仕途医 作者:超级傀儡 主角穿越了,不做名医闯仕途。 医生闯仕途,谁也挡不住! 具有世界水平的现代医疗技术,在他手中放出异彩的古老传统中医,仕途上披荆斩棘,一路高歌猛进,情感上吗?嘿嘿!还有那么几个红颜知己…… 精彩尽在《仕途医生》 第一章 穿越成自己(一) 齐日升喝一大杯牛奶后穿越了。 一般情况下,穿越首先是死亡的意思,然后再是重生,喝牛奶能让人穿越,就证明这个牛奶有问题。 牛奶的名字是三鹿,提起三鹿,人们就会知道三聚氰胺。三聚氰胺是怎么回事,大约不说都知道。 西阜医科大学毕业、心血管外科专家、西阜名医齐日升对牛奶的营养成分还是清楚的,里面除过水之外,就是人体必需的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还有些微量元素和维生素什么的,所以,每天早上喝一大杯三鹿牛奶对身体有好处,他还就认这个牌子。不过,他也不知道里面有那个……三聚氰胺,好像牛奶的成分里不含这个东西。 查阅有关穿越的词典――假设有这个词典的话。那么,穿越的人,基本都不外乎因某个要命的原因,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或者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不管花样如何翻新,都是要给穿越一个理由,简而言之,笼而统之,就是从一个空间来到另外一个空间,然后再演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活剧。 有人说了,你这不是扯蛋吗,三聚氰胺致病的位置是肾,而且好像……要不了命的,与致命的穿越好像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好像受害的不是成人,而是……婴幼儿。作者说了,既然穿越是扯蛋,那么,我们就再扯蛋一点吧,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既然这个三鹿能让一个奶业王国覆亡,再给它加一个让成人穿越的罪名,他也只得背着吧。 齐日升睁开的眼睛的时候是在西阜市中心医院的住院室,眼前先是白花花一片,很快就清晰起来,他看见的是一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年轻女孩,就像一朵娇嫩的鲜花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看见他醒来,女孩破涕为笑地说:“日升,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齐日升试着想爬起来,女孩的纤纤素手连忙把他按住,焦急地说:“快躺下,正给你挂着吊针,小心滚针了。” 齐日升记得,早上,他喝了那杯牛奶以后不长时间就觉得浑身难受,晕晕糊糊中听见雪珂搂着他呼唤他,那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晕晕糊糊中好像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笛声也似乎很遥远。进医院门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雪珂,而是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瓜子脸,眼睛很大很亮,小鼻子翘翘的,一张在他眼前晃的小嘴红得像樱桃。与苏茜茜倒有点相像。这时候的苏茜茜好像也有三十多岁了吧,这个女孩才二十岁左右,会不会是苏茜茜的妹妹? “雪珂呢?她那儿去了?你是谁?”齐日升疑惑的问。 “什么雪珂,怪不得医生说是脑震荡,都撞糊涂了。你看我是谁,我是苏茜茜啊!”女孩的脸,差不多伸到了齐日升的脸跟前。 “苏茜茜?你是苏茜茜,不对吧,苏茜茜都三十多岁了,你怎么会是苏茜茜?”齐日升满脸透着疲乏,很虚弱的问。 苏茜茜哭笑不得的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三十多岁了,你自己是谁,还记得吧?” “我是谁,我是齐日升,没错吧?”齐日升有点莫名其妙。 苏茜茜一笑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算太糊涂,你怎么说我三十多岁了,你才多大岁数?” “用这么个问题考我?我的记忆力,不会那么差吧,我也三十多岁,比你大两岁,你说对不对?” “驴唇对的马嘴。”苏茜茜见齐日升醒来了,说话却糊里糊涂的,马上嘴一撇,毫不客气的讥笑说,“你是比我大两岁,你今年二十四,我二十二,怎么能是三十多。” “我这是……怎么了?”齐日升觉得好像不对劲?是不是……穿越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平常喜欢在网上看小说,早已习惯了那些千奇百怪的穿越,觉得那就是作者为了写书方便的一种手法,难道真有穿越这档子事?他记得,那些穿越的主角都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有灵魂是自己的,怎么还能自己穿越成自己? 既然想到自己是穿越了,齐日升就用穿越的眼光开始观察,医院的住院部没错,医生也似曾相识,旁边一个站着的,好像是内科的张医生,只是年龄小了许多。他忽然灵机一动,问苏茜茜:“现在是哪一年?” “2000年啊,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样子你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好好休息,等恢复过来在说话。” 齐日升是穿越回来了,从2010年直接穿越回了2000年,正确日子应该是六月初,农村夏粮收割的季节。 2000年的时候,收割机使用已经很普及了,农村的的小麦基本都靠收割机收割,收割后的麦草扔在地里,农民要种玉米,清理又麻烦,一般情况下就是放一把火点燃了。 当时已经开始提倡秸秆还田,硬茬播种了,秸秆还田就是把小麦秸秆或者玉米秸秆打碎到地里,然后在此基础上播种,秸秆能当做肥料,也能疏松土壤,硬茬播种就是在收割后的小麦田块里不用清理麦草,直接拉沟播种,玉米出苗以后不但不影响庄稼生长,还能防旱,防草,既简单又方便。但是推广要有个过程,成本也比较大,所以农民们基本还是选择放火的方式清理麦草,然后播种。 进入新世纪后不几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对农业的倾斜比例加重,农业机械化水到渠成,秸秆还田、硬茬播种虽然已经被大部分人接受,但是还有不少人图省事,放火一烧了事,这时候,国家拿出资金,对放火行为进行全面治理,在收获季节出动人力物力,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并对放火行为进行坚决处罚,口号是烧谁罚谁,谁烧罚谁,点火的,被烧的都要处罚,才基本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2000年还没有什么管理力度。收获季节,到处浓烟四起,天空都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大城市的单元房里都会落一层焚烧的黑灰尘。 齐日升和苏茜茜都是农村来城市上学的孩子,对收获有感情,特别是苏茜茜,上学的费用都是从农田里一点点的抠出来。但是,他们现在也知道这种放火不但浪费资源,污染环境,对人的健康也不利,这天学校放一天假,他们两个相约一起到郊区玩。顺便考察一下点火和污染的程度,准备写一篇文章。 站在一处路边,苏茜茜看见火光汹汹、浓烟滚滚的田野,心里竟有一种壮观令人兴奋的感觉,在家里,她也帮爸妈种地的时候点过火,对玩火终究还是有点感情的。 陪着苏茜茜站在路边,齐日升也在欣赏火光和浓烟,他对苏茜茜说:“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都在收获的季节这么点火,该有多少微尘进入大气中,对环境的污染不可小视,人群中的呼吸道疾病增多与这个大概也有关系。” 苏茜茜说:“影响大气和环境的因素太多,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种。” 这时候,大火烧到他们的不远处,就像大海里的潮头一样,火光打着卷儿的翻滚着,浓烟像气浪一样,在太阳强光的照射下,随着一阵风起,铺天盖地的向马路上扑过来,齐日升和苏茜茜在躲避的时候,一辆被烟尘挡住视线的小车向他们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日升眼快,他把苏茜茜猛力推到一边,他自己却给撞飞,在空中飞行了约七八米远,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然后摔落在被阳光暴晒的灼热的柏油马路上。身上的手机也摔在马路上,四分五裂。 那辆小车里坐着西阜市副市长柳大华,当然不会像时下的一些开车的,出了车祸后逃逸,而是很负责任的在第一时间把齐日升拉进医院急救,苏茜茜绝对想不到齐日升借此机会穿越回来了。 年纪轻的齐日升被车撞了个昏迷不醒,年纪大的齐日升穿越回来,一点也不勉强,这个说法应该是很顺理成章的。 齐日升被撞飞的时候头先着地,应该是严重的脑震荡,或者脑挫伤,但是,齐日升醒来后还能说话,说明问题不是很严重,不过,进行性健忘也是脑震荡病人的典型症状,不奇怪,所以,苏茜茜就把发生车祸的经过告诉了他。 齐日升却不知道他遭了车祸。沉吟了一下,更相信自己是穿越了。 抢救期间,肇事小车上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一直守着,见齐日升醒过来,尽管脑子不清楚,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出去到走廊里打电话,低声说:“柳市长,经过医院全力抢救,伤者已经醒过来了,估计问题不很大。骨头没有伤着,主要是表面软组织挫伤,脑震荡看样子比较严重,思维活动有点紊乱。” 柳市长是西阜市的副市长,主管教育和卫生,这天,他是到郊县检查工作,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的。所以,在发生事故以后立即让司机把齐日升送到西阜市中心医院,并给医院院长魏志材打了电话,让魏志材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所以,在抢救的过程中,魏院长一直亲临第一线,抢救结束,齐日升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给柳市长打了电话,让柳市长放心,伤者没有多大问题。 第一章 穿越成自己(二) 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是柳大华副市长的秘书,姓黄,叫黄元东,他给柳副市长把电话打过去以后,柳市长很惊讶的说了声,“奇迹啊,撞得那么厉害,竟然没事。” 黄秘书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一撞把齐日升撞飞,在空中划了一个很大的弧线,至少有两米多高,五六米之遥,而且头部重重的撞在柏油马路上。这种撞法,一般情况下一般人至少都筋断骨折、一命呜呼了,这个学生竟然没有多大事,只是个轻微脑震荡。他听了柳副市长的感叹,连忙说:“确实是个奇迹。可能是沥青路面被晒化,变软,没被磕的太重。” 柳副市长用沉稳的口气对他说:“那一撞之力,只怕是个铁人,也要被撞坏了,不说这个了,还要注意观察,你看着把以后的事处理好,伤者有些啥赔偿要求尽量满足。” 黄秘书点点头说:“市长放心,我会把这个事处理好。” 黄元东在市政府摇笔杆子有些年头了,又给柳市长当秘书两年,性格沉稳,很有经验,他知道,像这种车祸事件,死亡了好说,一次性赔偿,没有什么后遗症;受伤没死,没有后遗症也好说,如果留下后遗症,就比较麻烦,是个填不满的坑,有些被车撞的人伤已经好了,还不出院,要求巨额赔偿。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简单,副市长的车撞了人,有市财政作后盾,人又没有多大问题,只要伤者不狮子大张口,估计赔偿不会太扯皮,所以,黄秘书说得很轻松。 不管脑子清醒不清醒,只要人醒过来就是好事,碰撞伤了脑子,恢复总有个过程。 晚上,柳副市长在院领导魏志材院长和水明涛副院长陪同下来看齐日升了。黄秘书跟在后面,提着买来的精致果篮和一些营养品,放在齐日升的床头柜上,然后对齐日升说:“柳市长看你来了。” 官场上,一般称呼副职都不带副字,已经是个惯例,领导们也都习惯了。 柳副市长个子高大,相貌威严,这时候却满面笑容,弯着腰握着齐日升的手,亲切地问:“小同志,好些了没有?” 齐日升认识柳副市长,也认识黄秘书,在卫生系统做医生十年,还赫赫有名,不可能不认识主管卫生工作的主要市领导,而且因为治病,与柳副市长有特殊交情,以后柳副市长高升,虽然不主管卫生了,这交情依然在。但是,既然穿越回来了,他现在还是学生,应该还没有与柳副市长打过交道,不可能认识柳副市长。然而,才穿越回来的齐日升虽然意识到了可能是穿越,思维定势还停留在穿越以前。他看到了柳副市长的笑脸,又被柳副市长握住了手,听到柳副市长叫他小同志,脑子一热,就笑着说:“柳市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齐日升啊!” 柳副市长已经听说了齐日升脑震荡以后脑子还不大好使,于是很自然的点点头说:“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听说你是医学院的学生?” 齐日升听柳副市长这样说,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是穿越,既然是穿越,又听苏茜茜对他说了这是2000年,他就是2000年毕业的,看样子,他是一步穿越了十年,来到了2000年。想到这个,他立即改变口气说:“我在医科大学上学,今年毕业,马上就要正式在医院实习。” 柳副市长见他脑子还不是很糊涂,转头对魏院长说:“还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依我看,伤好以后就让他在你们医院实习。” 魏院长点点头说:“没问题。” 柳副市长叮咛说:“你们可要好好培养啊!最好能留下,十年过后,这个小同志说不定就是一个名医。” 柳副市长说的是场面上的话。医科大学每年毕业的学生千余名,医院里能留几个,也不是个个都能成名医。再说,这个齐日升还不知道学得怎么样,如果是个混学历的,那只能是一堆臭狗屎,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柳副市长说了,魏院长只能应付着说:“是,是,等他伤好了,就安排实习吧。我们院的实习生不少,每年都有留的。” 他的话很含糊,留的倒是有,只怕轮不到这个齐日升。 又寒暄了几句,柳副市长叮嘱齐日升好好养伤,就和魏院长水副院长他们出了病房。 黄秘书临走的时候交给齐日升一个翻盖手机,对齐日升说:“你的手机摔坏了,这是柳市长赔给你的。” 齐日升以前的是个直板,黑白的,见这个手机是正牌诺基亚,彩色的,比自己原来的好多了,就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现代社会,通信工具很重要,特别是在2000年的时候,在大多少人还没有手机的情况下,能拥有一个诺基亚彩色翻盖手机,那也是很拉风的。 随后,黄秘书又在齐日升枕头底下压了一沓钱,对齐日升说:“你们学生生活艰苦,给你留几个钱吃饭。” 齐日升想拒绝的时候,黄秘书已经快步走出了病房门。 齐日升把钱抽出来,对苏茜茜说:“你数数,看是多少钱?” 苏茜茜接过数了数说:“一千。” “没想到被撞了一下,还发了个小洋财。”齐日升有些自嘲的笑着说。 苏茜茜横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侥幸,要撞死了,看你还能发洋财不能。” 轻嗔薄怒,别样的风情,让齐日升心里一荡,然后笑着说:“问题是没有撞死,你这个假设不成立。” “撞死就迟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信你还能像狗一样,有九条命?”苏茜茜是从农村来的,农村人自古到今都喜欢养狗,主要是为了防贼,再就是冬闲了牵着狗成群结队的到野地里撵兔,注重的是功利,不像城市人,养个缩头缩脑的京巴、或者蝴蝶犬、日本尖嘴什么的,只是作为宠物观赏。农村人也传说狗的命长,没有九条吧,至少五条六条是有的。 “要这么说,我还真有几条命,要不是为你,那辆车还真撞不到我。”听苏茜茜说是因为救她,齐日升就借题发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正是为了我,才对你的生命有威胁。” “呵呵。”齐日升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怪异的说“你以为那么个小车,就能要我的命,你也太小看我齐日升了,实话对你说,大汽车也压不死我。” 苏茜茜伸出柔软白腻的手在齐日升的头上摸摸,“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我记得你以前不说大话呀,脑子真的被撞出毛病了。” 悲哀呀!虽然被苏茜茜的小手摸着挺舒服,齐日升心里依然感叹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奈。他知道穿越回来,已经与学生时期的他不一样了,苏茜茜眼光没有哪么远,只看到现在的他,看不到穿越前的他。 “怎么不说话了?我很想听听,汽车为啥压不死你。”看着齐日升脸上无奈的表情,苏茜就知道齐日升不服气,脑震荡病人最初会出现意识丧失,恢复后也多有健忘、逆行性健忘、科尔撒科夫综合征、神经衰弱、性格变化等症状,伴随的病理性为头痛,眩晕、耳鸣、怕光、呕吐等,苏茜茜是学医的,当然知道这个,可是,齐日升头不痛,耳不鸣,也没有呕吐、怕光等症状,只是遗忘,对车祸的情况一点也不记得,而且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就有点奇怪了,就想与他多聊聊天,看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说啥呀,我说了你又不信,还不如不说。”齐日升无奈的摇摇头。 “你总得要说服我呀,你同样是肉体凡胎,怎么能与那些奔跑的钢铁碰撞,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苏茜茜穷追不舍。 “你听说过气功吗?”齐日升无奈的问。 “听说过。”苏茜茜点点头说。 “我练过气功,你知道我家祖传是骨科,也有练气功练武术的绝活,气功练到一定程度,汽车从身上压过去都没事。我虽然练不到那个程度,但是汽车撞过来的时候,我不与它硬抗,而是借势卸力,受的损伤就很小了。” “没听说你练过气功啊,你这个人倒还是深藏不露。”苏茜茜看过气功表演,她觉得那些练气功的人都有些“二”,脱个光膀子,手掌劈砖、头撞石壁什么的。可是齐日升文质彬彬的,看起来一点不“二”。估计还是脑震荡的事,有脑震荡后遗症,说几句大话也是可以原谅的。 “练个气功强身健体,也没有啥可炫耀的。茜茜,天快黑了,你赶快回学校里去吧,我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齐日升倒很谦虚,没有再给苏茜茜解释,他不想说话了,想静静的躺一会,思考一下穿越的事,可是有苏茜茜在身边啰嗦,思想集中不起来,就对苏茜茜下了逐客令。 “我回去,你一个人怎么办?”苏茜茜为难的说。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娇气,不是还有护士吗,伤又不重,没有必要让你守在这儿。” 苏茜茜想了想说:“那我回去了,明天抽空再来看你。” “行啊!不过看不看的也没啥意思,说不定过一半天我就出院了。” 苏茜茜瞪起了眼睛,“谁让你出院的,好好住几天院,把身体养好,要落下啥后遗症,就把你一辈子害了。” 齐日升伸手推推他说:“快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办,天黑了后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看着苏茜茜扭着屁股走出房子,齐日升发了一阵呆,开始思考这次的穿越,他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昏迷,而且到了穿越的程度,他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是有人给他下毒,把他毒死了? 第一章 穿越成自己(三) 那时候,三鹿奶粉的问题还没有暴露,齐日升就想到有人给他下毒上。谁会毒死他呢,因为他在医疗技术上的强势,同行们有嫉妒心,这很正常,但是决不会达到有人给他下毒的程度,向雪珂自然不会给他下毒了,他们是恩爱夫妻,日子过得很和谐。之外那就更没有其他理由了。 他是喝了牛奶以后被送进医院的,醒来后却是车祸,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可能就是那句成语说的借尸还魂吧,穿越就是借尸还魂的过程。 一个西阜名医无缘无故的死了,也不知道在医院会造成怎样的震动,警察会不会把他的死亡当个案子来破,妻子向雪珂年轻轻的就成为小寡妇了,不知道会不会再嫁?凭着向雪珂的美貌动人,就算是个小寡妇也不乏追求者,想着自己年轻貌美的爱妻悲痛之后另结新欢,在另一个男人身子下呻吟,齐日升的心里就是一阵刺痛。六岁虎头虎脑的儿子失去了父亲,也不知道会多么伤心,还有父母亲、亲戚朋友…… 想了一会,觉得费脑筋,他是个豁达之人,既然已经都穿越了,这么想下去也没有啥意思,那些琐事,也轮不到他这个已经穿越的人来关心,至于他离开的那个世界空间在那里,他也没功夫去细推了,还是多想想穿越以后的事吧。 既然回到了年轻时候,就要重新开始年轻时的生活,穿越回来后,他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事,面对什么人,像实习,工作,恋爱,结婚以及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要重来一次,柳副市长让他到中心医院里实习,他一个西阜名医,重新在医院实习是不是有点滑稽,还有这个苏茜茜,他们是同乡,苏茜茜来上医科大学的时候,茜茜的母亲就把茜茜领到他们家,让他在学校里多照顾茜茜,因为两人接触比较多,一来二去的,就有了那么点意思,苏茜茜虽然出身农家,人长得很漂亮,称得上是校花。但是后来被那个夏海秋横刀夺爱。这次穿越,如果能把苏茜茜弄到手里,也不枉了穿越一遭。 齐日升穿越的时候是医生,医生里面色狼多,齐日升倒不是个色狼,但是他想到穿越以后还能再次体验年轻和美丽,心情就好起来了。 过了两天,见齐日升的病情稳定了,黄秘书领着市政府的一个财务人员就来和他正式商谈赔偿的事。 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拉个两个板凳,笑眯眯的坐在齐日升的病床前,黄秘书问:“身上好些了吧?” “基本没啥事了,我想这一半天出院。”这几天,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不断有同学来看他,让他有点烦,本来没有啥事,看来看去的,都能把人看残废了。撞车的这个事,他也没给家里说,本来就是不大的事,说给家里,还不是让家里人白担心。 “日升同学,你看,我们的车撞了你,很不好意思,现在快出院了,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黄秘书说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打算给点经济补偿,话虽然没有明说出来,实际上意思到了,他是官场上人,已经习惯于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明白,含蓄巧妙才能显出水平。 他的意思齐日升自然听出来了,不就是想给他赔点钱。说实话,齐日升还真没有让赔钱的意思,他们家世代中医,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办的诊所很赚钱,不缺钱用,所以,对赔偿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就是没钱,他也不想让柳副市长给他赔偿,他这次穿越,毕业后在社会上混,肯定有用得着柳副市长的地方,柳副市长欠着他这个人情好,以后万一有啥事可以直接找柳市长,他不想用一点赔偿把这点人情了结了。 所以,他听了黄秘书的话,很自然的说:“能有啥要求,你们又不是故意的,现在伤都好了,又没有落啥后遗症,我以后还要亲自登门感谢柳市长给我掏钱治伤。” 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还很少见有这样通情达理的,哪个财务人员也处理过一些事故,责任人都是漫天要价,哪像齐日升这么好说话。黄秘书虽然也这样想,他却不想让柳副市长落下了人情,万一以后有什么事,就不好处理了,“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开的是国家的车,撞了人,赔的是国家的钱,赔了钱,对你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补偿,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心想,还有动员责任人要钱的,这似乎到了镜花缘中的君子国了。既然是君子国,他齐日升也君子一下。“国家的钱,就更不能乱花了,我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伤讹国家的钱,让人以后指脊背,说我不地道。” 既然人家执意不要,也没有把钱硬塞出去的道理,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黄秘书开口说话,“日升同学,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也不勉强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能帮的忙我一定帮,我帮不了的,还有柳市长,你说是不是。” 既然齐日升大方,黄秘书索性也给了齐日升一个大方,既然不要钱,那就是还有所图,有所图就帮你,你还能说什么。 “行啊,以后少不了找你办事,到时候可不能装不认得。”齐日升是穿越过来的,当人知道人情的重要,尤其是一个副市长人情的重要,这个黄秘书当然也有用处。 “不会,不会,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走了以后,齐日升想,穿越以后,先要找柳副市长办什么事呢?那当然先是毕业分配了,柳副市长让他到医院实习,就是想让他当医生,上次毕业分配的时候,就是这样安排的,让他成为了西阜名医,难道这次还要走过去的老路,继续做西阜名医?重活一世,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再说,还要从实习生做起,一个西阜名医做实习生,也没有啥意思。 除了做医生,他还能干什么呢,那就是混官场了,从开始念书开始,听着老师在课堂上给他们传授知识,听着校长在全校大会上威严的讲话,他就不由得产生了崇敬的想法,立志长大后要当老师,或者当校长。这个感觉在上初中以后才渐渐淡化,主要因为老师见了校长就屁颠屁颠的,那些当官的来学校视察的时候,校长也是屁颠屁颠的,好像都没有了威严,所以,感觉还是当官更好些。 高考的时候,爷爷和父亲却非让他报考医学院,发扬光大祖传的医术。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还是上了医学院。最终成为名医。但是,就在上学和做医生的过程中,他也没忘了当官,他是名医,上级派来一个不懂医术的外行院长,他这个名医还得听外行的指拨。十年后,当他即将爬到副院长位置的时候,却意外的穿越了,当官的愿望化为乌有,一切都得从头做起,让他怎么能甘心。 齐日升一生喜欢挑战,上学,就要做第一名,做医生,就要做最好的,当官,也是肯定要当大官。不过,他知道,当大官也要从小公务员做起,就像做医生要从实习生做起一样。官场是个全新的领域,还是很有新鲜感和诱惑力的。 不过,混官场上面没有人不成,只要柳副市长能把他安排当公务员,凭他的经验能力和聪明,肯定能混出个名堂来,对这一点,他有充足的信心。 既然有柳副市长的车这一撞,那就赖上他了,让他安排个公务员干干。齐日升心里做出了决定。 齐日升本来没有多重的伤,清醒以后恢复的很快,住了几天院,他就要求出院,为了保险起见,医院里又安排他多住了几天,脑震荡问题基本解决了,才同意他出院。 齐日升的伤不重,在门诊外科简单处理后一直住在神经内科,因为颅内没有出血点,只是脑子受了震荡,所以一直进行保守治疗。负责给他治病的主治医生三十岁左右,姓龚叫清新,身体修长,长的眉清目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员工千余人,齐日升与这个龚清新之间却很有一段渊源。 龚清新比齐日升大七八岁,以后做了神经内科的主任,代职进修到副教授职务,是医院神经学方面的权威。医院里经常组织会诊,齐日升就与他经常打交道彼此很熟悉,因为不是一个科,在学术上没有不同见解。两人的矛盾产生在竞争副院长上。当然,都是正常竞争,用点小手段也都是可能的。随着齐日升的穿越,竞争对手的主动消失扫清了障碍。可是,现在给齐日升治病的龚清新只是个普通医生,作为普通医生的龚清新也很负责任,每天都要询问病情,说话也很和气。 早上,神经内科主任赵恒带人查房的时候,龚清新给主任汇报了齐日升的治疗情况,赵主任问了齐日升几句话后,表示可以出院。 住院结算有市政府,齐日升没忘了用哪个翻盖手机给黄秘书打电话,既然要求柳副市长给他安排做公务员,关系就得拉紧一些。黄秘书回电话说他和柳市长正在郊县视察中小学校舍建设,回不来,让他先出院,手续随后有人过来结。 中午,苏茜茜来看他,他让苏茜茜收拾了东西,两个人就出院了。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一) 六月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苏茜茜上身穿了件白短袖衬衫,下身是黑色的筒裙,青春靓丽的脸上挂着明快的笑容,齐日升穿着件白色的t恤,灰色的牛仔短裤。胳膊和腿上的碰伤擦伤的淤痕还没有褪尽,给人伤痕累累的感觉。 出门在街上转,路过明升商厦的时候,苏茜茜对他说:“你穿短裤和t恤,伤痕露在外面太难看,还是到商场买一身长衣服换了。” 齐日升看看身上的伤痕,也觉得不雅观,就点点头同意了。 明升商厦是西阜古城的著名商厦,在全国的商业中都排得上号,经营的品类也很齐全,衣食住行的基本都有 在商厦二楼一个服装专柜的大镜子前试衣服的时候,齐日升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潇洒的皮卡路发型配上青春俊美阳光的脸型,略显得点稚嫩,怎么看起来都是个没脱涩的年轻人了。2000年,一下就年轻了十年,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苏茜茜在一旁催他,“又不是女人,在镜子跟前发什么呆,我看这件衣服就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回过神来的齐日升这才仔细端详身上的这件长袖t恤,一款韩版以黑白为基调的款式,胸前一个大骷髅头,带点叛逆的味道,宽窄长短还算合适。一条千鸟格时尚斜插袋卡其色休闲裤也比较合适舒服,齐日升对穿衣不是很挑剔的,欣赏水平也不很高,他转过来对苏茜茜说:“你说好就好。” 问了价格,让营业员开了单子,然后到交款处付款。齐日升的裤兜里还有黄秘书留给他的一千块钱,付了款后两人出了商厦。 中午的太阳很毒,外面像蒸笼一样,炸热炸热的,齐日升对苏茜茜说:“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个饭。” “吃啥,还是炸酱面?”苏茜茜知道齐日升喜欢吃炸酱面,学校附近有个饭馆,炸酱面做得特别好。可是苏茜茜不知道,这是穿越回来经历了风雨的齐日升,思想上已经不是哪个生涩的光喜欢吃炸酱面的毛头小伙子了。 不过,苏茜茜提出吃炸酱面倒是令齐日升心里一动,想起当年的温馨岁月,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暖意。“不吃炸酱面,今天我请你到大富豪酒店搓一顿。” “大富豪,那可不是咱们学生去的地方,没有几百上千的下不来。”苏茜茜怀疑地说。 “嘿嘿嘿,没事。”齐日升笑了,心说,如今我也是有几百万身家的人了,而且都是我自己挣的,然后说,“这你就不要操心了,一两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大富豪酒店坐落在午子路的西北角,介于医学院和中心医院的中间地带,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齐日升和苏茜茜到门前的时候停车场已经舶满了车辆,整个一层的大厅内人声鼎沸,浓浓的菜香饭香味扑鼻。齐日升说:“现在估计没有包间了,我们只能坐大厅。” 苏茜茜白她一眼说:“还想要包间,你又不是啥大款,我都担心你一会没钱付给人家。” 齐日升一笑,也不说话,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两人占了一张靠墙的小条桌,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拿一把茶壶过来,笑得很甜的给他们倒上茶水,又一位拿菜单过来让齐日升点菜,齐日升让了一下苏茜茜,见她摇手,就翻开菜单开始报菜名,他大概还记得苏茜茜的口味,就点了一个美国腰果,一个素炝春不老,阿拉斯加深海鱼头和佛手海参,一个西湖牛肉羹。点到西湖牛肉羹的时候,齐日升笑着对苏茜茜说:“我记得你挺喜欢喝这个西湖牛肉羹。” 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齐日升,苏茜茜觉得很奇怪,她和齐日升只在一起吃过几顿便饭,什么时候喝过西湖牛肉羹了?她也不想揭破这个问题,齐日升看样子病还没好,脑震荡后遗症的因素很大,要不然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齐日升说的这个西湖牛肉羹听着还是挺诱人的,一会儿尝尝什么味道,是不是真的喜欢。 “喝什么酒?啤酒、红酒、还是饮料?”齐日升很老练很有气势的点完菜,看着苏茜茜光洁,润滑、秀气的脸,心里暗叹,自己是近水楼台,当初怎么就让那个夏海秋得了月了。 “饮料吧,你才受过伤,也不要喝酒。” 喝什么品类的饮料,小洋人妙恋或者蒙牛酸酸乳,再不就是伊利优酸乳。不对,这些乳品饮料好像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要不,那就是椰风或者露露了,他记得,椰风是海南的一个集团公司生产,黎明和林嘉欣作的广告,最火的时候是2000年以后,椰风―挡不住!当时确实火得挡不住,那是最初创业的时候。到2006年,因为管理的问题,被自身挡住了,盛极而衰,以后就不死不活的苟延残喘着。承德露露,在2000年也是很火爆的饮料,后来遭众多厂家仿冒,被夺去了近一半的市场。 “椰风?还是露露?”齐日升与苏茜茜商榷。 “哦!露露吧。” 齐日升吩咐服务员“两桶露露,冰镇的。” 等候上菜的间隙,齐日升同苏茜茜谈起上大学期间的事情,要把以前渐渐遗忘了的东西尽快串联起来,既然穿越的第一面见的是苏茜茜,那就证明这个苏茜茜和自己穿越有很大的关系,搞定她,起码能圆自己以前的梦,弥补因为阴差阳错造成的感情损失。 “我记得,你好像是02级的,比我低两级。”齐日升接过服务员给他倒的茶水,问了一句没营养的话。 “我和你……是一级的。”齐日升既然这样,苏茜茜也不介意和他开个玩笑。 “开玩笑,你怎么会和我一级的,我记得,你比我低两级。”齐日升郑重其事。 苏茜茜一笑说:“只要记得就好,千万别再忘了。” 齐日升喝了一口茶,问:“你还记得那个夏海秋吧?” “夏海秋是谁,莫名其妙。你脑子好像还没有恢复正常。”苏茜茜感觉齐日升遇了这次车祸后,说话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了。 齐日升大概回忆了一下,好像这时候苏茜茜还没有认识夏海秋,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在一次party上。 菜很快就陆续上来了,苏茜茜吃的姿势很文雅,慢嚼慢咽的,冰镇的露露倒在杯子里,像牛奶一样,喝一口清凉沁脾。苏茜茜浅尝轻抿,倒也有点淑女的气质。齐日升不用杯子,打开饮料直接喝,就有点不绅士了。 两人边吃菜喝饮料,边谈点趣事,服务员端上一小盆热气腾腾的西湖牛肉羹的时候,齐日升拿起勺子对苏茜茜说:“来,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茜茜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好,就赞了一句,“不错。” 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哈哈一笑说:“这不是医学院大二的校花苏茜茜吗,到这儿吃饭来了,这顿饭算我的,我请客。” 苏茜茜偏头一看,只见是钱丰,皱皱眉头,勉强应付说:“你也吃饭来了。” 齐日升也认识钱丰,这个钱丰一年前还是西阜大学的学生,长得人高马大,四方脸盘有棱有角,一表人才,倒是不俗,只是脸上有几个发红色很显眼的青春痘,还有抠青春痘留下的暗灰色的疤痕。钱丰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苏倩倩和齐日升却不认识,两人身体都很壮实,一个个子足有一米九左右,一个一米八左右。 当初,齐日升和苏茜茜的分手,就有钱丰搅合的因素。,他和苏茜茜的分手,不料才穿越回来几天,就与这家伙在这儿见面了。 钱丰的父亲是省委副秘书长,和西阜市市长余仁信关系不错,毕业以后直接分配到市政府,被安排在商务局工作。 还在上学的时候,钱丰就和人伙办了一个同丰医疗器械公司,利用父亲的人脉关系,生意做得挺不错。上班自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有人敢说他。和他同来的两个人是公司聘请的保安,一个叫左宪章,一个叫典有义。 钱丰大咧咧的坐下,看看桌子上的菜,鄙弃地说:“茜茜,就吃这个呀,也不怕掉价钱,我给添几个上档次的菜,服务员,把菜谱拿过来。” 苏茜茜不高兴的说:“我就喜欢吃这个,关你啥事。” 齐日升也不高兴的说:“我们好像没什么交情,打扰别人吃饭是不礼貌的行为,请你们还是另外坐一桌,好不好?” 钱丰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自顾自的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谱点菜,左宪章在一旁以不屑的语气说齐日升:“他妈少废话,我们老大是陪美女吃饭,你算哪根葱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齐日升微微摇摇头,心说吃饭都这么霸道,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章 霸饭霸酒(二) 钱丰看着菜谱点菜。 “红烧果子狸,这个肉好吃,有没有穿山甲,没有,可惜,这个菜你们应该有,熊掌也没有吧,那就是清炖马蹄鳖了,不会是家养的吧,我们就是吃个野味儿,再来盘大闸蟹,龙虾有大个的吧,来两个二斤重的,这牛肉羹有什么好的,来盆鲍参翅肚羹尝尝。”钱丰点完菜,志得意满的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吩咐说:“搬一箱百威啤酒来。” 苏茜茜皱着眉头看着齐日升,站起来说:“这个饭不吃了,咱们走。” 钱丰一脸笑意的说:“茜茜,给个面子吗,一顿饭,又吃不穷,不用给我省。” 齐日升坐着没动,也笑着对苏茜茜说:“人有敬意,须当领之,你看人家点了这么多好菜,不吃不是浪费了,贪污和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啊!” 典有义喝斥齐日升说:“谁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我们老大是请美女吃饭,人家美女吃饭不吃饭有你什么事,要你说话。” 钱丰很大度的把手一挥说:“有义,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咄咄逼人吗,茜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是多大的事,茜茜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是吧。” 苏茜茜嗔了齐日升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得赌气的坐下,心说这几个家伙明显是不怀好意,你难道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要不然就是害怕了。碰上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一般人还真是不愿意惹他们,谁想伸脚踏一滩烂屎,恶心都恶心死了。齐日升也是普通人,害怕他们也是很正常的。她一个乡下姑娘,也怕钱丰纠缠。 说着话,左宪章用大拇指“砰”的一声把啤酒打开了,能用大拇指开啤酒的,算是很有些功夫了,百威啤酒属于高档啤酒,价钱不低,是普通啤酒的两三倍左右,他接连开了两瓶,然后拿起一瓶,用一个啤酒杯套住杯口,然后猛然把酒瓶口倒过来,然后看着金黄色的酒液从杯子底的瓶口向上冒,这个动作实际上就是流氓行为,演示的是夫妻生活最关键的一幕,被左宪章表演得淋漓尽致。用这种方法,他先给钱丰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和典有义各倒了一杯,要给苏茜茜倒的时候,苏茜茜捂住了杯子,说:“我不喝酒。” 钱丰说:“喝一杯,啤酒和饮料差不多。” 左宪章就强迫着拿过苏茜茜手里的杯子给倒啤酒,嘴里还说着:“美女,我们老大知道你能喝。就不用客气了。” “茜茜,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看是哪路神仙,以后见了面好打招呼。”钱丰满脸笑容的说。 “我同学,齐日升。”苏茜茜脸色和语言显得有点冰冷。 “哈哈,原来是姓齐的朋友,失敬失敬,宪章,给这位同学把酒倒上。”钱丰倒是象没看见听见一样,依然满脸笑容。 齐日升按着杯子说:“我暂时不敢喝酒。” 钱丰的脸沉下来了,“不喝啤酒,这不公平吧,我还想和齐同学好好碰几杯呢。,不给面子?” 苏茜茜给齐日生辩解说:“他受伤住院好些天,才出院,喝酒对身体有影响。” “不要紧,既然医生让出了院,就证明没有啥问题,酒是活血散淤的,对身体有好处,没事。” 齐日升说了两句话,被抢白了两次,也不再说话,冷眼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演。见钱丰纠缠自己喝酒,也不再客气,左宪章伸手要他面前杯子的时候轻轻一推,杯子在桌上一滑,恰到好处的滑到左宪章手边停住,左宪章有点讶然的看他一眼,能把一个杯子停这么准的,他左宪章做不到。 显摆!这是左宪章的心里话,他倒满了酒后心里不服气,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也向齐日升滑过去,只是力量重了些,如果齐日升不接住,一杯酒就会滑过桌子边,倒进齐日升怀里,左宪章虽然把握不住酒杯停的地点,也能让齐日升小小出一个丑。 齐日升见酒杯过来力量不小,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就见酒杯滴溜溜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稳稳当当的停下,酒杯里的酒没有喷溅出一滴。 钱丰装着没看见,端起酒杯要和苏茜茜碰,嘴里说:“茜茜,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苏茜茜没有端杯子。 那个典有义瞪着眼睛说:“苏茜茜,我们老大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见苏茜茜还没有端杯子的意思,自己的杯子却已经举起来了,羞刀难于入鞘,就和左宪章典有意举起来的杯子一碰,稍微仰脖,饮牛似的咕咚几下,把一杯啤酒灌了下去。 左宪章和典有义也照样干了。 齐日升和苏茜茜没有端酒,在钱丰几个喝酒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吭声。 钱丰放下酒杯,没找苏茜茜的茬,却看着齐日升说:“你怎么不喝酒,看不起我们哥几个?” 典有义也把空杯子一顿说:“给你脸不要,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齐日升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不是不喝酒,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是什么朋友,为什么友谊,总得说出个名堂来。之前,咱们还互相不认识吧,至于做朋友,我总得打听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值不值得和你们交朋友。” 齐日升记得,十年前,钱丰就是因为苏茜茜找他的茬子,被修理过,不过,因为钱丰在西阜市的势力大,他也没怎么招惹,后来苏茜茜爱慕虚荣,和夏海秋结婚,他们之间再没有啥牵扯了,钱丰以后打架受了重伤,还是他给做的手术。现在穿越回来,虽然钱丰和两个手下这么咄咄逼人,也没有必要怕他们,不过,齐日升在穿越前已经养成了稳重的习惯,再不似以前那么锋芒毕露,所以,他那几句话里虽然有骨头,还是比较温和的。 可是,听在钱丰他们耳朵里就不一样了,钱丰虽然上着学,却仰仗父辈的丰厚人脉做了公务员,办了医疗器械公司,有权有钱,说话自然气粗,出手也很大方。因为钱大气粗,根本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他觉得他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没想到齐日升竟然说不认识他,所以,听了齐日升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你记着你的话,我想,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钱丰一说话,左宪章就接着说:“老大,我看着这小子皮松了,要不要给上点劲?” 左宪章刚说完话,典有义就腾的站起来,恶狠狠的说:“老大说怎么办?” 钱丰按手让他坐下,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脸上不动声色,就对典有义说:“别冲动吗,他不仁,不兴咱们不义,是不是?这位同学,不管我们有没有资格做朋友,现在总算是坐到一个桌子上了,至于今后还有没有资格做朋友,那就看看缘分了,咱们今天什么也不说,只是喝酒,如何,茜茜,让你这位同学给个面子,大家彼此不要伤了和气,好不好?” 苏茜茜见钱丰他们几个的架势,就知道是来闹事的,不过,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会闹得太过分,就对齐日升说:“你刚才说人有敬意,须当领之,那就给他们面子,吃了这顿饭,好不好?” 听了苏茜茜的话,齐日升点点头。 钱丰掩饰尴尬的哈哈一笑说:“茜茜,既然这样,你和你的同学该干了这杯酒吧?” 苏茜茜说:“我不喝酒。” “那你喝口饮料算数。”说完,眼睛看着齐日升。 齐日升也不含糊,端起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说话间,那个红烧果子狸和大闸虾就上来了,钱丰拿起筷子招呼吃菜,然后夹起一块果子狸肉放到苏茜茜的盘子里,笑呵呵的说:“这个肉好吃,你尝尝。” 然后对左宪章说:“还不给这位同学倒酒,今天我高兴,想好好喝几杯。” 看见那烧得红亮的果子狸肉,齐日升就想起二零零三年那场席卷而来的非典,在全中国和全世界掀起了暴风骤雨,最后把罪魁祸首归结到果子狸身上,大量扑杀果子狸的情景。虽然最后因为非典的消逝,成为一桩无头公案,几年后谈起吃果子狸来还令人胆颤心惊。就对苏茜茜说:“不要吃果子狸肉,里面有非典,就是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 非典这个名词是二零零三年才创造出来的,苏茜茜听不懂,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却是懂的。这是个医学方面的名词,意思就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吃果子狸会患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这个新鲜理论苏茜茜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知道齐日升的脑震荡还没好利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胡乱蹦出来是很有可能的,也就不太在意。不过,齐日升既然说果子狸肉不能吃,又尤其是钱丰给夹过来的,就借口不吃了。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三) 钱丰夹起一块果子狸肉放进自己嘴里咬嚼后咽下去,说:“真香,你们这些学医的人就是酸溜溜的莫名其妙。这么好的野味,却是非典什么的,非典是个什么东西,吃人不吃?” 齐日升也不理睬钱丰的话,看着左宪章那种毛病的给自己倒酒,觉得这个方法倒还有一些艺术性在里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心钻研,都有艺术性在里边,就拿动手术后的伤口缝合来说吧,简单的缝合没有啥艺术性,如果在皮肤上缝的时候绣成一朵花,那就很有艺术性了。 “老左,你和这位齐兄弟划两拳。”钱丰吩咐左宪章。 听了钱丰的话,左宪章向齐日升伸出了手, “我不会划拳。”齐日升摇摇头说。 “不会划拳?服务员,拿骰子来。”听齐日升说不会划拳,钱丰就让服务员拿骰子。近几年,西阜市盛行摇骰子喝酒,在十亿人民九亿赌的时代,这是把赌博工具用到酒场上的一个创新, 这可能是有些人嫌划拳吆五喝六的不文明,这才移植过来的。摇骰子的工具和盖碗茶差不多,底下一个塑料托盘,上面是一个倒扣着的塑料杯子,里面扣着三粒骰子,两人各执一个,玩法最简单的是比大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按照约定摇,谁输了谁喝。再就是讲究技术的吹牛了,吹牛有小吹和大吹两种吹法,也是吹输了的喝。钱丰让服务员拿骰子,就是治齐日升说不会划拳的毛病,骰子傻瓜都会摇,只要长着手就行。 摇骰子的工具拿来以后,钱丰让一个给了齐日升,一个给了左宪章。 “大吹还是小吹?”左宪章很老练的问齐日升。 “吹什么,我不会呀。”齐日升无奈的说。要说吹牛,齐日升还真不会,划拳倒是会的,就是不想和他们划就是了。 “不会吹牛就摇大小,摇大小会吧,谁摇小谁喝。一次半杯。”钱丰吩咐。一般酒桌上,都是每次三分之一,钱丰让喝半杯,就是想把齐日升灌醉。让齐日升出丑。凤凰酒店盛啤酒的杯子大,一瓶啤酒倒两杯,还不算太满。 随着两人手中骰子摇响,灌酒就开始了,钱丰却得空和苏茜茜闲聊。“茜茜,让他们玩,你吃菜,服务员,再给拿一桶露露。” 苏茜茜很矜持夹了一筷子菜,敷衍的说:“这不是吃着吗。” “菜味道还不错吧?”钱丰问。 “还行吧。” “茜茜,听说你还在外面勤工俭学,很辛苦,是不是?” “也不算太辛苦,就是每星期六星期天做家教,给学生补习几小时功课。” “能挣多少钱?” “每个星期百十块吧。” “太少了,你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这样辛苦,再说,做家教也有危险性,我可以资助你,让你完成完成学业啊。” “接受你的资助就没有危险性了,再说,我凭什么接受你的资助,没有理由啊。” “这还不简单,我有钱啊,我不是有钱就为富不仁,资助一下贫困学生。尽尽社会义务,也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 “你以前资助了几个学生?就准备资助我一个人吗?”苏茜茜问。 “”你肯定是第一个呀,我也不可能资助那么多学生,这就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们穷人有穷人的志气,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不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那是要以损失尊严为代价的。” “你要尊严也行啊,可以到我的公司去打工,我可以给你开出比家教多几倍的工资。你是学医的,我们公司做医疗器械,你也可以熟悉各种医疗器械的性能,等于你提前实习了,一举两得的事,好不好?” “以后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暂时还不能,我做的家教和人家签了合同的,得把合同执行到底,不能误人子弟。” “那算什么合同呀,有肉谁还吃豆腐,你不想多挣钱吗?” “想,但是做人要讲信用,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说话的功夫,齐日升他们三个已经把大半箱啤酒解决了。左宪章和典有义轮流和齐日升摇骰子,不管怎么样,也该是齐日升喝得多了,但是,齐日升倒没怎么样,典有义和左宪章却直喊肚子胀,有赖酒的倾向。 对惯喝酒的人来说,喝啤酒醉酒还在其次,主要是涨肚,可以想象,一个人的胃能有多大,却要盛四五斤五六斤,甚至七八斤啤酒,小小的胃成为一个酒桶了,如果喝的缓,还能变成尿液排泄出去,猛了就涨肚,摇一次骰子半杯,两次就是一杯,一瓶啤酒倒两杯,平均算,三两分钟之内就是一瓶半,五六分钟三瓶,一般人的胃盛不下,有的当场就喷出来了。 有人认为,社会上哪些大腹便便的人都是喝啤酒喝的,大肚子俗称啤酒肚,其实是个误区,啤酒涨肚不假,但是不会把胃撑得和肚子一样大,那些大肚子里都是肥油,与啤酒没有什么大关系。 钱丰虽然和苏茜茜说话,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见典友义和左宪章强调理由赖酒,不高兴的转过脸对典有义说:“肚子胀了去厕所,把骰子给我。我和这位齐兄弟来几下。” 这样一来,就变成三个人对齐日升的车轮战了。 典有义和左宪章去厕所,齐日升又和钱丰“克朗朗”摇起了骰子。 “一次一杯,怎么样,敢不敢?”钱丰激齐日升。 “行啊,一杯就一杯。”齐日升不动声色。 可能是遗传的关系,齐日升家里人酒量都大,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次能喝二斤,那可是62度划根火柴能点着的烧酒,直到现在八十多了,每顿吃饭,还要呡上二三两酒,齐日升小的时候,爷爷每顿吃饭喝酒,都要给他倒上一些,在爷爷的熏陶下,齐日升的酒量不断见长,后来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上了大学以后很少喝酒了,主要是一个学生,带着酒气上课,也不成样子啊。 摇骰子齐日升也有经验,据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浪子,整天泡在赌场里,摇得一手好骰子,以后浪子回头,手艺却没拉下,闲来无事,当个玩意向齐日升显摆,当时齐日升看着好玩,就缠着爷爷教他,小孩子爱学习,一段时间端着个骰子碗着了魔似地练习,爷爷见他刻苦,稍微点拨一下,就玩得有模有样了,以后练气功有成,对骰子的控制更是得心应手。刚才和典有义左宪章摇骰子的时侯,见他们两个是粗人,没怎么作弊,也是赢多输少,总的酒喝得不比他们两个少,也体现个公平竞争不是。这时候见钱丰提出一次喝一杯,就打算玩一玩骰子。灌灌钱丰,至于公平不公平,也顾不得了。 钱丰经常参加宴会,也是个摇骰子的老手,吹牛也有一套,但是碰上齐日升,就小巫见大巫了。 摇骰子和划拳一样,也是一局六次,前四局钱丰都输了,喝了三杯,第四杯端起来,齐日升说:“最后一杯不喝了,抹了重来。” 酒场上有规定,如果前四次输了,只喝三次,然后重来,所以齐日升这样说。 后六次,齐日升输两次,钱丰又输四次,得喝四杯,齐日升输的两杯酒,这还是怕钱丰看出他作弊,故意输了的。 八杯就是四瓶酒,几分钟之内喝完,钱丰的个子虽然大,胃想来也不会比常人大多少,先喝了三杯,最后一杯实在是喝不下了,上厕所回来典有义和左宪章都抢着要替钱丰喝,齐日升在一旁敲边鼓说:“就让他们替你喝吧,你不行了,不要不服气。” 钱丰不想在苏茜茜和齐日升面前丢这个面子,又听齐日升说这个话,捂着酒杯说:“谁说我不能喝了,咯!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咯!你们看着我喝。” 说完,扬起杯子就往喉咙里灌,灌下去不到一半,就听“咕”的一声,一股水箭从钱丰嘴里射出来,扬程不是很高,划了个弧线,当然与齐日升撞车所划的弧线不能相比,因为来不及转身,水箭就直接喷在了饭桌上,四下里溅开来,第二股水箭虽然转过了身,没往桌上喷,这桌菜也吃不成了。 “服务员,买单。”齐日升喝了那么多酒,好像没有感觉,他见钱丰出了酒,心里暗笑,就喊服务员买单,把钱丰请客的这茬给忘了。 苏茜茜皱皱眉,也不好说什么。 服务员手里拿着条子,过来交给齐日升,齐日升接过来问:“多少钱。” “一千五百八。”服务员声音很好听的说。 “不多,刷卡吧,我给你取银行卡。”说完,在身上到处去掏。 左宪章典有义都哈哈大笑起来。 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普及刷卡业务,大型的商厦酒店设置pos机的极少,服务员自然也不知道刷卡是什么东西,左宪章和典有义不知道,以为齐日升是在装模作样。钱丰倒是知道有刷卡一说,不过要想在中国推广,就只不知猴年马月了,这个齐日升这样说,明显是脑子有问题。 第三章 碰瓷(一) 齐日升掏了一会,没掏出卡,却掏出买衣服剩下的钱和一串钥匙,这才想起是穿越回来了,网上的那些小说的人物中,有扛挺机枪或者拿着手枪到什么什么的,他竟然连张卡也没带回来。不过还不能倒牌子,就硬撑着沮丧的说:“卡好象丢家里了。” 服务员认真地说:“先生不要开玩笑,我们这儿没有刷那个啥……那个卡,收的都是现金。” 钱丰虽然出了酒,却没有喝醉,他吐完以后见齐日升喊结账,也没吭声,后来见齐日升没掏出卡尴尬的样子,忍着笑说:“原来脑子有问题,是个吃白食的,茜茜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把单子拿过来,我看看。” 服务员不高兴的从齐日升手里把单子拿过来交给钱丰,钱丰看也没看,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皮包,拉开拉链,拉出一沓钱,数出一部分交给服务员,然后很随便的往里面一塞,站起来说:“茜茜,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学校去吧。” 苏茜茜听齐日升说刷卡,又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掏,脸不由得红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看样子,还是脑震荡造成的问题,刷卡?也不是没听说过,好像在一些发达国家比较普遍,这些信息可能通过看书看报存进齐日升的脑子,脑震荡了那么一下就给震荡出来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小池塘,积攒了几十年的东西都沉淀在水底,被一块大石头砸进去,统统泛上来了,在池塘里翻滚冒泡。 看样子仅仅出院还不够,必须再护理一段时间,让脑子全部恢复正常功能。所以,在钱丰要用车送他回学校的时候摇了摇头,说:“路不远,齐日升才出院,我和他一块回去。” 听了苏茜茜的话,钱丰收敛了笑容,有点阴毒的瞪了齐日升一眼,意味深长的对苏茜茜说了声保重,然后夹着皮包和左、典走了。 刷卡的事对齐日升的打击挺大,不但表情尴尬,脸也红了,谁让他的思维比别人超前了十年,看起来今后说话办事得三思而行,不然,在他看来是正常的表示,在别人眼里就匪夷所思了。 不说钱丰和左宪章典有义了,现在苏茜茜看他的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头,有心想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怕会越抹越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初次穿越,就像待破处的大姑娘一样,对最初的路数和体验还不熟悉,只有疼和流出鲜血,才能有痛并快乐着的深刻体验。齐日升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对破处,他还是很有体会和经验的,医生一般对人体的知识都很了解,作为一个西阜名医,理论和实践方面那是都有了。 两人走在街道上,齐日升就感觉现在的街道狭窄,感觉十年后的街道比现在好多了了,一个是拆迁,道路拓宽,道路两旁低矮的房屋变成高楼大厦,再一个就是卫生,现在街道还是脏乱差,以后搞创卫,街道就保持的很干净了,市民的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随地吐痰、乱扔杂物的现象也很少了。 “茜茜,刚才吃好了吗。” 苏茜茜嗔他一眼说:“能吃好吗,你们那马尿灌的,直接就喷出来了,那个味道,连我也要喷出来了。” 齐日升笑着说:“还不是没喷出来,这也说明你已经有了对脏东西的适应融合能力,照这样发展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就没有什么脏东西能让你恶心了。” “说的真恶心,这是该努力的吗,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连屎都能吃了。” “我可没说吃屎,是你说的。” “是照你的理论推论的。你也没吐,如果照这样推论下去。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比屎更脏的东西都能吃了。”苏茜茜嘴角噙着笑说。 齐日升无奈地说:“看不出你一个长的这么体面地姑娘家,报复心挺强的,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 苏茜茜说:“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允许你们男人调侃,我们就不能调侃了。” 齐日升说:“也没说不能,我主要想说的是,你们女人比较敏感,耐受力不强,譬如说,饭碗里发现个煮熟的死苍蝇,你们女人就恶心的吃不下去了,我们男人把苍蝇捞出来照样吃。” “别说了,恶心死人了。” 齐日升说:“没吃好去哪儿再吃一点?” 苏茜茜说:“不吃了,你们喝酒的时候,我菜吃的不少。” “那咱们哪儿?” “去哪儿,去你住的地方啊,这么热的天,你就打算在街上转。” “我住的地方?我好像记得,我租住的好像是个民房?”齐日升说的没错,他的家境比较好,最初上学的时候挤了一年宿舍,后来在外面租赁了一个小单元,虽然是两室一厅,住的只是他一个人,以后城市拆迁改造,那些民房就拆了,沿街是商厦,后面是居民小区,这次穿越回来,他当然依稀记得那个租赁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苏茜茜说:“还记得住的地方,不算太糊涂,你知道那房屋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吗?” 齐日升故意挠挠头说:“忘了。” 苏茜茜惊讶的看他一眼,说:“你真脑震荡糊涂了,连你住的地方都忘了。” 齐日升知道这件事不好解释,尴尬的笑着说:“不是糊涂,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不起了。” “你摸摸你口袋里,钥匙还在不在?”苏茜茜提醒他。 齐日升在口袋里摸,还真摸出一串钥匙,“是这一串不是?” 苏茜茜看一眼说:“肯定是呀,你是真不知道住的地方了?” “是呀,确实不知道了,你要知道就领我去。” “你呀,看啥时候把你自己忘了,跟着我走吧。”苏茜茜和齐日生是老乡,邻村连畔种地,她父母亲在她来上学的时候把她交给齐日升照顾,那个两室一厅自然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齐日升想让她住那个多余的房子,被她拒绝了。她是农村出身,封建思想很严重,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如果不是夫妻关系住一个屋,让人知道,那还不羞死人了。 2000年的时候,男女不是夫妻合住一个屋受法律禁止,警察在旅社或者酒店旅店抓到没有结婚证的男女同室,处罚是免不了的,2003年7月,江苏省人大常委会才在全国率先废除了“无婚姻证明男女混居”的禁令。男女合租房住才成为合法。以后随着社会的进步,男女合租房住已经得到社会的认可。 身边有漂亮姑娘陪伴着,和苏茜茜漫步在熟悉的大街上,看着苏茜茜曼妙的侧影和轻盈的步伐,齐日升就像欣赏一幅美女画图,而这个美女就活生生地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能摸到。 携美同行,本身就是人生一大乐事。见齐日升的眼神频频瞟向他,苏茜茜有些羞涩的说:”你老看我干什么,不认得吗?” “嘿嘿!看你怎么了,你不是也看我吗,还有那么多人看你,你怎么不说。” 苏茜茜白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筒裙把她成熟曼妙惹火的身材尽情显露出来,美丽的容颜青春洋溢,在大街上就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很高。 “你们男人都这样,见了漂亮姑娘女人眼神都不对了,一个个像饿老鹰一样。”苏茜茜见过在农村广阔田野里盘旋的老鹰,鹰头向下勾着搜寻猎物,他觉得一个个男人的眼睛比鹰眼还厉害。 “那你们女人就是小鸡了,还记得咱们在学校操场上玩的老鹰抓小鸡游戏吧,你们女孩子总是最笨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哎哟”一声,伴随着哎哟声,有什么东西落地时哗啦的碎裂声,一个貌相憨厚的中年人把苏茜茜拦住了,苦着脸说:“这位姑娘,你把我的一件值钱的古董打碎了。” 两人停住脚步,只见一地的碎瓷片,上面还有彩色的花纹,随即,迅速围上来几个穿得花花绿绿,长发披肩的年轻人,七嘴八舌的说:“你们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赔人家。”“我认得,这是唐三彩,市场上能值几万块。”“这位大哥,刚才有人给你出四万你不卖,现在变成一堆碎瓷片,一文钱不值了。”…… 那位貌相忠厚的中年人蹲在地上,手捂着脑袋,呜呜的哭起来了。 一个青年拉拉那中年人说:“你哭啥,人家赔你就是了,现在有钱人多了,还能赔不起你个烂古董。” 中年人哭着说:“我这是祖传下来的宝贝,我爸临死的时候把这个交给我,说是唐三彩碗,很值钱的东西,一直舍不得卖,现在家里老母亲有病,医院说是肾衰,要透析换肾,得好几十万,我没办法,只得把这个古董拿出来卖了凑换肾的钱,没想到被撞碎了,我回去怎么给家里交待,我们农民弄几个钱容易吗,没有钱,我妈就死死路一条啊!” 又一个年轻人说:“也怪你自己不小心,这么大的街道,你不往宽处走,偏往人堆里钻,还不撞坏了。” 又一个年轻人拍着那位说话年轻人的肩膀说:“老弟,人家也可怜,你就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 一个留小胡子、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走了过来,也拍拍齐日升的肩膀说:“人家卖古董筹的是救命的钱,你女朋友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给意思意思吧。” 第三章 碰瓷(二) 苏茜茜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他看着齐日升,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知该怎么办。 齐日升瞬间也是愣了一下神,扫了一眼地下的碎瓷片,又看看那个憨厚的中年农民和那伙头发染得花花绿绿青年人,脑子一转,随即就明白是遇上碰瓷的了。 “碰瓷”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只能追溯到清朝末年,是没落的八旗子弟捞钱诈骗常用手段。说起来,在清朝以前的人就比较憨厚老实了,至少没有碰瓷的。 碰瓷也与收藏有关,有收藏,才有碰瓷的出现。 当时,那些没落的八旗子弟们行走于闹市街巷,手捧一件赝品瓷器冒充珍贵文物,。然后瞅准机会,故意让行使的马车或行人不小心碰一下,手中的瓷器肯定落地摔碎,于是,主人就义正词严的缠住碰他瓷器的,按名贵瓷器的价格给予赔偿。时间长了,人们就把这种行为称为“碰瓷”。 西阜市在二十世纪末也产生了碰瓷党,街上有,商店里也有。商家把那些易碎的商品故意摆放得不稳当,或者设一个机关,顾客看的时候货物从货架摔到地面上,很容易就碎了,然后威胁着让顾客赔偿。这是最基本的碰瓷,还有把这个手艺发扬光大,花样不断翻新的,像装着被车撞,躺在车前不走耍死狗的,有装着被宠物狗咬的,花样多了去啦,齐日升没料想他刚穿越,就碰上这样的事。 齐日升有过遭遇碰瓷的经历,也不慌乱,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瓷片,然后直起腰仔细看看茬口,说:“你这个不是古董,好像是新货。” 齐日升这一句话说出,那几个小伙子不愿意了,留小胡子的出言污秽:“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还能认得古董。” 又有一个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妈的少装大尾巴狼,快赔钱,不然,把你狗日的屎打出来。” 齐日升做医生期间也有个收藏古董的爱好,常在西阜市的几个古董市场转,对古董很有研究,特别是对瓷器做过系统的研究,自然能看出这件打碎了的东西是真古董假古董,他不动声色的指着那个中年人对小胡子说:“就算是古董,也是这位大叔的,与你们有啥关系,要你们说这个话。” “我们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走九州,他妈管得着吗。”其中一个留长发的嬉皮笑脸的说。 “我们他妈为啥不能管,这种事他妈谁见了都能管。”另一个额前有一撮红头发的说年轻人说。 这就是一伙混混,专门在街道碰瓷骗钱的,说出话来污言秽语,每句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就这么大一会工夫,周围已经围上来几十个看热闹的,知道这是碰瓷的想看个热闹,不知道是碰瓷的还在心里指摘齐日升和苏茜茜,模样倒是长得光眉花眼的,穿的也人模狗样的,怎么撞坏人家的东西不赔,还说人家的东西不是古董,就算不是古董,普通的器物,也该给人家赔偿啊,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不过,路人们尽管心里有是非,嘴上都不敢说,热闹可以看,参与这种是非就不明智了。 齐日升心里很郁闷,这种郁闷很快就上升为怒气,就像健康的男性遇见漂亮的裸体女子,体内随之迅速上升的荷尔蒙。 就在小胡子把手指头伸到他额前指责他的时候,一巴掌把手打下去,冷森森的说:“小伙子,悠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揭穿你们,咱们各走各的路,好不好?” “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在我们面前得瑟,是不想活了吧?”那个小胡子边说着,一个巴掌扇过来。 齐日升伸手闪电般一格,随即抓住了小胡子的手腕一拧,就听嘎巴一声,从那家伙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哎哟!哎哟!手腕折了,他妈的还真打呀,弟兄们,给我上,哎哟!他妈往哪踢,我的腿……” 小胡子呼痛的功夫,齐日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把膝盖整脱臼了。然后向周围的围观闲人喊:“都打起来了,还不站远些,小心血溅到你们身上。” 闲人迅速后退,你踏了我的脚,我撞了你的腰,一片混乱叫喊声中,把中间的战场让出来了。 齐日升左右开弓,又是两脚踩倒了两个冲上来的混混,有一个混混见情况不妙,来抓苏茜茜的时候,齐日升左手抓住苏茜茜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右手就向那只胳膊劈了下去,恼怒于这个家伙的卑鄙,下手毫不留情,就听咔嚓一声,也不知是骨头断了,还是关节脱臼,那只胳膊登时耷拉下来。一个从后面过来偷袭,被七日生一个肘锤,打的踉踉跄跄后退数步,捂着胸口呼痛。 其余的混混见齐日升出手狠辣,也你敢动手了,看着倒地的几个发愣。 人群外响起了拍手的声音,钱丰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没看出来,兄弟好身手啊,啥事还大打出手的,我来当个和事佬,怎么样?” 齐日升出手撂倒了几个,心里的气才平顺了些,见钱丰过来,微微皱眉。刚才那些混混闹的时候不见他,怎么刚把几个人打到,他就过来了,这个碰瓷是不是他策划的? 齐日升这一猜还真猜对了,这个碰瓷还真是钱丰策划的,正经说起来是临时起意。 钱丰从饭店里出来,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左宪章嘟囔着说:“就放过了那小子?我看那小子对苏茜茜不怀好意。” 左宪章也是为钱丰着想,我们老板看上了这个姑娘,混小子就该笑着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这才是为人之道,你不但不让,还和我们老板做对,竟然还灌我们老板酒,让我们老板当场吐酒出丑,简直是个混球,不懂道理,没有挨过饱打。 钱丰说:“不忙,迟早要他认得我不是好惹的。” 钱丰的车是一辆奥迪,这个车在2000年算得是高档了。坐上车,左宪章开车,车缓缓的开出酒店停车场,在凤凰路上正行驶的的时候,钱丰就隔着车窗玻璃看见了一个人,连忙喊停车。 钱丰看见的人叫花逢春,留着一撮小胡子,是一个碰瓷团伙的头头,专门干些在大街道上讹人的碰瓷勾当,当然,他们的碰瓷不限于玩瓷器,还有一些花样,就像看节目一样,老是演一个节目,时间长了就腻了,只有节目多了才有看头,才能精彩。 钱丰也是在一次碰瓷中和这个花逢春认识的,那次花逢春让一个手下假装被钱丰的车挂了,躺在钱丰的奥迪车轮下不动弹,要讹钱丰一笔钱,钱丰打了一个电话,说让人送钱来,谁知道却是打给当地派出所的,派出所的警察赶来,把花逢春一伙全部带进派出所审查,后来有人说情,罚了一笔款放了,花逢春还因此向钱丰道过谦,搁在以往,钱丰是不愿意搭理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下三滥的,这次想对付齐日升和苏茜茜,看见花逢春,想起花逢春的碰瓷,灵机一动,就打算用碰瓷让苏茜茜就范。 把花逢春喊上车,花逢春满脸媚笑的问:“钱老板叫我什么事?” 钱丰问:“最近都在干什么?” 花逢春说:“无业游民,哪像你们这些大老板,整天忙着。” “有没有再做那个买卖?” “没有老板,自从你那次教训我们以后,就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还是个无业游民?” “这个……做点小生意,都不好意思说。” “别蒙我了,我还不知道你,明说吧,把你那伙弟兄叫上,我想让你给我办件事。” “没问题老板,你只说啥事?” 钱丰说:“也不是多大个事,就是让你们用碰瓷的手段狗日帮我阴个人。” “谁,你说,兄弟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要你赴汤蹈火,就能轻松的挣一笔外快,给,这是一千块钱,是你们的出场费,碰瓷成功了,还能挣上几万,怎么样?“ “老板,兄弟怎么敢要你的钱……” 钱丰说:“拿着,把事办漂亮些,不要用其他手段,就用一个瓷器就行了。你坐我的车先去认一下人。” 钱丰估计齐日升和苏茜茜还离开大富豪酒店不太远,他们舍不得打车,肯定是步行,就沿路回去寻找,果然很快找到了遛街的苏茜茜和齐日升。让花逢春下车去打电话招呼人,他开着车远远地跟着看着。为了保险,钱丰随后又给凤凰路派出所副所长乔成宝打了电话,让他配合演一个110出警的戏。 这样,就发生了碰瓷的一幕。 第三章 碰瓷(三) 让钱丰没想到的是,这个花逢春的手下竟这样不中用,被人家三拳两脚打的躺倒好几个,连花逢春都耷拉着胳膊,腿也好像断了,到底是花逢春的手下不中用,还是齐日升的身手太强,他一时还没弄明白,不过,他不出面是不行了。 那个貌相憨厚的中年人在刚才打起来的时候躲得有点远,这时候见了钱丰,连忙弯着腰过来说:“大兄弟,我的一件古董被这个姑娘碰碎了,她不给赔,这几位小兄弟给我帮忙打抱不平,反而被这位打了,大兄弟,你可要主持公道,这唐三彩罐罐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因为家里人有病,想卖了凑药费,一下被打碎,我可怎么活呀,还不如死了算数。” 钱丰不耐烦的把话听完,手一挥说:“站一边去,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这位兄弟。” 貌相憨厚的中年人苦着一张脸退了几步,然后说:“大兄弟,这个古董是我的,总得让我说几句话吧,刚才就是为了这个古董才打起来的,他们不给我赔古董,还打人,这还有王法没有。” 钱丰嘴一裂,“怎么,还禁不住你了,好,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贩卖古董是犯法?” 貌相憨厚的中年人说:“不知道,我们农民不懂法,卖一个家里祖传的古董怎么还犯法了,又不是在古墓里挖的。” “哟荷!看样子你不是不懂啊,还能知道不是古墓里挖的,就算不是古墓里挖的,买卖上了等级的古董也犯法,你说你的古董是唐三彩,唐三彩能是随便卖的?” “就是不卖,我继续留着当传家宝,她也不能给我打碎了呀。” “打碎了你活该,谁让你把值钱的古董拿到大街道上,你看街道上的行人一个接一个的,谁知道你拿的是值钱的古董。” “这位大兄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我不对,她也不能给我一个钱不赔吧?” “谁给你说一个钱不赔了,这位兄弟和这位姑娘有的是钱,你一个烂瓷器能值几个钱?茜茜,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穿越前三十多岁,见过的鬼域魍魉多了,钱丰一出面,他就断定是钱丰搞的鬼,钱丰装模作样的说话,他就知道钱丰在撅屁股,而且知道撅屁股来的啥屎,他没吭声,既然拉,就让他拉完,根据屎的颜色和质量,就能看出吃进去的都是啥,不拉出来一般看不清楚。这时候听见钱丰装模做样的问话,就感到好笑,戏也不是这样演的,演技太差。却不想他是因为有经验,一般人看不透这个表演。 果然,钱丰问完话,就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苏茜茜不敢搭话,仍然拿眼睛看齐日升。 “表演完了吧,我还没看够,你们继续。”齐日升看着钱丰那一张很有特色的脸,故意调侃。 钱丰的神态就有点尴尬,“我表演什么了,你们闹得不可开交,我想当个和事佬,难道还错了,你们打碎了人家的唐三彩,总不能不赔吧,没有多还没有少了,我想,这个理走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吧。” 这种碰瓷,东西既然碰碎了,被赖上的人不是觉得内疚就是觉得憋屈,还有胆怯。碰瓷的设计者正是抓住人们这种心理,采取威胁吓唬等手段骗钱,钱丰的这几句话正是抓住一般人的心理,很有迷惑性。 “他说唐三彩就是唐三彩,如果不是唐三彩怎么办?”齐日升却不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他明白这些人是碰瓷,就要从根本上找原因,他们绝不会把一个唐三彩罐随便打碎,可以肯定是个假货。 “我能知道怎么办,古董又不是我的,没钱赔了就不能给人家说两句好话,我就是说句公道话,你还缠住我了,大街道上的,你也不能逮谁咬谁啊!”钱丰的话也说得很巧妙,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不讲道理的帽子抛给了齐日升。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赔了?”齐日升也不松口。 钱丰身后的典有义哈哈一笑说:“知道你有钱,你不是有卡吗,这大街道上可没有刷卡的地方。”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然后对齐日升说:“我知道你有钱,能刷卡,我说的是苏茜茜,又没有说你,古董也不是你打的,是苏茜茜打的,对吧,茜茜,你说句公道话,有钱赔没钱赔?” 见齐日升难缠,钱丰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 “我……我没钱。”苏茜茜有点宭迫的说。他知道齐日升家里有钱,但是,是古董又不是齐日升碰碎的,再说,既然是古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她是穷苦人家出身,能出来上大学,家里已经七拼八凑的,借遍了亲戚朋友,年年为学费熬煎,哪里能拿出赔偿古董的钱。所以只能承认没钱。齐日升家里有钱,这时候要赔偿只怕一时也不出来,更何况他的脑震荡还没恢复,在饭店里要刷卡就弄得很尴尬,如果答应赔给人家钱,当下掏不出来,那不是更尴尬。 钱丰高兴的说:“看看,我说的对吧,我就是看茜茜的面子,才来管这个闲事,茜茜,你别怕,这事有我给你担承,不就是个破瓷器吗,能值几个钱,我替你赔了,我说农民伯伯,你这个唐三彩值几个钱?” 农民模样的中年人说:“刚才有人给四万块,我没卖,想要六万。” 钱丰呵斥说:“你吃人呀是不是,一个破罐子,就要几万块,我思摸着,有个几十上百就顶天了。” 中年人说:“你的钱大,据我知道,在香港的拍卖会上,这样一个唐三彩罐罐,一百万都不至。” “一百万,那你要六万,那不是亏大了。” “我不是没办法吗,我母亲换肾,才便宜处理的,要不然就拿到香港去卖了。” 钱丰讥笑说:“还去香港,你知道香港的门朝那边开,是这样,也别说四万六万了,这一堆碎瓷渣滓一文钱不值,还制造垃圾,小心把别人的脚扎烂了,还得赔偿治疗的钱,我给你一万,这个事就算了结了,怎么样?” 中年人苦着脸说:“人家给四万我没卖,你给一万咋行,你老板再给添一点,就当救人施舍了。” 钱丰说:“见你说的可怜,那就再给你加五千,,你要同意了我马上给你拿钱,不同我可就不管了,你点头就是同意了,那好,茜茜,我看就这样了,一万五,这个钱我就替你赔了。” 齐日升一拉苏茜茜说:“这是碰瓷,千万别上当,我看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钱丰看着齐日升说,“你确定报警?” “当然确定了。”齐日升边说边掏手机。 “哼!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没有,断腿断胳膊的,这可是伤害罪,我本来想让你拿几个钱给治伤算了,你既然要报警,那我就成全你,茜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个姓齐的太欺负人了,把我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说完,钱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拨了一下号码,然后说:“110吗,我这儿是凤凰路,是的,发生了一点小纠纷,请你们来处理一下,好的,我等着。” 2000年初的时候,手机还算是高档品,一般人消费不起,能拥有一个手机,那是很有些光彩的。 电话刚打完不大会,就听见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在路边停下,三四个拿着电警棒的警察拨开人群走过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领导模样的走到齐日升苏茜茜钱丰几个人面前问:“谁打的110?” 钱丰扬扬手中的手机:“是我。” “能说说怎么回事吗?”领导模样的警察貌相很严肃。 ”我也是局外人,后来的,听他们说,好像是不小心碰碎了一件古董,后来双方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我本来想给他们说和,没说成,就报警了。” “古董是谁的?”大个子警官很严肃的问。 “是我的。”相貌憨厚的农民样中年人怯怯的说。 “你那儿来的古董?” “我祖上传下来的,听我爸说,民国十八年年馑的时候都没舍得卖,我母亲两个月前查出了肾病,医生说要换肾,家里没钱,只得把这家传的古董卖了。” “民国十八年饿死人了没卖,现在倒想卖了,我怀疑你是盗窃古墓得来的。” “那儿呀警察同志,真的是我家传的东西。” “先站一边去,你们谁把人家的古董打碎了?” 苏茜茜怯怯的说:“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撞的。”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一) 齐日升认识这个警察领导,就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以后升官调到分局去了。他是医生,中心医院又在凤凰路派出所的管辖之内,一些因为打架斗殴车祸等一些案子的伤员在医院治疗,派出所要查案,经常找他询问一些情况,彼此并不陌生,但是,这时候的齐日升想与乔成宝打招呼的同时,却忽然意识到他是穿越回来,时空已经改变了,一切也就改变了,他认识乔成宝,乔成宝并不认识他,就拉了苏茜茜一把,上前说:“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们是碰瓷,我们在街上走得好好的,怎么能碰了他们手里的东西。” 乔成宝看了齐日升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她没碰?听说还打起来了,刚才是你打人吧?” 齐日升解释说:“他们出言不逊,又是五六个人打我一个。” 乔成宝歪着头说:“五六个打你一个,也没见你受伤,有两下子,很能打啊。” “你很能打啊,我们什么时候练练。”乔成宝身边一个身材矮胖,一脸扈气的警察调侃的歪着头看着齐日升。这个警察叫范勋,进警察系统不到半年,他家里有钱,父母花大价钱找人活动,把他安排当了警察,在所里比较跋扈。他和钱丰认识,关系比较好,所以为钱丰说话。 “也不是能打,主要是不想束手待毙,政府不是鼓励市民见义勇为吗,你们警察也不愿意见到我们市民在这些混混面前缩手缩脚吧,那不是助长了不良社会风气吗。”未穿越前做医生的时候,齐日升给警察们治伤也不少了,也有几个警察朋友。穿越回来,那些关系自然都没有了,但是齐日升懂政策,说出话来头头是道。 齐日升这么一说,乔成宝也无法反驳,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头对身后几个警察说:“全部带回所里审查。” 一阵忙乱之后,两辆警车闪着顶灯拉着警笛驶向位于凤凰街东段的派出所院内。 齐日升和苏茜茜下车以后,苏茜茜紧跟在他身边,胆怯的拉着他的衣角。 乔成宝走到下了车的齐日升跟前,指着两个断腿断胳膊的说:“你把他们怎么了?” “也没怎么?”到了派出所,齐日升已经能心平气和了。 “没怎么,他们腿和胳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是骨头断了,他们可以告你伤害罪的,我这可不是威胁你,至少一个防卫过当也能让你蹲几天监狱。”乔成宝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不可捉摸的东西。 微微一笑,齐日升突然两步走到被一个同伙扶下车,正上台阶的其中一个受伤者,抓住了那只受伤的胳膊。 那个搀扶个同伙吓得惊慌的大叫起来:“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派出所。” 断胳膊的这位脸上也露出惧色,因为疼痛,还闷哼一声。 齐日升抓起那只胳膊的同时,左手托住大臂,右手一抖一送,就听嘎巴一声,放手以后,眼看着那只胳膊能动了。 他们这才知道,齐日升是给接胳膊。 那个小胡子也是被抬下车的,他耷拉了一条胳膊一只腿,已经不能自己行动了。 齐日升到跟前后一脚向他的断腿踢去,他想躲也不行,疼得野狼似的嚎叫一声,齐日升对那两个抬着的混混说:“放下来,他的腿没事了。” 两个混混将信将疑的把小胡子放下来,小胡子果然能站住了,只是有点不稳。然后,趁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突然抓住那只断了的手腕,也不知怎么捏弄了几下,小胡子又嚎叫了几声,那只手腕也能动了。 齐日升回到苏茜茜身边,在乔成宝面前打了个响指说:“搞定,这下不是伤害罪了吧。” 乔成宝冷冷的看他一眼说:“别嚣张,事情还没查清楚,等着我们查明真相后接受处理吧。” 苏茜茜对乔成宝说:“警察同志,我这位同学前几天遇了车祸,当时是严重脑震荡,今天出院,脑震荡还没有好利索,要回家好好休息恢复,你们能不能处理快些。” 面对美女,乔成宝脸上有了笑容,“我们尽快处理,不过,案件的审理要有一个过程,你也不要太着急。” 齐日升和苏茜茜被带进一个临时禁闭室可能也做询问室用,室内有一张桌子,桌后面有两张椅子,肯定是审问人员坐的,桌子前面是一个条凳,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坐的了。让人诧异的是后面还有一张床,床上铺着褥子,还有一床薄被,也不知道给犯人睡的还是给他们警察睡的?齐日升估计死给留滞人员睡的,派出所有二十四小时的留滞询问权,总不能不让留滞人员休息吧。 把他们送进来的警察出去把门带上了,两个人对望一眼,苏茜茜有点惊恐的的问:“该怎么办?” 齐日升手一摊,神色有点无奈的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待,看他们一会儿怎么说。” “这会不会是个圈套,钱丰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警察和他们也是一伙的?”苏茜茜心里不安,不安的原因不是怕在这儿蹲班房,而是要赔偿撞碎古董的钱。同时也对钱丰产生了怀疑。 “肯定是呀,我早已经说了,你就是不信。” “你说,派出所的警察会不会让我赔钱?” “赔什么钱,这就是碰瓷诈骗,你放心,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打碎文物的罪名按到你头上。”齐日升根本没考虑赔钱的事,他认定那些人就是碰瓷诈骗,他手里又有瓷片作为证据,一个古董的真假,文物方面的专家只要一块小瓷片就能很容易辨别出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借助科学,进行碳十四化验,碳十四对于远古的器物来讲,就和人类的dna差不多,他不信那些人会拿一个值钱的古董摔碎在地上讹人。 “警察如果让我赔钱怎么办。” 齐日升听了苏茜茜的话,拍拍苏茜茜的肩膀说,“没事,一片乌云还能遮了太阳,这是共产党的天下,派出所里都是人民共和国的警察,就是有一两个败类,又能翻多大的浪。” 齐日升以为来到派出所以后,不管事情结局如何,警察们都会很快处理这件事,他按着苏茜茜坐在审案人坐的椅子上,笑着说:“茜茜,你现在就是警察,来审问我,我坐到那个长条凳上去,当罪犯。” “都这样了,你还有工夫开玩笑。”见齐日升神情轻松,苏茜茜受到感染,心轻松了些,觉得有了主心骨。 见苏茜茜情绪不高,齐日升也没坐到那个条凳上去,而是选择了和苏茜茜并排的另一张椅子上。 令齐日升想不到的是,这时候,钱丰正在凤凰路的凤凰大酒店里准备请凤凰路派出所的警察吃饭。 西阜市属于副省级市,市内派出所长一般都是科级,也有副处级别的。凤凰路派出所副所长乔成宝对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还是副科级郁闷不已,按说上任所长王洪发升任分局副局长的时候,他就应该扶正,可是,上级部门却莫名其妙的派下来一位所长,更令人郁闷的是这个所长还是个女的,名字叫的蛮响的,杨昕,年龄只有二十五岁,他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让一个二十五岁还未结婚的的女孩子对他一个孩子都八岁的大老爷们发号施令,而且这个姑娘的升职肯定在他前头,心情怎么会好得了。 今天下午,范勋领着钱丰来找他,让他配合演一场戏,他知道钱丰的老爸是副秘书长,正是一个巴结的好机会,他要升职,还不是钱丰老爸一句话,恰巧杨昕到分局开会,他就以有人报案为名,带人到街上配合钱丰把戏演完。 凤凰大酒店是凤凰路派出所的辖区,老板张正阳也曾经在西阜市风光过,现在年纪大了,守着这个酒店,有时候黑白两道有事,也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双方还就认他,一般情况下没人敢欺负。 钱丰和老板张正阳熟识,他因为不是事中人,没有随着去派出所,在乔成宝带人到派出所的途中就给张正阳打电话,让张正阳准备一个包间,他要请客。钱丰是凤凰大酒店的熟客,张正阳接到电话后一点也不敢怠慢,让人准备包间的同时,他自己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钱少这是要请谁呀,还郑重其事的。”在酒店门口,挺着个啤酒肚、满脸笑容的张正阳握住走上台阶的钱丰的手。 两人拉着手走向二楼的二零三包间,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小厅内,茶几上摆放着各色水果,西阜市属于中西部地区中部,六月份正是樱桃和桃杏成熟的季节,茶几上自然有这些果子,还有南方的香蕉、芒果、山竹、火龙果之类,两个年轻标致的女服务员垂首而立,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二) 包间里虽然布置得金碧辉煌,却显得俗了些,正中间摆着一张饭桌,钱丰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左宪章、典有义和那个刚才挨打断了胳膊腿的的花逢春坐在两茶几两侧的短沙发上,花逢春讨好的说:“还是钱总的面子大,我们的人进去不大工夫就被释放了,现在他们都按照你的安排,在大厅里喝茶。” “花逢春,你不是吹你有功夫,能打吗,怎么被人折断了胳膊腿,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混社会的。”钱丰很不满意的说,话语里和眉眼间是深深的失望。 “你不知道啊钱总,那个家伙的身手快的很,我的六个兄弟连我就有五个受伤的,连那家伙的衣角都没摸着。”直到现在,提起碰瓷打架的过程,花逢春还心有余悸。 典有义嘴角带着鄙弃的说:“不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本事不行就承认,我就不信他能有三头六臂。” 花逢春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打输或者被人欺压的事情常有,脸皮很厚,也不觉得羞惭,他的胳膊腿虽然被齐日升接好了,这时候稍微一动还隐隐作疼。他不服气的对典有义说,“要不然你试一下,就知道钉子是铁打的了。” 典有义也不示弱:“试一下怎么了,我要不把他蛋黄子打出来就不姓典。” “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以我看,咱们对那个家伙还是不太了解,看样子他还真有两手。”左宪章比典有义大一岁,性情也比典有义冷静得多。 “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典有义翻着白眼珠子,满脸的不服气。 钱丰摆摆手说:“算了,争这个有什么用,先让派出所折磨他一下,出来后你们给我废了一只手,我不信他剩一只手以后还能给人看病做手术。” 钱丰这一下比较狠,他是想断了齐日升的后路,不管干哪一行那一业,劳动都要靠一双手,一只手基本上就是个废人。钱丰财大气粗,又有背景,伤了人不被发现不说,即使被发现了,最多赔偿几个钱,真打死了人,也能想办法用金钱了结,所以,钱丰有时候说话就显得不大负责任。 “交给我了,非打得狗日的满地找牙不可。”典有义发出豪言壮志。 乔成宝领着五六个穿便衣的警察在张正阳引导下来到二楼二零三包间的时候,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凤凰大酒店在凤凰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他们没少来酒店吃饭,与张正阳很熟。 警察也是国家公务员,实行的是上下班制度,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按时上下班,今天虽然有这么点特殊情况,实际上是人为的,不算什么大事,那几个被齐日升打伤的混混,脱臼的已经被接上了,被踩倒的因为脚下留情,没受多重的伤,把齐日升和苏茜茜关起来后就把那些混混都放了,至于那个唐三彩罐子,则是花几十块钱在瓷器店买的,貌相憨厚的中年人实际上也是混混一伙的。所以暂时谈不上追究责任和赔偿,问题是现在把齐日升和苏茜茜关在审讯室,以后该怎么么打发,乔副所长要听听钱丰的意见。至于来饭店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犯什么错误。 “乔所长,快来,里面坐。”钱丰站起来招呼。 乔成宝和手下坐下后,服务员给倒上茶水,钱丰就把菜谱递给乔成宝,让他点菜。 乔成宝摇摇手说:“你看着安排就行了,一顿便饭,简单些。” “那我就按安排好的上了,要加菜再点。” “好,就这样.” “喝啥酒,整几瓶飞天茅台,怎么样?”起风很随意的问。 “算了,太贵了,也喝不惯哪个酱香味,西风就行了,或者是肖尔布拉克。”乔成宝说。 “那就西风吧。”钱丰说。西风和肖尔布拉克都是西部的酒,西风酒的历史更久远些,价钱也比肖尔布拉克高的多。2000年的时候,酒价还不是太高,像53度茅台,当时也就是一百多,2003到2005年就在三百多徘徊,随后涨幅就很大了,到2010年零售均价一千多,三百多块只是个零头,与1999年的一百四十块和八十年代的八块,就更不能比了。茅台酒是白酒的风向标,茅台酒涨价,其他的白酒自然也跟着涨,好点的西凤酒在2000年也就是几十块一瓶。 2000年,警察喝酒还没有受限制,所以乔成宝才对喝酒没有异议,2003年,因为发生了几起警察醉酒持枪伤害民众案,公安部才对全国警察发出了五项禁令,五项禁令中,有三项就是关于喝酒的。而且处置也很严厉。 靠墙正中的二十五寸彩电里正播放着舒缓的乐曲,环绕立体声在吸音性极强的包间里显得有点挣扎的感觉。 菜很快就上来了,钱丰安排的很丰盛。 一桌子吃饭的人,划拳喝酒说话的声音夹杂着音乐声,显得不那么协调。开始喝酒的时候没说什么要紧的话,过了一会,已经喝得脸有点发红的钱丰端起一杯酒和乔成宝碰了一杯,喝下,然后对乔成宝说:“乔所长,对那个齐日升,你打算怎么办?” 乔成宝很想听这种真正被人称为所长的感觉,副所长听起来有点不大舒服。乔成宝想当正所长,叫起来顺口,权力也大,但是,对钱丰许愿让他当所长还是持怀疑态度,这次换所长就是例子,他已经提前给钱丰打了招呼,最后却来了个女所长。钱丰的解释是,这个杨昕来头太大,他父亲也没办法,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既然这样,要乔成宝陪他钱丰玩玩可以,真正要做什么坏事,他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他也喝下和钱丰碰杯的酒,听了钱丰的话后说:“能怎么样,有法必依、违法必究啊!” 乔成宝说的是大面子的话,这话可以做两个解释,犯法了我可以按犯法的办,没犯法我总不能说成犯法。钱丰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乔成宝帮他整齐日升,至于犯法不犯法还不是派出所一句话,警察整人的办法多了,乔副所长是老公安,要说不会整人,说给谁谁也不信。不过,钱丰很快就意识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个话,乔副所长在带来的这几个手下面前,是要注意影响的。“那个啥……乔所长不愧是人民的警察啊!大义凛然,秉公执法。” 乔副所长摆摆手说:“不敢当,不过我常常对弟兄们说,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对得起国家每月给发的工资。” 左宪章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我来和乔所长干一杯,乔所长真正是个好领导,以我看,别说所长了,就是当个分局局长都没问题。” 乔成宝碰杯喝了酒后摇摇头说:“那都是组织上安排的事,我们只管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是呀!我也觉得乔所长当这个副所长太屈才了,就是朝里没人,职务升不上去,钱总,你应该给帮帮忙,在你还不是举手之劳。”典有义也顺着左宪章的话说,不过比左宪章的话更露骨一些。 “不说这个了好吗,咱们今天只管喝酒,钱总的西凤不错,喝着不上头。”乔成宝岔开话题,不想与他们在酒场上讨论升迁的事。 他们这儿不慌不忙的喝酒,凤凰路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齐日升和苏茜茜就等得有点急了。齐日升未穿越前虽然是西阜名医,与警察却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对警察的一套工作方法还不熟悉, 他以为把他们叫进派出所,警察把情况了解清楚,就会把他们放了,很明显,那些人就是搞碰瓷的,只要不出意外,那些人肯定有交代的,做警察不可能连这些鬼蜮伎俩都看不出来,他对苏茜茜说的瓷片化验是以防万一,可是,他想不到进了派出所后竟然把他们象晾凉粉一样晾了起来,一开始还能沉住气,毕竟是与一个美女同处一室,两人说说话还不气闷,但是天一黑,他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就对苏茜茜说:“他们也该来问话了吧,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呀!” 苏茜茜以齐日升为主心骨,见他话语里有着急的意思,就说:“我不知道,我也没经过这种事。” “茜茜,你想想,这个碰瓷肯定是钱丰策划的,要不然,我们刚与他有些不愉快,就发生了那档子事,我本来想把那几个混混打爬下以后报警,他却无巧不巧的出来劝架,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咱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钱丰和那些混混一定会咬住赔偿不放。”齐日升分析说。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三) “我觉得你的说法有点问题,在现场,你如果不怀疑钱丰,逼得钱丰打报警电话,钱丰把钱给赔了,咱们也不会给弄进派出所。你怀疑钱丰策划的这个事又没有证据,人家派出所能信你的话?我也怀疑,能顶用吗?”苏茜茜脑子也好用,分析的入情入理。 “你以为不报警,那场事就能压下去,钱丰要替你赔一万五千块钱,你用什么给人家还,你还不起,他就要用这个经济来要挟你,控制你,明白吗?” 苏茜茜说:“不太明白,他不会那么卑鄙吧,他不仅仅是做生意,还是个国家干部。” 齐日升说:“这不是卑鄙不卑鄙的问题,而是权力和经济的膨胀引起欲望的膨胀,他认为他的行为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你想,你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吧,那就只能通过派出所解决。” 一提起钱,苏茜茜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苏茜茜说:“天都黑了,中午没吃好,我都饿了,咱们就这样被当罪犯关着,饭也不能吃吗?” “怎么能当罪犯,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要被限制人身自由,咱们只不过在街上与人闹了点矛盾,在派出所处理问题的,处理完就走人了。” “我怎么看不出处理完走人的迹象,可能门还锁着,连出都出不去。” “门怎么会锁着,我去看看。”齐日升站起来,走过去一拧门关子一拉,房门应手而开。 “怎么样,我说的对吗?”齐日升的脸上是得意地笑容。 “还不是跟关着差不多,又不敢走出派出所的大门。”苏茜茜还是怀疑。 “我去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齐日升说完,轻轻拉上门,向虚掩着门、从门缝里透出灯光的值班室门口走去。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喊进来,齐日升推开门走进去。 值班的是个年轻的警察,正坐在值班室的办公桌前玩电脑,见齐日升进来,抬起头问:“什么事?” “警察同志,我就是下午在街上撞到碰瓷,被你们带回所里的,现在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处理,等得肚子都饿了。” 警察正在玩一个电脑小游戏,手不得闲,边动作边说:“你肚子饿了找我,我肚子也饿了找谁去,所里人都吃饭去了,先回屋里呆着去,该到处理的时候自然就处理了。” “人到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吃饭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啥时候回来?去,去,一两顿饭不吃又饿不死。”小警察不耐烦的说。 齐日升见这个情形,知道一个值班的小警察也处理不了他们的问题,只得又回到审讯室。 酒店里吃完饭后,借着酒劲,一伙人又唱了会歌,十点多才返回派出所。 夏天的十点多不算晚,钱丰带着左宪章和典有义也跟到了派出所,酒店里人多说不成事,他要与乔所长谈怎么赔偿的事和怎么处置齐日升和苏茜茜。 齐日升听见外面汽车响,估计他们吃完饭回来了,拉开门,就看见钱丰跟在乔所长后面进了乔所长的办公室。心想,钱丰和派出所的警察一块吃饭喝酒了,这意味着什么? 范勋过来对着齐日升大叫:“他妈不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考虑自己的问题,打开门看什么?”范勋是通过关系进来当警察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说话有点粗劣。满嘴都是酒气。 “我只是一个来派出所处理问题的公民,好像还不是罪犯吧,请你说话用词注意一些,恰当一些。”齐日升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眉头一皱,心说是个酒疯子,仍然毫不畏惧的把门拉大,向前跨两步站在他面前,冷冷的说。 “我他妈的就不注意了,你还能怎么着?老子不但说你,还要打你。”范勋是个点火就着的脾气,见齐日升说他的不是,怒火往上升,边说边抡圆右手掌,向齐日升横扇过去。 齐日升知道这是派出所,不能尽着自己的性子,但是也不能让他打脸,那多没面子。所以,就在范勋这一耳光子向他扇过来的时候抬手一格,范勋全身的劲力集中在手上,小臂是薄弱环节,齐日升这一格,恰好就格在小臂,范勋感觉像撞在一根铁棍上一般,疼得“哎哟”一声,手腕好象折了。 范勋甩了几下手腕,心说还没断,嘴里骂道:“他妈的你敢袭警。”抬脚迎面就向齐日升胸口踹去,齐日升这下没还手,让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胸口之上,说也奇怪,被踹的齐日升纹丝没动,范勋却在一踹之下被弹出去,凌空飘了有四五尺,屁股着地重重摔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疼得范勋怪叫一声,坐起来两手抱着那只踹人的腿,嘶喊道:“他妈的你袭警。” 其他的警察听见范勋训斥齐日升,知道他仗着家里有钱,有点跋扈,也不太搭理他,今晚上又喝了酒,对齐日升发脾气,知道这个齐日升要吃亏了,却没想到他自己突然来了个空中飞人。听他喊袭警,心说关着的这学生这么大胆,竟敢在派出所袭警,哗啦一声全围了上来。 乔所长才把钱丰让进门,也听见了范勋的喊声,他对这个范勋本来也不满意,心说是不是酒喝多了,才回来发什么神经,走出门过去看看坐在地下的范勋,问:“怎么回事?” 范勋一手抱腿,一手指着齐日升说,“所长,他袭警。” 乔成宝转头看着齐日升问:“你知道不知道这儿是派出所,还敢袭警。” “是他踹我,自己闪了自己,如果我挨打也可以算是袭警的话,我承认我袭警。” “你没袭警,我们的同志怎么躺在那儿,这怎么解释?” “我的解释是我胸口上的脚印子,我不知道你们这位同志的解释是什么。” 乔成宝看见,略显暗淡的灯光下,齐日升的胸口上确实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子。 “他……他……他妈我的腿呀……他踢我。” “我踢你那儿了,是红伤还是青伤,鉴定一下就能知道,我胸口的这个鞋印子,总不是我自己踹的吧?” “范勋,伤得怎么样,要不要让人送你去医院?”乔成宝弯下腰问。 范勋可能觉得让人把他抬着送医院太丢人了,一咬牙站起来,瘸着腿走了两步,说:“我能走。” 齐日升见范勋这样,脑子里忽然灵机一动,身体晃动了一下,手捂着胸口,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苏茜茜看见范勋打齐日升的耳光子,也看见范勋用脚踹他,见齐日升和警察说话,身子晃了晃,手捂着胸口,神色不对,连忙过来扶住他,关切的问:“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苏茜茜一扶他,又哪么一问,齐日升轻轻一运气,脸上有痛苦神色的同时,又有豆大的汗珠子滚下来,“不……不要紧,是不是脾脏被踹坏了,有点疼的受不了了。” “那怎么办,赶快上医院啊。”苏茜茜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范勋看见齐日升的表情,站直身哈哈大笑说:“他妈的,我这铁腿功算是练成了,牛逼啥,该知道老子厉害了吧。” 齐日升在苏茜茜的搀扶下回到室内,见乔成宝和范勋跟进屋,皱着眉头问范勋,“我……我踢你那儿了,你让你们所长看……看你的伤。” 范勋哈哈一笑说:“凭你那点能耐,还能踢伤我,老子是什么人啊,能让你踢着。”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是你踹我了?” “承认了又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就是欠打,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以为你真有本事。” 乔成宝叹了一口气,问范勋:“你承认是你打的人,治伤的费用你出,所里不出。” “不就是几个钱吗,我出。”范勋毫不在乎,神情也是洋洋得意。 “这位同学,要紧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乔成宝问齐日升。 齐日升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不要紧,我歇会儿,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那就先这样。”乔成宝和范勋出去,把门拉上。 屋子里,齐日升也伸直了腰,看着苏茜茜一笑。 乔成宝安排人回去休息,然后回到他的副所长室。 所长室内,钱丰坐在长沙发上正在抽烟,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也坐在两张短沙发上。乔成宝走进来坐下的时候,钱丰扔给乔成宝一支烟,然后说:“是哪个齐日升闹事吧,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们的一个警察打人,已经没事了。”乔成宝点着烟吸了一口说,他既然敢说没事,就是看出齐日升是假装的,能当街打倒几个混混,吓退其他的混混,还能经不起范勋一脚,那不是笑话吗,不过,他惊奇于齐日升脸上瞬间的痛苦神色跟真的一样,更惊奇于瞬间头上冒出的汗珠,如果不是真受伤的话,那需要怎样的功力才能把汗水逼出来。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四) “这个事情,乔所长打算怎么处理?”钱丰问 “处理到啥程度,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乔成宝打了个太极拳。 “我的意思是,让苏茜茜赔偿那个古董,我想看她怎么赔。这个齐日升打伤了人,弄个伤害罪不成问题吧。” 乔成宝说:“既然这样,我也就给你明说了,赔偿的难度比较大,你们那是明显的碰瓷,那个齐日升精得很,肯定知道,我记得他手里还捏着一片瓷片,你说是古董,一检验不是漏陷了。再说,如果让他们赔古董,肯定要扯皮,还要叫来你那几个混混作证不可,能不被发现破绽。那个齐日升确实打人了,也把人打伤了,不过,弄个伤害罪很难,定个伤害罪要立案,要形成材料报检察院,还要经过法院审判,我可没有权力判他的刑。再说,当时那么多混混打他一个,说到哪儿都是正当防卫,只怕最后要闹笑话,也显得我没能力。” “你是所长,这些事还拿不下来?”钱丰的话语里有点不满。 “是副所长,我前头还有一个年轻的正所长。”乔成宝纠正说。 钱丰说:“不定伤害罪,拘留几天可以吧,煞煞那小子的锐气。” “还是算了,我看那齐日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放了他,明天杨昕一上班,那小子一嚷嚷就露陷。” 左宪章在一旁说:“钱总,你给乔所长把这个忙帮了,把乔所长提成正所长,那不是啥都好办了。” 钱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杨昕,我爸早给市公安局打了招呼,要不然,这次你已经成正所长了,不说这个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考虑你,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件事马上就要处理啊!” “我最多把他们关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要放人,如果让那个杨所长查出来我与这件事有猫腻,随便说上我几句,这么大年龄,只怕脸没地方搁,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 “照乔所长这么说,只有明天早上放人了?”钱丰脸上的颜色不好看。 “不放人有啥办法,最好还不要拖延到上班。” “那我提你当所长的忙还帮不帮?” “帮呀,我如果现在是所长,不是啥都好办了,你以后不可能不再找我办事吧,我职务上不去,还不是帮不上大忙。”他虽然是个副所长,也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威风,钱丰的爸爸虽然是省委副秘书长,与他又没有啥恩情,在没有得到实际利益之前,这么大年龄了,没有必要做钱丰的狗,给他咬人,帮助他寻欢作乐。 钱丰带着两个哼哈二将不高兴的走了。 乔副所长没有回家,他送走钱丰,回到他的所长室睡了。 苏茜茜见齐日升是伪装受伤,很快化解了一场争持,很佩服他的机智,她纤手轻轻抚抚齐日升的胸口,问:“我看警察那一脚挺狠的,你真的不疼?” “你想,凭他一个小警察,就能把我踢伤了,我这个身板,不敢说是铜墙铁壁,至少也是钢筋铁骨,别说一个小警察的拳脚,就是一个大炮轰过来,也要不了我的命。” “你就吹吧。”苏茜茜笑了,这一笑,紧张的心情就缓解多了。 “茜茜,依我看,咱们还是准备在这个禁闭室里休息吧,现在已经快半夜了,看样子这个事情的处理要拖到明天了。”齐日升对苏茜茜说。 “不会吧,这儿怎么过夜?你刚才也不继续装受伤,让他们把你送到医院里,我去服侍,还能自由一点。” 听着苏茜茜的埋怨,看着苏茜茜娇嗔的面容,齐日升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穿越回来,七八天住院,一直没有与女人的身体接触,这对一个成熟的、生命力旺盛的、而且深知个中滋味、且又不曾饥渴过的男人来说,已经差不多快到忍耐的极限了,跟前又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要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对离开不离开派出所不大关心,倒有点期待留下过夜的意思。所以,在他假装受伤的时候并没有做到医院看伤的进一步的要求。他听了苏茜茜的埋怨,想了一下解释说:“走了和尚还能走了庙,就算到医院里看伤,咱们的事还没处理完,警察还要跟着不是?你想,屁股后头跟两个警察,再怎么也不会舒服了,最后终究还要回派出所,除了耽搁时间,也没有啥意思,还弄得一片风声,对咱们的学业也有影响,干脆就呆在派出所,等候他们把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出去的时候清清白白的,那多好。” “那你也该出去问一下,看他们现在处理不处理,处理了更好,如果不处理,咱们也该安排休息了,我总觉得咱们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里不是个事。”苏茜茜有点心神不宁。 “我懒得跟他们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让他们把咱们两个分开关了?你如果愿意,我去他们领导说说,给你另开一个单间。” “算了。”苏茜茜轻轻摇摇头,“这是派出所,又不是宾馆,能随便开单间。再说,我一个人住单间也害怕,万一有人图谋……不那个轨,我不是吃亏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苏茜茜脸上晕了一层红晕,眼角带着娇羞。 齐日升见苏茜茜这样,知道她已经铁定跟他在一个屋了,心里暗乐,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故意说道:“茜茜,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千万不能这样想,人民警察爱人民,你住在派出所里,还有啥担心的。” “警察里面也有败类,我不放心。” “那你就放心我了?我也是个男人,你就不怕我图谋不轨?”齐日升逗苏茜茜,同时也是试探。 “你敢!”苏茜茜瞪起了眼珠子,“事情还没处理完,愁都愁死了。你还有心思转那些污七八糟的不正经事,你要是敢动坏心思,看我不把你……” “把我咋了?”齐日升嘴角噙着笑意问。 “咋了?把你阉割了,让你当太监。”说完这个话,苏茜茜的脸更红了。 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将来基本上都是拿手术刀的,平常也有在动物身上的手术实践,阉割手术在他们看来是很简单的事,就像阉猪阉羊一样,西阜古城的烤肉摊上,就有一项烤羊蛋的业务,可以想象每天有多少阉割匠给他们送货,也可以想象阉割手术是多么简单。不过,人类的阉割手术虽然跟动物一样同样不复杂,却不是随便能阉割的,法律一般不允许。想到这里,齐日升笑道:“太残忍了,你也能舍得?” 苏茜茜发狠说:“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信不信我着急了都敢杀人?” “我信,我信。”齐日升连连点头说。 夜很快就静下来了。见苏茜茜连打了几个哈欠,齐日升推她说:“看你的瞌睡来了,到床上躺一会去。” “我躺一会,你怎么办?”苏茜茜用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齐日升。 “你别管我,我这些天在医院里已经把以后几天的觉都睡出来了,一晚上不睡一点事也没有。” “那我睡去了。”苏茜茜站起身走到床边,感觉床不是很干净的,用手拍打了上面的灰尘,又看看齐日升,见他没注意这边,而是面朝墙壁,在欣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心说那有啥好看的,也没敢脱衣裳,合身躺在床上,拉开那床薄被子。六月份的天很热,房子内只有一个吊扇呼呼啦啦响着,她闻着被子上虽然有股淡淡的霉味,不敢盖,侧身躺着,闭上眼睛,一开始还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官司,但是毕竟是年轻,也没有太忧心,想着想着脑子里一忽悠,就进入睡眠状态了。 齐日升心里奇怪派出所为啥不把他们一男一女分开,而是放在一个房间,见苏茜茜已经睡下,一开始还翻了几个身,过了会儿就不动弹了,响起了细细的均匀的呼吸声,他听苏茜茜的呼吸声,就像在听一曲美妙的音乐。这样一来就触动了齐日升的思乡情绪。 如果他没有穿越的话,这时候正在空调下搂着漂亮的老婆向雪珂甜甜的入睡。齐日升觉得,向雪珂的美貌在数百万人的西阜古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撇开玉肌冰骨,身材秀美不说,仅那一股柔情似火、骚媚入骨就让他感叹造物主之神奇,竟施舍给他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孩子为妻,也许是因为太完美了,这才引得上天的妒忌,给了他一个穿越的惩罚,让他远离爱妻娇子。时空的距离不等同于世间路途的距离,世间的距离可以借助天上地下的交通工具往返,而时空不行,一旦穿越,就等同于死亡,有一句话叫阴阳相隔,只怕这辈子只能在梦里相见了。想到这里,齐日升心里一痛,眼睛一酸,眼泪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五) 人一生除过事业和爱情之外,创造财富基本就是最大的追求,他齐日升穿越前事业和爱情都相当成功,财富的积攒也很可观,已经达到七位数字,爱巢是一个一百七十多平米的单元,当初买的时候三十多万,穿越前已经升值到四十多万。但是,穿越过来,他连一个柴棒也没有带走,这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化作一杯黄土的时候,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想着想着,齐日升趴在桌子上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他迷迷糊糊被推醒,看见满脸羞涩的苏茜茜的时候,竟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天明了?我好像睡了不大一会啊!” 扭捏了一会,苏茜茜低着头绞着手指,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着说:“我想上厕所。” 原来,在学校公寓住的时候,苏茜茜每晚睡觉前都要上厕所,把肚子里的水分倒完,这样可以一晚上不起夜。可是,在这个派出所的临时审讯室里不可能有厕所,睡觉前没好意思找厕所,三四点的时候尿憋了,拉屎尿尿是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动物不用学习的必修课,美女也不例外,据说世间只有一种叫混沌的动物只吃不拉,不过,这种动物存在不存在还是很大的疑问。 “那你去呀,去厕所你推醒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厕所在哪儿,生地方,我一个人出去害怕。”苏茜茜的理由充分。 “你意思是让我陪你出去是吧,你上的是女厕所啊,我总不能陪你进女厕所。”齐日升终于清醒些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害怕,让你出去陪一下,你就退三阻四的。”苏茜茜娇嗔的埋怨。 “好好好,陪你出去,我的苏大小姐。”齐日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过去拉开门,对苏茜茜做了个手势说:“请。” 苏茜茜又嗔他一眼,这才向外面走,因为尿憋,她走路的姿势都有点不自然。 派出所大门关着,院子里灯光暗淡,因为对派出所不熟悉,陪着苏茜茜转了一会,没有找到厕所,苏茜茜却有点憋不住了,她眼巴巴的看着齐日升问:“那怎么办?” “你解大便还是解小便?”齐日升不敢让脸上有笑容,很严肃的绷着脸问。 “解小……小便。”在齐日升面前说出这个话,苏茜茜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这好办。”齐日升说。 “怎么好办?” “你看,院子里的灯不是不太亮吗,那边有一个墙拐角,还有一棵树挡着,你去尿一泡,半夜三更的又没有人看见。” “又不是狗,要在墙拐角里……”苏茜茜感觉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又不能在房子里尿,你要能憋住,咱们就回房子,等天明了再说。” “那个……我就去那边,你可不许偷看。你们男人都有偷……偷窥的毛病。” “我说茜茜,你咋能这样不相信人,我有那么不堪吗,要不我回房子,你尿完了自己回来。” “不,不,先别回去,你转过身去给我看人,我一个人害怕。” “你看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快去尿尿,我等着你。” “你这人说话咋这么粗鄙……好,好,我不说了,你可一定等着我,别回头啊!” 苏茜茜走向墙角的时候,齐日升转过身去,因为距离不远,齐日升听见窸窸索索脱裙子的声音,然后就是潺潺流水声,尽管苏茜茜很小心的不想弄出声音,但是水流射出的音调和冲击地面的音调在静夜里还是显得那么响亮。 当地流传有“四香”“四臭”“四欢”“四好听”等一系列以四字打头的民谣,姑娘尿尿媳妇笑就属于四好听的内容,姑娘尿尿和婆娘不一样,一是因为紧凑,二是因为小心有控制,所以发出来的声音不大而有了抑扬顿挫,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力和音乐的质感。婆娘就不一样了,那是毫无顾忌一泻千里的滚滚波涛和汹涌澎湃,缺乏细腻和质感。 系好裤子回来的苏茜茜脸上的羞涩直到房间里还没有褪去,齐日升关切的对她说:“天还没有明,你再睡一会,天明了我叫你起来。” 苏茜茜从羞涩里回过神,对齐日升说:“你才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去床上躺一会,我坐这儿休息,一会就天明了。” “我说过,我已经在医院里休息够了,还是你去睡吧,别客气。” “我不信,刚才我叫醒你的时候,你睡得那个香劲儿,涎水流老长。” “太夸张了吧,我什么时候流涎水了?好了,快去睡吧,这不是硬撑着的事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尿过后的苏茜茜很快入睡,齐日升也再趴桌上迷糊了一会儿,天明的时候,响起了开大门的声音,睡得不踏实的齐日升首先醒了过来,他看看发亮的窗户,站起来扭扭腰踢踢腿,甩甩胳膊,又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走过去想把苏茜茜唤醒,却发现苏茜茜正仰面睡的正香甜,领口上的一个扣子开了,露出里面一抹绿色的抹胸和雪白肌肤形成的浅浅的乳沟,紧抿着的红嘴唇像两个花瓣儿一样闭合着,鼻翅儿一扇一扇的发出丝儿丝儿的细微声音,嫩嫩的脸蛋染上浓浓的红晕,整个一幅美女春睡图的样子。 见到这幅美女春睡图,齐日升色心大动,他轻轻弯下腰凑近苏茜茜的时候,就闻到一股从少女胸脯里头发出来的原始甜香,随即忍不住的在苏茜茜紧闭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刚直起腰来,受到袭击的苏茜茜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一本正经的齐日升,觉得自己躺着不雅观,连忙坐起来说:“你看着我干什么,又琢磨什么坏主意?” 齐日升解释说:“怎么是琢磨坏主意,天明了,我想叫你起床,见你睡得香,不好意思叫,谁知你就醒了。” “不对,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我嘴一下,哎哟!你该不会是……使坏呀?” “哪儿有,是你多心,快起来吧,洗一把脸,说不定警察马上就问话了。” 苏茜茜爬起来叠被子的时候弯着腰,屁股绷得紧紧的,显得很性感,齐日生就在后面盯着屁股看。 叠完被子,苏茜茜回过头来,就看见齐日生色迷迷的眼,知道齐日生一直看她,红着脸说:“你看什么?” 齐日生立刻一本正经,无辜的说:“没看什么呀,是你精神过敏。” 苏茜茜哼了一声,准备出去找水洗脸,刚拉开门,就看见副所长乔成宝站在门外面。 “你这是……想干什么去。”乔成宝问。 “才睡起来,找水洗把脸,清醒清醒。”齐日升回答。 “等一会,我问你们几句话。”边说,乔成宝边跨进门,齐日升和苏茜茜侧身让开。 乔成宝坐下以后问:“你们昨天下午是怎么回事,简单的说一下。” 见乔成宝问话,齐日升上前回答说:“他们就是碰瓷的,你们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清楚了。” “你敢肯定他们是碰瓷的,有什么证据?”乔成宝很严肃的问。 “这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帮人明显就是一群混混,聚在一块骗人,扰乱社会治安,你们派出所应该重点打击。” “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想赔那个古董,是不是?”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碰瓷的在街上骗人,作为一个公民,我们有责任协助警察维护治安,与这些坏人坏事作斗争,如果我们赔了钱,那不是助长了歪风邪气,他们的活动不是更猖狂。” “看样子,你还挺有政策水平的,问一下,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是恋人吗。”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同学关系,普通朋友。”苏茜茜连忙抢着说。 “既然不是恋人,你们两个为什么昨晚上要共处一室,为什么不提出分开来住。” “这个……应该是属于你们派出所的事,我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苏茜茜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进来以后就被你们关在这里,感觉像犯人一样,哪里还敢提什么条件,你这一说倒把我们提醒了,以后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先提条件。”齐日升的话里就有了点味道。 乔成宝装着没听懂,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会桌子,然后说:“你们还是学生,又不是恋人,以后要注意点影响,至于昨天下午的案子,我也考虑了,那些人十之八九是碰瓷,考虑到你们是学生,还要上课,就不用在这儿接受调查了,把你们的名字留下,我们把那伙混混审查完后如果有什么事,再去找你们。”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苏茜茜的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 “就是这样,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说的。”乔成宝面转向齐日升问。 “我想,你们最好一次性的处理完,省得我们回去后还要操心这边。”人家既然问,齐日升也是很自然的回答。 第五章 初会美女所长的尴尬 苏茜茜却不满意齐日升的话,她碰碰齐日升的手说:“咱们先回去,上午还有课,不能在这儿把课耽搁了,人家派出所一定会给咱们个说法的。” 以齐日升的意思,还要在派出所周旋一下,把碰瓷的是落实了,见苏茜茜急着出去,知道女孩子胆小,也就不勉强,不再说什么,和苏茜茜收拾东西,出了禁闭室,绕过院子里的一个小花坛,刚出大门,就看见一个女警官迎面而来。 这个女警官长得身材高挑,一身合体的警服包裹着突起的胸部和翘臀,修长的腿迈开来,姿态潇洒,大檐帽下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和小巧的翘鼻子,紧抿着的薄嘴唇泛着淡淡的桃红。脸色白里透红,脸盘儿上五官的比例搭配的很是和谐,警服的肩上坠着两枚四角星花。 齐日升不认得警衔,不知道这个就是二级警督,但是,他认得女警察,“哎呀,这不是杨昕吗,你不是在分局……哦!我明白了,你是来这儿视察工作来了。”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咱们见过面吗?”杨昕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狐疑的问。 “哦!这个……怎么不认识,我是市中心医院的齐日升医生啊,你不记得了?”话刚说完,齐日升就明白过来,他是穿越回来了,与杨昕认识是他毕业后在中心医院工作期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对方就是杨昕,他因为有向雪珂,因而拒绝了这门亲事,后来他们还成为好朋友。 齐日升心里明白,杨昕和苏茜茜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苏茜茜不明白的是,他还是个学生,什么时候是中心医院的医生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估计还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没有恢复。又见杨昕长得漂亮,齐日升的眼睛发亮,就在齐日升胳膊上拧了一下说:“别丢人了,你大学还没毕业,是什么市中心医院医生,纯粹是胡说八道,警察同志,他最近遇了车祸,才出院,脑震荡把脑子震糊涂了,说话不靠谱,你别计较。” “你们出院,到派出所来干什么,处理车祸应该是交警大队啊!”杨昕的话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 为了掩饰刚才认人的尴尬,齐日升连忙解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也不愿意到你们派出所来,主要是昨天下午我们在街上遇到碰瓷的,被派出所带来问话,才放出来。” “哦!原来这样。”杨昕心里就有点疑惑,市民遇到碰瓷的,应该是受害者,怎么还在派出所被关了一晚上,所里的事还真不好问这两个年轻人,一会见了乔副所长,看他怎么解释。 见她沉思,苏茜茜问:“我们该走了吧?” 杨昕“哦”了一声说:“该走了,最后问一句,你们还是学生吧,这位同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时候齐日升心里明白,就不能用医院医生来解释了,情急之下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只得模糊概念说:“你们警察都是公众人物,你又是个美女,不可能不受人关注,我是看派出所警务公开栏里有你的相片。” 本来前三句话就能说明问题了,谁知道画蛇添足的第四句话漏了马脚。199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1999年政务公开全面施行,公安部门的警务公开同样也是政府政务公开的主要内容,但是,到2000年的时候,西阜市的警务公开还没有实行,齐日升活超前了十年,见过派出所的警务公开栏,所以信口说了出来。其实,凤凰路派出所并不存在一个警务公开栏,杨昕的相片和名字自然也就是子虚乌有了。 “你确定凤凰路派出所有个警务公开栏?”杨昕的目光开始有点灼灼逼人。 杨昕这一问,齐日升的心里虚了,“我想,应该有吧,警务公开栏里应该有相片和名字。” 苏茜茜拉了齐日升一把说:“我说,你到底看到没看到啊,咱们一起进的派出所,你在哪里看到了警务公开栏,我怎么没看到?” 齐日升嘴里磕绊着说:“那是……你没注意。” 杨昕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倒是见鬼了,你注意了?我问你,你看到的警务公开栏在那个地方,我也去看看。我是凤凰路派出所的所长,竟然不知道有个警务公开栏,这也太失职了吧。”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在走廊的墙上……” 杨昕鄙弃的说:“算了吧,像你们这种男同胞我见得多了,嘴甜,会讨好女孩子,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位女同学,你可要注意,千万不要被这种小男生的谎话欺骗,最后落个不好的下场。” “警官同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车祸脑震荡以后糊涂了些,过几天恢复好了就没事了。”苏茜茜替齐日升解释。 齐日升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不满意苏茜茜的说法,瞪了苏茜茜一眼说:“什么脑震荡,一个脑震荡能把我震糊涂吗!警官同志,你们所里不可能没有警务公开栏吧,我记得,我见过的派出所公安局里都有的。” 杨昕说:“你说的也不算错,警务公开栏这个事有,不过是在其他地方,我们西阜市……至少在凤凰路派出所还没有。” “真的没有?你不会骗我吧。”问出这句话,齐日升的脸皮也够厚了。 “没有。不过很快就要实行了,过几天你们来看,就有了。” “我就说嘛,这个应该有的,是你们派出所落后了,不怪我……哎呀,你又拧我干啥?” 苏茜茜把拧齐日升的手放下来说,“别强词夺理了行不行,没有的东西说成有,也不嫌害骚,警察同志,你忙你的去,别搭理他,不是脑震荡,他不会这样。” “什么脑震荡,我……” 就在这时,乔成宝看见他们在大门口和杨所长说话,赶忙跑了过来,先对齐日升和苏茜茜说:“你们怎么还不走,在这儿磨蹭啥?快回学校上课去。”然后又笑着对杨昕说:“杨所长你今天来的早啊,这还没到上班时间。” “老乔你也来的早啊,还比我早到一步。”杨昕微笑着说。 “不是来的早,我昨晚就没回去,在所里歇着。” “乔所长以所为家,可敬可佩啊!” “也不是以所为家,昨晚有事,回所里迟了,就没回家。” 杨昕向齐日升和苏茜茜摇摇手说:“你们走吧。” 然后和乔成宝并肩走进所里,边走边对乔成宝说:“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是昨天下午开会的事吧?”乔成宝问。 “嗯!会上主要布置的是有关警务公开的工作,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具体实施。” “警务公开?都公开什么,我们办的案子都要公布?” “应该公布的都要公布,有文件做依据,你先看文件,咱们再商量。” 杨昕打开门,进了她的所长办公室,让乔成宝坐,从她手里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文件交给乔成宝,然后坐下。见乔成宝打开了文件,说,“你过会儿再看,我想问你,刚才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乔成宝放下文件说:“昨天下午街上碰瓷,他们是被盯上的肇事者,全部叫进所里审查。” “既然是受害者,怎么还关了一晚上,到早上才放?” “事忙,没来的及处理,又没有多大的事,早上就把人放了。” “那些碰瓷的也放了?” “放了,都是些小混混,偷鸡不成折了一把米,撞到钉子手里了,让人家打得断腿断胳膊的,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治伤去了。” “就那个学生……很能打吗?” “能打,还不是一般地能打,五六个混混打他一个,被他收拾的人仰马翻。” 杨昕哦了一声,然后说:“咱们凤凰路派出所的治安工作虽然还算好,但是也存在很多不足,这些混混在大街上碰瓷,是严重扰乱治安秩序,损害古城形象的根源之一,咱们最近要重点打击一下,还凤凰路派出所管辖范围一个良好的环境。” 听了杨昕的话,乔成宝就估计杨昕对他放了那些混混不满,他心里有鬼,不敢表示出不满,顺着杨昕的话说:“是该打击一下了,最近几天我们加强巡逻,也显示一下我们专政的力量。” “最近,中央的西部大开发政策已经下来,各级都在组织学习实施,全省范围的这一场严打,就是为西部大开发扫清道路。咱们人民警察,要为西部大开发保驾护航啊。” “是不是要开个会,动员一下,出一个具体行动方案来?” “也没有必要,不能草木皆兵,那些人出没无常,我们只要多点警惕性就行了,到了严打时期,那是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和上级及兄弟单位做好配合,那时候打击的就不仅仅街上的碰瓷了。” “我知道,年年严打,这都有经验了,我们最近先重点清洗街上碰瓷和扰乱社会治安的,到时候搞好配合协调就是了。” “那好,我这先算给你打个招呼,行动未开始前,先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文件你拿过去看,上班后开个小会吧。” “那好。” 第六章 实习门诊(一) 和苏茜茜走在早间人来人往的行道上,苏茜茜埋怨说:“脑子不好就不要说话,一说话就露馅,让我都很难堪,恨不得当时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日升说出子虚乌有的警务公开栏,本来就觉得尴尬,苏茜茜这一嘟囔,就觉得有点烦,说:“我说话露馅,与你又有啥关系,我丢的是我齐日升的人,又没丢你苏茜茜的人,你有啥难堪的,要嫌我丢人,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好了,咱们就当不认识。” 见齐日升不高兴,苏茜茜嗔他一眼说:“我又没说你啥,好好地发的啥脾气,要不是因为你才出院,脑震荡还没好,我就不管你了。” 齐日升说:“我最烦女人嘟嘟囔囔,喋喋不休了,这样的女人不但影响男人的思维,男人还往往因为烦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你想,怎么知道我说错了,实话对你说,我这次受伤,脑子已经起了变化,对许多事物已经有预见性了,以后,我和人交往,还可能说出一些有预见性的话,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要当时大惊小怪,也不能在人前这么打击我,时间会验证我的正确。” 苏茜茜受了打击,低头走着不吭声。 齐日升继续说:“就拿这次进派出所来说吧,如果依你的意思,让钱丰把古董钱赔了,那不是后患无穷吗,我坚持那个古董是假的,最后还不是没赔钱,照这样赔,你有多少钱赔。” 提起赔偿古董,苏茜茜就很感激齐日升了,要不是齐日升坚持,他们不会这么光光堂堂从派出所出来,她也会欠下一笔债务,给父母也没办法发交代,但是,苏茜茜还是不服气,“这一点,我是感激你的,但是,古董的事和警务公开栏又有啥关系?” 齐日升说:“怎么能没有关系,两件事看起来没有直接关系,其中却都牵扯一个判断问题,我判断出那些人是碰瓷,我们一定能斗过他们,同时,我也判断出凤凰路派出所会有一个警务公开栏,刚才杨所长不是说了,他们马上就设立这个警务公开栏。” 苏茜茜撇撇嘴说:“强词夺理,你怎么说都有理,水也能被你说的点着灯。” 齐日升说:“水还真能点着灯,水的成分是一氢二氧组成,氧气和氢气都是可燃气体。”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回学校其上课。” “那也得先把早餐吃了,走,豆浆油条,怎么样?” “不管啥先吃点,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饭,都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苏茜茜是大二,正是学基础知识的时候,课程比较紧,也比较重要,所以,他们匆匆在外面吃了早餐,赶到学校。两人分手后,苏茜茜去上课,齐日升悠闲地在校园里转。 对西阜医科大学来说,齐日升没有陌生的感觉,毕业以后做了医生,因为中心医院就是医科大学的一个实习医院,他在学校和医院的安排下,时不时的来学校讲学,所以,穿越回来不怎么陌生,但是与人交往方面,他得努力回忆起十年前的一些细节,还得注意身份,才不至于闹笑话。他们毕业班的教室还能大概记得,可是,现在去教室没有多大意义,现在同学们玩的玩,实习的实习,没事的大多也在宿舍里窝着,对,到宿舍里看看去,才入学的前几年,他没有租房,与其他三名室友住一间房,面临毕业,又住了这十多天院,这时候又闲着,该去看看他们。 拐进宿舍区,上到三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间门,就看见高向阳和孙永记都在高枕无忧睡大觉,房间里乱糟糟的,有一股臭袜子的味道。高向扬身边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几个聊天框的图案一闪一闪的。 “你们两个懒家伙还不起床,看屋子里臭成啥样了。”齐日升说完,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给屋子换一下空气。 声音惊醒了孙永纪,他见是齐日升,揉揉眼睛高兴地说:“你出院了,该让我们去接你啊,伤好利索没有?” 齐日升扬扬胳膊说:“好利索了,昨天就出院了。” “昨天出院,也不来学校联系我们。谁接你去的,是苏茜茜吗?” 两个人的问答,也把高向阳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电脑图象还在闪,自嘲的说:“晚上睡觉忘了关电脑了,早上谁还在线啊?”说完,拿起笔记本敲打起来。 “说得没错,是苏茜茜接我的,联系什么,这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吗,没有什么事吧?”齐日升回答了高向荣的问话,也顺便打听一下有什么事。 “苏茜茜,哥们行啊,最后搞定了没有?”高向阳手在索尼十四寸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快的敲动,边和齐日升开玩笑。两千年的时候,这么一部索尼笔记本电脑值好几万元。上网费也贵,不是家里有几个钱的,不大玩得起。 “什么搞定不搞定的,小心千年虫吃了你的电脑。”齐日升调侃一句,也是转移话题。千年虫是计算机系统进入新千年以后不能进位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这个问题在一九九九年就被提出来,专家预计将引起计算机系统的大崩溃。后来进入二千年以后,尽管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人们倾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千年虫还是断断续续肆虐了一阵子,据说有造成海空交通、金融、电力和政府服务的系统崩溃的。 “说你外行吧你还不承认,哥们用的是windows98好吧,这个系统不存在千年虫问题。”高向阳嘴里说着话,手里依然不停,电脑里,不断传出嘀嘀嘀的铃声。2000年的时候,电脑的最高配置还是windows98,windowsxp到2001年才面世。 高向阳上网一般是聊qq,qq是腾讯公司1999年推出的聊天软件,在众多网站同类软件的竞争中侥幸脱颖而出,短短一年多时间已经小有名气了,用户有四五百万,业绩扶摇直上。 “还是那个水中的鱼吧,到现在还没捞上来?”齐日升说的是和高向阳的一个聊天女网友,名字叫水中的鱼,他住院的时候,高向阳正和那个水中的鱼聊得火热。 孙永纪睁开眼笑着说:“那个水中的鱼都成老皇历了,高少现在的重点是彼岸花开。” 高向阳大大咧咧的说:“彼岸华开也是老皇历了,我现在重点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小鸟依人,一个是天使之吻。” “怎么有四个聊天框?还有一个丹顶鹤,一个梦幻女孩。”齐日升弯腰看着高向荣的电脑屏幕,在高向荣身后说。 “呵呵,你知道个啥,我这是重点发展两个,继续培养两个。有三个已下线了,只有这一个丹顶鹤精神大,估计一晚上没睡。”同时能和四个网友聊天,高向阳也算不容易了。 “见了几个了?”齐日升问。 “见了好几个了,有的是咱没看上人,有的是人没看上咱。” “也有吃了一提裤子走了的吧?”二千年的时候,qq聊天因为兴起的时间不长,网友之间见面的还不多,以后随着视频语音聊天,年轻人裸聊都很普遍,网友之间见面的就多了,特别是一些中年妇女对品尝禁果更是热衷,这个聊天就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孙永纪在一旁说:“还能少得了玩,向阳是猴子扳包谷,尝鲜,玩一个扔一个。” 高向阳也不辩解,忽然放下电脑,一脸猥亵神色、带着神秘的笑容对齐日升说:“哥们儿,最近中心医院里有一朵花,开得他妈太艳丽了,敢摘不敢摘?” 高向阳长得高头大膀,在学生中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不像个捉手术刀的。他老子高大全是市药监局的局长,这个公子哥儿到医院实习比齐日升早,在学校里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借着老子的势,除过打架之外,泡妞的功夫也是第一流的。 “切,他妈的有好妞泡还能轮到我,老实交待,一定是在那儿吃了憋,想拿我顶缸。”齐日升一脸的不屑。 “哪里是吃了憋,兄弟是不敢下手,那小妞的老板太厉害,我不敢下手。”高向阳满脸的赧然。 “竟然还有你高向阳不敢出手的?”齐日升觉得很奇怪。 经过高向阳一番描述,齐日升这才明白,原来是西阜市一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公司董事长,儿子的脑袋被人开了瓢,来医院里动手术,在高级病房里住了半年多了,小妞是公司最近派到医院服侍人的,姓向,叫向雪珂,人长得那是没说的,太他妈漂亮了。 说到漂亮的时候,眼看着高向阳沿嘴角流下了一滴涎水。 第六章 实习门诊(二) “哥们儿啊,兄弟知道你有能耐,把你那无往不利的手段拿出来,把那小妞泡了,怎么样?”高向阳拍着齐日升的肩膀,就像日本神风敢死队的头让队员驾着飞机去撞美国人的军舰。 齐日升一脸不豫之色的拿下高向阳的手,说:“靠,当我是傻子,人家有黑白两道的背景,你让我去送死啊。” 孙永纪在一旁裂着嘴笑。 齐日升知道,高向阳说的董事长就是姜叔,姜叔是什么人,还用他高向阳说,向雪珂就是他以后的妻子。不过,他奇怪的是,难道向雪珂也与他一块穿越回来了,或者只是他一个人穿越到这儿,其他的人和事都原封不动?上次结识向雪珂是在姜叔的办公室,这次却在医院,是不是穿越了时空后过去时空也要起变化,不管怎么样,向雪珂穿越前是他的妻子,穿越后也绝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不知道变换了时空的的向雪珂是不是处女? 高向阳看了孙永纪一眼,鄙弃地说:“笑什么,人家齐日升有拿下苏茜茜的能耐,你有没有?人没有大志向,活个什么劲啊!” 孙永纪家在农村,是从一个边远小县城来的,他既有农民的朴实,也有农民的狡猾。他没有野心,不想进大医院,最大志向就是毕业以后回去开个小诊所,这年头到大医院看病花钱多,也麻烦,多数人愿意在小诊所看病,他一个表哥在县城开个小诊所,挣钱海了去了,几年时间拥有了上百万的资产,媳妇已经换了三个,一个比一个漂亮。 “鸿鹄安知燕雀之志,我就是个小燕雀,没有你们那么大的志向。”孙永纪嘴里没说,心里却在想,我这个小燕雀注重的是脚踏实地赚钞票,不像你们这些所谓的鸿鹄,好高骛远,飞得再高,终究还要落在地上,况且还不一定能飞得起来。 “你别说永纪了,你最近干什么,还是这么每天聊天,混吃等死吗?”齐日升问高向阳。 “怎么能是混吃等死,最近可是忙得很,在他妈中心医院实习……哎哟!我怎么就把上班的事忘了,一会又得挨那个老家伙的训。” 高向阳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孙永记在旁边讥讽的说:“你高大少什么时候怕人训了,装模做样的。” 高向阳穿好衣裳,拿着牙膏牙刷毛巾边往外走边说:“什么装模做样,你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有多唠叨,我是服了。” 看着高向阳出去后,孙永纪对齐日升说:“你住院期间,高大少爸爸给他联系在市中心医院实习,嫌回家路远,晚上和我住在这儿,没事就玩电脑聊天,我听那嘀嘀嘀的声音都听得烦死了。” “巧了,中心医院也让我去实习。”穿越前,齐日升已经是名医了,所以他对实习不实习的根本不感兴趣,让比他差的人来指导他,那个过程是很痛苦的。 “那你可以和向阳一起了。” “你什么时候实习?”齐日升问孙永纪。 孙永纪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好学生和有背景的学生提前安排,我们推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实习的机会?” “怎么能没有,每个学生都有机会,这也是我们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不让实习,以后还怎么给人治病。”齐日升安慰他。 “我们以后也就是多在实践中实习了。” “最好还是在大医院实习一次,那个治病的水平和境界不一样,对你以后的行医有很大的指导作用。不实习,你的论文也没办法写啊!” “看机会吧,”孙永纪懒洋洋的说。 正说着高向阳洗漱完进来了,他放下洗漱用具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要走。齐日升说:“我马上也要去中心医院实习。” 高向阳惊讶的问:“你也去?谁给你联系的?” 齐日升说:“我没有个在药监局当局长的老爸,就不能到中心医院实习了?” 高向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信,你才住院回来,就把实习的医院联系好了,什么时候联系的?” “正是因为住院,才有机会实习,市……是院长亲自安排的,怎么样,牛逼吧。”齐日升本想炫耀是市长亲自安排的,临时觉得不妥,改了口,变成院长安排,实际上,具体安排的也应该是院长。 “还真的是牛逼,那就赶快走吧,一会迟了。” 齐日升摇摇手说:“你先去,我才出院,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高向阳伸手拉着他说,“装啥洋蒜,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体,就那么一点伤,都休息了差不多十天了,还能不好。” 拉到门外,齐日升拿开高向阳的手说:“好了,别拽了,我去还不行吗。” 陪高向阳在一个小摊子上吃了豆浆油条,然后来到医院。高向阳实习的是神经外科,也才来了两天,情况还不熟。齐日升第一天来,先要去找魏院长,让魏院长安排科室,才能正式实习。 齐日升虽然和魏院长见过面,却不能冒昧的直接去找魏院长,市中心医院是处级单位,院长就相当于县长的级别,很有些官威的。齐日升知道路数,就直接找到了医院办公室。 办公室是两间,主任任馨是个风韵嫣然的女人,虽然三十岁出头,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办公室是医院的门面,办公室主任负责接待,迎来送往,还要帮着院领导处理各种事务,不精明干练不行。任馨作为一个女人,能从千余人的医院、女人占多数的状况下脱颖而出,任办公室主任,不仅容貌是上选,才智也能应付各种复杂局面。 另一个坐在电脑桌前打字的是个年轻姑娘,也是容貌俏丽。 齐日升眼前的任馨下身是一件齐膝的素花裙子,上身是一件淡黄色的文静小衫,庄重中透着知性。 问清齐日升的来意,任馨对他说:“魏院长已经交代了,你来了不用去找他,你是学心血管外科的,让办公室直接安排你去心血管外科实习,你跟我走吧。” 齐日升就奇怪主任还要领着他亲自去,似乎没有必要,让那个小姑娘领就行了。却不知道任馨见魏院长郑重其事的叮咛,估计齐日升是魏院长的什么人,怕小姑娘解释不清误事。 任馨领着齐日升来到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叩门,听见里面喊进来,这才拧门把手进去。 “鹿主任,魏院长吩咐,让把这个齐日升给你带过来,在你们科实习,魏院长给你打招呼了吧,他是学心血管外科的。”任馨轻启皓齿,声音很脆亮中透着圆润。据科学分析,没结婚的姑娘和结了婚的少妇声音是不一样的,姑娘因为没有经过雨露的滋润,声带发育不是很完全,听起来比较尖利刺耳,没有那种珠落玉盘的圆润,柔和,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就会注意到大点的电视台、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主持人都是结过婚的女性。不过,现在未婚同居的女性比较多,进入播音岗位声音圆润柔和些也不奇怪。任馨是少妇,声音自然圆润了。 站起来招呼他们坐的鹿鸣主任身材魁梧,脸色红润,有点啤酒肚,他和任馨开玩笑说:“没听魏院长说呀。不就是个实习生吗,还劳动任主任亲自送一趟,也太郑重其事了吧,以前不这样啊。” 任馨没有坐,说:“我们办公室就是为你们第一线服务,不郑重其事行吗?我把人给你送过来了,该交代的也给你交代了,你看着安排就是了。秀娟忙着打个材料,我得回办公室,早上的事多。” 鹿鸣说:“行,你忙吧,这个实习生就交给我了。” 任馨给齐日升交代说:“鹿主任是我们医院心血管外科的权威,属于教授级别的……” 鹿主任纠正她的话说:“货真价实的教授,不是属于。” 任馨笑着说:“我说错了,鹿主任也就是鹿教授,在国内也属于权威级别的,你要虚心,多向鹿主任请教,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齐日升点点头说:“嗯,知道了。” 任馨走了以后,鹿鸣让齐日升坐下,问了齐日升一些学习的情况,然后说:“你来我们医院实习时间不会太长,不要闲着,不要怕辛苦,珍惜这一段时间,多接触接触临床对你有好处。” 齐日升说:“我就是学习来的,不怕辛苦。” 鹿主任满意地说:“那就好,是这样,我们心血管外科的医生每礼拜都轮流到门诊值班接诊,今天轮到张医生和刘医生了,刘医生还没有助手,你去给她做助手,也熟悉一下门诊的情况。” 齐日升说:“我听鹿主任的安排。” 于是,鹿主任打了个电话,一会工夫来了个小护士,领着齐日升来到门诊大楼的心血管科,把齐日升交给了刘医生。 刘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名字叫刘芳菲,说话很和蔼的一个人。她吩咐齐日升坐在她旁边,把填病历和开单子的差事交给齐日升,然后继续接诊病人。 第六章 实习门诊(三) 医院的活,门诊上最累,特别是大医院。住院部早上查完房后开完药,还有个缓冲时间,门诊没有。所以,门诊上才由医生们轮流坐门诊。专家教授有专门的门诊,看病有专家号和预约,不是什么人什么病都可以看专家门诊的。过去齐日升就是坐专家门诊的,这时候却要坐普通门诊,而且只是个实习生,没有开方子的权利。反差也太大了。 门诊室是两间,两张桌子和一张单人床,单人床是供病人检查用的。 齐日升坐的桌子对面是个姓张,叫做张海峰的男医生,还有一个男实习生,也和齐日升一样填写病历开化验和检查各种仪器的单子。 刘芳菲医生穿一身白大褂,没戴口罩,脸上属于耐看的那种,身材看起来不错。 心血管科是个热门的科室,人的心脏是人体的总发动机,人身上所患的疾病大部分与心脏有关系,心血管科的病人也多,所以每天配备两个医生。 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爷爷从小就给齐日升教这个,现在的医院主要靠仪器检查和化验,越是大的医院,仪器越先进,检查的项目越多。但是,门诊最初接触病人的时候还是离不了这四个字,这个刘芳菲医生是齐日升的前辈,虽然以后在医院的成就没有齐日升大,在医院心血管外科的医生中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粗略的看过以后,然后就是开单子检查,所以,医院的检查科室和化验科室开始是最忙碌的。齐日升进来的时候门诊上已经打发走一批病人去检查,现在在继续接诊病人的同时,检查的结果也陆续出来了。 刘医生手里拿着一张心电图,看了看后交到齐日升手里,然后对坐在她侧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说:“窦性频脉、轻微st-t波异常、逆时针运转,有点缺血,问题不大,开点药回去吃吃就没事了。 齐日升同样能从波形上看出来。因为在学校里学过,穿越后自然更没有问题了。其他的都说得得很清楚。开药方子不是他的事,刘医生亲自动手,刘医生开好药单子之后交给他,他要填写病历,然后连同病历和药单子一起交给病人。在填写病历的过程中,他就能看出刘医生的用药。 门诊的实习主要是诊病和用药,问题严重的建议住院,住院后,住院医生对病人的病情还要复诊,所以,门诊的压力不是很大。 眼前的这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就有问题,心电图是窦性心律不齐,st:ii,avf,v4,v5,v6水平,0.5mm.t:ii,v3,v4轻度双相,iii倒置,avf双相。明显的心肌炎的症状。 “这个病多长时间了?”刘医生轻轻地问。 “好几个月了,没怎么看,吃了一点药,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医生,这是什么病,要紧不要紧?”小伙子看样子很担心。 “心脏上的病,还有不要紧的。”刘医生的话直截了当。“不过也不必过分在意。这个病,实际上就是病毒性心肌炎,如果年龄大的,就要考虑冠心病了。你还年轻,应该算是心肌炎后遗症,这个心电活动已经基本是稳定状态,一般不会发生什么严重情况。不过,既然有了这种心电图的改变,你平时更应多注意适当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预防和及时治疗感冒,以防再次发生急性心肌炎。这个病就不用打针了,我给你开点药回去预防一下。” 就在刘芳菲刚开完药,把药方子交给齐日升的时候、出了个意外,张海峰那边接诊的一个老年病人躺在病床上接受检查,张海峰正在胸脯上轻轻按压,病人突然一阵颤抖,昏厥过去了。 室内一阵忙乱,各种监护仪器迅速连接上,刘芳菲医生也紧张的站起来走到跟前,看了看仪器,轻轻地说:“急性大面积心梗,引发室速。” 张海峰头上的汗水已经出来了,他点点头,然后大声的喊叫:“除颤器准备。” 这时候齐日升也走了过来,站在刘芳菲身边。 充好电的除颤器很快拿过来了,他的那个实习生迅速把除颤器接好, “二百焦耳,电击。”张海峰发出指示。 第一次电击无效。 张海峰又喊:“除颤器充电,准备第二次电击。” 电很快充好,张海峰发令:“三百焦耳,电击。” 这就是十年前的局面,在眼前重现了,当时,齐日升站在刘芳菲医生跟前,悄悄地说:“三百只怕不行,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刘芳菲看了齐日升一眼,然后小声对张海峰说:“四百焦耳。” 张海峰看了刘芳菲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终于下令:“四百焦耳。” 现在,要不要扫了这个张海峰的面子,这个张海峰,就因为他小声说三百不行,被刘芳菲扫了面子而记恨上他,在以后的同事中不断找他的岔子。这次还是不借用刘芳菲,直接扫了他的面子,让他记恨吧。再说,抢救病人也刻不容缓,他如果不说话不行动,就只能眼看着这个生命在张海峰手下消失,不说家属的悲痛了,说不定医院和患者家属还要打官司,虽说医院可以推卸责任,毕竟有麻烦不是。 “四百焦耳,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要不敢的话,我来。” 就在张海峰犹豫的功夫,他走过去动作很重的夺除颤器。 张海峰当然不能给他了,一个才第一天进入医院的实习生敢用除颤器抢救危重病人,医院的历史上好像还不曾有过,实习生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可是,就在他和齐日升抢夺除颤器的时候,齐日升的一个小拇指很隐蔽的在他脉门上轻轻一点,张医生就觉得脉门一麻,手不知不觉的就松开了,就在他目瞪口呆、还没有从嘴里发出声音的时候,齐日升手里的除颤器已经到了病人身上。 四百焦耳是除颤器的最高电量,病人被电击后猛的抬起来,然后又跌回床上。齐日升知道,病人一定会苏醒,因为十年前已经苏醒过一次了。现场安静的气氛数秒钟后,监护仪器上心跳的光点开始闪动,这表示心脏已经开始恢复跳动。病人有了生命的征兆,齐日升镇静的指示:“开放气管,注射肾上腺素,阿托品稳定电击除颤效果。” 只要病人心脏回复了跳动,张海峰知道怎么办,所以,他对齐日升的指令就极其反感,但是还得执行。 一系列医疗手段过后,病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生命症候渐渐稳定,然后安排做各种检查,一副担架被家属抬着出了门诊室,张海峰怕出问题,跟出去安排。现在的医院就这样,不管多重的病,都要先做检查,就是急症病人,也要知道是什么病,看身体内的器官适应不适应做手术,还有配血输血什么的,至于说病人死在检验的途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说,重病人初进医院看病,这个非受不可。 门诊里恢复了平静。趁张海峰随担架送病人出去的机会,刘医生开口问齐日升:“四百焦耳,你的胆量不小,以前接触过这类病人?” 齐日升的回答让刘医生大跌眼镜:“没接触过,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课,这种大面积心梗,生还的机会不多,四百焦耳的电量,是死马当活马医。” 刘医生的眼向上翻翻,心说,看病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一个第一天进医院的实习生,胆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小。不过,在那种形势下,不当机立断还真是不行,第二次电击如果无效,只怕躺在病床上的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这种大面积心梗,如果不是在医院医疗器械凑手,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尽管这样,一个处理不当,也是要命。 “如果让你处理这个病人,开始的电击,应该是多少?”刘芳芬有考较这个实习生的意思。 “至少三百,也有可能直接四百。”齐日升有意隐瞒了一下,穿越回来,该低调的一定要低调。 刘医生松了一口气,年轻人,毕竟还是嫩,治这个病,分分秒秒都能决定病人的生死,哪能有犹豫的时间,看样子还是蒙上的。不过,这样已经不错了,治疗的经验要靠积累,一个才实习的大学生,能积累些什么,能蒙上就很不错了。 那个心脏病人最终还是被安排住院了。 中午下班,刘芳菲问齐日升在哪儿吃饭,齐日升说就在街上对付一下,学生吃饭,在学校也是饭馆形式的,只不过比街上的饭馆便宜一点,刘芳菲叮咛齐日升,医院后面也有饭馆,饭菜还不错,又叮咛下午按时上班以后,两人就分手了。 齐日升没去医院后面,而是到街上一个面馆吃了碗岐山面。岐山面是西阜的面食名吃,据说有九种特点,薄筋光、酸辣香什么的,因为天热,饭馆里没有空调,只有两个吊扇,而饭又煎和,他吃完饭以后出了一身的汗,出来到外面,就看见十多个人在围观着什么。 第七章 错位(一) 因为没事又好奇,齐日升就挤过去看。原来是两个市容人员和一个农民摸样的中年人在理论着什么。仔细听了我几句,才知道是市容人员在罚款。起因好像是这个农民大街上吐了一口痰,被两个城管发现,先让那个农民用纸把痰擦了,然后掏出罚款单要罚款,开口就是五十。 中年农民领着个耷拉只手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站在父亲身边,紧紧拉着父亲的裤腰,怯怯的样子。 这个中年农民是带着女儿来医院看门诊的,中午医院下班,和女儿到街上吃饭,就碰到了市容。 2000年的时候,工作了几十年的普通公务员工资也就是五六百块钱,五十块钱对一个农民来说就是一笔大数字。所以磨缠着不缴,那两个工作人员威胁说如果不缴罚款,就把他带到市容办公室去。中年农民坚决不去,可能觉得市容办公室不是个怎么好的地方,进去要吃亏。双方僵持了有好一会了。 “你说怎么办,随地吐痰还有理了?”一个穿黄衬衣的年轻人很严肃的问。这个年轻人个子一米八多,比例却不太协调,显出骨头的身上没多少肉。 “我……我看这街道上本来就不干净,看哪些擦了嘴的烂卫生纸,看那边地上也有痰,你们咋不管,就看见我了。”那中年农民辩解。 顺着中年农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卫生纸和痰,而且远比中年农民所说的严重的多。2000年的市容管理还不规范,扫大街的人员虽然有,基本是在一大早,人员也少,白天人多的时候不是太负责,限于素质的关系,人们的卫生习惯还没有养成,所以,乱扔杂物随地吐痰的恶习在大街道上比比皆是,每天从市容部门出来的工作人员对卫生倒是不大理会,主要的责任就是罚款,罚的还是老实人,那些精明的、厉害点的他们不敢招惹。 再一个就是,市容当时的着装也不规范,除过一少部分工作人员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外,大多数是便衣,这就给冒充者创造了条件,有一些社会人员就冒充市容人员,手里夹个在文化用品商店里两毛钱买来的收款收据,一支五毛钱的廉价圆珠笔,就在大街道闹市区明目张胆的罚款,生意相当的好。人们很少有看证件的意识,况且自己错了,还要看人的证件,不理直气壮不是。以后臭名昭著的城管,就从这时候打下了极其糟糕的基础。 “交罚款吧,没说的,我们没看见别人吐痰,就看见你了,怎么样,你看见谁吐痰了,抓住一个,我们照样罚款。”另一个手里拿发票的小个子说,说是小个子,是跟大个子相比而说的,其实个子也不算小,差不多够一米七。 “我又不是你们管街道的,为啥要给逮人,你们自己逮去。” “我们就逮到你了,算你倒霉,快交钱,没说的。” “我没钱,一个肉夹馍才一块钱,一口痰就五十,你们这个帐是咋算的?”中年农民也会偷换概念。 “我们还有工作,你在这儿胡搅蛮缠,耽误工作你负责啊。” “不交钱就去我们市容办公室,把理由对我们领导说,说不定我们领导是菩萨心肠,把你的罚款免了。” 听见中年农民说没钱,齐日升就想起昨天苏茜茜在遭遇碰瓷时候说的没钱,看见中年农民身上破旧的被汗水渍得脏兮兮的灰衫子,齐日升就想起家乡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觉得这两个市容人员就和那些碰瓷的混混差不多,讹农民的钱。同情心泛滥,打抱不平,就站过去说:“你们说你们是市容人员,有没有证件,能不能把你们的证件掏出来看看。” 齐日升是想先确认他们的身份,如果像那些混混一样是碰瓷的,那就不用说什么,直接给110打电话,让警察来带人就是了。如果真是市管,那就要先质疑他们的手里的票据,收费应该是正式有权威性的票据,拿个收款收据罚款,谁知道罚的款进了谁的腰包。再就是与他们理论理论,把城市管成了什么样子,到处是脏乱差,听说都快评全国最差城市了,还有脸到处罚款,罚款你一视同仁啊,就找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嫌造孽。 齐日升的话吸引了那两个市容人员的注意,那个小个子的眼珠子瞪着他说:“你是干啥的,要看我们的证件?” 那个大个子的一挥手说:“一边玩去,我们是执行公务,我们是执行公务,信不信我们以妨害公务罪逮捕你。” 齐日升才不可能被他们的几句话吓住,他不屑的咧嘴一笑说:“你们还是执法人员,我怀疑你们的身份,你们如果拿不出来证件,我就要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小个子问:“你凭什么怀疑我们的身份,我们还怀疑你的身份。” 齐日升说:“你们怀疑我的身份没用,我问你,你们市容上……先暂时算你们是市容上的吧,是也是滥竽充数,你们市容上有逮捕人的权力吗?没有吧,逮捕人是警察的事,你们就敢说以妨害公务罪逮捕人,牛逼也太大了点吧。” 小个子说:“我们当然是通过警察逮捕了。” 齐日升说:“警察的门是专给你们市容上开的?你们说逮谁就逮谁,我倒要要看看,你们今天怎么逮我。” 小个子的嘴软了,“你是过路人,我们罚款与你有没有啥关系,你还是走你的路,少管这个闲事。” 大个子嘴里还不服气,威胁说:“有能耐就与我们扛着,有你的好处。” 齐日升也不生气,笑嘻嘻的伸手说:“把证件掏出来让看看,啥事都没有,如果不掏证件,后果自负啊,我们可以把你们当骗子来处理。”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社会人员还是真正的市管,他们就是不掏证件,那个小个子见此情景,一拉大个子说:“走吧,跟他说不清,还耽搁我们的事。”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大个子还没好气的说:“让开,让开,看什么,没见过吗。” 他们走,齐日升也没拦他们,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对中年农民说:“大叔,你走吧,今后要注意着点,长点眼色,撞到他们手里,只有你吃亏。” 中年农民说:“谢谢大兄弟,要不是你,今天就被他们讹上了,我是来医院给娃看病,出来吃个饭,就遇上了这事。” 齐日升问:“孩子什么病,一上午也没有看完?” 中年农民说:“没有大病,就是胳膊摔骨折,在邻村找捏骨匠给接了一下,接错位了,来医院检查。就这么个事,又是检查这,又是检查那的,花了不少钱,还没检查完,下午才取化验单和片子。” 齐日升说:“走,这边热,咱们到凉快处说话。” 他们一走,围观的人就散了。 齐日升领着中年农民和她女儿来到一处楼房遮挡的荫凉地带,检查了小姑娘的胳膊,知道确实是错位了,觉得有点麻烦。齐日升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坐监狱,被打断了腿,不许治疗,后来长好以后就是错位,走路成了瘸子,很不得劲,爷爷的性格比较硬,他也不用麻药,把腿塞在门槛底下,一用力,生生把错位的腿重新折断,然后重新对接,当时疼得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这个小姑娘的骨头长错位,就必须用爷爷的办法,把骨头折断再接,像这种情况,在医院里就要施行开放手术,把错位处的皮肉用刀子拉开,然后用机械的方法把骨头弄断对接,打上钢卡子,然后石膏固定,过段时间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动一次手术,把钢卡子取出来,然后锻炼恢复。用的时间很长,病人也很痛苦。 齐日升是骨科世家,对治小姑娘的这种错位很有把握,小姑娘的胳膊比较细小,他用手就可以把小姑娘的胳膊捏断,然后对接上,农村有些捏骨匠就是这样干的,他们边与人说话,转移病人的注意力,边用手猛的一捏,病人疼的会大叫一声,然后就简单了。 可是,齐日升现在只是个实习生,连处方权都没有,怎么给人治病,他也没说怎样,只是对中年农民说,“你先给娃看病,看骨科的医生怎么说,有困难就打我的电话,我把电话留给你。” 中年农民感激的说:“你帮我解决了罚款,就是帮了我的大忙,那能再麻烦你。” 齐日升问:“你带了多少钱?” 中年农民说:“一千块,检查费就用了几百,不知道还够不够?” 齐日升沉吟一下说:“现在不说了,等你下午看完病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咱们再说,你们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就遇上市容了。”中年农民说。 “是这样,你和娃先吃饭,我也有事,记着给我打电话。”齐日升把电话号码留给中年人,就向医院走去。 第七章 错位(二) 齐日升绝对没有想到,竟有人跟踪他。 那两个在大街上罚款的小伙子确实是市容上的。瘦高个的叫薛鹏程,低个的叫罗常胜。 他们身上带着证件,不给齐日升看证件的原因是,两人干的是私活。 市容在2000年的时候属于建设局管理,是建设局下属的一个二级单位,局长由建设局的副局长兼任。建设局是热门单位,局内一般的干部不愿意到市容上上班,风吹日晒雨淋的太辛苦,还要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得罪人,有时甚至要挨打。所以,招聘的外协人员比较多,不少是社会上有劣迹的,这些人能下去手,用起来很得力,罚款的收入也很可观,因此,这些人就掌控了市容,成为市容人员的基础, 2001年,市容局从建设局分出去,成为政府的序列局,又招聘了一批人员,这批人员的素质比较高些,基本都是通过正式渠道来的,但是,那些有劣迹的社会人员并没有被辞退,而是转成吃国家粮的事业人员,成为其中的骨干力量,这时候正是各地开始创卫的时候,城管首当其冲,所以,城管就在全国创出了极其恶劣的名声,实际上,国家创卫,城管这个单位还是很有必要存在的,卫生毕竟是一个城市的脸面,人的脸每天早上都洗,有人一天洗好几回,城市的脸脏了,人们每天都要在城市里生活,那也很不舒服不是。 问题是那些有劣迹的人不规矩,一个老鼠掉在锅里,一锅汤都坏了。还有一个造成城管恶劣名声的是,因为新单位成立,除过那些正式安排的人员外,还被塞进来一些编外人员,称为自收自支,以后有机会可以转正。这些自收自支人员的工资财政不拨,要从罚款中支取,这些人要保工资,罚款的手段就恶劣些。 薛鹏程和罗长胜就是最初招聘进来的社会人员,趁着成立新单位的机会转正了。他们虽然成了事业人员,恶习还未改,常常利用下班时间干私活,拿收款收据罚款,罚的款都装进自己的腰包。谁也没有与钱有仇不是。 今天,他们就是在中午单位人都下班的时候出来捞外快的,没料想出师不利,碰上了一个一毛不拔的农民,又碰上了一个多管闲事的齐日升,就别提多郁闷了。 郁闷归郁闷,他们已经是国家人员,行事应该低调点,有顾忌一点,忍了这口气,继续闷声大发财。但是,习惯往往是最害人的,他们在人前横惯了,今天吃了个亏,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撤退,这口气岂能忍下去,所以,款也不罚了,决定跟踪齐日升,摸清齐日升的底细,然后实施报复。这就是思维上的错位。和小姑娘胳膊上的错位异曲同工 薛鹏程因为个子高,目标比较大,就由罗常胜一个人跟踪。 要说罗常胜在道上混的时间久,还真有些跟踪能力,他把齐日升跟踪到医院,又跟踪着齐日升上了门诊楼,进了心血管科,这才出来。他和医院的一个保安比较熟,托那个保安打听齐日升的底细,保安问他打听这个人有什么事的时候,他就说这个人脑子进水了,竟然敢坏他们哥们的事。打听一下,能惹得起就惹,惹不起就当没有这回事。 按说这个罗常胜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那就是欺软怕硬,当他听那个保安说齐日升只是个医学院的学生,在医院实习的时候,一咬牙说:“我还当他有三头六臂,原来是个学生,得让他尝尝厉害,看他以后还爱管闲事不管。” 那保安警告他说:“你们别在医院里惹事,我们保安人不少,也不是吃素的要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翻脸不认人。” 罗常胜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愚蠢到在医院里人多的地方闹事,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拾掇,打他个半死,让他永远记住这是多嘴的代价。” 下午上班以后继续接诊,齐日升还是写病历。 有些病人上午来的比较迟,一些检验项目没完就下班了,接诊新病人,处理旧病情,还是比较忙的。有一点闲暇的功夫,齐日升就发现张海峰在偷偷打量他,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狠意,他也不理睬,不在意,小人嘴脸,要恨你就恨吧,折腾了十年都没折腾出什么名堂,要不是穿越,我还坐上了副院长的宝座,这次穿越回来,也不会有你的机会的。 齐日升观察张海峰和刘芳菲地看病风格,发现刘芳菲看病还是中规中矩的,能不住院的就尽量不住院,能不开特殊药品的尽量不开,张海峰就不同了,特殊药品开的很频繁。 医院里的用药和器材是很有些猫腻的,药一般分为处方药和非处方药,院方一般对医生开药都有提成,有些药提成比例小,有些大,提成大的药市场上没有卖的,都是医药代表上门推销,价钱高,提成比例自然大了。开这种药的厨房俗称大处方,开的越多,医生提成就越多,所以说,从开药,也能看出一个医生的医德和人品。 所以,齐日升曾在未穿越前暗暗发誓,他如果当了院长,就必须杜绝这种大处方,还医疗一片洁净的天地。谁知道却穿越回来了,这时候的他是无能为力的。 这时候,齐日升的手机铃响了,一接听,原来是那个中年农民打过来的,说检验报告都出来了,医院让住院治疗,先要交两千块钱的费用,他交不起,不打算看了,回去。然后又对齐日升说,它是用一个好心人的电话打的,他在医院里没地方打电话。 齐日升问清他的所在位置,然后对刘芳菲说他下去一会儿,刘芳菲问他有什么事,他没有对刘芳菲说实话,只是说有一个熟人在下面看病,他去招呼一下。 在门诊大厅里,他看到了满脸愁苦的中年农民和他那个秀气的小女儿,齐日升走到跟前,没等中年农民说什么,就说:“你别走,也别住院,就在大厅里等着我下班,我想办法给你安排治疗。” 中年农民说:“就是想住院也住不了,钱不够。” “有没有人拉你们到其他医院去治病?”齐日升问。 “有两个,他们说他们医院治疗的效果好,花钱少,听说我没钱,都走了。” 齐日升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医托,整天没事就在医院里乱转,拉病人到一些黑诊所,有些人上了当,不但没看了病,反而把钱都让骗走了。他点点头说:“你没上当是好的,不过,一会有人来问,你就说有钱,去他们那儿治病,不过要等我一块。他们问我是干啥的,你就说是亲戚,在酒店打工。” 中年农民问:“大兄弟,你到底是干啥的?” “你别管我是干啥的,只要把你女儿的胳膊治好就行了。”齐日升说完,就拧身上楼去了。 等到下班,齐日升脱了白大褂下来,故意落后一步上厕所,等人都走完以后才从厕所出来,下到楼下,从另一个门出去,然后从大门进来,就看见中年农民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一起,显得很亲热,中年农民早把齐日升在酒店打工的情况告诉了女人,女人看见齐日升过来,很警惕的问中年农民,“是他吗?” 中年农民点点头说:“没错。” 花枝招展的女人领着中年农民和齐日升出了医院,来到大街上,坐上了公共汽车,坐了五六站路,下车以后又穿行在小巷道里,七拐八拐,就到了一个挂着杏林诊所牌子的门帘前。进去以后,就见到简陋的房间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锦旗,有写杏林圣手的,也有写当代扁鹊,华佗在世的。 医生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有五十多岁,看起来很有深度的样子,他问:“谁看病,什么病?”伸出手就要诊脉。 齐日升说:“是这个小姑娘看病,不用诊脉,没有其他病,就是个骨折错位,你想办法给治了。” 老头用疑问的眼光看看那个妇女,问:“怎么弄了个骨折病人回来?” 妇女为难的说:“我不也是没办法。” 老头收回眼光说:“这个简单,我给开几服药,专门长骨头的,吃了我的药,骨头很快就长好了。” 齐日升知道这种黑诊所的操作方法,他们说的开几服药,价钱会很高,一副药好几百块钱。齐日升也不会让他开,就说:“先不说长骨头的事,主要是这个小姑娘的胳膊骨折以后长错位了,要先把已经愈合错位的部位断开了,然后另外接好,这才能用到长骨头的药。” “弄断胳膊?你没说错,真的是弄断胳膊?”老头问。 “没错,就是弄断胳膊。” 第七章 错位(三) “这你倒给我出了个难题,胳膊能是随便弄断的,那是骨科医生的事,我是内科医生,只管吃药治病,这个伤弄不了,你们另找能人吧。” 齐日升故意不满意的说:“我就不信你开诊所的连个骨折都看不了,我们还就赖上你了,你老婆,这个女人是你老婆吧,她把我们领来了,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发走的。“ 那个女人红着脸说:“谁是他老婆,我才二十几不到三十,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他都五十多了,凭我的人样,能找这么老的。” 齐日升说:“做老婆不搭调,做情人行,情人不受年龄的限制。” “谁做他情人,老的口都没了。”西阜人形容牲口用口,牲口本来也是一口牙,人常说那个牛那个马几岁的口,就是以牙齿看年龄,牙掉的差不多了就是没口了,没口就离死不远了。 老头听了当然不高兴,一瞪眼说:“我老怎么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锦豹子是五十五,我这个身板比小伙子都强,做我老婆也不会让你守空房,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老不正经。”女人红着脸说。 女人作医托骗人,齐日升在言语上调侃一下,她也不好发脾气,只得受了。 “老先生,说正经的,你到底看不看得了这个病,如果看不了,我们就另找一家去看,走人了。”齐日升不信这类黑诊所能轻易让他们走了,所以故意试探说。 果然,老头说话了,“说走就走啊,那么容易,留下二百块钱的诊疗费,再走人。” 齐日升一听,果然在这儿等着,就问老头说:“你诊疗什么了,就要二百?” 老头的脸沉下来了,面目看起来有点狰狞,“小伙子,怎么,想闹事,是不是?你先打听一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看病不掏钱,就想走,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齐日升瞪着老头看了半会,这才说:“你们这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吗,老先生,这是法治社会,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把我吓住的,我还真就走了,看你都有些啥招数,都使出来吧,大叔,小妹妹,咱们走。” 老头阴惨惨一笑说:“走吧,只要你能走出门前的这条巷子,算你小伙的本事大。” 齐日升偏还就不信这个邪,和那中年农民小姑娘一块走出门去,却没看没见那老头在他们走出门去以后迅速打了个电话。 走出诊所门,齐日升还在想,黑诊所的问题没有这样严重啊,这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的架势,哪里像个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地方。他原来是打算找一个小诊所,就算是黑诊所也没有关系,他自己亲自动手,把小姑娘的胳膊弄断,然后再接起来,租一间屋给他们父女住,一间民房不贵,租一个月最多一百块钱,然后就在诊所打吊瓶,吃药消炎治疗,等愈合的差不多了再回去,花不了几个钱。看样子在这个诊所治是不行了。 刚才诊所老头能说走不出这个巷子的话,估计还有猫腻,得小心一点,果然,快到前面巷口拐弯的地方,就看见从拐弯处走出五六个袒胸露腹的混混,手里都拿着家具,把他们拦住了,小姑娘吓得直往他爸爸身后躲。 “我说朋友,你们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看病不给钱就想溜,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乖乖的掏五百块钱出来没事,要不,可别怪哥们不讲情面。”这是一个穿件花衬衣、敞着怀、露出大肚皮、胸前有一撮黑毛的家伙,三十多岁,一副无赖形象。 齐日升也不畏惧,上前一步,把中年农民和小姑娘护在身后说:“你们还知道这是光天虎日之下啊,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抢劫,是不是,如果是抢劫,我们认栽,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弱势群体,斗不过你们这些街痞无赖地头蛇,没办法反抗啊……” 胸毛男后面的混混鼓噪起来,“他妈的嘴放干净些。”“他妈你这是咋说话的。”“他妈的你说谁是街痞无赖地头蛇。”他妈的我看你是找死…… 胸毛男手往后一摆说:“让他把话说完,咱们是有理走遍天下,身正不怕影子歪,还怕他骂上几句话。哎!你继续说,抢劫又怎样,不抢劫又怎样?” 齐日升竖了竖大拇指说:“哥们有一句话说的好,我赞成,原来有理是能走遍天下的,那么,我后面的话是,如果你们讲理,咱们就坐下来讲理,我们这些人啥都没有,就剩下一个理了。” “你有理是不是,我问你,你在人家诊所里看病,为啥不给钱,饭馆里有吃白食的,看病还有吃白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胸毛男说。 见他们在巷口起了冲突,远远地已经有人在围观,只是没有人敢到跟前来,这边剑拔弩张的,挨了误伤划不来,再说,这些人就是这条巷子的一霸,经常在这儿和看病的起冲突,大打出手,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是吗,你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我问你,我看病不给钱的事你是怎么听说的,是你在现场听见了吗,还是谁告诉你的,你调查了没有,就堵住我们要钱。”齐日升知道说这些话不顶用,最后还要用拳头说话,但是,这些话还非说不可。 “这还用我调查吗,我能不信人家诊所医生的话,你们这些看病的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我说你能看起病就掏不起钱,人家医生向你们要二百元的诊费你们都不给,也太吝啬了吧,非要我们出面才行。” “你们出面未必也能行,天下的事总逃不过一个理字,他没看什么病,为什么要收诊费,照这样说,以后进医院大们,先交二百块钱再说,有没有这个理?” 胸毛男咧嘴笑笑说:“我看你嘴挺能说的,有没有胆量,敢不敢跟我到诊所去证实一下,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个钱你们就不给了,怎么样?” 这个巷子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天还没黑,他们站着说这一会儿话的功夫,巷子的两头都站满了人,胸毛男也是见人多,怕影响不好,这才要齐日升到诊所去证实。 齐日升也是艺高人胆大,知道胸毛男到诊所去证实是个幌子,还是点头答应说:“好,一言为定。” 齐日升让中年农民和他女儿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护着,他身后就是那伙混混,把后背给人家是大忌,他却不能露怯,坦然的走在前面,也不往后看。 不远的一截距离,很快就到了,那个熊胸毛男却在行走的过程中落在了后面,紧跟在齐日升后面的是一个手里提块砖头的家伙,就在齐日升要伸头进门的时候,后面那个身材粗壮的混混手里的板砖抡起来,冲齐日升的脑后拍去。 混混们拍板砖是很有讲究的,不能用立面拍,那样太重,拿捏不住就要了命,他们为了几个小钱,也没有必要把人家的命要了,拍的时候必须用平面,这样受力面积大,伤小,却能把脑子拍震动了,脑子震动了人也就昏了,还不是任他们摆布。 但是,齐日升也有很高的警惕,虽然看似轻松的走着路,浑身上下却提着劲,防止那些混混从后面下黑手。这种状态下的齐日升就是被他们拍上一砖头,也没有什么事,更何况未必拍得上。 这个混混拍齐日升砖头,他的脚步声和手臂挥起的风声齐日升却觉察到了,他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头一偏,躲过砖头,那混混的砖头就拍空了,砖头拍空倒不要紧,问题是他使的劲太大,身子失去了中心,被砖头引着向前一栽,齐日升转身一拐击在他的后背上,就听这个混混闷哼一声,一个狗吃屎,脸很重的磕在地上,半截身在门里,半截身在门外,蠕动了两下,就昏过去了。 其他混混见拍砖的吃了亏,抡起手里的家具就朝齐日升身上招呼。 猝不及防之下,齐日升还是吃了一点亏,被一个家伙手里的垒球棒击打在腰上。他混似不觉,抬脚就踹在拿垒球棒混混的小肚子上,那个混混被踹飞的同时,一个拿三截鞭的家伙向齐日升抽过来,齐日升就在他三节鞭挥过去的一刹那间欺近身去,双手齐伸,一抓一拧,就听嘎巴一声配合一声惨叫,三节鞭掉在地下,胳膊脱臼。 剩下的只有两个混混了,齐日升更不怠慢,见那两个混混胆怯要跑,恼恨他们不光明正大,在背后下黑手,那容得他们逃脱,一个垫步跃起,一只脚蹬在一个混混的腰侧,一只脚落地,在蹬混混腰间那只脚落地的同时,先前落地的哪只脚又起来,踹在另一个混混的腰间。 这几招兔起鹘落,只是在刹那间,就在五个混混都倒地不起的呻吟时候,那个胸毛男却笑着拍手说:“没看出,兄弟好身手啊。” 第八章 接骨(一) 齐日升就很奇怪,,眼见五个人败在他的手下,这个胸毛男竟然还笑着拍手,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心理素质极好的话,就是身怀绝技,还真不可小看了。想到这里,齐日升淡淡的说:“你出手吧,我给你一次机会。” 他想的是,这个胸毛男只要出手,他就能掂出来他的分量,也就会有相应的对付办法,不像那几个,对付他们想都不用想,直接出手就是了。 “我不行,打不过你。”胸毛男倒是坦然承认,丝毫不打拌子。 “真的打不过?” “真的打不过,你那身手,只怕能打过的人少。” “既然这样,就该和我说理了吧,这个诊费,你们还收不收?怎么收?” “不收了,本来就没有诊什么病,还收什么诊费。” “不对吧,现在还没有诊所的医生证实,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诊病,你不是说诊所医生说的没错吗,咱们这就进去证实证实。” “证实什么,别麻烦了,那个医生就是我安排的,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能诊什么病,就是蒙人的。” “呵呵,你倒挺坦白啊,那你说,这个事该怎么最后了结?” “你老弟说咋办就咋办。”胸毛男给了他个大面子。 “你的意思,我说怎么办能行,是不是?” “是。” “那好,你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件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这下,胸毛男有点没为难,“兄弟,换个赔礼的方式吧,我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当街给你跪着,这么多人看着,我多没面子呀。” “你还知道要面子,要面子就不会在这儿弄个诊所讹人了。讹人的人,还有面子吗?”齐日升鄙弃的说。 胸毛男不以为然的说:“我也是为了生存,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这叫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根据人类生存的法则,我们这行道也是食物链上的重要一环。” 齐日升“扑哧”一声笑了,心说这个胸毛男还懂食物链,不简单,还真不可小瞧了。 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世界上没有坏人,要警察队伍有啥用,这个行业就可以取缔了。再说,没有坏人,也显不出好人来,伟人就曾经说过对比而存在、斗争而发展的话,世界上的法则就是对比存在的,阴与阳,上与下,左与右,忠与奸、老天在混沌初开太极生两仪的时候就把这个法则定下来了,要改变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因势利导,有时候东风压倒西风,有时候西风压倒东风,而风气也会转化,上山为王做土匪是坏人吧,但是一旦夺取了天下,坏人就转化成好人了,而且这转化过来的好人还要制定天下人都遵守的规矩和礼节,这个时候就无所谓好坏对错了。但是,这个胸毛男也就是做做骗人这种下三滥的事,好像成不了什么气候。 想到这里,齐日升脸一绷说:“那你是决定不跪不磕头了?” 胸毛男也是心里忐忑,怕齐日升发飚,见齐日升刚才扑哧一笑,觉得这一宝押对了,就理直气壮的说:“士可杀不可辱,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把我杀了我也没有怨言,还绝不还手,但是,要我给你跪下,这是万万不行的,男儿膝下有黄金,随便一跪,就把黄金跪没有了。” 看见胸毛男那慷慨激昂的表情,齐日升眉间轻轻一闪说:“那好,你进诊所来吧,把你带的这几个废物也都统统弄进来。” 说完,齐日升拧身进了诊所。 那个诊所老头见他进来,手足无措的给他拉椅子,让他坐,嘴里说:“刚才对……对不住,冒……冒犯你了。” 齐日升坐下,调侃说:“借你的吉言,我还真没能走出你们这条小巷。” 老头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 “你是什么,快帮着把外面那几个家伙弄进来,搁着要把警察招来啊。” 这时候,老头把齐日升的话当圣旨一般,听见吩咐,连忙出去和胸毛男一起把人抬的抬,扶的扶,都弄了进来。 共五个人,最后两个被齐日升脚踹的虽然疼,还能忍受,其余的三个伤比较重,一个是用砖头拍齐日升脑袋的,一个是打了齐日升一垒球棒的,还有那个使三节鞭的比较特殊,被齐日升卸掉了右胳膊关节。也不好受。 齐日升站起来,过去给卸了胳膊关节的接上,然后对几个受伤的说:“不要紧,死不了人,我是趁着劲儿的,去药店买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回去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你们去后面休息会儿。” 中年农民也帮忙,把那几个人弄到后面的套房去以后,齐日升让胸毛男坐下,然后问他,“你贵姓?” 胸毛男受宠若惊,急忙说:“免贵,姓黄,那个……黄三泰。” “黄三泰,这个名字好,好像是三侠剑里的,窦尔敦盗御马,黄三泰镖打窦尔敦,情节很热闹。” “我爸当时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让我做个侠客。” “你爸弄错了,人家黄三泰是侠客,你应该是窦尔敦,贼呀。” “我不姓窦,姓黄,只能叫黄三泰。” “也可以叫黄尔敦。” “现在改不了了,派出所把名字都上了电脑啦。” “嘿嘿,我也没想叫你改名字,就是说说罢了,我想,你们以后不要再干这种生了孩子没屁眼的事了,正儿八经的弄点正事,挣个安稳钱好不好?” 黄三泰说:“你不说我也不干这种事了,明天就把诊所的门关了。” 齐日升说:“好了,不说你的事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诊病的,现在病没看了,还惹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还得给小姑娘把看病去,看来,你们这儿是不行了吧?” 黄三泰连忙摇手说:“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别在这儿把娃的病耽搁了。娃得的是啥病?” 齐日升笑着说:“原来你连啥病都不知道呀,骨折,农村的接骨匠给接错位了,现在要把这已经长错位的骨头捏断,然后再重新接一下……” 黄三泰吓了一跳,插话说:“弄不了,小诊所弄不了,这个得到大医院去。” 齐日升说:“我们就是从大医院过来的,我就是大医院的医生,这个老乡钱不够,大医院住不起,我对这个接骨头有把握,打算给她在小诊所里治了,就在小诊所里打消炎针,谁知道跟着医托来到这儿,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对不起兄弟,我黄三泰给你道歉了。” “不是对不起的问题,你们这儿既然不行,你得给我们找一个比较可靠的诊所,这个要求行不行?” 黄三泰满口答应说:“没问题,这个简单,我马上领你们去。” 在这一带人很熟的黄三泰领着齐日升他们又经过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诊所,这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 诊所是姐妹两个,牌子上写的也是姊妹诊所。黄三泰告诉齐日升说:“姐妹两个姓来,一个叫来春霞,一个叫来春晓,姐姐来春霞在大学进修过,有行医资格证,妹妹来春晓是护校毕业,两人组合开诊所,在这一带很有人缘,医术也不错。” 齐日升来这儿也不指望姐妹俩能治病,目的就是让她们提供一个场所,挂吊瓶在诊所,还能给诊所增加效益。互惠会利的事。 但是,提起这个事,姐姐来春霞马上摇头拒绝,她认为把病人的骨头捏断重新接上太冒险了,他一个小诊所负不起这个责任。 听到来春霞拒绝,黄三泰就不满意了,威胁说:“这是我的朋友,到你这儿来治病是看的起你,你还推三阻四的,诊所还想不想开了?” 齐日升阻止黄三泰说:“你说话不会和气点,女同志胆小,小心把人家吓着了。” 听见齐日升埋怨他,黄三泰连忙点头说:“怪我,怪我,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你们姊妹两个不要见怪。” 来春霞就觉得奇怪,黄三泰是这一带的霸王,对谁这么客气过,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来头的,说话就客气多了。 齐日升给她介绍自己是骨科世家,对人身上的骨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现在又是大医院的医生,这就是个胳膊的骨折错位重接,不会有什么风险,请她放心。然后,他又对来春霞说,他并不是在外面治病挣外快,而是见这个老乡钱不够,住不上院,孩子可怜,这才到小诊所里免费给她治病,不收一分一文钱,纯粹是尽社会义务。 齐日升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由得来春霞不答应。来春霞问他都需要些什么医疗器械和辅助工具,齐日升说不需要什么仪器,就是要准备点普通的竹板和绳子,用来固定胳膊用。 来春霞说这个简单,东西都是现成的,后院里有一根竹竿,破开就行了。齐日升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黄三泰。 妹妹来春晓领着黄三泰找到竹竿,又给拿了一把刀,让黄三泰在后院里完成这个任务。 然后,齐日升又问来春霞,“你这儿有没有麻醉药?” 第八章 接骨(二) “只有普鲁卡因,用于局部麻醉,比较好些的麻醉药属于国家管制物品,小诊所没有。”来春霞回答说。 齐日升知道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都属于国家严格管制的药物,这样的小诊所肯定没有,普鲁卡因虽然说效果差点,总比不用好,如果不用麻醉药物,小姑娘肯定疼得受不了。于是说:“我知道麻醉药管的严,普鲁卡因就可以了,你先给做个试验。” 来春霞说:“最好拍个片子,能看见骨折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齐日升说:“片子已经拍了,大叔,你把片子给这位来大夫看看。” 来春霞从中年农民手里接过片子仔细看看,说:“你用手能把这愈合的骨头捏开?难度很大吧?你怎么拿捏得住轻重?我想,就是捏开了,不用仪器,不修整骨茬,你怎么能保证骨头有效地对接上?” 齐日升说:“这就要靠经验了,凭三十多年的经验,我有把握接好这只胳膊。” “三十多年,你才多大啊,就有了三十多年的经验?还没到娘肚子里就开始学医了?” 齐日升知道说露了嘴,立即补救说:“我二十四,我说的是几十年的经验,十几二十年也是几十年啊,我从小,家里人就给我灌输骨科知识,如果连个胳膊都接不好,那不是白学了。” 黄三泰很快把竹片弄好了,齐日升检查了一下,见黄三泰还刮的光溜溜的,就满意的点点头说:“用竹片固定有柔韧性,胳膊可以稍微活动,利于以后的恢复,用石膏固定,一个是透气性差,再一个就是固定的太死,肌肉容易僵硬,好了后恢复的时间要长些。好了,开始注射麻醉药吧,马上开始手术。” 来春晓给小姑娘胳膊上注射了麻醉药,起作用以后,齐日升对那个中年农民说:“你先出去转一下,我接好后你再进来,你在跟前,只怕要揪心。” 中年农民感激的说:“那就麻烦大兄弟了。” 中年农民出去后,过了会儿,齐日升捉住小姑娘的胳膊,让来春霞把小姑娘另一边身子扶着,怕小姑娘感觉疼了以后挣扎。 没想到小姑娘很坚强,齐日升两手抓住小姑娘胳膊受伤的部位,双手一错一用力,就听见嘎巴一声,长接住的骨头就在这一用力之下断开了,小姑娘一声没吭。齐日升断开胳膊的时候是趁着劲儿的,用的力气大了,断开以后骨头的断茬就可能伤着皮肉,给以后的恢复增加难度。所以,用的力度必须恰到好处。 齐日升把断开的胳膊对接好后放在桌面上,然后开始用竹片固定。 接骨头是个技术活,固定也是个技术活,固定的时候,必须保证在接好的骨头不再错开的情况下固定好,而且还要松紧有度。在医院,手术的医生都有助手,一个扶着一个固定,速度不但快,而且效果好。齐日升却要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不但接好骨头,还要在没有助手帮助的状态下,靠自己一个人固定,这么高难度的技术,齐日升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完成了。 手术完成,齐日升让小姑娘躺在床上休息会,然后吩咐来春晓配消炎的抗生素药,给小姑娘挂吊瓶。 抗生素是人类的重大发明,人类的许多重大疾病都是用抗生素治好的,但是,人类滥用抗生素现在已经引起了重视,一些细菌就是在人类滥用抗生素中产生了抗药性,或者形成了变异,向人类的健康发出挑战,可是,生了病,还是抗生素最见效,用抗生素治病已经成为治病的常识,人们就是在这个矛盾中生活着。 像这种骨折,在没有抗生素之前还不是就用些跌打损伤药,发炎以后靠自身的抗力,抗过去了就过去了,抗不过去,自然就把命送了,而现在用抗生素,就能避免细菌感染,危险性可以忽略到不计,所以,可以这样说,人类永远离不开抗生素,尽管用抗生素有潜在的危险性。 看着小姑娘静静地在床上躺着输液体,齐日升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齐日升想不到的是,今天和黄三泰的一场碰撞,替代了和罗常胜薛鹏程的碰撞。要不然,和罗常胜薛鹏程的碰撞或许更激烈些。 罗常胜和薛鹏程既然决定报复,而且调查清楚齐日升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就觉得这个报复越早越好,省得把这个事经常惦记着,在脑子里占块地方。本来觉得他们两个就能拾掇得了齐日升,想一想又觉得应该多弄几个人,有点威慑力量,就又叫了三个过去的同伙。 跟踪的人还是由罗常胜担当。并约定,他找到一个好机会后电话联系,薛鹏程这边迅速把人集中起来实施。 估计医院下午快下班了,罗常胜就在医院的大门口等齐日升,当然是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离大门口远一些,不能让齐日升觉察。 看见齐日升和中年农民一块出大门,罗常胜也能理解,毕竟这个齐日升帮了那个农民的忙,一块出去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齐日升和那个农民前头有一个引路的穿得花枝招展的妇女,心说他们什么时候和一个妇女搞在一起了? 眼看着他们上公共汽车,猛然悟出妇女是个医托,领着那个农民去什么地方的黑诊所看病了。他知道西阜市的黑诊所多,那些医托和他们市容一样,专骗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城市里的市民经验多,不会上当不是。 当然,还有一个不能理解的问题,就是齐日升跟着。齐日升是医院里的实习生,肯定知道那些医托的猫腻,既然知道,他还能陪着个一毛不拔的农民去黑诊所,说不定是和黑诊所有默契,从中坐地分赃?那么,他在大街上为那个农民打抱不平就能理解了,是怕被罚了款以后,他分的赃就少了。 哼!现在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多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年轻都这样,真是人心不古啊! 罗常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挺得意自己的猜测,但是,他仍然不能放弃跟踪的机会,要真正证实自己的猜测。所以,在齐日升几个上车以后,他也紧跑几步上了车。 齐日升和中年农民进诊所的时候,罗常胜就在不远处的巷口探头探脑张望。他没想到齐日升他们不长时间就走出了诊所,沿着小巷走过来,想躲避已来不及,就赌齐日升没记住他,打算沿着小巷和齐日升他们走个对面错过去,还没来得急实施,就看见有人把齐日升挡住了,而且挡住他们的还是一伙混混,从装束上就能看出来。 真是现世报,来的快,这个齐日升在他们面前挺横的,现在到了人家地盘上,就该人家横了,五六个拾掇一个,那还不跟抓只小鸡似的,只怕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看样子,人做事还是别做太过了,太过了天罚,躲都躲不过去。 可是就奇怪了,怎么还不打,在理论,还理论什么,那么多人,打呀,拳头就是理,把狗日的屎打出来。哎哟!怎么还说和了,一块往诊所走?不对,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还能善了,看前面那个提砖头的,说不定会搞个突然袭击,在狗日的后脑巴子上拍一砖头,让狗日的死不了也活不旺。 罗常胜心里想着,实际情况还真按着他的想法来了,提砖头的混混果然抡起手里的砖头,向齐日升的后脑巴子拍去。罗常胜的眼一闭,心说,这一砖头够老小子受的,可别给开了瓢了。 谁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模样,那个抡砖头的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趴下了,难道是砸别人的时候把自己给闪了?哎呀!不好。几个人手里的家伙都朝齐日升招呼,那个大垒球棒眼看着砸到齐日升的背上,这小子的身子难道是铁打的,那么轮圈的一垒球棒砸到身上没事,竟然还抬脚把手拿垒球棒的踹飞了,大垒球棒从高空中落下,仿佛能听见当啷一声响亮,然后人和垒球棒一样,都亲吻着大地,没有再爬起来。 齐日升扭断拿三节鞭的胳膊,踹飞最后两个罗常胜看的清清楚楚,张大了的嘴巴半会合不拢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他妈的也太强悍了吧,五个拿着家伙的人啊,竟然都被他打趴下了,心里暗暗为自己庆幸,中午的时候,多亏自己见机的早,不然,硬争持下去,双方火气大了一动手,那还不是和眼前五个人一样,弄个灰头土脸的,人就丢大了。回去得和薛鹏程说一下,这个仇,不报也罢。 第九章 平凡的一天 当然,罗常胜只是自己的想法,还需要和薛鹏程商量,不过,罗常胜泄了气,估计薛鹏程也不会手不疼往磨扇子底下塞,闹腾不起来了。罗常胜有这个想法也是自知之明,明知道吃亏,还要义无反顾的往上冲,那是傻子。 齐日升也想不到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说起来还是战了,只不过战的不是他们,有点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在内,杀鸡的人当时却是无意识的,不知道有只猴在偷看,而且被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 夏夜比较短,也不操心天冷会感冒,齐日升这天晚上就住在诊所,和中年农民轮换守着挂吊瓶的小姑娘,第二天早上,见小姑娘没有发烧,病情稳定,叮嘱来春霞注意观察,有问题给他打电话,然后就上班了。 处理完一批病人,齐日升刚松了一口气,门口就出现两个人,手里捧着一面锦旗,上面是鲜艳的八个大字:救命恩人,华佗在世。 捧锦旗的两个中年人走到齐日升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齐日升弄了个莫名其妙。仔细一看一想,这应该是昨天门诊上那个心脏病人的家属啊,十年前,他们感谢的应该是哪个……张海峰,现在给我跪下了?那个啥……是有点乱了,十年前,四百的电击是张海峰做的,十年后,好像是哥们做的,这个锦旗给哥们,也就不奇怪了。 齐日升瞟了一眼,看见张海峰的脸黑了,本来这锦旗应该是人家张海峰的,他抢过来了,人家能不黑脸吗! “快起来,咱们这儿不兴这个,齐日升,你还不把人家扶起来,愣在那儿看啥。”刘芳菲医生的语言有点斥责的感觉, 连忙把人扶起来,还没等接过锦旗,刘医生又说话了:“我们这儿是大医院,不是那些农村的小诊所,要靠这个玩意装点门面,锦旗对我们没有用处,你们还是拿走吧,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八年前,刘医生好像没说这个话,因为那锦旗是给张海峰的,他们都是医生,人家张海峰得了锦旗,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是,对他齐日升就不同了,你只是个刘医生手下的实习生,连医生也不是,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个华佗再世的称呼,也不怕烧得慌。 不过,一个实习生,第一天上门诊,还是个抄写的脚色,就得了个华佗再世的称号,也算是开天辟地了。华佗是谁,古代的大名医,一个实习生和一个大名医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且慢,哥们这是穿越回来的,以前已经是名医了,华佗扁鹊什么的年轻时候未必有哥们的成就,就是名气大些而已,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时候齐日升想起了苏茜茜昨晚劝他的话,在这种事上还是低调些好,张扬没有什么好处。 “治病救人,是我们应该做的,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什么华佗再世,我只是个实习生,和医生们相比,我只是万里长征走……那个,还没走完第一步,华佗再世的这个称号,本人还是担当不起的,我们的刘医生,才是真正的华佗在世。”谦虚了一番,最后还不忘了拍刘芳菲的马屁,美女的马屁,还是应该拍拍的,尽管这个美女年龄已经过了三十,手感应该……还不错。 “胡说,我也不是什么华佗再世,华佗是什么人物,那是中国的大医学家,像我这样的医生,全国多如牛毛,而华佗只有一个,明白吗?”刘芳菲一本正经的教训齐日升,声音里却透着对齐日升拍马屁的满意,人人都喜欢被拍马屁,因为,被拍马屁的滋味很爽,打心眼里感到舒服。 “我明白。”面对略显尴尬的病人家属,齐日升吩咐,“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这个锦旗,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做医生的,吃的就是治病救人这碗饭,职业,职业懂吗,如果连这个都要你们感谢,那就过分了。” “我们就是想感谢一下,还感谢出了问题。“病人家属嘟囔着刚走,对面的张海峰阴阳怪气地说:“我倒是想要,没人给我送。” 齐日升心说,这个锦旗本来就是你的,那一年看你拿着锦旗乐得屁颠屁颠的,哥儿们不爽,这才给你上了些花样,小子,难受去吧! 中午下班的时候,刘芳菲叮嘱齐日升,下午上班的时候来早半个小时,他领齐日升到住院部查一下房,她虽然在门诊上,但是上班的时间只有两天,明天就回住院部了,但是,并不等于在门诊上班就不管住院的病人了,病人住院,科里把病人分别分配给医生们负责,每个病人都有主管医生和护士。病人有什么问题,主管护士就会给主管医生打电话,接到电话,主管医生就会根据病情的轻重,决定处理的方法。负责任的医生还会在门诊下班以后抽时间去看病人。以便第一手掌握病程进展情况,决定或改变治疗的方案。 所以,齐日升下班后匆匆吃了饭,到姊妹诊所去看了小姑娘,见情况很好,就让来家姊妹两个给中年农民父女俩在附近租一间房子,来家姊妹诊所接触的人多,人脉比较广,知道谁家有闲置的出租屋,经常做这方面的牵线搭桥工作。很痛快的答应了。 接着,齐日升比刘芳菲安排的时间提前十分钟赶到了医院,他是实习生,只能他等带他的医生,不能让人家医生等他,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刘芳菲很准时的过来了,他们进了住院部,来到心血管病科,刘芳菲负责了十多个病人,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刘芳菲在住院区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医生们就在一个大医护室里办公,医院已经基本能做到办公自动化,虽然主管医生没有每人一台电脑,还是有几台电脑供医生们使用。 主管护士是一个清秀的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显得很乖巧,只是脸上有点苍白。护士们穿上白护士服,总显得有那么点苍白,这是齐日升的感觉。刘芳菲介绍他们认识,齐日升这才知道护士的名字叫冯娜。 冯娜领着他们逐个看望主管的病人。 住院的病人基本都是病情比较严重的,除少部分保守治疗外,大部分都要做手术,而在做手术前都有一个恢复期,这个恢复期还是比较长的,几十天几个月不等,当然,紧急情况除外。病情缓解以后,才能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决定做什么手术,或植入支架,或搭桥,或置换部件,或植入起搏器等等。 因为是上下班的间隙,时间短,刘芳菲只是简单的询问一下,有两个要做手术的病人,问的就比较详细一些。完了以后,来到办公室,刘芳菲拿出两个病人的病历,告诉齐日升,这两个病人一个要做支架,一个要做搭桥,让他把手术方案做出来。齐日升也没推辞,点点头答应了。 刘芳菲让齐日升做方案的原因是,他敢抢张海峰手里的除颤器,而且把那个病人抢救过来了,证明他还是有担当的,尽管有瞎猫碰个死老鼠之嫌。她想进一步考证一下齐日升的水平,所以把齐日升引来病房,让齐日升做方案。 上班的几步路上,刘芳菲对齐日升说:“方案做细些,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 齐日升点点头,“嗯”了一声。 刘芳菲又说:“你年轻气盛,这是好事,但是要注意搞好团结,你昨天对张医生的态度就有点问题,哪能那么冲动,把人家手里的除颤器夺下来,影响同志间关系不说,人命关天啊,出了问题,你能负得起责任?” 齐日升说:“就是因为人命关天,我才夺他的除颤器,我不想第一天上班,就看到有一个病人死在门诊室里,而且还是医生的错误。” 刘芳菲说:“不管怎样,都要注意点工作方法,你可以给我说,我转说给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齐日升心想,我十年前就是这么做的,不过不想重复过去的做法罢了,你总不能反对我有点创新,创新应该是最可贵的。心里这样想,他却不能把这个话说出来,就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对你说,你也不一定听我的,那不是把病人耽搁了,我是紧急情况下采取的紧急措施。” 刘芳菲想想,也算对,不过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上了班,又忙了一下午,下班后的齐日升还惦记着在小诊所打吊针的小姑娘和他父亲,不知道找到房子没有,得过去看看。 还没出医院的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一看是高向阳打过来的,按了接听键放在耳朵上说:“我才下班,在医院大门口。” 高向阳在电话里夸张地说:“才下班呀,我早出来了,和几个朋友在箱子街大排挡喝啤酒,你过来吧。” 齐日升说:“我是门诊,掐着点下班,哪能比了你,你等着,马上就过来了。” 挂了电话,齐日升刚要给苏茜茜打传呼,苏茜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十章 妊娠的脉象(一) “喂,日升,你在哪儿,哦,原来你到医院实习了,都两天了也不告诉我,要去吃饭,去吃饭也不给我打电话,好,我马上过来。” 2000年的时候,随着手机的大量上市普及,传呼业已经开始衰落,但是,因为手机的话费比较贵,又是双向收费,属于奢侈品,一般人还是用传呼机,接了传呼然后打磁卡电话。苏茜茜家里穷,又是学生,当然用不起手机了。齐日升原来也用传呼机,见同学高向阳有一部手机,打起来很方便,也很拉风,就缠着爷爷花五千多块钱给他买了一部手机。有了手机,传呼机的作用就不大了,他就把传呼机给了苏茜茜。电讯上给校园里安装了几部磁卡电话,供学生们使用,苏茜茜就是在打校园里的磁卡电话。 齐日升的穿越人生,从现在开始起变化了,箱子巷吃饭这段十年前没有,因为没有,才让齐日升隐隐的兴奋。如果穿越的生活还象放旧电影一样,把过去的十年重新放映一遍,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六月的天气,虽然太阳快落山,街上还很闷热,走过来的苏茜茜上身穿一件粉色的小衫,下身是紧身水洗牛仔,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胸前隐隐坟起的乳鸽像未曾绽放的蓓蕾,古典美女型的瓜子脸,秀长的眼睛又黑又亮,小翘鼻子,一张小嘴像个小樱桃般微微鼓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飘,整个形象显得有点青涩而充满青春的活力。 “我要不打电话,你就记不得叫我,一个人吃饭去了,是不是?”站在齐日升面前,苏茜茜嘟着嘴唇埋怨,语言有点像刁蛮女孩。两只瘦长白皙的手把垂在前面的乌发向后一掠,一种少女优雅的神态令齐日升眼前一亮。 “怎么会啊,才下班出来,高向阳给打电话,让去和几个朋友一块喝酒,才挂了电话,你就打过来了。”齐日升连忙解释。 两个人并肩走着,看着苏茜茜的侧面靓影,齐日升就想起她昨天早上躺在床上那曼妙的样子,那蜻蜓点水般亲吻一下她嘴唇的味道至今还在回忆,看苏茜茜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看什么,又想什么龌龊的事?”苏茜茜的眼珠子从眼角撇过来。 “什么呀,你把我想象成啥人了。我想的是你,怎么能是龌龊的事,如果龌龊,只能是你龌龊。”齐日升逗她。 “说的啥,找打是不是?是你内心里龌龊,龌龊的心想别人,把别人也想龌龊了。”苏茜茜嘴也不饶人。 齐日升说:“我其实把你想的非常美好,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那么诱人,如果美色当前看不见,我就不是个正常人了。”穿越回来,齐日声的色胆大了许多,十年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说的,这可能就是穿越的优越性吧。 “哼!我看,你就是个……色狼?”色狼两个字,是苏茜茜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齐日升无可奈何的看看苏茜茜,见苏茜茜似嗔似怨的表情,就想逗逗她,“那个啥……我怎么色狼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惹得苏茜茜一愣,立刻脸红过耳,扬起粉拳就来敲打齐日升,齐日升一闪身,向前跑去,苏茜茜追上去追打,嘴里吆喝着“让你胡说。”撒下一路绮丽,引得路人瞩目。 最后,齐日升故意让苏茜茜撵上,在他脊背上捶了几下,粉拳没有多重,倒把他捶的心里痒痒的,回身就把苏茜茜的小手抓住了,很夸张的说:“手那么重,打算把我的脊梁杆子捶断了,是不是?” 苏茜茜边把手往回夺边说:“就是要把你脊梁杆子捶断,让你变成一条断了脊梁骨的……那个啥……” “癞皮狗,是不是?”齐日升放了苏茜茜的手,看着苏茜茜问。 “赖皮狗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还不是就是那个意思。就凭你那两个小拳头,蚂蚁大的力气,还能打断我的脊梁骨,你想,我有那么娇气吗,被汽车撞了都没事,还能怕你个小粉拳。”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箱子巷街。 箱子巷饮食一条街是西阜市比较有名的,各种烧烤小饮食丰富多彩,琳琅满目,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创卫一说,各门店的特色小吃都摆在门外,有的甚至延伸到了路面上。油汪汪的腊肉,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的粉蒸羊肉,架着羊骨头的大锅里,是煮得浓浓的羊骨汤,热冒荞面饸络让人垂涎欲滴。 他们喝酒的地方是一个卖云南过桥米线的舶来店,过桥米线只是名称,表示这儿的过桥米线正宗,其实主业还是烤肉。 带空调的小包间内,坐着高向阳和三男一女,一个络腮胡须,看不出年龄,另一个三十余岁,脸上有一块疤。还有一个长的方面大耳,白净,仅从皮肤来看,绝对是个奶油小生,谁也看不出这就是当年混他妈,用切菜刀砍人,眼都不眨的角色。女的是个女孩,面貌还可以,只是穿着和举止之间带着风尘气息。 齐日升只认识高向阳,其他几个不认识,不过还是点头打了招呼,这是起码的礼貌。 “怎么来的这么慢啊,我五点多就出来了。”高向阳责备齐日升,实际上就是用一个不俗的话题打招呼,显示一下个性和身份而已。 “我这两天在门诊,得按时下班,不像你,没事了能提前。”齐日升解释自己的同时,也点了一下高向阳,与高向阳责备他的意思一样。也是显示个性。 高向阳介绍了彼此的身份,齐日升才知道这个白面小生是个老板,姓韦,叫韦成泰,络腮胡子和刀疤脸是韦老板的跟班,旧社会俗称的狗腿子,络腮胡子的名字是马四喜,刀疤脸是岳文明。 介绍苏茜茜的时候当然是个最大的亮点,苏茜茜的美貌那是没说的,高向阳再加上了校花的评价,不管从思想上和形象上都统一起来了,从这几个人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内心的震动,韦成泰的眼都有些直了。 高向阳让齐日升坐在他旁边, 几个人的面前都倒了啤酒,而且是冰镇的生啤,从杯子外面凝结的水珠就能看出来。啤酒是西阜啤酒厂和青岛一家著名的啤酒厂合资生产,采用的德国技术,生啤是他们开发出来的新产品。生啤不是自己倒,是由服务员倒,盛酒的是一种绿颜色的塑料桶,从桶里倒出来的啤酒渗凉,爽口,喝上一大口沁人心脾,销量极好。 齐日升和苏茜茜来的迟了些,高向阳让服务员给齐日升和苏茜茜都倒上了酒,然后才吩咐服务员开始烤肉。这也是个礼貌问题,既然叫了齐日升,齐日升又叫了苏茜茜,那么,就必须等人过来以后再烤肉。 肉还没上来,高向阳提议大家碰杯。 夏天,喝冰镇啤酒本就是一种享受,所以,高向阳的这个提议谁也没意见,大家都端起了杯子,一阵响动之后,男的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苏茜茜和那个女只呡了一小口。 韦成泰呵呵一笑,举杯邀齐日升碰杯,各喝了一口之后,对齐日升说:“我想问这位齐兄弟一句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怀里揣着几万块钱逛闹市去,你说危险不危险?” 韦老板虽然对齐日升说话,眼睛看的却是苏茜茜。 齐日升当然明白韦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呵呵一笑说:“小孩子既然敢揣钱,自然有他揣钱的理由,未必有多危险。我曾经在闹市区丢了钱包,回家睡了一觉,想起以后去看,钱包竟然还在那儿,闹市的人都远远的绕着那个钱包走,你说奇怪不奇怪?” 齐日升说的这种情形有,闹市区一个钱包,第一个人见了,觉得是个陷阱,躲开了,后面的人跟着躲开,逐渐形成了而一个误区,那个钱包就成了一块烫手的烙铁,谁也怕有风险,不敢捡了。实际上,韦成泰说的几万块钱隐喻的是苏茜茜,齐日升一介平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拥有漂亮逼人的苏茜茜,只怕很快就被别人从口袋里掏走了。齐日升的意思是,我给你个大面子,放开手,只怕没人敢动手。 两人打的是哑谜,但是,在坐的基本都能听得出来。那个女孩却有点懵懂,问:“为啥不敢捡那个钱包,里面有蛇,是不是?” 几个人都笑起来。 齐日升说:“那是个空钱包,里面没钱,谁捡那干啥。” 女孩不甘心,又问:“那又为啥绕着走?” 韦成泰没笑,他没想到想讽刺齐日升,他带来的女人却出了个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味道。就没好气的对身边的女孩说:“没你的事,你管人家捡不捡,绕不绕着走。” 女孩委屈的说:“我不明白,还不能问问。” 韦成泰说:“好,好,你问,我到门口看肉烤好了没有?” 第十章 妊娠的脉象(二) 高向阳打电话给齐日升,齐日升还没过来的时候,韦成泰已经从高向阳嘴里得知齐日升没什么背景,又没有多大能耐,所以言语之间有些随便,想与齐日升开个玩笑,没料想没难住齐日升,自己却丢了个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与女孩言语之间又不合拍,就想出去岔一下。 高向阳对韦成泰也不满意,心说齐日升是我叫过来的,你韦成泰这么说话,就是对我不尊重,你以为是打齐日升的脸,实际上连我的脸也打了。你不就是想说苏茜茜长得漂亮,齐日升不配,也管不住,以后要戴绿帽子吗,新鞋硌脚不硌脚穿鞋的人知道,你操心这个顶用吗。这时候见韦成泰脸上有不豫之色,认为是他自找的,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你不想辱人家,不是没有这尴尬了。不过,他不想让局面受影响,来吃烤肉喝酒,弄得都不高兴也不好,还是站起来把韦成泰拦了一下说:“韦总,你坐,我出去看一下烤肉好了没。” 韦成泰说:“你别拦我呀,我去趟厕所。” 韦成泰一走,空气有些沉闷,就显得空调的呼呼声大了点。高向阳对齐日升说:“这两天实习怎么样,也不互相交流一下经验?” 齐日升说:“就那样,坐了两天门诊,就是写写病历。” “那你还想怎么,让你动个心脏手术去,有那个能力吗,得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多年的媳妇才能熬成婆婆,医院是要拿资历熬的。”高向阳说的确实是道理,不说医院了,其他的行业,那个不是熬资历,熬职称,熬一辈子,还到不了顶,倒把人熬老了。进取心强的把这叫奋斗,消极的把这叫浪费生命,到底是啥,谁也说不清。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做手术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个零件吗,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换,什么时候做几台给你看看。” 高向阳撇撇嘴说:“韦老板出去看了,外面满天的牛在飞,都不知道是为啥,最后一看,原来是咱们这儿有人在吹。” 齐日升无奈的说:“不信就算了,我也不让你信,等我做出来了,到时候眼珠子别瞪的太大,憋出来就成了金鱼眼了。” “我倒愿意把眼珠子憋出来,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能力?什么能力?”走进来的韦成泰问。 “没什么,我和日升说医疗上的事。”高向阳解释说。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女服务员端着个方搪瓷盘子进来了,搪瓷盘子里是烤得焦糊、冒着热气、让人馋涎欲滴的烤羊肉。古城的烧烤还是很有名气的。服务员把搪瓷盘子放在圆桌中间,一只雪白细腻的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一斤烤羊肉。” 高向阳伸手招呼着,“来,来,趁热吃,二位女士别客气。” 齐日升拿过来两串,递给苏茜茜一串,他自己把另一串在嘴角边一撕,咬嚼一下,外焦里嫩的羊肉就透出一股特殊的香气,然后喝口冰镇啤酒,肉香伴随着酒香直达肺腑,很是舒服。夏天的暑热天气,晚上吃烤肉喝冰镇啤酒,虽然这个场合比较杂乱,总的来说还是很惬意的。 高向阳想起刚才齐日升说的门诊,问:“你怎么到门诊去了?” 齐日升“唉”了一声说:“主任让我跟刘芳菲医生。刘医生这个礼拜上两天门诊,我正好赶上。” 喝过几口啤酒,高向阳对齐日升说:“韦老板找我,打算和我合伙做医药代理销售的生意,咱们好坏也算是一个寝室的铁哥们,把你叫过来的意思是给我拿拿主意,你觉得医药代理销售这个行业赚钱不赚钱?” “韦老板是做药品代理生意的?”齐日升的问话,不知道是对着韦老板还是对着高向阳。 韦成泰当然不愿意回答齐日升的问话。 韦成泰不回答,就只能高向阳回答了,“不是,韦老板以前是做服装代理的,手里有全国各地好几个大厂家的品牌,资金雄厚。最近,韦老板看上了医药代理生意,拉我一块做。”高向阳解释。 很快,齐日升就听明白了,原来是韦老板看中了医药代理销售市场的大好前景,不缺资金,缺的是医疗系统的人脉,高向阳的爸爸是是药监局局长,有丰厚的人脉,所以拉高向阳入伙,有借势的意思。 穿越回来的齐日升对医药市场的运作情况当然比较熟悉,那简直就是吃人的暴利,搞医药代理的,都有相当的背景和手段,一般人插不进去手。他听了高向阳的话后说:“医药市场赚钱是肯定的,现在的医药品市场代理格局基本已经形成,能做这个代理的,背后都有人,现在是从人家的口袋里抢钱,难度相当大。” 韦成泰心说,这不废话嘛,当然有难度,没有难度我自己就做了,拉高向阳干吗。他没理齐日升,对高向阳说:“向阳你那么好的资源,不用太可惜了,等于是守着金山要饭,八区七县和西阜市内的医院,那是多大一块诱人的蛋糕。外面的事你不用管,只要你拿下医院的医药单子,我就有办法拿下几个大的医药代理权,到时候,就只管坐在家里数钱吧。” “投资估计也不会小吧?我一个穷学生,没有那么多钱投资。”高向阳说完,拿起酒杯和韦成泰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 “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没有这点实力,在西阜这个藏龙卧虎的城市里也混不下去啊。”说出这个话,韦老板脸上显得有点倨傲。 “不投钱,心里不踏实,这个生意,又不是做一年两年能歇手的,我不能把江山打下来不坐吧。” “向阳这是不相信我呀,公司成立以后,你就是公司的销售经理,专门负责经营一块,没有你,我也玩不转是不是,到时候,咱们就是一根绳上拴的两只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再签订一份合同,互相约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在这时候,女服务员又端着一盘烤肉过来了,她把肉放下以后又做了个姿势说:“烤鸡翅。” 烤鸡翅和烤羊肉串烤鱼一样,都属于主烧烤类的,来吃烤肉的,基本就是这三样,当然,烧烤里面还有烤羊腰、烤羊蛋、烤羊筋、烤鱼、烤蚕蛹、烤鹌鹑,烤麻雀,烤知了等,就属于副产品,特别是蚕蛹、知了季节性比较强,吃的人也不是很多。韦成泰今天晚上请吃烧烤,那是要把品类吃全的,当然,像这种烧烤夜市,不可能烤全羊,烤全猪,烤全狗,那比较麻烦,一般的人也不会点,点了也吃不完。 齐日升见韦成泰不大看得起他,也不多说话,只是喝酒吃肉。 烤肉陆续上来,齐日升也和韦成泰手下的两个跟班碰了几杯酒,女服务员又端上一盘肉,放下之后没有介绍,转身要走的时候,被韦成泰给拦住了,“喂!小姐,也不介绍一下,这是什么肉? 女服务员的脸上微微发红,神情也有点宭迫,结结巴巴的说:“这是羊……羊懒子。” 本来应该是羊卵子,女服务员说成是羊懒子,比较文明一些。 韦成泰喝了些酒,再加上刚才的不愉快,不自觉的想生点事,他见女服务员说完要走,伸手又拦住了,“说清楚,什么羊懒子,是羊身上那个部位的东西,土名叫什么,学名又叫什么?” 女服务员认得韦成泰,心里有点怕,只得又站住,结巴着说:“这是……是公羊后……后腿间的东西,学名叫……叫睾丸,土名叫羊……羊蛋。” 羊睾丸和猪睾丸是农村的骟匠生产出来的副产品。 骟匠在农村也是一门职业,不需要配种的公家畜和不需要下崽的母家畜都要经过一道劁骟的手续,才能作为商品养着。三国演义上说,这门手艺还是华佗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华佗给人看病,研究那个劁猪骟羊干什么,趣味也太广泛了些。 骟匠们都是在一辆破自行车前面挂上一块红布,再挂上一串带着血丝儿的羊蛋猪蛋做招牌,表示出身份,在农村走村串户的干着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公牛公羊公猪叫骟,畜类的睾丸都在外面,抹上点碘酒,用一把快刀子把蛋皮划开,然后用手一挤,把两个睾丸从里面挤出来,几分钟的事,也不用针缝,讲究的撒上点消炎粉,不讲究的抹点干黄土就没事了。 母家畜比较麻烦些,得把卵巢的部位拉个口子,然后把指头塞进去,把卵巢撕出来割掉,伤口简单的用棉线缝两针就行。 第十章 妊娠的脉象(三) 过去,骟匠们从牲畜劁骟下来的东西多数都扔了,或者被人讨去喂狗喂猫,后来不知道谁考证出吃了这东西能壮阳,这样一来,人就从猫狗的嘴里把这东西夺了出来,成为高级人类嘴里美味的盘中餐,随之,附在这些东西上的鞭类,像牛鞭,羊鞭,驴鞭、鹿鞭等一系列鞭都值了钱了,普通人根本吃不上,更别说猫狗了。 女服务员说出烤肉的名字,脸红得像一块红布一样。 可是,韦成泰还不放女服务员走,她把手放在女服务员腰里拦着说,“别走呀,吃一串肉再走。” 说完,从盘子中拈起一串肉递到女服务员手中,他的目的就是想看女服务员吃睾丸的宭态, 众目睽睽之下,女服务员皱着眉头把肉放进嘴里,撕下来半串,一咬嚼,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哇”的一声吐了。这一吐不要紧,因为腰间受韦成泰手和胳膊的约束,没有来的及转身,竟然吐在韦成泰的身上。 韦成泰上身穿的是一件蓝地白花的唐装,戴着棕色的礼帽,虽然显得另类,却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毕竟改革开放这些年了,人们的接受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大了。 唐装是从2001年开始盛行起来的,2001年10月,在上海召开的的apec峰会上,齐刷刷地穿着大红色或宝蓝色中式对襟唐装的20位国家领导人集体亮相,给全世界以耳目一新的感觉,中国唐装迅速在世界上流行开来。 时装的流行,是有他一定规律的,没有前几年的启蒙,就没有以后的大红大紫,早于王家卫拍《花样年华》,在中国的服装界已经有了唐装这个设计,并推向市场,王家卫的电影对唐装的流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上海的apec峰会不过是给开始走俏的唐装热加了一把干柴,让唐装热潮达到了沸点。作为服装代理商韦成泰,早在唐装才开始上市的时候就穿上了,他觉得这个唐装适合他的身材身份和个性,他虽然搞的是服装代理,却也预测不到唐装以后的走红趋势。 这时候让女服务员吐了一身,就有些煞风景了。这个服务员晚饭可能吃的是酸汤面一类的东西,里面调的醋味又重,经过在胃里的搅拌和胃酸结合,变成一种混合物质,哪股味儿绝对不是怎么好闻的。韦成泰阴沉着脸看看吐在身上的东西,又看看女服务员,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怎么办?” 女服务员吓坏了,手忙脚乱的在桌子上取餐巾纸给他擦,韦成泰拦住说:“别急,擦一下就完了?” “那你说咋……咋办?”女服务员可怜兮兮的说。 “咋办?好办,你用舌头把吐在我衣服上的东西舔完了,这事就算完,要不然,后果可能很严重。” 女服务员为难的刚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候,老板推门进来了。 老板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能在大城市里把一个小档位烤肉摊发展成有五六个小包间的门面,生意而且很火爆,没有几分能耐不行。他进门就喊女服务员:“娇娇,那几个包间的顾客都在等着,你送一盘肉送的不出去了?哦!是韦老板啊,这是怎么回事……谁……谁吐你身上了?” “你还问我,问你的小姐吧,你们就是这种服务态度对待顾客,这烤肉没办法吃了。”韦成泰冷冷的说。 “娇娇,怎么回事,你怎么吐到韦老板身上了?给你说了多少次,咱们是做生意的,服务态度一定要好,和气生财,让我咋说你呢!”老板的态度很严肃。 “这个……这个韦老板,他强迫我吃……吃……烤肉,我吃到嘴里恶心,就吐了。”娇娇扭扭腰,脱离了韦成泰的掌握,低着头手脚无措的说。 “我强迫你吃了吗,我就是让你尝一串,你也没推辞,这还赖上我了。老板,你说说,我这一身怎么出门?” “韦老板是干大事的,跟一个啥也不懂的农村姑娘较什么劲,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遭,我让她给你赔罪,该行了吧?”老板满脸陪笑说。 “怎么陪罪啊,你说。” “你说吧。“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让这位小姐把她吐在我身上的东西舔了,这事算完,我总不能把我说出的话收回去吧?” “这个……韦老板,我觉得这不大合乎情理,她刚才吃一串肉都吐了,现在让她舔吐出来的东西,那实在是强她所难,如果二次再吐你身上,那不是更……” 韦成泰打断他的话说:“更什么,成不成的总得试一下吧,反正已经吐了,二次再吐上我不怪你。” 齐日升和韦成泰话不投机,虽然不岔韦成泰的行为,倒想看看他能闹到什么程度,也不说话,后来见他实在有些不像话,就插言说:“韦老板,算了,不是多大个事,别为难他们了。” 韦成泰瞪他一眼说,“是你说没事还是我说没事?你说话的分量还轻点吧。” 因为呕吐的关系,烤肉吃不成了,酒也喝不成了,在这种场合,能继续喝酒吃肉的,心理和脏腑都要有相当的承受能力,被韦成泰说了两句,齐日生想去摸杯子喝口酒掩饰的时候,手下意识伸出去又收了回来,刚想再说点什么,坐在一边的苏茜茜拽拽他的胳膊说:“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 到了外面,苏茜茜埋怨齐日升说:“你多的啥嘴,连形势都看不清,那个韦老板就是个爱惹事的,你跟着掺和,最后还不是你吃亏。” 齐日升站住说:“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说这几句话,不是上厕所?” “怎么不是,快跟我走,大黑天的,你不给我作伴,我怕遇到流氓。”苏茜茜拉着齐日升的胳膊就向厕所方向走去。 齐日升边走边说:“我就是看不惯韦老板嚣张的样子。” 苏茜茜说:“你看不惯起啥用,咱们就是和他吃一顿饭,没必要上那个计较,躲开不就完了。” 这个夜市因为外面摆摊的多,物业管理在一个偏僻角落里修了公共厕所,既方便从业人员,又方便顾客,一举两得,要不然,一个水火送不利的夜市,人员流动就有限了。 齐日升站在厕所外,看着苏茜茜进去,又看着苏茜茜出来,然后对苏茜茜说:“看你上厕所,我也想上厕所了,你等我一会。” 苏茜茜埋怨说:“你这个人,我进去了你也应该进去,咱们一块出来不好,你等了我,又让我等你。” 齐日升看着她笑。 “看我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苏茜茜想了想,脸就红了,举拳头敲打齐日升,“你这个人就是爱胡联想,不跟你说了。” 齐日升笑着向男厕所走去,边走边笑说:“你说囫囵话,还怪人胡想。” 两人回到包间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高向阳正在手忙脚乱的施救,其他人都焦急的看着。他见齐日升进来,急忙喊:“日升,你有经验,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边往跟前走边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韦成泰身边的马四喜在一旁说:“她给韦总舔衣服,刚舔了一口,又哇的一声吐了,韦总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倒了,也没磕重,不知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韦成泰不耐烦的对高向阳说:“你行不行?不行就送医院。” 齐日升彷佛没听见韦成泰的话,他弯下腰对高向阳说:“我看看。”然后用手先试试女服务员的呼吸,然后把住女服务员的脉,微微垂下眼皮,用心体会起来。 齐日升是祖传骨科,骨科按说与号脉没关系,但是,祖国的医学博大精深,机体之间互相作用的关系也比较复杂,有千丝万屡的联系,所以,诊脉也是中医的必修课。齐日升自小不但跟爷爷学习接骨技术,把脉诊病也是少不了的。日久天长,准确性已经不亚于任何仪器,就是仪器也有局限性,不如他判断的准确。女服务员的脉息是有点急,但是还在许可范围内,估计是心里害怕的缘故,又翻翻眼皮看看,心里就有数了,拍拍手站起来说:“不要紧,这姑娘是怀孕了,动了一点胎气,吃点药就好了。” 在齐日升看来很平常的一句话,在这女服务员和老板来说不亚于石破天惊,正昏迷的女服务员听了齐日升的话,“唉哟”一声眼睛睁开了,坐起来说:“你胡说,人家还是姑娘,怎么能怀孕了,你说话要有根据,不能信口开河。” 老板也在一旁说:“看这位兄弟很稳重,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人家姑娘是从乡里来的,纯朴的很,清清白白的连老公都没有,怀什么孕啊!” 高向阳解释说:“怀孕这个事情,你做老板的未必知道,说不定人家乡里有个相好的,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未婚先孕的事情还少了。” 第十一章 治病救人没有见不得人 韦成泰刚才见姑娘昏迷,心里也有些担心。按说年轻人跌倒,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这个服务员是先天性心脏病或者其他类严重疾病的话,这一跌下去把命要了,他不认倒霉都不行。待见到齐日升几句话竟把昏迷不醒的女服务员说清醒了,松了口气,随即又恼恨服务员耍心眼装昏迷,阴阳怪气的说:“向阳你说的不对,现在是改革开放,女孩子在农村能怀孕,在城市就不能怀孕了?现如今怀孕的渠道多了,还能局限在一个地方。” 高向阳说:“韦大哥,你说这个话就不厚道了,这种事还没有证实,谁知道日升装神弄鬼,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一个学心血管外科的学生,什么时候会号脉了,再说,就是怀孕,也不是咱们该管的。” 韦成泰说:“这个号脉,我还是愿意信日升老弟的,别看你们是同学,说实话,同学之间也不一定了解,说不定人家身怀绝技,再说,怀孕也是好事,你们搞医学的把这叫喜脉,能怀孕,说明生理功能正常。” 韦成泰能把齐日生叫老弟,证明他没有记恨刚才两人之间的不快,不过,还没有忘了口头上的刺激。 齐日升没理会他们两个的话,看烤肉铺的老板一眼,见这个老板人虽然黑些,个子也低些,却绝对不是拿不出手的那种,他做医生十年,思维比他们也先进十年,对以后的社会发展轨迹很清楚,根据人的思想开放程度,老板和员工之间发生点儿暧昧关系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这种事太多了,不足为奇。 从女服务员吓得从昏迷中醒过来,老板巧言令色、欲盖弥彰的辩解来看,他们之间好像不干净。他虽然已经意识到说出人家的隐私不好,高向阳质疑他的医术却令他有些耿耿,这是他的专业,爱护皮毛对一个专业人员来说至关重要,更何况是有苏茜茜在场的情况下,还有初次见面的生人在场 他对高向阳说:“凭我的医术,如果连个怀孕的脉象都诊断不出来,那不是白活了,向阳,你是学医学的,虽然没学中医,寸、关、尺三脉该懂吧,两手尺脉流利滑动,是妊娠的脉象。《素问・阴阳别论》上说:“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意思就是尺脉为阴,搏击有力是阴博。寸脉为阳,故曰阳别。阴搏阳别,寸脉沉,尺脉浮,鼓动滑利,阴中见阳,又有和调之象,就是妊娠的脉像。你诊一下这位姑娘的脉,看是不是这样。” 高向阳话虽然那样说,内心里还是相信齐日升的,说那个话不过是随口而出罢了。他听了齐日升的话,也有点好奇,就说:“让我试一下,看是怎么一个妊娠的脉象。” 说完,弯下腰要给女服务员诊脉,吓得女服务员把手缩在后面躲开了,嘴里哇的一声哭了,泪流满面的说:“你们都是城里的有钱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啥意思,” 女服务员胆怯的动作恰好暴露了齐日升很可能是对的。因为包间内闹的动静比较大些,门又开着,门外站了好几个闻声看热闹的顾客。俊俏的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门外,把女服务人员怀孕的话听到了,她走进来站到女服务员面前,沉下脸说:“还不起来,人还没丢够吗?像个农村泼妇一样坐在地下撒泼,有意思吗?” 女服务员吓得止住了哭声,站起来擦擦眼泪,怯生生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然后看着韦成泰说:“这位先生,给你吐一身是我们服务员的错,为了表示我们的道歉,你们今晚吃的全部免单,脏衣服脱下来,我们找最好的干洗店给你洗,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已经这样了,我们互相谅解,这样该行了吧?” 齐日升见老板娘说话得体,逻辑清楚,软中有硬,又是一脸的谦和,心说女性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这个老板娘不简单。 只听韦成泰哈哈一笑说:“不错不错,老板娘这么大气,让我们这些男人都没话可说了,你大方,我们不妨也大方一点,我们吃的烤肉,也没必要让你们免单,至于给我我吐了一身的事,因为小姐怀有身孕,情有可原,我吃个亏,不追究了算了,四喜,把单买了,咱们撤”。 韦成泰出来一般身上不带钱,都是马四喜带着,凡是用钱的时候都是马四喜付账,做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派头也算是精神的内涵。 高向阳和齐日升都没有争着付账,高向阳觉得没必要,韦成泰请他吃饭,付账是天经地义的,齐日升则不想给韦成泰阻拦炫耀的机会。 结完帐,一行走出门,高向阳边走边对齐日升说:“还是你办法大,咋想出了一个让女服务员怀孕的办法,把矛盾一下就化解了,要不然,这事还有点麻烦。” 韦成泰不满意高向荣的话,批驳说:“有啥麻烦的,不过就是赔几个钱的事,还能怎么了。” 齐日升也不满意高向阳的话,说:“话这是咋说的,女服务员怀孕怎么是我想出的办法,随便的,能让一个一个人怀孕吗,那是客观事实,脉象上清清楚楚的。” “我也没说你说的不是事实,不过这个事实很有效,一下就扭转了局势,这是我没想到的。如果真和你说的那样是怀孕的话,我看那个烤肉店老板脱不了干系,烤肉店的老板干这个还不是顺手牵羊,顺水推舟。”说着话,高向阳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苏茜茜插言说:“日升你也是的,本来就不该给人家姑娘号脉时说那个怀孕的话,你让人家姑娘以后咋活人,那个老板娘好像也知道了,咱们走了,人家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听了苏茜茜的话,齐日升也有点内疚,“我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可是,那个老板和向阳都怀疑我的医术,这是面子的事,我不能不说明事实。” “你有面子了,人家还有什么面子。”苏茜茜埋怨。 高向阳接话说:“茜茜你这就不对了,他们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我们的医术,咱们是学医的,被人打脸,那滋味好受吗。我不过说的是场面话,应付儿应付而已。” 说话间已来到停车的地方,韦成泰的车是一辆蓝鸟,这在2000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车了,韦成泰对高向荣说:“我开车送你们一程吧?” 高向阳推辞说:“不了,我们人多,车坐不下,你走你的,我们打的回去。” “向阳,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的合作问题,尽快给我一个回话,我好运作。”临走的时候,韦成泰又把他们商量的事提出来,主要是因为吃饭商量事的时候发生了纠纷,中断了。 “行,我考虑后尽快给你回话。”高向阳答应。 韦成泰的车开走以后,高向阳问齐日升和苏茜茜,“你们怎么办,回学校吧,我挡一辆出租。” 齐日升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你先走,我和茜茜还有点事,晚点回去。” 高向阳看看齐日升,又看看苏茜茜,古怪的一笑,把苏茜茜笑红了脸。齐日升推他一把说:“笑什么,我们真的有点事,我受了一次伤,把租住的地方忘了,茜茜领我去认一下地方,然后我再把茜茜送到学校去。” “为啥非要茜茜领,我也知道你住的地方,怎么不让我领你去。”高向阳先调侃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哎!不对,你昨天就出院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住的地方,你这两天在哪儿住,不会是在酒店开房子吧?” 齐日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也不知道你这龌龊的脑子里净想些啥,前天中午出院,下午遇了点事,进派出所了,早上才放出来,就去你那儿了。” “还进派出所了,怎么没听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茜茜也进去了吗?”高向阳疑惑的问。 “算了,说起来话长,你先走,闲了详细给你说。”齐日升推高向阳。 “推我干啥,你也不用这么急啊,不对,就算前天晚上住派出所了,昨天晚上去哪儿了?”高向阳满脸的疑问。 这个话也正是苏茜茜想问的。 “是呀,你到底干啥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家。”苏茜茜看齐日升的目光里满是疑问,她是真的疑问,同时也是在高向阳面前撇清自己。本小姐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晚上住哪里与我没关系。 猛然提出这个问题,齐日升还真不好回答,给小姑娘治胳膊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们,这可是他穿越以来做的第一件大好事,虽然以他目前的实习生身份有点不正规、或者可以说是非法行医之嫌,毕竟不是牟利,而是治病救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却还不想对高向阳和苏茜茜说,不是因为高尚,就是觉得没必要。 第十二章 二人世界 “那啥……现在是夏天,哪儿还不能睡觉了,公园的花岗岩凳子上,睡一晚上被子都不盖,也没事。”齐日升敷衍着说。 “不是吧,你真的在公园里石凳子上睡觉了?也不怕潮气把脊梁杆子潮了,弯成个弓。”苏茜茜追问的同时,调侃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嘿嘿!我就那么一说,谁还真睡公园里了。你的担心也没有一点道理,不符合医学原理,哪有睡一晚上就能把脊梁杆子潮弯了的,亏你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就学了个这。”齐日升打算转移话题和视线,不让他们在昨晚的睡觉地方上纠缠。 苏茜茜白他一眼说:“我没你学的好啊。我就听人说过,罗锅子就是受潮以后脊梁杆子变弯了的,要取直,就要用烟火蒸汽熏,熏了以后让罗锅子趴着,上面放块木板,两个精壮小伙子上去踩踏,就取直了。” 高向阳没听过这个,觉得挺有趣的。齐日升却知道这个治背锅子的故事,也知道故事中说的脊梁杆子受潮变弯的理由取自农村的弯木头,农村人盖房,嫌木料不直,在地上挖一个坑,里面放上一些湿柴点燃冒烟,然后把有点弯曲的木料放在上面烤,烤上几天几夜,木料受潮受热以后,能取直,也能弯曲。他见苏茜茜果然沿着他的思路来了,就说:“人家这是讽刺医生,实际上背锅子并不是受潮形成的……” 高向阳打断他的话说:“你也别显你聪明,这谁不知道,茜茜也是说笑话,好了,车来了,我也不耽搁你们的好事了。”高向阳扬手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很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高向阳上车,对齐日升说“你们也上车,我知道你住的地方,让车停在那个巷子口,把你们放下来还不一样吗。” 齐日升本来想跟苏茜茜走着浪漫一下,被高向阳这么一说,只得上车。 车到巷口,齐日升和苏茜茜下来碰上车门,高向阳说声拜拜,车就开走了。 齐日升记得,他做医生两年以后,这儿就拆迁了,小巷扩充成一条大马路,两边盖起一座座住宅楼,数年以后,因为当初住过几年,还有比较深刻的印象,但是,他还要装出对小巷的记忆淡漠,对那个他曾经住过的小屋也没有多少印象的样子。 进了一个大门,长长地走廊两边是老式厢房,苏茜茜在前面领着齐日升上了最后面的一栋小楼,小楼倒是新盖的,共三层,沿着楼梯爬上顶层,一进长廊,苏茜茜向齐日升要过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拉亮灯后,只见里面的格局是一个小客厅和两个房子,只有两三平米很小的厕所和厨房,屋子里的东西的摆放都排列有序,只是因为齐日升住院时间长点,所有物品都蒙上一层薄薄的尘土。齐日升是医生世家的传人,爷爷从小就教导他要心细,医生看病可不比其他行业,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齐日生从小就养成了心细的习惯。 见屋子里的尘土,苏茜茜立即挽起袖子,从架子上拿起脸盆,去水管接了一盆水,用抹布抹洗起来。 “才进门就让你干活,真不好意思。”齐日生见苏茜茜忙碌,时不时的屁股撅起来,裙子在屁股上绷得紧紧的,一道沟槽从浅到深延伸到那敏感地方,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擦完沙发茶几,苏茜茜直起身来,见齐日升眼睛直呆呆的,就问,“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齐日升回过神来,有点不安的说:“你才来,就让你干这个,多不好意思。” “这点小活算啥,你不是才出院吗,先好好休息休息,打扫卫生这活我先帮你干了。”苏茜茜很优雅的甩甩头发说。 齐日生拿起一个拖把要拖地,被苏茜茜拦住了,苏茜茜从他手里夺下拖把,把他按到沙发上说:“沙发抹洗好了,你坐下休息,我给你把电视打开,你看电视,今天的活不用你干。” 齐日升坐下,看着苏茜茜打开前面一个不大的十四寸彩色电视,给他调到一个正播的电视剧上。然后,苏茜茜继续露出半截雪白圆润丰满的臂膊,前前后后的忙。 看见忙前忙后的苏茜茜,齐日升就想起了妻子向雪珂,雪珂先是云飞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以后又被云飞叔提拔为公司副经理,工作很忙,难免有对家庭照顾的不周到的地方,但是只要回来,绝没有副总经理的架子,抹洗拾掇、温柔体贴,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谁知道一穿越,遇到的第一人竟是苏茜茜,从现在看来,这个苏茜茜的长相与雪珂是一时瑜亮,难得的同样能干,同样的温柔体贴,自己前辈子不知烧了多粗的高香,修来这么好的艳福。 拾掇的时候苏茜茜把煤气灶打开烧水,拾掇完以后水也开了,她把暖水瓶里的陈水倒掉,灌上新水,提到茶几跟前说:“你喝茶不,我给你沏一杯茶。” “别光给我沏呀,也给你沏一杯。茶叶在茶几底下。”齐日升指着茶几底下说。 袅袅茶香飘荡的时候,齐日升说:“你过来坐到沙发上呀,坐那儿怎么看电视。” 苏茜茜有点不好意思的过来,和齐日升并排坐在沙发上,有意空出一段距离。 两人之间好像突然没话说了,电视上演绎的电视剧情节推进比较慢,齐日升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升腾起强烈的欲望。经历了人生的齐日升在未穿越前没有受过性饥渴的折磨,他们夫妻情深,在这方面很和谐,所以,在这方面齐日升的自制力不强,穿越十多天了,还没有过这方面的事,他就觉得心里起火,嘴唇发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下决心似的借着抬屁股的机会向苏茜茜那边挪了挪,问:“你喜欢看爱情片还是生活片?” “我……随便,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坐过来的时候苏茜茜就有点心虚,见齐日升向她这边挪,心跳就加快了,回答齐日升的话也带上怯怯的味道。 “你一定喜欢韩国的偶像剧。”齐日升屁股又挪近了一点。 “韩国偶像剧?有这个说法吗?”苏茜茜不理解,觉得齐日升脑子还是不大清楚。 韩国偶像剧是是1994年登陆中国的,《爱的问候》、《初恋》《医家兄弟》《天桥风云》等在九十年代虽然反响不小,还没有真正形成气候,随着2000年的《爱上女主播》2001年的《情定大饭店》《2002年的〈人鱼小姐〉等电视剧的登陆,才真正火爆起来,同时也有了“韩流”一说,至于以后的〈浪漫满屋〉、〈大长今〉等只是继续推波助澜、扩大影响,到鼎盛时期了。齐日升只记得鼎盛时期的情况,把时间给弄错了。“韩国偶像剧,就是那些俊男靓女拍的,你不经常看吗?” “好像听说过,看得不多,印象不深。” “咱们现在看的这个电视剧就是韩国的〈爱上女主播〉,你说这个尹郑泽最后是和甄善美结了婚还是和徐迎美结了婚?”精虫上脑的结果就是促使智力下降,齐日升没话找话,语言显得有些做作,不是他的风格。 “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过,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最后谁和谁结婚了?” “你看你,年轻人应该是最时尚、赶潮流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跟不上时代了。” “你说这话就不对,咱们上医科大学的跟其他大学的不一样,技术性强,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就业,给人看病,那有时间时尚,哦,你知道他们谁和谁结了婚?” 齐日生咧嘴一笑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给我出个题目,是想挖个坑让我跳,是吧,心眼咋这么坏。”苏茜茜边说,边用手指头去戳齐日生的脸。 齐日升心里一荡,伸手就把苏茜茜的小手抓在手里,入手滑腻,柔若无骨,苏茜茜往回一夺,不但没夺下来,反而使两人的距离更拉近了一些,齐日升鼻孔里钻进一丝淡淡的处女幽香。苏茜茜的鼻孔则闻到一股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苏茜茜又夺了两夺,可能是化学的作用,她的手一次比一次无力,“你这个人……咋这样,我手上……有花吗?” 齐日升一手抓她手腕,一手摩挲着她洁滑的手背,感叹的说:“你的皮肤真细腻。” 苏茜茜的脸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说:“你这人……真流氓。” 一句软软的流氓,让齐日升的欲望一下上升到一个高度,左手把苏茜茜的小手握在手心,右手就揽上了苏茜茜的肩膀,两手一带,把苏茜茜的娇躯揽进怀里,驾轻就熟的向苏茜茜的红嘴唇吻了下去。 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苏茜茜冷不防被齐日升揽进怀里,心慌意乱,娇躯发热,浑身无力,两手虽然用力推拒,毕竟使不上力量,被齐日升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齐日升是老手了,接吻技术炉火纯青,压上嘴唇之后,知道舌头要塞进苏茜茜嘴里还要经过两道关口,一道是紧闭的嘴唇,一道是咬紧的牙关,要攻破这两道关不能用强,只能用柔软的舌头来进行,以柔克刚。撬开第一道关口容易,舌头毕竟比嘴唇硬些,很快攻了下来,牙齿这一道关就不行了,苏茜茜牙咬得很紧,他进攻了好大一会,苏茜茜都摆着头咬紧牙关,让他找不到缝隙挤进去。 见进攻不奏效,齐日升暂时放弃,却在苏茜茜的嘴上脸上脖子上一阵狂吻,最终把苏茜茜吻的意乱情迷,心理防线失手,牙关也被撬开了,当两条舌头搅在一起的时候,苏茜茜的两只胳膊也不知不觉的攀上齐日升的背部。 天昏地暗了一阵,齐日升在亲吻的同时,右手拉开了苏茜茜的衣襟。 这时候,苏茜茜明白了危险性,两手迅速下来横在胸前,压住齐日升的手,阻止住入侵,脑袋拼命地摇,身子一扭,双脚蹬在地下,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了齐日升的怀抱,站起来腿软软的进了厕所,梳头洗脸,把衣服整理好,过了会儿出来,脖子和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她低着头对齐日升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学校宿舍去。” 见苏茜茜的态度,齐日升知道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不过,根据她的表现来看,虽然初次显得慌乱和手足无措,好像没有生气,看来希望还是很大的,今天突破了身体接触这个防线,以后就好办了。想到这里,他站起来说:“好,我送你回宿舍。” “不了,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你休息。”苏茜茜的声音还是有点发颤。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走,我送你。”齐日升边说边站起身,试探性的又来揽苏茜茜的肩膀,苏茜茜一闪身躲开,快步向门口走去,拉开了房门,然后看着齐日升,嘴角一瘪,红着脸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意。 苏茜茜走在前面,齐日升跟在后面下楼,出了大门,巷子有点暗,苏茜茜和齐日升走了并排,苏茜茜找了个话题说:“在烤肉店,你为啥要给女服务员号脉,说人家是怀孕了?” 齐日升听苏茜茜提起这个话题,也有点懊恼的说:“我也有些后悔,她昏倒了,号脉看看是什么病,没错吧,怀孕是喜事,我也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啊,这叫不知者不罪,我后悔的是韦成泰欺负人家姑娘,我不该无意中帮韦成泰的忙,让他轻松的解了围。” 苏茜茜说:“你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让人家姑娘怎么活人,现在,烧烤店里还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 “姑娘怀孕,有烧烤店什么事?”齐日升明知故问。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女服务员与老板有染,现在老板娘知道了,还能不闹事。” “那也不一定,不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那是没有办法的,就算我今天不说,肚子骗不了人,事情终究都要败露。” “那倒也是。”苏茜茜点点头说。 出了巷子,就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大城市的肌体夜晚也不休息,任意挥霍着她那在古老基础上焕发出的娇嫩青春。街上人来人往,摆小摊的鬼市也开始沿街边拉开,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两人沿着大街走去,男的俊朗,女的秀美,两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也是有回头率的。 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在靠边的人行道上拉开了战场,一辆铮亮的不锈钢小推车,车上一个电鏊子,一个中年妇女很麻利的在烧得很热的鏊子上擦上一点油,然后舀一勺面糊倒在鏊子上,不锈钢铲子很快很艺术的旋转着把面糊摊开,然后拿出一个鸡蛋在鏊子沿上磕一下,迅速移到鏊子上,单手一分,蛋黄蛋清就落在鏊子中间,还没等流开,铲子又像摊面糊一样把鸡蛋和蛋清均匀的摊在鏊子上,然后撒上香葱末,翻过来后,刷上面酱,撒上芝麻,放一片薄脆,然后卷起来,看起来香,闻起来也香。 “还吃什么不吃?”看见卖煎饼馃子的,齐日升就被激起了食欲,因为晚上吃烤肉的时候发生了纠纷,他们都没有吃好。 “算了,晚上不敢多吃,我减肥。”苏茜茜说。 “减啥肥,我看你一点也不胖,吃个煎饼馃子吧。” “再往前走点,看还有啥吃的,我不想吃煎饼馃子,晚上吃了不舒服。” “那好,往前走看看。 这一往前走不要紧,竟让他们又碰上了那一伙碰瓷的。 在一处巷口,灯光比较暗的地方,那一伙人围上了一个干部身份的中年人,那个叫花逢春的小胡子正採住中年人的领口,让中年人赔瓷器,中年人结结巴巴无力的辩解。而那个被碰碎瓷器的中年人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摸样,站在一边装模作样。 齐日升小声对苏茜茜说:“派出所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来了,又在这儿害人。” 苏茜茜怕齐日升莽撞的上前吃亏,拉他一把说:“你别再去逞能惹事,派出所能把我们放出来,还能不把他们放出来。” “我得去给那个人把围解了,不能让他们随便欺负人。” “还是打110吧,他们人多,我怕你吃亏。” “没事,我就不信正不压邪,你放手,就是去劝一下,他们还能怎样。” “那……你小心。”苏茜茜放了齐日升的胳膊。 “哎哟!这是干什么,光天……那个灯光之下,你们讹人是不是?”齐日升本来是想说光天化日之下的。一想是晚上,就改口灯光之下了。 见有人说话,花逢春转过头来,刚想说“走你的路,多管闲事。”没料想到是齐日升,一下子傻了眼。抓中年人领口的手放松了,惊讶的挤出一点笑容说:“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呀。” 齐日升笑嘻嘻的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不愿意见面认识的人偏偏又见面认识了,还是这个世界太小。” “朋友,这儿没你的事,你不要搅局好不好。”花逢春脸上颜色有点变。 “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前天下午,没你的事,你还不是搅局了,那时候,你怎么想不起这句话,记性不大好啊!” “那个……打碎我们的东西,还不是没让你赔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倒是想给你赔来着,可惜最后不见你们人了,想联系还没办法,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碰见你们了,这个帐还是还给你们算了,省的得老惦记着。” “这个……朋友,你非要和我们作对,是不是?” 齐日升上前一步说:“我还就作对了怎么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我记得这是你们那个谁说的,你们都懂得路见不平要出手,我能不懂得,我说,你们不干这个缺德事行不行?” “朋友,都不容易,破人财路不是好事,别和我们过不去。”花逢春的语气里有恳求的意思,他知道齐日升手底下厉害,不想吃这个亏,又不甘心到嘴的肥肉飞了,只能先打发齐日升。 “不行!”齐日升的语言斩钉截铁,“不被我碰见不说,既然被我碰见了,你们就别想得逞了。不过,我放你们一马,现在走还来的及,再不走,有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谁知道那个中年人也不是善茬,花逢春松了他的领口和齐日升说话的时候,他立即退了几步到齐日升身边,掏出手机小声给人打电话求救。 花逢春在这儿干坏事并不是不有所顾忌,他们这个业务是见不得光的,必须速战速决,时间长了对他们不利。他也看见中年人打电话,又阻止不了,打又打不过齐日升,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只有吃亏,看看齐日升,又看看正打电话的中年人,沮丧无奈的挥挥手:“撤!” 这些人腿快,又在夜色的掩护下,眨眼间就不见人了。 见人走完,中年人也不打电话了,他握住齐日升的手说:“兄弟,多亏你仗义执言,才避免了我一场麻烦,你如果不放他们走,我的人马上就过来了,我不信他们几个混混还能翻了天。” 齐日升不在意的说:“还用你叫人,就这几个混混还不够我一个人收拾,请问,老兄在哪里高就?尊姓大名?” 第十四章 剪径的强盗 中年人觉得齐日升的话很大,大得让人不敢相信,不过,那伙混混的迅速溜走给了他一个信号,这小伙子还确实有点能力,要不然,那伙混混哪能这么轻易罢休的。“我姓沈,沈有余,谈不上高就,在市政府工作,老弟在哪里高就?” “我们是医科大学的学生.。”齐日升指着随后跟过来的苏茜茜说。 “那好啊,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老哥给你尽力办。” “那就谢谢了。” 沈有余只说自己是市政府的干部,没说具体干什么工作,齐日升也没问。 分手以后,齐日升把那个沈有余说的话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和苏茜茜沿着大街向前走找吃的。 花逢春的碰瓷团伙中有一个叫林天的,不但有脑子,而且有胆量,他那天下午有事,没参加针对齐日升和苏茜茜的碰瓷,不知道齐日升的厉害,只是听伙内的弟兄描述了一下,也不怎么相信,今天在街上刚刚逮了条大鱼,还没顾上刮鱼鳞开肠破肚,就被人搅局,谁知道老大花逢春竟然被这个学生模样的几句大话赫唬住了,下了个软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溜了。 他也不知道齐日升是多大的来头,既然老大发令要溜,自然也是跟着溜走,到了僻静处,仔细问缘由,别人告诉他,那个学生就是昨天打他们的齐日升的时候,林天对花逢春的态度就有点不以为然了,一个学生,又没有什么背景,本事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双拳难敌四手,独虎也怕群狼,不信他还能有那吒的三头六臂,就是三头六臂,这么多人给他来个一拥而上,打他个缺胳膊少腿也是很容易的。 这时候,花逢春正给钱丰打电话,“钱老板,是我,花逢春,昨天为了你的事惹下人了,今天晚上,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正钓到一条大鱼,就被那个叫齐日升的学生搅局了,有他在,只怕我们在这一片的生意做不成了,该怎么办,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 钱丰问清缘由,说:“他们晚上去哪儿干什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我们的生意正到关键的时候,他就出现了,身边还是那个美女,我怕吃亏,没敢和他练,只得把到嘴的肉忍痛舍了。” 钱丰知道花逢春诉苦的目的还是为了钱,这帮子小混混简直不讲一点义气,不过,他还是笑着安慰花逢春说:“对不起,耽误你们的事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花逢春说:“他们可能报警了,我们今晚上不敢再冒险做生意了,损失很大啊,弟兄们都不高兴,你得补偿我们。” “好说,好说,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会考虑的,做生意的事要从长计议,不能急功近利,以后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接花逢春电话的时候,钱丰和典有义左宪章正在附近一个大排挡喝酒,陪同他们一起喝酒的还有省散打队的两个主力队员,一个叫洪涛,一个叫景阳秋。 听钱丰打完电话,左宪章鄙弃的说:“又是那帮讹诈人的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钱丰哈哈一笑说:“别这样说呀,烂套子没用吧,关键时候还能塞一下老鼠窟隆。” 那个叫洪涛的省散打队员问:“发生了什么事?” 左宪章解释说:“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和我们钱老板有点过节,手底下能来两下,没碰钉子,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典有义对钱丰说:“那几个混混也指不住事,我去教训那个齐日升一下。” 左宪章说:“有义说的对,不教训他一下,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钱丰心里一动,心想,他们晚上出来吃饭,肯定要回学校宿舍,在路上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说不定还能占点校花美女的便宜,想到这里,嘴里也附和着说:“是得给他点教训,这块地方还由不得他猖狂。” 典有义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他们可能还在那块吃饭。” 左宪章也站起来说:“我和有义一块去,也有个照应。” 钱丰手往下压压说:“别急啊,坐下坐下,咱们今天是来喝酒的,不要扫了这二位朋友的兴。” 洪涛和景阳秋身在省散打队,也算是有身份的,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降低身份帮钱丰打架,又喝了会儿酒,他们就告辞了。 结了帐,钱丰边走边对左宪章和典有义说:“咱们就不要在街上找了,就是找到了打起来,人多了也影响不好,他们肯定是要回学校宿舍的,咱们到学校里找个必经的路口等他们,最好废了一条胳膊,粉碎性骨折的那种,看他还能当医生不能。” 典有义问:“废两条行不行?没有了胳膊,看他还怎么逞能。” 钱丰说:“一条胳膊就行了,要含蓄一点吗,咱们不能把事情做绝,给人留一条生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说完,得意地笑起来。 那边花逢春刚打完电话,那个叫林天的就上来质问他:“老大,我们被一个学生的大话一吓,就灰溜溜的跑了,太丢人了吧,以后在同行面前还怎么说得起话,让人家拿屁股把咱们笑了。” 花逢春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以你应该怎么办?” “依着我,非打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满地找牙不可。” “嘿嘿!凭你?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小子现在还在街上,你去打他,看是谁满地找牙。”花逢春鄙弃的讥笑说。 “我听说了那小子有点邪门儿,咱们不是人多吗,给他来个一拥而上,我就不信他有日天的本事。”林天很不以为然。 “说的轻松,我不能拿弟兄们的生命让你去冒险,咱们干的是技术活,玩的是心眼和手段,不是拦路抢劫的毛贼,也不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黑社会,明知道要吃亏,还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我脑子还没进水。” “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林天的话弱了。 “我知道不好听,如果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传出去更不好听。我们本来就是为钱老板火中取栗,吃了亏,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咱们也不能白吃亏,我要让钱老板给补偿,名正言顺的,又没有啥风险,为啥非要冒险不可。” 一番话说的林天不吭声了。 俗话说:盗亦有道,哪一行都有那一行的规矩,花逢春说的未尝不是规矩,不过不大准确罢了。 齐日升和苏茜茜终于看中了一个小摊,两人各要了一碗鸡汤混沌和一个菜卷煎饼,摊子是由一对小夫妻经营的,鸡汤混沌确实是用鸡汤熬的,锅里还放着半只鸡,咕嘟嘟的冒着热气和香气,不像后来有些小摊甚至饭馆的混沌,汤都是用“一滴香”勾兑,那样的鸡汤不但没营养,反而对身体有害。煎饼也是现摊的,又薄又筋道又软和,卷上土豆丝、海带丝、黄瓜丝等一些调好的凉菜,吃起来很可口。两人边喝混沌边吃菜卷煎饼,苏茜茜吃了一个,齐日升一连吃了四个。 把混沌喝完,用桌上的卫生纸擦了嘴,齐日升把钱付了,五个煎饼卷,两碗馄饨,共花了四块五毛钱,那时候的物价比现在便宜多了。 “有点累了,回去休息吧。”苏茜茜站起来说。 “走吧,我也有点累了。”齐日升边说边拉住苏茜茜的小手,苏茜茜似嗔非嗔的象征性拽了两下,没拽下来,就任由齐日升握着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两只异性的手在大街上握在一起的时候,一股股电流不断撞击着两人的心房,齐日升是过来人,还好一些,苏茜茜以往和男性没有过亲密动作,今晚上先是在齐日升的卧室热吻,心里还没平静下来,现在又被齐日升牵着手在大街上走,心情激荡的很厉害,有一种想依靠过去的感觉,但是还是在自制力的作用下强忍住了。 看见学校门口的时候,苏茜茜的手就从齐日升手里抽出来了。 进了校门,穿行着向女生宿舍走去,齐日升还试图拉苏茜茜的手,被苏茜茜闪身躲开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在西阜医学院内一条小径上,齐日升和苏茜茜被人堵上了,堵住他们的是左宪章和典有义,前面典有义念着滑稽的歌诀,后面是左宪章阴阴的笑着,两人的手里各提着一根垒球棒,在微弱灯光的小径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径的一边是湖水,一边是一片小树林。 这个湖是一个人工湖,湖里挖出的土堆在旁边,就形成一座小山,山上栽植着各种风景树,在夜晚的月光和星光的辉映下,略显得阴森了一些。 左宪章和典有义就是从小树林里跳出来的。有点像剪径的强盗,一前一后,把两边的路封死了。 第十五章 叫爷(一) 被人堵上,短暂的错愕之后,齐日升忽然记起,十年前就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堵他们的就是左宪章和典有义。难道自己穿越成自己,过去经过的一切,都要重新来一次吗? 不过,情况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譬如说一个显著的变化是,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地点在湖的对岸,那边也有一片小树林。 然后,一切的发生,都差不多一模一样。 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话好像是一个有名的人说的,也不知道吃自己嚼过的馍,味道好不好? 齐日升看见,小径靠湖边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他和苏茜茜就曾经坐在石头上,苏茜茜的脸,轻轻偎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搂着苏茜茜的腰,场面应该是温馨而暧昧的。 可是,被人堵住的场面却不温馨了,苏茜茜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齐日升的一只胳膊,也打断了齐日升的沉思。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明亮的月光下,苏茜茜认出是左宪章和典有义,这才仗着胆子问。 “苏茜茜,你走开,这儿没你的事,我们和这小子说几句话。”站在前头的典有义说。 “我……不走,你们要打,连我一块打。”苏茜茜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义正词严。因为是熟人,他还是有些胆量的。 这儿的变化就比较明显了。 八年前,齐日升回手拍拍苏茜茜的肩膀说:“你走吧,远一点等我,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自己解决。” “日升,我……”当时,苏茜茜有点犹豫。 “好了,走吧,啥话也不要说,我们也是说几句话,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用和颜悦色平静的口吻,齐日升手上也使了点力量,把苏茜茜推走。 现在,还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他只加了一句:不要报警。一到这个场景,他啥都清楚了,十年前,苏茜茜走了以后打电话报警,害得他后来还被警察好一顿盘问,差点被以伤害罪起诉。 下面好像还有变化,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再说,那种事情也没必要记在脑子里,占内存,是吧? 看着苏茜茜渐渐走远,典有义呵呵一笑说:“妈的,倒挺缠绵的。怜花惜玉啊!苏茜茜被我们老板看上了,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竟然还与我们老板作对,现在傻眼了吧!小子,乖乖的把胳膊伸出来,让爷废了一只,爷好回去给老板交差,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典有义居高临下,笑嘻嘻的看着齐日升,有一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心态。他估计,废了齐日升的一条胳膊,苏茜茜也不看上了,漂亮得晃眼的姑娘,谁愿意找个残废啊! “左胳膊还是右胳膊?”听了典有义的话,齐日升懒洋洋的问,同时向后看了一眼。 “呵呵!妈的贼眼看什么,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当泡踩。”站在齐日升背后的左宪章虽然说得凶恶,语气里却也有调侃意味,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呵呵!还左胳膊右胳膊,又不是买肉,前腿后腿的肋条的,如果让哥们选的话,那就是右胳膊了。”典有义也不着急。 他们两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见欺负的对象惶恐不安的样子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如果吓得屎尿齐流,味道虽然不大好,那就更有意思了。 同时也想起钱丰的交代,“最好打断一只胳膊,粉碎性骨折的那种。”同时也记得钱丰交待时脸上的不屑表情和说完后嘴角那一丝冷笑。 让左宪章想不到的是,齐日升竟能平静的问出是左还是右,明显是装逼!这种话,一般是没人能问得出来的,断左胳膊和断右胳膊,有区别吗? 好像……似乎是有区别的?右手总比左手灵活些,不过,一个学医的手术医生,如果没有一只右胳膊和右手的话,那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逾的。可是,这小子也不该这么配合呀,好像有一说,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果有人打你左脸的话,那就把右脸也凑上去。他会不会这么想? “呵呵!小子有种,你想给那条胳膊?”左宪章把垒球棒在手里掂了掂,一幅拽样。他也是想试探一下,猫玩老鼠的时候,总要玩够了才行,看着老鼠在爪子下挣扎,还是很有味道的。不过,要被老鼠玩,那就不爽了。 “好小子,行啊,够光棍,看样子,老大交代的敲断一条胳膊太轻了,再加上一条腿。”这次说话的是典有义。到菜市场去买菜,称二斤胡萝卜不够分量,搭根葱总可以吧,怎么了,爷爷就爱占这点小便宜。 典有义的的数量关系似乎把握得不大好,上秤称,怎么也是腿的分量重一点。 齐日升记得,当时他的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现在依然很不爽,他妈的太狠点了吧,老子是学心血管外科的,外科需要做手术,做手术靠的是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废了胳膊,手还能存在吗?那不等于断了老子后半辈子的生路。 现在,已经不存在不爽了,好像当时是他先动手的,那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现在有了阅历,已经能沉住气了。 他装出一副可怜相说:“你们看,我已经认识了二位,都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不能饶了兄弟,以后也好见面。” 齐日升也想玩猫捉老鼠,他玩不比那两个玩,玩就要玩出点艺术来,他的话和行为,确实有些猫捉老鼠的艺术味道了。 可是,典有义和左宪章不懂艺术,给不懂艺术的讲艺术等于对牛弹琴。典有义也感觉不出齐日升话里老鼠的味道。左宪章觉察出一点,但是也来不及和典有义交流,算了,夜长梦多,还是按照老板的吩咐,终规终距的敲断老小子一只胳膊,不节外生枝了。不再说话,突然抡起垒球棒朝齐日升身上招呼。 八年前,齐日升虽然先动手,和他们还是搏斗了一会的,现在的齐日升当然不是当年了,既然左宪章不讲语言艺术,要用行为艺术说话,他只得奉陪了。轻轻一闪身一伸手,动作不大,但是利索巧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抓住左宪章抡大棒的手做了个扭的动作,就听见“嘎巴”一声,左宪章的右胳膊就耷拉下来了,大棒落在地上,“当啷”一声响亮。 左宪章“哎哟”一声还没喊出来,齐日升又是一闪身,同样的动作之下,又是“嘎巴”一声,抡起垒球棒的典有义左胳膊也耷拉下来了。 随后,齐日升一脚侧揣在左宪章的左膝盖,一脚侧揣在典有义的右膝盖,“嘎巴”两声,剧痛之下,两人都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下。 齐日升是把两个人的腿和胳膊整脱臼了。 出身于骨科世家的齐日升拆骨卸骨还是很纯熟的,就和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成为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打架的人如果胳膊脱臼或者腿脱臼,这个架还打个什么劲。耷拉下来的样子不好看倒在其次,主要是没有反击的力量了,那是很令人沮丧和无奈的。要想再出手,只能像蜀山剑侠传中的神仙妖怪一样,把元神从泥丸宫里放出来。或者像某些神魔鬼怪小说一样,受伤以后还能用法宝。可惜的是这放元神和施放法宝都属于高技术高科技项目。两位还没有开发掌握 八年前,卸掉两人胳膊腿之后,他只是奚落了几句,就去追赶苏茜茜了,留下两个断腿断胳膊的家伙鬼哭狼嚎的呻吟叫喊。还是接到报警赶过来的警察让他给两人把胳膊腿接上的,至于他当时奚落的是什么话,也记不清了,下面成了全新的。 他拍拍手,笑嘻嘻的看着二位躺在地上挣扎呻吟,好大一会儿才说:“呵呵,还好吧,感觉滋味不错吧,要不要再把再把另外一只胳膊腿也弄断了?弄断一边好像不大协调。” 猫戏老鼠的时候一般味道是很好的,如果反过来被老鼠戏,那味道就差点了。妈逼的,弄断胳膊腿还要协调,你以为是平衡木啊!两人眼中喷出的除过怒火外就是恐惧。 “哥……哥们,这是误……误会,我们那个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有本事找……找我们老板去,别在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撒气行不行?”胳膊腿耷拉了,不服软似乎不行,左宪章这个眼前亏是不能吃的。 典有义哼哼着不说话。 “老板是谁,钱丰吗?”齐日升还是笑眯眯的,这个笑眯眯的样子所带来的恐惧并不比沉着脸差。他知道是钱丰指示的,却偏要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是……是钱丰。”左宪章很痛苦的点点头说。 令齐日升没想到的是,卖钱丰,左宪章眼都不眨一下。还是自己的命重要,整成残废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第十五章 叫爷(二) “你们也就是钱丰的两条狗,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爬起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叫两声爷爷,老子给你们把骨头接上,放你们走路。”齐日升想到了给他们接骨头,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标志了,十年的岁月不是白过的,没有点收获不可能。 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臂膊,爬起来实在不容易,只能用一条好腿和一条好胳膊支撑,脱了臼的膝盖痛入心扉。头也不是那么好磕的,尤其是叫出口两声爷爷,对人的自尊心打击太大了。 艰难的爬起来磕了头,两声爷爷也叫出来了,只是声音不够大,像蚊子的嗡嗡声,口齿也不清。 “他妈的,声音大点,喝了模糊没涮嘴,是吧?” 两声高彻云天的爷爷之后,齐日升笑嘻嘻的给他们把骨头接上了。也不想与他们多说什么,转身追苏茜茜去了。 散淡性格的齐日升不喜欢的罪人,可是有人惹他,他是决不会客气的,他没想到碰瓷事件以后,钱丰已经知道他的能耐,还派人来对付他,不过,还是要优待俘虏的,人家都磕头叫爷了,还能怎么样,恻隐之心,人都是有的啊,哥们是个医生,而且在西阜有那么点名气,动点恻隐之心,还是可以的吧。 走不太远的苏茜茜听到了那边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打斗声。心里一颤,站住后刚想回头,钱丰就出现了,笑嘻嘻的叫了声茜茜,然后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钱丰的突然出现吓得苏茜茜后退一步,嘴里说:“你……你想干什么?” 钱丰嘻嘻一笑说:“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你们这是犯罪,知道不知道。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出了人命,你也脱不了干系。要负法律责任。”苏茜茜义正词严的指责。 钱丰又是一笑说:“别和我谈法律,我这人胆小,不经吓,吓坏了我你可要负责任。”边说边向苏茜茜靠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苏茜茜退后一步,颤声说。 “你喊呀,我看谁敢来坏我的事,你那个齐日升只怕这时候已经断腿断胳膊的跪在地上把人叫爷,让人饶了他。” 苏茜茜愣住了,钱丰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那边真的传来叫爷的声音,因为仓促之间没有听清,也不知道是齐日升的还是别人的。 “听见叫爷了吧,这就是你那个齐日升,你跟那个齐日升有什么前途,跟了我,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比那个乡巴佬强。”钱丰因为和苏茜茜说话,也没听清楚是谁叫爷,想当然的以为是齐日升。 “你看不起乡巴佬。我本来就是个乡巴佬,根本高攀不起你这个梧桐树。” “你这个乡巴佬和他那个乡巴佬不一样,你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他是乌鸦窝里飞出来的麻雀,咋能拿他和你比。” “你看错人了,我就是个乡下姑娘,哪里是什么凤凰。” “我说你是凤凰,你就是凤凰,就算你不是凤凰,我也有办法让你成为凤凰,你听说过野鸭变天鹅的故事吧,我就有这个能力。” 苏茜茜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背后脚步响,回头一看,见一个人从小径的方向走过来了,月光洒在身上,不是齐日升是谁。还能走过来,看样子打得不是很严重,那又为什么叫爷,他不可能是那种软骨头吧?带着疑问,等齐日升走到跟前,见衣服还整齐,这才关心地问:“没挨打吧,我听那边动静不小?” “没有。”齐日升一笑,月光下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真的?我怎么听见打架的声音?”苏茜茜不相信没打起来,典有义和左宪章就是钱丰的两个打手,听他们的口气,是不可能饶过齐日升的。 “打什么架?他们就是和我开玩笑,你走了以后啥事都没有,说了几句话就分手了。咦!这不是钱老板吗,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又想做什么坏事吧?” 钱丰很惊异,明明是左宪章和典有义拿着家伙去对付他了,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是不是那两个家伙胆怯了,没敢下手?不可能,明明听见了叫爷的声音,不可能没动手,既然齐日升没事,就是那两个有事了,两个人那么彪悍,竟然被他打得叫爷,这就有点麻烦了。想到这里,钱丰脸上挤出笑容说:“我就是在这里碰见茜茜,说了两句话,你们忙着,再见!”话说完,转身就想溜。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你再敢挪动一步,我把你的腿打断,你信不信?” 齐日升喝了一声,吓得钱丰一机灵,既然左宪章和典有义都不行,他也不能吃这个眼前亏,就站住了,嘴里说:“这事与我没关系,你不要赖在我身上。” 齐日升慢慢几步踱到他面前,看着钱丰,调侃的说:“什么事与你没关系,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呀。看你这副慌张的样子,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说了就放你走。” 钱丰咧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也没做啊,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多想。” “你这个样子,不由得人不多想,看你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是吧?” “没有,没有,我敢对天发誓,我就是路过碰上茜茜的,刚说了几句话,你就过来了。” “没有?你发的那个誓不值钱,老实说,你都对茜茜说什么了?” “没……没有什么,就是两句打招呼的闲话,要不你问茜茜。” “哼!别装模作样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你的手下想要我一条胳膊,是你的主意吧,可惜的是,他们没那个能耐,和我切磋了一下,手底下不行,我胳膊没断,他们的胳膊腿却不大结实,断的断折的折,哀求我接好以后赶着我叫爷爷,让我教他们功夫,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让齐日升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钱丰的心里就更慌了,他心里没底,不知道齐日升要把他怎样,嘴里辩解说:“你别听他们的,这些人说话也没啥准头,我一个国家干部,堂堂的公司大老板,没有必要做这种事吧,我还是懂法的……” “跪下!” 齐日升厉喝一声,吓得钱丰浑身一哆嗦,然后瞪着眼睛反问:“你确定是让我跪下……” 齐日升说:“确定,一点不含糊。跪下之后磕三个响头,还得叫两声爷爷,就饶了你。不然,我估计后果是很严重的。” “别欺人太甚,如果你不想咱们成为仇人的话,最好不要这样。” 齐日升鄙弃的说:“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仇人吗,快点,别让我动手,那就不好看了。” 钱丰似乎没有那个黄三泰骨头硬,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觉得没有人瞧着一个苏茜茜也顾不得了,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喊了两声爷爷,爬起来说了句“你等着。”就想溜。 齐日升厉喝一声“别动,再动打断你一条腿。” 钱丰哆嗦了一下,站住后颤着声磕巴着问:“跪都跪……跪了,头也磕……磕了,爷……爷也叫了,你还想怎……怎么样?” 齐日升说:“我让你起来了吗,让你走了吗,你倒自觉,只是有点太自觉了,让我咋说你。” “那个……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你刚才说让我跪下磕头叫……叫爷,,就饶了我,我已经做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钱丰这次说话顺溜多了。 “先跪下,我让你起来再起来。” 钱丰无奈,只得二次跪下,跪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自然多了。 齐日升称赞说:“这还像个样子。我是农村来的,在农村见过老农民调教牲口,劣蹶的牲口都要调教,能调教好的就曳犁耕地转磨子,调教不好的最后就进了汤锅,你能二次跪下,也算能立起也能圪蹴下的,我说话算数,今天晚上不再难为你,你不是让我等着吗,那就再给你机会,滚吧,好自为之。” 钱丰爬起来狼狈的走了,有点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 左宪章和典有义躲在暗处,看见齐日升折磨钱丰,钱丰跪下磕头叫爷爷,两人黑夜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心想,他们给齐日升磕头,叫齐日升爷爷,心里还有点憋屈,现在老板都叫爷爷了,与老板比起来,他们叫的这个爷爷就不算什么了,见老板二次跪下听齐日升教训,心里对齐日升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撕下老板的面子,那可不一般,他们受的那点折磨就根本不算什么了。见老板走了,连忙躲躲闪闪的跟过去。 第十六章 梦里乾坤 齐日升没在乎钱丰的威胁,钱丰走了之后,他对旁边愣了半天的苏茜茜说:“怎么了,不说话,走,我送你回宿舍。”说完,齐日升伸手去揽苏茜茜的肩膀。 苏茜茜一躲说:“做得太过份了吧?让人家叫爷,亏得你敢答应。” 齐日升呵呵一笑说:“他们叫是叫了,我可没答应,你听见我应声了吗?” 苏茜茜不满的说:“答应是没答应,可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侮辱人,那钱丰是什么人,你和他结仇有什么好处。” “你这话就不对了,是他们先招惹我们,不是我招惹他们,我如果手底下不行,这时候断胳膊断腿的就是我了,这委屈向谁诉去,跪下叫两声爷爷太便宜他了。”齐日升愤愤的说。 “他不仁,不兴咱们不义,你既然有那个能力,就要给人留有余地,人常说,好鞋不踏烂屎,你惹了他们,不怕他们报复?” 齐日升想说,敢日驴就不怕驴踢!一想这是乡野的粗俗话,在一个美女面前说这个话有点不雅,就咽回去了,改口说:“我已经给他留面子了,要不然,还能囫囵着回去。” 苏茜茜觉得,车祸以后的齐日升和车祸以前的齐日升截然不同了,以前的齐日升温文尔雅,行事慎重,低调,现在的齐日升虽然还不失温文尔雅,但是多了一股决断和狠劲,这已经在昨天的碰瓷和今天晚上的行为中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难道一场车祸真能改变人的性格?他不敢给齐日升诉说钱丰的行为,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来,“我的感觉,你还是过于了,要收敛,不能太张扬,惹人太多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 眼看到了宿舍门口,齐日升站住脚步,看着苏茜茜,含蓄的笑着说:“我听你的,收敛,低调,不惹人,行了吧?” 苏茜茜也站住说:“不是听我的,你马上要毕业工作了,社会上很复杂,像你这种性格,不注意的话迟早要吃亏。” “是呀,我也觉得没多大好处……宿舍到了,你上去吧。”说完,齐日升看着苏茜茜朦胧的娇颜,心里忽然有了一股冲动,已经在房间里亲了一次,这次就变成轻车熟路了,他突然伸手,搂住苏茜茜的脖子,低下头,在苏茜茜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个动作十年前好像没有,那时候苏茜茜报警以后警察赶来,他只顾应付警察了,没占这个便宜,这次不能不占了。 苏茜茜也是一愣,身子一僵,就觉得全身一阵轻微的颤抖,那张月亮下光滑透亮的脸蛋突然红了,她一低头想摆脱齐日升,却感觉一阵乏力。 见苏茜茜这般反应,齐日升就用右手托起苏茜茜小巧圆润的下巴,见苏茜茜略显抗拒的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星眼迷离,红唇微张,一低头,就向那张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吻去。 苏茜茜脑子里也是一阵迷糊,先是抗拒,在齐日升把舌头伸进嘴里,和她的舌头一阵搅和之后放弃了抵抗,同时回应起来。女孩子嘴里汁液有股特殊的香味,羞涩的模样诱人。特别是从嘴里发出的轻声呻吟更是撩人,齐日升头脑发热。 如果齐日升还继续的话,苏茜茜的那点力气还是阻止不住的,可是,他也不能强迫人家不是,一个青涩的苹果,勉强采摘下来吃,味道不会怎么好,于是就放弃了,然后换了个姿势,一手把苏茜茜拦腰抱住,一手托住后脑勺,又在苏茜茜挣扎下离开的嘴唇又吻了上去。 苏茜茜的双手拼命的在胸前推他,他感觉到了力度和苏茜茜的不高兴,就放开了手。 苏茜茜低头喘气,整理了一下被齐日升撕扯得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在齐日升又要搂她的时候扭身摆脱了齐日升的纠缠,紧走几步后,在进宿舍门的时候回过身,幽怨的看了齐日升一眼,然后迈着慌乱的步伐进了女生宿舍楼,向楼梯攀去,留给齐日升一个曼妙的背影。 和苏茜茜分手以后,齐日升出了校园,步行来到姊妹诊所,姐姐来春霞守着,妹妹来春晓已经回去了。 来春霞对齐日升说,她已经给那父女俩找好了住处,民房,房间不大,主要是便宜,住一个月八十块。按说像这种房子是没有床没有被子的,要自己置,但是考虑到父女俩的实际困难,房东还是给支了张木板床,床上铺了张旧凉席。父女俩已经搬进去住了,明天再过来打吊针。 齐日升要过去看,被来春霞拦住了,来春霞说:“人家父女可能都睡了,你这时候过去不是打搅人家,现在病情稳定,你就不要操心了。” 想想也对,齐日升就告辞,回到了他的出租屋,想起刘芳菲交给他的两个病人的手术方案,铺开纸拿起笔,不假思索的写起来。 干了十年心血管外科医生,不知做了多少方案,自然是熟极而流,大概扫一眼病历,就知道手术该怎么做,所以很快就写完了。 昨天晚上没好好睡觉,今天又忙了一天,齐日升也累了,脱了衣裳躺在床上,然后把他穿越以来经过的事进行了梳理,觉得生活还算正常,并对穿越以后胆子变大,敢把苏茜茜搂在怀里亲热产生了一丝得意,哥们这一穿越,就有美女泡,也算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已经在医院里实习了,实习完后马上去找黄秘书,让柳副市长安排他做公务员,穿越了,工作也得有点新鲜感,要不然太没意思。 想到进入政界官场,齐日升还真有点期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他的聪明才智,在仕途上应该能走得通。 要说,齐日升对官员没有多少神秘感,作为一个著名的西阜心血管外科医生,为省市级官员做的手术都不少了,更别提那些县级乡镇级的了。躺在手术床上,脱了衣服麻醉了做手术的这些官员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多了肚子里的肥油而已。官员们坐在酒桌上的时候多,营养过量,心脏上裹的都是肥油,能不压迫心脏吗,更别说喝酒吸烟过量对心脏造成的伤害了。 但是,官员的大多数时间并不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当他们衣冠楚楚,被人前呼后拥的时候,或者一句随便的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句简单的话就能掀起风云的时候,风光就无限了。 2000年的时候,进入公务员系列还没有逢进必考一说,门槛比较低,大学生分配,各单位都香饽饽一样抢着要,到以后逢进必考就难了,竞争非常激烈,不过,有人介绍和没人介绍是不一样的,如果有副市长介绍,别人就会另眼相看,提拔也比较快,没人罩着就不一样了,在机关窝一辈子是个小公务员的大有人在。 既然决定进入官场,齐日升就决定最近要好好研究一下官场的规则,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没有准备,就差了档次。 这天晚上,齐日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当了官,奇怪的是当的不是现代的官,而是古代的官,而且是穿越到古代的官,又是骑马又是坐轿,前呼后拥的很是威风,为了判案子,他微服私访,他的微服私访与其他人不一样,都是飞檐走壁的形式,有时候竟然还能在空中凌空飞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有了这个能力。 既然有了凌空飞行的能力,他还试探着穿墙过壁,竟然过去了,而穿墙过去的竟然是个女孩子的卧室,那女孩子背对着他,搔首弄姿的照镜子,屁股腰一扭一扭的摆着各种姿势,背脊上光滑白皙,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腰身纤细,屁股微翘,一头黑发从头上像瀑布般泄撒下来,充满了诱惑的魅力。 他从后面看见女孩子的时候,女孩子也看见了他,然后就转过身来,想不到这个女孩子就是苏茜茜,这种情况下,他那里能忍耐的住,就把苏茜茜紧紧地抱住,苏茜茜也是媚眼如丝的半推半就,两人上了床。却在紧要处醒了过来,齐日升拉亮灯换了裤头,躺下后想起梦中的景象,知道是境由心生,想做公务员,就梦见了当官,和苏茜茜亲热,引起了梦遗,这些都是互相有联系的。 第十七章 医术考察 第二天早上齐日升起得迟了些,匆匆吃过早餐,来到医院住院部心血管外科上班。 在医生办公室换了服装,科副主任牛红军就领着众医生们开始查房,齐日升也跟着,却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个。 科室里查房,只有星期一由鹿鸣带着,鹿鸣是教授,身上还有科研任务,得保证充足的时间,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副主任牛红军带,牛红军能拿下来的病,就不用打搅鹿鸣,牛红军有事,就交给刘芳菲了。一般情况下,星期一这天的查房最重要,鹿主任要亲自进行指点,医生们能学到好多东西,当然,牛红军也是很有权威的,科里医疗上的事基本都能拍板。 大医院里的查房有点浩浩荡荡的意味。齐日升随在刘医生后面。像刘医生的一个尾巴,有意无意的看着刘医生的屁股扭动,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未穿越前,齐日升也经常带人查房,现在被人带着,只能观察不能说,就有些心不在焉。主治医生们却不敢马虎,副主任的指点对他们来说也至关重要,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每个主治医生都把各自负责的病人情况给牛副主任汇报,当然,都有侧重点,刘芳菲也不例外。有的处理意见牛副主任当场就说了,有的不表态,要等到查完房,在办公室研究。 刘芳菲有两个病人要做手术,刘芳菲在查房时也说了。齐日升在门诊救下来的那个病人也归刘芳菲管,这个病人目前正在恢复,等恢复的程度再决定做什么手术。 查完房后紧接着就是处理病人,,开药挂水什么的。现代的医学对疾病并没有多少招数,基本不吃药,主要就是挂水,药都加进水里,都不外乎抗生素、激素、维生素之类,短时间效果好,时间长了人体就产生抗药性,作用就不大了。但是,这些药还不能不用。所以,现在有些病在大医院长期看不好,一些中医用中药治疗却很有效果,就是这个道理。医院里也设有中医科,但是,因为不是主要治疗手段,只是作为一种辅助,而且一些单方偏方也不敢使用,所以效果也就有限了。 看着刘芳菲处理完病人,把方子交给护士去配药,齐日升这才把他昨晚做的手术方案给了刘医生。 虽然让齐日升做手术方案,刘芳菲也没靠他,自己也做了一份,让齐日升做实际上是考校,认为他并非能拿出一份合格的方案来,最后,让他把两份方案一块比较,就能看出优劣,总结以后才能进步。带实习生就要教会人家本事,刘芳菲并不保守。 但是,看了齐日升做的方案,刘芳菲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方案与她做的方案没有什么区别,还更好一些,就把齐日升的这份交给鹿主任审查,鹿主任看后点点头说,“就这样了,上午分别通知病人家属谈话,最好下午做一个,明天做一个。” 刘芳菲说:“我想下午一起做了。” 鹿鸣说:“你自己安排,和手术团队商量一下,精力够的话就做。这个手术方案是谁给你抄的,字写得不错。” 鹿鸣看刘芳菲的手术方案多了,认识刘芳菲的字体,一看就不是刘芳菲写的,以为是刘芳菲做好以后别人抄的。 作为一个医生,刘芳菲也不想掠人之美,就实话实说:“是我带的实习生齐日升做的,和我做的差别不大,顺便就拿给你看了。” 鹿鸣“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也没点头,就另外有医生给他汇报情况。 刘芳菲请示说:“鹿主任,我就准备做术前的准备工作了?” 鹿主任转过头说:“两个手术都不大,下午我就不去了,你和牛主任看着安排好就行了。” 刘芳菲说:“没事,你放心,就两个常规手术。” 虽然对鹿鸣主任说没事,刘芳菲还是要和齐日升研究,评估两个手术的风险。医生做手术前都要先评估风险,把应该遇到的风险都想得清清楚楚的,然后写在手术协议书上,让病人直系亲属签字,协议书是两份,一份是手术同意书,另一份是麻醉同意书。在两份协商上都要罗列出手术中可能出现的意外,内容不少,其中有麻醉意外,大出血,休克,病情特殊手术中断,.重大脏器衰竭,.术野变异粘连剥离损伤周围组织,.昏迷,.死亡等等。就是手术完成,还有术后并发症,后遗症,.全身感染中毒,.局部感染,.瘘疝,.组织粘连引起的合并症,水电解质平衡失调,.成为植物人,大出血,.休克,衰竭,功能丧失直至.死亡。 刘芳菲和齐日升评估的是实际的风险,而这些可能存在的潜在的风险都要写在协议书上,哪怕是一个普通的阑尾炎手术,病人家属签字了就算认可了,真正出了问题医院可以推卸责任,避免发生医疗纠纷。病人家属签这个字的时候,看见那一连串的死亡可能都眼晕,但是这个字还不能不签,不签医生就不能做手术,唯一的就是死亡了。所以,每次签协议书,齐日升都觉得那些病人家属在签生死谱,表情和心情都好像在经历一次生死离别,却不得不硬着心肠让他们签。 这两个病人的手术一个是心脏搭桥,一个是植入支架,在技术熟练的心血管外科医生看来,这就是普通的手术,基本没有什么风险,但是,心脏毕竟是人体的总发动机,特别是搭桥,需要心脏停跳一阵子,搭好桥后再复苏,毕竟还是有风险的。 刘芳菲与齐日升商量,还是看他那个手术方案做得好,想看他在风险评估方面有什么新见解,也是考察的意思。见齐日升说的每句话都在点子上,也是暗暗的纳罕。 在两个两个同意书中列举了充分的风险之后,就让齐日升通知家属,商谈协议书的签字。 这个过程说简单也不是很简单,像先通知的心脏搭桥病人家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围着办公台坐了大半圈。刘芳菲医生详细讲解了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和预计的到的风险,然后接受家属的提问,有点像召开记者招待会。 家属中,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年轻小伙就能问到点子上,刘芳菲作了回答,有一个胖墩墩的妇女就不行,问的问题太外行,还得解释。其他的人也都从各自的角度提了问题,总的归根一点,意思都是围绕病人手术后能不能活着。医生当然不能说肯定的话,把握是有的,意外也有可能,说了跟没说一样。 最后,家属还是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支架手术比搭桥简单得多,危险也小,病人家属来的少,只有两个,他们听了刘芳菲的解释后简单问了两句,就签了字。 和病人家属谈完话,签了字以后,刘芳菲很随便的问齐日升,“你能做心血管缝合吗?” 齐日升回答说:“还行吧。” “还行到什么程度,敢不敢做心血管搭桥的缝合?”刘芳菲追问。 “在动物身上练过,不过,自小给人接骨头,缝合过血管,估计没有多大问题。”齐日升没办法说,只能说的模模糊糊的,动物身上练过,人也是动物,齐日升的这个话也没有错。 “你还懂骨科?”刘芳菲奇怪的问。 “我家是骨科世家。” “我找两节血管,你缝合一下,我看看你的技术水平。”刘芳菲想具体考校他一下,看看他的真实水平。 “行啊,我试试。” 刘芳菲就找了一截血管代用品,又给了针和线,让齐日升做缝合血管的操作看齐日升是不是个马谡式的人物,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心脏搭桥的血管缝合,在手术中的诸综合因素中,最为重要,所以刘芳菲先考察齐日升的血管缝合术。 像这种血管缝合,在齐日升十年的从医中,也不知做过多少例了,和做个阑尾炎差不多,所以,刘芳菲要他做的血管缝合一点也难不住他。他接过刘芳菲递过来的血管和针线,不假思索,熟极而流的开始飞针走线,一双修长的手比大姑娘绣花还自如。目瞪口呆的刘芳菲看着他飞快完成缝合,然后检验缝合的血管针脚和严密程度,让她惊奇的是,齐日升缝合的这段血管速度极快,速度在抢救病人中往往起关键作用,然后是完美,无可挑剔,她自认她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不成,也缝合不了这么完美。 “你以前做过手术吧,这个血管缝合得……还算标准。”年轻人,肯定就行了,不能太赞赏,容易骄傲,骄傲了对从医不利。 你缝一个试试,有我这么完美还怪了,哥们这一手,是参加过省上缝合比武大赛的,第一名,省内外的专家都赞赏,在你这儿落了个还算标准,你难道……比专家还强! 第十八章 心脏手术 看出齐日升不大服气,刘芳菲放下缝好的血管说:“骨科的血管缝合就太简单了,哪能和心脏的血管相比。再说这是器材操作,真正在活人身上就不一样了,手术对人的胆量也是一个考验,那是有心理压力的,就像当兵的平时练拼刺刀,只在稻草人身上练,到战场上刺的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是要见血的。” “我在动物身上做过,成功了。”齐日升辩解,他不敢对刘芳菲说他在活人身上做过,没办法解释。 刘芳菲笑了,“动物的心脏,毕竟和人的不一样,在动物身上手不颤抖,搁人身上就不一样了,心脏的手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不简单,这不是跟着你实习吗,要是简单,我直接就做了,还实习啥。” “像你这样的,在我带过的实习生中就算佼佼者了,不要气馁,你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把基础打好,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齐日升说:“咱们师徒投缘,我给你说实话,这个医院的实习,我就是过度一下,毕业分配,打算去做公务员,我觉得做公务员更有前途。” 刘芳菲说:“既然想做公务员,你学医干啥,不是白耽误工夫吗。” 齐日升说:“学医是我爷爷的主意,我们老齐家是骨科世家,得有人继承下去,骨科世家,外科手术是弱项,爷爷让我学西医就是解决这个弱项,拓宽渠道,中西医结合,不至于让骨科的绝学失传。” “你爷爷想的挺好啊,做公务员,你爷爷不是失望了。” “我想,他也得尊重我的选择。” 刘芳菲说:“算了,不说了,你还没分配,到时候未必能分配你做公务员,就是将来做公务员,现在医院的实习也不能松懈,一个是将来要给你写鉴定,再一个就是给你几年的医科大学学习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你将来从政还是看病,那就要看机遇了,你说是不是?” “是,我肯定会珍惜这次实习的机会,在这儿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不会把光阴白白虚度过去。” 第一个手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 因为还有一个手术,他们中午饭吃的比较早,十一点半病人进手术室,家属就在手术室外面的休息室里等着,经过一系列的准备,麻醉师请病人家属在麻醉药单上签了字,然后开始实施麻醉,麻醉药的管理比较严格,每次手术病人麻醉都要让家属签字。有些麻醉药是进口的,价格比较高,必须得到认可。 心脏搭桥,原因就是原来的冠状动脉出现了问题,或者是硬化,或者是阻塞不畅,血管阻塞供血不畅,或者硬化,都会严重影响血液的循环,训话不长就会造成身体各部位的病变,也可能血管爆裂,造成生命危险,也有可能心肌梗死。这个问题没有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搭桥,用一根或两根三根血管,从远端好的血管建立一条新的通道,和心脏连接起来,俗称为冠脉搭桥术,是国际上公认的治疗冠心病最有效的方法。冠心病的冠状动脉狭窄,多呈节段性分布。主要位于冠状动脉的近中段,远段大多数正常。这就为搭桥提供了可能,冠状动脉搭桥术就是在冠状动脉狭窄的近端和远端之间建立一条通道,搭桥后使血液绕过狭窄部位而到达远端,如一座桥梁,使公路跨过山壑江河畅通无阻。 世界上心脏搭桥术首例是由阿根廷著名心脏病外科专家雷内・法瓦洛罗1967年在美国完成的,第一个敢在心脏上动刀子动针线搭桥缝合的,不是疯子就是天才,因为心脏曾经是手术的禁区,动手术有相当大的风险。我国的第一例搭桥手术是一九七四年由北京阜外医院医生郭加强完成的。 最初的心脏搭桥都是不停跳的,因为人们还无法完成对停跳的心脏保护,然后再恢复跳动,后来发明了一种药物,可以保证心脏在手术的几个小时内不失去活力,能重新恢复跳动,这样才使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成为可能。所以,在漫长的二十多年中,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达到百分之十,进入二十世纪末期的时候,由于医疗水平的提高,才减少到百分之一。那是指的成活率,至于不能下手术台的,不在这里面算。 刘芳菲的这个搭桥手术就是心脏停跳体外循环。 在大医院的医生手里,这是很成熟的技术, 做手术都有个小组,主刀医生都配备有助手,更复杂的手术还有第二、第三助手。然后就是护士了,给主刀医生和助手递手术工具的都是护士,用了多少器具,最后都要清点,一根针一条线一块纱布都不放过,像那些新闻报道的,把纱布或者手术刀遗留在病人体内的现象发生的机率太小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忽略的。 齐日升虽然作为第三助手参加了手术,实际上是个旁观者,没有他能插上手的地方。 这个病人是一个老年女性患者,保养得很好,面容也不差,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皮肤还没有萎缩的的迹象,只是两个乳房瘪了些,与年轻人那是根本不能比了,女人都有青春年华的时候,都会有人贪恋追求,漂亮的女人追求的人更多些,那时候除了精神之外,主要贪恋的还是肉体的成分多些,老了就没有什么看头了,红粉佳人,到头来还是一具枯骨,一句漂亮的枯骨和一具丑陋的枯骨区别似乎都不大,人们往往都是以肌肉辨美丑的。 老人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差,全麻以后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像睡着了一般。身体也是全裸,人在这时候是不能有羞耻感的,有羞耻感也没有办法,不管是年轻姑娘或是老年妇女。 看着刘芳菲给病人开胸建立手术界面,看着第一助手在病人下肢部位开刀提取制备血管,手还是有些痒痒,就像一条跑得极快的细狗看见一只兔子,想去追撵的时候,却被主人的一根绳子拴在木桩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狗去追撵,自己却无可奈何。 手术远没有协议书上说的那么可怕,手术界面建好,心脏停跳,体外循环系统开始工作,刘芳菲开始用助手制备好的血管给心脏搭桥。手术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从开始麻醉到搭桥完成,没用了三个小时,启动心脏跳动也很顺利,看着红色的血液从搭桥的血管里流动漫画生命征候趋向正常的时候,刘芳菲处理完最后的手续,让助手关胸的时候,手术就等于完满完成了。 因为麻醉没有过去,病人还昏睡着,当病人从手术室推出,从手术楼大门出来,刘芳菲向病人家属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病人家属脸上都是如释重负后的欣慰笑容,一个姑娘还留下了眼泪。 做过手术的病人要进入icu室,接受重点护疗,等危险期过后再进入普通病房继续恢复。 家属协助护士把担架床推进电梯,电梯门合上以后,刘芳菲让大家稍微休息一下,马上进行第二个手术。 第二个手术是放置支架手术,相对来说就比较简单些。 这个手术也是治疗冠心病的方法之一,能改善冠心病引起的心脏动脉阻塞、心肌供血不足。 这个手术不必开胸,就是在胳膊的部位把动脉血管弄一个口子,然后沿着这个口子输送一根导管到心脏部位,这个导管就相当于一条道路,接着用一个微型传送系统把支架沿着道路输送需要安放的部位,放好以后撤出导管,结束手术。 这个手术是局部麻醉,放置支架的数量也不同,有的一两个,有的甚至七八个。 手术是在全电脑监控的状态下进行,注射进血管的特殊液体与监控仪器配合,使心血管在屏幕前清晰地显现出来,放置的时候看着屏幕进行,很简单。做手术的病人三天就能出院。 支架手术虽说不复杂,但是同样有风险,毕竟是心脏部位,而且心脏部位放置支架的血管有问题。 做这个手术的是一个四十岁走有的中年人,个子不大,头发留得很长,有艺术家的气质。据说也确实是个搞艺术的,职业是写字画画,手术前几天还送给刘芳菲一张六尺泼墨山水,很有气势,就是不知道值钱不值钱。 因为是局部麻醉,头脑清醒,他还看着屏幕,见证支架在自己血管里放置的过程。觉得很有趣。 手术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输送导管的时候,动脉血管上开的口压力大,一下不慎,鲜血喷射出来,这也是做支架手术会发生的事,很快就处理了。 第十九章 见识 这个支架手术比前面的搭桥快多了,做完以后,神志清醒的病人也表示身体状况有明显的改善。 送走病人,换好衣裳,跟着刘芳菲走出手术楼,略显疲乏的刘芳菲问他:“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齐日升说:“感觉就是做手术,和平常一样。” 见齐日升回答的很淡漠,刘芳菲心里就有些不满,她不是要齐日升赞扬她的医术,而是觉得年轻人应该虚心些,既然是实习,这种手术的机会难得,就要认真看,认真听,学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以后做医生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就算你要做公务员,也得把实习完成了。还说做手术和平常一样,估计也是心不在焉,没有认真看,认真思索。她看了齐日升一眼,说:“这两个手术是平常了一些,但是对你来说很重要,这是你实习以来第一次看做手术,难道没一点收获?” 齐日升这才觉察到刘芳菲对他不满意了,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这两个手术对他来说是很稀松平常,多少高难度的手术都做了,这点小手术根本瞧不上眼,但是,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不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没出校门、胎毛未干、啥都不懂的小实习生,什么权利都没有,更别提手术了,就那么看一眼别人手术已经饱了眼福了。“那啥……怎么能没有收获,获益匪浅啊,看了师傅这一回手术,下次遇到这样的手术我就能做了。” 不是吧?问你收获,你竟然说能做这样的手术了,这收获也未免太大了点吧?她随即看齐日升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你也真敢说,你以为,能做好一个手术方案,就能做手术了,你把做手术也看得太简单了。” 齐日升这几句话出口,也觉察自己有些孟浪了,你自己认为你是名医,什么手术都能做,别人不相信啊,真那样,也成怪物了。不过,既然说出了口,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那啥……我这个人天分比较高些,有一看就会的本事,而且能举一反三,是这样师傅,什么时候你给我安排一台手术,有你保驾护航,我保证给你交出一个完满的答卷。” “是吗,你真的能行?” 齐日升说:“一辈子不剃头是个连毛子,我在实习期间总得有拿手术刀的那一天吧,你把这个提前了,我要做不好,你怎么批评我都行,如果做好了,也是你老人家的脸面不是。” 刘芳菲啼笑皆非的说:“什么老人家,我老了吗,你一个才在医院实习三天的学生做手术,开天辟地大概都没有,你有胆量做,我还没这个胆量让你做。” 齐日升说:“战争年代,有十八岁就当师长的,我都二十四了,还能做不好一个小心脏手术。” 刘芳菲说:“根本不是一回事,当师长是领兵打仗,打仗是杀人,杀人容易,会打枪会抡刀就行,杀人的时候不会考虑是从头上杀还是屁股上杀,做医生是救人,救人得有技术和手段,细微处不慎重就可能要了命。” 齐日升说:“你安排让我试试,我找人全程录像,如果不符合标准,我把我的齐字颠倒写。” “你还真有胆量,再说吧。”刘芳菲不置可否。 下班的时候,高向阳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医院门口等,一块吃饭,他要和齐日升说点事。 碰面后,齐日升问他什么事,高向阳说去箱子巷街吃饭,吃饭的时候说。 公子哥儿出身的高向阳家里有钱,这点儿路也不想走,扬手挡了个出租,来到了巷子巷街。“ “吃啥饭,烧烤?“高向阳问齐日升。 “不吃烧烤,烧烤类食物容易致癌,最好少吃。“齐日升说。 “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吃一顿烧烤就致癌了,说的也太玄乎了。” “这是经过科学验证了的,咱们都是学医的,不相信科学不行。” “去你的科学,不吃就不吃,那你说吃啥?” “一人一碗哨子面,吃饱就行了,没有必要多花钱。” “热哄哄的吃哨子面?行,就依你吧。 两人找了一个家常哨子面馆,进去后坐下,吩咐老板煮面,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水。齐日升喝了一口茶,问:“找我说什么事?” 高向阳说:“没事还不能一块吃个饭了?你前天晚上究竟干啥去了,苏茜茜问你的时候你打岔,岔过去了,我想追问,怕你有什么隐私不方便说的,有苏茜茜在跟前,就没问,憋了整整一晚上一天了。” 齐日升说:“咋把你没憋死,我这个人光明正大的,能有什么隐私。” “那你昨晚上为啥要打岔?” “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哥们学雷锋做好事了,做好事不留名,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 “能说说吗,做什么好事了,别编啊。” “编什么编,就是做好事呀,有一个农民小姑娘骨折,被农村的接骨匠接错位了,来医院看,要打断重接,钱不够,被哥们领到一个小诊所打断了重接,守了一晚上,这两天租房住,就在小诊所里打针。” “真的?” “当然真的了。” “一会和你一块去看看。” “你看啥,想分我学雷锋的一杯羹吗?” “分什么羹,就是想去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是不相信我?”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我不亲眼看看,心里不踏实。” “你有啥不踏实的,我就是做坏事,也与你没有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人人都可以与坏人坏事作斗争。” “那你斗争吧。” 说话间,饭就上来了。 农家哨子面都是手擀的,软和筋道,哨子里面的材料是肉丁、豆腐,黄花、木耳、腐竹,土豆丁,把煮熟的面捞出锅以后,浇上哨子,哨子分两种,一种是干的,拌面吃,一种是汤的,看起来很香,吃起来很有味道。 边吃饭,齐日升边问高向阳,“你找我就是说这个事?” 高向阳说:“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程度,找你是想与你说一下和韦成泰合作的事。” 齐日升问:“还没谈好吗,办医药商店的主意不错,投入后回报是很可观的,想干就干,没有什么犹豫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打听了,韦成泰是想接下城北的一个大型医药商厦,这个商厦属于一个叫做陈青文的,这个陈青文祖上就是搞医药的,在西阜市还算较有名气,公私合营以后进入国营企业市医药公司,改革开放以后收回自己的产业,开了一家叫做祥瑞医药大厦的药店卖药。生意很不错。现在,城北毛家三兄弟的老大毛伯顺也在附近开一家医药商店,本来各开各的就行了,井水不犯河水,西阜市大了,做生意谁也限制不了谁不是。可是,毛伯顺认为是陈青文抢了他的生意,千方百计的挤兑,想低价把祥瑞医药大厦收购了,由他独家经营。陈青文当然不愿意了,但是又惹不起毛家三兄弟,有人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把药店让给韦成泰,让韦成泰和毛家兄弟斗斗,陈青文就同意了,那人和韦成泰一提,韦成泰本来和毛家三兄弟有点过节,就答应了接手,准备和毛家三兄弟斗斗,他找我合作,我想,这事有点棘手,想你给出出主意,看该怎么办。” 齐日升说:“这个毛家三兄弟也太霸道了,人家药店开的早,你开的迟,怎么是人家抢了你的生意,没有理,说不过去啊。” 高向阳说:“理是个啥,有时候拳头就是理,毛家三兄弟厉害,是城北一霸,控制土方砂石的运输和一些建筑材料,别人根本插不进手去,看样子,韦成泰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仅仅是争过来一个医药门店那么简单,我跟他合作,是不是有点冒险?” 齐日升说:“你这个想法也不算错,但是,你没深想一下,他让你做打手、冲锋陷阵了吗?没有吧,你的责任就是推销药品,再就是你爸爸给提供保护伞,减少麻烦,至于和毛家兄弟争天下,抢夺领域的事,你也帮不上忙,他韦成泰闹成啥样子是啥样子,对你又没有什么影响。” 高向阳说:“怎么能没有影响,两虎相斗,闹得乌烟瘴气的,药店还能正常经营,效益能不受到影响。” “你要从长远的眼光看问题,把药店接下来,经营的又不是一年两年,效益好了就长远的经营下去,不要仅仅看到眼前一点利益,暂时受一点影响怕什么,日子长着,他们总会斗出个输赢来的,赢了那不是一切都好了。” “输了怎么办?” “输了也不会有的损失,凭韦成泰在西阜经营了这些年,也有相当的根基,不会轻易就输了。” “行,我听你的。不过,我想拉你也加入,一个篱笆都是三个桩,两个人太单薄了点,有你也能给我仗胆,生意赔了有人陪我,心理也平衡些。” “你就是拉我陪桩垫底啊!,行,我考虑一下,不过得跟韦成泰沟通,我看韦成泰对我不大感冒。” 第二十章 雪珂(一) 因为天气炎热,饭馆里只有风扇,不大起作用,高向阳吃得头上冒汗,撕了一块桌上的卫生纸擦把汗,然后说:“你那个故事把韦成泰顶得够呛,还让韦成泰那个马子当场出了丑,后来他让那个服务员吃肉串,还不是想挽回面子,显示一下,谁知道做的过了,让那服务员赖上,多亏你那个号脉让他脱了身,他对你的态度有些变了。” 齐日升说:“说让他先挑衅我的,他那个话明显是看不起我,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解释一下,那是男人之间的语言碰撞,说不上谁对谁错,至于他那个马子,他妈一个,问出的话让人没办法回答,不能怪我。” 高向阳说:“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计较,他说那个话也没什么恶意,不过就是关心你,漂亮姑娘周围狼太多,都虎视眈眈的,怕你守不住苏茜茜,提醒你一下。”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漂亮姑娘都没人敢娶了,好像一个也没剩下啊。” 高向阳说:“又不是我说的,你别针对我。合作的事怎么样,我对韦成泰说吧,有你一股。” “一股是多少啊,还看我出得起出不起。” “没有多少,做生意就不能怕投资,投资多才能收益大,空手套白狼不容易套住。” 说着话吃完饭,2000年的时候饭不贵,一碗家常哨子面就是两块多钱,2010年的时候已经五块多了。高向阳付了钱,两人来到街上,天还没黑,高向阳说:“走,去看看你那个断胳膊的小姑娘。是不是个小萝莉。” 齐日升说:“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变态吗,还小萝莉,就是个脏兮兮的农村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纯粹是做好事了?” “那还有假,而且做的是个大好事。” “好了,别吹了,我又不是记者,还能在报纸上电视上给你做宣传。” “谁想宣传了,要想宣传,我会连苏茜茜和你都瞒着。” 两人拌着嘴又上了出租,来到姊妹诊所。 姐姐来春霞告诉齐日升说,这两天父女俩每天早上都来挂针,看样子还是很疼,但是小姑娘很坚强,忍着不吭声。听齐日升要见父女两个,就让妹妹来春晓领着他们去。 那时候都市里的村庄还没大量开发,低矮的平房瓦房还不少,父女俩就住在一间瓦房里,拾掇的倒是很干净,瓦房里本来不太热,就是因为不透风,有点闷,不过,房东给了他们一台很老的吱吱啦啦的风扇,摇不了头,但是却还有那么一缕风,带来凉意。 见他们进来,中年人手忙脚乱的要给他们倒水,被齐日升阻止了,齐日升和高向阳坐下,和他交谈,得知中年人叫桑根旺,小姑娘叫桑巧曼,住在银河北边一个叫下码头的村庄,因为家穷,媳妇跟人跑了,剩下父女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苦,谁知道破屋偏遇连阴雨,巧曼到河边打猪草,不小心把胳膊摔断又接错位了,这才到省城来求医,带的钱虽然不够,还是借亲戚的。要不遇到齐日升这个贵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日升问小姑娘巧曼,觉得伤的地方怎么样,巧曼说好多了。齐日升说再打两天针就不打了,他回去给配一种药,明天早上来给敷上,好得快些,换上两三次药,半个月以后就能回去。桑根旺千恩万谢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高向阳见这个情景,掏出二百块钱给桑根旺,桑根旺不收,齐日升说:“你收下,我这个兄弟家里有钱,他指头缝里露出点钱就够你用了。”桑根旺这才收下,感激得流下眼泪,说:“都说城里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你们也是城里人,对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齐日升说:“报答什么,我也是乡下人,我这个兄弟才真正是城里人,他也没看不起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两人告辞出来,高向阳对齐日升说:“农村人还是可怜,病都看不起。“ 齐日升说:“城市里的人就不可怜了,看不起病的人也多的是。” 高向阳说:“那是,不过城市里到底好些。” 齐日升说:“一种环境下一种生活方式,总的来说,咱们内地和沿海地区比,那是没办法比的,城市人和农村人比是有优越性,和人家一比,也是穷人了。” “我看你这个农村人就不穷。”高向阳说。 “在农村也分穷人和富人,我就是农村中比较富裕的。不说这个了,我得到街上的中药铺里买点中药,给小女孩配点外敷的药,让她的胳膊快点好。“ “中草药?能行吗?”高向阳有点怀疑。 “试试吧,这是祖传秘方,应该有效。” 和高向阳分手后,齐日升到中草药店,按爷爷传的方子捡药,虽然缺几样,想想也将就了,用药店里的机器把药弄碎,回去按剂量汇合,因为是外敷药,简单的用蜂蜜一拌,有粘性就成了。 早上起来到姊妹诊所,让来春晓把小姑娘桑巧曼叫过来,给把药敷上,就上班了。 早上照例查完房,刘芳菲给病人开了药,没有手术就没事了,齐日升出去转,恰巧就在走廊上看见了高向阳所说的那个美女向雪珂。 穿越回来,他并不急于见向雪珂,久别剩新婚,这一穿越,分别一段日子也好。见面更能燃起激情。更何况他这些天有苏茜茜。说实话,苏茜茜的美貌虽然比不上向雪珂,毕竟也是出尖儿的美女,这些天他还没攻破最后的堡垒,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想和苏茜茜一块相处,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情爱多一些还是性的欲望多一些。 可是,向雪珂好像不认识他了,本来他已经露出了笑脸,向雪珂却仰着脖子,头抬得高高的过去了,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是年轻了,一头飘逸乌亮的黑发结扎起一个马尾辫子,一甩一甩的显得很俏皮,一件黄色淡素的碎花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修长的脖颈,白皙而红润的肌肤,都在诠释着“完美”两个字。 看向雪珂不认识他的眼神和高傲,肯定是穿越到了向雪珂还是女生的时候,如果这样,哥们就要另外品尝一次初夜的滋味了,想起这些,齐日升的小肚子就有些发热。穿越回来,齐日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啥了,年轻人气血旺盛,属于正常范围的发泄,也不奇怪。虽然前天晚上梦遗,丝毫不受影响。 既然不认识我了,难道哥们还要……再追她一次?从头再来的感觉好像有点脱裤子放屁,和自己老婆再谈恋爱的感觉,不是很爽的。 眼看着向雪珂进了一一六号高级病房的门,齐日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门敲响了。 “你找谁?”开门的向雪珂轻启朱唇,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问。 作为一个准护士和公司白领,向雪珂的笑容是很职业的,职业的笑容里面所含的成分就大有学问了,售货员、酒店里的门迎、娱乐城里的小姐,他们的笑容都属于职业,都是有目的的。 人的笑容都是有目的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笑。 剥了壳的鸡蛋!看见向雪珂的脸,齐日升想起一句化妆品的广告词。 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看见向雪珂编贝似的牙齿,齐日升想起另一个关于牙膏的广告词。 “哎哟,雪珂姐,是你?”齐日升很装逼的问。 “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事?”向雪珂见是个不认识的人,很狐疑的问。 “呵呵,雪珂姐连我都不认识了,真是那啥……贵人多忘事呀,算了,呵呵,啥话也不说了,我走呀,你多保重。”齐日升知道女人好奇心重,这种欲擒故纵的计策最有效。 果然,向雪珂有点惶恐了。 “那个啥……你别走呀,让我想想,你是那个谁……看这个脑子,熟得很,就是想不起来。进来坐呀。” 如果不是个一米八的帅哥,走了也就走了,向雪珂是不会太在心的,她见过的追求者太多了,那些人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人嗡嗡飞,甩都甩不开,还敢随便招惹。不过,话不说开就走,这样的人还少有,她想看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待会听他说些什么,如果还是只苍蝇,同样撵走算了。 至于苍蝇追逐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就被向大小姐忽略了。 第二十章 雪珂(二) “呵呵,这高级病房就是和普通的病房不一样,还是做个有钱人好啊!”装模作样的在病房里转了一圈,齐日升发出了感慨。 一厅一室的格局,会客厅装修考究,三十四寸液晶电视里的女模特正在走猫步,千种媚态,万种风情,紫色的木质花架上一盆盛开的红牡丹静静地展示着多姿的容颜,空气里弥漫着香奈尔的淡淡香味。 “你别这样大声啊,病人需要休息,坐下,我给你倒茶喝。”向雪珂轻声轻语娇嗔的埋怨,从茶几上拿起一只乳白色的盖杯,给齐日升沏了一杯茶。 没有被无视的赶走,还能坐在高级病房柔软的沙发上,喝着向雪珂纤纤细手递过来的茶杯,齐日升入门的第一步算是达到了。 “雪珂姐,你不会是在医院里做护士吧,我记得你当年可是抱负很大的呀,这服侍人的活……怎么说呀,虽说是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还是委屈了你呀……”齐日升心说,哥们先调戏你一下,看你咋说? 向雪珂打断他的话说:“什么呀,我不是护士,我是云飞房地产有限公司的管理人员,白领,知道吧?” “呵呵,不错,不错,大公司不错,白领不错,姐姐在医院里,这是……” “我们董事长的儿子有病住院,我来服侍几天。”向雪珂皱皱眉头,心里就有些纳闷,这人到底是她那一个熟人,嘴真甜,不停的叫她姐,人家不说,还真不好意思再问。 “雪珂姐,不会是大董事长的秘书吧,那个啥……做秘书好啊,前途无量……”秘书,是个比较敏感的字眼,世俗人的眼中,秘书和董事长、经理总有上床的嫌疑, 向雪珂才不想背这个黑锅,他再一次打断齐日升的话说:“谁是秘书了,人家是搞预算的,房地产企业,预算很重要啊。” “那还好,不是秘书……“ “秘书怎么了,不是人当的,做秘书不等于是下贱,你这个人思想有问题” “那个啥……对不起,我说错了,向你道歉,我记得,雪珂姐的年龄,大概是……二十四了吧?” “二十五,我属兔的。”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好像不到二十五岁,雪珂姐算的是虚岁?” “管虚岁实岁的,我的年龄,与你也没关系啊。“细算起来,向雪珂还真的不到二十五岁。她心说,这个家伙不大懂规矩,神神叨叨的,女人的年龄,能是那么轻易问的吗? 还算好,齐日升没有接着这个年龄问题再问下去,因为他看出来向雪珂有点不大高兴了。于是改变话题,说:“雪珂姐姐刚才说供职的云飞房地产公司,嗨!巧了,我好像认识你们的董事长,董事长姓姜,是不是?” 看了齐日升一眼,向雪珂心里转了几个过,这个家伙,说认识董事长,知道董事长姓姜,会不会是在那个宴会上见过,姜董事长重要客户请客,总要带上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员工凑数,她虽然到公司不几天,也参加了好几次宴会,在那种情况下,要认识她和董事长,是有可能的,再说,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被人知道姓名也不奇怪。有一些无聊之徒,就是以认识董事长的名义,想和她交往的,老套子了,没有什么奇怪。这样一想,向雪珂的话就不大客气了,“我们姜董事长是公众人物,认识我们董事长的人多了,你认识也不奇怪,如果不认识,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我们姜董是最爱惜人才的,鸡鸣狗盗之徒也有用,一团烂棉花,塞老鼠窟窿也是好的。” 齐日升心说,你以为哥们不认识姜董,拉大旗作虎皮,冒充的?这你就上当了,他还正愁该怎么解释和向雪珂的认识,这不是可已转移视线了,小妞虽然聪明,还是嫩啊! 这个姜董事长,就是和他一个村的,姜云飞在省城里发财了,成立了公司,十年里也帮了他不少忙,还想和他建一座高规格医院经营,那时候他在医疗界混得风生水起的,没有答应,这次穿越回来,建医院的事,未必不能考虑。所以,齐日升也不理睬向雪珂的嘲讽,继续说:“雪珂姐,我猜一下,睡在病床上的……该是你们姜董事长的独生子姜成才了,是不是?” 这个更简单了,医护室里就有病历档案,谁都能查出来,这个人……不会是想诈骗吧?先稳住他,狐狸尾巴终究是要露出来的,“你还认识我们董事长的公子,那太好了,我一会把他叫起来,你们好好聊聊。“ “不急不急。齐日升摇摇手说,“我们一块玩尿泥长大的,我把你们姜董事长叫叔,姜叔面前,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吹吧,使劲吹吧,牛皮大概不是这么吹的,姜董事长一会就要过来了,看你到时候怎么自圆其说。 “与我们姜董事长来往的,不是大人物就是生意伙伴,你和我们姜董事长是乡党,那就更亲近了些。” “亲近那是不用说的,我……”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向雪珂狡黠的向齐日升眨眨眼说:“我们董事长来了,你们乡党相见,一定能让人感动。” 齐日升心说西阜地方邪,说鳖就是蛇,正说着董事长,董事长就来了,随着向雪珂去开门,也站了起来。 门拉开,一个高大身躯的汉子大步跨进来,问向雪珂:“病情有什么变化没有?” 向雪珂声音很柔和的说:“还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姜云飞董事长看见了齐日升,疑惑的问,他身材魁梧,一对浓眉下,鹰隼般的眼光犀利,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压迫感。 向雪珂想看齐日升尴尬的丑态,微笑着介绍齐日升,“董事长,这个人说认识你,你们是乡党。” 齐日升脸上阳光灿烂的说:“姜叔,是我,齐日升。” 姜董事长略一打量,然后看看向雪珂,伸出手在齐日升的肩膀上拍拍,笑着说:“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没有什么好事吧?” “哪个……我在西阜医科大学上学啊,马上要毕业了,最近在医院实习,和雪珂撞上了。”齐日升解释。 姜云飞收回的大手在脑袋上一拍说:“看我,都忙糊涂了,你们齐家是骨科世家啊,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还好,耳不聋眼不花的。姜叔这是给谁治病?”齐日升明知故问。 “你还不知道啊,是你成才哥,和人打架受了伤,开颅了,恢复不好,你是学医的,看看是咋回事。” 向雪珂就有点郁闷,敢情这位真认识董事长,不是蒙事的。还是个实习生,有点意思。 病床上的姜成才脸黄黄的,紧闭着眼睛,一点意识都没有。打架伤了脑袋开了颅,一般来说肯定对脑筋有损伤,开颅只能释放损伤造成的高颅压和淤血,脑部的损伤却修补不了,要看损伤的程度和自我修复的水平了,再说,二十世纪末的开颅水平还不是很高,伤损部分系统也不为奇怪。 “成材,是我,齐日升,还认得吧,咱们过去在脱光了涝池里游泳抓蛤蟆,晚上西瓜地里偷瓜,你好好想想。”这时候的齐日升显出了一点本色,脸上的神情好像回到了那个天真的童年。 姜成才一动不动,更别提说话了。 “好像脑部伤损比较大,至今愈合程度也不好,医生说,要靠后期恢复,很可能成植物人。“姜云飞神情忧郁的说。 “我一个同学就是学神经外科的,也在医院实习,我把他叫过来你问问情况。”齐日升说。 姜云飞摇摇手说:“不必,医院里会诊好几次了,都是各科的顶尖专家,那个神经外科的主任说,只能靠自身修复,目前的医学还无能为力。” “既然这样,姜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样的情况,没有必要在医院住着花这个钱,回去静养,也能恢复。”这纯粹是十年前的话,怎么不经思索就说出来了,成才的伤情,哥们应该是知道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且慢,打住!哥们有那么点儿先觉先知,姜叔和雪珂没有,说出来,似乎不大妥当,吓着他们怎么办?可以找理由解释,不过那就绕远了,还不如实话实说好些。 “我也想出院啊,你成才哥动手术的刀口还没有长好,怎么出院?”姜云飞苦笑着说。 “怎么,多长时间了,伤口还长不好?”齐日升明知故问。 “唉!两个多月了。”姜云飞叹息一声说,“邪门了,好药都用尽了,这个伤口就是长不住,就是长住了也是植物人。 齐日升也叹息一声埋怨说:“我说姜叔,你怎么也越活越糊涂了,你不知道我爷爷是骨科圣手,就在这儿耗着,显得你有钱,住高级病房,是吧?” 第二十一章 熏蒸法 姜云飞听了齐日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贤侄说的,人到事中迷,我这不是忙糊涂了吗,医院的事,工程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多半年没回老家了,这不,刚才看见你,这才想起你爷爷,正要和你说,你就说出来了。” “姜叔,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对我爷爷说是我说的,要不然我爷爷骂我。” “你说吧,叔给你保密。” “姜叔,是这样,像我成材哥的这个伤,一般的伤药还真是不管用,我爷爷有一罐保存了三十多年的药膏,珍宝似的,轻易不给人用,知道的人没几个。你要能说得我爷爷给成材哥用那个药膏,我敢保险十有八九会好。” “不说了,贤侄,就凭你这份心意,不管你成材哥好不好,叔都领你这个情,你有时间没有,叔领你去个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喝酒,好好的玩一玩,乐一乐。” “不行,改日吧姜叔,我还上着班,吃饭是小事,我成才哥的伤是大事,先把病看了,吃饭啥时候都行。”齐日升强调这个理由的目的是不想去吃饭喝酒,这些年做手术出名以后,每天都有人想请吃饭喝酒,完了就是让他给做手术。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如果是高难度的手术,他义不容辞,有些小手术别的医生能做好,为啥还要他做,别说高射炮打蚊子了,就是打个苍蝇,也是不划算的。 “请你爷爷……是我请还是你请?” “当然是你请了,我爷爷最爱坐好车,你把你的兰博基尼或者什么别克林荫大道开上,我爷爷还不得屁颠屁颠的来了。” “你这孩子,不兴你这样说你爷爷的。我的车是凯迪拉克。” “凯迪拉克吗,也凑合了。” “来,坐下喝茶,咱们叔侄好长时间不见了,好好聊聊。” 在外面客厅里坐下,向雪珂给他们倒上茶水,然后坐在一边,拿起一本杂志看。 “长高了,也显得成熟了,刚才一见,差点都认不得,在西阜医科大学上学,也不到叔哪儿去玩。”姜云飞用特有的洪亮嗓子说。 “呵呵!姜叔是大老板,董事长,我这个小学生不敢登你的大雅之堂啊。”齐日升和姜云飞打着哈哈。 “啥大雅之堂,就是个累人的破公司,以后没事就到姜叔哪儿去玩,哎!你不到姜叔哪儿去,怎么跑到你成才哥的病房里来了,是看你成才哥的病吗?”姜云飞不动声色地问。 “那个……是呀,探病,我在医院实习,听说成才哥在这儿住院,就过来看看怎么样。”齐日升说完这话,心虚的看了向雪珂一眼,却见向雪珂正抬起头看他,他不敢和向雪珂的眼睛对上,低下头拿水杯喝水,掩饰一下。 向雪珂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心虚,心说你就编吧,明明是和我套近乎,现在却说是看成才,要不是我提起,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儿住着谁。 向雪珂这个想法冤枉齐日升了,齐日升其实是知道的,,高向阳说向雪珂的时候就提到了,不过,今天齐日升确实不是专门过来看成才的,他的目标只是向雪珂。这点没说错。 “不对吧,我进来的时候,你并没有看成才,而是和我们公司的美女在聊天,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姜云飞虽不太老,在大城市里打拼,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也算成了精,还能看不出齐日升的用意,所以问这个话,看齐日升怎么回答。他本来是想让向雪珂做他儿媳妇的,现在儿子成了这样,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齐日升一出现,他就觉得这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问这个话。 齐日升还有点不好意思,“哪儿呀姜叔,我真的是看成才来的,就是见你手下的人长的漂亮,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倾国倾城之色,当然是见色心喜了,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我也不例外呀。” 齐日升穿越回来,脸已经变厚了,他趁着姜云飞的杆儿往上爬,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眼看着向雪珂的脸和脖子都成了红色。 “呸呸呸!脸厚的跟城墙一样,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向雪珂虽然脸红,表面上对齐日升的话不满意,说的话却像撒娇,对齐日升的夸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姑娘家,谁不愿意别人夸自己美貌,但是,她的话说完。立即觉察出有语病,姜董事长也是男人啊,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齐日升见向雪珂抹上一层晕红的羞涩神色很可爱,就抓住她的话把子说:“不对吧,就算男人都不是东西,你们姜董事长也是男人,你不是连你姜董事长都骂了。” 向雪珂急忙辩解说:“我说的是你,又没说董事长。” 姜云飞董事长也笑着说:“你们两个斗嘴,别把我带上。” 向雪珂站起来边往里间走边说:“我才不和和他斗嘴,降低品位。” 姜云飞看看齐日升,笑着说:“你说话不小心,把我们的美女得罪了。” 齐日升说:“我说的都是表扬她的话,她确实是个美女啊,难道让我说她是个丑八怪,他就高兴了。” 里间又传来“呸呸呸”的三声。 姜云飞说:“不说那个了,最近回去没有,你爷爷身体好不好?” “前一阵回去了,我爷爷那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最近忙,没回去。姜叔你不知道,我爷爷这半年天气开始不务正业了,脱离了骨科,研究什么熏蒸法治疗癌症,据说还有了初步的效果,说给我我都不信,一个骨科医生医术再神奇也是骨科,能治癌症,那就等于说男人能怀孕分娩,没有那个功能啊!”齐日升虽然是在贬低爷爷,实际神情上流露出的是赞赏。不管效果如何,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有这个开拓精神,就很值得赞赏了。 姜云飞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了,怎么能用男人生娃来比喻,你爷爷那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同行业里面,许多东西都是相通的,你爷爷精通骨科,触类旁通,有重大发现和发明,也是很可能的。治什么癌症有了效果?能给叔描述一下吗?” “怎么不能说,就是一个妇女,得的是阴道癌,已经被大医院判处了死刑,被他给治好了。” 姜云飞感兴趣的问:“是吗,这倒有点意思,你爷爷有医案记录吗?” 齐日升说:“有记录,还有大医院拍的片子,化验结果,治疗记录。这些结果不是一个大医院做出来的,而是好几个,花费了十几万,最后换来的是能活三个月的结论,病人和家属找我爷爷,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我爷爷用中药熏蒸法,不到一个月就解决了问题,病人到医院复查,癌细胞没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姜云飞说:“也不算奇怪,祖国的医学能流传几千年,早已经建立起一套系统的体系,很有些神奇之处,你爷爷老了老了,还能在医学上放一个异彩,很值得敬佩,他还治疗好了其他癌症吗?” 齐日升说:“当然还有了,一个食道癌,也已经是晚期,食物几乎都咽不下去了,同样用熏蒸法治好了。” “都是熏蒸法,你爷爷怎么熏蒸的?”姜云飞对这个很感兴趣。 “你看过有个电视连续剧叫神医喜来乐的没有?” “没有,没听说啊。你就说是什么事吧?” 齐日升说出口,立即觉得又说露嘴了,他忘了这个电视剧是什么时候首演的,以为是在2000年以前,实际上是在2003年,心里也不敢肯定,亏得姜叔没有计较,就说:“这个电视剧上有一个情节,就是神医喜来乐给王爷的格格治病,格格昏迷不醒,药用不进去,只能用熏蒸法,喜来乐让人把格格的衣服全部脱光,把人放在床上,房子里烧一盆熊熊烈焰的炭火,炭火上面是一盆水,水里是配好的药草,药草在水里经过火焰熏蒸,整个房间里就弥漫开药气,药气经过空气传播,进入病人的身体,达到治病的目的,喜来乐就是用这个方法把身患绝症的格格病治好的。” 向雪珂从里间走出来说:“我经常看电视剧,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部电视剧,回去在网上查查。” 姜云飞没理睬电视剧的问题,问:“你爷爷也用这个方法治病吗。” 齐日升说:“电视剧中那是没办法了,过去封建礼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喜来乐没办法接触姑娘用药,只能用这个下策,我爷爷就不一样了,他可以直接把药用在病变的部位,进行近距离熏蒸,药效自然强大多了。” “阴道癌,怎么直接用?怎么熏蒸?”姜云飞还是不明白。 第二十二章 非物质文化遗产 见姜云飞还没有理解,齐日升有点无奈的说:“很简单啊姜叔,把药草直接涂抹在靠近癌变的部位,然后裹上电热材料,插上电源后一会就热了,热把药作用于癌变部位,渗透进去,就把病治了。” 姜云飞恍然大悟说:“原来这样,我就说嘛,一盆炭火,怎么在身上烤。原来有电热材料,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 齐日升说:“用火烤是原始的方法,现在能发热的材料多,工艺自然要改进了。你没听说和尚现在都用上现代化的电脑和手机了,我爷爷能想到这个也是很简单的事。” “照这样说,我还真得给你爷爷介绍几个病人,试试效果,如果真是那样,可是了不得的事,你爷爷成名人的机会也不远了。” “成名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就是骨科一项已经足够了。”齐日升说的是2006年的事,那时候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齐氏正骨被列入西阜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经过专家的严格考察和审查,后又被正式列入省正式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省上又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齐日升穿越以前已经获悉基本通过国家审定,只是证书还没下来。 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98年提出来的,并制定出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用官场中涵盖的语言说明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所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体系和技能及其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各个群体和团体随着其所处环境、与自然界的相互关系和历史条件的变化不断使这种代代相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创新,同时使他们自己具有一种认同感和历史感,从而促进了文化多样性和激发人类的创造力。 用比较通俗形象的语言说明就是:古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石刻、壁画等不可移动文物,,历史上的重要实物、艺术品、文献、手稿等可移动文物;以及历史文化名城、名街区、名村镇。非物质类还包括:口头传统、民俗活动和礼仪节庆、传统手工艺等以及与此相关的文化空间。 非物质文化遗产由人类以口头或动作方式相传,具有民族历史积淀和广泛、突出代表性,被誉为历史文化的“活活化石”“民族记忆的背影”。 联合国通过决议后并设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评选,每个国家每年只允许申报一项,评选的条件是艺术价值,处于濒危的状况,还必须要有完整的保护计划,申报后两年审批一次。我国先后有昆曲、古琴艺术、南疆十二木卡姆艺术、和与蒙古国共同申请的长调、开封朱仙镇木版年画,汴绣几个项目获得批准。 国内也大张旗鼓的展开非物质文化普查,并按级别定为县级、市级、省级和国家级,进入国家级以后经过筛选,然后再决定申报联合国的项目。 齐氏正骨能进入国家级,就有可能进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内。所以,齐日升说起齐氏正骨的名气,还是很自豪的。 姜云飞也被齐日升的信心感染了,说:“我把你爷爷接来,先给成才治病,再给你爷爷介绍几个癌症病人,如果真能治好,我考虑给你爷俩开一个上规模的私立医院,在全国打出名气。” 齐日升说:“你想累死我爷爷啊,我爷爷七十多了,退休了就是颐养天年,你给整一个大医院,老头还有那精力不。” 姜云飞说:“有你啊,你当院长,专门管理,你爷爷就是科研人员,专门给弄个科研室,配备助手,把祖国的医学发扬光大。” 齐日升说:“这个你要做通我爷爷的工作,老人家保守,秘方传了几代人了,能轻易给人?就是给我和我爸爸的方子也没传全,据说,我爷爷从我祖爷爷哪儿传下来的也只有三分之一。” 姜云飞叹息说:“也不知道把多少好东西都失传了。” 齐日升说:“还有,我也不打算在在医学上发展,已经想好了,做公务员,你计划的时候别把我计划进去。” 姜云飞说:“不做医生,你上医学院干啥,还在医院实习,不是白白浪费了?” 齐日升说:“姜叔,这个你就别管了,人各有志,你以后能在这方面帮我,我就领你的情。” 姜云飞说:“不就是想当官吗,姜叔在社会上混这些年,还有些关系。” 与姜云飞该说的都说完了,有姜云飞在,他想和向雪珂再说什么也说不成,就告辞回心血管科去。说:“我过去了,出来一大会儿,怕科里有事。” 回到科里,刘芳菲问他干啥去了,齐日升说没事,就是到医院的各科去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刘芳菲说:“想当院长是不是?咱们心血管科还不够你学的,要熟悉其他的科室。院里多少科室,你能熟悉过来吗?” 齐日升是实习生,刘芳菲是带他的医生,就算是说错了,他也不敢反驳,更何况人家说的对,上班期间随便串门本来就不对,他串门却是泡妞去了,被说两句也不生气,点着头说:“嗯,嗯,没那个意思,就是心血来新潮,又不小心碰上个熟人,说了会话。” “你在医院还有熟人?” “也不是什么熟人,就是多年没见的那个……同学。” “同学也是熟人啊,好了,不说了,没事把这几个病历好好看看,给我提出点治疗建议。”说完,刘芳菲把手里的一沓病历递给他。 齐日升无奈,只得坐下看病历。 那两个昨天手术的病人病情平稳,早上查房看了,病历上也体现出来用药情况,像那个安装支架的病人,因为创伤不大,今天下午就能下床了,再有两天,没事就能出院,那个搭桥病人得在icu室重点护理三天或者一个礼拜,然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伤口彻底愈合后再出院。其他的病人有保守治疗的,也有需要手术的,保守治疗的关键是用药,需要手术的是等用药后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综合指标符合手术条件才能手术,风险也能降到最小。刘芳菲让齐日升看病历的意思是让他多学点临床经验,所以,齐日升只能装模作样的一页页翻看。 那个他上班第一天抢救过来的病人病历吸引住他的注意力,这个病人因为问题比较大,恢复的情况比较差。 齐日升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在这个病人病情一定程度好转之后,病人左心室及右心室前壁还有大片心肌僵硬、苍白,活动度差的问题还没解决,动脉血管堵塞、心脏缺血,需要做心脏搭桥。至于搭一根还是搭两根,甚或是三根,都要由刘芳菲来决定。刘芳菲拿出了手术方案,主要就是心脏搭桥,用的是心脏停跳搭桥,最后手术失败了,病人因为身体弱,体外循环对生命的影响比较大,再加上冠状动脉广泛硬化并狭窄,无法实施冠状动脉搭桥术,桥还没有搭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生命特征从监护仪器上消失,心脏停跳以后再没有给刘芳菲复苏的机会。 那时候,齐日升只是个实习生,经验欠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代表生命波形在仪器上成为一条直线而毫无办法。现在,穿越回来的他就有办法了,他带回来的是超越了十年的医疗水平,采取不停跳心脏搭桥手术,就能避免体外循环的弊病,美国1999年就试验成功了。虽然说进入新千年的时候中国已经有了不停跳手术,毕竟掌握的人极少,没有十足地把握不敢这么做。刘芳菲也不行。 要说心脏手术搭桥,最初的时候就是不停跳的,那时候人们还没有掌握停跳手术的技能。以后掌握了,而且风险小,死亡率低,所以做心脏不停跳的医生几乎没有了。经过一二十年的实践,停跳手术也有弊病,有的医生就想起不停跳手术的好处来,因为解决了不停跳手术的心脏和血管固定问题,不停跳手术病人的伤损较小,病人回复的也比较快,所以形成了一种手术的回归。但是,尽管有固定器,不停跳手术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只有世界上的一些顶尖医生能做。 齐日升就是世界上的顶尖医生之一。 既然在十年前刘芳菲用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手术没能让这个病人下手术床,这次就要考虑不停跳手术了。不过,现在整个中心医院没有一个教授或者医生能做这个手术的,他齐日升一个实习生做,医院不允许不说,要是做了,只怕西阜的医疗界拿屁股把中心医院的医生笑了,得想个快速的、而又是循序渐进的办法,让医院相信他的能力,这样,做起手术来就顺理成章了。 就在这时候,齐日升听见两个护士小声议论,大概的意思是张海峰因为一个手术和牛副主任争,牛副主任同意了手术,现在病人已经进了手术室。 第二十三章 医疗事故 听见议论,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齐日升也没打听,依然装模作样的看病历,下班的时候,刘芳菲问他去哪儿吃饭,齐日升回答说:“就在街上对付一下。” 刘芳菲说:“吃饭不注意,容易引起胃病,也影响身体健康。” 齐日升说:“从高中起就在外面吃饭,已经习惯了。”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吧,街道上的饭馆就那种味,都差不多,时间吃长了就腻了,我蒸东北长粒香米,炒几个菜,你尝尝,也改善一下生活。”刘芳菲真心邀请他。 “那多不好意思啊师傅,我去你家吃饭,我……该怎么称呼你老公,也叫师傅吧,师父见了会不高兴的。”齐日升谨慎的说。 “什么师傅师傅的,院里不兴这个叫法,也不好听,那个要得会……什么的,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今后叫我大姐好了,我孩子他爸你就叫大哥好了。” 齐日升说:“我叫你大姐,叫你孩子他爸姐夫好不好,显得亲切。” 刘芳菲一笑说:“随你了。” 两人出了医院门,坐上公交车,刘芳菲家离医院远些,要坐车。 大约坐了七八站路,下车后步行来到一个菜市场。刘芳菲买了些菜和肉,夏季菜便宜,肉也便宜,没花几个钱,齐日升几次要付钱,都被她拒绝了,并说他,“你还是个消费者,等你有钱了,成家了,大姐去你那儿吃饭。” “那没问题,欢迎大姐光临。” “你欢迎,看你媳妇欢迎不欢迎。” “哪能呢,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让媳妇管着,这点小事都不能做主。” “你还是大男子主义严重,和你姐夫一样霸道。” “姐夫很霸道吗?”齐日升的好奇心被勾起。 “霸道是霸道,对大姐还是很好的。” “姐夫是干啥工作的?” “政府部门的一个小职员,成天一脑门子的想当官。” “想当官好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是拿破仑说的。” “你打算做公务员就是想当官吧,男人都是权力欲强些。” “权利欲强些也没什么错,官越当的大,说话就越有分量,别看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都唯唯诺诺的,还有外面传说的跪搓板,顶尿盆什么的,谁不愿意在外面一言九鼎,一呼百应,显示一下自己的价值。” “和你姐夫说的一个样。你还没结婚,没实践过家庭生活,怎么就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的?还跪搓板,顶尿盆?” “好大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哼哼啊,电视电影上看的多了。说了半天,姐夫到底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市国土资源局,土地神。” 说着话,就到了一片住宅区。那时候还没有小区的概念,也没有物业管理,单位的集资建房比较多,管理方面也属于单位办公室。这一片就是市国土资源局的家属楼,楼层不高。六层,没有电梯,刘芳菲家住在三楼,也算是个好楼层。 开门进屋,老公已经把正上三年级的的八岁的小女儿接回来了,人也在厨房忙着。女儿则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2000年,城市里已经有了有线电视,电视能收四十多个台,节目丰富多了。 见刘芳菲进屋,小女孩喊了声妈妈,就对着厨房方向说:“爸爸,我妈妈回来了。” 刘芳菲指着齐日升对小女孩说:“这是叔叔,叫叔叔。” 小女孩看看齐日升,叫了声叔叔,又转过脸去看动画片。 刘芳菲又对小女孩说:“你回来不做作业,又抱着个电视看。” 小女孩嘟着嘴说:“今天没作业,妈妈别打搅我呀,影响我看动画片。” 齐日升见小女孩很可爱,洋娃娃似的,就笑着问:“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有点不太高兴的回答,“莎莎。” 刘芳菲无奈的说:“就爱看动画片,见了动画片,把啥都忘了,你坐,我到厨房去做饭。” 齐日升看见莎莎,就想起那个正在诊所治胳膊的桑巧曼,都是差不多的年龄,一个在农村,一个在城市,环境就差了天地,新中国都成立五十年了,城乡差别还没改变多少,也不知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 “你好,我爱人向你说起过我了吧,申宇青,田字上下出头的申,宇宙的宇,青天的青。”刘芳菲的爱人申天青从厨房出来,握着齐日升的手,热情的说。 “齐日升,齐天大圣的齐,日升就是太阳出来,芳菲大姐带的实习生,我叫芳菲大姐,你就是姐夫呀。” “坐下坐下,喝茶还是喝饮料?” “啥也不喝,姐夫,你就别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齐日升拉着申宇青说。 “行行,天热,那就喝饮料吧,我给拿饮料去,冰镇的。”说着话,申宇青还是从放置在客厅的冰箱里取出塑料瓶的果汁酸溜溜,拧开盖子递给齐日升。 “我也要喝果汁。”莎莎对爸爸说。 齐日升就把手里的果汁递向小女孩,说:“来,喝这个。” 申天青说:“别要叔叔的,要喝自己到冰箱里去取。” 于是,莎莎就起身到冰箱取出一瓶和齐日升同样的饮料,让爸爸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然后,两人就聊起来,三句话不离本行,他们聊的内容无非就是市国土资源局的一些事务和医学方面的一些事务,很投机,等刘芳菲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彼此很欣赏了。 吃过饭,时间也差不多了,莎莎去上学,申宇青去送,刘芳菲和齐日升也一同去上班。 到了科室,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和刘芳菲搭档的护士冯娜悄悄对刘芳菲说,是张海峰医生的手术出了意外,病人没下得了手术台。家属哭哭泣泣的被叫到医院办公室处理问题去了。 刘芳菲知道点内幕,就向齐日升简单说了原因。 病人是一个收藏家,据说收藏的值钱东西不少,把积蓄全部投入进去了。这次住院,还是他儿子借钱给拿的住院费。花费已经不少了,就是离做手术还有点距离,这个病人是由张海峰医生负责的,病人的儿子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儿媳妇长得还可以,就是脾气不好,很厉害。本来,儿子和儿媳妇动员病人把收藏的文物卖上两件治病,病人却不愿意,一个是急着卖卖不上价,一个是他也舍不得,搞到那些文物也费了力气了,他病好了还想继续欣赏。 儿子见钱花多了,就告诉医生说没钱了,手术要赶快做,再拖下去,医院里昂贵的药费受不了。主任鹿鸣和副主任牛红军都不大赞成做,两个主任的意思是,病人的恢复程度离做手术还有点差距,一个礼拜后做更保险一些。 张海峰医生可能拿了病人的红包,觉得手术也有把握,就对两个主任说,病人家属的要求也很合理,病人没钱了,再这样耗下去,只怕最后连做手术的钱都没有了,手术自然做不成了。再说,手术是需要家属签字的,家属签了字,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说得过去。 牛副主任的手术水平比较高,像这种有风险的手术,他是有把握做下来的,但是,这个病人一直由张海峰负责,张海峰不说让给他,他也不能接过来不是,虽说副主任有这个权利,也得顾忌下属的面子,再说,张海峰未必拿不下这个手术,他毕竟也很有经验了。 在张海峰的力争下,鹿主任和牛主任还是同意了他手术。 手术的情况刘芳菲和齐日升也很快就知道了。 病人七十多岁,不但动脉狭窄,二尖瓣也有问题,这次先是做二尖瓣置换。二尖瓣置换必须心脏停跳,然后用人工瓣把有问题的的二尖瓣换下来,谁知道换好以后心脏却再也启动不起来,人只有被送进太平间了。 张海峰医生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操作也没有失误,主要原因是病人的身体虚弱,不能适应高强度的手术。 手术失败后,家属自然不愿意了,那一对中年夫妇一定要医院给一个说法,好好的人,上了手术台就给治死了,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行。 张海峰只能暂时躲起来了,以避免和病人家属发生正面冲突。后续工作就有院办公室处理,科室配合。 因为事情才发生,还没有个头绪。 人常说,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医疗事故也一样,就算院方在治病过程中没有责任,只要家属混闹,最终总能拿到一点赔偿,只是要有精力和时间,和一股锲而不舍的劲头。如果院方有责任,也不会痛痛快快的赔偿,也会扯上一段时间皮,所以说,医疗赔偿有时也是一笔糊涂账,很少有公平的,不是院方吃亏就是患者吃亏。 所以,这个失败的手术如果患者家属闹腾的话,肯定是个扯皮官司。 医院里的赔偿,当然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在收费上玩点猫腻,也就出来了。 第二十四章 弟兄 一下午倒是没有多少事,就是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来过两次找张海峰,不见人,脸阴着走了。 不过,听说在院办公室闹腾的厉害,医院大了,事情也是才发生,家属还得论理,不管是正理歪理,毕竟还是理,倒也没影响了正常工作。 医院最怕的是堵门和病人家属雇佣混混闹事,就算不是混混,这些亲戚朋友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也和混混差不多,破坏性很大。让那些人在大门口打上横幅,挂着所谓的血书,患者出出进进的看着,也不是个事儿,有混混参与,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也受到了威胁,这种情况在区县医院里尤甚。虽然说有警察管,在那种情况下警察也是有顾忌的,除非有违法的行为发生,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不是。 对齐日升来说,这些事与他无关,想参与也插不上手,轮不上他一个实习生,再说,张海峰的事,他也没有兴趣管。 下午下班,齐日升来到姊妹诊所,看桑巧曼今天早上上了他配的药膏后怎么样,就看到坐在诊所里等他的黄三泰。 黄三泰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热情的说:“齐兄弟,你来了,才下班,是不是?” 齐日升点点头说:“嗯!才下班,今天早上给小姑娘桑巧曼的胳膊换了药,过来看看效果怎么样。” 黄三泰说:“我下午见了他们父子俩在外面转,小姑娘的胳膊好多了,多亏了你啊,现在的人,哪有像你这么好心肠的,那父子两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碰上你这个活菩萨。” 齐日升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是个学医的,有哪个手艺,没有碰上不说,既然被我赶巧碰上了,给治一下也是随手的事,又不损失什么。” 黄三泰说:“也不能那么说,学医的多了,别的碰上,未必像你这么上心,多数根本不会管,报纸上报道的,死在医院门口的病人都有,因为没钱,医生都不管。”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我还算是心灵高尚的了。” 黄三泰说:“算,算,太算了,你是心灵美,五讲四美,美的很。” 齐日升说:“啥叫五讲四美,你知道不知道?” 黄三泰说:“反正就是讲美,我还能不知道。” 齐日升说:“你嘴甜的像蜜,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有求于人的,都是你这个态度。” 黄三泰笑着说:“你兄弟洞察秋毫,就这个心思谁也比不上。我确实找你有事。” “什么事,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弟兄们那天得罪了,今晚打算摆一桌,给你赔罪,顺便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好的。” 齐日升听说是和他手下的混混打交道,就有些心里不痛快,说:“不行,我还有事,赔罪的事,就算了吧,没有那个必要,我也没有怪你们啊!” 黄三泰连忙说:“没有什么事吧,不就是看那个小姑娘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让我看,小姑娘的胳膊差不多好了,凭你的本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我都给弟兄们说了,和你坐坐,没见过你的兄弟也想瞻仰一下你的风采,你就给这个面子吧。你不给面子,我也没面子啊。” 齐日升见推辞不了,想了想说:“行,一会过去一下,你就是摆鸿门宴,我也得把这个酒席吃了。” 黄三泰神情有点尴尬的说:“那里,兄弟你多心了,我黄三泰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今后还要在社会上混,说话不算数,给人背后下刀子,那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吗,你放心,我和弟兄们没有一点歹意。” 齐日升刚才说那个话,也是试探黄三泰,见黄三泰有点尴尬的表白,就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来医生,今天小姑娘挂吊针了吗?” 来春霞见他们两个说话,一直没插言,这时候见齐日升问,就说:“来了,挂了一瓶。” 齐日升说:“明天再挂一瓶,就停下吧,估计问题不大了,再恢复几天就让他们回去。” 来春霞答应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和黄三泰出来,齐日升还是去哪个出租屋看了小姑娘桑巧曼,在门口碰见小姑娘和她父亲桑根旺在门口乘凉,一人坐一个小板凳,桑根旺手里拿把旧扇子,给自己和小姑娘同时扇,溺爱的样子和神情跃然脸上,穷人家和富人家对子女的的爱心,基本都是一样的。 齐日升问小姑娘桑巧曼感觉怎么样,桑巧曼说,开始感觉凉凉的,今天能感觉到骨茬处铮铮的响,还有痒的感觉。 齐日升说,那就是骨头在生长,小姑娘生命力旺盛,生长的自然快了。 又叮咛了几点该注意的地方,齐日升就和黄三泰一起去吃饭了。 一个中型的饭馆,上下两层,名字很俗,叫四季香。黄三泰在上面要了个大包间,包间中间摆着一张能坐十多个人的大桌子,周围也确实坐着十多个年轻人,有剃成光头的,青白色的头皮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也有头发染色的,红红绿绿都有,还有花色的,一绺红色一绺白色一绺黑色。夏天衣服穿的单,有半数以上的胳膊上有刺青,有龙虎,蝎子,和青色的忍字等一些很扎眼的东西,衣服也是很怪诞,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混混聚会。 给齐日升和黄三泰留的位子空着,都在主位。 两人进来坐下,黄三泰就吩咐上菜上酒,在这群混混面前,黄三泰还是很威严的。 齐日升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这副打扮,心里暗暗叹口气说:“照这样下去,一个个迟早都是进监狱的角色,既然答应黄三泰前来,他就有让这些混混改邪归正之心,医者,不但要医身,还要医心,这些年轻人身体虽然很健康,心灵上却病了,有这个机会,治一下他们的病,不管见效不见效,总得尽点责任。 黄三泰很自豪的说:“兄弟们,这位齐兄弟给我面子,答应来与大家见面了,喝酒以前,先让齐兄弟给大家说几句话,齐兄弟是学医的,医术高超,以后弟兄们有个伤伤病病的,就找他,我亲眼见过他治骨折,绝了,不服都不行。大家欢迎他给我们讲几句话。” 圆桌旁的混混们都鼓起了掌,掌声还异常热烈。他们知道黄三泰说的是真的,不说治骨折了,就那天掰断他们胳膊,几下拳脚打得他们满地爬的身手也让他们服气。 黄三泰又说:“这位齐兄弟的身手你们中好几个都见识了,那也是没说的,等以后有空了让这位齐兄弟传你们几手,终身都受用。” 混混们又热烈鼓起掌来。 齐日升很有气势的把手抬起往下压压,说:“不鼓掌了,不鼓掌了,这位黄兄弟让我过来和大家见见面,见你们这个样子,我都有点心凉了,粗看一下,你们就是个不入流的混混团伙,成不了大气候,这位白头发的兄弟,你说说,为什么要给胳膊上刺龙?” 被齐日升点名的头发染成银白的小伙子就坐在齐日升对面,两只胳膊上都刺着一条青龙,小伙子回答说:“刺龙,说明我厉害,也能吓住人,一般人见了,都躲着走,多威风啊。” 齐日升说:“你是拿的羊毬吓老虎,吓吓普通人可以,真正的老虎还能害怕你那个羊毬,有本事的人都讲究韬光隐晦,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有本事,只有没本事的才装有本事,被人戳穿了,就是个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那个刺青没有一点用处。” 说完,齐日升又指指一个混混手腕上的忍字,问:“这位兄弟,你知道你手腕上的忍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混混说:“忍字就是忍字,意思就是忍,忍住不发脾气。” 齐日升环视一遍说:“谁还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戴眼镜的回答说:“忍字是心字头上一把刀,意思就是把刀放在心里, 还有一个说:“忍就是日本的忍者,学武术的。” 齐日升说:“你们都没有理解完全,忍字就是一直要忍到给心上插一把刀,也不反抗,你们能做到吗?” 混混们七嘴八舌的回答,有的说能做到,有的说做不到。 齐日升说:“让我说,你们没有一个能做到的,实际上,忍字就是一种涵养,有了这个涵养,才能在处事中学会避免正面冲突,避其锐气、迂回化解,你们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还谈什么忍字。你们这个忍字实际上和刺龙刺虎一样,都是吓人的,遇上不经吓的能吓住,经吓的,只怕要吃亏,这些都是样子货,真本事练到身上,就不必弄的奇形怪状的吓人了。还记得那天下午吗,你们五个打我一个,下的还是冷手,偷袭,又能怎么了,还不是都趴在地上哭爹叫娘的。”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一) 一个红头发手腕上刺着只大蝎子的混混说:“我们那是碰上了你老人家,一般人,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哭爹叫娘。” 齐日升哭笑不得的说:“我是老人家吗?啥眼色。你说的也算不错,一般人被你们欺负是没办法反抗,难道你们一辈子就配欺负一般人,遇到有二般的就草鸡了,这样下去,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黄三泰说:“这位齐兄弟说的对,我们我们这个小团伙玩的都是下三滥,就这么一块小地盘,也玩不出多少花样,到大街面上就玩不转了,那些玩的大的,也不让我们在他们的地面上玩,这样下去,一辈子确实没有什么出息。” 齐日升说:“难道玩的大的就有出息了,玩出了圈儿,政府照样收拾,玩的再大,还能玩得过政府,一个严打,还不是吓的到处乱钻。” 黄三泰见菜上来了,就说:“好了,菜上来了,倒酒,咱们边吃边说。” 饭馆的菜做的还凑和,味道一般,就是量比较足,也不知道是特地给做的还是素常如此。酒喝的是冰镇生啤,2000年的时候西阜市时兴生啤,不但西阜啤酒厂上市生啤,一个地级市的啤酒也打入了西阜市场,不但瓶装啤酒占领了一定市场,桶装的生啤也有相当的份额。毕竟人多口味不同,那个地级市的啤酒味道淡一些,偏偏就有些消费者喜欢味道淡点的酒。 他们喝的是西阜市啤酒厂的生啤,预定了两大桶,就放在包间的那张桌子上,谁喝完了有服务员给专门倒。 冰镇啤酒不好干杯,那冰冷的味道喝多了咽不下去,只能一口口抿着喝。有几个性子急的就喊服务员拿一扎热啤酒来,两样勾兑着喝。 喝了会酒吃了会菜,黄三泰对齐日升说:“齐兄弟,你说我们没前途,齐兄能不能给我们指条明路。” 齐日升说:“你让我给弟兄们指条明路,说实话,我还真说不出什么,这要具体到各人的素质,能力,路也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现在能说的是,这些弟兄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将来都要成家,要挣钱养家糊口,混混这条路走下去绝对没什么前途,找个正当的职业干着,家里父母省心,也能给社会减轻负担。” 黄天泰说:“你说的是没错,可是,他们在学校里就没学多少东西,到社会上打拼又没有什么技术,最主要的是,他们干不了工厂里那些又累又重工资又不高的力气活,就聚集到一块干些下三滥的事,图的是个刺激,弄到钱了就挥霍,也没想到长远去,现在马上要他们改邪归正,只怕太仓促,适应不了。” 齐日升笑着说:“像他们这种打扮,身上的这些刺青,就算去打工,也没有人敢要啊。“ 那个银白头发刺龙的的混混说:“你把你的功夫给我们传几手,我们就有手艺了,到哪儿去当个保镖或者保安啥的,不就是正当职业了。” 有人开口,其他的混混也七嘴八舌的开口,让齐日升教他们功夫。 齐日升说:“教会你们功夫,那你们不是如虎添翼了,也可以用来做坏事啊。” 黄三泰说:“怎么光做坏事,就不兴我们做点好事了。” 一个混混问:“你那是啥功夫,太厉害了。” 齐日升解释说:“也不是什么功夫,就是骨科医生的一些技术手法,安骨头卸骨头之类的,只怕你们学不会。” 另一个混混说:“能学会,你教我们吧。” 黄三泰也说:“齐兄弟,你教他们几手,让他们也有一些防身的本事。” 齐日升沉吟了一下,明白他们见他的目的可能就是为这个,知道他们干坏事有些日子了,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劝过来的,只能循序渐进,潜移默化,于是说:“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得走正路,不要再做哪些下三滥的事,我对你们提的一个要求是,先把身上的刺青洗了,这个就是坏人的标签,咱们就是做坏事,也不能带个坏人的标签,你们说是不是?” 胳膊上刺龙的那个混混说:“我们这个刺青也不是容易弄的,也算个艺术品,原先刺的时候不但受了疼,还花了不少钱,现在洗又要花钱,太可惜了。” 齐日升问:“除过他,你们还有谁觉得可惜的?“ 大多数混混没说话,只有有两个混混小声表示可惜。 齐日升说:“我教给你们功夫,就等于咱们有了名分,我不愿意看到学我功夫的人身上刺着刺青在大街上晃,让人笑话。如果你们谁不愿意洗,我也不勉强,就等于咱们没有缘分。” 黄三泰说:“洗就洗了,你们今后都要走正路,留着刺青有啥好处。” 吃完饭分手,齐日升回他出租屋的时候一路上想,这些混混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只要他们听话,将来弄个什么赚钱的产业,发挥他们的作用,关键时候遇到什么事,也是一支力量。 第二天早上齐日升起得迟了些,匆匆洗漱完,早餐也没顾上吃,就赶到医院,走进科室走廊的时候,就听见了争吵声。 医生办公室附近散乱的站着十多个人,有病人,也有病人家属,他们都是看热闹的,怕打起来血溅到身上,好奇心又让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处理,所以都离着一段距离。 齐日升走到跟前,伸头一望,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呼天抢地,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正在用手指着刘芳菲,让她把张海峰交出来,另外还有三个光头懒散的坐在医护室的木长椅上,几个护士吓得直哆嗦。 “我们只是同事,我怎么知道张海峰在那儿,医院办公室的人马上就过来了,你们有事具体和办公室说,好不好?”刘芳菲的声音虽然还是阴冷,里面却含了点颤抖和胆怯。 “不行,就是你们把张海峰藏起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找的是张海峰,不交出人来,出了什么事,你们要负责任。”中年人不依不饶。 “你们讲点理好不好,解决问题不是你们这样的。” “你们把病人看死了,还不想让我们说话是不是?还有天理没有?” 这是个插曲,十年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不过,在他以后的医生生涯里,这类事不少,医患关系紧张的问题,在两千年以后愈演愈烈,医疗纠纷不断发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个事情,有医院的原因,也有患者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长椅上坐着几个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虽然懒散的坐着,也不说话,却不由人感觉到阴森,这可能就是坏人的气场吧。他们显见得是家属请来闹事仗胆的。 齐日升本来不想管这事,他的原则是谁屙的屎谁擦,医院出面处理也与他没关系,但是,看见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用手指着刘芳菲的鼻子,心里就有气,走进去给刘芳菲解围,说:“怎么回事,有话不能好好的说,这么吵下去解决什么问题。” 这时候,三个懒散的光头忽然一下精神起来,其中一个浓眉一轩,手指着齐日升说:“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出去。” 齐日升才来,还没换上白大褂,只是一个长袖黑体恤,胸前印着一个白色骷髅头,光头把他当作一个管闲事的了。 齐日升有点生气,你找张海峰解决问题,在别人身上撒什么气,几个光头党,明显就是来闹事的。“怎么是疯狗,逮谁咬谁。我说你管我是什么人,这种事人人管得,谁也不能在医院里随便撒野。” “吆喝,他妈挺横的呀,想死吗,哥们成全你。”三个光头同时从木长椅上站起来,一个光头上来采住了齐日升的领口,向身前一拉,膝盖就往上顶,这是流氓打架的一个连续动作,被膝盖顶在裆部,问题是很严重的。 凭齐日升的身手,哪能让他得逞,双手迅速向那只采住领口的手腕上一搭,撤腿弯腰,手上一用扭劲,“嘎巴”一声,随着一声怪叫,那只手腕就脱臼了。 另外两个光头见有人吃了亏,站起来上步挥拳向齐日升招呼过来,齐日升甩脱那个断手腕的,退一步起脚点在一个光头的左肘,一个协调动作,又直踩另一个的膝盖,一个膝盖脱臼了,歪身倒在地下,一个胳膊耷拉了,虽然没倒,但是脸色苍白。 “你……你……你们医院怎么打人。”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色厉内荏的手指着齐日升。 “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信不信我给你折断了?”齐日升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向那个中年人走去。 中年胆怯的后退几步,靠上了墙,把指着的手收回去了,声音颤抖的说:“打……打人……可是犯……犯法的。” 那个哭天抢地的老年妇女这时也止住了哭声,看见齐日升的威势,就来抱齐日升的腿,齐日升闪避开了。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二) 就在这时候,医院里的两个大个子保安先进来,随后,院办公室主任任馨也领着几名警察进来了。 任馨接到刘芳菲的电话以后先报警,又通知保安赶快去控制事态的发展,然后自己站在路口等警察。不知什么原因,这两个保安竟然姗姗来迟。 “怎么这样了?”先进来的两个保安走到那三个光头党面前,其中一个胆怯的说,然后扶着那个断了条腿的家伙到沙发上坐着。 那家伙在被扶的过程中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们两个狗日的阴老子,看我不和你们算帐……哎哟,他妈轻点,老子的腿断了,想害死老子啊!” 见警察进门,中年妇女又开始坐在地上呼天抢地。 来的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领着四个警员,里面就有那个被齐日升在派出所打了的范勋。 那个叫范勋的警察很嚣张的走过来说:“别哭了,说说是怎么回事?” 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过来把中年妇女扶起,指着齐日升说“他打人,故意伤害。” 范勋看了看齐日升,心里疑惑,说:“怎么是你,你不是学生吗,怎么到医院做医生了,还打人,很厉害啊,咱们什么时候练练。” 见范勋这样说,齐日升就知道他还记挂着在派出所挨打的事,心里不平衡。他冷冷一笑说:“是他们来医院闹事,先打我的,我是自卫,你先调查一下再说话,明白不明白。” “哟嗬,挺横的呀,我看你是欠收拾……” “小范,你怎么能这样随便说话,注意点影响好吧。”一进门,副所长乔成宝就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把整个医生办公室扫视了一遍,看见三个光头是熟人的时候,心里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医患纠纷,一般发生了医患纠纷,只要家属不闹腾得过份,医院都是要把事件压缩在最小范围之内,哪怕多赔点钱,也不让医院的声誉受到影响,反正羊毛出到羊身上,医院的的收费,猫腻实在太多了,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报警的。可是现在有这三个光头在,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见范勋进门就训斥齐日升,知道这家伙没长脑子,分不清轻重,立即喝止住了。 范勋还不服气,指着齐日升说了一声“他……” 乔成宝挥挥手禁止他说话,然后走上前,对齐日升笑笑说:“咱们又见面了。” 齐日升也笑笑说:“是呀,这就是缘分。” 乔成宝指着齐日升不动声色的问那个中年人:“他伤害了谁?你不是好好的吗?” “那三个,好像胳膊腿断了。”中年汉子指着三个光头党。 乔成宝的眼光这时候才好像落到了三个光头身上,调侃的说“呵呵,这不是南城三凶吗,赵老大,秦老二,你们这胳膊和手腕怎么了,看需要动手术不动,这儿是医院,如果需要,顺便就动了。柯老三,你的腿怎么了,齿牙咧嘴的,被打得拉着了吧!没料想南城三凶还有今天,你们不是能打吗,谁还能把你们打成这样,是这个年轻人吗?” 南城三凶阴沉着脸,这个人,就算丢到家了,南城三凶也是在城南跺跺脚满城乱颤的主,今天在阴沟里翻船,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中年人不满意了,“我说警察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是我的人挨了打呀。你怎么还替打人的说话?” “住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说我应该替谁说话,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你叫什么名字,我怀疑你参与了他们的犯罪。”乔成宝神态严肃,声色俱厉。 “警察同志,说话要凭良心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在医护室里辨辨理,还被人打了。我老父亲有病,被医院里治死了,找医院里要个说法,总应该的吧。”中年人也算能说了,在警察面前,一点不怯懦。 听了中年人的话,乔成宝问齐日升:“你是医院的保安?” 刘芳菲急忙上前说:“警察同志,他叫齐日升,不是保安,是医院的实习生。” “学生?很能打呀!”乔成宝揶揄地说。 “谢谢乔所长夸奖,不是很能打,是一般的能打。”齐日升还知道客气,只是这客气怎么听来都是不客气。 “这个……胳膊腿是怎么回事?“乔成宝指着南城三凶问齐日升,倒是和颜悦色的。 齐日升笑了笑说:“我是骨科世家的后代,精通人体骨骼,我这是卸了他们的关节。” 乔成宝是西阜警官大学毕业的,练的就是擒拿格斗,一招制敌的招数,其中也包括反关节,不过,交手的时候,人家总不会把胳膊腿伸过来让你折吧,所以说反关节也具有相当的难度,反关节都是用手,扭断对方的胳膊还好说,可是扭断腿就很不容易了,胳膊拗不过大腿是一句俗话,更何况人家还是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还是南城三凶,不是一般的能打。 “卸关节啊,不错不错,不过,一个物件,拆下来容易,装上就难了,上次那个碰瓷就是卸关节吧,给他们装上,如果装不上,他们可以告你……故意伤害。”乔成宝脸上,笑眯眯的。 “这个容易,我马上就给他们装上。” 走过去,提起柯老三哪只伤腿,使劲一抖的同时,向前一戳,就听柯老三凄厉的大叫一声,发现腿已经能动了,然后又给赵老大、秦老二捏弄了一下,拍拍手说:“好了。” 乔成宝的脸就沉下来了,命,“把南城三凶铐了带走。” 几个警察给南城三凶上铐子的时候,乔成宝又一指那个中年人,“你也得去所里接受审查。” 那个中年人叫屈说:“警察同志,我冤枉啊,他们打架,我又没动手,我就是来和医院谈赔偿的,医院把我爸爸治死了,我找那个动手术的张海峰医生算账,他们把人藏起来了。” 乔成宝说:“谈赔偿要走正常渠道,你们和医院的医疗纠纷,心平气和的商谈,总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吧,不能采取这种极端手段,还雇黑社会的人来闹,这一来,性质就变了。在这儿闹,影响医院里的工作正常秩序,万一你这一闹,医生一分心,把娃牛牛当蒂带割了,你能负起责任吗?这就是扰乱社会治安罪啊,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你们是官官相护。”中年人有点气急败坏。 “医院里的人就是看病的,不是官,我们当警察的也不是官,谈不上官官相护。走吧,别让我们动手用铐子,那就不好了,就是去调查一下,把事说清楚就完了。国家的公民,都有协助警察破案的义务,你说是不是?”乔成宝一直和颜悦色。 中年人无奈,只得跟警察走。 那个中年妇女上来阻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你们警察也得讲理,我们又没犯法,为啥要到派出所去,医院把人治死,还有理了,你把我们都抓到监狱去吧。” 一个警察过来把中年妇女拦住。 乔成宝说:“这位大姐,你要去派出所也行,和你丈夫一块把事说清楚,” 见警察要带她走,那妇女却一屁股坐在地下,呼天抢地起来。 乔成宝说:“你不去也行,就不要哭闹了,人家医院还要给病人治病,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啊,和医院好好说,啥事情都是说下场的,闹不解决什么问题。” 看着手下把人带走,乔成宝笑着对齐日升说:“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我们查案,最注重的就是证据,有证据了我们好定性。” 听说要带齐日升去警察局,刘芳菲医生过来说:“他是半路过来的,不知道详细情况,这个事情我从头至尾参与,还是我去做笔录吧。” “行啊,不是啥大事情,你们两个都去”乔成宝点点头前头走了。 齐日升和刘芳菲也跟着出去。 齐日升问刘芳菲是怎么回事,那伙人怎么进来的,保安也不管, 刘芳菲说:“你还不了解情况,就大打出手。” “好大姐,你没看那个架势,我要不动手,他们就把我废了。”齐日升笑着说。 刘芳菲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就说:“你还能打,倒没看出。” 齐日升说:“小时候练过几手。” 刘芳菲说:“今天你来迟了,牛副主任在门诊上班,我带人刚查完房,开了药,这些人就进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说是找张医生要说法,那个张艺谋也害人,拍什么秋菊打官司,让人都学会了要说法。张医生个人也处理不了这事呀,他们可能昨天下午和院里没说好,今天来科室闹事了。” “这种事常有,给家属解释就行了,张海峰躲什么躲。” “你是没经过这种事,说得轻松,这时候的家属,好多没有理智,躲躲就过去了,让人家採住领口,还能说得清道理。”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三) 问清楚了情况,齐日升也不想跟刘芳菲辩这个理,他知道,进入两千年以后,医患关系紧张是日盛一日,各项治疗的综合费用和药价大幅度上升,一种普通药,医院出厂是四块,到医院最多的成了一百多,一块普通的骨科固定钢板,出厂价二十块,到医院就成了一千块。骨科医生做个手术,手术费一万,医生提成可以高达四千到五千。这么高的费用,医患纠纷怎么能不突出。所以,有些人混水摸鱼,以医疗事故为由,讹诈医院一把也很正常。 有人说药品的利润可以和什么白面、军火、石油媲美,虽然有些夸张,仔细想来离事实也不是很远,齐日升生在农村,对农民看病难的问题还是深有体会的,但是,他自己在未穿越前也是个受益者。虽然看不惯吃药品回扣拿手术费提成,但是医院里的规定是不能违背的,大家都那样干,不随大流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办,结果,他也成了先富起来的中国人之一,卡上有了几百万元的存款。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违背良心,做手术和诊病都用心用意,一丝不苟。 可是,哥们现在穿越了,未来的有些事,世人不知道,哥们知道,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事情,譬如说,降低医院的综合费用,好像不那么容易,要掌握制定政策的权力,还要动医院里那些专家教授的利益,这些人是精英,医学要靠他们来发展,离了这些人,好像没地方看病了不是。哥们没有话语权,不能制定政策,这个先搁着吧。 再就是……药价了。药品从生产企业出来,要经过买断总经销、各大片区或者省级代理、地市级代理、医药批发公司销售商、医院主管领导、药剂科主任、医生、统计药方的统方员、消费者等多个环节,才能用到消费者身上;国家正式零售药店的药品流通也差不多,这是药价虚高、价降不下来的原因,。韦成泰想和高向阳合作开药店,也是走这个渠道,从中分一杯羹。 从这儿生发开去,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药品的价格降下来,医院药房里的药价……估计是降不下去的,看病吃药的事,没有人敢和医院讨价还价,医院要靠这个赚钱,医生要靠开药提成,药价高了,提成费用自然就大了。只能从外面考虑,釜底抽薪,哥们开平价药店,这个总可以吧,他记得,2003年前后,湖南老百姓大药房、江西开心人大药房等一些民营药品零售企业率先在国内降低药价,以比政府定价低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五的价格,在国内打起“平价药店“的牌子,挑战药价虚高,受到消费者的热烈欢迎,做了民生事业的开拓者。哥们把时间给他提前几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有何不可,更何况那些开平价药房的已经证明了这只螃蟹味道很不错。 警察带人走以后,院办公室主任任馨这才对那个老年妇女说:“大姐,你丈夫的事,咱们到院办公室去说,好吧。” 中年妇女哭着说:“我找那个张海峰。” 任馨说:“张海峰是医院的医生,你找他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的事,还得要和医院里说不是。” “哪个……公安局抓走了我们的人,啥时候放回来?” 任馨手一摊说:“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走吧,和我到院办公室去,在这二年影响工作不好,” 齐日升和刘芳菲坐警车来到凤凰路派出所,下车后被让进办公室,坐了一会,就有警察来给他们做笔录,刘芳菲叙述了那些人来闹事的过程,齐日升说了和城南三凶交手的过程,警察们又问了些细节,录完后两人按了指印,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案子所里还正在调查,到时候需要协助的话再找你们。”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听起来没有一点人情味。 刘菲菲和齐日升都不想参与到这种事里去,这事本来就归院领导和院办公室处理,只是患者家属找到科室,才把他们牵扯进来了,所以,他们对案子的情况也不大关心。 刚要走的时候,就看见杨昕推门进来了,一身合体的警服衬托出一个既妩媚又精明干练的女警察形象,令人眼前一亮。 “杨所长,咱们又见面了。”齐日升盯着杨昕帽檐下的俏脸,眼也不眨的笑着说。 “你……啊!想起来了,前几天我们见过面,因为碰瓷的事。”杨昕微微笑着说。他是警察,记忆力好,他想起齐日升为了讨好她而编出的所里有警务公开栏的事就想笑,能把没有东西说成有,而且马上就可以证实的谎言说得煞有介事,这个齐日升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人了,他可能在什么地方或者网上看到了警务公开的事,临时说成了凤凰路派出所,他可能以为网上有了西阜市就有,西阜市有凤凰路派出所就有,这样推理倒没错,可是没想到西阜市后走一步,谎言就露馅了。她只是怀疑齐日升的谎言是从网上得来,绝对想不到齐日升是穿越,知道十年以后的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趋势。 见杨昕看着他微笑,齐日升也想起了穿越后和杨昕在派出所门口见第一面的尴尬,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煞有介事对杨昕说的警务公开栏竟然子虚乌有,彷佛他撒了个弥天大谎似的,而且还没办法辩解,太他妈的窝火了。不过,齐日升好坏还比他们的经验多些,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差不多炉火纯青了,他脸不变色的对杨昕说:“是别人让我们碰瓷,不是我们碰别人的磁。杨所长要分清主宾次序。” 杨昕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说:“我记得你那天跟我说了警务公开栏的事,是吧?” 齐日升也笑着说,“你怎么那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我一生中撒的唯一一个谎,就被你给遇上了。” 杨昕调侃的说:“是唯一吗,我怎么觉得你脸不面色心不跳的,不过也不算撒慌,我估计你有预见性,能掐会算,提前算出我们要搞警务公开栏,不小心泄漏天机了。” 齐日升哈哈一笑,掩饰住尴尬,也顺着杨昕的话说:“泄露天机要遭天谴的,今后可得注意了。你们搞警务公开栏了吗?” “搞了,一会你们去看看,这一回,那上面真有我的照片和名字。” “别再提照片和名字的事了,实在不好意思,刘医生,事情办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齐日升在杨昕的灼灼逼人下,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出了派出所的门,齐日升对刘芳菲埋怨说:“派出所拉咱们来,该送回去吧,就这么让咱们走回去。” 刘芳菲冷冷的说:“你和那个派出所的女所长那么熟悉,打情骂俏的,怎么不让她派车送?” “哎呀刘大姐,你咋能这样说,我和他也是前几天才见过一面,谈不上熟悉,还打情骂俏的,我们那是打情骂俏吗,她是讽刺我,我脸热的都快招架不住了。” “你还脸热啊,我看不是脸热,是脸皮厚,见了美女奴颜卑膝的,连尊严都丢了。” 齐日升无奈的说:“你是我大姐,就尽情的贬低我吧,我也不敢反驳你,反驳了就是不尊师重道。只有奴颜婢膝了。” “哼!还说不敢反驳我,怎么我听着就是反驳,我这个大姐,未必在你的心里。”说完这两句话,刘芳菲忽然觉得语气不对,细想想,脸上就有点发烧,最后那两句话,怎么看都好像是情人之间打情骂俏。 齐日升也察觉出刘芳菲话里的语病,如果要是苏茜茜的话,他调笑的话很快就出了口,可是,说这话的是刘芳菲,他就不敢造次了,只能装着没听清意思,糊弄过去。“我肯定听大姐的,不过,我真的跟那个女派出所所长没有啥交情,也没有奴颜婢膝,我感觉应付的还算得体。” “好了,不说你那个事了。上次,你跟我说想做一台手术,是不是?” “是呀,我早就想做了,你不让做。” “还做手术,张海峰做这个手术失败,惹多大的事,你做了出事,我得担责任。” 齐日升说:“你怎么能拿我跟张海峰比……” 刘芳菲说:“是不能比,人家张海峰是医生,你只是个实习生。” 齐日升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大姐,你别看我是个实习生,论医术,我还真没把……那个……张海峰看在眼里,如果让我做那个手术,病人就死不了。”齐日升本来想说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临时警觉,改口成了张海峰。 “你就吹吧,谁信啊。” 齐日升倒也是无所谓的,你说我吹我就吹,反正也解释不清。“那啥……你不让我做,永远也不知道我的能力。” “那好,明天有个手术,由你做,怎么样?”刘芳菲说完,眼睛看着齐日升。 第二十六章 爷爷来了 “行啊,没问题,到时候你就瞧好吧。”听见刘芳菲让他做手术齐日升的态度显得很随便,好像就是喝口水吃口饭,没有神特别的。 见齐日升真答应下来了,刘芳菲追问一句,“你真能做。” “能做。”齐日升很肯定。 刘芳菲本来是开玩笑,见齐日升真想做,就认真了,齐日升缝合血管的熟练程度她是见过的。“那啥……你要真想做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你缝合血管还比较熟练是这样,到时候我给你建立好界面,你只做搭桥这一步。” “那有啥意思,有你保驾,我全程做一个,也检验一下我的水平。” “你真能行?”刘芳菲还有点怀疑。 “大姐,你看我像个爱吹牛的人吗,做手术人命关天,我敢开玩笑,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 “你先别吹,明天就让你做,真假唐僧孙悟空,一下检验出来了。” 齐日升说:“那是,真金子不怕火炼,好医生不怕检验。” 他们说完话,打了辆车回到医院。 这时候,派出所里还在处理三个光头和中年人的事。 “姓名,年龄,住址……” 不管犯罪没犯罪,询问的话和交代的话都有人记录,开始的询问程序就给人很大的压力。一般神经脆弱的人是经不起这个压力的,要不然失态,与警察顶牛,经受不起考验,暴露出内心的空虚。要不然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当然,也有神经坚强的,对神经坚强的,警察还有其他的审讯手段,除非抱着必死的决心,铁嘴钢牙,一句话不说,只要开口,话语里总有蛛丝马迹。 南城三凶之一是赵老大赵友良,据说是赵匡胤的后代;秦老二秦满是秦始皇的后代,柯老三柯长城,那就是金庸老先生射雕英雄传上江南七怪老大柯公公飞天蝙蝠柯镇恶了。赵匡胤的后代倒是应该姓赵,秦始皇的后代未必就姓秦了,柯镇恶柯公公是个瞎子,金庸老先生好像没安排让他娶亲,就是孤老一个,没传下后代,也不知道柯长城是怎么来的。 旧社会,像南城三凶这种没成气候的,就称为泼皮,现在统称为混混,混混如果混大了,就是大混混,再混大,就成黑社会了。南城三凶虽然没混大,也有点儿气候,监狱都是几进几出,到派出所还不跟趟平路一样。 审也审不出个啥名堂来,他们承认是中年人雇他们来的,但是就是跟着,也没做啥出格的事,还让人打了,打人的人都没罪,被打的人也问不上个啥罪吧。 中年人却说,是哪三个找上他的,他原来是打算稍微闹腾一下,让医院多少赔点钱算了,这三位不知哪儿得来的消息,晚上去家里找他,要帮他闹腾,让医院赔个十万八万或者几十万上百万的,最后对半分成,既然把事闹大能让医院多赔钱,这几个人又不是善茬,他就不能不同意了。不管怎样,医院总是把人看死了,他找医院也没有什么不对。 乔成宝和杨昕商量,认为南城三凶虽然有犯罪的嫌疑,但是定个诈骗罪很勉强,况且还是未遂,虽然说先动手打人,也没打成不是,自己还断胳膊断腿的,所以关了二十四个小时,就释放了,释放的时候警告他们不准再去医院帮人闹事。 中年人倒没有犯罪的嫌疑,就是闹腾的过于了,不对,教育了一下,很快就放了。他从派出所出来后继续找医院让赔偿,不过不那么混闹了。 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医院最终给赔偿了几万块钱。 这个中年人还是为他雇佣人闹事付出了代价。 尽管城南三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为他的事弄得断胳膊断腿的,总得给点钱补偿补偿吧,给的多了舍不得,给的少了说你打发叫花子啊。然后,要回来的钱总得分成吧,我们不跟着去闹,你能要回来钱,要回来辣子把把子,早把你撵出来了。 你看,弟兄们跟着跑,管顿饭总行吧,不说大饭店大酒店了,中等的饭馆也行啊,总不能搁到小饭馆,那也太掉份了,在小饭馆吃饭,那还不如去小摊上吃个肉夹馍,喝碗馄饨。 弟兄们为你的事辛苦了,给一人买一身衣服,表示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吧,地摊货想你也拿不出手,假冒仿制产品便宜,质量不好不是,至少弄个品牌的。不说国外那些范思哲、华伦天奴、爱玛仕、登喜路了,国内的伟志,卡宾、歌力思、雅戈尔、秋水伊人、马克华菲就行了,要求不高吧。 这样,一来二去的,医院里给赔的钱就没有多少了。 这些都还罢了,毕竟是空里来空里去的,空里走了也不生气。最让中年人伤心难受的是,这些人来得多了,知道他们老爷子生前收藏文物,今天顺手牵羊,带走个瓷香炉,说清楚回去做烟灰缸,图的是好看;明天反手牵猪,摸走个粉彩花瓶,也说清楚弄了牛鞭鹿鞭虎鞭,特别是虎鞭难弄,费了老大劲儿了,用这个瓶子泡三鞭酒,喝了壮阳;再一日看上了一个灰不溜秋的陶马,说这个虽然不值钱,拿回去放在桌上,万马奔腾,马到功成,多吉利啊!可惜你老爷子弄的马少了,只有这一个,有个几十几百上千的,那就有万马奔腾的架势了。 中年人不懂象征性,心说,万马奔腾,那还不得弄一万个,我给现烧,你家里还得能摆下,这些东西都是殉葬的,我就当你们一家都是死人了。 最后吓得中年人把房间里摆放的所有文物方面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他也不懂文物,怕那伙人再来骚扰,以低廉的价格把老爷子收藏的东西全部以白菜价贱卖了,如果老爷子在地下知道,只怕也得气的吐血。 齐日升和刘芳菲回到医院不长时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一看是姜云飞的,接通后就问:“姜叔,有啥事?” 姜云飞说:“我把你爷爷从乡下接来了,离医院不远了,你不到大门口来接一下?”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齐日升挂了电话,对刘芳菲说:“我去接我爷爷,我爷爷从乡下来西阜了。” “怎么来的,坐公共汽车吗,那你可得去接,你爷爷年龄大了,小心在城市里迷了路。”刘芳菲关心的说。 齐日升说:“不是公共汽车,坐的凯迪拉克,高级轿车。” “你爷爷还有高级轿车?”刘芳菲很惊奇。 “没有,是一个公司董事长的,他儿子在中心医院治病,接我爷爷来是给他儿子看病。” “看病?在中心医院里看病,你爷爷是哪个大医院的教授,权威?” “啥教授权威呀,就是个农村的土郎中。” “土郎中啊,他到医院里能治啥病?” “董事长的儿子打架头部受伤,在医院里几个月不苏醒,伤口也长不好,成植物人了,让我爷爷来,就是把植物人弄醒来,会说话,会走路,会拉屎尿尿,和正常人一样,就行了。” 刘芳菲说:“我觉得你是大白天说梦话吧,植物人,我们这么大的权威医院没办法,你爷爷一个农村土郎中,就能把人弄醒来,会说话,会走路,还能跟正常人一样,天方夜谈,谁信啊。” 齐日升心里也没有把握,他虽然从小跟爷爷学医,毕竟还是上了医学院的,对现代医学了解的很清楚,一个人能成植物人,肯定是伤损了脑神经主管意识的部分,几个月都没恢复,那恢复的难度就太大了,以后主要还是自身修复,靠运气。能苏醒的,一辈子就剩了念阿弥陀佛了。治疗也要靠运气,就是世界顶尖医生,也不敢保证能把植物人治醒来的,更别说还能和正常人一样。 把爷爷吹的本事有点太大了吧?齐日升想。不过,在那一世,爷爷确实是把姜成才的病治好了,那是有据可查的。又细一想,据在哪里,还在那一世,没有带过来,这一世这个奇迹还没有创造出来。 还不能在刘芳菲面前露怯,就只有卖弄学识了,说,“按常理来说,按西医的理论来说,是不大可能,西医对好多疾病也只能望洋兴叹,中医却有可能,祖国的医学典籍浩如烟海,其中蕴藏的东西太丰富了,是个挖不尽的天然宝藏。民间能治病的奇人也比比皆是,我就亲眼见过好几种奇怪的治病方法,简直不可思议……哎呀,车该到了,我还在这儿夸夸其谈,以后我详细的给你说,保证你能听得瞪圆了眼。” 看着齐日升急急忙忙的换衣服,刘芳菲说:“换衣服干啥,你把白大褂穿上去还不是一样。又不是去见面相亲。” “我嫌穿个大褂不方便,体现不出个性,影响形象。”齐日升说的也是实话,他考虑的是,姜叔在医院又没有住处,爷爷肯定要进病房,向雪珂就在病房里服侍人,看见他穿白大褂没有个性的样子,会失分。穿越回来,他要在第一时间把雪珂弄到手,还让他做自己的妻子。 齐日升还没到大门口,就看见一辆凯迪拉克缓缓驶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 药(一) 处在闹市区的西阜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门前车流不绝、人流如炽。 但是,一辆驶过来的凯迪拉克还是很显眼的。 齐日升对车有研究,也爱好车,穿越前,他玩的是一辆几十万的奔驰,也算很拉风了。而比起姜云飞的这辆凯迪拉克,还是小巫见大巫,这辆凯迪拉克不知比他那辆奔驰漂亮多少,那加宽加长车身华贵大气,老远就有一种贵族之气扑面而来。 车的徽标都是有讲究的,凯迪拉克更讲究,“花冠”和“盾”型制成的图案精神内涵丰富,“冠”上的七颗珍珠表示凯迪拉克家族具有皇家贵族血统,“盾”象征着凯迪拉克军队是一支金戈铁马、英勇善战、攻无不克、无坚不摧的英武之师。 齐日升还知道的更详细些,那个“盾”被两根深褐色棒平分为四个等分。第二和第三等分有两根相互交叉的褐色棒,表示十字军战士在遥远战场上富有骑士般的勇猛。第一和第四等分中各有三只黑色的鸟,这两等分又被黑色棒一分为二,并把三只相同的鸟分开,两只在上,一只在下。按照风俗,没有腿和嘴的鸟,如果三只同时出现,就是三位一体,表示神圣。这些鸟还表示大胆和热情的基督教武士具有的智慧、富有、聪敏的头脑和完美的品德。“盾”中的各种颜色也有深刻的含义,红色表示勇猛和赤胆;银色表示婚姻、纯洁、博爱和美德;黄色表示丰收和富有;蓝色表示创新和探险;黑色表示土地。 这样一辆凯迪拉克,在富裕繁华的西阜市来说虽然也算档次不低的层次,却绝对不到惊艳的程度。就在西阜中心医院数千平方米的停车场里,这时候就停的有劳斯莱斯百年幻影,美洲虎xk140,别克林荫大道、宾利雅致、雪佛兰等一些名车。这些车就是身份的标志,能开得起名车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凯迪拉克在齐日生面前停下来,坐在前面的一个戴黑墨镜、穿黑西服的精干年轻人下车,拉开后车门,请齐日升上车。 “几步路了,还上车啊,爷爷,你老好啊。”尽管说几步路,齐日升还是上了车,搂着爷爷的胳膊说:“爷爷,你神出鬼没的,怎么跟我姜叔跑到西阜来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要不是姜叔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来。” 车子缓缓前行,向停车场开去。 爷爷指点着他的脑袋说:“你个碎崽娃子,装啥装,当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爷爷也不会上你姜叔的这个贼船。” 齐日升嘿嘿一笑说:“爷爷,你看清楚,这是姜叔的进口名车,限量版凯迪拉克,怎么就是贼船了?” 爷爷说:“不是贼船是啥,还限量版,爷爷不懂啥是限量版,就知道这车坐着舒服,稳稳当当不摇晃。” 齐日升说:“爷爷还是没文化,连限量版也不知道啊,限量版就是造的少,只卖给有身份的人,其他没身份的就是有钱也买不上。” 爷爷说:“你说的是狗屁话,谁没有身份,是人都有身份,村里的傻子重阳都领了身份证,能说没有身份。” “爷爷就是爱胡搅蛮缠……”齐日升知道爷爷爱开玩笑,爱跟人抬杠,爷孙两个经常没大没小的,已经习惯了 说话间,车就停下来,很平稳的停在一辆劳斯莱斯百年幻影和一辆美洲虎xk140两车中间的一个车位里。 戴着墨镜、身体强壮的大个子司机从驾驶室出来,到后面拉开车门,把一只手隔在车门顶上,云飞房地产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姜云飞就从车里钻出来,。下车以后他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转过身,把一位老人从车内扶出来,很恭敬地说:“齐伯,你们爷俩不拌嘴了,到了。” 老人就是齐日升的爷爷,叫齐维政,七十多岁,一把银须飘洒在胸前,二寸多长的眉毛也是雪白,面貌清癯红润,点缀着几片淡褐色的老年斑,上身穿着宽大的黑色中式对襟绸衫,下身也是中式大腰黑色绸裤,脚下一双敞口手工布鞋,往那儿一站,就好像是画儿上得道的老神仙。他拒绝了姜云飞扶他的手,说:“我还不老,这几步路能走。” 这时候,齐日升从一边跑过来,叫了一声姜叔,然后接过姜叔手里的药箱,嬉皮笑脸的又叫了声爷爷,搀扶着老人出停车场,边走边说:“爷爷,要把你保护好,你就是国产大熊猫。” 老人虽然七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很硬朗,他抬头看见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一般的孙子,心慰地露出慈祥的笑容。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你个小子,没大没小的,爷爷咋成了大熊猫了?” 虽然七十多岁,老人依然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就像西阜市中心钟鼓楼里的古钟古罄一样,仍然能敲击出韵味悠长、苍劲雄浑的曲调。 沿着一条大道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前走,齐日升嘿嘿一笑说:“爷爷,这只是个比喻,说明你老人家值钱。” “值啥钱,不知道啥时候腿一蹬眼一闭,把地拱个鼓堆。”齐维政继承了父亲的幽默性格,并把幽默的性格一代代传了下来,到齐日升这个孙子辈,更有发扬光大之势。 “爷爷你可不敢死。”齐日升说,“你死了那个药方子就失传了,你要死也等把药方子传了再死。” 这个小孙子和爷爷开玩笑开惯了,爷爷也不见怪,齐维政嘴里笑骂着说:“小兔崽子,就惦念着爷爷的药方,药方都传给你爸爸了,还向爷爷要啥药方子?” “你说这话谁信呀爷爷,明明是二十二味药,你只给我爸传了十七味,还有五味没传,我爸都给我说了。”对爷爷的药方子,齐日升惦记好长时间了,他们家是祖传骨科,起源于清同治年间,高祖齐寒从一个游医,偕好友下川进藏,得喇嘛真传,再传曾祖齐渊,爷爷齐维政,父亲齐诚,在家乡一带有很大的名声,虽然说骨科还有复位的主要技艺和其他辅助技术,这个药方子也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一旦失传,损失将是不可弥补的,中国人很聪明,几千年来与大自然的搏斗中创造的独特记忆可谓浩如烟海,却因为传承面的狭窄,环节链很容易断裂,损失难以弥补,齐日升也怕爷爷那一天突然把气咽了,来不及传方子。 齐日升自小就在爷爷的指导下接触各种骨伤病人,对人体各部位的骨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接骨技术也是熟练之极,别人觉得那是一个人,在他看来就是一堆大大小小零件组装起来会说话的活物,可以随便拆卸的组装品。但是,中医面临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国家对医疗的划分越来越细,越来越规范, 齐家骨科虽然有名气,但是医药的管理却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困惑,骨头损伤,在医院来说,都是内外兼治,外敷和服药相结合,但是,国家对内服的药物有极严格的要求,一个是药品的安全性、有效性、质量可控性,再就是药物的合成工艺、提取方法、理化性质及纯度、剂型选择、处方筛选、制备工艺、检验方法、质量指标、稳定性、药理、毒理、动物药代动力学研究等。中药制剂还包括原药材的来源、加工及炮制等的研究;生物制品还包括菌毒种、细胞株、生物组织等起始原材料的来源、质量标准、保存条件、生物学特征、遗传稳定性及免疫学的研究等。比较复杂,随便自己加工口服药物,法律法规是不允许的,而齐家骨科的药方只在家庭极小范围内传承,是绝不允许泄露出去的。所以。民间医药的路,只能是越走越窄。齐维政和齐诚把齐日升送进医科大学,就是要想办法沾现代医学的光,把齐家骨科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你小子知道个啥?”老人说,“爷爷说传了就传了,你见爷爷那时候说过假话,就看你爸爸的悟性了。” “爷爷就是保守。”齐日升说。“你直接说了不就行了,还要有啥悟性,看病又不是吃饭,油盐酱醋能随便多点少点,你把药方不传完整,能治好病还是怪事了。” “嘿嘿!”老人一笑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爸爸他们知道的药方全了,你姜叔叔请你爸爸,就不请爷爷来了,爷爷想吃点香的喝点辣的,还不是把嘴吊起来。” 姜老板听他们爷孙两个斗嘴,一脸的暧昧笑意。 “爷爷是土八路,狡猾狡猾的。” 姜云飞在一边说:“日升,你爷爷的狡猾是中国几千年人类自我保护意识的沉淀,各行各业都一样。” “我最怕的是我爷爷什么时候跌一跤不会说话,这个绝艺就失传了。”齐日升说出他的担心。 第二十七章 药(二) 齐日升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从古至今,中国历史上留下来的单方验方可谓是汗牛充栋,但是,能真正老中医临床上应用的方子,有好多都是秘传,有传子不传婿、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之说,有好多绝技就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失传了,老齐家的药方倒是传下来了,目前状况下倒是没有失传之虞,但是从长久的观点来看,失传也是必然的,齐日升虽然是和爷爷开玩笑,说的也是实话。 老人“哼”了一声说:“就知道配方,有配方就能看好病了?不好好练手法学本事,给人家把骨头正歪了,药物再好起啥作用,长好了也是个残废。我给你说过你老老爷,他腿断了的时候就是接骨匠没接好,成了瘸子,后来那个西藏喇嘛让他把腿别在门槛底下折断,重接了一次,我不能看着你们把人都给我治成了瘸子。” “看爷爷说的啥话,我爸爸还不是你调教出来的,那个比你差了?你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有些病你就看不了,你不要不承认。”齐日升对爷爷那是毫不客气,这些话他敢讲,他就爸爸不敢讲。 “承认啥,爷爷耳不聋、眼不花的,啥病不能看?”老人还不服老。 “你手上的劲儿不行了,精力也不行了,给人正骨接骨?只怕也正成了瘸子?” “胡说,爷爷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爷孙两个抬着杠,三个人来到住院部。 中心医院也算是西阜市的权威医院,虽然不能说与军大医院并驾齐驱,也是正牌子的三甲,既然是权威医院,自然是教学和实习一体化的,每年都有大量的毕业生在医院实习。 这时候正是探视时间,住院部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来开门的向雪珂见是董事长领着一个神仙似的老头,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精神健硕,后面跟着齐日升,估计这个老头就是齐日升的爷爷,连忙热情地让进来。 一个俊俏的护士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笑脸相迎。特护病房的护士,职业的笑容那是没说的。 姜云飞让老人坐。 老人没有坐下,而是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齐日升没跟着,和向雪珂和护士在哪儿说闲话。 姜云飞给老爷子介绍说,“齐伯你看,这是高级病房,微波炉,热饭用的,配备的有电脑、冰箱、淋浴房,看,这是衣帽间。这儿还配备有心电监护仪、动态心电图仪、心电图机、动态血压仪,呼吸机、床边呼叫器、中心吸氧器、中心吸痰器、输液泵,都是国际先进的诊疗和监护设备。专门的医生护士服务,能组织医院各科室专家为病人诊断。全院所有资源都可以使用。” 老人一句话也不说,听他介绍完,这才问:“住多长时间院了?” “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几十万花出去了吧?” “差不多吧。”姜云飞的神态有点不好意思。 “也就是坑你这样的冤大头,是不是还打算长住下去,把你挣的钱都送进医院,就心甘了?”齐维正知道姜云飞有钱,却不知道姜云飞究竟有多少钱,更不知道住院看病这点钱对姜云飞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齐维正就是敢这样说,姜云飞那么大的董事长还不敢反驳。 “这个……不是请你老人家来了吗,说起来人家医院也是尽了心的,办法想尽了,就是解决不了问题。” 老人胡子抖动着说:“办法想尽了?哼!就那些西药片子,挂几瓶消炎药,就能治了这个病?亏得你还能想到叔,叔不来,这个病再有一年也好不了。” 齐维政的话,有点自吹自擂了。 在中医这个行业来说,喜欢自吹自擂、大包大揽、不负责任乱打包票的人多了去了,这也是中医为世人诟病的主要原因之一,老爷子有这个毛病很正常。不过,骨科世家的老爷子敢吹这个牛,手里没有点真东西,牛也吹不起来不是,毕竟是要刀下见菜的事,牛皮吹破了,老脸往哪儿放? 姜云飞讨好着说:“要不然我为啥让你叔来,我知道叔的药好。” “你一会伯一会叔的,到底以那个为准啊?” “还是伯伯,不过叫伯伯有时侯不顺口不是,你老人家就包涵吧。”姜云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和你不计较这个,你刚才说药好?光药好?”老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 “不,不,侄子说错了,叔的医术那更是没说的,如果是天下第二,只怕没人敢认第一。”姜云飞这话有拍马屁的嫌疑。 “那也不对。叔的医术虽然是全科,主要还是在骨科方面建树比较大,像挖个脑子掏个心脏的就不行,你可不敢给人把牛吹破了。””姜云飞虽然拍马屁,老爷子却不认可,老爷子喜欢抬杠,说话口气大,特点突出,主要与他的经历有关系,老爷子的意思是,我吹吹牛可以,有这个资格,你不行。 然后,老人就喊:“升升,你个碎崽娃子,还不把药箱拿过来。” 就在姜云飞带着老人在病房转的时候,齐日升拉了点距离跟在后面,正在探讨向雪珂和俊俏护士的身体比例结构。 向雪珂是美女,这个护士也是美女,能在高级病房服务的护士,都是医院精选出来的,长相不会太差劲。 作为一个骨科世家的后代,在齐日升眼里看来,美女也就是一身骨头长得顺溜,长短比例比较合适、有规律而已,骨架是美女的基础,附在骨头上面的肌肉匀停程度才比较重要,向雪珂的身体,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重点看的是女护士。 这个女护士也是个美女,身体的比例很协调,该多的地方多。比向雪珂的大多了。该少的地方少,一握半的小蛮腰给人无限的遐想。最主要的还是肌肉上面的皮肤,又白嫩又细腻,这一点当然是从脸上和胸口处发现的,姑娘穿着护士服,只有脸和胸部看得比较显眼。齐日升知道,每个人的骨头架子大小长短都不一样,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多少也有区别,皮肤的颜色也不同,人们观察美女、评价美女不外乎这三点,最主要的还是肌肉和皮肤,如果没有骨头和肌肉,就成了齐日升体恤胸口上的骷髅头了,不管是美女或丑女,骷髅头的美丑似乎都差别不大。 医院大了,齐日升虽然在医院的心血管外科实习,时间不长,认识高级病房护士的机会还是不多,他又在接爷爷去的时候把白大褂脱了,姑娘自然把它当作一个陌生人。 护士姑娘对背着药箱的齐日升很好奇。小声悄悄地问:“你们是干啥的,怎么还背个药箱?” 姑娘问话当然有目的,她是护士,负责病人的护理和用药,当然要问清来人是干啥的,出了问题她要负责任。当然,姑娘的询问是很温柔的,高级病房的护士素质当然高了,由于距离比较近,仿佛病房中间那株盛开的牡丹一样的笑脸和那张小巧嘴唇里吐出来话语好像含着如兰似麝的香气。让人不由得不回答。 齐日升也小声回答说:“我爷爷来给病人治病,你们医院治不好,病人家属把我爷爷搬来了。” “治病?”护士姑娘愣了,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没出声。 这时候,老爷子喊齐日升,齐日升连忙过去了。 就在齐日升过去的时候,老爷子看见小护士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笑意。 病床靠着窗户的一侧,姜成才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绷带,鼻子上插着氧气,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姜云飞端了一把椅子让老人坐在病床前。对老爷子说:“就这样,两个多月了,好药都用遍了,就是醒不过来,伤口也不愈合。” “伤口在哪儿?”齐老爷子问。 “这儿。”姜云飞指指右耳上面一块地方说。 齐维正仔细看看,问:“你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砸的?” “砖头吧?派出所的警察也这样说。” “我看不像砖头,你想像一下,你也打过架,下过手,顺手一块砖头,怎么砸,平面拍上去,分量是大,能把脑盖骨砸裂,也不会砸个窟窿。用砖角砸,分量就不够了,最多伤损皮肉,怎么能伤了那么一大块骨头?” 姜云飞说:“警察都那样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打人的人也被抓了,看公安局怎么处理吧,齐伯,你看这个……能不能治?” “片子,我看下片子。”齐维正也是县医院退休了的,能有现代化的医疗仪器检验的结果,当然乐得用了。 “齐伯,这个……片子在医生办公室,就不用了吧,惊动了他们麻烦,伤就是明伤,凭你老人家的的手艺,还用看片子。” “那是,是不用看,那我就给治了,先看看伤处吧。”说完,就解头上的绷带。 第二十七章 药(三) 解开绷带后仔细察看了伤处,老爷子点点头说:“不要紧,问题不大,把我的药箱子拿过来。” 齐日升连忙把药箱子拿过来打开,放在老人面前。 从打开的药箱子底下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青花瓷药罐。也不知是明朝的还是清朝的,一个小西瓜那么大,大肚小口,上面还有一个配套的盖子。做得相当的精致。 把盖子打开,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封口,油纸揭去,一股子扑鼻的药香很快在病房里弥漫来来。就像打开一段尘封的岁月。老爷子对姜云飞说:“这是我封存四十多年的陈药,就剩这一罐了,现在要配这一罐药可是难比登天,有些药材已经绝迹了。” 老爷子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中药都是大自然中动植物的精华部分,老祖宗当初研究这些动植物药性的时候不是用仪器分析,而是用嘴巴品尝,以生命为代价。神农尝百草,那是有记载的,宝贵遗产如果不好好继承下来,愧对祖先。 大自然中的药材资源有限,随着人类对大自然疯狂的掠夺,一些药材的获得是越来越艰难了,譬如说骨科医药配方的虎骨、犀角,得到的希望已经极微小了。 中药材的药性当然是野生的好,大量种植的药材也使药材的质量下降了一个档次,假药材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这罐封存了四十多年的药膏当时都是选上好的药材炮制的,作了三罐,两罐用过以后,这一罐老爷子一直没舍得用,直到今天,已经沾了点传说中的仙气了。 说完,老爷子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约有尺把长暗红色极精致的佛竹段,每个竹节鼓起,上面刻着花草人物,把手上是一个小疙瘩,最前面部分削成竹片状,用来对膏剂的搅拌和涂抹。接着又把一个红木的小药钵放在面前。 齐日升取出早准备好的两个鸡蛋,打烂后把鸡蛋黄滤出,鸡蛋清放在钵内,同时,齐维政用佛竹段从药罐子使劲剜出一团黑色的药膏,连同佛竹段一起放进药钵里,然后把药罐小心的封住,把佛竹段交给齐日升,让他把药和鸡蛋清搅匀。并叮咛说:“不要着急。” 药膏子因为年深沉久,象胶一般黏糊,搅拌均匀不是很容易的。 像研墨一样,齐日升很小心的搅拌着,用了好几个手法,戳、按,好大一会,才把已经差不多干涸的药物充分溶解在鸡蛋清里。 “爷爷,差不多了。”齐日升要把佛竹段交给老爷子。 “再搅,你是糊弄爷爷不是?”老爷子试了试,然后又把佛竹段塞到齐日升手里,沉着脸训斥。 终于听见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老爷子说了声,“好了。”然后把佛竹段接过来,挑了一点药膏,作势正要往姜成才头上涂抹的时候,只听病房门一声响,随着一声喝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喝斥声中,那个俊俏的护士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走了过来。 护士当然是懂行的,及时把医生叫过来,她就没有责任了。 这一声喝斥是从那个四十多岁医生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很大,很严厉,一般人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起码要哆嗦那么一下。但是,老爷子即将伸到患者头上握佛竹段的手竟然没有丝毫的抖动,如果老爷子不是聋子,那就是心志比较坚定,因为听了那个“住手”的话以后,他的头缓缓转过来了,持佛竹段的手也离开了头顶,但是没有说话,脸上淡定,神情给人的是一个问号:为什么? 医生个子不高,两只眼睛很犀利,他走到跟前,把老爷子足足看了有半分钟,这才问:“你是干什么的?” 老爷子没有吭声。 “孙医生,这是我请来的老中医,看看我儿子的伤。”姜云飞连忙解释说。孙医生叫孙耀祖,是不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代不好说,不过,孙耀祖医生却是地地道道的西医。 孙医生给了姜云飞一个笑脸,没和姜云飞说话,又沉下脸继续问老爷子:“你不知道这儿是医院,谁都能在这儿看病,那还不乱了套了,你那是什么玩意儿,黑乎乎的,卫生不卫生,就敢在病人头上乱抹?” “你是医生,我也是医生,你能看病,我就不能看了?”老爷子歪歪脑袋看看孙耀祖,平静的说。老爷子这话说得有点不讲理,他这个歪脑袋的动作也是很不屑的样子。他没想,两人固然都是医生,可是,人家是省城的名医院,名医院的医生和乡下土郎中比,在人们眼中档次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些被老爷子直接忽视了。 “你跑到鲁班门口轮斧头、关公面前耍大刀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西阜市中心医院,市上的权威机构,不是你们乡下的一个小诊所,什么病不能治,让你一个乡下土郎中敢来这儿卖弄。” 听了老爷子的话,孙耀祖医生很是气愤,这老头看来年纪也不小了,做出的事竟然这样没成色,至少也算个老年痴呆,高级病房里的病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爷子慢腾腾地说:“我看出来了,你们大医院是权威,啥病都能治,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个病人开颅都两个多月了,人不清醒,骨头长不住是咋回事,你给我说说?” 孙医生撇撇嘴鄙弃地说:“你懂医学不懂啊!跟你谈医学就跟对……对……” “对牛弹琴一样,是不是?”老爷子脑子也很灵活,见他不说,就直接给说出来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你还不是想说吗,我说出来也是一样。小伙子,我儿子是院长,我孙子是医科大学毕业,你说我懂医学不懂。” “那也未必,你儿子孙子懂医学,你就应该懂啊,我也不知道你儿子是什么医院的院长,让你儿子来,他也不会认为你的行为对。噢!我们现代化的医院用的是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和最新研制的药物,都治不好,你就能治好了?目前我们还正在探索这个病的病源……说给你你也不懂,赶快出去,不出去我让人把你的药罐子砸了。” 老爷子嘿嘿一笑说“小伙子,世界大的很,你才能看多大一块天,懂多少医学,虚心些,我将来给你过几招,让你一生受用,不虚心,这个机会就失去了。你还要砸我的罐子,你砸砸试试!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有钱,也许能赔得起,不说里面的装的药了,你知道我这个药罐子值多少钱?” 孙耀祖不屑的说:“你给我过招,我很稀罕吗,算了吧,还是留着你自己受用吧,就这么个烂瓷罐子,我砸了怎么了,几块钱的东西,我能赔不起,你不会讹我吧?” “你的钱大。”老人慢腾腾地说,“几块钱的东西,我犯得着讹你吗,这是元朝的青花瓷罐,二娃子,你对他说说,我这个药罐值多少钱?” 二娃子是姜云飞的小名,事业干大以后没有人再叫他的小名,唯独老爷子改不了这口,他也没办法。 姜云飞事业成就以后,也像许多有钱人一样附庸风雅,玩古玩,付出相当的学费之后,也算玩出了一点名堂,有那么一点眼力。当他去请老爷子,老爷子说得高兴之余,搬出这个坛子的时候,他就眼前一亮,发现这个坛子是个好东西,还与老爷子探讨了一番。但是,老爷子重视的是里面的药,两人没说到一块。他以为老爷子不重视这个罐子,本来打算以后给老爷子几千万,把这个罐子哄过来,谁知道老爷子竟然把他们在家里说的话给端出来了,还让他给解释。 他听见老爷子的话,连忙对孙耀祖说:“孙医生,这个药罐真是元青花,你别看这上面没有花型,又是这种不青不白的颜色,其实,这就是汝窑的天青色,全世界现存的只有七十件,齐老的这个罐子是其中的一件,宋徽宗当年御批“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传下来就叫天青色,一个元代青花罐的鬼谷下山卖了几个亿,你想老人家的这个瓷罐值钱不值钱。“ 啊!孙医生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值几个亿,不会吧,就这么个破瓷罐子,牛吹大了。又一想,这番话是从姜云飞董事长嘴里说出来的,姜董事长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估计不会有大错,好,就算罐子值钱,难道里面装的东西就值钱了,就算里面的东西值钱,也不一定就能治病呀!于是阴沉着脸说:“我就算不扔你的罐子,也不能让你在我们的医院里随便给病人用药。” 老爷子的气也上来了,手指头敲着椅子背说:“你好说我就好说,你既然这样说,这个药我今天还非要在这儿用了。” 第二十八章 不可理喻(一) 见老人很固执,孙耀祖医生也不敢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怎么样,只能忍着气说:“你在我们这儿用药,出了事算谁的?” 老人胡子一翘一翘的说:“能出啥事,最多就是个死,你问问二娃子,我把他儿子治死了要不要我赔?” 姜云飞连忙赔笑说:“不让赔,不让赔,如果治不好,那是他命该如此,谁也怪不上。” 老人得意地笑了,说:“你听听,治死了也不让我赔,你们行不行?” 孙耀祖一个倒憋气,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治死人还不让赔,这个老爷子也太不讲理、太不负责任了,简直不可理喻、而这个姜董事长还推波助澜,竟然也不负责任的说治死不让赔,这是什么逻辑?纯粹混蛋逻辑!跟这样的人讲理太费劲,能把人的牙气成骨头的。 脑外科开颅的手术做完以后,病人的康复主要还属于脑外科管,脑盖骨的恢复愈合就是他们骨科的,而脑细胞恢复则是脑内科的,牵扯到病情复杂,脑外科就要通过医院,召集有关科室人员会诊。目前,病人病情是这样子,外科手术做过了,脑细胞待恢复,剩下就是骨科的事了。他们骨科现在就是想办法让伤口愈合,如果病人在骨科这儿出了事,骨科就要负全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见和老爷子讲不清道理,只得说:“我来的时候给水院长和我们骨科朱主任都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就来了,这个事你和我们水院长和朱主任说。” 老爷子刚才也是说的气话,他当然知道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决不能随便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行医,普通医院都不行,更何况一个市立的权威医院,他今天来虽然是姜云飞请的,却也有自己的目的。见了这个情景,也就把佛竹段放下了,气静神闲的稳稳坐在那儿,问:“你们水院长和骨科主任啥时候来啊,病人可不能耽搁了。” 孙耀祖心说,都耽搁了两个多月了,这一会就不能耽搁了,还是忍着气说:“马上就来了,等一会。”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了, “孙医生,什么事呀,连你都处理不了,还要院里派人来处理?”说着话最先走进来的是第二附属医院的骨科主任朱大经,后面是业务副院长水明涛。再后面就是医院的办公室主任馨。医院里主要玩的就是业务,能做医院的业务副院长,没有两手过硬的本事不行,水明涛副院长叫得响的身份是教授,脑外科手术在西阜市也是有名的。 水院长和朱主任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没有起身。也没有打招呼。 姜云飞本来想把情况说给水院长和朱主任听,见孙耀祖迎上汇报,想等他汇报完再解释,却没想到孙耀祖把情况汇报完,水院长的脸就黑了。 水院长毕竟是个领导,有些水平,虽然脸黑了,还能沉住气,他看见老爷子胸前一绺白胡须,神仙一样笃定的姿态,然后又看看姜云飞,压着声问:“姜董,这老大夫是你请来的?” 云飞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是上市的,名声不小,水副院长是干啥的,能不知道云飞公司。况且他不但喜欢炒股,手上还持有云飞地产的股票。姜董事长的儿子又在医院治病,彼此也算是很熟了,为了表现出尊重,这个问题就直接问姜云飞。总不能扫了姜董事长的面子。 “是我请的。”姜云飞淡淡的说。“我儿子的病治不好,知道你们医院里也为难,请来个民间大夫试试。” 一个病人住两个多月不苏醒,脑盖骨也不能愈合,姜老板虽然花得起钱住高级医院,心里对医院的医疗水平也打了折扣。所以,请来个民间大夫治治,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像有些病,大医院治不好判了死刑,民间医生看好了,这种报道在媒体累见不鲜,有时候也真使大医院的医生们汗颜,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大医院的医生们很少有承认这种现实的,对此都是否定再否定、水院长虽然是教授,知道祖国的医学博大精深,同样也对那种报道持怀疑态度,认为有哗众取宠之嫌,现代顶尖医学无法治愈的疾病,一个乡下土郎中用一些花花草草治好了,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思议的。 水副院长和骨科朱主任听了姜云飞的话,脸上也有点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你想没想后果,在我们医院里出了事,我们是要负责任的?”朱主任面对笃定的老爷子,心里一股火还是往上升,按捺不住。他见水副院长的态度不明朗,就直接出面了。他是主管,如果出了医疗事故,最大的责任必然落在他身上。 “后果都想了,我也就是死马当活马治,出了事绝对不让医院担责任。”姜云飞这两句话虽然用淡淡的语言说出来,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是令水副院长和朱主任感觉出了丝丝的寒意,要说姜云飞不明白他请民间医生的行为使医院处于尴尬的境地,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姜云飞不认这个理,能在西阜市的房地产业打下一片天下,没有一点特别的手段那是绝对站不住脚的,那时候左冲右突,在群雄争霸的纷乱中杀开一条血路的时候,拳头的力量总是大于语言的力量,原始的积累基本都能闻到那么一丝血腥的味道。语言和道理在他看来只是个过渡手段,最终要靠实力说话。 孙耀祖在一旁指着那个药钵说:“水院长,朱主任,你们看这药是怎么调配的,这儿还有鸡蛋皮,他们用的是鸡蛋清,卫生一项就不符合标准,避免不了细菌感染。” 齐日升在一旁忍不住了,说:“这是外用药,本身就有消毒的功能。” 老人训斥齐日升说:“小崽娃子知道啥,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了。” 水院长见这个局面有点僵,看看姜云飞说:“姜董,现在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用药的,我们这几个人谁也不敢决定让你们用药,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任主任带你和这位老先生到我们院办公室坐坐,我和魏院长联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如果同意用药,那不是啥问题都解决了。” 姜云飞用眼光征求老爷子的意见,老爷子微微一笑说:“到办公室就不必了,让他先联系,我倒是想去见见你们这个魏院长,看是咋说。” 水副院长出去打了个电话,进来说是魏院长愿意见他们。但是得先吃饭,因为已经到下班吃饭时间。 水副院长说:“任主任,你领董事长和老大夫他们到外面吃个饭,然后领他们到魏院长办公室,我和魏院长都在那儿等着。到时候电话联系。” 姜云飞说:“不必了,你们忙你们的,老爷子是我请来的,我领他们出去吃饭,两点上班到魏院长办公室。” 水副院长说:“也好,咱们都离开病房,让病人好好休息,孙医生,你安排一下,让护士好好照顾病人,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你给带一份回来。” 姜董事长和老爷子都知道水副院长不放心,让人守着,也不说话。 两点,魏院长的办公室内。水院长和朱主任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姜云飞、齐维正、齐日升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魏院长的办公室不大,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桌面上两面小党旗和国旗分布在一左一右,一个精致的人体模型微微叉开腿站立在桌面上,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背后,横挂着一幅书法,隶书体,字很见功力,落款是西阜阳春,阳春是西阜市著名的书画家,他的一幅四尺书法标价是一万二,一个西阜医学院的院长,有一幅阳春的字不算奇怪,办公桌的左面有个套房,是院长的休息室,雪白的门帘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套房内的一切。 身体有点发福的魏院长也是临床医生出身,做过手术的医生就像上过战场一样,杀人和救人实际上都是一回事,当刀子划开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那种见血的感觉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的,临床医生如果要杀一个人,心理素质决非一般人的人能比,和杀猪的屠户没有什么区别。 魏院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微笑的脸上不失威严。 办公室主任任馨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任馨上身是绣花淡黄色衬衣,下身是得体的黑色筒裙,衬托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 朱主任简单的汇报了事情的原委,当然不乏添油加醋的成份,毕竟一个民间大夫到医院来行医是前所未有的事,朱主任很气愤,夸张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第二十八章 不可理喻(二) “朱主任,你说说,病人脑盖骨不能愈合是怎么一回事?”魏院长很随意的问,对这个病人的情况,魏院长还是知道一点的,住高级病房,医院医生多次会诊,院长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魏院长不是庸才,不乏世界前沿医学的理论,对一些疑难病症也有自己的独特看法和见解,人体是个复杂的机构,在医学发展的今天,已经达到使用基因工程的前提下,未知领域还很多,世界顶尖的医生也不敢说包治百病,一个病人脑盖骨不能愈合不算奇怪。 朱主任是附属二院的骨科权威,虽然说姜成才的主治大夫是孙医生,作为骨科的主任,对医疗的指导负有直接的责任。魏院长问脑盖骨不能愈合,没问植物人能不能恢复,恢复脑功能是脑科的事,与他没关系。他简略的汇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和用药措施。 魏院长当然能听得懂骨科的医生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他的见解也与朱主任差不多,不能愈合的原因不是因为药物,而是病人的机理出现了问题,病人至今昏迷不醒,很可能导致某一部分功能出现问题,至于问题在那儿,或者是免疫系统,或者是调节系统,谁也不好说。 “继续治疗下去,朱主任还有什么卓有成效的办法没有?”魏院长依然显得很随意的问,这种随意在朱主任看来却是很大的压力,一根鸡毛也能把人压趴下,问题是这根鸡毛必须是压倒人的最后一个砝码。 “办法还是有的,我们骨科的医生们正在探索,我打算向国内的一些同行们发出求援信,攻克一个难关,对医院的声誉也是一个促进。”朱主任不想示弱,但是怎么听起来都是信心不足的样子。 “水副院长是什么意见?”问水副院长的话虽然然多余。却也是一种策略,他已经知道了水副院长的意思。 “我觉得,办法不是很多。”水副院长字斟句酌的说,“这是一例难度比较大的病例,先前也与一些同行作了探讨,也拿不出个有效的方案,最好建议家属把病人转到军队医院去,他们对伤科有比较独到的治疗方法。”水副院长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医学是科学,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来不得半点虚假,本事达不到了,把病人推出去也不丢人。 听了水副院长的话,魏院长还是不动声色,医院治不好疑难病症不丢人,把病人推出去也不丢人,问题是让病人这么带着伤出去,病人家属愿意不愿意,这个口似乎也不好开。 “老先生,你是病人家属请来看病的吧?有什么好办法治治这个病,不妨说来听听。”魏院长笑容灿然,与刚才和朱主任水副院长的态度大相廷径。 朱主任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吃惊,堂堂的省级大医院,向一个农村的土郎中请教,魏院长的脑子进水了吧? 水院长当然知道魏院长的意思,这些人未来以前,他就与魏院长进行了沟通,他们医院治不了了,让人家农村土郎中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的原因是人家家属愿意治,土郎中又是他自己请来的,医院里何不顺水推舟。治不好,医院里没有责任,治好了,也是医院的成果不是。问题是,批准他们在医院里治,领导要担责任,这个担子还是有点分量的。让把病人接出去治,与医院有没有啥关系了,真出了成果,就没有机会分享了。不管从业务角度考虑,还是从政治角度考虑。里面还是有些名堂的,所以,魏院长才同意见这个土郎中,想和他探讨一下治愈这个病的用药,看有什么绝招。要知道,中心医院也有中医科,科里的医生不说精通了中医了,至少懂一些,让他们把关,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老爷子知道是时候了,从来到医院,他就等着这一刻,听了魏院长的话,他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慢腾腾的调整一下坐的姿势,使身体更舒服一点,这才不慌不忙的问:“魏院长贵庚多少?” “五十六。”魏院长想不到老爷子先问他的年龄,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回答了以后也是静等下文。 “我儿子五十四了了,他比你小两岁。”这个话一说,明显的是把魏院长当作他儿子一辈对待了,言下之意是,别看你是院长,和我相比,你还差着辈分。 “是,我父亲如果活着,也该七十多八十了,说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大叔。”从魏院长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不敬的表示。 老爷子心里暗暗点头,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别看你是大医院的院长,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这一辈子过的桥好像还比你走的路多些。” “那是,老先生说得不错。” 跌落了一地的眼镜!朱主任从来没见过魏院长这么谦虚,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年轻人虚心些还是好的,看病这门技艺,谁也不敢说他学到家了,大叔活了七十多快八十了,啥人没见过。”老爷子继续发挥。 姜云飞含笑看着老爷子在表演。 齐日升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插言说:“爷爷,魏院长问你的是能不能治好这个伤,用啥办法治,你东拉西扯的干啥。” 老爷子拍拍脑袋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说着话就把正事给忘了,说实话,我治这个伤是小菜一碟,不是吹大话,外搽内服我的药,要不了一个礼拜就见效,病人苏醒,开口说话,半个月初步愈合,一个月就能出院。” 朱主任听见老爷子的话后咧咧嘴笑了,见过吹牛的,还没见过这么能吹的,更没见过这么大年龄还能这么吹的。他是医院骨科的权威,在国内也小有名气,对骨科的药物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哪儿会有这么神奇的药物。他看着老爷子笑了,笑得很暧昧,说:“牛吹得太大了吧,你要能在这么短时间把这个脑盖骨治愈合了,把人治醒说话,我头朝下在医院里走三圈。” 水副院长也怀疑这个老先生是江湖上吹牛说大话的,没有一点科学道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正常人,骨头的生长也有个过程,更何况这么一个特殊病例,更何况还要解决植物人的问题,外伤和脑部神经的恢复根本就是两回事,就算你骨科的药神奇,伤处愈合了,也作用不到脑部啊!他谨慎的说:“老先生,我想提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提的问题,我不一定回答得上来?”这句话说出,不知道老爷子是倚老卖老,还是真的知识有限。 “是简单的医学问题,我想问的是,老先生知道伤口不能愈合的机理是什么?”水副院长没计较老爷子的态度,仍问了出来。 老爷子是旧社会读了私塾的,不能说没有知识,中医知识也是必须学的,像那些十八反十九畏和一些汤头歌是要背得烂熟的,如果不知道药物之间的相须、相使、相畏、相杀、相恶、相反,中药的配伍就没办法谈起,对人体,中医也有它的一套解释,像身体的经脉运行,阴阳原理,真气运行都是西医理论中所没有的,国外的解剖学家解剖了人体之后怎么也找不见那些经络,更别说真气运行了,解剖学家绝对不会承认人体有一个储存真气的气海穴,好像没有那么一个位置吗,就是一堆肠子。阴阳的理论更是虚无缥缈,无可捉摸,听起来云山雾罩的。 老爷子不想与他们讲这个,用一种极其简单的方法说:“没有啥机理,是你们的药不行,那些化学洋药咋能跟我的药比,将天比地,能比得吗?” 水副院长不甘心,又提了第二个问题:“你这个药是什么药,我们总得知道里面的成分是什么吧,万一把人治出毛病来,谁负责任。” “他负责任。”老爷子不负责任的一指姜云飞。“是他请我来的,他当然要负责人,我这个药是秘方,能让你知道吗,美国的可口可乐方子能让你见吗?” 齐日升心里暗笑,爷爷知道可口可乐的方子,还是他告诉爷爷的,没料想用在这儿了,还用得挺合适。 “你以为你是谁呀……”朱主任刚说了半句话,就被魏院长摆手压下去了,有点像一个正在厕所里解手的女人,屎尿齐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蹲着一个男人,在盯着她看,不得不在来不及擦洗的情况下把裤子提起来,那种夹着黏黏的感觉别提多别扭了。 魏院长有些疑心的看向姜云飞,“姜董事长,你真的不怕出问题?” 姜云飞苦笑着说:“不怕,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老先生,假如我们把病人交给你治的话,你真的有把握让病人在一个月内出院?”魏院长以谦恭的、和颜悦色地态度问老爷子。 第二十九章 突发事件 老爷子点点头说:“这还用说,治不好我也不敢来,二娃子也不会大老远的用车把我接来,我要让他儿子出院的时候不是抬着回去,而是走着回去。” 仿佛扔下个超级大炸弹一般,一语惊四座,震得院长副院长瞬间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更别提朱大经主任和姜董事长了。 “吹牛。”朱大经不了解魏院长的意图,小声咕哝一句,不屑的样子扭过头去。 齐日升也有些担心,在旁边提醒说:“爷爷,你说话也留点余地,话说得满了,治不好,你的一世英名付与流水。” 老爷子才不管他们的目瞪口呆,他的手在齐日升头上拍了一下说:“爷爷就是个乡下老郎中,捏骨匠,有什么英名。你以后不要学爷爷,说话办事多留些余地。” “这小伙子……是老先生的什么人?”老爷子都说到这份上了,魏院长还能说什么,只得先岔开话题问齐日升。 老爷子说了半天,就等着这么一句话,很慈爱的说:“我孙子,今年医学院毕业,这些天正在你们医院里实习。” 魏院长锐利的眼光扫视了一下齐日升,“你在医院里实习?我怎么没见过?什么专业?” 齐日升解释说:“我一个小实习生,才来不几天。不显山不露水的,魏院长日理万机,也看不见不是。我在医学院学的是心血管外科。” 说真的,先前进来的时候,魏院长还真没有正眼看过这个背药包儿的小伙子,就是个跟班,背包的,不值得他注意。这时候听齐日升说他是心血管外科,仔细一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柳市长关照的那个遇车祸的小伙子,在医院实习心血管外科,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叫那个齐……齐……” “齐日升,魏院长。” “对,齐日升,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手有些痒痒,想做手术。”齐日升说。 魏院长笑着说:“弹棉花的娶个老婆,不是一日之功(弓),你好好实习,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有基础了,科室自然会安排你手术的,不要心急。” 齐日升想不到魏院长挺幽默的,还懂歇后语,就说:“我不急,医生这个行业本来就不是急的事,要心细如发,老师都在课堂上讲了。” 魏院长原先只是陪柳市长的时候病床上见过齐日升,印象不深,这时候仔细看齐日升,见这个小伙子长得倒是很有范儿的,个子也不低,就是瘦了些,胸前体恤上那个大骷髅头很刺眼,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目光透露出的不是很沉稳,似乎有点浮躁,学外科,一双手倒是很修长,像个能握手术刀的。魏院长知道,做外科医生的,本钱很重要,就像弹钢琴,对一双手的要求极严格,那是要有从娘胎里带来的天赋的。先天不行,将来的成就就有限,难以想象,一双粗骨节的手能在显微镜下灵巧的缝合滑溜柔细的血管,微创手术更是对手指的灵活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你是这位老医师的孙子?” “是,我叫他爷爷。” “毕业后的分配有什么打算?”魏院长似乎很随意地问。 “没有什么想法,魏院长。有一点想法不敢说,怕我爷爷骂我。” “说吧,你爷爷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骂你。” “那我就说了,魏院长说的,我爷爷不骂我,打算做公务员。” “你个碎崽娃子,谁说让你做公务员的,翅膀硬是不是,看我不砸断你的腿……”齐维正从坐椅上站起来作势要打,被水副院长拦住了。 “老先生年纪这么大了,火气还不小,你打得动吗?”水副院长笑着说。 “打不动也要打,这碎崽娃子不听话,我花六七万块钱让他上医学院,他倒好,不当医生,要做公务员。我不打他,还惯着他呀?”齐维正故意虚张声势。 齐日升说:“水院长,你就别管了,我爷爷是人来疯,你越管他越来劲。” 魏院长说齐日升:“不兴你这样说你爷爷,你爷爷管你是对的,你花了五年时间学医,却要做公务员,功夫不是白下了,钱不是白花了,时间也白白浪费了。” 姜云飞说:“魏院长水院长,你们别管,他们爷孙俩就那样,互相说话没轻重,人都习惯了,你们没听人说,爷爷孙子老弟兄,他们这就是典型的一对。 齐维正说:“我本来想让他大学出来以后到你们这些大医院当医生,把我老齐家的骨科这一脉传承下去,做公务员有啥用,以后光能当官,这碎崽娃子就是个官迷。” 齐日升穿越前上医学院、以后当医生,都是他爷爷和爸爸的意思,他倒不是很刻意。以后也确实做了医生,而且是名医,但是现在穿越了,他不想没意思的沿着医生的路再走下去,想换种活的方式,尽管做医生要轻省的多,凭他穿越来的医术,成名的更快些。要说为了吃饭,凭他的祖传骨科医术,走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所以说,做公务员是他这一世的梦想,说白些,就是当官,那多么富于挑战性,想想都令人兴奋。爷爷说他是官迷,他也不想否认。 魏院长说:“好了,不说你爷俩的事了,老爷子,你那个外敷药倒没多大问题,主要是内服药,关乎到病人的生命,国家对内服的药品有严格的要求,你这个药,我们不知道内含成分,也没有经过临床试验,贸然用药,如果出了问题,负担不起这个责任,别说在医院里用药,就是在外面,我们知道了也要阻止,作为医院,是要对病人负责任的。” 老爷子不以为然地说:“中国的中医发展了几千年了,药方子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也没见吃死几个人,国家一有规定,好像随时都能吃死人了,我就想不通,国家这样要求,中医不是逐渐就完蛋了。” “也不能这么说。”魏院长解释,“国家现在也很重视中医规范化标准化的工作,要给中医药的药效和治疗建立一个统一的标准,使中医药治疗能形成一个清晰的脉络,不然,也不好操作,出了问题分不清责任。” 齐日升在旁边忍不住地说:“不可能,中医和西医不一样,西医才几天,规范化标准化容易,中医药几千年传承,博大精深,建立标准谈何容易,中医是辩证施治,一病一方,一人一方,统一方剂,只怕谁也没那个能力,把孙思邈和李时珍从地下唤起来也不行。” 魏院长说:“对呀,这就是中医的局限之处,正因为这样,才容易被人钻空子,给医学造成困扰,老先生不知用什么办法证明你的药没有问题?” 老爷子有点生气地说:“用我的年龄,用我的这一把胡子,用我六七十年的从医经验,还有这一把老骨头,这些够不够?” 魏院长点着头说:“够,够,这个事我们要研究一下,老先生先住下好不好,水院长给安排一下,姜董事长,我们会很快拿个方案出来,不会误事,你放心。” 就在这时候,魏院长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悠扬的天路,女明星韩红宽广的音域在办公室里回荡,让人感受到青藏高原蓝天下缓缓飘浮的朵朵白云。“喂,急救科,什么,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魏院长面沉入水的对水副院长说:“车祸,送来了七八个伤员,急救科人手不够,请求支援。” 水副院长具体负责业务,听到这个消息坐不住了,站起来对魏院长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魏院长说完,离开了办公桌,然后似有意似无意的对老爷子说,“老先生,不一起去看看?” 长眉毛一耸,老爷子看了一眼齐日升说:“小子,走,看看。” 一行人出了院长室,急急忙忙向手术室走去。 医院的急救科这时候已乱成了一片,伤员被从急救车上抬下来的时候有点惨不忍睹,被叫过来的急救车上的四十多岁的医生在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介绍情况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一辆长途大型客车翻到山沟里去了,轻伤员就地治疗,送来的都是重伤员,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处理。 水副院长来到办公室,迅速拿起电话,从各科调集人力。有条不紊的指挥拍片,安排手术室迅速做好抢救工作。 见这个情景,齐日升给爷爷交待说:“爷爷,抢救人这么大的事,我得回科室去,找不见我,主任该发脾气了。” “你回,忙你的去,爷爷在这儿就是个闲人。” 齐日升转身回科室去了。 魏院长看着伤员被推着拍片,早的已经进入手术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先生,中医遇到这个场面,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魏院长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炫耀的意思,就像两个对劲的人随便拉家常,,脱口而出的话。里面却含有考较的成分。 第三十章 抢救(一) 魏院长心说,你不是说你的药好吗,这种大规模的急救,就不仅仅是药的问题了,也不仅仅限于一个骨科,这下该傻眼了吧。尽管魏院长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老爷子在他院长办公室的倚老卖老还是令他非常的不爽,如果不是顾忌到医院的名誉,他早可以客气的让老先生走人了。不过,如果让老爷子治,得签个责任合同,尽管姜董事长财大气粗,不在乎那一点点赔偿,医院还是不能冒这个险,那点药膏子不是可以轻易涂上去的。 “没有啥好办法,抢救伤员是西医的事。”老爷子倒是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随后的话更是让魏院长大跌眼镜,“我不行,我那个孙子能行,他是西阜医科大学毕业,学的是西医,将来中西医融合,就看我这个孙子的了。” 你孙子?魏院长翻翻白眼,中西医融合是你孙子的事呀,别人中西医融合,就都是你孙子了? 有几千年遗产沉淀因素,中医对西医的门第观念还是有的,但是,以西医为主的治疗已经是大势所趋,面对被西医挤压得愈来愈狭小的中医学空间,中医们在哀叹人才凋零的同时,不得不阔展视野,向西医靠拢,除在一些偏远封闭的山区外,纯中医的诊病治疗基本已经绝迹,老爷子把孙子送到医学院学西医,也算是跟着潮流走了。 魏院长刚要说什么,办公室主任任馨小跑过来对魏院长说:“余市长柳市长李局长来看伤员的抢救情况。” 发生了重大事故,领导亲临第一线指挥,这是最近几年的惯例,亲民政府对不重视民生的官员处罚是很严厉的。 说着话,西阜市市长余仁信、副市长柳大华、市卫生局李日新局长一行就过来了,他们身后除随员外,还跟着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小跑着在前面抢镜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电视台和报社来采访是很正常的,二位市长又亲临现场,记者自然很忙碌了。 李局长老远看见魏院长,快走几步过来,魏院长也迎上去,李局长没与他握手,而是用下巴颌向两位市长的来路点点说:“余市长,柳市长。” 魏院长给余市长看过病,比较熟,柳副市长主管医疗卫生,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与领导们一一握过手,魏院长热情的说 “欢迎各位领导亲临指导。” 余市长问:“伤员抢救的情况安排得怎么样?” “八台手术台准备好了,伤员拍片以后陆续进入手术室,医院正在全力抢救。水副院长正在现场指挥。”魏院长很简洁的汇报。 余市长身材不高,也没有啤酒肚,看起来很清秀的样子,一副睿智的知识分子派头,他与魏院长说完话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旁边不远处的姜云飞,笑着跨大步走过去,姜云飞也跨大步向他走来,两人握手,余市长说:“姜董事长怎么在这儿?” 姜云飞是市政协常委,市政协开会和组织视察,与市委市政府的官员打交道的机会多,他从事建筑行业,牵扯到工程,也经常与政府官员接触,参加慈善活动的次数也不少,各级政府官员中都有他熟悉的人,其中就有和余市长的交情。去年,余市长组织市上的企业界人士去一个山区的贫困县考察,县领导知道余市长带的是企业界人士,手里有钱,就在座谈会上对全县学校校舍的破烂状况诉苦,余市长虽然没表态,姜云飞还是首先站起来慷慨的表示愿意出资承建两座希望小学,在他的带动下,各企业也都纷纷慷慨解囊,余市长带企业界人士来就是这个意思,让他们富裕以后回馈社会,见姜云飞带头,就对这个云飞公司的董事长有了深刻印象,在以后城市建设中的工程方面也给予重点照顾。 姜云飞见余市长问,就略略弯着腰回答说:“孩子有病,在这儿住院,过来看看。” “严重不严重?”余市长关心的问。 姜云飞说:“没事,谢谢余市长关心。余市长,你有公事,先忙着。” 余市长说:“就是这个车祸,比较重大,代表市政府过来看看。” 虽然说姜云飞个子大,身材魁梧,余市长个子小,但是两人站在一起,依然能看出余市长的领导身份,那份气势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这时候,余市长的秘书、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中年人过来说:“余市长,李局长让到办公室去,让你对医护人员作具体指示。” 余市长看着来往医务人员匆匆的脚步,看着陆续拍过片的伤员被送进手术楼。心说:大医院人多,经验足,处理突发事件还是有条不紊,很从容的。 “开始手术了吗?“余市长问魏院长。 “已经开始了,医护人员们都在争分夺秒。”魏院长回答。 “去监控室,看看伤员的抢救情况。”余市长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上,还是透出一丝焦急和忧虑。 看着余市长一行走向手术楼,齐维正对姜云飞说:“还行,与市长都有交情。” 姜云飞说:“那也比不上你,给两任省长都看过病,还有老将军,中顾委的领导。” 齐维正哈哈一笑说:“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一个也不认识。” 姜云飞说:“现在不是还有大大小小的领导找你治病。” 齐维正说:“哪又有啥,我老了,又不指望他们提拔我,也不找他们办事。” 姜云飞说:“那可不一定,咱们走吧,现在医院忙着,也顾不上说治病的事,我拉你到市里好好逛逛。” 监控室大幕墙上,三台监视器开着,三台手术室已经开始手术,水副院长也是安排好好手术以后才进监控室。 余市长和柳副市长在魏院长陪同下进来的时候,魏院长介绍水副院长和余市长柳副市长握手,安排几位领导坐下,然后对水副院长说:“水院长,一会把八台监视仪全部打开,你先给几位领导介绍一下抢救情况。” 八台显示器全部打开了,已经开始抢救的手术室又增加了一个画面,高清晰的摄像头把各手术室里的抢救场面一览无余。各种监视仪器闪烁着生命的气息。还没有进伤员的手术室也是严阵以待。 抢救,就是把伤者的生命从死神手里夺回来,最主要的部分当然是内脏和大脑,这时候,四肢的骨折损伤基本上是被忽视的,挽回生命以后,下一步才是骨科的治疗,所以,一般大型的群体抢救,骨科总是滞后。 “二位领导,我把伤员的具体情况先作以介绍……” 水副院长的记性很好,仅仅看了一下,就对伤员的伤势说起来如数家珍,八名伤员中,三名女士,三名男士和两个小孩,或多或少都有内脏的问题,最重的就是屏幕上三名昏迷不醒最先抢救的伤员,这三名除过内脏损伤外,还有脑损伤的迹象,目前抢救主要是解决内脏的问题,一名确诊脑出血的量比较大,正在施行开颅减压手术,做这个手术的是院内著名脑外科专家谢安强教授……“ 随着水副院长的讲解,加上图像的演示,整个手术室的情况就很明瞭了, 大医院的速度就是快,从伤员进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各项仪器检查已经全部完成,伤员陆续全部进了手术室。 刘芳菲医生被临时抽调来参加抢救行列,齐日升也参加了,不过还是实习生的身份。屏幕上的他穿着一件白大褂,嘴上戴着手术口罩,高大纤瘦的身躯在无影灯下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大客车的车祸血肉模糊的外伤少,内伤相对比较多,主要的几个方面就是大脑、内脏和骨头,多亏还是从斜坡翻下去的,有个缓冲,如果从悬崖绝壁掉下,只怕内脏成了一堆碎肉了。脑浆也成了一团浆糊。 一号手术室的谢安强教授正在用手术钻给手术床上的男性伤员脑袋上打孔,高向阳也穿着白大褂在旁边实习。 伤员打孔的位置在左耳稍偏上一点。头皮夹把拉开翻卷上去的头皮固定住,露出带着血丝的白色头骨,手术钻在头骨上钻孔发出的嗡嗡声在监控室里听得很清楚,第一个钻孔打好,收钻以后暗红色的液体从钻孔里迫不及待的涌出来,及时用上消毒纱布吸附,很快,流出的东西越来越少。插上引流管,固定,颅内压监护仪很快显示压力降下来。 第一阶段手术不到一个小时,事故脑伤的处理比较简单,只要不是大的血管损伤,在出血的地方做个引流,淤血和积液引流出来以后,出血点会自动凝血修复。 颅内高压的消除后,第二阶段的手术立即进行,片子上显示,挤压摔伤后心脏部位有出血点,至少是心肌损伤,脾脏破裂,肝破裂,经开胸,实施心脏修复、脾摘除和肝脏修复。 第三十章 抢救(二) 一个重病手术室中,正在手术中的伤员突然一阵颤抖,显示生命象征的心电监护仪一阵激烈的波动,室内一片慌乱,有护士给注射肾上腺素,电击仪器很快接通,随着电击的同时,伤者的身体在电力的作用下一个大幅度的起落。 电击就是在病人心脏运动出现紊乱的时候迫使心脏停跳,然后再复跳,以恢复心脏的正常功能。也用于心脏骤然停跳病人的救治。由于病人腹腔脏器损伤太大,主动脉瓣又破裂,引起大量出血,急行主动脉瓣替换,替换尚未完成,心脏停跳,仪器各项指标显示死亡特征, 又是几次电击之后,医生经过仔细观察后,终于放弃了治疗。 齐日升所在手术室中的病人是一个年轻姑娘,为了方便手术,已经把全身的衣服褪去了,一头乌发散乱而自然的在枕头上撒落开来,衬托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尽管这张脸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痛苦。皮肤白花花晃人眼,煞风景的是因为车内的磕碰,好几个部分淤着暗青色的血,一条修长的右腿伸直着没有受伤,左腿因为股骨脱位,又是粉碎性骨折,软软的不受控制的耷拉着,双腿呈一个叉开的姿势,虽然掩藏住了部分春光,还是给人一种活色生香的感觉。 手术不小,是脾脏摘除和股骨复位,也怀疑有心脏受伤。刘芳菲主攻的是心血管外科,但是,心与胸腹内的其他零件都有密切关联,刘芳菲自然也有研究了。不过,她判断心脏没有问题,所以就直接从腹部下手了。她戴着手术手套的手拿着刀子,在腹部正对脾脏的部位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花嘣出来,就像一朵雪白的牡丹中间绽开红色的花蕊。 腹腔打开,检查,脾脏破裂现象比较明显,迅速清理腹腔的积血和积液,一般这种情况下,脾脏外伤合并严重的失血性休克者,手术医生都要全脾脏切除止血,以挽救病人的生命。 刘芳菲医生经验丰富,她迅速检查了一下,发现上、下极脾脏部分虽然呈粉碎状破裂,脾蒂脾门附近基本没有损伤,部分切除比较理想,立即动手结扎破裂的动脉血管。切除已经不能修复的部分。 脾脏是人身体一个比较重要的器官,在怀孕的胚胎时期主要负责造血,出生后造血功能退化,继而产生淋巴细胞和单核细胞。单核细胞进入组织以后就会变成更加具有吞噬效果的巨噬细胞,能吞噬血液中的细菌、衰老的红细胞、血小板和退化的白细胞、坏死细胞、原虫和异物。淋巴细胞属于细胞免疫的主要组成成份。能制造抗体,抗病毒的效果很强。 脾脏内还有丰富的血窦,可储存约200毫升的血液,在机体剧烈运动或突然失血时,脾的平滑肌收缩,放出血液以补充机体的需要。 即使保留一部分,对以后的身体健康所起的作用都是决定性的。 就在刘芳菲把脾脏部分切除、好的部分修复完,做好引流管回位的时候,齐日升及时提醒说:“好像肝脏也有点问题。” 刘芳菲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做完脾脏手术,趁切口还没有闭合,检查一下其他器官的情况是很有必要的,她能想得到。不过,一个实习生能及时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他还是很负责任,以后独立完成手术,细心的可贵是不用说的。 完成脾脏切除的最后一道工序后,又对肝脏进行探查,确实有破裂出血现象。两个多小时以后,整个修复完成,做好引流管,关闭腹腔的时候,刘芳菲对齐日升说:“你来缝合。” 如果不是对齐日升有一定了解,刘芳菲是不会让一个实习生跟她过来抢救的,当然,也有考察他的意思。现在让齐日升关胸缝合,也是知道他缝合的技术比较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紧张的场面,对他也是个考验,如果不行,以后就别再吹牛说能做手术了。 刘芳菲的助手是个年青男医生,他对刘芳菲让齐日升关闭腹腔也不理解,但是,这种场合他也不好说什么。 缝合是外科医生的基本功,关胸的缝合是最简单的,齐日升缝合的技术很熟练,只见他细长的手很灵巧的捏着一根缝合针,连挥带刺,动作轻灵,就像一架缝纫机,针脚紧密均匀,像用尺子量过一样,而且速度很快,本来十分钟的缝合时间,他五分钟就收线了。刘芳菲用赞许的目光看了齐日升一眼,微微点点头,让她来缝合也不过如此,一个实习医生的缝合技术能超过临床熟练医生的标准,已经不错了。 齐日升早在进入大学攻读心脑外科前,缝合技术已经有相当基础了,在诊所帮爷爷治疗骨伤病人和护理成为一项任务,就像农村的孩子放学以后拿一把镰刀,提一个草笼,给家里养的猪羊收拾草一般。医学院的几年大学也不是白上的,在包括小白鼠等动物身上试验手术是他们的日常功课,不算太勤奋的他,凭借天赋也比那些用功的学生高出很多,所以,对他有初步了解的刘芳菲才敢让他作助手,也敢让他作最后关胸的缝合。 关胸完毕,上药包裹,仪器显示血压计各种生命体能基本恢复正常,下面就是骨科的事了,就在女医生要把下面的手术交给骨科医生,也就是那个正在待命的朱主任的时候,齐日升突然说,“让我来试试。” 齐日升说这个话也是大胆了一些,以他实习生的身份,在这种场合下出这个头,显得有点不自量力了,有骨科的主任和专家在这儿,在别人看来,他这个表现就是孔子门前卖文章,关公当面耍大刀。可是,作为一个骨科世家的传人,又在大学学了几年,有穿越前十年的从医经历,深知这个手术的重要性。 手术前看了姑娘的片子,知道姑娘是股骨脱位和粉碎性骨折,现代医学一般很少用保守治疗,都是建议患者手术,花几万块钱做髋关节置换,方法就是骨水泥型人工半髋关节置换术,用摆锯将股骨颈骨折处截骨后进行扩髓,然后将骨水泥灌入股骨内,迅速将置换的髋关节假体置入灌满骨水泥的股骨中,等骨水泥凝固后再安装好。 这样的手术对姑娘来说,可能是灾难性的。这么漂亮动人的一位姑娘,屁股和大腿部位挨上一刀子,落下一道长长的伤疤,绝对是一件煞风景的事,更别说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开放式手术复位,关节假体置换的伤口的部位虽然比较大,恢复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这个人工半髋关节与人身体的结合程度,对患者关节结合部的的影响以及耐久性,毕竟不是原生的,属于异物,不适应是避免不了的,还影响负重等,处处都要小心,给以后的生活造成很多不便。就是人造假体的耐久性也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以后要另外置换。再动刀子,也是很痛苦的事。 最严重问题就是出现大问题,危及生命了。 如果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就不会吭声,让朱主任去做,又不关他什么事,恢复不好也好,股骨头坏死也好,他一个实习生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人家也不会让他负责任,漂亮姑娘就不同了,以他的天性来说,是不能容许一些人暴殄天物,把一个漂亮的生命毁了。他想采保守疗法,用自己正骨手法给姑娘接骨,正骨,然后用爷爷传下的药方配药,虽然比起人工置换假体时间慢一些,却能给姑娘后半辈子健康的肌体。 他没有任何功利的想法,纯粹就是一片爱美之心。 这话听到朱主任耳里就不一样了,这个姑娘的的髋骨定了是要他来做手术的,朱主任是个淫邪之徒,据说医院里的好几个护士都被他糟蹋了,据说还有糟蹋女病人的案例,看着眼前漂亮得晃眼的姑娘,不眼热倒奇怪了,就在女医生做手术的过程中,他的眼光不时地瞟向那片隐私部位,尽管有眼镜的掩饰,还是能看出眼睛里猥亵的光。 朱主任一声冷笑,“狂妄!你是什么身份,就敢说这个话,” 朱主任在齐日升抢救病人换手术服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那个随着老头背包的实习生,关胸的时候,实习生熟练的缝合技术他也看见了,不过,也不怎么往心里去,一个缝纫匠缝纫机的操作技术再怎么好,也不能保证裁剪手艺好,做衣服关键还在裁剪上,外科医生要看综合素质,不能凭缝合好就断定能是个好医生。 第三十章 抢救(三) 齐日升对这个朱主任也没有啥好印象,这个人竟敢说爷爷的药不卫生,有细菌,草,你看见细菌了,红口白牙的说胡话。爷爷是他最尊重的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爷爷所珍藏药膏的神奇他亲眼见过,夏天,一株生长茂盛的玉米秆,用一把快刀子“嚓”的削下来,给那断处抹上爷爷的药膏,然后结扎,第二天去看,依然生长茂盛,断处已经长好了。他还见过一个粉碎性骨折病人,医院没办法接好,说要锯腿,病人不愿意,抬到爷爷那里,用手法简单复位,又用了爷爷的药膏涂抹,服了密制的汤剂后,病人粉碎成好几块的骨头竟然自动对接,能听见对接和生长的嘎嘣响声,一个多月后,那个病人就能站起来走路了。 病人到医院里复查,也有炫耀的意思,医生把两个片子一对照,傻眼了,被他判了死刑的一条腿竟然长得严丝合缝,以现代医学的理论来说,绝对让人目瞪口呆,不可理解。后来哪个医院的医生缠着爷爷讨要秘方,爷爷几句话就回绝了,爷爷说:“人家一个漂亮心爱的老婆,自己要用,你说你喜欢,想拿去用用,傻子才会给你?” 所以,齐日升听了他的话也不客气,“不管狂妄不狂妄,要以抢救伤员为前提,谁的方案好、对病人伤害最小,当然用谁的,我不开刀能把这个胯骨脱落粉碎的伤员治好,你能不能?“ 朱主任当然不能了,他是学西医的,除了开刀,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相信这个实习生真能不用手术把胯骨接上,还能把粉碎性的骨头接好,又冷笑一声说:“吹牛,你要不用手术能把胯骨脱落粉碎接上长好了,我头朝下在医院走三圈。” 头朝下走三圈这个话朱主任今天是第二次说了。他心想,这个小子他妈太可恶,竟然敢说不用手术能治好胯骨脱落和粉碎,简直是狂妄至极,可是这口气还真不好出,允许这小子治,不管治好治不好,只要出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失败,一个婴儿,只有扼杀在摇篮里,才没有长大的可能。随即又补充说:“你一个实习生,就敢大言不惭地说手术,不但没有资格,连跟我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无知者无畏!齐日升如果是还没有完全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自然知道自己没资格。以他过去的性格,没资格也要争一挣,资格就是争过来的,不争,谁还把资格送到你面前。现在,齐日升都曾经做医生十年了,还能没有资格吗,更是肯定要争一争了。他认为人一生就是凭本事吃饭,不需要看谁的脸,他做不做这个手术无所谓,问题是朱主任的不屑让他觉得受了污辱,实习生怎么了,实习生举手之劳就能接好的骨头,让你用刀子割开肉来接,亏你是个主任医生,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 齐日升也好面子,要接骨的话已经出了口,不做这个手术,面子不是丢大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大医院的骨科主任在他面前吃憋,似乎好像更没有面子, 是人都好面子,没了面子,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不过,这就不是年轻的齐日升所考虑的问题了。 “我记得,医院做手术还要病人家属签字不是?刚才,刘医生做手术是抢救生命,现在,病人的生命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还是让病人和家属选择一下,看是你的方法合适还是我的方法合适?” 齐日升缓缓地把这几句话说出来,砸得朱主任有点头晕,医院里,还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骄横惯了的朱主任火腾的一下就上了头,“混蛋,你给我滚出去,胎毛还未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朱主任这话就有些霸道了,特别是在这种场合下,和一个毛头小伙子争执,失态,也有点大失体面。 “朱主任,保持点风度好不好,这里是医院,不是大街上。”齐日升的话虽然含蓄,任谁都能听得出里面的意思,你朱主任就是个泼妇,坐在大街上拍着马路流着鼻涕扯着嗓子骂人可以,医院里不允许这样。 朱主任肯定知道做手术要家属签字,可是,现在不是实施抢救不是,各个手术室里的伤员又有谁签字了,刚才刘芳菲做那个腹部手术也没有人签字,轮到我,他妈的说要签字了,院长都不敢跟说这个话,你说,算什么东西!朱主任是真的气急了,手指着齐日升说:“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滚!让你滚出去,听见了吗,信不信我能取消你的实习资格,让你以后永没有机会混医疗界。” 齐日升嘴角露出一丝崔永元式的笑意说:“不信,我也不滚,我就看你能有什么办法把我从手术室赶出去,你要能把我赶出去,我承认你是个站着尿尿的男人。” “你……”朱主任气得直翻白眼。 手术室里的争执同步传到了监控室,魏院长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就在他们两个争执的时候,他吩咐办公室主任任馨说:“你把两个人叫出来,这么吵闹像什么样子。水院长,你去处理一下,抢救病人不能耽搁。” 任馨和水院长出去以后,魏院长有点难堪的对几位领导说:“一点业务上的争执,很快就能处理好。” 没想到余市长对这件事挺感兴趣,对魏院长说:“你让水院长把争执的两个人都带进监控室来,我问几句话。” 水院长本来就要出去处理,听了余市长的话,很快把人带过来了。 朱主任脸上怒气还没有褪去,那张本来有点长的脸更显得长了。 齐日升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嘴角里似还有淡淡的笑意。 余市长没理朱主任,也没问他们吵架的事,倒是声音很和蔼的问齐日升:“你说说,那个手法复位是怎么回事?” 一个市长,没有必要考虑一个小人物的面子,也没有那个功夫考虑,他要的就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效率。政治方面的需要,那就不同了,譬如说一场大火,一位老太太被困在火场里面呼救,牺牲了四个年轻人才把老太太救出来,从牺牲的人与救出人的比例来看不划算,用四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换一个已经暮年的老太太也不划算,但是,从政治的角度来看就划算,年轻人在外面看着,任由老太太被烧死,社会舆论的压力就很大,人救出来了,为救人而牺牲的人都是英雄,政府非但没有压力了,反而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社会的道德风尚也是一个促进,相对比而言,那自然是用四个年轻人换一个老太太划算多了。 这个车祸抢救也是一样,余市长重视的是政治效应,伤员的抢救,当然是越圆满越好,客观留下的遗憾没办法,总不能人为的留下遗憾。所以,他听了两个人的争论,心里就有些奇怪,按说年轻人思想开放,上了岁数的人思想保守,可是,现实却是年龄大的要开放治疗,年龄小的要保守治疗,他对医学不熟悉,对保守和开放的意思还是懂的,想详细了解一下,因而把人叫过来问话。 对这个伤员髋骨的手法复位保守治疗,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也是不大相信和赞成,魏院长让水副院长去处理,也不会让齐日升胡闹的搞什么手法复位,可是,现在余市长对这件事感兴趣,就只能听齐日升怎么说了。魏院长怕齐日升不了解对象乱说,特意提醒说:“这是市政府余市长,你把你的治疗方法给余市长详细说一下。” 齐日升看起来是个初生之犊,实际上经验很丰富,穿越前见过的领导多了,穿越回来要做公务员,需要人脉,这就是绝佳的结识市长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再说,他一进监控室,就看见了柳副市长,估计坐在柳副市长和魏院长中间的清秀面孔的中年人官不会小,他有感觉,这个人的气场很强大。 他听了魏院长的提醒,明白意思,很镇静的说:“我的治疗方法很简单,不用动刀子,就是用手法把脱落的股骨头接上,把断裂破碎的股骨头对接好,然后上药固定,几分钟的事。伤者腹部动了手术,何必让病人腿上再挨上一刀。” “你是中心医院里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啊?”余市长问。 “不是,我是西阜医科大学的学生,在医院实习。” “学什么的?” “心血管外科。” “你是学心血管外科的,怎么又能懂骨科?”汪市长很奇怪,心脑血管似乎和骨科不搭界吧? “我的骨科是祖传的,自小就会。”齐日升也不客气。 “这位同志,你的身份是……”余市长眼睛看向朱大经问。 第三十一章 余市长的决断 朱大经正在生气齐日升的信口开河,市长问话,他又不敢插嘴,憋得难受,没想到余市长话语转移的这样快,连忙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我姓……朱,朱……朱大经,医院……骨科主任。” “哦!你说说你的治疗想法。”余市长很平静的说。 朱大经只顾生气了,语言还没有组织,有点措手不及,“是这样……总的来说……目前现代医学对髋骨的骨折有三种处理方法,一种是非手术治疗,这个主要针对的是新鲜无移位稳定外展型骨折,采用的方法是皮牵引或穿丁字鞋。第二种方法就是复位固定,固定有两种,一种是切开罗纹钉固定,一种是闭合式螺纹钉固定。第三种是假体置换,就是把碎了的骨头去除,用人造骨头替代,替代也有两种,一种是全替代,一种是半替代,实际上,现在国内最常用的是空心螺纹钉内固定和人工全髋关节置换两种方法……” 市卫生局长李日新打断他的话说:“你语言简捷点,也具体点,伤员还在手术床上。” 朱大经答应一声,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髋骨骨折病人一般都要在骨折的几个小时内进行整理,因为股骨头血液供应特殊,骨折后供血来源中断,髓内血流灌注遭到损害,随着关节内压的增高,关节囊血供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严重的,六个小时就能导致股骨头坏死,最迟也是一二日内……” 魏院长也打断他的话说:“朱主任,这些你就不说了,就说说你们对这个伤员具体的手术措施吧。” 朱大经的话两次被阻止,心里也不舒服,只得说:“这个伤员从片子上看就是髋骨脱位和股骨颈粉碎性骨折,不说移位,那一段完全分开了,从外面用空心螺钉固定是想都不用想的,只能开放手术后看能不能整理后固定,如果不行,还有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假体置换了。假体置换人工全髋关节在世界上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材料力学、手术技巧都十分完善,技术成熟、效果最好,手术后三天之内就能下床活动,能避免术后长期卧床引起的并发症,也能提高病人的生活质量。” “完了?” “完了,余市长。”朱大经本来说个完了就完了,他偏偏还要加个余市长,虽然是讨好的成分,但是怎么听起来都是余市长完了。 余市长自然听出来了,他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心里总有些不爽,他转过脸问:“你们两位院长觉得怎么样?” 余市长没表态,魏院长和水院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水副院长是管业务的,他看看魏院长,见魏院长没动静,这才咳嗽一声说:“朱主任说的没错,国内常用的基本就是这两种方法,也有保守治疗的,采用牵引或穿丁字鞋,口服中药活血化瘀,目前国内这个技术不是很成熟,国内因为一些中医非法行医致死人命的事,对中医又有些非议,国家也加强了对这方面的管理,如果没有外来的药物作用于病变的地方,仅靠牵引和穿丁字鞋,靠自身的力量修复,风险比较大。” 余市长依然不动声色,对齐日升说:“你说说你的看法和理由,详细点。” 齐日升面对朱主任的灼灼逼人和水院长的表态,没有一点畏缩,再次侃侃而谈,“在我看来,目前国内骨科的治疗有很大的弊病,假体置换解决不了股骨头坏死的问题,也给病人带来终生无法解决的疼痛,造成病人心理上、身体上、经济上的沉重负担,因为磨损等因素,还可能第二次、第三次置换,花费的就不是初次的七八万了,甚至几十万,而且弄不好极可能要了命。开放的罗纹钉固定对病人伤害也很大,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仅靠抗生素和一些西药,根本解决不了股骨头缺血坏死的问题,所以,最根本的办法必须用中药外敷内服,活血化瘀,让骨头得到充分的营养滋润,愈合,这样,就没有必要开放手术,只要从外面进行骨头的整合,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朱主任插言说:“中医都是些骗子,用些花花草草就能把病治了,那我们还开这么大的医院干什么。” 这时候,余市长略略皱了下眉头。 那个市长秘书察言观色,见市长皱眉头,就知道市长不高兴了,过来对朱主任说:“你先出去一下,一会叫你再进来。” 朱主任看魏院长,见魏院长用眼色给他示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委屈的走了出去。 余市长脑子反应很快,他虽然不懂医学,但是把几个人说的道理迅速在脑子里一综合,就理出了头绪,指示说:“几种治疗办法都有危险性,都可能给伤员造成后续伤害,现在需要采取的措施,一是赶快联系家属,让家属权衡利弊,进行取舍;二是要对这个伤员采取一定的治疗措施,家属来以前,开放手术不能做,只能先整骨了,这位实习生同学,你对整骨有多大把握?” 这时候的齐日升一点也不敢马虎,连忙说:“百分之百把握。” 余市长点点头说:“你刚才说的那个中药,医院里有吗?” 齐日升说:“没有,我自己能配,如果允许用的话,我昨天正好配了一点,马上就能用。” 余市长拿眼看魏院长,还没等余市长说话,魏院长连忙说:“外用药还是能用的,内服药就比较严格了,按规定不行。” 余市长说:“那就先外敷,不会有什么坏作用吧?” 齐日升肯定的说:“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 “姓齐,齐日升。” 余市长点点头,对魏院长说:“这只是个临时措施,等家属来以后再做最后的决定。” 魏院长点头嗯了一声,叮咛齐日升说:“你就按余市长说的办吧。” 齐日升说:“我还得回去把药拿来。” 余市长问:“远不远?” 齐日升说:“不远。” 余市长说:“坐我的车去,小严,你领他出去,让司机开车去一趟。” 小严就是余市长的秘书,叫严永怀。他领齐日升到外面的停车场作了安排,于是,齐日升就坐了一趟市长的专车,很快把药取回来了。 手术室里,齐日升开始手法复位。 手术前他已经看过片子,姑娘的髋骨脱位后伤损很大,骨颈粉碎性骨折,像这种情况,手法复位是比较难的,人常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因为有骨折,力度很难把握,使不上劲,要把已经离位的骨头重新捏弄到一块,在不内固定的情况下完美的结合,然后抹药包扎,一个人一般情况下很难完成这个任务,齐日升却能做到。 他身上有功夫,西藏喇嘛的拆骨卸骨拳能把骨头拆卸下来,自然能够复位。 手法复位也不需要一系列的提前手术准备,麻醉却是必要的。骨头受伤,肌肉也肯定受伤,人们形容疼说,疼到骨头里面去了。疼到骨头里就很疼了,更何况骨头碎裂。所以,现在姑娘虽然还没苏醒,骨头和肌肉都受了伤,不用麻药不行。 他爷爷用中药配有一种麻药,一般正骨前抹在手上,在检查伤处的时候顺势就抹上了,有人说他爷爷象神仙一样,手在疼的地方一摸就不疼了。实际上是手上的麻药起作用。齐日升现在手上没有麻药,只能让麻醉师打麻醉针,施行局部麻醉。 如果有一个人配合,就简单多了。齐日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手搭上姑娘大腿的时候,齐日升微微颤栗了一下,皮肤细腻滑爽柔软,手感很好,他屏住呼吸,努力使自己把面前香艳的躯体看作一具白骨,然后沿着大腿根周围摸索脱臼的位置,屁股上肉很厚,弹性极好,摸到了股骨上端和髋骨下端衔接的位置,然后左手掐住上端,右手掐住下端的时候,已经挨上姑娘最敏感的地方,这时候齐日升心无旁骛,用力很大,足以使掐住的部位淤青,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掐紧就用不上劲,怜香惜玉这时候没有价值。两面都掐紧之后,齐日升的一边膝盖上抬,紧抵住腿下面,然后两手用力,发出“嗨”的一声,就听见股骨和髋骨的衔接处“嘎巴”响了一声。 “接上了。”齐日升接骨有经验,手感和骨头的响声都告诉他,这一下肯定是接上了,众目睽睽之下,市长也在监控室看着,他只能一次成功,他可不想一下接不上返第二次,让伤者加重痛苦,给那个朱主任以口实。 主要的问题解决以后,齐日升又摸索着把断掉的骨茬对上,这就简单多了,然后抹药,用医院里现成的夹板固定,这个要求也不高,齐日升给小姑娘桑巧曼用竹片,同样能起到固定作用。 第三十二章 论道 余市长、柳副市长、李局长及魏院长水副院长在监控室目睹了齐日升接股骨的过程,都没有说什么。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知道,这种手法接骨,医学上叫闭合手术,中心医院的医生要在x光下看着图像做,做好以后要用加压空心螺纹钉皮穿内固定,这样一是要求对位准确,二是避免骨头再次错位,这个方法和齐日升手工对位的意思差不多,但是骨头碎裂的程度必须符合穿钉的条件,粉碎的厉害点,就不好对位,也不好穿钉。这种手术虽然操作简单、安全、创伤小、骨折也能得到加压固定,治疗费用低。但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需要四五个月或者半年的卧床休息,如果出现骨头不愈合,或者股骨头坏死,还是要做人工髋关节置换。 不过,真长好了,远远胜于装个人造关节不是。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像这个姑娘的粉碎性骨折,就不能用皮穿固定,也不好固定。 魏院长本来想提议齐日升在x光下做,又一想,他一个实习生未必懂x光下的操作技术,最终还是没说。 所以两个院长都担心用摸索的手工方法对位不会太准确,见齐日升信誓旦旦,余市长又支持,就听之任之,反正腿上的手术死不了人,大不了对位不好医院再重新手术,只是余市长脸上好看,齐日升就更是名声扫地了。 因此,魏院长不放心,看着齐日升包扎好以后,就让水院长安排人进行x光透视拍片,余市长也吩咐水院长唤齐日升到监控室来,他要问几句话。 齐日升进来坐下,笑着对柳副市长说:“柳市长,你看我还行吧?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吧?” 柳副市长看看他,点点头说:“没有,就是有点冒失。” 齐日升说:“我觉得应该当仁不让。” 余市长觉得奇怪,问:“柳市长,你与他认识?” 刘市长说:“上次车祸,撞的就是他,出院以后是我让魏院长安排他进医院实习的。” 余市长笑着开玩笑说:“一撞,倒撞出缘分了。” 柳市长笑笑,然后问齐日升:“你这个手法正骨靠谱不靠谱?” 齐日升说:“没问题,我听刚才水院长安排x光拍片,一会片子出来,就知道了。” 魏院长说:“如果对位不准确,错位了,骨头也长不好。”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可能存在,就要看这个捏骨匠技术熟练的程度了,一个五级钳工和一个八级钳工的技术是不能比的,国外那些纯手工打造的顶级豪华小轿车价格高的离谱,与机器制作的相比,谁敢说手工技术不过关。” 魏院长心说,但愿你的手工技术过关,一会片子拿来,如果对位不准确,只要别瞪眼就行。他也不希望对位不好,毕竟到时候不是余市长的面子。 余市长问:“你说的那个内服中药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回答说:“用于接骨的中成药市面上就有,像麝香接骨胶囊,云南白药胶囊,接骨续筋都属于这类,一般的骨伤用这个就可以了。但是,股骨头比较特殊,那些药活血的药效就达不到了。强力的活血药是预防股骨头坏死的基础,经过药物作用于伤处,一旦给股骨脱臼的地方供上血,受伤的组织就能很快修复,坏死的隐患就消除了。” “有没有这种强力活血药?”余市长问。 齐日升回答说:“有,我家祖传的骨科药方子就是,分为一、二、三号,最好的一号药专治各种粉碎性骨折,伤员服用以后,经过整骨的骨片会自动寻找自己的位置,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仔细听,会听到骨头自动对齐和生长发出的嘎巴声,对付粉碎性骨折尚且如此,骨裂更是没问题了。” 在座的领导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骨片会自动寻找对接,还能听到生长的嘎巴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话了。但是,余市长问话,没有人敢接齐日升的话茬,提出质疑。 “你刚才接好骨用的那个外用药有没有这个效果?”余市长又问。 齐日升说:“有,外用药也有强力渗透的功能,但是,这个药是我因急用,在药铺临时买的,药效不够,药效不够的原因一是药材不齐,应该是二十几种配方的,只买了十几种,再就是药材本身的药效了,药材大部分是种植的,与野生的比,药效自然差了,动物类药也是人工养殖,像土鳖虫,麝香,麝香不说野生了,还不是家养,直接就是人造的,如果都是野生的,再把种类配齐了,不但药效强力,恢复的速度也快,三个月能恢复的,一个半月就行,速度能提高一倍多。” 齐日升刚说完,水副院长就拿着片子进来了,他把片子递给魏院长,说:“还好,对位的不错。” 魏院长拿起片子仔细一看,心说,不是不错,而是很不错,对位到这个程度,在x光下也不过如此了,速度也没有这样快的,这个齐日升还真没说大话。他看完后把片子递给余市长的同时说:“对位特别好,就看后期的愈合程度了。” 余市长听魏院长说特别好,接过后粗粗瞄了一眼,就把片子转递给柳副市长,说:“我看不出名堂,你们两位院长说好,那就确实是好了,小齐,你刚才说的配齐野生药种类,药效提高,恢复速度能提高一倍多,这个药,有没有配齐的可能?” 在齐日升去接骨的时候,魏院长已经告诉余市长齐日升的名字,所以余市长称呼齐日升小齐。 “配齐不是很容易了,配得差不多还不是很困难,这个差不多也就行了,如果配合口服的一二三号药,股骨头坏死的几率就很小了。” 抢救工作截至现在已经进入尾声,除了一个死亡以外,其余的经过抢救,都已经脱离危险,陆续被送进病房,严重的在icu,轻些的就在普通病房。 余市长听完齐日升的话,也没表态,站起来说:“走吧,到伤员的病室去看看。” 中心医院为了伤员集中护理,在病房紧张的情况下,专门腾出了一间普通病室,一间icu病室安置,余市长一行先来到icu病房,实际上icu病房和普通病房差不多,区别就是护理的程度,icu病房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家属也不行,消毒更严格。因为领导看望,就是特例了。进去的人只有两位市长和卫生局李局长,再就是两个院长。还有一个市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扛着摄像机随拍。负责后期治疗的医生简单汇报了各个伤员的伤情,有一个尚清醒的中年伤员还用微弱的声音和余市长说了几句话,意思是感谢领导的关怀。 看完普通病房以后,魏院长把余市长他们让到院小会议室。 任馨已经让人把小会议室布置好了,早已经打开的柜式空调让小会议室非常舒爽,桌上摆放着桃杏李子等时令水果。 坐下以后,余市长讲话,对市中心医院的抢救工作做了肯定,要求医院一定要以高度的事业心和责任心,做好后面的治疗护理工作, 柳副市长主管卫生,也就一些具体措施谈了意见,李局长说的就更具体了,他不但要对市政府负责,也要对医院负责,责任比较重。 最后,几位领导把话题集中到用药上。 因为有刚才齐日升的手法正骨在前,又有特效中药的说法,这个特效中药自然是重点话题。 这次车祸,骨折和粉碎性骨折的不少,粉碎性骨折在西医比较难治愈,最后落下残疾的多,有的甚至要截肢,而且治疗费用很高,如果用齐日升提供的药物治疗效果好,对患者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但是,国家的医药管理比较严,未经批准的药物临床必须极其谨慎,所以,二位市长也不敢轻易表态。余市长想了一下说:“祖国的医药还是博大精深的,你们医院可以与那位老中医探讨一下,做点实验,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话,也是对祖国的医药做出贡献。” 柳副市长说:“李局长,余市长的指示很重要,你们负责落实,看能不能用到这次临床上去。” “这个事我们尽快落实。”李局长说。 然后,李局长对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说:“你们先与老先生接触一下,有个初步想法,拿出个初步意见。你们都是专家,这个眼力和经验还是有的吧?” “行,我们很快和哪个老大夫谈谈,拿个意见出来。”魏院长点点头说。 余市长最后指示说:“我们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少考虑个人得失,也要敢于承担责任,中医药是我们国家的国粹,流传了几千年,能挖掘一下,对医院的发展有好处。“ 余市长虽然没说具体该怎么办,倾向已经很明显了。 第三十三章 蓝山咖啡(一) 会议结束以后,医院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魏院长邀请市长一行吃饭,余市长摆摆手说:“不必了,后续治疗一定要跟上,拜托了。” 魏院长说:“市长放心,到吃饭时候了,就是一顿便饭。” 李局长说:“吃饭的事,你就别管了,把后续治疗好好安排一下,把这几天危险期度过去,就轻松了。” 送走余市长柳副市长一行之后,魏院长才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水副院长说:“和打仗一样,第一场战役已经胜利完成了,把护理工作安排一下,咱们也该喂喂肚子了。” 水副院长说:“护理工作我已经安排了,一块去吃饭吧。” 任馨过来说:“魏院长水院长,院里灶上安排了工作餐,已经做了,去灶上吃吧?” 魏院长说:“水院长,既然已经安排了,那就走吧。” 水院长知道魏院长是有事和他商量,点点头,一块来到单位饭厅。 中心医院的饭厅实际上也是商业经营,病人和家属都可以来吃饭,也可以预定,定时给用推车送到病房门口。魏院长三人进了一个小包间式的房间,任馨去了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饭菜端过来了,虽然是家常菜,倒也很丰盛,大米饭做的也不错,吃着饭,魏院长说:“今天,余市长对那个中药治疗很重视的,我看就让那个老郎中给姜董事长的儿子治吧。” “这个事,在医院历史上可是没有先例的。”水副院长提醒说。 魏院长说:“那就让它成为一个先例吧,那个外用药今天给伤员用了,已经打破了先例,况且外用药又死不了人,咱们这么大个医院,容忍不下一个老中医,显得咱们做领导的心胸不宽广。” 水副院长说:“外用药用了就用了,内服药还是要慎重。” 魏院长说:“我觉得有必要和老郎中再接触一下,具体探讨一下,真要有效了,我们也有个思想准备。” 水副院长说:“行,你安排吧。” “那就晚上,我打电话和姜董事长约一下。” “行。” 余市长柳副市长在卫生局李局长和院领导陪同下到各病室病床上看望伤员。齐日升是没有资格跟的,见余市长柳副市长他们被簇拥着走去,他脱了手术服,想起骨科朱大经主任的可恶,那指着他鼻子让他滚出去的威胁还仿佛在耳边回响,虽然用事实让朱大经窝回去了,觉得心里的气还没出,就信步来到骨科办公室门前,推开门,就看见朱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生闷气。 走到跟前,齐日升笑着对朱主任说:“朱主任,脱臼我是接上了,粉碎的骨头也整理好了,片子拍出来也没问题,我想看看你大头朝下怎么在医院走三圈,什么时候走,通知一声,我要来看呀。” 朱主任虽然在监控室吃了瘪,没脸在手术现场晃,回到了科室,还是有人给他报讯,知道现场的情况,他阴着脸哼了一声说:“雕虫小技,也敢拿到大医院里来摆弄,最后结果怎么样还不好说,等病人的腿好了再来炫耀,现在吹什么大气。” “那也行,总会有哪么一天,我希望到时候朱主任不要食言,把说出来的话吞进去,那就没意思了。” 朱主任有点恼羞成怒了,“你知道这是和谁说话吗,我有责任和义务给你保证吗,你算老几,滚出去。” “呵呵,别发火吗,发火是理屈词穷的表现,也是最无能的表现,又是滚出去,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刚才在手术室让我滚出去,我没滚,有人倒是滚出去了。” “你……”朱主任站起来,手指着齐日升,不知道说什么,脸都憋青了。 “不想履行你的承诺就明说,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总得给朱主任留个面子吧,要是在医院头朝下走三圈,以后还怎么做人呀,你说是不是?”齐日升继续调侃。 “你……你滚不滚,我要打110了。”朱主任终于祭出杀手锏。 “我还没把话说完,你不是还说取消我的实习资格,让你以后永没有机会混医疗界吗?什么时候让我走人呀?” “滚……滚……” 齐日生哈哈一笑转身就走,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滚,这就滚,马不停蹄的滚,大头朝下的滚,在医院滚他个三圈,看是如何。” 齐日升出骨科办公室门,听见后面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回到心血管科,见刘芳菲和护士冯娜在办公室坐着。见他进来,刘芳菲让他坐下,说:“你得罪那个骨科的朱主任干啥,不是骨科的,又强出头,蝗虫吃过界了。” 齐日升说:“我就是看那姑娘可怜,长得那么漂亮,让朱大经给整个假关节换上,一辈子就完了。” 刘芳菲白他一眼说:“你那个就不换了?长不好,股骨头坏死,照样得换。” 齐日升说:“我有办法让病人不坏死,长得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刘芳菲说:“别折腾了,这是不务正业,知道吗,你的责任就是来心血管外科实习,整那个干啥,整好了没人说你好,整坏了就拆不开手了,你一个实习生,手不疼往磨扇子底下塞干啥。” 齐日升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人就是正义感泛滥,有见义勇为的事,手就痒痒的待不住了。” 刘芳菲说:“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个色狼,见了人家漂亮姑娘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要是个老头子,你不会那么急赤白脸的和朱主任翻脸,也要做那个手工复位了,还不是想摸人家姑娘大腿。” 齐日升叫屈说:“我冤枉啊!简直比窦娥还冤,我给姑娘整骨、抓住大腿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能想什么,还不是满脑子的淫邪。” 齐日升说:“这你就想错了,我当时想的是,我面前不是一具香艳的躯体,而是一具齿牙咧嘴白骨,只有这样,才能集中精力正骨呀,要不然,怜香惜玉的,还怎么下手。” 刘芳菲说:“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还不是着了相了。” 齐日升嘻嘻一笑说:“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我也不能免俗。” 刘芳菲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少出头的好,医院就是各负其责,除非会诊,不要干涉其他医生的治病。” “好,我听大姐的。” 下班以后,齐日升来到大楼外,掏出手机边走边给姜云飞拨电话,拨通后说:“姜叔,你和我爷爷下午去哪儿了?” 姜云飞说:“看你们医院抢救,都忙,又有市上领导在,就带着爷爷出来玩,现在正吃饭。” 齐日升笑着问:“姜叔,让我爷爷晚上住哪里?就住我租赁的那个两室单元房吧。 姜云飞哈哈一笑说:“住你哪儿,亏你想的出来,那个指甲盖大的蜗居能盛的下,叔有星级酒店啊。” “住星级酒店,规格有点高,只怕我爷爷住不惯。”齐日升说 “哈哈,不高,住星级酒店算什么,那个总统套还闲着,我想让你爷爷享受一下为总统服务的滋味。” 齐日升也一笑说:“姜叔你看着安排,只要我爷爷不反对就行。” “让你爷爷当总统,他还反对啊。” “我是说,你投资的成本过高。” “又不是做生意,对你爷爷,姜叔还计算成本啊,这是孝敬,知道吗?” “我还以为姜叔要计算成本。” “你小子。” 挂了电话,想了想,齐日升又给苏茜茜打电话,“喂!茜茜,我爷爷到西安来了,晚上住在云飞酒店总统套间,不是,我爷爷是什么大人物啊,就是一个乡村老头,你晚上过来,咱们一起去看我爷爷。你以什么身份?很简单啊,孙媳妇的身份行不行?不行啊,哈哈,不行算了,你就以你苏茜茜的身份,行,咱们晚上见。” 齐日升和苏茜茜见了面,两人在街上吃了饭,黄昏时来到云飞大厦,在前台问清了总统套间所在, 服务人员已经接到了了董事长姜云飞的嘱咐,由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领着,乘专用电梯到了顶楼,出电梯后沿着一条长长地走廊走到尽头,就看见两扇厚重的本色红木门,女服务员把卡插进一个槽内,然后拿起电话和总台通报一声,随后就看见红木门向两边缓缓退去的同时,响起轻微的电机声。 总统套房一般不是很容易就能进的,总统套房的门卡在总台的一个单独柜子里锁着,只有大堂当值经理才有钥匙。大堂经理插卡后,还需要总台的电脑用密码进行激活,大门才能打开,门一旦用密码锁住,在外面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第三十三章 蓝山咖啡(二) 大门一开,首先映入齐日升和苏茜茜眼帘的是一个古朴烫金雕花的紫红色宽大带座屏风,屏风前同样是紫红色的小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型三彩马,虽然是现代作品,但是仿的很好,色彩柔和自然,和屏风形成一个整体,显得很大气。 屏风的历史是从皇帝那儿开始的,以后才传到民间,功能就和过去修建房屋门前的照壁子插不多,主要起遮挡作用,过去修建房屋比较讲究,对风水很重视,有前通后通,人财两空之说,就需要个东西遮挡一下,它不但有美化和装饰家居的作用,而且有阻挡暗箭和煞气、遮蔽不良内部部局、以及改变室内气流方向、活化气场的功能作用,在空间上显得就是流动的。也不会让人一打开门,就对室内的局面一览无余。 转过屏风,就看见宽大的客厅金碧辉煌,巨大的落地窗采光效果极好,也能让人依窗欣赏城市的美景。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紫红色的大茶几,上面是各色水果。茶几周围是与茶机配套的欧式沙发。茶几的对面同样是是一个紫红色的电视柜,电视柜上是一台超薄超大液晶彩电,客厅上面漂亮巨大的水晶吸顶灯,更能让人感受到套房的豪华。 齐日升看见爷爷正靠在昂贵柔软的沙发上看电视,却是动画片《猫和老鼠》,而且看得津津有味。 齐日升叫了声爷爷,老爷子带答不理的应答了一声,眼睛没有离开电视。 对爷爷的看动画片,齐日升也能理解,人常说老小老小,人老了思想上大都返老还童,这种行为也有助于更长寿,是值得提倡的。齐日升对给苏茜茜介绍说:“这是我爷爷。” 苏茜茜羞涩的叫了声爷爷。 可能听见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老爷子回过头,看了一眼苏茜茜,然后点点头,又回过头看电视去了。 齐日升又对苏茜茜说:“这是姜叔。” 苏茜茜又羞涩的叫了声姜叔。 姜云飞也笑着点点头,招呼他们坐下,问他们,“喝茶还是喝咖啡,姜叔这儿可是顶级蓝山现炒小磨咖啡,给你们来一杯?” 齐日升笑着说:“行,我们也沾爷爷的光,享受一下总统间的顶级服务。” 姜云飞吩咐服务员沏咖啡。然后八卦心起来,看看低着头的苏茜茜一眼,问:“日升,这是你女朋友?也不给姜叔介绍一下?” 听了这话,苏茜茜有点手足无措,脸也红了。 齐日升和向雪珂在医院高级病房的那一幕,姜云飞已经瞧见了,他看出来齐日升对向雪珂有意思,眼前这个女孩虽然漂亮,与向雪珂的容貌比起来还是略逊了一筹,这小子不会是花心,拾到蓝蓝都是菜,见一个爱一个吧? “那里啊姜叔?我们是同学,一块学医的,朋友倒是朋友,不是那一种的,她叫苏茜茜,是咱们邻村苏家堡的。”解释就是掩饰,在姜云飞面前,齐日升还是有点心虚,穿越回来,他是绝对不会放弃雪珂的,可是,想不到的是一穿越首先碰上的是苏茜茜,雪珂在姜叔的集团公司工作,与情与理,姜叔都会给他保密,就怕不小心说露了嘴。 姜云飞“哦”了一声,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他们一眼,伸手从果盘里掰了两根香蕉,一根递给齐日升,一根递给苏茜茜,说:“吃水果,别客气。” 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齐日升嬉皮笑脸地问老爷子,“爷爷,你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间吧?” 老爷子撇撇嘴说:“爷爷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啥没见过,快看电视,老鼠欺负猫,打猫的板子,给猫屁股底下放炮仗,猫把灭鼠公司请来了,哈哈,这个灭鼠公司的人也是笨蛋,拿老鼠没有办法,该下岗了。” 见爷爷看动画片很投入,齐日升就和姜云飞说话,问:“姜叔,我爷爷在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姜云飞笑着说:“添什么麻烦,就是不治病,你爷爷来省城逛几天就不行了,你姜叔这点花费还是出得起的。我下午已经和你爷爷说了,如果医院不让用药,就办出院手续,回家来用,人总不能让尿给活活憋死。” “如果我爷爷的药不顶用,出了院不是对我成材哥的伤有影响?”对爷爷的药治成才这个伤,齐日升的信心本来很足,但是,余市长一重视,他心里倒忐忑起来了,他是正牌学医的,理论方面懂得很多,知道人体结构方面虽然不是太复杂,但是致病机理极其复杂,医学上未曾攻克的堡垒还很多,成才伤口不能愈合的情况也不算奇怪,如果属于遗传或者免疫系统的问题,爷爷的药很可能不起什么作用。骨药有专攻,如果连骨头都愈合不了,哪还谈得上治脑子,只怕象人常说的,治秃子把脑子给治出来了。 还有,如果大医院想把这种药用于临床,那是要对药品的纯度、成分含量、组分、生物有效性、疗效、毒副作用、热原度、无菌度、物理化学性质以及杂质的综合表现等进行论证检测,还要对物理指标化学指标、安全性指标有效性指标稳定性指标及药品活性成份、辅料的含量、制剂的含量、外观、生物药剂学、安全性、有效性、稳定性等指标分析透彻。这一点,《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都规定的很清楚。鉴定是一个很繁琐的一个过程,一种药物从研制到生产,除过以上理由外,还要有大量的治愈病例和失败病例,专家们进行分析,一般情况下,一种药物从研制到生产,没有十年八年的时间拿不下来,更何况爷爷的药方是密传,配伍和指标都让人知道,哪还有什么秘方可言。 姜云飞当然也有医院不让用这个药的顾虑,不过,因为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也不怕,再说,西阜市又不是中心医院一家医院,老爷子治不好这个伤,还可以随时住进其他医院,只要有钱,那个医院都是欢迎病人住院的。不过,这个话不能说,所以,姜云飞只笑笑说:“叔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了更好,治不好,叔也不会怪罪你爷爷。” 可是,还没等他回答,老爷子说话了,“什么不顶用,我这个药要不顶用,只怕世上在没有能治好的药了。” 见老爷子在集中精力看电视的时候还能听他们议论,回答他们的话,而且信心满满,齐日升和姜云飞相视一笑。 齐日升神秘的小声说:“姜叔,今天,我配的骨伤药在医院用了,是余市长让用的。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没反对,我想,我爷爷这个药很可能给这次受伤的伤员用。” “真的?”姜云飞惊讶的问。 “真的,我亲耳听说的。” “如果能给医院的伤员用,那给你成才哥用更没有问题了,也省得我办一道出院手续。” 说话间,四杯咖啡就端上来了,杯子是名贵的法国limogescastel品牌,杯子呈很雅致的黑色,杯身上用黄金精绘着罗密欧与朱丽叶,杯子的托盘为钴蓝,空气中弥漫开咖啡浓郁的香气。 姜云飞笑着介绍说:“这是纯咖啡,先来感受一下未加佐料前的原汁原味。” 品了一口,老爷子皱皱眉头说:“这什么东西啊,苦的,不好喝,给我来杯茶就行了。” 姜云飞笑着说:“老爷子,这是不加佐料的,让服务员给你加上佐料,味道就不一样了。日升,你们觉得怎么样?” 齐日升喝了一口咖啡,很仔细的咂咂舌,品味了一下,说:“不错,是正宗蓝山咖啡的味道。” 姜云飞说:“那是,姜叔还能拿其他的替代品蒙你爷爷。” 喝咖啡本来是很讲究的,正式开始喝咖啡之前,先要喝一口冰水,冰水能帮助咖啡味道鲜明地浮现出来,让舌头上的每一颗味蕾,都充分做好感受咖啡美味的准备。接着第一步是闻香,先体味一下那扑鼻而来的浓香,然后是观色,第三步才是品尝,先喝一口黑咖啡,感受一下原味咖啡的滋味,咖啡入口应该是有些甘味,微苦,微酸但不涩,然后再小口小口地品尝,不要急于将咖啡一口咽下,应暂时含在口中,让咖啡和唾液与空气稍作混合,然后再咽下。但是,姜云飞也是粗人出身,不耐烦那么品。老爷子和苏茜茜都是初次喝咖啡,齐日升穿越前倒是常喝咖啡,就给爷爷和苏茜茜讲喝咖啡的诀窍。 老爷子不耐烦的说:“那里有你这么多说道,你高级,爷爷是乡下人,不会和你们这些汤药一样的咖啡,还不如一茶碗白开水。” 姜云飞笑笑,吩咐服务员给咖啡添加伴侣。 服务员很快过来,给咖啡添加奶油和糖,年轻貌美的服务员纤纤细手调咖啡的时候,齐日升看的不是份量,而是手的纤细和美丽。 调制后的咖啡味道就不一样了,老爷子喝了一口的时候,姜云飞问:“味道怎么样?” 老爷子嗯了一声说:“能喝,和加了糖的黑豆水差不多。” 第三十四章 院长上门(一) 姜云飞就感觉很郁闷,正宗的蓝山咖啡变成黑豆水了。“齐伯,你知道这咖啡的来源吗?” “不知道,我知道那个干啥。” “这咖啡原来就是一味药,外国人用来治胃病,水肿,醒脑,后来就当茶喝了。” “那是治外国的胃病,水肿,醒外国人的脑,中国有中国治胃病水肿的药,不用这个。” 姜云飞说:“外国人和中国人的身体结构是一样的,用药什么的都差不多。” 老爷子说:“能差不多吗?给牛马用药能跟人一样吗?” “你说的是量,我说的是质,质和量是不一样的,外国人个子大,加点量就行了,再说,外国人未必都人高马大。外国人的药叫西药,我们不是也能吃。” 老爷子说:“西药都是化学的,化学的不是绿色食品,,对人体有害,现在都讲绿色食品,中药就是绿色的。” 听爷爷和姜云飞抬杠,齐日升忍不住说:“爷爷,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外国这咖啡是树上结出来的,也是绿色食品啊。再说,当初神农尝百草的时候交通不方便,不是没去过外国吗,如果有火车飞机,很轻松的过去,说不定这咖啡就是中药里的一味药了。” 老爷子说:“鸦片也是地里种的,就是绿色食品了?” 齐日升说:“爷爷,你别抬杠,你还真得重视这个咖啡,这个咖啡里面含的成分是咖啡因,不能与含生物碱的药一起喝,像乌头、黄连、贝母,用了增加毒性,造成药物中毒。” 老爷子说:“不喝不是中不了毒了。” 齐日升说:“不喝当然中不毒了,你是大夫,得给病人说呀,病人不知道中了毒,你也有责任啊!” 老爷子说:“我知道,还用你说,中药里面含那个什么咖啡因的也不少,有十八反十九畏的,我能不知道。” 齐日升说:“爷爷,原来你都知道,那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故意抬杠。” 老爷子说:“我是看不惯你们神秘的样子,啥蓝山红山绿山咖啡的,不就是中药一样的苦水水子吗,有啥神密的,还顶级。” 齐日升说:“这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贵族气质,没有贵族气质的就没有那种感觉,就和中国的一些顶级茶叶一样,一两几千几万块,和普通的茶叶区别能有多大,喝的就是一种身份。” 说起喝茶,老爷子的眼睛就发亮了,“你个碎崽娃子懂得啥,咖啡能和茶叶比吗,顶级茶叶和普通茶叶差别大了,那一年,省委书记萧杰找我看病,给我了二两茶叶,那个茶叶那个香啊,你们根本体会不到,听说全中国就那么一棵母树,一棵树茏共採不到二斤茶叶,能一样吗。” 齐日升说:“就是呀,你都知道中国的茶叶不一样,人家外国的咖啡树也有就那么几棵的,味道能一样吗。” 就在这时候,姜云飞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哼哼啊啊一阵,挂了电话后过来对老爷子说:“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说过来看望你老人家。” 老爷子不满的说:“有啥可看的,当个小院长,优柔寡断,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姜云飞笑着说:“中心医院的院长,官已经不小了,事也不算小。他们也是谨慎,万一出了事,担不起责任不是。” 老爷子哼了一声,然后问齐日升:“刚才听你说,药在医院用了,是不是?” 齐日升说:“你还听见了呀,我以为你看动画片,就没听。” 老爷子说:“我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齐日升说:“你是阿庆嫂啊?药用了,是做手术的时候给一个伤员用的。” 老爷子问:“你哪儿来的药?” 齐日升说:“我才配的,马上就用上了。” “你好好的配药干啥?”老爷子很注意的问。 齐日升不想对爷爷隐瞒,就把那个农村小姑娘的骨折错位情况和他治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他说完,问:“你有行医证吗,就敢随便给人看病?” 齐日升说:“咱们祖上几代给人看病,谁用行医证了。” 老爷子说:“现在国家不是要求必须有行医证吗?” 齐日升说:“没有行医证不看病,难道我就眼看着小姑娘胳膊错位不管?” 老爷子说:“你可以让他们找我。” 齐日升说:“你离得远,来不及。”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进门的时候,爷孙俩还在拌嘴。 姜云飞知道他们爱拌嘴,也不干涉,自己看新闻联播。他是搞企业的,对国家大事非常关心,有时候,商机就是从新闻的蛛丝马迹中发现的。所以看新闻联播已经形成了习惯。 魏院长和水院长来了以后,爷孙俩的拌嘴自然停了。 让座寒暄以后,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坐下,姜云飞问:“喝咖啡还是喝茶?” 魏院长看看几个人面前的咖啡杯,说:“我来杯咖啡吧。” 水副院长说:“我也来杯咖啡。” 经常有人请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喝咖啡,他们喝咖啡的知识已经有些档次了,不过,总统套房里的顶级蓝山咖啡还没喝过。 坐下以后,魏院长笑着对老爷子说:““老先生,你老住的这是姜董的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啊,我们医院本来该给你老安排住处的,因为中午抢救伤员,怠慢了。” 姜云飞说:“齐老是我请来的,当然要由我做东了,这吃的住的让老人家满意啊,看起病来也有精气神,齐老你说是不是?”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说:“我岔铺,别看你这儿拾掇的花里胡哨的,只怕睡这里还没有我那个硬板床来得舒服。” “老人家,大城市里的饭还吃的惯吧?”水副院长带着笑容问。 “吃饭还有惯不惯的,我们乡下人口粗,啥都能吃,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城里人怎么也变得口粗了,吃窝窝头,那东西我们农村人早吃够了,现在都是用来喂猪的。还有什么生猛海鲜,又不是茹毛饮血的年代,吃生的,亏你们城市人想得出来。听说人是猴子变过来的,这就是倒回去变成猴子啊。” 对水副院长,老爷子本来就有点意见,他想,我这么大年龄了,那个柳医生在病房斥责我,满口白沫,唾沫星子乱溅,你也不制止,还推波助澜的,以为我一个乡下大夫好欺负,还问我城市的饭吃的惯吃不惯,你又不管饭,管我吃的惯吃不惯。 姜云飞给二位院长解释说:“老爷子幽默,喜欢开玩笑,你二位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介意什么,老爷子是我们前辈级的人物,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多,说的话都是大见识,非常人可比啊!”魏院长连忙解释说。 老爷子撅撅胡子说:“魏院长夸错了,我一个乡下老土朗中,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和死了没埋一样,能有啥见识。” 水副院长说:“像你这个年纪的老中医经的多见的广,属于国家的宝贵财富,你们这样的老中医,过去就叫国医圣手啊。以后中医的发扬光大,没有你们这些有经验的老人不行。” 齐日升插言说:“中医都快被挤兑的没有市场了,还能发扬光大,我爷爷的这个药申请专利保护,论证的时候,他们非要药方子不可,祖传了几代的秘方,轻易地拿出来,那还算什么秘方,以后怎么保护,国家现在对中医的政策有点问题,照这样下去,中医迟早非完蛋不可。” 与一个实习生讨论这问题,魏院长觉得有点掉份儿,但是,今天面对的是老中医,又有市长指示,需要把老爷子的药了解清楚,这个问题就有探讨的必要了,他说:“这个问题要看怎么说了,总的来说,中医问题还是比较大的,就拿药方子来说吧,仅统一标准就比较难,治同样的病,十个医生开的处方九个不同,到底以那个为准啊?我当然知道这叫辨证施治,但是,治同样的病,药品的方子不同,统一不了标准,怎么生产,怎么推广,临床应用上就受到限制,和西医比,在竞争上没有一点优势。” 水副院长说:“中医受到限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秘方单传,一些治病的绝招只在极小的范围内用,这条路就越走越窄,中医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捏不成个团,最后方子都失传了。什么也没留下来。拿什么和人家西医比。比得了吗?” 魏院长说:“制药也是一样,人家的西药厂家是大批量生产,大批量使用,挣钱海了去了,中药是一种啥情况,虽然也算是有几种名药,像云南白药,乌鸡白凤丸啥的,虽然已经很有名气了,临床应用上和人家根本比不得。” 第三十四章 院长上门(二) 老爷子撅着胡子说:“中药都传了几千年了,没有西药,还不是把病都治了,现在这些败家子,非把这个家败完才甘心,我传了几辈子的骨科药,现在限制用了,说是没有批号,我一家一户的总不能开个药厂去吧,批号还得那些专家研究,研究还必须提供药方子,剂量,研究不成,方子不是到他们手里了,骗谁呀!就是有了批号,还要拿到那些大药厂生产,我吃多了撑的,把秘方给了你们,让你们折腾我。” 齐日升说:“爷爷,你这就不对了,医药治病是人命关天的事,国家不能没有规定,你把你那个方子献出来,卖个百儿八十万、千儿八百万的,既治病救人了,又有钱花,那是多好的事,你跟钱有仇啊,脑子就是不开窍。” 老爷子生气的说:“你小子就知道钱,不能为了钱把老祖宗卖了。” “那有那么严重。”齐日升嘟囔着说。 魏院长说齐日升:“你也不能这么说你爷爷,老前辈是从旧社会过来的,那时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前辈有留一手的想法也不奇怪。现在社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靠秘方吃饭的时代了,子孙们也不是靠秘方活着了,你们看现在从大医院到乡村诊疗所,有靠纯中医治病的吗,还不是以西医西药为主,要挽救中医,还要靠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中医无私的把方子献出来,经过筛选,逐渐壮大中医中药宝库,只有这样,中医药才能发扬光大,否则,还是小打小闹,登不了大雅之堂。” “魏院长的意思是让我把方子献出去?”老爷子问。 魏院长解释说:“我也没这样说,你老人家献不献与我们也没有关系,那是你个人的事,我和水副院长今天来的目的是关于你那个伤药,今天你在医院,不是来了很多伤者吗,有些比较严重,粉碎性骨折的就好几个,医院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治疗起来比较麻烦,有的还要落下残疾。今天,你孙子在手术室的手法接骨就很有创意,避免了一次大手术,还给上了伤药。听他说,你的那个伤药对粉碎性骨折有奇效,如果不用开刀治好粉碎性骨折,那在世界医疗史上也是个奇迹,我们来就是想和你商谈一下,看这个药有没有用到临床上的可能。” 老爷子说:“我这个孙子也是精屁股撵狼,胆大不识羞,他配的那个药都能在大医院临床上用,你们也真敢让用。” “怎么了老先生,他配的那个药有什么妨碍吗?”水院长问。 “妨碍倒是没啥妨碍,这个药我们都用了几辈子了,治好了多少病人,也没出过事。” “那你老怎么说他那个……什么……光着屁股撵狼……,是什么意思?” “你问他,那个药怎么配的,药效够吗?” 齐日升说:“我怎么配的,还不是按你老人家传的方子配的,就是时间紧些,种类不够,药材的质量差点,但是,里面的主药都有了……” 老爷子说:“不够,差点,就是问题,你那药治个小伤可以,大伤、粉碎性骨折就不行了,材料不够,就达不到效果。” “那你给我配点材料够的,那个罐子里的药就行,“齐日升说。 “你个碎崽娃子,想打我罐子里药的主意,没门,我存了四十多年了,让你拿去糟蹋呀!配倒能给你配点,魏院长,水副院长让用吗,中午我在医院里可是被水副院长赶出来的。” 水副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话也不能这样说,我可没赶你,一句赶你的话也没说呀!倒是你的话不负责任,你在病房里对姜董事长说,把他儿子治死了也不让你赔,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度,在医院里那是绝对不能容许的,我们不能随便拿病人做实验啊!” 姜云飞说:“老爷子那不是随便一说吗,我知道那药治不死人。” 魏院长笑着说:“老爷子敢这样说,我们可不敢随便那样说,没有把握的事,做医生的是不敢随便做的。” 老爷子说:“你们一个病人治病治了两个多月,脑骨头还没长好,人还昏迷不醒,那就不是随便?” 水副院长说:“这不同,我们的用药都在医学的范畴之内,现代医学还有好多难题攻克不了,药物的研制有个过程,作用也有限,那就不是医生的责任了。” 老爷子说:“你们西医治不了,可以交给中医啊,治不了还要治,那不是耽误事吗。说的难听点,等于是不作为的谋财害命呀。”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被老爷子这几句话说的有点尴尬,医院里追求效益、药价虚高、诊疗手术费用昂贵的情况普遍存在,中心医院也不能避免,但是要说谋财害命,在他们大医院还不至于那么下作,只是因检查手术药品费用高昂、钱财用尽而中途离开的患者使医院存在这方面的嫌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钱看病,医院总不能赔钱吧,医院是企业,现在讲的是经济效益,医院不挣钱,让医生护士们喝西北风去呀。 “看病这个事,不是医院选择患者,而是患者选择医院,患者愿意来我们医院,我们就得尽心尽力,不治之症的患者要住着,我们也不能赶他们走,病人要走,我们也不强留,有些不治之症,我们还要劝病人出院,不花那个冤枉钱,至于说收费高,那是大医疗水平决定的,全国的大医院都差不多,患者看不起病也不是我们的事。”魏院长给老爷子耐心解释。 水副院长补充说:“就拿这次抢救伤员来说吧,那么多重伤的,手术费用和护理费用都很高,医药的费用也不低,我们还不是在第一时间抢救人,没有预收费用。” 魏院长说:“我们今天晚上来找你老人家,还不是为了伤员早日康复,花钱少啊!听你孙子说你那个伤药很神奇,对粉碎性骨折有奇效,老人家的这个伤药,真的像你孙子说的那么神奇吗。” “他对你们说什么了?“老爷子问。 水副院长说:“他说你那个药可以用到植物上,把正生长茂盛的一棵植物削下来,抹上你的药,第二天就长好了。粉碎性骨折病人不用手术复位,用了药后,骨茬会自动寻找对接。” “这两个事都是真的,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传说。来,二位院长先喝咖啡,喝完再说不迟。”姜云飞正说话,服务员就把咖啡端上来了。 魏院长闻了一下咖啡的香气,说:“正宗,姜董啊,你说的人们传说,你亲眼见过吗。” “没见过,不过我想,既然人们这么传说,就不会有假。” 老爷子摇摇头说:“别听他们的,那有那么神奇,都是夸大事实。”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怎么能是夸大事实,那个医治植物的事,县电视台不是拍了,在全县播放了。这些年,你的药治好了多少粉碎性骨折病人啊,那都是有据可查的。” 老爷子说:“你知道什么,就会吹牛,骨折病人不先正骨,长挫了怎么办,你姜叔说说可以,你是做大夫的,就不能说外行话,让人家笑话。” “我就说点事实还不行了?”齐日升嘟囔着说。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听出来,老爷子虽然说齐日升吹牛,却没有否定药的疗效,魏院长试探着说:“老人家,你的药如果真有那个好疗效,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份,你不是还要给姜董事长的孩子用药吗,让我们化验一下物理性能,有没有毒副作用,用起来不是更放心了不是。” 老爷子说:“不用你们化验,二娃子说让他儿子出院,在家里治,不麻烦你们医院了,在家里治,你们医院该管不着了吧?” “那是,是管不着了。”魏院长的话语有点无奈。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你老人家准备给姜董事长公子用药的事情,我们医院也很重视,我已经与水副院长商量了,达成了初步意见,既然我们现代医学治不了,为什么不能让你试试,况且这是姜董事长答应了的。我想,这样吧,你干脆就在医院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医院有现代化设备,好抢救,算是个保险吧。” 水副院长说:“魏院长,这个……有点不合规矩吧?” 魏院长的手往下压压说:“没事,就这样定了,出了事我负责。” 水副院长说:“魏院长,总得有个方子吧,让省上中医研究会的几个老专家院里的医生看看,心里也好放心。” 魏院长说:“我觉得没必要了,老人家比那些专家的岁数大得多,经历丰富得多,经过几代人传下来的秘方,千锤百炼,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爷子说:“你们两个说的挺热闹的,我答应你们了吗,我来这儿治病是二娃子的面子,关你们两个院长什么事。治不治是他的事,他愿意治我给治,不愿意治了我明天就搭车回去,也不用他送。” 第三十五章 院长的好奇心 姜云飞连忙说:“看齐伯你说的,我不治,把你打老远的从乡下接来干什么,不过,齐叔,既然魏院长和水院长已经说了,你就给他们个面子,在医院里治吧。” “是呀!”水副院长说,“在医院里,你老人家和魏院长谈的不错啊,魏院长对你的治疗很感兴趣,就是因为突发抢救事件才终断的,我们这晚上不是过来了吗,可以继续商谈啊,你老怎么把门关了?” “是呀,爷爷,两个院长和姜叔说的对,你干脆就和医院合作吧,在乡村里,天地就那么大,都几辈子人了,传播的范围就那么大一块,县文化馆说给你办非物质文化遗产,办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拿一张纸,啥作用也不起,你这个药如果在省城里和大医院合作,有了成功的案例,名声就能很快打出去,这是一个很好的的机会呀,爷爷,你可不能错过去啊。” 老爷子说:“你小子知道个啥,我就没想要啥名声。” 魏院长说:“老人家,治病救人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你想一下,你那个秘方就算疗效很好,但是有限的几个人用,能救几个人,如果公开了,对患者也是个福音啊。” 姜云飞说:“这样吧,让老人家好好想想,他还要在这儿住几天,不是急的事,我叫厨房里弄了几个菜,咱们喝两口。” 水副院长开玩笑活跃气氛说:“这是总统套间,菜品是不是总统级待遇?” 姜云飞笑笑说:“总统的菜品也不是酒店定的,那要根据总统的口味,他们自己定,这是根据老人家的口味,二位领导多包涵了。” 魏院长一笑说:“住总统间,当然那一切要以总统的为准了。” 说完,姜云飞就给下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饭菜送上来。 这个场合,苏茜茜是没有发言权的,她从来到这儿就一直静静的坐着倾听,显得很文静,女人在这时候是最漂亮的。当然,女人轻柔慢语也漂亮。她听说姜云飞要吃饭喝酒,又给底下打电话,等打完电话后悄悄小声轻柔慢语的对齐日升说:“爷爷和院长吃饭,我回学校去。” 虽然是小声说话,偏偏身边的姜云飞听见了,没等齐日升说话,立即阻止说:“回去干啥,吃了饭还有事,我安排了个病人,你爷爷吃过饭要给治,机会难得,你们跟着看看,提个包啥的,也学两手,以后能用上。”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听说治病,条件反射一样,敏感的看着姜云飞,魏院长问:“治什么病?” 老爷子说:“什么病?一般的病二娃子也不让我治,是你们医院不治的病,他才让我治。我给他说的很清,让我治能行,我是死马当活马治,治死了甭生气,治好了也甭高兴。” 齐日升说:“爷爷,你今后这个毛病要改,人家两个院长都是专家,你说这个话也不注意影响,让人家笑话,大医院的医生也不敢说这个话,你这样说话,谁还敢让你治病,哪有治病不管死活的?” 齐老爷子胡子一噘说:“我就这么说了,谁还把我的牙敲了,你以为我爱治呀,我就不管死活了,怎么?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我凭啥就应该治好。” 姜云飞笑着说:“好了,好了,别说你爷爷了,再说下去,你爷爷真不给治了,我好不容易才做通了你爷爷的工作,他不治了,让姜叔坐蜡呀。” 魏院长问:“到底是什么病?” 姜云飞说:“阴道癌,晚期了,大医院推断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家里人已经准备后事了,让我齐伯给治治,也是尽尽人事。” 水院长问:“都是那几个医院诊断的,有诊断证明吗?” 姜云飞说:“都是三甲权威医院,有陆军医院,省医大附属医院,京东医院,还有你们中心医院,拍的有片子,还有化验结果,白纸黑字连图影,那是绝对没错的。” “病例在这儿吗,能让我们看看吗?”魏院长说。 “没有,一会病人过来的时候带过来。” “这个治疗,我们能看看吗?”水院长的好奇心起来了。 姜云飞用眼睛看齐维正。 老爷子说:“看我干啥,我没有啥,又不是造啥原子弹卫星,还得让解放军站岗,我治病谁都能看,就看病人让不让看了。” 老爷子这一提醒,姜云飞恍然,然后有点歉疚对两位院长说:“不好意思,二位院长,病人两口子都是省上的领导干部,他们给我叮咛了,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让人打搅。” 魏院长以为是姜云飞的托词,觉得一个农村郎中治病,他一个医学专家都看不成,被人拒绝,未免有点不是脸面,就追问一句:“真的是省上的领导干部?” 姜云飞说:“真的,我骗你干啥,没有意义,如果真要看的话,一会我给那位领导说一下,看他同意不同意。” 听姜云飞这样说,魏院长知道是真的了,然而,一知道是真的,魏院长倒有点犹豫了,因为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窦天宇。窦天宇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他老婆耿玉凤得的就是阴道癌,最近在中心医院检查过,住过几天院,医院无能为力,后来转院了。住院期间,组织部一名干部找他问过情况,听那干部说,耿玉凤也是市妇联的副主任。让医院竭尽全力治好耿主任的病,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但是,不管当多大的官,病入膏肓了,找谁都没有办法。 如果真是那个窦天宇爱人耿彩云的话,还是回避一下好,见面被认出来有点尴尬。 水副院长也想到了这点,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爱人在医院治病,他比魏院长更清楚。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再提这个事了。 服务员很快把菜端上来了,总统间有个小饭厅,六个人就坐在小饭厅吃饭。饭厅里有酒柜,放的都是酒类和饮料类,五个人喝的啤酒和饮料,齐老爷子不喝啤酒饮料,喜欢喝白酒,姜云飞给他开了一瓶飞天茅台,2000年的时候,一瓶飞天茅台一千多块钱,不算太贵。 给老爷子斟上酒,姜云飞特别叮咛说:“齐伯,今晚少喝点,一会还要治病,不敢喝高了把治病耽搁了。” 老爷子说:“舍不得酒是不是,要舍不得我就不喝了。” 姜云飞说:“只要不喝高,你老人家放心喝,我姜云飞再穷,还能管不起你喝酒。” 魏院长笑着说:“这样喝上一辈子,也喝不下你财产的一个零头。” 姜云飞说:“魏院长你不知道,我齐伯就好这口,年轻时候喝上二斤不带醉的。” 老爷子说:“怎么,看不起齐伯了,难道现在的齐伯喝二斤就醉了?要不是晚上要治病,我真喝上二斤让你看看。” 水副院长说:“老人家虽然老当益壮,毕竟上了点年纪,喝酒要适量,喝多了影响健康。” 齐日升说:“我爷爷每顿饭都要喝二三两酒,已经习惯了。” 姜云飞知道齐日升也能喝,说:“大侄子也来一杯?” 齐日升笑着说:“我就算了,喝点啤酒,不喝白的。” 吃饭间,魏院长虽然贵为院长,也耐不住好奇心,向老爷子打听怎么治,用什么方法治。 老爷子说:“很简单,熏蒸法。” “怎么个熏蒸法?” 齐老爷子说:“说起来很原始,你们大医院根本看不起的。” 姜云飞说:“不叫原始,那叫返璞归真,治大病的疗法往往很简单。” 齐日升说:“治病也和历史一样,螺旋式发展,现在医院的治病越来越复杂,最终还要走向简单。” “怎么熏蒸,老先生能具体说一下吗?”对齐日升的论断,魏院长不是怎么赞同的,但是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和一个实习生说什么。 老爷子说:“熏蒸,这两个字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又熏又蒸,就是要加热。” “怎么个又熏又蒸?怎么加热?” “第一步当然是配药材了,纯中药,不用一点西药,配方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也不保密,配好药材以后用粗布缝制的袋子把药材装起,放在蒸锅上蒸,蒸到一定的时间取出来,贴到病变的部位上,像阴道癌,就在肚子上,然后包裹好,让药气用渗透的方式从皮肤进入病变部位,起到治疗作用。紧急情况下也能抢救,就不用熏蒸了,直接敷药,用电热材料插电,直接加热,效果当然没有在蒸锅上蒸的好了,好的一点就是快,能迅速缓解病情,这个办法在没有熏蒸条件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齐日升插言说:“我还以为光用电热材料,还要上蒸锅呀?” 姜云飞说:“你就是一知半解,不关心你爷爷的创造。” 老爷子说:“不是创造,从古以来就有这个方法。” 齐日升说:“我当时对爷爷这个治疗方法不看好,就见过一次他插电治病,也没详细问。” 这时候,姜云飞的手机响了。 第三十六章 熏蒸(一) 电话是酒店前台领班打给他的,告诉他客人来了,她安排人进房间,让董事长下来打个招呼。 招呼肯定是要打的,这是姜云飞的人脉,他虽然通过人认识窦天宇,关系一直不是很密切,这次有治病这个关系,窦天宇也答应了,就是治不好,起码能缓解一下病情,他们的关系就有可能通过治病升华,如果治好了,那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窦天宇还不到五十岁,以后仕途上有继续发展的空间,姜云飞的事业就会多一个强大的臂助,所以,他对这次治病很重视。,接电话后说了抱歉,连忙赶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前台领班已经把人安排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豪华包间,陪同病人的来的有窦天宇和女儿窦灵萱,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和年轻的司机。 姜云飞进来的时候,领班已经把病人安排躺下,给坐在外面的窦天宇和司机斟茶。 姜云飞和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窦天宇握手,然后解释说:“本来要在外面接你的,刚才中心医院的魏院长和水院长来了,陪老大夫吃个饭,马上就结束了。” 姜云飞提院长的原因是试探一下窦副部长的反应怎么样,如果没什么反应,就提出想看治疗的事。 窦天宇个子高大,长的器宇轩昂,整个看来给人一种明快的感觉,小腹有点微微鼓起,以他个子的比例看来,也不显得累赘。他听姜云飞提中心医院院长,问:“两个院长不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姜云飞没敢说知道,怕窦副部长反感。 “别告诉他们,你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让老大夫下来。”窦副部长说话跟他人一样明快。其实,他才不会管他们知道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是觉得应酬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给爱人看病来了,没心思应酬。 “窦部长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吃点,我让厨上弄几个菜……” “不了,吃饭你就别管了,你把事先安排了,老大夫吃完饭让过来,我和他说几句话。” “老大夫脾气不太好,一会窦部长和他谈话的时候注意点口气。” “我知道,你去吧。” “窦部长你喝茶,我安排好,人马上过来。” 窦部长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只不过起步高些,大学毕业后进入机关,机缘巧合,不到一年就任县团委副书记,很快任团委书记,并进入中央后备干部序列,以后又到乡镇任党委书记,随后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市直属部门一把手,副市长,一路升迁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容易了,什么人没见过。 走出房间,姜云飞才觉得刚才叮咛窦部长注意语气的话多余了,人家是大领导,要他指点吗,脸上就有点发热。 回到总统套间,饭已经吃完了,人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姜云飞说:“二位院长,不好意思,我用语言试探了一下,领导没有让你们参加的意思。” 魏院长说:“情况已经知道了,我们也知道是哪位领导,就不过去看了,将来治疗的情况老先生做个记录,我和水院长对结果都很感兴趣。” 姜云飞说:“要不,两位院长在这儿坐,喝茶,让齐伯下去,领导还在等着。” 魏院长站起来说:“不了,我和水院长还有事,就不打搅了,明天,你带老先生来医院给你儿子上药。” “好吧,两位院长别急啊,咱们一块走。” 出门分手,姜云飞和老爷子走在前面,齐日升背着药包,和苏茜茜走在后面。 来到包间,姜云飞给简单做了介绍,把苏茜茜说成是齐日升的女朋友。苏茜茜的脸刷的红了。 窦天宇和老爷子握手,让老爷子坐下,然后喊他女儿窦灵萱把病历拿给老爷子看。 窦灵萱从套间出来,齐日升眼前一就亮,只见一个与苏茜茜和向雪珂完全不同类型的美女出来把一沓病历交给爷爷,同时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袅袅婷婷的走回套间。 窦灵萱的美是那种异域的美,就像一个欧洲和亚洲的混血儿,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鼻梁高,眼睛大,颧骨也有点高,腿修长,皮肤不显粗糙,白皙细腻。看起来很有气质。可能是家庭教育熏陶的关系,穿的相对来说保守些,下身是一件黄底的碎粉花遮膝裙子,上身是一件粉色体恤,勾勒出一个丰乳、翘臀、细腰,长腿的迷人形象。 和齐日升并肩坐在沙发上,苏茜茜见齐日升眼光追着窦灵萱看,轻轻拧了他一把,齐日升才知觉。 老爷子接过病历,戴上花镜,一页页的翻看完,又对着灯光看了片子,然后对窦部长说:“手术了。” 窦副部长点点头说:“对,手术了。” 老爷子惋惜的说:“如果不手术多好,现在的医院就这样,不管怎么样,先给划上一刀子,人身上的零件哪儿有多余的,取上一件,肯定对以后的身体有影响。” 窦部长心说,都活不过三个月了,还会计较少一个零件。他有农村工作经验,知道农村看病的一些中医爱批评西医,也不想与老爷子探讨,说:“老先生看有治愈的可能没有?” 齐老爷子说:“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像这个病,西医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们就是化疗,手术,然后又化疗,把人身体的好细胞都杀死了,人身体弱,还能与癌症作斗争,作斗争也没有本钱了。” 窦部长知道老爷子说的有道理,但是,不做手术又能怎么办,不做就等于放弃了,毕竟做手术还有好的可能。说是吃中药治,也有点虚无飘渺,那点药汤就能把世界医学上都没有办法的癌症治了,怎么想都有点滑稽,谁愿意冒那个险。姜云飞给他传话,说有老中医的熏蒸法能治,他没办法了,只能抱着试试的态度。 “老前辈,我想听听你那个熏蒸法的手段和原理。”窦副部长说话简捷,没有废话。 老爷子简单解释了熏蒸法的原理,以及药如何作用于病变部位。 窦副部长说:“倒是没啥副作用,这么熏蒸一下,药就能到达病变部位,还能修复因化疗伤害了的免疫系统,怎么听起来有点虚?” 老爷子说:“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你们这些领导干部以后不能光重视西医,也要给中医留一席之地。” 窦副部长笑笑说:“老先生要把我爱人的这个病治好了,我以后给中医好好的鼓吹一下。现在就开始治吧?” 老爷子说:“我还得看一下病人,然后再开始治。” “那好,人在里间,老先生进去看吧。” 齐老爷子进去的时候姜云飞和齐日升苏茜茜没跟进去,坐在外面喝茶。中国人闲了爱喝茶,来人了也是先倒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老爷子看病人一是诊脉,二是看气色,三是说些鼓励的话,癌症病人知道自己病情后往往心情不好,从精神上崩溃,治疗就比较困难,最主要战胜疾病的主体自己都放弃了,那点药能起什么作用。 诊过脉,见病人还比较乐观,老人就对她说没事,这种病遇上他,那就是遇上克星了。然后又说了一些让她不要有精神负担的话。让他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 耿玉凤官能做到市妇联副主任,虽然有丈夫窦天宇的因素,也与她本人的努力分不开,什么道理不懂。她也经常给人讲这些道理,所以很理解老大夫的意思。她对老爷子说:“你放心,这些道理我懂,在心理素质方面不用操心。” 老爷子见没有啥问题,就出来吩咐齐日升蒸药。 蒸药的工具姜云飞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崭新的电蒸锅,并专门安排了服务员负责,所以,老爷子吩咐开始蒸药,服务员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倒进蒸锅,插上电,药袋子也是早已装好了封上的,服务员把装好的药袋子取出来,老爷子指挥齐日升他们把药袋子放进蒸笼。盖上锅盖。 因为是现成的热水,锅内很快就有了响声,并很快冒出了蒸汽,伴随着药香,随即在整个房间内弥漫开来。 几十分钟以后,老爷子估计药蒸透了,就让把电插销拔了,把锅盖揭开,把药袋取出来,晾在一边,要等略微凉些后再用,太热了,人的皮肉受不了,能烫出燎泡来。 就在晾药袋的过程中,老爷子让窦灵萱给他妈妈把上衣脱了,把裤子褪到腰以下,仅能遮住羞处,然后用手摸药袋子,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就让耿玉凤坐起来,把药袋子往耿玉凤腰间围。 做这个的过程中,他让齐日升和苏茜茜都进来给他帮忙打下手,窦天宇和女儿窦灵萱在旁边看着。 姜云飞没进来,他也不能进来,女人赤裸上身,裤子又退到腰下最低位,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进来。 第三十六章 熏蒸(二) 姜云飞是男人不能进来,齐日升也是男人,却能进来的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作为助手,再一个方面就是小辈。耿玉凤快五十岁了,都有了二十二岁的女儿,齐日升二十五岁,如果耿玉凤再结婚早点,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了,那时候实行晚婚,耿玉凤和窦天宇结婚时都二十六了。 老爷子也是男人,但是,老爷子这个男人是治病的,治病的时候不分男人女人、年纪大年纪小的。男医生给人看妇科病的多的是,女人要治病。就不能不让检查,那时候是不存在羞耻的。更何况老爷子已经快八十,看看摸摸也没有什么妨碍。 一般治病,把腹部围上就行了,为了加强药效,老爷子这次是把腹部和后背前后左右都围上了,然后用一种保温材料把药袋全部包上,用绳子结扎起来,熏蒸就开始了。 这个熏蒸,一般一个多小时就够了,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本省下辖一个叫王城的地区市,出了一个奇人,仿效当地从古至今民间流传下来的裹肚,制造出一种里面装中药的袋子,结合当时气功在全国盛行的风潮,命名为“404神功元气袋” 裹肚是西部民间怕小孩子肚子着凉,手工缝制的,一般都是大红颜色,上面绣花,蝎子蛤蟆的什么都有,自己做自己用。市场也有卖的,当时不太多,生意也不是太好。小孩子戴上以后冬夏都不卸,对腹部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那个404神功元气袋是给成人戴的,当然,不是说小孩不能戴。后来卖疯了,一年赚好几个亿。不过,那个元气袋只能戴几个月,药劲就没有了。然后就要买新的,,因而也造成很大的商机。 所以说,齐老爷子这个药袋裹的的时间长了,肯定效果很好。但是,老爷子是治病,不是保健,药袋里的药发挥了最大作用后就不用了,第二次用新的,能保证最好的疗效。再说,现在是夏天,那么厚的东西,裹在身上一半个小时还行,尽管有空调,时间长了人也受不了不是。 熏蒸开始以后,齐老爷子他们都从套间出来,坐在外面喝茶吃水果拉闲话。 窦副部长虽然惜言如金,在这个场合也得说上几句话,求人治病还拿个架子,让人怎么看?但是,窦副部长出言依然不是废话,“老先生,你这个药都是什么药材配制的,能治得了癌症?” 老爷子说:“基本都是在市场买的,真正治病的药,也都不是名贵药材。就是几种特殊药材比较难弄,只能碰运气,等机会。” “难弄的都有什么药?” “也不是说很难弄,市场就有卖的,河里没鱼市场取,别说世上老虎不多了,市场上虎骨照样能买到,不过真假不能保证。麝香也是这样,那东西比金子还贵,有人就往里面掺假,掺假的东西治病,疗效就打折扣了。就是真东西,还区分个林麝和马麝,又区分个家养和野生,含量都不一样,麝香还有人造的,也用于药,现在獐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让打了,能弄个野生的麝香,疗效当然最好了,只是很难弄到。” “老先生配的这个药里面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 “家养的,活体取香,买纯的价钱贵,掺假的便宜,疗效差。” “野生的也能弄到吧?” “能,有偷着打猎的,黑市上有,也不太保险,公安机关抓到那些盗猎的,能没收到好的,弄一个就行了。” “行,我问问。” “熏蒸后还吃药不吃?”窦天宇问。 老爷子说:“吃药当然疗效更好些,不吃西药,只能吃中药。不过,要证明我这个熏蒸法的疗效,就不能吃药,吃药了,就说不清病到底是熏蒸治好的还是吃药治好的。” 姜云飞插言说:“你给窦部长爱人把病治好就行了,分清哪个干啥。” 老爷子说:“你说了不算。” 窦天宇说:“还是药一起吃吧,这个熏蒸,一天几次?” “三次,本来两次就行了,增加一次。”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看,你爱人一天跑三趟也不方便,干脆住到这儿算了,省得来回折腾。” 窦部长说:“晚上回去商量一下,她愿意住,明天开始就住下。” 又说了会儿话,老爷子看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站起来说进去看看怎么样。窦天宇也站起来跟进去。 老爷子问耿玉凤有什么感觉。 耿玉凤说整个一个感觉就是热,包裹药袋子的地方一个劲冒汗,捂得难受,但是,没包药袋子前还隐隐感觉到疼,现在不疼了,身上也轻松多了。 老爷子说不要怕热,热了出汗了,毛眼也开了,药正好通过开了的毛眼渗透进去,不疼了正好证明药已经渗透进去了,现在正是药作用于病变地方的时候,熏蒸完了取了药袋,会感觉到更轻松。 出来以后,窦天宇对老爷子说:“看样子效果还很明显。” 老爷子说:“这个药也有止痛的效果,疼痛减轻也有止痛的因素在内,药进去以后驱赶病气,病气随着汗水排出来,人自然轻松了些。 见有效果,窦天宇心里也生出一丝希望,看见齐日升和苏茜茜安静的坐着,也不说话,拿起茶几上的桃子让他们吃,这是一种新品种的水蜜桃,一个差不多有七八两重,很甜,咬一口蜜汁顺着手往下流,据说熟透以后用个吸管插进去,可以像喝饮料一样把汁液吸出来。 改革开放以后,西阜市城乡都发生了很大的的变化,大力提倡农村种养殖,从外地引进的主打果树品种酥梨和梨枣已经形成规模,反季节蔬菜也开始引进,桃不耐储运,属于小杂果之类,却是不可或缺的短期过度果类。 窦天宇把桃递给齐日升和苏茜茜以后,问他们现在主要做什么事。 齐日升据实说,“我们都在医学院上学,我马上毕业了,最近正在中心医院实习。她才是大二,还得上三年。” “实习完后打算怎么办。想不想安排到医院?” 齐日升说:“不想,想做公务员。” “哦!怎么想做公务员了?””齐日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没问齐日升为什么学了五年医却要做公务员。 齐日升说:“就是觉得学医太容易了,做公务员难,想挑战自己。” 老爷子说:“窦部长,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就是想当官,不想干点实事。” 齐日升说:“爷爷你咋能这样说,做医生是干实事,当官就不是干实事了,我窦叔就是当官的,难道干的不是实事?“ 齐日升的话把老爷子将住了,怎么都不好弥补。老爷子也是抬杠惯了,脑子转的不慢,很快就说:“你个碎崽娃子,给爷爷的尻子上尿,你能跟你窦叔比,你窦叔是干大事的材料,以后能当省长,你能干啥,能当啥长,啥都当不了。” 窦天宇见爷孙两个互相攻击,挺有趣的,就说:“宁欺老,甭欺小,年轻人前程不可限量,国家主席,国务院总理,也是从年轻人一步步干上去的。” 老爷子抬杠说:“年轻人多了,都干上去当主席总理,满北京城都是主席总理,那就不值钱了。” 齐日升说:“哪能拿钱来衡量吗,跟你没话说了。” 老爷子说:“怎么就不能衡量?你跟我没话说,我还跟你没话说。” 苏茜茜一个晚上都没说什么话,这时候见老爷子生气了,就说齐日升:“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把爷爷气病了,看你咋交代?” 齐日升说:“这个你别担心,我爷爷那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 说说笑笑的熏蒸时间就差不多了,上药老爷子给上,解的时候就不用了,老爷子吩咐一声,女儿窦灵萱就给解了。 窦灵萱从进屋就一直守着母亲,特别是用药以后注意观察母亲的神态,见母亲虽然因热出汗,精神状态还可以,心里和父亲一样,也升腾起了希望。当她得知母亲寿命超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虽然很坚强,还是流了不少眼泪。这个暑假过完,她不打算去学校了,就这样守着母亲一直到去世。谁知道却有了这么个希望,这个希望随着开始治疗在女孩子心里逐渐放大。 虽然有心理学家分析女孩子对父亲亲,依据的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实际上女孩子还是对母亲更依恋些,更亲些。一旦没有了母亲,好像就没有了依靠,一些心里话私密话就没有地方倾吐了。 听到老爷子喊治疗结束,让她自己给母亲解药袋的时候,窦灵萱对这个留着胡子的老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他那个孙子长得倒是挺英俊的,有点白马王子的形象,做个男朋友还凑合,只是他身边有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听开始来介绍说是女朋友,女朋友又不是夫妻,谁知道以后怎么样,说不定她还有希望……她觉察到自己是这个心思的时候,微微红了脸,忙给母亲解药袋掩饰。 第三十七章 态度 窦灵萱有那个想法也源于齐日升看她的那一眼,她送病例给老爷子的时候就觉察到齐日升的目光,往回走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后面的目光,那当然是第六感觉了,这个第六感觉甚至连苏茜茜的小动作都觉察了出来。 治疗完毕以后,耿玉凤躺下休息了会儿,其他人在外面多说了会儿闲话,窦天宇提出要走的时候,老爷子说:“那就把吃药加上吧,今晚上来不及了,明天早上来治疗的时候让二娃子在这儿熬。” “二娃子?”窦天宇疑问的目光看向姜云飞。 姜云飞笑着说:“我的小名叫二娃子,多年没人叫了,就老爷子记着。” 窦天宇一笑站起来说:“走呀,萱萱,把你妈扶出来。” 苏茜茜也很有眼色,听见窦副部长喊扶,连忙进套间去和窦灵萱一起,把耿玉凤扶了出来,保姆没事,跟在后面。 到门外,窦天宇没让老爷子送,其他人把他们送到酒店大门外,司机已经把车开到跟前,是一辆黑色的奥迪,不怎么扎眼。 看着窦天宇和他爱人上车,车开走之后,姜云飞和齐日升苏茜茜回到酒店,又和齐老爷子上了总统间,姜云飞坐下后说:“终于忙完了。” 老爷子也坐下说:“都怪你能折腾,给你儿子治病,却给我引来一个癌症。” 姜云飞说:“对我大侄子有利啊,你没听说,他问大侄子的安排问题,在他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碎崽娃子要做公务员,不想当医生。” “做公务员更好了,窦天宇是组织部副部长,管官帽子的,给大侄子发一个,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八字还不见一撇,说这个早,你舔窦天宇的尻子,也有大事办吧。” “看齐伯说的,这咋能叫舔尻子,这叫互通有利资源,我给他帮了忙,他给我帮忙,都不是舔尻子,我现在没求他啥,就是储存资源。” “你也别说储存资源了,这个药我可不管,都是你买,伯伯就给你打几天不要工资的工。” 姜云飞说:“药还不是小意思,只要有用,比金子都贵的药随你买。” 老爷子说:“你先别吹了,我想要棵野山参,一斤重的,你也买吗?” 姜云飞说:“只要有货,有价,你说一声就行了。” 老爷子说:“不亏是懂事的不懂事的长,就是财大气粗。” 姜云飞站起来说:“这个懂事的不懂事的长也乏了,你老人家也乏了吧,早早休息明天还有事,日升,你不回去了,上面房子多,就在这儿休息,茜茜,你也一样,跟你爷爷享受一下总统待遇。” 齐日升说:“总统只有一个,我们是随员,只能是随员待遇。” 姜云飞说:“不管是是总统还是随员,都睡的是总统间,把你爷爷照顾好,齐伯,你们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姜云飞走了以后,齐日升对爷爷说:“爷爷,你该休息了。” 齐老爷子说:“我在那个房间里睡?” 齐日升笑着说:“爷爷,露怯了吧,你就是农民进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老爷子说:“啥农民,爷爷是国家干部不好不好。这个总统间不是没住过吗,你住过?” 齐日升说:“我也没住过,你看那个大就住那个,肯定是总统住的。” “客厅大,我睡沙发上行吗?” “哪有总统睡沙发的,你这是糟蹋行道,走,我领你去。” 齐日升估计总统都住在里边,门口是警卫住的,就带爷爷穿过客厅,找到一间最大的房间,推门进去,就看见一张大床,里面布置的金碧辉煌,齐日升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机关,不敢乱动,推开卫生间,见有浴缸,就对爷爷说能洗洗澡,又看那个马桶奇怪点,对爷爷说,这个马桶可能就是大便完以后用水擦屁股的,不用纸。 老爷子说:“那多麻烦,冲不净咋办? 齐日升说:“这儿有纸,你用纸就行了。” 爷爷不想洗澡,他服侍爷爷洗完手脚,看着爷爷上床,这才拉上门出去。 苏茜茜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齐日升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说:“你打算看电视,不睡觉?” 苏茜茜往一边挪挪,说:“我睡哪个房间?” 齐日升说:“随便挑啊,房间多,哪个都行,要不咱俩住一块?” 苏茜茜红着脸嗔一眼说:“你不说那流氓话成不?” 齐日升向苏茜茜跟前挪挪,说:“怎么就流氓了,你晚上不睡觉啊!” 苏茜茜说:“你看你,挤我干什么,哎哟!你……” 女人千万别给男人机会,给了就会得寸进尺。齐日升自从与苏茜茜那天晚上有了身体接触以后,知道可以侵略,现在又是两人独处,苏茜茜的躲闪更逗起了他侵略的欲望,就在苏茜茜转头埋怨的时候,一把把苏茜茜搂住了,大嘴向苏茜茜精巧的小嘴上吻去,苏茜茜拼命地低头,用手推他,但是怎能抵过男人的力气,她也不敢在宾馆里喊,怕爷爷听见,最终嘴唇还是让齐日升吻住了。一阵热吻之后,舌头向里面探去。 苏茜茜的城池曾经失守过,所以第二次就很容易的攻破了。 “呜呜……爷爷在,这样……不好……” “挺好……爷爷……睡了,听不见。” 嘴唇交战,分分合合,苏茜茜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 “别……别在……这儿,爷爷出来……看见。”苏茜茜喘着气小声说。 齐日升误会错了意思,以为苏茜茜允许那啥了,抱起苏茜茜就向一间卧室走去。 “别……别这样,我自己下来走。” 齐日升喘着气来到门前,放下苏茜茜,打开门,把苏茜茜拥进去,压倒在席梦思床上,两人的重量让席梦思一阵颤动。 苏茜茜一头秀发喷撒在做工精致的麻将块凉席上,星眼微闭,呼吸急促,一动不动的任凭齐日升蹂躏。但是,就在齐日升欲火不可抑制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有了力气,她坚决的摆脱了齐日升的吻,身子也拼命地不让齐日升的手上移,嘴里说:“不行……” 但是,欲火中烧的齐日升还是没有停下来。 苏茜茜的身子停止了挣扎,她一歪头,轻声啜泣起来,眼泪也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见苏茜茜哭了,齐日升欲火退了一些,连忙把手探出来,侧身搂着苏茜茜问:“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哭啥。” 苏茜茜闭着眼,也不吭声,只是啜泣。 齐日升用舌头舔苏茜茜脸上的泪水。 苏茜茜摆着头不让他舔。 “别哭了,你看你的眼泪都流在床上了,有了印子,让服务员看见,不笑话咱们才怪。” 听了齐日升这个话,苏茜茜停止了哭泣,睁开眼睛要坐起来,齐日升连忙把她扶起坐在床边,苏茜茜推他说:“你放了我行不行,像什么样子。” 齐日升没有放,而是继续搂着轻声说:“生气了,我也是情不自禁,谁让你长得这么可爱,小妖精一样,诱惑得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为什么不丑点,像个母夜叉,那都安全了。 “扑哧”一声,苏茜茜带着眼泪笑了,“那也不能……那个……耍流氓,都不好意思说你,那儿不能摸,摸那儿,也不嫌害臊。” “那有啥害臊的,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么点事,都大学生了,又是学医的,还封建啊?”说完,又在苏茜茜的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苏茜茜推开他说:“你脸皮厚,我可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我得洗一下去,让人看见,还不笑话我呀。”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了,又不出去,谁看你啊。”见苏茜茜虽然满脸的羞涩,却不再计较他刚才的情不自禁下的冒昧,又有点想入非非。 “我去厕所。” 听着厕所里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响,齐日升心猿意马。 过了好大一会,苏茜茜才从厕所里出来,脸上红晕还没有褪去,说:“你还不出去,我要休息了,外面电视还没关。” 齐日升说:“等会儿关,咱们说说话。” 苏茜茜说:“说话你说,不准再动手动脚的。 齐日升说:“我不是情不自禁吗,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看见了你,就想亲,忍都忍不住。” 第三十八章 虚弱的坚持 “就不敢给你个好脸色,当初不让你进门就好了,进了门还想上炕。”苏茜茜娇嗔的说。 “可我已经进门了,都坐到热炕上了,你总不会把我撵出去吧,冻坏了你负责?”齐日升嬉皮笑脸 “大夏天的,还热炕,你出去,看冻得死冻不死?” “让我出去干啥,你舍得啊。”说着话,齐日升又把刚坐在床沿的苏茜茜搂住了。 苏茜茜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就任由他搂着了,说:“就这样,乖乖的,不准像刚才那样,多脏啊,你那手……” “是我手脏还是你那儿脏……我不嫌脏。” “不可理喻……都没办法说你。”苏茜茜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挣脱 “那就不说了,享受吧。”说完,在苏茜茜脸上亲了一口。 “厚脸皮,把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静静地停了一会,苏茜茜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见苏茜茜问出这个话,齐日升的脸凑在苏茜茜脸跟前,看着苏茜茜的眼睛说:“怎么问这个话?” “你就说到底爱不爱吧?”苏茜茜也看着他的眼睛。 是呀,到底爱不爱?齐日升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爱,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对苏茜茜,他是贪恋肉体多些,还是爱多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主要的问题是,他有向雪珂,让他放弃向雪珂,选择苏茜茜,那根本不可能,可是,现在和苏茜茜这个程度,软玉温香的抱着,要说不爱,好像也说不过去。所以,苏茜茜问出这句话后,齐日升的眼珠子游离了一下,也犹豫了那怎么一下,然后说:“我爱你,茜茜。”然后抱住苏茜茜又是一阵狂吻。 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但是,恋爱中的男女都是比较粗心的,苏茜茜没看出齐日升眼睛里的游离,又在齐日升新一轮狂轰烂炸之下弄得头昏脑涨,就没再计较爱不爱的问题了,都这样了,还能不爱吗。 尽管这样,苏茜茜守还是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尽管齐日升又摸了她,让她身体像蛇一样扭曲着娇喘连连,但是,在齐日升试图攻破最后堡垒的时候,她在苦苦哀求齐日升的同时更剧烈的反抗,最终让齐日升一泄如注而没能攻破城池。 谁做的事谁负责,谁屙的屎谁擦,苏茜茜没有动,而是闭着眼睛,听任齐日升在哪儿手忙脚乱的打扫战场。 一吐为快的齐日升虽然没有达到目的,欲望依然很快消退下去,两人躺着相拥。 睁开眼睛,看着齐日升欲望消退以后闭着眼睛的悠然姿态,苏茜茜心里涌出一股柔情,她把一根灯光下雪白闪闪发亮的柔腻大腿搭在齐日升大腿之上,被动的被齐日升搂着的身躯紧靠了靠,一条手臂也主动搂上去,紧了紧。她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她心里明白,照这样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攻城方是主动的,守城永远都是被动的,总有一天城池要陷落,但是,坚持一刻是一刻,能守多久守多久,她还不甘心把二十二年的守望在这样一种场合下放弃,尽管她也有强烈的冲动和欲望。 感觉到苏茜茜蠕动和搂抱力度的齐日升也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的是娇嫩青春的容颜一对像湖水一样幽深、充满情爱的眼睛,上面还泛着清波,心里同时颤栗了一下,虽然身体又有了反应,却不像刚才那样不受控制了。这时候,他想起了向雪珂。 “我去把外面的灯关了,电视关了。”齐日升说。 “去吧,你不要进来了,自己另找个房间睡。”说完以后,苏茜茜的腿和胳膊离开了齐日升的身子。 齐日升没吭声,下床出去关了灯,本来真想另找个房间睡,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又进了苏茜茜的房间,上了个厕所,关了灯,又爬上了床。 这时候的苏茜茜心情也很矛盾,她虽然嘴上说让齐日升另去个房子,心里却还是希望他进来,所以,齐日升进来后再次爬上床的时候,她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相拥而眠,都是睡不着。 “你就是想在我身上发泄,不想负责任,是不是?”苏茜茜轻声的问。 齐日升说:“怎么可能,我能不负责任?”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觉得他是喜欢苏茜茜的,至于责任,他没敢朝这方面想。 “那你为啥还要那样,我怀孕了怎么办,脸都丢完了,还怎么见人。” “哪有那么能轻易怀孕,你是学医的,不知道啥时候能怀上,啥时候怀不上不是。” “我知道,你不知道不是。”苏茜茜说完,心里想,你那股欲望来了,疯了一样,还管我怀上怀不上,这种事也就是怪,她正好例假刚过,处在最危险的时期。 “咱们应该沟通,你的危险期你自己知道,过了危险期不就行了。” “说什么呀!那也好意思说,我不想那样,我是农村来的,思想传统,我要把我的……那个,留到新婚之夜,那多浪漫,多有意思。” “我也是农村来的呀!现在都啥时代了,你还那样想,你看学校里,同居的同学还少了。” 苏茜茜说:“我看不多,我不想那样,你满足了,到时候把我甩了,我干哭都没有眼泪,那多惨啊!” “怎么会,你想得太多了。”黑夜里看不见,如果是白天,苏茜茜就能看见齐日升眼光里的闪烁。 “我不能不多想,你们男人耍完,裤子一提走了,留的麻烦都得我们女人承担。” “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齐日升又开始亲吻苏茜茜,这回没有刚才那么疯狂,很温柔。 “好了,别折腾了,大半夜的,让人家听见笑话。睡觉吧。”苏茜茜把齐日升推开。 “这不躺着吗。” “我说的是睡着,好了,明天还要上课,你要上班,别都到时候打瞌睡。” 一夜无话,且慢,只能算是后半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苏茜茜起得很早,梳头洗脸以后,坐在会客厅看电视,他不想让人知道她和齐日升一个房间睡了一晚上。 齐日升睡到七点多。 夏季的七点多已经不早了,太阳一杆子高了,持续的晨勃让他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去搜寻苏茜茜,却见身旁是空的。起来穿上衣服,开门一看,苏茜茜穿戴整齐的正在看电视。 听见门响,苏茜茜回头看见他,嫣然一笑,满面生春,说:“你起来了?” 齐日升报了个微笑,说:“起来了。” 苏茜茜说:“快洗脸刷牙,你还要上班,小心迟到了。” 齐日升问:“爷爷起来了吗?” 苏茜茜说:“我听见里面咳嗽,没过去看。” “我去看看” 齐日升推开爷爷的总统房间门,见爷爷已经起来了,坐在床边发呆。见齐日升进来,说,“你把厕所冲了,住这儿就是不方便。” 原来是爷爷不会操作高档座便器的开关。 齐日升冲完以后问老爷子“爷爷,洗脸没有?” “还没有。” 服侍爷爷洗完脸,他自己也洗了,然后陪着爷爷到客厅。 姜云飞也很快上来了,见他们都已经梳洗齐备,就让人把早餐送上来。 很精致的几样小吃,匆匆吃完之后,齐日升和苏茜茜急着上班上课,老爷子还不忘叮咛,“把那个小姑娘给我带过来,我看看她胳膊治的怎么样,不能让你个二把刀倒了咱骨科世家的牌子。“ 被爷爷称为二把刀,齐日升也郁闷,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和爷爷打嘴仗了,下楼后出酒店打车上班。 当然还是惯常的早间查房了。 不料,才查完房不长时间,他和刘芳菲正安排今天手术,准备和家属谈话签协议的时候,院办公室主任任馨派那个叫秀娟的办事员来通知,让齐日升去院办公室参加一个商谈。 齐日升问:“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任主任就这么交代的。”秀娟人长的好,声音也很好听。 秀娟走了以后,刘芳菲说:“可能还是昨天手术的事,你那个手法接骨估计不牢靠。” 齐日升说:“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不会有什么事。” 刘芳菲说:“要不是这事,让你一个实习生去参加什么商谈?” 齐日升说:“说不定是医院里看我有能力,准备重用吧?” “美的你,你才几天的一个实习生,有啥能力。” “我去了,这手术咋办,大姐可是准备让我做的。” “我先和家属谈话,先做准备,你去了可能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能赶得上。” 齐日升说:“那好,大姐等我。” 第三十九章 三件事 进了院办公室,任馨主任笑着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说:“知道找你来什么事吗?” “任主任别吓我,我这个人不经吓。”齐日升虽然狐疑,却觉得未必是坏事,故意和任馨开玩笑。 任馨笑着说:“你像个胆小的人吗,昨天把朱主任气得够呛,他来办公室告你了,还说要给魏院长告你,取消你的实习资格。” 齐日升也一笑说:“那是朱主任小题大作了,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争论,他倚老卖老,乱打脾气,被市长把他的方案否定了,恼羞成怒。他在手术室里就说了,能取消我的实习资格,让以后永远没有机会混医疗界。我觉得他是说大话,不信院长能听他的。” “你的身份实在有点低,提出那个方案在大医院来说有些匪夷所思,无怪乎朱主任发脾气,不过,他也不应该说那个话,后来余市长插了手,这个就算朱主任错了,你对了,你也不应该再到骨科找朱主任,气的朱主任差点脑溢血。” “朱主任对你说这个了,他骂我,我就是心里气出不了,去把那口气出了。他有高血压吗?这以后可得注意。” 任馨说:‘哪儿有高血压了,就是个形容。“ “不太准确,用吐血比较合适。” “你还不思悔改呀!你是个实习生,以后要尊重医学上的前辈,别动不动就吵,这不解决问题,反而影响不好。” 齐日升说:“任主任找我就是为了批评我,是不是?有好的治疗方案,我总不能看着他把人家姑娘的大腿划开,以后落下毛病吧,任主任,将心比一下,你如果是那个患者,肯定赞同我的方案吧?” 见齐日升不太高兴,任馨一笑说:‘你针对我干什么,咒我呀!“ 齐日升说:“不是,任主任,我是想让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我早想过了,如果是我,也不愿意以后腿落下毛病。今天,我找你来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劝你一下,注意点工作方法,不是批评你。第二件事是这件事的连锁反应,姑娘的父亲来了,到院办公室打听你,还要到科室找你,我考虑到影响,就让你们在办公室见个面。” “见我干啥,伤是医院里治的,有啥事找医院,我还忙着,一会有个手术,正准备,还见什么人呀,真是的。”说完,齐日升就想站起来走。 “你别走呀,急什么急,见女孩的父亲只是个插曲,还有事呀。” “什么事呀,你一下说完,吞吞吐吐的,吊我胃口呀?” “还是这个事的连锁反应,既然家属来了,院里要让家属选择哪种治疗方法,让你和骨科都拿出个治疗方案出来,供家属选择。目前,家属倾向的是你的治疗方法,院里要让你和家属谈,魏院长和水院长随后也要与你谈一次话,院里充分了解情况,有数之后再与家属谈,你得先见见家属,他们首先要感谢你阻止了开放手术,然后问你的具体治疗情况,你注意点说话的技巧,别保证什么,万一有问题,要担责任。” 齐日升说:“我先见家属,好像就不是公平竞赛了,骨科会有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朱主任心事多。” 任馨说:“这是什么竞赛啊,治病救人不存在这个,一切以病人为中心,要不然,余市长也不会让你做那个手法正骨,其实,院里已经安排骨科提前和家属谈了,现在轮你谈,我叫人过来了。” 任馨招呼了秀娟一声,秀娟就出去,不知道把人从什么地方领进来了。 这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女儿都那么大了,自然是在临近五十岁的畔子上。二位看起来都是干部身份,男的前额略微有点秃顶,眼神很犀利,女的保养得很好,皮肤滋润,一看就是经常做美容的,脸上因为女儿的车祸哭过,有泪痕,但是表情掩饰得很好。 中年男人握着齐日升的手,感谢齐日升救了她女儿。 齐日升说:“纠正一下,不是我救的,我只是手法正骨,没让开刀而已。” 中年男人说:“就是这个呀,多亏你没让动手术,要不然,就没办法挽救了。” 齐日升让他们坐下,然后说:“我那是临时动议,以后医院怎么治,还得听医院的。” 男人说:“我们两个都是干部,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马英涛,在区县乡镇工作,我爱人甄冬梅,在县图书馆工作,我们这一代干部都是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只生一个独生子女,多生一个要开除公职,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健健康康的,但是,也避免不了意外事故不是。这次我女儿的车祸已经发生了,如果失去生命了那就没办法了,现在既然活着,我们当然希望最大程度的恢复好,不能人为的留下遗憾,你那个手法正骨我很赞成,我在农村工作的时间长,农村就有些土捏骨匠,骨折不用开刀,捏一下打上箍子,吃点中草药,有的连药都不吃,就好了。我姑娘的这个伤,我不打算让动手术,你用土办法给治,我相信你能治好。” 他爱人甄冬梅说:“小同志,你姓齐吧,我们听说了,是你把我女儿的腿保住的,太谢谢了,我和我爱人商量了,这个粉碎性骨折还让你治,姑娘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如果腿不能恢复好,以后咋办?” 齐日升问:“骨科找你们谈了,怎么谈的?” 马英涛说:“骨科倾向于开放治疗,打开以后最好用钉子固定,不容易二次错位,说你那个手法正骨不保险,一个是正不好,就是正好了再次错位的几率也太大,纯粹是拿病人的病开玩笑,你们医院怎么这样说,不是互相拆台吗,不可理解,我还是倾向于你这个方法。” “他们还说什么?”齐日升不动声色的问。 “他们还说,你只是个在医院不几天的实习生,懂得什么治病,让我们拿定主意,相信现代医学,别相信不靠谱的治疗。” “针对病方面,他们还说什么?” 马英涛说:“我问他们,这个用钉子固定的方法能保证愈合吗,能保证不留下什么后遗症,他们说不能,就是手术固定了,也难保不会发生股骨头坏死,不过他们会尽全力避免,还说了一些医疗方面的常识,我也不大懂。我问如果万一发生股骨头坏死怎么办,他们说那就只有置换假体了,用一根人造骨头植入进去,代替坏死的骨头。” 齐日升说:“他们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不管是手法正骨,保守治疗,还是开放正骨,用骨钉固定,都有股骨头坏死的危险,现代医学研究,股骨头脱位或者骨折,都会给骨臼造成伤害,股骨头比较特殊,需要身体供血滋养,如果骨折后造成断供,股臼那部分会在一定时段内死亡,名字就叫股骨头坏死,坏死以后就没办法了,现代医学唯一的路就是置换假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个……能避免吗?”甄冬梅担心的问。 “能,避免的手段就是在骨折或者脱臼的最初几个小时内,尽快的把骨折部分正好,或者把脱臼的骨头接上,肌体就会迅速修复供血的毛细血管,修复的时间长短决定了会不会坏死,你姑娘的粉碎性骨折比较严重,就看正骨以后血管的恢复程度了,恢复的好,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恢复不好就比较麻烦,当然,还有什么移植血管什么的,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没有问题。” 马英涛说:“我知道,你们医生都比较谨慎,不说过头的话。我听说,你给我姑娘敷的是中草药,听说那个对防止股骨头坏死有帮助?” 齐日升说:“惭愧,我正上学,手跟前没有好药,临时配了一点,药材不齐,质量也不能保证,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我也没有把握。” 甄冬梅说:“我姑娘醒了,听我姑娘说,敷药的地方是凉的,伤也不太疼,不知道好不好?” 齐日升说:“早上本来是要过去看看的,查完房准备一个手术,耽搁了,凉、不太冷就是药起了作用,我爷爷在昨天来西阜了,他是骨科圣手,我让他今天配点好药换上,这个药就是舒筋活血,消肿止痛,解决给股骨供血的问题。不过,还是以院方的治疗为准,今天医院就要说这个事。” 马英涛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相信你的治疗,院方也要尊重患者家属的意见。” 齐日升说:“你再斟酌一下,如果决定我的治疗的话,还可以考虑口服骨科治疗的中药,我爷爷配制的,我会在医院里研究的时候提出来,院方同意以后还要你们家属的同意,这个比较麻烦些,我给你说了后你要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马英涛点点头说,:“只要中药有作用,我同意用。” 第四十章 牛逼 齐日升心说,你说这话等于没说,什么叫有作用,没作用能叫药吗。 “那就这样了,任主任,我还有事,你刚才说两个院长要和我谈话,等他们闲了,你通知我。”齐日升惦记的是做手术,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做手术,他要把这个手术做成经典,可以在医学院做教学用。 “你别急啊!两个院长正在办公室等着。”任馨喊住他。然后把他领进魏院长的办公室。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正在说什么事,齐日升进来就不说了。 他们先问齐日升,昨晚的熏蒸效果怎么样? 齐日升毕竟是学现代医学的,比较严谨,也不敢说效果怎么好,只是说有点。 两个院长也知道一次熏蒸不可能看出什么,有效果没效果至少四五天后能看出些。然后就问他爷爷前半天会不会过来? 齐日升说:“没问题吧?主要早上有一次熏蒸,大约完了后过来吧?这次给姜董事长儿子看病是主要任务,姜董事长比谁都急。” 然后说起给姑娘治髋骨粉碎性骨折,问齐日升,他爷爷把药配好没有? 齐日升说没有那么快的,上午忙着,下午才能配,也只有到下午才有时间去买药。 他们问齐日升把握性大小。 齐日升说:“髋骨那一块的供血在现代医学上本来就是个难题,昨天那个药是我临时配的,质量差,作用有限,今天下午配好药换上,比起开放固定手术治疗,风险当然小多了,但是不是没有,如果配合喝中药,保险系数更大些。” 魏院长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你先回科里去,院里就按这个和家属谈,最后签协议,决定后你放心大胆的用药,风险由院里承担。” 齐日升回到科里,刘芳菲已经与家属谈过话,签完协议,开始着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了。 刚刚一块进行准备,办公室秀娟又来通知,他爷爷已经来了,在病房里,让他过去看上药。 治伤上药他熟悉,要是连脑子一块治,他就不太熟悉了,所以又不好意思的对刘芳菲说了。 刘芳菲说:“你一个实习生事挺多的。” 看出刘芳菲不满意,他知道,刘芳菲不满意也有道理,上手术台心要静,事多了分心,对手术不利,齐日升有把握,但是也只能苦笑着说“没办法,事都挤到一块了。” 赶到那个高档病房,魏院长,水副院长和姜云飞都在,鸡蛋清和药都弄好了,还没有开始搅拌,齐日升连忙搅拌。 搅拌好以后,解了姜成才的绷带,老爷子开始上药。 水副院长问:‘也不用消毒?“ 老爷子说:“不用,药里面有杀菌的成分,有细菌也给杀死了。四九年解放军解放西阜的时候,在银河北边打了一仗,伤员海了去了,我和我父亲两个人给治,用我家自制的麻药麻醉,用简单的器械把子弹抠出来,抹上这药,不用消毒,也不发炎。” 魏院长说:“那时候不是没条件吗,现在有条件了,还是消毒比较好。” 老爷子说:“没有那个必要。” 两个院长互相看一眼,眼神有点无奈。 老爷子边说边抹药,不一会,姜成才因治伤剃光了的头除过脸部,全都抹上一层黑乎乎的药。 水副院长问:“就一处伤口,你怎么满头都抹了药?” 老爷子让齐日升包扎,然后说:“不是要治脑子吗,光治伤,简单得多。” 然后又吩咐齐日升说:“你刚才看爷爷抹药了,以后爷爷不来了,抹药的事就交给你了。” 齐日升包完,扶姜成才躺下,然后说:“行,你歇着,把这个罐罐给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老爷子说:“美的你,你以为这是白面合的糨子,抹着不心疼?抹上几次,人有知觉了就不用这个了,得另外配药,这个药存着,以后还有大用处,糟蹋完了就没了。” 齐日升说:“再想办法配点,我就不信配不齐。” 老爷子说:“行,你行,爷爷把方子给你,你配,你自己配好了,随便糟蹋去。” 齐日升说:“爷爷,药上完了就没事了,魏院长水院长,我哪儿还有个手术,还得赶过去。” 魏院长和水院长以为他只是实习,也没在意。 临近中午,大约十一点多,手术就开始了。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先天性心血管狭窄,常规搭桥术。 手术比较简单,按照常规,也没有什么危险性,齐日升要把这个手术做成经典,所以连助手都不要,就一个人从头开始。刘芳菲客串助手,在一旁只是做个样子。这个做样子是齐日升的想法,刘芳菲可不这样认为,她的心情还是异常紧张的,齐日升一旦不行,她就要顶上去,而这个不行是不可预知的。也不知道能到什么程度,毕竟是心脏上,刀子稍微控制不好,就可能酿成大祸。 麻醉以后,护士建体外循环的过程中,齐日升从患者小腿部位取大隐静脉一段备用。他手很稳,手法很清楚,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伤口切得非常小,很快的,一段带血丝的静脉血管就取出来了。 这时候,体外循环已经建立起来了。 刘芳菲见齐日升熟练的取出了一段静脉,而且长短合适,暗暗点点头,然后看他正式手术。 齐日升用刀子切开胸部,熟练地止血,又用电动微型手术锯锯掉一根肋骨,露出心脏,迅速建立起手术界面。不供血的心脏停止跳动以后,经过一系列技术处理,一根桥很快就搭好了。然后恢复心脏跳动,停止体外循环,齐日升一步步的做的很清楚,很自然,就好像一个高手厨师,把肉类菜做得好不算好,最考验厨师的还是普通菜,譬如炒土豆丝,醋溜金边白,凉调红白萝卜丝,厨师的刀工、火候、调料的搭配,稍差点就能看出来,能吃出来。 从头至尾,齐日升都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做好以后启动心脏也很顺利。 停止体外循环,然后就是关胸。 伤口的缝合,也堪称完美,距离拿捏得很准,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看着齐日升的手术动作,刘芳菲真怀疑齐日升不是个实习生,而是做惯了这个手术的心血管外科医生。 手术前后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全程录像,目的是过后分析存在的问题。 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人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在现场看,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实习生的作品,她刘芳菲是挑不出毛病了,就看其他人能挑出毛病不能?她准备把录像带给鹿主任和水院长看。 刚做完手术换了衣服出门,办公室的秀娟就在手术候诊厅等着,说柳副市长和卫生局的李局长来了,让他去魏院长的办公室。 刘芳菲很无奈,一个才进医院几天的实习生,竟然比她还忙。 柳副市长和卫生局李局长是医院看伤员的。 伤员们昨天做了手术,今天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媒体虽然报道了昨天的抢救情况,肯定还有后续报道,市上没有领导再来也说不过去,他是主管卫生的副市长,当然他得来了。 还有那个手法正骨,中药治疗的方法,因为还没有定论,暂时是不能报道出去的,昨天已经给媒体打了招呼。但是,因为余市长很关心这件事,他今天还要过问一下具体治疗情况,把余市长的重视落实了。 在两个院长的陪同下,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先去病房看望了做手术的伤员,并特别与那个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姑娘已经清醒了,神情还很疲惫,显得很虚弱,柳副市长问她感觉怎么样,还特地问了胯骨的感觉,姑娘说胯骨不太疼,凉凉的,就是不能动。 看完以后到魏院长的办公室,就说起了姑娘的粉碎性骨折和用药,魏院长把医院的打算说了,并提起齐日升的爷爷,一个乡下老郎中还在医院里,给一个植物人状态的病人用药。 柳副市长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让魏院长把人请过来,他想和老爷子谈谈。 谁知道秀娟去请,老爷子要等他孙子一块去,秀娟无奈,打电话请示魏院长,魏院长也有点无奈,知道老爷子脾气有点古怪,只得说给柳副市长听,柳副市长倒也没见怪,笑着说:“那就等等。” 能让一个副市长等着,老爷子也算得牛逼了。 第四十一章 无名 齐日升领着老爷子来到院长办公室。 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都站起来和齐维正热情握手,柳副市长还和齐日升握了手,并对齐日升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那个手法接骨很大胆啊,敢挑战大医院的权威。” 齐日升说:“我当时没想挑战权威什么的,就是觉得开放手术伤害大,想给病人减少些痛苦,也利于以后的恢复。” “不错。”柳副市长拍拍齐日生的肩膀,“难得的是你有这个思想境界,做医生的,就应该不计个人得失,全心全意为患者着想。” 坐下以后,齐日升心想,我这是不是装逼?感觉不是,想起柳市长刚才说做医生的怎么,就对柳副市长说:“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个实习生。” 柳副市长说:“我知道你是个实习生,实习生以后不是要做医生吗,你有这样的好基础,将来成为名医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柳市长,我的志向不是做医生呀,我就想做个公务员。”齐日升有点郁闷的说。 “你为什么有这个想法,你既然有这个想法,当初怎么学医,而不是学管理学方面?”柳副市长感兴趣的问。 “这个很简单,学医是我爷爷的主意,他想让我继承家族的这个骨科手艺,再掌握西医的手段,在医学领域占领一席之地,我现在觉得这个目标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提不起兴趣啊,做个公务员,那就有挑战性了,我可以在新的领域闯出一片天地。” 柳副市长微微一笑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做公务员和做医生不一样,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做医生并不简单,一辈子有学不完的东西,做公务员也不容易,那里面的学问深了。这个你还不大懂,你也不问问你爷爷,同意不同意你做公务员,老人家,你孙子说不做医生,要做公务员,你同意不同意啊?” 齐维正摇摇头说:“瞎胡闹,这碎崽娃子就是鬼迷心窍,他那里是想当公务员,他是想当官,其实当官哪有做医生吃香,再说,都当官了谁为民啊。” “柳市长,我爷爷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你别笑话我爷爷,他说我想当官,谁不想当官啊,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是拿破仑说的,我做医生能一步步做到个名医,做公务员就不能一步步的往上升吗,这是很自然的事,我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齐日升这几句话说漏了,他穿越前是成为名医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成为名医了,才二十六岁,还没从学校毕业,还没有开始看病,就成为名医,那不是笑话吗。但是,一般人也听不出话里的漏洞。不大留心,就是听出来了,这些人层次比他高多少的人也不会计较,就因为嘴上无毛,吹吹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说这个了。”柳副市长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齐老先生,听说你那几样跌打损伤药很神奇啊,余市长在医院手术监控室听你孙子说了以后,很感兴趣,让医院对你的药进行考察,让我和李局长关注一下,听魏院长说已经开始实验,用上药了,要注意观察,首先必须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 老爷子说:“我那个药人都吃了几辈子了,也没发生什么问题。” 魏院长听老爷子话有点直,怕柳市长见怪,连忙说:“这一点请柳市长放心,医院已经安排了有经验的人员进行全程护理,用观察仪器随时对病人用药后的生命特征进行分析,并做好了随时抢救的准备,从昨天到今天的观察来看,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未见药物不良反应,总的来看,情况还是比较好的,至于治疗的结果,现在还看不出来,需要时间。” “那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点时间,看不出效果。”柳副市长能做到副市长,还能简单了,哪能和一个农村老大夫计较什么,他点着头,很理解地说。 卫生局李局长补充说:“这是基本规律,骨头的生长速度比较慢,没有三几个月的时间,是很难恢复的。” 齐日升不服气了,他插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是传统的说法,西方的医学虽然先进,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爷爷的这个药就能解决。用我爷爷的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说法就成为历史了” “是吗?老先生。”听了齐日升的话,柳副市长问齐维正,小齐毕竟年轻,他说的话不能尽信,还得老爷子一句话。 “差不多吧。也要看各人的体质了,年轻人就恢复的快,上了年纪的慢些。”老爷子模棱两可的回答说。 魏院长对柳副市长说:“齐老先生给姜董事长儿子治伤,他儿子打架,头上打个窟窿,差不多成植物人了,头上的伤也不愈合,齐老先生说是能让病人醒过来,伤一个月就能长好。如果真治好了,就是个奇迹。” 魏院长当着柳副市长的面把这话说出来,也是给老爷子增加压力,这事副市长都知道了,你治不好,到时候老脸往哪儿搁。 李局长问魏院长:“我听说姜董事长那个成植物人的儿子住医院已经住两个多月了,人不苏醒,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魏院长有点尴尬的说:“我们是无能为力了,就看老先生这个药怎么样了。” 柳副市长说:“有些病例有特殊性,如果是免疫系统或者牵扯本身的什么病症,老先生的这个药也不一定管用,你们是不是扩大一下用药的范围,有比较才能鉴别啊,我对医学不懂,你们考虑一下看可行不可行。” 魏院长说:“我们也正准备做这个工作,水副院长已经在制定方案了。目前准备给那个车祸髋骨粉碎性骨折的姑娘服用齐老先生的接骨一号。” 柳副市长对齐维正说:“老人家,医院对你这个药很重视啊,如果能充分证明药效,以后投入生产,不但有巨大的经济效益,也有巨大的社会效益,到了这一步,老先生就是功臣啊。李局长,魏院长,你们要和老先生好好合作,这是与双方都有利的事,咱市上不是有好几个制药厂吗,你们也可以和他们取得联系,看能不能搞点名堂出来。” 魏院长知道柳副市长是外行,不知道药物的审批程序,但是,这个药物有了数据以后申报,还得过卫生局这个关,还得市省的相关部门审批,最后上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虽然说属于专业领域,上级领导部门的关注和运作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方面,既然柳副市长表示了关心,以后一定会在报批中给予协助,所以,魏院长听了柳副市长的话,立即回答说:“医学是很严谨的一门科学,不能有一点闪失,我们会按照柳副市长的指示,和齐老先生好好合作,尽快出成果,拿出严谨切实的数据,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老爷子因为给柳副市长面子,没搭他们的话,心说,我的药就算给你们用了,方子也不能给你们,还市上的制药厂,省上的也不行。 柳副市长说:“好,就这样吧,齐老先生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就好,这个事有结果后我还要来看看。” 魏院长说:“这时候了,柳市长还没吃中午饭,我和水院长也没吃,老先生和小齐肯定也没吃,一块到医院餐厅吃个便饭吧。” 柳副市长说:“行,老先生,小齐,都走。” 齐日升说:“姜董事长准备饭了,他说我们这儿的事完后到帝豪酒店吃饭。” 魏院长问柳副市长,“柳市长,你看……去不去?” “算了,就在这儿吃。”柳副市长说,他不了解姜董事长是什么人,对那些搞企业的,他保持着警惕。 魏院长见柳副市长坚持在这儿,就对齐日升说:“你给姜董事长打电话,让他到餐厅,一块吃。” 魏院长怕柳副市长和李局长有什么想法,解释说:“这个姜董事长是一个民营企业家,是这次他儿子住院认识的,昨晚我和水院长去他的云飞酒店看齐老先生,吃了一顿饭,找个人挺豪爽的,听说他还是市政协常委。” 柳副市长嗯了一声,没表示什么。 齐日升去一边打过电话,过来说:“我姜叔说,他公司还有点事回去处理,就不过来了。” 下午上班不大一会,在中心医院心血管外科鹿主任的办公室,鹿主任正和刘芳菲医生看齐日升的手术录像。 鹿鸣开始还没在意,一个实习生,能有多高的水平,能把手术勉强做下来都算优秀到顶尖了,还能怎么样?还知道越看下去,鹿主任的心里越震惊,当看到齐日升缝合血管熟练地手法,终于作出评价。“他一个实习生,能把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做得这么标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第四十二章 换药 鹿主任的话虽然带着疑问,实际上也是对齐日升手术的肯定。 “我开始也不敢相信,但是实际上他做出来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刘芳菲话这样说,心里却是为自己做的决定自豪,说起来她也是慧眼的伯乐,认识了齐日升这匹千里马。 “我怀疑他以前做过这类手术,要不然技术不会这么熟练,让我做,速度也不会这么快,做的也没有这么完美。”鹿主任是医院心血管外科的权威,他当然知道一个医生的技术水平达到这个程度,没有多年的经验,不做出艰苦的努力,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齐日升一个实习生能做到,也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他也知道手术技术熟练和速度快对病人意味着什么,心停跳的时间越短,对手术后的恢复越有利,心脏手术的抢时间非常重要。 “这个没有什么怀疑,他就是个二十四岁的实习生,在学校就是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再说,在校学习期间,不可能有机会做手术。” “我想也不会,这样说来,那就是相当离奇了。” 刘芳菲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完录像,鹿主任沉思了一会说:“仅凭这一个简单的手术,还摸不出他的深浅,我想,应该给他安排一台比较复杂些的手术,看看他真正临床处理问题的能力。” “我觉得行,现在正好有一个手术,病人是缩窄性心包炎,严重钙化,这个病灶的剥离技术更能检验出一个医生的技术和耐性。” 鹿主任严肃的说:“这样的手术难度比较高,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让他做,就要考虑采取一些保护措施,以免出了问题无法补救。” 刘芳菲说:“我考虑到了,在技术层面做一些预防,我也随时做好准备,发现有问题,立即接手,这一点请主任放心。” 鹿鸣叮咛说:“你把这个录像带保存好,有机会让水副院长和牛主任也看看。” 齐日升和爷爷陪柳市长李局长两个院长吃完饭,出来后先和领导分手,柳副市长握着老爷子的手说:“老人家,保重,你的身上承载着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宝贵财富,一定要继续往下传,不能断代了。” 老爷子说:“柳市长放心,有我孙子往下传,断不了。” 柳市长也不想多说,他对这个打破中医的家族传承并不是多么迫切,但是,要说逢场作戏也冤枉了他,市长的事多,光操心这个也操心不过来,随口一说,就有人会重视,会落实,所以只要点到就行了。所以,他听老爷子这样说,一笑,就分手了。 外面很热,老爷子头上的汗下来了。 齐日升说:“爷爷,先到成才的那个病房去,哪儿凉快。我姜叔可能还在等你。” 老爷子说:“这西阜城比乡下热得多。” 齐日升说:“城里高楼大厦挡风,人又多,能比乡下多热好几度。” 来到病房,是哪个小护士给开的门,向雪珂不在,齐日升让爷爷在卫生间洗了一下,出来让小护士给爷爷倒了杯茶,问小护士,“病人有动静没有?” 小护士摇摇头说:“没有。” 老爷子说:“哪有那么快的,才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后再看。” 齐日升说:“爷爷,你说给配药,我下午去把药买了,你给配。” 老爷子说:“你凭两条腿跑呀,西阜城大了,你要找齐药,得到什么时候,我给你姜叔说了,他开车去买,你就别管了,该干啥干啥去。” 齐日升说:‘那好,爷爷,你在这儿休息,我上班去了。“ 老爷子说:“休息不了,一会你姜叔的酒店里还有熏蒸的活。” “那你怎么过去。” “他二娃子不来接我,我也走不过去,不认得路。” “那你就等着,别忘了给我把药配好。” “知道了,你那么大声干啥,不怕把爷爷吓着。” “要不然这样吧爷爷,那边那个姑娘的伤也要紧,你把你罐子里的药给一点,先给换了,配药也就能缓一步,你不能看着我把人家姑娘的腿治残废了,也不是你老人家的面子。” 老爷子见孙子这样说,只得让他把药箱子拿过来,把罐子打开,剜了一小疙瘩,给齐日升,心疼的说:“我这个药比金子都金贵,真舍不得给你。” 齐日升说:“你药金贵,还是人家姑娘的腿金贵。” 齐日升拿了药,又拿了一个鸡蛋,来到那个姑娘住的icu病房,敲开门,给护士打招呼说要给那个姑娘换药,护士姑娘没有接到医生的通知,就到医生办公室把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叫过来,这个医生负责姑娘的治疗,他听齐日升说明情况,给院长打了电话,这才让齐日升给换药。 齐日升让护士拿了一个小塑料杯子,把鸡蛋清滤在里面,然后掏出自己的钥匙,一点点的把药化开,然后来到姑娘的病床边。 姑娘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睁着,齐日升刚才和护士医生的对话他已经听到耳朵里,见齐日升端着药来到她床边,眨着眼睛问:“是你昨天给我接的骨头?” 姑娘的声音虽然很虚弱,脸上还有疼的抽动,但是听起来柔柔的,让人生出怜爱之心。 齐日升说:“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姑娘说:“谢谢你。” 齐日升说:‘谢什么,这是我们的职责。是这样,昨天给你上的那个药是临时配的,药效不够,现在把好药弄到了,给你换上,效果会更好些,你忍一下,一会就完了。“ 姑娘刚才苍白的脸泛上了红晕,她知道,她现在一丝不挂,伤口又在紧要部位,但是药还是要换,也只能咬咬牙闭上眼,听之任之。 她感觉到齐日升解夹板的时候手背在哪儿撞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腿,想掩盖,却什么也掩盖不了。 “不要动,骨头已经接好了,一动错位了,就得重接,重接不要紧,要紧的是延迟愈合,很可能造成股骨头坏死,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听见齐日升这样说,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害羞的心思就去掉了一些,毕竟害羞和损失一条腿比起来,还是腿重要得多。 齐日升把夹板解下来以后,不敢让姑娘的腿动,他用一只手用力的托着姑娘的软屁股,另一只手给周围抹药,抹好以后依旧用材料包上,然后上夹板固定。一个人干这个比较吃力,但是,齐日升不想让其他的医生护士帮忙,一个原因是怕其他人掌握不好力度,对接好的部分有影响,在一个就是怕男医生看见姑娘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看的人多,私密,看的人多了就不成私密了。 整个过程小心谨慎,但是如行云流水一般速度很快,但是,齐日升这个抹药包扎的过程不是闭着眼睛,而是眼睛睁得很大,所以,姑娘的一切他都观察到了,而手就直接托在屁股上,心里也跳得厉害。 昨天,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姑娘的肉体视作一具白骨,姑娘昏迷着,没有感觉,也不存在什么亵渎。现在姑娘却醒着,他手的接触之处能感觉到肌肉的颤动,不是疼的颤动,而是内心激荡的颤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得一面坚决压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而且还得抵抗姑娘那一面传来的感应,在双重的夹击之下完成了这次换药。 当把姑娘上身的薄单子拉下来盖上的时候,齐日升已经汗流满面,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灵上的累。 坐在姑娘床边上,擦了一把汗,轻轻吁了一口气,看着姑娘紧闭的眼睛和满面飞起的红霞,以及白皙的胳膊和大腿,想起刚才香艳换药的那一刻,激荡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一会,觉得心情平静点了,又没听见齐日升的声音,姑娘偷偷睁开眼睛,却看见齐日升还在脚前坐着,看着她,又是一阵羞惭,但是眼睛却不好意思闭上了,轻声问齐日升:“你还没走呀?” “你爸爸妈妈来了,见过你爸爸妈妈了吧?”齐日升用问话岔开刚才的尴尬。 “见过了,他们看过我了。” 虽然住的是icu病房,医院还是让他们见了一面,毕竟车祸后家属关心,见一面就放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该告诉我了吧,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第四十三章 北方的狼 “姓马,马燕妮,燕子的燕,妮……女字旁的那个……” 齐日升笑着说:“我知道了,燕妮,这个名字好听。” 马燕妮说:“一般般啦!” 齐日升站起来说:“还没有在自己名字上谦虚的,好了,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再来给你换药。”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马燕妮很期待的说。 “齐日升,齐天大圣的齐,太阳升起来的日升。” “你这个名字倍儿棒,很拉风。” “不太拉风,就是传统的名字。” “你也在名字上谦虚。哎哟!”马燕妮一笑,拉动了身上的伤。 “脑子反应挺快的,睚眦必报啊!好好休息养伤,我不打搅你了。” 看着齐日升走出门的背影,马燕妮眼前闪现出许多小星星,然后心里想,这个实习医生倒是挺帅的,还很幽默。 齐日升回到科室不大一会,刘芳菲也从鹿主任那儿回来了,她把手里的录像带装进一个黑色手包里,然后对齐日升说,“你把那个缩窄性心包炎病人的病历资料找出来,做一个手术方案,要详细些,这个手术,我还打算让你做,能做就说能做,如果不能做,跟着好好学一下。” “能做。”齐日升毫不犹豫的说。 齐日升一个实习生想要做那个不停跳搭桥手术,就得有前面做手术的铺垫,没有铺垫,谁会相信他能做心脏比停跳手术,那世界级水平的手术,整个中心医院的医生都不会做,你一个实习生就会做了那不是开玩笑吗,天上的牛在飞,是地上有人在吹,你这个吹法还没有那个靠谱。所以,他对做这个心包炎手术毫不犹豫的答应。 “答应地倒挺干脆的,你知道这个手术的难度有多大吗?”刘芳菲问。 “好像不怎么大,就是个心包炎嘛。”齐日升无所谓的说。 “你这样认为?”刘芳菲看着他。 “哦!我是说,这个手术对医院来说不算大手术,对我一个实习生就具有挑战性了。当然,大姐把这个手术交给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无论如何也要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态度,做好这个手术,才不辜负了大姐对我的期望,大姐说是不是?”齐日升笑着说。 刘芳菲说:“倒不是大姐怎么怎么,主要是你的态度要端正,你满不在乎的,大姐心里就没底,这个手术不比你中午作的那个,难度系数很大。” 齐日升说:“难度系数再大,不是还有你大姐吗,有你大姐在旁边保驾,我心里踏实,什么样的难度应付不了。” 刘芳菲说:“做手术全靠你自己,别靠大姐,你要想着依靠,潜力就发挥不出来了,这个手术,最好你独立完成,到时候鹿主任可能要来看,说不定院领导也会来,到时候可别有压力。” 齐日升说:“大姐,这一点你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平常,如果有压力,就能激发出巨大的潜力,超水平发挥,这个手术,鹿主任来了,我发挥正常,如果院领导来,肯定超水平发挥,那是一点不含糊的,人们常说的那个啥……心理素质好,我可能就是属于心理素质好一类的。” 刘芳菲说:“心理素质好,那是说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从容面对,不是说有压力才能发挥出来。” 齐日升说:“我也不是说平常就不从容了,上午的手术没有压力,我还不是从容的做完了。” 刘芳菲说:“中午那是个小手术,体现不出水平。” 齐日升说:“大姐就是小看我,贬低我的成绩。” 刘芳菲说:“怎么能是贬低,中午本身就是一个小手术吗。你要把这个手术做好了,大姐才承认你的水平,请你吃饭。” 齐日升说:“那就说定了,男……那个……女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芳菲笑着说:“女子哪儿有汉的,也不是大丈夫。” 齐日升说:“那就是巾帼英……那个雌了。” “英雌,倒是个新名词,别卖嘴了,快做方案吧,一会就下班了。” “下班了我拿回去做,又不急着要。” “怎么不急,下班就要交给我。” 话是这样说,齐日升也不会把个小方案拿回去做,下班前就做好,交给刘芳芳了。 下班,齐日升正在办公室脱白大褂的时候,高向阳进来了,他从后面过去,拍拍齐日升的肩膀说:“走,一块去喝酒,凤凰大酒店。” “不行,老兄,我爷爷来了,晚上要陪我爷爷。“齐日升边脱衣服边解释说。 “我知道你爷爷来了,是重要事,韦成泰打算把办公司的事定下来,晚上要草签个协议,没有你怎么行。” “那好,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大楼,穿过花坛,沿着宽阔的大道随着下班的人流向大门外走去。 “别叫你那个苏茜茜了,今天的事重要,韦总除了两个保镖外也没带人。估计还有节目。”高向阳叮咛。 “我知道,我这不是没打电话吗。” “我看你在摸电话。” “我打个电话告诉我爷爷啊,省得他操心。”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你跑丢了不成?”高向阳讥笑他。 “不是,你不懂,我自小是我爷爷带大的,他轻易也不来省城,他在的这几天,我要表现的乖一点,多陪陪他老人家,要不然,老爷子的家业不让我继承了。” “打继承遗产的主意,没出息,就不能自己好好赚钱,靠父母祖宗的遗产能有啥出息。” 打完电话,齐日升对高向阳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问你,你准备做生意的钱是那儿来的,还不是你爸爸的,你一个消费者能有钱做生意,说给谁谁信啊。” “哼!你就把我说完了,我就不能有人脉,贷款了?” “有人脉也是你爸爸的,你爸爸不出面,你要能贷到款狗都不吃屎了。” “对啊,你见现在哪家的狗吃屎了,那些养狗的小姐太太们能舍得给狗吃屎,狗吃的东西比人都好,生活也比人好,晚上被那些漂亮的阔太太小姐们搂在被窝里睡,一般人那有这个福气。” “你就是个流氓,尽说些流氓话。” “别说我了,我看你是嘴上不说,心里想的比我还龌龊。” 两人互相攻击着来到大门口,高向阳伸手挡住一辆出租,上车后高向阳吩咐“凤凰大酒店。” 他们两个到的早,韦成泰还没有来,但是包间已经定了,前台小姐把他们领进二楼的一个小包,斟茶后往出退的时候,高向阳说,“把卡拉ok打开,我们哥俩唱唱歌。” 卡拉ok是八十年代末传入中国的,并迅速在全国掀起热潮,在进入饭店、酒楼、餐厅、歌舞厅的同时也在街头展示风采,让平民很过了一把瘾,到2000年的时候这个已经很普及了,作为一个大众喜爱的娱乐手段,不断花样翻新,逐渐脱离了俗气,在娱乐场所成为有钱人玩的娱乐形式,就连最低级的练歌房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八十到九十年代的时候,能上口传唱的经典歌曲比较多,很适合用卡拉ok演唱,像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朋友,一剪梅,千纸鹤,涛声依旧等都是当时很脍炙人口的,迟志强的囚歌铁窗泪等也风靡一时。高向阳打开卡啦ok以后唱的就是九十九朵玫瑰。高向阳的嗓子有点沙哑,特色谈不上,不过唱的音调还是很准的。齐日升就不同了,他随后唱的是北方的狼,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歌词不多,但是很凄凉,很悲壮,唱出了情感,虽然和齐秦的声音比起来略显得有点逊色,味道却出来了。 “谁是狼啊,唱的这么苍凉。”边说着话,韦成泰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保镖。 “韦总,你可是来迟了,我们来的早,唱会儿歌,刚才是日升唱的北方的狼,还够味吧?”高向阳笑着解释,让韦成泰和他的两个保镖坐。 “唱的不好,请韦总指点。”齐日升也笑着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 随后跟进来的酒店老板孙正阳满脸带笑的抱拳说了声“叨扰。”然后问韦成泰:“韦总,上菜吧?” 韦成泰点点头说:“上吧。” 孙正阳又笑着问:“韦总,不来几个姑娘凑凑兴?” 韦成泰问:“最近有没有新鲜的?” 孙正阳谄媚的淫笑着说:“有啊,韦总,最近从山区弄来两个双胞胎姊妹花,俗话说深山出俊鸟,他妈还真不含糊,清纯,含苞待放啊。” “那就让过来吧。”韦成泰挥挥手,孙老板急忙出去了。 第四十四章 姊妹花(一) 一个年龄稍大的漂亮少妇先进来,紧跟着的八个穿着超短裙袒胸露背花枝招展的小姐在身后鱼贯而入,然后在包间里像案子上卖的带鱼一样一溜儿排成长队,因为地方小,就显得有点拥挤。队列不是很整齐。 韦成泰对漂亮少妇调笑说:“蓉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叫蓉姐的巧笑着说:“再漂亮也比不上这一对姊妹花,她们两个是老板专门安排服侍韦总的。” 说完,从队伍前头拉出两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神情很拘谨的女孩,说:“这是韦总,你们两个把韦总服侍好了,韦总出手很大方的。” 韦成泰识货,他一眼也看出这两个是雏儿,就是孙正阳所说的从山里弄来的两个姊妹花。他喜欢玩雏儿,觉得那些初出茅庐还不解风情的雏儿玩起来才有意思,刺激。更喜欢玩双飞,和一对姊妹花雏儿玩双飞,滋味绝对独特。因此孙正阳一说,就有了兴趣。 蓉姐把一对姊妹花交给韦成泰,然后就不管了,任凭其他人在六个姑娘里面挑。 高向阳挑选了一个个子高挑、有一双修长美腿的小姐,小姐除过身材好之外,范儿也不错,皮肤细腻白皙,最主要的是一对能勾人魂魄的大眼睛,一看就是风情万种的类型。高向阳虽然年纪不大,却喜欢成熟的女人,觉得那些不解风情的小女孩没味道,没熟的苹果摘下来吃也是涩的,酸的。 轮到齐日升的时候,他手一摆说:“我不要。” 高向阳拍了齐日升肩膀一下,说:“你这就不对了,有一句话叫做一人向隅,满座不欢,我和韦总都有人陪,你没有,不是那么回事吧?” 齐日升笑着解释说:“我没有不高兴啊,就是不喜欢玩这个,你们玩你们的,我奉陪就是了。” 高向阳说:“我还不知道你,少给我装纯洁,你要不挑,我给你挑一个,不过好了坏了的不许有意见。” 说完,也不顾齐日升的拉扯,从剩下的五位中拉出一位面貌姣好、身材也不错,只是个子有点小的小姐,推到齐日升面前,说:“姣小玲珑型的,凑合一下吧。” 齐日升无奈的笑笑。 中国人的情感经历在改革开放以后有个新变化,几十年的禁涸使国人对性有一种极端的渴望,据说有一个政府代表团到香港考察,结果全部沦陷到了红灯区。 先是随着大量歌厅的营业,大量小姐的坐台,玩小姐在那时是比较普遍的现象,玩的人都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对貌相是不太讲究的。 随着性病的传播,人们有点望而却步了,和良家妇女纯真少女做情人成为有钱人的首选,于是就有了二奶、小三之说,曾经有一度情人已经成为有钱人和文化人的装饰品,没有情人被认为是没本事没能力的具体体现,都以有一个两个或者三四个情人为荣,电视剧《海马歌舞厅》中就有一位客串明星扮演的人物说出一句话:破坏别人家庭感觉“真他妈的爽。” 嫖客的口味高了,小姐的档次也在社会力量参与的竞争中不断提高,2000年的效果虽然还不大明显,趋向已经能看出来了,特别是酒店,已经开始追求高档次,漂亮有文化、上档次的小姐,小姐的漂亮程度和赚钱的多少成正比。 从思想深处来说,齐日升厌恶玩小姐,他是医生,知道性病在改革开放以后的传播速度,虽然现代医学已经能治疗淋病、梅毒等一些顽固性性病,对艾滋病还缺乏有效地治疗手段,如果传染上艾滋病,一辈子就完了,不染艾滋病,染上其他的性病也很麻烦,何必要和这些有危险的小姐玩,世上又不是没有好女人。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应酬,人家都玩,你不玩,你有多高贵,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所以,在高向阳给他挑好小姐之后,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 韦成泰的两个保镖马四喜和岳文明也各领了一个。 没被挑选上的小姐被蓉姐领出去了,这个挑选小姐的场面齐日升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后来才想起是在小县城的猪羊牲口市上,卖牲口的把牲口拉来,这个卖牲口的就是孙正阳和蓉姐;买牲口的掰开嘴看牙齿,揭起尾巴看产门,看毛色看蹄腿,揣奶挤乳看看量看质,这就是韦成泰,高向阳和他。 菜品陆续上来,陪高向阳和齐日升的小姐对业务很熟悉,因而很敬业,他们敬业的目的还是掏男人兜里的钱。所以施展各种手段,搂脖颈抱胳膊贴脸的很粘人,高向阳很享受,很陶醉,齐日升就有点无奈了。 韦成泰身边的两个女孩子虽然坐在韦成泰身边,被韦成泰搂着,却显得很被动,没有一点欢场女子的媚态,有的只是小鸡在饿鹰铁爪下的胆怯、挣扎和颤栗。而鹰是不会有怜悯心的,有的只是对美食的欣赏和填饱肚子的满足。 酒菜上来以后,他们就从沙发上移到桌前,他们五个人,小姐六个,十一个人凑够一桌。服务小姐打开啤酒给斟上,韦成泰松开手一个小姐,另一只手搂着另一个小姐,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来,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 十一个人十一杯酒,都站起来干杯,高向阳和齐日升身边的美女都喝了,唯独韦成泰身边的两个美女只是呡了一下,就皱起眉头。 旁边的服务小姐给喝完了的人又倒上。 韦成泰却不高兴了。人家的小姐都喝了,他的小姐不喝,也不是他的面子啊,所以,他没让那两个小姐坐下,沉着脸说:“你们碰了杯不喝酒算什么玩意儿,看不起我韦成泰怎么的!都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就这个水平,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场所混。” 两个女孩苦着脸,显得很为难。 高向阳身边的小姐给韦成泰解释说:“韦总你包涵一下,他们两个才来不几天,对业务还很生疏,喝酒也不习惯。” 韦成泰眼一瞪说:“你的面子很大吗,凭什么要包涵,大爷是花钱买高兴来的,不是为了看这两张苦瓜脸,我说,你们是喝还是不喝?” 齐日升身边的小姐见状,连忙劝说:“小美小丽,你们两个别太固执,喝一杯酒又有什么,喝了吧,你们不喝,韦大爷脸上挂不住啊。” 那两个小姐见打不过去了,这才端起酒杯,像喝药一样把一杯啤酒喝完,脸立即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红艳艳的。 “这就对了吗,酒是粮食精华,来,坐下,继续喝。”韦成泰又搂着两位小姐的腰,让她们坐下,拿过服务小姐的酒瓶,给面前两个喝干了的杯子斟满。 “老板,我们实在不能喝啊,你饶了我们吧。”其中一个小姐说。 “没事,挺不错的,这啤酒就是饮料,醉不了。来,咱们继续喝。” 一桌子人干了第二杯之后,那两个双胞胎小姐脸上越发的娇艳了。 韦成泰见两个姊妹花小姐确实不胜酒力,促狭心一起,向马四喜要过皮包,掏出一沓钱来拍在桌子上,对那两个小姐说:“认得这东西吗,人民币,俗话叫钱,你们出来干这个,还不是为了钱,是这样,我定个规矩,就是这两个酒杯,你们每喝一杯酒,就从我这儿抹一百块钱过去,喝得多,抹得多,怎么样,敢不敢,这钱挣的可容易啊。” 一听这话,高向阳身边的小姐对韦成泰嚷起来:“韦总,我们也喝,都是一起的,你可不能偏心啊!” 高向阳撇撇嘴没说话 齐日升身边的小姐拽拽齐日升的胳膊说:“老板,我也要喝酒。” 齐日升指指她面前的杯子说:“你喝呀,酒杯里不是有酒,喝完了再倒。” “人家喝酒有人民币,我想挣人民币。”小姐摇着齐日升的胳膊撒娇。 “我也想挣,这么容易,谁不想挣呀。”齐日升调侃。 韦成泰哈哈一笑说:“就你那母猪肚子,能喝下一个海洋,我这位兄弟得开个银行才行。” 两个小姐同时叫起来:“韦总怎么骂人呀,谁母猪肚子了,你怎么知道她俩就不能喝?” 韦成泰说:“能喝不能喝我还看不出来呀,这点眼力没有还怎么在社会上混。” 高向阳身边的长腿小姐“哼”了一声说:“好,你韦总有眼力?小美小丽,喝呀,别丢咱们姐妹的人,让他韦总见识一下我们的巾帼风采。” 韦成泰嘴角噙着笑,看着小美和小丽说:“听到没有,给你们这些鸡争口气,不敢草鸡了,以后在鸡界没办法混。” 齐日升身边的娇小玲珑小姐说:“看韦总说的多难听,什么鸡鸭子鹅的,我们也是人,你要尊重我们。” 韦成泰哈哈一笑说:“我想给你们都立个贞节牌坊,你们配得上吗。” 第四十五章 姊妹花(二) 小美和小丽虽然从偏远的山村来到大城市,没见过大世面,怯场,但是也有血性,见韦成泰一而再、再而三逼迫,也被激起了火气,再加上同行的鼓励,“胆量也就上来了,小美看了小丽一眼,双胞胎的心意相通,两人同时端起杯子,老大小美说:“老板,你说话要算数,答应我姐妹的钱,不能赖账。” 韦成泰眼一瞪说:“赖什么帐,钱就在酒桌上,你们喝一杯给你们抹一张,喝多少抹多少。” 姐妹俩听完话,又互相看一眼,端起酒杯,咕咚咚的把两杯啤酒同时喝了下去。 “痛快。”韦成泰从面前的那一沓钱里抹出两张,分别给小美小丽塞进奶罩里面,然后说:“再来。服务小姐,斟酒。” 小美小丽两人连续各喝了三大杯,韦成泰就发出去了六张老人头。 “继续。”韦成泰很兴奋地喊道。 当第六杯喝完,见小美和小丽依然没什么事,就是脸比刚才更红一点的时候,不说高向阳齐日升,连韦成泰也被震撼了,八杯酒,一瓶倒两杯,十六杯酒就是八瓶,每人四瓶,他怎么也想像不来,就那么个小蛮腰小肚皮,怎么可能装下四瓶啤酒,“厉害,怪不得人说女人能喝,还真是这么回事。” “韦总心疼钱了吧,这一下就是一千二。”高向阳的娇小玲珑小姐揶揄韦成泰,眼光中却透出羡慕的神色。 韦成泰的嘴倒是硬,“笑话,这点钱也算钱了,我说小美小丽,你们还能不能再喝?我这钱可还多着。” 小美打了一个酒咯,这时候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她对韦成泰说:“得去一下茅房。回来再喝。” “你呢,也去?”韦成泰转过头问小丽。 “我和我姐一块去。” 小美和小丽出去的时候,另两个小姐也跟出去了,毕竟喝了八杯啤酒,不能有个闪失啥的。齐日升随后也跟出去了。他和韦成泰在烧烤店第一次喝酒,韦成泰强迫服务员吃烤羊蛋,这次又强迫小姐,心说这个韦成泰大概有强迫症,喜欢强迫人吃东西喝酒。见小美小丽出去上厕所,觉得自己尿也有点憋了,就随了出去,他也想看看这两个喝酒的小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啤酒毕竟不是饮料,四瓶啤酒的酒精含量相当于六七两白酒,两个女孩不知道受得了受不了,如果受不了,最好还是吐出来好些。 酒店的厕所进的是一个门,进去之后是一男一女两个卫生间,由于距离很近,彼此的声音都能隐隐约约听见、 果然,两个女孩一进厕所,就传来呕吐的声音。齐日升进来刚好听到呕吐声,心里也放心了。啤酒和白酒的区别就在于啤酒酒精含量低,由于含大量的水分,消耗发作没有白酒快,迅速吐出来之后对身体的伤害就不大了。 出厕所门的时候,齐日升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典有义。 典有义是随钱丰来这儿喝酒的。自从那天晚上他和左宪章在学校小湖边的小路上堵齐日升,被齐日升卸腿卸胳膊之后,产生了恐惧心理,回去被钱丰一顿臭骂,钱丰瞪着眼睛问:“我听见你们叫他爷,是不是?” 左宪章刚说了一句“没有……”钱丰就一拍桌子说,“什么没有?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叫爷的声音,丢人不丢人啊,拿着家具去打断人家的胳膊,结果却被人家赤手空拳打的叫爷,传出去脸往哪而搁,搁裤裆里吧。” 典有义心说,你没挨打,还不是跪下叫人家爷,以为我们没看见没听见啊,还说我们脸没地方搁,你的脸就有地方搁了。可是,这话他不敢当着钱丰的面说,谁敢当面揭老板的短。“老板,你不知道,那小子有点邪门,手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别解释了,打死也不能叫爷啊,就这点骨气,还在社会上混。”钱丰一想起他们那个叫爷的场面就生气,他生气的是这个叫爷传染,你们叫了不要紧,还传染给了他,让他也叫爷,这都是什么事呀!真他母亲的窝囊! “问题是……他没打死,弄个死不死活不活的半吊子,那滋味不大好受,不叫爷不行。韩信当年能受胯下之辱,我们叫个爷,也是韬光隐晦,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左宪章倒说的振振有词。 “狗屁不通?”钱丰骂道,“人家韩信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能和人家比,韩信还被肖和在未央宫里杀了,你们怎么不比。” 挨了钱丰的骂,他们也很窝火,但是技不如人,就只能受了。今天,钱丰在这儿请客,典有义尿憋了出来撒尿,冤家路窄,恰好和齐日升在厕所门口碰上了。他被齐日升打怕了,也不敢招惹,一低头想错过去进厕所,被齐日升拦住了,“嗨!,咱们又见面了,见了爷爷怎么想避着,也不再叫一声?” “哎哟!是你呀,你那个……亲自上厕所来了,我没看见,叫那个……那啥,那天晚上叫了,也没说见了面就要叫。”典有义陪着笑说。 “那至少要打个招呼吧?也都是熟人了。” “不是没看见吗……” “以后长点眼色,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典有义忍气吞声的说。 典有义尿完后回到包间,对钱丰说:“老板,你知道我刚才遇上谁了?” “谁呀?”钱丰漫不经心的说。 “就是那个齐日升,他好像也在这儿吃饭。” 想起齐日升让他跪下叫爷,钱丰的怒火就上升,他母亲的,奇耻大辱呀!母亲b的,还不敢给人说,憋在心里难受。 见了钱丰的神情,对面一个穿着中式白色散打服的年轻人淡淡的问:“钱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钱丰见问,沉了下气回答说:“有义刚才出去碰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子,有点嚣张,那天晚上咱们吃烤肉喝啤酒,你们走了以后,有义和宪章吃了亏,让洪弟见笑了。” “怎么,很厉害吗,钱哥摆不平?”另一个同样穿白色中式练功服的年轻人问。 钱丰心里一动,心说这不是两个现成的厉害角色吗,借这个机会利用一下也不错,就叹息一声说:“那小子有点邪门,两次都在他手下吃了亏。” 钱丰今天请客的这两个人一个叫洪涛,一个叫景阳春,两人都是省散打队的队员,要参加七月份的全国散打比赛,据说国家级教练很看好这两个分别是五十二公斤级和五十六公斤级的选手,钱丰的父亲、主管文化体育的副省长钱恒春视察省散打队的时候,特别邀请教练和两个队员去他家吃饭,为钱丰认识他们创造了机会。 “要不要去教训一下那家伙,钱哥你说话。”洪涛神情很不屑的说。 “你们散打队有纪律,我怕……怕万一你们打不过他,被打伤了,回去没办法给队里交代。”钱丰装作担心。 景阳春撇撇嘴说:“哼!打伤我们?在西阜,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人吧。” “我知道二位老弟的能耐,只是在人家的酒店里,不合适闹出大动静来吧?把他约到郊外去,最好打个半残废,压到水里,让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冒泡。” “只怕他不敢去,再说,打个半残废,那是伤害罪,我们俩要吃官司。”洪涛有点担心的说。 “你们不知道那小子,可有胆量了,我想,如果约他,他不会不去,你们尽管放心的打,残废了没事,这个我能摆平。服务员?” 叫来服务员,钱丰问清了齐日升的包间,没有叫左宪章和典有义,他嫌他们两个败军之将晦气,只是叫上了一个络腮胡子、看起来孔武有力,名字叫陈坤的亲信。出门后先打了个电话,让几个打手开车到凤凰大酒店门口来,然后来到齐日升所在的包间,推开了包间的门,心里有气,手就有些重。 齐日升从厕所回到包间,也没太在意撞见典有义的事,都打得叫爷了,还能怎样,他不信典有义还敢在他跟前玩花样。 小姐们也很快回来了,各自占领各自的阵地。 “还能喝不能喝?”韦成泰笑眯眯的问。 满脸通红的小美星眼朦胧的说:“不能喝了老板,你就饶了我们吧。” 他们进来的时候,韦成泰一眼就看出她们吐了,一个是从神情,再一个是从他们裤脚上喷溅的污物判断的,他知道,久惯喝酒的,出酒以后还能继续喝,出着喝着,一般很难喝醉,酒龄短的就不同了,因为还没有酒精(久经)考验的经历,出酒以后胃里难受,一般都喝不下去了。小美和小丽就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任由他们出去吐了,如果不吐,两人醉了,一会干起事来也没有味道啊!如果在正用力的时候把酒压出来,那就大煞风景了。 第四十六章 散打高手 “来,咱们一块碰一杯,这二位就不用碰了,你们再喝,我还得付出人民币啊!”说完,韦成泰举起了杯子。 喝完以后,酒桌上这才进入正常状态,都纷纷拿起筷子夹菜吃,齐日升的小姐给齐日升夹了一筷子爆炒腰花,放在齐日升面前的碟子里。 高向阳看看齐日升的碟子,点点头说:“不错,吃什么补什么,很有眼色,理解万岁呀!” 齐日升刚想说什么,包间的门,被人“呯”的一声推开了。 钱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叫陈坤的络腮胡子。 “认识一下,本人钱丰。高向阳,你怎么在这儿?” 次序乱了!这是齐日升的第一个感觉。和钱丰的释嫌,好像不在凤凰酒店,而是在姜叔的云飞酒店,由姜叔出头,化解他们的恩怨, 齐日升本来也不想惹钱丰,势单力孤的他虽然身手可以,被恶人惦记着总不是好事。那次,他就和两个钱丰请来的省散打队员在酒店的健身房里里对决了一下,记得是折断了洪涛的胳膊,景阳春的大腿。 高向阳看出钱丰来意不善,听钱丰点了他的名,坐着没动,有点不大高兴的说:“我就不能在这儿了?几个朋友一块吃顿饭,有什么事吗?” “一点小事,本人与这个齐日升有点过节,你先和你的朋友回避一下,钱某过后再给你赔罪,这个单,我就给你们买了。怎么样,给个面子。”钱丰给的是高向阳的面子,把其他人没放在眼里。 “这个齐日升是我的朋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什么过节啊?看我能不能给你们化解化解,”高向阳的声音不大,分量却不轻。 “不能,也不好化解,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决。” “既然这样,我只能站在我朋友这边了。” “呵呵,既然你要为你这个朋友出头,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会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别怪哥儿们事前没有说清。” 这时候,韦老板慢悠悠的说话了,“钱丰,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这一桌可都是我的朋友。” 钱丰一滞道:“阁下……贵姓?” “不敢,姓韦,韦成泰。”韦成泰声音不大,也很平和,却令钱丰和身后的络腮胡陈坤子一震。看起来,韦成泰三个字还有点分量。 韦成泰是不满钱丰打断他的喝酒兴致,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对双胞胎姊妹花,还没有品尝,喝酒正来兴致,这个钱丰却要他回避,他当然要生气了。 “呵呵,原来是韦老板,失敬失敬,韦老板这个面子今天一定要给兄弟,改日钱丰上门谢罪。” “我如果不给呢?” “不给,那我就当韦老板替这个姓齐的出头了。” “随便,你看着办吧。” 齐日升没想到,面对钱丰,韦成泰还能那么强硬,不过,能不能硬到底,那就难说了,先往下看吧。所以。不管钱丰和高向阳韦成泰怎么说,他就是不吭声。 终于,钱丰还是忍不住直接面对他了。 “姓齐的,你也光棍一点,人家都说话了,你怎么一声不吭,做缩头乌龟,让朋友受连累,咱们的事情,自己解决行不行?” 韦成泰也是这样想的,这个姓齐的被人打上门来,一句话不敢说,任由他和高向阳出头,人品似乎不大好。所以,钱丰说出这几句话,他也等待齐日升的回答。 齐日升慢悠悠的说话了:“我也没说不自己解决,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呀,我说,咱两个的事,咱两个解决,行不行?” 几句话堵了钱丰一个倒噎气,心说这又不是冷兵器时期,兵对兵、将对将的,我打得过你吗,要是咱两个解决,我早认输了。还敢来找你。 见钱丰一时说不上话,陈坤说话了,“姓齐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老大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别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凭你,我们老大跟你说句话都低了身份。我们几个就把你收拾了,还用得着我们老大出手。” 齐日升拉长声音说:“是吗,那好啊,不过现在没空,我得先把这顿饭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菜也是拿钱买的,浪费了可惜。” 陈坤恶狠狠的说:“他妈你是饿死鬼托生的,一辈子没吃过饭吗?” 齐日升喊:“服务员,让你们老板给上根骨头,我们这儿有个饿狗叫唤。”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钱丰把陈坤拦住,眼里闪现出阴冷的光泽说:“齐日升,你别不识好歹,咱们的事咱们处理,别连累朋友?” 高向阳摇摇头说:“他没连累我,我朋友说了,他要吃饭。” 韦成泰说:“高向阳的朋友,这个齐日升是高向阳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这个头我出了,你划出道儿来吧。” 见齐日升虽然没示弱,却也没有表现出强势,所以,韦成泰倒没觉得齐日升有多大的能耐,齐日升是高向阳的朋友,他要和高向阳做生意,就不能不出这个头,在他看来,这个钱丰也没有多大的能耐,他的两个跟班马四喜和岳文明都曾经是省散打队的,虽然没拿过全国名次,实力不低,对付钱丰的手下,足够用了。所以,对出这个头,还是很有把握的。 钱丰的脸上更阴冷了,“那好,咱们出去找个地方了结吧,别在人家酒店里闹,敢不敢去?” 韦成泰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不吭声,就有点生气,心说,你的事,你不敢出头,让别人给你出头,算什么东西啊,不过,这个头还不能不出,就答应说:“怎么不敢去,你带路,我们跟着。” 钱丰出去以后,韦成泰在两个小姐脸上分别啄了一口,然后说:“等着,一会就回来。” 高向阳看着韦成泰说:“就这样去吗,没有一点准备,我看这个钱丰态度不对。” 韦成泰说:“你放心,一切有我,你没听说,有个灭此朝食的典故吗,我是灭此晚食,对付了他们,咱们回来继续吃饭。” “日升,你怎么惹着这个钱丰了?”高向阳又问齐日升。 齐日升没正面回答,说:“这就是条疯狗,不惹他也要咬人。” 韦成泰说:“向阳,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啥大事,走吧,你不要管,这事交给我好了。” 来到酒店门外,就看见钱丰有两辆车,其中有一部是昌河,厘米之内坐满了穿黑衣服的打手。 五个人都上了车,钱丰的两辆车在前面引路,三辆车出了箱子巷街,沿着西阜古城宽阔明亮灯火辉煌的大马路向前驶去。 前面一辆是钱丰的本田,后面一辆红色的昌河一出了箱子巷,就落在后面,把韦成泰的蓝鸟夹在中间。 钱丰怕蓝鸟车逃走,让昌河车跟在后面,也是个监视的意思。 蓝鸟车上,高向阳有点担心地对韦成泰说:“他们人多,你是不是也多叫几个人。” “没事,一群乌合之众,小毛毛虾,还能翻了天,我这两个伙计是从省散打队下来的。一般的人,也打个十个八个的。”韦成泰不以为然地说。 坐在副驾驶座的高向阳回头问齐日升,“你究竟怎么惹了他们了?” 齐日升苦笑了笑,说:“还不是为了苏茜茜,钱丰看上苏茜茜了。” 韦成泰在前面边开车边说:“还是女人惹的祸,我上次不是说了,一个小孩子,怀揣巨金逛闹市,能有个好啊。” 高向阳反驳说:“韦总这话也不对,照你这样说,穷人还不娶媳妇了,就算是有老鹰,也要孵鸡娃呀。” 韦成泰说:“那你就要冒着被老鹰抓去鸡娃的危险。劳心费神的,活着多没劲啊!” 高向阳想了想,对齐日升说:“你干脆下车溜了,钱丰不见了你,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齐日升指指前面,又指指后面,说:“前后夹击,走得了吗?再说,我也不能让朋友为我冒险,万一钱丰狗脾气犯了,你们不是要吃亏。” 韦成泰说:“未必,我不犯脾气,他就该念佛了。” 本田车内,钱丰苦笑对后排坐的两个人说:“洪弟,景弟,没想到惹上了韦成泰,这家伙要为齐日升出头。” 洪涛说:“韦成泰吗,我们没交过手,他身边的那个马四和岳文明原来是我们省散打队的,凭我和景阳春现在的实力,打他们没问题。” 钱丰担心的说:“还有那个齐日升,暂时不知道这小子的深浅,听说他善于卸胳膊腿,对付这小子的时候,你们两个最好一起上,要保证万无一失。” 洪涛和景阳春很不以为然,认为钱丰小题大做,一个普通的学生,他妈毛还没有长齐,能有多大的能耐,两个即将争夺全国散打冠军比赛的队员齐上,是不是太看的起他了,传出去多没有脸面。 第四十七章 较量 能卸腿卸胳膊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擅长卸胳膊,我总不能把胳膊和腿伸到你跟前让你卸吧。 景阳春鄙弃的说:“就那个折断胳膊腿的本事,下九流的招法,还值得我们一起上,也太看的起他了吧,丰哥放心,哥两个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气,让那小子断胳膊断腿的回去。” 钱丰说:“韦成泰跟前是两个练散打的,你们要先出手,不能第一阵就折了锐气。” 洪涛说:“没问题,你放心,不会失手,” 车子驶进郊外一个拆了半截的旧厂房内,三辆车分别停在三个地方,六盏大灯把场地照得一片雪亮。 走下车的双方自然形成两个对峙的阵营。 钱丰笑眯眯的站在对面说:“韦老板,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也就是为朋友出头,尽到心就行了,最后的帐,我是要和齐日升算。” 韦成泰说:“不知你和我这位齐兄弟有啥过节,说出来,我做个和事佬,成不成?” “那是另一段官司,和韦老板没有什么关系,我总得先让韦老板把心尽到不是,我这儿有两个人,想和你的两个手下切磋一下,如果侥幸胜得一招半式的话,韦老板作壁上观,看我们了结恩怨,如何?”为一个女人,这个话钱丰是说不出口的,叫爷的典故更不能说,只能强调是恩怨。 韦成泰看看钱丰身后的八个人,心说像这样的齐上,也不够两个人收拾的,还能让你胜得一招半式。那我还在社会上怎么混,也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我的人胜得一招半式,那又如何?” 钱丰干脆的说:“那就给你这个面子,和齐日升的过节一笔勾销。” “那就这样吧。”韦成泰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有点意兴索然,这点能耐,也想混社会。 这时候,就听钱丰拍了两下手,本田后面的车门子打开,两个人下车,迎着灯光走过来,到钱丰身前,面向韦成泰,一抱拳说:“马师兄岳师兄请。” 韦成泰惊讶之余,看看身边的马四喜和岳文明。 岳文明小声地说:“是省散打队的两个现役队员。” “有把握没有?” “没有。” 一瞬间,韦成泰就有点郁闷,难道要在阴沟里翻船? 也容不得他多想,马四喜已经出去,拱手对洪涛说:“洪师弟,你们藏头露尾的,这是为他们出头?” 洪涛哈哈一笑说:“马师哥,你也不是为人出头吗,咱们师兄弟,不能互相残杀呀,一句话,点到为止,怎么样?” “行,点到为止。” 因为过去在一块混过,各自也都熟悉,双方也不再多话,开始交手。 正式散打比赛有许多规矩,这种场合就不一样了,都是尽最大的力量把对方击倒为止,马四喜身材高大,势劲力沉,步伐略欠灵活,洪涛个子身高都略差一些,但是身手灵活,打了几个回合,马四喜一个摆拳打在洪涛左臂,洪涛斜跃几步,右侧弹腿攻马四下盘,马四喜躲闪,洪涛一个三百六十度左转身横扫腿,攻击马四喜上盘,据科学测试,洪涛全力横扫腿的力度达四五百公斤,如果能闪避过去,马四喜就会得到一个较好的攻击机会,可是,这一下马四喜没有闪避过去,四五百公斤的力量打到身上,半边身子都麻了,顺势倒地还能卸去一部分力量,所以,马四喜随着这一个横扫腿,倒在了地上。 如果是正式比赛,在裁判数到十的时候站起来,还能继续比赛,还有获胜的机会,但是这里不是比赛,洪涛在把他击倒之后就笑嘻嘻的抱拳,说声承让,退回去了,马四喜不得不承认失败。 岳文明对景阳春一场就更快了,不抱获胜希望的岳文明缺了斗志,在景阳春一轮快拳的打击下,明显跟不上节奏,最后被景阳春一个侧踹,倒在地上没爬起来。 钱丰得意的说:“韦老板,该作壁上观了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韦成泰的脸上有点惭然,他一转身对齐日升说:“他们两个已经尽力了,技不如人,我也无能为力,我已经答应钱丰做壁上观,再说,凭咱们的交情,还不值得我亲自出手,你好自为之吧。” 社会上混,韦成泰得给自己留点面子,他的意思是,虽然两个手下出手了,我不是还没出手吗,哥们是因为和齐日升交情不深,不值得出手,再说,又在钱丰面前把话说出去了,不能出手。至于出手的后果,能赢不能赢,我不说,这就是面子。 他这一要面子,给齐日升的压力就大了。 高向阳也没想到韦成泰牛吹得大,最后下了个软蛋,他担心地问齐日升:“怎么办?” “人家的刀架到头上了,还能怎么办。”齐日升摇了摇头,就要走出去。 高向阳拉着他的胳膊说:“日升,你别去,我去。” 齐日升苦笑一声说:“我和钱丰的事,你掺和啥,别怕,又不是上杀场。” 高向阳苦笑一声说:“不是上杀场也差不多了。” 齐日升说他:“就算是杀场,你上去能顶什么事,打的过他们?” 高向阳摇摇头说:“打不过,不过,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还是呀,你上去不顶用,不是还得我上去。” “你上去就顶用了?”高向阳摇摇头 钱丰已经看到高向阳和齐日升拉扯,满腔怒气的喊道:“姓齐的,光棍些好不?” “光棍点就光棍点。”走出去的齐日升神色倒很平静,八年前,他就不怕这两个散打队员,八年后穿越回来,难道还会害怕,笑话。不过,还是要低调些,做出个伸头也是一刀,不伸头也是一刀的样子,麻痹一下他们的斗志也是很好玩的。 走到场子中间,齐日升站住了,不卑不亢的说:“姓钱的,怎么了结?” 钱丰身边的八个打手见齐日升出来,提着家具呼啦一声过来,就把齐日升围住了,齐日升卸左宪章和典有义胳膊腿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腿和胳膊虽然被接上,却也得静养一阵子才能恢复正常,这八个人是憋着气给左宪章和典有义报仇来的,所以人人眼中都闪着怒火。 齐日升看得出,这些人年龄有点大,不是学校的学生,而是专业的打手。 “打!”钱丰咬牙切齿的一声令下。 八件家具抡起来就朝齐日升身上招呼。高向阳急忙转过头,把眼睛闭上,不忍看这个凄惨的场面。 韦成泰和马四岳文明却没有闭眼,就在齐日升迈着沉稳的脚步、脸色平静的走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出这个小子有点邪门,他心里说,堂堂叫阵似乎不必,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应该突然袭击,最好掐住钱丰的脖子,才能迫使对方就范,因为对方不但人多,还有两个高手,不用特殊手段,难免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就在八个打手棍棒扬起来的时候,韦成泰心说完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人家有十六只手,手里还有棍棒,就算是他韦成泰,在八个人的围攻中想要囫囵着出来也不容易,更何况一个白面书生。 不对,这小子他妈还真有点邪门,竟赤手空拳从人堆里打出来了,步法的灵活匪夷所思,脚踹拳打手扭,只听得“嘎巴嘎巴”的骨头响和鬼哭狼嚎般的呼痛声,眼看着八个壮汉在眨眼之间横七竖八倒卧在地上,断腿耷拉胳膊,疼得一个个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高向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场众寡悬殊的搏斗已经结束了,看见齐日升还能好好地站在那儿,而那八个壮汉都倒在地下的时候,高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吧,这么恐怖,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回去得好好问问,这小子装逼的本事一流,大学五年,住在一个宿舍都不知道。 放倒了八个人,齐日声突然变得精神起来,整整衣服,腰杆挺直,头微微扬起,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顾盼之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态。 “姓钱的,下面表演什么节目,我继续听你安排。” 钱丰眼见齐日升在八个打手丛中纵横驰骋,竟有点胆颤心惊,这个齐日升,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打,亏得今天洪涛和景阳春过来,不然,还不由得这小子猖狂了。 第四十八章 世界第三 洪涛和景阳春也有点吃惊,一个赤手空拳对上八个手里拿着家伙的,还占上风,还把那八位弄折了胳膊腿,他们两个,那一个都做不到。散打的招式要参加比赛,都是堂堂正正的,教练也绝不允许他们搞歪门邪道的东西,万一到时候打不过人家下黑手,受处罚不说,人丢不起。所以,他们刚才对马四喜岳文明的出手,也是堂堂正正的。马四喜和岳文明也不敢搞鬼。 这个齐日升断人的胳膊腿,和反关节差不多,在散打比赛规则上绝不允许。可是,慢着,用棍棒、八个打一个,规则上似乎也是不允许的,钱丰已经那样做了,人家赤手空拳,折几个胳膊腿,好像……也不犯规? 司机上去,把断腿断胳膊的拉到一边堆起来,腾开了场子。 洪涛走出来,笑着对齐日升说:“兄弟好手段。” “一般一般。”下面一句应该是世界第三。齐日升很谦虚,不说这个话,那是含蓄。谦虚是美德,老人家都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世界第三的话,是绝不可能从齐日升嘴里说出来的。 “咱两个玩玩,你能不能不用你那个……折骨头的招式,感觉到……不太文明。”洪涛的话,有点说不出口,不过还是说出来了。 文明,是针对野蛮而说的,你们都野蛮了,却要别人文明,这未免有点……那啥了。 齐日升的话,让洪涛想吐血,“不好意思,兄弟就是这个一技之长,除此之外,一无所取,要不,你们两个一起上,我图的就是个干脆利索。” 钱丰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子够狂的,竟然要和散打队的一对二,怕是嫌死得不够快吧? 韦成泰也倒抽一口冷气,以一敌二,不管胜与不胜,都把马四喜和岳文明比下去了,刚才马四喜和岳文明打输,这小子是看见了的,难道说他真能以一敌二,要这样的话,那就惊世骇俗了,过去没听说过西阜有这号人物呀。 洪涛心里也在苦笑,两个一起上,你是泰森啊,就是泰森,也未必抵挡得住两个散打高手的攻击,你凭什么这么狂? “洪哥,并肩上吧?”景阳春也生气了,散打是分级别的,别看你个子高,身材偏瘦,最多也就是个六十公斤级的,哥们五十六公斤级的,虽然差一个级别,但是,两个一起上?吃错药了吧。不捶扁你! 洪涛却摇了摇头,他心里没底,不敢冒这个险,一个个的上还有转圜余地,两个一起上,逼得这小子使出辣手,后果不堪设想,就是能胜,万一失手,出了人命,只怕要吃官司。 “我先和小兄弟切磋一下,不行了你再上。”洪涛向景阳春叮咛了两句,然后对齐日升抱拳说,“小心了。” 然后跳跃着拉出格斗的架势。 “打吧,我不是来看你耍猴的。”齐日升很随便的站着,看着洪涛跳跃。 跳跃着的洪涛有点生气,一个直拳试探性的攻过去,齐日升微微侧身,闪避的同时双手向胳膊抓去。如果洪涛的胳膊被抓住,顺势一扭,胳膊就脱臼了,玩这个,齐日升的速度极快。 洪涛只是试探,哪能让齐日升抓住,他收直拳的同时,另一边的勾拳又擂了过去。齐日升轻轻滑步的同时,又抓洪涛的胳膊。洪涛防的就是齐日升地抓,招式那敢用老,转身就是一个横扫腿。这个横扫腿也不敢使出全力,留有后劲。避过这一招的齐日升一个进步,向洪涛站立的腿膝盖上踹去,洪涛避无可避,只得借势后退两步,却没料想齐日升起一个迅疾无比的飞脚,脚尖点在他的右胳膊肘关节处,肘部一疼一麻,当时就脱臼了。 踢断了洪涛的肘关节,然后再折断有一只手的关节,这是两个连续的动作,上次在饭店就是这么做的,以至于洪涛伤好以后恢复不到正常水平,未能参加那一届的散打比赛,让景阳春获得了第三名。这一次齐日升却手下留情了,主要原因是洪涛两次的表现不一样,上一次比较嚣张,这一次收敛的多,特别是最后没答应景阳春并肩上,让他产生了好感,就是这一点好感,洪涛少断了一条胳膊。 景阳春的一脚向齐日升踹过来,掩护断了胳膊的洪涛退回去,也接下了和齐日升交手的位子。 还是错了,有了变数,应该断了洪涛的两只胳膊,就能避免变数了。上一次,就是断了洪涛的两只胳膊,才吓得景阳春不敢交手的。 变数就变数了,了不起吗?也就是多费几下手脚罢了。 景阳春的出拳速度和用腿速度都比洪涛快,但是没有洪涛的基本功扎实。 齐日升的速度也快,更是滑溜异常,景阳春一个不留神,就被齐日升叼住了手腕,可想而知这只手腕的下场了,齐日升的动作是连贯性的,只要被他叼住四肢的任何一个部位,几十分之一秒内,就是嘎巴一声,痛苦还没来得及传导到景阳春大脑神经指挥系统的时候,景阳春还想反抗,齐日升顺势一脚踢在景阳春的膝盖上,膝盖也脱臼了,这时候,景阳春的神经系统才指挥他发出疼痛的叫喊声。 太快了!韦成泰感叹,他看见了齐日升叼住景阳春手段的动作,那么一曲一伸,诡异刁钻,像毒蛇吐信一般自如,拿捏之准,就像是景阳春故意送上去的。马四喜和岳文明做不到,他也做不到,想起他在饭馆里对齐日升说的那个小孩子持巨金于闹市的规劝,不由得脸上发烧。 这一次,高向阳才看清楚了齐日升的手段,说是看清,也不过是齐日升最后取胜的一瞬间,至于打的过程,他们看不清,也看不懂。 这一瞬间,钱丰有崩溃的感觉,自己带来的人,都是断胳膊断腿,全军尽墨啊,有生以来的耻辱,这次为最。问题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这才是最要命的。脑子一片混乱的钱丰掏出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喂,是陈叔吗,我是小丰啊,是这样,我遇到了暴力威胁,有生命危险,请陈叔快派人过来,我的方位是在……是在……大概是城北边。” 一时之间,钱丰想不起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随便找的,他开始并没想到报警,所以对方位很模糊。 恍惚之间,手机被人从手里拿走了,拿走手机的是齐日升,齐日升对着手机笑着说,“没事,陈叔,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然后,齐日升把手机高高地举起来,狠狠地甩到地上,笑意盎然的说:“该处理咱们的过节了。” “你……要把我怎么样?”钱丰的眼睛里,都是惊恐。 “光棍一点,行不行?”齐日升用手拍拍钱丰的脸蛋。 现世报,来得快,刚才,他让齐日升光棍一点,齐日升马上又还回来了。 钱丰好像光棍不起来,环境,对人的改变还是挺大的,只是这改变来得太快了些。 “那么多人胳膊腿断了,你不断,说不过去吧,同甘共苦,这是做朋友的标准,我想,你不会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之人吧,做人不能太差劲。” “你……你……你不要太过于,你不能折断我胳膊,啊!啊!他妈下手……这么狠呀,姓齐的,你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啊,啊……” 齐日升折断了钱丰的胳膊,钱虎喊叫的时候又在钱丰的身上踢了两脚,笑着说:“是我下手狠还是你下手狠,你也就是有一个好父亲,要不然,猪狗不如,记着,从今往后,只要我发现你害我或者害我的朋友,我他妈……阉了你,让你做一辈子太监,你说你信不信我的话,说不说,不信,我马上阉了你。” 齐日升边说边找刀子。 “我信我信。”忍着断胳膊的痛,钱丰终于说出服软的话来。 “我问你,以后还纠缠不纠缠苏茜茜?” “不了。你给我把胳膊接上吧,疼死了。” “先疼一会吧,长长记性。” 这时候,高向阳走到齐日升身边说:“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们吧。” 齐日升瞪着眼看了高向阳有一分钟,这才问:“你说,让我饶了他们?” 高向阳被看得有点心虚,“我只是个建议……” “这个建议,我当然是要听的。”齐日升说完,转头对钱丰说:“记住,不是我要饶了你们,是高向阳给你求饶,我看高向阳的面子。” 然后先走到洪涛和景阳春面前,对站着的洪涛和躺着的景阳春说:“好人做到底,我先给你们把骨头接上。” 第四十九章 夜市 齐日升接骨的手法纯熟,噌噌几下,耷拉的腿和胳膊就能动了。景阳春虽然还没站起来,却坐在地上活动接好的胳膊腿。洪涛低声对他说了声谢谢。 随后,齐日升又给那八个打手把胳膊腿接好,然后才走到钱丰面前,问:“你是要把胳膊接好还是这样回去?” “接好接好。”钱丰点着头,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跋扈。 “做对头,还是做朋友,这两件事,你今后都有资格。”说着话,手上一使劲,钱丰长呼一声,一只胳膊就接好了。 “当然是……做朋友。” “你也可以做对头。”说着话,在钱丰又一声长呼之下,另一只胳膊也接好了。 “不做对头了,和你做对头,我晚上睡不着觉。”钱丰把接好的两个胳膊摇了摇,脸上有了点血色。 三辆车离开旧厂房的时候,远处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接了钱丰的那个电话,省公安厅陈副厅长知道钱丰是遇到了意外,不然不会向他求救,赶紧打电话通知市公安局张局长。 市公安局张局长听说以后立即给城北分局打电话,城北分局接到局长的指示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出动警车和人员,拉着警笛搜寻,打草惊蛇,同时用局长提供的电话号码和钱丰联系。 钱丰的电话被齐日升摔了,自然是不在服务区内。 随后就接到了钱丰的电话。 钱丰的手机被齐日升摔了,他要过洪听说以后涛的手机,给他的陈叔打电话,“陈叔,真的没事,就是个玩笑,我就在路上,都看见你们的警车了,手机,哦,手机坏了,我把手机摔了,明天买新的,我这是拿别人的。” 省公安厅陈副局长接到安全的电话,又打给市局张局长,市局张局长又打给城北分局,一来二去的,几辆车早开远了。 韦成泰的蓝鸟车上,几个人还是坐原来的位置。 “日升,我觉得,你很有混黑社会的潜质。”韦成泰用自然亲切的语言和齐日升说话,而且把姓去了,直接称日升,也是表示亲近的意思。 “说理由。”齐日升的情绪,还没有从刚才的强势中恢复过来,说话的口气还有那么一点霸道。 “那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能打,够狠,又上了大学,有头脑,沉稳,像你这样的混他妈,混出名堂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韦成泰实际上就是混他妈的,从箱子巷小饭馆韦成泰报出名字以后钱丰对他的忌惮,又能雇两个省散打队员作下属来看,在他妈上也不算个小人物,从他口里对齐日升的评价,应该是比较中肯的。 齐日声笑了,脸上一片阳光灿烂,“我怎么是流氓了,你从哪点看我是流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志气,我的理想,只是做个小公务员,公仆。” 韦成泰“扑哧”一声笑了,“做公务员,还公仆,太可惜这个材料了吧?你要混他妈,我保证你不出一年,就能在西阜市打出一片天下。” “混他妈?我是个即将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好不,灿烂辉煌的前程在等着我去开拓,放着阳关大道不走,走小道,我脑子进水了。” “混他妈,也可以是业余的。”韦成泰还试图说服他。 “不说这个了成不,想想你的药品代理生意该怎么做才是正经。” “那还是说正经事吧,向阳,刚才被钱丰搅和了,酒没喝尽兴,咱们继续到凤凰酒店去,那几个妞还在等着咱们,好好喝酒唱歌,轻松一下。” “算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实习。”高向阳摇摇头。 “事情还没说呀,晚饭也没吃。” “你只顾了玩小姐了,那还顾得说正事,今天没情绪,明天再说吧。” 韦成泰说:“那边最近催的很紧,地点位置都合适,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咱们玩医药,总得先有个阵地不是?” “行啊,抽空去考察一下。” “你别不在心,这是个好机会,现在打这个商厦主意的人多,得抓紧。” “你打算马上接下来?” “对,咱们可以采取入股的形式,齐兄弟如果加入的话,那就更好了。三人齐心,其利断金,咱们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高向阳沉思了一下说:“行,我和日升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个答复。” 韦成泰问齐日升和高向阳回哪里,齐日升说“你把我们俩扔到我住处附近的夜市上就行了。” 高向阳问:“去哪儿干啥?” 齐日升说:“咱们晚饭不是没吃吗,吃夜宵。” 韦成泰说:“咱们在凤凰大酒店弄的菜没怎么吃,上去吃了再走不行吗?” 齐日升说“不了,就在夜市简单吃点,一会还有事。” 车到街口,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以后,韦成泰把车开回凤凰酒店,把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领着马四喜和岳文明进了凤凰酒店,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一对双胞胎,姊妹花。 齐日升和高向阳沿着街道走去,一路隔三岔五都有小吃摊,齐日升问高向阳:“吃什么?” 高向阳说:“随便吃个啥,填饱肚子就行了。” “吃了饭,咱们去看那个小姑娘,我爷爷想见见她,看看她的伤,怕我把人家小姑娘的胳膊治残废了。”齐日升有点郁闷的说。 “你也是,学的是心血管外科,连行医证都没有,就敢给人接,连你爷爷都不放心你,可见你接骨头估计也就是个半吊子。”高向阳揶揄他。 齐日升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半吊子,钱丰的手下,还有那两个省散打队的,我把他们的骨头折断了,又给他们接上,能是个半吊子?” 高向阳说:“那不一样,那些人,你说你接上了,谁证明你都接好了,接个半吊子,也没人追究你的责任,这个小姑娘就不一样了,那是正经治病,不能允许失误。” “我失误了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爷爷也没说我失误,他就是不放心,让我领过去看看。这就和医院里的医生里的科室一样,医生把病看了,主任每礼拜至少带人查一次房,,副主任每天早要带人查房一样,看看病人,指点一下,并不是说医生治的就不对,而是观察病情,听汇报,做进一步的治疗。” 高向阳说:“医院里的医生治病,开药治疗要请示主任把关,你请示你爷爷了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这事我心里有分寸。那不是遇到突发事件了吗,别说来不及请示,就算是来得及,也没有那个必要吗,就这么点小伤小病,又要不了命,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以后还能干啥大事。” 两人边说边在一个砂锅摊子前停下来,摊子很红火,摆的四张长条桌旁都坐满了人,夏天吃砂锅虽然热,汗流浃背的,但是,吃的人依然很多。城里流动人口比较多,天南海北的都有,口味不同,有人形容,就算是摆个摊子卖大便,也有人好奇来尝尝。 有一个段子,说是一个人用芦席围成两个小空间,每个里面放一只坛子,一坛装大便,一坛装清水,装大便的那个外面写着:五块钱一蘸,装清水的那个写着:“五块钱一涮。道理很简单,五块钱蘸一下大便,手就臭了,必须再用清水涮一下,生意倒挺红火的。 是人都有好奇心,什么东西一蘸一涮的,就想尝试一下。手塞进去一蘸,糊的,不会是蜂蜜吧,取出来一看,哎哟!大便,一股臭味扑鼻,服务员就指点,到另一个坛子涮一下。这人吃了亏以后还不给人说,那个心理就是,我吃了亏,上了当,也让别人吹亏上当,心理就平衡了。 这就叫有素质。 不过,齐日升和高向阳站住看的这个砂锅摊子卖的不是大便,而是美味,味道分两种,一种是三鲜,一种是麻辣,品种不少,荤素都有,像鸡块、排骨、丸子、兔子肉什么的,里面物质也很丰富,像豆筋、油麦菜、蘑菇、鹌鹑蛋等等,味道挺不错,空气中就散发着香味,吃到肚子里也舒服。 第五十章 螳螂与黄雀(一) 齐日升和高向阳找了个空位坐下来,配菜的服务员是两个年轻姑娘,穿的干净,也很打眼。其中一个过来问他们要什么,齐日升要了个鸡块,高向阳要了个排骨。紧挨着的一个摊子是烤肉,高向阳顺便再让烤一斤肉,其中半斤是羊筋。然后一人要了一杯扎啤喝着。 高向阳喝了一口渗凉的冰啤,然后说:“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真人不露相,你那么一站出去,我以为这下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谁知道却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哥们就是个当代的令狐冲,独孤九剑,天下无敌。” 齐日升也喝了一口酒,体味一下那冰爽所带来的惬意,这才说:“还独孤九剑,我当时是手无寸铁,稍微不小心,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想想也有点后怕。” 高向阳说:“你小子就拽吧,看你的表现,当时就是游刃有余,最后教训钱丰,也是威风凛凛,风度翩翩。没发现有怕的表情啊!” “是吗?真的威风凛凛,风度翩翩?我说的是后怕,在那个时候就要有胜利者的姿态,你没听说胜者王侯败者贼吗,哥们当时是王侯,他们是贼,没有一点王侯的气概,那不是穿锦衣夜行,浪费资源吗。” “王侯的气势不足,王侯的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究以德服人,让人从心里畏服,火气比较小。你那是霸气,霸气火气大,只能让人畏威,不能让人服德。” “我给他们接骨,那不是以德服人呀?” “算,但是力度不够。” “怎么才能算力度够?” “我也不知道。”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呀,一知半解。我就想不通,你当时为啥要给钱丰求情?” “那还不简单,我不想让你把人得罪太狠,他又认识我,我不求那个情也说不过去,谢谢你给我面子。” “那有什么,不就是个顺水人情,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做出过分的事,不饶了他们,怎么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 说话间,烤肉上来了,砂锅也上来了。齐日升给他和高向阳一人要了一角石子馍,边吃边喝。 就在他们即将吃完饭的时候,就听不远处大呼小叫的,不断有东西破裂的声音。以及人的惨叫声。人们的眼神就像被一根线牵一样,都向那个方向望去。 齐日升和高向阳结了帐,两人就向那个吵吵嚷嚷的地方走去,人都有好奇心,爱看热闹,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走近一看,原来是十多个人围着六七个人打,打人的人手里都有家具,不是钢管就是洋镐把,挨打的手里没有正经家具,而是随地捡起板凳抵挡,有两个已经躺在地下。不知是死是活。 “咦!日升,那不是苏茜茜他们吗,可能也是来吃夜市?”高向阳惊讶的喊道。 齐日升顺着高向阳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果然是苏茜茜,和她同宿舍的惠彩凤,卢香蓉,王丽,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留着个男孩子运动头的女孩子,正缩在一辆三轮车后面,而这辆三轮车已经被砸烂了,那一伙打架的就在附近,又打倒了两个,还没有结束。但是,留下的五个显然力气不支。 他们认得,那个留运动头的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夏海韵,不知怎么和苏茜茜他们搞在了一块。 “走,咱们快过去,小心打架伤了他们。”齐日升对高向阳说。 两人一溜小跑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只见苏茜茜他们几个眼睛正盯着打架的方向看,只有夏海韵警惕性比较高,看见齐日升和高向阳跑过来,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过来,要不想进监狱就赶快跑,还来的急。” 苏茜茜回头,看见是齐日升和高向阳跑到跟前,惊喜地喊道:“咦!你们怎么来了,这下好了,那些人欺负我们,都是你惹的事,你来解决。” 齐日升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欺负你们了,我惹的什么事?” 苏茜茜说:“就是那几个碰瓷的,我们来吃夜市,碰上他们了,那个碰烂罐子的认出了我,让我赔他的罐子,王丽和海韵与他们理论,他们说的话很难听,正在不得开交的时候,来了一伙人,手里拿着家具,说是他们欺负人,要为我们打抱不平。两伙好像都认识,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现在还在打,噢,打完了,也不知道打死人没有,我们不敢上去。” 齐日升说:“你们上去干什么,就呆在这儿,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打人的人中,一个白头发,两只胳膊上都刺着青龙、手里提着钢管的小伙子跑过来说:“姑娘们,你们还不跑,一会警察就来了,如果警察问你们,就说我们是过路的,咦!怎么是你?” 小伙子看着齐日升,惊疑不定。 齐日升也认出,这人就是和黄三泰在那个诊所骗人,被他打了的,后来在饭馆请他吃饭,他还说这个小伙子胳膊上刺青和染白头发是拿的羊毬吓老虎,他还答应给他们教点功夫,这才发生不几天的事,自然记的很清。 “怎么不是我,他们几个是我的同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见义勇为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人说:“这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咱们快跑,到安全的地方让我们三哥给你说。” 听远处响起了警笛声,齐日升说:“你跑你的,我们又没打人,跑什么,一会警察过来,正好做个见证。” 听了齐日升的话,白毛拱了拱手,说声“后会有期。”撒丫子跑了,跑的那个快呀,脚后跟能打在后脑勺上。齐日升心说,他妈就这个本事,跟个兔子一样,教你们功夫只怕丢了我的人。不过,他也知道,打了人还是跑了好,被警察抓住,眼前亏就非吃不可。 警车很快在附近靠街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领头的正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 其他几个警察去看被打得躺在地上的人,乔成宝走到齐日升他们跟前,问:“怎么回事,是你们报的警吗?谁在这儿打架?咦!怎么又是你,这打架与你有关系吧?” 这是齐日升今晚听见的第四声“咦”了,第一声是高向阳发现苏茜茜,第二声是苏茜茜发现他们,第三声是白毛发现他,第四声当然就是乔成宝发出的了。“乔所长,你说话要负责任,怎么会与我有关系,我和朋友在附近吃饭,听见这边打架,过来看热闹的,谁知道我几个女同学在这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问。” “是吗,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无巧不成书吗。”这时候,齐日升还不忘调侃一下。 夏海韵说:“警察同志,这两个男同学确实是刚来,警是我报的。” “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夏海韵就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情况原来是这样,晚上,因为天热,苏茜茜他们几个在校园闲逛,碰上了同样是闲逛的夏海韵,夏海韵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非要请他们几个吃夜市不可,于是,她们就出了校门,来到大街上。 夜市上,姑娘们喜欢吃的东西多了,但是,最方便最有意思的还是油炸臭豆腐,这油炸臭豆腐是才开发时间不久的一种小吃,材料是专门的食品作坊制作的,市场上有批发,价钱不贵,利润却不低。 做这个生意的经营者就是一辆三轮车,车上面用两根钢筋绷起两块白布招牌,一块写着:油炸臭豆腐,一块写着:闻臭吃香,有益健康。 车内,有的是放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上搁个锅,锅里是油,比较先进些的放一个煤气罐,一个灶头,然后把油烧热,用烧热的油炸臭豆腐。 把臭豆腐块放进锅里,油就吱吱啦啦的响,炸得焦黄以后捞出来,用根牙签一穿,像糖葫芦一样拿在手里,可以在摊子跟前吃完,也可以拿着边走边吃,几个女孩一边走一边吃臭豆腐,倒也是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吃了臭豆腐就不能接吻了,那一股味道不大好闻,有不喜欢那股臭豆腐味的男人能被姑娘嘴里的臭味熏得吐出来。 夏海韵请苏茜茜他们吃饭,实际上就是出来玩,所以也没有什么目标,她们闲逛着,在街上看人,人也看他们。 闻见臭豆腐的味道,看见油炸臭豆腐的摊子,脚步就停下来了。五位姑娘站在摊子跟前,让那位脸色熏黑的四十多岁的大婶给她们每人炸一块。炸好以后就站着在摊子跟前吃,王丽吃完一块后说不过瘾,夏海韵就让给每人再炸一块, 锅里的油正吱吱啦啦响的时候,就听一个人说:“这不是那个小娘们吗,碰碎了我们的唐三彩罐子,一个钱不赔,还打人,得让他赔我们的唐三彩罐子。” 第五十章 螳螂与黄雀(二) 苏茜茜回头一看,原来就是那个那天被碰碎瓷器的中年农民,那时候看起来憨厚老实,这时候听他说话,,一点也不老实。 苏茜茜没理睬,依然吃着自己手里的臭豆腐。 那个中年人又说:“这小娘们挺牛的,不理我们,他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中年人身边的,就是那个对花逢春不满意的林天。听说在这四个姑娘中有一个曾经是他们的猎物,被逃脱了,想起是花逢春带人办的一件蠢事,后来还被破坏了一宗买卖,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这时候见有机可乘,那个男的又不在跟前,就想欺负人,几个黄毛丫头,还不是捏圆捏扁,也不怎么费力气的,说不定还能创造机会尝尝鲜,享享艳福。他先让中年人把苏茜茜指给他看,就吩咐中年人去叫人,他笑嘻嘻的凑到姑娘们跟前说,“苏茜茜,吃臭豆腐耶,姑娘家家的,吃这个不好,嘴臭,和男人亲个嘴啥的味道大,影响情绪。” 夏海韵是男人性格,听他出言不逊,看着他嬉皮笑脸的丑恶嘴脸,马上训斥说:“你干什么,这大街道上的,想耍流氓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东西,” 林天依然嬉笑着说:“嘿!男人婆,挺厉害呀,我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女扮男装吧,混在女人堆里,想做啥坏事情吧,嘿嘿!你别瞪眼,哥们说的不对吗,要不,你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让人家姑娘也明一下心思,要不然,把人家姑娘的贞操破坏了,嫁人都嫁不出去,谁要一个被人用过的烂货呀!” 林天说这话的时候,身后已经来了几个人,都是那中年人叫过来的,他们听了林天的话,大声的起哄着,“是呀,你把裤子脱下来看看,没有那玩意儿,我们才承认你是个女人。”“怎么,不敢脱吧,脱了看看怕啥,就算有那玩意儿,也是个爷们,总比装女人强。”“看他裤裆里鼓蓬蓬的,肯定有那玩意儿。”“脱呀”“脱呀”…… 那伙人肆无忌惮的笑着,说着,十足的一群小流氓。 夏海韵的脸色气的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变成煞白,夏海韵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还是很自负的,她下身穿一件紧身牛仔短裤,露出雪白挺拔的大腿,上身是一件浅绿色紧身上装,胸部平了点,但好歹也不能算贫,这时候却被人叫成男人婆,还要让她脱裤子检验,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夏海韵也很彪悍,她敢闯进男生宿舍,把睡懒觉的男生被子揭了,把人赤裸裸的提溜起来,眼前的这口气如何能忍下,转身提起三轮车旁的一把椅子,抡起来就向林天头上砸过去。 几个精壮小伙子,还能让她一个弱女子砸着,林天一闪身,她这个椅子砸下去,炸臭豆腐三轮车就倒了霉了,匡哩匡当,夏海韵用尽了全力,吃劲不住,正好砸在三轮车上,正炸臭豆腐的油锅翻了下来,这个妇女用的是天然气罐,油翻下来,如果被天然气引燃,那就比较麻烦,气罐再一爆炸,虽然是在街道上,那也是不得了的事。亏得这个妇女虽然吓得尖叫一声,但是还没忘记把煤气灶关了。 夏海韵一击不成,就没有第二次打击机会了,那几个小伙子一拥而上,有夺椅子的,有卡脖子的,有抓手臂的,有一个还别有用心的在她胸脯上抓了一把。夏海韵嘶声挣扎喊叫:“流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等着我……我叫人来,收……收拾你们。” 夏海韵被几个小伙子死死地抓住,虽然在挣扎,却动弹不了,那几个小伙子还嬉笑着,很为自己的壮举洋洋得意,也很享受这一时刻,抓着女孩的感觉就是刺激。 林天淫笑着走上前,用一只手抬起夏海韵的下巴,夏海韵甩头扭脖子,依然摆脱不了林天的魔手,“呸”的一口向林天唾去,骂道:“臭流氓,快放了我,要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由于是迎面,林天没躲过这一口唾沫,被唾了个满脸,但是,林天并没生气,他用另一只手擦擦脸上的唾沫,托着夏海韵下巴的手却没有离开,依然笑着说:“好一口香唾,本人万分荣幸啊,哥们就喜欢你这样烈性的女子,玫瑰花带点刺,玩起来才有味。” “你……你想干什么……”这时候,夏海韵才感到一点恐惧。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我们是找那个苏茜茜姑娘赔东西的,你出的什么头,皮痒了不是……”下面的话,林天说的龌龊,不堪入耳了。 这时候,苏茜茜站出来了,“我说你……嘴干净些好不好,不要满嘴喷粪。我们的事,与他没关系,你把人放了,有啥事和我说,行不行?” 这事一开头来的太突然,夏海韵突然发飙用椅子砸人是苏茜茜没有料想到的,所以,在最初的一刹那间,夏海韵被人控制,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短暂的惊慌过后,苏茜茜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听林天提起她,就站了出来。 林天说:“先一边去,等我们把这个男人婆玩完了,再和你玩,你放心,哥们玩的花样很多,保证你满意。” 那几个抓夏海韵的混混放肆的大笑起来。 像这种事情,一般的人是不敢劝的,谁也不愿惹火烧身,但是却不妨碍有人围观,也有些人想看更刺激的一幕。社会上,确实也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良家妇女的,社会舆论谴责围观人的冷漠,谴责道德的沦丧,可是,谁又给了公民的执法权力,一个见义勇为的度也值得商榷。 这时候,就听见人群中喊住手,随着喊声,越众走出一个人来,他走到林天跟前,对林天那一伙人说:“把人家姑娘放了,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丢人不丢人。” 有认得的,就知道这个站出来的人也是个混混,叫黄三泰。不知道的,还真当是遇到见义勇为的了。 黄三泰做混混,也是想往大的混。经过一段积蓄力量,就打算对这条街上的碰瓷帮下手,这个花逢春领导的这一伙碰瓷的混混不但在一带碰瓷,也收保护费,这一条街做生意的多,一个月下来,也是不小的收入。黄三泰虽然骗齐日升,在齐日升手下吃了亏,把碰瓷帮的地盘收为己有的这个雄心壮志依然未灭。 混大有各种方法,也要看老大的脑子和实力,但是最主要的一个方面还是打,拳头硬了,手黑了,又有实力,脑子又好,就能混大。当然,中间也要出现许多变数,譬如说在没有混大以前就遇到非常强大的对手,像捻死蚂蚁一样一下给你捻死了,成长都没有了机会。 混大的过程有时也是很不讲理的,实力没强大的时候就要捡软柿子捏,杀鸡给猴看,黄三泰就做过一件事,那也是一个混混,没有什么背景,有一次见面的时候,黄三泰递给他一根烟,那混混摇着手说:“我们又不认得,不吸你的烟。” 黄三当时笑着把烟装进烟盒,对那混混说:“总有一天,我们会认得。” 黄三泰当然是要那混混认得他的拳头。 一天,他开一辆破昌河七八个人把那混混堵在一条巷子里,棍棒齐下,把那混混的两条腿砸成了几节子,在医院住了多半年,出来以后成了瘸子,见了黄三泰,自然就认得了,还叫三哥。 现在,既然要吞并碰瓷帮,就得找有利的机会,他已经托人给花逢春带了话,让花逢春归顺他,自然连带地盘也归他,花逢春当然不愿意了。于是,黄三泰就找茬,准备武力征服,那天,与齐日升在饭馆的一席话,让他的精神境界提高了一个档次,觉得仅靠武力征服还不行,还得以德服人,既然要以德服人,那就要必须找一个碰瓷帮输理的好机会。 这些天,他一直带人在这一带转悠,找机会,这时候,见到碰瓷帮的林天在欺负人家姑娘,觉得是个绝佳的机会,就站了出来。 林天听说过黄三泰,但是不认得,见有人站出来呵斥他们,自然不能容忍,他们是不喜欢见义勇为的,也不能容许这个风气蔓延下去,如果全社会的人都以见义勇为为荣,都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就没有了他们的生存之地,所以,遇到这种情况,那是必须要给予教训的。所以,林天见到黄三泰出来,手就离开了夏海韵的下巴,侧过身来,嘿嘿一笑说:“谁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没你的事,赶快滚远些。” 第五十一章 报道 黄三泰是干啥来的,当然不会滚了。他看着林天,哈哈一笑说:“要滚的应该是你们,你们做这种事,能见人吗,有胆量的,咱们就在这儿耗着,看一会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你们。” 林天也笑了,说:“你以为你真能耗到警察来呀,要真耗到那时候,我跟你一个姓。” 黄三泰说:“那行,我姓黄,以后记着,你他母亲的要不改姓黄,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林天见这个人口气很大,心里还是有点胆怯的,但是,林天有胆量,在他们这个碰瓷的团伙内,与花逢春的主张不同,花逢春认为碰瓷是个技术活,要以智慧取胜,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林天则主张要用拳头说话,江湖上认的就是力量,就那个碰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来,到一定的时候要产生一个飞跃,完成质到量的根本转变。所以,他见黄三泰要和他耗,就把话说满了,他以为他们这么多人,这儿又是他们的地盘,还用害怕一个见义勇为的。他恼恨于黄三泰让他改姓,一挥手,对那几个抓住夏海韵的混混说:“上去,把这狗日的给我废了。” 混混们听见他的话,就把夏海韵放开了,摩拳擦掌挽袖子,晃着膀子向黄三泰走过去,黄三泰退了一步,一只手向前一拦说:“慢着,你们看看,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你们就不怕引起众怒,这些市民一动手,到那时候,只怕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黄三泰说的声音很大,他的意思就是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他身上代表的是正义的力量。也为他的人即将动手做铺垫。 林天果然上当了,他听黄三泰说出引起众怒的话,马上随着黄三泰的话说:“人家都是来看热闹的,谁像你这么傻b,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啥叫丢人现眼,这些群众,有想丢人现眼的,也不妨给我试试……” 林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围观的群众里面有人喊:“孙子,说什么呀,老子就来试试,看你们能有多大本事。” 随着话音,钻出一个手里拿钢管、赤着刺青上身的小伙子,奔了过来,随着刺青小伙子的喊声,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喊声“打狗日的!”“打这帮孙子” 十几个小伙子也从人群中冲出来,有的手里拿着钢管、洋镐把,垒球棒,砖头之类的家伙,有的赤手空拳。 林天见黄三泰面露诡笑,又听有人一片声喊打,知道上了这个姓黄的当,喊了一声:“快跑。”他自己先撒了鸭子。 其他几个见情况不对,也随着他逃去。 黄三泰是有准备的,那能容许他们逃走,追上去一脚蹬向最后一位的脊背,那位惨呼一声,踉跄几步,就趴下了,跌了个嘴啃地。其他十几个人一窝蜂追上去,打得那伙人鬼哭狼嚎。 苏茜茜和夏海韵对乔成宝说的时候,当然没有这么详细,只是个简单的过程,至于都是些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里面的曲折是啥,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乔成宝听得很简单,就是几个女孩子闲逛,遇到了流氓,被语言和形体骚扰,有人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然后就是围观的群众看不过眼,出来十几个人把那伙人都打趴下了。 乔成宝相信会有人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却不信围观的群众会有那么高的觉悟,但是,事情已经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也只能先点点头。但是,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引起此事的还是前些天那个碰瓷案,苏茜茜和齐日升都是碰瓷案中的主要人物。 很快,就有警察来给他汇报,说是被打的就是常在这一带活动的花逢春碰瓷的那一伙,花逢春不在,是由一个叫林天的领着,说是被黄三泰的人打了。 乔成宝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围观的人群中一下冲出十多个人,和混混们搏斗,而且把混混们全打趴下,也太彪悍了些。 周围的群众见警察问案,也纷纷过来提供证据。 那些见义勇为的人虽然一个都不见了,但是,群众相信那些人就是做好事不留名,雷锋式的人物。 不管怎么样,这些女孩子毕竟是受害者,黄三泰就算是别有用心,见义勇为打抱不平有点缩水,还是挽救了一场恶性案件的发生,如果在当街出现强奸姑娘事件,凤凰路派出所的责任就大了。 乔成宝把苏茜茜他们叫进警车,录了口供,然后把林天一伙抬上警车,送到医院治伤,并在医院里展开审讯。 那个卖油炸臭豆腐的妇女在打架的时候躲到了一边,这时候出来了,要夏海韵陪她的摊子,夏海韵有钱,也不在乎,给那妇女赔了一百块钱,那妇女欢天喜地的去了。 因为发生突然事件,苏茜茜她们每人就吃了一块油炸臭豆腐,还没吃正经饭,于是,齐日升和高向阳就陪着她们吃饭,吃完饭把他们送回学校,出来在街上就见到了黄三泰。 黄三泰是跟踪他们以后,专门在学校门口附近等他的。见齐日升和高向阳过来,连忙迎上去,说:“齐兄弟和那几个女孩子认识?” 齐日升说:“那是我同学。” 黄三泰说:“照这样说,今天这个事还算做对了。” 齐日升问:“什么做对了?你搞的什么名堂?” 黄三泰说:“我就是想把花逢春那伙人并吞了,把他们的地盘拿下来,这几天正找他们的茬子,没想到你同学被他们欺负,我就找这个借口教训他们一顿,这个事,我在道义上能站住脚。” 齐日升说:“你还是想往大里混呀?” 黄三泰说:“这有啥,我不混,总有人混,我混了,其他人就混不成了,我混成了,还能做些好事,就像今晚一样,要不然,你的那几个漂亮的女同学说不定就被他们糟蹋了,这些小年轻的,做事就不计什么后果,还得我们这些人给把关。” 齐日升说:“你也懂得用计策,制造社会舆论了,你这样一弄,就把那些碰瓷的弄臭了,在这儿立足不住,这个地盘就是你的了。” 黄三泰说:“这就是创业打江山,一次还不行,估计还得几次,那伙人才能服气,诸葛亮七擒孟获,我没有七次,起码也得三四次吧。” 齐日升笑了,说:“你还与诸葛亮比呀?” 黄三泰说:“就是学诸葛亮的一些方法,让你笑话了。” 齐日升说:“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你今晚无意中帮了我同学,打人吃官司的事,还得你自己解决。” 黄三泰说:“我明天就去派出所自首,说我打了人,只打了一个,那些伤得厉害的是群众打的,与我无关,说不定还能得个见义勇为的奖牌,听说见义勇为还有奖金,是不是?” 齐日升说:“你以为派出所会相信你的话,不过,你这个号召围观群众集体打抱不平的创意不错,是怎么想出来的?报纸上报道,就是一个好题材,对改善社会风气、精神文明建设有好处,你找报纸电视台报道一下,我给你想好一个题目,一曲集体见义勇为的凯歌,对这件事的处理绝对有好处。” 黄三泰把头一拍说:“哎呀!这么好的创意,我怎么没想起来,我明天就去找记者采访,报纸一报道出来,派出所也没办法,我再被评个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多拉风啊!” 齐日升说:“你先把你伤害罪的罪名洗清再说,还见义勇为先进人物,你够资格吗?” 黄三泰说:“怎么不够,这种情况下,谁敢见义勇为,就是哥们敢,我这个见义勇为,含金量高啊!” 齐日升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古代有个周处,年轻的时候净做坏事,被人骂为三害之一,后来做好事,扬名天下了。” 黄三泰说:“管他周处不周处,反正我已经做了一件好事了。齐兄弟。弟兄们都在那边吃饭,里面还有几个新加入的兄弟,想见见你,过去陪弟兄们喝几杯酒吧。” 齐日升说:“不了,我还有事,以后还有机会,我答应给弟兄们教几手,等有空了一定过去。” 黄三泰说:“那我走了,以后一定记着弟兄们呀?” 齐日升说:“没问题,一定记得。” 黄三泰走了以后,齐日升对高向阳说:“这么晚了,就不去看小姑娘和我爷爷了,去我那儿睡,明天一块去上班。” 高向阳说:“行啊,就去你那。哎!你怎么还认识他妈上的,这个黄三泰,我看像个人物。” 齐日升说:“什么人物,前几天还开个假诊所,骗病人钱,让我教训了一下,把诊所关了。” 高向阳说:“说不定让你这一教训,精神升华了,还真能干出大事。” 齐日升说:“就是混他妈,能干出啥大事。” 高向阳说:“那可不一定,他妈上也能出大人物,多少他妈上的,洗白以后,还不是有了社会地位。” 第五十二章 医学奇迹 第二天早上上班,齐日升最关心的一个是爷爷给姜成才的用药,再一个是他给马燕妮姑娘的用药,至于那个手术,倒不是很在心,一个常规手术,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早上查完房开完药,齐日升对刘芳菲说去哪个高级病房看看,病人用药后醒了没有。 刘芳菲说:“那么大的病,才用了一天药,能有什么效果,你把你爷爷的药看的也太神了些。”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医学史上,有时候奇迹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刘芳菲说:“快去吧,别贫嘴了,看了后赶快回来,你正式实习的是心血管外科,不是骨科和脑内科。” “我知道。”齐日升边说边出了医生办公室。 敲开病房门,齐日升就感觉到室内的气氛不一般,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在沙发上坐着,还有其他几个医生。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用药出了问题?齐日升心里狐疑, “来,坐下,小齐,那谁……小薇,给小齐倒一杯水。”魏院长让齐日升坐到他身边。 “没什么事吧?”齐日升接过护士小薇递过来的茶水,问魏院长。 “事当然有了,不过是好事。”魏院长说。 “什么好事,病人醒过来了吗?” “对!是醒过来了。”水院长回答他说 “我去看看。”齐日升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魏院长拉他坐下说:“别急,人就是有点知觉,眼睛能睁开,眼珠子会转动了,估计过几天才能看出结果。” “我爷爷和我姜叔知道不知道?” “还不知道,他们早上不是有个熏蒸吗。” “早上熏蒸,这时候也该完了。”齐日升说。 “完了你爷爷就过来了,咱们在这儿等着。” 老爷子和姜云飞是十点多以后到的。一进病房,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就站起来和他握手,魏院长说:“老先生这个药很有效果呀。” 魏院长一说话,老爷子就猜到药起作用了,但是还是很谨慎的问:“病人有动静了?” 魏院长说:“有动静了,眼睛能睁开,眼珠子能动了。” 姜云飞听说以后,也没与两个院长打招呼,急忙向套房内走去。 老爷子见姜云飞急急忙忙进去了,也对魏院长和水院长说“走,一块进去看看。” 魏院长和水院长以为老爷子在没治病前打包票,有效果以后肯定要大吹特吹,谁知道老爷子表现的很淡定,也从心里也佩服老爷子的养气功夫。 来到病床前,只见姜成才的眼睛并没有睁开,看不出什么动静。老爷子翻翻眼皮看看,说:“是有一点动静了。” 水院长说:“早上做过脑电图,脑子里的活动有了明显的变化。” 老爷子问:“是谁先发现眼睛睁开,眼珠子动了的?” 那个护士小薇说:“是我,天快亮的时候,我起来上厕所,到里间看病人,只见他眼睛睁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吓了我一大跳,叫他又不应声,也没有什么反应。” 正说着,姜成才的眼皮子一动,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这个场面,心情自然都不同。姜云飞却是最激动的一个,姜成才毕竟是他的独生儿子,舔犊情深,这时候竟然落了泪。 齐日升把脸凑到跟前,轻声喊了两句成才,成才却没有反应,又慢慢把眼睛合上了。 坐回小客厅,水院长说:“老先生的这种治法很独特啊!把药膏满头涂抹,怎么就能把这个病治了,倒要领教。” 老爷子说:“我这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漫天撒网,重点捕捞,你们别看满头都是药,实际上起作用的说不定就在几个穴位上,这个和熏蒸一样,还是采取渗透的方式,药进去以后直接作用于脑细胞,就能把一部分受损的脑细胞修复,激活。” “中药的渗透力就这么大呀?骨头都能渗透进去?” “那是当然,中药里面就有渗透性很强的药,加进几味就能起到好效果,譬如说麝香。人体本身也有吸收功能,像农药中毒,农药能从人体的毛孔进入体内。这就是药物熏蒸渗透治病的简单道理。” 魏院长感叹说:“外用药能治内伤,这个一般人想不到,这是老先生对人类的一大贡献啊。” 老爷子说:“这个不是我的贡献,几千年传下来就有,一些少数民族很早就用这种方法治病,我这是藏密的方法。” 已经知道了结果,齐日升就不想听院长和爷爷谈治病的事,告辞出来,又到icu病房问马燕妮用药后的情况,马燕妮说抹药的地方是凉的,也不太疼。齐日升告诉她说,这个药三天换一次,他以后每三天过来换一次药。马燕妮想起那个换药的过程,脸又红了。 回到科室,刘芳菲问他说:“怎么样,病人醒了没有?” 齐日升说:“行了,眼珠子能咕噜咕噜的转了,脑电图也有变化,就是身体还没有知觉,也不能动。” 刘芳菲惊讶的说:“是吗,真的眼珠子能动了?“ “真的。” “这就很了不起了,医院里好药都用尽了,不起作用,你爷爷一次用药,就能让眼珠子转动,也够神奇了。这个中药治病还真有潜力。” 齐日升说:“这不算什么,我爷爷还正在用熏蒸法治一个晚期癌症病人,要治好了,那才真是奇迹。” “熏蒸法?怎么熏蒸?”刘芳菲还没听齐日升说起过这个。 “很简单,就是把中草药加热,然后贴在距离病变部位的皮肤上,通过渗透的方式,就把病治了。” 刘芳菲不太相信,用这个简单的方法能把晚期癌症治了,所以敷衍着说:“那就等你爷爷的好消息,先说说咱们这人的事吧,我看了你的那个心包炎手术方案,就那样了,手术明天做,下午和家属谈话,你要做好明天的手术准备,有什么困难没有?” 齐日升说:“没有,准备的很充分。” 心包炎,顾名思义,就是心包发生了炎症,人类的心脏外面有脏层和壁层两层心包膜,正常情况下是保护心脏的两道屏障,但是一旦发生炎症,可导致心包层钙化,从而使心脏受压迫,舒张受限制,严重的呼吸困难,浮肿、胸水及腹水,疼痛起来很难忍受,需要注射杜冷丁镇痛。 缩窄性心包炎就是心包炎严重以后钙化,造成了心包狭窄,血流不畅,保守治疗效果很差,必须施行剥离手术,才能使心肌恢复正常运行。 齐日升要做的手术就是缩窄性心包炎钙化剥离。 心包剥离术的手术前期要做很多工作,主要是全身支持疗法,其中包括改善饮食,补充营养,低盐及高蛋白食品,补充各种维生素,输注白蛋白,多次少量输新鲜血。结核性的应抗结核治疗至少六个星期,有时达三个月。如果是肝肿大、腹水和周围水肿明显者,酌情还要给予利尿制剂及补钾,纠正水电解质平衡失调。 心率过快者可酌情小剂量应用洋地黄类药物。 当然,这些都不是齐日升所关心的,他需要关心的是病人现在的病情稳定状况,在此基础上制定手术方案,刘芳菲既然让他制定手术方案,那就证明前期的治疗效果比较好,达到了手术的标准,不会存在多大问题。这个病人可以手术了,不过,严格说起来,前期的效果再好,总还会有不如意的地方,要恢复的很好,还做手术干什么。这个病本身的保守治疗效果就很差,恢复的程度只能说进入了某个级别,不可能指望各项指标正常不是。譬如说,心脏功能恢复到一二级的,做手术不容易死亡,三四级就有了死亡率,一般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六,这个死亡率已经相当高了。这个病人的心脏功能是三级,病人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所以,必须和家属把这个事说清楚,让家属在责任书上把字签了。 责任书中的规定对院方肯定有利,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拿医院比作做生意的话,这个个生意永远是卖方市场,病人和医院很少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生命上不能,诊疗费上也不能,没钱就不能做手术,做手术也不能保证就能不出问题,这时候,医院就是强者,病人都是弱势群体。 所以,这个关于手术的谈话是在有钱的情况下谈的,没钱,谈了,家属签了字也不顶用。 刘芳菲让齐日升通知陪床的病人家属,下午要进行关于手术的谈话,来的人必须有一个是直系亲属,能主事。 陪床的是一个小伙子,二十岁左右。齐日升把他叫出来,到医生办公室,让他坐下,然后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第五十三章 心包手术(一) 小伙子回答说:“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 齐日升又问:“你妈妈没来?” 小伙子说:“我妈妈累了,我换他回去休息一天。晚上过来。” “你爸做手术是你签字还是你妈签字?” “我妈妈签字。” “那好,让你妈妈下午过来,我们准备给你爸做手术,要和你们家属谈话,要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 “行,我给我妈妈打打电话,让我妈下午过来。” 下午上班以后不长时间,那小伙子就过来找齐日升,说他妈妈来了。 谈话的时候,齐日升听了介绍,知道不但他妈妈来了,还有他舅舅,大姨、伯伯什么的,一共五六个人 这个谈话像记者招待会,刘芳菲说了病人的情况和手术的危险性之后,家属就开始提问,家属问的目的都是手术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有没有危险。刘芳菲在给了他们希望的同时,也把危险性讲得很充分,自然不会给他们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还强调除了已知因素之外,手术中还有些不可知因素,譬如其他脏器功能衰竭什么的,医生到时候也回天无力。 不管医生说的多危险,手术总是要做的,不做就等于死亡,所以,家属的提问比起医生的回答,就显得苍白无力和无奈,最终还得签字。 签完字以后,刘芳菲让家属到收费处去交一万块钱,作为手术的各项费用,这一点,家属倒是没说什么,看样子钱还是有的。 临走的时候,签字的妇女塞给刘芳菲和齐日升一人一个红包,齐日升推辞了一下,见刘芳菲给他使眼色,就收下了。 给医生封红包是医疗系统与患者之间兴起的不正之风,不封红包,家属怕医生不尽心,封了红包以后就放心了,其实,绝大多数医生就是不封红包,做手术的时候也不敢在病人身上做手脚,极少数的虽然心术不正,最多也是刁难,手术上做手脚就是杀人,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 但是,到2010年还是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改革开放的前沿,深圳的一个医院,一个助产士给一个产妇接生,助产士嫌产妇给的红包里面钱少,生了气,把孩子接生下来以后,竟然履行起手术医生的职责,用针线把产妇的屁眼给缝上了。 这事当然很快就被发现了,医院里解释说,是助产士好心给孕妇做了一个免费的痔疮手术。先不说助产士有没有手术的资格,就是有资格,也不能未经产妇同意做手术,而且据说产妇并没患痔疮的历史。 这么一说,红包其实还是有点作用的,但是里面钱不能太少。 实际上,红包的作用是可以请到最好的医生,或者教授,让教授做手术,当然更放心了一点。 “先收下,让家属也安心些,你如果不想要这个红包,可以在做完手术后退给人家。” 下午下班,齐日升来到桑家父女的出租屋,对桑根旺说了他爷爷要见小姑娘,检查小姑娘的伤,做进一步治疗。 桑根旺本来很感激齐日升,对齐日升也很信任,但是,听说要把小姑娘带走,还是有点为难,现在社会上有拐卖人口卖的,他还不摸齐日升的底细,万一让给他把女儿拐走了,上哪儿找去。 齐日升见他为难,明白他的心思,笑着说,“怕我拐跑你女娃儿呀,你也一起去,就不怕了吧?” 桑根旺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怕你拐走,是怕他给你添麻烦。” 坐公交车来到云飞酒店,得知爷爷已经从总统间搬了下来,住进普通标准间,见到爷爷后开口就说:“爷爷真不会享福,住哪个总统间多阔气啊,换这么个破房子,把派倒了。” 老爷子说:“爷爷一个乡下老头,有啥派,这个房间一晚上也好几百块,咋就是破房子了。” 齐日升说:“上面的总统间一晚上万块,这几百块和上万块,能比吗?” 老爷子说:“你个碎崽娃子,还没挣钱,就知道享受了,你姜叔一晚上花一万块,只怕很心疼。” 齐日升说:“姜叔花一万块算什么,再说,他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没人住,谁给他一万块。” “那你给你姜叔说一声,你去住吧,我是不想住了。” 齐日升笑着说:“我也是沾爷爷的光,爷爷不住,我姜叔才不会让我住。” “你还知道呀,你这是……这就是哪个小姑娘吧?”这时候,老爷子才看见了齐日升背后的小姑娘。老爷子认定是这个小姑娘的原因是她挎着胳膊。 齐日升给爷爷介绍说:“小姑娘名字叫桑巧曼,这个是他父亲桑根旺。” 桑根旺上来给老爷子鞠了个躬,说:“大爷,你有个好孙子,他把我姑娘的胳膊治好了。” 老爷子说:“坐,坐,他能治啥病,我说治好了才真正好了。” 老爷子让父女俩坐下,让齐日升给倒茶喝,然后给桑巧曼检查胳膊,检查以后说:“还行,瞎猫碰了个死老鼠。” 齐日升说:“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可是正儿八经按你的祖传接骨,你说我不行,就是你自己不行。” 老爷子说:“说你你还翻嘴,我问你,你用这药还是不行吧,得换好药,才能长得快些,我给你把药配好了,你去拿来,这就给小姑娘换了。” 齐日升问:“药在那儿?” 齐老爷子说:“不在药箱子里能在哪儿。” 给小姑娘换好药,把他们父女俩送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窦天宇爱人的熏蒸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姜云飞过来陪老爷子一块去,他看见齐日升,问:“大侄子,吃了饭没有?让厨房给你弄饭吃。” 齐日升说:“我还真没吃,让给弄碗炸酱面就行了。 姜云飞说:“怎么也得炒两个菜吧?” 齐日升说:“不炒菜,就是一碗面。” 姜云飞说:“我给打电话,你下去吃吧。” 这天晚上,爷爷没让齐日升回出租屋,一块在酒店里睡着,爷爷给他讲解熏蒸法的诀窍。 这个熏蒸法说起来简单,实际上里面还有不少诀窍,什么药针对什么病,剂量多少,药和药之间配合的道理,对别人说的只是个大概,对孙子说的就是核心秘密了,有些秘密是不能传给外人的。 第二天一上班,刘芳菲就和齐日升开始术前的准备工作。 正式手术从十点半开始。 齐日升不知道,这时候,鹿主任和水副院长这时候正悄悄坐在监控室,观看他这个手术。 站在手术台上,看看刘芳菲和周围的助手,齐日升深吸一口气,手一伸,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比划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向那提前画好的手术点划去。 心脏常用的手术径路有三种:一种是胸骨正中劈开切口;第二种是双侧胸前横切口;第三种是左胸前外侧切口。三个路径各有利弊。 这个手术采用的是胸骨正中劈开切口正中切口能够充分显示心脏前面及右侧面,比较容易剥离腔静脉和右心缘部位的增厚心包,术后对呼吸功能影响小。 打开胸廓显露出胸腔。用开胸器撑开两侧胸骨。心脏部位就露出来了,可以看见缓缓跳动的收缩。齐日升先从心尖部位剥离心包。他用刀片逐次划开增厚的心包。就看见心包与外膜之间的一层疏松结缔组织,心脏的肌肉也在他划开心包的时候突出来,然后,他开始用花生米钳很小心的剥离心包钙化块。 第五十三章 心包手术(二) 剥离钙化心包是个高技术活,要求的是胆大心细,细致的程度就像绣花一样,有时要用手指剥离,有时要用花生米钳剥离,有时要用刀子分离,心脏又在蠕动,稍微用力过一点,就可能使心肌破裂,心肌一旦破裂,封堵那是很麻烦的。 齐日升做的很熟练,当他剥离一部分后,心肌解除了部分束缚,跳动的有力起来。心肌跳动有力是好事,这证明病人的心脏能接受继续手术,如果心肌颜色发白,心脏扩大,心肌收缩无力,剥离操作需适可而止,但是,随着心脏跳动的增强,手术的难度就增加了。 监控室里,鹿主任对水副院长说:“小伙子心理素质不错,是个心脏外科医生的材料,不过,下面就难点了,看他怎么办?” 水副院长说:“看他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手术室里,这时候就显露出齐日升技术的高超,只见他按照剥离的顺序,从心尖开始以后,先是左心室,然后是右心室流出道,到房室沟缩窄环,一直到下腔静脉环形束带,到冠状动脉分支的地方,刘芳菲提醒他小心,这儿是比较危险的地方,钙化不好处理,留下一点问题不大,但是,齐日升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很细心的剥离下来。 这是个举轻若重的活,虽然室内有中央空调调节,很凉爽,齐日升的额头还是渗出细细的汗珠,一旁的护士趁他换手的功夫用纸巾轻轻为他擦去汗水。 手术医生要有良好的身体和体力,医生做手术的时候都是站着的,一般两三个小时是经常的,最高可以达到七八十多个小时,没有充沛的体力支持不下来。齐日升的年轻力壮,体力绝对没问题。 当手术完成的时候,刘芳菲看了看时间,共用了三个小时零十分钟,这个速度,已经是院里的新记录了,更重要的是,手术做得很完满,无可挑剔,对几处危险地方的剥离,他自认也做不了那么完美。 病人被推出去,齐日升刘芳菲和整个手术组洗了手换了衣服走出手术大楼的时候,病人家属就迎上来,非要请他们吃饭不可,说是在附近的凤凰大酒店定了包间。手术组从十点半忙到中午一点多,肚子也都饿了,本来就要去吃饭,既然家属盛意,推辞一番,见退辞不掉,也就同意了。 家属安排的也很周到,两辆出租车早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酒店。 饭菜安排的很丰盛,因为医生护士们下午还要上班,就没有喝酒,上的是高级纸筒乳制品饮料,外面商店卖十多块,酒店就翻一倍,二十多。席间,家属问起手术的情况,虽然病人平安的做完手术,接出去的依然是活生生的人,因为关心则乱,家属还是要把情况问个详细,好心里有数。 手术虽然是齐日升做的,刘芳菲是名义上的主刀,病人家属问这个问题,她就解释说,“手术很成功,术后静脉压也下来了,循环也很稳定,应该效果很好。就看术后的护理了,如果没有新的病变的话,应该没有啥问题了。” 病人的儿子问:“我爸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心脏的问题解决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康复?” 齐日升说:“心包炎钙化,心脏压力不够,身体各部分都会引起病变,现在心脏恢复了功能,压力猛然增强,其他病变部分还需要有个适应过程,现在住进icu病房,就是要度过这个危险期,不出意外的话,一个礼拜后就会转入普通病房。”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呀?”小伙子很担心的问。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意外,现在国际上的的医药研究已经很有成就了,制药工艺已经到了太空的阶段,用药的选择面非常宽,效果也很好。”刘芳菲解释说。 “刘大夫,你们一定要给我爸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我爸的病治好。”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好的药,” 齐日升知道,用药里面的猫腻也非常多,有些营养药规定是不能报销的,必须自己掏腰包,但是,这些营养药给医生的提成比例非常大,有些进口药价值非常昂贵,也不再报销之列,提成自然也大,就是患者不吭声,有些医生就诱导患者开这些药,患者家属只要说用最好的药,医生的机会就来了。 饭很快就吃完了,回到医院,齐日升和刘芳菲去看了病人,因为麻醉的作用,病人睡着了,但是身上的各类一起还在工作着,吊瓶在静静地输液,看了监视仪器,护士也给他们汇报病人的情况正常。 回到办公室,刘芳菲交代齐日升做一个手术的预案,这个病人就是齐日升第一天实习,在门诊上救活的那个病人,经过这些日子的恢复,不是很理想,必须尽快的进行搭桥手术,不然,病人有可能死在医院里。 “预案怎么做,还是常规的搭桥?”齐日升问。 “常规,只能是常规呀,你还能有什么新的想法?”刘芳菲有点奇怪,心脏搭桥,医院里一直做的是常规手术,不停跳搭桥倒是做过,那是请北京的医生过来做的,这个手术要求比较高,院里一直没有医生敢做,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我认为这个病人不宜用常规搭桥,而是要用不停跳搭桥,如果常规心脏停跳搭桥,这个病人十之八九下不了手术台。”齐日升清楚的知道,十年前,这个病人由刘芳菲做手术,手书做完了,心脏再也启动不起来,他不能让十年前的那一幕重演。 “不停跳手术,谁来做,你做还是我做,咱们医院还没有医生能做这个手术,鹿主任也不行。” “这么大个中心医院,还没有人能做这个手术,不停跳手术的难度也不是多大啊。”说出这话以后,齐日升才想起来,进入两千年的时候,国内的医生能做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并不多,到两千年中期,医学有了长足的发展,大量的留学生回国,把外国的先进手术经验带回来,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才多了起来。 “哼!难度不大,说起来是不大,但是就是那一小步,多少医生一辈子也达不到,要不然你做,你行不行?”刘芳菲这是将齐日升一军,院内的顶尖医生都不行,如果一个实习生能行,那不是笑话吗。 齐日升也不敢直接应承能行,他是穿越回来的,心里清楚自己的医术,但是别人不清楚啊,轻者被人说个不自量力,严重些就是目中无人,狂妄,所以,他不置可否的说:“你最好还是给主任汇报,让主任拿主意,我想,你也不想让病人死在你的手术台上吧。” 刘芳菲说:“那个医生也不想病人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我正好找主任有事,顺便把你的这个建议说给主任。” 齐日升说:“你可别说是我的建议,我是嘴上无毛,说话不牢。” 刘芳菲说:“怕什么,鹿主任对你还是很欣赏的。” 鹿主任的办公室,刘芳菲和鹿主任坐在沙发上谈论着齐日升 鹿主任感慨的说:“后生可畏呀,一个未毕业的实习生,手术老练到这个程度,像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简直不可思议。” 刘芳菲也感慨的说:“是呀,看他做手术,我觉得我都老了,技术跟不上时代了。” 第五十四章 石破天惊 鹿主任说:“没有那么严重,你才三十一岁,也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将来医院还要靠你挑大梁,根据我的经验,实习生中,像齐日升能够这样做心脏手术的,好像几十年里还没有过。” 刘芳菲说:“看起来子要用天才来解释了。” 鹿主任说:“有这点意思,从他举重若轻的手术风格看,成就好像不仅仅于此,还得继续给他安排手术。” 刘芳菲说:“我就是来说这个事的,我不是安排下一个手术,让他做预案吗,那个病人的情况你知道,病情复杂些。他提出,这个病人如果做常规搭桥手术,十有八九要死在手术床上,鹿主任,你说他说的是不是夸张了些?” 鹿主任沉吟了一下说:“这个病人确实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做手术也是迫不得已,他还怎么说?” 刘芳菲说:“他说只有不停跳手术,才能把危险降到最低程度。” 鹿主任嘴角里挤出笑意说:“不停跳搭桥?世界级水平的手术,院里也没有人能做啊,难道他能做?” “他也没说能做,就是个建议,我估计也做不了,不可能的事情。” “你没问吧?” “问了,我是开玩笑问的,他没说能做,也没说不能做。” “你还别说,他说不定真有敢做不停跳搭桥的可能。” “不可能吧?” “你把他叫过来,咱们两个和他谈谈,看他怎么说。” 做完手术,吃过饭上班,齐日升就接到黄三泰的电话,黄三泰很兴奋的样子说,他昨天晚上和齐日升分手以后,就给报社打了电话,报社记者过来采访,西阜晚报早上就登出来了,日报慢些,下午能出来,电视台记者可能是看了晚报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派人来在现场模拟拍摄,晚上就在电视台放,这一下,他黄三泰可露脸了,报纸和电视台都报道了,说是见义勇为,派出所也拿他没办法。他去派出所投案自首,派出所还表扬了他,让他以后多配合派出所的工作。 齐日升笑着说:“祝贺!祝贺!” 黄三泰说:“弟兄们晚上看电视喝酒庆祝,你也来吧,这都是你指点的功劳,要不是你出这个主意,我现在还在派出所接受审查。” 齐日升当初出这个主意的目的是想让黄三泰逃过派出所的审查,黄三泰虽然是争地盘,但是还是无意中帮了苏茜茜她们的忙,给他出个主意也是应该的,没料想对黄三泰影响这么大。就答应说:“好,我有时间一定过来。” 黄三泰说:“你可一定过来呀,弟兄们听了你的话,有些都把身上的刺青洗了,头发染成了黑的,这次打那些碰瓷的,派出所虽然怀疑,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打人的人里面没几个明显的混混。你过来给他们教几手,不能用刺青怪头发吓人了,就让他们学点真本事。” “行,行,到时候电话联系。” 放下电话,齐日升想,这件事,他究竟做的对不对,和他们打交道,风险还是有的,不过,在社会上生存,没有些手段和人脉还真是不行,一个人本事再大,也只是一个人,有些事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这些人到关键时候说不定还有用处,晚上还是去一下好,能引导他们走上正路,也是对社会的贡献。 正想着,刘芳菲的电话就过来了。 齐日升到了鹿主任办公室,鹿主任让他坐下,然后问他,“听刘医生说,你对十五号病床的病人手术有看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齐日升说:“也不是啥看法,就是觉得常规搭桥手术的风险太大,不停跳手术,风险就小多了。” “体外循环就不行吗,我想听听不行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这个病人发病的时候是心脏大面积坏死,抢救过来以后恢复的也很不理想,冠状动脉血管硬化问题比较严重,身体的其他部分受心脏的影响,功能也很不好,现在做手术等于是抢救性的,把握性很小,医院和手术医生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根据我的经验,如果采取体外循环,这个病人十之八九下不了手术台,只有不停跳手术才有希望。” “你的经验?什么经验,学校里的学业还没完成,就有经验了,能解释一下吗?”鹿主任满脸的疑问。 齐日升知道说漏了嘴,也有点尴尬,他总不能承认他是穿越,也不能说十年前刘芳菲把这个病人治死了。“这个……也不是什么经验,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本能的感觉,可能就是第六感吧。” “那啥……说服不了人,你既然提出来不停跳手术,这个手术你能做吧,” 鹿主任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齐日升有点措手不及,“不停跳搭桥手术……难度还是你较大的,国内目前只是有数的几个医生能做。” 鹿主任笑了,“你也知道是有数的几个医生能做,不停跳搭桥的建议是没错,把握性大,这谁都知道,问题是,这个手术谁来做,院里的心血管外科医生都不行,手术做坏,一世的英明就完了。请外院的来做,一是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国内屈指可数,请那些专家,人家未必有时间,再一个就是成本比较大,病人家的经济未必承受得了。” “那也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鹿鸣听齐日升说这个话,心里就有点恼火,“体外循环手术怎么就是开玩笑了,心脏手术本来就有风险,也允许有死亡率,再说,如果做不成心脏不停跳搭桥,也不能不作为呀,难道就眼看着病人死去。再说,就是不停跳搭桥,未必就没有风险。” 齐日升说:“不停跳搭桥,风险小多了。” “谁来做,你做,你做这个不停跳手术,我给你当助手。”鹿鸣是说的气话,你齐日升只是个实习生,连手术的权利都没有,体外循环搭桥能做就不错了,还敢妄谈不停跳搭桥,你以为那是在学校里用动物玩,死了活了不负什么责任。 谁知道,齐日升的回答让路鹿主任和刘芳菲都很惊诧,“这是你鹿主任说的,好,我做,你做我的助手。我不行了还有你,不至于耽误了病人。” 齐日升这个话说出来,让鹿主任和刘芳菲都有石破天惊的感觉。 鹿鸣主任好气又好笑,和你开玩笑,你倒认真了,我一个大主任,给你当助手,着急了还要给你擦屎,我吃多了撑的。于是继续调侃说:“不停跳搭桥,我没把握,你让你师傅做你的助手吧。” 刘芳菲倒是也认真了,“鹿主任,齐日升一个实习生,怎么能做不停跳手术,这样做,真是拿病人开玩笑了。” 鹿鸣是想把这个玩笑继续开下去,眼角和嘴角带笑的说:“咱们老了,不行了,年轻人敢想敢干,品质可贵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齐日升听出鹿鸣是调侃他,不由得生了气,心说,十年前,我师傅手术失败,病人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她两天两夜没睡觉,没吃饭,人都瘦了一圈,你鹿鸣主任还不是前后屁颠屁颠的跑着躲人家家属,我可不愿意看到这个病人再被你们治死第二次。“这个常规预案我做不了,这样做手术,死了人,咋给家属交待?” 刘芳菲喝止他说:“你别说了,看你在鹿主任面前都说些什么话。” 第五十五章 斗嘴(一) 鹿主任笑着摇摇手说:“没什么,他说的也没错,死了人,是没办法给家属交代。” 刘芳菲沉着脸问,“你真的能做不停跳手术?” 齐日升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停跳和不停跳手术都差不多,没有什么难的的,真让我做我就敢做。” 刘芳菲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两个手术怎么能一样,如果一样,心脏外科医生都能做了,再说,这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得有把握,你刚才说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你这个说法也是开玩笑啊。” “怎么是开玩笑,我既然能说做,就有一定的把握。” “好了,你先回办公室去,我和鹿主任再说点事,一会回去,咱们再研究。” 齐日升出去以后,鹿鸣笑着说:“年轻人,火气不小,光屁股撵狼,胆子也不小” 刘芳菲也笑着说:“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鹿主任过去脾气不是也挺大。” 鹿主任说:“我现在的脾气好多了。年轻人将了咱们一军啊,要真是体外循环搭桥出了问题,让他的预言实现,脸就没地方搁了。” 刘芳菲说:“既然齐日升这么说,看来他是有一些把握,根据做的两个手术看,他还真没说大话,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仔细想,停跳手术和不停跳好像区别真不是很大。这个不停跳搭桥也不是啥新生事物,国外和国内一些专家早在做了。胡盛寿在阜外医院成功实施了我国第一例心脏不停跳的搭桥手术。去年,又完成了小切口冠脉搭桥,我们还止步在停调和不停跳之间争论,我认为,每个心血管外科医生都有多次的第一次,那些顶尖医生也不例外,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如果不尝试,只怕一辈子也突不破目前的水平,既然齐日升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你来做这个不停跳手术,我做你的助手,说不定就把这个难关攻克了,就是对医院医疗水平的一个重大突破。我们的医术更上层楼,跨入国内一流行列。” 鹿主任说:“我这把子年纪了,已经功成名就,不想冒这个险,你想做我支持你。” 刘芳菲犹豫了一下说:“说实话,对不停跳搭桥手术,我还真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就是因为没做过,没把握,不敢像齐日升这么大胆的说出来。” 鹿主任说:“不停跳搭桥手术也不是多大个事,可以做两套手术准备,先做不停跳,万一不行,再启动体外循环,体外循环是咱们驾轻就熟的,也给你一个火线练兵的机会。” “这么说,鹿主任是打算做这个不停跳搭桥了。” “你先拿出个不停跳搭桥的手术方案出来,再给齐日升安排两台难度大些的手术,好好检验一下他的手术水平,如果真能做这个手术的话,我给院长建议他做,实习完了把他留到医院里。” 刘芳菲说:“他要真能做好这个手术,只怕各大医院都抢着要了,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一尊大菩萨。” 鹿主任说:“要有信心,市中心医院,庙已经不小了。” 齐日升从鹿主任办公室出来,心情有点郁闷,明明自己能做的手术,却不敢应承下来,这个穿越还真是有点操蛋,让人深不得浅不得,心情不郁闷都不由人。忽然想起几天没和向雪珂好好见面,说说话了,这会没事,过去坐坐,就当散一下心。 他知道当初姜叔是想把雪珂给儿子成才做媳妇的,成才受伤,姜云飞让雪珂放下工作一直服侍。就因为成才伤病的原因,也才让他趁机得逞,如果是别人,姜云飞至少得打断两条腿,让趴着走路,对他齐日升,姜叔只能叹息一声默认了。这次穿越回来还得抓紧,穿越前是他的媳妇,穿越后也不能让她睡别人怀里。 “是你,有事吗?”敲响高级病房的们,打开门的向雪珂今天穿着一身淡绿色碎红花的旗袍,露出雪白匀亭的小腿,往哪儿一站,亭亭玉立,白中透着一抹淡红的脸色格外迷人,红红性感的嘴唇一动,风情万种,立即让齐日升产生亲一下的冲动,向雪珂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语言的客气里含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又不是找你的,我来看看我成才哥怎么样了”齐日升听她的话不客气,自己说出的话也就不客气了,自己的老婆,又不是别人的老婆,还用得着客气吗,妈的还翻脸不认人了,你身上的每一寸土地还不是我耕耘过的,我说出来你可别脸红。 不过,进门以后齐日升又想了,人家现在是黄花大闺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就算是穿越,也未必知道以前的事,像他这样能知道以前的事,还把以前的手艺带过来的纯粹是凤毛麟角,民间的说法是在地狱里喝了孟婆的迷魂汤,那个迷魂汤是什么东西,他自己好像没有经过这一道手续,且住,那个迷魂汤不会是三鹿奶粉制作的吧,他喝了三鹿奶粉了,也穿越了,好像没有起到迷魂的效果,以后把这个作为学术课题研究一下,开一个迷魂汤工厂,造出保质保量的迷魂汤批发给孟婆,让每一个穿越的人都把魂迷了,不知道以往的事,不再给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什么所谓网络作家提供素材。 想这些,在齐日升脑子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来到姜成才的病床前,见姜成才睁着眼睛,就弯下腰问:“成才哥,怎么样,好些了吗?” 今天,姜成才好性像有了知觉,听了齐日升的话,他的眼眨毛微微动了动。 齐日升不过是做做样子,他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伤药才上了不几天,对病人来说,感觉不会是很明显的,他进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姜成才的伤,而是为了向雪珂,所以,问了两句话,也没指望姜成才回答,让他想不到的是姜成才的眼眨毛竟然动了,他问话,姜成才有感觉,难道说,他脑子里已经有感知能力? 又呼唤了姜成才几句,见姜成才没动静,就不再问了,离开套间,来到客厅坐下,对向雪珂说:“给来杯茶水吧,口渴了。” 向雪珂白他一眼,心说,你算干什么的呀,像个大爷一样,让我给你倒茶,美的你。想是这样想,行动上不能表现出来,淑女的形象还是要的,人家不管怎么样都是客人,给客人倒茶是尊重人家,也是尊重自己。她磨蹭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只一次性纸杯,放了茶叶,在热水器上用纯净水冲了一杯茶,放在齐日升面前。 “谢谢。谢谢。”向雪珂的手还没放下来,齐日升就伸手去接,看起来是很礼貌,实际上是想挨一下向雪珂的手,看她有什么反应。 向雪珂见状,反应很快的把手一缩,要不是齐日升也同样手快,茶杯有可能掉到茶几上倾翻,尽管这样,茶水还是撒出一点。 “哎哟!你手撒得也太快了一点吧,多亏我皮糙肉厚,不然,还不烫出几个燎泡来。”齐日升故意蝎蛰火燎的说。 向雪珂抿嘴儿笑,说:“想揩油啊,你们男人就这点小心眼儿,有啥意思。” “什么呀,你是以……那个以君子之心,度那个……君子之腹了,我是正经人,能做什么事。”齐日升辩解。 第五十五章 斗嘴(二) 向雪珂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你说错了,怎么是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应该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这样才对呀。” “原话应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说颠倒了,我一个大学生,能不知道这个吗,主要是你这么一位天姿国色的美貌小姐,我不忍心说你是小人啊。现在变成你说我是小人了。”齐日升的目是和向雪珂搭上话,至于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倒是小事,不过,他也不想在语言上输了,就是不赢至少也打个平手。不能让向雪珂小看他。 “你说你不是小人,那么我就是小人了,至于你忍心不忍心说,那是你的事,至少在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个小人了。” “哪里呀,我可没这样认定,你不是君子,我也不是小人,不对,你不是小人,我也不是君子,也不对,你不是小人,我也不是小人,这下对了。” 向雪珂嘻嘻一笑说:“语无伦次的,我本来就是小人,还用你说,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孔圣人几千年前就把女人归到小人里面去了,你现在才说,晚了。” “你知道孔子当时为啥要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 “我不知道,你说为啥?”向雪珂当然知道,孔夫子这句话后面紧跟着就说了,近之则不敬,远之则怨,齐日升不可能不知道,她不说的原因是怕齐日升给他挖一个坑,她很聪明,当然就回避了。 “这很简单啊,是孔子错了。以前孔子没钱,觉得娶个漂亮点的媳妇吧,又要彩礼又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的养活不起,生气之下就说了这句话,被徒弟记录下来,传播出去了。后来有钱了,觉得女子又好养了,想把这句话纠正过来,变成唯女子不比小人为难养也,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前后矛盾,不是圣人的作风和处事,干脆将错就错。至于治学之道的真理和谬误,让他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去,所以,人们就把错的传下来了。”齐日升信口胡说八道。 “恕我孤陋寡闻,你这个……有根据吗,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诸子百家、浩瀚如烟海的的历史典籍中,哪一部有这个说法?”向雪珂一本正经的问。一副很虚心的姿态。 “那个……详细的记载倒是没有,我是从典籍的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来的。”齐日升记得,从2001年开始的cctv《千家讲论》栏目中,什么易中地、王舟、韩新文等一系列人物都跳出来,把中国的典籍讲了一个遍,不少还出了书发了财,他们中不少的人就是从历史的蛛丝马迹中进行分析,然后牵强附会,信口开河,唾沫星子乱溅,都打着什么揭秘探秘的旗号,最后竟然还打出了名气。他们能在千万人面前牵强附会,我难道在这里就不能了?所以,齐日升说出这个话来理直气壮。 向雪珂也没说他不能说这个话,不过,向雪珂也不想和他辩这个理,你都胡说八道的分析了,我还能说什么,她知道这也是男人搭讪女人的手段,齐日升不过玩的高明些罢了。“你喝水,先润润嗓子,顺顺舌头,然后再发表你那伟大的研究理论。” “这不是喝着。茶叶不错。”齐日升的脸皮很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心里明白,谈恋爱就要有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股劲,永不言败,被别人一两句就说走,那是不成熟的表现。“哎!我说雪珂姐,不对,我比你大,应该称呼你妹子。” 见齐日升改变了话题,向雪珂也跟着转过来,“别这么称呼,显得好像咱们多熟似的,叫我向雪珂就行了。” “叫向雪珂多生份呀,我叫你雪珂,行不?一回生二回熟吗,在我心里,咱们早已经是熟人、朋友了。” “不敢当,你还是把姓带上,这样叫,我心里不舒服。” “是带上姓不舒服还是不带姓不舒服?” “当然是不带姓不舒服了。” “那我今后称呼就不带姓了,叫你雪珂妹子,省的你不舒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脸皮太厚。”向雪珂有点无奈的说。 齐日升收敛起嬉皮笑脸说“雪珂,不说这些了,不就是个称呼吗,你今后就称呼我日升就行,也不带姓,我没有意见。听你上次说,你学的是工程预算,是不?” “怎么问起预算的事,你也懂预算?”向雪珂不想跟齐日升为一个称呼叫劲,也转移了话题,等于默认了齐日升的称呼。 “我是学医的,那懂什么预算啊。” “那你问预算的事?” “我是觉得好奇,预算应该是男人的活,你一个女孩子,就能把那么庞大的工程预算搞下来,好像很神奇。” “那有什么神奇的,工程预算最适合女人干了,女人心细,一般不会出错,男人大大咧咧的,心粗,一个小数点点错了,盖出来的大楼就缺胳膊少腿的。” “雪珂,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照你这样说,做医生的也应该都适合女的了,可是,医学史上创造奇迹的基本都是男人,我估计这个预算也一样,你们女人创造什么了?” “世界就是我们女人创造的,造人的女娲难道是男人了,我们女人创造世界以后,交给了你们男人,你们男人提倡男尊女卑,把我们女人再创造的权利剥夺了,因此上女人的建树就不行了。” “你这个见解,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诸子百家、浩瀚如烟海的历史典籍中有吗?”齐日升想起向雪珂刚才问他的话,一字不改的问出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有,怎么没有,一部历史,就是我们女人的血泪史。” “能举出具体例子来吗?不会也是从典籍的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来的吧?”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对倒是对的,你只是没有追根溯源。” “追根溯源怎么样。” “追根溯源吗,主要问题出在当初的母系社会上。” “母系社会怎么了,母系社会是我们女人的光荣,我们女人统治世界的时候,你们男人在干什么?” “是呀,我们男人干什么,我们男人受你们女人欺压呀,你们女人掌权,把我们男人呼来喝去的,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赶走,自己还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的。就像现在歌舞厅里的强势小姐,我们男人不屈辱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男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把你们母系社会推翻了,我们男人当家做了主人,你们女人又有意见了。” “哼!你这样说,就以为你们男人有地位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我们女人地位高。” “有根据吗?” “当然有,你没听说有一句话,形容祖国是母亲,怎么没有听说形容祖国是父亲的?” “那是给你们戴高帽子?既然压迫你们了,总得让你们沾点便宜啊,我们男人用点小计谋,不能让你们有失落感,要不然,天下就不太平了。” 两人就这么一说一驳的磨牙,他们文化程度高,说出的话水平就高了,机锋碰撞的不断溅出火花,齐日升的目的是不断和她熟悉,说上话了接触的机会就多了,谈恋爱的过程就是个循序点进的过程,没有这个过程就不能最后抱得美人归。这个过程有时候是漫长的,就必须用许多废话填补,不断地搜肠刮肚找话题,当女人喜欢听这些废话,并且愿意一起说废话的时候,希望就比较大了。 第五十六章 凭感觉 随后,齐日升又引出一个话题,问向雪珂,“姜云飞为啥不让别人来服侍姜成才,而只让你一个人服侍?” 向雪珂说:“我心细,姜总信任我。” “不对吧,我看姜云飞是要把你配给姜成才,让你做他的儿媳妇。”齐日升问出这个话也是有私心的,想起姜云飞要把向雪珂配给姜成才,心里就不大舒服。 向雪珂脸红红的说:“你胡说八道,哪里有这回事。” 齐日升说:“你别否认,这不明摆着吗,让你一个女孩子服侍一个大男人,吃喝拉撒的,方便不方便呀,如果没有这个心,他绝不会让你来。” “你就胡说八道吧,姜总的心思,我也摸不来,他又没直接说什么,就是让我来服侍一下。”向雪珂有点无可奈何的说。其实,要说她心里不明白,那是假话,都二十四岁的人了,又是大学生,如果想不到这个,书不是白念了。 “我还看出,你心里也愿意,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服侍一个吃喝拉撒睡都困难的大男人。”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会看上一个脑……那个……随便的一个人吗,现在,这就是我的工作,我挣公司的钱,还不是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是长期的,我也不能没有理由不干。”向雪珂有些生气了,他本来要说脑残的,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想到了姜成才已经有知觉,说他是脑残,他听到了还不气死过去。 按说,这个话题谈起来比较尴尬,向雪珂也没有给齐日升解释的义务,但是,向雪珂心里还是朦胧出了不想让齐日升误会的想法,说真的,他还真对这个齐日升产生了一点兴趣,在她眼中,齐日升的个头高,相貌也不俗,谈吐上虽然油滑些,不是那么超凡脱俗,却反应敏捷,有那么一股灵气,他想起和齐日升初见面的时他装逼的样子,心里就想笑。 齐日升点着头说:“我理解你,一个弱女子,在人家的房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只能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说什么呀,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别在这儿挑拨离间好不好,这个工作我愿意干,能发挥我的才能,也干得心情舒畅,不存在你说的那些。” 随即一个问题从脑子里蹦出来,齐日升问了她这么多问题,她不能被动啊,得主动出击。“我记得那天你碰见我,说认识我,还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想问你,你是在哪里见过我的,还能知道我的抱负?” 齐日升心说,来了,那天见她,没来得急问,现在问出来了,和向雪珂一块生活那么长时间,夫妻枕头边是无话不谈的,如果还不了解向雪珂的话,那这个向雪珂就太有城府了,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大智大勇之辈。 可是,齐日升和向雪珂从小学到大学,都没在一块上过学,真要编出个理由来确实有点难,如果那天雪珂问他,他只能支吾,找理由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耳言他了。可是,经过了这些天的缓冲,他也考虑了怎么回答。今天向雪珂这么一问,他却仍然不想正面回答,那多没有趣味。“我是从心里感觉到的,可能是前世的缘分,我们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可是那天一见面,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亲人,相当熟悉,而且对你的一切,我好像一下就都知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非常奇怪,我想你可能是见了鬼了,满嘴的鬼话连篇,还什么前世的缘分,什么亲人,我说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讨好女孩子应该这么夸张吗。” “真的,我是有这么个感觉,天地作证,我要说一句假话,让我出门就被汽车扎死。”齐日升说的确实是实话,所以敢发这个咒。 “白眼咒。”向雪珂当然不相信了,她是唯物主义者,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齐日升是穿越过来的,不过,齐日升说这个话,还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那个女孩子不希望奉承,齐日升这个奉承虽然离奇,却也显得很别致,听起来既新鲜又有趣,不过,这个咒就发的有点问题了,缺乏艺术情调。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向雪珂过去打开一看,是一个曾经纠缠过他的实习生,就沉下脸说:“你又来干什么?” 这个实习生正是高向阳,他见进不了门,探头见齐日升在那儿坐着,就说:“我找齐日升,日升,你坐在这儿倒好,泡妞泡的舒坦,让我找了你一大圈子。” 向雪珂见这个实习生认得齐日升,虽然听他言语不中听,也只得皱皱眉头放进来。 齐日升没站起来,指指身旁说:“先坐下喝一杯茶。” 高向阳没坐,说:“不坐了,我就是给你说一声,韦成泰给我打电话说,咱们最近几天抽空去看一下那个医药店,把这个事定下来。” 齐日升站起来说:“那好,咱们一块走吧。雪珂,再见。” 向雪珂嗔他一眼说:“走你的。” 走出门下楼的时候,高向阳挤眉弄眼的对齐日升说:“行啊,哥们,才几天,就有门儿了。” 齐日升正色的说:“这个向雪珂就是我前世的妻子,相约这一世再做夫妻,现在重逢,没有什么障碍,我们还是夫妻。” 高向阳笑的弯了腰,说:“你就扯吧,还前世的夫妻,你前世有几个媳妇,这个向雪珂是你前世的夫妻,你把苏茜茜该怎么办?” “我跟苏茜茜没什么呀,就是普通的朋友。” “哼哼!普通朋友,这话谁信呀,我看你脚踩两只船,到时候怎么脱身。” “你见了那么多网友,都能脱身,我就脱不了身了,你比我本事大是不是?” “我那算什么,都是乌鸦鸟雀,扔了不可惜,你这可都是极品凤凰呀,扔了多可惜,我要抓住一个,这辈子就满足了,再不玩那个什么网恋,安心过日子了。” “我说过我要扔了吗,扔了你拣不拣,不拣,你也要能拣得上。这个事不用你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高向阳开了阵玩笑,然后正色的说:“说正事,这个盘药店的事也很重要,咱们定个时间,去实地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有个数。” 齐日升想了想说:“那就明天中午吧。” 高向阳说:“行,我给韦成泰打电话,让他明天中午过来接咱们。” 回到医生办公室,刘芳菲也从鹿主任哪儿回来了。 齐日升刚坐下,刘芳菲就问:“你在鹿主任面前说能做心脏不停跳手术,不是吹大话吧?” 齐日升说:“怎么能是吹大话,我是很认真的,大姐跟我接触这些天,看我是个吹大话的人吗?” “吹倒是是吹了,不过吹的都做到了。” “既然做到了,就不能说我吹。” “你能做心脏不停跳手术,我怎么感觉都是天方夜谈,让人不敢相信,医院心脏外科的医生包括鹿主任,谁也不敢说这个话,你总得说出个让我相信你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和我前面做那两个手术一样,都是凭感觉,只要我心里感觉能行,就能做下来。” “太虚无飘渺,凭你说的这个,院里也不会让你做这个手术。” 齐日升说:“我也没想作,主要就是个责任心,不知道的事,就与我没有责任,既然知道了,就得提这个建议,采纳不采纳,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万一出了事,与我就没有责任了。” 刘芳菲说:“你说这个话就是不负责任,什么叫万一出了事,你得把话说明了,你要真能说出一个能做不停跳手术的理由,我给鹿主任和院里做工作,这个手术让你做。” 第五十七章 不想活了 齐日升说:“理由吗,就是我这个人比较聪明,只要是手术,一看就会,就能做下来。” “不停跳手术,你看过吗?” “这个……看过。” “在哪儿看过?” “课堂上,看的碟片。” 刘芳菲笑了,“看碟片呀?那和现实差的太远,没听说过看一遍碟片就能做手术的。” 齐日升说:“那个心包剥离手术,我也没做过,还不是看了碟片,做的。” 刘芳菲一想,也确实是这样,但是,好像不能以这个理往下推,无论什么高难度的手术,看一遍碟片就会,世界上好像没有这样的事,至少没听说过,中外医学史上,好像没有这样的奇才。不过,齐日升说的也是实话,那个心包剥离手术,也不是看一遍碟片,就能够学会的,这又怎么解释? “我再给你安排一台手术,你要能做下来,我就相信你能做不停跳手术。怎么样” 齐日升说:“行,你安排,只要是我见过的,就能做下来。” “二尖瓣置换,见过吗?” “见……见过吧。” “到底见过没见过?舌头怎么打弯了。” “见过。” “见过,那就好,我安排一台二尖瓣置换手术,你要做成功了,我就建议你做不停跳手术。” “行,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齐日升和高向阳坐上韦成泰的蓝鸟,很快到了那个坐落在虎头岭街的祥瑞医药大厦前面,停好车,一行三人,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向大厦的旋转门走去。 这是个坐落在西阜市繁华地带的祥瑞医药大厦,房子还是清代的老建筑,据有专家考证说,这个药店是当时京城的白家老号在这儿开的,目的是为照顾因犯罪流落到西北的白家老大,以后随着白家老大的去世,后代撤回京城,铺子就转出去了,世事几经变迁,铺面最后转到一个叫陈祥瑞的人手里,这个陈祥瑞,就是现任老板陈青文的老祖宗,解放后公私合营,这个铺面也归了公,陈青文作为继承人,被安排到国家医药公司工作,九十年代落实政策,陈青文用密藏的老房契收回了这个铺子,自己经营, 随着新街的扩展,这个药店的地理位置显得有点偏,但是,对医药行业来说,老铺面,老位置,还是很有人气的。更何况国家重视古建筑后,这个古色古香的建筑由于很独特,已经有人提议把这个建筑保护起来,供人参观。 大堂也是解放后改造了的,把后面一个接待室和制药场所连成一片,面积不小,大堂中央几根顶房梁的红色柱子很粗,据说是从南山伐下来的什么珍贵木材,显得很有气势。他们进门后,就看见一个柜台前聚集着不少人,正在吵吵嚷嚷的好像说是药品的质量又有问题,药店卖的是假药。 韦成泰对高向阳和齐日升说:“你们知道这是干什么?” 高向阳说:“现在顾客的维权意识提高了,买了假药,当然要来退了。” “日升说是怎么回事?”韦成泰注意着齐日升,他想听听齐日升的意见。 “我觉得好像是个打假维权行为,一般的客户,买药那能整箱子的买,而且一买就好几箱,他们是利用《消法》上面的一个条款,以获得赔款的形式谋取利润。”齐日升记得那个王海从1995年就利用这种方式打假,很风光了一阵子,效益也很不错。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来访问,还很有兴趣的接见了王海,可见当年有多么威风了。因为王海的打假,也引发了一大批人利用王海这种手段打假。但是,阴人的王海还是被人给阴了,就在1999年初,王海与人签订了一份“打假”合同,根据合同,王海要帮助一个经销假冒电线的津成公司打垮另一家造假公司,双方并规定违约者罚款10万元人民币。王海在合同上签了字并收下了两万元人民币的定金。2000年年初,这个丑闻曝光,人们纷纷炮轰王海的行为,不管王海怎么解释,他也是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王海的道德受到了强烈的质疑。王海也因此而一度精神崩溃,在宾馆里有裸奔的历史记录。 韦成泰点点头说:“不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你们还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高向阳质疑。 “有啊,怎么没有,譬如说这些人,都是本地另外一个新开的医药门点派来的,典型的混混。最近这样的事情每天在这个店里都要发生好几起,他们是要利用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手段把这个老板撵走,他们把这个店面盘下来,独家经营。” “手段很卑鄙,但是很有效。”齐日升评价说。 “依我看是愚蠢,不管啥事情,一过度就适得其反,把人家逼走,也是在给自己挖坟墓。”韦成泰嘴角噙着笑意说。 “韦总,你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些。”高向阳不满的说。 “很简单啊,他们的那个药店才开张不几个月,生意当然不如这个老店好了,他们根基还没扎稳,就想采取不正当竞争,把别人撵跑,好做独门生意,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如果是这个药店的老板,既然惹不过你们,我就把药店交给一个能惹过你们的,给我出了这口气,你说,他们撵走一只羊,很可能就来了一只虎,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那只羊存在着好。”韦成泰给高向阳解释。 高向阳说:“我还以为你就会玩女人,没想到你还懂得策略。” 韦成泰说:“什么叫玩呀,女人就是男人缓解压力的工具,什么情呀爱呀的都是扯淡,男人不要在这方面下力气,围着女人转的男人都没出息,我在社会上也打拼了这么多年,没有被别人打垮,最重要的当然不是玩女人了,而是能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如果看不清形势,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走,我们转着看看,不要理睬那些事。” 一行人向前走去,很快,就有人过来阻挡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混混,一个剃着铮亮的光头,一个留着个汉奸双分头。他们像轰鸭子轰鸡一般两手扎拉开,手掌朝前不断地手稍撩着说:“往出走,往出走,今天有事不营业,要买药,出门转弯,到十字向南拐,那儿新开了一个富康药店,啥药都有。” “你们是店里的伙计?我们不买药,就是来药店转转,不会转转都不让吧。”高向阳很客气的讲道理。 “不让,不让,赶快往出走,那儿娃多那儿耍去。” “如果我们不出去呢?”齐日升也很温和的问。 “不出去,想找揍是不是,我看你们的皮是不是都松了,需要紧一下?” “我这个皮,最近真是松了些,不知道你们怎么个紧法,还要领教。”齐日升穿越以来脾气见长,见到欺负人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我们走路走的好好地,又没惹你们,你们狂的啥劲。 那个要紧别人皮的家伙光头闪着亮,一对牛眼珠瞪着,塌鼻梁子呼哧呼哧的,大蛤蟆嘴咧着,中式对襟黑衫的袖子挽起来,可以看见小臂上纹的青色龙身。他见齐日升说话不中听,又是人前横惯了的,就上来采齐日升的领口,嘴里骂道:“他妈的不想活了……” 第五十八章 实力 齐日升那容他不干不净的骂,轮圆一个大耳光子扇过去,就听见“啪”的一声,这一耳光,把那个光头打的踉踉跄跄斜退出了五六步,半个身子撞在玻璃柜台上,紧接着就听“哗啦”一声。柜台玻璃碎了,这一阻挡让光头站住了脚,捂着被扇麻木了的半边脸,嘴里“呸呸”两声,突出两滩唾沫混合着的血渍,里面有两颗牙齿。 那个留汉奸偏分头的见伙伴挨打,刚挥拳想打齐日升,被齐日升飞起一脚,踹在胸脯上,与那个光头也是一样,也是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痛。 这一声,把整个店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过来,那伙正和店员争执的混混们见这边打起来了,立即放下了那边的争执,呼啦一声围了过来。马四喜和岳文明就在齐日升出手的时候也不慌不忙的上去,把三人护在身后。 对方一个粗看温文尔雅、细看却带着阴狠神色的中年人站出来说:“那一路的朋友,来这儿撒野来了,也不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 那个挨了一耳光的光头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来到中年人身边,口齿不清的说:“他妈手好重,两个老牙都打掉了。” 高向阳上前说:“你们是开药店的吧?” “孙子才是开药店的。”阴狠的中年人态度蛮横。 “不管谁开药店,我们是来买药的,这两个人拦阻我们,不让买药,还口出不逊的出手打人,这种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我们这位兄弟暂时做一下爹,略略惩戒了他一下,让他以后嘴里积点德,手也别再那么掻,我想,这没有什么错吧?”高向阳知道齐日升和韦成泰的能耐,那两个保镖也不是好惹的,所以,说话就有点刻薄。 中年人见这几个在他们十几个人的包围之下毫无惧色,估计手底下有两下子,不过,来这儿撒野,好像还不够格。“几位,打算是给别人出头是吧,先掂量一下有没有那个能耐,今天你们如果不赔礼道歉,给我这位兄弟看病,只怕走不出这个门去。” 那个光头捂着嘴说:“我也不要他们道什么歉,唏嘘,好疼啊,申哥,你就这么看着兄弟被人欺负,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面上混。” 这个申哥被光头几句话激起了火气,心说他妈的确实是这个理,做缩头乌龟,让几个不明身份的外人占了便宜去,不好给弟兄们交代,也不好给老板交代,想到这里,他阴惨惨一笑说:“哥几个,今天你们能从这儿打出去,我申大泉认栽,如果打不出去的话,就别怪爷我心狠手辣了。” “别这样啊,有话好说,你们拿的那些药,我们认了假药成不,这就给你们退钱,看在我的面上,别为难几位客人,人家顾客来我店里买药,就是我的上帝,我不能让你们得罪了我的上帝啊。”五十多岁的店老板陈青文急忙插到中间,对那个申大泉说。店老板这样说的目的,一是怕他们打起来,损坏店里的设施,再一个是怕在他店里把顾客打出好歹来,他要负责任。 “滚他妈一边去吧,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还上帝下帝的,老子今天就要打出你这些上帝的屎来。看你怎么给你这些上帝交代。”申大泉一胳膊把店老板陈青文挥到一边去,然后双手张开从后向前一挥说:“都给我上。” 十几个人蜂拥而上,高向阳急忙向后一缩,马四喜和岳文明就迎了上去,马四和岳文明虽然对上省散打队的洪涛和景阳春的时候缩手缩脚的,主要原因是限于比赛规矩,要真性命相搏的话,输赢也是一半对一半的,他们那天晚上打输,齐日升却打赢了,这让他们感觉到羞惭,这些天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对付这些混混小卒子,正是挽回面子的好机会,他们自然要大显身手了。 省散打运动员不是白给的,那些人虽然凶恶,在马四喜和岳文明的拳脚之下,却也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之力。马四喜和岳文明这一战比起齐日升那天晚上轻松多了,齐日升是四面受敌,他们两个可以互相掩护,没有后顾之忧。只见马四喜和岳文明如虎趟羊群,拳打脚踢,指东打西,很快就撩倒了五六个。这些都是乌合之众,打胜不打败的,一见有人倒下,心里就怯了,急忙向后退去。马四喜和岳文明打得兴起,知道那个申大泉是罪魁祸首,那个光头也是惹祸的根源,见他们两个躲在人后,就向他们冲过去。他们两个见马四喜和岳文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抱头鼠窜, 韦成泰见这情景,喊:“四喜,文明,回来。” 韦成泰的中气很足,在空旷的医药大厅,响起阵阵回音。 马四喜和岳文明意犹未尽的过来,马四喜对韦成泰说“我们两个想让他们全部爬着从这儿出去。” 韦成泰说:“这就行了,他们赶尽杀绝,咱们不能这样,留一线,好相见。” 岳文明说:“我见过这个申大泉,他是毛伯运的人。” 韦成泰“嗯”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则像个受惊兔子的申大泉说:“你……过来。” 申大泉磨磨蹭蹭的往过来走,距离约两丈远的地方站住了,嘴里嘟囔着说:“我们是跑腿的,不关我们的事,你们有本事,找我们老大毛伯运去,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显威风算什么能耐。” 韦成泰很有点气势的说:“毛伯运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来买药的顾客,本来也没有什么冲突是不是?是你们的人把我们往外面赶,这才打起来的,是这样,你们把你们的人抬走,这事就算了了,咱们各走各的路,怎么样?” “我们这些人受伤,怎么办,让我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你们总得给我们的人治伤吧?”见韦成泰口气不硬,申大泉的口气又变了,他以为是抬出了毛伯运,这几个人害怕了。 “治伤就算了,你们自己治吧,这些天,你们在药店里讹的钱不少了吧,够治伤了。”韦成泰轻描淡写的说。 “阁下,敢不敢留下名字,也好让我给老大有个交代。” “名字就算了,我怕说出名字来吓着你们,如果不想再找打的话,领着人滚快点。” 申大泉吓得一哆嗦,然后垂头丧气的说:“走,撤。” 一行十多个混混,掺的掺,背的背,灰溜溜的出了药店大门。 陈青文走过来,带着笑容说:“各位兄弟,幸会,幸会,能不能赏光,到我办公室里喝杯茶,交个朋友。” “去吧,喝杯老板的好茶叶。”韦成泰向高向阳齐日升建议。 高向阳和齐日升都点点头。 陈青文的办公室在后面,地方不大,但是很精致,办公桌和座椅茶几都是红木雕花制作,显得古色古香的。招呼人坐下,陈青文先从抽屉里拿出两盒芙蓉王,一盒扔在桌子上,一盒拆开给散发。齐日升摇手不吸,高向阳却叼起一支,像模像样的抽起来。 随后,陈青文拿出一套精致的暗红色宜兴功夫茶壶茶碗,给他们表演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功夫茶手段,当然,比起真正的功夫茶,步骤还是差点,没有什么治器、侯汤,用的也是热水器烧开的纯净水,其他冲茶、刮沫、淋罐、烫杯、洒茶却是做到了,当然,还有什么十八道功夫茶的焚香静气、玉液回壶、祥龙行雨什么的,那就是另一层境界了,估计老板思想境界也达不到,更别说韦成泰齐日升高向阳他们了。 第五十九章 烫手的山芋 被不锈钢夹夹着,比酒盅略大、洒茶后冒着热气和香味的茶碗分别递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哪一种气氛就让这杯茶有了身份。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让人们繁忙异常,对品茶,三人也是一窍不通,所以,老板的功夫茶就变成三人的解渴了。 三杯茶过后,陈青文向几位介绍了他的情况和药店的情况。 陈青文本就是省药材公司的中层领导,公司因为经营问题裁员的时候,他主动提出下岗,收回了这家属于他祖宗传下来的老铺子,凑钱开办了这么一家医药商厦,多年来生意不错,因为是本地人,也没有人欺负。前几个月,附近新开了一家名叫富康的医药门店,他知道老板是毛伯顺,也没有在意,现在是商品社会,只要有钱,谁愿意开什么就开什么,就算是开大烟馆也行,只要你能弄到手续,能把警察活动好了。有不少大街上的门店主人走马灯似的换,前仆后继的,又有谁管了。 谁知道毛伯顺的药店开了以后却把矛头对追了他的祥瑞医药商厦,差人三番五次的商谈,要他转让这个医药商厦。他的生意很好,又是老店,当然不愿意了,于是,就有人经常过来闹事,最近又以打假索赔的名义,不知道在哪儿弄的药,都拿到这儿来索赔,算来这些日子药店不但没有盈利,还亏损了不少。来的这些人都是混混,他惹不起,这个店可能开不下去了,所以最近正酝酿转让。 “那个新开的富康药店不是想让你转让给他们吗,这不是顺水推舟的事。”齐日升说。 “你以为你们能给够我的钱,真正商谈起来,还不是巧取豪夺。再说,我为什么要转让给他们,就因为他们搅得我不能经营,逼迫的我卖店。我还没有那么贱吧,就是卖,也不能卖给他们,我得找个厉害点的买主,能镇住他们的,把他们挤垮,才能了了我的心愿。出了这口气。” 高向阳说:“那些人凶神恶煞的闹,谁敢买你这个店,那不是静等着赔钱吗?” 老板说:“插起招军旗,就有吃粮人,我就不信这么大个西阜市,没有治得了他们的,让他们横行。你们刚才不是打了他们,我看走的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 韦成泰说:“说实话吧,我们听说你要转让这个门面,今天就是来看地方的,他们和你们的事情,我们也没准备管,谁知道那些人太嚣张,我们这位兄弟就忍不住出手了,无形中给你解了围,不过,那些人不会善罢干休,你最近还是要注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都准备转让了,我还有必要怕他们吗,你们打算经营医药吗,这可是个好行道,现在医药利润很高,发展前景也不错,要不是那些人逼迫,我还真舍不得这个生意。” 韦成泰说:“我估计你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吧,后半辈子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敢把门店转让。” 老板说:“你说的也差不多,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主要还是不想和他们淘气,如果没有这个事,我嫌赚钱多了咬手呀,还不是被逼的。” 齐日升看了看时间说:“快两点了,该上班了,这个转让的事,抽个空再商谈吧。” 韦成泰给老板介绍说:“他们两个都是医学院的学生,一个是学治脑子的,一个是学治心脏的,都是人体的关键部位,他们马上毕业了,最近在医院实习,将来都是医生,懂医药,有人脉,我们如果盘下你的店,经营的范围跟你不一样了,大得多了。如果你把药店卖给我们,或者你也参股,将来可以做我们的医药顾问,你先考虑一下,拿出个成熟的转让意见,咱们商量。” 老板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便宜一点也转让给你们,你们留下电话,咱们保持联系,我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那就这样了。”韦成泰站起来说,“我们走了,今天的事,应该与你们没有责任,他们再来的时候,你就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老板也站起来说:“那不能,我不能出卖朋友啊,他们要杀要刮冲着我来,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明目张胆作出太出格的事,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就是对付我,也要注意策略。” 齐日升高向阳也和老板一同站起来,齐日升叮咛老板说:“你还是要注意点,采用些软手段对付,先吃点亏隐忍,等把门面转让了,消停的看热闹吧。” “那是,这个热闹一定是要看的。” 陈青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齐日升他们坐车走远,嘴里轻轻地说:“终于来了,我就看是韦成泰的强龙厉害,还是你毛阎王兄弟的地头蛇厉害。” 这个主意是他一个朋友给他出的,既然毛家兄弟不顾江湖规矩,就想办法治治他们的毛病,并主动承担了劝说韦成泰接手的任务。并说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之计。 齐日升他们走了不大工夫,毛伯运的人就过来了。他的手下被人打了,如果不找回这个场子的话,大家心寒了,谁以后还给他拼命,不过,不是毛伯运亲自来,而是他的三弟毛伯礼。 毛伯运听到申大泉和光头的报告后还是迟滞了一下,推说毛伯礼不在跟前,打电话让赶回来。 他听申大泉说那一行五个人只有两个人动手,就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屁滚尿流,其他三个主要人物还没有动手,又听光头和汉奸头的说那个学生模样的挺厉害,他们没来的及还手,就稀里糊涂的受了伤,毛伯运又问他们那几个人到底是顾客还是店老板请来护店的,光头说好像是顾客,他们和店家吵闹的时候,这几个人并没有插手,直到两个人阻挡他们,不让他们在店里转的时候,他们才动手。毛伯运心里就有些嘀咕,既然是顾客,以前也没听说西阜有这号人,多半是路过的,既然是强龙过路,还是少惹他们为好。所以就借调动人马和让毛伯礼赶回来,耽搁了点时间,错过了和韦成泰齐日升他们对面。 毛伯运个头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但是身体很结实,弟兄三个,他为老二,在西阜市北郊是一霸,北郊这几年在西阜市的城市建设中发展比较快,毛伯运正是在因为依托城市开发,采取买卖土地,控制土方砂石等建筑材料的运输供应,敲诈企业,收保护费,收建设管理费等手段,迅速崛起的,前两年,北郊还是一个混沌世界,有好几股子地下势力争夺利益,经过几次大的械斗之后,毛伯运兄弟执掌了牛耳,把那些势力都纳入了他的旗下,是个在北郊跺跺脚地皮都颤几颤的人物。 老大毛伯顺看上了医药销售这个生意,弟兄几个一商量,就想把陈青文那个医药商厦盘下来,自己经营,可是,人家陈青文是个守规矩的生意人,给他们该交的保护费都交了,再说人家的生意也做得很好很顺,不可能转让,托人接触了一下,口封的很死,只得自己另外开办了一个,开业时虽然也玩了折扣有奖的把戏,但是效益一直上不去,老大毛百顺这才又萌生了把陈青文的商厦盘下来独家经营的打算。 对老大这个打算,毛伯运是不大赞成的,这几年,他们弟兄也弄出了一点名堂,就计划逐渐上岸洗白,既然要洗白,有些欺压良善的事还是少做为好,但是,大哥固执的要做,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上岸,就是上岸了,牵扯到利益的有些事情,还得靠武力解决,欺负一半个经营户也不算什么事,起不了多大的风浪。 但是,一但有人参与进来,这个山芋就有点烫手了。 第六十章 讹人 老三毛伯礼赶回来后听说申大泉带的人被打了,骂了句,“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你也别大意。”毛伯运叮咛说,“那几个人手底下不弱,如果去碰上了,不要轻易出手,最好先弄清他们的底细,走了就算了,不过还是要把他们的底细打听出来,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药店里也摸一下底,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话就不要太为难他们,咱们的目的就是把那个药店拿下来,合法手段能拿下来的,最好不要用非法手段,节外生枝就没有啥意思了。” 毛伯礼说:“二哥你就是菩萨心肠,依着我,干脆放一把火把那个店烧了,看他还有啥竞争能力。” 毛伯运训斥说:“胡说,你以为公安机关都是吃素的,放火是大事,就算咱们认识几个警察,真正的案子出来,他们未必捂得住,能用合法手段,为什么要用极端手段,你以后要注意这方面,不到万不得意,不要搞犯法的那一套。” “知道了,二哥,就按你说的办,我走了,这缚手缚脚的事是不大好做。” “不好做也得做,出了事,你坐监狱,大家都不得安宁,也要跟着倒霉。”毛伯运追着屁股叮咛。 毛伯礼尽管那样说,实际上也不敢大意,两个人能把十多个人打得满地爬,也是值得重视的对手。他挑选了十几个身体好、能打的手下,又带着申大泉,开一辆面包来到药店们口,下车后被手下簇拥着进了药店大门。 为了要避嫌,他们派来恶讹诈药店的人都是面生的,有的还操着南腔北调的语言,老板虽然知道是他们派来的,也不敢说这个话,因为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这个理也不好辩。毛伯礼却是认得的,不止他认得,这儿的人没有不认得毛伯礼的。 见毛伯礼带人进来,老板忙迎上来说:“老三,稀客呀,好长时间不见你过来了,是转一转,还是到我办公室喝茶?” 老板五十多岁,毛伯礼不到三十岁,都差不多是父辈了,老板喊他个老三,不算不合适。 “听说你们店里来了几个手底下出活的,过来看看。” 老板说:“你说的是那几个顾客,他们和店里几个来闹事索赔的生了点口舌,动了手,后来两拨人都走了,他们两拨与你没有啥关系吧?” “有点关系,那几个索赔的其中有我一个朋友,他们找到我哪里了,我过来看看是哪一路的豪杰,也和他们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吗。” 老板夸张的说:“那可不巧的很,他们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听说他们在你这儿喝茶了,我也想叨扰一下,去喝杯茶。” “那我是求之不得,请上楼。” 老板出来送客,他的那套功夫茶家具还没有撤,毛伯礼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那套家具,坐下后说:“用功夫茶招待,老板对那几个客人很殷勤啊。” 老板忙着涮茶壶茶碗,边忙边说:“来我办公室的,都是我尊贵的客人,招待一杯功夫茶就是一份心意,更何况人家来买药,在我店里被人欺负,我用一杯清茶给他们压压惊,不为过吧。” 毛伯礼说:“我怎么听说,是他们打了我的朋友,他们没有受什么惊,受惊的应该是我的朋友,该用功夫茶给他们压惊才对。” “你是不知道,老三,你那个朋友和同伙就是来讹诈的,这些天都折磨的我精疲力尽了,他们拿些不知哪儿弄来的假药,说是在我们店里买的,每天堵着门,不让我们正常营业,他们如果喝了茶不闹事了,我情愿他们天天在我办公室喝茶。” “有这事,怎么一直没听你说。我让我那个朋友过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毛伯礼装模作样的打电话,让申大泉进来。 申大泉进来的时候,老板已经把茶倒好了,用不锈钢镊子夹起来递给每人一杯。 喝了一口茶,毛伯礼对申大泉说:“你告诉我说这家药店卖假药,你们是来找他们退药,可是,我刚才听老板说,是你和你的朋友讹诈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对我说实话。” “三哥,你怎么能听他们的,这些人就是奸商,心太黑,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我买的药明明是假的,他们不给换,还污蔑我们,说我们把他的药调换了,你们的药,我们怎么能调换,这不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吗?如果就这些,我们还有说理的地方,可是,他们却雇了几个人打我们,打了我们还不给看伤,天下哪有这个理,我就不信这么大的西阜市,还没有我们说理的地方了,这个官司打到哪里都是我们赢,三哥你要主持公道,给我们做主。”申大泉嘴很能说,颠倒黑白的本事很老练,所以,毛伯运才安排他带人索赔。 “我说,你说这些牙碜不牙碜呀,你拿来的药,箱子都是拆过的,你们换没换里面的药,有谁证明,就这样,前几次都给你们退了,而且按照药品管理法,给了你们相当药品一倍的补偿,但是,你们不能经常这样啊,这样下去,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这不是故意捣乱吗。” “你说这话等于放屁,我们把药买回去,不拆开箱子检查,怎么知道你们卖的是假药,又不是透视眼,不拆开箱子就能看到里面去。” “已经好几次了,你们可以当面拆开验看呀,为什么每次都不拆开,要拿回去拆开,然后再拿回来,不是调包是什么。” “我们喜欢拿回去拆开,你管得着吗,你是卖药的,管我们在那里拆开,只要你不卖假药,在那里拆开不是一样。” “就算这样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治什么病,买药成几箱的买,又不是食品,吃得完吗, “我们买药干什么,这也得对你们说吗,我们拿钱买了来,扔到火里烧了,扔到水里化了,也不关你们的事,但是你们不能卖假药,病人买药是治病的,假药治不了病,说不定就要了命,你们这就等于是谋财害命呀。” 人常说,十个能说的,说不过一个胡说的,遇着申大泉这样强词夺理胡说的,老板也很无奈, 毛伯礼挥挥手,“算了,大泉,你也不要说了,老板,你也别说了,你们这个理,说到天黑也说不清,给把茶倒上呀,光顾了说话,就忘了倒茶了,老板,依我看,不管是你雇的人打的,还是顾客们之间发生的冲突,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人都伤在了你们的门店里,你们总得给人看伤,这一点能做到吧?” “看你老三的面子,这事我们管,我们不推卸这个责任。” “把话说清,我可没有强迫你们,这出钱是你自愿的。” “自愿的,自愿的。” “药的事,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就是包文正来了,也难断清这个官司,干脆,你也叹一口气,按规矩给把药退了,该补偿的补偿,我想,你也不缺这几个钱吧,何必跟顾客较这个劲,对你做生意也不利,是吧?” “这个……总得有个是非吧,药的事人命关天,如果传出去药店卖假药,药店的信誉怕要受影响。” “让他们每天来你这儿闹,就不受影响了,你要这样想,我也不做你们这个和事佬了,他们愿意怎么闹怎么闹,你们愿意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与我又没有啥关系,我为啥要多这个嘴。” “这个条件,我们咬咬牙也能接受,不过,我要说明白的是,他们不能再闹了,得让我好好做生意。” 毛伯礼说:“这个事你要和他们商量,和我说没用。” 第六十一章 麻烦 申大泉说:“我们本来就没闹,是正常索赔,至于以后还来不来买药,也不是由我说了算,得看病人的需要,你们开的药店就是让人买药的,卖面的还怕人吃八碗。” 陈青文想了想,今天话已经说的够多的了,更何况药店已经决定转让了,还和他说这些废话干啥,就点点头说:“行,就这样了,你们抽烟喝茶。” 喝着茶,抽着烟,毛伯礼问陈青文:“那几个打人的顾客在你办公室里喝茶,你也没问他们的名字?” “问了一句,他们没说,我也没再好意思问。”陈青文回答说、 “他们真是买药来了?” “那还不是是啥,到药店里不买药,还能买啥。” “他们都买的啥药,还记得吗?” “都是平常药,治感冒和消炎的,只有一样阿胶是补血的。”陈青文也是信口胡扯。 见再没有什么可问的,毛伯礼说:“我怎么听说,你最近想转让药店?” “有那回事,我不过也就是说说罢了,真要转让,还真舍不得。” “真转让了说一声,我大哥想买,你也知道。” “再说吧。”老板有点慵懒的回答。 毛伯礼站起来说,“那就这样吧,你给拿点钱,让他们先治伤,帐以后再算,好不好?” “拿钱要下楼去,出纳在外面,我让她在柜上拿点钱去。” 回去的路上,韦成泰边开车边问齐日升和高向阳,“你们知道那个申大泉说的毛伯运是谁吗?” 齐日升和高向阳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他们还是知道些的,但是要听韦成泰说详细些,就只能说不知道。 韦成泰说:“毛伯运弟兄三个,他为老二,是城北郊的一霸,在这西阜市也算一个人物。” 高向阳担心的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咱们在他地盘上搞这个药店,不是玩火吗。弄不好拔不出来怎么办。” “地头蛇怕什么,咱们不是猛龙不过江,如果处处害怕,退让,西阜市也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了,是吧?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韦成泰显得很有信心。 对韦成泰的这个看法,齐日升是不赞成的,他未穿越前做医生的那些年见的太多了,地下势力再强大,能强大得过国家机器去,国家要拾掇你,一个令下,逃都没有地方逃,就像大跃进时期的除四害一样,全民发动起来,鸟雀都没地方落,2009年重庆打黑,那么强大的黑势力,连地下军工厂都有了,最后还不是全部覆没,混他妈的,还是要把握一个度,在政府忍耐力之内活动,适当时候还要洗白,没有混他妈长时间不翻把的。所以,齐日升接着韦成泰的话说:“还是要注意手段,真斗起来,咱们未必怕他们,但是,咱们是要做生意赚钱,不是为了致气,在拳头上见个输赢没有多大用处,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想,能和平共处,谁不招惹谁是最上策。” “你想和平共处,这个愿望是不错,但是,他们未必和你和平共处,他们是靠暴力打天下的,不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拳头硬,做生意也别想安宁,陈青文就是例子,他招谁惹谁了,还不是被逼得转让店铺,老人家当年去重庆谈判,没有部队打几个胜仗,他未必能从重庆回到延安。” “我也不否认拳头的力量,如果我们盘下药店,最初肯定是有麻烦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能用非暴力手段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用暴力,一旦受到警方的注意,麻烦事就多了。” “我也不想用暴力,能兵不血刃,屈人之兵,那当然是最高境界了,可是,我觉得你也有不能忍的时候,钱丰那次找你,你忍了吗,刚才在药店,你忍了吗,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人家都骑到头上撒尿了,能忍得了吗,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是必须出手的,法律上为啥有一条叫正当防卫,就是指的这个。” “正当防卫,与地下势力火倂,好像没有多大关系吧?”齐日升觉得韦成泰的说法是似而非,总有点那儿不对,可是还没办法反驳,人家毕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经验多,他一个医生,循规蹈矩的,在这方面理论知识也有限,实践更谈不上了。 “你们两个别辩这个理了,能辩得清吗,留口热气暖肚子,咱们先盘店,将来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我就不信凭咱们的能力,还能把生意做赔了。” “赔倒是赔不了的,麻烦也是免不了的,我们首先必须做好应付麻烦的准备。” “麻烦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个不想沾手的话,这事由我来摆平,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把店盘下来,你们的钱不知道凑手不凑手,如果不凑手的话我先垫着,筹到以后给我就行了。” 高向阳说:“也行,我和日升尽快赶时间筹钱。” 说话间医院就到了,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进医院上班,韦成泰的车也很快消失在街道的车流中。 这时候,毛伯礼正在调查韦成泰他们的身份。 申大泉那伙人被马四喜岳文明打的屁滚尿流,狼狈的出了药店以后,申大泉还没忘了在门口留一个人监视,韦成泰他们出来上车的时候,那个人就把车号记住了。 毛伯礼在陈青文哪儿喝了茶,讹了钱,出来后那个监视的混混就把车号告诉他了。毛伯礼根据这个车号给交警支队的熟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查出来蓝鸟车的主人叫韦成泰。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听是韦成泰,毛伯礼就明白这里面有事,赶紧赶回去向他二哥毛伯运报告。 毛伯运自然知道韦成泰是什么人,他沉思了一下说:“韦成泰来这儿干什么,不会仅仅是买药那么简单吧,哪儿买不了药。要巴巴的赶到北郊来,他们会不会也打这个药店的主意?” “我看差不多。”毛伯礼说,“要不然,他跑过来干什么,还打了我们的人,可能就是向我们示威。” “示威又怎么了,人家两个人打了十来个,技不如人,只能认栽。” “二哥,你不能这么看,咱们派到药店里捣乱的,还不都是些没能耐的,让他们占了便宜,我刚才去没碰上,碰上了,就让他们落个灰头土脸。” 毛伯运沉着脸说:“吹什么大气,你一说是韦成泰,我就知道动手的是韦成泰的两个保镖,韦成泰还没动手,听大泉说。那个清清秀秀、学生模样的最先动手,一个耳光子把牛元扇晕了,槽牙都掉下两颗来,一脚蹬在桂堂的胸口,医院里检查脾裂了,需要修补,韦成泰还没有动手,他要动手了,只怕没有一个能囫囵着回来,你带那些人去,连你在内只怕也是白给,我让你带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大一阵子了,是我故意耽搁的,当时情况不明,我不想让你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吃他们的亏,现在明白了,这个韦成泰在西阜市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和他正面抗衡,只怕咱们的力量还单薄。” 毛伯礼不满意了,说:“二哥,你怎么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韦成泰也不是三头六臂,凭咱们的力量,就是拼不过他,也能拼个鱼死网破。” “你这个话说出来是要挨耳光子的,我平常怎么给你说的,先要保存好自己,才能消灭敌人,就算咱们能拼个鱼死网破,又有啥意思,况且不见得就能鱼死网破。今后说话办事要多动脑子,少办些没文化的事。” “我今天去药店就很策略,假装和大泉是一路的,大泉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让他们对质假药的事,陈青文退了药款,又认了被打伤人的医药费,你说办的漂亮不漂亮?” 第六十二章 正道(一) “老板未必不知道假药索赔的人是咱们派去的,你装糊涂,他可能也装糊涂,事情说破了对谁都不好,这家伙也是老狐狸了,咱们派人捣乱这么长时间,他也真能忍。” “能忍啥,听说都想转让店铺了。” “不是还没转让吗,要转让也该找咱们,其他的人谁敢接手。” “如果韦成泰他们真是来打药店主意的,他打算接手,那该怎么办?” “咱们先下手为强,你去找大哥,让大哥找人抓紧和老板谈,只要咱们先谈下了,他韦成泰还能有啥辙,别看他韦成泰现在猖狂,将来总有走下坡路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那时候咱们给他来个落井下石,让他下辈子一直后悔得罪了咱们兄弟。” “好,我听二哥的,我这就去找大哥。” 齐日升回到医院,就到了上班时间,不大工夫,门诊转过来个心脏病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心电图有了、彩色多普勒超声做了,ct断层扫描和x线下冠脉造影也做了。门诊的结论是,血管硬化狭窄,使血流受阻,心肌缺氧而受损.。病因是,抽烟及糖尿病、高血压所导致。临床症状是,乏困、阵发性呼吸,心脏时有绞痛。 刘芳菲看完以后把材料和片子都叫给齐日升看,等齐日升看完以后问:“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齐日升想都没想的说:“病变都是很明显的,门诊上诊断的也比较准确。” “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你拿出个意见。” “我觉得还是保守治疗比较好,这个病人的体质还算不错,血管硬化狭窄的问题,可以用药物疏通,血管疏通了,心脏因缺氧而缺损的问题就会改善,进而自动修复,虽然时间长些,效果不会差。” “你没考虑过,做个搭桥,不是很简单。一般送到咱们心血管外科的,基本都是需要手术,要不然,送到内科去就行了。” “搭桥也是迫不得意,划一刀子,对身体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就算搭了桥,血管硬化狭窄的根本原因不解决,一年以后又狭窄了怎么办,如果把根本原因解决了,原来已经硬化狭窄的冠状动脉血管就会打通,心脏功能自然就会恢复正常了。” “可是,已经送到咱们外科,那就是已经基本决定搭桥手术了,这么大个医院,开销大,做手术的收入是个大宗,科里和手术医生在手术收入中都有提成,这个病人体质好,手术的危险性也小,为什么不作搭桥手术。” “也不能为了钱,就不顾道义了。”齐日升在未穿越前也是手术医生,当然知道这种提成了,手术医生在手术台上那也是很耗费心力的,同时也要担很大的风险,拿点提成作为补助无可厚非,只不过最后造成了手术医生们的贪婪,手术提成不说了,拿红包几乎成了医院名医们的生财之道,如果不拿红包,病人家属反而不放心,怕医生做手脚,按说,人命关天的事,医生是不敢做什么手脚的,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不能说没有做手脚的。 “也不能那么说,不做搭桥,你有把握保守治疗就不出问题?” “没有。” “还是呀,既然没有把握,为什么不做搭桥手术。” “我对比了一下,这个病人保守治疗比搭桥风险小的多,对病人尽快恢复有利,而且,很大的降低了病人的治疗费用。” “都降低费用,那咱们这么大的医院,千十号人,吃什么,喝什么?病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每月的工资,奖金,都得向衣食父母要。” “大姐说的也没错,病人都是医务工作人员的衣食父母,但是,这个父母的健康我们更应该关心,谁愿意自己的父母无辜挨上一刀子,不该动的手术给动了。” 刘芳菲说:“还真有这样的,这个病人咱们只是代管,家属倾向于做手术,做手术的效果当然比保守治疗快多了,他们与鹿主任熟识,准备让鹿主任做手术。” 齐日升不以为然的说:“就是个小手术,科里的医生都能做,没有必要请主任教授,这样一来,费用高了好大一截。” “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人家有钱,愿意花那个钱,咱们也管不着,是吧?” “那是。” 下班后,齐日升打算到街上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黄三泰请他去喝酒庆祝的事,就打了个电话,黄三泰在电话中说让他往上次吃饭的那个四季香饭馆走,他带人马上就到。 一个人的时候,齐日升还是喜欢坐公交,下班时间虽然挤一点,热一点,不是便宜吗,他还是个实习生,花的还是家里的钱,兜里的钱有限,不是特殊情况,没必要打出租,省一个是一个。 来到四季香饭馆门口的时候,黄三泰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被众人簇拥着走进去,被服务员引导到一个有电视的包间内,有服务员跟进来给他们倒茶水。黄三泰让服务员把电视机打开,调到西阜电视台的一频道上,六点半的时候,西阜电视台有个古城热线,那个集体见义勇为的节目就在这个节目里播出。 点了菜以后,一众就边喝茶边看电视。 这个古城热线就是平民的新闻,一般不出现领导,采访的也都是些琐碎小事,那个地方井盖子被人偷,陷了人呀,那个地方的车追尾,几死几伤呀什么的,类似于记者跑街,但是,记者跑街这个节目名记者多些,而这个古城热线的记者都是才毕业的大学生,招聘过来的,每天早上撒出去,两个人一组,共五六个小组,都是二十多岁的少男少女,青春活泼,精力充沛,上午把稿子采回来,下午写好编排,晚上六点半就播出了,比较好的、有全局性的稿子可以上西阜新闻。像这个集体见义勇为就够质量。 按说,这个新闻应该突出黄三泰,他是最早挺身而出的,但是,热线播出的时候并没有提黄三泰,着重点主要在群起而攻之上,强调的是围观群众对坏人坏事的深恶痛绝,最后用集体的力量把坏人打败,图像倒是有,但是只有一个侧面。林天等人的倒霉相倒是特写。对派出所起的作用也是重点强调,说他们及时出警,制止了一起恶性案件,却没说派出所警车到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躺了一地,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热线刚看完,菜就上来了, 黄三泰边让齐日升拿筷子,边有点郁闷的说:“来,来,先吃着,电视台拍的时候有正面图像啊,还让我说了几句话,也没播出来。可能是派出所搞的鬼,对记者说了啥,记者把我的镜头删了。” 齐日升笑着说:“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一个混混头,本来计划是去夺人家地盘的,打了人,那就是伤害罪,能没事就很不错了,还弄个见义勇为,你那个形象和名声,作为见义勇为的英雄宣传,也真有点拿不出手。” 黄三泰说:“我就不服气,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了,我不是制止了那个林天的犯罪吗,实际上就是见义勇为。” 齐日升问:“你还别不服气,我问你,你做这个见义勇为有多少次了?” 黄三泰说:“什么有多少次了,你还不知道,就这一次,明知故问。来,大家先干一杯,再吃菜。” 第六十二章 正道(二) 混混们都端起酒杯,一片碰撞声之后,各喝了一大口酒,开始吃菜。 齐日升夹了一口菜,吃了后说:“是呀,你就这一次,还不是真心的,都给你宣传了,你还要怎么样?要知道,做好事讲究的是做无名英雄,不让人知道,那才是真心的。” 有一个混混问道:“不让人知道,那还有啥意思,不是白做了。” 齐日升说:“怎么能是白做,好事做多了,自然会有人知道,自己吹嘘,就没意思了。应该当这事没做过,才是好态度。再说,这个做好事也有自己心灵净化的过程,好事做多了,就不想做坏事了。“ 黄三泰说:“我们光做好事,还怎么生存,就任由其他人在街上横行霸道,我们给他们让路?” 齐日升说:“我不是不让你们扩张,那些人胡来,你们打压他们不算错,但是,把他们压下去以后,你们接管地盘,就要做好事,譬如说,收保护费,就要切切实实的保护人家的安全,不能拿了钱还要欺负人,这就不行。” 黄三泰说:“这么说,你是赞成我们扩大地盘了?” 齐日升说:“我就是打个比喻,仅仅为了扩大那么点地盘,就为了多收几个保护费,那你们们的眼光未免也太小了。” “我们又没有啥技术,还能做什么?”有一个混混问。 齐日升说:“没技术,力气总有吧,要做的事情多了,那是你们没看到,要看到了,就不这么说了。” “那你说,我们还能做什么?”黄三泰问。 齐日升说:“那我就先说一个吧,譬如说,成立搬家公司。” 菜陆续端上来。 黄三泰说:“这个呀,我早想过了,现在迟了,全西阜市有几十家搬家公司,已经饱和了。来,吃这个,糖醋里脊。” 齐日升说:“这个糖醋里脊做的挺好的。说起来,这是你们的眼光太短浅,什么叫饱和,你们看,现在城市里盖了多少房,房子还是特别紧张,做生意的一家挨一家,家家都赚钱,就看怎么经营了。” “怎么经营?” 齐日升说:“据统计,现在住新房,请搬家公司搬家的才是百分之三十,潜力还很大,在现在存在的搬家公司中,不少还有问题,譬如野蛮搬家啊,手脚不牢靠呀,慢慢,没人叫了,自动就垮了,你们成立搬家公司以后就可以逐渐并吞,把自己的盘子做大。占领市场以后,还可以扩大业务范围,譬如说室内装修,安装空调,长短途货物运输,仓储中转,整车零担全方位服务,到那时候,事情就干大了,谁能看得上这点儿保护费,吃不饱饿不死的。” 黄三泰沉吟一下说:“你说的这个前景倒是很好,但是,干啥都需要资金,没有资金,还不是一句空话。 齐日升说:“那也不一定,资金只是一个方面,当然不能空手套白狼了,最主要的还是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弥补资金的短缺。” “钱是硬头子货,除了筹钱,还能有啥好办法?” 齐日升说:“当然有了,可以整合资源啊,譬如说,自己没有车,有些人有车却找不着活,你们就可以把这些找不着活的车主联合起来,车队不是搞起来了。室内装修是个技术活,不需要多少资金,你们就利用搬家人头熟悉的优势,揽活,然后雇人搞,时间长了,就培训出一支自己的专修队伍,现在正在城市正在大搞建设,装修是干不完的活,再从装修扩展开,大楼的内修工程,安装太阳能,空调,前景都很广阔,还有长短途货物的运输,中转,更是一个综合项目,干成了也是一个大事业,为什么非要把眼光盯在抢占一点地盘,收几个保护费,或者骗几个看病的,弄点昧良心钱,有啥意思。” 黄三泰说:“来,吃菜,边吃边说。听你这么一说,能弄钱的事多的很呀,我是没这个能力,做生意的事不在行,是这,你领着弟兄们干,我给你当个跑腿的,这些人都是你的弟兄,将来你指东不打西,你说干啥就干啥,让我们都混出个人样。” 齐日升说:“我才从学校毕业,还没正式融入社会,等工作分配了,再说这个事。你们先维持现状,尽量不要做坏事,先在社会上留个好印象,将来联系活的时候能取得信任。” 黄三泰说:“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打左脸,也把右脸给上去吧?” 齐日升说:“那要看具体情况,该动手的时候当然要动手了,以后勤通气,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 黄三泰说:“你给弟兄们教几手,比啥都强,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可以应付抵挡一阵子。” 齐日升说:“这个简单,我这个功夫叫拆骨正骨拳,你们学好了也是一门手艺,以后给人正骨,还能挣几个零花钱,不过我先要说明的是,这个手法不能轻易用,用出来出手就是伤人,卸人的骨头,我教给你们之前先说清楚,谁以后要用这个手法欺负人,滥伤无辜,让我知道了,一辈子就得残废了,永远欺负不了人。” 黄三泰说:“这一点你别担心,谁欺负人,在我手里先打不过去。” 齐日升说:“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要学功夫,先得把人体的骨骼结构弄明白了,这是打基础的功夫,明天去买个人体骨骼的模型,都开始学,那个部分的骨头叫什么名字,关节的地方是怎么衔接的,都弄明白了,记住了,然后教给你们拆关节和接关节的手法,这个手法学会以后,就是怎么应用这个手法,那就是真功夫了,这些以后我会逐步给你们讲,从明天开始你们先打基础,基础打好了,都记牢靠了,学功夫那就很快。那就是一些身法、步法,当然还有力量了,没有力量,卸人关节就是一句空话。” 有一个混混问:“身法步法好练,力量怎么练,要练打树拍砖,是不是?” 齐日升说:“打树拍砖那是笨练法,容易练伤自己,还有那啥……金钟罩,铁布衫,铁砂掌,红砂掌的,没有大用处,都容易练伤自己,真正的功夫是内功,也叫内劲,不是靠笨办法练出来的,以后要给你们详细讲,不过,不管练什么功夫都得吃苦,吃不了苦就练不成,你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混混们纷纷说:“我们不怕吃苦。” 齐日升说:“不管怎么说,你们明天都去把身上的刺青洗了,头发染黑了。我不喜欢那个刺青和染成红红绿绿的头发,太刺眼,有刺青和染头发的不准学功夫。” 黄三泰说:“听齐教练的话,明天都去给我把刺青洗了,现在叫齐教练,以后就是我们的齐老板,将来跟着齐老板,都混出个人样来。” 齐日升摇着手说:“这可不敢当,这些人将来还是由你领着,把你的名气打出去,将来全西阜市的人提起你黄三泰,都竖大拇指,那多威风啊!” 黄三泰说:“事情干大了,我怕我压不住阵。” 齐日升说:“一辈子不剃头是个连毛子,能力都是锻炼出来的,事业干大了,能力也会随着事业变大,我马上要做公务员,公务员是国家干部,混社会,那不是大材小用了。” 黄三泰奇怪的问:“你不是医生吗,怎么又做公务员?国家干部?” 齐日升说:“做公务员比医生好玩……” 就在这时候,包间门被“膨“的一声推开了。 第六十三章 菊花 随着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的是花逢春,后面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很有力气的混混。 “好你个黄三泰,巧取不成就豪夺,不讲江湖道义,下手也太狠了,还见义勇为,简直是欺世盗名……咦!你怎么在这儿?” 花逢春看见了齐日升,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齐日升一笑说:“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花逢春说:“我是找黄三泰,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 齐日升说:“还与我没关系了?那行,你先说你们的事,等说完了,我再说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不是都已经解决了,那个罐子……还不是没让赔吗?” 齐日升挥挥手说:“你先说你们的事,完了咱们再说。” 花逢春以为齐日升说的是场面话,昨天晚上林天闹事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能禁止了。但是,详细的情况他不知道。林天带的人全部被打趴下,也全部被抓了,他是从报纸上看到,从侧面打听到的。他一看就知道,那些打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群众,或者里面有几个群众,但是绝大部分都应该是黄三泰的人。前段日子,黄三泰托人传话,想收编他的人,他没答应,谁会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人呀,却没想到才几天,黄三泰就来了这一手,这一下对他的打击太大,顶着一股邪火,竟然不顾危险,来找黄三泰理论了。 他向齐日升点点头,然后又对黄三泰说:“你打人也就打了,为啥手段要那么卑鄙,还假装见义勇为,一点也不光明正大,这笔账我要和你算。” 黄三泰说:“你还算账呀,也不撒泡尿照照,有那个资格吗,就是堂堂正正的摆开战场,也占不了便宜吧,你说我算计你,就算是算计,你的人也要争气啊!可惜的是你的人不争气,在当街上侮辱女性,这个行为连下三滥都不如,不管谁看了都忍不下去,你说我能不打他们吗,挨了打可以说是活该,你如果因这个给他们找场子,那行,不知道你还有多大的能耐,咱们就练练吧。” 花逢春说:“我知道我练不过你们,不过你们总得讲理吧,就算我的人干坏事了,难道你们就没干过,你们过去骗了多少病人的钱,那些钱都是救命的,你们就不是下三滥了。” 黄三泰理直气壮的说:“我们过去是干过骗人的事,现在不是不骗了吗,我已经把我的那个诊所关了,我不干坏事,制止你们干坏事,给社会除害,怎么能是假见义勇为,再说,我也救了你们,要不然,那天在街上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你的人如果在街上把人家姑娘强jian轮jian了,那事情就闹大了,你们吃不了都要兜着走。那就不是你来寻我,是有人寻你算账了。” “谁能寻我算账,事情又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是你手下人干的,你连手下几个人都管不好,在社会上还怎么混,手下人闯了祸,不找你找谁去,你以为你没参加就没事,谁知道你是不是让其他人那样干,你自己故意躲起来,那些人把美女给你弄回去供你享受,不出事,你就得逞了,出了事,你再出来装好人,把自己撇清,好像啥事没有。”黄三泰这几句话也很损,把花逢春说的脸上颜色都有点变。 “你说这话是不负责任,信口开河,我怎么会让人那样干,我昨天是回家去了,家里有点事。是林天那个害群之马擅作主张,坏了我们的名誉,等他们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 黄三泰说:“没有机会了,凭你那点本事,也约束不了部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从今天开始就不存在了,要过来,我们一起干,不过来,你看哪儿娃多哪儿玩去,从今往后别让我们在这一带碰上你。” “你……你要赶尽杀绝?”花逢春有点气急败坏。 “不是赶尽杀绝,三十六计,我给你留了一条走为上,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加入我们还是走,两条路由你挑,我们不勉强。” 眼见黄三泰语气灼灼逼人,对方人又多,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只要黄三泰一声令下,两个就是人家的刀下菜,况且,他们的人做的事又输理,花逢春没办法在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说:“好,我考虑,只怕还有第三条路走。” “什么第三条路?”黄三泰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说完,花逢春转身要走,被齐日升喝止住了。 “站住,别急啊,我的事还没说,就想走。” “你的……什么事?”花逢春狐疑的问。 “你知道你们的人在大街道上欺负的是谁?” “是谁?不是说是几个年轻姑娘吗?” “是我的几个女同学。知道他们为啥欺负我同学吗?” “为啥?我不大清楚。” “为啥?就为你那天下午带人在大街上碰瓷。”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三泰,你对他说,我都懒得说。” 花逢春眼睛看向黄三泰。 黄三泰说:“你手下的人也是瞎了眼,说是认出了我这位齐兄弟的女同学,说她曾经打碎了他的三彩罐,让赔,话说的太难听,后来又侮辱出来阻挡他们的女生,要不是我出面,你想,要出多大的事。” 齐日升说:“听见了吗,你的手下欺负的是我的同学,而且与那天你设局打碎那个破罐子,讹诈我们的碰瓷联系在一起,难道说没有我的事,我都打算给你赔三彩罐了,还没找见你的人,你既然送上了门,我问你,你那个罐子到底值多少钱,我赔你,省得你手下又找我同学的麻烦。” 花逢春连忙陪笑脸说:“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我回去就查……” “不用查了,你只说那罐子值多少钱吧。” “大兄弟,你开玩笑了,那个罐子不值什么钱……” “不值钱?你们当时怎么说的,好像是好几万?” “那不是碰瓷吗,你都知道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我大人大量了,你们不大人大量啊,这个事,我还没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看样子,我这个大人大量不行,得小人小量,睚眦必报, 才能让你们长点记性.” 黄三泰说:“是呀,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逢春没理黄三泰,而是面对齐日升说:“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我认打认罚,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齐日升说:“能怎么办,杀了你要给你抵命,伤了你要给你看病,扇两耳光子又不解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谁……谁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爆他菊花。”一个混混喊道。 “对,爆他菊花。”其他的混混也一齐响应。 齐日升仔细一想,脸上就笑了,这个主意出的有点损,却是个既要不了命,又受不了伤,能打击人自尊心的一个最好办法,被爆了菊花的男人,在人前就抬不起头了。 眼看着花逢春的脸发白,齐日升戏谑的问:“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挺有创意的吧?” 花逢春后悔来这一趟了,早知道有齐日升这个煞星在这儿,何必又来自取其辱。“你也不能太过了,不管什么事,都该有个限度…… 齐日升敛住笑容说:“行,凭你这句话,我有限度了,不过,我可说清楚,这次,我饶了你,回去好好做个人吧,如果我再发现你做坏事,那就绝不客气了。我把话说到前头,到时候别怪我没说。你走吧。” 第六十四章 夏家父子 这时候,齐日升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苏茜茜打来的,她问齐日升干什么去了,下班这么久都不给他打电话。 齐日升没敢说他下班以后和一伙混混在一起,只是含糊的说,他正在街上吃饭,问苏茜茜有什么事。 苏茜茜说,夏海韵的爸爸得知昨晚发生的事,到学校来看夏海韵,同来的还有夏海韵的哥哥夏海秋,夏海韵的爸爸是大老板,要找那些人算账,现在请她们去吃饭,问齐日升去不去,齐日升沉吟了一下说:“你先去,我还有点事,去的话再给你打电话。” 齐日升不知道夏海韵的爸爸和哥哥是干什么的,也就没太在意,挂了电话问花逢春:“你怎么还没走?” 花逢春说:“你刚才那个电话……是有人要找我算账?” 齐日升说:“你都听见了?我这个电话声音是有点大,那我干脆告诉你吧,你知道你们这次还惹了什么人吗,你们欺负的那个女学生父亲是个大老板,听到昨晚他女儿受侮辱的事以后到学校里来了,准备找你们算账,我估计,人家老板拔根毫毛,就能把你们这些蚂蚁捻死了。” 花逢春知道齐日升说的不是假话,那些大老板有钱,只要肯出钱,雇人杀人都很容易,就辩解说:“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去找他们解释。” 齐日升说:“你跟我说这个没用,你以为人家老板像我这么好说话,你以为你很有身份,说见就能见到?” “他们也得讲理。” “人家不讲理,你又能怎么了,你们欺辱人家姑娘的时候,讲理了吗,你们可以不讲理,人家都得讲理,有这个逻辑吗?” 黄三泰说:“无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花逢春默然。 齐日升说“也不知道你有啥硬后台,去找找,看能为你撑腰不,把这一难扛过去?你走吧,好自为之。” 花逢春犹豫着说:“我也没有啥硬后台,这个事还要靠兄弟你给说合,那个姑娘,不是你同学吗……” 齐日升说:“我好像没有义务给你说合,你碰我的瓷,又欺负我同学,我发贱呀给你说合,说合完了再让你们碰瓷。” 花逢春陪笑说:“不会了,哪儿还再能发生那样的事,我还有点记性。” “你有记性,不代表你的手下有记性,你又管束不了手下,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花逢春说:“兄弟说这话是糟蹋我,既然这样,兄弟你想让我怎么,明说。” 齐日升说:“我说什么,自己的路自己走,你要想往万丈深渊下面跳,也没人拦你。” 花逢春沉思了一下,下决心似的说:“你说我管束不了手下,我也觉得我能力有限,干脆,我跟了黄三哥吧,黄三哥雄才大略,一定能带领弟兄们打出一片天下。” 黄三泰见花逢春进来气势汹汹,现在被齐日升三言两语,说得归顺过来,心说,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对齐日升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嘴里谦虚的说:“我也没有啥雄才大略,这位齐兄弟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以后,我也是以齐兄弟的马首是瞻。” 齐日升摆摆手说:“你们干你们的,只要走正道,有什么事,我会帮你们,来,既然这样,咱们一块坐下,喝几杯酒。” 拉了两张椅子挤着坐下,有人给花逢春和他那个手下各倒了一杯酒,花逢春还有点担心的问齐日升:“齐兄弟,你同学那边的事……” 齐日升说:“喝酒,都是自己人了,那边的事,我去给你说,就看我这张脸大不大,人家认不认?” 和黄三泰一伙人又喝了会儿酒,吃完饭,齐日升和他们分手出来,觉得有必要去见见夏海韵的爸爸,就给苏茜茜打了传呼。苏茜茜的电话很快就回过来了,是个手机的号码,电话上说她们在凤凰大酒店,齐日升就打了个车,很快到了凤凰大酒店,找到苏茜茜他们吃饭的包间。 推门进去以后,别人都没动,只有苏茜茜站起来让他坐下,然后给他介绍,其实,不用苏茜茜介绍,因为只有两个男的,齐日升也能看出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就是夏海韵的爸爸,年纪轻的是夏海韵的哥哥,苏茜茜自然不敢说夏海韵爸爸的名字了,只能介绍说是夏叔叔夏董事长,哥哥倒是直呼名字,夏海秋,身份是留美医学博士。 因为礼貌关系,齐日升站起来笑着向夏董事长点点头,然后伸手和夏海秋握手。夏海秋没站起来,只把手伸过来,很敷衍的握了一下,就缩回去了。 齐日升虽然不知道夏董事长是干什么的,知道人家父子俩都是成功人士,看不起他们学生也属正常,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大舒服,只是表面掩饰的很好,一点看不出来。 夏董事长说:“这位小朋友来了,再加几个菜吧。服务员?” 齐日升连忙阻止说:“夏董,就不用麻烦了,我才在那边喝过酒吃过饭。” 夏董事长那是一言九鼎,说加菜怎么能不加,服务员过来以后,夏董事长拿着菜谱,也不问齐日升喜欢吃什么,又点了几个菜。 一边的惠彩凤已经给齐日升把啤酒倒上了。 这一桌菜已经很丰盛了,苏茜茜她们在外人面前矜持,又要注意身材,吃的很少,夏董事长经常有应酬,酒店里的饭菜只怕早吃腻了,夏海秋是留美医学博士,进酒店吃饭只怕也习以为常,所以桌上的菜动的很少。 “吃菜呀,都拿筷子。”夏海秋拿着筷子招呼人,然后从盘子里夹起一个一个鸡腿,放在苏茜茜面前的盘子里,说,“这个香酥鸡做的挺不错的。” 苏茜茜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来。” 王丽在一边说:“在座的有这么几位女士,夏博士怎么单给茜茜小姐夹鸡腿呀?” 夏海秋笑着说:“茜茜小姐离我近,方便点。” 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苏茜茜的座位挨着夏海秋,王丽挨着苏茜茜,这边是夏海韵挨着她爸爸,一个齐日升不认识的姑娘挨着夏海韵,卢香蓉挨着那姑娘,然后就是他齐日升了。几个姑娘今天都穿的花枝招展的,能看出化了淡妆,往哪儿一坐,就能闻见香味。 惠彩凤说:“王丽也不远啊,你怎么不给王丽夹鸡腿?” 夏海秋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夹起另一个鸡腿就要给王丽,王丽手一挡说:“我不吃那个,胆固醇高,吃了对身体不好。” 夏海秋说:“鸡肉属于低胆固醇食品,再说,胆固醇对身体还是有益的,只是不要过量就好,就和吃饭一样,吃饱就行了,吃的涨肚就不好。” 苏茜茜见齐日升虽然镇静自若,眼神里却能看出不预之色,连忙端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遮掩的问齐日升:“和谁去喝酒了,还是那个高向阳和韦老板吗?” “不是,就是那个昨晚见义勇为,给你们解了围的,和他们一块吃了顿饭。”齐日升说这个话的目的一个是实话实说,一个就是把话题往这方面引,看夏海韵的爸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要找花逢春的麻烦,真要找的话,他还得想办法给劝解了。也真是的,花逢春碰他们的瓷,他还得为花逢春说话,这都算什么事呀! 果然,齐日升的话引起夏董事长的兴趣,他对齐日升说:“怎么不早说,让那位朋友过来,一块坐坐,吃个饭。” 齐日升说:“没有董事长的允许,我哪敢随便带人,我来,已经是破格了,无功不受禄呀!” 第六十五章 火候(一) 夏海韵说:“我爸让你打电话,你就打吧,这是个大事,得感谢人家。” 齐日升没掏手机,而是说:“夏董事长,你知道见义勇为的是什么人,里面内幕是啥?” 夏董事长“唔”了一声说:“你说。” 齐日升说:“那个所谓见义勇为的名字叫黄三泰,是当地一个混混头头,那伙干坏事的则是专门在这条街碰瓷讹人,黄三泰想从他们手里把这块地盘夺下来,这几天一直带人找茬,恰好遇到他们欺负这几个女同学,就借机把那伙人揍了,也是无意中帮忙,不是真正的见义勇为。” 夏董事长说:“原来这样啊!我就说有一两个见义勇为的就不错了,怎么一下冒出那么多,可是,报纸都登载了……” 齐日升说:“电视台也播出了,那还不是媒体为了扭转社会风气,刻意为之,鼓励人们见义勇为,他们这样做也没有错,谁会追究的那么详细呀。” 夏董事长点点头说:“嗯!你还是打电话把人叫过来吧,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既然夏董事长这么说,齐日升就掏出电话,给黄三泰打过去,黄三泰正和花逢春谈接管那条街道的事,听见齐日升让他去凤凰大酒店,很快在外面打车。 酒店包间内,夏董事长和齐日升谈起碰瓷混混的事,夏董事长问他,“你知道那伙混混的具体情况吗?” 齐日升说:“知道一点,那伙混混大概有十多个人吧,我和苏茜茜就吃过他们的亏,昨天晚上,事情也是因那件事引起的。” 夏董事长说:“这些我已经听茜茜姑娘说了,昨天晚上他们干坏事,没有逃走的吧?” 齐日升说:“没有,黄三泰手下那伙人干什么吃的,全部撂倒在大街上,伤轻的在派出所,伤重的送医院了。” “听说抓的几个都不是头,头是个叫花……什么春的。”夏海秋问。 “花逢春,就是这个花逢春带人给我和茜茜设局碰瓷,还把我和茜茜弄到了派出所,最后也是个没名堂。昨天晚上倒没有花逢春的事,他那天有事回老家了,是他手下一个小混混头叫林天的带人干的。现在花逢春已经带人归顺了黄三泰,一帮碰瓷的已经不存在了。” 夏海韵说:“那个林天就是个真正的流氓,他手下那伙人也太可恶,把我胳膊都掐青了。” 齐日升见夏海韵穿上了件长袖衫,知道她是怕青伤被人看见,就笑着说:“那伙人现在都在派出所,你要恨他们的话,去派出所一人咬他们两口出气。” 夏海韵说:“我还嫌他们脏了我的嘴……” 正说着,黄三泰就推门进来了,他见了这个场面,还是稍显得有点拘束,齐日升让他在身边坐下,然后给他介绍了夏董事长和夏海秋,当然是根据苏茜茜的介绍,至于女士,就没有介绍的必要了。 黄三泰就没有齐日升的从容了,他站着惶恐的、满脸堆笑和夏董事长及夏海秋握手。夏董事长说:“听说你见义勇为救了小女,真是太感谢了。” 黄三泰不知道齐日升是怎么对怎么说的,只能含含糊糊的说:“那都是碰巧,没有什么。” 夏董事长说:“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自古英雄出自草莽,这件事不管怎样,我都领你的情,让小女给你敬杯酒,今后有什么难事,就来找我,我在西阜市还有点人脉,办点小事没有大问题。” 黄三泰说:“那就谢谢夏董事长了。” 夏海韵倒满了一杯啤酒,双手端着递过来,说:“谢谢你当时站出来,给我们解了围。” 黄三泰说声惭愧,接过那杯酒,也不管冰凉沁骨,“咕咚咚”一饮而尽,虽然是夏天,喝完之后也咧着嘴打了个冷颤。 夏董事长又问了一些关于碰瓷的琐事,黄三泰当然比齐日升知道的多了,把这伙碰瓷的来龙去脉说了个详细,夏董事长也听得很有趣。 喝着酒,吃着菜,闲聊着,时间就过得很快,把夏董事长加的菜上完,又喝了几杯酒后就散了。 夏海秋开车送苏茜茜夏海韵她们几个回去,黄三泰就住在本地,不用送,齐日升要回云飞酒店,夏董事长说他回家顺路,让齐日升坐他的车。 路上,夏董事长问了齐日升的情况,得知他家里是祖传中医骨科,齐日升上大学即将毕业,正在医院实习,面临分配的时候,就对齐日升说:“如果分配方面有什么问题,有意的话就到我的制药厂来,薪水比医院的工资高的多。” 齐日升说:“我是学外科手术的,不是制药专业,到制药厂没有用武之地。” 夏董事长说:“都属于技术范畴,一通百通。” “再说吧,我记着夏董事长这个话。”齐日升说。 回到云飞酒店,爷爷和姜叔,还有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窦天宇正坐在病人房间的沙发上喝茶,见齐日升进来,就对窦天宇说:“窦领导,我回去以后就把熏蒸的活交给我这个孙子了,你夫人体质还行,经过这几天熏蒸,身体已经有一些恢复,再过几天就转成一天两次。” 齐日升笑着叫了声窦叔和姜叔,与他们点点头打了招呼,然后坐下。 窦天宇说:“老先生别急着走啊,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吃住你不要操心,房租费,饭钱我都给你负责了。”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客气了,我请我齐伯是来给我儿子治病的,还能让你管吃住,成什么话了,你啥也不用管,齐叔这儿有我招呼就行了。” 齐老爷子说:“窦部长放心,我也不是马上走,过几天,夫人的病治的有眉目了再走,后面的治疗,我孙子就能胜任了。不是我急着走,主要是家里还有一摊子事,老伴一个人也要人照顾,还有来家里的病人,住在这儿,把家里的事就耽搁了,来的时候就走不开,要不是二娃子的事急,硬拽我来,我还真没有时间进西阜。” 姜云飞说:“齐伯,是这样,我把伯母给你接过来,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我还想多给你介绍几个病人,西阜的钱比乡下好挣得多。” 老爷子说:“你算了吧,你伯母来,让老鼠在家看门呀!我也不是为了几个钱,像我这个年纪的,都恋老家,外面住不惯,你这儿的金窝银窝,还不如我乡下的狗窝。” 姜云飞说:“乡下有啥好的,城市里多繁华,多热闹,你干脆住到城里来,我给你和伯母买一套单元房。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 齐老爷子说:“不干,我嫌住楼房不接地气,对身体有影响,再说,有个地震啥的跑都没地方跑。” 姜云飞说:“要接地气,还有别墅独院。” 齐老爷子说:“算了,你也别费心了,城市住着,看见高楼大厦,心里都憋屈,还是在乡下眼界宽,空气也新鲜。” 姜云飞无奈的说:“无论如何,你也得把窦部长的爱人和成才的病治的有眉目了再走。” 齐老爷子说:“我知道,这个事不用你叮咛。升升,你听见没有,爷爷走了以后,病就由你治了,这几天,你除过上班,就回来看爷爷熏蒸,把手法练熟了。” 齐日升说:“你主要给我教用药就行,那个手法还用学啊,太简单,看一遍就会了。” 老爷子说:“你就是不虚心,大大咧咧的。” 齐日升说:“我怎么大大咧咧的,本来就很简单啊,我是学心脏外科的,你这个熏蒸,能比心脏手术复杂?” 第六十五章 火候(二) 老爷子说:“怎么比不了,你学的就是动刀子,离了刀子,还能有啥本事?” 齐日升说:“动刀子一项,就够厉害了,你行了一辈子医,敢在心脏上动刀子不敢?” 老爷子说:“我就不在那个心脏上动刀子,心脏是能随便动刀子的地方吗,动刀子是下策,是治标,我不动刀子才是治本,不比你那动刀子强。” “你敢保证你这个治本能把心脏上的病都治了?” “你敢保证你动刀子就能把心脏的病都给治了?” 看病的事,当然谁都不敢保证了。特别是心脏,只要动了手术,都有后遗症。 窦部长笑着说:“你们爷儿俩都各有手段,没有必要互相打击。”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别管,那爷儿俩经常就那样,爷爷孙子老弟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熏蒸的时间就到了。 老爷子打发齐日升去蒸药。 服务员早把蒸锅准备好了,齐日升把药拾掇好蒸上,很快就气圆了。 蒸药讲究个火候,时间短了蒸不透,长了药气就跑走一部分,老爷子对药袋里配的药药性有个综合考虑,用药不同,蒸的时间也不一样。 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老爷子让把火熄了,把锅盖揭开晾着,老爷子教给齐日升测药温的方法以后说:“你说手法简单,今天你来操作,我看你做的怎么样?” 齐日升说:“当然没问题了,爷爷你看着吧。” 因为药袋紧贴肉皮,所以不能烫了,熏蒸要有熏蒸的效果,必须保持一定的温度,不能凉了,按说应该有个温度表量一下,这是科学的态度,但是齐老爷子不用这个,他就是根据经验。齐日升也根据他的经验,把药袋连锅端进去了。 里间的窦灵萱在服侍她母亲,见齐日升进来,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今天的窦灵萱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裤,最大限度的把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裸露出来,上身的淡绿色小衫也很短,一段雪白的小蛮腰和小肚脐若隐若现。雪白挺拔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黄金项链,项链的玉佛坠儿在乳沟沿上探头探脑,不知这是对佛门的诱惑亵渎,还是佛门依此来修一个最高境界也末可知,反正佛门中人也不见阻止过,反而还提倡,男戴观音女戴佛已经成为共识。佛的感觉倒是挺好,观音就有点窝囊了,也不知道观音被那些臭男人戴着,日夕相伴的是什么感觉。 尽管齐日升看见窦灵萱的打扮以后有流鼻血的冲动,但是还是忍耐住了。 这几天的熏蒸,窦灵萱已经知道了路数,见人进来,向齐日升一笑之后,赶快就给她妈妈脱衣裳。 按说,这个熏蒸不脱衣裳也行,但是隔层衣服,效果就差多了。 在医院里抢救车祸受伤的那位姑娘时,齐日升都能镇静心神,把姑娘雪白的身躯当做一具骷髅,现在面对耿玉凤这个阿姨辈的上半身裸体,齐日升当然定力很够了,谁知道手搭上那个肉体的时候,还是有点滑腻的感觉,耿阿姨年轻时也是个美女,皮肤细腻,虽然病这么长时间,肌肉的手感还挺好。 “你来给我帮帮忙,扶一下。”齐日升对窦灵萱说。 窦灵萱弯下腰给他帮忙的时候,后腰裸露出来,前胸的衣衫下垂,乳沟和胸罩就很显眼了。 齐日升只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迅速包裹好以后直起腰来,对窦灵萱说声谢谢。 窦灵萱一笑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齐日升一笑,然后对爷爷说:“怎么样,还行吧?” 老爷子说“差不多,严格要求起来火候还不够。” 齐日升说:“爷爷就是想贬低我,抬高你在自己。” 老爷子说:“抬的越高,摔的越重,爷爷想自己摔死自己啊!不行就是不行,要虚心学,不虚心就学不到本事。” “”好,我虚心些,你说我哪儿火候不够了?“ “就凭你问这个话,就是不虚心,你自己说说,哪儿火候不够?” “我觉得……火候够了,没看出哪儿不够。” “这就是火候不够的具体表现,要是旧社会,一个大耳巴子就抽过去了。” “可惜现在是新社会。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个简单的药包包裹熏蒸,能有个啥火候够火候不够的?走吧,爷爷,咱们去在外面说,别吵了耿阿姨。” 耿玉凤也笑着说:“阿姨不怕吵,听你们爷俩说的挺有趣的,阿姨的心情也好了。” 齐日升说:“阿姨经常保持愉快的心情,比吃啥药都强。” 耿玉凤说:“那是,这次病好了,以后就是天塌下来,阿姨也不操心了。” 来到外面,姜云飞已经让服务员把茶叶换了,看着他们出来,然后在烧水器上接了开水砌上。 齐日升还在追问爷爷他那儿火候不够,姜云飞笑着说:“你一个劲追问就是火候不够,艺无止境,永远都没有到头的时候。” 老爷子说:“听见了吗,你姜叔说的对,艺无止境,你不是想当官吗,当官也没有止境,没有个尽头。你窦叔对这个最清楚。” 窦天宇说:“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没有看病的不行,人病了总不能自生自灭,没有当官的也不行,没有人管理,世界就乱了。” 第二天上班,查过房以后,刘芳菲交给齐日升一个手术方案,说:“你看看,有什么不妥没有?” 这是一份二尖瓣置换的手术方案,患者是一位六十一岁的老人,因反复心悸气促,住院已经一个多月,这个患者患风湿病差不多有二十年,彩超提示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重度狭窄并中度关闭不全,检查中还发现心律不齐,房颤心律。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其他方面有所改善,主病原的改善还不明显,必须施行二尖瓣置换。 二尖瓣置换术就是心脏上的二尖瓣出了毛病,不行了,需要用人工的手段把出了毛病的二尖瓣换下来。 “修复怎么样?”看完以后,齐日升问刘芳菲。 “修复?那需要高超的技术不说,还容易二次复发,还是置换能一劳永逸,毕竟病人开一次胸不容易。”刘芳菲回答。 “不停跳置换怎么样?”齐日升又提出一个问题。 “不行,容易出问题。”刘芳菲断然否定。 “是你做还是我做?”齐日升问出第三个问题。 “当然是你做了,不是说好了的。” “如果不是修复,又不是不停跳置换,那就简单了。” “那是心脏部分置换,还有简单的。” “我是说相对呀,是机械瓣还是生物瓣?”齐日升问出第四个问题。机械瓣和生物瓣是用来置换病变部位的零件,机械瓣是人工制作,价格较低,技术很过关,安装以后很少出现问题,但必须终生服食一种叫华法林的抗凝血药,不吃不行,吃少了不行,吃多了也不行,必须控制好,而且吃这种药以后要防止身上破裂,能造成血流不止。生物瓣是用牛的或猪的瓣膜经过科学处理,给人换上,价格较高,这个瓣膜换上以后不用服食华法林抗凝,但是用的时间短,只有十五年的寿命,以后还要重新动手术置换。两种置换零件各有利弊。 “还没有和家属正式谈,家属的倾向好像是机械瓣,这个和家属正式谈过以后才能决定。一会就准备谈话,顺利的话,中午就能做了这个手术。” 第六十六章 二尖辨置换(一) 中午一点半,手术就开始了。 这次手术,还是刘芳菲做齐日升的助手。 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和水副院长坐在监控室里,看这一台手术。 “行不行啊,这不是搭桥,搭桥是嫁接,这是切除心脏的零件,让一个实习生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万一出问题,谁负责任?”水副院长问鹿鸣。 “你看着吧,不会出大问题的,这个实习生很特殊,天才的有点不可思议。” “能让你鹿鸣称赞的,那一定很不错了。” “不仅仅是不错,可以用神奇来形容。” “是吗?既然你这样说,倒真要好好看看了。” 就在这时候,心血管外科的张海峰医生走进了监控室,一笑说:“水院长和鹿主任看手术啊?” 鹿鸣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张海峰说:“还没上班,这时候也没事,听说一个实习生做二尖瓣置换手术,过来看看。” 鹿鸣就不明白,齐日升做这个手术是严格保密的,医院里只是很少几个人知道,怕的就是万一出问题,家属闹事,也不知道张海峰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还不好问,一追问,不但张海峰尴尬,传话的人也尴尬,所以与水副院长互看一眼,也就没说什么。 却没想到张海峰一坐下就说:“一个实习生做这么大的手术,好像有点自不量力,真做坏了,医院怎么给家属交代?” 张海峰这话的意思,听在水副院长和鹿鸣的耳内,就是心血管外科和医院不负责任。 鹿鸣没吭声,水副院长却问张海峰,“这个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海峰说:“这种事还能瞒住人,外头家属知道了,只怕要闹出事来。” “家属怎么会知道……” 鹿主任的话还没问完,守手术楼层大门的一个护士就跑进监控室来,急急忙忙的说:“水院长、鹿主任,那个心脏手术病人的家属要见院领导。” 水副院长看了张海峰一眼,张海峰急忙辩解说:“不是我说的,我也是院里的医生,知道维护医院的荣誉。” 鹿主任听说了齐日升在门诊夺张海峰除颤仪的事,估计张海峰是在这上面对齐日升有意见,但是再有意见,也不能拿医院的名誉开玩笑,再说,与一个实习生较劲,值得吗! 水院长却不知道这段因果,他对鹿主任说:“走,咱们出去看看。” 出了楼门口有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缓冲室是家属不能进的,出了缓冲室,就是等候室了,大医院的手术多,不限于心血管外科,所以,从上班开始手术到下班,等候室里都有人。 水副院长和鹿主任来到外面,鹿主任问:“谁是沙山坡的家属。” 二尖瓣置换手术的病人叫沙山坡,鹿鸣知道。 病人家属五六个都围上来。 鹿鸣说:“你们刚才不是要找院领导吗,这位就是我们医院水院长,我是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三十多岁、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说:“我们听说是一个实习生给我父亲做手术,不放心,所以找院领导。” “是谁说的,你指给我们看看。”水副院长很和蔼的说。 “是个女的,三十多岁,说完坐了会儿就走了,到底是不是呀,我们家属心里不实在。” 鹿主任说:“别听别人的话,我是心血管外科主任,很关心这一台手术,水院长也来了,能不重视吗,你们放心,我们是用最好的医生做这台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放心吧。” “可是,手术协议里的那些话……我们是担心……” “不用担心,有什么事,你们来找我,我是心血管外科主任,我负责。” “有鹿主任这些话,我们就放心了。” 水副院长和鹿主任回到监控室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二尖瓣这个零件位于左心房和左心室之间,是左心房和左心室的门,可以张开和闭合的一个东西,当人体的血液从肺部流到心房的时候,门关闭,心房向心室射血时候,张开,随即又紧紧闭合,以让心室向动脉血管射血,如果这个门闭合不严实,有一部分血回流到心房和肺部,心脏得血就不够了,为了把足够量的血压到主动脉血管,就要加大工作量,拼命工作。时间长了,心脏由于负荷量过大,累的受不了,就慢慢衰竭,所以,这个门不但不断关关开开的日夜不停,而且每次开要开得很大,关要关得很严实,这个门出现问题,开不大关不严实的时候,就必须赶快拾掇。否则要出大问题。 这门是心脏其中的一道,心脏上有四个这样的门,来回关闭张开的,不管哪个门出现问题,麻烦就很大,危及生命。 二尖瓣这扇门出现问题的原因是风湿性心脏病。 风湿性心脏病是由链球菌感染,这个链球菌能使心脏瓣膜发炎、肿胀,变性,逐渐使瓣膜纤维样变性坏死,结缔组织增生后成为瓣膜上的累赘,引起瓣膜增厚变形,失去弹性。就关闭不严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赶快修复,或者换掉。 传统的二尖瓣置换手术就是劈开胸骨或者切断胸壁肌层强力撑开肋间,在眼睛直视的情况下下切除受损瓣膜,植入人工二尖瓣膜,这个手术患者的创伤大,出血也较多,手术后恢复时间的时间很长,手术后不适症状也比较严重。 还有一种手术方式就是微创。 譬如说心脏手术,就是不用开那么大的伤口,也不用锯掉肋骨,就是在胸部打几个小眼,把微型手术仪器送进去,医生看着屏幕进行操作。微创手术虽然是一位法国医生在1987年完成的,但是,直到二十一世纪,手术还在实验阶段,而且并不是什么手术都能做,特别是胸腹部,复杂些的疾病还必须传统的方法来完成。 齐日升倒是能操作微创手术,但是,2000年的时候,中心医院还没有这个手术仪器,就是有,也没有人会操作。他也不能要求医院提供仪器,价格不但昂贵,还不好买。 未进入千年的时候,国内有些医院已经实施浅低温体外循环不停跳心内直视手术,采取的是不阻断升主动脉,不灌注心脏停搏液;在心脏空跳条件下完成心内直视手术。齐日升想做这个,刘芳菲不允许,所以只能做这个传统的二尖瓣置换手术了。 能做浅低温外循环不停跳心内直视手术,又能做微创二尖瓣置换手术,齐日升做这个传统手术那就是小儿科了。 开胸,建立体外循环,齐日升都做得熟练至极,就连水院长也不禁暗暗点头。 沿房间沟后切口进入左房,又自房室沟上方切开右房,沿房室沟向外下伸延。进入右房后纵行切开卵圆窝,向上下扩大,显露出二尖瓣的大辨,在二尖瓣的大瓣上缝上牵引线,然后提起牵引线,就看见辨环了,在离瓣环很近处切开大瓣,用拉钩显露出二尖瓣。 这时就看见二尖辨确实钙化严重,本来,以他的技术,这种钙化还是可以修的,但是,齐日升却不敢临时改变手术方案,毕竟是家属签过字的,要改变方案就必须让家属再认可,签字,而病人胸已经开了,心脏已经停跳了,这时候是绝对不能耽误的,刘芳菲也不会同意,所以,齐日升毫不犹豫的按照手术方案,开始用剪刀剪除二尖辨。 第六十六章 二尖辨置换(二) 齐日升开始下剪刀的时候,不但作为助手和师傅的刘芳菲揪心,坐在监控室里德水院长和鹿鸣主任也很揪心。 这个剪除是很讲究的,是先用直角钳夹牵引线,将大辨展开以后,在大辨处做一个小切口,然后用剪刀在离辨环三毫米处沿辨环向前剪,最后把大辨剪下来,同时要在他妈肌尖端处剪断他妈肌,剪的时候要注意不能剪得过多,过多了就可能损伤左室壁。到达前、后交界后,继续要用同样的方式将小瓣切除,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是不能先剪掉小辫的,要先用侧辨器测量出小辫的大小,以决定所换人工心瓣的号码,随后剪下小辨的时候还要尽量保存小瓣的第三排腱索,这第三排检索连着左心室,剪得厉害了可能伤及左心室,留下之后能保持患者左心室功能、降低远期生存率及减少术后低心排出量综合并发症。 齐日升却好像丝毫不考虑尺寸的大小,就那么一直剪下去。刘芳菲本来想提醒他测量一下尺寸,但是见他自信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没吭声,把辨叶剪下来量也是一样的。 张海峰则在监控室里幸灾乐祸,心说这个齐日升就是个半吊子,“二”的厉害,那个医生做心脏上的手术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问题,他倒好,把这当做煮熟的猪心牛心了,随便在哪儿切下一块就能吃,不用考虑后果。看你们一会怎么收场?这时候,张海峰把对齐日升的怨念一下扩展到刘芳菲、心血管外科和医院了,谁让你们允许一个实习生做手术。二尖瓣置换,多剪一点和少剪一点,那结果是不一样的,置换体大一点小一点,都对以后的心脏正常工作有影响,张海峰是心血管外科医生,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水副院长和鹿鸣主任也有点担心,齐日升毕竟只是一个实习生,用剪刀剪心脏,因为不了解他的技术,说不担心那是假话。 剪完之后,就能看见内外交界处的钙化,还比较严重。齐日升先用咬骨钳很细心的把钙化部分咬除,修整了一下,这些钙化部分如果不清除,会影响人工尖瓣的闭合。齐日升拾掇完后直起身来对刘芳菲说,“是二十九号吧?” 刘芳芳菲点点头。齐日升能看出来,刘芳菲自然也能看出。人造二尖瓣的型号一共四种,25m,27m,29m,31m,在剪除的过程中,齐日升已经看出这个人心脏大点,是二十九号的。 随后就是缝合着床了,家属和病人选择的是机械瓣,齐日升采用褥式缝合法,然后推入人工瓣,着床后打结,到这一步,置换的主要部分就完成了。如果是生物瓣,就比较麻烦些。 这个缝线和打结也是很讲究的,缝线要准确缝在病人的瓣环组织上,进出针不能离瓣环太远,大瓣的前、中部与主动脉瓣相邻,缝合时要避免缝及主动脉瓣,弄不好就导致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左冠状动脉的回旋支与小瓣瓣环伴行,缝合过深就可能损伤该支冠状动脉。后交界紧靠右纤维三角,缝合过深就可能伤及传导束。 打结不能过紧和过松,过松容易造成瓣周围关闭不严,漏血,过紧,辨叶来回不断的撕扯活动,很可能将瓣环组织从心肌上撕脱,酿成心室破裂的严重后果。打结后剪断缝线,遗留线结也不可过长,长了随血流进入瓣环干扰瓣叶的活动。那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 所以说,做心脏手术每一步都不能松懈,一个小问题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病人则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齐日升做这些一直都是很从容的,把人工机械瓣安装完,检查一遍张合,确定无误后,冷盐水彻底冲洗心腔,就是缝合心脏切口了,这个缝合比起二尖瓣的缝合就就简单多了,完毕以后排气,开放升主动脉阻断钳,心脏很快恢复跳动。 心脏停跳手术,恢复心脏跳动的方法有两种,最好的一种方法就是自然恢复跳动,心脏能自然恢复跳动,首先证明心脏的功能比较好,其次就是手术的时间短,心脏停跳的时间越短,恢复的自然越快。如果手术时间比较长,心脏停跳的时间也就比较长,有时候就不能自动恢复,需要电击,电击再不能恢复跳动,生命就完结了,心脏手术,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 就在齐日升做手术的过程中,尽管很紧张,水院长和鹿主任还在议论,他们不得不承认齐日升技术的娴熟、规范,以及冷静、从容,细节处理的也很合适。外科医生,技术当然重要,心理素质有时候比技术还重要,就像这个心脏手术,划开的是血肉,闻到的是血腥,一般心理素质不好的人不说做手术了,仅看到那个场面,闻到那个味,就晕了。而一个实习生,竟然能做到熟练的心脏外科医生那样,确实不可思议。不过,手术的成功与否,还要经过时间的检验,现在还不能说就是成功。 当心脏恢复跳动的时候,刘芳菲的心放下了,鹿主任和水副院长的心也放下来了,张海峰的心里却有些懊恼,一个实习生,这么大的手术,不要别人帮助,就做下来了,也有点太恐怖了。他做实习生的时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水院长和鹿主任议论齐日升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插言,心里还是不服气,眼看着齐日升开始关胸,这才说:“一个实习生如果把这样的手术做成功的话,过段时间,中心医院的心血管外科医生只怕没有立足之地了。” 张海峰说这个话有点挑拨的意思,里面所含的内容是,以后别说普通的心血管外科医生了,就是你鹿鸣鹿主任,只怕也没有什么光芒了,说不定还要被代替。 水院长批评张海峰说:“你怎么能说这个话,一个实习生能做这样的手术,正好证明我们医院学习环境宽松,给了新人动手的机会,实习生就能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中迅速成长,将来他不管有多大的成就,都是我们医院培养出来的。你也一样,将来成了名医,也是我们医院的荣耀。” 张海峰说:“我可没有那个野心,就是在鹿主任和你水院长手下一辈子做个医生就行了。” 鹿主任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了,年轻人,就应该有上进心,你应该这样想,以后,鹿鸣这个主任就是我的,水院长这个位置就是我的,魏院长这个位置也是我的,或者还可以这样想,我努力要做一代名医,在世界医学史上留名,将来站在世界医学的巅峰。” 张海峰说:“两个野心都太大了,实现不了。” 水院长说:“首先自己要有信心,你都不想当将军,还能当好士兵。” 张海峰说:“我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也不想一步登天。” 说话的功夫,手术已经结束了,手术室里留有几个护士照顾病人,等一会儿推出去进icu病房,齐日升他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水院长站起来对鹿鸣说:“走吧,去祝贺他们手术成功。” 水院长和鹿鸣出监控室门的时候,张海峰没有动,他看着水院长和鹿主任的背影,心里想,你们以为我不想做主任、院长啊,那是没给我机会,有那个机会的话,孙子才不想做。 齐日升他们是随着推病人的手术推车一起走出手术楼层大门的,家属迎上来,那个中年人迫切的问,“手术怎么样?” 刘芳菲回答说:“很成功,你们随护士一起,把病人送进icu监护室。” 第六十七章 清理垃圾 水院长和鹿主任就是祝贺一下,手术是医院的正常工作,也没有什么特别强调的,实习生做这个手术也不值得宣扬,让家属知道了倒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拿一个病人让实习生做实验,不好给家属解释。 这时候已经三点多,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左右,速度已经算够快了。还没回到科室,齐日升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姜叔的,就问有什么事? 姜云飞说:“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刚才有个手术,手机都关了,手术刚完不大会儿,现在正回科室休息。” 姜云飞说:“你爷爷到医院来了,给你成才哥上药,要等你过来,你如果没有事,就赶快过来。” 齐日升说:“事倒是暂时没有……大姐,我要去那边病房一趟,我爷爷要给病人上药,等我去。” 刘芳菲说:“手术刚完,也不休息休息……去吧,完了就回来,咱们要总结一下手术的情况。” “好,姜叔,我马上过来。” 来到姜成才的病房,老爷子正坐着和姜云飞喝茶,向雪珂在一边正给添水。 “给我成才哥换药,怎么还叫我,我爷爷不就换了。”齐日升坐下说。 姜云飞说:“你爷爷不是要回去吗,以后换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来给你示范示范,再叮顿一下。” 齐日升说:“我上次都看过了,学会了。” 老爷子说:“你早上吃了饭,晚上还吃,会吃了不是就不吃了。” 齐日升说:“我都学会吃饭了,每次还要你教啊,又不是傻子。” 老爷子说:“你懂得啥,以前抹药和以后不一样,要变,还那样满头抹,有多少药够你抹的。” 齐日升说:“那你怕啥,我姜叔有的是钱,还能配不起你那点药。” 老爷子说:“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我这个药再用两次就换药了,药我都给你配好了,还有那边……你上次抢救伤员,还有那个小姑娘,和成才一起都用那个药,基本上就把问题解决了。” “知道了爷爷,姜叔,我成才哥这几天……清醒多了吧?我忙,也没过来看看。” 姜云飞笑着说:“你让雪珂给你说。” 向雪珂说:“是清醒多了,身子也有知觉了,眼睛睁开,会流眼泪,喉咙里也有了声音,看样子能认得人了,就是还不会说话。” 齐日升说:“我爷爷还真有两下子。” 老爷子说:“还有三下子,那一下子没给你教。” 齐日升说:“爷爷就是爱吹,给我成才哥上药吧,我那边还有事忙着。” 老爷子说:“给你成才哥上药不是事?” 齐日升说:“好爷爷,我也没说不是事,你别挑拨离间,让我姜叔说我拿他的事不当事。” 姜云飞笑着说:“你和你爷爷说话,别拉扯我,不管你和你爷爷,只要给成才把病治了就成。” 几个人来到成才的病床前,只见成才的眼睛睁着,眼仁却很呆滞,也不知道是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老爷子对齐日升说:“你把你成才哥的绷带解下来,把上次抹的药底子清理了,然后再上新药。” 齐日升知道药底子不好清理,那药是粘的,经过几天的干燥,与成才的头发搅合在一起,清理得好大一会儿,就把成才扶起来,边解绷带边埋怨说:“爷爷叫我来就是下苦力的,这清理就得十几分钟。” 老爷子说:“十几分钟算啥,爷爷五十多岁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接了一个伤员,光缝皮他妈了十个小时。” 齐日升说:“爷爷就会吹你的乌马长枪,这事都说了多少遍了,翻来覆去的,跟祥林嫂一样。” 老爷子说:“说了多少遍了你还记不住,让你清理十几分钟就叫苦。” 齐日升把绷带解完,让向雪珂给端来一碗凉开水,用棉球蘸着水给成才洗,边洗边说:“我不是怕吃苦,我做心脏手术,站几个小时也没有啥,主要是觉得我一个做心脏手术的大医生,来清理垃圾,大材小用了,这活应该雪珂来干。” 向雪珂反对说:“为啥非得我干,你做个医生就了不起了,医生本来就是打扫垃圾的,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 齐日升说:“这是你那儿得来的理论?不过,仔细想想,说的也不算错,伤病都是人身上的垃圾,医生不清理谁清理,痔疮在屁股眼上,又臭又脏的,痔瘘科的医生还得扒开看。” 向雪珂红着脸说:“不和你说了,出口就没好话。” 齐日升笑着说:“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爷爷,我问你,你说成才这个伤是因为抹了你的药,伤口才开始愈合,还是因为人有了知觉,身体的功能恢复了,伤口才开始长了?” 老爷子说:“都有吧,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把病治了就行了。”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爷爷看病也是稀哩糊涂的?” 老爷子说:“你没听人说,金眼科,银外科,稀里糊涂是内科,最吃香的是骨科,脑子和肚子一样,在里面包着,也属于内科,中医过去不动手术,也没有仪器检查,就是凭望闻问切看病,治的就是稀哩糊涂的。” 齐日升说:“现在多好,查病用仪器,就不用那么费神的望闻问切了,也不稀哩糊涂了。” 老爷子说:“照样稀里糊涂,我望闻问切一下,就把病查了,说是感冒,一个钱不花。那些仪器打开,查了半天,花了几百几千块,也说是感冒,你说那个经济?” 齐日升说:“那也不算稀里糊涂,不管怎么,手工都没有仪器准确。” 老爷子说:“仪器未必就准确了,岔了气,仪器再怎么也查不出来,人身上的经络,仪器能查出来吗,你们手术,有换经络的吗,听说外国的医生把人解剖了,就是找不见经络在那儿,看都看不见,咋修理,咋换?治的时候还不是稀里糊涂的。” 齐日升问:“爷爷,你能看见经络,能修理经络不能?” 老爷子说:“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没有,我看不见,却能修理,知道了就能修理,针灸是干啥的?就是用来修理经络,兼带治病的,我说的意思是,也不能太迷信仪器,仪器也有局限性。” 说着话,齐日升就把药清理完了。 老爷子也早把药膏调理好了,齐日升把位子让给他,老爷子边抹边说:“你看着,以后的重点就是受伤部位,扩大到头的半边就行了,你知道我为啥断定成才抹了我的药能清醒?” “为啥?”齐日升问。 “你看,那个家具是砸在耳朵紧上面,这个地方的重要脑细胞比较少,如果砸在脑巴子后面,那就麻烦,我也不敢打保票说能清醒。” 齐日升说:“原来爷爷也是有根据,有科学道理的,不是一味的吹牛。” 老爷子说:“胡说,爷爷什么时候吹牛了,从来就没吹过牛。” 齐日升说:“吹吹也没有啥,又不犯法,我有时候忍不住了也吹。” 向雪珂说:“你吹的没水平,我早领教了。” 齐日升说:“你说我吹的没水平,就是说爷爷吹的有水平了,爷爷是老吹家,老资格了,我肯定比不上。” 向雪珂说:“我哪儿说爷爷了,你刚才还说爷爷挑拨离间,我看你这才是挑拨离间。” 老爷子已经把药抹完,放下他那个佛竹段,对齐日升说:“给把伤包扎了,你就是有一张胡说八道的嘴,要不然就被老鸦夹去了。” 第六十八章 苏茜茜的电话 齐日升上去拿过绷带,边给成才包扎边说:“跟上啥人学啥人,我这个本事还不是跟爷爷学的,不过没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程度。” 向雪珂说:“你还没青出于蓝呀,你是不学好的,光学坏的。” 齐日升说:“你说我光学坏的,是不是你认为爷爷坏的地方很多,都被我学到手了?” “你就会颠倒黑白,我怎么会那么认为。” “意思就那样啊,谁还听不来你的意思,对爷爷有意见,就直接提出来,也不用这么拐弯没角,指桑骂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爷爷,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借题发挥,污蔑我。”向雪珂摇着老爷子的胳膊说。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说:“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个坏小子,自小调皮捣蛋,你是个好姑娘,心地好,别学他那一套。” 齐日升说:“爷爷就是不主持正义,没有是非标准。” 老爷子说:“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人家姑娘就是好,你就是不好,爷爷还能连这点是非标准都没有。” 齐日升岔开话题说:“爷爷,该给我成才哥服口服药了吧?这样不是更快些。” 老爷子说:“也不知道你们那两个院长让不让用?” 齐日升说:“我成才哥和那个受伤姑娘是特殊情况,医院里允许用药。” 老爷子说:“那你就给他们喝吧,咱那药又没有毒,死不了人。” 包完伤,齐日升对爷爷说:“那边还有个伤员,你把你那药再给一点,我去给换了。” 老爷子说:“用我后配的那个药就行了。” 齐日升说:“还是给一点这个药吧,这个疗效好,这是大医院,你总不能看着我在大医院出个丑丢人吧?” 老爷子说:“就这一次了,下次,连成才都不给用这个药了。” “行,就这一次。”齐日升说。 齐日升到icu病房换药的时候,得知马燕妮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这就说明姑娘的手术做得是相当成功的,当然,手术的成功与姑娘年轻、身体的恢复能力强有很大关系,齐日升关心的还是腿,他很希望姑娘的那条腿能恢复正常,也不枉了他的一番心思。 来到普通病房,见到马燕妮,只见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还似乎要欠起身让他坐。齐日升连忙按住她说:“快好好躺着,在病房里没有那么多礼貌。” 马燕妮的妈妈甄冬梅在服侍她,甄冬梅年近五十,身体有些发福,因为保养得好,眉眼之间仍然不失妩媚,她和丈夫初来医院,就见过齐日升,所以也很热情。 “腿部的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齐日升没有坐,而是站着问。 “感觉好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了,就是不能挪动,时间长了不舒服。” 齐日升说:“还不到挪动的时候,等碎裂的骨头愈合以后才能挪动,现在挪动,不利于愈合,还是忍着一点好。” “我知道,现在都不敢动。” 齐日升说:“腿用夹板夹着,让人帮着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要扭着了。” 甄冬梅说:“最好还是别动的好,千万不敢落下残疾啥的。” 齐日升说:“不会,马上就要给你姑娘加强用药,好的就快了。” 然后,齐日升对着病房里说:“男同志都出去一下,这儿要换药了。” 室内有两个服侍病人的男同志听了他的话,都抬腿出去了。 “那啥……换药不需要我吧?我出去买一点东西。”甄冬梅对齐日升说。她觉得她在面前两个年轻人都难为情,所以这样说。 “不需要,阿姨,你忙你的,我这个药很快就换完了,没事的,你放心。” 换药,自然又是一番绮丽的风光,齐日升震慑住心神,把药换完以后,给姑娘把单子盖上,见姑娘的妈妈还没回来,就坐下说闲话, “我也真倒霉,好好地班车就出事了,偏偏还伤的这样重,不知道啥时候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声音因为受伤的关系小点,但是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从心底里升起疼爱之意。 “那个人一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经过几次大难的考验,那还算是人生吗,你也不要太沮丧,过些天,又活蹦乱跳了。”齐日升安慰说。 “听人说,我做手术的时候,两个医生吵架了,是因为什么呀?”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还吵架,不过就是一些学术上的争论,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学术争论的医生不会是你吧?” “呵呵,笑话,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有那个资格吗,人家是医生和医生之间的争论,都是技术层面的,我连听都听不懂,还能参与争论。” “我怎么听说就是就是一个实习生和医生吵架。” “不可能,就算是实习生和医生吵架,也不可能是我呀,医院的实习生多了,轮不到我。” “你在医院,我不信就不知道谁和谁吵架,我听说声音挺大的。” “你的怀疑也有道理,那是你以常理推断,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比较恬淡,没有好奇心,不爱打听事,别人对我说我也不想听。” “我不信,年轻人,谁没有好奇心,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于世故。” “这你就说错了,你别看我年轻,我心态老,实际年龄二十多岁,心理年龄五六十岁了。” 齐日升的自我调侃,逗得姑娘笑起来,因为牵扯到伤口,又疼的一咧嘴,露出痛苦的神色。“你这人……真逗,人家心理年龄都小,你倒大了几十岁,再说,你还不到谈心理年龄的时候,装的什么老练。” “宪法规定公民言论自由,有什么不能说的,好了,不说了,好好养伤,养好了早日出院。” 回到科室,刘芳菲对齐日升说:“没想到你做这个置换手术这么熟练,我仔细看了,没有挑出一点毛病。” 齐日升说:“一般,就那样,我是按教科书上说的做的。” “根据这个手术看,那个不停跳手术你还真的能做?” 齐日升说:“我都说了能做了,你和鹿主任不信。“ “是这样,我和鹿主任商量一下,就让你做不停跳手术,不过,这是个大事,还得报医院批准,当然还是以我的名义,院里批准了,就做,不批准,我也没办法。” “你报吧,院里还不一定批准,等批准了再说。” 刘芳菲说:“心脏不停跳搭桥术是院里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而且又是人命关天,院里肯定要高度重视,慎重考虑,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只要院里同意,我保证把这个手术做的很完满。” “你先别吹,咱们搞医务工作的,跟人命打交道,不是儿戏,必须科学严谨,来不得半点马虎,心脏部分,稍不注意就要命。” “这个我明白,当医生的就要有责任心,我也能掂来轻重。” “从今天开始,你就准备这个心脏不停跳手术,拿个方案出来,还有仪器和手术特殊器材,院里也要准备。” 随后的几天,齐日升又和刘芳菲上门诊了。 忙碌了几天,这天下午下班时候,苏茜茜给齐日升打电话,埋怨他说:“你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齐日升揶揄地说:“好像……你也没给我打电话?” “没风度,就爱跟我计较这些。” “就算我没风度吧,这两天确实有点忙,有什么事吗?” 第六十九章 party(一)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爷爷还住那个总统套不住?” “还住什么呀,爷爷嫌地方太大,他一个人住着浪费,就搬到标准间住了。” “我给我们同学说了总统套间,她们不信,说要去参观,怎么爷爷就不住了,住总统间多阔气啊。” “就知道阔气,你知道总统间一晚上多少钱,住一晚上花的钱够咱们学生吃一年的。” “我知道,什么时候再带我去看看爷爷,那天晚上都是他们说话了,我根本插不上话。” “就这个事呀,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还有事吗,现在还没下班。” “有事呀,别着急挂电话,晚上,我们要参加一个party,你得陪我们去。” “你们?都有谁呀?” “还不是我们宿舍几个。” 齐日升知道他们同宿舍的女生一个叫惠彩凤,一个叫卢香蓉,还有一个叫王丽,四个人都去参加的party,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景。“谁举办的party呀,能说说吗?” “暂时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呀?” “见了面再详细说,电话里说不清,你下班后在医院门口等,车过来接你。”苏茜茜说话,就挂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高向阳过来约他,说要和他谈筹款的事,齐日升说他晚上要陪苏茜茜参加一个party,高向阳就说:“你小心着,这个苏茜茜是个引人注目的美女,party上鱼龙混杂,别让人家把人拐走了。” “不是自己的保不住,是自己的终究跑不了。” “你倒想得开。” “不想得开怎么办,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了,也不能整天拴在裤带上,也要给她们相当的自由。” “也给她们和人调情睡觉的自由?” “没有那么夸张,女人裤带松的毕竟是少数,我钟情的女人,能是裤带松的吗?” “裤带不松又怎么,招不住男人给解,大把的钞票甩出去,能抵御的美女我想没有几个。” “我齐日升的女人就是那剩下几个里面的。” 两人说笑着来到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只见一辆红色的捷达出租停在转角处的一处临时停车点上。苏茜茜从后车窗里伸出头来向他们招手。 两人来到车跟前,齐日升对苏茜茜说:“才下班没洗澡,一身的药味,要不要换身衣服?” 苏茜茜上下打量他一下,见他上身穿一件短袖白体恤,下身是是浅灰色的休闲裤,脚上穿一双深红色凉鞋,虽然参加聚会不正式,虽然不是名牌,也不是地摊货,这个穿着,出席别人的party不正式,可是,这个齐日升好像也没有什么正式的礼服。就说:“算了,上车吧,都是学生,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齐日升上车的时候,苏茜茜对高向阳说:“抱歉,车坐不下了,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 高向阳摇摇手说:“上一天班累个贼死,吃了饭回去洗洗就睡了,你们去吧。” 拉开后车门上去坐下,只见王丽坐在副驾驶室,其他苏茜茜惠彩凤和卢香蓉都坐在后座,惠彩凤和卢香蓉都向他笑笑。 齐日升见四个人都经过精心打扮,脸上画了淡妆,神采显得动人多了。以前与她们本来就熟,经过前几天晚上的事件,就更熟了。 惠彩凤的家乡是西阜市所辖的一个叫两河的小县,在偏东北方,离省城约八十多公里,人长得中等,主要是皮肤好,白腻细嫩,一白遮百丑,就显得动人多了。卢香蓉也是两河县人,父母都是农民,家庭比较贫困,拿着学校贫困生标准的助学金。王丽是从南方一个发达省份过来求学的,家庭条件比较好。 齐日升侧眼瞄瞄,只见苏茜茜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件淡黄色碎花的连衣裙,精致的脖子上挂串珍珠项链,打了口红。画了眼影,都不是很重,但是能看出来。她以前是流云飞瀑般的披肩发,今天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笼着,更显得美艳动人 齐日升看她们一眼,开始目不斜视的看出租车上红色计程数字的变化。出租车计程器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后才开始使用,随后推广开来。出租车才开始的时候价格高,现在因为车多,价格已经降下来,不过,那数字每转动一下就是钱。 西阜市八十到九十年代初出租车只发展到一百多辆,到九十年代中期猛增,达到一万多辆,车型也以红色夏利和奥托替代了拉达、南斯拉夫小红旗、波罗乃茨、菲亚特等低档车,苏茜茜叫到的这个捷达已经算是比较高档了。 “很奢侈呀,今天都坐出租车了,谁买单?”齐日升调侃的问。 “当然是你买单了,男士和女士坐车,好意思让女士买单。”王丽瞪他一眼说。 齐日升说:“一般情况下,吃饭是坐主位的买单,坐车是坐副驾驶位的买单。” 王丽撇撇嘴说:“好意思说,几块钱的单都买不起,还打我们茜茜的主意,白日做梦吧,我们茜茜现在傍上大款了,你知道我们今天是去哪儿?是参加夏海韵哥哥夏海秋的生日party,夏海秋夏博士看上我们茜茜了。” 苏茜茜红着脸急忙辩解说:“王丽你胡说,哪里有这种事。” 王丽说:“我一点也不胡说,自从那天晚上吃饭,夏海秋见了你,那眼神都不对了。这几天,他每天都开着车去学校找你,是不是真的?” 苏茜茜说:“我看他是找你,他又没说是找我。” 王丽说:“这谁还看不出来,他的眼神就在你身上,他吃饭给你夹菜,怎么不给别人夹菜?” “他也给你夹了。”这个话,苏茜茜就说得有点软弱无力。 “给我夹那是幌子,给你夹才是真心。” 惠彩凤看着齐日升,笑着说:“本来没让你来,夏海秋请的是我们,茜茜请你来做我们的护花使者,你可要尽到责任啊!” 那天晚上夏海秋给苏茜茜夹菜,齐日升就看出了意思,却没有在意,没想到这几天夏海秋一直找苏茜茜。虽然心里在意,表面上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不会吧,不是party吗?还需要护花,不会有人摧花的。” 卢香蓉说“我们这些庸脂俗粉,自然是没人摧的,只怕茜茜这朵开得鲜艳的花,就有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惦记着摧了。” 听了卢香蓉的话,苏茜茜回过头来红着脸埋怨说:“别胡说,我是怕回来得晚了,得有个男生仗胆,要是再碰上前几天晚上的事怎么办?” 你就掩饰吧!齐日升看苏茜茜一眼,心说。他已经听出来,那个夏海秋肯定追求苏茜茜了,而苏茜茜的心也动了,这一来,齐日升就有了戒心。 夏海秋请客的是凯悦大酒店,路不太远,很快就到了,下了出租车后,就看见一座大酒店,金字招牌在酒店的楼顶上,很是醒目。 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各种档次的车整齐的排列着,门口两名高个子美女穿着开衩很高的红旗袍,笑脸盈盈的做着请的手势。 穿得很正式的四位女士昂首挺胸走在前面,齐日升像个跟班一样后面跟着。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一楼数百平方米的大堂里人满为患,电梯口,一位年轻的服务小姐迎上来,问她们:“是参加夏公子的生日party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小姐引他们上大厅内的电梯,来到四楼一个中等规模的餐厅门口。 第六十九章 party(二) 餐厅门口的夏海韵过来和几个女孩子勾肩搭背的亲热,说笑寒暄,苏茜茜对夏海韵说:“海韵,我把齐日升也叫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夏海韵看看齐日升,微微点点头,没说话,然后引导着他们进餐厅。 餐厅内,夏海秋脚上是维力斯黄色系带皮鞋,腿上是纪梵希巴黎国际时尚巨人的藏青色裤子,上身是顶级爱马仕米色格子丝绸衬衣,脖子上是浅绿色金利来领带,头发则是栗红强那种自然式的,有点散乱,看起来却很帅,头发上打着发蜡,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看起来既挺拔又高雅。 “茜茜小姐和各位小姐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呀。”夏海秋握着苏茜茜的手,直接把另外三个人忽视了,略显谄媚和激动地说。 小姐这个词在过去是个很高雅的称呼,但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却成为妓女的代名词,因而苏茜茜就有些不高兴,他不露痕迹的摆脱了夏海秋的手,仰起头看着布置一新的餐厅,淡淡地说:“蓬荜?有这样金碧辉煌的蓬荜吗?” 这正是夏海秋想炫耀的,所以,对苏茜茜的冷嘲也不在意,摆了个肃客的手势, 夏海秋没有与齐日升打招呼。也没握手,不知是忘了还是直接忽略了。 他们来得早,餐厅里坐了几个人,好像还都不认识,夏海秋和夏海韵把苏茜茜他们领到一个显眼的位置,苏茜茜眨眨眼,没有接受,而是选择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桌上摆着一些干鲜果品,多数是从南方运来的,有香蕉、木瓜、切成瓣的火龙果、荔枝,还有北方的花生、瓜子。 夏海秋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好像才看见齐日升似的说:“你也来了,刚才没注意,该给你发个请帖的,一忙,忘了,请多包涵。” 齐日升在吃饭的那天晚上就对夏海秋的傲慢有些看法,刚才在车上听王丽说起夏海秋追求苏茜茜,一进来就注了意,见夏海秋招呼苏茜茜的态度,就看出来了,男人追求女人,那目光与常人的就不一样。所以,说话也就带了刺,“你的位置高,接触的都是高端人士,我就是个还没毕业的穷学生,也没有资格接受你的请帖,是茜茜硬拽我来的,混口饭吃,见笑了。” 夏海秋装出没听懂齐日升话语的样子说:“你说的没错,今天来的确实是高端人士比较多,都是我爸爸的人脉,他请过来的,老爷子就是爱热闹,有几个钱,就喜欢铺张浪费,你们不要拘束,该怎么就怎么,女士在这个场合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齐日升说:“可惜我是个男士,男士就不受欢迎了,是不是参加party前还得做个变性手术,结束后再做回来?” 夏海秋一笑说:“女士那是先天优势,男士是讲后天优势,要好好奋斗,打拼,做个成功人士,成功就是受欢迎的成绩和实力。” “哪么,像夏博士这样的男士,是不是就算成功了?有成绩和实力了,应该受欢迎了?” “我算什么成功人士,不过就是在美国拿了个博士学位,国内谁知道我呀,还要靠自己打拼。” 夏海秋说完,然后端起一个盛火龙果的盘子,面有得色的炫耀说:“火龙果,我从南方坐飞机带回来的,几十块钱一个,果中的珍品。大家尝一尝。” 火龙果的原产地是墨西哥,属于一种仙人科植物,叶子有点像昙花,果实约一斤多重,火龙果不是很甜,也不是很爽口,但是有抗氧化、抗自由基、抗衰老的作用,据说还能提高对脑细胞变性的预防,抑制痴呆症的发生。产量不是很高,所以比较珍贵,价钱也高。 就在苏茜茜王丽和惠彩凤卢香蓉他们各矜持的拈起一块火龙果品尝的时候,齐日升没有伸手,很自然的说,“这个火龙果吧,我觉得生吃味道不怎么样,做成菜却感觉不错,很有特色。” 穿越前齐日升做医生出名的时候,病人家属没少请他吃饭,推也推不掉,那时候,火龙果在南方的栽植已经很普遍了,运输又方便,西阜市的几个大果品批发市场和商品市场是琳琅满目,天南海北品种都齐全,只要有钱,什么果子都能品尝到,他就在饭店里吃过火龙果鳝球,火龙果虾仁和脆炸火龙果等一些名品菜肴,所以觉得吃火龙果不是很稀奇。 夏海秋却不大满意,觉得齐日升是在扫他的兴,打了声哈哈说:“这位齐兄弟倒是一个雅人,只是不知道齐兄弟的火龙果菜品是在那儿品尝的?据我所知,整个西阜市的酒店饭店,好像还没有这个菜品。” 不会吧?哥们的嘴,是不是吃的超前了些?两千年的时候,好像在大饭店里没吃过几回饭,印象里好像也没有火龙果?“这个吗……世界大了,有些事情,总不能局限在西阜市吧,西阜市吃不到,不等于别的城市吃不到,中国吃不到,不等于外国吃不到,好像这个火龙果,是墨西哥原产的吧,墨西哥的大饭店里,似乎应该有这个菜。” 火龙果的原产地,齐日升是知道的,吃菜的时候听服务员介绍过。 “这么说来,齐兄是……出过国了,还是墨西哥,不知道是旅游还是友好访问?”夏海秋的话语里,有调侃的味道。 苏茜茜听了夏海秋的问话,有点不满意地说:“打听这么多干啥,吃过就是吃过了,什么旅游和友好访问的,火龙果又有什么稀奇的,这味道是不怎么的。” 夏海秋见苏茜茜维护齐日升,有点不服气地说:“呵呵,茜茜你这话就不对了,火龙果可是个好东西,你是学医的,我一说你应该知道,火龙果中花青素含量高。有抗氧化、抗自由基、抗衰老的作用,还具有抑制脑细胞变性,预防痴呆症的作用。火龙果中富含一般蔬果中较少有的植物性白蛋白,这种有活性的白蛋白会自动与人体内的重金属离子结合,通过排泄系统排出体外,起到解毒作用。火龙果富含维生素c,可以消除氧自由基,具有美白皮肤的作用。火龙果是一种低能量、高纤维的水果,水溶性膳食纤维含量丰富,有减肥、降低胆固醇、润肠、预防大肠癌的功效。火龙果中含铁元素量比一般水果高。铁元素是制造血红蛋白及其他含铁物质不可缺少的元素,对人体健康有着重要作用。火龙果中的芝麻状种子有促进胃肠消化的功能。火龙果果实和茎的汁对肿瘤的生长、病毒感染及免疫反应抑制等病症表现出了积极作用。火龙果含维生素:b1、b2、b3、有钙、磷、铁、钾、钠、镁、锌等丰富的矿物质……” 听夏海秋滔滔不绝的卖弄,苏茜茜皱皱眉头说:“这里不是讲堂,没人想听你讲课,我就知道这果子口感差,至于营养和防病治病,难道吃上一次两次,就能有作用了?” 齐日升说:“茜茜说这个话不对,人体的营养就是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吃了和不吃是不一样的。吃了这个,就能管好几天。” “吃上瘾了怎么办,就像吸白面,没有钱买,那不是麻烦了。”惠彩凤也插言说,她是农村人,过去能吃饱肚子就行了,谈不上营养,更不可能几十块钱买高级水果吃。 苏茜茜话语里本来是向着齐日升的,现在夏海秋和齐日升都说她不对,让他心里有点纠结,正想说几句什么,就听餐厅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喊:“钱少来了,里面请。” 第六十九章 party(三) 随着声音和脚步,钱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夏海秋急忙离开桌子去打招呼。 钱丰后面跟了两个人,齐日升看了看,都不认识,估计钱丰可能嫌典有义和左宪章不得力,把人换了。装着没看见,扭过头去。 钱丰进来的时候很高傲,当夏海秋上去和他握手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应付了一下,然后眼神向大厅一扫,室内人少,他很快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苏茜茜和齐日升几个,走过来哈哈一笑说:“茜茜,来得早啊,齐老弟,幸会幸会。” 握着齐日升的手,看齐日升的眼神,就有了巴结的味道。 齐日升淡淡的一笑说:“钱少不必客气。” 钱丰顺便就在这一桌坐下了,说:“今天我要和齐大哥痛饮,不醉不归。” “酒这个玩意是逢了知己千杯少,咱们都算是知己了,知己知彼的知己。”齐日升调侃说。他说的知己知彼的知己,是针对实力来说的,两人交了几次手,钱丰知道他的实力,他当然也知道钱丰的实力。 “是知己,管他知己还是知彼,咱们哥俩得好好喝几杯。” 钱丰一进来,苏茜茜就有点心跳,怕齐日升和钱丰起了冲突,但是,见钱丰竟然和齐日升握手,还要和齐日升喝酒,就觉得有点奇怪,不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想起齐日升刚才说的话,钱丰变性了?不过,是性格的性,不是齐日升说的性别的性。 随着钱丰的进门,客人陆陆续续来的多了,夏海秋和夏海韵迎接客人,就顾得他们了,进来的都是俊男靓女,莺声燕语,衣服都很光鲜,餐厅里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这个宴会,实际上就是夏海秋的父亲夏慕山为他儿子夏海秋回国进行铺垫的一个小型宴会,夏慕山的秋林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也是西阜市的一个上市公司,业务涉及地产、酒店、工厂等领域,前几年又涉足制药业,在三汇工业园区建起了一个大型的制药厂,名称是秋林药业公司。夏海秋这次留学回来,就是准备让他接手这个药业公司,制药企业的销售也竞争得很厉害,药厂之间的竞争也呈白热化状态,大大小小的代理们拿下一块阵地也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一个才从美国回来的要走向前台,人脉当然是最主要的。 还有代理商的选择,这也是业务销售成败的关键,选好一个代理商,就等成功了一半,销售代理商可以凭借深厚的人脉资源,不但控制大医院的用药,还把药品渗透到城郊药店、诊所等的各个角落,秋林药业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销售这一块也是很重要的。 凉菜陆续上来了。 凉菜上全以后不大功夫,夏海秋的父亲夏慕山和市区几个大医院的院长走进来的时候,宴会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一身唐衣的夏慕山个子不高,却很壮实,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气息,身后几个医院的领导随着进来,被让在一处明显看来是主席台的位置上,夏慕山站着逐次介绍了他们的身份,里面有省医院的副院长,还有几个民营医院的院长,齐日升注意到的是中心医院的水副院长,水副院长今天戴一副金丝眼镜,笑眯眯很和气的样子。因为人多,水副院长没看见他,齐日升也故意隐藏,不让水院长看到。 既然是为儿子造势,夏慕山随后就把夏海秋介绍给在座的认识,并特别强调了夏海秋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在美国的医疗机构里深造过,掌握了最前沿的医学技术,要求医疗界的来宾多加照顾云云。 随后,水副院长宣布了一个重大新闻,市中心医院将聘请夏海秋主刀,为一名老年心脏病患者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水副院长解释了一下,“在座的各位来宾有许多不知道,心脏搭桥是个高难度的手术,心脏不停跳搭桥更是医学领域的尖端,如果成功,在中心医院的历史上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我们将欢迎这样的归国人才来医院发展,院里将为人才提供优厚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 齐日升听到水副院长说到夏海秋将主刀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时候,心里就忽悠一下子,想不到还有这回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失落感。 他知道,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一些医学方面赴国外的留学生相继归国,给国内的心脑血管外科带来一场革命,这些归国留学生到新世纪的时候开始挑大梁,带动了国内医疗事业的快速发展,但是真正能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的还是少之又少,只在有数的几个大医院小心翼翼的开展,数量也有限,以后随着归国人才愈来愈多,技术日臻成熟,这才逐渐根据一些中等医院的具体情况开展,不过还是聘请外面的专家较多。 心脏不停跳手术考验的不是医生的技术,而是心理素质,能做好传统搭桥手术的,未必能做好不停跳手术,在不断蠕动的心血管上动刀动针,给手术医生的压力很大。一般来说,医生要做好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至少先要做一百例以上传统搭桥手术,有了高超熟练的技术和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进一步涉足不停跳手术领域,不然,那就是误人误己。也不知道这个夏海秋凭什么就敢做这个手术。 齐日升并不是想做这个手术,而是不爽被别人所替代。 这样的一个宴会,自然就是夏海秋和有关医药界人士互相认识、联络感情的一个平台,来的人当中,有各医院管后勤采购的大腕,也有医药公司的采购人员,还有一些医药的代理,钱丰就是医药的代理。 仪式结束以后,夏慕山带着夏海秋沿桌敬酒,介绍客人和夏海秋认识。 随着仪式的结束,热菜也开始上了。 整个宴会厅一片杯盘交错的响声和说笑声。 夏募山虽然带着夏海秋敬酒,不过也是虚应故事,简单的表示一下,有那个意思就行了,生意和交易并不是敬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的,不像婚礼上一敬就是半天。 忙完了以后,本来给夏海秋安排的是和几个院长一桌,夏海秋坐了一会,应酬了几句,就过来坐到齐日升和苏茜茜这一桌。 夏海秋一坐下,就提议和大家干一杯,然后脸有得色的说:“茜茜,你们几个对我做这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是怎么看的?” 男士讨好女士是很正常的,他没问齐日升是故意的,一个医学院还没毕业的学生,有什么资格在他一个博士面前显摆,还在墨西哥吃过火龙果做的菜,纯粹是胡说八道。 钱丰正和齐日升喝酒,才有点融洽,就被夏海秋过来喧主夺宾,心里就不舒畅。 苏茜茜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做这个手术的难度,不过见了夏海秋脸上的得意之色有些不爽,就故意问:“这个手术,真的很难吗?” 没料想,苏茜茜的故意疑问,倒给了夏海秋一个表白的机会。 只见夏海秋很有气势的一挥手说,“当然难了,在世界上首创这种先进的手术方法之前,大部分心脏外科医生曾经同样认为,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绝对不可能实现,因为任何一个高明的医生,也无法在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上,完成哪怕任何一个合理的吻合口。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完成了这个壮举之后,传统的做法就被打破了,在美国,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多了去了。” 第七十章 互掐 说到这里,夏海秋缓了一口气。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还是洋人厉害了?” 夏海秋说:“咱们中国的心脏外科起步迟,比人家的医学落后太多了,不服人家洋人就是不行,要追赶,还得是我们这些海归派,国内培养的医学人才差得太远了。” 那个王丽不满意了,撇撇嘴说:“照你这么说,我们国内的学生就没用处了,一个个都是废物?” “也不能太偏颇了,是吧!国内的医生,主要应该从事大量的基础医学,高尖端的技术还是交给我们海归来做好些。”夏海秋说完这些,忽然神秘的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吧,中心医院有个实习生打算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简直是开玩笑,一个实习生,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了,做这种手术,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中心医院的那些顶尖医生,也不敢做这个手术。” 刘芳菲决定做这个手术,和鹿主任商量,把这个决定和方案报给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这种事情,传出去总是不好,齐日升又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没对其他人说,连苏茜茜也不知道。夏海秋想不到那个要做手术的实习生就坐在这儿,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标榜自己而说得那么露骨。 “我想请教一下夏博士,在美国,是做心脏不停跳搭桥的病人多,还是常规手法搭桥的多?”齐日升讨厌夏海秋把美国的医术说得那么神奇,美国的医术是发达,但是也未必渲染到如此恐怖的地步,自己还跟着狐假虎威。再一个就是夏海秋提到了实习生,他是实习生不假,难道实习生就不能做这个手术了,你就算是博士,也没有必要打击别人,抬高自己啊!齐日升问这话的目的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个夏海秋吹嘘的目的还是标榜自己,想讨苏茜茜的好,上一回被你把苏茜茜哄骗到怀里去了,这一次老子穿越回来,就不能再让你的打算得逞。 没料想夏海秋回答得挺快,“当然是常规搭桥手法多了,心脏不停跳搭桥,那是尖端的技术,如果谁都能做,那还是什么尖端。” “原来,美国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也不是很多,说明这个技术还不成熟,夏博士能做这个手术,估计差不多已经是世界顶尖的外科医生了,我想再问夏博士一句,你做过几例心脏不停跳手术?”齐日升知道,心脏不停跳手术还是有风险的,不如常规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技术成熟,2004年到2005年期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在美国著名的纽约哥伦比亚长老会医院两次接受心脏搭桥手术,采取的都是常规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技术,美国医术既然那么先进,又是在权威医院,怎么不给前总统克林顿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不过,这个例子是说不出口的,现在是两千年,四五年后克林顿才做手术,说这个夏海秋也不知道。 “顶尖医生吗,还不敢夸这个口,不过,手术倒是做过几个,基本还算成功。”夏海秋说的是做手术,至于是什么手术,语言模糊了一点,只能凭个人的理解了。 “呵呵,明白了,夏博士,做这个手术,会有风险的吧,我想提醒你的是,作手术不是开玩笑,你只想到了成功,如果万一不成功,你怎么给医院和病人家属交待?” 夏海秋犹豫了一下说:“这就不好说了,一般心脏搭桥手术的死亡率都在百分之二三之间,这就是说,一般心脏搭桥手术是有风险的,更别说不停跳搭桥手术了,对每个外科手术的医生来说,是不想看到自己做手术的病人死亡的,但是,客观存在的死亡率如果被我碰上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手术前,病人家属和医院都签有手术合同,如果是正常的死亡,医院和手术医生是不必负责任的。” “如果属于技术问题,那怎么办?应该说,就是为了减小死亡率,才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如果死亡率比一般手术高,那有什么推广价值。” “这个……我想,在我身上,是不会发生因为技术失误而导致病人死亡的,对这一点,我有信心。至于说两种搭桥手术那种死亡率高的问题,按说应该是不停跳的低些,但是,世上的事不能一概而论,不停跳搭桥手术对手术医生的要求更高些,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没有熟练高超的医术,谁也别尝试,那个实习生想做不停跳手术,那不是开玩笑,草菅人命吗。” “有信心就好。”齐日升意味深长的说。 人家说医学上的事,钱丰也插不上嘴,刚才心里不爽,这会儿就更讨厌这个夏海秋了,他想和齐日升拉近关系,而且现在有这个机会,虽然有些话不适合说,总能表现出一个姿态和一种善意不是。可是,坐到一块,还没说上话,就被这个夏海秋叽叽叽喳喳喳的给抢先了,这个家伙看苏茜茜的眼神也是色迷迷的,估计齐日升不是很喜欢,见齐日升用语言讥刺夏海秋,就附和了一句说:“做手术是人命关天的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死了人,眼窝就瞪起来了。” 这时候,夏海韵正端着高脚酒杯从另一个酒桌转过来,她今天拉来许多女同学给哥哥凑热闹,就是想给哥哥聚人气,另外,她也有让苏茜茜做他嫂子的想法,先撮合着两人认识,然后再做这个大媒,没想到她们把齐日升带过来了,心里就不高兴。 她心想,这个齐日升也是不自觉,我找来女同学是跳舞凑热闹的,晚上来参加party的男士都有身份,你一个学生跑来干什么,而且穿一身休闲装,不伦不类的,也不嫌寒碜。 她见哥哥对苏茜茜一见倾心,不断地粘在那一桌,心说你和苏茜茜说话是正题,和那个齐日升说什么,浪费唾沫,就端着酒杯过来了,到跟前的时候正听见钱丰说那几句话,就撇撇嘴说:“你懂得啥叫手术,大概就知道挖个鸡眼割个痔疮啥的,知道啥叫世界顶尖的技术吗,那就是艺术,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钱丰虽然横,在重要场合还是很注意形象的,现在被夏海韵说了几句刻薄话,再加上夏海韵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不屑,让钱丰的老脸有点搁不住,脸上几个粉刺形成的疤拉颜色就加深了一些。不过,这种场合,他也不想跟夏海韵计较,就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说:“我是学人文的,当然不如夏小姐对医学懂得多了。”他把夏小姐三个咬得重些,一桌人自然听出来了。 这个场合,夏海韵也不能给钱丰发脾气,不说钱丰尴尬,也影响她的形象。不过,不反击几句,也不能体现她的价值,让这么多同学笑话。当然,她不能说我是小姐,你就是嫖客这话,有些没长脑子的女孩会脱口而出说这话,夏海韵长着脑子,她不会。“隔行如隔山,你一个学人文的谈什么医学,不懂就不要装懂,听别人说也长一点知识。” 夏海秋见妹妹和钱丰掐上了,就不想让他们继续掐下去,连忙端起杯子一笑说:“来,都把杯子端起来,干杯。” 看着各人喝了一口,这才又说:“你们都是学生,理论知识还没有学全,都是纸上谈兵,根本没有资格谈手术,等你们真正拿起手术刀,就知道这个行当的不易,攀到顶峰的艰难了。” 第七十一章 爷爷要回去 齐日升促狭的问:“也不知道夏博士攀到顶峰没有?” 夏海秋说:“在医学界,谁也不敢说他攀到了顶峰,顶峰是相对而言。至于我,不敢说顶峰,至少已经到了一个高度,几年美国的大学,也不是白上的。” 按说,夏海秋在这个场合应该是比较谦虚的,没有必要这么自我吹嘘,其实,夏海秋虽然骄傲,过去说话也不这个口气,这几天主要是追求苏茜茜,今天又有苏茜茜在坐,说话自然就有些吹嘘的性质了。 “那好,我们就等着看夏博士的表演了。” 夏海韵对钱丰有意见,还真是不吐不快,夏海秋和齐日升说话岔了一下,还没岔过去,“我们几个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好坏还学了几年医,懂得一些,有些人一点不懂,却要装懂。” 钱丰知道夏海韵还是针对他,就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哼哼吧,人常说,久病都能成名医,更何况现在有知识的大学生。” 夏海秋说:“久病成名医那是针对中医说的,中医学上三两天就敢给人看病开方子。记得有一首关于中医的口歌这么说:出南门,上北坡,新坟还比旧坟多,新坟都是我看死,老坟吃了我爸的药。从这一点就说明,有些祖传中医啥的,纯粹就是骗人的,一把草,一根针,就能把病治了,可能吗?” 夏海秋是岔夏海韵的话,说得嘴溜,没想到今晚第二次把齐日升得罪了。尽管两次得罪都是无意的。齐日升就是祖传中医,重点是骨科,其他病也能看,号称全科,要不然,齐老爷子是骨科,怎么又会治阴道癌什么的。 齐日升对他诋毁中医当然不满意了,就问夏海秋,“你对中医了解多少,就敢说这个话,你会背中医的十八反,十九畏吗,看过皇帝内经吗,看过神农本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吗?” 夏海秋说:“我是学西医的,看那个干啥。” 齐日升说:“你号称医学博士,连老先人几千年传下来的医学经典都没看过,就敢说中医是骗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夏海秋也知道说溜了嘴,他虽然发表过论文,说中医骗人,但是列举的只是现象,要从根本上否定中医,他还没那个能力。齐日升指摘他以后,就只能解释说:“我说的是有些祖传中医,不是全部否定。不过,与西医相比起来,中医治病的效果就差多了。” 齐日升说:“西医也在走入误区……算了,这个场合,我也不和你夏博士辩论这个了,来,咱们喝酒吃菜,填饱肚子是正经。” 夏海韵说:“我哥说的没错,我看中医就是比不上西医。” 齐日升说:“没错,答对了,加十分。” 钱丰笑了。 夏海韵眼一瞪说:“你笑什么,又听不懂我们的话。” 夏海秋起来把夏海韵掀走,说:“快去招呼其他客人去。” 看着夏海韵走了,夏海秋这才坐下,对钱丰说:“海韵心直口快,言语的冒犯之处,你别见她的怪,我这里给你赔罪了。” 钱丰说:“我还能见一个小女孩的怪,那样的话,显得我也没有涵养,没有水平了。” 让夏海韵这么一打岔,钱丰就没有说话的欲望了,看着夏海秋给苏茜茜夹菜,讨苏茜茜的好,看着齐日升吃着饭菜,不大在意的样子,心里对齐日升就有些腹诽,我打苏茜茜的主意,你让我下跪,又拧断我的胳膊,现在夏海秋这样,你怎么连屁也不放一个,就会欺负老好人。 钱丰把自己定位为老好人,是相对而言的,他一直觉得,跟那些大奸大恶之辈比起来,他就像天使一般纯洁无暇,却不想他对齐日升采取的那些手段的卑鄙,人家夏海秋又没采取什么手段,只是对苏茜茜殷勤一些,能有什么错,如果齐日升连这点都辨别不来,就枉在社会上混了。不过,要说齐日升不吃醋,那也是把齐日升的思想境界拔高了,他看见夏海秋的巴结,苏茜茜的嬉笑妍妍,醋葫芦里的酸水还是冒的咕嘟咕嘟的。 宴会结束后,夏海秋向全场宣布,都到饭店顶楼的歌舞厅唱歌跳舞。 齐日升当然不愿意苏茜茜去跳舞了,被男人搂着,拉手搭肩的蹭油,多不雅观,有胆大的色狼,手只要轻轻往下一滑,就摸着了屁股,差点的女人,让别人摸摸无所谓,苏茜茜是不能让人随便摸的,得特别留意这个夏海秋,上一次就是他把苏茜茜夺走了,这回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恰好这时,齐日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姜叔姜云飞打过来的,走到一边接听,姜云飞说,是他爷爷让打这个电话的,于是,爷爷就把电话接过去了,问他:“为啥下班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宾馆来陪我,又在哪里野去了?是不是做坏事了?” 齐日升纠结的说:“好爷爷,我都二十五了,还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陪茜茜参加一个party。” 这个party把爷爷说晕了,“什么,喷嚏,参加打喷嚏,打喷嚏还要参加,伤风了吧,赶快开点药吃。” “爷爷,看你说的啥,party是个英国话,意思就是社交聚会,一群人在一块吃饭喝酒,唱歌跳舞,东拉西扯。” “你说唱歌跳舞、东拉西扯谝闲传就是了,什么喷嚏,还英国话,吃中国饭放外国屁呀。” “爷爷,你有点文化水准行不,让人家听见了笑话。” “笑话啥,爷爷都活了八十多了,也不见人笑话过,你一句外国话就把爷爷吓住了,爷爷见过外国人,也见过外国人放屁,就是没见过外国人打喷嚏。” “知道了爷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你过你姜叔宾馆里来,爷爷明天要回去了,给你交代几个事。” “怎么,才来几天,就要回去了,多住几天吧,我闲了陪你老人家逛公园去。” “不逛了,你忙,比你姜叔还忙,指望不上你,你姜叔都陪我逛了。” “那好,爷爷,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见齐日升打电话,苏茜茜跟了过来,看着齐日升打完电话,然后问:“是爷爷?” “老爷子让回去,有事。” “那就回去吧,老爷子的事重要啊。” “我要提前走一步,你怎么办,走不走?”边往回走,齐日升边问苏茜茜。 “我也走,她们几个还在电梯口等着上楼,得给她们打个招呼。”苏茜茜说。 见苏茜茜和齐日升过来,王丽和惠彩凤卢香蓉她们都喊起来,“人家都上去了,就等你们了,快走啊” 齐日升和苏茜茜说了有事要走,惠彩凤和卢香蓉就说他们也不上去了,一块走。 王丽说:“走也得给海韵打个招呼。” 正说着,夏海秋和夏海韵送完客人过来了。 夏海秋听说他们要走,连忙伸手虚拦着说:“都别走啊,舞会才开始,一会还想听你们唱歌。一块跳几曲舞,完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齐日升知道夏海秋安的什么心,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不过对苏茜茜说话还是商量的口气,“茜茜,你看是走还是留下,不会是没出息想留下吧?算了,我不在,没人陪你,跳舞唱歌没啥意思,再说我也不放心你留下。” 苏茜茜嗔了他一眼说:“就会乱说,谁说我想留下了。” 夏海秋脸上是明显的失望。 夏海韵见哥哥脸上失望的神色,就走过去趴着苏茜茜的肩膀说:“晚上还能有啥重要事,走吧,上去跳几曲,齐日升,我说你也太霸道了吧,茜茜怎么没出息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儿谁还能把茜茜吃了。” 第七十二章 朋友和敌人 苏茜茜见夏海秋脸上的神色,心里有所不忍,也觉得对不住人,夏海韵话又那样说,为难的说:“我和日升真的有事,不得不走,王丽,彩凤香蓉,你们回去又没事,上去玩玩去。” 王丽酸溜溜的说:“你不上去玩,我们去有啥意思,人家也不重视呀。” 夏海韵放开苏茜茜说:“谁说不重视了,苏茜茜不给面子,你们不能不给面子吧?走,你们几个上去,让苏茜茜走,离了她我们的舞会还不办了。” 齐日升见夏海韵这么说,知道她是为她哥哥鸣不平,说不定她约苏茜茜过来,就有撮合的意思,哼!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嘴里也不说什么,拉着苏茜茜的手就往楼下走。 夏海秋在后面说:“茜茜,你真的走呀。” 苏茜茜回头说:“我真有重要事,抱歉了。” 出了酒店大门,准备到街边拦出租的时候,钱丰从一边过来,笑着对齐日升说:“齐兄弟,我那边有车,送你们一程。” 苏茜茜对钱丰还有点忌惮,她不知道齐日升和钱丰最后一次的较量,齐日升也没告诉她,她只知道那天晚上齐日升让钱丰跪下叫爷爷,钱丰跪下叫过以后爬起来后脸上凶狠的神色,以及那一句“你等着,这个仇非报不可”的话。她拿眼睛看齐日升,却见齐日升点点头,钻进了钱丰的车里,她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上去。 钱丰带的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室,钱丰和齐日升苏茜茜并排坐在后面。车开以后,钱丰对齐日升说:“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夏海秋嚣张的样子,他以为跟他美国洋爹学了一点本事就不可一世了,不就是个海乌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那个夏海韵,小样儿的,人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像母老虎,嘴像刀子,那个男人娶了她,非被她折磨成神经不可。” “他们邀请你来,就是因为你经营医药,是吧?”齐日升问。 “是,夏慕山那个制药厂效益挺好,虽然不是名牌,因为回扣高,利润大,药店还是愿意经营。” “你为啥也没上楼去唱歌跳舞?” “夏海韵对我那个态度,还指望我给他们面子,哪儿唱不了歌跳不了舞,非在他们那儿唱那儿跳。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为啥没上去。” “为啥?” “夏海秋打茜茜的主意,你不给他这个机会。” 齐日升摇摇头:“不是,你说错了,我倒是想上去,我爷爷找我有事。” “茜茜没事呀?” “茜茜也想见我爷爷。” “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们好好聊聊。” “再说吧。” 苏茜茜就想不到,齐日升和钱丰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一首著名的歌,叫狼爱上羊,里面的词就有狼爱上羊啊爱得那个疯狂,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来看,狼和羊做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狼因此有了羊性,或这羊因此有了狼性,都有可能,它们也真会相互搀扶去远方的。 汤潮的狼爱上羊是2003年写出来,在随后的几年才走红的,齐日升当然知道了,2000年的苏茜茜根本不可能知道有这首歌曲,齐日升不可能对他说,就是说了她也不会相信。不过,穿越小说本身就是荒唐的,在这点上,读者和作者暂时荒唐一下吧,就算这首歌也穿越了。 边往酒店的楼上走,苏茜茜边问齐日升,“你和钱丰……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样好了?” 齐日升说:“就是今晚上,我也想不到他能这样。” “你真要和他交朋友?” “有理不打笑脸人,人家钱丰都那样了,我能绷着个脸不理人家。” 苏茜茜说:“我不是不让你理,就是觉得而有点奇怪。” 齐日升说:“那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成为朋友可以理解,不过最好不要成为敌人,交一个朋友不容易,树一个敌人太容易了。” 云飞酒店五楼的一个标间内,老爷子和姜云飞正在喝茶。茶几上摆放着瓜子花生和几样水果。 “齐叔,说实话,我把你接进市里来,除了给我儿子看病,就是想让你享受一下,八十多岁的人了,享受一回少一回,那个总统套多好,你偏要住标间,享受都不会。”姜云飞说。 老爷子说:“你那个总统套我消受不起,里面太空,一个人住着有点吓人,这个标准间就挺好。” “那就好好住着,有你吃的喝的,等把成才的伤看好了,坐飞机到国外逛一圈去。” “不去,外国有啥逛的,听说坐飞机不保险,那玩意悬,弄不好就从天上栽下来了,死了好说,摔个筋断骨折的多受罪。” “看你老说的,那儿就栽下去了,飞机的失事率在交通工具中是最低的,哪有刚轮到你老坐飞机就栽下来的。” “那还不是碰巧了。你没听人说,无巧不成书,从古到今,戏台子上演的都是巧事,巧事还就被你大伯我遇上了。” “那儿跟那儿呀,戏都是编戏的人编的,没有真的。” “你这话怎么说的,戏能没有真的,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我们都在里面演戏,眼一闭腿一蹬就是散戏了,只是不知道啥时候散,在那儿散。” “齐伯,你不去外国也行,得看着把成才治好了,好了以后再走,这儿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几顿饭我也管得起。” “听说这个标间也是一天好几百,还有吃饭,每顿得多少钱啊,叔不想多花你的钱。” “看叔你说的,花什么钱,这就是我自己的产业,自己的产业自己住还论钱多少,就算住个一年半载的,还管不起你老的饭了。” “我看还是回农村,吃粗茶淡饭好,你这儿吃不屙粪的东西多,拉屎都不顺畅。” “叔你便秘吗,多吃香蕉,香蕉治便秘最灵验。” “我是大夫,还不知道吃香蕉啊,那东西甜腻腻的,勉强吃一根,第二根就吃不下了。” 正说着,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齐日升和苏茜茜走了进来,齐日升叫了声爷爷和姜叔,就去拿杯子倒茶喝,苏茜茜也怯怯的叫了爷爷和姜叔,然后拘谨的坐下,齐日升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苏茜茜,又给爷爷和姜云飞的杯子里续满,这才在爷爷和姜云飞对面,和苏茜茜并排坐下。 “爷爷,你真的要回去?多住几天吧,是不是我姜叔招待你不周到,或者谁得罪你了。” “是你招待的不周到,得罪我了。爷爷来这儿这么些天,你不好好陪爷爷,就知道泡妞,玩打喷嚏,要不是我让你姜叔打电话,你还在那儿打喷嚏不回来。” “又不是感冒,我打什么喷嚏啊,爷爷,你别急着走,医院现在正在观察成才的药效,很快就要扩大试药范围,你走了,不是把命系子给提了。” “别给我说药的事,提起来就有气,那个魏院长水副院长前天和我说好了,给受伤的人用,一直不见回信,我就不爱跟说话不算数的人打交道。” “爷爷,那是你不知道内情,医院里那个骨科的主任和我有矛盾,他知道你是我爷爷,把火发到你的药上了,人家是主管,院长也没办法。” “你在医院实习几天,就得罪人了?我就不信,一个院长,能让底下的人拿捏住,连这点事都决定不了,这官当的还有啥劲。” 第七十三章 一百万 “爷爷,你这话也不对,药要在人身上用,别人不同意用,勉强用了,出了事谁负责任,你那天当着水副院长的面,把给成才看病用药的责任推到我姜叔身上,还说治死了姜叔不会让你赔,医院里的医生,包括院长,谁敢说这个话。” “我就说了,他们还敢敲了我的牙?” 姜云飞尴尬的笑笑说:“齐叔,我知道你爱开玩笑,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听在那些医院医生的耳朵里就是不负责任,如果真出了问题,我不追究,医院也会追究的,他们一旦诉诸法律,按法律办,我说话就不算数了。” “都是小人之心,我会把人看死,活了快八十了,我能不知道轻重,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 “事情倒真的是这样,不过爷爷以后说话要注意,你说你是开玩笑,出了事别人不认为你是开玩笑。” “你个小兔崽子,教训起爷爷来了,爷爷就是想随心所欲,孔夫子都说,七十随心所欲,爷爷这把子年纪,难道还要受你约束,不能随心所欲一下。” “能,爷爷,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不过,你把孔夫子最后一句话忘了,他最后一句话是不逾矩,他说的随心所欲,还是要在遵守法规的前提下,再随心所欲,也不能逾越法律。” “爷爷说的话犯哪条法了?警察怎么不来把爷爷逮了,要是过去,你都能给爷爷戴个高罐罐帽子,用绳子牵着游街。” “不可理喻。”齐日升显得很无奈。 “我不可理喻,你小子才不地道,听说你要给人家拾掇心脏,修什么桥补什么路的,还是尖端,被医院里取消,另找人了,取得好,找得好,医院里其他事情做得不对,在这一点上还作对了,我举双手赞成,我说你小子也太胆大,没学会走就想跑,学校还没毕业,就想搞尖端,你也不怕把人治死了违反法规。” “那个啥……爷爷,你听谁说的,什么尖端呀,就是个小手术,安装个零件,很简单,还能把人治死了。” 苏茜茜在一旁听说,惊讶的问:“你要做什么手术?” 齐日升说:“就是那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原来准备让我做,现在没我的事了,他们请了那个夏海秋啊。” 苏茜茜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做心脏不停跳手术?不是给兔子做,是给人做?” “当然啊,那么小的兔子我都能做,人可比兔子大多了,血管也比兔子粗多了。” “心脏搭桥,还不停跳,那个夏海秋今晚上说的那个实习生就是你啊。” “是啊,怎么了?” “没想到,医院里就让你做?” “原来是打算让我做,是夏海秋插了一杠子。” “你能做吗,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可能连真正人的心脏是什么样都没见过,敢做心脏手术,还是不停跳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不懂,我比你多上了两年学,当然比你学的多了。再说,人体就那几个零部件,我爷爷给我教骨科的时候已经熟悉了,又不是换心脏,就是修修补补,没有什么难的。” “爷爷没给你教过心脏,心脏上没有骨头,不属于骨科。”爷爷纠正他的话。 好爷爷,你不能报复心这么重吧,我不是在糊弄苏茜茜吗,“爷爷,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号脉号的好是吧,脉的源头就在心脏上,心脏不压缩,你什么脉也号不出来,更探不出病了” “这不废话吗,没有脉,人都死了,还号什么脉。” “就是呀,你当初教我号脉的时候,教的还不是心脏。” “我没教过你开肠破肚。” “我知道你没教过,咱们不是在说心脏吗,我现在学的就是心脏,学的就是开肠破肚治心脏上的病,知道病人心脏不好了,手术修补一下,没什么错吧?” 苏茜茜说他,“你就是强词夺理,爷爷又没说不让你做,他是说你不会,你不会,就做这么大的手术,爷爷能不担心。你说你一个实习生,就敢做医院里的教授都不敢做的手术,” “就是,这位姑娘说的对,你就是光屁股撵狼,胆大不知羞。” “你们以为医院里当领导的和那些教授都是草包,他们不敢做的手术敢让我做,既然敢确定让我做,那就是我的技术比他们都好。” “那怎么又不让你做了。”苏茜茜问。 “知道还问我,还不是那个夏海秋,他从国外回来想出风头,正好医院里有这个手术,瞌睡遇了个枕头。” “那个夏海秋是啥人?”姜云飞问。 “听说是夏慕山的儿子。” “开药厂的夏慕山,知道,你想不想做那个手术,姜叔给你想办法.” “不想,姜叔,我都决定做公务员了,做那个有什么用,说实话,我是为那个病人着想,,如果用常规的心脏停跳体外血液循环技术做搭桥,这个病人十成中有九成死在手术台上,用心脏不停跳就安全多了,医院又没有人会做这个,我不出手谁出手呀。不过,这也是打着鸭子上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有人了,我就没有这个责任了。” “你本来就没这个责任。”苏茜茜说。 姜云飞扭转话题说:“齐叔,还回去不回去,你考虑一下,如果还是决定回去,就把用药的事给大侄子交代一下,一会还要给窦部长的爱人熏蒸。”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交代的事也简单,这小子知道怎么用药,现在一号药已经给成才用了几天,没有出啥问题,再用几天,就更换二号药,时间稍长些,最后用三号药再巩固一下就行了。那个头上抹的药膏再换上两回,一号内服药用完之后,外用药也就停了,我说过的,一个月后出院,没问题。” “魏院长和你说的申报药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齐日升问。 “算了,我不想跟他们说,指望二腻子生娃,能把人急死。” “药品申报本来就是个难活慢活,急了不起作用。” “交给你了,你不急,陪着他们弄去,你不知道,方子我已经给他们了。” “你给了个什么方子?舍得啊?” “怎么舍不得,我给开了药名,没给剂量。” “你那算是给呀,连剂量都没有,人家怎么申报。” “剂量你不是知道,愿意给你给就行了,反正方子将来是留给你的,你愿意说出去,我也没办法。” “方子上的种类也不齐全啊,你就不能写全了,再说,那几味药我也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剂量。” “我说你看着蛮聪明的,怎么缺心眼,有几味药市场不是很难买到吗,国家现在也禁止入药,写那个有什么用,你知道剂量也没什么用。” “你给成才用的药,方子上全不全?” “不全,有两味我没写上去?” “你不写,那个方子还有什么用。” “我总得给我留点,猫给老虎教本事,惟独上树一招没教,老虎学完本事,想吃掉猫的时候,猫嗖一下上了树,爷爷留一手,就是防止被人吃了,你以后也留一手,别都给人教完了。” “什么呀爷爷,我是老虎,要吃了你呀。你都老的皮包骨头了,那儿有肉呀,就是有点肉,也煮不熟嚼不动了。 “小火煮时间长点,多放点大料调和,味道不会太差。” “爷爷,你有钱没有,我想用点钱。” “多少?” “一百万。” 爷爷眼睛瞪起来了,“一百万,你把爷爷的骨头砸碎了,熬成油。也不值一百万。” 第七十四章 仓促的第一次 “你的骨头是榨不出几两油,可是你有存款呀,你行医了一辈子,手里还不存几个钱。” “你要个几万还差不多,一百万,等爷爷买个印钱机子,雇几个人给你印,要多少印多少。” “爷爷,你正经点好不好,我说的是真的,爷爷,我跟人合伙做生意,得拿出五十万,这是我第一次创业,你得支持。” “没钱,拿啥支持?” 姜云飞注意的问:“你做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大的资金量?” “就是想盘下一个药店,经营药品。” “一个药店,也用不了这么大的资金量,况且还是和人合伙,哪得需要多少资金。” “总共四百万吧,准备办成一个医药批发公司,然后逐渐扩展,多办几个零售药店,逐渐占领这个西阜市场。” 姜云飞点点头说:“不错,医药这个行业挺赚钱的,只是合作的人一定要考察好,别让骗子卷了款跑了,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不会,合作的一个是我哥们,一个是搞服装代理的经销商,那个服装代理商控股,他拿二百万。” “人家搞代理的,没有四五百万,还让你们参股,不会有猫腻吧?” “能有什么猫腻,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其实,我当初也有这么一个想法,没想这么大,恰好有人拉我合伙,瞌睡遇了个枕头。只是钱是个问题,我得想办法筹。” “钱倒不是大问题,如果可靠的话,叔就可以给你投资,不就是一百万吗,这点小钱叔还拿得出来”把一百万叫小钱,这话姜云飞说出来很轻松。 “那就谢谢姜叔了。” “先别谢,投入一百万,就是扔水里,也要听个响吧,你先得告诉我合伙人是谁吧,我得见见他们,给你把把关。” “也行,我把他们约到一块,你认识一下,我同学叫高向阳,那个服装代理商叫韦成泰。” “韦成泰?就是那个在西阜市很有名气的韦成泰?” “算有点名气吧,听说手上有两下子。” “不止这点吧,这个人不大地道,在黑白两道都有点能量,做事有时候不按常理,不过做生意倒还讲规矩,要不然,服装生意也不会做大,他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姜叔对韦成泰挺了解啊,只要做生意讲规矩就成,这是最基本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这就更简单了,高向阳的爸爸是药监局局长,他想借高向阳爸爸的人脉,推销药品便利,高向阳拉我入伙了。” “这个生意能做,姜叔给你投资,不过,姜叔要派人监管财务,参与管理,这个你要和韦成泰说清楚。” “我想没问题,公司成立后需要的人多,咱们肯定要派人管理。”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爷爷也该休息了,房间里还有一张床,你能睡,这姑娘怎么办?” 苏茜茜说“我回学校去,明天还有课。” 齐日升说:“我送你回去。” 姜云飞说:“算了,别折腾了,给开个房子,晚上睡在这里,明天早上走,没有你的事呀,日升,你和你爷爷睡一个房间。” “我知道姜叔,这还用你叮咛吗。” 苏茜茜的脸红了。 第二天早上,被爷爷的咳嗽声惊醒来,晨勃让齐日升觉得难受,在被窝里用手使劲压了几下没有压下去,接连反弹上来,觉得倒是很舒服的,就想起了住在隔壁的苏茜茜。 他穿越至今,时间已经不短了,还没有和女人行过床弟之事,这年轻的身子就是和他三十多岁以后不大一样,那玩意儿的生命力很旺盛,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想女人的心思,就不受控制的挺立起来,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也免不了打打手枪。 2000年,正是性用具门市部泛滥的时候,从大城市到小县城都能看到门前打出的销售广告,什么印度神油,什么西班牙苍蝇之类,还有让人一听就有感觉的药物,什么一夜情,一杆定乾坤、金枪不倒、一粒挺三天,真他妈要一粒挺三天的话,那还不把人憋死啊!还有柜台上摆的男女他妈具,那种男用充气娃娃就很不错,用着倒能解决一点问题,不过,他不屑于买那个,眼前身边就有活的比充气娃娃漂亮的女人,何必玩那个没有生命的橡胶。 必须尽快把苏茜茜拿下来。在被窝里扳着自己不倒金枪的齐日升做出了决定。 爷爷又咳嗽了两声,把齐日升从遐想中拉回来,他坐起来对爷爷说:“爷爷,怎么咳嗽,是感冒了吗?” 爷爷坐在沙发上喝茶,见齐日升问,回答说:“什么感冒,你是学医的,连这个都不懂,早上起来要排泄,下头排泄,上头也要排泄,新名词叫吐故纳新。” 齐日升边穿衣服边说:“什么新名词,吐故纳新是庄子说的,庄子,孔子,老子,墨子,知道吗,他们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老掉牙的老名词了。” “就你知道呀,爷爷是没在大学里的茅子屙过屎,要不然比你懂的多。” “这个简单,爷爷,一会,我就领你去医学院茅子屙一回,那不结了。” 起来刷过牙洗过脸,齐日升去敲苏茜茜的房门,让苏茜茜起床。 苏茜茜很快把门拉开了,她起的比齐日升早,洗漱完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齐日升进去碰上门,把门关子倒锁住,就把苏茜茜搂住了,大嘴向苏茜茜精巧的小嘴上吻去,苏茜茜拼命地低头,用手推他,但是怎能抵过男人的力气,她也不敢在宾馆里喊,最终嘴唇还是让齐日升吻住了,牙齿没来得及抵抗就被舌头侵入进去,早上才刷过牙,两人口气都很清晰,当两根舌头缠扰在一块的时候,苏茜茜的身子软了,停止了抵抗。 齐日升搂着苏茜茜接吻的时候,底下也不可抑制的翘起来,他边吻边把苏茜茜瘫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子拥着来到床边,然后压倒在席梦思上。 一阵昏天黑地的吻,把苏茜茜吻得一阵阵的眩晕。 昨天晚上,齐日升感到了危机,那个夏海秋的介入对苏茜茜是一个诱惑,他得把生米做成熟饭,给苏茜茜盖上他的烙印。 夏天的衣服简单,苏茜茜的裙子掀开就是个小裤头,当齐日升趁着苏茜茜的眩晕,趴开小裤头…… 苏茜茜的第一次就这样被齐日升仓促夺去了。 两人清洗完毕,走出门的时候,苏茜茜感觉到下面的不适。走路也有点感觉不对劲。 陪着爷爷吃完早饭,先送苏茜茜去上学,然后给刘芳菲打电话,说他早上要送爷爷走,会上班迟点。 第七十五章 潇洒的无奈 和爷爷一块,给窦副部长的夫人熏蒸完毕,车子就在外面等了。窦部长的夫人经过这些天熏蒸,生命的体征不但没有像大医院预计的那样走向衰竭,病情大见好转,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就是还没有到医院里去查血液和癌细胞的生存状况,老爷子不让去,说是不到时候。 在云飞酒店门口,齐日升扶着爷爷坐进姜云飞的凯迪拉克,然后说:“爷爷,我实习完马上就毕业了,拿了文凭马上回去看你。” 爷爷说:“你好好干事,别惦记爷爷,爷爷身体硬朗着,还不活过百岁了,爷爷要活着着你事业有成,娶妻生子,光宗耀祖。” “爷爷,你说我事业有成娶妻生子好,还是先娶妻生子再事业有成好?”临走,齐日升还不忘和爷爷开玩笑。 “当然是先娶妻生子好了,你都二十五了,不管事业成不成,传宗接代最重要,爷爷还等着含饴弄孙呢。我看你那个苏茜茜就挺好,你给人家女孩子把种子下了吧,我咋看她早上走路不对劲。”老爷子开孙子的玩笑。 “哪儿呀爷爷,看你说的啥话?”齐日升知道爷爷眼光毒,估计看出了早上苏茜茜的问题。 “啥话,好话,种子下了,爷爷很快就能抱孙子。”老爷子说的话也是有根据的,改革开放以前,大学生的同居现象极少,以后人们的思想观念开放了,这种现象就多了,大学里规定男女学生之间不能同居,上学期间也不能结婚,否则必须办理退学手续。一直到2007年3月,教育部颁布了修订后的于9月1日起实施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取消了“在校学习期间擅自结婚而未办理退学手续的学生作退学处理”,对在校大学生能否结婚不再作出规定,但是,教育部高教司司长林蕙青说:“不禁止不等于提倡。”还是对结婚和同居持否定态度。但是,毕竟大门已经开了一道缝。 “哎呀,爷爷你为老不尊,都说些啥呀,苏茜茜和我就是同学关系,人家年龄还小,还要再上几年学,怎么就能生孙子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脸比城墙都厚,啥事不敢做,听说大学的茅子里经常有死孩子,那些姑娘生了孩子就扔在茅子里,茜茜生了你千万别给我扔到茅子里,抱回来爷爷给你养着。” “那儿跟那儿啊,你听谁说的,什么时候有死孩子了。再说,苏茜茜又有什么好了,你还没见过更好的,到时候,我给你领一个天仙回去。” “这个苏茜茜就行了,你小子千万别挑花了眼,天仙能当饭吃还是当水喝,扒下那个臭皮囊,再美的天仙也是一副骨头架子,能看过眼,能生孩子就行了。” 姜云飞笑着在一边说:“齐叔,别看你年龄大,观念还很新潮,年轻人的事你就别管了,他想要天仙,你给找个母夜叉,他能愿意吗,也不是你的面子啊,是不是?他找个漂亮聪明的媳妇,生出孩子也漂亮聪明,遗传基因很重要,皇上的老婆生的孩子就能当皇上,皇上的女儿都长的漂亮。” “我才不管他,他要给我找个母夜叉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不说了,大个子,吆车,走。”老爷子做了个挥鞭子的姿势。 姜云飞的大个子司机兼保镖向姜云飞打了个招呼,然后打着火,轿车很平稳的驶了出去。 爷爷潇洒的坐车回去了,齐日升送完爷爷来到医院,刘芳菲趁空悄悄对齐日升说:“你听说没有,那个不停跳搭桥手术有变化了。” “是吗,我好像也听到一点风声,这是不太详细。” “有人推荐了一位才从美国回来的海归博士,这个博士在美国做过心脏不停跳手术,据说是市卫生局推荐,医院支持决这位博士主刀。” “那个博士真能做不停跳吗,不会草菅人命吧?” “也不能这样说,你我主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是草菅人命了?有那个海归派主刀也好,也减轻了我们身上的责任,说不定这次我们还能从中学一点东西。” “但愿如此。不过我觉得玄,只怕这个海归派拿不下这个手术,治秃子把脑子给治出来了。”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事了。出了事有院领导,关我们什么事。” “良心啊!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如果眼睁睁的看着海归把人治死,良心上也过不去。” “人家未必就治死,咱们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那是,等着看吧。” 齐日升的医术曾经是中心医院拔尖儿的,也做过多例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但是,现在他的实习生身份限制了他的发挥,这些话他也不能给刘芳菲说,说了人家也得信啊,还得说他神经有问题。 “还有一个事,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事?” “你爷爷不是有那一种伤药吗,魏院长水副院长和朱主任商量,想给重伤骨折和粉碎性骨折的伤员用这种药,朱主任坚决反对,说医院又不是实验场,怎么敢拿病人做实验,还威胁说出了事他不负责任,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没办法,只得先缓一步。” 齐日升说:“爱用不用,他朱主任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多做几次手术,手术费不是上去了,主刀医生也能拿提成,一用了我爷爷的药,手术费那儿挣去,住院费那儿挣去。” 刘芳菲摇摇头说:“你还是偏激,医院不挣钱,咱们这些医生护士都喝西北风啊。要我说,你那天就不该得罪朱主任,他针对的是你,并不是病人。” 齐日升说:“得罪又怎么了,我那天要不得罪他,手术刀就把那个姑娘的大腿给划开了,他方便了,痛快了,就不考虑病人的痛苦,我就捏吧了那两下,好了,不比他把皮肉用刀子拉开,接好后又给一点点缝上强,皮肉又不是大街道,让那些人今天挖开明天挖开的随便改造。” “说的也是呀,哎,你那个祖传的手法接骨不错啊,什么时候教教我。” 齐日升笑了,说:“你学骨科干啥,就一个心脑血管就够你折腾一辈子了,我是自小耳熏目染,学会了想扔都扔不掉,遇到病人就想出手,出手了就还得罪人,你说多学一手有什么好处。” “你呀,就是嘴不饶人,不过,我想,咱们还得做好准备,这个什么留学生万一是个吹大话的,还得咱们出手不是。” 齐日升撇撇嘴说:“万一,万一有我什么事呀,噢,我脑子又没进水,去给人家打扫垃圾,你想去你去,别拉上我,我得我把这一口热气留着,暖暖肚子。” “作为一个医生,你就愿意看着手术失误,让病人活活的死去。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刘芳菲说他。 “拜托,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个实习生,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吗?” “我记得,你说要做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时候,好像把自己实习生的身份忘了,勇往直前的,现在怎么想起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我是争取主刀,现在,医院里找到人了,我手不疼为什么要往磨扇底下塞。” 听齐日升不松口,刘芳菲只能叹口气,感觉有些遗憾。不说对齐日升一个实习生的打击了,连她这个见惯世面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第七十六章 “挟持 说实在的,齐日升并没有靠作这个手术扬名立万的想法,这个名他早已经享受过了,而且享受到了感觉烦躁的地步,这次建议作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纯粹是为刘芳菲着想,手术台上死一个病人,对医生也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就是家属不闹,好长一段时间心情也不会太好,他实习以来刘医生对他挺好的,他不想让刘医生心情不好,所以才力主这个不停跳手术。却没想到因这个手术引出了市卫生局关注,还把夏海秋推出来了。 按说,他齐日升都决定做公务员了,即便做个世界级的手术,也没有多大意思。 所以说,虽然作为一个实习生,不做这个手术对他来说有点遗憾,很快就心平气和了。 下午下班,齐日升给苏茜茜打传呼,苏茜茜回过来电话,问他有什么事。从话语听起来,苏茜茜的情绪很平静。 “出来,咱们一块吃个饭,爷爷回去了,把熏蒸的任务交给我了,今晚,咱们一块操作。” 苏茜茜沉吟了一下说,“好,我马上过来,你在医院门口等我。”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齐日升和苏茜茜在人流车流之中见面了。 见到齐日升,想起早上那一刻,苏茜茜的脸上还是现出羞涩的表情。 齐日升故意表示忽视的说:“吃什么饭?到夜市吃羊肉串?” “走吧,反正要去夜市,到了再说。” 今天的苏茜茜穿件白衬衫,黑筒裙,头发扎起来,像个女学生的样子。 齐日升不敢提今天早上的事,怕羞着了苏茜茜,找了个话题,和他谈起昨天晚上的party,“昨晚没让你上楼上唱歌跳舞去,不怪我吧?” “怪你干啥,是我自己不愿意上去。” “我看那个夏海秋对你很殷勤,是看上你了吧?” “你什么意思,有啥话就明说,别掖掖藏藏的。”苏茜茜瞪起了眼睛。 齐日升陪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一下。” “是不是又找什么理由埋汰我?我知道你们男人就这样,始乱终弃,还是不小心,没逃脱你的魔爪。”苏茜茜的脸上带着幽怨。女孩子最怕的就是一颗芳心系在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始乱终弃,那打击是非常大的。 “茜茜,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这种心思,我如果有始乱终弃的坏心,让我出门跌个大马趴碰死。”见苏茜茜提起这件事,齐日升也就给他发誓,确实,和苏茜茜那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始乱终弃的想法。 “我记着你这句话,如果以后你以后不兑现诺言,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看着齐日升,苏茜茜眼里放出幽幽的光。 齐日升听苏茜茜说的郑重,就也郑重的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卑鄙,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苏茜茜却没有听出来,齐日升给她的保证里面没有婚姻两个字。 两个人在小吃街简单的吃了顿饭,齐日升对苏茜茜说:“已经好几天没给小姑娘换药了,一会咱两个过去给把药换了。” 苏茜茜很奇怪的问:“什么小姑娘,换什么药?” 齐日升这才像想起苏茜茜还不知道这么回事,就说:“有一个农村小姑娘胳膊骨折,我给治伤,你别看我,当然是免费的,一分钱不收,还倒贴进去买药的钱。” “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就是顺手的事,告诉你也没啥意思,倒显得我在你面前显摆了。” “多长时间了?” “十多天吧,也该差不多了,一会去换一次药,打发他们回去,农村人钱紧,住城市租房吃饭的花销也大,只怕钱都快花完了。” “那就快走吧。” 来到桑家父女的住处,却不见他们人了,到姊妹诊所一打听,原来小女孩的伤已经不疼了,身上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就悄悄地走了,走的时候留了个条子,姊姊来春霞让妹妹来春晓把条子拿给齐日升。 齐日升接过一看,只见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叔叔,我的胳膊好了,已经不疼了,我们的钱快花完了,不见你来,怕给你添麻烦,我和爸爸回家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以后一定报答。 齐日升看完,把字条递给苏茜茜,说:“本来想给小女孩再换一次药,让他们带点药回去,这下好了,连人都见不着了。” 大姊来春霞说:“姑娘的伤不要紧了,小孩子生命力旺盛,愈合快,不用药也没事了。” 齐日升觉得有点遗憾的说:“但愿没事,那就好。” 告辞回到云飞酒店,给窦副部长的夫人熏蒸。窦天宇副部长白天没时间,基本每天晚上都过来看一下。窦部长每次来,姜云飞都作陪。今天是齐日升第一次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独立操作,让苏茜茜给他帮忙,就不用窦灵萱了。 窦灵萱站在旁边,显得有点失落,齐日升边操作边给苏茜茜解释,女人的心思敏感,有窦灵萱一个美女在旁边,苏茜茜明显感觉到窦灵萱的失落,这种情况下,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比不上窦灵萱,就故意和齐日升耳鬓厮磨的让窦灵萱看,充分展示自己的优势。 不过,这个时间是很短暂的,捆扎很快就完成了。 外面,窦副部长正和姜云飞谈让他爱人回家的事,他当时让爱人住在酒店是怕老先生年纪大,来往不方便,现在老先生已经回去了,他爱人的病情也见好转,就不用在酒店住了,在家里干什么比较方便,不过,窦部长的意思是,让齐日升每天去他家里熏蒸,他早晚用车来接。 姜云飞说:“住回去也行,不过窦部长工作忙,不用麻烦你的车来回接送,齐日升要上班,迟一下早一下的,我安排车接送就行了。” “那还是麻烦你。” “咱们谁是谁呀,就不用那么客气。” “还没给齐日升说,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去我家?” “窦部长放心,齐日升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事有我,你就别管了。” “既然这样,一会让她们和我一块坐车回去了。” “行,明早一大早,我和齐日升去,连蒸锅都带过去,你就不用准备啥了。” “那就谢谢了!” “谢啥,只要耿主席病好,证明咱们这个辛苦没白费就行了。” 齐日升操作完毕,和苏茜茜出来,两个人的话已经说完了。 姜云飞对齐日升说:“窦不部长刚才说不在这儿住了,你以后得上门去给耿主席治病,姜叔开车,和你一起去。” 齐日升说:“没问题,就是早上要去早些,我要赶八点上班。” 窦副部长说“行啊,你姨早上本来就起得早。” 姜云飞说:“我让司机也起早点,去接日升,日升,你干脆住到叔的酒店算了,也方便。” 齐日升说:“不了,我还住我那个出租屋。” 熏蒸完,把窦副部长和耿主席窦灵萱送出酒店门,窦部长问齐日升和苏茜茜:“你们回哪儿,顺路把你们捎上。” 齐日升说:“行,就坐窦部长的车,把我们放到凤凰路就行了。 在凤凰路下了车,看着窦部长的车开走,齐日升对苏茜茜说:“走,去我的出租屋吧。” 苏茜茜说:“不,我回学校宿舍去。” “走吧,我出租屋又没拴老虎,怕啥?”齐日升边说边揽住了苏茜茜的肩膀。 苏茜茜挣扎了一下说:“你就是老虎,比老虎还厉害。” “我这个老虎不吃人,是温柔的老虎。” 在齐日升半“挟持”的撕扯下,苏茜茜还是跟随着齐日升一路走。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一) “别拉扯,我自己会走,看人家笑话。”苏茜茜不断轻轻挣扎着。 “怕啥,咱们是情侣,谁没见过情侣呀!” 在一个西瓜摊子上,齐日升放开了苏茜茜,买了个西瓜,天热,吃个西瓜还是很爽快的。 上楼进屋,关上门,屋子里热,又没有空调,齐日升打开风扇,又打开了电视,然后对苏茜茜说:“坐下歇歇。” 苏茜茜坐在沙发上说:“你这简直就是绑架人呀。” 齐日升笑着说:“说的太严重了,绑架是犯罪,我这是犯罪吗?” “和犯罪差不多了。” “你说犯罪就是犯罪,我已经想清楚了,该犯的罪还是要犯。” “没皮没脸。”苏茜茜娇嗔的说。 齐日升取了个刀把西瓜切开,递给苏茜茜一块,说:“来,吃西瓜。瓤口还不错,味道也好。” 到2000年的时候,西瓜已经是专门改良培育的品种,品质基本都不错。 吃着西瓜,看着电视,齐日升说:“早上对不起,太冲动了。” 苏茜茜红着脸说:“一个对不起就行了,那可是人家珍惜了二十二年的宝贝,就那么被你随随便便的毁了,哪儿直到现在都不舒服。” 齐日升坐过来,轻轻搂着苏茜茜说:“我当时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下去,也没尝着味道。” 苏茜茜对那种事不懂,不知道时间长时间短和早泄的问题,任他搂着,说:“要怀孕了怎么办,我整整一天都在担心。” 齐日升说:“你是学医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就看在不在危险期内。” “好像不在?” “那就没事,危险期的时候咱们注意点就行了。” “你还想怎么样啊!流氓。” “流氓就流氓,这时候不流氓什么时候流氓。”说着话,齐日升的嘴就吻上去了。 “哎呀!我正吃瓜,抹我身上了。” “没事,一会洗洗,半晚上就干了。” 晚上,苏茜茜就睡在这儿,有了早上的第一次,晚上的第二次就好办了。 两人睡下,齐日升自然是热情如火,苏茜茜尽管说她哪块地方不舒服,但是在齐日升百般挑逗抚摸的热身,欲望之潮还是一浪接一浪的袭来,这种情况下,好像就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好像荷尔蒙还可以治疗不舒服。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水到渠成了,苏茜茜配合着齐日升很疯狂了一把,这一次,两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齐日升不但细细的品味了滋味,还驰骋了好大一阵。 第二天一大早,齐日升的手机就响了。爬起一看,是姜叔打过来的,说车已经快到他门口了,让他起床洗脸,去给耿主席熏蒸。 天热,苏茜茜侧身一丝不挂的睡着,仅胸脯上盖一角毛巾被,腿、胸、身子头形成一个曲线,整个一个睡美人,看起来很香艳。她睡的很实,手机铃声也没惊醒她。齐日升怕姜叔进来看见茜茜,急忙三两下穿好衣裳,也没顾得欣赏香艳,把脸用水大概一抹,顾不得叮咛苏茜茜,急忙拉开门走了。 给耿主席熏蒸,中间窦灵萱去买了早点回来一块吃了,熏蒸完以后,上班时间就快要到了,姜云飞的车又把齐日升送到医院。 进科室门,刘芳菲就告诉齐日升说,“今天上午要做那个不停跳手术了,你知道不知道?” “做不做的,与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关心。”齐日升淡淡的说。 “不是你关心不关心的问题,一会手术开始,咱们科室的医生都要去监控室观摩,你也得去,院里让我做助手。” “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总得有人做助手,那些大手笔的不愿意,只得我做了。我要马上去准备,你一会过去看看,一定去呀。” “去,一定去。” 医院里把规模弄得很大很隆重,不但邀请整个西阜市的医院派人观摩,还请了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前来采访和摄像,省电视台提出直播,被医院拒绝了,医院是考虑如果直播,成功了好说,万一不成功,那不是臭名远扬了,一般的直播都要挑选把握比较大、万无一失的手术,这个病人,还是别转播了。再说,他们也不想出直播费,那也是一笔可观的开支,只要手术成功,电视台正常新闻播出后也具有相同的效果。 他们同时也给市卫生局和柳副市长发出了邀请,夏海秋是卫生局推荐的,卫生局李日新局长表示要过来,柳副市长当时没有答应,说到时候看,不忙就过来。 手术开始的时候柳副市长还是赶过来了。这么大的手术,他不来露个面,也显示不出领导的重视呀! 市卫生局李日新局长和院领导把柳副市长迎进监控室坐下,中间那台最大的液晶监视器静静地画面正清晰地把手术室内的一切展示出来。病床上躺着的病人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上半身看得见的地方插满了管子,有的一直通进下面的床单内,好几台监视仪器闪着绿油油的光,在屏幕上跳跃着。几个护士正在出出进进、忙忙碌碌的做准备工作。 这次手术共设了两个监控室,领导和部分医院观摩医生在主监控室,医院里其他医生在另一个比较小的监控室。另外,医院门诊大厅还设了一个对外的转播大屏幕。 夏海秋的妹妹夏海韵知道手术的时间,她提前通知了苏茜茜和王丽惠彩凤她们,以及其他同学,她想把她哥哥打造成明星,所以给他哥哥组织个拉拉队,拉几个粉丝,但是,她们是进不了监控室的,只能在门诊大屏幕下看。 苏茜茜知道这个手术本来是齐日升的,被夏海秋顶了,不过,她还是真关心这个手术的成功与否,所以就跟着来了。 “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手术医生马上全部就位。”水副院长轻声给柳副市长和李局长介绍着。 “听说你们换了手术医生了,是个海归派,技术怎么样啊?”柳副市长问。 “还可以,这个医生叫夏海秋,我们仔细考察了他的从医经历,他确实在美国做过多例心脏搭桥和修补手术,也做过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有相当的经验,现在国内能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基本都是海归派,我们也就请个海归派来做这个手术,从而带动促使二院的手术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也是院里的无奈之举。” 水副院长没详细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实际上,是夏海秋得父亲夏慕山和李局长的关系比较好,专门约李局长吃饭,要把他儿子在医疗界推出来,中心医院是市卫生局下辖最好的医院,所以就把夏海秋推荐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 听说夏海秋是医学博士,又有李局长的面子,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自然趋向于由夏海秋做这个手术。 柳副市长点点头说“这个办法不错,也符合改革开放的精神,只是这个方法有点冒险,这个手术是有风险的,如果万一出问题,以后在这个领域不是成禁区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医生都谈这个手术色变,那怎么办,你们有这个思想准备吗?”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二) “这个……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大的风险的,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成功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不停跳搭桥手术只要掌握的好,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夏海秋又在美国做过,把握还是很大的。” 魏院长也在一旁解释说:“我们也安排了几个技术精湛的医生做助手,这几个都有相当丰富的临床经验,独立手术的能力很强,关键时候还是能助一臂之力。” “听说那个姓齐叫什么齐……齐日升的实习生对这个手术很有把握,是不是?”柳副市长的这个消息是李局长告诉他的,李局长则是听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说的。 水副院长说:“他的手法是有点独到之处,不过,一个实习生,也没有独立做这个手术的资格,当初是让他做一个手术医生的助手,现在那个医生已经做夏海秋的助手了,他这个助手也就自然做不成了。” “他来了没有,你派人把他叫过来,我问几句话。” 魏院长说:“应该来了,今天心脏内外科的医生都来观摩,他没有理由不来。” 水副院长听了魏院长的话,急忙派人去找,一会儿人来报告说,听人说,上班是来了,也在另外一个室内监控现场转了转,然后就走了,现在心脏内外科的医生都在,就是没有齐日升的人影。 水副院长就有点生气,你一个实习生,也太没有组织纪律了,这么重要的手术,你不观摩,副市长找你,你竟跑的不见人影。然后吩咐找的人,“多几个人找,就是把医院翻个过,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就在水副院长派人寻找齐日升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现场的体外循环机已调整到最佳状态,作为第二套手术方案,如果不停跳搭桥出现问题,就要迅速启用体外循环心脏停跳冠脉搭桥术,以确保手术安全。 麻醉师的麻醉已经起作用了。 麻醉是手术的关键,不管是心脏停跳搭桥和不停跳搭桥。而不停跳搭桥的麻醉比停跳手术麻烦的多,因为病人患病时间长,病情比较严重,左心室严重供血不足,导致心脏耐受力很差,一次性麻醉很可能造成病人的病情崩溃,生命特症消失。麻醉师必须采取逐步、分次、局部的麻醉方法。这就对麻醉师的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院的麻醉师技术是不容置疑的,每天几十例各种手术,麻醉师对各种麻醉已经驾轻就熟。 就在麻醉师开始施行麻醉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姜成才的高级病房里给姜成才送口服药,看着向雪珂服侍姜成才喝了以后,坐在外面的小客厅里和向雪珂说笑。 刘芳菲去准备手术以后,有人就招呼科里的全体医生和实习人员到手术监控室去看手术。齐日升跟着去转了一圈,见还没有开始,他也没有看的兴趣,想起要给姜成才送药,就来到了高级病房。 和向雪珂经过几次接触,已经比较熟了,给姜成才喝完药坐在外面,向雪珂就给他倒了杯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笑着说:“知道你喜欢喝茶。” 齐日升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倒把向雪珂逗笑了,说:“你还会客气啊!” “怎么不会客气,我们是几千年传下来的礼仪之邦,客气是美德,现在不是讲究礼貌用语吗,您好,欢迎,对不起,请多关照,这些礼貌话我都会说,不简单吧。” “嗯!是不简单,这么难的话都学得会,智力上,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这几句,还能记得什么?” “还有久违,请教,拜托,失陪了、给您添麻烦了,等一些,多了,脑子不行,不大记得住。有个文明礼貌大全的书,你一看就会了。” “这就很不错了,一般人像你这么大年龄的,什么也不懂,都敢脱个光屁股在街上玩。” “什么不错不懂的,还光屁股,你当我是傻小子啊。” “我没说你是傻小子,你比傻小子强多了。” “算了吧,给你个麦笕枝你还当拐杖拄了,我给你说,成才很快就能出院了,也把你解放了,你可以回去,继续搞你的预算,我给你们姜董事长说一声,让他今后多照顾你点。” “照顾就不必了,我就是来工作的,工作越多,越庞杂,才能锻炼我的能力,如果姜董听你的话,你让他多给我发几个钱,那才实惠,只怕你办不到。” 齐日升摇头晃脑的说:“小事一桩,不就是多发几个钱吗,我姜叔或者缺其他东西,但是最不缺的就是钱,听说他支票发霉了,放在后院里用大叉挑着摊开晒,像农村摊麦子一样。” “我说天为什么这么黑,就是因为有好多牛在天上飞,为什么牛能在天上飞,就因为地上有人在吹。” “天没黑呀,牛在那儿飞了,我没看见啊,你看见了?” “牛在外面的天上飞,就是你刚才在这儿吹上去的。” “哼!你要认为我是吹牛,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还真能在姜董事长面前说上话,给你涨工资,你信不信?” “我不信,就算你认得姜董,他也不会听你的话,给我涨工资,公司是有规定的,哪能随便涨。“ “这个你就说错了,姜董事长是私人企业,他说给谁涨工资,还不是一句话,就算不能破了规矩,他给发个大红包总是可以的吧,总得来说,只要想给你涨工资,有的是办法。” “那就拜托你了。”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有什么理由求姜董给你涨工资,姜董问我,我怎么回答。” “你就说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多好,你得给定个位,我也好操作。” “不说算了,我也不稀罕你给我说这个话,我把业绩做出来了,董事长自然会给我涨工资。” “别呀,我就是开开玩笑,这个话我会给你说的,不过,涨了工资可得请客。” “那没问题,凉皮肉夹馍管饱。” “真抠门,不兴这个样啊,就是凉皮肉夹馍,总得有瓶酒,配一盘凉菜吧。” 因为穿越前与向雪珂是夫妻,齐日升对向雪珂一切都了解,所以来了不问情况,就是瞎扯。 然后,齐日升又找了个话题,刚刚开头,门就被敲响了,向雪珂把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人就看见了齐日升,急忙对齐日升说:“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找你,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么重要,你也不去看,躲在这儿倒是清闲。” 齐日升站起来随他出门,边走边问:“两个院长找我什么事?” 那个找他的人说:“听说是柳副市长要问你几句话,魏院长找不见你,都有些生气。” “柳副市长要问我什么话,是关于手术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柳副市长去。” 齐日升来到监控室的时候,监控室屏幕上显示麻醉已经做完了,麻醉之后的病人渐渐地睡去,监测仪里均匀波动的曲线表明,病人生命体征基本良好,血压、心跳基本上都在手术允许的范围内。床单被揭开了,医生对脱得一丝不挂的病人迅速进行全身消毒,棕色的消毒液从病人脖子一直满涂至足心,创造出一个相对无菌的状态。 “小齐,你去哪儿了?快过来,柳市长要问你几句话。”魏院长见齐日升进来,急忙招呼。 走到柳市长跟前,主动与坐着的柳副市长握手,然后说:“我爷爷回去了,把药交给我,我去给病人送药了,柳市长找我有什么事?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三) 柳副市长让他坐在身边,说:“先看做手术。” 柳副市长身边是市卫生局长,卫生局长见状,急忙腾开了位子,齐日升就坐在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中间。 屏幕上,手术已经开始了。护士递给夏海秋一把手术刀,夏海秋比划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术刀,从患者的左胸脯划了下去。 心脏手术是一个团队的行为,一个人要完成这些步骤,时间就会拖得很长,创面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越长,对术后的恢复越不利,手术有时候要分为两个组,主刀的是一个组,截取匹配血管的是一个组,两方面同时进行的话,就能大大缩短手术时间。 当然,院里比较权威的医生是不屑于给夏海秋当助手的,像齐日升这些实习生和级别比较低的医生也不行,也就只有刘芳菲他们这些中等级别的了。 当夏海秋的刀子划开左胸,锯胸骨,创建工作面的时候,刘芳菲这一组也同时划开患者的右下肢内侧,截取需要用于搭桥的大隐静脉,一般长度在二十公分左右。 搭桥用的血管一般都在患者自己体内截取,自己本身的零件不产生排斥反应,利于迅速融合,生理功能可以维持长期稳定。 截取的部位一般在小腿和小臂内侧,小腿上的大隐静脉接近于冠状动脉,是搭桥中比较常用的,乳内和小臂上是动脉,乳内动脉的口径和冠状动脉比较匹配,效果更好一些,还有用胃网膜动脉的。用大隐静脉搭桥,手术损伤小些,简单一些,但远期效果比动脉搭桥差些,适用于年龄大的病人。用动脉搭桥损伤大,技术要求高,手术更难,但远期效果比大隐静脉好,适用于年轻病人。 人类的医学也曾经试图人工制造血管,但是不大成功,使用以后很容易堵塞,这次的搭桥,采用的是乳内动脉和小腿两个部分。 人类最早的心脏支架和搭桥手术实际上就是不停跳的,但是,由于医学还没有掌握血液体外循环的方法,以及心脏停跳后的复苏技术,只能在不断蠕动的心脏上手术,难度相当大,后来根据需要发明出了体外循环的机器,也有了一种对心脏停调后保护和复苏的药物,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就实现了。经过几十年的实践,这项技术已经非常成熟,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但是,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的弊病也很明显,由于体外循环是以人工取代人体心肺的搏动灌注,非生理的灌注方式会增加外周血管阻力而导致组织末梢循环灌注不良。血液接触插管等人工材料、在管路中流动方式的改变、人工泵对血液的机械挤压等因素也会导致对血液成分的破坏,引起微血栓形成和栓塞、溶血和术后贫血、激活全身炎性反应引起心肺肾等器官组织的破坏、白细胞和补体的耗竭引起全身免疫力下降。此外,人工心肺机的管道为非生理性管道,患者的循环血液流经管道后,与管壁接触能够激活补体,引发凝血反应,因此,患者术前和手术过程中需要给予肝素抗凝,术后再予以鱼精蛋白进行中和,这些过程极易造成机体的凝血功能异常,总的来说,血在自己身体内循环是好的,一旦到体外对人就会有损害,为康复造成麻烦。 而不停跳手术并发症发生率低、手术死亡率低,保护了不必要造成的损伤。还有一点,不停跳手术不但缩短手术时间和住院时间、加快术后恢复、还能降低医疗费用。 所以经过一段时间后,手术渐渐的又回归到心脏不停跳搭桥上,回归的主要功臣就是一点小玩意,心脏组织定位器,或者叫稳定器,有了它,才让不停跳手术有了可能。 要说,夏海秋的手术还是很熟练的,他有条不紊的创建出了工作面,把那颗跳动的心脏裸露出来,然后就是检查冠状动脉阻塞情况,这个在血管造影片子中看见的冠状动脉一般情况下都糊着一层脂肪,胸廓打开后开始看的并不是很清楚,需要拨开脂肪才能看见。经过清理,作出基本判断之后,夏海秋在助手的帮助下,取乳内动脉。动脉比静脉容易发生痉挛,采取无接触技术制备时要非常小心,夏海秋这步工作做得不错,乳内动脉很快制备好了。 接着安装心脏组织定位器。 心脏定位器就是给心脏固定好位置的一个器械,最初的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就是因为没有定位器固定心脏和血管,在蠕动的心脏上做手术缝合,那是很艰难的,所以,那时候成功率不高。并因此才产生了体外循环心脏停跳搭桥手术。如果能把蠕动的心脏固定起来,使心脏需要搭桥的局部处于相对静止和相对无血状态,那不是和心脏停跳差不多,做起来不就方便了。因此,这个心脏定位器就产生了。但是,尽管这样,心脏依然还是蠕动着的,而搭桥的血管直径只有两毫米,要在显微镜下、在依然蠕动的心脏和血管上搭桥,医生的心理素质稍微差点,手稍微颤抖一点,手术就可能失败。这个手术对病人的治疗效果好,但是给医生的心理素质和技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固定心脏,确定了三个点的搭桥位置之后,头戴显微镜、手执尖细血管缝合针的夏海秋从助手手中接过刚才自己从患者胸部取下的一截乳内动脉,开始手术中最关键的搭桥一步。 刘芳菲和另外一位医生取的是腿上的大隐静脉,制备好后作缝合,也用了一些时间。刘芳菲医生也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个助手的,她本来应该是名义上的主刀,齐日升做完手术后这个成绩是要记在她头上的,而且极有可能扬名立万,她也想通过这个手术实践一下不停跳搭桥手术,亲自缝合一下,看和停跳有什么不同,说不定一实践,技术上会有一个升华,夏海秋这一做,就没有她的机会了。但是,既然院里硬派她做助手了,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近距离看一下,绝对和监控室显示器上的效果不一样。所以,她还是很认真的和助手一起,制备下了两根大隐静脉血管,供夏海秋使用。 夏海秋做这个手术,把握性实际上也不是很大,说严重些,是硬着头皮做的。他做过体外循环搭桥手术,也给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的医生做过助手,算是有感性认识,对步骤熟悉。对体外循环搭桥术,夏海秋自认还是很熟练的,因而自信也能做好不停跳搭桥手术。他感觉不停跳搭桥使用心脏固定器后和体外循环也差不了多少,手术医生缝合的技术比起体外循环差别不是很大,做起来应该是顺利的。 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看人家手术很轻松,那都经过千锤百炼的,同时还有点天生的因素在内,就好比歌星影星,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天生一副好嗓子,好容貌,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没有先天的条件,后天再努力也不顶用。 夏海秋的技术说来还行,就是心理素质差点,领导和同行的观摩,电视台报社的新闻采访给他了一些压力,从未在蠕动的心脏和血管上下过针的经历也让他有点提心吊胆,搭接第一根血管桥的一端的时候还可以,连接心脏一端的时候看着蠕动的心脏就有点眼晕,手上也有点颤抖,手中的针几下缝不到位置上,心里一急,眼睛就有些模糊。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四) 眼睛模糊了,手术就很难做下去,手上的力量用的不合适,刺激得搭桥的血管开始痉挛。乳下动脉血管比大隐静脉细些,直径只有两毫米,眼睛一模糊,血管一痉挛,那还能缝得下去,信心立刻就没了,只得停手,直起腰来说:“不行,得启动体外循环机,用心脏停跳搭桥。” “患者的各项生理指标还好,怎么要启动体外循环?”刘芳菲不理解的问,就在夏海秋开始做手术的时候,她先仔细观察了心脏定位器的放置,然后就观察夏海秋的缝合技术,她知道,搭桥的缝合技术才是关键的一步,这是最见功力的。 她发现了夏海秋手指的颤抖,心说第一根桥就颤抖,还有两根看你怎么搭。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夏海秋连第一桥都没有搭完就不行了。 “我是主刀,不停跳不行,我有权提出停跳搭桥。”这种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夏海秋也是没有办法了。 “如果患者能做心脏停跳搭桥手术,医院里何必非要做这个不停跳手术不可,停跳手术我们都能做。”另一个医生说。 从手术开始,魏院长就给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讲解手术的步骤,进展到什么程度,手术的难易程度,就好像宋世雄讲解足球一般,旁征博引的,显示出他对医学知识的渊博。但是,魏院长没有丝毫卖弄的意思,他这个院长是货真价实的内行,一辈子绝对不愁饭碗,如果不想升官的话,不用费心费力的巴结谁。但是,偏偏魏院长是有点野心的,既然走上了仕途,当了院长,何尚不想往上升一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他的目标只是市局级领导。人的野心只能是一步一步的,他现在是院长,不可能想象一下去做市长,那也不现实啊。 “情况有点不大好,这个主刀医生只怕做不好这个手术。”在夏海秋搭桥缝合中,齐日升看出了夏海秋的犹豫。他穿越前,整个国家的大医院的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已经比较成熟了,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已经比较多了,齐日升自然是其中一员。医生上了手术台,那就要屏去一切私心杂念,全副身心投入,专心致志的把手术做完,尤其是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容得半点犹豫,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夏海秋手指的颤抖,尽管屏幕上的显示不大清楚。 魏院长当然也能发现夏海秋的失常,嘴里停止了讲解,心提了起来。 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是外行,看不出来问题,卫生局长就问齐日升“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手有点颤抖,好像心理素质不行。” “有影响吗?”卫生局长又问。 “肯定有影响,看来,他这个手术可能作不下来。” 齐日升的话刚落点,夏海秋就放弃了手术,直起身来提议体外循环。 “手术出了点问题,发生了争执,可能要紧急会诊,水副院长会处理好,我们等一会。”水副院长就在手术室现场,魏院长对水副院长还是放心的,就对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解释。 “会不会出问题?”柳副市长关切的问。 魏院长也不敢保证不会出问题,只能含糊的说,“手术中紧急会诊的情况经常会发生,要不了几分钟就有结果。” 监控信号很快就切断了。 卫生局长看出了问题,他对魏院长说:“你去看看,小齐也去,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这个手术无论怎么样都要做好。” 齐日升没站起来,他看看魏院长,等待魏院长说话。 魏院长有点无奈的对齐日升说:“走呀。” 信号这一切断,两个监控室监控的医生大部分心都提了起来,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 门诊大厅内,观看手术的有近百人,就在视频突然关闭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短暂的静寂之后,整个大厅里就像戳炸一个蜂窝一般,立刻就是嗡嗡嗡的议论声。 “你哥哥怎么了,好像第一根桥还没搭起来,就停下了。”心直口快的王丽首先对夏海韵发出疑问。 “手术过程是比较复杂的,他可能发现了什么问题,和几个助手在研究吧。”夏海韵当然不愿意哥哥出什么问题,发现问题就好解释了。 “那为啥把转播关了,急人呀,怎么也得让我们看着,要不然就别转播。”惠彩凤也发牢骚。 “别着急啊,我想,屏幕关闭的时间不会太长的,我哥一定能把手术中的问题处理好。” 虽然屏幕变成了雪花,观看的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点散去的意思。 手术室里有个盥洗和换衣服的小间,平常也用作紧急会诊的地方。 水副院长主持紧急会诊。魏院长和齐日升进来的时候,他正询问夏海秋的手术情况,水副院长也是行家,手术过程也亲眼看见了,他问夏海秋:“你是不是胆怯了,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做过这种手术?” 夏海秋还嘴硬,“当然做过了,只是今天发挥有失常,手上不知怎么了,有点不稳当。” 夏海秋强调的这个理由也很客观,做医生的,谁没有失常的时候,影响医生手术失常的心理因素也很多,譬如说夫妻反目啊,和领导同事吵架啊等等,当然,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如生命低潮、更年期。所以说,医生失常都能理解。 魏院长插言,“现在别论责任,病人在手术床上开胸了,不能耽搁,领导和同行都在看着,必须赶快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出来。” 夏海秋说:“我提议体立即外循环心脏停跳搭桥,体外循环后,我可以很快把这个手术完成。” “你能完成,我们同样能完成,如果是体外循环,医院里的医生基本都能做,还能轮到你。”这时候,刘芳菲才出了一口气。 “你们有没有考虑到,患者如果体外循环,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床,谁负这个死亡的责任。”齐日升也插言说。 “心脏手术本来就有风险,家属也是在手术单上签了字的。”夏海秋见跟魏院长一块进来的齐日升说话,就有点反感,你是干啥的,就敢在这个场合中说话,有发言权吗?夏海秋在那个party上见过齐日升一面,还和齐日升有过辩论,这时候看着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不过,他也没敢怎么反驳,只是强调了理由。 “我们不能因为家属签了字,就心安理得,要知道,这可是心脏不停跳手术,如果手术能顺利做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体外循环,如果出现意外,纯粹就成了技术上的事,医院得负这个责任,手术医生更要负这个责任,没有这个本事,你做的什么不停跳。”没料想,齐日升紧跟着的话更灼灼逼人。 “我不行,你来,你行吗?“齐日升的最后一句话,把夏海秋说毛了,说出的话也就不顾身份,有点强人所难,他知道,中心医院不可能有人能做这个手术,所以将了齐日升一军。 “我就行,怎么着了,你以为你不行,别人就不行了。”齐日升虽然已经放弃做这个手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关心了这么一阵子,现在自己在现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心里正义感上来,被夏海秋一激,还是决定挺身而出了。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五) 人类都是会有正义感的,就连大奸大恶之人也不例外,明朝宫廷里的公公刘瑾坏事做尽了吧,但是,在法门寺哪出戏里,孙巧娇蒙冤告状的时候,刘瑾正义感上来,判案还是公道的,更何况齐日升并不是个奸恶之人,仅仅是对医院不让他手术有点意见,在这种情势下,打算作这个手术还是顺理成章的。 “你……你做呀,你要能做好这个手术,我磕头叫你师父。” “你想做我徒弟,还要看我看不看得上你。” 水副院长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说正经的,你真能做这个手术?” 当然,水副院长是明知故问,当初决定刘芳菲和齐日升做这个手术的时候,他是同意了的,阴差阳错的让夏海秋做,造成了目前这个局面,他是有责任的。 “能做,不就是个不停跳搭桥吗。” 水副院长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对刘芳菲说:“还是你做,继续让齐日升做你的助手。” 刘芳菲刚才见识了夏海秋做手术,自己做勉强,就摇手说:“不行,我拿不下来,还是日升做,我做他的助手。” 看了刚才夏海秋做手术,刘芳菲知道知道这个手术关键的地方就是搭桥的缝合,她知道齐日升缝合的技术比他高多了,如果开始的主刀医生是她的话,只让齐日升做这个关键之处,成绩算来还是她的,现在一切都就绪了,上去就是关键部位,这根缝合针重,她拿不动。 其他的医生就算有这个能力,在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出面,弄好了好说,弄不好,就影响到以后的声誉,谁也不愿冒这个险。 水副院长当机立断,说:“那就这样,小齐,你马上抓紧时间消毒,换手术服,芳菲,你做他的助手,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手术的成功。” 其实这时候已经很简单了,没有前奏,一切都准备好了,上去就开始搭桥缝合,以齐日升的心理素质,和穿越前的熟练技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齐日升消毒完毕,换好手术服出来的时候,魏院长问他:“有没有把握?” “有。”齐日升回答的很简捷。 “监控和对外的视频还开不开?”魏院长征求齐日升的意见,他知道,监控打开,大厅里直播,会对齐日升心理上产生压力,这时候已经不是医院的名誉,而是关乎生命的问题了,不能有丝毫大意。 “开吧,没事,既然医院这样做了,也不能让领导和同行失望,是不是?”齐日升的心里倒很轻松。 尽管还有些放心不下,这时候的魏院长也只能心里叹一口气,但愿这一关能过去,万一出事,医院这个人就丢大了。 夏海秋坚持要做体外循环被否定之后,也不愿意再呆在手术室,他把身上手术的装束全部卸去,心里还不服气。他做不好这个手术,也不相信从没做过这个手术的中心医院医生能做好这个手术,而且还是个大言不惭的实习生。他这时候已经估计到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实习生了。他离开手术室后进了监控室,坐在监控室最后面一排椅子上,要看齐日升怎么手术。 夏海秋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内还有省市台的摄像机现场拍摄,夏海秋一出问题,记者就被水副院长撵出去了,现在齐日升做手术,魏院长没敢再请媒体记者进来。 手术终于又重新开始了, 齐日升先检查了夏海秋未接通的那根乳内动脉,那一端的缝合还不错,夏海秋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的问题,这根桥搭好以后,心理上一稳定,就能差不多成功了,遗憾的是,他没能走过去,。接心脏的部分,因为动脉痉挛的关系,手术针已经给心脏造成了一点损伤,不过问题还不是很大。 他拿起带着缝合线细针,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开始下针,像绣花一样,借助于放大镜,齐日升屏着这一口气,在“扑扑”搏动的心脏上,稳稳地缝合了第一针,灵活的手指既小心翼翼,而又拿捏得很准确,周围的医生助手也都屏住了呼吸,惊讶的看着这个实习生的优美表演,他们知道,医学方面是来不得半点虚的,像这样大的手术,他们都不敢下手,一个实习生有这样的胆魄,那也足以让他们汗颜了。不过,做不了就是做不了,汗颜似乎也不必。 第一根桥很快接通了。松开心脏固定器的工作手,血液很快畅流。 监控室里,魏院长把决定齐日升做手术的事说给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以后,很担心的从屏幕上看着手术室,看见齐日升搭好第一根桥,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二位领导说:“第一根桥搭好了。这个手术到这一步,一般人是不愿意接手的,这个齐日升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柳副市长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卫生局长说:“这是力挽狂澜的架势,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夏海秋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眼看着齐日升搭好第一根桥,又看着齐日升镇静自若的神态,知道后面的两根桥难度小点,估计他要成功了,自己前面准备工作做了一大堆,到头来倒给人家了一个成名机会。 门诊楼大厅内,当显示器重新工作的时候,夏海韵说:“我就说没有多大问题,刚才可能是转播那儿出了问题。” 屏幕上,主刀医生正在搭接缝合连接血管,齐日升和夏海秋个子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又穿着手术服,全身遮蔽,眼睛上还戴着显微镜,看不清是谁。她们不知道已经换人,还以为做手术的依然是夏海秋。 第一根桥搭好,通了血,大厅里的人也松了口气。 第二根桥齐日升搭的很轻松,到第三根桥的时候,齐日升对刘芳菲说:“大姐,你来,试一下。” 刘芳菲眼看齐日升搭的很自如,自己也有点儿跃跃欲试,见齐日升让她,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就没有客气,接过齐日升手里的针,开始搭第三根桥。要说刘芳菲还真有悟性,她虽然在蠕动的心脏和血管上搭桥还生疏一些,但是看了夏海秋和齐日升的搭桥,也看出了些门道,所以,她搭第三根桥虽然比不上齐日升的速度,却中规中矩,质量也没说的,最关键的还是,她通过搭这一根桥,体会出了在蠕动的心脏上手术的诀窍,对她以后手术的进步,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看着血液在搭好的桥里顺畅的流淌,周围参加手术的人员互相看着,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只是被口罩遮挡着不大看的见。刘芳菲和齐日升也用眉目传递信号,心情都松了。 最后再检查一遍搭桥的情况,确认无疑之后,齐日升说:“可以关胸了。” “我来吧。”那个刚才给夏海秋手术的第三助手眼看着齐日升顺利完成了搭桥,心里也为夏海秋感到惋惜,这时候见齐日升和刘芳菲完成了手术,就自告奋勇的做最后的关胸。 能让医院安排做夏海秋的第三助手,这个医生的医术水平确实不弱,所以,齐日升就把最后一步关胸交给他,自己站在一边看着,有点像博士生导师的架势。 就在这时候,一个护士进来对水副院长说,魏院长打来电话,让他下去。水副院长见手术已经接近尾声,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在更衣室换了衣服,拿了手机打开。手术期间,医生是不能开手机的,水副院长也不能例外。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六) 魏院长让水副院长下去,是给水副院长叮咛接待媒体记者的事,他要陪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去他办公室,因为出了点事故,等三根桥搭好、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已经难得的在监控室坚持了三个多小时,也算是很特殊了,关胸期间停止了监控转播,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坐在监控室没什么事了。去他办公室里里喝口水。 魏院长把办公室给他写的新闻发布稿给了水副院长,说:“因为有了事,稿子上的一些提法改一下,大体的方向还是按稿子来。” 其实,魏院长把二位领导请到他办公室,就是想聆听批评的,这次的手术安排,确实是个失误,如果不是齐日升顶上去力挽狂澜,只怕今天这个人就丢大了。 这个手术与李日新局长也有责任,是他推荐的夏海秋,所以,在夏海秋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紧张,对齐日升的力挽狂澜,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在院长办公室,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喝着茶,柳副市长倒也没怎么批评,只是让他以后在这种大事上一定要慎重,李局长自己有责任。也就说了几句大面子的话,然后对魏院长说:“这个实习生很有前途,院里留下比较合适,你如果不要,我可要介绍给其他医院了。” 魏院长说:“我也看好他,既然局长都发话了,我们肯定要啊。” 柳副市长打断他们的话说:“还要看他本人的意愿,我记得,就在这个办公室,他说过要当公务员的话,做医生只怕不是他的初衷。” 李局长说:“这么好的技术,不做医生可惜了,做公务员是学非所用啊。” 柳副市长说:“那也不一定,鲁迅当时在日本就是学医的,以后却走了从文的道路,你能说鲁迅不会写文章,学非所用。还有一个因素,我因为上次车祸欠这个实习生一个情,他提出要做公务员,我不能不还这个情。” 魏院长说:“人各有志,他要做公务员,谁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给柳市长和李局长提个建议,如果把齐日升安排在医疗系统的话,要优先考虑我们中心医院。” 柳副市长说:“这个没问题,我也考虑了,如果安排公务员的话,也要想办法安排到你们市卫生局机关,市卫生局也是行政机关,局机关的干部也都是公务员啊。” 李局长说:“只要柳市长把他安排到我们局机关,就为我们医疗系统使用人才留有很大的余地了。” “那就这样定了,齐日升先进你们局机关。”柳副市长说。 手术正在缝合的过程中,医院大门口也出现了一个小花絮。 刘芳菲将第三根桥搭完,一名助手开始关胸的时候,监控室的转播停了。夏海秋怀着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挫败感,低头走出监控室,也没向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告别,离开手术楼后,沿着宽阔的中央大道向大门口走去。高大的身材这时候显得有点佝偻。 苏茜茜她们看完手术以后也本来还要等一会儿,看新闻发布会,像这样的手术,一般都是要发布的。夏海韵还带来一束鲜花,想让苏茜茜给他哥哥献花。但是关胸的时候停止了转播,关完胸还有几十分钟,估计关胸完了后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人也不一定好见,看情形也没有发布新闻的苗头,就决定回学校。恰巧在接近医院大门口撞见了要离开医院的夏海秋。 这时候,夏海韵也忘了让苏茜茜献花的打算了,自己捧着鲜花小跑到夏海秋面前,把鲜花递到哥哥手里,说:“祝贺哥哥圆满完成手术任务。” 苏茜茜他们也围拢过来,向夏海秋祝贺。 夏海秋望着周围如花一样的笑脸和真诚的祝贺,心里一阵疼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里捧着鲜花站了那么一会儿。 周围来往的人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有好奇的就住了脚看。 “不是我做的,我的手术失败了,别人成功了。”能正视自己的失败,而且敢说出来,夏海秋此刻也显示出一个男人的磊落,尽管这磊落是他所不愿意的。 然后,夏海秋微微挺直了腰,向院内停车场上他的座驾走去,他的座驾是一辆2000新款铁灰色的宝马530d,价值二十多万,是他父亲给他学成回国的礼品。那时候二十多万的宝马已经很豪华了。他驾着车缓缓驶出停车场,到大门口把手伸出去向夏海韵、苏茜茜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出了大门,融进街上的车流中。 苏茜茜夏海韵她们这才明白,夏海秋做手术失败了,而且早早就出来了,那么,在手术台上做成功手术的又是谁?苏茜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日升,除了齐日升,大概也没有人敢接替夏海秋做这个手术了。这时候,她很想立即去问问齐日升,如果是他做成了这个手术,那不是还比留学美国的医学博士能耐大,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手术室里的齐日升还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在魏院长的办公室里已经把他的工作确定了。也不知道苏茜茜想见他问手术的事。 患者经过逐层关闭胸腔、缝合处理,手术顺利完成。患者被推出手术室,一位医生在喊患者的家属,从手术开始就一直在等候室等待着的家属过来,帮助医生护士把移动床推进电梯,早已随同家属一起等候的媒体记者摄拍下这个动人的时刻。 手术病人并不是在做完手术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将在重症监护病房进行术后监护和麻醉恢复,这个监护病房就是我们常说的icu。胸腔内的引流管要在两三天内排出胸腔因为手术和愈合期间产生的积液,全功能心电监护仪等一些先进的设备要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测,呼吸机、除颤仪等仪器都备用着,随时准备进行抢救,术后的一至三天内是重要时刻,手术的真正效果要到三至六个月才能确定。 总的来说,手术还是关键,没有成功的手术,后面的观察和护理就是一句虚话。这个手术的成功是无可置疑的。 齐日升和这个手术团队换了衣服,走过手术室的走廊,推开走廊门的时候,受到了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袭击。 “请问主刀医生,你对这个手术是怎么看的?” “请主刀医生谈一下手术的难度。“ “手术这么完美,能不能请主刀医生谈一下感想。” 齐日升穿越以来还从来没有面临这样的场面,但是,在穿越前很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知道这些媒体记者的毛病,就摇摇手说:“主刀医生叫夏海秋,刚才有事出去了,这儿没有主刀医生,请让开。” 这些媒体记者也都精的猴子似的,有两个记者因为提前采访过夏海秋,当夏海秋从手术室里沮丧的走出来的时候曾追着屁股问过,夏海秋估计齐日升一定会把手术做坏了,他不能背这个罪名,所以就对记者说手术换医生了,接替他的名字叫齐日升。这两个记者把夏海秋的话在同行中一传开,同行们就都知道换医生了,记者们并没有让开路,有一个记者喊道:“你是齐日升医生吗,听说是你接替了夏海秋博士的手术,手术又做的完满漂亮,请问,你在国外留过学吗,在那个学校毕业的,拿了什么文凭。” 第七十八章 新闻发布会 齐日升摇摇头说:“你们听谁说的,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西阜医学院还没毕业,连行医证都没有,更别说硕士博士头衔了,能做什么手术,也没有资格做呀。” “那请问,手术是哪位医生做的,请哪位医生接受我们的采访。” 齐日升说:“是整个团队做的,集体合作,其中有一根桥就是这位刘芳菲医生搭的,这位刘芳菲医生是我们团队的代表,美女医生,你们需要采访什么问她。” 话说完,双臂向前一伸,朝两边一分,齐日升是练功夫的,两臂的力量大,拥挤的人群被他东倒西歪的廓出一条道,走了出来,然后像崔永元那样向刘芳菲坏坏的一笑,也不管后面刘芳菲的埋怨,按亮了电梯的指示灯。跟在他后面的也有几名医生走了出来,刘芳菲和其余的就都被堵住了。 “请刘芳菲医生谈谈做这个手术的感想好吗?” “请刘芳菲医生,谈谈我国目前心脏手术的现状。” “请刘芳菲医生…… 刘芳菲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人头攒动的记者们,眼看着电梯门打开,齐日升和那几名挤出去的医生进了电梯,大声说:“你们堵着我没用,刚才和你们说话的那个就是齐日升,手术是他做的,你们赶快去追他,迟了就赶不上了。” 记者们一听这话,脑子反应快的立即转身,见坐电梯慢,走楼梯向楼下跑去,反应慢点的还在犹豫不决,还有的就是认准了她,依然缠着她让他谈体会。 这时候的刘芳菲几个小时手术下来,虽然不是主刀,也身心俱疲,哪有心情谈体会,再说,她也没有办法谈体会,齐日升做的手术,她谈的什么体会,丢不起这个人。 “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赶快找正主儿去,你们不信我的话也没办法,别缠着我了,我累了,得去休息一会,下午说不定还有手术。” 记者们见如此,也只能无奈的放弃,蜂拥下楼。 水副院长拿了魏院长的稿子,坐在手术楼一楼的一个中型办公室里修改,并交代办公室,如果记者来采访,就把人领到这个办公室来。 院里本来印了这次手术新闻发布会的宣传页,等手术完后记者采访的时候散发,因为手术中途主刀人有了变化,这个宣传页就不能发了。但是,既然邀请了媒体,这个新闻发布会还是必要的,因为手术毕竟成功了,而且在中心医院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不过,经历了变化的魏院长这时候想低调一点,他陪着副市长和李局长,就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水副院长了。 记者们没有堵住齐日升,聚集在手术楼一楼过道的时候,院办公室主任任馨就把记者们领进了会议室。 新闻稿不长,很简练,开头主要介绍了患者的病情,医院里决定做这个手术的背景,然后将不停跳搭桥手术的难度和必要性介绍了一下,聘请海归人士夏海秋这一段用模糊的言词代替,然后就是做手术的过程,遇到的困难,最后怎么克服了困难,手术活的圆满成功云云。水副院长没有提齐日升的名字,他觉得过分强调一个没有资质的实习生做这个手术,在法律上站不住脚,有草菅人命之嫌。他主要强调了团队的力量和集体的智慧,和这个手术在医院历史上的地位,最后的几句话定位很高,这个手术在中心医院史无前例,它标志着在医院的心血管病治疗方面,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记者们意犹未尽,本来是要采访主刀医生的,但是水副院长都说了团队的力量和集体的智慧,他们也都知道前面的海归人士手术没做成功,后面当然就是医院的本土力量了,而利用本土力量完成这个手术,更是意义重大。 省电视台的记者提出采访柳副市长,他们已经拍摄了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观看手术的镜头,想让柳副市长在镜头前说几句话。水副院长让任馨去联系魏院长,看柳副市长有没有接受采访的意思,毕竟这次手术经受了波折。当然,经受了波折这话水副院长不会当着记者的面对任馨说。 不大会儿,柳副市长的秘书黄元东通知,柳副市长将在门诊大厅内接见记者,请各院来的观摩医生和媒体记者都到门诊大厅。 各院前来观摩的人员知道柳副市长和卫生李局长来了,所以都没敢走,接到通知后和媒体记者一起进入了门诊大厅。 主席台上虽然摆了几张桌子和椅子,柳副市长来了以后没有坐,站着,卫生局李局长和魏院长,水副院长也都站着。 面对伸到面前的话筒和录音设备,柳副市长还显得略微有点紧张,开口后却很自如了,他没有那么多顾忌,对医院的这个手术评价很高,认为医院的这次不停跳搭桥手术在全市来说都具有历程碑式的意义,他说,中心医院是在专家对手术束手无策的形势下,凭借自己的力量,圆满的完成了这次手术,这对锻炼手术队伍,提高医疗质量,具有重要的作用,他希望医院利用这次机会,总结经验,趁热打铁,争取多出几个这方面的人才,提升医院在全国医疗系统中的地位,掌握做这个手术的主动权。 随后,卫生局李局长也对各院前来观摩的领导和医生提出了要求,他在讲话中说,虽然各院都先后尝试着做过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但是都是聘请外地专家,没有形成自己的队伍,要求各院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聘请专家上,一定要和中心医院一样,培养自己的专家队伍,一旦拉出来就要能打胜仗。 水副院长最后宣布,为庆祝手术的成功,为感谢媒体的捧场和和兄弟医院来人凑兴,医院在凤凰酒店订了饭菜,有车的自己开着去,没有车的坐医院里的两辆面包代步。 人群往出走的时候,魏院长对水副院长说:“让办公室通知一下各科的主任副主任参加,今天参加这个手术的团队一定要到场,齐日升和夏海秋两个要参加,特别是那个夏海秋,他这个手术虽然没做成功,也不能慢待了,医疗界不能以成败论英雄,他能在美国能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将来一定会是西阜市医疗界有数的几个拔尖人物之一。” 但是最终,齐日升和夏海秋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庆祝宴会之中。 齐日升逃出记者的包围之后,出了电梯就藏踪匿行,躲过了记者的追踪之后悄悄出了医院大门,随即把手机也关了,打了个车到了云飞酒店,水副院长打他电话,自然联系不上了,人又没在医院里,就是把医院翻遍了也找不到。 夏海秋也关了机,联系不上。 水副院长尽到责任就行了,也不会真下决心找他们,不说他们现在还没有成名医,就算真成了西阜名医,水副院长也没必要巴结不是。 这个世界上其实离了谁都行,就算没有了人类,肯定还会有另外一种什么动物进化成人类,地球还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时转动。现实就是例子,这个庆祝宴会齐日升和夏海秋都没有到场,照样进行的很圆满,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说什么照样说什么,只不过在柳副市长问的时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多费了点唾沫,齐日升的缺席令手术团队略有那么点遗憾而已。 第七十九章 一碗炸酱面 进酒店门的时候,姜云飞问齐日升:“吃饭了没有?” 齐日升回答说:“还没有,今天上午夏海秋做那个手术失败,最后还是我给做了,医院里中午有宴会,我怕那些记者纠缠,溜了。” “你小子,这是个扬名的好机会,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记者问我,我一个实习生怎么说,我敢说我是实习生,他们也不敢这样写,医院里里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写。” “就不能通融一下,说你是医生。” “纸里还能包住火。” “你不出面,纸就能包住火了。” “那就随他们了,只要别让我面对那些记者。” “去我办公室,吃什么,让厨上做好送到办公室来。” “一碗炸酱面吧,多放点炸酱。” 姜云飞吩咐了前台后和齐日升坐电梯上他办公室。 “想不到,你还有崇高的思想境界,想做无名英雄。” “什么做无名英雄,我才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主要是怕树大招风,根没扎实,身子还细,大风一吹,还不折了。” “这样想也好,你有这个心胸,就是做大事的材料。” 姜云飞的办公室有两间面积,老挝红酸枝的云龙纹十七件套限量版宝座使整个室内呈现出古朴豪华的气势,三屏风式座围的座椅镶板心,透雕云龙海水纹,边框雕卷草纹,扶手板心浮雕云龙纹;曲形搭脑雕祥云;座面光素,外侧冰盘沿,面下打洼束腰,面沿及束腰浮雕轮、螺、伞、盖、花、罐、鱼、肠八宝纹;三弯腿,腿、牙皆浮雕云龙纹,牙条正中垂洼堂肚;外翻马蹄,下承镶锼空双钱形托泥。配套的茶几、花几和脚踏雕饰的纹饰及造型均与座椅的纹饰风格一样。 齐日升当然不懂这些什么云龙海水纹束腰外翻马蹄什么的花样,但是对这套家具很感兴趣,觉得做的相当的精致,能值几个钱。 见齐日升进来欣赏他的家具,姜云飞笑着说:“这是老挝红酸枝木的,仿故宫里的家具样式,全套八十万,质量还可以吧?” 齐日升见姜云飞有显摆的意思,就挑刺说:“是不错,就是有一样遗憾。” “那儿遗憾了?”姜云飞很注意的问。 “办公桌与这套家具不配套,给人鸡立鹤群的感觉,而这个鸡又有些大,显眼,就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哈哈,有点道理,但是也不尽然,我这个办公桌也是红木的,过去,故宫里的家具没有这种大办公桌,做家具的也没有专门研究出大办公桌和这些家具的配套,风格当然就不一样了。”说完,姜云飞拿起一只古朴的茶碗给齐日升沏茶。 齐日升说:“姜叔,我来吧。” 姜云飞说:“你不懂怎么沏,这就是过去达官贵人用的盖碗,底下这个托盘叫茶船,防止烫手和盛衍出来的茶水,沏茶也是很有讲究的,水用泉水最好,江水稍差些,井水最差。纯净水还凑合,算了,你又不懂,给你说这些干啥。” 齐日升说:“还是知道一些,电视上那些当官的端茶送客,端的就是这种盖碗茶。” “对,这是一种讲究。” “一会我也长些眼色,看你姜叔端起茶杯,就赶快走。” “那也不必,这个习惯民国就废除了,现在没这个讲究。” 说话的时候,齐日升继续观察姜云飞办公室的装饰,大办公桌的后面,也就是背景墙上是一幅西阜名家南山人的的仿古山水横轴,对面是一张镶在大相框里的放大照片,上面两个握手的人一个是姜云飞,另一个是过去的省委书记,前几年已经调中央机关任民政部常务副部长。齐日升却不认得。办公桌上除过文件夹,最显眼的就是一个晶莹透亮的紫色玉石貔貅,威猛的蹲伏着,虎视眈眈的。还有一个笔筒,里面乱七八糟的插着铅笔、圆珠笔和钢笔,还有毛笔,以彰显文化底蕴。 说话间,姜云飞把沏好茶的杯子递给齐日升,齐日升双手接过,有模有样的左手托着,右手拿起杯盖,用半边杯盖在在杯子里一划拉,把漂在上面的茶叶划拉到一边,然后轻啜一口,仔细体味那一种馨香。 “是大红袍。”齐日升叫出了茶叶的名字。实际上,齐日升是懂得喝茶的,他穿越前做医生的时候,经常有人请他在茶馆喝茶,他也时不时请人喝茶,对茶叶的基本知识并不陌生,茶叶好坏还是品得来的,也能品出部分茶叶的味道。 “大红袍倒是大红袍,能品出这是什么级别的。”姜云飞考他。 “不会是武夷山那三颗大茶树上采的吧?”见姜云飞问他,齐日升就想起武夷山上的那三棵大茶树,穿越前他去武夷山旅游的时候专门去看过。2006年,国家已经下令对这三株大红袍树实行禁采,2000年自然没有这个禁令了,不过,这三棵树每年只生产八两茶叶,普通人别想喝到,那都是天价。 “也差不多吧,不过,不是大红袍,而是同类的不同品种,这叫白鸡冠。原树上采的。” 齐日升知道白鸡冠与大红袍齐名,是武夷茶四大名品之一,而且又是原树采摘,只怕这一杯茶,就值好几百块钱了。 正品着茶,外面有人敲门,姜云飞沉声说进来,就见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一碗炸酱面推门走进来,“姜董,你要的炸酱面,做好了。 姜云飞指指齐日升说:“给他,他没吃午饭。” “姜叔,那我就不客气了。”齐日升也饿了,从女服务员纤细雪白的手里接过饭碗,毫不客气的上下挑动,拌匀,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有两瓣蒜就好了。” 姜云飞听他要蒜,就吩咐女服务员说:“去给拿几瓣大蒜过来。” 服务员把大蒜拿过来的时候,齐日升饭已经吃了一半了,“算了,不吃蒜了,我这儿一吃蒜,你这办公室都是蒜味,与刚才的茶香味不协调,煞风景。” “没事,茶叶是解蒜的,吃了蒜,嘴里噙片茶叶,就没有味了。”姜云飞解释说。 “不吃了,这个炸酱面做的味道挺好的。”齐日升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碗面吃完,终于还是没吃大蒜。 “够了吗?不够再来一碗。”姜云飞问。 “基本够了,饭一般不能吃太饱,八成就行了。”齐日升放下碗,给姜云飞解释,然后先拿起姜云飞的杯子,给姜云飞杯子里续上水,又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上水,然后端起来,依然慢条斯理的喝。 “你们接那个药店的行动进展的怎么样了?你昨晚说了这事后,我睡下后再考虑了一下,这个生意还真能做,你们得赶快先把那个店盘下来。”姜云飞做事果断,雷厉风行的。他的目的也是给齐日升灌输这种思想和意识。 “今天忙,还没顾得上这个事,做手术的时候手机也一直关着,给你打电话以后怕医院让我去吃饭,又关了,我这就打开联系一下。”齐日升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 他先给高向阳拨了个电话,电话里传来高向阳破锣似的声音,“手术早做完了,你怎么一直关机啊,是在酒店里喝庆祝酒吃饭吧,好家伙,没看出啊,不停跳手术,一举成名天下知。哥们以后就靠你提携了。” “什么一举成名呀,人家都做的差不多了,让我捡了个现成便宜,我现在确实是在酒店里吃饭,不过不是医院里请客的酒店,而是我姜叔的云飞酒店,吃了一碗炸酱面,挺香的。” 第八十章 茶秀 “我可不是听人这样说的,他们说你挽狂澜于既倒,轰动了整个医院啊。怎么不去凤凰酒店,医院里庆祝,少了你这个主角,哪还有什么意思。” “看你说的,还挽狂澜于既倒,纯粹是运气,那些记者要采访,我一个实习生,说什么呀,还是干脆躲开,连手机都没敢开呀。” “那为什么,这是个成名的好机会,怎么还要躲,噢!我明白了,你这也是一种手段,叫做欲擒故纵,欲盖弥彰,此处无声胜有声,于无声处听惊雷,是不是呀?” 齐日升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意思是我耍心眼,实际上心思还在出名上,只不过采取了一种不说话的方式,而不说话比说话的效率还要大些,是不是这样?” “虽不中亦不远也,要说你想做个无名英雄,连我都不信。” “不说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为什么要做无名英雄,我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主要是出名的时机不成熟,一旦时机成熟,我会争着抢着要这个荣誉的。” “我就说嘛,西阜市不可能出一个活雷锋吧。韦永泰给我来电话了,有要紧事,他联系不上你,我也联系不上你,都很着急。” “还是那个药店的事吧?” “不是是啥,那边出问题了,毛伯运可能知道了咱们要接药店,他大哥已经向老板正面摊了牌,逼得很紧,老板也急了,让咱们赶快接手,一但到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只能让给毛伯运了。韦成泰说,钱不钱的现在都是小事,现在主要的是先接手。赶快物色人到药店实施接手管理管理,现在找见你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咱们聚聚,接手药店安排人毕竟是个大事,要仔细筹划一下。” “行,你联系韦成泰,我这边等你的消息。” 挂了电话以后,齐日升对姜云飞说:“药店的事已进入实质性阶段,刚才和高向阳通电话,他说马上就要接手,商量成立一个经营管理层。” “我听你电话说,那边是有什么事吧?”姜云飞问,他是老江湖了,查颜观色的本领很强,刚才齐日升手机里的人说的话他也以隐隐约约听见了,所以这样问。 “这件事牵扯到城北的毛家兄弟,事情是他们们挑起来的。” “毛家兄弟?毛伯顺,毛伯运,毛伯礼,老二毛伯运在北城区是个厉害角色,人称毛阎王。他们做什么了?” “老大毛伯顺在北城较繁华的地方虎头岭街新开了个药店,想把原来的老药店弄垮,然后接手,做独行生意,手段也很老套,学王海,买假药索赔。老板是过去省药材公司出来的,生意做的时间长,也很讲诚信,不经营假药,他们就采取偷梁换柱的手法,买到的是真药,出去换成假药,然后拿过来讹人,整天整天的闹,药店没法经营,才决定把药店转让。” “手段有些下作,混江湖的也要讲江湖规矩,不让人家做生意,断人财路,这法子行不通,会激起众怒,你总不能什么生意都做了。” “就是呀,老板陈青文就不服气,据说毛伯顺已经表示出要买的意思,老板赌气偏不给他,韦成泰正打算经营医药和医疗器械,有人对他说了这个药店转让,就插手了。” “搁一般人,还真不敢插这个手,我估计是有人看不过眼,故意窜撺唆韦成泰趟这个浑水,韦成泰这一插手,就有好戏看了。” “可能还真是这样?我听高向阳说,这个韦成泰好像和毛家兄弟有什么过节,别人一撺唆,韦成泰就动心了,昨天,我和高向阳跟着韦成泰去虎头岭看场地,就碰见了那些人闹事,闹事闹事吧,他们还狂了,不准我们在里面转,于是打了一架。那些人不是韦成泰两个保镖的对手,满地爬着找牙,走的时候灰溜溜的。” “韦成泰一去铺子,毛伯运还不觉摸着了,稍微一分析,就能知道韦成泰打门面的主意,他们近水楼台,肯定要先逼迫那个老板,只要他们率先成功了,你们也就没什么戏了。” 这时候,齐日升的电话响了,一接听,还是高向阳,高向阳通知他,在凤凰路百年茶秀商量事,都往哪儿赶,就不用接了。 “好,我马上去。” 放下电话,齐日升问姜云飞,“姜叔,我们在凤凰路百年茶秀商量事,你也去吧?” “行,恰好今天没什么事,去陪陪你们。” 风凰路百年茶秀也是近年才开办的,百年只不过是个说法,形式借鉴了古老的传统,茶小姐都挑选年轻漂亮身段好清新可人的,穿着鲜亮的高开叉旗袍,一走路,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各色内裤。 那时候茶秀不是纯粹的茶秀,还兼带着色情,但是,茶小姐一般是不他妈的,稍微骚扰一下倒是可以,但是也不排除茶小姐看上了那位客人,来一段风流佳话倒是可能。 每个茶秀房里都设有k歌的设备和麻将牌扑克,喝着茶的时候兴趣来了唱首歌,或者打打麻将,玩玩扑克都是很方便的。茶秀里还开有按摩房,客人乏累了可以进去按摩踩背,花钱也不多,特殊服务当然是另计费的。那就看小姐的面貌和素质商量着开价码了。 齐日升和姜云飞是酒店里的商务车送过来的,进了茶秀三楼306包间内,齐日升把姜云飞介绍给韦成泰。韦成泰略微错愕了一下后站起来和姜云飞热情握手,嘴里说:“久仰老前辈的风采,只是行业不同,无缘聆听老前辈的教诲,一会听听老前辈的高见。” 姜云飞也很客气的说:“我是被日升贤侄硬拉来的,他初出茅庐,向我借钱投资,让我给参谋一下,你也是在商场泡大的,做生意的眼光绝对差不了,我看好你们这次合作,话说到头里,你们的生意我不参与,日升是借我的钱,盈利了是要还本的,利息就免了。” 高向阳也很快到了。 没有那些繁琐的功夫茶表演,表演的茶小姐是要计费的。就是泡了一壶清茶,几个人坐围着一张大理石茶几。小姐端来瓜子花生和几样果点之后,韦成泰就挥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坐下后,韦成泰说:“老前辈如果参与投资,我们也欢迎啊。” 姜云飞说:“哪个领域我不熟悉,也没有兴趣,咱们搞企业的,摊子绝对不能铺的太大。” “老前辈是批评我摊子铺大了?” “不是批评,我是说做生意的大势,你做服装和开药店都是商业,药店的投资又不是很大,还是股份制,不会影响你的主业,还能相得益彰。” “我想以后把药品做成主业,日升建议说在市里和区县开分店,如果全面铺开,生意不会小。” “做生意的,谁都想做大,这个生意有做大的条件。” 齐日升说:“我的意思是把祥瑞作为总店然后再在下面开设平价药店,现在药店的药价和医院差距不大,没有优势,如果开平价药店,大幅度降价,会拉来大批的顾客,这样以来就不是在区县开平价药店的问题了,我们还可以打进全国的大城市去,搞连锁经营,那时候,祥瑞就不是现在的祥瑞了。” 高向阳说:“日升说的这个前景倒是很鼓舞人的,如果我们做大了,这个祥瑞的名字就显得有点小气,我们可能要起一个更大气些的。” 第八十一章 组建团队 韦成泰说:“这好办,我们把祥瑞只作为零售商店的名字,公司另起一个响亮的。咱们说正事吧,毛伯顺正面向陈老板摊了牌,陈老板怕顶不住,催咱们赶快接手经营,时间很仓促,今天得把管理层的架子搭起来,咱们都提出人选,然后一块儿研究。” 高向阳说:“这好办,你韦总就是董事长,我和日升是董事。” 韦成泰说:“咱们属于董事会,得有个人出任总经理,还得有管财务的,现在虽然麻雀小,五脏还得俱全,同时也得为摊子以后铺大做好准备。你们两个谁愿意出任总经理?” 齐日升说:“我不行,我毕业后要做公务员。“ 高向阳说:“我也不行,我爸爸绝不会让我干个体。” 韦成泰说:“就是呀,我也不行,咱们三个只是董事,不干实事。” 齐日升说:“韦总和江董都是搞企业的,手下能没有些人才,一家出两个不是行了,姜董出两个人算我的。” 韦成泰问高向阳:“你呢,也推荐两个。” 高向阳说:“我和我爸爸说了,他推荐两个,都是有医药管理销售经验的。” “姜董事长推荐的是啥人才?”韦成泰探姜云飞的底。 “主要是财务方面的,我哪儿可没有医药方面的人才。” 韦成泰说:“医药方面没有,管理的有吧,我提议,我找个人担任总经理,你们两个分别找一个副总经理,也给陈青文一个副总经理头衔,股份是四个人的,我占大股,财务方面就以姜董的人为主,我和向阳的人为辅,互相监督,但是不能擎肘,咱们私人公司不像国营企业,人员机构的组成要发挥最大的效率,如果不合适,随时可以调整,参与管理的人员,谁推荐的人出了问题,谁负全部责任,失误不算,我指的是卷款潜逃这样的大事。” 高向阳说:“我赞成这个意见,咱们要立个协议,纸面上的东西有法律依据。” 齐日升点点头说:“不错,赞成。” 姜云飞说:“齐日升这边的副总经理就算了,来一个不懂业务的占名额白吃饭不好,高向阳推荐的人懂业务,那个陈副总经理也懂业务,这就够了,我把财务人员派硬棒些,等于参与管理了。” 韦成泰说:“咱们把该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有一句话叫先叫响,后不嚷,咱们是合作的股份制,必须同心协力,一股劲的向前曳。你们两个都是大学生,现在就起草三个董事的协议,还有将来聘请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的合同,都要准备好,现在先把董事的协议弄出来。” 韦成泰带着笔记本电脑,向文明要了过来,有齐日升操作,于是,几个人你一句的,边吃瓜子水果边写协议。协议写完后念了一遍,又修改了几处词句,韦成泰说:“就这样了,晚上再聚一下,各自把人都带过来,熟悉一下,明天就去药店接管。” 高向阳问:“在哪儿见面?” 姜云飞说:“去我那儿吧,完了我招待大家。” 韦成泰说:“行,就去老前辈那儿,咱们还得说一下药店的安全问题。我们接手以后毛伯运肯定不甘心,开业后还要雇保安,咱们几个董事也要轮流坐镇一段时间,等局势安定后再放手。” 姜云飞说:“最好预先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凭你韦成泰在西阜市的能量,还摆不平一个毛家兄弟?” 韦成泰说:“老前辈的话倒是至理名言,但是咱们得师出有名,有理有利有节,我韦成泰让人服气的原因就是讲义气,大事上不胡来,他毛伯运要是个明白人,偃旗息鼓了好说,如果不识时务,那就和他玩玩,看谁玩得过谁。” 姜云飞说:“防止他们用下三滥手段,毛家兄弟是草莽一流,有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齐日升说:“一个人的崛起有外界的因素,也有自身的因素,毛伯运能够独霸北城,肯定也有他的长处,有些问题能想到,光屁股打天下的时候没有顾忌,死都不怕,天下打下了,就有顾忌了。” 高向阳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堰,毛伯运这个地头蛇也别想占了便宜。” 韦成泰说:“如果毛家兄弟真不识时务的话,我考虑灭了他们,还北城一个清净世界。” 正说着,齐日升的电话响了,刘芳菲在电话里说,“你看啥时间了,有紧急手术啊,你还不回来上班。” 齐日升说:“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打完电话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小时,连忙说,“韦总,事说完了,我和向阳得赶紧上班去,晚上再见面吧。” 韦成泰说:“你们两个先走,让四喜开车把你们送过去,我和姜老前辈多坐会儿,说说话。” 齐日升和高向阳回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团队的人也因吃饭回来迟了,都在科室里坐着喝茶,刘芳菲劈头就问齐日升,“你干啥去了,吃饭都不去,打你电话也不通,组织纪律性太差。” 齐日升忙陪笑说:“有点私事,一直忙到现在,不是说有手术吗,怎么都这么悠闲地坐着?” 刘芳菲说:“不说手术你还不回来,刚才,院办公室来人,说魏院长找你,让回来了去一下魏院长办公室,肯定是有什么好事。” 齐日升面色沉静的说:“能有什么好事,可能是跟你一样,批评我不遵守纪律。” “不一定,我看是好事,你去一下就知道了。” 来到魏院长的办公室,魏院长很热情的让他坐,给他倒茶,齐日升连忙接杯子说:“魏院长,我自己来。” 魏院长坐下,看着他把茶倒好,让他坐下,这才说:“怎么样,做那个手术的时候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 齐日升今天是第三次喝茶了,开始在姜云飞那儿是最好的,茶秀里就差多了,魏院长这儿的茶比茶秀还差,真是一茶不如一茶。他轻啜一口说:“也没想什么,做心脏手术,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旁骛,什么也不要想,患得患失的肯定出问题。” 魏院长也是医生出身,当然懂得心无旁骛、不患得患失的重要,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就像体育比赛,参加的人谁不想赢,就像拿破仑说的,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心无旁骛、不患得患失的思想境界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难道年纪轻轻还是实习生的齐日升达到了? “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心无旁骛、不患得患失的?” 齐日升的心里就有些郁闷,魏院长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八卦了,问出的话跟新闻记者一样,“那个啥,我主要是在医学方面没有出人头第的思想,我想做公务员,不想从医,所以就能做到那个程度了。” “我想不通,你一个实习生就有这么好的技术,假以时日,你就能成为西阜名医,将来说不定能在全国的医疗界占一席之地,前景很诱人呀,你这么轻易地放弃,不可惜吗?”魏院长引诱他说。他想把齐日升留在医院,医院以后就多了一个骨干,对医院人才的储备绝对有好处。 齐日升心说,我早已成为西阜名医,尝过那个滋味了,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不能对魏院长这么说,“人各有志呀,魏院长,我知道医生这个行业救死扶伤,崇高伟大,也有发展前途,但是就是提不起兴趣。” 第八十二章 告别医院 “怎么会这样,你现在不是正面临毕业分配吗,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留下你,用正式指标,怎么样?”魏院长还是想把他留在医院。 “别呀,魏院长,我还是想干公务员,柳副市长已经答应我了,我在等他的消息。”齐日升很诚恳的说 “你的态度既然这样坚决,我也就不留你了,柳副市长已经说了,让你到市卫生局上班,李局长也答应了,让你先去上班,然后再办手续。” 齐日升惊喜的问:“真的吗,马上就上班,没有这么快吧?听说手续挺复杂的?” “柳副市长都说了,还有啥复杂的,你就去报到吧,直接找李局长。” “这个……还要什么手续吧?” “不要,人去就行了。咱们说好,以后,医院里有大手术,院里医生做不了的,还得请你做,会给你手术费的,还是优惠,你到时候可别推辞。” “那没问题,不过就客串一下。” “到时候可别保守,把你那些经验给院里医生也传授一下,给我们带出一两个高手。” “互相学习吗,我还年轻,也要向院里的医生学习好多东西。” “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医院今天对姜成才的伤口进行了检查,不但没有再发炎,而且愈合的程度比预想的快得多,姜成才也清醒多了,已经有思维,能简单说几个字了。” 齐日升说:“我爷爷哪个药方子从祖上传下来,也是经过千锤百炼了的,不可能有毒,过去的医生对中药药性比我们精。”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药典限制着,进嘴的东西,不拿出化验的成分做鉴定,总要冒一份风险。” “可以让他们化验啊,我这儿有现成的药品提供,再说,是药都有三分毒,看看西药的详细说明书,都有好多的禁忌,有好些药还不是被世界卫生组织禁止使用了,西药吃死人的情况也经常发生,怎么单单对中药那么苛刻。” 魏院长说:“西药有标准,中药制定标准不容易,没有标准的东西,特别是药品,怎么推广,慢慢来,不着急,总有一天会想出一个通融的办法来的。咱们先实验,拿出去权威的报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魏院长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行,走吧,工作已经安排了,医院里就不给你写鉴定了。” 回到科室,刘芳菲问魏院长找他什么事,齐日升如实说了,刘芳菲就有点遗憾,说:“按魏院长的意思,留下做医生多好,你是学医的,做个公务员干啥?” 其他的医生也为齐日升感到遗憾。 齐日升说:“已经这样了,我先干一段时间,魏院长说,医院的门是为我开着的,什么时候想回来还能回来。” 刘芳菲说:“欢迎你回来。” 那个叫张海峰的医生讽刺的说:“你在局机关坐办公室,哪儿前途远大啊,你再回来,说不定就是院长了。” “有这个可能。”齐日升也不谦虚,说完,就告辞走了。 他先来到姜成才的病房,要把他做公务员的消息先告诉自己的老婆向雪珂。敲开门,病房里却不是向雪珂,而是另外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姑娘。齐日升知道雪珂不是固定服侍,一个人服侍长期卧床的病人,就算是至亲的亲属也劳作不下来,所以,俗话有久病床前无孝子一说,更何况一个外人,更何况还是没结过婚的大姑娘。 见向雪珂不在,齐日升装模作样的到病床前和姜成才说了几句话,说医院已经用仪器检查,他的伤口很快就能复原,又可以出去生龙活虎的张狂了。姜成才只是木然的点点头,心里明白,嘴里蹦出几个单字,也听不出是什么。看样子这次受伤对他打击很大,又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嘱咐他好好休息养伤,就出来了,他还没有向雪珂的电话,穿越以来,他们彼此还没有熟到电话联系的程度,想起这个,心里就有点憋闷。这时候又想起了苏茜茜。这个消息也应该告诉苏茜茜,于是就先给苏茜茜打了个传呼。 苏茜茜接到传呼的时候正在和几个女同学及夏海秋坐车去箱子庙巷,准备吃烤肉。 是夏海秋开着车拉他们过来的。 中午,苏茜茜她们看完手术后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几个人没有回学校去,在夏海韵的倡议下,几个人先在街上吃了饭,很简单,就是女孩子爱吃的凉皮、凉粉、饸饹、豆腐脑之类,大夏天的,这些小吃摊上的生意很火爆,那时候,城管还不是很牛逼的单位,对小商小贩的管理也不严格,西阜市各大街小巷不管白天黑夜都有卖小吃的,很是红火。 吃晚饭之后,夏海韵提议去她家玩,几个女同学都知道夏海韵家开着大企业,有钱,听说住着别墅,也没去过她家,现在夏海韵邀请,又闲着没事,就随着夏海韵去了。 夏海韵家的小别墅坐落在西阜市南部,这儿曾是几个朝代的皇家园林所在,一条流水的小河使这个别墅群充满灵气,小河不宽,水也不多,名字倒很大气,叫南江,现代人的豪华住宅都是选择有山有水的地方,这个别墅群靠岸南江,面对巍峨的南山,南江水就是从南山一个峪里流出来的。 别墅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顶上是琉璃瓦的古建筑类型,也有隔热的作用。楼下的客厅足有五十多个平方,三米五高的屋顶让人没有压抑之感,淡黄色的木质地板和淡黄色的墙壁融为一体,白色吊顶,闪闪发亮的水晶吊灯显得很漂亮,淡黄色的大型真皮沙发,黑色的茶几显得华贵、大气,一台四十英寸的等离子彩电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彩电,价值十多万元,电视机旁边不远处是一盆南方的大叶绿色植物,为整个客厅的华贵点缀出了生气。 客厅里很凉爽,让从外面炎热的天气下进来的她们感到舒服,却又看不见空调在哪儿,夏海韵解释说,这是中央空调,打开以后每个房间都很凉爽,然后招呼苏茜茜她们坐下,先打开电视,搜了一阵台,在一个模特走台步的节目上定住,说:“电视大了,模特表演就是好看,看人家这服装,多漂亮,全都是独一无二的,”让他们看,又从一台大冰箱里拿出冰镇的饮料招待。 苏茜茜她们三人坐在中间一张大沙发上,苏茜茜问:“你们家人都不在,还开着空调?” 夏海韵解释说:“一般人走完了空调就关了,可能我哥哥在楼上上网,我上去看看去。” 过了会儿,夏海韵就拽着他哥哥的胳膊,把夏海秋从楼上拖下来了,昨天刚见过面,今天又在医院门口碰上,彼此已经认识了,夏海秋虽然情绪不高,但是比起在医院门口时好多了,他笑着点点头和几位打了招呼,然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夏海韵从冰箱丽娜出一桶饮料递给夏海秋,然后说:“哥,你怎么回事呀,中午在医院门口那几句话说得我们莫名其妙的,做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夏海秋苦笑了一下说:“失手了,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手有点打颤,当时做不成了。” 王丽很关心的问:“手颤了?过去颤过吗,现在还有事没事?” 夏海秋回答说:“现在没事,当时可能是初次在国内做手术,又是不停跳,外面有人观摩,领导也来看,导致的心理压力大吧?” 第八十三章 侃医 “会不会给以后做手造成心理负担?我听说有人作手术失败,以后吓得不敢做了。”王丽有点担心的说。 夏海秋摇摇头笑了,“没有那个事,一次教训也是一次经验,以后不会再颤抖了。” 苏茜茜问:“夏博士,你不是说,这个手术除了你能做,中心医院没有人能做,连那些专家教授都做不了吗,怎么还有人接替你的做了,竟然还成功了,那是活人的心脏啊,又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随便就有人敢做。” 夏海秋说:“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原来以为这样的手术只有我们海归派敢做,没料想国内还真是藏龙卧虎,我本来都准备做停跳手术了,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也有人敢接手做不停跳,医院也真敢让做,有点不可思议。” “是谁做的,你知道不知道。”苏茜茜紧接着问。 “是个年轻的,看着面熟,好像见过,可能就是医院那个实习生吧?我也没问。” 苏茜茜昨晚听说过齐日升要做这个手术,被夏海秋顶了,他当时还讥笑讽刺齐日升,以为他不行,照这样说,可能还是齐日升最后做成了,夏海秋说的实习生,估计就是齐日升了。但是,那天齐日升说了,他已经不想再做这个手术,不想扬名,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做了。这个夏海秋也算光明磊落,看样子虽然心里不高兴,还是敢承认自己的失误。 王丽插言说:“我觉得一次失败并不算什么,谁还没有失误的时候,如果最后采取紧急措施,用停跳手术,我相信你能做好。” 夏海秋说:“心脏搭桥只是心血管病的一个方面,大量的手术还是要心脏停跳的,像室缺、瓣膜置换、堵漏、心包剥脱、心脏肿瘤等一些心脏的病变,都必须要心脏停跳才能做,你们都是海韵的同学,学医的,还是要打好基础,高精尖的技术使用率非常低,大量的还是哪些基本技术,技术熟练到一定的程度,高技术的活也就能干了。” “还要高博士以后多多指点。”王丽说。 “好说,好说,互相学习。” 这时候,夏海韵把音响打开了,一曲悠扬的舞曲,环绕立体声把一首舞曲演绎的淋漓尽致。“跳一曲吧,茜茜,你昨天晚上有事走了,今天该没事吧,陪我哥哥跳一曲,他们几个昨天都跳过了,就你一个人没跳。” 见他哥哥和苏茜茜都没动弹,夏海韵又过去把夏海秋硬拉起来,说:“跳舞要男士主动,你还要我们的校花来邀请你啊!” 见妹妹这样,夏海秋只得走到苏茜茜跟前,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见这情形,苏茜茜也只得起来,陪夏海秋跳了一曲。 夏海秋的舞姿很优雅,他个子大,腿长,跳起来自如、潇洒,苏茜茜是学校里举行舞会的皇后,请的人多,舞姿也修炼的炉火纯青,两人一曲跳下来,有点珠联璧合的意思,几个女孩子都鼓起了掌。随后,夏海秋又和苏茜茜跳了一曲,紧接着,王丽主动邀请夏海秋和她跳,随后又是惠彩凤和卢香蓉和他跳。 跳了几曲舞,房间虽然有中央空调,夏海秋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不过心情好多了。坐下休息的时候,夏海秋问几个姑娘,“啥时候了,你们下午不上课吗?” 夏海韵回答说:“你就别管了,我们上午请假看你手术,下午玩玩,不打算回去了。” 夏海秋说:“你不好好学,别把你同学都带坏了,毕业后都开不了药,捉不了手术刀,看你们怎么办?” 夏海韵说:“我怎么就不好好学了,你去学校打听一下,我的功课怎么样。” 惠彩凤说:“海韵的学业在我们这一级还是中上游水平,卢香蓉别看不吭不哈的,学习倒是拔尖的。” 卢香蓉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呀,彩凤你说的太夸张了,我是笨鸟先飞,那有你们的灵气。” 夏海秋笑着问:“茜茜的的学业怎么样,也是拔尖的吧?” 夏海韵说:“茜茜心灵手巧的,我们在解剖手术方面都比不过她,专业课也好。” 苏茜茜说:“我就是胆怯,把那些动物的肚子用刀子划开,肠肠肚肚,血呼啦啦的,心都有些颤,眼晕,知道那是动物,做死了也不怕,如果是人,我不知道还能做不能做。可能我们女人就不适合做临床手术医生。” 夏海秋说:“也不能这样说,不管男人女人,做手术医生都要过这一道关,你们看,战场上打仗的基本都是男人,但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见到血也害怕,杀惯了就没事了,那些战斗英雄还不是锻炼出来了,手硬,越杀越有劲,最后杀的眼都红了,做手术也跟杀人差不多,同样是拿刀子划肉用锯子锯骨头的,区别就是一个往死里杀,一个往活里救,习惯了练出来了你就是名医,练不出来一辈子就只能治个感冒头疼脑热的。” 王丽说:“照你这么说,手术医生都能杀人了?” 夏海秋说:“理论上说就是这样,没有杀人的胆量,手术也达不到一个高度。什么时候杀个人手都不哆嗦了,心也不颤了,那就是心理素质练出来了,做起手术来就得心应手。” “夏博士,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手术没做好,是不是就是心理素质还不够硬,历练的还不够。”惠彩凤这话问的有点楞。 王丽埋怨说:“彩凤,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人都爱说出五关斩六将,谁愿意说月黑风高走麦城啊。” 夏海秋摆摆手说:“没有什么,做手术的医生失常也是正常现象,不算什么走麦城。你们以后做手术的时候都会遇到这个问题,有人遇到这种情况后会出现心理障碍,如果克服不了的话,可能一辈子都做不成手术了,我现在是不会出现这个问题的,不过就是总结经验教训,下次手术能做的更好些。” 夏海韵说:“你知道我们今天为啥没去上课,就是想听你这个博士给我们讲临床医学,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丽说:“要说开眼界,夏博士还是给我们说说在美国的留学情况,除过海韵,我们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到美国去了。” 夏海秋说:“不一定,谁知道以后都会碰到什么机缘,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去国外深造就有可能。” 王丽反驳说:“照你这样说,我们女人只有靠你们男人才能出去留学啊,我看不一定。” 夏海韵说:“你是南方人,你们南方是发达地区,能说起这个话,北方人就说不起这个话了。” 夏海秋说:“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北方人在外国留学也不少,南方的人也不见得都能留学,社会就是这样,富中有穷,穷中有富。 苏茜茜问:“国外的医学学习研究和实践与我们国家对比,差别大不大?” 夏海秋回答说:“当然很大了,首先,在美国你要先上四年大学,毕业后才能上医学院,而我们都是直接上医学院的,在美国,实习生是不能随便动手术的,就连才获得医生职位的第一年也很少接触手术,国内这方面的条件就很放松,国内医生在国外进修的基本都是科研方面,临床的极少,做手术不是玩的,出了人命责任就大了。还有……” 第八十四章 牛粪 夏海秋娓娓道来,他对自己在美国的留学还是很自负的,经历也不少,向人炫耀也很正常,有人愿意问,他也愿意说,他从美国的医疗制度,讲到用人机制,从美国医药制造的高科技,药品的高利润,讲到医生的高地位、高收入,又从美国选择医学人才的渠道,来对比两国医疗教育制度的优劣,牵扯到人才的培养说的比较详细,譬如美国医学院的学生都是千万人里面挑选出来的尖子,想上医学院的学生必须在普通大学里选修与医科有关的生物、化学、生物化学、生理、心理、生物物理、神经科学等科目,这样才能保证更深刻理解生命科学、进入到与人体和人类健康相关的临床医学。而在考入医学院之前,还要到医院、医学院、医学中心的基础或临床相关科室医生的实验室做义工、冬夏季的假期工作,参与科研、写文摘和文章、参加国内学术会议宣读论文等等一些事,最后还要得到两位以上医学博士的强力推荐信,而我们国内的学医的学生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 苏茜茜她们听着夏海秋的讲述,觉得都很新鲜,王丽插言说:“照这样说,我们这些上医学院的都该淘汰了。” 夏海秋说:“真正按那个标准审查,只怕全医学院也没有几个能达到的。” 房间里又有了环绕立体声的舞曲,原来是夏海韵又把音响打开了,她说:“调剂一下气氛,都听我哥哥给你们讲美国的八卦了,还不陪我哥哥跳一曲啊。” 王丽说:“我们都跳了,你怎么不跳?” 夏海韵说:“我们是兄妹,跳着有意思吗。” 王丽说:“兄妹就不能跳舞了,那才显得更亲切啊。” 王丽一说,苏茜茜和惠彩凤卢香蓉也跟着起哄,夏海韵无奈,这才和夏海秋跳了一曲。然后又是其他人跳,就这样跳会儿,说会儿话,多亏夏海秋年轻,要不然,一个下午也跳散了架。 五点多的时候,这些人折腾的也有点饿了,夏海韵提议出去吃饭,征求大家的意见,问吃什么,几个人商量后说去箱子巷吃烤肉,于是,夏海秋就开着车,拉着苏茜茜他们,穿街而行,就在这时候,苏茜茜接到了齐日升的传呼。 听苏茜茜腰间的传呼滴滴滴的响,王丽就掀开苏茜茜的衣服,把传呼掏出来。苏茜茜戴的是齐日升的汉显,上面有齐日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坐在副驾驶室的夏海韵回过头来问:“谁的电话?” 王丽说:“还不是那个齐日升,跟追魂的一样,我看我们医学院这朵校花迟早非插到这家伙的牛粪上不可。” 王丽其实暗恋上了夏海秋,她也看出夏海秋看上了苏茜茜,这时候故意给苏茜茜上眼药。 夏海秋掏出自己的电话,一只手开车,一只手递过来,说:“给你电话,你给回个电话。” 苏茜茜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按了号码,拨通了齐日升的电话 “喂!你下班了吗,我们去箱子巷吃烤肉,你过来吧。”苏茜茜说。 “你们?还有谁呀,你这是用谁的手机给我回电话?”齐日升有点纳闷。 “别人的手机,你别问了,就是我们几个,彩凤、香蓉,海韵,还有海韵的哥哥,你来不来啊?”苏茜茜觉得说话理不直气不壮。 “噢!,夏海秋,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你知道什么呀?”苏茜茜脸上有点发热的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递还给夏海秋,车里静了一会儿,夏海韵问苏茜茜:“茜茜,你到底和那个齐日升是什么关系?” 苏茜茜脸红红的说:“没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就是乡党,走的近了些。” 夏海韵说:“我看那个齐日升对你不怀好意,你这么一朵鲜花,不会插到牛粪上吧?” 王丽惊惊炸炸地说:“海韵你可说错了,那个齐日升怎么能算是牛粪,如果是牛粪的话,这坨牛粪也太光堂了吧?” “牛粪蛋外面光,里面是一包草。”夏海韵刻薄的说。 夏海韵这样说,苏茜茜却不乐意了,既然你说齐日升是牛粪,那不是显得我苏茜茜没眼光,没品位,不识人,说严重点,就是胸大无脑,他妈呀!“我估计,上午接替夏博士做那个不停跳手术的,就是这个齐日升,如果说一坨牛粪能做这个手术的话,这牛粪也太值钱了吧” 夏海韵嘴一撇:“你省点心吧茜茜,凭他,也能做不停跳手术,他要能做那个手术,我们大概都做换头术了。王丽,彩凤,香蓉,你们相信不相信那个齐日升能做那个手术?” 惠彩凤和卢香蓉都摇摇头,表示不信,一个实习生做那样大的手术,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丽虽然也不信,却对夏海韵的刻薄不大满意,见苏茜茜不大高兴,就刺夏海韵一下说:“我也不大信,但是,要是万一是哪个齐日升做的,该怎么办?” “没有可能,要是他做的,他不是牛粪,我夏海韵就是坨牛粪。” “这可是你说的,要真是他做的,我们可就叫你牛粪了。”王丽把话砸实。 “行,如果不是他做的,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那就是他齐日升是坨牛粪了,关我什么事。” 夏海韵说:“王丽就是会投机取巧,还是南方人狡猾,我们北方人不是对手。” “再狡猾也狡猾不过你夏海韵,想让我们茜茜做你嫂子,就拼命贬低那个齐日升,以为我不知道。”王丽说夏海韵的时候,却不想她也曾贬低齐日升。 到箱子巷街已经快五点多了,夏季的太阳还没有落山,从空调车下来的姑娘们马上感到热浪的侵袭。两边的高楼大厦遮住了太阳,卖各类小吃的商家有的已经拉开了摊子,锅灶里冒着青烟,也有的正在从三轮上卸锅碗瓢盆。整个市场随着太阳的逐渐落山开始呈现出红火的场景。 夏海秋停好车,过来和姑娘们一起向一个烤肉店走去。他是从外国回来,有身份的人,家里又有企业,不会在露天场合和几个姑娘吃烤肉,不但热,那也太丢份子了。至少得找一个有空调的包间,不说享受了,至少不受罪。 无巧不巧的,夏海秋引进的店就是苏茜茜上次和齐日升韦成泰高向荣他们吃烤肉的过桥米线小店。苏茜茜还记得韦成泰让那个女服务员吃烤羊卵子的事。苏茜茜就想不通,男人们怎么没就敢吃养的那个玩意儿,那算什么肉啊,也不嫌恶心。 她们进来的时候这个店也才开门不长时间,店里还有清扫过后留下的那股淡淡的水尘味,他们也是店里的第一拨客人。服务员把她们让进包间,打开了壁挂式空调,斟上茶水,很有眼色的把菜单递给夏海秋,说:“老板,请您点菜?” 苏茜茜注意到,这个服务员是新换的,不如那个长的俊俏,但是也给人珠圆玉润的感觉,女性只要不是太丑,能看的过眼的,青春期总有那么几分动人。 因为烧烤的品种比较多,有个菜谱做指南,就方便多了。夏海秋先让了苏茜茜她们一下,见她们推辞,就把菜谱交给夏海韵,说:“你点,你知道你们女同胞的口味。” 夏海韵接过菜单,点了烤肉、烤鱼,烤筋、烤猪蹄,烤鸡翅,服务员在旁边介绍有时令特色的烤知了,也就是伏天才从土里爬出来的蝉蛹,夏海秋说:“这个知了营养价值高呀,尝尝吧。” 第八十五章 姿态 苏茜茜和惠彩凤他们都摇头,苏茜茜说:“那玩意咯应,不敢吃。” 夏海秋说:“知了营养丰富,干基蛋白含量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脂肪百分之七,维生素及各种有益微量元素比肉类都高,是食品中的蛋白王啊!现在正是知了上市的时候。” “那也不敢吃。” 既然不吃知了,苏茜茜又点了几个素烤,烤豆腐干豆腐卷,烤海带、烤花菜、烤香菇。 点完后,夏海韵把菜谱递给夏海秋,夏海秋拿过看看,说:“看你们几个好要啥?” 苏茜茜几个都说好了。 夏海秋说:“我再点两个,烤乳鸽,吃个新鲜。还有蚕蛹,一会烤来你们尝尝,绝对感觉不一样。” 然后就是饮料,女士们们一致都是承德杏仁露露,夏海秋要了啤酒,西阜古城的西阜清爽型啤酒还是很有名的。 齐日升的传呼也很快过来了,苏茜茜又用夏海秋的电话打过去,齐日升问清她们是在上次吃过的云南过桥米线店里,就过来了。 俊俏的老板娘正在门口招呼员工整理设备营业,看见齐日升过来,认得是前些日子过来吃烤肉,诊断出女服务员怀孕的,连忙打招呼。她本来记性就好,再加上齐日升长的高高大大,看起来很阳光,能让人记忆住的那种,特别是齐日升的号脉号出服务员怀孕,更让她加深了一层印象。 “有人在里面吃烤肉,我找他们。”齐日升很礼貌的笑笑,手向里面指了指,对老板娘的俊俏美貌,他基本熟视无睹,苏茜茜都比她漂亮的多,更别说向雪珂了,况且还是个已婚的婆娘。 “我知道,店里面就坐了那一拨人,几个女学生和一个帅气的年轻老板,她们都是你的朋友?”老板娘边陪着齐日升往店里走办说。 “几个女学生都是我的同学,那个男的不是老板,和我一样也是医生。” “不是老板还开宝马车呀,我看他年纪和你差不多,这么年轻就开上了宝马,你还是用两条腿走来的,人跟人不能比呀。”老板娘发感慨。 “那是,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还是不比的好。”齐日升不动声色。 “我看你也不是平地上卧的,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齐日升心说,还用你说,我早几年就出人头地了,还用等到以后。这时候包间已经到了。老板娘推开包间门,说:“你们有位朋友来了。” 齐日升走进去,笑着点点头,挨着苏茜茜坐下说:“夏博士,又见面了,各位女士,今天这个饭局,一定是夏博士请客吧。” 两人没去参加医院里的庆祝宴会,却在这个小店里见面了。 昨天夏海秋生日party,齐日升与夏海秋在酒席上有一个关于火龙果和不停跳手术的辩论,按说,夏海秋应该对齐日升有印象了,但是,夏海秋的形象思维差点,对人的脸不多见几次面就记不住,所以,在他手术失败,齐日升接替他手术的时候,并没有把做手术的齐日升和与他辩论火龙果不停跳手术的齐日升联系起来,当齐日升提出接替他手术的时候,他才认真的看了齐日升,记住了这张脸,现在,齐日升一出现在这个场合,就被他认出来了,他有点尴尬的说:“是你,你就是齐日升?” 齐日升微微一笑说:“西阜是还是小啊,从昨天到今天,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第三次见面?不是上午和现在吗?两次。” “还有昨天晚上,你的生日party,咱们两个辩论关于火龙果的问题和不停跳手术,难道夏博士忘了。”齐日升笑着说。 夏海秋拍拍脑袋,“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们昨晚就见过面的,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错,我记得,你当时说过,二院有一个实习生吃了老虎心豹子胆,精尻子撵狼,胆大不识羞,要做不停跳手术,不幸的是,本人就是那个实习生,怎么样,不仅仅光是胆子大吧?”齐日升话语里,带着调侃的意思。 “是我输眼了,你不是胆子大,而是确实有那个能力,什么时候有机会要好好请教请教。” 见夏海秋这个态度,齐日升觉得人家不愧是留美博士,度量就是大,而自己就有点气势凌人了,得谦虚一点。“那啥……这都是运气,我纯粹是碰的,瞎猫逮了个死老鼠,实际上也是捡了个便宜,你都把那些步骤做完了,我做起来事半功倍啊 苏茜茜问:“上午的手术真是你做的?” 齐日升说:“也不全是我做的,其他的医生也做了。” 在坐的都是学医的,当然知道齐日升说的不是实话,在人的心脏上捡便宜,玩瞎猫逮死老鼠,那要多大的胆量啊。好像比杀人的难度都大的多。这不亚于放了个卫星,除过夏海韵,其他几个女孩看齐日升的眼光全是敬佩和崇拜。 “是真的吗?怎么可能?”王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实习生做世界顶尖的手术,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同样的疑问也在夏海韵脑子里回旋,这让她心理上接受不了,她在屏幕上看的时候一直把做手术的人当哥哥,所以认为那份镇静和熟练是应该的,后来知道不是哥哥之后,还以为是二院那个经验特别丰富的医生,没想到会是个实习生,刚才还说人家是牛粪,可是这粒牛粪很快就变成闪闪发光的黑宝石。“我看……你搭了两根桥,第三根是另一个医生搭了,是不是到最后一根不行了?” 苏茜茜想插话,被齐日升禁止了,齐日升笑着说:“说的不错,我搭了两根,手就颤抖了,让我师傅搭了,要不然,就是前功尽弃了,跟没搭一样。” “不是吧,搭了两根,还有一根搭不成的?”卢香蓉疑问的说。 “那还不简单,世上就有这种半吊子医生,手术做一半不行了的。”夏海韵发泄似地说完,忽然想起哥哥就是把手术做了一半不行了的,抱歉了看了看哥哥。 夏海秋知道齐日升是谦虚,妹妹这样说,看似好像维护他,实际上就是笑料,不过,这种场合,也不能责备妹妹不是,就笑着说:“你谦虚了,就凭这个手术,你就能跻身世界一流心脏外科医生的行列,在国内心脏外科领域,将来就是权威。” 齐日升心说,我穿越前已经是权威了,还用你说。但是还是摇着手说:“不敢不敢,我今后不做医生,从政了,明天就到市卫生局报到,做公务员。” “做公务员,怎么做公务员,你这是怎么想的,能做公务员的人多,能做一个优秀医生的就太少了。”夏海秋惋惜的说。 “做公务员,明天就去报到,怎么这么快呀,还没毕业,学校还没发文凭呀。”苏茜茜知道齐日升不想做医生,想做公务员,但是,马上就要报到却是她没想到的。 “他们说先上班,手续迟早办都行。” 2000年,大学生的安排不大困难,所以,对齐日升的做公务员,她们还都不是很惊奇。就在这时候,第一盘烤的焦黄散发着孜然和其他调料混合香气的羊肉端上来了。 夏海秋问齐日升:“你喝什么,也是啤酒吧?” “那就是啤酒。”齐日升点点头。 夏海秋让服务员再拿来几瓶啤酒。 啤酒拿来以后,服务员给开瓶子的时候,齐日升见已经不是那个怀孕的服务员,就问:“你是新来的,我记得以前不是你啊?” 服务员回答说:“我才来不几天,听说我的前任家里有事,回农村老家去了。” 第八十六章 遭遇 “噢!”齐日升拿起瓶子,给面前的杯子里倒满啤酒。 “来,动手,都别客气,这个肉烤的还不错。”夏海秋伸手指点的同时,拿起了一串烤肉。 随后,大家一齐伸手,开始大快朵颐。 夏海韵嘴里边嚼着肉,边对齐日升说:“你问店里以前的服务员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齐日升知道夏海韵对他盖过夏海秋的风头不满,也不跟她计较,解释说:“上次和朋友来吃烤肉的时候出了点事,对那个服务员有点印象。” 王丽惊奇的问:“什么事呀,能说说吗。” 齐日升说:“茜茜知道,让茜茜给你们说。” 苏茜茜说:“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就那点出息,喜欢拿人家女孩子取乐,你还助纣为虐,让人家一个姑娘家怎么活人呀。” “我怎么助纣为虐了,当时她昏迷不醒,我是个学医的,能见死不救,至于号脉号出问题,那是她自己不检点,也怪不上我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茜茜你详细说说。”女人大多数八卦,夏海韵也不例外,她听苏茜茜和齐日升说的奇怪,又是拿人家姑娘取乐,又是昏迷不醒,不检点的,心里也很好奇 苏茜茜说:“他朋友做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是这样……” 就在这时候,齐日升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是高向阳。高向阳问他在哪里,下了班也不说一声,晚上要说药店的事,他的人已经到了云飞酒店。齐日升说在箱子巷街吃烤肉,让他过来,高向阳埋怨他吃烤肉也不吭一声,不够意思,齐日升说别人请客。让他过来就行了。 打完电话,齐日升对夏海秋说:“不好意思,一个要好的同学,我让他过来,打搅了。” 夏海秋说:“没关系,人多了热闹。” 夏海韵对苏倩茜茜说:“你那个事还没说完,继续说呀。” 于是,苏茜茜就把那天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到烤羊卵子、韦成泰强迫服务员吃烤羊卵子的时候,苏茜茜的嘴里模模糊糊的,夏海韵没听清是什么东西,让苏茜茜说清楚,苏茜茜说清楚的时候脸红了,夏海韵和惠彩凤卢香蓉也脸红了,夏海韵还呸呸的向地下唾了几口。 齐日升抿嘴笑了一下,夏海秋忍着没笑,但是能看出脸憋得脸有些红了。 说到服务员被韦成泰推倒假装昏迷,其他人束手无策,准备送医院,齐日升给号脉,号出服务员怀孕,把服务员吓得坐起来的时候,王丽问齐日升:“到底有没有怀孕,你是使坏吧?” 齐日升说:“是真的怀孕了。” 卢香蓉说:“一定是孩子来路不正,才把服务员吓醒过来的。” 齐日升说:“那就不知道了,以后没再打听过。” 惠彩凤说:“如果齐日升不号脉号出那服务员怀孕了,只怕事情不好解决。” 夏海韵说:“有啥不好解决的,不就是花几个钱的事,如果没有钱,那就麻烦。” 苏茜茜说:“他那个朋友倒是不缺钱,听说是开公司的。” 苏茜茜讲故事期间,服务员已经送了一个烤鱼,一个烤豆腐卷。 门又一响,高向阳进来了,夏海秋和齐日升都站起来让他坐。 坐下后,齐日升给他倒了一杯酒,夏海秋让他吃鱼,说:“才上来,还是热乎的。” 高向阳见都认识,就是夏海秋生点,齐日升就给他介绍说:“这位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夏海秋。” 又给夏海秋介绍说:“我同学,高向阳。” 两人互相点点头。高向阳问:“你就是今天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医学博士夏海秋?” 夏海秋脸红了,挥挥手说:“惭愧,惭愧,不提了,喝酒。” 高向阳也知道有点失口冒昧,一下就戳到人家的痛处,人家不见怪,已经算是很有涵养了。他不知道齐日升为啥和夏海秋坐在了一起,按说两人经过上午的手术,就是不势成水火,至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夏海秋,牛皮吹的很大,忽然“噗”的一声泄气了,心理上的落差不会小,调整过来估计得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看起来情绪挺好,如果不是没皮没脸就是心理素质极好。 吃完烧烤,来到外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海秋去取车,几个女同志喝了几个小时饮料,一块去厕所放水,齐日升和高向阳本来也要去厕所,但是没好意思和女同志一块去,就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等着扯闲话,抬杠。 高向阳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和那个夏海秋坐到一个桌子上?” “我怎么就不能和夏海秋坐在一个桌子上了?” “因为手术的事情,你们一个失败,一个成功,听说夏海秋要心脏停跳体外循环做手术,被你给否定了,你又把不停跳做成了,那还不成仇人呀。” “这你就想歪了,我们那只是技术上的争论,个人之间没关系。” “说的轻松,你这样想,人家未必这样想,现在给你记着,到你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 “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好吗,好心自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那也未必,你没听人说,杀人放火儿女多,修桥补路瞎眼窝,好心未必有好报。”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该报的都要报。” 齐日升的这话刚落点,就听见几个女同志去厕所的方向传来尖叫声和喧哗的嘻笑声,“好像是茜茜她们,走,过去看看。” 到了跟前,路灯的灯影里,果然是苏茜茜她们,上厕所回来,被几个流氓给拦住了,为首的一个流氓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像个小白脸,眉宇间却有一股狠气,他正嬉皮笑脸的站在苏茜茜面前,嘴里流里流气的说着:“小模样长得挺漂亮的,交个朋友吗,我这张脸还能配得上你吧。” 苏茜茜气的脸都红了,说:“恶心,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交朋友。” 一旁的夏海韵也很生气的说:“光天……那个灯光之下,大街道中,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再这样,我可报警了。” 流氓小白脸斜睨夏海韵一眼说:“你报呀,怎么不报,是不敢报吧,滚一边去,老子想干什么,想和这位姑娘谈恋爱,怎么了?像你长这样子的,脱光了给老子把腿张大掰开,老子瞅都不瞅一眼。” 几句话,把夏海韵气的脸都刷白了,但是手机却没敢掏出来。 惠彩凤和卢香蓉王丽躲在苏茜茜和夏海韵身后,没敢说话。 流氓小白脸见这几个姑娘好欺,又嘻嘻一笑说:“别装清纯,一看你们都是小姐,走,过去陪我们哥几个喝两杯酒,这个要求不算越外,面子得给吧。” 苏茜茜说:“谁是小姐了,你们算干啥的,凭什么陪你们喝酒,没那个功夫。” 流氓小白脸脸一沉说:“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扫了老子的兴,看老子敢不敢把你就地正法了。” 说着,伸手去摸苏茜茜的脸。 苏茜茜一闪,伸手打了一下。 流氓小白脸恼羞成怒,:“我操,他妈的给你说好话不成,还非得让老子动粗。” 齐日升插过去,手一伸,掐住流氓小白脸的脖子,像提一只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说:“动粗吗,我看你怎么动?” 第八十七章 下了个软蛋 后面的几个混混见头儿被掐住提起来,其中两个就向齐日升扑过来,被齐日升起连环左右脚,一脚一个,蹬得跌跌撞撞倒在地下,捂着肚子呼痛,爬不起来。其余的几个见情况不对,撒退跑了。 在齐日升手里,那个流氓小白脸两手乱拨拉,就像一只被捏着脖子的鸭子,做着徒劳的挣扎。由于被掐着脖子,血液不通畅,脸都成了青的,还嘴硬,“你……你知道老子是……是谁,老子是侯……侯智信,人送外号小……小白龙……” 齐日升笑说:“我看你是条小白蛇,被掐住七寸子就没猴耍了。” “你小伙甭……甭嘴硬,到时候你……你叫爷都……都来不及,毛……毛伯运是我表……表哥。” “毛伯运?”齐日升心里一动,手一紧,就听见“咯”的一声,从侯智信嘴里发出鸭子似的怪叫声。这个侯智信是毛伯运的人?毛家兄弟的地盘在城北,他们跑这儿来干什么? 正想着,就听见后面凌乱的脚步响,一个声音在说话:“朋友,留得一线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表弟不知哪儿得罪了阁下,你先把人放了,咱们借一步说话,行不行?” 齐日升提着流氓小白脸侯智信回过身来,就见对面十步远的距离站着一个身材不高但很敦实的年轻人,大约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件白背心和白短裤,两只胳膊上的刺青都是一条龙,尾巴在手腕,身子一直延伸进背心里面,估计在里面会形成一个二龙戏珠的场面。胸脯上隐隐的刺青色也探头出来。脸上倒是很平静,但是平静里面隐藏着杀机。他后面站着十几个混混,年纪都很轻。 把手再提高一点,然后把人往下一墩,那个叫侯智信的就“哎哟”一声躺在地下,嘴里杀猪一样喊叫起来,“他妈轻点啊,三表哥,你可得给兄弟出这口气啊,兄弟这可吃了大亏,腰都快折了。” “你们是……?”齐日升问。 “在下毛伯礼,不知朋友是那条路上的?” “哦!毛家兄弟。” “是,阁下还知道在下的薄名,你又是那路的朋友。”毛伯礼又问。 “无名之辈,姓齐。” “阁下打伤了我的表弟和两个手下,总该给个交代吧。” “我给你交代?你表弟欺负了我的女朋友,谁给我交待。” “照这样说,你是不想给我交代了?” “正是,怎么着吧?” “我们北城毛家兄弟,你也该有耳闻吧,你自信你一个人,能从我这十几个部下手里打出去?” “我想试试,这儿好像不是北城,还容不得你们毛家兄弟撒野。” 这时候,毛伯礼身后的一个混混在他耳边说:“这个人就是昨天在祥瑞药房里先动手打人的,我认得他。” 毛伯礼瞬间权衡利弊,今天下午,他带人骚扰了祥瑞医药大厦的老板陈青文,晚上带人来这儿吃烤肉,没料想冤家路窄,竟碰上了这个打人的。 那次挨打事件他过后了解了,后面就是韦成泰的两个保镖,对那两个保镖的身手他心里有底,对这个前头出手的不但不知道姓名,对他的身手心里也没底,昨天就踹了两个,今晚又踹两个,还都是身上有些功夫的,并失去了还手之力,算厉害了,他这个表弟侯智信身手也算不错了,还带了五六个人,可是人家就敢下手,被掐住脖子,跟提只鸡一样,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两个被他踹倒的手下虽然被扶起来了,但是依然捂着肚子弯着腰喊疼,看起来,他还真有和他们这十几个人叫板的资格,这儿并不是他们北城的地盘,真打起来,就算打赢了,也惹了人,只怕拔不出腿,更何况打起来并没有必赢的把握。 就在齐日升打了人,又开始和对面十几个凶神恶煞斗嘴的时候,王丽,夏海韵,惠彩凤,卢香蓉他们就在为齐日升担心,在他们看来问题很严重,凭一人之力要打过那十多个混混是不可想象的。 苏茜茜虽然也在担心,却知道齐日升有两下子,打那些碰瓷的人和石宪章典有义,她是见过的,钱丰跪下的场面也经历过,但是没见过在野外汽车灯光下打那八个黑衣人,如果见了,就一点不担心了。 高向阳却一点都不担心,他见过那个场面,估计真打起来这几个人也是白给。 不管怎么想,在这种形势下,她们都没有出声劝齐日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坏的情况就是齐日升挨一顿毒打,她们不相信这些混混还敢玩出人命。 夏海韵在担心的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她虽然恨那个流氓小白脸侯智信把她说的那么不堪,但是齐日升已经出手惩戒了,给她出了气,他对齐日升接替她哥哥手术心里还有气,就希望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哼!怪不到人说乐极生悲,别看你做成了手术乐极,遇到这些混混,浑身是铁能打几个钉子,马上就该生悲了。 可是,让夏海韵没想到的是,齐日升对面的那个毛伯礼掏出电话到旁边打了个电话,过来态度变了,刚才叫唤的声音挺大,现在下了个软蛋。他笑着对齐日升说:“都是误会,误会,我这个表弟就是不学好,好这个调调,也不看是谁的人,就敢动手动脚的,说了多次也不改,这次可碰到你这个钉子手里了,我们回去好好教育,改日,我让他给你摆酒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 齐日升也不知道他给谁打了个电话,口气变软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真打起来,对方人多,不伤人是不可能脱身的,有人报警,最后还得到派出所录口供,说不定还要给人治伤,明天就要去报到做公务员,今天进派出所,也不是个事呀!所以,既然毛伯礼服软了,他也就顺坡下驴,说:“不管是谁的人,都不能耍流氓,要这么玩,迟早得玩进去。” 毛伯礼说:“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这个表弟已经进去一次了,蹲了三年,这才出来不长时间,毛病又犯了。我说智信,你说上厕所,就来干这种事啊,就该打断你的腿,你还不过来,坐到地下耍赖,人还没丢够吗。” 侯智信很不高兴的说:“你三哥不给我出气,吃里扒外,我回去告诉二哥,让他收拾你。” 毛伯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给二哥打电话,看他收拾谁,你走不走,要不走我可不管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拉警笛声。 毛伯礼估计是有人报警了,现在爱管闲事的人多,悄悄报个警又不伤损什么,他忙向齐日升手一拱,“后会有期。”转身带人走了。 侯智信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追撵着说:“三哥,等等我。” 眼看着那伙人坐车走了,苏茜茜很生气的说:“这样的人可恶、可憎,又可怜。” 高向阳说:“如果不是齐日升,你就可怜了。” 苏茜茜心里想想也后怕,真让那家伙得逞了,一个小流氓很可能就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女人有时候也太脆弱了。 一辆警车拉着凄厉的警笛、顶灯打着闪过来了,到齐日升他们跟前停下,从车上跳下几个警察,从前面副驾驶室下来的竟然是凤凰路派出所的所长杨昕。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杨昕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也很威严。 第八十八章 议事 这时候,夏海秋也把车开过来了,停下车下来说:“是我报的警。” 夏海秋过去取车,他先找了个黑影处尿了一泡,然后上了车打着火,正想往过开的时候,就看见上完厕所出来的几个姑娘被人堵上了,他没学过功夫,对付那些混混不行,再说,让他一个留美博士和那些混混辩理有点失身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学的这一身本事不是完了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孔圣人说的,还是先观察的好,不行了打110,让警察来处理。所以,他就原地没动的看了一会,然后拨打了110。 让他没想到的是,齐日升一上手,形势立变,他惊奇于齐日升不但能做手术,还有对付这些混混的能力,眼看那些混混的车开走,正有点后悔打110,110就到了。 “怎么又是你,你叫齐日升,咱们又见面了。”灯光下,杨昕认出了齐日升。 “是呀,有缘分啊!”齐日升也笑着说。 “严肃点,是你在这儿扰乱社会治安,流氓滋事吗?” “这话怎么说的,你看我像流氓滋事的人吗,我就是个大大的良民呀。”齐日升不满意的说。 杨昕把头转向夏海秋,“你报的警,说说详细情况。” 齐日升说:“他不在现场,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知道你说。”杨昕脸上不太高兴。 “没有多大事,就是几个小混混,在这儿骚扰几个女同志,我过来劝说得他们开车走了,没出什么事,让你们辛苦跑一趟。”齐日升很简单的说。 “真的没什么事?认识他们吗,车牌号是多少。” “不认识,天黑,车牌号也没注意。” “行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好,收队。”杨昕向手下一挥手,显得很是威风。 齐日升说:“当警察多辛苦呀,既然来了,我请你们吃烤肉。” 杨昕说:“烤肉就不吃了,你别给我们惹事添麻烦就好。” “看杨所长这话说的,我能是惹事添麻烦的人吗,共和国的公务员,那是要严格要求自己的。”齐日升炫耀似的说。 “你不是医院实习生吗,什么时候又成公务员了?”杨昕奇怪的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明天就正式上班,在市卫生局机关。” “不是还没毕业吗,怎么就安排了?” “破格安排,据说这种情况的很少。” “你就得瑟吧,开车,收队。”杨昕笑笑说完,然后手一挥,吩咐手下撤退。 警车走了以后,夏海秋提出把几个女同志开车送回学校去,齐日升没反对,他和高向阳晚上还要和韦成泰开会,研究公司领导层的问题。看着夏海秋的车开走,齐日升和高向阳打车到了云飞酒店。 为这次会议,姜云飞打开了一个小会议室,布置了花草,还有一些干果和水果,用一种藤编显得古朴的器皿盛着。摆放在椭圆形的一圈会议桌上。 九点多人才到齐,韦成泰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是总经理,身材微胖,四十岁左右,笑眯眯的,但是不谄媚,还有几分从容不迫,西服笔挺,领带端正,看起来是个在生活上很讲究的人。女的年轻,二十岁左右,穿件吊带裙,显得妩媚,也很调皮。韦成泰给介绍说,男的姓文,叫文星平,女的姓司,叫司蕾。文星平和司蕾都笑着点头打招呼。 高向阳也带了一男一女,男的瘦高个,三十多岁,脸像西部一个著名的作家,纹路纵纵横横的,给人饱经风霜的感觉。女的年龄不大,也是二十岁左右,上身是件白底几何三色圆点衫,淡灰色七分裤,染成淡黄色头发自然佩撒着,显得雅致。高向阳也做了介绍,男的叫马元东,女的叫白薇。 让齐日升想不到的是,姜云飞介绍的竟然是向雪珂,向雪珂今天穿着一件淡绿色袖口胸口带蕾丝边的连衣裙,显得既漂亮又大气,往哪儿一站,令其他两位女性黯然失色。 陈青文也带着个叫大堂经理过来,四十岁左右,头上有点秃顶。陈青文介绍说他叫凌念之,对中西药的业务都比较精通,主要在前台把关,员工的培训,重要的中药方子都要他看,以免出现配伍禁忌的问题,牵扯西药的对症下药有时候也要请示他。 韦成泰见人到齐了,就对姜云飞说:“老前辈,你让人给开个房子,我们四个商量一下事。” 姜云飞说:“隔壁房子早开好了,你们过去,让其余的人等一会。” 进了隔壁房子坐下,韦成泰对他们说:“事情急促,咱们四个董事商量一下任职的人选。” 他们原来计划是三个人合股,后来考虑陈青云是地主,人家经营这些年,连个股东都不是,那也太寒碜了,所以决定他也拿一股。 齐日升说:“不是早说好了吗,就按原来说的办就是了。” 韦成泰问高向阳和陈青文:“你们说说你门的意见。” 高向阳说:“没说的,就按下午说的办就完了。” 陈青文问:“下午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 韦成泰就解释了下午的会议的决定。 陈青文说:“同意这个意见。” 韦成泰说:“咱四个意见统一了,就没有啥问题了,现在说好,咱们公司初创,用人都是临时的,像唱戏一样,先把台子搭起来,运营一段时间后看各人的能力,不行了再商量调整。” 高向阳说:“你是董事长,看着安排就是了,过渡时期,不出问题就行。” 齐日升说:“就是出点问题也没关系,万事开头总有些难度。” 这个董事会很简单就结束了。 出来坐下后,韦成泰问陈青文,“陈老板,毛伯运的人今天还来没来缠你?” 陈青文回答说:“来了,我没闪面,躲起来了,他们不见正主儿,最后没办法,只得走了,就是闹腾的不能正常营业。” 韦成泰说:“从明天开始就不用你操心了,先关几天门,移交完手续后装修一下,利用这些天关门的时间处理完外围的障碍,与药厂签订购销合同,采购药物,再开业的时候必须有个轰动效应。” 陈青文说:“现在药店的经营就由你韦董事长安排了,我们都听你的。” 韦成泰问齐日升和高向阳说:“你们三个副董事长说呀,我这个安排怎么样?” 齐日升和高向阳都点点头说:“挺好。” 韦成泰说:“这个安排本来应该是总经理的,按股份企业的规程,总经理应该由董事会推选出来,咱们成立这个公司仓促,刚才我们三个碰了个头,决定按那天临时商定的办,文星平出任公司总经理,马元东出任公司副总经理,向雪珂出任公司总会计师,司蕾做会计助理,白薇是出纳,凌念之继续做药店大堂经理,明天早上就开始清点药品,移交家具,因为还要防备毛伯运闹事,这个事我先暂时牵头,日升和向阳有时间了也过来帮忙,开业的日子另选,这个就由文总经理安排了,大家看还有什么意见,姜老前辈,你给指点一下。” 姜云飞说:“安排的都不错,韦总的才干名不虚传,我作为外人,想提个小建议,今天聚到一块了,几个新任老总也介绍一下自己,彼此熟悉一下。” 第八十九章 创意平价药店 韦成泰说:“姜老前辈这个建议不错,星平,你先说吧。” 文星平站起来说:“我是西阜医科大学毕业,毕业后没做临床,也没做研究,主要在医药市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一直做一个公司的采购部经理,在各大制药厂都有点关系,韦总给我发展的空间,让我独当一面,我现在脱离那个公司,就是想随韦总开创出一个医药销售的王国。” 文星平说完,马元东站起来说,他文化程度不高,是从事医药和医疗器械推销的,对各类医疗器械比较了解。 向雪珂的介绍也比较简单,她是建筑学院毕业,主修的是预算,因为工作需要,又专门去财经学院进修,学了会计专业。 齐日升说:“下来咱们是不是说一下经营的方向和理念,我的想法是走别人没走过的路,在医药销售方面标新立异,开平价药店,现在医药价格虚高,利润虽然高,但是和别的药店相比并没有优势,如果开平价药店的话,就等于把虚高的药价大幅度降下来,利润虽然下降了,却可以以销量补回,如果咱们能在西阜市再多开几家平价药店的话,那就有了轰动效应,这样一来名气出去了,我们就能后来居上,有了品牌效应,就能牢牢把握全市的医药市场,然后开连锁店,把这个经营方法推向全市乃至全国,仅加盟费用一项,就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齐日升对后世平价药店的崛起很清楚,而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人碰这个坚冰,商业经营,率先两个字很重要,谁先走着一步,谁也最先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个利益不仅仅是可观的收入,而且包括巨大的社会效益和品牌效益,在中国,一旦有了丰富的人脉,生意就很好做了。所以,与韦成泰初次接触,打算开药店的时候,他就萌生了开平价药店的想法。如果现在开,他就把平价药店在中国出现的时间提前了三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马元东说:“这实际上就是一种促销,像大街上的跳楼价、大放血一样,只能是抓一把就走的买卖,咱们做的可是长期生意。” 齐日升说:“我说的就是长期生意,把医药的价格拉下来,让市场随着我们转,我们这样做以后,等于在国内起爆了一个重磅炸弹,各大媒体一定会争相报道,甚至能上中央电视台,这样一来,我们的公司不用花一分钱的广告,就把名声传出去了,有了名声,还愁销售啊。” 文兴平说:“齐董说的这个倒是能操作,但是要面临巨大的压力,咱们挑战的是整个行业,你想想,别人卖高价,你卖低价,顾客都上你这儿来了,还让不让人家活了,再说,你把药价降下来,药厂怎么办,一二级三级批发怎么办,还有医院里给患者开药怎么办,你这是砸人的饭碗,严重些说就是损人利己,这些势力联合起来打压你,那还怎么生存?” 齐日升是从后世过来的,对这个情况比较清楚,就解释说:“抢食吃也罢,损人利己也罢,但是,这种经营方法最终是利国利民的,首先会得到群众的拥护和舆论的支持,而那些打压的势力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他们饭碗里的饭未免也太稠了些,如果形成了舆论,国家有关部门就会站出来说话,等市场的物价整个下来,咱们就站稳了脚跟。” 韦成泰说:“我觉得齐董的建议还是可行的,咱们这次出击,为什么不能挑战一下整个行业,饭碗该砸还是要砸,目前医药市场的畸形发展已经逼迫有人站出来说话,这种说话不是嘴上的功夫就能解决得了的,需要实际行动,人家霸占市场已经有多年了,咱们要和他们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甚至超过他们,就必须采取非常规手段,等别人站出来,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向雪珂问:“说是平价药店,目前医药市场的降价幅度究竟有多大?” 齐日升回答说:“至少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有的甚至达到一半利润还很高。” 向雪珂惊讶的说:“药价虚高这么厉害呀,药店不是暴利吗。” 陈青文解释说:“虚高也是近几年的事,但是具体到药店利润也不是很高,都被一二三级批发盘剥了,这个虚高指的是从药厂到零售商手里后中间环节的差额,有的还不止这些,如果药点能从厂家直接进到药,那利润就大了。” 齐日升说:“咱们开平价药店就是要从药厂直接进药,等于是以相当于二级批发的价格销售,而一种药从药厂到医院,岂止是这几级,有时候都达到九级十一级了,药价还有不高的。” 鹿鸣说:“如果要从厂家进药。就必须尽快把一级批发的业务尽快开展起来,有众多的厂家的货源支持,这个店才能开的起来。” 姜云飞说:“现在说这个还略显早些,先有这么一个意向,把药店接下来后站稳脚跟,再好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接手药店,然后开门营业。” 韦成泰说:“刚才大家一说,我也考虑了,就是姜老前辈这个意见,先接手药店,营业,将来把这儿作为我们的总部,就是搞平价药店,也不能从这儿开始,这儿开业以后,我们在市中心选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开业做实验,我想这个事不管成功失败,都是宣传企业的好机会,为什么不用一下。” 齐日升说:“我的意思是也要做好充分准备,咱们一旦成功,就先在西阜市内和郊县全面铺开,我们不能试验成功了,成果却被别人给摘了,那就亏了。” 韦成泰说:“行,那就这样了,明天早上,咱们的人都往祥瑞药店集中,开始工作。咱们这么多人初次见面,姜老前辈,你让厨上给准备一桌饭菜,大家一块坐坐,喝几杯。” 姜云飞说:“不用你说,早准备好了,咱们马上下去就开始。不过,让他们先吃,你还得去给人熏蒸。” 高向阳问:“什么熏蒸?” 齐日升说:“治病,闲了给你仔细说。” “我们等你回来。”韦成泰说。 “不等了,得一个多小时,我晚上简单吃一点就行了,你们吃好喝好,明天开始上战场呀,打一个大胜仗。” 窦部长家住在南城省政府家属院小区,单元房也不是很大,有一百二十多个平方。这些天,窦副部长很少在外面应酬,基本上每天都是按时回来,因为医院已经给耿主席判了死刑,他觉得这个熏蒸就是尽人事,所以尽量能和爱人多相聚些日子,一旦离去,那是想见都见不到了。不过,根据这些天熏蒸的情况来看,效果还不错,爱人下身不出血了,因化疗恶心呕吐的问题也解决了,皮肤也光滑了,能吃饭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化疗烤脱了的头发慢慢长了出来,就是还没有到医院里检查,不知道癌细胞到底还存在不存在,白血球,白细胞,血小板升没升,可能也该到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了,这么长时间,效果到底怎么样,不能看表面,最后还得科学检验。 齐日升和姜云飞敲门进来,窦部长让女儿窦灵萱给两人倒上了茶,并叮咛是是哪个小茶叶桶里面的。耿主席也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和招呼, 齐日升站起来说:“我先把药蒸上。” 第九十章 报到 窦天宇说:“不忙,让灵萱给你蒸,她看了这些,早学会了。” 姜云飞说:“这个熏蒸技术含量也不高,家庭里就可以自己操作。” 窦天宇说:“药还是关键,没有药,熏蒸就是一句空话。” 齐日升说:“明天去医院查一下,看看各项指标怎么样,也该到检验治疗成果的时候了。” 耿主席说:“明天上午,让灵萱陪我去。” 窦灵萱把药蒸上以后,过来对齐日升说:“日升,今天让我来操作,以后你有事来不了,我就替你干了。” 齐日升说:“行啊,你是大学生,还能干不好这个。” 窦灵萱说“我都学会号脉了,每天给我妈妈号脉。” 齐日升笑着说:“不错,起码知道脉跳动不跳动了。” 窦灵萱说:“那当然……那谁不知道啊,我说我会查病了。” 耿主席也笑着说:“快别吹了,你知道啥叫个脉。” “我怎么不知道,脉就是血管。日升,你说是不是?”窦灵萱这个日升叫的很顺口,很亲切。 “不错,脉就是血管,可是,我问你,号脉在哪儿号?” “手腕上,这谁不知道。” “你号脉,能号出什么病不?” “号不出来。” “那你号的什么脉,号脉要能号出病来才算是真号脉,你那叫玩脉,抓住脉玩。” “你会号脉不会?” 齐日升说:“我家是祖传中医,还能不会号脉。” 窦灵萱伸手腕子到齐日升面前说:“那你给我号号脉,看我有啥病。” 耿主席说窦灵萱:“你没事干了,年轻轻的,有啥病,快去看看,药蒸好没有。” 齐日升看着窦灵萱雪白细腻的酷腕和手,却不伸手,笑笑说:“号脉哪能随便就号的,哪得沐浴焚香,平心静气,创造出一种环境和气氛。” 窦灵萱悻悻的收回手说:“哪儿有那么麻烦的,又不是敬神。” 齐日升说:“好了,药可能蒸好了,今天你是第一次做医生操作,先把这个学好再说。” 在房间,齐日升给窦灵萱手把手的教,两人就有点耳鬓厮磨的味道。 包裹完后出来,齐日升对窦天宇说:“窦叔,我明天就到市卫生局上班了,已经决定了,院长通知我的。” 窦天宇“哦”一声说:“你还真做公务员了,其实做医生也挺好的。” 齐日升说:“其实,做公务员和做医生差不多,医生治的是人的病,公务员治的是社会的病。” 窦天宇点点头说:“说的也不算错,行,你先去卫生局,有个名分。最近,省上正在酝酿培养年轻干部的新途径,准备选一批有知识有能力的大学生到基层代职锻炼,西阜市也有这方面的意向,你如果有意在官场干下去的话,到时候给你争取一个名额,到基层摔打摔打,对以后走的路影响很大,到一定的时候就是宝贵的资历。” 姜云飞说:“你听窦部长的,窦部长就是从基层上来的,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窦部长说:“不是说经验丰富,组织部门考察干部,对在基层工作过这一块很看重,譬如说,要提拔处级干部,规定必须有五年工龄和基层工作经历,基层工作经历就是指的最基层,如果没有这个经历,上个台阶就比较难。如果想走得远的话,这个过程是必须的。” 姜云飞说:“这就我们盖楼一样,基础要扎实,是不是这样?” 窦部长说:“差不多吧,可以这样说。” 姜云飞说:“日升,我看你就按窦部长说的,争取这次到基层代职,把这个基础关过了。” 齐日升说:“行,我听窦部长和姜叔的。” 窦天宇说:“现只能说是个意向,你先记到心里就是了,到卫生局先把工作干好,留个好印象,推荐考察的时候就没有问题,这是后备干部队伍,数量不大,到时候挑选还是比较严格的,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赶上班时间,齐日升来到坐落在南大街的市卫生局。 找到主办公楼二楼挂牌子的局长办公室,这是一个大套间,套间外面有沙发,桌子和一台电脑,是局长秘书办公用的,里间才是局长的办公室。局长和秘书还没有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正在局长办公室抹洗桌椅板凳。姑娘穿一身淡黄色的雪纺中袖连衣裙装,佩撒的长发下端烫成三道卷儿,有序的搭拉着,衬托出一张纯真俏皮、又有些稳重的漂亮女孩形象。 齐日升心说:“到底是大机关,第一眼见到的女孩就这么漂亮。” 女孩问他有什么事, 齐日升说毕业生分配,来找局长报到。 女孩有点惊讶的说:“这一届的毕业生还没有毕业,怎么就分配了?” 西阜市卫生局下属就有卫校,每年都面临分配,女孩也是大学生分配来的,这个时候有人分配到卫生局上班,绝对是有背景的,女孩心里明白,故意这样问。 “我也是糊哩糊涂,莫名其妙的,最近在医院实习,不知怎么,院长让我来卫生局报道上班,可能是看中我有能力吧。”齐日升嘴里胡诌。 “院长让你来?院长还能管到市卫生局,那个医院的,这个院长也太牛了吧。” “不是,院长当然是听局长的了,肯定是局长说了,要不然,院长怎么会让我来找局长报到。” “我想也是呀,一般情况下,分配的毕业生先要在人事处报到,由人事处统一进行调配,你直接就来找局长,那就是有关系了。”女孩开始八卦。 “关系吗,能没有吗,不过,都还在学校里,院长说先上班,等学校办好毕业手续,然后再转关系。”齐日升装糊涂。 “我说的不是这个关系,是那个关系……” “岚岚,是哪个关系啊,你和谁说话。”女孩话没说完,李局长就夹个公文包和秘书走了进来,看见齐日升,微笑着说,“原来是你,来报到了吧,坐下,岚岚,客人来了你也不给倒杯水。” 局长秘书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戴付近视镜,显得文质彬彬的。这个秘书齐日升在医院见过,只是没打过招呼。 叫岚岚的女孩脸色有点泛红,解释说:“刚才水还没开,哦,现在开了,局座,我先给你倒杯茶。” 岚岚倒茶的时候,李局长指着齐日升对她和秘书说:“认识吗,齐日升,小齐,医学院今年毕业,在中心医院的实习生,我听你刚才说关系,确实有点关系,我和负责教育卫生的柳副市长都很赏识他,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个实习生,连行医证都没有,做了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可是国内连一些顶尖教授都不敢做的手术,他做成了,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网上的话形容,哥不在江湖,江湖已有了哥的传说。” “他做的,不是说是个什么留美回国的博士吗?”岚岚水杯递给局长的时候问,局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博士也有失手的时候,有时候也不能太迷信权威,对你们主任说,这个事医院要报材料,你们办公室也要了解一下,在信息刊物上刊载,这也算咱们全市卫生系统的一件大事。” “嗯!局座还有事吗?”给齐日升用纸杯倒好茶,放在茶几上,然后问 “你通知一下人事处丛处长,让他过来一下。” 岚岚知道叫人事处长过来是安排齐日升的工作,就答应一声出去了。 秘书随后也去了外面。 第九十一章 办公室风波 李局长坐在自己宽大的老板桌后面,对齐日升说:“喝水,魏院长对你说了,让你过来找我?” 齐日升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说:“他说让我先过来上班,手续随后再办。” 李局长说:“是我叮咛的,柳市长和我都很欣赏你,主要是怕你这个人才流失啊,先放到局里储存起来,以后还要靠你为西阜的医学飞跃放一异彩。” 齐日升说:“李局长,你都说的我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一才出校门的实习生,那个手术还不是运气,碰巧成功了,其实,随便换一个医生,都能成功。” 李局长说:“你说的也太轻松了,随便一个医生未必能成功。” 齐日升说:“最后一根桥就是刘芳菲医生搭的,她搭的很轻松。” 李局长说:“那当然,我们本地培养出来的医生医术也是很过硬的。” 这时候有人端着个茶杯进来了,对局长说:“局座,你找我?” 进来的就是人事处的处长丛天山,四十多岁,人看起来很精明强干。 局长让他坐下,然后说了齐日升的情况,考虑到齐日升的专业,意思是放到医政处比较合适,从处长听了李局长的安排,点点头说:“行,没有什么没问题,不过,我感觉到齐日升同志虽然比较年轻,但是上进心很强,放到某一个业务处,上面的婆婆太多,不利于他能力的发挥,我感觉还是放在局办公室,作个机动人员比较合适,随时可以抽调到其他科室配合工作,这样一来,等他熟悉局里各处的环境之后,再安排具体工作也不迟。” 李局长考虑了一下说:“小齐,你拿出个意见,去医政处还是办公室。” 齐日升想了一下说:“还是去办公室吧,接触医疗的时间长了,到办公室换换脑子。” 既然齐日升愿意去办公室,李局长也就顺水推舟,让丛处长把齐日升领下去,交给局办公室主任余小波安排。他在办公室接待齐日升,又把丛处长喊过来亲自叮咛,已经很够意思了,这还是看在柳副市长的面子上,让局长亲自给办公室主任交代,他齐日升还不够资格。 局办公室在一楼,齐日升被丛天山带下去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坐了好几个人,正在和办公室主任余晓波,副主任况新竹说着什么,情绪都有点激动。那个叫岚岚的美女也在一张桌子后坐着,面前是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齐日升当然不认识这些人,只是很郑重的笑着点点头。 余晓波见他们进来,只是指指一旁的沙发,让他们两个坐下,然后对他们对面的几个人说:“马路平先生,我想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局办公室,你们应该去卫生法制与监督处,投诉的案子都归哪儿管。” 对方是三个人,一个是叫马路平的中等个胖子,满脸是硬扎扎的胡子,牛蛋眼,看不清楚年龄,貌相很凶恶,其他两个年轻,但是从穿着和貌相看,混混的气质很明显。 “我们不是来找那个什么他妈玩意监督处的,我们找你们局长,其他人处理不了,只有局长能处理。”马路平牛眼一瞪,很不讲理的说。 “多大个事,还要局长处理,局里的法制与监督处,就是专门管这些事的,什么事都要局长管,那还不累死啊。”副主任况新竹说。 “找过了,他们没去处理,听人说卫生监督所和你们那个什么监督处是平级,处理不了,非找你们局长不可。” “谁对你说的处理不了了,处理不了我们还要那个处室干什么,不是多余的,干脆撤了算了。”余晓波说。 “就是多余的,撤了吧,你们吃我们纳税人给你们交的税,就是不给我们纳税人好好办事,就知道检查罚款,我今天来就是要请真神给我解决问题,治治你们下边那些乱咬人的恶狗,给我们这些搞经营的留一条活路。” 副主任况新竹说:“不会好好说话吗,你们到底是来处理问题还是想闹事?” “当然是想处理问题了。” “想处理问题也不是这么个态度啊,有没有申诉材料?没有,那你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必要的话,局领导再出头也不迟。”余小波说。 “是这么回事……” 胖子马路平颠三倒四的说了好大一会,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他新接手了一个饭馆,饭馆原来是专卖饺子的,大肉水饺羊肉水饺及素水饺,他接手以后除过卖水饺,还经营驴肉、驴杂和一些炒菜,冷荤热菜都有,他是杀驴的,于是把牌匾也换了,变成为驴肉王餐馆,驴肉成为了餐馆的主打品种。 但是,区卫生局的一个什么他妈玩意卫生监督员去餐馆鸡蛋里挑骨头,说他们擅自超越了卫生许可证核定的内容,要他们取缔那些增加的品种,还要罚款,他没答应。随后,那个卫生监督员给他们送了一份盖了章的卫生监督意见书,让他们第二天到区卫生监督所核实情况,在卫生局双方一场争吵,问题并没有解决。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卫生监督员又带着几个人到他们店里找岔子,闹得他们不得安宁,店里没办法营业。过了一个礼拜,卫生监督员还把公安带来了,公安来了你就抓人呀,又不抓,就是要一万块钱的罚款,他没给。过了几天又带着公安来要钱,还打了他们的人,被打的人现在还在住院,照这样下去,这生意没办法做了,市卫生局领导必须为他们说句公道话,制止下面的胡作非为,让他们好好经营,也好给国家多纳些税。 余晓波问:“人家说你超范围经营,你到底超范围没有?” 马路平说:“啥超范围,纯粹是信嘴胡扯,我是开饭馆买饭的,就不能卖肉卖菜了,谁吃饭不吃几口菜,狗日的就是想讹钱,他妈的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有狗日的好看。” 况新竹说:“你说话嘴放干净点行不行,这里是机关单位,不是你骂大街的地方。” 马路平说:“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就不允许我骂几句啊,骂还是轻的,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再处理就迟了。” 余晓波说:“你说这个话就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嘴里污言秽语的,这个态度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再说,这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你先回去写个材料,把发生事件的情况写明白,有了你的书面材料,我们将根据你的书面材料督促法制与监督处派人去调查,总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吧,等调查清楚以后,我们会公正处理。” “哼!一槁就想把我撑远,没门,你是坐办公室的,又不是局长,说话跟放屁一样,能算数,我知道你们是官官相护,你们要不好好处理,信不信我把状告到党中央去。”马路平有点蛮不讲理。 余晓波又好气又好笑,这简直就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滚刀肉啊,底下怎么惹了这么个活宝,市卫生局办公室主任都处理不了你这个事,你这个事也太大了吧。 第九十二章 打不还手 要知道,市卫生局是副厅级机构,局长是副厅,副局长是处级,内部的处就是副处级,尤其是局办公室主任,有负责协调局里各处室的权力,一般情况下都是升副局长的热门人选,马路平不了解情况,竟然拿这个主任不当回事,说话放肆,余晓波有点忍无可忍了,手向外一指说“出去,我这个坐办公室的是处理不了你这个事,你去找能处理这个事的去,我们还要办公,没工夫和你在这儿闲磨牙。” 马路平牛眼一瞪说:“你这是啥态度,想把我们往出撵啊,我还偏不走,怎么样,你把局长叫来,给我个答复我再走。要不然,我还就住这儿了。” 余晓波转头对况新竹说:“叫保安。” 况新竹在桌边按了一个按钮,两个穿灰制服拿电警棒的保安很快就推门进来了,其中一个问:“余主任,什么事?” 余晓波指指那三个,淡淡的说:“把他们送出去,告诉门卫,别让他们再进来。” 办公室负责的项目就有内部保卫,保安属办公室管理,对办公室主任的指示,自然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他们得了余主任的指示,其中一个站在茶几对面,一个绕过茶几,走到马路平身边,很严肃的说:“走吧,我们主任都发话了,有啥事以后再说。” 马路平没动。 保安用腿推搡了他一下,又说:“走吧,让我们动手就不好了。” 马路平突然大声喊起来:“保安打人了,保安打人了。” 马路平这一喊,保安就有些生气,年轻人火气大,又用腿推搡了一下说:“谁打你了,让你走你还不走,耍赖皮呀。” 保安第二次那么一推,那跟马路平同来的两个人不依了,只见他们嚯的站起来,一个跨一步过来就推保安,“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打人啊。” 混混的手重,把保安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保安怒气就上来了,站稳以后手里电警棒一指警告说:“干什么,想袭警吗, “他妈是警,老子还就袭你这个警了。”这个混混是练过的,他嘴上说着,手里不停,在很窄狭的地方踏上一脚侧身,左手迅疾的抓住不曾按动电钮不及缩手保安的手脖子,右手同时上去抓住手背一扭,就听哎哟一声,保安在这一扭之下双腿一软,成了一个半跪姿势,手里负疼拿捏不住,电警棒就到了混混手里,混混拿过警棒,一脚把保安踢躺下。另一个保安见状,手里的电警棒挥舞了一下,手按住电门,电警棒顶端发出蓝色吱吱作响的弧光,向那个夺电警棒的混混刺过去。 那个混混也不含糊,夺下电警棒的同时,顺势向上一挥,两根警棒相交,嘭的一声,保安手里的电警棒就被磕飞了,在空中翻滚着划了一个弧形,眼看就要落到丛处长头上,齐日升手疾眼快,一伸手就把电警棒抓住了,眼见另一个混混跳过茶几,一个前冲之力伸脚,把被磕飞电警棒的保安踹得跌跌撞撞的向齐日升怀里倒过来,齐日升把那保安一扶,随着站了起来。 余晓波主任和丛天山处长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10报警。 马路平站起来说:“都把手机放下,谁他妈敢报警,老子把这办公室连人给砸了。” 俗话说,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于主任和丛处长遇着马路平这些人,也是有理说不清,听了马路平的话,就都把手机放下了。 齐日升把被打的保安推一边坐下,顺便把电警棒塞到他手里,然后迎上去说,“挺横啊,懂法律吗,这是国家机关,知道在国家机关闹事的后果吗?” 穿越前,齐日升做医生的时候也处理过有理或无理去医院闹事的,具体学过这方面的法律条文,像聚众闹事,流氓滋事等都比较适合这类情况,打保安夺警棒,还要打工作人员砸办公室,判上几年刑是很简单的。 马路平骂道:“妈的谁的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奶毛还没干就想教训大人,看我不把你的蛋黄子捏出来下酒。” 见马路平这样说,齐日升面前的那个混混也不客气,猛然侧身一脚踹向齐日升,齐日升岂能让他踹中,单手轻轻一捞,就把哪只脚捞到手中,手一抖,就听嘎巴一声,那是腿关节脱臼的声音,然后以其人之道,放手的同时也是一脚,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那个混混腾空跃过茶几,落在沙发上疼得晕过去了。 另一个混混见齐日升打了他们的人,挥舞着刚夺下来警棒就奔齐日升打来。齐日升不闪不避,也和刚才这个混混用来对付保安手段一样,侧身上左手抓手腕,右手抓手,齐日升的速度比那混混刚才快多了,电光石火之间,仿佛是哪混混把手腕和手送到他手里一般,抓住了后也是顺手一扭,混混没有跪下,却双脚离地,全身在空中打了半个滚,然后双脚立在地下。 这也算是一种解法。但是,已经抓住手腕和手的齐日升占据主动,岂能让他解开,心说你还会解,那就陪你玩玩吧。还没等那家伙发力,齐日升自己先发力,转过身又是一扭,那混混又是一个解法,腾空打滚,齐日升觉得挺好玩的,心说看你能打几个滚,就连续扭,混混就连续打滚,一连打了四五个圈子的滚,就像在集会上表演耍猴一样,只是看客少,只有寥寥几个。 眼看着混混的气力在一点点减少,齐日升心说不和你玩了,左手按住手腕,右手向上一抬,嘎巴一声,手腕就断了。这家伙还真凶,虽然手腕断了,他还是忍着剧痛,倒下的同时,抬脚用脚尖飞踢齐日升的裆部。 这种情况下还能被踢住,那齐日升的本事也就太差了,他弯腰撅臀收阴,堪堪躲过那一脚袭击,恼怒于混混的凶狠,一脚踏断那条踢他的腿,这次放手,那混混两处受伤,哀号一声疼晕过去。 然后,齐日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向马路平走过去,“哎!别动啊,你不是要把我的蛋黄子捏出来下酒吗,来呀,你捏捏,说不定还是两个双黄的,你的口福不小。” 马路平往后退,“别……别过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 “你……你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有这个说法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暂时还是个学生,不是国家干部,以后可能就是了.但是,国家干部也不能让你们随便打呀。” 马路平哆嗦着掏出手机,“我没……没打!你……你再……再过来,我可要打手机报警了。” “打吧。你刚才说了,谁他妈敢报警,就砸手机砸人,你打完以后先记着自己把手机砸了,然后咱再说砸人的事。” “好,我……我不打电话报警,你也不能打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想,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乖乖的,别动,别喊,好,就这样,你现在对我们领导说,来这儿闹事对不对。”齐日升掐住马路平的脖子,把马路平提起来脚不沾地的放到余晓波面前。 马路平的腿发软,齐日升往下一墩,马路平就坐在地上了。马路平本来还有机会反击,他后腰上还别着一把杀驴的刀子,如果能把刀子拔出来捅齐日升一刀子,那效果就不一样了,但是还是没敢,他害怕捅不成别人反倒伤了自己。 第九十三章 岚岚(一) 马路平看出来抓他脖子的这个家伙不寻常,他出大价钱雇的这两个帮他闹事的混混是北城毛伯运的人,牛皮哄哄的,在他面前表演过劈砖,一掌下去,很结实的机制大红砖就被劈成两半。一块碎砖头,在掌心里揉搓一下,就成了碎末,打那两个保安的动作也很利索,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对上这个年轻人,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妈的也太恐怖了。卫生局又不是体育局,还有会武术的,没听说卫生局有这么个人啊! 他们来闹的时候,有人给他们提供了信息,也是这个人安排让他们进来的,这个人就是局办公室副主任况新竹,要不然,一个副厅局级机关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马路平瘫坐在地下,说:“你让我说什么呀,我是来上访的,你们卫生局也不能不讲理,殴打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啊。” 齐日升掀开马路平的衣服,从背后把刀子抽出来,在马路平眼前晃着,“手无寸铁,这是什么东西,塑料的,还是木头做的?” 马路平眨巴着眼睛看着那把刀子说,“你注意点,小心伤了人。这是我杀驴剥驴皮剔驴骨头的刀子。平常都带在身上的,去农村买个驴,活的不好运输,杀成肉,装在面包车里就运回来了。” 齐日升嘲讽的说:“卫生局里也有驴,你来卫生局杀驴来了。” 马路平辩解说:“我不是说了,我平常走哪儿都带着,习惯了。” 况新竹把桌子一拍,训斥说:“不要辩解,什么习惯了,再习惯也不能带刀子,多亏没伤人,刀子是凶器类,伤了人你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马路平连忙点着头说:“对,对,没伤人,我今后没事再也不带刀子了,但是,我们是来上访的,哪个事你们总得给个答复吧?” 况新竹说:“你们先去,你那个事我们很快会派人处理,给你个明确的答复。” 马路平为难的说:“我的人被你们的人打了,你们也得给看伤吧……” 况新竹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伤了我们两个人,我们也伤了你们两个人,扯平了,赶快叫车把你们的人弄走,要不然,我们就要报警,等警察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马路平爬起来点着头说:“行,行,我马上出去把车开过来,把人送到医院里去。” 余晓波和丛天山从马路平禁止他们报警后就一直静观事态的发展,开始见齐日升出头,还为这个年轻人担心,没料想齐日升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混混打倒,把局面控制住了,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他们并不怕马路平他们在这儿闹,现在是法制社会,有法律管着,闹腾的越凶,罪名越大,只要不杀人放火,尽着你闹腾。 既然齐日升控制住了局面,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伤了人不怕,卫生局就管着医院,一个电话,医院的救护车就能来,也有最好的医生诊治。谁知道况新竹副主任却抢先发落,这就有点不大正常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毕竟打了人了,他们也不想动用警察,能这样处理最好。所以也都没有吭声。 把人抬出去以后,余晓波让况新竹安排两个保安治伤,然后笑着问从天山:“丛处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让你看了一出好戏,岚岚,给丛处长杯子里把水添上。” 岚岚先给丛处长添了水,又顺便给齐日升倒了一杯,笑着说:“今天是第二次给你倒茶了。” 齐日升也笑着说:“这个茶不如局长办公室的茶高级。” 岚岚说:“那当然,级别不一样啊。” 丛天山处长指着齐日升对余晓波说:“这个是新分来医科大学的学生,叫齐日升,关系还没到,局长吩咐了,他作为机动人员先放在你们办公室熟悉情况,其他几个处有跑腿、调查、执法的事也可以抽调去配合。” 余晓波问齐日升:“你医学院学的是什么专业?” “心血管外科。”齐日升回答。 “学医的,来局里搞行政,能习惯吗,你的专业怎么办?” 丛处长解释说:“局里本来要分他到医政科,你知道医政科那些家伙们都牛皮哄哄的,一个年轻人进去也没有多大作为,是我建议把他作为机动人员放你们办公室,让你余主任好好栽培。” 齐日升也表示说:“以后要余主任多照顾了。” 余晓波说:“也好,留下吧,你医术学的不知道怎么样,手脚倒是挺利索,你就不怕打伤打死了人要吃官司?” 齐日升说:“医术学的不怎么样,功夫也不怎么样,我祖辈传下来是骨科世家,懂得点人体骨骼,刚才我是拆卸了他们的关节,要不了命的,到医院里,骨科医生能给他们搞定。” 余晓波说:“既然你能拆卸关节,就也能接上了,是不是?” 齐日升回答了个是字。 “他们被抬走的时候,为啥不给他们接上?” 齐日升一笑说:“我看他们太嚣张,让他们多受点罪,让那个老板花点钱买个教训。” “你倒是很有心计的。” “不是有心计,主要是正义感强,那些人不得几回教训,毛病就改不了,我这也是体现一个医生的职责,从心灵上救赎他们。” 余晓波点点头说:“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丛天山站起来说:“余主任,人我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回处里去了。” 余晓波站起来说:“那我就不送你丛处长了。” 齐日升也站起来说:“谢谢丛处长了。” 丛天山说:“别客气,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搅勺把了。” 丛天山走了以后,余晓波主任对岚岚说:“岚岚,刚才听你们两个说话,好像认识呀?” 岚岚说:“刚才在局长办公室认识的,丛处长介绍,才知道他的名字。” 余晓波又对齐日升说:“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位局花的名字吧?” 齐日升说:“我就知道他叫岚岚,不知道是兰草的兰,还是雾气一样的岚?” 余晓波说:“是雾气的岚,岚岚只是她的爱称,她姓重……” “还有姓冲虫的,是虫子的虫?” 岚岚瞪了齐日升一眼。 余主任解释说:“字的写法是哪个轻重的重,实际上念虫。全名叫重霭岚,不是爱情的爱,是宋霭玲的霭,宋霭龄知道吧?” 齐日升说:“知道,孔祥熙的老婆。” “大学生,别那么粗俗啊,应该叫夫人。岚岚,你给这位新来的同志介绍一下咱们办公室的情况和注意的事项,让他先熟悉一下环境,至于具体的工作,稍缓一下再安排。”余晓波吩咐完,就迈着四方步出去了。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齐日升脑子里忽然转出有关办公室恋情和办公室性骚扰的问题,后世,有关这个问题在媒体和网上炒得很沸沸扬扬的,2005年年末,四川才把性骚扰写进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实施办法修订草案中,禁止以语言、文字、图像、信息、肢体行为等任何形式对妇女实施“性骚扰。随后也就有了这方面的审判案例,像岚岚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估计也会有人骚扰吧。 “岚岚,余主任让你给我介绍办公室的情况和注意事项吗,这就开始吧。”齐日升主动搭话。 第九十三章 岚岚(二) 听见齐日升问话,岚岚没吭声,心里说,你一个新来的,虽然说刚才打人手脚挺利索,看起来也就是个莽撞的人,先晾他一会再说,就没吭声,过了好大一会儿,眼睛边看电脑上的文件边说。“急什么,你已经上班了,有的是时间说这个。那儿有报纸,你先看会报纸,等我把这个文件弄完了再说。主任交办的,刚才那几个人来耽搁了。” 她从内心里不满意齐日升刚才说他姓虫,现在又叫她岚岚,心说,岚岚也是你叫的,我比你来得早,至少也得叫一句岚姐吧,虽然我不敢答应,至少也能表明你的虚心态度吧,岚岚,岚岚,叫的倒是亲切,我们有那么熟吗? 齐日升也听说过办公室里的惬意生活,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他没穿越前做医生,没有坐机关办公室的机会,现在看岚岚的工作,好像并不是那么清闲的。他绝对想不到岚岚是不满意他的叫法。 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那一沓报纸,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一张西阜晚报,做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新闻就映入了他的眼帘,新闻里没提主刀医生的名字,只是说手术小组,倒是把搭最后一根桥的刘芳菲医生吹嘘了一下,说她是世界医学史上女性医生成功做不停跳搭桥手术的第一人,报道手术不提主刀医生,这也算是新闻史上的特例了。他早已不在乎这个,所以只是笑笑,又看其他新闻。 齐日升看报纸喜欢看文艺版和社会版,他把社会版和文艺版看完,又把其他的都翻完,连中缝都看了。就这么翻翻的大半天就过去了,抬头一看,岚岚还在忙着,心说果然是一张报纸看半天,今天终于尝着这个味道了。其实,他看的何止一张报纸,里面有西阜日报、晚报,省日报和都市报,人民日报,还有法制日报和科技报,中国医药报。 “岚岚,我报纸都看完了,你该给我介绍不能公示情况了吧。”齐日升笑着催促。 岚岚放下手上的活,对齐日升说:“要说注意事项,我得先对你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长眼色,譬如说眼前这件事,我忙着改文件,你就要等我闲了才能问我话,要不然,思路打断了,改不好,到时候领导批评的是我而不是你,我这个人好说话,碰上个不好说话的,给你几句,你就得受着。” 齐日升说:“也怪你啊,你早把这个话对我说了,我不是不打搅你了,我不懂,你就不能怪我。” 岚岚说:“我没怪你,要怪你,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了。第二就是嘴要严,咱们政府机关来往的文件和办的一些公事大多数都是保密的,你要是嘴不严实,这办公室呆不了三天两后晌就得被清理出去,一会我给你本保密手册,你好好看一下。” 齐日升问:“咱们办公室有几个人?” 岚岚说:“这个是我马上就要给你说的,你既然问,就提前给你说了,一共十一个,三个是主任副主任,四个是副主任科员,其他四个是科员。” 齐日升说:“十一个人,连我在内十二个,还有局里的其他领导肯定也知道,如果真把秘密泄露出去了,你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追究谁的责任,把谁清理出去?” 岚岚说:“你这个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公安上那么犯罪的都能查出来,真要查找,肯定有办法。” 齐日升说:“也有查不出来的,据我知道,现在公安的小偷小案破案率不足百分之十,刑事案件不足百分之四十,命案不足百分之六十。” 岚岚生气的说:“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管人家公安破案干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是保密制度,你得记着,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怪我没对你说。” 齐日升想说,公安查犯罪是你说的,你不能自圆其说,还怪我。但是见岚岚有点生气,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要保密,不能泄密。” 岚岚也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有些事你现在不理解,是你的思想水平还没达到哪个程度,等你的思想水平高了,自然就理解了。” 思想水平?你个毛丫头也配跟我谈思想水平,心里有抵触,语言上就调侃,“我当然要提高思想水平了,余主任把我交给你了,以后,岚岚小姐在这方面要多帮助我,我的思想水平如果提不高,就是你的责任,出了问题你不能推卸责任。” 岚岚正色的说:“我纠正你一下,你今后不能叫我小姐,这个称呼太轻浮,你知道现在什么人才是小姐,是哪些从事色情服务的女人,再一个纠正的是,你不能把你思想水平不高的责任往我身上推,我又不是你的导师,余主任只让我今天给你介绍情况,没让我连你以后思想上有问题都要负责,更谈不上推卸责任。” “那你可不能留一手,故意让我犯错误。” “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把话说到了,你犯错误就是你的问题。第三是要遵守局里和办公室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有些制度还是很严格的,譬如说签到打卡,迟到早退都是要扣分的,扣分也和年终奖挂钩,局里也不是说要扣那几个钱,主要是体现一个工作态度,这些规章制度也有一个小册子,一会和保密手册一起给你。” 齐日升又评价说:“还要打卡呀,我觉得,打卡就是个形式,没有多大的作用,主要还是应该讲工作实效,人来了,打卡了,什么也不干,或者什么也干不了,跟一桩子粮食一样,还不是不顶啥。” 岚岚讥讽说:“我看你挺有能耐的,这些话你和余主任说去,和李局长说去,说不定他们听了你的话,就把打卡取消了。” 齐日升说:“我对你说了,你可以把这个意见反映上去。领导采纳了功劳算你的,我不跟你争。” 岚岚说:“我没有那个胆量,也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你反映你的,功劳也算你的。” “那就算了,你都胆小不敢反映,我新来乍到的,为什么要反映,你还告诉我有注意的事情没有?” “你还知道你是新来乍道呀!没有注意的啥了,我说了你又不听,说多了有啥用。”蓝蓝有点不满意他的态度。 “怎么能不听,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就是和你探讨一下里面存在的问题,我这个人眼光比较尖锐,看问题有独到之处,你不要见怪。” “我为啥要见怪,有那个必要吗,噢,你看问题尖锐,我就不尖锐了,你有独到之处,我就没有了,咱们说话能不能谦虚些,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顺耳。” “忠耳逆言啊,好了,好了,算我不对好了吧,你瞪什么眼睛,我尊重你的意见,咱们求大同,存小异,不要在这些枝节问题上斤斤计较,显得你没水平,我也没水平了。你还没对我说咱们办公室都有些什么职责。” “你这个人……你能拿我跟你比吗?算了,跟你也说不清,刚才我已经给你说了办公室的人员结构,再给你说一下职责,这里有个全局各处的工作分工,我给你把咱们办公室的工作说一下…… 第九十四章 突发事件(一) 岚岚继续对齐日升说:“咱们办公室主要负责的是局机关政务工作,督促检查局机关各项工作制度的落实;负责局里会议的组织和会议决定事项的督办;负责文秘与公文管理、办公自动化、重要文件的起草、政务信息、机要、保密、档案、信访、保卫、计划生育、接待和行政事务管理工作;负责人大建议和政协提案的办理;负责全市卫生事业有关政策、法规、信息的调研、综合协调和草拟工作;负责局机关财务报账和资产管理等工作;负责卫生政策、信息的交流和编辑信息刊物;负责市卫生综合目标管理等工作。怎么样,听清楚了吗?” “基本上清楚了,不大记得住……你别瞪我呀,记那么多也没多大用处,事吧?不过,这工作也不是我一个人干,我只记住分配我的工作就行了,就跟医院里的心脏外科不管胸外科一样。” “那可不一定,咱们办公室工作繁杂,都是万金油的角色,一个人都兼几项工作。”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 岚岚说:“你明白了,都快把我说的累死了。” 齐日升说:“既然这样,我给你点补偿,中午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岚岚看齐日升一眼说:“你也太一厢情愿了吧,我还没答应去吃饭啊?” 齐日升说:“哪还有人请吃饭不去的,你请我我就去。” 岚岚说:“我没有你那厚脸皮,你要请我我就宰你一顿,在福聚德吃烤鸭。” 齐日升说:“没问题,我还以为你说是吃鲍鱼龙虾什么的。” “你请的起我就吃。” “算了吧,我没那么多钱,吃烤鸭就行了。” 两人正说着话,副主任况新竹走了进来,到跟前问齐日升:“你是新分来的大学生?” 齐日升刚才虽然见过况新竹,却不知道实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名字,就说:“是新来的,你是……” 岚岚急忙给齐日升作介绍说:“这是咱们办公室的况主任。” “叫什么名字?”况新竹不动声色的问。 “齐日升,战国七雄中的那个齐,日升就是东方红太阳升的那个日升。” “名字够牛啊,西阜医科大学毕业的吧?学什么专业的?人事处准备让你去哪个医院?” 齐日升谦虚的说:“让况主任见笑了,姓牛一些,名字一般,今年西阜医科大学才毕业,学的专业是心血管外科,局里没说分配我去医院,让我留在局办公室里,今后就听况主任吆喝了。” “见过余主任了吧?” “见过了,余主任说先熟悉情况,然后再安排具体工作。” “好,你跟我来,去我办公室一下,我和你说个事。” 况主任的办公室和局办公室只隔着两间房,室内整齐清洁,一个铝合金书架上挤满了书。况主任让齐日升坐下,给倒了一杯水,并没有去自己办公桌后面的转椅,而是端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不锈钢保温茶杯,坐在齐日升旁边沙发上,隔着一张茶几对齐日升说:“你胆子够大的,今天才来,还没正式报到,就敢在局办公室里打人,你不知道打人犯法吗,还打断了人家的腿和胳膊,根据那两个人的伤势,你就够进派出所的资格了,可以判你个故意伤害罪。” 况新竹的脸上有点严肃,但是不乏试探的意思。 齐日升听况副主任提起这个事,估计况主任有什么想法,就辩解说:“那个啥……我是自卫,那个被打的保安差点把我砸了,电警棒差点把丛处长脑袋砸了,我也算是个受害者。而且他们还要砸人砸办公室,我是来报到的,今后就是卫生局的人了,总不能眼看着那几个横行,国家财产受损失而无动于衷,要和他们理论理论,那脚就踹过来了,我要没有一点手段,只怕这时候进医院的就是我了。” 况新竹喝了一口茶说:“你既然占了上风,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扭断人的胳膊,踏断人的腿,法律上自卫都有个防卫过当的问题,你这算什么,比防卫过当严重多了,绝对能追究得上刑事责任。” “听况主任的意思,我今天的出手是犯罪了,要把我关到派出所去,是不是?”齐日升并不是个才从学校里出来的菜鸟,况主任这些话吓不住他。 况主任摆摆手说:“那倒不必,咱们都是国家干部,怎么也得维护国家机关的形象啊,你说是不是。再说,你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不了解情况贸然出手,也情有可原。不过,那几个挨打的被我送进医院,估计要花不少钱,这些都不说了,主要是他们的同伙要见见你,只要你给他们道个歉,打人的这个事就一笔勾销,要不然,这个事他们不会放过。咱们一个国家干部,总不能被那些混混们惦记着,成天提心吊胆的,你说是吧?” “嗯!况主任说的有道理……” “那你是同意给他们道歉了?” “况主任,我要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知道被混混惦记着不好,不过我想,咱们一个国家干部……我说错了,我现在暂时还不是国家干部,不过以后就是了,国家干部就要一身正气,也没必要怕那些混混们,国家机器很强大,如果胡闹,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齐日升最后的几句话,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 况主任说:“国家机器强大和你去见他们给他们道歉并不矛盾,多个朋友多条路吗,说不定啥时候你有过不去的事,求他们帮忙。” “况主任和他们认识?”齐日升有点注意的问,见况主任这么热心,他就觉查出了点什么。 况主任觉得这件事还非解释不可,“不认识,刚才余主任不是把事情交给我处理了,我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们的同伙就过来了,我把她们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你搬过来了。” “况主任觉得我该与他们见面还是不见?”齐日升试探着问。 况副主任斟酌着说:“这要你自己拿主意。当然,见面有一定的风险,你如果害怕,那就不见了,我想办法给你把这件事摆平,胆大的话就去见见,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怎么!再说还有我这点薄面,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咱们风雨同舟,你知道我现在这个职位相当于啥,正科,至少是个副县长,说话办事还是有些力量的。” “照况主任这么说,去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就是有问题,也得去一下,我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让况主任替我摆平,那就太也不仗义了,这个人情我不能欠你的。” “不是仗义的不仗义、欠人情不欠人情的问题,咱们是机关,不是江湖上,还要讲什么哥们义气,主要是必须顾全大局,以解决好问题为原则。” 齐日升点着头说:“对对,谢谢况主任的教诲,你安排时间,什么时候见,我去。” “也不是急的事,我本来也没这个联系的责任,等他们来电话再说,到时候给你打招呼就是了。” 然后,况主任与齐日升扯了扯闲篇,无非就是家庭状况,年龄,婚姻之类的,听说齐日升只是个普通中医世家出身,心里就有两个不明白。 第九十四章 突发事件(二) 况副主任疑惑的是,齐日升一个普通出身,怎么能学校还没毕业就提前按分配,能没有背景?可是这事又不好问,问了他也未必说,就只能以后慢慢打听了。再一个就是医学院毕业,应该放到医院里去搞业务,怎么能分到局办公室搞行政,简直乱弹琴,而且一来就把他安排的事破坏了,心里恨却又无可奈何。 上午办公室发生的事,虽然不是况新竹刻意安排,也与他有些关系,起码也算借势。 局办公室前任万有主任被调走,到吉蓝县任县长之后,三个副主任就围绕这个主任的位子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终还是余晓波技高一筹,坐上了主任的位子。 况新竹心里不服气,认为是余晓波的父亲、市文化局副局长余鸿运起的作用。原因是李日新局长也是个文化人,喜欢书法,而且字还真写得不错,是市书法协会的会员,书法协会属于市文化局管,经常开会熟识,一块一说,所以就把余晓波提拔了。他却不说自己也动用了在市农业局工作的叔父,至于李局长提拔余晓波的时候到底怎么考虑的,却被他直接忽视了。 做办公室主任,那是要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和协调能力、区县委的办公室主任,基本上都是直接进常委的,所以,局长在挑选办公室主任这个问题上比较认真,也是无可非议的,像前任主任,直接空降到区县做一方大员,没有能力,不说干工作了,只怕连阵脚都压不住啊。 这个来闹事的马路平说起来还是况新竹的一个拐弯亲戚,已经来过一次了,开始是按规矩找的法制与监督处,法制与监督处说要去查,但是,一个市局的执法单位,不能谁说查就查,总得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马路平却等不及,托人找马路平,况新竹得知这个情况,知道马路平有点半吊子,跟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就想利用马路平给余晓波点难堪,看余晓波怎么处理,于是,就发生了办公室的那一幕。谁知道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被齐日升给搅局了。 搅局倒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把人打了,是他让马路平去办公室闹的,马路平带的人挨打了,他自然要负责任。 负责任也不要紧,如果是一般的混混,他能摆平,可是,马路平雇的是北城毛家兄弟的人,这就有些麻烦了。既然把毛家兄弟的人打了,他们吃亏了,自然要问谁打的,毛家兄弟的人岂能白白吃亏,所以非找出这个人,然后报复不可,这个任务就落到况新竹副主任身上了。 当然,毛家兄弟传话人说的还好,意思就是齐日升去道个歉,就啥事都没有了,况新竹有家有舍的,知道这些人是亡命之徒,怕报复到他头上,只得答应齐日升去给他们道歉。 他本来还怕齐日升不去,想不到齐日升却答应去,这让他在放下心的同时又把心提了起来,不会有什么事吧,出了事,他是承担不起的。 告辞出了况副主任的办公室,齐日升刚进局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高向阳打过来的。高向阳告诉他,今天一大早,他们派到祥瑞医药大厦的人员就到位接管,一上午关门盘货,中午准备出去吃饭,韦成泰给他打了电话,让他通知齐日升。 问清楚了地方。齐日升放下电话,对还坐在电脑前的岚岚说:“岚岚,不吃烤鸭了,中午有大餐。” “听你刚才接电话,是你朋友请客吗?”岚岚问。 “是,都是朋友,一会介绍给你认识。” 岚岚撇撇嘴说“就是吃顿饭,有必要认识你那些狐群狗党吗,是正经人了我去,如果是乱七八遭的,我才不去。” 齐日升说:“怎么就不是正经人了,吃一顿饭,至于这么计较吗,你没听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我这么正派的人,还能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那可不一定,我们今天才认识,又不熟,谁知道你都结交些什么人。” “不去算了,是请你吃饭,又不是害你。” “哼!你不让我去我还偏去,就是想看看你都结交些什么狐群狗党。” “我可没说不让你去。”见岚岚胡搅蛮缠,齐日升摸了摸下巴,觉得很无奈。不过,这往往也是女人的可爱之处,谁能说的清呢。 海天大酒店坐落在虎头岭街略偏北的地方,四星级,齐日升和岚岚打出租赶到,进了包间的时候,人已经到齐,凉菜也上齐了,高向阳正在拆封一瓶五粮液,见到齐日升和一位漂亮女士进来,几个人都站起来让座,唯独韦成泰坐着没动,只是用手指点着说:“坐,坐。” 齐日升坐在高向阳身边的空位,岚岚坐在向雪珂身边的空位。齐日升指着岚岚介绍说:“我的同事重霭岚,重……那个……就是轻重的重,宋霭玲的霭,山风岚,雾气的意思,名字合起来就是……天马上黑的的时候那些云雾的样子。” 司蕾问:“宋霭龄是谁,歌星吗,什么时候出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向雪珂给她解释说:“宋霭龄是民国时期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宋家的大小姐,当过孙中山的秘书,后来嫁给了孔祥熙。” 司蕾文化程度不高,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见韦成泰用眼睛扫了他一眼,就不敢再吭声了。 齐日升又挨个给岚岚介绍在坐的人。 岚岚坐办公室,也是个善于察颜观色的角色,见齐日升介绍的有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就问:“好像都是一个公司的。” 齐日升说:“对,都是在一个医药器械公司。” “你担任什么职务?”岚岚问。 “我什么也不是啊,国家规定干部不准经商,我是国家公务员,怎么能经商。” 岚岚心里当然不信,说是不让国家干部经商,变相经商的还少了,自己躲在暗处,让亲朋好友挂个名,实际产业还是自己的。不过,这个场合,也没有必要叫那个真。 高向阳已经把酒打开,给每人倒了一杯,放在圆转桌上,转着让各人取下。 董事长韦成泰发话说:“女士不喝酒的喝饮料,饮料怎么还不上来。” 高向阳就喊服务员拿饮料。 因为还要工作,酒都是意思一下,能喝的多喝点,不能喝的少喝点,都没有劝酒的意思。 上了几个菜后,饭就上来了,有西红柿鸡蛋拌面,也有炸酱面,棍棍面,因为有外人,有些事不合适在餐桌上说,所以这顿饭就吃得比较快,就在即将吃完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夹杂着摔家具的声音。 “都吃好了吧,好了咱就走,服务员,结账。”韦成泰喊道。 过了会没人吭声,外面的声音比刚才更凶,坐在靠门边的高向阳刚离座,要去拉开包间门叫人,就听见咔的一声,包间门被人踏开了,一个光着上身,上面有张牙舞爪的老虎刺青的年轻小伙子闯了进来,并立即转身去关门,还没等他把门合上,又是两个年轻人赶了过来,两人同时扛门,靠门缝边一个就轮圆手里明晃晃的斧头向室内的年轻人砍了过来。室内的年轻人吓的一缩膀子,一撤身,那两个在外面使劲过大,把门撞开的同时,自己也踉踉跄跄的摔了进来。吓得几个女士一阵尖叫。 第九十五章 械斗 室内的年轻人就向里面跑,包间内还有个室内厕所,厕所里正好没人,门是虚掩着的,年轻人动作也很块,进去就是就使劲把门关上了。 齐日升急忙站出来把几位女士护在身后,扶着一个椅子背,等那两个闯进门的爬起来,拦住问道:“怎么回事,这么个架势,出了人命可不是玩的,二位能不能坐下来说话?” 那个提斧头的瞪着牛蛋大的眼睛呵斥道:“让开,想死了怎么的。” 齐日升依然心平气和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给你们当个和事佬。” 牛蛋眼的骂道:“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子一斧头劈死你,看你还当和事佬不。” “你怎么像个疯狗一样,见谁就咬啊,也不怕被人把腿砸断。”齐日升也生气了。 “你来砸老子吧!”说动手就动手,牛蛋眼一斧头就向齐日升劈过来,吓得女士们一声惊呼。 在座的除过韦成泰知道齐日升的实力,岚岚和前祥瑞医药大厦的老板陈青文见过他打人,其余的都不知道齐日升还能打,这时候见对方两个人,一个手里还拿着斧头,很是为他的安全担心。岚岚也是只见过齐日升和两个手无寸铁的打,现在人家气势汹汹的拿着斧头,也是很担心,这时候见牛蛋眼斧头劈过来,也是一声惊呼。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陈青文想阻止齐日升,却没有机会,他从小就在虎头岭街讨生活,人面也很广,刚才那个身上刺青的闯进门来,他就认出那是毛伯运手下的一个大头目,外号叫豹头,手里提斧头的两个虽然不认识,估计也是他妈上的,明显是两个他妈火倂,没有必要淌这个浑水。眼看着一把斧头向齐日升劈过来,吓得赶紧扭过了头。 就在牛蛋眼抡起斧头的一瞬间,齐日升手下的椅子也抡起来了,略略一闪身也向牛蛋眼劈过去。牛蛋眼劈过来是一条线,齐日升砸过去是一大片,就听咔嚓一声,随着椅子的碎裂声,牛蛋眼人随着斧头在椅子的重击下,歪斜几步重重的撞在墙上,睡着墙就溜下去了,手里的斧头掉在地毯上,差点砸了他自己的脑袋。 另一个提斧头的混混悍不畏死的扑上来,也被齐日升手里那把裂掉下去一半的椅子砸着,也倒了下去。 扔掉手里的破椅子,齐日升对高向阳说:“把厕所里那位朋友叫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高向阳看着倒下去的两位,担心的问齐日升:“会不会出人命?” 齐日升说:“没事,哪能轻易就死了。” 高向阳就过去敲厕所门:“哎!朋友,没事了,出来吧。” 就在这时候,又有几个拿着垒球棒和铁管子的人闯进包间里来,其中一个看见地上两个被齐日升打倒的家伙,在一个腰肋上踢了一脚说:“这不是斧头帮的怪兽吗,豹大哥还真行,两个被他干掉了,他人那里去了?” 高向阳讥讽的说:“人在厕所里藏着,正在蹲茅坑,可能是稀屎痨吧?” 包间厕所门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那个豹大哥不但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也知道增援自己的兄弟来了,拉开厕所门走了出来,边走边说:“他妈的,一泡尿都尿不安宁。” 站住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位,扫了诸人一眼,他眼睛也很锐利,看出是齐日升帮了他,要不然,凭这两个人的凶横,他这时候已经成为一具尸首了,就抱拳对齐日升说:“大哥好身手,兄弟这里先谢过了。” 齐日升说:“先别谢,你先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豹头说:“也没什么,都是酒喝多了,起了冲突。” 后面来人中的一个在豹头耳边小声说:“赶快撤吧,有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要过来了。” 豹头又向齐日升一抱拳说:“这里的事就交给大哥处理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得去避避风头,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兄弟请你喝酒。” 说完,和他那两个匆匆走了。 地上两个躺着的两个这时候也醒过来了,后面那个受伤轻些,他呻吟着对齐日升说:“你知道……哎哟……这他妈胳膊断了……知道得罪了谁吗?我们是斧头帮的,我们老大被那个豹头捅了一刀子,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如果我们老大有什么事,你就别想过的安宁。” 齐日升也不知道斧头帮有多大的势力,不过,眼见这两个虽然凶横,打起来来也没费多少力,还有那个老大,一个帮派的大首领能在酒店被人捅了一刀子,想起来也没有多少斤两,于是微微一笑说:“你们老大都被人捅了刀子,你们还和我在这儿说这些闲话,还不赶快下去看看你们老大是死是活,赶快往医院里送。” 那个牛蛋眼气呼呼的咧着嘴说:“就是刚才躲在厕所里的家伙捅了我们老大,我们是追他为我们老大报仇出气,要不是你,我们早把他剁成一堆肉酱了。” 齐日升说:“别尽想着剁人了,你把别人剁成肉酱,你也活不了,赶快下去把你们的人弄走,一会警察过来,都得进派出所警察局。” 那两个人爬起来,拖着半边麻木的身子趔趄着走出门去。连斧头也没敢拾。 高向阳说:“咱们也快撤吧,一会警察过来,咱们得受牵连。” 就在这时候,酒店里的人见混混们出门走了,就进来算账。清帐的功夫,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当他们下楼来到大厅的时候,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饭桌座椅东倒西歪,碎盘碗瓷片饭菜洒落一地,还有汤水,把整个大厅都弄得黏黏呼呼的。有几个人躺在地上呻吟,身上不但脏兮兮的有血水,连周围的地面上都是血水。 几个警察正在维持秩序,询问情况。有几个正在简单的勘察现场,照相。因为现场还有受伤的没被弄走,所以简单的勘察后就有人来把几个伤者抬出去送医院,齐日升他们一行走出去的时候只受到警察的简单盘问,高向阳前去应答说他们在楼上包间,不知道下面发生的情况,就很顺利的走出酒店,步行回医药大厦。 因为酒店里黑社会火并,虎头岭半条街上都有混混的踪影。也有警察在监视,但是人数不多。 看时间快到了,齐日升和岚岚告辞回单位,韦成泰说,“回药店,让四喜开车送你们一趟,” “算了,我们打车走。”齐日升说。 韦成泰说:“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打车算怎么回事,以后得弄辆车开着,工作也方便。” 齐日升笑着说:“什么身份,就是个手续还没有办的小公务员,以后还要韦董事长多提携。” 韦成泰知道齐日升不想让人知道他经商的身份,不过还是坚持让他们一块到药店,让车送他们。 一路上,四个女人很投缘,落在后面不知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前面,齐日升小声问韦成泰,“毛伯运的人没来闹腾?” 韦成泰说:“没有,风平浪静的。” 齐日升说:“越平静越容易出事,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 “没事,我们准备的也很充分,他们来了讨不了好去。” “千日做贼容易,千日防贼难,我想,总得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然,我们在这儿经营,旁边有个威胁,总不是个办法。” 第九十六章 单刀赴会 “不要紧,咱们先把医药公司办起来,如果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的话,随后再集中力量对付他们。” “来文的还是来武的?”齐日升问。 “那就要看他们识不识时务了,文的好说,如果来武的,就把他们撵出北城,要在西阜市做生意,手软了不成。这个过几天好好筹划一下,咱们这强龙,要压压毛伯运这个地头蛇。” “过几天,咱们也会会毛伯运,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紧跟在后面的陈青文说:“听说毛伯运这个人身上有功夫,能打,他们弟兄三个号称毛家三虎。” 齐日升昨天晚上打了毛家三虎的表弟后,已经与老三毛伯礼碰面,从毛伯礼的态度来看,毛家兄弟不仅仅是能打的问题,他们能在北城站住脚,自有他站住脚的道理,如果仅仅是好勇斗狠之辈,最多就是做个打手,没有什么出息,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 高向阳说:“能打又怎么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打只是一种辅助手段,成事主要还要靠脑子,只要政府认真了,他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说着话就到了药店门口,韦成泰招呼马四喜把车开过来,齐日升和重霭岚坐车回了单位上班。 下午,办公室也没有安排什么工作,齐日升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 四点多的时候,况副主任过来叫齐日升和他一块出去,况副主任在办公室本来是有派车权的,他自己用一下车不成问题,但是况副主任却没派车,而是出门后和齐日升打出租。 “去哪儿?”司机问。这句话也正是齐日升想问的,但是,从办公室出来,一直到坐上车,他一直忍住不问,才进机关,得给他们留下个沉稳的印象,况主任真领他去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闯。 “去一个健身俱乐部。”况副主任面无表情的说。 西阜古城的车辆在2000年还不算很多,交通基本上畅通无阻,由于坐的出租,齐日升不方便问况副主任什么,况副主任也不方便说什么,车上的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很健谈,他边开车边说起中午在虎头岭街发生的流氓械斗,他说他当时开着车就在虎头岭街上,根据他的叙述,齐日升才知道械斗的根由是因为一根烟。 斧头帮是北城区新崛起的一个帮派,老大名字叫尤勇军,想往大的混,说话办事就有些狂妄,今天帮人要帐,完事后事主请他们在海天大酒店吃饭,最后酒喝多了,事主说起那儿是毛家三虎的地盘,他们今天就是毛家三虎的地盘上收帐,被毛家三虎知道了就有麻烦。尤勇军不服气,说毛家兄弟算什么东西,迟早把他们的虎牙扳下来。 谁知道和他们相邻的桌子上吃饭的正是毛家三虎手下的豹头一伙,豹头听他们的话不顺耳,双方发生口角,就打起来了,豹头混战中捅了斧头帮老大尤勇军一刀子,斧头帮的两个人见老大被人捅,赶过来救人,尤勇军抵挡不住,就从楼梯向楼上跑去,那两个人追上去,谁知道后来豹头他们毫发无损的说笑着从楼上下来了,追的人反而皮青脸肿随后下来,灰溜溜的跑了。最后双方都有好几个人受伤,被送进了医院。 齐日升本来就对双方的火倂不关心,听着也是姑妄听之,况副主任却对这件事感兴趣,问了几句械斗的具体情况,见司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知道司机只是路过,也就不再问了。 车子按照况副主任的指点驶出郊外,来到一处叫做伯运健身俱乐部的地方。2000年的时候,这儿真正算是郊外,土地很便宜,所以,这个俱乐部的占地面积就很大,停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况副主任下车付费,要了票据后看着出租车开走,然后掏出电话拨了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况副主任嗯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对齐日升说:“走,去健身房。” 说完,看看齐日升的脸色,见他镇静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心说,这小子的养气功夫不错。 况副主任在官场上也摔打了不少年才到今天的位置,深知这种养气功夫的重要性,能沉住气,泰山崩于面而色不变,就能正确冷静的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前程那是没说的。 健身房面积不很大,也是仿古建筑,外表看去相当于一个小型剧院,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面容俊秀的小姐在门口迎接他们,问清了名姓以后引导他们进了练功房,外面是炎炎夏天,里面倒很凉爽,中央空调输送着习习凉风。 小姐把两人领进一间休息室内,就见室内坐着两个穿宽大练功服的汉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白色的倒是面露笑容,站起来和况副主任握手,接着又和齐日升握手,黑色的则没有站起身的意思,自然也就没有握手的意思。 穿白衣服的让他们坐下,吩咐站在一旁的小姐倒茶,然后指着穿黑衣服的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大哥毛伯顺。” 齐日升已经见过毛伯礼,可以肯定站在面前的就是毛伯运。他没想到中午才和韦成泰说了会会毛伯运,下午就见到了。只见这个毛伯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留着个偏分头,脸很白,典型的一个小白脸,笑容很自然,看不出一点做作的痕迹,很随意的穿着一身白练功服,举手投足之间也不显得嚣张和跋扈。 况副主任指着齐日升说:“你们不是要见这个齐日升吗,我把他带来了,一会,我还要把他完整的带回去,有啥事你们说。” 老大毛伯顺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们,眼睛依然看着天花板说:“只怕完整的回不去了。” 况副主任说:“你们不要乱来,咱们说好了的,就是见见面,道个歉,如果出了啥问题,我好不了,你们照样好不了。” 毛伯运坐下,笑着挥挥手说:“没事,我毛伯运说话算数,我大哥就那个脾气,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毛伯顺说:“二弟,今天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可不依你。” 毛伯运说:“大哥你放心,兄弟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日升一直在冷眼旁观,他敢来单刀赴会,一个是有况副主任跟随,况副主任领他出来在卫生局大院是有很多人看见的,除非况副主任不想在官场混了,才敢领出去个活的,拉回来个尸首,再一个就是艺高人胆大了,他自信以他的能力,只要对方不动枪,亏是吃不了的。这时候一见是毛伯运兄弟,心里更有底了,除非他们不想在西阜市混。估计他们也舍不得打下的这一片江山。亡命之徒往往是那些没有什么家业的小混混,一有家有业,就有所顾忌了。 “这位齐兄弟,是这样,我们派去给人雇佣做保镖的两位兄弟在你们卫生局被你打了,虽然说归根到底是他们学艺不精,但是底下的兄弟不服啊,他们要去找你算账,被我拦住了,今天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道兄弟有没有这个兴趣?”毛伯运说话倒是很和气,也很有道理,很合情理,对齐日升却是个难题。 “我还有选择吗?”齐日升苦笑着说。 第九十七章 谁说话算数 “有,当然有,选择权永远在你手中?”毛伯运说。 “你说话算数?”齐日升紧问一句。 “算数。”毛伯运点点头说 “那好,我学艺也不精,没有资格教训你的手下,至于你的兄弟不服,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该回去了。” 老大毛伯顺的眼睛瞪起来了,把身边的桌子一拍,“想走,门都没有,你当初出手打人的时候学艺就精了,就有资格了,现在却又没资格了,你不是厉害吗,今日个你要能打出这个健身馆去算你能耐。” 齐日升笑嘻嘻的对毛伯运说:“看看,看看,我怀疑你说话不算数,你还说算数,还没出这个房子,你说话就不算数了,你说说,我该听谁的?” 毛伯运心里也有点郁闷,与他唱反调的是他大哥,对这个燥脾气的大哥,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就被齐日升抓住了把柄,显得他在房子内说的话不算数,真要出去,外面的人没有敢不听他的。 “你在卫生局打的两个兄弟就是我大哥手下的,也由不得我大哥生气发火,你要走还是走吧,我大哥的工作我来做。” 况副主任一直耽着心,听见毛伯运放话,连忙拉齐日升,对毛伯运说:“那我们就走了,这个事你多担待。” 毛伯顺说:“慢着,你们今天要从这儿走出去,我毛字颠倒写。” 齐日升笑着说:“毛字颠倒写就不是字了……算了,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不能总让你老惦记着这事,是这样,你划出道来,我接着就是了。”齐日升这几句话是对着毛伯运大哥说的,意思很刁,那就是,你大哥是主事的,没有你毛伯运什么事,我认你大哥,不认你了。 毛伯运很狡猾,他听了齐日升的话,知道齐日升是这个心思,也就装糊涂的说:“我今天得听我大哥一次,谁让他生在头里,长在头里,是我大哥呢,我今天就当个观众,看我大哥安排了。”毛伯运的话也有他的意思,如果我大哥弄个灰头土脸,那又不是我安排的,你齐日升也别把账算到我头上,如果你对付不了,好,那就对不起了,正好教训你小子一下,以后别那么猖狂,真要这样,只怕也张狂不起来了,总要让你小子落一点残疾吧。 况副主任不满意了,说:“这样不公平吧,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那个群……群狼,你们人多,齐日升他只有一个人,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不同意。” 毛伯运说:“况主任,你也别小看了你这个手下,他有这个本事,就是没有,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他。” 这时候,满脸热汗的毛伯礼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叫了声二哥,见屋子里有人,打量了一下,眼睛就盯上了齐日升,说:“你不是……昨晚上就是你,你不是韦成泰的人吗?” 齐日升说:“这个世界确实不大,昨晚上就是我,你那个表弟,还真是个人才。” 昨晚的事,毛伯礼最后打电话请示了毛伯运,毛伯顺也知道。 毛伯顺说:“今天上午在卫生局也是他。” 毛伯礼就很奇怪的说:“怎么是你,你去卫生局做什么?” 齐日升说:“我是大学毕业分配到卫生局的干部,今天早上才报到。” 毛伯运说:“真巧,这个世界确实太小了,或者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走,咱们一块出去看看吧。” 一行人出了休息室,坐电梯到四楼,穿过两道门,绕过一个宽大的影壁,就看到一个宽大的场子,几十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各类跑步车、单车、力量等健身器材上活动。给人一股热气腾腾震撼的感觉。 毛伯运笑着问齐日升,“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齐日升微微一笑说:“还行,挺好的。” 毛伯运又对他大哥毛伯顺说:“大哥,今天这个事就交给你了,我一句话也不说,做一个观众了。” 大哥毛伯顺大大咧咧的说:“行,你就看着吧。” 大厅的尽头没有摆放健身器,而是一溜老式带扶手的红木椅子,毛伯顺自己先在中间椅子上坐下,毛伯运让况副主任和齐日升坐了,然后和毛伯礼在毛伯顺身旁坐了。 毛伯运对毛伯顺说:“大哥,你不能坐呀,得去安排人和这位齐兄弟切磋。” 毛伯顺说:“我早安排好了,让欧阳上,一下就解决问题。” 在毛伯顺看来,让欧阳上,就已经很看得起齐日升了,一个国家的公务员,能有多大能耐,那两个在卫生局多半是被他打了冷不防,欧阳夏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心狠手辣,据说出道以来还没遇到过对手,今天如果把这个齐日升拿下来,也能提高他在北城这群混混中的威望。 随着毛家兄弟的坐下,那些在健身器上的混混们都停止了活动,散散乱乱的站在健身器旁边,或坐或立,也有在健身器上没下来,但是不再运动的。倒是把中间的大地毯空出来,看来,一会儿的搏击就要在地毯上进行了。 这时候,身体强壮的欧阳夏正站在一个锻炼和测试力量的健身器旁边,看着五个人在椅子上坐成一排,其中有两个不认识,估计有一个就是他今天的目标,并很快锁定年轻的齐日升,见齐日升镇静自若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上来了,他在老大手下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没有和毛家三兄弟坐一起的资格,那小子凭什么坐?那两个在卫生局办公室被打的就是他的手下,虽然说有雇佣的老板给治伤,但是毕竟不是他的面子,更不是毛老大的面子,依着他,就带人去路上堵齐日升去了,做公务员,总是要上下班的,顺着固定的路线堵,一堵一个准。但是,最终还是被毛伯运阻止了,毛伯运的意思是把人请过来,光明正大的在健身俱乐部里交手,毛伯运是董事长,他们都得听毛伯运的。 毛伯运也有苦衷,自从大哥毛伯仁顺的药店开张以来,打压祥瑞药店本来挺顺利,老板陈青文都快崩溃了,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来个韦成泰,把水搅混了。昨天晚上三弟毛伯礼的人又在夜市被打,今天又在卫生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的第六感觉是要出事,所以才有通过况副主任把齐日升约来,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多大能耐,如果真有能耐,作为一个外援也很值得拉拢。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放倒两个身上有功夫的,可能也不是一般的能耐。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是昨晚上打了表弟侯智信、和三弟毛伯礼起了冲突的,而且据说还是韦成泰的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联系起来看看,发现这个齐日升是其中一个重要人物,所以也就断了拉拢之心,如果今天能把他打回原形,也是一大收获。所以就放任大哥去搞了。 欧阳夏注意着老大毛伯顺的脸色,见毛伯顺向他看过来,就迈着很沉稳的步伐走到红地毯中间,向上一拱手说:“董事长,人来了吧,让我先抛砖引玉,见识一下他的手段。” 毛伯运把大权交给了毛伯顺,自然不吭声。 毛伯顺看一眼齐日升说:“你是来看热闹的吗,等候我们的人给你表演啊!” 齐日升说:“也行,你们表演,我看看,一会给他们指点一下。” 欧阳夏在那儿喊道:“孙子,你指点老子,牛逼别吹的太大了,你下来指点一下老子看看。” 第九十八章 老子和孙子 齐日升摇摇头说:“什么素质?和你这种没素质的动手,有失我公务员的身分。” 也不知道公务员是个什么高级的身份。 况副主任见状说他,“在这里你还讲什么素质,要行,就出去试一下,不行就说不行,咱们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至于指点什么的这些话就更不要说了,如果下去打一架,再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坐下,.我明天请你吃饭。” 齐日升站起来拍打一下手说:“既然况主任这么说了,我就去应付一下,希望能吃上况主任这顿饭。” “我也希望你能吃上。”况副主任说。 齐日升边慢腾腾的走边对场中的欧阳夏说:“你刚才叫我孙子是不是?这个称呼也没辱没了我,中国古代的孙子是个大军事家,至于你自称为老子,好像名不符实,老子是道家的始祖,写下了千古流传的道德经,你能写出来吗,你能做得了道家的始祖吗?” 欧阳夏说:“今天让你来不是逞口舌之利的,要手底下见真章,我要看看你的真本事。” 齐日升说:“我是学医的,真本事就是看病,动手术,我想你也没兴趣看,不过,你将来断胳膊断腿的,我倒是能给你治治。至于动手打架,你可能比我强的多,这个打架不是我的专业……是这样,我如果侥幸胜你一招半式,咱们把刚才那个称呼改过来,我是老子,你是孙子,怎么样?” “去你妈的。”一句话骂出口,欧阳夏就出手了。 俗话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欧阳夏这一出手,就迫使齐日升连连后退,和欧阳夏在地毯上转圈儿,欧阳夏学的是大小洪拳,洪拳中有一路拳叫牌子手,是一套专用手的快拳套路,使起来和风车一样,适用于近战肉搏,一般人根本还不了手,往往莫名其妙的就吃了亏。 齐日升虽然和欧阳夏不认识,但是看架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真让齐日升使出他的医家拳,速度比牌子手还快,和齐日升打架的,也是吃了他手快的亏,自身的功夫根本展示不出来。 今天,他完全也可以用先发制人的方法,在欧阳夏的牌子手没使出来以前就让他躺下爬不起来。但是,今天他不想这样,要让人服气,就得拿出让人服气的本事。 他已经用话语把欧阳夏激得有点心浮气躁,虽然依然是暴风雨般的攻击,却正应了迅雷不终日、骤雨不终朝的道理,让他把能力充分展示出来,然后再进行反击,输也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这就是后发制人的手段。 有了这个想法,就得有比对方高得多的能力,能力不够,只怕就被一路牌子手打趴下了,更何况牌子手有十二路。 有了这个想法,齐日升一上来就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性,欧阳夏一出手他就迅速往后退,退的同时也观察着欧阳夏的手法,见欧阳夏虽然有些急躁,手法和脚步一点也不散乱,就不断地闪转腾那,不让他的双掌沾着自己。 手法快了也是很费力气的,一路牌子手使完,没沾着齐日升的身,手法一变便转了第二路,齐日升虽然还没有出手,却看出了他中间的转换动作。 牌子手的前几路都是进攻的招数,一般情况下就得手了。如果得不了手,就是遇到高手了,后面逐渐就转换为连守带攻,越往后防守的招数越多。 齐日升虽然不懂,却在他招数转换的时候看出破绽,今天他是一个人来单刀赴会,毛伯运设的又是鸿门宴,如果前面就把力气耗尽了,怎么对付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混混。所以,他允许欧阳夏展示也有一个限度。 就在欧阳夏把牌子手使到第三路转第四路的间隙,齐日升突然出手,封住了他的双臂,让他转换不过来,抬膝盖在他肚子上一顶,就听哎哟一声,轮到欧阳夏向后退了,齐日升得势不让人,膝盖一侧,脚就踹了出去,这一脚把欧阳夏高大的身躯踹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后脊梁就撞在一个跑步车的车架上,滑落下来后萎顿在地上,扭动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哗的一下场上就乱了,周围的混混们纷纷跑上去查看欧阳夏的生死,有五六个就把齐日升围了起来。 毛伯运很震惊,他让毛伯礼去查看欧阳夏的生死,也不说话,看大哥毛伯顺怎么处理眼前的事。 毛伯顺想不到欧阳夏一出面就打了个大败仗,而且被人打的不知生死,这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五六个围上齐日升的都是欧阳夏手下的,其中两个手里还挥舞着刀子,他想着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五六个人围着齐日升,手里还有家具,不信他有三头六臂,那吒三太子的本事。有恃无恐,嘴里喊道:“给我往死里打。” “慢着。”况副主任站起来说,“老大,你得有个章法,讲点规矩,这么个五六个人打一个人的打法,出了人命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责任?” “我当然负得起责任了,最多就是给他抵命,最多就是打死人的坐牢,有什么了不起的。”毛老大这时候已经红了眼,那能听他的。他说的那个抵命,也太轻而易举了,好像与他没什么事。 场子里,齐日升也是一声慢着,然后面对毛伯运说:“毛董事长,我希望你给我个公平,咱们把话说到前头,如果这样子,我就要伤人了,你可别怪我手狠手辣。” 毛伯运苦笑一下说:“我刚才已经说了,今天的事由我大哥主持,还事你和他说。” 毛伯顺说:“说什么,打了再说,不能让欧阳白挨这一脚。” “好,那就打了再说,跟那个欧阳夏一样,老子也让他们做一回孙子。”齐日升话说完,身子一旋,就看准了那两个手里拿匕首的,抬腿向后踹退一个扑上来的混混,伸手就抓住了一个手持匕首的手臂,一抖之下,就听嘎巴一声,利用那个断手臂的作掩护,一转身子,就从人缝里钻了出去,钻出去的同时还不忘用肘击打一个混混的后背,这几下兔起鹘落,围他的混混就倒下三个。 齐日升手下更不怠慢,又迎向另一把刺来的匕首,这一次是抓住混混的胳膊,把一百多斤重的身躯抡起来,砸向另一个扑过来的混混,松手以后又侧踹从另一个方向扑过来的混混,转眼工夫,六个围攻他的混混都倒在了地下呻吟。 他弯腰拾起两把匕首,在手里试了试说:“这玩意挺锋利的,钢水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见没见过血。” 很快有人过去把六个人扶出场外,在一边进行简单的救治。 况副主任见他对老大说话不顶用,六个混混围攻齐日升的时候,心说这下完了,齐日升送了命,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谁想到转眼之间情况起了变化,邪门了,倒下的不是齐日升,反倒是六个混混。他见齐日升手里拿着两把匕首,其余的混混们都在虎视眈眈,心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对毛伯运说:“毛董事长,就到这儿为止吧,先给他们几个治伤要紧。” 毛伯运看着老大毛伯顺说:“大哥今天说了算,大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第九十九章 过去了就是好年景 毛伯顺本来也不是个没见识的,主要还是吃了亏头脑膨胀,这时候遇到这个局面,心里也没有主意了,齐日升踹飞了欧阳夏,赤手空拳把他手下的六个兄弟打得躺在地下呻吟,现在手里又有两把匕首,他说的不知道见没见过血的意思就是要见血,健身房里还有他们二十多个精锐弟兄,未必不能一拼,他们弟兄三个也有三英战吕布的能力,但是,就算勉强把齐日升拾掇了,也一定损失惨重,更何况未必拾掇得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老二,你也别把责任都推给我,我不管了,还是你管吧。”毛伯顺终于妥协了。 毛伯运故意说:“挺好的呀,我说过让齐兄弟教训他们一下,这不是有教训的味道了,还有谁不服的,都可以和这位齐兄弟切磋,群殴就不必了,咱们不能再丢这个人,想单挑的现在还有机会。这个机会就给他们吧。” 毛伯顺说:“我已经说过不管了,还是你管吧。” 见这个情景,毛伯运也不惺惺作态了,他面对整个大厅的混混说:“不许群殴,你们谁要不服,想单挑的可以和这位姓齐的朋友练练。” 二十多个混混亲眼目睹了欧阳夏被踹,六个围攻的同伙躺在在地下呻吟,对这个猛男的实力也很震惊,群殴都不行,还单挑,原先不服气嘴里嘈嘈的也不敢出去练了,谁愿意去找虐啊,又不是受虐狂。 毛伯运说:“机会我给你们了,能试的就试一下,机会难得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要说林子大了,确实什么鸟都有,毛伯运说完这句话,就见一个二十多岁、赤裸着上身的肌肉男走了出来,在齐日升三四米远的地方丁字步站住,双手向前一伸,拉了个准备开打的门户,说:“我常世来陪你练练。” 这个常世来是毛伯运手下的一个头目,在对企业收保护费上给毛伯运独当一面,见他拉开那个架势,就知道有两下子。 齐日升自然不知道这个常世来是何方神圣,可是,他知道这时候能够站出来的不是脑子缺根弦,就是自认为身上的功夫比欧阳夏强。齐日升性子已经上来,不会再像面对欧阳夏的时候,让他施展了,他要立威,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这个什么常世来打趴下,才能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虽说他不怕车轮战,也没有那个必要不是。 主意一定,齐日升又叫了一声好,把手里的刀子扔下,见常世来拉了这个架势后不再动,就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两手在常世来眼前一晃一影,脚下一错,右脚就踏出去了,目标就是常世来丁字步伸在前面的左腿,如果被他踏上,常世来的这条左腿就废了,常世来自然知道厉害,他这个左腿本来就是虚步,自然在齐日升晃手抬腿的时候就收了回来,不过,齐日升的这一脚也是可虚可实,常世来来不及撤腿就是实的,撤腿了就是虚的。 既然不让常世来施展开身手,齐日升借着这踏出的脚速度极快的上步,左臂疾封常世来的双臂,右拳直捣黄龙,奔向了常世来的下颚,来不及偏头的常世来就被这一拳结结实实捣在下吧颌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劲力,常世来的下巴颌当时就脱钩掉下来了,就在常世来趔趔趄趄向后退的时候,齐日升顺势一脚踹去,常世来倒下去的时候竟然还顺势翻了个跟头,然后就坐起来捂着嘴巴,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不服的没有,没有了吧,那好,三弟,你负责把伤重的送到医院救治,然后去杏花山庄,咱们在哪里吃饭。”给毛伯礼叮咛完,毛伯运然后对况副主任说,“今天得罪了,马上去杏花山庄,我们弟兄给你和这位齐兄弟接风洗尘。” 况副主任说:“没有必要了吧,你们忙你们的,我和齐日升在街上简单吃个便饭就行了。” 毛伯运说:“别急啊,不仅仅是吃饭,我还有些事和你们说。” 况副主任说:““也行,这顿饭算我请客,算我的工作餐,回去能报销。” 他们的对话齐日升听到了,也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了,就对毛伯运说:“毛董事长,我是学医的,先给他们简单的治一下伤。” 见毛伯运点头之后,齐日升先走到常世来跟前,弯下腰,一手掐着脸,一手握住下巴,双手一用力,就听嘎巴一声,常世来也哎哟疼得大叫一声,松手以后,就恢复正常了。 然后,齐日升又给那两个拿刀子的正骨,因为恼恨他们动刀子,齐日升伤得他们比较重,一个一只手臂从肩关节到手腕全部脱臼,一个肘关节脱臼,腿关节脱臼,齐日升过去三下五除二的给他们都接上了,还有那几个被他踹伤胸腹部的,他知道伤也不会太重,他是留了余地的,稍微缓一下就没事,当然,也会有人假装伤重在内,不然,那一脚真正使出全力,那还不把肠子踹断。法治社会,死一个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毛家兄弟进休息是换衣服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况副主任小声对齐日升说:“好了,终于没事了,过去了就是好年景,刚才的事真让人担心,怕你走不出这个健身俱乐部。我回局里去也没办法交代。” 齐日升淡淡的说:“如果他们打算置我于死地的话,我就要让他们这个俱乐部里血流成河。” 听了这个话,况副主任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心说亏得毛伯运还比较冷静,如果冲动的话,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了,想起来也有点后怕。 齐日升和况副主任坐着毛伯运的奔驰,沿着一条宽阔的马路行驶,两旁不断闪现有圈起的围墙和建筑工地,据说西阜市市政府要北迁,西阜市建设规模北移已成定局,有实力的公司,企业、酒店已经开始征地建筑,有的工地竟然有十多个塔吊,显示出一种规模和强势。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车子缓缓驶入杏花山庄,坐落在西阜市北郊杏花山庄紧靠金河,虽然没有山,对岸沿河的土塬耸立起数丈高,也有一点山的气势。杏花山庄很大,足有数百亩,大门和内部的房屋都是仿古建筑,褐红色的琉璃瓦在夏季的夕阳的反射下煜煜生辉。山庄标志性的大槐树华盖如云,一个大铁钟吊在一颗大枝桠上,底下的钟绳在随风摇晃。树上还架着一串金黄色玉米棒,出租车直接开进大们,缓缓在林荫道间滑行,沿途上,一架巨大的风车在缓缓旋转着,一盘石碾子静静地躺在那儿,见证着曾经的历史辉煌。大道两旁都是柿子树,上面都已经挂满了拇指大的累累果实。 杏花山庄因为面积大,又要搞仿古建筑,所以楼层不高,只有四层,大门的门迎是两个身材中等的小姐,都长得很漂亮,上身穿着古色古香的偏扣连襟衫,下身是大裤裆的宽腿裤子,绣花鞋,质料都属于绫缎之类,颜色不是很鲜亮,但是很有特色。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大天井,天井周围的楼房下面挂着一串串的玉米棒、干辣椒,廊下还有木制的土织布机和纺线车子,农家风味的气氛很浓。 毛家兄弟和这儿的人很熟,服务员见了他们都诚惶诚恐的挂着讨好的笑脸,况副主任对这儿也不陌生,作为一个大的有实权的市级部门,在大饭店里吃饭不会少了,有名的杏花山庄不会没来过。 第一百章 摊牌(一) 毛伯运的人来的不多,就是他和老三毛伯礼和几个没受伤的骨干,毛伯仁生气没来。 服务员引导他们进了二楼一个包间,就在进门的时候,齐日升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听是韦成泰的声音,韦成泰问他下班后怎么不过药店来,齐日升说他正和局办公室况副主任、毛董事长来杏花山庄吃饭。韦成泰就问他毛董事长是谁,齐日升说了毛伯运之后,韦成泰就啊了一声,问他怎么和毛伯运一起吃饭,齐日升就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等见了面再说。 挂了电话以后,况副主任就问他谁的电话,齐日升说是一个姓韦的朋友,这话被毛伯运听见了,就问他是不是韦成泰。齐日升说是,毛伯运就说让韦总过来,一块吃个饭。 于是,坐到桌上的齐日升又给韦成泰打电话,说了毛伯运请他吃饭的事。 韦成泰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这儿还忙着,你吃完饭后回药店里来。 齐日升挂断电话后就对毛伯运说,韦总还忙着,他说等有时间了一定坐坐。 毛伯运嗯了一声,就开始看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了。 这顿饭吃的不算很舒服,双方刚打了一场,那几个毛伯运的手下对齐日升还有敌意,脸色不大好,齐日升见他们那样,自然也不待见他们。 席间,毛伯运问起韦成泰是不是要做药店的生意,齐日升也不隐瞒,说有这么一回事,今天已经把祥瑞药店接下了,正在交接手续,做好准备后打算择日开业。 毛伯运还是嗯了一声,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毛伯礼问他,“听说韦成泰服装生意挺好的,怎么又想起做医药了?” 齐日升说,“就因为服装生意做得好,才能做医药生意,现在的公司都讲究集团式多行业滚动式发展,韦总可能是想多涉足几个领域吧。” 毛伯礼说:“韦成泰是他妈出身,如今竟然把事弄大了。” 齐日升就说:“这也是社会发展的一大特色,第一桶金往往都带有血腥的味道,但是,永远在他妈上是没有大出息的,迟早都要翻船,只有逐渐漂白,融入主流社会,才能立住足,发展壮大,韦成泰的这条路走的很正确。随着地位的转变,观念也会逐渐的转变。” 毛伯运一个手下气哼哼的说:“未必,他的一路人马还在收企业的保护费。” 齐日升说:“也是最近才和韦成泰通过朋友认识的,交往不深,韦成泰涉黑不涉黑与我也没有太大关系。” 毛伯运点了一瓶茅台和一箱西阜清爽型干啤,因为都有心事,也没喝多少。 吃完饭后,毛伯运和齐日升互留了电话,毛伯运要用车送齐日升和况副主任,被况副主任和齐日升婉言谢绝了,看着毛伯运他们的两辆车开走以后,齐日升和况副主任打车,先把况副主任送回家。 路上,因为有司机,况副主任也没说什么,就是叮咛齐日升,回到局里以后不要说这个事,对谁也不要说,怕影响不好。 齐日升知道狂副主任这个是做的不地道,就点点头说:“不说不说,给人说这个干啥。” 把况副主任送到以后,齐日升来到药店。 药店的几个人忙了一天,也是才吃过饭回来,韦成泰就问齐日升和毛伯运吃饭是怎么一回事,齐日升就说了上午发生在卫生局办公室的事,以及况副主任约他和人见面,他没想到竟是毛伯运。然后又说了健身俱乐部里面发生的事,一圈人都听得惊心动魄的。 高向阳说:“如果不是毛伯运还有理智,只怕你今天回不来了。” 齐日升说:“有可能现在西阜晚报的新闻都出来了,健身俱乐部血案,我怎么也得拉十个八个垫背的陪我。” 韦成泰说:“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咱们的命比他们重要,那些人就是蚂蚁,伸伸脚就能捻死他们,被他们拖到蚂蚁窝里啃着吃了,那不是成笑话了。” 陈青文说:“毛家兄弟不是蚂蚁,那是能吃人的老虎和豺狼。” 高向阳说:“照日升这么说,毛家兄弟中,毛伯运还算是个有脑子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脑子的流氓也有点可怕。” 齐日升说:“毛伯运也开始在洗白了,他现在有了家业,又成立了公司,做事也谨慎起来,这就是标志。” 韦成泰说:“谈何容易,洗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洗白就洗白了。” 高向阳说:“根据日升说的情况来看,既然毛伯运有脑子,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事了,咱们可以顺利的把公司开起来。” 韦成泰说:“还是要有准备,你没听日升说,老大毛伯仁不是没有一起去吃饭吗,他的人吃了日升的亏,可能不会善罢干休。” 高向阳说:“他们在俱乐部那么多人,连日升一个人都奈何不了,还能怎么样。” 陈青文说:“他们明的不行,还能来暗的,就是悄悄放一把火,也够我们受的。” 韦成泰说:“那也行,就让他们烧,烧我们一个,我让赔十个出来。” 齐日升问:“药店接交的怎么样了?” 总经理文星平回答说:“还得几天,这是个细活,没有几天时间理不出头绪。” 齐日升问韦成泰:“韦董,晚上还有什么事吗?” 韦成泰说:“没有,那就散了吧,明天早上还是照样,这几天把手续交接完,店里还要粉刷布置一下,药店重新开业的时候,从里到外都要有一个崭新的气象。” 走的时候,韦成泰有车,总经理和两个副总都有私家车,高向阳就拉齐日升和向雪珂坐副总马元东的桑塔纳。 2000年的时候,桑塔纳还算是好车,马元东这辆车也是收医药设备的帐收回来的,顶了几万块钱,已经开了一年多了,大修了一次,现在车况还不错。 把齐日升和向雪珂送到云飞酒店就分手了,齐日升和向雪珂向酒店后面的办公楼走去,向雪珂对齐日升说:“我到了,你回去吧,明天你要上班,我一大早也要去药店。” 齐日升想去向雪珂的房间看看,给向雪珂摊牌,自己的老婆,弄得跟普通朋友一样,他不习惯,就找借口说:“走吧,去了还和你说些事,完了还要去见一姜董。” 齐日升一本正经的说这些,向雪珂也不好拒绝,只有让他随去了。 姜云飞是从房地产起家的,挣钱后买了这么一大块地皮,开始只是想盖办公楼,后来却盖成酒店,把办公楼盖到后面去了,但是,房地产依然是主业,员工都在后面的大楼办公和住宿。向雪珂的卧室是个套间,外面是个整间,放着沙发茶几和办公桌,套间很小,只有外面的一半大。 进到房间,夏季热烘烘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向雪珂先打开了空调,然后让齐日升坐下,打开热水器烧水,嘴里说:“空调开了一会就凉了,等水开了给你泡茶。” 齐日升说:“你记性还不错,知道我爱喝茶。” 向雪珂说:“我又不是傻子,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坐在向雪珂关着门的房子里,看着向雪珂优雅可爱的样子,齐日升的心里就有点动情,他看着向雪珂布置得很雅致的房间,闻着房间内淡淡的脂粉香,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他要直接跳过恋爱这个关口,直接和向雪珂挑明关系,自己的老婆,恋爱个什么劲,多一道手续,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第一百章 摊牌(二) 因为房间不大,1.5匹的分体式空调吹出的凉风很快使室内温度降了下来,水也开了,向雪珂给齐日升倒了一杯茶,放在齐日升旁边的茶几上,齐日升说:“你也别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 向雪珂就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很随便的说:“有啥话你说。” 齐日升看着向雪珂的眼睛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确实曾是很熟很熟的熟人?” 向雪珂想不到齐日升开口就问这个话,有点莫明奇妙,但是见他一本正经,就说:“我记得,你这个话曾经在医院里对我说过,我不理解,也没有这个感觉。” “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怎么了?” “看样子,这个事我非得给你说明了。” “你说呀,我听着。” 齐日升很严肃的说:“前世,我们曾经是夫妻,到2010年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男孩子。” 向雪珂的眼嚯的一下睁大了,腰也坐直起来,脸上有了一抹艳红色,她瞪着齐日升看了半会,这才生气的说:“你没发烧吧,编谎话也要有点逻辑,还前世,孩子的,前世是过去时,2010年是未来时,过去时和未来时怎么能搅和在一起,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和你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很严肃的,你也经常上网吧,知道有个原创-< ~138~~看书~~网~ >-,专门发小说的。” “不知道。”向雪珂莫名其妙。 “哦!你是不知道,这个文学网站是2002年成立的,黄金书屋、书路你该知道吧,你看过大唐双龙传,星战英雄吧,就是在这样的网站连载的,最近博库还不是在闹腾,这些都是过眼烟云,2002年成立的原创-< ~138~~看书~~网~ >-才是网络文学的领军,2003年开始推出vip作品,也就是看书收费,到2010年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中国第一全球百强的大型文学网站。” “想象力挺丰富。”向雪珂眨眨眼说。 “这个网站发行的连载小说最初是玄幻作品,以后逐渐扩大范围,有都市言情,历史军事,游戏竞技,科幻灵异之类,那些书的内容中最主要一点就是穿越,就是主人公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或者从古代穿越到现代,变换时空,然后在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物之中编织故事,这个类型叫穿越小说。” “那又怎么样?跟侯宝林说的相声一样,关公战秦琼。”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问题就在于那么一个穿越,以前,我对这个穿越的说法是不信的,以为是作者胡扯,异想天开,信口开河。” “你这个认识也不对,写书的就是创作,干的就是那个扯的活,至于有多少东西是真的,那就是次要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确实是真的,我就从2010年穿越回2000年,来到这个我曾经经过的世界了。” 向雪珂“哧”的一笑说:“脑子进水了吧,还穿越,你怎么不穿越远些,到古代去,还是在现代社会里混。” “说是这样说,但是,如果我穿越到古代去,咱们夫妻还怎么团聚啊,你不觉得遗憾吗?” 向雪珂脸一沉,“还说,你要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可生气了,你们男人就没有好东西,为追女人,什么花样都能翻出来,还穿越,创意倒是不错,就是手段低下了些。” 齐日升知道说了雪珂不会信,心里就有些郁闷,但是既然已经决定摊牌了,只得继续解释说:“我说的虽然听起来有点荒唐,实际上确实是真的,我在2010年是西阜的名医,心脏外科手术在国内都是拔尖的,你在云飞公司搞预算,倒是没多大发展,姜云飞后来看我面上给了你百分之一的股份,也算是很不错了。” 向雪珂冷笑着站起来说:“做梦吧,还是西阜名医,我还能拿云飞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竟然还是靠你的面子,我看你得去医院瞧瞧了,走吧,我要休息了。” 被自己的老婆向外赶,齐日升也不觉得丢人,身子却没动,说:“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向雪珂有点无可奈何的说:“你晚上喝了酒吧,是不是说的都是酒话,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不行?” 齐日升看了看向雪珂,缓缓地说:“我很清醒。你要怎么才能让我证明我们曾经是夫妻?唐明皇和杨贵妃过去有过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们也有过那个时候,但是,因为我是穿越的,你不是,这不好证明。” “是呀,不好证明。”向雪珂敷衍着说。 “但是,我有能证明的方法。” “怎么证明?”向雪珂不大相信。 “我问你一句话,我穿越以来,我们没见过几次面吧?” “是没见过几次,三四次吧?” “我们见这几次面衣服都是穿的整整齐齐的吧?” “又来了,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在公开场合见面的,衣服能不穿的整整齐齐的,”说完,向雪珂立即觉察出她的这些话有语病,私下场合,就应该不整齐了,齐日升给她设了个陷阱,但是见齐日升没觉察,也就装没事。 “好,我说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你说。” “在你隐私部位上,有一小片红记,你说是不是?” “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谁说的?”向雪珂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恼,却不知道说什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齐日升。他怎么知道的?除过父母,没有人知道他这处红记啊,是不是她洗澡的时候有人看见了那儿?不可能啊,就是有人看见,也不可能告诉他齐日升一个大男人呀? “你别管谁说的,就说有没有。”齐日升的神情很严肃。 “没……没有,我得问清是谁对你说的,这种人也太无聊了。”向雪珂表示很愤慨。 “谁也没对我说,我是六月初穿越回来的,到现在才一个多月,你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谁会对我说。” “你走吧,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大姑娘的闺房说这种事,让我怎么说你,我要休息了。” 齐日升站了起来,说:“我走了,你好好想想,我们有八年的夫妻之情,我穿越的这一辈子,不想让我的妻子睡在别的男人怀里,这辈子,我们还做夫妻,我们曾经在一张床上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就是兑现这个话的时候了。” 齐日升走出门,把门咣的一声拉上,向雪珂心里也震动了一下。 说起来,向雪珂对齐日升也很有好感,他人不但长得高高大大的,显得很阳光,而且是中医世家,又从医学院毕业,齐日升在医院里做的那个心脏搭桥手术她也知道,听说是世界水平,她虽然不大相信,但是毕竟是心脏上的手术,能在人的心脏上修理,而且还能修理好,这本身已经很了不起了。文化程度又够,两人有共同语言,倒是个很不错的人,值得她注视和重视。 可是,齐日升今晚上的话让她很震惊,穿越,太可笑了,谁相信这个鬼话。肯定是神经上出现了问题,有妄想症的倾向,要不然就是脑子真进水了,进的不是井水,河水,很可能是海水。海水里面有盐分,说不定是一条咸带鱼随着海水钻进去,在里面作怪 第一百零一章 躁动 向雪珂感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就摇摇头笑了,并边笑边脱衣服准备洗澡,他的身材很好,皮肤细腻白皙,身上一点赘肉也没有,圆润的大腿小腿修长,很漂亮。她往下面看看,确实。 咦!红记藏在毛发里,齐日升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女友们都不知道她有这么一块红记,那地方隐蔽,一般不容易看见,就是有女友知道,也不可能说给齐日升,况且齐日升认识她并没有多长时间,更别提进入她的圈子了。认识她的男人更不可能看到她那儿了,没有一点机会,自然不可能传出去。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宿舍里的厕所就是洗澡间,和酒店的设置一样,热水管子也是和酒店的管子连在一起的,晚上十二点前都有热水。夏天的澡好洗,就是冲冲身上的汗气。向雪珂边洗边想着齐日升的问题,直到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想通。 窗帘拉着,门关着,一个人的空间里,裸体的向雪珂举动和表情都很自然,她打开了客厅一台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始搜节目。2000年的时候,有线电视已经在西阜市全面占领了市场,节目虽然只有二十多个台,收看的节目也很有限,但是比起过去的五六个台来说,节目还是丰富多了,不少人抱怨一晚上尽换台了,一个电视剧都看不完整,向雪珂也存在这个问题。 她最近正在跟看一部叫做大宅门的电视连续剧,还同时收看康熙微服私访记和一部武打片笑傲江湖。只要那部电视剧中间插广告,立即换台,侧重点是大宅门,估计广告播的差不多了,又换过来,有时候被那边情节吸引住了,换过来的时候就迟了,三个电视剧没有一个看完整的。 今晚上,齐日升把她的心搅乱了,边看着电视剧,还边想着齐日升的话,三个电视剧是什么情节,最后都糊里糊涂的。有时还情不自禁的去摸那一块红记,尽管摸不出什么痕迹。 睡下以后,向雪珂心里忽然灵机一动,看齐日升今晚上的态度,他是很诚恳和她谈这个问题的,会不会他说的情况是真的,就是不是真的,将错就错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他不是脑子进水,思维正常,就算是前世的夫妻又有什么。不过,还是明天再说吧,现在想这些没有多大用处。 不过,向雪珂还是在很久以后再入睡,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脑子里,睡梦中也没忘。 齐日升出门以后先给姜云飞打电话,得知姜云飞回他的南山别墅了,就说了他今天到市卫生局上班。 上班的事姜云飞还不知道,问他说怎么不在医院,跑到卫生局去了?卫生局是机关,不是看病的地方。 齐日升解释说,就是因为不想做医生,他才到卫生局机关做公务员的。 姜云飞说他舍长取短,在医学院学的东西没用处了,齐日升说那也不见得,有能力的人走到哪儿都闪光。 姜云飞就说走公务员的路也好,将来当个官,叔也好沾你的光。 齐日升说,那你就盼我把官当大。 然后,姜云飞问他药店接的怎么样,向雪珂做总会计师还行吧? 齐日升说,姜叔派的人还能有错。 姜云飞说,雪珂聪明能干,我本来想要雪珂做你成才哥的媳妇,可是你成才哥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能委屈人家姑娘。 齐日升也不客气的说,姜叔,你就别打向雪珂的主意了,她是我的媳妇。 姜云飞就笑骂说,我早看出你小子不地道了,你们两个倒也合适,姜叔给你做这个大媒。 齐日升就笑嘻嘻的说,姜叔,那就谢谢你了。 然后,齐日升又给苏茜茜打传呼,坐了出租车好一会,苏茜茜才在学校里的磁卡电话上回传呼,问他有啥事,齐日升问她有时间没有,出来一块吃个饭。 苏茜茜说这么晚了吃什么饭,不利于减肥,齐日升就说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苏茜茜说得提前预防,等胖了再减就迟了。 齐日升问她,昨天晚上夏海秋开车送你们回去,没有什么事吧? 苏茜茜就说,开车送一下能有什么事,送到学校门就走了,然后又说你怎么小心眼,听你的话带一股老陈醋的味道。 齐日升说:“我看那个夏海秋对你不怀好意。” 苏茜茜说:“你就怀好意了,我看你才不会好意,把人家那样……哎呀,你好意思做,我都不好意思说。” 齐日升说:“那又有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谁还不谈一下恋爱,那都是爱的表现啊!” 苏茜茜呸呸了两口,说:“说那些话也不嫌恶心。” 齐日升说:“那又有啥,这些话光明正大的,我都敢在学校的喇叭上喊。” 苏茜茜说:“谁有你脸皮那么厚,你这时候还没吃饭,在街上逛,干什么去了?我怎么听你哪儿有唱歌的声音?” 齐日升说:“没干什么,今天第一天上班,有点事完晚了,现在正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在放音乐。” 苏茜茜说:“还有事没有,没事我回宿舍睡觉去了。” 齐日升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庆祝我第一天上班,想约你出来玩玩,你就不给面子。” 苏茜茜说:“不行,啥时候了,学校快关大门了,到时候进不来。” 齐日升说:“进不来怕啥,我那个出租屋有的是地方。” 苏茜茜一笑说:“这时候我可不敢去你那个色狼窝,怕你把我吃了。” 齐日升说:“已经都吃了,还能吐出来。” 苏茜茜又呸呸了两口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没啥事我挂电话了。” 齐日升说:“别呀,这么热的天,你能睡着。” 苏茜茜说:“不能睡也得睡,多打一会就把磁卡电话的钱打完了。” 齐日升说:“那有啥,我明天给你买两张卡,以后随便打。” 苏茜茜说:“有事了说,没事说那些废话干啥,挂了。” 听咔哒一声,齐日升就叹口气,指点司机把他送到出租屋附近的夜市上,喝了一碗鸡蛋醪糟,这才溜达回去睡觉。 这一晚睡得不太安宁,心里还牵挂着对向雪珂表态以后向雪珂的反应,不知道他那番话能对两人关系的促进起到多大作用。 第二天早上上班迟了几分钟,刚进办公室打卡,岚岚就通知他说,“余主任让你来了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没听说有什么事?”齐日升问。 “看你这个人,余主任只让我通知你,能告诉我什么事吗,你昨天下午和况副主任去哪里了?” “保密,能告诉你吗。”齐日升故意这样说,不过,那种事也不能说呀,真要解释,也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不说算了,谁稀罕呀。”女人都爱八卦,齐日升没能满足岚岚的好奇心,岚岚自然不满意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实事求是 敲门进了余晓波主任的办公室,见布置得和况副主任的差不多,家具一样,摆放的位置也一样,只是品味不同,余主任的办公室里多了两盆高大翠绿的马蹄莲,各开出了几支马蹄形雪白的花朵,看起很很是雅致。 余主任让他坐下,没有像况主任那样给他倒水,也是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今后上班一定要按时,不能迟到,今天就迟到了好几分钟。” 齐日升不好意思的说:“晚上没睡好,路上又堵车,就耽误了。” “听说中心医院那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是你做的,报纸都登了。”余主任很有兴趣的问。 “不全是,我也就是适逢其会,人家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拣了个便宜。”这个事报纸没登,他也只能谦虚邪恶。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个便宜不是谁都能拣的,报纸上说,是世界见尖端技术,能随便拣吗。”余主任似批评似表扬的的说。 “我真的是糊里糊涂的,当时就是胆大,没考虑后果,如果知道是世界级水平,可能就做不成了,心理压力大呀。”齐日升故意这样样说,在机关,必须谦虚些,这样才能的到领导的好感。 余主任是政工干部,没学过医,也不知道齐日升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会分析,事关人的生命,没有两下子,医院里也不可能让拿手术刀,这至少能证明他有动手术的能力,至于和世界水平比起来有多远,涉及好多专业方面的问题,他弄不懂,也不想弄懂。 “像你这个技术,怎么不去医院搞业务,跑到卫生局做个小公务员,不是大材小用了。” “人各有志呀余主任,鲁迅先生当年是在日本学医的,学成归来后却从文了,而且还成了大文豪,对人类起的作用就大了,如果从医,最多做个名医,对社会也没有大作用。” “你的理想是不是将来在仕途上有大成就了?” 齐日升笑了笑说:“做个公务员就满足了,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也不能一辈子做个公务员呀,是不,有上进心那是很正常的,说没有反而就不正常了,好好干,我会注意你的,只要确实有能力,咱们卫生局在我手里绝不埋没你这个人才。” “那就谢谢余主任了。” “别谢我呀,主要还看你自己干的怎么样,昨天下午况主任叫你,你和他干啥去了?”正和齐日升谈手术和工作,在齐日升放松心情的时候突然问出昨天下午的事,看起来好像随口问出来的。余主任这个技巧掌握的很好,语气和神情一点不显得突然,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 “上午不是那些人来闹事吗,况主任下午让我和他去处理了。他没给你汇报吗?“”齐日升穿越前当了多年医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脑子反应也很快,立即回答说。余主任能问出这个话,很明显况主任没有给余主任汇报,余主任不知道,这才问他。或者汇报了,余主任要在他跟前证实,所以说完后反问了一句。 “都是才上班,可能还没来得及汇报吧?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余主任又问。 余主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西阜市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只要关心,什么事都能打听出来,苍蝇飞过都有个踪影,何况两个人。在这件事上,他不能欺骗余主任,昨天下午,况主任话说的大,却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他有什么理由为他隐瞒。况主任虽然交代他这种事不能说出去,但是,如果余主任知道了,他撒谎很可能落个不好的印象,还是实事求是好些。这念头在齐日升脑子里活动只是一瞬,他立即又回答说:“说起来话就长了……” 齐日升从头至尾说了在健身俱乐部里发生的事,余主任听的惊心动魄的。 听完以后,余主任说:“况主任也太不负责任了,一会我得说说他,你昨天下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意外,他没法交代,我也没法交代呀。” 齐日升说:“况主任这样也没错,人是我打的,解铃还得系铃人啊,我不去这问题也没法解决。” 余主任说:“你说这个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你不去问题没法解决,既然这样还要组织干什么?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市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你的一行一动都代表了国家公务员的形象,出现问题,就算是你做错了,组织也会出面解决,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出了问题谁负这个责任。” 齐日升说:“况副主任也是组织,是他让我去的,我不能不去啊。” 余主任说:“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像这种大事还是要让我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昨天那几个人不是在办公室闹腾了吗,你也参与进去了,我把你叫过来的意思是,卫生法制与监督处点你名了,让你配合他们去东城区卫生监督所检查指导工作,高处长一会派人过来叫你,坐他们的车去,你记着你的身份,虽然是配合卫生法制与监督处,代表的也是咱们局办公室,不过,你,对执法的路数还不大懂,只是配合,就不要多说什么,主要是听卫生法制与监督处的,多学些经验,以后好挑担子。” “不用去他们处吗?”齐日升问。 “不用,就在大办公室等着,来人叫你再去。” “好,余主任,没有啥事了吧,我回办公室了。” “没事了,去吧。”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岚岚就问他:“余主任叫你去干啥了?” 一个办公室办公,都是办事人员,互相之间就有竞争,谁受领导重用,就提拔的快,男同志之间很少交流这个,一般互相提防,岚岚是女同志,先天优势,说话就随便一些。 “余主任怎么知道我昨天下午何况主任出去了,是你说的吧?”齐日升没回答他的话,反问。 “是我说的,怎么了?我坐办公室,不掌握你们的去向,余主任一问三不知,只怕我早到外面扫大街去了。”岚岚不满意的说。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余主任问是应该的,你说也是应该的,我又没怪你。刚才余主任叫我是让我配合卫生法制与监督处去查处个案子。”齐日升也没隐瞒。 “那怎么还不去啊?”岚岚问。 “一会他们过来叫我。” 正说着,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机关干部在门口探身,问:“岚岚,高处长让我过来叫齐日升,是哪一位呀?” 岚岚说:“这不是吗,就在这儿坐着。” 齐日升站起来问:“是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子吗?” 机关干部说:“是,走吧,车在外面等着。” 在门口,机关干部对齐日升和齐日升握手,说:“认识一下,我叫孙鹏,在处里是负责监督这一块的。” 齐日升说:“我是新来的,还望工作中多指点。”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孙鹏也很谦虚。 上了外面的一辆中型面包车,车内连司机在内共有三个人,他们都笑着向齐日升点头打招呼。 经孙鹏介绍,齐日升认识其余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叫郑特殊时期,一个叫乔耀成,司机叫复兴司马,单名一个牛字。年纪都不大,郑特殊时期和乔耀辉三十岁左右,司机司马牛小点,二十多岁。 第一百零三章 驴肉王餐馆 路上,孙鹏问齐日升在办公室打哪两个混混的经过,齐日升轻描淡写的说了,郑特殊时期说:“听说那两个手里都是有功夫的。” 齐日升说:“别提学功夫了,学个三脚猫,碰上我这个啥功夫也没有的,和他乱打,手里就没招了。” 乔耀成说:“有这个说法,会打的打不过不会打的,不按你打的路数来,你有啥办法。” 孙鹏说:“说的容易,谁敢和那些真正会武术的打打试试,不打出屎来算你没屎。” 郑特殊时期问:“齐老弟是真的不会功夫还是谦虚?” 孙鹏说:“特殊时期你也太老实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日升没有两下子,在三个人面前就没有那么从容镇静,听说三个人就没够你收拾,最后一个都尿裤子了。” 齐日升虽然嘴里谦虚,心里倒想让他们认可,他常看官场穿越小说,知道一般的单位对身上有功夫的人还是很敬畏的,一旦让别人敬畏,就等于一张通行证,上进的机会就多了,就是有人反对,也怕拳头,所以,他听了孙鹏的话后一笑说:“要说没学过你们也不信不是,学倒是学过,不是正规的,我家不是骨科世家吗,给人捏骨正骨的时候要有功夫,要不然有些骨科的病就治不了,传我祖先手艺的红衣喇嘛随着这个手艺也传了一点练法,就是练的劲大些,手脚身子灵活些,其余的也没有啥。” 乔耀成感兴趣的说:“什么时候给我们表演一下。” 齐日升笑笑说:“不好表演,也没啥看头,就是些捏骨头的动作,只有捏断人的骨头,或者捏好人的骨头,你们才能看见。” 乔耀成说:“能捏断人骨头的功夫,那就很厉害了。” 齐日升说:“除非病人,人家哪有停在那儿等着你捏断他骨头的道理,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话间,东城区卫生监督所就到了。 东城区卫生监督所是区政府下辖卫生局的下属单位,机构人员属于区卫生局任命,有独立的执法权,财务权在区卫生局,是区卫生局的创收单位,所长级别上属于副科,业务和监督上归属区卫生局领导,市卫生局也有业务指导和监督权。 市卫生局法制与监督处的面包进了区卫生局大院,就看见有行动,穿着上青色制服、戴着金黄色肩章的卫生监督人员已经集合在楼下,还有警车和警察,看样子要去哪儿执法。 齐日生与这些人不熟悉,孙鹏他们却很熟悉,下车后,那些人纷纷与他们打招呼,孙鹏问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娜娜,怎么不见你们王所长?” 叫娜娜的女孩指指楼上说:“王所长正和局里的领导还有派出所的商量事,快下来了。” 孙鹏迈步上楼,齐日升和乔耀成郑特殊时期跟着上去,司机留在下面车里。 卫生监督所的办公室在三楼,孙鹏熟门熟路,进了一间大办公室,就看见王洪奎所长正和人商量事,看见他进来,连忙跑过来握着他的手说:“哎呀,孙科长,啥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来来,介绍一下,市局法制与监督处的孙鹏孙科长,这是我们区卫生局的程平副局长,这位是城区派出所的副所长谢东。这位是我们卫生监督所的副所长赵群书,你认识。” 王洪奎所长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却很胖,啤酒肚很明显的凸了出来,副局长程平是个瘦高个,上身穿件短袖体恤,露出的胳膊也很瘦,肌肉看起来不发达,副所长谢东身材魁梧,看起来不苟言笑,很威严的样子。 孙鹏也把乔耀成和郑特殊时期做了介绍,介绍到齐日升的时候,只说是市局办公室的。介绍完后,孙鹏问:“王所长,你们这是有行动?” 王所长招呼他们坐下,边给他们倒水递烟边说:“一个违法经营的钉子户,累教不改,还伤了我们的人,今天上午是去依法执行。” “是哪个叫马路平的吧?”孙鹏问。 “对,是叫马路平,听说他还到市局去闹了?” “是呀,人家是上访,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处里让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看你们是不是依法办案了?”孙鹏似笑非笑的说。他们是市局下来查案的人员,态度本应该是很严肃的,但是,那个马路平在市局的作为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些情况。孙鹏也是从基层上去的,对基层执法的情况很清楚,食品卫生的问题弹性比较大,里面有软件,也有硬件,硬件没有问题就查软件,总能查出一点问题,有问题就能罚款了,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一般的饮食单位对食品执法检查都很小心,对执法人员的态度也很好。他们下来查案,只要不是很明显的执法违法,手下就留情了。 “孙科长,我们这次还真是依法办案的,对方有有他妈背景,我们连细节都很注意,如果不是对方太蛮横无理,我们也不会采取今天的强硬执法,对待这些不遵规守法还蛮横无理的经营户,必须采取强硬手段。”王所长倒是理直气壮,态度很明朗。 “那你说说案子的基本情况吧。” 乔耀成也拿出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情况是这样……”王所长简单的谈了案子的情况。 原来,这个案子是槐树林街群众投诉到区卫生局的,反映驴肉王餐馆的卫生脏乱差,后院臭气熏天,苍蝇乱飞,当地群众怨声载道,要求区卫生局派人去查处。投诉者还反映了一个情况,就是这个餐馆原来是专卖饺子的,经营的比较好,后来,卖饺子的老板在现在的老板马路平勾引下赌博,输光以后马路平现场放高利贷,引诱的卖饺子老板输红了眼,把餐馆押给他,卖饺子老板输完了钱,餐馆就归了马路平马老板。 马路平是杀驴卖驴肉的出身,接了这个餐馆以后就把驴的屠宰场搬到餐馆后面,开始天还不热,进入五月份以后就开始蚊蝇飞舞,臭气熏天,因为这个马路平是街上的一个恶物,也没有敢惹,这个群众来投诉,也要求卫生局给保密,否则,让马路平知道了就没有好果子吃。 区卫生监督所接到这个案子投诉以后,立即委托槐树林卫生站卫生监督员去核实情况。 槐树林卫生站两名监督员也接到了群众投诉,他们知道这个驴肉王餐馆老板的情况,没敢去处理,这时候接到区卫生监督所的电话,就不敢怠慢了,立即到该餐厅调查核实情况,现场检查发现马路平没有屠宰证,屠宰证是属于畜牧局管的,但是屠宰的卫生环境属于他们管,人常形容对什么事上心就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杀驴肯定要见血,还有杀驴后的粪便,肠肠肚肚,都是苍蝇喜欢的东西,所以,这个后院就成了苍蝇的繁殖大集合,一个舞动的天堂,两人进后院以后不说那股腥臭了,仅苍蝇嗡的一下飞起,就让他们感受到轰炸机的味道。 苍蝇并非只是在后院肆虐,人上一群,都是形形色色,更别说苍蝇那么多的数量了,有些苍蝇甘心在后院里享受天堂般的生活,有些苍蝇志向远大,就不甘心在后院里平平庸庸的呆着,要到各处去逛逛,经风雨见世面,找更好的工作生活环境,追求更好的物质待遇。所以,驴肉王餐馆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有不少的苍蝇,尽管服务员用蝇拍不断地拍打,仍然前赴后继,络绎不绝。 第一百零四章 监督 驴肉王餐馆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驴叫唤,当地人口头流传有“四难听”,伐锯杀猪驴叫唤,碳渣堆里磨铁锨。发锯就是锯子不快了,用锉沿着锯牙一个一个的磨快,碳渣堆里磨铁锨也一样,都是刺刺拉拉的很难听,杀猪的时候猪拼命嘶叫,声音很刺耳,这三样还都可以人为的控制,唯独驴叫唤控制不了,特别是在深夜,那“昂呜昂呜”的声音能传出几公里地去。 马路平杀驴不是买一头杀一头,有时候一次买几头回来,杀一个之后,其余的就养在后院的驴槽上,城市的居民有这么几头驴在深夜叫唤,休息就成了问题,有的因此患上了神经衰弱, 后院还有个石棉瓦搭成的腊驴肉作坊,里面有几口大磁缸,是用来浸泡驴肉的。 驴肉上锅以前需要用调料水浸泡,让调料的味道深入进肉内,这样才能保证煮出来的肉入味、好吃。短短几个小时的沸煮,不能保证调料水深入到肉内,吃起来味道就差了。现在的几个大缸里都腌着肉,因为没有盖盖子,肉被一块块石板压进调料水里,由于调料水里混杂着血和其他物质,显得黑糊糊地很脏,水上面还漂浮着苍蝇和一些杂物,因为夏天天气大,发出一股馊味儿。一口煮肉的大海锅也没有盖盖子,黑乎乎的腊汁水上面苍蝇飞舞,锅台上也爬满了苍蝇。 驴肉王餐馆除过卫生条件严重不合格外,还有超越卫生许可证核定内容的问题,卫生许可证核定的内容只是制售水饺,并特别注明不含冷荤和凉菜,但是,驴肉王餐馆却还加工制售中餐、冷荤。腊驴肉驴杂,还有驴睾丸驴鞭什么的。两位监督员和老板谈了话,发了责令停业整改通知书,并把通知书连同形成的谈话材料让马路平签字。 马路平本来就对槐树林街两个卫生监督员来检查不满,摔摔打打的,嘴里也不干不净,谈话的时候自然也不配合,最后监督员还给他发责令关门整改通知书,让他在谈话材料上签字,像这种情况,马路平就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工作人员协商,一是解决卫生问题,二是餐馆增加品种问题。他却仗着混混的背景,无理取闹,说他偏不关门整改,该卖什么就卖什么,谁也管不着,骂两个监督员是什么他妈玩意,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小心出门撞汽车上碰死。 听了马路平威胁的话,又见他拒不签字,两个监督员家就在槐树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敢过度招惹他,回去后把情况向区卫生监督所汇报了。 于是,卫生监督所在第二天派了两个工作人员,和槐树林站的两个监督员第二次来到驴肉王餐馆。再次进行现场检查,发现后院虽然简单整治了一下,喷了药,苍蝇还是不少,餐馆内的玻璃柜子里还有驴肉、凉拌驴杂,凉拌的各类菜类。 对驴肉王餐馆的违法行为,工作人员以区卫生局监督所的名义再次下达了关门整改的通知书,并送达了卫生监督意见书,约马路平于次日上午到东城区卫生监督所槐树林站核实情况。 现场,马路平依然拒绝在笔录和整改通知书上签字,态度比第一天还恶劣,不但污言浊语辱骂,手里还提着他的杀驴刀,让他们滚出去。 工作人员也都是几个年轻人,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火气本来也很旺,开始还训斥了几句,但是见马路平敞着怀,露出黑森森的胸毛,手里提着杀驴刀子,杀气腾腾的,也就没有再多说,退了出去。 回去很气愤的把情况给王洪奎所长一汇报,王洪奎也很气愤,一个执法单位,如果不能正常的行使权力,向恶势力低头,传到哪些经营户耳朵里,以后还怎么没执法,但是王所长懂法,他知道执法过程中取证的重要,就安排副所长赵群书带执法队前去,随行带了摄像机以方便对违法行为调查取证。 这次去的人比较多,恰好马路平正在后院里杀了驴以后剥驴皮,现场狼藉,马路平见人进来,还带着摄像机,就提着刀子站起来破口大骂,还威胁摄像机不要拍照,见威胁不管用,提着刀子就扑过来。 几个小伙子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腰的抱腰,终于把刀子夺下来了,但是在夺刀的过程中,因为夏天的衣服都是短袖,没有防护,还是有两个工作人员被划伤了胳膊,鲜血直流。执法队虽然有卫生执法权,却没有抓人拘留人的权利,他们把马路平放手以后,强行取证,拍了后院和前头的卫生状况和超范围经营情况,做了现场检查笔录,然后再次对驴肉王餐馆下达了责令整改通知书,行政处罚陈述申辩告知书、卫生监督意见书。 工作人员在执法队员的见证下宣读了行政处罚陈述申辩告知书中内容,并由联合执法队的见证人在现场检查笔录、责令改正通知书、卫生监督意见书、行政处罚陈述申辩告知书上签字见证。并对这一执法过程进行了全程录像取证。 马路平不但没有关门整改,继续开门营业,还带人到区卫生局大吵大闹。对待这种不顾皮毛的社会混混,政府有的是办法,动用专政机关还不是小菜一碟。但是,一开始都是采取忍让教育的态度,让他们发泄一下,发泄完了该怎么还怎么,只要不过于,也没有必要上手段。 马路平在区政府闹腾了一天,见没有效果,又跑到市局去闹腾。 情况就是这样。 听了王洪奎所长的叙述案情,孙鹏沉默了一下说:“根据你们叙述的案情看,这个马路平确实违法了,你们今天这是要去依法执行吗?” 王所长说:“是,局长点了头了,派出所也抽出时间和人协助,局里还委派了程副局长来具体做指导,我们准备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孙鹏点点头:“那你们行动吧,也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不过,我们得跟去看看,这个马路平究竟顽固到什么程度。” 王所长笑着说:“孙科长,就不劳烦你们了,你们坐在这儿消停的喝茶,等我们回来,中午一块吃顿饭,看孙科长这些天酒量长没长,拳路有没有进步。” 孙鹏也笑着说:“进步不进步的总比你强点,那啥,我们去是监督你们,看你们在执法过程中是不是违法,是不是怕我们去了,你们放不开手脚啊?” 王所长说:“那里,我们基层的欢迎市局监督,程局长,孙科长同意了,那就行动吧。” 程局长说:“好,按咱们刚才商量好的方案,把程序做好,让大家都注意安全,谢所长,如果餐馆的人不配合,动手打人,你们警察要出面阻止,你们所长也交代了,必要的时候拘捕。” 谢副所长说:“没问题,这是共产党的天下,我不信他们还能反了天。” 一行下了楼,简单的动员之后,四辆车就向槐树林解开去。 驴肉王餐馆所处的位置还是比较繁华的,附近有两个住宅小区,还有一个菜市场,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警车是拉着长笛过来的,表示执行任务。在驴肉王餐馆门前停下的时候,警笛虽然不叫了,顶灯还在炙热的阳光下闪烁。 第一百零五章 执法 没想到执法过程却是出人意外地顺利,那个马路平很配合,当执法人员宣读食品卫生法某条某款的时候,他也在用心听,谈话的时候也是有问必答,并在谈话记录上签了字,紧接着又在限令整改通知书、行政处罚听证告知书上签了字。 像狗肉王餐馆这种情况,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卫生法》的有关规定,仅从事超范围经营一项,不但要没收违法所得,还要处违法所得一倍至五倍的罚款。再就是超范围经营的罚款了,根据规定,也要处以500元以上3万元以下的罚款,更别说卫生差的罚款了。但是,执法人员考虑到马路平的认错态度比较好,也可能是因为有市局的法制与监督处的人在,最后决定处一万元罚款。餐馆关门整顿,要等到卫生检验合格,卫生部门核准经营范围后再开门。 再就是屠宰了。 一个是屠宰资格问题,畜牧局来人也对马路平的屠宰资格提出了质疑,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集中屠宰一说,牲畜的宰杀大部分都是由私人进行,检疫就是个大问题,2003年以后省上才发了一个文件,要求生猪集中屠宰,2007年以后才逐渐提出鸡鸭鹅、活羊集中屠宰。 生猪的集中屠宰经过一番波折之后倒是卓有成效,鸡鸭鹅和活羊就比较困难,大牲畜就更不用说了,也没有大牲畜屠宰的生产线啊!但是,不管私人屠宰和国家集中屠宰,都要办理屠宰证,没有屠宰证就是非法。再说还牵扯一个检疫问题,有些生畜的病症会给人传染,譬如猪囊虫病,猪羊的口蹄疫,猪流感,再譬如马的四号病,牛的疯牛病等等。 当然,还有特种动物和禽类的疾病,2003年爆发的非典,果子狸就遭了殃,养殖场的果子狸基本被捕杀。2004年爆发的禽流感,多少大鸡场的鸡也被捕杀,连一些野生禽类也不能幸免。但是,2000年的时候,对屠宰的管理还很松懈,屠宰资格证面对的都是生猪屠宰户,大牲畜和家禽类还没有办资格证的。所以,畜牧局所说的屠宰资格好像不很成立。所以,这个问题也没有深究。 不过,因为杀驴的卫生问题,驴叫唤的扰民问题,卫生监督所和派出所都根据管理范围,提出另外找地方屠宰的建议,马路平也接受了。 对执法的异常顺利,所长王宏奎也很惊讶,估计马路平是有高人给指点了,不管怎样,执法顺利总是件好事, 齐日升和市局法制与监督处的孙鹏他们几个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餐馆对面马路边上的树荫下,车内空调一直开着。他们根据这个马路平的一贯表现,估计执法会出现麻烦。谁知道风平浪静,没要了半个小时,人都出来了,那个马路平还送出来,笑着点头哈腰的。 王所长过来上了他们的车,对孙鹏说一切顺利。 “罚了多少钱?”孙鹏问。 “不多,看他今天态度比较好,商量了以后罚一万。”王所长回答。 “确实不多,要是我,就他们以前那个态度,至少两万。” “话是这样说,但是,一个小餐馆,今天态度又挺好,就照顾了。” 孙鹏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的还没完成,你们所里已经做笔录了,还得去给这个马路平做个笔录,事情就圆满了。” “我陪你们去吧?”王所长说。 “不用,我们是查案,你是当事人,去不合适。”说完,孙鹏招呼齐日升他们下车。 四人走进餐馆,一个长相很平庸的女孩子走过来,对他们说:“我们停业整顿,不卖饭了。” 乔耀成上前说:“我们是市卫生局来的,想见你们马老板,” 女孩子回头,对厨房方向喊道:“马老板,有人找你。” 马老板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齐日升他们,他虽然与孙鹏见过一面,谈过话,却没留下印象,对齐日升的印象就太深了,这家伙不但打了他的人,还把他像小鸡一样抓着脖子提起来,让他连拔刀子都不敢,那一刻的心情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一辈子也忘不了。再说,齐日升长得高高大大,面貌英俊,所以,马路平就把齐日升的容貌记住了,并还打听出他的名字。 “哎哟!齐兄弟,是你啊,,真是不打不成相识,来来,里屋坐。”马路平的态度很热情 “先不坐,这位是我们市卫生局法制与监督处的孙科长,你认识一下。”齐日升指指孙鹏。 马路平转头看一眼,握住孙鹏的手说:“见过,孙科长有什么指示。” 孙鹏说:“你不是到我们处去投诉了,我们今天来就是看你的餐馆,带我们前后转转吧。” 马路平说:“没有啥可转的,刚才区卫生所已经来过了,让我们停业整顿,还罚了款,我签了字,这不是打算关门了。” 孙鹏不动声色的说:“看一下吧,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前后转完以后,围坐在餐馆的餐桌旁,马路平喊服务员倒茶,孙鹏摇摇手说:“不喝茶,也喝不下去啊,你这个餐馆的卫生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马路平说:“我们这不是马上整顿吗,整顿好了,欢迎孙科长和齐兄弟你们几个来吃驴肉,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给你准备一根最好最大的鞭,那东西吃了壮阳……” “好了,你不说了,我们有几个问题问你一下,你要据实回答。” “你问吧。” 乔耀成也拿出记录本准备记录。 “是这样,你投诉的几个问题我们都调查了,与你所说的情况有很大出入,现在,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澄清……” 谈话共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马路平今天态度奇好,承认他前几次是无理取闹,不怪人家卫生监督站和监督所,并保证把餐馆整顿好,让他们来验收。 孙鹏说:“我们不管你们的卫生整顿,那是槐树林卫生监督站和区卫生所的事,我们只管根据你的投诉,监督我们工作人员的执法情况,你对区卫生所的处理有没有意见?” “其他的没有啥意见,就是罚款的数额太大了,我们只是个小餐馆,承受不起……” 孙鹏打断他的话说:“一万的罚款,已经很便宜你了,仅超范围经营一项,处罚的范围就是三万上限,想想看,你还有几项违法。” “你们高抬贵手,我不是过去了,以后你们来店里吃驴肉,免单。” 乔耀成说:“你这不是腐蚀我们国家干部吗,我们又不是吃白食的,能吃的起驴肉,就能付得起钱。” 马路平说:“欢迎你们来吃,我把最好的留给你们,驴鞭,驴蛋,一头驴只有一副,母驴没有,那可是好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补肾、壮阳……” “好了,好了,你不说了,这是笔录,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我们好回去销案。” “看啥,你们还能弄错,我签了,你们回去给区卫生监督所说说,看能不能早点验收,我们是小本生意,耽搁不起啊。” “这不是谁说的事,,你们这儿餐馆是得好好整治一下,大夏天的,你看这儿的卫生条件,苍蝇飞舞,气味很大,不说吃饭的客人了,就是你们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影响健康啊,更别说驴叫唤扰民了,整顿完之后,觉得可以了,去区卫生监督所申请验收,你们整顿的快,重新开业就快。” “谢谢孙科长的提醒,我们一定尽快整顿。” 第一百零六章 上面有人 走出餐馆上车,王所长和派出所的就在不远处等着,会合以后,王所长告诉孙鹏到饭时了,同志们也辛苦了,去附近的世纪酒店吃顿便饭。 世纪酒店是个四星级的酒店,也在东城区卫生监督所的管辖范围之内,在孙鹏他们进驴肉王餐馆的时候,王所长就给酒店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一间两个桌子的包间。所以,他们走进世纪酒店,店内虽然人满为患,他们还是坐进了包间。 点菜的时候,孙鹏特别强调不吃驴肉。 “不要驴肉,金钱肉总可以吧?”王所长打趣说。金钱肉就是驴鞭,切出来中间一个孔,有点像古钱币方孔圆钱的样子,因而得名。 “不吃,想着驴肉是从马路平那口大锅里出来的,就犯恶心。” 因为下午都要上班,席间就喝了点啤酒,大家说起马路平今天的态度,都有点不可思议。就是齐日升能估计出一点内情,马路平雇的是毛伯运的手下,被齐日升打了,毛伯运为手下出头,叫板齐日升,也没占了便宜,所以马路平的事情就不管了,马路平得到消息,又吃了亏,自然不敢再硬下去了。但是,这些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不是。 下午回来,齐日升给余主任汇报了配合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子的情况,听说完成的比较完满,余主任对案情并不很关心,这不是他的业务范围,听完以后点点头说:“你在办公室暂时不担任具体工作,给你最大的自由,平常没事多熟悉熟悉各处的情况,需要配合的你就跟着,等你彻底熟悉之后,局里再根据你的业务能力安排具体工作。” 齐日升说:“我年轻,精力充沛,还是希望多安排点工作干,要不然闲的无聊。” 余主任说:“咱们市卫生局包括办公室在内有十二大处,市内直属医院十个,其他直属血站、红十字会、卫校等单位十四个,还有十区六县的卫生医疗机构,忙了有时候都忙不过来,还能没有事干。” 齐日升想做些具体工作,没有具体工作就像浮萍一样,随便飘,也不是个事呀。但是,余主任这样说了,他一个关系还没过来的见习公务员还能说什么。 下午,就是在办公室看文件,看报纸,和岚岚说些少盐没醋的话,岚岚很聪明,昨天中午和齐日升一伙人一块吃饭,她就看出齐日升和那个药店有关系,见齐日升在看报纸,就问齐日升说:“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就投资搞药店,很有经济头脑啊。” 齐日升说:“哪儿呀,就是和朋友吃一顿饭,就成了投资了,我一个才毕业的学生,不但没有钱,也没有这个经济头脑啊。” 岚岚说:“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实话,你知道党政干部不准经商,不敢承认是不是,我又不会对谁说,你怕什么。” 齐日升说:“没有的事,说什么呀,才分配工作,做公务员是我自己选的,要不然我做生意去了,还当这个公务员干什么。” 岚岚说:“我看余主任和况副主任都对你挺重视的,好好干,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咱们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过。” 齐日升说:“飞黄腾达也是你在前头啊,你来的比我早,先来后到的规矩我还懂,听说公务员提拔干部都讲究个论资排辈,熬资历很重要啊。” 岚岚说:“那可不一定,熬资历还讲究个长短,你看那些官当得大的,那个的资历熬的长了,主要说的还是普通干部熬资历,熬到最后,从处级退休就很不错了,上厅级就困难。” 岚岚说这个话站的角度还是高了些,在市局单位,稍微提拔一下就是副处级,而在县一级,一辈子熬资历,混个正科就很不错了,副处就是一道杠子,能上去的都是凤毛麟角,但是,只要上了副处,退休时至少是个正处待遇,如果当了县委书记,还可以往上走一走。 齐日升说:“我现在连公务员的手续还没开过来,谈熬资历就太早了,今后,我就是在你岚岚小姐的领导下好好工作,混个一官半职。” 岚岚说:“提拔还要有关系,上头没有人,挣死也不行,上头有人,那就比较容易了。” “岚岚,你上面有人没有?”齐日升很正色的问,他知道上面有人和无人的段子,所以只能装作一本正经。 “没人。”话一出口,岚岚就觉得不对,上面有人和无人的典故她也是知道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心里对齐日升开始腹诽。 齐日升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你上面不可能没人吧,没有人,你一毕业就能分配到市卫生局机关来?” 岚岚瞪齐日升一眼,接着齐日升的话茬说:“你上面也有人啊,没有人,还没毕业就能分配到卫生局机关。” 齐日升说:“我上面有人是假的,你上面有人才是真的。” 岚岚瞪着齐日升看了半会,脸一红,这才说:“思想真龌龊,不跟你说了。” “怎么就思想龌龊了,哦,是你想偏了,我可什么意思都没有啊。” “你是好人,洪洞县里的好人。”有一出戏叫苏三起解,里面有一句苏三的唱词,洪洞县里无好人,一般的妇孺都知道用洪洞县里的好人作为好人的反义词。岚岚和齐日升自然都懂。 把人家岚岚调侃了,齐日升却装作无奈的叹一口气。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齐日升接到苏茜茜的电话,苏茜茜在电话里埋怨苏茜茜不给她打电话,把她忘了。 齐日升说,“哪能忘得了,准备一下班就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 苏茜茜说:“你上班了,得好好请我们一顿,吃大餐,不吃小吃。” 齐日升说:“你们……你们谁呀?还有王丽,彩凤她们几个,上班是上班了,才两天,还没拿到工资,要吃大餐,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 就听那边王丽从苏茜茜手里抢过电话说:“我说齐日升,你给谁哭穷啊,肥猪也哼哼,瘦猪也哼哼,肥猪哼哼要挨刀子,瘦猪哼哼的肥不了。你能没有钱,说给谁谁信,没有钱也得请客,借钱也要请。” 齐日升说:“那是,王丽小姐发话了,说什么也得请啊。” 王丽眼眉一轩,声音就变得严厉起来,“你别嘴里不干净,我是小姐,你是什么?” “呵呵!那个……我什么也不是。”齐日升想说,我是什么,我是嫖客,好了吧。但是,他绝对不敢说这个话,只能笑着转移话题,“嘴误,纯粹是嘴误,应该叫王丽女士,我说王丽女士,你准备在哪儿吃饭呀?” 王丽狠狠的说:“让你占嘴皮子的便宜,凤凰大酒店,非狠狠宰你一顿不可。” 齐日升说:“好,凤凰大酒店不远,你们溜达着过去,六点半见面,不见不散。” 校园内,王丽放下电话,把电话卡拔出来交给苏茜茜,说:“啥人呀,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 苏茜茜接过电话卡说:“生什么气啊,是嫌他叫你小姐了,小姐在过去可是个高贵的称呼。” 王丽瞪苏茜茜一眼说:“你说高贵,我们以后就叫你小姐好了。” 苏茜茜说:“我又没惹你,你发的哪门子邪火,谁惹你你找谁算账去。” 王丽说:“就对你耍态度了怎么着,谁让你和他谈恋爱来着,他惹我就是你惹我了。” 惠彩凤说:“王丽,你吃人家的饭还要砸人家的锅,要是我,就不请你。” 第一百零七章 牛粪 王丽说:“吃他的饭是看得起他,我们茜茜这一朵鲜花都要插到他那坨牛粪上了,还不请我们吃上几顿饭啊。” 卢香蓉说:“就算人家苏茜茜的鲜花插牛粪上了,又有你的啥事,人家是牛粪,你还要吃牛粪的饭。” 王丽说:“怎么就没事了,他们要成了亲,我们都是娘家人,娘家人都要牛些,经常耍耍威风,也是给茜茜长志气。” 苏茜茜说:“谢了,劳驾不起,想吃人家了,拿我说事。” 王丽说:“别重色轻友呀茜茜,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一致对外,捍卫咱们的主权完整,要占领我们的阵地,还能不付出点代价。” 办公室内,岚岚在问齐日升,“是你女朋友约你吃饭?” 齐日升说:“什么女朋友,就是几个低年级的同学。” 岚岚说:“女同学吧?听起来还吃定你了,你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她们手里吧?” 齐日升看岚岚一眼说:“能有什么把柄,不过就是那几个同学里面有我一个乡党,交往多了些,她们认为是在谈恋爱,敲诈我。” “你那乡党长的漂亮吗?” “差不多吧,人们称她校花,我看级别不够。”齐日升说的虽然谦虚,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得意,或者说根本不掩盖。 “比岚姐怎么样,岚姐当年也是校花级别的。” “怎么说呢,可能标准不一样,你们学校对校花定的标准太低。” 岚岚的眉毛拧起来了,“找打是不是?我就不信一个医学院的女学生,还能长的比我漂亮。倒要见识见识。” 齐日升说:“见到了,只怕一比,把你比下去了,对你打击太大。” 岚岚说:“人是要讲综合素质的,一个大花瓶,摆着好看,肚子里空着有啥意思,再说,凭我的心理素质,还不至于见一个美女就自惭形秽吧,上一次吃饭,你们那个叫向雪珂的长的多漂亮,我也没觉得怎么,哎!我怎么见你看哪个向雪珂的眼神不对,是不是也在打那个美女的主意?” 齐日升说:“有什么眼神不对的,向雪珂是我老婆,老公看老婆的眼神不存在对与不对。” 岚岚说:“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人家向雪珂一朵鲜花,能插到你这坨牛粪上,别自作多情了。” 齐日升说:“不信你看着,向雪珂要不成为我老婆,我把我的齐字颠倒写。” 岚岚哼了一声说:“我早问过向雪珂了,人家与你啥关系也没有,说是认识你才几天。” 齐日升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岚岚呸了一口说:“自作多情,你以为你是鹿鼎记里的韦小宝啊。” 齐日升说:“咱们打个赌,我如果让向雪珂成为我的老婆,就算你输了。” 岚岚说:“好,赌什么?” 齐日升说:“如果向雪珂成为我老婆,你做我的情人。” 岚岚的脸红了,她又呸一口说:“你输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我输了做你的情人。” 岚岚说:“左右都是你占便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美。” 齐日升问:“是说向雪珂做我老婆想的美,还是让你做我情人想的美。” 岚岚红着脸略略沉下来了,说:“不和你说了,说着说着就没正经,把我当什么人了。” 齐日升见岚岚生气了,连忙陪笑说:“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 岚岚说:“这种玩笑以后最好不要开。” 齐日升点点头说:“你不喜欢,以后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岚岚说:“你这是不尊重人,把我当做什么了。” 齐日升解释说:“就是随口一句话,没有什么意思,好了,不说了,一会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不吃,没兴趣。” 齐日升的脸也沉下来了,“不给面子是吧,咱可说好,今天是我说话不小心冲撞了你,我已经承认错了,你以后说话别冲撞了我,我也不客气。以后,咱们的关系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犯了,我也不客气。” “不客气就不客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岚岚撇撇嘴,似笑非笑的说。 齐日升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间,站起身就向外走,却听见岚岚在身后悠悠的说:“和一个女孩子致气,一点风度也没有,还说请我吃饭,不会赖账吧。” 齐日升背对着岚岚站住,听岚岚说完,头也不回地说:“我在大门口等二分钟,不来就走了呀。” “好了不起吗,就不去。”看着齐日升的背影在门口一闪不见,岚岚噘着嘴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脑,赶在两分钟之前来到大门口。 “年纪不大臭脾气还挺大。”坐在出租车上,岚岚斜睨着齐日升,不满的说。 “和你开玩笑,你发脾气,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多没面子。” “谁发脾气了,面对你的办公室骚扰,我态度够好的了。” “我怎么骚扰你了,动手动脚了吗。” “语言骚扰也是骚扰。” “值得骚扰的我才骚扰,不值得的正眼也不看。” “照你这么说,你骚扰我,还是看得起我了,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以后别沉脸就阿弥陀佛。” “脸厚的跟城墙一样,就不像个才毕业的学生。” “像什么?” “像个……流氓。” “流氓就流氓,我现在就流氓给你看。”说着话,齐日升就把岚岚的纤手抓住了,身子也向岚岚靠过来。穿越回来的齐日升心智已经很成熟了,动手的能力很强,岚岚哪能招架的住 “别,日升,让人看见,司机,”岚岚挣扎着小声说。 齐日升本意是吓唬岚岚,谁知道抓着岚岚柔弱无骨的纤手,他的心里就是一荡,见岚岚反抗的心理不是很强烈,就想进一步做动作,谁知道前面的司机听见后面一男一女打情骂俏,思想一走神,车子差点碰在前面一辆慢下来的车屁股上,紧踩了一脚刹车,这才免于追尾,脑门上吓出了冷汗。齐日升和岚岚也被这一脚刹车踩得向前一栽,两人手就松开了。 “好好开你的车,走什么神。”齐日升呵斥司机。 司机昨晚上回家,想和爱人做那种事,谁知道爱人的身上来大姨妈了,就只能憋着。听见齐日升和岚岚打情骂俏,心里就有点燥热。谁知一走神,车子差点追尾。这时候见齐日升训斥他,嘴里没敢说什么,心里腹诽:我是人又不是神,你们玩的也太热辣了些,谁能忍住。 车子很快就到了凤凰大酒店前面,齐日升和岚岚下车,就看见苏茜茜和王丽惠彩凤卢香蓉四个正在酒店大门口的不远处张望。两人走到跟前,齐日升给苏茜茜岚岚他们互相做了介绍。 一男五女走进酒店,招来食客们艳羡的目光。 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小包,坐下后服务员给倒上茶水,正准备点菜的时候,钱丰笑眯眯的进来了。“日升老弟,请人吃饭呀,随便点,帐算我的。” 齐日升让钱丰坐下,然后问:“你也在这儿吃饭?” 钱丰说:“几个客户。做生意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应酬。刚才出来去洗手间,见你进了包间,过来打个招呼,” 齐日升说:“我没什么事,就是几个同学过来聚聚,吃顿便饭。” 钱丰说:“一会吃完饭上去唱歌,乐呵乐呵。 齐日升说:“不了,吃完饭还有事。” 王丽插言说:“晚上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出来玩吗,唱唱歌也不错。” 齐日升摇摇头,觉得有点无奈。 第一百零八章 苏茜茜的醋意 钱丰笑着说:“看看,女士都答应了,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好吧,你一会把我们这桌的饭钱结了,这个代价不大吧?” “不大,我刚才已经说了随便点,让几位女士吃的高兴。哎!老弟,问你一下,听说你和几个人合作接了个药店,开业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去给你放两鞭炮祝贺一下。” 齐日升问:“你听谁说的?” 钱丰说:“业内的事,早已经传开了,我也是业内的人,怎么能不知道。” “没有,那就是两个朋友弄的,我是国家的公务员,国家规定公务员不准经商,我撞那个枪头子干啥。” 钱丰笑着说:“你就别矫情了,公务员就那点工资能干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有能力的谁不想做点生意弄点钱花,也不见把谁怎么了,我也是公务员,也不是做着生意。” 齐日升认真的说:“真的没有,我一个学生才参加工作,还想进步,怎么能在做生意上分心,你这个消息肯定错了。” 王丽说:“齐日升,你真开了个药店啊,行,有魄力,要不这样,我们茜茜跟你就不太亏了。” 齐日升不满意的说:“照你这样说,不办药店,茜茜跟我就亏了?” “那当然,那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办了药店就不是牛粪了?” “还是牛粪,有营养的牛粪。” 钱丰哈哈一笑,站起来说:“牛粪,有这么光堂的牛粪,你们先吃饭,我去陪陪客人。” 一个大眼睛、脸上白皙、嘴角翘着、眉眼显得有些风骚的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说:“那位老板点菜?” 惠彩凤说:“让王丽点,王丽会吃。” 王丽说:“你们不会吃啊,菜上来比谁的筷子都来得欢。” 齐日升说:“你们学生懂得啥点菜,还是让岚岚点吧,岚岚是我们卫生局办公室的,经常陪领导吃饭,对点菜熟悉。” 岚岚说:“领导的口味和你们不一样,我点了只怕你们不爱吃。” 苏茜茜说:“你点吧,我们爱吃。” 服务员也很有眼色,很快把菜单递到岚岚手里。岚岚翻开菜单,点了几个菜后犹豫起来。齐日升当然对点菜懂了,就对服务员说:“推荐几个你们拿手的招牌菜。” 这个方法是点菜的一个捷径,服务员推荐的招牌菜都不会是生猛海鲜,燕窝熊掌之类很难弄到的东西,而是大路菜,做的相当精致,色香味俱浓的那种,譬如白菜萝卜土豆之类。服务员果然推荐了五六个菜式,经大家讨论选择了四样,加上岚岚点的几个菜,就差不多了。齐日升又点了各种小吃,像凉皮、荞面饸饹、凉粉等,都是女士百吃不厌的东西,当然,还有小油馍、小包子等一些主食。喝的还是露露,据说杏仁美容。 等菜的功夫,岚岚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茜茜,只见这个苏茜茜虽然穿着一件洗得淡白色的碎兰花旧连衣裙,仍然掩不住白皙圆润泛着健康光泽的胳膊,掩不住协调的s性腰身和不俗的靓丽容颜。于是,岚岚就想恶作剧一下,她慢慢的说:“我刚才听说王丽说,茜茜这朵鲜花要插到齐日升这堆牛粪上,依我看,不可能。” 王丽注意的问:“怎么不可能?” 岚岚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苏茜茜尤其关注,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两下。 岚岚顿了一下,向齐日升看过去,见齐日升无动于衷,牙轻轻一咬,话脱口而出,“齐日升有老婆。” 这话出口,就像在鸟窝里戳了一扁担,立即引起其他几个女同学的叽叽喳喳。 “你真的有老婆呀!是童养媳吧?”“你原来有老婆呀,怎么没听说起过?”“你有老婆,还追我们茜茜干什么,这不是骗我们茜茜的感情吗?”“你原来是个花心大少啊,还真没看出来…… 姑娘们的狂轰滥炸瞬间把齐日升轰晕了,都不知道该回答谁的话好。 岚岚在一旁看着齐日升的狼狈相微笑,谁让你想骚扰我的,我一句话,就能让你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苏茜茜的脸色则有点发白,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齐日升怎么会有个老婆,她对齐日升还是比较了解的。齐日升家里当然没有什么童养媳了,现在社会都进步到啥程度了,怎么还会有童养媳;学校里,齐日升也是循规蹈矩的,没听说他有什么女朋友,怎么才进医院实习几天,就冒出个老婆来? 老婆,那可不是随便称呼的,她虽然已经与齐日升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没结婚以前,还是不能称呼老婆的,也不知道这个老婆的原由从何而来,那自然是要听齐日升解释了。 “你们……别听岚岚说,她就是信口开河,逗你们玩的,你们就认真了,男人都是结婚了才有老婆,没结婚,哪里来的老婆。”齐日升很镇静的说,这时候,他不得不镇静,这种事不能让他们怀疑,怀疑了就认真,女人一旦认真了,是很麻烦的。 可是,岚岚不能容忍他说自己信口开河,和这些女同胞是初次相识,怎么能在她们的印象里落个信口开河的看法,以后还不说自己是大嘴巴呀,所以,岚岚再次郑重其事的说:“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口开河,既然说出来,那是有根据的……”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头说:“岚岚你不说了,有什么根据,还不是捕风捉影……来,来,凉菜上来了,都拿筷子,服务员,给把啤酒和饮料倒上。啤酒是西阜清爽,要冰镇的,饮料……看,你们喝啥?” 王丽说:“我喝啤酒,茜茜,彩凤,香蓉,你们也喝啤酒吧?” 惠彩凤说:“我喝饮料,给我来瓶雪碧。” 卢香蓉说:“我也来瓶雪碧。” 苏茜茜没吭声。 王丽说:“茜茜你喝啥?” 苏茜茜声音有点变调的说:“我喝啤酒。” “岚岚姐,你比我们大,见的世面多,你喝啥自己点。”王丽关心的对岚岚说。 “我来一筒露露。”岚岚老练,也不矫情。 看着服务员给各人倒上,齐日升端起杯子说:“来,为了我们今天的这个小聚会,干杯。” 齐日升说的干杯就是个意思,喝白酒一般用小酒盅,干杯那是很正常的,近年西阜市时兴用玻璃杯喝白酒,一桌子坐几个人,每人一个玻璃杯,先把一瓶酒均分了,喝多少都很公平,用玻璃杯喝白酒是不能干杯的;啤酒也是一样,常温啤酒还可以干杯,冰镇啤酒就不能干杯了,太凉了,一个是喝不下去,一个是喝下去嘴、喉咙和胃都受不了;饮料干杯又没有啥意思,所以,齐日升说干杯只是意思一下。 在座的六个人,五个人都是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了,唯独苏茜茜抱着个杯子,仰脖子喝着,看样子,她是打算真干杯了,喝到半杯的时候冰得难受,一口酒呛在气管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尽管扭过了头,还是有一点余波触及到桌子上的菜里。 咳嗽完以后,苏茜茜还要喝,被齐日升把杯子夺下来了,放在桌子上,然后说:“怎么这样啊,岚岚开个玩笑,你就受不了了。” 苏茜茜咳嗽着说:“谁说我……咳咳……受不了了,你不是……咳咳……要干杯吗,我干……干杯给你看。” 第一百零九章 掩饰 不管是喝水喝酒呛了气管,咳嗽都是免不了的,而且要持续好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 “我知道你的心病在哪儿,岚岚,你把你刚才的话说完,看我说的那个老婆是怎么一回事,也让茜茜心里明白一下。”齐日升对岚岚说。 “我能有什么心病,咳咳!我们又没有啥关系,我有资格管你的事吗,你就是有十个八个老婆,咳咳!我也管不着呀。”苏茜茜勉强笑着咳嗽着说。 岚岚见苏茜茜的神情,知道自己闯了祸,苏茜茜心里不释这个疑,只怕这顿饭都吃不好,连忙说:“茜茜,我确实是开玩笑,你千万别介意。” 这个解释就很苍白了,苏茜茜怎么会信。齐日升知道苏茜茜不会信,就又对岚岚说:“你给茜茜解释详细些,那个话题咱们怎么提起的,你怎么问的,我怎么说的,要不然,茜茜还疑心。” “你怎么不说,偏要我说。”岚岚不满的瞪瞪齐日升说。 “解铃还得系铃人呀,我说了她不信,再说,我这个人死心眼,要解释就很详细,伤你一点你不介意吧?”齐日升一半是恳求,一半是威胁。 岚岚听见齐日升说要解释详细,还要伤她一点,想起齐日升说的打赌输了做情人,怕齐日升说出来丢面子,连忙说:“那还是我解释吧,我可如实说了,你别紧张。” “我紧张什么,你说你的。”齐日升故作悠闲,其实心里很紧张,知道岚岚现在是故意找茬,怕她说出什么更不利的话来。这个岚岚就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无限放大。 “茜茜,是这样的,齐日升接到你的电话以后,我们两个在办公室里闲磨牙,他说我没你漂亮,我不服气,就提起另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第一天上班请我吃饭认识的,叫向雪珂,我说他看向雪珂的眼神不对,他说向雪珂是他老婆,还要和我打赌,说向雪珂如果成为他老婆,就算我输了。我又没吃饱饭撑的,谁和他打赌,所以,我就知道他有老婆。” 王丽好奇的问:“你们打赌赌什么?” 齐日升说王丽,“你不帮着安慰茜茜,就爱打听这些闲事,能赌什么,赌打耳巴子,谁输了让扇一个耳巴子。不行吗?我和岚岚打赌的焦点就在这个向雪珂身上,向雪珂是谁,是云飞公司一个搞预算的,我朋友正在接手一个医药大厦,被董事长派她在里面负责财务,岚岚就是和我一块去吃饭见过一面,我和她也是初步认识,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来,都吃呀,边吃边说,别客气。” “那个医药大厦,就是刚才那个人和你说的药店吗?”王丽问。 “就是那个。”齐日升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 “他说是你开的呀!是你开的,你老婆在里面管财务,那不是很正常吗。”王丽也配合岚岚,往向雪珂身上扯。 齐日升说:“你也火上浇油,他说是我有股份,不是我开的。” 岚岚说:“你有股份,就等于是你开的。” 齐日升哭笑不得说:“有股份也不等于我开的,是刚才那个钱丰说我和人合伙开的,有我的股份,我承认了吗,我没有股份,也不可能是我开的,都说过了,是我朋友开的。” 王丽说:“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又没有人想去你那儿工作,也没人借你钱。” 齐日升说:“这你说的就不对了,真要去工作,我倒还是有这个面子的,能做了主,不就是做销售员吗,很简单。” “这个向雪珂……漂亮不漂亮?”惠彩凤问。 “那当然漂亮了,茜茜就算很漂亮了吧,光彩照人的,和那个向雪珂一比,马上就有些黯淡了。”岚岚话语里还是扇风点火的味道。 在座的几个女士,只有岚岚见过向雪珂,岚岚就算漂亮了,但是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和向雪珂比。一般女人都有妒忌心,就算是别个女人比自己漂亮,嘴上也不会承认,现在,能从岚岚嘴里说出漂亮,而且看样子很由衷,那就是真漂亮了。 齐日升无奈的说:“岚岚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个向雪珂也算漂亮了,但是哪儿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如果真要相比的话,那也是各有千秋,分不出高下来。” “少拿我作对比,我就是个乡下人,哪儿有人家城里人漂亮,高贵。”这么会儿工夫,苏茜茜已经调整过来些了,因为她发现这个岚岚嘴尖牙利,专门针对齐日升和他,挑拨他们的关系,却又做的那么光明正大。心想,这事情,我可以背地里问齐日升,为啥要在这儿表现出失态,这样一想,心里就好受些了。 偏偏,王丽又问一句,“那你为啥要说向雪珂是你老婆,无风不起浪,既然这样说,里面肯定有原因,你解释一下。” 苏茜茜知道王丽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没等齐日升回答,就说:“男人都是嘴上的劲,就是爱胡说八道,谁还不知道,他们就算看上人家大明星了,还要大明星能看上他们。” 齐日升听苏茜茜这么说,心里就有些惭愧,这几天,他还没思考过怎么处理苏茜茜和向雪珂之间的关系,也不敢想,今天,岚岚把这个问题揭开,摆在面前,就让他不得不正视了,向雪珂肯定是要做他老婆的,那么,苏茜茜怎么办? “你发什么楞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坐在他身边的岚岚推了他一把。 “没有,那儿发愣了。来,来,吃菜,都喝饮料啊,没有了再让服务员拿。今天有人买单,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吃喝个肚子溜圆。” “肚子溜圆,你想让我们都变成下猪仔的老母猪呀!”王丽说。 “王丽你个脑残,看你说的啥话,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好不。”苏茜茜埋怨说。 “话丑理端,我们都要减肥,他让吃喝个肚圆,不是害我们吗。”既然把话说出来了,王丽也不认错。 “那就少吃点,不要吃的真像那个老……那个啥的,一会还要唱歌跳舞。”齐日升也笑着说。 王丽还不放过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为啥要说那个……什么雪的是你老婆?” 齐日升见往里抓住不放,就说:“吹牛,吹牛知道吗,男人,谁不吹点牛,这个你也要追究,没意思吧?” 就在这时候,钱丰过来了,对齐日升说:“帐已经结了,我们先上去,你们吃完后一定要上去,别让我再跑一趟。” 齐日升说:“行,马上就吃完了。” 让钱丰这一打岔,也就没有人说什么了,很快吃完饭,几个人上楼来到酒店的歌厅。 歌厅不小,足有六十多个平方,音响师和服务员都是女的,长的高挑漂亮,钱丰一伙有五六个人,都分别选有小姐陪伴。 今晚吃饭买单的这个老板姓鱼,叫鱼进海,名字子听起来不错,鱼进了海,那还不自由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吗!问题是这个鱼不能是淡水鱼,淡水鱼在海水里是很难生存的。 鱼老板是德国西门子公司医疗器械在西北的代理商,这个代理商除了供应第一手高端医疗器械之外,还代理二手医疗器械的销售,说起这个二手医疗器械,就要说起中国高端医疗器械的情况。 在中国的三甲医院里,高端医疗器械都是进口的,国内自己的生产厂家还生产不了。这些器械价格高昂,动辄就是几百几千万人民币,一般的医院也添置不起。这些仪器用过一段时期以后需要维修,还必须请外国的专家,换一个简单的价值几百块钱的东西,就要几万几十万,就那样还得修,不修就用不成。 第一百一十章 唱出心声 这些仪器到一定的时间就落后了,要更换更先进的,换了新的,旧的就没用了,有的赠送给基层医疗单位,有的低价处理,有的就干脆锁在库房里,成了医疗垃圾。 于是,不知谁想的点子,各大医疗器械厂家都采取二手产品召回制度,在医疗机构购进其新产品的基础上,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把退下来的产品买回来,经过翻修,然后销售到那些付不起高价的地区去,中国就是一个这样的市场。但是,中国一直没有真正允许二手医疗器械进入市场,但是,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有人在国内收购二手设备,修好以后销售。也有人进行走私,从国外走私过来,利润很高。 尽管有走私,据2002年的调查显示,全国有医疗机构三十多万家,只有近百分之二十的医院有800ma以上的x光机,百分之三十五的医院有ct,百分之六的医院拥有核磁共振,百分之三十三的医院有彩超。市场空间极大。 这就为二手设备的继续销售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据统计,2001年,国内ct机的二手比例就占到50%以上,那里面就有鱼进海的份额,他赚这个钱很容易。这在其他国家是少有的。 钱丰也做这个生意,经常在鱼进海哪儿提货,鱼进海给的价格很低,赚头比较大,今天鱼进海不知怎么高兴了,请客,叫了几个对劲的喝酒,钱丰当然只是其中的一个了。 钱丰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鱼进海交往钱丰,还是巴结的味道。鱼进海其实也有点背景,他姐夫就在海关工作,还是个领导,做这个医疗器械进出口生意还是很容易的,一个海关的领导和副省长比起来,当然差多了。 本来,喝酒完了之后就是要唱歌的,唱歌当然得有小姐陪伴,恰巧钱丰碰见了齐日升,因为王丽想唱歌,竟然邀请了几个女大学生上来,也算是钱丰的面子。 鱼进海个子不算高,也不算低,大概就是一米七多点,三十多岁,看起来很有魄力的一个人。 齐日升他们进来的时候,鱼老板正在抱着话筒唱歌,其他人则搂着小姐跳舞。 鱼老板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搂着一位小姐的肩膀,唱的是一首毛宁和杨玉莹的心雨,小姐手里当然也拿着话筒了。鱼老板嗓子还行,低音能唱出来,高音也能唱上去,看样子也是经常进歌舞厅的。小姐歌也唱的很好,声音甜美之余带一点靡靡的味道。 当小姐唱到: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最后一次想你的时候,鱼老板轻轻给了小姐一个吻。这一下,让已经坐下的几个姑娘都看到了。 几个女孩子都是第一次进歌厅,还没有见识过这种架势,见了这个阵势,心跳的厉害。以前没有人带他们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心跳脸热也是不可避免的。 一般的男士,进歌厅都不会带女朋友,除非是被老板包了的,专门来寻刺激的例外。没有这种关系的女孩子进歌厅的很少。 2000年的时候,歌厅还是色情场所的代名词,只要提起歌厅,都知道是做那种皮肉生意的,以后随着公安的打击和有关部门的规范,健康的练歌房逐渐发达起来,有不少地方形成了练歌一条街,一间门面连着一间,这些练歌房一个小时十块钱,普通大众也能玩的起,真正成了一种大众消费。 一曲唱完之后,钱丰过来招呼他们,并介绍齐日升与几位老板认识,齐日升也没用心记,好像都是做生意的,而且做得不小,就记住了一个鱼进海,原因是这个姓和名字特殊,好记;再一个就是鱼进海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他们开药店,以后可能要打交道。 服务小姐把歌本拿过来,让他们点歌。卢香蓉和苏茜茜岚岚她们三个唱歌还行,就先点了,其她几个嗓音差的就没敢点,怕出丑。 来的早的老板们都点了歌,有人唱歌,歌曲还很优美,就有人邀请女孩子们跳舞,齐日升先和苏茜茜跳,有一位高个的男子和岚岚跳,其他的老板都被小姐缠着,脱不开身。 也许是钱丰交代了的,几曲过后,其他几个女孩子都被邀请过了,除了惠彩凤说她不会跳,没接受邀请之外,其她女孩子至少都跳了一曲。就是没有人邀请苏茜茜。 轮到苏茜茜唱了,她唱的是一首绿岛小夜曲,声音缠绵悱恻。 这绿岛像一只船, 在月夜里摇呀摇, 情郎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 苏茜茜开始唱歌的时候,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齐日升的心则翻腾的很厉害,苏茜茜的一字字一句句仿佛是对她唱的。一时间有些痴了,直到岚岚向她伸出了手,邀请他跳舞,他才清醒过来。 当脚步踏着鼓点,和岚岚轻盈起舞的时候,岚岚在他耳朵边轻轻地问:“刚才想什么,都出神了。” 齐日升也轻轻说:“没什么。” 耳朵里还不断灌进苏茜茜缠绵的歌声。 椰子树的长影, 掩不住我的情意, 明媚的月光更照亮了我的心。 这绿岛的夜已经这样沉静, 情郎哟,你为什么还是默默无语。 一曲跳完,音乐停下来的时候,齐日升才想起岚岚的问话,歉意的回答说:“刚才只顾听曲子了,茜茜唱的挺好听的。” 王丽小声说:“情人眼里出稀屎,你们是情人,当然认为唱的好了。” 齐日升说:“你把字咬真,是西施,不是稀屎。” “都差不多。”岚岚说完,就过去坐下了。但是还没坐稳,她点的歌《雾里看花》曲子已经响起来了,有人把话筒递给她。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涛走云飞花开花谢 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 岚岚的声音高亢、带一点男音的味道,但是,那如倾如诉诗一样耐人寻味的歌词还是有一点惆怅和无奈的味道。 钱丰和鱼进海这些人聚会就是寻求刺激的,这几个女大学生的参加虽然让他们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毕竟没有小姐们来得实惠,小姐们是很能放得开的,其中有两个小姐就是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男人则是搂着腰,紧紧贴着脸在搓二步。这是和小姐跳舞最经典最刺激的跳法,不但能上下其手,身体的紧密接触也能把身体内的荷尔蒙迅速激发。小姐就是靠这个赚钱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男人毫不吝啬的掏腰包。 对苏茜茜、岚岚她们来说就不一样了,在这种场合就是精神和和眼睛的双重污染,齐日升明白这个。所以,就在王丽和卢香蓉把她们点的歌唱完以后,适时告退。他强调的理由是晚上还有事,不能耽搁。 钱丰也发现,有几个女大学生在场,他们的人放不开,也就没有挽留,笑着对齐日升说:“谢谢你给我面子,以后多联系。” 出了酒店,把同学和岚岚送走,刚想坐车回云飞酒店,姜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的还是熏蒸的事,姜叔对这件事很上心,抓的很紧。 姜云飞开车过来,接齐日升到了窦副部长家里。 坐在沙发上,齐日升问:“窦叔,今天化验没有?” 窦天宇说:“化验了,听说挺好的,灵萱,你把你妈妈的化验单拿来,让小齐看看。” 听了她爸爸的话,窦灵萱很快把化验单拿过来了。窦灵萱今天在家里穿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头发也略显得有点凌乱,脸上没化妆,本色的她更显得如出水的芙蓉,虽不娇艳,却很水灵。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关药费的争执 在两个长辈面前,齐日升没敢多看窦灵萱,只是从她雪白细长的手里接过化验单,认真看起来。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耿主席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基本正常了,癌细胞不见了,他从心里感叹,爷爷这个熏蒸,还真的有门道。 “怎么样?”姜云飞见齐日升脸上颜色的变化,有点担心的问。 “没事了,癌细胞消失,身体的各项指标基本正常了。”齐日升给他解释。 窦灵萱和她爸爸已经知道结果,当然不怎么惊奇,姜云飞就很惊奇了。 “是吗?我看看。”姜云飞听齐日升这么说,也欣喜的接过化验单和片子,看了半会,却看不出个名堂,问齐日升,“这个指标是怎么个判别法?” 齐日升说:“这个要综合对比着看,这个是以前的指标,和现在的比,你看,这个是以前的,免疫组化cea-,nm23+,ki67阳性表达50%,p53-,er+,支持阴道内膜样腺癌二级,侵及肌壁深度小于1/2,于脉管见癌栓。双侧输卵管、卵巢及淋巴结均未见癌……你看现在的指标……看了你也不懂啊姜叔,这都是专业的东西,你要想学了,以后我给你好好说说。” 姜云飞说:“我学那个干啥,知道指标正常就行了。” 这时候耿主席正好从里屋出来,和姜云飞齐日升打招呼 “祝贺耿姨,终于摆脱了病魔的缠绕。”齐日升笑着由衷的说。 耿主席说:“医院都判我死刑了,我这是另活一世。” 姜云飞说:“应该说是新生,耿主席大难后没事,必有后福。” 耿主席说:“有啥福,还不是个劳碌命,身体好了没病了,又得跟头老牛一样,架起跟头朝前曳。” 窦天宇也笑着开玩笑说:“躺在病床上,都不知怎么想去上班,现在能上班了,又说这个话,共产党员,就不能实事求是些?” 耿主席说:“我怎么不实事求是了,这正是我淡然心理的表现,范仲淹老先生在岳阳楼记中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是个共产党员,就不能有封建士大夫的胸怀,生死有有啥,迟早都有那么一场,又有什么区别了。” 窦灵萱说:“还是我妈妈的思想境界高。” 窦天宇说:“你妈妈思想境界高,你爸爸思想境界就不高了?” 窦灵萱说:“我也没说爸爸思想境界不高,不过跟妈妈比起来,差那么一点点……” 姜云飞说:“你爸爸的官当得比你妈妈大,思想境界肯定比你妈妈高了。” 窦灵萱说:“那可不一定,思想境界不能用官大官小衡量。” 耿主席说:“别跟你姜叔辩这个了,多亏了姜董事长推荐中医治疗,才让我另活一世。” 姜云飞说:“这是齐老爷子和日升的功劳,我就是个敲边鼓的。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正戏是他们爷俩唱。” 窦副部长说:“有敲边鼓的才有这一场戏,没有你这个敲边鼓的打开场,这个戏就唱不起来。” 姜云飞说:“窦部长言重了,只要耿主席病好了,比啥都好。” 窦灵萱在一边问:“都化验没事了,我妈妈这个熏蒸……还做不做?” 齐日升说:“再做一段时间,巩固疗效,中草药,没有副作用也花不了几个钱。” 耿主席说:“这个熏蒸,我自己都会了。人常说,久病成名医,我也能当医生了。” 齐日升说:“灵萱这几天还不上学去吧,她这些天也看会了,我给耿姨留几天的熏蒸药,让灵萱先给你熏蒸,我回去再配些,完了以后送过来,以后,灵萱上学,耿姨自己也能熏蒸了。” 姜云飞说:“你就是偷懒。” 齐日升说:“也不是偷懒,我耿姨这病已经没事了,再巩固几天就停药,以后隔三差五的熏蒸一下,巩固个半年,就彻底没事了。” 窦天宇说:“小齐,你把药费算一下,你耿姨这是公费医疗,国家报销。” 齐日升说:“这笔帐窦叔和我姜叔算,这些药都是我姜叔花钱买的,我和我爷爷就出个药方和人工,不收钱。” 耿主席说:“哪能这样,你和你爷爷早晚辛辛苦苦的,怎么能不收钱,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齐日升说:“看耿姨说的,过去行医的人,是不计较报酬的,我祖上过去看病从来不收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治病救人,为人民服务,雷锋精神,比一些共产党员的思想境界都高,现在的医疗界都被铜臭污染了,把钱看得很重,这个趋势非改变不可,不然的话,以后穷人就看不起病了。” 姜云飞说:“现在看病,动辄几万几十万的,没有钱的,还真看不起病了。” 窦天宇说:“你别打岔,这个药钱我们是一定要付的……你别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就是让我以后对你的事业照顾吗,我会考虑的,你们这些民营企业家也是国家的脊梁,国家建设也需要你们,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我们支持谁不是支持,这一点你放心。” 姜云飞说:“窦部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要说我的企业到目前这个程度,赚的钱坐着吃几辈子也吃不完,耿主席看病花我几个小钱算什么,连九牛一毛都不到,人到了一定程度,追求的境界就不一样,以后不管投资干什么,就不仅仅是为赚钱那么简单了,我是省政协委员,国家的一些大政方针我也懂,像我的云飞公司,不但以后继续要在建筑方面拓展,还要进军其他领域,追求的就是个事业,钱窦是身外之物了,如果以后有哪个机会,只要窦部长能为云飞公司说一句话就行了,云飞公司绝不会给窦部长脸上抹黑。” 窦天宇说:“两件事,一宗是一宗,不能马虎,再说,看病的钱是国家出的,你给我们介绍医生,这个人情我们已经记下了,何必又要你花钱,也没有那个必要啊!你说是不是?” 姜云飞笑着说:“窦部长就是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窦天宇说:“也不是那样,我和耿主席的工资高,够花了,为啥要在钱财上栽跟头,小齐,你也记着,你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以后也要走上领导岗位,国家以后肯定会加大打击贪污受贿的力度,你记住窦叔这句话,仕途上绝对不要在钱财上栽跟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齐日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记住窦叔的话了。” 第二天上班后不长时间,余主任通知他,李局长找他有事,让他去李局长办公室。 齐日升也没多想,来到局长办公室后,局长让他坐下,然后问他,“上班后感觉怎么样,还能适应工作吧?” 齐日升回答说:“办公室也没安排我具体工作,就是打杂,没事看报纸,有点无聊。” 李局长说:“医院的业务比较具体,机关不是医院,琐事多,节奏不一样,适应也得有个过程。” 齐日升说:“像我这样的,适宜在第一线冲锋,真刀实枪的干,呆在机关,束手束脚的,有点摸不着头绪。” 李局长说:“中心医院留你,你又不答应,是你自己要求做公务员的,就这个局机关也不是容易进的,要不是柳副市长的面子,也轮不到你。” 齐日升说:“我明白,我这不是在努力适应吗,屁股坐上茧子了,功夫就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长谈话 李局长说:“也不是这样,谁也不能在机关呆一辈子,以后有的是发挥能力的机会……听说你第一天上班就打人了,是不是?” 李局长突然转移话题,让齐日升有点措手不及,但是,齐日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局长,丛处长不是领我去办公室报到吗?去了以后,余主任和况副主任正在处理上访的事,那几个上访的不讲理,把两个保安打了,他们不准报警,还要砸办公室打人,我是没办法了才出手的。那些人也是欺软怕硬,不让他们知道一点厉害,还不把卫生局掀翻了天。” 李局长说:“咱们是国家的公务员,人民的公仆,讲究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在局机关打人,有点影响咱们公务员的形象。” 齐日升辩解说:“我觉得,挨打也不是公务员的形象。再说,我还不是公务员,打人的事,与公务员没关系。” 李局长说:“你既然进了卫生局,就代表了卫生局的形象,不过,打人的事说来也算是自卫,总的来说也没什么错,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太冲动,注意点影响就是了。我怎么听说你和况副主任为这个事还去给人家道歉,和他妈的打起来,差点把命要了,有没有这回事?” 齐日升说:“有,这个事我已经对余主任说了,不过,他们想要我的命也不容易,起码得拿十条八条命来换。” 李局长严肃的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了,你知道,万一出了事,我这个局长的责任有多大,怎么给你的父母交代,咱们是国家公务员,给他妈道什么歉?就是道歉,也得组织出面,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也不给办公室领导汇报。” 齐日升说:“况副主任就是局办公室的领导,是他和我一起去的,我才来上班,总不能不听他的,况副主任怕他妈报复,他说那些人最好别得罪,我就跟他去了。” 李局长说:“况副主任在这一点上做的不对,我还要批评他,他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能掂不来轻重,拿自己同志的生命开玩笑,你和况副主任出去,如果把命要了,或者被打残废了,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知道了,局长,今后,在这方面,我也长点心眼,不再干这种事了。” “你明白就好……你很能打呀,听说他妈的人不少,都有两下子,你能从哪儿打出来,也算相当厉害了。” 齐日升谦虚的说:“也不算太厉害,一般情况下不吃亏就是了。” 从李局长办公室出来,齐日升就估计这个事一定是余主任反映给局长的,余主任不为况副主任保守这个秘密,一定是与况副主任有矛盾,如果与况副主任没矛盾,同僚之间,至多把况副主任批评一下,反映到局长那里,对况副主任能有什么好处。这样以来,况副主任知道消息是他泄露出去的,不可能对他没意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些事情,是不能都顾全的。 为这个事,李局长也专门找况副主任谈了话。 况副主任也有说法,他对李局长解释说,几个来访者被齐日升打伤以后,余主任让他全权处理,他把人送到医院治疗,那些人倒没怎么计较,就是说让打人的齐日升道个歉,他想,道个歉很简单,也没有多想,就和齐日升去了。谁知道那些人的头是北城三虎毛家兄弟,到那个场合,他也没办法了,阻止又阻止不了,心里也很担心,想到已经陷入绝境了,齐日升一个人,在如狼似虎的几十个人环视下,只怕不能囫囵着回去,却没想到齐日升竟然在绝境中杀出了一条路,不但囫囵着出来,毛家三兄弟还请吃了一顿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况副主任说他当时担心的心境是真的,说他不知道那些人的头儿是毛家兄弟就不真实了,当然,真真假假的,局长也不能那么细的去了解不是。 李日新局长才不管他什么理由,不给领导汇报,领着齐日升去无谓的冒险就是极端错误的,局长批评的话很重,况副主任是科级干部,尽管也有些气度,但是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也是变颜失色的。 他估计不会是齐日升把这件事给局长反映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齐日升一个新人,没有必要得罪他,直接把这事反映给局长,再就是余主任了,他和余主任争主任的位子余主任清清楚楚,遇到这个机会,不给他上点烂眼药那还是怪事了。更重要的是,尽管余主任藏私,这件事反映得还是光明正大的,差点出了人命,还不值得反映给局长吗? 能升到正科级,又能与余主任争当主任,况副主任的脑子绝对够数,他估计是余主任告他状就很准确,同时又思索,余主任的情报是怎么来的?一个是外界来的消息,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参加的人又多,消息透露出来是很有可能的;再一个就是齐日升告诉余主任的,余主任知道了这件事,不管详细不详细,都要问齐日升,齐日升一个关系还没转来的新人,不敢对余主任撒谎也是正常。再说,齐日升凭什么要为他姓况的撒谎,在余主任面前留一个不好的印象,只要余主任问起,肯定实话实说,这个简单,只要问一下齐日升就知道了。 不过,况副主任还是没有立即找齐日升,官做到况副主任这一步,他知道先必须冷静下来,等心平气和了,才能处理这件事情,要不然,贸然把齐日升叫到房子,就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事,造成被动,已经被动了,不能再继续被动下去。 齐日升倒没多想这件事,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没事和岚岚磨牙。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黄三泰的电话,说他准备接一个搬家公司,让齐日升去给参谋。 简单的在街上吃了顿饭,陪着黄三泰几个去看了一下那个公司,觉得环境条件还行,对方提出有一辆搬家用的卡车转让,价钱也不贵,搬家正好需要,齐日升就让黄三泰买下来,搬家公司原来的名字叫天天,本来还不错,齐日升觉得有点俗,给取了个正道搬家,黄三泰也觉得不错,就同意了,齐日升让黄三泰先去办执照,把执照办好以后,正式开业前给手下每人做一身工作服,前后都印上古城正道搬家,作为一个移动的活广告,然后把办公地点简单装修一下,准备择日庆祝开业。 黄三泰提出教功夫的事,他对齐日升说:“以后……咱们该叫正道搬家了……以后,正道搬家正式运营,有可能与其他公司发生冲突,得让弟兄们把手脚练利索了,不至于打起来吃亏。要立住脚,还得靠拳头。” 齐日升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在社会上打拼,有时候要以理服人,有时候也要以力服人,古人有一句话,叫做:遇尧舜讲礼仪,逢桀纣动干戈。就是这个意思,我上次说的那个人体骨架模型你弄到了吗?” 黄三泰说:“早弄到了,骨架模型都差不多让他们拆坏了。” 齐日升说:“那就好,你安排一下,我下班以后过来,先给他们传授点基本的东西练着,到一定的时候,再根据各人的资质,分别传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况副主任的心思 黄三泰说:“对别人是基本的东西,对我,你得传点特殊的绝招。” 齐日升说:“也没有什么绝招,主要的就是力气,你得先练内功,内功主要就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内功练好了,练招式那是事倍功半。你也学过功夫,听说过以气打人吧,以气打人和以力打人的差别很大,气功又分个外功和内功,外功伤身,内功养身,期间的区分很微妙,这些将来都要自己体会……以后再说吧,练功不是一蹴而就,得长期积累,你先把正道搬家公司的执照办下来,其他的事晚上再说。” 下午上班,还是没有什么事,报纸上午都看完了,见岚岚守着一台电脑,还有一台电脑闲着,就过去打开电脑,玩纸牌游戏,刚玩了不大功夫,岚岚就站在他背后喊他,告诉他说,办公室工作时间,不准用电脑玩游戏。 齐日升回过头笑着说:“闲着也是闲着,玩这个也不犯法。” 岚岚说:“这是制度,上班都玩游戏,还工作不工作了,再说,你玩游戏,也影响别人工作,主任看到了,非批评你不可,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那就等着挨批评吧!” 齐日升说:“我是练一下手,熟悉了以后也和你一样,给办公室起草文件。” 岚岚说:“起草文件用的不是手,而是脑子,打字再快也只是个打字匠人,脑子里没有东西,能起草什么文件。我看你也没打字啊,就是用鼠标玩扑克牌,打字那有用鼠标打的?” 齐日升说:“你这个人太认真,不就是打个游戏吗,余主任还没说我,先被你教训了一通,没见老爷先挨了四十大板。“ 岚岚说:“我说你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好,以后不说你了,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主任批评你,你可别说我没尽到责任,看你的西洋景。” 齐日升说:“我挨了批评,当然是你没尽到责任。我是新手,不懂的地方多,余主任把我交给了你,出了问题,责任都是你的。” 岚岚说:“你这个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一点道理也不讲,你出了问题是我没尽到责任,我现在给你讲道理,你又不听,我就没办法了,余主任问我,我也不负这个责任。” 齐日升说:“那还是你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对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你好好的和颜悦色温柔的对我说,我不是听了,沉着个脸说话,泥人也有个土性,搁给谁谁也受不了,你说是吧?” 岚岚说:“噢!我把你像神一样敬着,就好了,是吧?我批评你还要笑着和颜悦色温柔的对你说,那不犯贱吗,你就是大爷,我没办法侍候。” 齐日升说:“你这个态度就不对了,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你对我没有耐心可以,以后做了领导,对别人做思想工作没有耐心可不行,以后这点一定要注意。” 岚岚无奈的说:“是我给你讲道理还是你给我讲道理?看样子以后我得听你的了。” 齐日升说:“也不是谁听谁的,同志间就是互相帮助,还分什么你我,谁对谁错,你说对吧?” 岚岚说:“城隍庙对的戏楼子,谁跟你不分你我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没意思,我还有事,被你胡搅蛮缠,把思路都打乱了。” 两个人正磨牙,况副主任进来了。 况副主任一进来,两人自然停止了磨牙。 况副主任笑着问:“你们两个说什么,我好像听见不分你我我你,挺热闹的。” 岚岚红着脸说:“谁和他不分你我了,余主任让我帮他熟悉工作,我得尽我的责任,我不说是我的事,他不听是他的事,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况副主任问齐日升:“岚岚说什么了,你不听?年轻人,要谦虚谨慎啊!” 齐日升说:“怎么会不听,我们没事了,就是探讨一些工作上的事,争论也是难免的,随便的思想碰撞,迸溅出一些火花,能提高理论水平和思想境界。” “都有什么题材,能说说吗?”况副主任问。 “能说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谁对谁错,也没有个标准,就看怎么认识了……” 岚岚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你实事求是点好不,你违反纪律用电脑打游戏,我说你你不听,跟我胡搅蛮缠,这时候却对况主任说是思想碰撞,有这样的思想碰撞吗?” 齐日升理直气壮的说:“怎么不是思想碰撞,不管什么事,辩一辩就能出真理。譬如说像打游戏,人的思维是有限度的,弓硬了伤弦,钢硬了伤镰,工作之余换脑子的时候打打游戏未尚不可,说不定还能促进工作效率。咱们的思想碰撞一下有什么不好。” 况副主任说:“岚岚说的对,制度就是制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这一点上是不能含糊的,换脑子的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违反制度,打游戏不可。” 岚岚笑着讥讽他说:“你听听,况主任这话才在理,你也跟况主任碰撞一下吧,看能碰撞出火花不。” 齐日升白了岚岚一眼说:“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的,我有必要跟况主任碰撞吗,况主任理论水平高,我只有学习的份,还碰什么撞。” 岚岚还想说什么,况副主任却对齐日升说:“走,到我办公室喝茶,我有几辆顶级好茶叶,品尝一下,咱们边喝茶边碰撞,不让岚岚听。” 两人往出走的时候,岚岚心里就有些失落,觉得他们男人之间就有这点优势,说干什么一块就走了,要是和她一起,还得考虑影响啥的,在官场打拼,女人就是不如男人有优势。 其实,岚岚这个想法并不怎么对,女人也有女人的优势,就看怎么发挥了。 在况副主任的办公室,齐日升端着茶杯,看着碧绿的茶叶在开水中沉浮,似有感悟的说:“这个茶叶,在水中有的浮起来,有的沉下去,就像人生一样。” 况副主任看着齐日升说:“你是有感而发吧?思想家都这样,牛顿看见苹果落地,弄出了万有引力。” 齐日升笑着说:“思想家可不敢当,我一个才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成熟的思想,就是觉得杯子里的茶叶有点意思,随便说说而已。” 况副主任说:“我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个事,咱们那天从那个健身俱乐部回来后,余主任是不是找你问什么了?” 况副主任一叫他来房子,齐日升就估计问这个事,这个事光明正大的,他也不怕什么,就点点头回答说:“问了,就是问在健身俱乐部的事,也不知道余主人是怎么知道的?” 况副主任问:“你都如实回答了吧?” 齐日升说:“我敢隐瞒吗,开始倒是想隐瞒,我说的不细,余主任问的细,我又不能不回答,也不知道余主任的消息是哪儿来的?” “我听说上午局长找你谈话了,是不是?” “谈了,局长批评我不该跟你去给那些混混道歉,说我鲁莽。” “局长也找我了,批评了我,这个事,就是余主任告状给局长的。余主任跟我有矛盾,告我的状也正常,你才来了几天,他告你的状我想不出理由。” 齐日升笑着说:“我不知道你跟余主任有矛盾,照余主任这样说,可能就是跟你带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挪挪就活了 况副主任说:“我领你去哪儿,让你冒那么大的危险,你不恨我吧?” 齐日升说:“危险吗,我倒不觉得,为啥要恨你,你也是为我好,怕我得罪了他妈,遭到他妈报复。” 况副主任说:“我要早知道你有一身本事,也不用操那个心了,你能理解就好。” 齐日升说:“这个事,早解决总比迟解决好,光明正大、真刀实枪的与她们干了一场也不错,不干这场,让他们惦记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真有点麻烦,现在好了,去了一次,啥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说的。” 况副主任说:“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思路虽然独特,也有些道理。这个事,如果余晓波不给局长告状,啥事没有,他这一告状,让咱两个都很被动,你今后在卫生局工作时间还长,要提防这个人,小心他给你穿小鞋。给局长告你的黑状。” 齐日升说:“我跟他又没有什么仇,他还不至于害我吧?” 况副主任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提防点总没有错,万一到时候吃了亏,后悔就来不及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就喜欢坦坦荡荡的,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不喜欢搞那些没名堂的事,好了就相处,不好了不理就是了,谁还能把谁怎么样?” 况副主任说:“你才从学校出来,单纯,把生活理想化,实际上社会是很复杂的,人也是很复杂的,有些事情,不是你喜欢就行,得不断地在实践中适应,或者斗争,譬如说这次,是我不慎重,把事办坏了,但是最后并没有造成啥影响,余主任就给你和我上烂眼药,我工作了这些年,根子深,想整我得费些力气,你就不一样了,毕业才进机关,给领导留不下个好印象,将来升迁就很困难。” 齐日升说:“但是……余主任就是我的直接领导……” 况副主任说:“那又有什么,如果办公室十几个人都不听他的,他这个主任就是徒有其名,当得没意思,也当不下去。” 齐日升说:“我知道了,况主任就是相当正主任,才跟余主任有矛盾的,我分析的没错吧?” 况副主任看看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机关单位比较复杂,上进是造成矛盾的一个主要方面,大家都想上进,上进就有竞争,有时候竞争的很激烈,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就拿你和岚岚来说吧,别看你这几天和她相处的不错,真到了牵扯利益的关键时候,她也不会让你。机会本来就不多,失去一次进步的机会,很可能造成终生的遗憾。所以,一般情况下,谁也不肯让谁。因此,我和余主任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一点不奇怪。你既然做了公务员,也要有这个竞争的思想准备。” 齐日升说:“我觉得,竞争还是能力的竞争,没有能力,竞争就是一句空话。” 况副主任说:“谁没有能力?能进市局机关的,都是大学生,都有一定的背景,都是人精,你能从那些混混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机关却不那么容易,彼此间斗的都是心眼,你那一身打斗本事用不上。” 齐日升穿越回来,也有相当的社会经验,知道况副主任对余主任不满,说这些话也是给余主任上烂眼药,心里并不以为然,但是,对况副主任有关竞争的说法却是认同的,就应付着说:“况主任的话我记住了,今后还要况主任多照顾。” 况副主任说:“好说,今后遇到事情多沟通,哪个俱乐部的事情就不要再传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我知道。”齐日升点点头说。 齐日升出去拉上门以后,况副主任的脸色就变了,他把齐日升喝过茶的纸杯狠狠扔进垃圾筐,嘴里小声无奈的自言自语说:“妈的,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这么被动,你一个新来报到的学生,在办公室打的什么人,要不是你,这时候余晓波该坐蜡了。” 晚上,市农业局小区一栋三室两厅两卫的单元楼内,况新竹副主任坐在沙发上,正给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白净面皮、大腹便便、官威十足的中年人汇报他在卫生局发生的事,声音里透着委屈。 中年人就是况新竹的姑父、市农业局常务副局长麻易之。麻易之是从西阜市两河县县委书记任上来农业局的,副局长高配副厅,局长再有半年退下去,他是既定的接班人。 麻副局长整个身子仰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听况新竹给他诉说,不时的“嗯”一声。 “完了,就这事?”听况新竹诉说完以后,麻副局长略略抬抬脖子,眼睛看也没看况新竹的说。 “就这事,姑父,你说我该怎么办,在局机关估计是没有什么前途了。”况新竹很小心的说。 “嗯!”麻副局长又放松脖子,脑袋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向上望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况新竹看看坐在一边的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嘴略微向中年男人努了努,脸上露出恳求的表情。 女人拿起热水壶,给况新竹茶杯里续上水,说:“新竹,你喝水。”然后扭头对麻副局长说:“老麻,新竹都这样了,你得给拿个主意。” 麻副局长睁开眼睛说:“多大个事,就惊慌失措的沉不住气,有矛盾未必不是好事,有能力的人才闹矛盾,没能力的,想闹也闹不起来。处理好就行了,没事。” 况新竹说:“我在市卫生局机关里时间也不短了,上次没把办公室主任拿到手,又出了这件事,估计以后发展前途也不大了。” “那就调个单位。仕途上,挪挪就活了。” “往哪儿调呀,如果还是科级,调来调去的,还要适应环境,没多大意思。”况新竹说。 “那就下区县去,你一直蹲机关,没去过基层锻炼,将来上升的空间有限,去基层后就不一样了,干上几年,就是资本。”麻副局长说得很自然,他就是一步步从基层上来的,知道基层工作经验对一个干部的宝贵。 女人说:“你让新竹下基层去,家里怎么办,他媳妇在城里,不是两地分居了?” 麻副局长说:“要这样说,那就不要在仕途上混,我在区县这些年,你还不是照样过来了。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窝在机关里倒是舒服,有啥意思。” 况新竹说:“我愿意去区县,但是,科级下去,惹人笑话,至少也得弄个副处吧?” 麻副局长说:“副县长行不行?” 况新竹精神一振,说:“行。” 女人说:“就这点出息,至少让你姑父给弄个常务吧?” 麻副局长说:“常务不行,他一个科级干部,先做副县长已经很不错了,就这个还要运作,他空降到区县任副县长,已经占了当地干部的位子,当地干部就少提拔一个,要做常务,你还得凭真实本事干,干得好,任县长县委书记都有可能。 “姑父,你说怎么运作?“况新竹见猎心喜,跃跃欲试。 麻副局长说:“简单,你去弄一幅海青的画,我让人去给你把这事办了。” 女人说:“你亲自去跑一下吧,以你的面子,一顿饭就行了,海青是中国书画协会理事,一幅画好几万。” 麻副局长说:“又不是啥大事,为这点小事我亲自出面,那不掉份吗,咱花钱办事,不欠人的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诊所 况新竹也急忙说:“没事,姑,姑父,花这点钱是小事,我明天就去弄画。” 麻副局长说:“找个题材好些的,有文化韵味的,不要图便宜买赝品,被人看扁了,姑父这张脸还值几个钱。” “那不会,姑父,这个你就放心吧。” 麻副局长最后又叮咛况新竹,最近低调些,别惹谁,免得到时候有阻碍,被人恶心一下就不好了。 况新竹也答应了。 就在况新竹与他姑姑姑父安排他的前程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凤凰酒店的练功房里第一次指导黄三泰他们练功夫。 他这个医家拳虽然用的是巧劲和力气,爆发力起的却是决定性作用,只有突然的爆发,瞬间的寸劲,才能让关节脱臼。所以,这套拳术的招式虽然重要,实际上力气更重要,必须以深厚的内功为基础,不是谁练了这套拳术,就能把别人的胳膊腿折断。 这套拳小巧玲珑,变化多端,讲究的是速度快,用来搏斗也很见效果,但是,没有力量作为基础,伤人有限,也不能持久,遇见真正有功夫的,就落了下乘。 所以,齐日升在教他们招数的时候,重点强调的就是力量,让他们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重视内力的练习,两种练法一种是借助于外力,客观的因素多些,一种是充分调动自己自身的力量,完全是主观因素。两种方法一起练就是动静结合,动静结合实际上就是阴阳协调,动是阳,静是阴,阴阳协调了,功夫才能逐渐出来。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混混们文化程度不高,理解能力有限,对齐日升讲的道理不是很清楚,也不深究,学拳倒是很积极的。 齐日升知道他们最多只能学些皮毛,也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中有一两个聪明颖悟的,能练出点名堂来。至于登堂入室,那是别指望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日升也没什么事,就是每天看看报纸,喝茶,看文件。 从窦副部长哪儿脱身以后,齐日升早晚就不那么紧张了,抽空也去看一下正在装修的药店,那天晚上对向雪珂摊牌以后,再没和向雪珂说过那个事,虽然见了向雪珂的面,由于工作比较紧张,跟前又有人,也说不上什么体己话。不过,齐日升心里也不急,多给向雪珂几天时间,让她好好思考一下。就是不算前世,他今世也有决心把向雪珂拿下来,如果连向雪珂都拿不下来,那还混什么官场,干脆弄根绳子吊死算了。 药店因为关门,毛伯运的人也没来闹事,几个副总经理也都出去联系采购,与药厂签订供药合同。据陈青文说,医药的销售必须有充足的货源,有些名牌产品、譬如那些经常在电视上打广告的,虽然进价高些,利润低些,却是不能断货,这些产品能带动其他非名牌产品的销售,而非名牌产品比名牌产品价低得多,利润却高得多。 其实,一些普通用药的名牌产品价钱高,里面所含的基本成分却是一样的,就拿感冒药来说吧,传统的感冒药不外乎六大类成分:譬如说,含什么胺基酚、阿司匹林、双氯芬酸钠、氨基比林的药物人们耳熟能详的有:康必得、泰诺、白加黑、快克、感康、银得菲、百服宁等。含什么麻、什么醇胺的有新康泰克、泰诺、白加黑、银得菲、百服宁。千变万化,都离不开这几种成分,传统的感冒药,都是这六大类成分中的一种或多种成分的组合。换个名字就是一种新药。 所以,买药不一定要买贵的,里面成分都差不多,厂家把打广告的成本都加进药里了。而一些患者偏偏就认广告,凡在电视台打过广告的药,销售情况都比较好,所以,陈青文说要保证名牌产品的供应。 齐日升当然知道这些药品的情况和后世的医药行情,也知道陈青文长期经营医药,掌握行情不会差了,其他两个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也精通医药,只有董事长韦成泰不懂。 这天晚上,几个人坐在一起喝茶商量事的时候,有关业务的事情韦成泰插不上嘴,齐日升开他玩笑,说:“不懂业务才能当董事长。” 高向阳说:“这话有矛盾,我想,懂业务不是更好。” 齐日升说:“懂业务就落了下乘,有一个段子你们没听过吧?鸟市上卖鸟的三只笼子里有三只鹦鹉,一个鹦鹉会两国语言,标价三千块,一个鹦鹉会四国语言,标价六千块,第三只鹦鹉一国语言也不会,标价九千块。买的人问了,后面这只鹦鹉一国语言也不会,为什么卖九千?卖家说:‘前两只鹦鹉把最后一只鹦鹉叫老板。’” 这几个人都是高智商的,很快想通是什么意思,都笑了。 高向阳说:“还是韦董这个什么也不会的老板最值钱。” 韦成泰说:“你们也是老板。” 高向阳说:“我们是前几只懂业务的鹦鹉老板,比不上你。” 韦成泰说:“我不是懂不了,是不想懂,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吗,那都是战略家,不管干什么,战略家的计划最重要,诸葛亮手无缚鸡之力,从未提枪上马,真刀实枪的打过仗,你能说诸葛亮不是军事家,没有诸葛亮缜密的筹划,刘备也不能在三分天下中占有一分。” 高向阳说:“照这样说,你就是诸葛亮了?” 韦成泰说:“诸葛亮不敢说,至少懂得些战略上的事。” 齐日升讲那个段子,并不是贬低韦成泰,真实的意思也是强调帅才的重要,但是,韦成泰究竟是不是个帅才,还要继续了解,将才却是无疑的了。 早上上班,齐日升一进办公大楼,就听岚岚告诉他说出事了,西阜日报社会新闻版刊载出一篇报道,在西阜市南城区城中村发生一件悲惨的事,一个十八岁叫小蕊的花季小姑娘偷吃禁果怀孕了,已经五个多月,到一个诊所去引流,是谷个男医生给做的手术,手术过程中,小姑娘香消玉殒,而这个诊所竟然没有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医生也没有医师资格,属于典型的黑诊所。 记者以这个事件为引申,对南城区这几年的医疗事故做了调查,发现这个区黑诊所的医疗事故频频发生,去年一年,有磨子桥村黑诊所的非法行医致患者突然死亡;刘家堡村黑诊所非法行医给妇女取节育环,致阴道穿孔、肠穿孔;娘娘庙村一个黑诊所给一个感冒的小孩子打先锋霉素,竟然不作皮试,药刚挂了三分钟,孩子就出现了异常反应,吐了一口,眼睛向上翻,随后就昏迷了,把针拔了后送大医院没救活…… 还有一件事更加离奇,一个黑诊所竟然诊断一家夫妻女儿儿子都患了性病,花费了几十万后没看好,去大医院检查,根本不是性病,只是普通的湿疹。 列举了大量事实后,记者的笔锋一转,拷问,一个大城市内的重要地区医疗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故,这些黑诊所为什么还能开下去?卫生监督部门都干什么去了,这些黑诊所的继续存在对社会意味着什么? 文章随后对南城区卫生局不负责任、包庇黑诊所的情况也做了披露,并特别点到一个姓高的副局长。黑诊所姓段的所谓医生给一个怀孕的妇女治病,给人保胎,把肚子里的孩子治死以后,继续保胎,导致这个孕妇坏血病死亡,病人家属上访,区上不但互相推诿扯皮,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给没有任何营业执照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发了执照,并还特别注明医疗范围中有人流一项,诊所老板很嚣张的对死者家属说:“我上面有人,随便你们去告!我奉陪到底!” 第一百一十六章 紧急会议 那个姓高的副局长好像在黑诊所医疗事故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在患者家属的上访中,他竟然说,诊所能不能做人流,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说他们能做就能做,不能做就不能做。你说他们非法行医就非法行医了,他们到底有没有非法行医,我们还要调查,不能由你们说了算。 至于怎么调查,就没有下文了。 岚岚告诉齐日升说,一大早,市政府就打过来电话,询问黑诊所和医疗事故的事,让卫生局迅速查处,把查处情况上报市政府。现在局里正在召开紧急中层会议,这一下就是鸡飞狗跳的了。 齐日升知道后世打击黑诊所的情况,因为医疗机构的不健全,城市社区和农村医疗机构的缺失,再加上一段时间对申请开办医疗机构停止审批,致使黑诊所泛滥起来,打了一茬又一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直到他穿越的时候,黑诊所还在泛滥,这里面有黑诊所利润大的因素,也有各级部门监控不力的因素,更有些管理部门把黑诊所当成培养财源的摇钱树,不定时的去检查,或者收些管理费,或者罚款,嘴上说取缔,实际上是纵容。当然,也有卫生管理部门人员的亲属或者朋友开黑诊所的,卫生部门的执法人员能充当黑诊所的保护伞,为他们说话和开脱,那都是有利益关系的,这个南城区的卫生局估计就是这样。 齐日升不知道的是,市卫生局也有人牵扯了进去。 李日新局长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开这个紧急会议,心情不是很好,望着围绕会议桌坐着的二十多位中层干部,很严肃的说:“大家都应该看到了西阜日报今天有关南城区医疗事故的报道了吧?在我们卫生局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触目惊心啊!这个事我有责任,在座的都有责任,我们下面一个区局的副局长竟然用哪种口吻和上访者说话,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不是已经停止资格证的发放和医疗项目的审批了吗,那个有关人流的审批是怎么出来的,与我们的卫生管理处有没有关系?都要查……曲局长,你负责监督处和管理处,这个记者采访南城区黑诊所的事,你知道不知道,你原来也在南城区工作过,对底子比较了解,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被点名的曲副局长五十多岁,脸色熏黑,他是从南城区区委副书记平调回市卫生局任副局长,如果没有特殊变化的话,就要从这个岗位退休了,早上,他看了报纸后,就暗骂那个高副局长没长脑子,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这个高副局长叫高星,是他任区委副书记的时候提拔的,能力有,就是长期在基层工作,养成了一种骄横的习惯,有时候说话就不注意影响,这样口无遮拦的干部,在仕途上本来就走不远,曲副局长也没有必要为他操心,但是,曲副局长屁股底下不干净,在高星手里有把柄。 当时高星为了提拔,给当时的曲副书记送过五万块钱的现金,又给他在高级酒店安排洗浴,玩过一个高星特意为他找的雏妓,可贵的是哪个雏妓年龄不到十七岁,不但人长得漂亮,竟然还是个处女。 曲副书记调到市卫生局任副局长以后,高星也没少孝敬,逢年过节都是重礼,这种关键时候,他不能不为高星说几句话,开脱一下。 曲副局长咳嗽的一声,然后说:“我想先问一下管理处的映凡处长,那个医疗资格证是通过什么手续办的?” 映凡姓孙,年龄大概在三十和四十岁之间,留个分头,有点像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的汉奸,这个时候,他也是集中精力,听见曲副局长问他,不慌不忙的回答说:“这个事,我也不大清楚,一会回去查查,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曲副局长说:“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法制与监督处和妇幼保健与社区卫生处都有很大的责任,一个是监督的不力,一个是管理方面的疏漏,像人流这种手术,技术要求是很严格的,怎么能在那种黑诊所里做,出了问题一跑了之,谁负赔偿责任……” 李局长插言说:“问题是这些人没跑,还说他们上面有人,让受害者家属随便去告。” 曲副局长说:“对,这些人的表现也太嚣张了,不过,记者有时候采访的范围有限,报道的内容往往与事实有距离,或者也有夸大事实的现象,我们还要派人详细调查,澄清……” 李局长又插言说:“记者既然敢在文章中把高副局长点出来,肯定有证据,这一点,不然,他写的报道就是诽谤罪,我想,法制与监督处在调查的时候不要对这个报什么希望。” 曲副局长说:“最后,形成的材料当然要用事实说话,我相信我们的同志都能秉公执法,拿出一个满意的调查报告,下面,我想说一下为什么我们经过好几次大型的行动打击取缔黑诊所,黑诊所却屡禁不止、死灰复燃能的原因……” 曲副局长对黑诊所存在和非法行医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他从黑诊所的生存土壤和条件,群众基础,以及执法者打击手段的不力来论述打击非法行医的难度。 曲副局长说的也确实有道理,2000年打击黑诊所和非法行医的法律依据是1994年颁布实施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中的相关规定,只规定了卫生行政部门可以责令黑诊所立即停止执业活动,没收违法所得和药品器械,并处以一万元以下罚款。非法行医者不自觉履行处罚义务,卫生行政部门就没有办法实施强制执行,只能等待60天后申请法院执法。 再一个就是非法行医者的高流动性,许多非法行医者把药品匿藏起来,关门走人,执法人员根本无可奈何 所以,每次有这方面行动的时候,卫生部门都要联合公安、监察等部门共同进行,增加对非法行医者的震慑力,但是作用并不明显。公安机关的任务是在现场维护秩序,只要不发生暴力抗法或阻碍执法的情况,公安机关人员不会出面干涉。而且公安机关对案件的移交有法律的规定和条件,非法行医者逃离现场,不配合卫生部门制作完善的执法文书,有效证据拿不到,案件就难以移交。 非法行医者还有群众基础,他们租房子容易,房主不但为他们通风报信,还为他们藏匿药品、器械。甚至有的患者还帮非法行医者阻挠执法,为黑诊所开脱。 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黑诊所的成本小,利润比较大,赚钱很容易,有的还是暴利,譬如说,在正规医院里一支先锋霉素是十块钱,黑诊所里给所谓的性病患者用,一支就是一百块。增加十倍。这还算有良心的,心更黑的,甚至有几十倍几百倍的利润,所以,他们为了这些利润,就躲在都市里的村庄里,和执法人员打游击。 曲副局长最后说,这件事的根,就是黑诊所和非法行医,而取缔黑诊所和非法行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可能彻底的,这件事的调查只能就事论事,把问题调查清楚,该赔偿的赔偿,该处罚的处罚,让双方满意,也给媒体舆论一个交代就成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各有心思 因为是紧急会议,曲副局长说完以后,其他两位副局长和副书记及巡视员都先后发言,谈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说到黑诊所黑非法行医的时候,他们自然一致赞同加大气力,打击取消黑诊所。涉及保护伞问题,因为牵扯到具体人,又是行业内部的问题,况且事不关己,所以都说得很谨慎,一谨慎,里面就没有什么内容,偏偏的又冠冕堂皇,至于具体怎么办,有局长最后民主集中,他们显示一下存在就是了。 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法制与监督处,所以,李局长开会统一思想之后,让法制与监督处迅速组织人力,曲副局长亲自带队,去南城区查明真相,拿出初步处理意见。至于取缔黑诊所的问题,只能等这件事调查清楚以后再说了。 散会以后,李局长让余主任留下。 余主任跟在后面进了局长办公室,李局长让他坐下,然后对他说:“这次的事件比较重大,市政府很关注,你觉得法制与监督处能不能完成这个查明真相的任务?” 余主任说:“够呛,法制与监督处常年与这些基层单位打交道,难保没有猫腻,这次又针对的主要领导,比较敏感些,查的时候打几个折扣是很可能的。” 李局长说:“有曲局长跟着,他们不敢吧?” 余主任说:“正是有曲局长跟着,才可能出问题,那个高副局长就是曲局长在南城工作的时候提拔起来的,让曲局长带队,只怕什么真相也查不出来。” 李局长说:“没事,曲局长也是组织培养多年的干部,现在快退了,不至于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余主任说:“拿自己政治生命开玩笑的官员大有人在,官场不是有个五十九岁现象吗,曲局长快到五十九岁了,没有了再上一步的欲望,说话办事就有点随心所欲,他几次在局委会说话的口气不是连你也没放在眼里吗?” 李局长说:“五十九岁现象指的是腐败堕落,临退下的时候狠捞一把,犯案以后晚节不保。曲局长不会搞什么腐败,也没有那个机会,无非就是临退的时候无欲则刚一把,给自己的官场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也不会见他的怪。” 余主任说:“现在没有机会不等于过去没有机会,据说他在南城区当副书记、主管组织工作的时候,有卖官的嫌疑,这个高副局长就是在那时候提起来的,难保没有什么行贿受贿的事,查出高副局长的问题,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李局长说:“不要轻易怀疑一个老同志的觉悟,有些事情都是以讹传讹……前几天,法制与监督处查处那个驴头餐馆的案子,是谁让齐日升跟去的?” 余主任说:“是法制与监督处提出来的,齐日升是个闲人,他们可能觉得齐日升能打,邀着去镇镇场面。” 李局长说:“这次查案,也让齐日升跟着。他才来,还没有受污染,有锐气,有棱角,一块去查案,无形中也起个监督作用。” 余主任说:“这个主意好,有齐日升跟着,有人玩猫腻就不敢肆无忌惮。你最好把齐日升叫到你办公室来,让人知道是你局长安排的,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李局长说:“那就这样,你先让齐日升到我办公室来,然后通知法制与监督处,齐日升和他们一块去,上次是他们邀的,这次是我派的。” 余主任说:“没问题,我把你的意思给他们传到。” 李局长比较信任余晓波,所以才在上次提拔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排除了况新竹和另外几个人选,力挺余晓波,余晓波虽然也很谨慎,但是,和局长谈起局里人事的时候,还是能坦言各人的优缺点,给李局长正确处理人事关系和用人提供了依据,所以,这次查案的事情,局长还是要问一下余晓波。 和齐日升的谈话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就是吩咐他随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代表的是办公室,具体听从曲副局长和法制与监督处处长的领导,当然,也吩咐他配合好查案的同时,也要坚持原则,秉公办事,要有自己的主见,只要把真实的情况拿回来,就算完成了任务。 齐日升没有具体工作,这几天正闲的心慌,听说跟上次一样,随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子,心里也很高兴。上次去查案,时间太短,没过足瘾,这次就有过足瘾的条件了,但愿案子能大些,牵扯更复杂些,他好在其中一显身手。 法制与监督处处长薛春主持召开案情分析会,曲副局长和齐日升都过来参加了。 决定由曲副局长带队,并不是说要曲局长身体力行,而是曲局长带队,露一下面,也显得市卫生局对这个案子的重视,至于具体的查案,还得底下的人操作。 薛春先让曲副局长说几句,曲副局长摆摆手说:“大家说,我听听。” 齐日升虽然是从办公室来的,薛春也没把他当回事,一个才进机关的大学生,能有什么经验,跟着体会一下,学一点经验就了不得了,有两下子能打倒是不假,这种类型适合在第一线冲杀,譬如说取缔黑诊所,遇到蛮横不讲理的角色用得上,上层的监督查案子要讲分寸,要体现出水平,不是冲冲杀杀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所以,薛春让了一下曲副局长后,就让大家发言,各抒己见。并强调说:“这次的案子报纸报道出来,局里有压力,我们也有压力,时间很紧,都不要说废话,拿出建设性的意见。” 齐日升用耳朵听,也听出了大概,多数人主张先从外围查,譬如那个记者,还有黑诊所非法行医受害者的家属,掌握了确切证据之后再与南城区卫生局接触,也有认为受害者家属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偏激,弄不好容易出问题,主张直接与区卫生局接触,很快把案子查清的说法,齐日升虽然对查案子不懂,却知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查案子就不能只听一方的说法,要从方方面面取证据,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至于先接触谁,后接触谁,只不过是个顺序问题,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纠结。 他却不知道,这种内部查案子和公安局检察院查案子不一样,内部查案子,主旨还是维护行业的利益,基层单位在执法的过程中,哪有规规矩矩、一板一眼、一行一动都按法律办事的,要追究,多数都存在问题,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份,监督人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太不像话的,才提请组织处理。就算是公安执法,弹性也很大,一般的大酒店里,都有他妈的小姐,公安上去查,就违法,不查,还不就那么回事了。就是查了违法,罚了款,他妈他妈活动依然方兴未艾,因为有利益在里头,卫生基层的罚款也是一笔收入,黑诊所没有了,都遵规守法了,他们罚谁的款去。收入自然也就没有了。 现实也决定了这个查案子的讨论只是走个形式。但是,这个形式还非走不可。 中间,曲副局长的电话响了,他看看号码,是李局长的电话,李局长让曲副局长去他办公室, 一进门,李局长就对他说:“情况起变化了,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副局长带人去报社闹腾,太不像话,讯息已经反馈到市政府了,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电话,让我们先把人劝回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动 “他们做违法的事了?”曲副局长不动声色的问。他知道,基层干部比较冲动,喜欢用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像计划生育、催粮要款、征地拆迁一类和农民打交道的事,没有强硬手段不行,长此以往,养成了基层干部强硬的工作作风,所以,在机关单位,只要是从基层上来的干部,都很有魄力,敢决策,敢拍板,敢负责任,这种工作作风当然可以用在其他方面,记者写了报道,不管符不符合事实,他们就敢去堵着报社要说法。 “好像没有,就是带了十多个人,闯进报社找报社领导,找那个写文章的记者,能惊动市政府,估计也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去看一下,先把他劝回去,这么闹,影响不好。” “这个……好像应该是南城区政府的事,应该他们去处理,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们没有必要把责任往市卫生局身上揽。” “我也不愿意揽,还不是因为那篇报道,我们还没给市政府一个交代,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添乱吗。” 曲副局长说:“我倒是能劝劝他,但是,因为要查案,为了避免嫌疑,报道的事发生以后,我一直连电话都没打过,就是避免嫌疑,要说劝,我毕竟做过他的领导,一个电话过去,他还是听的。” 李局长说:“你打个电话吧,一码是一码,又不是公安局检察院查案,咱们自己查,只是给任免干部提供依据,况且我们对区县的干部任免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只要查清事实就行了,卫生局的主要目标还是打击黑诊所和非法行医,你把精力主要用在这上面,调查结束后局里要给市政府报一个具体打击黑诊所的文件。在全市会有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行,这个电话我就打了。” 曲副局长掏出电话,拨给高星,接通以后第一句话就很严肃的说:“高星,你搞什么名堂,跑到报社去闹什么?” 高星在电话里很委屈的说:“曲书记,我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记者夸大事实,颠倒黑白,严重歪曲了我们区卫生局的执法形象,报社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还要公开登报道歉,消除影响。” 曲副局长说:“道歉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带人离开报社,人家记者是无冕之王,媒体有监督我们政府工作的职能,都带人去闹,报纸还办不办,人家还怎么工作。” “那也不能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我就是要警告一下他们,别把他们的无冕之王太当回事了……” 曲副局长打断他的话,“别说了,适而可止,过犹不及,撤了,先回局里,我马上过局里去,有些事咱们当面说。” “好,我听曲书记的……” “就这样。” 曲副局长挂了电话,对李局长说:“没事,解决了,案子的事,我马上带人过去调查。” 李局长说:“抓紧些,辛苦一下,越快越好,调查结论出来后,我还要和市领导沟通,咱们必须争取主动。” 曲副局长说:“我们调查也要本着保护干部的目的,基层的同志不容易。” “我会考虑的。”李局长说。 谁也不会把坐机关时腼腆的高星和现在敢带人到报社闹事的高星联系起来,不了解的人容易被高星温文尔雅的形象迷惑,看不到他的另一面。 所以说,基层给年轻干部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舞台,独当一面的机会多,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当然,最后发展的结果都不一样,因为锻炼出了胆量和能力,这种胆量和能力用到正地方上,就是个好干部,用偏了,危害也很大。 高星最初从机关下到基层的时候,还有胆怯和失落感,适应不了那种节奏,一年以后就游刃有余,能和农村干部一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以后受到曲副书记的赏识,从一个干事提拔为副乡长,乡长,主政一方,曲副书记调到卫生局以后,他和乡党委书记争权夺利败北,一度被挂起来,后来还是曲副局长出手,才把他安排到南城区卫生局任副局长。 在卫生局,他很快找到他的位置,从另一位副局长手里把执法权夺了过来,那点可怜的执法权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个人自然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记者的报道就是砸他的饭碗,怎么能不恼羞成怒,他清楚卫生部门基层执法的复杂性,对记者的报道嗤之以鼻,所以就有了到报社要说法的行动。 他带去的人都是区卫生局卫生监督所的干部,区卫生监督所的人本来也是骄横惯了的,被记者戳了马蜂窝,和高星一样恼羞成怒,听说去报社要说法,又有高副局长撑腰,就开着车,和高副局长浩浩荡荡的去了。 去的人中,除过卫生监督所的人外,还有南城三凶,赵老大赵东,秦老二秦磊,柯老三柯景升。这三个人和齐日升在中心医院有过一次肢体接触,被齐日升打回了原形。被抓进派出所后,派出所对这种混混也没有多少办法,判刑不够,关着也没意思,罚了点款,教育了一下就释放了。 三人没敢去找齐日升报复,知道差距太大,弄不好就是灰头土脸。 高星在辖区负责医疗执法,和这三个打过交道,这三个人用他们的方法打击黑诊所,间接起到执法人员的作用,尽管这个方法可以称为敲诈。 他们选择黑诊所下手,主要是从报纸上看到一些黑诊所误诊后被判赔偿的新闻,和执法人员打击黑诊所的新闻,从中获得了灵感和商机。 黑诊所没有执照,没有行医证,即便知道是敲诈,也不敢报警。他们由其中一个人装扮成患者,在另外两个人陪同下去黑诊所看病,要求输液。 诊所就是凭输液赚钱的,一瓶液体加上医药,也就是几块钱,挂上以后收费三十多,十多倍的利润。只要患者提出输液,大夫不管病情如何一般都是满口答应。 挂上几分钟液体之后,扮演患者的人就开始出现症状,或抽搐,或脸色发青,或呕吐……这要看各人表演能力,在这方面可以发明创造,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然后就是索赔了。 索赔可以分为几个阶段,一个是现场索赔,这是必须的,把人都治成这样了,黑诊所没有行医证的医生不拿出钱来也说不过去啊!去大医院抢救叫车检查治疗啥的都不要花钱。敲诈到现场索赔的钱以后,如果觉得还有油水,第二阶段还可以实施,他们通过手段弄到假病历,然后继续敲诈。直到把黑诊所的医生逼走,他们才不会煞费苦心的去培养财源。敲诈一次,第二次就不容易了,这种黑诊所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走个姓李的又来个姓王的,只要行动,就是不尽的财源滚滚。 据说,这些索赔的打击远比执法部门的打击更有力量。 高星叫上城南三凶的目的是搞定报社的保安。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报社门口的保安是很负责任的,一般的人进去都要审查登记,他带的人都是国家公务员,主要目的是去报社里面找人闹事,和保安争执或打起来有失面子,也不符合身份,让城南三凶对付这些保安就不存在问题了,城南三凶在他妈混,和一些单位的保安都有交情,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搞定,只要顺利就好。 为了避免别人闲话,他们并没有与城南三凶一起,而是分头行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说法 也不知道南城三凶是怎么搞定保安的,高星他们的车进到报社大院的时候,保安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让他们登记。 当一行七八个人出现在总编办公室的时候,正在看稿子的何总编也是一惊,站起来说:“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进总编室的时候,高星并没有走在前头,而是先让其他人闯进去,总编这一问的时候,他才好整以暇的分开人群走出来,表现的就是一种气势,他似笑非笑的说:“当然有事了,没事,我们上你们这儿逛歌厅啊,这儿又没有小姐。” 何荣魁总编听了这话,气的脸的白了,颤抖着嘴唇、手向外一指说:“出去,有事和报社办公室联系,这儿不接待你们。” 高星嘴角沁着笑说:“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啊!,我们没让你们写报道,你们怎么派记者去写报道了?” “写报道就是记者职责……你指的是那篇报道?” “就是昨天报纸的那篇……有关黑诊所的报道。” “你是……?”何总编问。 “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报纸点名的区卫生局高副局长,我身后的这些同志都是南城区卫生监督所的执法人员,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报社给个说法,那篇文章是怎么写的。” 何总编是西阜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西阜日报社副社长,总编辑,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学者型的人物,西阜市的名人,文人一般都有风骨,他听了高星地话,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脸也沉下来了,很严肃的说:“你们就是为这事来的,这总编办公室是正常渠道吗,你也是国家干部,对我们记者写的报道有意见,应该走正常程序……” 高星打断他的话说:“我们应该走正常程序,你们就不应该走正常程序?你们记者采访的时候,走正常程序了吗,我们区卫生局怎么不知道?” “记者去采访你们了,是你们不接待……” “不接待就是工作忙着,有时间了不会不接待,再说,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保密,不宜报道,你们报道出去,不是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被动。” “报道的内容那一点不符合事实,你举个例子。” “还用举例子吗,都是夸大事实,颠倒黑白,严重歪曲了我们区卫生局的执法形象,报社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还要公开登报道歉,消除影响。” “你们既然这样认为,我还真没办法跟你对话,这个事,你可以直接向上级反映,我们的主管部门是市委宣传部,也可以找我们社长。” “我为什么要去找宣传部,又不是宣传部让你们登这篇稿子的,谁屙的屎谁擦,你是总编吧?稿子是你审的吧?我不找你找谁。” “我们报社编辑稿子是有程序的,制定有采编行为准则,各级都有自己的责任范围,记者负责采访写稿子,保证稿子的新闻性和真实性,稿子写好以后由一审编辑审核,编辑就是在稿子中筛选,把最有价值的稿子编好,交给新闻部主任,新闻部还有个编前会,新闻主任把关以后严格把关以后擦能进总编室编排,一篇稿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也不是随便便就能道歉的……” “你少给我说这些里格朗,我管你们的程序不程序,错了就要道歉,不道歉,给我们恢复名誉,你要考虑一下后果。” “错了,该道歉的我们道歉,没错,不该道歉的我们为什么要道歉?”何总编还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 就这么一会工夫,整个报社都惊动了。高星带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城南三凶又带人在走廊把着,不许人过来,不惊动整个报社也不可能。 高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着急,继续和何总编在这儿胡搅蛮缠,并要求何总编把那个写文章的记者叫出来,他要问那个记者受谁的指示,写这么一篇污蔑诽谤的报道。 何总编长期坐办公室,理论水平高,身体不是太好,被高星折腾这么一阵子,血压就有点高,头有点昏,就站不住了,只得坐下去,揉了揉两个太阳穴。 高星见他坐下,就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自私,说坐下就坐下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没有坐的地方,你也不知道让一下。” 这种情况下,何总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说,“哪儿不是有沙发吗,我血压高,得休息一下,报道的事,你们先去找办公室,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高星说:“你想把我们一竿子撑远。没门,你马上给你们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解决问题,不然,咱们就这么耗着。” 就在这时候,高星的司机从外面进来,对高星说:“高局长,报社的郭社长要找你解决问题,被人在走廊挡着,过不来,他让咱们过去,坐下来说。” 听了司机的话,高星对何总编说:“我现在过去和你们社长谈,谈完了还要过来找你,你们不道歉,不消除影响,咱们这个事没完。” 看着高星一伙走出总编室,何总编心里说,这些人哪里像国家干部,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土匪。 西阜日报社的小会议室内,高星和监督所王所长在一边坐着,其他人又椅子不坐,都站着,很有气势,俗话说,站客难打发,这个就是站客难打发的活生生例子。 高星地对面,坐着西阜日报社社长郭同源和新闻部主任古风,还有报社办公室主任汪有为。西阜日报社是正局级单位,郭社长级别就是副厅级,和南城区区长区委书记是一个级别,新闻部主任古风和办公室主任汪有为也是正处级,比高星地级别高,这时候面对高星,也有点无奈。 汪主任给先介绍了郭社长和古主任的身份,然后说:“也请教一下,你们身份。” 高星用眼光向王所长示意,王所长就介绍说:“这是我们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局长,我是局下属的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汪主任说:“你们的来意我们也听说了,就是为哪一篇有关黑诊所的报道,据我所知,在你们南城区,这些黑诊所是存在的,记者的报道并没有错。” 高星说:“我们南城区有黑诊所,东城区,西城区,北城区就没有了,据我各个区县就没有了?据我所知,全国到处都有黑诊所,你们怎么不去其他区县采访,偏偏就拿我们南城区开刀,还点了我的名,好像我们的卫生监督所还成了黑诊所非法行医的保护伞,这明显就是诽谤吗,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你们报社得给个说法。” 新闻部古主任说:“新闻工作有他的特殊性,舆论监督也是新闻工作的主要任务,南城区的黑诊所和非法行医在整个西阜上来说是比较严重的,医疗事故也最多,这个选题是我们新闻部定的,记者采访我们也全程跟踪,有些材料就是你们卫生局内部的人提供的,这个报道我们本来就很慎重,采访的资料也很详细,好像没有什么违背事实的地方。” 高星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在全市卫生系统,我们南城区打击黑诊所是最尽力的,这几年来,我们打掉了多少黑诊所,你们知道吗?不知道吧!但是,这黑诊所就是个老大难问题,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上来一茬,到处都一样,并不仅仅局限于我们南城区,你们报道黑诊所的问题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要把我们执法单位说成黑诊所的保护伞,这就是违背事实的地方,也个原则问题,要解释不清楚,你们这报纸也别办了,收了摊回去给老婆抱孩子去。” 第一百二十章 欲盖弥彰 汪主任说:“你也是国家干部,说话能不能文明些……” 高星说:“你们办报纸的都不文明,我能文明得了吗?” “我们怎么不文明了?”,汪主任问。 高星嘴一撇说:“这还用人说,我们文明执法,被你们说成是黑诊所的保护伞,文明在你们的报纸上就是一块面团,愿意怎么捏怎么捏,手段如果强硬些又会被你们说成是暴力执法,这能说你们报纸文明吗,让你们这么一不文明,我们还文明得起来吗,难道说我们还要因此感谢你们的不文明,给你们叫好,歌功颂德,可能还没这么贱的。” 新闻部古主任说:“这个道理一时半会说不清,道理一时半会也辩不清,你说我们报道的不对,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来,用这种方法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你说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不了了,我今天还就要看着你们解决问题,我就不信猫不吃糨子。” 郭同源社长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见高星不讲理,也生了气,说:“这样不好吧,你也是国家干部,咱们不能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话怎么说的,这种手段怎么了,你说我们该用什么手段?这是很正常的手段,对付你们这些用笔杆子杀人的刽子手,就得用这种手段,这还是客气的,到我们用不客气手段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别怪我们没有事前打招呼。” 古主任知道办公室汪主任刚才报了警,估计警察也快过来了,见高星用威胁的语气,就说:“你也别用这种威胁手段,我们报社见过这个……” 高星“啪”的把桌子一拍,站起来指着古主任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威胁你了?光天化日之下,还这么黑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欺人太甚……” 古主任依然坐着,脸上很平静,两手往下压压说:“坐下,坐下,冲动不解决问题,对,什么事,都要坐下来说,你说你没威胁,你说这么个话,这么个行动算什么?不会是开玩笑吧……” “你别偷换概念,我们说的是报道的事,我需要的是对报道的解释?你们不谈这个问题,不是心虚就是别有用心。”高星梗着脖子说。 “那我们就说说报道的事,你有什么理由说我们的报道有问题,我们怎么就是诽谤了,咱们一条条的掰开来说,你说吧,报道的那一点不实了?” “这还用说吗,通篇都是胡说八道,你把你们那个写文章的记者叫过来,我要当面问他。” 古主任说:“记者采访是新闻部派去的,稿子也是新闻部审核的,这个报道新闻部负责任,我是新闻部负责人,具体我负责任,你说吧,我给你解释。” 就在这时候,五六个穿警服的警察进来了,前面一个挂着三级警督衔的警官站在案子前,看着高星带来的人,很威严的问:“怎么回事,吃饱了撑的,跑到报社闹事来了,知道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王易见警察进来,走过来对警官说:“我们是南城区卫生监督所的,我是所长王易,那位是我们卫生局的高局长。” 警官问:“为什么到报社来闹事?” 高星接过话茬说:“没有闹事,因为报社新闻报道的内容有问题,来商量纠正一下。” 警官说:“商量纠正一下?来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 王易说:“都是我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不服气报纸的报道,要来讨一个说法。” 警官用眼睛扫扫,然后指着两个城南三凶带来的人说:“不对吧,这也是你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 王易看看那两个,只见他们年龄不大,一个染一头黄发,一个染一头红发,因为天热,身上的体恤卷在半腰,裤腰松散的拖着,看样子稍不注意就能留下去,原形毕露,一看就是两个混混。所以,王易只能摇摇头说:“不是,不认识。” 警官招手说:“你们两个过来,都是干什么的,到报社干什么来了?” 其中一个混混流里流气的说:“看见报社里面闹事,进来看热闹的。” 警官训斥说:“看什么热闹,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保安吗?” 一个混混眼一翻说:“没看见啊,什么保安?” 高星怕警察再问下去,插言说:“人家进来看看热闹,还不允许了,你们警察也管得太宽了。” 警官看着高星问:“你是南城区卫生局局长?” 高星回答说:“怎么,不像吗?副的,认识我们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元松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证实一下,那是我哥们。” 警官点点头说:“你是高副局长,听说过,你们这是因为什么事,报社报警了?” 高星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因为一篇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报道,同志们不满意了,来报社辩辩理。” “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警官问。 “能做什么,我们都是国家干部,懂得法律,一行一动都是遵规守法的。” 古主任插言说:“他们来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我们何总编被他们折腾的高血压犯了,现在还在办公室沙发上躺着……” 高星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的人有高血压,都算到我们头上了,我说我们的人被你们这篇报道折腾的心脏病犯了,你们该负什么责任,你们老几位没有高血压吧?咱们提前说好,一会真犯了可别赖我们。” 古主任说:“我们是报社,西阜日报是市政府的机关报,记者采访报道、实行舆论监督就是国家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他们来闹腾,影响我们的正常办公,这个报纸还办不办,我们这个舆论监督还怎么进行,他们还威胁说要采取手段对付我们,这是一个国家干部说的话吗……” 高星说:“国家干部怎么了,就可以任由你们随便污蔑,污蔑了还不能找你们论一下理,这是什么逻辑,过去窦娥是冤死的,我们难道也要被你们冤死吗,可惜的是,我们不接受这个现实,你们报社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郭社长眼见这个僵持的局面,知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个理,心里明白这个高副局长就是胡搅蛮缠,这个事情只能通过组织渠道解决,事实已经报道出去了,报社的舆论监督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组织调查处理,他已经把高星带人来闹事的情况给市委宣传部汇报了,高星越这样闹腾,就证明越有问题,他就不信邪气还能胜了正气,这时候听高星喊冤,就说:“冤吗?这件事会很快给你一个说法的,不过不是报社,而是组织上。你们清正廉洁,或者徇私枉法,组织上都会给一个正确的结论,这时候说这个似乎有点为时过早。” 高星说:“警察同志,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就是你们报社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组织证明我们徇私枉法了,那没说的,如果证明我们清正廉洁,那你们怎么办,这一点,你们必须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在这时候,高星地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老领导的电话,在这儿不方便接,就出去到走廊里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接听完电话,高星地脸色就有点阴沉,要说他来报社闹腾,心里并不是很实在,但是,他需要的就是给外界一个印象,高副局长并是不是报纸上所暗示的黑诊所的保护伞,腰杆子很硬。实际上,他没有又想到这么一闹腾,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曲副局长给他打的这个电话,才让他清醒了一点。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喝茶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南城区卫生局局长的电话,局长在电话里让他带人回去,他却不怎么买账,反驳说,“我这也是为咱们南城区卫生系统争这口气,认了这个帐,今后还怎么工作。” 局长说:“这是区上书记和区长的意思,你掂量着办吧,我这个电话不管用书记和区长就要给亲自给你打电话,带人去接你回来。” 接了电话后,高星再没有留在这儿闹事的心思了,不过,场面话还是要交代的,他走进会议室以后,对坐着的郭社长谷主任汪主任说:“这个事没完,我现在有事回去,我们还会来的,你们报社不纠正这个错误,就别想安宁,咱们就耗着吧。” 眼看高星带着人出了办公室,走廊里一阵庞杂的脚步声响过,一切归于平静。 新闻部古主任站起来,摇摇头说:“这样骄横跋扈的干部,能指望他们正确的执行政策,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悲哀。” 郭社长也站起来说:“也不能这样说,我们的干部队伍,多数还是好的,就是这些害群之马影响了干部队伍的形象,相信组织上不会让这种人继续窃据高位,我们的舆论监督,就是要协助政府挖出这些蛀虫,起到对国家肌体的净化作用。” 那个警官说:“这个事,就这样了,如果他们继续闹腾,我们再出警,下次对他们就不是像这次这么客气了。” 郭社长吩咐说:“你们也辛苦了,汪主任,古主任,你陪几位警察同志吃个饭,也表示一下我们的谢意。” 警官说:“不吃,吃什么饭呀,以后报纸多报道一点我们派出所的工作,那就很感谢了。” 郭社长说:“宣传工作就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你们公安为改革保驾护航,为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出生入死,也是我们宣传工作的一项主要内容……不过,新闻必须有新闻的特性,题目也有大有小……” 警官说:“新闻方面的事我也懂些,我们最近就有个新闻题材,派出所正和辖区的社区和小区进行警民互建,你们怎么样?” 古主任问:“效果怎么样,有什么突出的成绩没有?” 警官说:“有啊!以前我们辖区是个案件多发区,经常有住户被盗,派出所人少,也顾不过来,自从开展警民互建以来,我们充实了社区小区安保队伍,加强巡逻,抓住了两起入室盗窃的团伙,现在,小区发案明显减少……” 郭社长说:“不错,挺有新闻价值,采访的事,新闻部古主任具体负责,你和他商谈,我要过去看看何主编,不知道他的高血压怎么样了。” 警官说:“你忙你的,这事也是我临时想起来的,不急。” 曲副局长给高副局长打过电话以后,回到还正在为调查方向争辩的办公室,笑着问:“讨论的怎么样了?” 薛春处长说:“还是主张从外围突破的人多,如果直接和卫生局接触,一个是可能了解不到真实情况,再一个就是直接和当事者直接对话,有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问题,外围调查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和卫生局接触就有把握了。” 曲副局长说:“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南城区卫生局高副局长带卫生监督所的人到报社去闹事,消息已经反馈过来了,刚才,李局长叫我过去,就是给高星打电话,让他别再闹,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已经带人离开了,他都不怕影响,我们还怕什么,不过,从他敢带人去报社闹事来看,新闻报道似乎也存在问题,调查方向的问题就不用讨论了,我们马上出发,和南城区卫生局副局长高星及卫生监督所的同志正面接触一下,看他们怎么说。” 高星带人回来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又接到曲副局长的电话,区副局长说,他的车如果进区委区政府大院,就会造成影响,让高星在外面找个茶馆,有些事到时候再详细说。 高星招待区副局长找的这个茶馆,在西阜市来说也算最高级的,不管从装修、茶叶的级别、小姐的漂亮程度都堪称一流。 这次,高星是一个人只身前来,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比较严重了,不是到报社闹一下就能解决的,曲副局长找他,肯定是要和谈这件事,告诉他点什么,所以,当他看见曲副局长还带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市局里法制与监督处工作人员的时候,就明白是局里根据报纸的报道,关注这件事,来查案子了。 茶叶是顶级的铁观音,茶几上摆的干果品有,开心果,白瓜子,带壳扁桃,可可花生,鲜果品有香蕉、葡萄、圣女果、还有切成小块用牙签插着食用的剔籽西瓜。烟也是每盒一百八的南京九五之尊, 曲副局长也没带几个人,法制与监督处来的是孙鹏和乔耀成,办公室就是齐日升了。 高星知道曲副局长强势,也不怕他带来的这几个人,不过,有些话不适合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就对曲副局长说:“曲书记,隔壁我还开了一个包间,我到那边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曲副局长看看齐日升和孙鹏他们几个,说:“有什么话还不能当面说的?” “一点私事,还真不方便在这儿说……”高星的神情很泰然,内心里还是有些焦虑,不知道这次有关的黑诊所的新闻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 曲副局长笑着说:“那就走吧,看你还有什么私事对我说的。” 进了另一个包间,服务员给上斟好茶后退出去,曲副局长让高星把门关上,走过来笑着说:“老领导请我喝茶,还得我自己掏腰包……” 曲副局长沉下脸说:“我请你喝茶是小事,检察院请你喝茶就成大事了,你是怎么回事,被报纸点名,这个事已经不小了,还带人到报社去闹,一点也沉不住气,嫌事情还不大,死的还不快,是不是?” “我不能不作为呀,不找报社的麻烦,那不是显得我心虚了,被他们恶心这么一下,我也得出口气不是。”高星理直气壮的说。 “唉!愚蠢,当初,记者采访黑诊所的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工作的,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消灭在萌芽状态,花几个钱就摆平了,现在让报道出去,麻烦不是大了。这就叫小着不补,大了尺五,补都补不上了。”曲副局长叹着气说。 “我把这个事小看了,我以为一个小记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当初理也没理,谁知道还真让他们折腾出了点名堂,我要让那个记者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高星咬牙切齿的说。 曲副局长瞪他一眼说:“你还想怎么样,先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再说,你不要以为我是来给你灭火来了,局长让我挂帅查你,虽然说这是系统内部的自查,也得有个明确的答案不可,有多少官员因为新闻报道栽了跟头,还不吸取教训,你也要栽了跟头,才醒悟吗?” 高星说:“那些报道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说我说的那些话,谁证明了,要证明不了,他们就是诽谤罪,我要到法院去告他们。” 曲副局长说:“就算你说的话没有人证明,黑诊所总是存在吧,黑诊所的医疗事故总是存在吧,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事实,而且这些诊所如今还在开着,是事实不是?” 高星说:“黑诊所的存在是事实,但是,城区内那个地方没有黑诊所的存在,这是个社会问题,不能把这个责任落到我们头上,这几年来,我们打掉了多少黑诊所,这都是有记录的,大概有五六十家之多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手段 曲副局长打断他的话说:“你们打掉的黑诊所,都是与你们没有关系的,与你们有关系的,恐怕舍不得打掉吧,这是管理单位一贯的手段,你别说不是?” 高星说:“我高星当然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领导是在基层工作了的,这些事肯定瞒不过你,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开黑诊所的,没有一点关系也开不起来,关系有厚有薄、有亲有疏,我们卫生局也要求人办事不是。人家求到门上了,咱们能说眼一睁,六亲不认,这也不合乎人之常情啊,老领导说是也不是?” 曲副局长说:“都有你说的……不过,这次的事比较麻烦,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要扭过来得费点劲。本来不是个大问题,冷处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也影响不到什么,你这一到报社去闹,好了,事情就弄大了,市上追究,局里也要查出个名堂,有些问题我也不好处理,再加上你到报社这么一闹,报社的领导和记者如果生了气,给你来个连续追踪报道,你就等着坐蜡吧。” 高星说:“局里是你老领导带队查,有老领导包着,还能查出个啥,报社的事,我想办法摆平,我已经让人查清了那个记者的底细,我想办法把他的嘴封上,我就不信他的骨头有多硬……” 曲副局长警告他说:“你想干什么?注意着,千万别做犯罪的事,做了犯罪的事,谁也救不了你。” 高星说:“老领导放心,对付一个小记者,还能犯什么罪,这个我心里有底……” “你这次去报社闹事,局里知道了,区上肯定也知道了。局里我带队,就算弄个例行公事,区上能放过你吗,会不会派检察院查你?你的所作所为我了解一点,行为比较跋扈,屁股底下也不可能干净,检察院是一查一个准,来个双规,只怕一辈子都完了。”曲副局长的话,有点警告的意思。 高星不以为然的说:“能有什么事,我就不信谁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我完了,也得拉几个陪桩的……不过,事情到不了那个程度,我高星在区政府里还是有点威信的,也有几个朋友,关键时候还能帮上忙。” 曲副局长说:“你也别大意,有时阴沟也能翻船,报社的事,你千万不能大意,能和平解决问题最好,将来不管谁调查,报社都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还有那些告状的,你也要想办法摆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管哪里出一点问题,都是了不得的事。” 高星说:“卫生局的这个窟窿我就不操心了,老领导给堵上,其他的,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但愿你能办的漂亮,不过,万一出了事,别咬别人,拉人陪桩是最愚蠢的,就是进去了,外面也有人照顾,你说是不是?”曲副局长给高星打防疫针。 高星心里明白曲副局长的担心,就说:“老领导放心,就是咬别人也不会咬你,我高星做人还是很仗义的,骨头也是很硬的。” 曲副局长心说,未必,你现在大嘴大帮子这样说是因为没进去,真进去了,骨头不见得就硬。不过嘴上还是说:“从最坏处着想,向最好处努力,我当然希望你能平安度过这一关,你回去以后尽快拿出个说明材料,把报纸上刊登的内容做一个全面合理的解释,我们写调查材料的时候也好有个依据,你总不能让我们和你面对面的谈话,做笔录,可能你也不适应这个。” 高星说:“是不适应……那就是阶下囚了。我回去就让人尽快整理材料,娘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呀,这几天够我忙的了。” 就在曲副局长和高星关着门谈话的时候,齐日升和法制与监督处的孙鹏乔耀成的嘴也没闲着,在这一个包间边里也是边喝茶边吃干鲜水果,边就这个事议论。 齐日升斜靠在沙发上咬嚼着,有点含混的说:“你们说,曲副局长现在正和高星谈什么?” 孙鹏参加工作时间长,比较老成持重,没吭声,乔耀成接话说:“能谈什么,还不是高星的事,高星请咱们在这儿花钱喝茶,不可能家长里短说些不相干的事。” 齐日升说:“公安局检察院查案子,一般至少都是两个人以上,为的就是避免出问题,现在曲副局长和高星单独谈话,按规矩来说,应该是不允许的吧?” 孙鹏说:“应该有这个规定,但是,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曲副局长是领导,应该有这个权利。” 乔耀成附和着说:“是呀,如果按规定,查案子的时候,牵扯亲朋好友都要回避,曲副局长和高星熟悉,是具体的办案人员,就在回避之列,李局长还不是让他亲自挂帅。规定是规定,咱们的查案子不带法,有时候通融一下也是可以的。” 齐日升说:“不带法也要把案子的真实情况调查出来,照这样查案,只怕永远也查不出个名堂。” 孙鹏说:“就是查出了名堂能起啥作用,咱们也没有权利把高星送进监狱吧?就是给领导提供一个提拔任免干部的依据。我的查案材料,对直属干部,还能起点参考作用,领导喜欢这个干部,这个材料就未必有用,南城区卫生局又不是局里的直属,作用只怕更差。”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你们这个法制与监督处就是聋子的耳朵,样子货了,要这个机构还有啥作用。” 孙鹏说:“话也不能这样说,一个这么大的卫生局,凭几个领导也玩不转吧,我们这些机构,都是为局里的决策服务的,我们查案,进行监督,整个就是局里的一盘棋,咱们只要把责任尽到,至于最后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就不是我们管的事了。” “咱们调查的结果,最后形成的材料,不一定起到什么作用,这个工作干的就没有劲了。”听孙鹏这么说,齐日升的心里就有点郁闷,心里的想法也不怕说出来。 乔耀成说:“机关的工作就是这样,要说没事吧,还挺忙,忙了半天,说不定做的是一场无用功,但是,这个工作不做还不行,做了无用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这就叫蹲机关,突出的就是一个蹲字,咱们都是普通工作人员,不是决策者,只能做到这样。你才来,还不习惯,蹲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齐日升说:“还是别习惯了好,我看我是不适合蹲机关的,照这样蹲下去,只怕就蹲出问题了。” 孙鹏说:“不蹲你还能怎么样,能跳到哪儿去?安心蹲吧,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啥时候熬成个处长,有关系一外放,就是一方大员,那时候才能一呼百应。” 正说着,曲副局长和高星就过来了。高星坐下,笑着对他们说:“怠慢了,轻易也聚不到一起,一会一块吃个饭。” 曲副局长说:“就不吃饭了,我刚才和高副局长说了,让他写个材料,把发生那些事的经过说明一下,咱们依据这个材料进行调查,拿出个调查报告,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当然,报纸的报道是要参考的,但是,毕竟只是报道,记者掌握的材料有限,捕风捉影的地方多,调查肯定不能按照报道来进行了。” 说这些,曲副局长就是给打个招呼,作为一个强势的副局长,他有权利决定调查的方法和方向,没有必要给他们解释,当着高星的面说这个话,也是让他们几个知道,他是要保高星的,你们谁要坚持自己的看法,也得考虑我的感受,是不是? 也没有谁愿意坚持自己的看法,就算与曲副局长执拗,拿出一个真实的调查报告,把高星拉下马,对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别说高星的打击报复了,就是曲副局长给他们穿小鞋,那也受不了啊!所以,孙鹏就附和着说:“就按曲局长说的办,等这个材料出来,我们再进行调查。” 齐日升说:“这样,我们今天就没事了,回单位去,只能等材料出来以后再过来?” 高星说:“回什么单位呀!已经出来了,最近,吉蓝县新开辟了一个铜丝峡旅游景区,市局过去的办公室主任万有现在是吉蓝县县长,这就是他的政绩。那儿山高谷深,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你们去哪儿逛两天,费用是我的。” “案子的事情怎么办?“齐日升问。 高星说:“什么案子呀,放心玩去,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把这儿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切切的,让你们顺利交差。” 几个人都拿眼睛看曲副局长。 曲副局长笑了笑说:“大家愿意去的话,我不反对,平常大家都挺辛苦的,去玩玩,放松一下挺好。你们说呢?” 孙鹏很小心地问:“曲局长,你也去吗?” 曲副局长说:“你们年轻人去玩,我就不去了,跟着我,你们拘束,也玩不痛快不是,这边有什么事我盯着,省得别人说什么闲话。” 高星拿出一张卡,递给孙鹏说:“这是一张农行的金穗卡,里面有一点钱,在县城的银行里取出来,够你们玩用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指教 江湖人士,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这是很正常的。 动手挑衅的是个瘦高个,名字叫马顺,一个眼睛有问题,常年用一块纱布贴着,外面又罩副黑墨镜,外号独眼龙。他这个有问题的眼睛据说是地震那年去玩女人,被人家丈夫发现了,跑的时候没注意,眼睛撞在在一个地震棚伸出来的竹竿头上,当时就把水放了。好了后成了黑窟窿,为了掩饰,只有常年贴上纱布,装成受伤的样子。 马顺就是一个典型的小混混,但是,作为小混混也混出了点名堂,他是靠赌场放帐起家的。赌博赌得大的都是有钱人,事业有成,兜里有几个钱,烧的不行,输完了就现场贷款,赌场上的贷款利息大的吓人,贷的款还不起了就用财产抵债,马顺的这个饭店,就是赌场上输了钱贷款的赌徒抵债给马顺的,马顺摇身一变,成了饭店经理、黄天泰与马顺熟识,把这次庆典的饭局安排在他哪儿。 喜欢玩女人的马顺开了饭店,那是如鱼得水,但店里的女服务员多,他虽然是个独眼,看起来不雅观,身边却不乏漂亮女人,出门应酬都要带上一个女人装门面。今天,马顺身边是个就是个很风骚的年轻女人,挎着马顺的胳膊,紧紧腻在马顺身边,也不嫌热的慌。因为这个,也吸引了不少眼球。 今天正道搬家开业典礼,来的客人不是多吗,鱼鳖海怪的,里面也不乏好色之徒,其中就有两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故意走在他们身边,女人还频频向两个年轻人飞媚眼,马顺果然不满意了。两个年轻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议论,说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马顺火气上升,嘴里骂:“什么东西,你再说一句?” “我还就说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怎么样,还说吗?”年轻人故意逗他。 马顺气涌上来,把风骚女人一把推开,就要动手。 他动手,年轻人也动手了,两人打马顺一个,马顺就吃了亏,被两个年轻人摁倒在地上,用脚在头上身上狠踩狠踢。其中一个嘴里还说着:“把这只眼睛也给弄瞎了,省的狗眼看人低。” 这时候的马顺只有挨打的份。马顺打架惯了,知道这种情况下无可奈何,还不了手,只有双手抱头,嘴里不断发出遭重击下的闷哼声。 来吃饭的都是黄三泰的客人,黄三泰急忙上前解劝,齐日升他们到跟前的时候已经被劝开了,马顺爬起来说:“他妈的有种就不要走。”然后打电话叫人。 黄三泰向两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年轻人占了便宜,很快溜了。 看着马顺打完电话,风骚女人过来给马顺拍打身上的土,被马顺推开了,马顺抹抹嘴角流下来的鲜血,问黄三泰:“人那儿去了?” “走了。走吧,先去洗一下,看一身鞋印子,胳膊上的伤也要包扎一下,脸也肿了。”黄三泰来揽马顺的肩膀,也同样被马顺推开了。 “不帮忙,就让他们那么走了,看我的笑话,是吧?”马顺挨了打,心里冒火,语言就不客气。 “哪儿呀,都是我的客人,气头上,暂时回避一下……好好地走路,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黄三泰试图转移话题,缓和气氛。 “狗日的瞎了眼,欺负到我头上了,一会,我要让那两个碎崽娃子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马顺说这个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可见,刚才挨的那顿打,实在是太伤自尊了,这么多人看着,不说这个话,面子上也过不去,再怎么也不能弱了嘴上的功夫。至于该怎么让人生不如死,那就再说了。 黄三泰劝说:“大太阳底下,这么热的天,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呀!不说这个事了,先吃了饭再说,好不好,客人都饿着肚子在等着。” “吃什么饭,这个酒席我不办了,你另找个地方。”马顺迁怒于黄三泰不帮他的忙,让他当众遭暴打,火头上,就说酒席不办了,他想给黄三太难堪,却没想到他准备的三十席菜怎么办,损失数千块钱的利润不说,哪些准备好的材料只怕大多数报废了。 黄三泰没想到马顺能说出这样的话,临时换餐厅,也不是办不到,一折腾,估计有多数人就不吃饭,走了。好事办成这样,那也太丢面子了。所以,他听了马顺的话,脸也沉下来了,说:“这不是疯狗乱咬吗,你要和人练手,有我什么事,今天是我们正道搬家公司大喜的日子,别让我扫了兴,也别让我的客人扫兴。” 马顺话说出来,已经后悔了,这个事确实没有人家黄三泰什么事,你打架,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有什么理由取消人家定的酒席。不过,嘴上还很硬,“说来咱们还是朋友,你就看着我被人打,不说帮忙了,连屁也不放一个,就把人放走了,你这样,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这时候,齐日升觉得让客人站在大太阳底下,也不是个事,就插言说马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执拗,你是朋友,那两个就不是朋友了,人家定的酒席,你凭什么取消,就为了不帮你打架吗,我想,这个理由不成为理由吧?你就不怕取消酒席,准备的那些菜都臭了,人家还让你赔偿损失?” 马顺眼一瞪说:“我损失我愿意,还赔偿损失……你算干啥的,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齐日升说:“我干啥不干啥的与这件事没关系吧,至于有没有说话的份,我想真有。你就说,这个酒席还能办不能办?不能办,咱们再说不能办的话。” 就在这时候,一辆小面包驶了过来,在马路边停下,从车上跳下五六个年轻人,来到马顺跟前,其中一个留寸头、脸上有一道明显疤痕的说:“马哥,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惹了你,人在哪儿。”说完以后,眼睛还向人群中扫扫。 挨了打的马顺这时候也有点冷静了,他对黄三泰说:“三哥,刚才是我说错了话,酒席咱们照样办,不过,那两个家伙的名字和住的地方你得告诉我,兄弟不能白挨了这顿打。” 黄三泰说:“你想,我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吗,那两个是我的朋友,告诉了你,我不是出卖朋友吗!再将心比一下,你是我的朋友,打了人,被打的人问我名字,我能告诉他吗,这是个基本常识,你也算是在社会上混的,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马顺脖子一梗说:“我不懂,我就知道我挨了打,非得找回这个场子不可,你说了名字,咱们马上开席,我让人去找他。” 齐日升知道眼前的事非得赶快处理了,这是大街道,影响不好,就对马顺说:“你这个人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这样犟,就凭你这几个人虾兵蟹将,无名之辈,手底下没有多少东西,就敢去找人家的晦气,你知道那两个是干什么的?小心场子找不回,倒把你几个缺胳膊断腿的找回来,这个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齐日升说的是实在话,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马顺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还想去找回场子,这就是兵家大忌。 尽管齐日升说的实在话,那几个从车上跳下来的人却不满意了,留板寸头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芒,脸上却笑着说:“这位朋友怎么说话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无名之辈,手底下没有多少东西,能指教一下吗?” 齐日升说:“我懒得指教你们……再说,大街道上的,只怕还没指教,就把警察招来了……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那边,警察不是过来了。快走吧,有什么事到饭店里说。” 马顺也看见了警察过来,连忙说:“就按这位朋友的建议,咱们到饭店里去说。” 两个提警棒巡逻的警察远远的加快脚步正向这边走来,见人群散了,就摇摇头,继续正常的巡逻。 进了饭店,上到二楼餐厅,那个板寸头还不服气刚才齐日升的说法,懒得指教……这是什么话,互相没见过面,没交过手,谁对谁又不了解,就敢说手底下没有东西的话,见过看不起人的,还没见过这么看不不起人的,今天还真得让你指教一下不可!不过,还不知道谁指教谁。 “这位朋友,你不是要指教我们吗,马哥,把你上面那个场子的门打开,给他个指教的机会。” 齐日升回过头问:“我说过指教你们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指教吗,怎么出尔反尔?不会是害怕了吧?”马顺不满意齐日升的说法,以为齐日升说大话。 “你想清楚,我刚才是怎么说的?我是说,懒得指教他们,他们值得我指教吗?我指教了以后又能怎么样?”齐日升的话有点刻薄。 怎么样?马顺的心里还真有点纠结。他看见,他叫来的那个板寸头气的脸都白了,心里说,你话说的大,只怕是吹牛?牛皮吹的再大,轻轻戳一下,放了气,就瘪了。“你要怎么样才肯指教?” 马顺认准指教两个字了。 齐日升说:“你先把你的身上洗洗,衣服换了,这个样子……也不成样子啊!看多了,只怕一会饭都吃不下去。” 马顺说:“你别管我换衣服,我就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指教?” 齐日升被他逼的紧了,就松了口说:“你提条件,我斟酌一下,划算了就玩玩,不划算了为什么玩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 鱼鳖海怪 曲副局长和高星看着齐日升和孙鹏他们把车开走,两人又回到茶室,关上门以后,高星问:“老领导,你看他们几个可靠不可靠?” 曲副局长说:“还行吧,孙鹏和乔耀成没问题,就是那个齐日升有点不确定性,他才进卫生局,是个愣头青,第一天报到就抡拳头打了几个上访的。” 高星说:“我看他也有点愣头青的样子,问话也楞,开口闭口案子案子的,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曲副局长说:“大学生,学医学的,文化程度有,听说医学技术很不错,我说他愣头青不是说他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而是说他没经验,不懂得官场的深浅,这样的人就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还有一个不确定的的理由,本来调查组里没有他,是李日新亲自派过来的,看样子是李日新对我有点不放心,把他派过来监督的。” 高星说:“笑话,他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还能监督老领导,李日新也是指屁吹灯。” 曲副局长说:“当然,他监督不了我,但是,从这一点也说明李日新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高星说:“屈居人下,让老领导受委屈了,凭老领导的能力和魄力,当他这个卫生局长绰绰有余。” 曲副局长说:“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事应付过去再说吧。” 在去铜丝峡的路上,,齐日升问孙鹏:“咱们真去铜丝峡吗?” 孙鹏说:“不是真的还有假啊,曲副局长让咱们去旅游,又有人赞助钞票,为什么不去?” “局里让咱们来查案子,咱们去旅游,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个话,你刚才怎么不对曲副局长说,已经决定了的事,这时候说出来迟了。” “我知道迟了,我说这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交流探讨一下。” 孙鹏说:“我们去玩我们的,领导的事,还是最好不要探讨,领导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天塌下来有大个子撑着,不会让我们承担责任。” 齐日升说:“咱们这就是装聋作哑,没有正义感,不敢负责任。” 正开车的乔耀成在前面说:“咱们几个的肩膀太嫩,人微言轻,扛不住曲局长和高星。” 齐日升说:“看样子高星也怕我们查他的事。” 孙鹏说:“那也不一定,他可能也怕尿泡打人,虽然不疼,惹一身骚。” 乔耀成说:“如果没有经济问题,仅凭一两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把高星扳倒,没门。” 齐日升把乔耀成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来到铜丝峡,齐日升抽空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把他们前来查案,曲副局长怎么约高星喝茶、又怎么与高星单独密谈,后来高星又怎么出钱让他们来铜丝峡旅游都说了。李局长也问的很详细,尤其对曲副局长的态度问的更详细。 随后,李局长问齐日升说:“根据你的观察,南城区的高副局长问题大不大?” 齐日升说:“我想,如果问题不大,他也不会出钱把我们弄到铜丝峡来旅游。” “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齐日升说:“凭他花钱大手大脚来看,很可能有经济的问题。” 李局长轻轻嗯了一声。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旅游还是回去?” 李局长考虑了一下说:“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放心旅游,给我打电话的事不要对谁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两天以后,他们从铜丝峡回来,曲副局长已经把材料弄好了,简单的开了个会,统一了一下思想,材料就由法制与监督处报给李局长。 曲副局长在文字方面很有功力,这个调查报告写得比较严谨,证据方面却都有些模糊,譬如说那个告状的家属,报告中说调查组调查的时候人都外出了,可能是旅游去了,经过向周围的人调查,确实有把人治死这么一档子事,但是,那个黑诊所的门关了,医生也消失了,负责卫生监督工作的区卫生局副局长高星也表示,一旦找到那个医生,要尽快的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让死者和生者都安心。 又譬如,报纸上报道的高星对病人家属说的那段不负责任的话,经过深入调查,不但高星否认,也没有谁能确切证实高星说过这段话,再说,按常理,一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写报道的那个记者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路上被一辆出租车撞了,醒来以后好像失去了记忆,对什么事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据说,这个记者也是受人指使拿了人的钱,才写了这篇文章。如今这个记者失去记忆,有些事情就问不出来个结果了。 至于说对黑诊所的罚款收支账目混乱的问题,那些记者又没见过监督所的账目,也是捕风捉影,查无实据…… 总的来说,这份调查报告基本上把报纸报道的、有关对高星不利的内容基本否定了。曲副局长却不知道,就在他让法制与监督处把报告递到李局长手上的时候,南城区检察院已经接到市检察院的电话,开始从法律介入对高星的侦查。 而促成检察院侦查的,正是市卫生局局长李日新。 李日新接到齐日升的电话,就动用他的关系,把问题反映到了市检察院。 一个区上部门的副职干部,市检察院出面未免小题大做了些,但是,市检察院一个电话,区检察院不知深浅,自然要认真侦查。市检察院过问的案子,最后还要给一个交代,所以绝对不敢马虎。 检察院一认真,高星的麻烦就大了。 他在短短的两天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事情抹平,刚松了口气,这天中午正和同事喝酒庆祝,检察院查案子的干警把他从酒场上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检察院带走高星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参加正道搬家公司的开业庆祝仪式。 正道搬家公司在黄三泰的整合下已经发展到三十多个人,三十多个人今天一色的穿着崭新的蓝色工作服,上衣的胸前和背后都用红字印着正道搬家四个大字,给人的眼球以有力的冲击。 黄三泰是道上的,所以就有三教九流的人前来祝贺,也是热闹非常。黄三泰满面春风,接待前来祝贺的各路人物,自己自然也俨然一个人物了。 仪式没有礼仪小姐捧红缎子的剪彩,也没有大人物前来的揭牌,仪式前的炮仗却放了不少,据有人统计,前来道贺的人所送的炮仗堆积如山,五六个人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那些炮仗点完,炸碎的红色炮皮和黄色马粪纸堆积有尺把厚。喜庆的庆祝,这些炸碎的炮皮要保持一段时间,这样才能使喜庆的气氛保持温度,也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加深印象,让人们记住这个正道搬家。 这个开业仪式,齐日升把云飞公司董事长姜云飞请来了,也把韦成泰请来了,还有钱丰,这几个人任一个都能镇住场子,不至于让其他的混混闹事。因为来的混混比较多,所以只能说鱼龙混杂,不能说嘉宾云集,来宾中不嘉的多于嘉的。 仪式结束以后就是宴会。 有祝贺的客人来,没有招待不行,中国人的这个观念比较浓厚。黄三泰在附近一个中型酒店定了三十桌酒席,仪式结束后一群人都涌向了酒店。 姜云飞在仪式结束后有事,先回去了,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钱丰并肩走着,齐日升说:“你们看,这个正道搬家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的创意。” 韦成泰说:“搬家公司也就是个象征性的,仅靠搬家过日子,多少人也得饿死。”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韦总这个说法不对,怎么就是象征性的,你以为我就那么眼浅吗?” 韦成泰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培养出一群打手,将来为你所用,所以,我说这个公司是象征性的。” 齐日升说:“韦总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这个搬家公司是根,根扎实了,才能不断成长壮大,将来,以这个搬家公司为依托,公司还要进军各个服务领域,这个正道搬家,将来就是一个大型的服务托拉斯。” 高向阳笑了,说:“还服务托拉斯,谁来管理呀,就靠那个黄三泰吗,只怕他胜任不了。”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那个管理人员天生下来就会管理的,还不是在实践中学习,在游泳中学会游泳,我记得这是那个名人说的。” 高向阳说:“实践中能学多少,管理人才首先要有文化,现代的管理人才都是大学培养出来的,先进理念很重要,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齐日升说:“那还不简单,以后公司业务扩大了,可以招聘管理人才,让黄三泰做董事长。” 韦成泰说:“又是你那理论,一国语言也不会的是老板,董事长。” 齐日升说:“这个不敢掠美,不是我的理论,我是剽窃来的。 正说着,忽然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高向阳说:“好像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韦成泰说:“太乱了,正道搬家开业,鱼鳖海怪都出来了,咱们药店以后开业,不能像这么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赌 马顺想了想,咬咬牙说:“你如果能打赢了几个,我这顿打就算白挨了。” 齐日升笑了,说:“我傻呀!你白挨不白挨与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就找他们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还想像看戏看电影一样,稳坐城楼,坐山观虎斗,有必要在这儿为他们出面,让他们坐享其成,还落不下个人情。” “我提的条件不行,你提一个我听听。”马顺满脸的不服气,配合他那副被打以后逐渐肿起来的脸,显得有点滑稽。 “真让我提吗。” “你提。” “那好,哎!黄总,有包间吗?” 黄三泰还没吭声,马顺就回答说:“有,大堂里是二十六桌,开了四个包间。” 马顺过来问:“什么事,齐总。” 齐日升笑着说:“我是什么总啊,这么站着说话不是个事……你把韦总、钱总他们几个往包间里招呼……走,咱们去包间里说。” 进了包间,马顺和那个板寸头跟了进来,韦成泰和钱丰的保镖坐席,齐日升和韦成泰钱丰高向阳坐沙发,马顺和那个板寸头也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以后,服务员给倒茶水,韦成泰闻闻味道,皱皱眉头说:“这个能喝吗,有好茶叶没有?没有了派个人去我那儿拿去。” 高向阳说:“韦总,你就将就吧,上山砍柴,过河脱鞋,到哪儿说哪儿的话,你听说过锻炼野外生存没有,还高级茶叶,着急了什么都能吃能喝。” 韦成泰说:“这儿没有山,也没有河,也不是野外生存,我为什么要喝这个劣质茶叶。” 马顺是混混出身,自然听说过韦成泰的大名,听见韦总要喝好茶叶,吩咐倒茶的服务员,“你去把我的那个顶级毛尖给韦总沏一壶来。” 服务员不敢抬头看老板的那副面目,答应一声去沏茶,到门外后才忍不住笑了。 钱丰笑着说:“还是韦总面子大,我们跟着沾光。” 韦成泰也笑着说:“比不上钱总面子大,钱总在政界商界都是叱咤风云。” 齐日升说:“你们两个别互相吹捧了,我们这儿还有事,等我们把事说完了,你们再吹吧。” 钱丰说:“就你们那个事还算事呀……”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怎么不算……你们是大人物,这种事当然不算了。在我们小民百姓来说,这就是大事…哎!你怎么称呼?姓马,那好,马先生,马老板,你刚才要我提,那么,我们打个赌吧?” 马老板问:“打什么赌?” 齐日升说:“你既然要我指教,我也很可能输了。我们在台上表演打架,你们在台子底下看,就跟看耍猴一样,看耍猴也得给几个钱吧,咱们赌谁输谁赢。” “那是,谁输谁赢也说不定,怎么赌?”马顺问。 齐日升说:“这个赌要我说,赌注小了没意思,没有刺激性,虽然在我是指教,他们未必服气,毕竟还是打架,弄不好就断胳膊断腿的,把我伤了没什么,把你的朋友伤了,你也要花费不是?损失可能很大啊?如果有赌注,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本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你说怎么赌吧。” “赌注太大了,你拿不出来,我也不能让你打个条子,我做债主,整天上门逼债吧。所以,我想了,这顿饭钱也不多,就算是我们的赌注,如果我侥幸打赢了,黄三泰的这顿饭钱就不用付给你了,反正你都想着让这几十桌菜臭了,对这点钱也不会心疼吧?” 马顺心说,我不心疼是假的,不过,为了这个赌,也值了,我们未必输,你这小子个子虽然大,奶毛还没褪净,能在几个专业人士手里打出去才怪了,“同意。可是,你打输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打输了好办呀,饭钱照付就行了,谁也不吃亏。” “行……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我吃了亏……” “给你饭钱了,还吃什么亏?” “饭钱本来就是你们该给的,这不公平。”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逗你玩的,我打输了,除付给你们饭钱之外,自然还要付给你们等同于饭钱的人民币,买东西都要搭秤,我再给你搭一条,黄三泰把那两个打你人的名字和住处告诉你,由你随便报复去。你也给我搭点秤吧。” 马顺说:“我搭什么秤?好,还是我刚才说的,这顿打就白挨了。” “成交。”齐日升两个指头在桌上一敲说。 “那就现在上楼吧,打完了下来消停吃饭。”马顺建议。 “不妥。”齐日升摇摇头。 “为什么不妥?” “有两个不妥,第一,我们双方不会打个平手吧?总有一方打输的,赢了的心情舒畅,趾高气扬,出气都是粗的,自然吃的好喝的好,输了的垂头丧气,受了伤还要进医院,肯定吃不好喝不好了;第二,你输了这顿饭我们就白吃了,你心情不好,让服务员大厨子给饭菜里面擤鼻涕吐唾沫尿尿拉屎啥的,这饭还能吃得下去吗,就是没有这些鼻涕啥的,你让大厨子不用心,也炒不出个好味道。这顿饭不是吃的窝囊吗。” “啥鼻涕唾沫……哪儿有这种事。那就吃了饭吧,兄弟,你觉得怎么样?”马顺说完,看着那个板寸头。 板寸头满不在乎的说:“怎么都行,反正也就是饭前饭后,一个多小时,没多大差别。” 马顺站起来说:“那就这样了,韦总,钱总,各位吃好喝好,一会看谁输谁赢,给做个见证。” 马顺出去以后,韦成泰说齐日升:“和他罗嗦什么,虐人也不是这么个虐法,四喜或者文明,他们随便一个,抬抬指头都把那收拾了,还用得着你出手。” 齐日升说:“没事,和他们玩玩,你们都看过耍猴吧,猴子那点智力,我们看着都想笑,更何况这是人,人表情多丰富啊,有时候比猴子更可笑。” 钱丰想起齐日升虐他的那些往事,脸上就一阵阵发热,那时候自己确实像猴子一样可笑,也多亏有齐日升的那次虐,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和狂妄,说话办事收敛了许多。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朝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齐日升看见钱丰脸上的颜色,就知道钱丰心里想什么。却听见高向阳问:“你一会和他们打架,我们在下面看着,你也算是猴吧,我们都看你表演。” 齐日升说:“世上的事谁能说得清,有时候是猴,有时候是耍猴的人,随时都可能扮演不同的角色。我们农村人说的好,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耍猴也是演戏,不管是猴是人,耍的时候都希望获得喝彩,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钱丰这时候脸色已经转过来了,笑着说:“这话有点哲学的意思。” 服务员已经把凉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齐日升对韦成泰他们说:“韦总,坐吧,中午没吃饭,肚子都饿了。” 齐日升让韦成泰和钱丰坐了上席,钱丰还要推辞,齐日升说:“咱们兄弟不讲究这个,你就安心坐吧。” 圆桌,其实也不分什么上席末席,齐日升坐在韦成泰下手,高向阳坐在钱丰下手,韦成泰的保镖马四喜和岳文明坐在一起,钱丰这一阵子低调,只带了一个保镖,坐在高向阳身边,齐日升一边给黄三泰留个位子。 黄三泰进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韦成泰和钱丰只是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他们与黄三泰这个没出名的小混混没有交情,是看在齐日升的面子上来参加正道公司开业仪式,点点头已经够意思了。 齐日升问:“都安排好了吗?” 黄三泰坐下说:“都安排好了,来的人多,我一会还要出去招呼。” 齐日升说:“今天来的人比较杂,喝酒的时候注意点,小心有人醉了闹事。” 黄三泰说:“有你和韦总钱总压阵,谁敢闹事。” 齐日升说:“别大意,搞这个公司也是抢别人的饭碗,虽然作为同行来祝贺了,喝了酒借酒撒疯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黄三泰说:“没事,弟兄们这些天没闲着,都在练,有人闹事,正好试试手艺。” 齐日升笑了,说:“没有那么快的,基本功要练扎实,不下几年苦功不行。” “齐总刚才和马顺谈得怎么样,还指教不指教他们?”黄三泰问。 “指教啊,吃了饭后让弟兄们回去,你留下来,看看,也长点见识。” “那不是找虐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鸡还能用牛刀,我都能把他们对付了。” 齐日升警告说:“别吹,这儿坐的,哪个都比你能耐大。你才带人创业,今天开业第一天,不能折了威风。打哪几个,就是杀鸡给那个马老板看,我和他打赌了,今天这个饭局,咱们输了加倍付钱,他们输了,这个饭钱就不用你掏了。你说你能出面吗,能赢回来饭钱不能?” “我可能不行……我们这是十拿十稳的赢啊,没一点悬念。这个钱省下来,正好给公司添置些行头。” 齐日升说:“世上哪儿有十拿十稳的事,我对那个板寸头还不了解,看说话的口气,说不定是个武功高手,到时候栽了跟头,你就不说这个话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拼酒与剁手 黄三泰说:“不可能,你要输了,我把头割下来,送给宋宁做个夜壶,我也不在这社会上混了……忘了对你们说了,那个留板板寸头的叫宋宁,才混社会不长时间,就是给人做打手,手挺黑的。” 齐日升笑着说:“那还是赢吧,你这个脑袋,我还要留着自己用,不能随便给人。” 高向阳问:“你不会拿黄经理的脑袋做夜壶吧?想着都瘆的慌。” 齐日升说:“脑袋做夜壶能保险吗,圆底的不稳当,弄不好就翻了。” 钱丰说:“不倒翁也是圆底的,怎么不翻,想办法加工一下就成了。” 说话间凉菜上齐了,从大堂到包间都开始吃菜喝酒,黄三泰让饭店准备的酒不是好酒,就是西阜酒厂出的西阜老窖,度数高,和北京的二锅头差不多,属于底层社会的酒,喝着烧心烧肺的。 底层的西阜人喜欢喝高度数酒,嫌低度数酒没劲。黄三泰正道搬家公司的工人都是社会底层人,多数喝劣酒是很厉害的,这个酒虽然自称是老窖,究竟窖了多长时间,也没有人知道。价钱也不贵,十多块钱一瓶,比较烈性。 韦成泰虽然已经是高端人士,由于底层养成的习惯,还是喜欢喝高度数酒,啤酒饮料一般是不碰的除非重要应酬。高度数酒也有好的,譬如西凤酒厂的65度西凤,北京六十三度的红星二锅头,韦成泰遇到知己,就喝这种好的高度数酒。 齐日升却知道,两千年以后,好几个厂家陆续推出了高度数酒,有五粮液酒厂的六十八度原浆酒,有七十度的泸州一品留香,泸州老窖还生产过七十三度的基酒。当然,还有老白干,茅台,套马竿,琅琅酒,蒙古王等。 这些酒的度数虽然高,却还比不上农村人自酿的粮食酒,最高的可以达到七十五度。据说有一种传说中的酒,能达到八十度,那就更恐怖了,差不多比得上酒精了。 五十多度的酒就能用火点着,更别说七十多度的酒了,农村把自己酿的酒叫烧刀子,细想起来确实有烧成刀子的味道。 这些人喝酒是很凶的,一个宴会,一个人喝上半斤很普通,拼开了酒,那就不是半斤了,喝上一斤多不奇怪,而拼酒在社会底层男人中间就是一种乐趣。酒宴上往往有不醉不归的说法。所以,黄三泰也不敢供应好酒,太费钱。 齐日升这一桌能喝劣酒的有齐日升、韦成泰、黄三泰,还有钱丰的保镖。韦成泰的保镖倒是比韦成泰细致些,能喝低度白酒,最喜欢的是啤酒。钱丰也算个细致人,讲究喝酒的情调,白酒太辣,喝的时候容易皱眉,啤酒味淡,喝的时候太蛮,最能体现情调的就算红酒了,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倒上一杯紫红色的葡萄酒,看着酒液在杯中柔和的流动,闻着那浓浓的果香,呷上一小口含在嘴里,转动舌头慢慢去体会那香味,然后吞下去,真是齿颊留香,没有一定的情调,是享受不到这个的。 可是,黄三泰不可能安排红酒,就是有红酒,普通红酒也品不出齿颊留香的韵味。只有那些顶级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才能品出来,就算是有顶级葡萄酒,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品,别人看了那个品的表情,只能认为是装逼。还不如欣赏喝白酒的皱眉,喝啤酒的牛饮。 但是,钱丰不能不喝酒,所以,黄三泰拆开瓶子倒酒的时候,也给他倒了半玻璃杯。西阜人喝白酒喜欢用玻璃杯子,那也公平不是,谁多谁少一目了然。钱丰是半杯,齐日升韦成泰黄三泰和三个保镖都是满杯。也给高向阳倒了半杯白酒,高向阳看着那些白酒,闻着浓烈冲鼻子的酒味,还没喝就直皱眉头。 碰了杯后开始吃菜,外面早已响起划拳吆五喝六的声音,隐隐从门缝窗缝里挤进来。 吃了一会菜,韦成泰和齐日升有意无意的拼开了酒。他们两个拼酒和那些划拳的不同,划拳喝酒是硬性任务,用小酒盅倒上六个官杯,谁输了喝一杯,有时候喝完了还要验杯,六杯喝完后再倒上,这样容易有传染病。他们两个没有人监督,碰一次杯喝下去一些,这次喝少了下次就喝多些,差别不能太明显。 两人虽然慢斟慢酌,不一会工夫竟然下去了三杯,一杯子二两多,三杯子就是七八两酒,有时也象征性的和黄三泰碰一下杯,酒喝到中间的时候,黄三泰出去招呼客人,韦成泰继续和齐日升拼酒。 韦成泰的酒量虽然大,也就是一斤多些,喝了这么多,一张脸通红,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齐日升却还好像不动声色。韦成泰伸出大拇指说:“齐老弟的酒量厉害呀,不知道最多能喝多少?” 齐日升不大谦虚的说:“喝不了多少,估计也就能比韦总多喝那么几两吧。” 韦成泰不大相信的问:“你知道我的酒量多少,就敢吹能多喝几两?” 齐日升说:“不管你喝多少,我都能比你多喝出几两。” “是吗,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今天试出你的酒量是多少?”韦成泰这时候喝得也有点大,就露出了江湖习气,说话也有点狂。 “最好别试了,韦总,你试不出来,就连他们几个加上,也试不出来,永远都多出那么几两。” “照这样说,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千杯不醉了,我不大相信?” “我自己也不信……不过,我自从喝酒以来,还真不知道醉了是什么滋味。”齐日升这个话就有点吹牛了,喝醉的时候还是有的,那是小时候的事,身体还没成熟,酒量还没练出来。 韦成泰一拍手说:“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多少年了,韦成泰都没说过不醉不归的话,这时候说出来了。 齐日升正想劝韦成泰注意身份,不要这么拼,黄天泰推门进来,有点惊慌的到齐日升跟前说:“出事了,两个小年轻喝醉酒吵架,一个把另一个的手指头用菜刀剁了。” 韦成泰正和齐日升说喝酒的事,齐日升既然说把桌上坐的几个加上,都灌不醉他,哪得多大的酒量,他就想试试,看齐日升是不是吹牛,却被黄三泰的话打断,就很不爽的说:“说他妈这么不开眼,在这时候闹事,扰人的酒兴?” 齐日升站起来说:“走,看看去。” 外面大堂里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剁手指头的血腥场面发生以后,谁还有心吃饭。 说起来,江湖上的人,特别是那些小年轻,一言不合,脑子一热,冲动起来,就不计后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特别是喝醉酒以后,行为就更不受控制了。 就算是平常的老百姓又怎样,在农村,常常有人为了多占一寸庄基、一个地梁子打得头破血流,不是为了哪一寸庄基一个地梁子有多值钱,争的是一口气,认为那就是欺负人,今天多占我一寸庄基,一个地梁子,如果不吭声,下一次就可能升级,连房子老婆都占了,其实问题远没有那么严重,千百年来流传下一个宰相关于庄基的礼让故事,人们耳熟能详,真到了关键时候,谁又有那个肚量。 这两个小年轻一个姓荣,叫荣辉,一个姓席,叫席勇,两人也没有什么过节,就是在拼酒的时候发生了点口角。 那个叫荣辉的喝的有点多,席勇想趁他喝多的时候加一把劲把他灌醉,两人经过一番舌战后开始划拳。 开始的时候荣辉喝的挺痛快,几杯后就有点酒往上泛的感觉,于是把输的酒倒进一个玻璃杯里,对席勇说:“攒着,最后一口喝。” 席勇当然不愿意了。又经过一番争执,既然有把荣辉灌醉的心思,只得妥协,但是提出警告,拳划完以后必须一口喝了,荣辉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谁知道越不想喝酒,拳还越输,就和打麻将一样,手背了,走了下风,邪了,打什么来什么,不打放着偏偏沾不上,二五八、三六九的胡不过人家一个夹张子,人家胡的这个夹张子还是自摸。 拳输了,这样一来,玻璃杯子里的酒就攒的多了。拳划完以后大约就是一两多的样子。 一两多酒要一口喝完,这时候的荣辉也是很不容易的,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酒已经有点上泛,这一两多喝下去,只怕当场要出丑,荣辉虽然喝得有些多,心里还没糊涂,他没端酒杯,却拿起筷子夹菜吃。 席勇不满意,把他夹菜的手挡住了,说:“不行,先把酒喝了。” “没问题,你先让我夹口菜吃。”荣辉这话是笑着说的,他倒没有赖酒的意思,就是想用吃菜压一压酒,稍缓和一下,然后把杯子里那点酒喝了。因为不想赖酒,所以心里对席勇阻挡他夹菜有点生气。不过脸上却没体现出来。 他越要夹菜,席勇偏是不让他夹,非让他先把酒喝了以后再夹菜。 僵持了一阵,荣辉的火就上来了,说:“把你的手拿走,不拿走,信不信我敢把它剁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断肢再植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时候哪里能输这口气,席勇犟着说:“偏不拿走,要剁你剁,不剁你就不是个小子娃,蹲下尿的。” “好,你等着。”荣辉当然不愿意做蹲下尿的,也不夹菜了,站起来摇摇晃晃向餐厅外走去。 荣辉走了以后,席勇笑着说:“狗日的喝多了,再把这些酒喝下去,非醉不可。” 另一个同伴劝席勇说:“别让他喝了,走路都摇摇摆摆的,喝醉了出丑。” 席勇说:“就是要让他出丑,才有味道,说让他贪杯,到处挑衅,显得他能耐。” 另一个同伴说:“你小心点,他取刀去了,要过来剁你的手。” 席勇一咧嘴说:“取什么刀,他是尿憋,上厕所去了,说不定酒喝多,到厕所吐去了,给他个胆子,把手伸到他面前,谅他也不敢剁。” 正说着,荣辉提着个切菜刀,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后面跟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厨师,厨师老远喊着:“你拿我们的切菜刀干什么,快还给我们。”却不敢到跟前去,怕醉鬼给他们一刀。 荣辉到了跟前,大着舌头对席勇说:“把……把手伸出来,让……让我剁。” 见荣辉提着明晃晃的刀,席勇心里也有点怕,饭店厨子用的刀每天都磨,很是锋利,剁手估计像割韭菜一样,不费力气。但是,席勇不能输这口气,他手伸出来把饭桌上的菜盘子一拨拉,然后把手平放在桌子上,对荣辉说:“来,剁吧。” 他赌的是荣辉不敢剁。 混混们好多时候都是靠吓人往大混的,席勇估计荣辉也是这样。 “你以为我不……不敢剁呀。”荣辉的态度有点犹豫。 席勇也看出了荣辉的犹豫,讥笑着说:“没人说你不敢剁,你剁呀,不剁就是蹲着尿的。” 席勇最后的这句话,彻底把荣辉火逗起来了,荣辉提着刀,不剁也下不了台了,于是一咬牙,把刀抡圆剁下去。 一片惊呼声中,就见席勇的四个手指头齐齐被刀剁断,就像劈柴一样,三根指头被断裂的力量从桌子上弹到地下,一根在饭桌上弹开,被菜碟子挡住了。眼看着鲜血从席勇断裂的四个指头伤处流出来。 荣辉这一刀本来应该剁手的,因为醉酒,看得有误差,剁的不准确,只把手指头剁下来了。 剁完以后,荣辉才知道闯了祸,手中的刀铛啷一声掉在地下。 事件发生的时候,黄三泰就在不远处和人划拳,也看见了这一幕,只是没来得及阻止。 饭店老板马顺和他那几个叫来的打手坐在包间,享受的是正道搬家公司客人的待遇,本来这饭钱应该由黄三泰出的,现在虽然不确定了,那个宋宁却拍胸脯保证能把齐日升赢了。他们知道赢了齐日升,不但这顿饭白吃,还能赢回来相当于三十桌酒席的钱,马顺表示,“赢了以后,这些钱就是你们的,至于对哪两个打我的人的报复,钱另外结算。我就是为出这一口气。”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宋宁也毫不客气的说。他认为,打赢齐日升是他出力,赢来的赌注当然是他的,不能含糊。却没想到打输了怎么办,这就是人的心理膨胀,太自信。 外面剁手的事也很快传到马顺这儿来了。他们出去的时候,齐日升和韦成泰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跟前。马顺到跟前先看了看他的饭桌,见桌面上有鲜血,桌面被砍了一道痕迹,心想,使多大劲啊,一会得让他赔桌子。 齐日升却不会关心桌子,他已经让人把断掉的指头捡起来,因为手上没有消毒工具,就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起来,放在一个杯子里,看见马顺,就问:“马老板,有冰没有?” 马老板还没有从桌子被砍索赔的想法中回思过来,就说:“这大热的天,哪儿弄冰去?” “饭店里有冰箱吗?”齐日升提醒他。 马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吩咐一个服务员,“快去冰箱里弄点冰渣来。” 见席勇手上鲜血淋漓,齐日升先给席勇作了简单的止血,说是简单,实在也太简单了,就是用手帕从手腕哪儿勒了一下,还不能勒得太紧,微微渗一点血也不要紧。勒的太紧了容易造成前端坏死,就这样,过一会儿还得松一下,让血流出来,保持畅通。席勇疼得肌肉颤动,几乎昏死过去。 包扎完以后,冰渣就拿来了,齐日升吩咐把冰渣放进盛断指的杯子,天热,断了的指头腐烂了就没办法再植了。 然后,齐日升对席勇说,“得抢时间赶快送医院,断肢再植。” 韦成泰问:“能接住不能?” 高向阳回答说:“没问题,现在断肢再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这个叫切割性断离,材料没有损失,越早送到医院做手术,恢复的程度越好。” “你们谁是他的朋友?”齐日升问。 “我们就是。”在席勇身边扶着席勇的两个小伙子说。 “得把人赶快送医院,小医院不行,必须是大医院,市中心医院就行,给他父母打电话,让他父母去医院招呼。” 席勇用另一只好手掏电话,递给他的同伴。 “先打120。”齐日升吩咐。 席勇同伴先打完120,然后给席勇父母拨了电话。 等120的功夫,齐日升问荣辉,“你怎么把人的手指头剁了?” “我本来是剁手的,眼有些花,刀剁偏了。”荣辉虽然喝多了酒,心里还是清醒的,嘴上却不服软,这也是混混的通病。 “你要从手腕剁断,那还更好些……手腕好做手术。知道这是重伤害罪吗,进了公安局能判你个几年的。有钱没有?如果有钱,我们先不报案,你先筹钱去医院给人家治伤,取得人家谅解,能减轻你的罪。”齐日升给荣辉指点。 荣辉点点头说:“先别报案,我找我爸妈要钱去,我爸妈是做生意的,不缺钱。” 齐日升说:“那就好,你赶快筹钱去,越快越好。” 荣辉转身要走的时候,席勇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他去筹款,要跑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那你们就派一个人跟着……” 正说着,就有人上来报告,说120到门口了。 看着把人送走,齐日升他们回到包间,坐下以后,钱丰问:“日升,你家不是祖传骨科吗,对这个断了的指头有办法没有?” “当然有啊,过去没有断肢再植,断了指头的还不治了。”齐日升回答说。 “怎么治?”钱丰很感兴趣的问。 “很简单,对接好以后抹上药包上,换上几次药就长好了。”齐日升说得很轻松。 高向阳怀疑的说:“不可能吧,咱们都是学医的,以前,医院对断指是没有办法的,五三年,国际上的断肢再植才在动物身上试验成功,我们国家一个姓屠的医生六零年在狗身上试验,五条成功,六条失败,六二年才有人类断肢再植成功的报道,断肢再植要用到显微技术,不但要接好血管,还有神经和肌腱,手术过程很复杂,就这样,还不断有不成功的手术的发生,你用那么简单的方法能把手指头接住,谁信啊!” 高向阳是学医的,他当然知道断肢再植技术的复杂性和难度,他提出的疑问就比较专业。 齐日升说:“你是学西医的,对祖国的中医没有研究,有了研究,你就不说这个话了。” 高向阳说:“你总得从技术层面说服我吧?” 齐日升说:“我肯定要说,没有什么技术层面,就是事实,我就亲眼见过一个鸡腿断了,趁热血沾上,简单的用破布包扎一下,也不抹药消毒,就长好了。这是动物,我爷爷还亲自治过一个断指头的病人,这个病人在农业社铡草的时候把两根手指头铡断了……” “你说清楚,什么农业社,什么铡草?”高向阳问。他是城市人,不知道过去农业社和农业社铡草的事,也很正常。 齐日升说:“像你这样的,到农村能把麦子认成韭菜……这样说吧,农业社就是过去农村的组织,土地是集体的,大家在一块干活……” 高向阳说:“这个我知道,没见过。” 齐日升说:“那时候没有农业机械化,农业社里要养牲口耕地种田,牲口要吃草,就得用铡子把草铡碎了喂牲口。那铡子多快呀,比菜刀快的多,铡草都是手工的,一个人压铡子,一个人偎草,偎草人的手离铡口很近,一不小心就会被铡了手指。给你解释这个费劲的很。” 高向阳没吭声。 齐日升继续说:“那个人就是偎草的时候把手指头铡了,在西阜大医院里住了九天院,那时候还没有断指再植手术,不但没治好,两根手指头都变黑了。回来以后找到我爷爷,我爷爷埋怨开始为什么不找他,现在指头都变黑了才来,那个人也不敢吭声。我爷爷是死马当活马医,把还没有粘连的手指头对接好,抹上我家的祖传伤药,包扎好以后换了几次药,后来竟然成活了,这个人现在还活着,什么时候我领你去看看那两节成活的手指头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灭此朝食 高向阳说:“你说的也太神奇了,有那么好的药吗。” 齐日升说:“怎么没有,这个药还就那么神奇。” 韦成泰问:“有这么好的药,你怎么不给刚才那小伙子用?” 齐日升说:“这说来就复杂了,里面牵扯一个信任问题,还牵扯一个法律问题,先说信任问题,就算我能治,他们也不会让我治,那个简单方法能把断了的手指头接住长好,谁信啊,连向阳都不信。” 高向阳说:“医疗是科学,我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 齐日升说:“什么是科学,什么是唯物主义,科学和唯物主义难道就仅仅局限在于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就信,看不见摸不着东西就不信,这不叫科学和唯物主义,叫经验主义。有些东西本来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经络学在中国已经是个成熟的东西吧,西方就是不承认,搞解剖的把人体解剖开,哪里有什么经络了……看看,说着说着就离题远了。” 钱丰说:“不远,听着挺有意思。” 齐日升说:“再说法律问题,我现在没有行医证,没有医生在旁边指导,哪怕医术再高,行医也是非法的,治好了好说,万一治坏了,人家告我,我要负法律责任,手不疼,为啥要往磨扇底下塞……” 高向阳打断他的话说:“不对吧,我记得你前段时间给那个小姑娘治胳膊,怎么就不是非法行医了,也不见你怕治不好负法律责任啊?” 齐日升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那壶,那个小姑娘……不是穷人嘛,穷人没钱,大医院里看不起病,我总不能看着小姑娘胳膊残废吧,就给配了点药治治,这个断指……有现成的大医院在跟前,能做这个手术,受伤的也能出起这个钱,我为什么要逞那个能,夺人家的饭碗。” 韦成泰说:“如果在医院里把指头接好……我是说,医院里断肢再植的保险系数大,人家好赖还把血管和肌腱神经给接了,你这个就是摁上,我都觉得不保险,那啥,医院接好以后,再贴上你那个祖传的药,是不是好得更快些。” 齐日升说:“看看,连韦总都不相信……不过,贴我家祖传的药,那是没说的,在这儿打个广告吧,我家这个祖传的药打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传统说法,疗伤效果特别好,不敢说生死人而肉白骨,实则为居家必备之良药。” “哪儿有卖的。”韦成泰问。 “没有。”齐日升笑着回答说,不过,他又紧接着说,“咱们以后投资开个药厂,可以自己造,这个疗伤药就是药厂的主打产品。” 高向阳说:“要说,这个药疗效真那么好的话,投资办制药厂还真是个好主意。” 韦成泰说:“先别这山看着那山高,正经把咱们药店开业了再说其他的。” “最近几天药店装修的怎么样了?”齐日升转移话题问。 “你还问啊,就我和向阳忙,你成了甩手掌柜的,几天也不见人影。”韦成泰埋怨。 齐日升笑着说:“吃国家的饭,就是身子不自由,这几天查个案子,没时间过去。” “你们是政府机关,又不是检察院公安局,查什么案子?”韦成泰问。 齐日升说:“卫生局不是有个法制与监督处吗,底下单位出了问题,就要下去查,就是内部查,也没有什么执法权。” 韦成泰说:“这样啊,哪有啥意思,店里装修完还得十多天,开业的日子我都看好了,八月八号八时八分,咱们正式举行典礼。”韦成泰说。 钱丰说:“韦总这个日子选的好,四个八,也太嚣张恐怖了。” “也是碰上的,我们的店装修完成,正好攒了这个日子。”韦成泰很谦虚的说。 “也是天意啊,说明你们这个店得天独厚,财源滚滚。” 齐日升说:“时辰就是个符号,不代表什么,关键还在人,人不好好干,时辰再好能起什么作用。” 韦成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据说国家领导人出行,也要选个黄道吉日。 “韦总去哪儿,还要选个黄道吉日?”随着话音,马顺掀帘子走了进来。脸上越发的涨起来了,青一块红一块的。 韦成泰没搭理,一个小混混,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高向阳对马顺说:“我们说我们的事,与你没关系。” 马顺对齐日升说:“饭吃完了吧,那个打赌的事,你看……” 齐日升说:“看什么,已经说了,你做准备吧。” 马顺说:“已经准备好了,饭店上面有个练功房,地方不小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现在上去,是不是?”齐日升问。 “是这个意思。搁在心里总是个事,把事办了,好进行下面的事。” “下面什么事?”齐日升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履行咱们打赌的协议,我们饭店得结账。” “你认为一定你们能赢?” “我也没说我们能赢……” “对呀,那还结什么帐,都赢不了,这个帐……还结啥意思,抹了就完了。” “可是……你还没打赢……” “还用打吗,咱们现在就去,不过,我们还没吃饭,你去让厨子炒几个吃饭的菜,现在就炒,我们上去很快就下来了,听说过灭此朝食吗,我上去把他们一灭,下来正好赶上吃饭。” 马顺心说,你就吹吧,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这是要手上见真章的,嘴上再使劲有啥用处。不过嘴上没说,还是吩咐服务员去告诉厨子炒菜,然后对齐日升说“那就上吧?” “你前面带路。”齐日升说。 顺风饭店的这个练功房不很大,也就是百余平米的样子,练功器械已经都挪靠墙,给中间腾出一大块地方,地板上铺着练功毯,宋宁和他三个手下在练功房内的木椅上坐着,等候齐日升一行的到来。 宋宁吩咐他的三个手下说:“一会我先出手,打赢了啥事没有,如果打输了,你们三个齐上,都给我下黑手,不能让他囫囵着走。” 那三个点点头,其中一个说:“老大还能打不过他,那就是个白面书生,不费吹之力就拿下了,还能轮到我们出手。” “那可不一定,你们都听说过不虑胜先虑败吗,你们别看我对那个白面书生说话口气很硬,其实也就是给他点压力,先吓唬吓唬他们,这叫心理战,那个白面书生对咱们也不是用心理战吗,前头都是嘴上的劲,马上就要开打了,这是要见手上真功夫的,就要小心些,万一那个姓齐的白面书生有两下子,咱们轻敌,不是要吃亏吗。”宋宁能懂得不虑胜、先虑败,也算的有点见识了。不过,他把齐日升说的话认为是心理战,这一点却大错特错了,这也说明他还认为自己有心理优势,无意中也带着轻敌的因素。 “我就不信那个白面书生有多大本事,老大前些时候不是打败过一个跆拳道的红带吗,我就不信一个白面书生还能比那个红带强?” “强不强的,马上就见分晓了,机会难得,你们好好看着,学几招。” “我们都想看老大的威风。” 说话间,齐日升就跟着马顺上来了。 韦成泰和钱丰认为没有悬念,没有跟上去,也没让他们的保镖去。韦成泰还对齐日升说:“快一点,别玩猫捉老鼠,这个级别的,没啥好玩。” 齐日升说:“很快,我下来的时候,估计菜还没炒好。” 有强大实力的,说话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把马顺听得心里也有点忐忑。 因为酒宴还没散,不但黄三泰跟上来,手下的喽啰也跟上来好几个。 高向阳也跟上来了。高向阳喜欢看热闹,那个宋宁既然敢和齐日升比输赢,手底下肯定有两下子,这些天,高向阳也萌生了想跟齐日升学功夫的想法,他见识过齐日升撂倒钱丰的八个穿黑衣服的,又让省上两个散打高手俯首称臣的威风凛凛,心想毕业以后在社会上混,有这几下手艺,也是一个资本不是。所以,这时候也是见猎心喜。 齐日升一行进来,宋宁也站起来了,齐日升走到宋宁跟前,问:“怎么比,有什么规则吗?” 宋宁说:“按说,正式比赛是有规矩的,今天,咱们没这个规矩,啥手段都能用,谁把谁打趴下起不来,就算赢了。” 齐日升说:“那好,你动手吧,我喝了酒还没吃饭,厨房里正炒菜,咱们快打完了,我还要下去吃饭。我说向阳,黄总,你们别跟着我,站一边看着,一会就结束了。” “我也是喝了酒没吃饭,想赶快打完了下去吃饭。”宋宁还是以为齐日升用的是心理战法,也不示弱。 宋宁学的是泰拳。 泰拳是泰国的国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才正式传入中国的,属于一种技击性很强的拳术,在武学里有文练武练横练之说,泰拳属于横练,讲究用肘和膝盖击打,招式狠辣,给人一种非常野蛮的感觉,杀伤力极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一个级别的 新千年以后,中国的散打和泰国的泰拳有过几次交锋,都是中国的散打赢了,这也证明散打确实比泰拳技高一筹。 不过,前几次的散打对肘和膝进行了限制,因为用肘和膝杀伤力大,一肘一膝下去很可能要人命,为保护运动员,就不准用膝肘击打,因而对泰拳的精华处有所限制。 有一次中泰对抗赛,一个泰拳手被打得恼羞成怒,故意利用双方的身体接触,把护肘退出一点,把肘露了出来。事发突然,果然打得那个中国的散打高手有点招架不住。但是,因为前面的中国选手已经获胜,改变不了比赛局面。 于是,泰拳界就不服气,提出要进行一次无限制级的比赛,可以用肘和膝攻击,让泰拳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中国有关方面研究后同意了,这样,一场泰拳对中国散打的最高级别比赛就拉开了帷幕。在那场比赛中,用上肘和膝的泰拳还是输了,尽管泰国的拳术界还不服气,挑剔规则和裁判的判罚,也再说不出什么了。 泰拳的拳法没有什么稀奇的,关键是肘和膝,肘法有扫肘、挑肘、斜肘、砍肘、砸肘、反肘,肘上的骨头多硬啊,被砸上砍上都不是玩的;膝法有直膝、跳膝、飞膝、砸膝、箍颈撞膝,让拳手把颈箍上,膝盖撞那么一下,也很要命的。 关于泰拳的厉害还有一个记载,十八世纪,也就是公元一千七百年期间,缅甸军队攻克当时还叫大城王朝的泰国,抓住了一个著名的泰拳师傅乃克侬东。拳师本事再大,在大军之中也是无能为力。 缅甸的国家领导在仰光举行大佛寺加顶庆典,兴之所至,安排被关在缅甸的乃克侬东和缅甸拳师比武,乃克侬东大发神威,接连把缅甸九名顶级高手打趴下,连缅甸国王都感叹说,泰拳师很厉害,要不是国家不行,他还能被我们抓住,当囚徒吗。 泰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传入中国以后,经过近二十年的传播,练习的人已经不少了,但是比起跆拳道还有点差距,宋宁能打败跆拳道的红带,其本身的能力已经不容小视了。也正因为如此,宋宁才觉得对付齐日升一个无名之辈有把握。 “你脱衣服不脱,等我把衣服脱了,一会打完了把衣服弄脏不好看。”宋宁给齐日升建议。 “打人不在挽袖子,不用那么麻烦,就是三两下的事,下面还有人等着吃饭。”齐日升有点不耐烦。 “那就动手吧。”见齐日升轻蔑的神态,宋宁也有点生气,心说,你想下去吃饭,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然后摆了姿势,就像拳击运动员一样,开始在地毯上跳跃,心里说,“我看你怎么三两下就完。” 齐日升没动,揶揄的说:“你跳什么,耍猴吗,我不看耍猴,来点真的。” 宋宁的怒气终于上来了,齐日升一而再、再而三的轻看他,特别是这种不屑的神色比打他一耳光子都令他难受。一跨步,一个直拳就打了出去。虽然生气,宋宁的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这个直拳就是试探,如果齐日升没防备,这个拳头就会正正的打在脸上,尽管宋宁留有后劲,打中了也不会很舒服。 让宋宁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拳打出去,就再没有机会了。 泰拳的招式不很复杂,但是没有花架子,招招实用,招式中还分个母子招,母招中有什么孟人撑柱、飞鸟掀巢、魔王捉猴什么的,子招中有狮子越涧、神猴献戒、老僧扫院什么的,宋宁都用得很纯熟。用的熟是一回事,人家让不让你用又是一回事,肘击不出去,膝盖顶不上去,一点用处也没有。 齐日升因为有韦成泰让他速度快点的那句话,他也吹出灭此朝食的牛,如果让服务员把菜送上桌,放凉了,那不丢人吗,所以,齐日升丝毫没客气,激得宋宁出手以后,哪能让他展开身形,他也不管宋宁学的是什么拳术,左手蹭的上去就叼住了宋宁的手腕。一拽之下,右手随即拍向那只胳膊的肘部。 齐日升也不知道宋宁学的是泰拳,善于用肘,肘是要曲起胳膊来用的,胳膊拉直了,哪还有什么劲力,被齐日升拍上以后,就听“咔嚓”一声,肘部就脱臼了。 齐日升这是连续动作,让宋宁关节脱臼以后并没有松手,毫不理睬宋宁的惨叫,而是转身肘击胸部,顺势一个大背挎,把宋宁抡起来到空中,重重的仰面朝天摔在地下,然后直起身拍拍手,看着宋宁在地下痛苦的痉挛,拍拍手说:“还能起来吗,能起来咱们再打。” 晕晕乎乎的宋宁挣扎了一下,还真想爬起来。他想不明白,凭他的手脚,竟没在人家手里走出一招去,而且他连人家怎么出手都没看见,也太窝囊了些。但是,随即,那断了还在疼痛的耷拉着的胳膊告诉他,就算是现在能爬起来,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所以,还不如这么躺着好些。只是这么躺着心里憋屈,屈辱, 齐日升的动作是在瞬间完成的,动作之快,拿捏之准,犹如电光石火一般就那么一闪,让宋宁来不及反应,或者说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如果没有韦成泰那句话,齐日升很可能和他玩一下,就像猫捉老鼠。玩够了再把他打趴下。那样以来,宋宁就惨了,就不仅仅断一条胳膊,被甩那么一下狠的那么简单了。在齐日升眼中,这种角色都是不屑一顾的,就像和小孩子玩耍一样,小孩子,能玩出社么花样来。 响起了一阵掌声,是高向阳和黄三泰他们拍出来的,拍完以后,高向阳对黄三泰说:“这也太快了,看着不过瘾。” 黄三泰满脸都是佩服的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还打什么,这不纯粹是找虐吗。” 高向阳和黄三泰议论的声音大,站在一边的马顺自然听见了,就在齐日升折断宋宁的胳膊,把宋宁大挎背摔在地下的时候,马顺脑袋里顿时就“嗡”的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宋宁竟是这么的不堪,却不知道是齐日升过于强大。他是商人,就要算这个帐,现在不说损失的饭钱了,这个宋宁如果有三长两短,还不得是他的事,还不得花钱,不知道要花多少,这个宋宁还能与他善罢甘休吗? 宋宁也听见了高向阳和黄三泰的议论,恨不得把头塞到地板底下去,可惜没那个力量。 宋宁这一受伤躺下,那三个同伙瞬间愣了一下,他们只见过宋宁虐人,还没见过宋宁被虐,能在一招之间让宋宁失去战斗力的人他们也没见过,而这个场面就在眼前出现了,他们没有这个思想准备,所以情绪有点失措。 “有问题。”在他们的脑子里,很快出现了这三个字,这个姓齐的白面书生一定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让宋宁中了招。不然,以宋宁能打败跆拳道红带的本事,还能在他手里连一招都走不出去,那不是笑话吗。他们想起宋宁刚才说的败了的话,现在还真应验了。宋宁还说了让他们学几招,可是,一招也没走得了,还学什么呀!当然,他们还想起宋宁说的要他们一起上下黑手的话,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站起来上前,先把宋宁抬出来放在一边,然后,三个人突然急行几步,呈三角形把齐日升围住了。 “哎哎,你们干什么,想群殴吗,还讲不讲江湖道义。”黄三泰吆喝着说。他是江湖上的人,出口就是江湖道义。 “你们就讲道义了,既然讲江湖道义,又下什么黑手,把我们老大弄成那样?”其中一个混混说。 黄三泰说:“谁下黑手了,是你们老大不行,自己送上来找虐,还怨别人。” 那个混混说:“我们老大是泰拳高手,打败过跆拳道红带,还能在你们手下走不了一招,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我们三个要为我们老大找回这个场子。” 黄三泰说:“找场子吗,好说,你们能找,我们也能找,我让我们的人上来,咱们都找找看,我就不信猫还不吃糨子了。” 齐日升摆摆手说:“算了,叫什么人,耽误时间,马经理,厨房的菜大概都炒好了吧?” 马顺这时候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见这时候齐日升还有功夫问菜,只能应付着说:“差不多了吧?” 齐日升说:“我对韦总说的是灭此朝食,现在菜都快炒好了,这不是耽误功夫吗,不就是他们三个吗,行,你们一块上,省得另挑荠菜的麻烦。” 另挑荠菜是土话,这三个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意思却是明白的,那就是不一个个的来,想把三个人一锅烩了。 这三个也不是易与之辈,他们学的也是泰拳,和宋宁是师兄弟,所以纠集到一块为人消灾免难。当然,说是消灾免难,实际上是把灾难转嫁罢了,把这一方的难转嫁到另一方去。 第一百三十章 年轻的本钱 黄三泰还要说什么,被高向阳拦住了,高向阳悄悄说:“看着吧,不会有什么事。” 黄三泰也想起那次在自己的黑诊所想收拾齐日升,反而让齐日升收拾的经过,也觉得没什么事,就放心的看。 马顺还存着侥幸心理,心说刚才这个姓齐的给了宋宁一个冷不防,宋宁可能没留心,着了他的道?现在三个人收拾他,人常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三个人打他一个,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打冷不防是不成了,看他还能怎么样。 只听见齐日升说:“你们三个觉得你们老大本事还没使出来就输了,心里不服是吧,现在你们是三个人,我让你们把本事施展开,不过时间不能大了,我还要吃饭,菜凉了吃进肚子犯胃病。这样,给你们两分钟时间,把你们的绝招都使出来,在两分钟之内要能伤了我,就算你们赢了,两分钟之内,我要不把你们全打趴下,也算我输了。伤了你们,你们也不要怪我,只能怪你们的师父教的本事不行,成不?” 只听一个混混说:“少罗嗦,谁和你打这个赌,我们想要你的命。” “是吗?给你们一个便宜,你们不占,还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手重了。”齐日升的眼睛里射出冷芒来,“嗖”的上一步,一个偏腿就向前面的混混踹过去。 那混混已有防备,见腿来的迅猛,后退一步避开,背后两个混混却扑上来,四只拳头挥舞着一齐向齐日升招呼,最可怕的是,这四只拳头前端都突出四寸长的一截钢锥。 练武的人都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人的手臂和拳头的长短是有限的,练武的人考虑到这个距离,一般情况下的闪避就有了分寸,如果给拳头前面加上一截钢筋之类的东西,打出去的效果就不一样了,攻击力也强了许多。所以,有些练武之人就把一截钢筋或者钢锥用皮筋拴在手腕上,平常拢在袖子里看不见,关键时候,在拳头突然挥出去的时候出现在拳锋前面,对方冷不防之下,就中了招儿。 这三个手腕上都有这件武器,平常不用,遇到劲敌,或者要下黑手的时候使出来,很奏效。因为他们经常用这招暗算人,所以认为齐日升刚才是用什么东西暗算了宋宁,也打算暗算齐日升,就算不认为齐日升暗算,只要宋宁输了,他们还会暗算。他们三个对互相配合是练过的,有人后退,有人上前攻击,拿捏得很准。 “好家伙,还有这一手。”齐日升堪堪避过这一招的同时,见他们拳锋上的尖锥缩了回去,明白他们运用这个已经很纯熟自如了,却不知道他们的步伐和出手的招式都是泰拳的底子,尽管和拳击差不多。 见他们使出下黑手的这一招,齐日升也不客气了,转身向一个又扑过来的混混虚踹,趁那混混一退的时候以不可能的姿势、速度和腿法向后攻击另一个扑上来的混混,那混混向后退的时侯没想到齐日升这是连环踹,前脚没踹到,后脚跟着就上来了,那混混想不到这连环三踹,被最后一脚正正的踹在胸脯上,闷哼一声,向后飞出地毯的范围,跌躺在一个跑步机的脚踏上,喉咙一恶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齐日升自然无暇顾及这位的生死,把一位踹飞之后,另一个拳头前的钢锥已经差不多挨了他的身,他的眼睛早已瞅准拿这根钢锥的手腕,伸手一抓,那手腕退缩已来不及,被他稳稳抓住了,一拽侧身,躲过另一个混混的攻击,另一只手合上去,手腕一抖,就把肩关节抖脱臼了,趁这个失去攻击能力的时候撒手,迎向最后一个混混,不闪不避,双臂十字手一架挥过来的拳头,猛靠近去,膝盖就顶在最后一位混混的小肚子上。本来应该顶在裆部,那个地方不好把握,弄不好就要命,所以就略微抬高了一点。 就这一下,那混混也受不了,疼得没有反抗之力了,齐日升顺势抓住手腕,也把关节给卸了。 然后,齐日升拍拍手向楼梯口走,还没忘了回头吩咐黄三泰,“把他们手腕上的钢锥摘了,这东西太歹毒。让他们记住,以后不能再用这么歹毒的东西。” 黄三泰和高向阳都看得眼花缭乱,觉得实在是太精彩了。黄三泰走向他们,从他们手腕上往下摘钢锥的时候,那几个丝毫没有反抗。 “听到没有,我们齐总让你们以后不要用这么歹毒的东西。”黄三泰吩咐。 那几个已经被吓破了胆,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黄三泰和高向阳带人下楼,马顺却没跟下去,他见老几位的胳膊都耷拉下,疼的齿牙咧嘴,上前关切的问:“怎么样,这是胳膊脱臼了吧?” 见人走完了,宋宁才爬起身来,看见他三个手下胳膊都耷拉着,就说:“不是脱臼能是什么。” 马顺说:“也没有人会治这个,是不是要到医院里去?” 宋宁瞪他一眼说:“都是你,看看惹的什么人呀,不知道解铃还得系铃人的道理吗,谁把我们的胳膊弄断的,你去求他们就行了。” “能行吗?得罪他太厉害了,会不会不给治?”马顺犹豫着问。 “不给治跪下也得求,我们总不能耷拉着胳膊从这儿出去,那多没面子。”这时候,宋宁还想着面子。 “那咱们都下去吧,如果求准了,在下面顺便就给治了。” 马顺求齐日升给治胳膊的时候和以前的态度大不相同,很是毕躬屈膝。齐日升倒是没推辞,只是说:“等我把这顿饭吃完。” 多受会罪,对他们也是个深刻教训,好人不受挫折,难以成才,这些混混不受挫折,也难成为好人,混混受多了挫折,说不定还能成为高级混混。 给宋宁他们安装胳膊,自然是把他们教训一通,有求于人,宋宁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听着。 下午回到单位上班,岚岚就问他,“案子查的怎么样,才两天就回来了?” “两天还不够呀,那要查多长时间?”齐日升说。 “查出啥名堂没有?”岚岚很八卦的问。 “怎么能没有名堂,要不然,让我们干什么去了。”齐日升有点不满的说。 “啥名堂啊?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不管有问题没问题,都是名堂,总不能说是没名堂。” “急死人了,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就是不坦诚。” “我怎么就不坦诚了?还记得你给我看过的保密手册不,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齐日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对我也保密呀,咱们在一个办公室,都是知情人,还保什么密。”岚岚强词夺理,理由很勉强。 齐日升说:“我知道,你重霭岚是考验我,看我的保密意识强不强,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在嘴严实这一项上,那是绝对经得起考验的,共产党员在敌人的严刑面前那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这个……我还不是共产党员,你也不是敌人,没有严刑拷打我,我就是个比喻,你别介意。” 岚岚沉下脸说:“我介什么意啊,你现在是局里的红人,我哪能跟你比。” 齐日升说:“岚岚,你说这个话就不对了,我怎么是红人了,我连具体工作都没有,就是个打杂的,烂套子,到处塞老鼠窟窿的角色,哪敢和你比,你是咱们办公室的中枢神经……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神经病的神经,而是真正神经的神经……还是有点别扭……” 岚岚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说的啥意思,你知道这个就行了,别思想膨胀,觉得自己像个人物似的……” 齐日升也打断她的话说:“我不同意你这个观点,把自己不当个人物,难道当条狗,狗也做不了公务员啊,你说是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的,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岚岚说完,也不跟齐日升辩理了,坐到电脑跟前,也不知看什么。 齐日升在办公室没事,只有和岚岚聊天磨牙,岚岚不说话,他就拿起报纸看报。几天没来办公室,也就是几天的报纸没看,拿起报夹子,一张张的浏览。正在用心的时候,曲副局长从外面踱进来。 岚岚经常接待人,警觉,机灵,曲副局长一进来,就站起来打招呼说:“曲局,来检查工作。” 曲副局长点点头坐下。 这时候齐日升才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招呼,曲副局长就笑着说:“小齐,很用功啊。” 齐日升也笑着说:“走了几天,报纸都没看,上班没事,先看看新闻。” 曲副局长说:“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学习,我们都老了,将来的世界就是你们的。” 岚岚插言说:“曲局哪儿老了,看不出一点老的迹象。”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虚 曲副局长说:“年龄在这儿摆着,再有一年多就退休了,还不是老了。看见你们年轻人,真是羡慕啊,年轻就是本钱,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本钱,把本钱胡乱花,现在想起来,觉得太荒唐了。” 岚岚觉得有点奇怪,曲副局长平时是很威严的,从来不和他们探讨这些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我觉得,曲局一点也没乱花,你退休的时候是正处级,说不定还能高配,以副厅级的身份退休,我和日升不知道将来能混个科级不能?” 曲副局长说:“你们毕业能进市局机关,科级干部还不是很简单,稍微努力一下就是副处级。我是从基层上来的,在基层干,上面没人的话,正科级就是一道杠子,到那个位置就撑死了。一旦做了副县长,进入副处级,处级就简单了,就是进不了处级,临退休的时候也拿个高配的处级工资。处级又是一道杠子,除了县委书记,很少有进副厅级的,我干了一辈子,还不是在处级岗位上止步了。” 岚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起来给曲副局长沏了一杯茶,递给曲副局长说:“曲局,你喝茶。” 齐日升也不知道曲副局长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一个才进机关的学生,连关系都没过来,还谈什么科级处级,哪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不过,给耿副主席治病的时候,窦副部长倒是说了,市上和省上都在酝酿选派年轻的大学生到基层挂职锻炼,如果能被选派挂职锻炼,走这个捷径,说不定升职更快些。 曲副局长说完,接过岚岚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过了一会,见齐日升在出神,就笑着问:“小齐,在想什么?” 齐日升回过神,连忙回答说:“没想什么,就是想……我和岚岚什么时候能升上科级干部。” 曲副局长心里有事,正是找齐日升探口气,所以说了那么些话。这时候见齐日升这个态度,心里有点疑惑。他绝对想不到,齐日升的思绪随着他的话,一个大跨度,已经飞到下基层挂职的打算里去了。他哈哈一笑说:“来市局机关的,谁能没有一点关系,领导要一碗水端平,就必须讲究个论资排辈,提拔也是从年龄比较大,工作资历比较长的人员里选,破格提拔的也有,比较少一些,你们还得熬,熬到一定的时候,就能升上科级干部了。” 齐日升说:“我原来也没想过,曲局今天一说,我才这么想了一下,现在想想,又有点可笑,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曲副局长说:“也别那样说,领导用你,你不会跑也得让你跑,领导不用你,你就算会跑,也不让你跑,你们没听说有一副对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在政界,领导的喜好占很大的比例,和领导搞不好关系,领导不用你,就算本事再大,这个人才注定要埋没了。” 岚岚笑着开玩笑说:“那我们以后都要跟曲局搞好关系了,不然,曲局不用,不是把我们埋没了。” 也就是岚岚敢和曲副局长开这样的玩笑,女孩子有这点优势,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更有优势。 曲副局长说:“我算什么领导,都快退休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老猫不逼鼠了,就算有心提拔你们,副职也说了不算啊,现在是一把手负责制,什么都是一支笔。” 对这个问题,岚岚就不敢表态了,附和曲副局长的话,李局长知道了会怎么想,局里的领导,那个都不能得罪,有些领导起不了好作用,坏作用还是能起的。 曲副局长把一杯茶喝完,岚岚要给他续,曲副局长没让续,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对齐日升说:“小齐,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和你说点事。” 曲副局长出办公室门,齐日升跟出去以后,岚岚的心里就有些失落,心说这个齐日升才来几天,就成香饽饽了,余主任况副主任都对他不错,那天被李局长叫去,不知谈什么,现在,曲副局长也找他。以后局里要有什么好事,领导们想着他,好处还不是被他全占去了,我怎么办? 岚岚尽管对齐日升有好感。这个妒忌心也是很正常的。机关单位里,人人都有争胜之心,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平平庸庸老死在机关。牵扯提拔的事,过了这个村就往往没有这个店了,好朋友遇到这种事情,也要相互争个长短,更别说同事之间了,毕竟早上一步有明显的优势。 跟随曲副局长来到他的办公室。曲副局长让他坐下,拿纸杯要给他倒水,齐日升连忙站起来接过纸杯说:“曲局,我自己来。” 曲副局长自然不能和齐日升谦让,就把杯子给了他。 见曲副局长的水杯放在办公桌上,摸摸还热着,知道是曲副局长才喝过的杯子,先给曲副局长在饮水机前把杯子里的水添满。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然后才给自己沏好,坐下后放在茶几上。看着茶叶在水杯里展开,膨胀,沉浮。他不知道曲副局长找他干什么,也不好问,只能等待着,也不着急。 曲副局长的办公室比余主任和况副主任的办公室大得多,里面还有一个挂着帘子的套间,可能是休息的地方。办公桌也很大,是个向内弯的弧型,很大气,桌上有文房四宝和一些书籍,还有一排厚厚的文件夹,都很有序的摆放着。 曲副局长没有和齐日升坐在小沙发上,而是坐在大办公桌后面。随手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书籍和文件,然后对齐日升说:“南城区卫生局的高星副局长被双规了,你知道吗?” 话问出口,曲副局长就紧紧盯着齐日升的脸,看他脸上有什么变化。 高星被检察院的人带走,曲副局长很快就知道了,预料到情况有点不妙。检察院是什么时候介入这个案子的,也太突然了,事前竟没有一点消息。按说报纸刊登了黑诊所的事和南城区卫生局监督所的事,检察院不会这么快的介入,起码政府内部先自查一下,真正牵扯的大了,撞磕的人多了,该捂的盖子还要捂,最好的办法就是压制住媒体的继续曝光,让这件事淡化,时间长了,谁还记得这些破事,就不了了之了。就是媒体不断曝光,记者追访,也有办法应付,不过就是一个拖字,一个拖字,把什么都能拖垮。 除非中央媒体的曝光,那才值得重视,或者有那个领导发了话,最多也就是找个替罪羊出来,有些根基是撼不动的。 这个事检察院出动得这样快,肯定有幕后推手,曲副局长怀疑幕后推手在局里,而他还弄了一个为高星开脱的调查报告,让法制与监督处报给李局长,那不是欲盖弥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已经吩咐法制与监督科把那个调查报告要回来,重新弄。可是,巧不巧的是,李局长竟然不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问了孙鹏和乔耀成,有没有把调查组调查案子的情况对人说,孙鹏和乔耀成都说没有。他想到,齐日升是办公室派进调查组的,会不会是齐日升把消息透露给李局长,李局长在幕后推了一下手,这才促成了高星地双规? 曲副局长这一猜,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也是白搭,他坐立不安的,就转到了办公室,想在齐日升这儿找突破口。 因为曲副局长对前景有点灰心,在局办公室议论的话就有点出格,有点灰暗,不过却显得亲民了些。现在把齐日升叫进他办公室,单刀直入,就是想先从神情上看出点端倪,然后进一步把真象撬出来。 齐日升就是偷偷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其他什么也没做,对高星被双规的事更是一无所知,他觉得给李局长打的那个电话没有什么错,至于局里怎么处理,没人告诉他,他也不想问。所以,听了曲副局长的话也很惊讶,问曲副局长说:“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都写了没有问题的调查报告了,怎么突然双规?也不给咱们局打个招呼” 曲副局长问:“你真不知道?” 齐日升说:“也没人给我说呀,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搬家公司典礼去了,什么双规单规的,都是你们领导层的事,我们这些底下办事的没有必要知道,知道了也没用啊!” “你也没有把咱们调查的情况报告给局里吧?” 齐日升心里一突。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不过,他觉得他把调查组没好好调查的情况报告给局长没什么错,本应该理直气壮的,大家都不给局长说实话,那还成什么体统。可是,这个事如实说给曲副局长就不好了,那不叫事实求是,叫愚蠢,曲副局长水平高了,会认为他做的没错;水平低,就会认为他在背后做小动作,给领导的尻子上尿。领导的尻子,那是随便能让人尿的,那还不打击报复,根据情况来看,曲副局长如果知道了,打击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用的灭火 他齐日升又不傻,明知道要打击报复,肯定不会说出去,没必要惹那个麻烦。不过,就算曲副局长真知道了,他也不怕,害怕蝲蝲蛄叫还不种谷子了,这是文明话,敢日驴就不害怕驴踢,这是家乡的粗话,曲副局长真知道了要打击报复,那就和他斗一斗,他又没长着三头六臂,会七十二变八十三变什么的,老人家不是曾经说过吗,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做医生是疾病斗,做公务员那就是与人斗了,既然混官场来了,还怕斗吗。 齐日升没混过官场,对官场的认识还有点偏差,其实,做官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用官话说,做官的职位不论大小,都是人民的公仆,所作所为,都是为人民服务,奋斗的目标是世界大同,进入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 那个大胡子的马克思最初提出共产主义论断的时候,也没有经过实践,只是个设想,后代们实践的时候,好像觉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尽管千变万变,做官为老百姓办事这条却是变不了的,不管什么社会形式都一样。 齐日升以前是做医生,做医生整天接触的都是病人,有些病态的想法也不为奇怪,随着以后在官路上越走越远,这个观点会逐步修正的。 所以,齐日升为了避免麻烦,就回答曲副局长的话说:“没有,我报告那个干啥,有你领导拿主意,天塌下来也有你撑着,谁还操那个心。” 说这个话的时候,齐日升的心里还是有点虚的,神情也有那么一丝异样的变化,这时候如果用测谎器检测,就能看到测谎仪上有关波形的异常变化。人的情绪反应,通过植物神经系统,直接影响身体各器官的活动,像呼吸、循环、消化、皮肤电、脑电波之类。一般人说谎话的时候,心理变化过程是很微妙的,情绪反应引起的生理变化很难自主控制。久惯说谎话的人情绪可能稳定些,却还会在其他方面露出马脚,综合分析能看出来。 曲副局长没有这个能力,齐日升的那一点点异样他虽然感觉到了,却是不能确定,牵扯到敏感问题,领导问话,有一点点情绪紧张也是正常的。 “你说这个话就不对了,怎么能是领导一个人承担责任,调查组调查案子,领导一般只是原则上的指导和监督,就和打仗一样,是后面的督战队,你们就是前面冲锋的士兵,主要的案情调查就是小组成员的责任,小组成员如果徇私枉法,领导要负责监督和追究。” “那……这个案子……我们不是去旅游了吗?”齐日升提出疑问,这个提问也是很必要的,也显得他坦荡不是,有一点疑心也不为过。 曲副局长说:“这个案子不是特殊吗,这个高星是我过去一个部下,我当副书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我和他谈了话,感觉没啥问题,想为他开脱,也是人之常情,你说是吧,你如果参加工作早些,我提拔了你,如果没多大问题,也会为你开脱的。就这样,调查材料形成以后,还不是开了个会,让你们对调查报告提出意见,你们不是也没提出什么吗,集体的事就要集体负责,这是常识,明白吗?” 齐日升点点头说:“明白了,曲局。可是,这个高星……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副局长,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应该知道吧?” 曲副局长说:“这几年我调到市卫生局,和他基本上没啥接触……人是会变化的,他以前没问题,不等于以后没问题。在这个事上,高星可能欺骗了我?现在他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很可能有问题……不过,结论没出来以前,谁也不敢肯定,双规干部,也有被冤枉了,最后纠正的。” “那……我们怎么办,另外调查?把那个材料修改一下,再报上去?”齐日升小心的问。 “没有那个必要了。”曲副局长说,“咱们就是内部监督调查,如果真查出大问题,还是要通过检察院来解决,现在检察院已经插手了,咱们这个材料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没有价值,还给局里报不报?”齐日升又问。 曲副局长叹口气说:“法制与监督科工作积极,材料已经报到局里,交给李局长了。” “那怎么办。”齐日升问,这个事,齐日升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向曲副局长请教。 “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曲副局长说,“这个事就看李局长的态度,李局长认为不是个事,就不是事,认为是个事,我们调查组就有责任,我和你们都要负责任,至于责任有多大,还要看检察院那边的情况,但是,如果李局长知道我们没好好调查就拿出这个结论,不管高星有没有问题,,那就成了我们的工作态度问题了,这是个原则问题,对以后的升迁都有很大影响,你才参加工作,开始就出现污点,以后还怎么发展。” “可是……我和孙鹏乔耀成他们确实是旅游去了……” 曲副局长打断他的话说:“这个理由能说的过去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责任心哪儿去了,调查案子,去旅游,花费多少,用的是谁的钱,经得起审查吗,一审查,准露馅。” “这个旅游……曲局也点头同意了呀!” 曲副局长说:“我是点头同意了,我也敢承担这个责任,我是快退休的人了,没有上升空间了,谁还能把我怎样,你们年轻人路还远,不能因这个影响了你们的前程。” “曲局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旅游的事,我们不能说出去,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曲副局长笑着说:“你脑子转的挺快,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还有那个材料,局里问的时候,就说我们经过详细调查了,至于真假,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没调查准确,只是我们的失误,工作失误总是难免的,承担这点责任就行了。” “行,就按曲局说的办,还有什么事吗。” 曲副局长说:“别急啊,再坐坐,茶都凉了,这个茶,到二水才有味道,你把凉的倒了,接热的。” 曲副局长找齐日升是灭火,同样的灭火也针对了孙鹏和乔耀成。孙鹏和乔耀成还有直接上级薛春处长,曲副局长问他们旅游的事薛春知道不知道?孙鹏参加工作四年多,已经是副科级了,乔耀成虽然还是个科员,也已经有了比较丰富的官场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自然不会让曲副局长抓住什么把柄。 其实,不仅仅是齐日升打电话把调查情况反映给了李日新局长,孙鹏和乔耀成商量之后,也同样把电话打给了他们的薛春处长,在机关单位,越级汇报是犯忌的,齐日升可以把电话打给李局长,他们不行。孙鹏和乔耀成这样做是中规中矩的。他们调查案子被安排旅游,这就是个明显的问题,纪律不允许,为前途着想,汇报是明智的。薛春处长年轻,也想求进步不是,怎么会承担这个包庇的责任,就把情况给李局长作了汇报。 李局长通过市检察院督促南城区检察院介入,也符合程序。检察院主要负责的就是干部违规违纪贪污贿赂,一个市局主要领导提出对下属单位的行为进行调查,又有报纸报道的事由支持,调查一下也没有什么错,如果没有问题,拿出一个没有问题的结论就行了。至于诬告或者打击报复,那就是另案处理的问题了,当事人举报以后,再查就是了,这也是他们的受理调查范围。 所以说,曲副局长做的那些灭火行为都是无用功,做错了一件事情,一般情况下捂是捂不住的。 现在,曲副局长心里最怕的还是高星进去以后把给他行贿的事说出来,临近退休了,弄进去关几天人受不了,如果被判实刑,连公职都失去了,那个落差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这样一想,那个材料倒是个小问题了。 第二天上班,李局长让秘书把曲副局长叫到他办公室,,对曲副局长说:“高星被双规了,你该知道了吧?” 曲副局长点点头说:“知道了,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李局长说:“有没有问题,检察院将来会有结论,可是,咱们这个调查材料,也太干净了吧?” 曲副局长说:“是有点干净,我觉得,还是要提高我们办案人员的工作能力办案水平……不过,这个案件调查起来,难度还是很大的,一些证人都消失了,找不见,又没有对账目进行清查……清查账目这不是我们的事,要和南城区区委区政府取得联系,那样,会把事情弄大,影响不好,所以,我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动账目为好,这也是保护干部的一个措施。这个调查报告调查的时间短,做的比较仓促,可能与事实有出入……” 李局长指出说:“不是有出入,而且很可能出入比较大。”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举重若轻 曲副局长说:“调查报告就是个样子,关键还要看检察院最后的结果,检察院插手了,进入了法律程序,我们不需要再调查了吧?” 李日新局长说:“不查了,咱们查的是违纪,检察院进入法律程序,违纪就成小事了,我们的干部,最怕的就是贪污行贿受贿,高星如果有这方面的事,就比较麻烦。” 曲副局长说:“估计没有吧,听他的口气,好像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不过,我也不敢肯定……” 李局长说:“你过去是他的领导,跟他有没有经济方面的往来?有了,就要早作打算,当然,没有最好,高星被双规以后,可能什么问题都会交代的。” 曲副局长说:“我与他能有什么问题,就是过年过节来看我一下,提点土特产,也是人之常情啊,我不能不收。” 李局长说:“没有就好,咱们再说说哪个调查报告的事吧?” “调查报告还有什么事?”曲副局长警惕的问。 李局长说:“开始收到这个报告,我看了以后没什么大问题,还很高兴,觉得我们的干部素质还是好的,紧接着高星就被双规了,我心里就很不舒服,这不是被别人打了一记耳光吗,本来想把你和薛春叫来问,恰好下午市上书协有个书法笔会,我去参加了,这个事就耽误到今天。” “李局怎么处理这个事?”曲副局长脸上颜色有点变。 李局长说:“后来我又想了一下,这是我们局里的事,搞得沸沸扬扬的有什么好处,也显得我们领导层无能,驾驭不了全局,所以,我想就这么算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响也不比较好些,曲局说是不是?” 曲局长松了一口气,说:“我也觉得不宜大张旗鼓,家丑不可外扬吗。” 李局长把那份材料从桌子上拿起来,递给曲副局长,说:“把这个材料毁了,今后就当没这一回事,省得处理了让同志们思想背包袱,政治上损失,影响以后的进步,不能因为一个高星牵连,让同志们遭受无妄之灾。” “李局想的挺周到的。”曲副局长接过材料,脸上露出了笑容。 “下不为例。”李局长说,“虽说不处理了,问题还存在,你和薛春要对法制与监督科的同志加强思想教育,以后查案子要认认真真的,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我们一定加强思想教育。”曲副局长说。 “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因为南城区黑诊所被报纸报道,咱们局的工作有点被动……我想了一下,打算在全市城区和区县开展一场大规模的打击取缔黑诊所活动,给市政府一个交代。我把这个想法和柳副市长说了,他很支持,让我写个报告,把怎么开展活动递到市政府,市政府研究以后以两办的名义发个通知,咱们的文件作为附件,让各区县执行就是了。具体协调监督汇总上报是咱们卫生局。曲局你要担起这个责任,法制与监督处配合办公室正起草这个文件,你过问一下,把好关。” 曲副局长说:“太急促了吧,报纸才报道,我们就开展活动,好像是挨了鞭子,还要拽磨子,有点打自己脸的意思。至少也得等舆论稍微平静以后再开展,也主动一些,有面子一些。” 李局长说:“报纸报道以后,让我们调查是市政府督促的,高星去报社闹事也惊动了市政府,检察院也很快出面了,如果我们不赶快拿出一点态度,就不仅仅是挨鞭子的问题了,赶快行动,还能主动一些。” “那就这样了,李局。”听李局长那么一说,曲副局长估计李局长在这件事上也是被动的,把假调查报告压下来不处理,也是怕事情闹大。他见话已经说完,就告辞了。 曲副局长往外走的时候,李局长望着曲副局长的背影,心想,他说与高星没什么经济上的交涉,不会是假话吧,如果有问题,曲副局长就是被高星连累了,多半辈子干下来了,也很有能力,临退休出点问题,也太不值得了。 李局长其实也并不想把曲副局长怎么了,到这个地位,什么也都看开了,副厅级干部,肚量也不是一般的,他就是想借这件事让曲副局长驯服一些,毕竟都是同僚,他可不希望曲副局长落马。 曲副局长则在回思李局长的话,李局长轻易放过了他,这是他没想到的,他已经做好了与李局长争一争的想法,如果李局长抓住这件事不放,他就要敞开辩辩这个理,姓曲的不能轻易随便被人捏扁捏圆。 李局长轻轻提起,又轻轻落下,他心里一件大事就了了,现在就有时间来应付高星那边随时会甩过来的雷管,引爆他身上的炸弹。 齐日升仍然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看报纸的同时,脑子里还在不断回忆昨天晚上和苏茜茜的缠绵。 自从那天请苏茜茜他们吃饭唱歌以后,他没联系苏茜茜,苏茜茜也没联系他。曲副局长和他谈完话后回到办公室,岚岚就问他曲副局长和他说什么。他嘴里吱唔着说,“没说什么,就是拉拉家常,柴米油盐酱醋茶。” 和曲副局长的谈话内容当然是不能对岚岚说的,不仅仅是岚岚,对谁也不能说,说也没办法说,因为还牵扯到自己。 “胡说八道,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曲局能跟你说这个,还拉家常,曲局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岚岚对他的应付的话提出了异议。 齐日升辩解说:“怎么不是,我一进曲局的办公室坐下,曲局就给我沏了杯茶,递到我手里……” 齐日升的话真真假假,前面两句句是真,后面两句是假。坐下是真的,沏茶是假的。他在紧张的思考,怎么才能把岚岚应付过去。 岚岚打断他的话说:“曲局给你沏茶,美的你,我就没见过曲局在他办公室给咱们下属沏茶。” 齐日升说:“你没见过不等于没有,这是你孤陋寡闻,曲局还真就给我沏了,我没让他沏,自己接过来了。” “我就说嘛,曲局能给你沏茶,递到你手里,还没说就露馅了。”岚岚讥笑说。 齐日升说:“我也没说错,正经是曲局把放了茶叶的茶杯递到我手里了。” 岚岚说:“哪又说明什么,就算曲局给你沏了杯茶,递到你手里又有什么意思,曲局又不是中央领导。” 齐日升说:“中央领导又有啥意思?” “那你还吹?” “我怎么吹了,你问我话,我刚说了没几句,就被你打断……算了,不说了。”齐日升故意拿捏说。 “行,行,就算你没吹牛,茶沏好怎么样了?” “跟你说话费劲……别瞪眼,瞪什么眼啊!好好,我说,茶沏好以后,香气冒上来,我就开始评价曲局的茶叶……” “你能懂什么茶叶,还不是胡说八道。”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我懂茶叶的时候,你还没生下来……” 蓝蓝的眼又瞪起来了,“你说什么?我还没生下来?拜托,少胡说八道些好吗,我比你年龄大,你倒比我生的早了,有这种事吗?” 齐日升心说,我是从穿越前算的。但是,这个话说不出口不是,只得承认说:“口误,口误,不过,我懂得茶叶是早些,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给我教辨认茶叶的知识,对茶叶精通,不管什么样的茶叶,闻见味就能辨别出来。” “就算你精通了……曲局给你喝的什么茶叶?” 齐日升说:“当然是顶级的龙井了,龙井茶又分狮峰、龙井、云栖、虎跑四大类……这个你可能懂,我就不卖弄了。” 岚岚说:“你卖弄吧,显得你能耐似的。” 齐日升不满的说:“我是和曲局评论茶叶,又不是和你。” 岚岚说:“刚才明明是对我说的……你胆子多大,敢在曲局面前说那个话,看不抽你个嘴巴子。” 齐日升说:“就算是对你说的,也没说错呀,是不?我和曲局评论的时候,只是说曲局茶叶的优劣,曲局的茶叶确实是极品明前,一芽一叶,根根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就是俗称的一旗一枪……” “日升,给岚岚吹什么旗枪的,是不是说的龙井茶。”随着话语,况副主任进办公室来了。坐下以后说,“你们两个不好好工作,在这儿评论茶叶,我在走廊里都听见了。” 岚岚说:“齐日升没事,我可是忙着……刚才,曲局把他叫走了,回来说曲局请他喝茶,拉家常,就给我在这儿吹开了曲局的茶叶。况主任,你也懂得喝茶,你觉得他说的对不对?” 况副主任说:“什么对不对的,我就听见了两句,还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就敢评论,我是神仙啊!哎,岚岚,你刚才说,曲局请日升喝茶了?” 岚岚说:“是呀,请他喝茶了,他说喝的是龙井。” 况副主任说:“曲局喜欢喝红茶,哪儿来的龙井?”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笼络 齐日升说:“我也不能骗岚岚呀!没有哪个必要……曲局确实给我喝的龙井,我想起来了,曲局确实喜欢喝红茶,他的杯子里就是红茶……” 岚岚说:“你不是能闻吗,曲局杯子是什么红茶?” 齐日升挠挠头说:“这个……好像当时没注意,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是云南金芽。” 况副主任笑着说:“确实是云南金芽,这个茶叶就是我去给买的。不过,我想你不是闻出来的,一定是看见了曲局的茶叶盒子,那上面的字很大,就是金芽。” 岚岚也笑着说:“原来,你是看见了茶叶盒子,我还以为你真懂茶叶。” 齐日升很正色的说:“我没说假话,我可没看见什么茶叶盒子。有机会什么时候给你表演一下,你就相信了。” 况副主任说:“世上懂茶叶的人不少,我就见过一个茶叶商,神了,无论什么茶叶,蒙着眼睛闻一闻,就能说出名字和品级,那可是真功夫。” 岚岚说:“齐日升又不是茶叶商。” 况副主任说:“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说美食家吗,做的没有吃的精,做的数量有限,吃的是无限的。可是,曲局什么时候有龙井了,那天也上他那儿去喝一杯品品。说起喝茶了,日升,你又没事,走,到我办公室喝茶去,我考考你,品品我那是什么茶。” 岚岚不满意的说:“不给齐日升安排事,整天悠悠荡荡的,看着都羡慕,就把我一个人捆死了,在办公室一步也动不了。” “那是你的岗位重要,领导信任。”况副主任说。 岚岚说:“你就是领导,也不信任我,从来没请过我喝茶。” “我可不敢随便请你喝茶,有瓜田李下之嫌。”况副主任笑着开玩笑。 “看况主任说的啥话,领导还和下属开这种玩笑。”岚岚娇嗔的说。 况副主任说:“我说的是实话,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处处都要注意……等你做了领导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女的,跟你们不一样。” “嗯!女的,是有点特殊……这个问题咱们以后探讨……,日升,咱们走吧。”况副主任说。 在况主任办公室坐下以后,况副主任边给齐日升沏茶边笑着说:“我的茶叶,可能没有曲局的好?” 齐日升说:“况主任,我自己来吧?你这个茶叶就很不错了,是大红袍。” 况副主任说:“跟我你还客气,咱们是同甘过苦共患过难的,换一句话说,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不错,我这个茶叶是大红袍,一个朋友送的,没有包装,听说级别不低。” 况副主任没让齐日升自己沏茶,而是给齐日升沏好,放到齐日升面前,说:“泡一会,用这个杯子喝这个茶叶,糟蹋了,应该有专用工具,能营造出一种气氛。” 齐日升说:“这个杯子就行……我是农村出身,粗人,没那么多讲究。” 他看得出,况副主任的情绪很好,不像前几天跟他拉闲话的时候那么满腹心事。人的情绪是随着心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况主任肯定有什么喜事了。他知道,况副主任所说的同甘苦共患难是指那次和毛伯运的人在健身房的那次生死之战,况副主任同样担着心,他齐日升如果被打死了或者打残了,况副主任都脱不了干系,最后什么事也没有,还不是挨了李局长的批评,所以,说同一壕的战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坐下以后,况副主任说:“你这几天不是配合法制与监督处查案子去了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齐日升谨慎的回答说:“还好,我是配合,没有深入参与,再说我也不懂……我看了那个调查报告,好像没什么事?” 况副主任笑笑说:“没什么事?那个高星已经被双规了,还能没什么事,曲副局长下午找你,就是说这个事吧,他是查案子的具体负责人。” “况副主任怎么知道高星被双规了?”齐日升没正面回答况副主任的话。 况副主任说:“西阜市说小不小,说大又不大,本系统的事,有前几天的报纸报道,关注的人多,风声还是传的很快的,我知道也不奇怪吧?” 齐日升说:“是不奇怪,况主任的人缘广,消息灵通,这种事还能不知道。” “你刚才说,你们报的那个调查材料,没有什么事……也就是说,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况副主任追问。 “我对这个……也不大懂,看不出来什么……那些都是领导关心的事,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看我这脑子,忘了况主任也是领导了,你该关心的。” 齐日升打岔的水平不低。 况主任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说:“我算什么领导,主任,还是个副的,就像你说的,关心这个是没有用处,可是,你要知道,在机关里,对任何事都要关心,说不定有什么事就影响到你,牵连到你,掌握的信息多了,就能从全局出发考虑问题,不至于犯决策性错误。你现在可能还没有这个觉悟,以后,随着你地位的升高,就知道信息的重要了。” 齐日升说:“况主任经验多,以后多给我指点,省的我犯错误。” 况主任心里一动,说:“我看你这个性子,察言观色的本领差,性格洒脱,棱角分明,好像不适合在机关发展。” 齐日升说:“我也有这个感觉,机关里琐碎事太多,又不能自己拿主意,干啥都缩手缩脚的,好像手脚被绑住一样。” “就是呀,机关单位就是这样。等你适应了,棱角也磨完了……有没有到基层去发展的想法?”况副主任的语言转换速度不慢。 “有啊,这只能等机会了,不是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目前就有一个机会,你想不想下去?” “什么机会?看适合不适合我干?” 况副主任思考了一下说:“给你说了吧,不过,这个事目前还没有决定,你可要保密,不能说出去。” 齐日升说:“况主任放心,我是学了保密条例的,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 况副主任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因为事情还没有眉眼,传出去,万一不行,那不是丢人吗,所以要先保密。” “什么事呀?”齐日升的好奇心被逗起来了。 “我可能要到底下那个县去任副县长?”况副主任说。 “那好啊!是提拔了吧?” 况副主任说:“提拔了,我现在是正科,任副县长就是付处了。” “祝贺况主任。”齐日升由衷的说。 “我如果去当副县长,你想不想跟我一块下去?” 齐日升说:“你当副县长,我下去干什么?我也干不了什么呀!” 况副主任说:“你做我的秘书,我绝不会亏待你,比你在机关升迁快得多。” 况副主任能捐弃前嫌,让齐日升将来做他的秘书,是考虑他下去孤零零一个人,得有个帮手。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帮手帮他,想飞都展不开翅膀。齐日升能打,有些事情非武力解决不可的时候,让他出面,省多少事啊! 谁知道他这个建议,齐日升一点也不感兴趣,窦副部长已经答应他挂职的事,柳副市长也与他熟识,到时候帮一下忙也是可能的,一下去就挂个副职,说话算数,不比做一个副县长的秘书强?再说,他本来就不愿意干服侍人的事,让他服侍况主任,那也太掉份了些。所以,他听了况副主任的话,摇摇头,对况副主任实话实说:“我这个人,不适合做秘书,一个是懒,不会服侍人,再一个就是还没做好下去的心理准备。不过,况主任看得起我,这个情分我心领了,以后一定报答。” 听见齐日升说这个话,况副主任也很失望,心说,我让你做秘书是看得起你,提携你,你还一羝角把我顶到了南墙上,我看你以后还能有个啥发展,忽然心里又一动,想起齐日升能安排进市局做公务员,好像上面也有关系,可能看不上这个秘书的缺,就敷衍说:“你还是考虑一下,行了就告诉我,机会一旦逝去,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齐日升点点头,“好,我再考虑一下。” 下班以后,齐日升身体有点躁动,想起了苏茜茜,就给苏茜茜打传呼,打了两遍,苏茜茜才回过来电话,问他:“有事吗?” 齐日升说:“我怎么觉得你声音不对,没发生什么事吧?” 苏茜茜说:“没有,能有什么事。” “你出来一下,咱们一块吃个饭。” “我就那么听话呀,你让我去我就去,我是你什么人呀?” “到底怎么了,你这么个态度?”齐日升追问。 “没有怎么。” “没有怎么,你这么个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有老婆,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站街女,是不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心 “谁说我有老婆了,那天晚上的事你还没忘呀,那都是岚岚胡说的,你也相信。”齐日升很有些无奈。 “相信不相信的,我看的是事实,那天以后,你再没给我打过传呼,我想听你解释都没机会,证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女人家就是疑心重,一旦与男人有了恋爱关系,就会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不过,苏茜茜的怀疑还是很正确的,齐日升没被冤枉。 “茜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我心里怎么能没有你,这几天不是忙工作吗,你出来,咱们好好说说行不行,不要带你那些姐妹,有电灯泡,一些话就不好说了。”齐日升这样说,就是哄女孩子了。不过,齐日升对苏茜茜还真是真心的,只不过有个比苏茜茜好得多的向雪珂,让他纠结罢了。 “我去,你又花言巧语的骗我,这个事咱们得说清楚,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做第三者。”苏茜茜的声音有点哽咽。 “要说清楚,咱们总得见面吧,电话里怎么能说清楚,你过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苏茜茜犹豫了一会,这才说:“好,我过来。” 放下电话,齐日升心里就有些纠结,想起网络上的那些种马小说,觉得那些主角实在太强大了,一个人可以拥有五个六个、十个八个美女,而且这些美女之间还不妒忌,像姐妹一样相处的很好,大被同眠,统统他妈是扯蛋,他仅仅一个苏茜茜,就因为向雪珂是他老婆,穿越以来还没到手,岚岚一句话就惹起了麻烦,以后苏茜茜要是知道了向雪珂真是他老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齐日升现在后悔和苏茜茜有那么个身体接触了,农村女孩子不比城市女孩子,城市女孩子受性开放的自由教育和熏陶多些,对发生关系不大在乎,农村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对贞操看的很重,有了那种事,就非娶她不可。正因为这样,过去农村有些浪荡子,故意强奸漂亮姑娘,而姑娘的家长把这当做丑闻,不敢说出去,有些就直接把姑娘许配过去了。 现在农村的人思想意识比过去是大大解放了,但是,在偏远的农村,这种事还是累见不鲜。他和苏茜茜有了关系,苏茜茜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怨恨他也是正常的。因爱成仇,在现实中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走过来的苏茜茜穿件淡黄色碎花的连衣裙,脖子上是串白水晶项链,齐日升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苏茜茜就穿着这件连衣裙,只是那天脖子上的项链是珍珠的。现在的苏茜茜佩肩发有点散乱,脸上没化妆,虽然显得有些憔悴,但却显得楚楚可怜,显现一种异样的慵懒秀美。 “你终于来了,想吃什么”齐日升想拉她的手,被她一甩,就有点儿尴尬,连忙跟上去。齐日升知道女孩子犯小脾气,男孩子必须低调点哄哄,就没事了。 两人并肩走着,齐日升说:“去哪儿吃饭,你总得说一句话,咱们就在这大街上走着呀?” 苏茜茜说:“吃饭那么重要吗,你要说什么,赶快说,我气得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齐日升说:“没有一点心胸,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句捕风捉影的话,就让你饭都吃不下了,没有那么夸张吧?” “怎么没有,人家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你们男人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道我们女孩子是把全副身心托付给你们,感情被玩弄了,心上受的伤有多大。”说着话,苏茜茜又流下眼泪,连忙伸手擦了。 “你说这话我不赞同,我确实对你是真心的,绝对没玩弄你的感情。”说这个话的时候,齐日升心里有点虚,他知道他是不会与苏茜茜结婚的,因为有向雪珂,中国是一夫一妻制,他绝不会因为苏茜茜而放弃向雪珂,而苏茜茜,他也不想放弃。 男人就是这么矛盾。所以,就有人总结出,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而女人在一段时期只能爱上一个男人。男人可以把感情分别投入,女人却只能专注一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当然,有些特殊情况除外。 “那你说说,你那个老婆向雪珂是怎么回事,我回去细想了,你不会无缘无故对那个岚岚说那个向雪珂是你老婆。” 齐日升说:“我的姑奶奶,这个事不是在大街道上说的,咱们把饭吃了,去我那个出租屋,我再好好给你解释,行不行?” 苏茜茜哼一声说:“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怎么编,把我哄过去是吧?这个事你不给我个明确答案不行,我不能蒙在葫芦里啥都不知道,你想怎么哄就怎么哄。” “我哄你干啥……咱们到底吃什么呀?” 苏茜茜说,“夜市吃羊肉串,我吃一斤,这些天都饿瘦了。” “吃一斤啊!那是羊肉,不是稀饭凉皮……就是凉皮,你也吃不了一斤。”齐日升故作惊诧的说。 “吃不了我打包,管得着吗,你光说吃不吃?” “吃吃,当然吃了,一斤羊肉,又不是啥好东西,还吃得起。” 他们来到箱子庙街夜市,还是在卖云南过桥米线的店里要了个包间,两人要说话,在外面不方便。 齐日升吩咐进来的店老板说:“先来一斤烤肉,两碗过桥米线,两瓶啤酒,一瓶饮料,饮料是酸奶,高级些的。怎么样,茜茜?” “随便。”苏茜茜说。 米线很快端上来了,过桥米线跟普通的米线吃法不一样,普通米线就和吃汤面条一样,在碗里调好油盐酱醋就行了,过桥米线有一碗汁子,煮好的米线端上来,从这一碗过一点到有汁子的碗里,边吃边过,就算是过桥了,和西阜的裤带面差不多,女同志爱吃这个。 几天没好好吃饭,苏茜茜今天见到齐日升,尽管气还没消,肚子也饿了,觉得米线很香。 吃饭的时候,齐日升不想跟苏茜茜谈论向雪珂的事,就另外找了个话题,说:“你埋怨我不给你打电话,你知道我干啥去了,这几天局里有个案子,我配合其他处去查案子了,到铜丝峡去逛了两天才回来。” 苏茜茜边吃边说:“你是学医的,又不是公安局,会查啥案子,还不是装样子,你干那个,就是不务正业。” 齐日升也边吃边说:“进了机关,我现在就是个打杂的公务员,让干啥就干啥,也是个锻炼,有一种新鲜感。” 苏茜茜说:“我看那个岚岚……好像对你有意思,你们在一个办公室,她不会对你性骚扰吧?” 听苏茜茜又提起岚岚,他与岚岚目前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实际上是他对岚岚有偶然的语言骚扰,所以,齐日升不怕就这个话题进行讨论,他说:“说你疑神疑鬼,你还不承认,我们只是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怎么就性骚扰了,况且,一般都是男的对女的性骚扰,哪儿有女的对男的性骚扰的。” “那就是你对人家岚岚性骚扰了?” 齐日升说:“茜茜,你也不能这么推理呀,女的不骚扰男的男的就骚扰女的,逻辑不通。我难道就那么不老实?” 苏茜茜说:“你以为你老实,你要老实也不会在宾馆里对我那样,大天白日的,让人撞见,羞都羞死了。” 齐日升见了苏茜茜羞涩的神色,刚想说什么,店老板推门进来了,盘子里端着烤肉,放在桌上说:“你们的一斤烤肉。” 齐日升见老板进来亲自送烤肉,就问:“怎么不见你们服务员,你亲自送呀!” 小老板说:“服务员回家不干了,新服务员还没招下。” 齐日升想起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韦成泰调戏那个女服务员,那个女服务员装昏迷,他给号脉,号出怀孕的事,好奇心上来,就问老板,“还记得我吗,我来这儿吃你们几次烤肉了。” 老板摇摇头说:“来吃饭的人多了,记不得。” 齐日升说:“那次,有人调戏你们女服务员,我给女服务员号脉,号出怀孕了,该记得了吧。” 小老板对这事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就说:“是你,你们的人调戏女孩子,你还号出怀孕,可把我害惨了。” 齐日升说:“对不起,我也是无意的,你爱人一定折磨你了吧?影响了你们夫妻关系,真的对不起了。” 小老板说:“男人吗,敢作敢当,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只是那个女孩子……太可怜了,被我老婆撵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一直没有音讯。我也很担心,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都是你们造的孽。” 苏茜茜说:“你也不能怨别人,你要不花心,不做那种坏事,不是没事吗,就算那次没号出怀孕,迟早总要暴露的,纸里面还能包住火。实际上,还是你造的孽,没有因哪儿有果。” 小老板说:“那次如果不暴露,我会想办法安顿好,不让我老婆知道,不是没事了。这一下,不仅是担心她安全的事,到时候抱个娃过来找我,就麻烦了,埋的这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爆炸。”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情意 齐日升说:“该爆炸总要爆炸,那个女孩子,你还是要找,当初,你们还是有情义的,这个事要善始善终,最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老板说:“我明白这个道理。” 劝了一番小老板,小老板走后剩他们两人的时候,苏茜茜说:“这就是你们男人,那个女孩多惨啊。” 齐日升说:“小老板也惨,找不到那女孩,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苏茜茜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老婆能允许他把那个女孩养着。如果离婚,他老婆不是也惨了。两个女人中,反正总有一个受伤害的。” 齐日升不想和苏茜茜讨论这个问题,说:“管别人的事干啥,快吃烤肉,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以后,齐日升和苏茜茜回到出租屋,齐日升打开电视以后对苏茜茜说:“天热,你不洗个澡去?” 经过吃饭的缓冲,苏茜茜心里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见齐日升让自己洗澡,就红着脸说:“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能进去。” 齐日升说:“我进去干啥,又不是没见过……好好,我不说还不行吗,快洗去,一身的汗,洗了就凉快了。” 苏茜茜进去,还不忘了把厕所门插上,齐日升说:“插门干啥,不嫌热呀,捂出痱子来了。” “捂不捂的与你没关系。”苏茜茜在厕所里面说。 “要不要给你搓澡?” “不要,你要进来,我就恼了。” “不要就不要,你以为谁愿意给你搓澡似的。” 里面苏茜茜哼一声,然后就听见水响的声音。 洗澡出来的苏茜茜珠圆玉润,皮肤洁白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显得很弹性。齐日升看的时候,苏茜茜斥责说:“看什么,没见过吗?” 齐日升说:“茜茜真漂亮,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害。” 苏茜茜说:“现在看我漂亮,见了更漂亮的,就把我忘了。” “看这话说的……我也去洗个澡。” 齐日升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条裤头,最大限度的把他的肌肉展示出来。他肚子上没有坠肉,身材很匀称,整个看起来很协调,也很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苏茜茜瞄了一眼,就赶忙回头去看电视。 齐日升过来坐到苏茜茜身边,想挨着她的时候,苏茜茜推他说:“热,靠一边去。” 苏茜茜的手细腻绵软,挨身的时候很舒服,齐日升就一把抓住苏茜茜的小手,放在他的手掌里摩挲。茜茜略微挣扎了一下,也就任他了。 过了会儿,苏茜茜问:“那个向雪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外面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 齐日升说:“你还记着这个事呀,我都当你忘了。” 苏茜茜说:“你想让我忘,是不?美得你,这事在我心里头刻着,想忘都忘不了,随时都能想起来。” 齐日升知道,这时候,实情还是不能对苏茜茜说,能瞒多长时间就瞒多长时间,他一个手抓苏茜茜的手,一个手去搂苏茜茜的肩膀,说:“别心思太重,对身体不好,不但影响你的学习,也影响你的容颜,我可不想看着这么漂亮的茜茜憔悴下去。” 说着,在苏茜茜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苏茜茜摇摇身子,拨了一下他的手说:“松开行不,看,让你这么一折腾,汗又出来了。” “不看电视了,咱们睡吧?”齐日升感觉身体热起来了,也膨胀起来了,就向苏茜茜提议。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向雪珂……” 没等苏茜茜说完,齐日升就一把把苏茜茜搂住,用嘴唇堵住苏茜茜的嘴,热吻起来。苏茜茜推了几把,渐渐无力起来,身体也热起来,感觉到一阵愉悦,也就听之任之了。 当齐日升把苏茜茜往床上抱的时候,苏茜茜挣扎着说:“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齐日升说:“有的是时间,到床上,咱们消停的说。” 打扫完战场后,就是高潮后的疲累,两人相拥,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这时候,谁也不想说话,享受着激情后的温馨。 过了会儿,苏茜茜微微睁开眼,看着齐日升仍然闭着的眼睛和那张清秀的脸,忍不住伸嘴,在额头上轻喙了一口。 齐日升睁开眼,看见苏茜茜满脸的情意,心里一荡,手上紧了紧,然后脸贴上苏茜茜的脸。 “那个向雪珂……我还是想听你怎么说。这个事,我怎么想心里都不瓷实,和你这么躺着,心里也有不真实的感觉。”苏茜茜喃喃的说着。 齐日升说:“现在考虑那么多干啥,结婚暂时是不可能的,你正在学习期间,还有三年,不能分心;我要在仕途上打拼,也不是很轻松的。我们的道路虽然遥远,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只要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知道我对你的心就行了。” 苏茜茜说:“谁说就不能结婚了,我不上学了,还不行吗,你还养活不了我呀?” 齐日升说:“养活是能养活,但是,你也有你的事业不是,我总不能以我的一己私利,耽误你的前途,让你做个家庭妇女,那对你不是一个很大的摧残吗!我不能这样做。” 苏茜茜说:“我乐意,怎么了,做个家庭妇女有什么不好的,每天给你把饭做好,你回来就有一口热乎饭吃,那多好啊!” 齐日升说:“人一生不是光为了吃饭,还有事业,你放弃了你的事业,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个事还是慎重些好。” 苏茜茜指头戳他一下说:“看把你吓的,你想让我做家庭妇女,我还不愿意呢。我毕业还有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变数很大,只要不结婚,我们两个都有再选择的权利,你可以再找,我也能再找,都不吃亏,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睁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苏茜茜,见苏茜茜也似笑非笑的看他,一只手往下移,在苏茜茜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说:“我看你敢……说这个话考验我,是不是?我又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还能经不起考验。” 说完这个话,齐日升拷问了一下自己,真的意志坚定吗?除过苏茜茜和向雪珂,真的有其他的美女倒在怀里,譬如说窦灵萱,还有岚岚,他能像那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吗?答案是:不能! 他相信他在其他方面意志比较坚定,但是面对漂亮女人,意志力就不行了,那天和岚岚坐出租车,抓住岚岚手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如果是在一个隐蔽无人的场合,他难保不有进一步的动作。男人吗,有几个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有时候性行为并不是爱情,而是发泄而已。但是,男人面对女人,甚至是妓女,嘴里还要说是爱情,说虚伪也不见得准确,不是有个说法,叫一夜情吗,其实应该叫一夜性,但是未必没有情意在。 “谁考验你啊!,哪儿有那么多闲时间,我从下午问到现在了,你还是没对我说那个向雪珂,一味的回避,不说算了,我也不想听,没有事还怪了。”苏茜茜推开他,转过身去,给了他个屁股。 齐日升靠上去贴着苏茜茜的脊背,然后伸手过去搂着说:“你到底想听什么?” 苏茜茜说:“她到底是不是你老婆?” 齐日升说:“什么老婆?那不是随便说的吗。你看现在的中学,男女学生之间,互称老公老婆的还少了,谁又是真正的老公老婆了,还不是说着玩的。” 苏茜茜说:“你都是国家公务员了,怎么能和中学生比。” “公务员就不能开个玩笑,幽默一下了?我这个人天性喜欢幽默,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茜茜说:“我看那个岚岚好像对你也有意思,她为啥要要在吃饭的时候把你那个话说出来,是不是想挑拨咱们的关系,她好第三者插足?” 齐日升说:“她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同事,互相之间开个玩笑是很正常的,一个办公室坐着,哪儿有那么多正经话,习惯了,就把开玩笑话搬到吃饭的时候了。” 苏茜茜说:“你才去了几天,彼此之间就那么熟了?我不信。” 齐日升说:“是呀,连你都不信,我才去了几天,人家就对我有意思,也不可能吧?她说那个话就是恶作剧,想看我的笑话,我想可能没什么意思。” 苏茜茜问:“那个向雪珂……真的很漂亮吗?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面。” “见什么面呀!”下身挨着苏茜茜丰满柔软的屁股,齐日升又有反应了。他把苏茜茜的身子扳过来,就要上马。 苏茜茜推着他说:“不,你说,让不让我们见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黑医生 男人这时候精虫上脑,那是什么都会答应的,要不然,怎么有个枕头风的说法,女人在男人耳边吹枕头风,一般还是很管用。 这时候的齐日升箭在弦上,不得不连声说:“答应,答应。” 第二天早上,齐日升的晨勃又导致一场盘肠大战,结束以后,齐日升对苏茜茜说:“你干脆搬到这儿来住,学校的宿舍还要掏费用。” 苏茜茜说:“住到这儿,我怕你把我折腾死了。” 齐日升说:“那儿能呢,这不是饥渴吗,时间长了不在一起,小别胜新婚,当然来的勤一些。住到这儿就不会这样折腾了,那时候就是夫妻过日子,你想,夫妻过日子谁还这么折腾,都是节约着来……” 苏茜茜打断齐日升的话说:“啥节约着来,还不是短信上说的,自己的钱基本不花,自己的饭基本不吃,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用别人的老婆。” 齐日升惊讶的说:“茜茜你还知道这个呀?” 苏茜茜自豪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有钱有权的都这样,你以后……我看也不保险。” “你既然知道这个,还妒忌啊,岚岚说了一句老婆,你就醋意大发,照你这么说,做老婆好像没什么好?还不如那些二奶小三……” 苏茜茜打断他的话说:“那不一样,做老婆好赖还是个正牌的。皇上的宫里,正宫娘娘就是管家婆,说话算数,那些妃子谁说话算数呀?就算那些妃子说话不算数,身份还是正式的,有名分,二奶小三小四的有什么名分……不对,你是不是想这样啊,娶个老婆,也弄个二奶小三的……” 齐日升揉揉她的头说:“看你这个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东西,你就说你想不想来住?” “不住,我嫌别人说闲话,学校的校规也不允许。”苏茜茜说。 “那行,咱们隔三见五的约会一下,我要上班去了,你怎么办?” 苏茜茜说:“我累了,被你折腾惨了,再睡会,你走你的。” 所以,当齐日升坐在办公室看报纸的时候,就想起昨天晚上和早上的折腾,脸上露出了微笑。 恰好他的笑容被岚岚看见了,岚岚就问:“你偷着笑什么?傻了吗?” 齐日升抬起头,调侃的说:“你不理解,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幸福啊!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岚岚无奈的说:“你这张嘴,一点实话也没有。” 齐日升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爱笑的人都幸福,你承认不承认?” 岚岚说:“我承认你个鬼,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得逞了,所以才得意洋洋,忘乎所以。” 齐日升说:“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了,我笑一下,怎么就是做坏事了,想象力够丰富的。” 岚岚说:“主要是你的行为,不由得人不往那方面想……” “我什么行为?走的端,行的正,一腔正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快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吐了。” “你要吐出去吐,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拉……那个吐……的地方,吐了,谁给你收拾,哪都变了味了。” 岚岚的眼睛瞪起来了,“你再说……看我不收拾你。” 齐日升连忙举手说:“好好,我不说了,投降还不行吗,你这个人,就是不懂幽默……” “投降什么呀,谁不懂幽默了?”随着话音,西阜市中心医院办公室主任任馨进办公室来了,任馨穿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一根宽带子款款的挽在腰间,很自然的下垂下来,脸色红润,话从那编贝似的牙齿和红嘴唇里出来,如珠盘玉盘,清脆悦耳,留着的男孩子短发让她看起来既漂亮,又精明强干。脚上穿双乳白色的中跟皮凉鞋,没穿袜子,很俏皮的露出大拇指的染红指甲。 齐日升在医院那段时间,和任馨打过几次交道,还算熟悉,站起来刚想打招呼,就听见岚岚说话了。 “是任主任呀,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岚岚不但笑着打招呼,还给任馨倒茶。 “任主任,你坐。”齐日升也适时打招呼说。 任馨坐下说:“我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的衙门太大,我来不习惯。” “啥衙门,还没有你们医院的衙门深……任主任,你喝水。”岚岚把水杯递到任馨手里。 任馨接过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说:“我是来请齐日升齐医生的。齐医生,你在这儿还挺清闲的。医院里的同事都忙死了,你走了也不回去看看?” 齐日升说:“最近不是忙吗,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就过去。” 任馨说:“再忙,也不能把换药的事忘了吧,你多长时间没给病人换药了?” 齐日升“呀”的一声说:“我还真忘了,不过不要紧,前一阵子的大劲都过去了,我估计,骨头该愈合些了。” 任馨说:“我也不大清楚,我是秉承魏院长和水副院长的旨意,请你回去,好像有个什么心脏方面的手术,打算让你做。去了把药带上,顺便也给人家姑娘把药换了,姑娘嘴上还念叨着你,你倒把人家忘了。” 岚岚注意的问:“什么姑娘,还念叨着,又是你老婆,是吧?” 齐日升说:“看你这人,想哪儿去了,这就是我的一个病人,骨折,用中药给治疗,在局里上班以后,忘了去给换药了。” “你还会看病,没看出来,有行医证没有,不会也是个黑医生吧?” 齐日升说:“你别说,还真是个黑医生,我今年医科大学才毕业,按照规定,一年以后才能考取行医证。” 岚岚一拍手说:“我就说嘛,你还能给人看病,你看病的性质,就跟那些黑诊所的医生是一样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医院有请 任馨说:“岚岚,你这么说就错了,齐医生怎么能和那些黑诊所的医生一样,他是正经在医院实习的,实习生可以在指导医生的帮助下做手术,开药方。” 岚岚说:“那也只能让别人监督着来,他一个人就不能随便给人看病做手术,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说:“岚岚,你写文章还行,谈医学方面纯粹是个外行,你见过医院手术没有,就算是顶尖的医生,做手术的时候也必须有助手,还有麻醉师,护士什么的,那有一个人做手术的。” “有些手术,一个人就能做。”岚岚强词夺理。 “那是,像治个鸡眼,拔个牙,取个猴子痦子什么的,街头的野医生都能做,更别说医院的医生了。可是,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归不进手术的类别里去。” “大小都是手术,我觉得都一样的。” 任馨说:“岚岚。你别和齐医生抬杠了,你别看齐医生没有行医证,他可是在实习期间完成了一项具有世界级先进水平的心脏手术,西阜中心医院的教授和医生都办不到。” “是吗?”岚岚撇撇嘴说,“什么世界级的手术,有证据说是世界级的吗,是不是有人欺世盗名,把个普通手术说成是世界级的?” 齐日升说:“岚岚说的对,什么世界级的,那都是别人的夸张,我一个实习生,能做什么世界级的手术,那不是笑话吗,那些专家教授难道是吃干饭的。” 让齐日升这么一说,任主任却不服气了,她说:“那个手术,医院里是转播了的,不说医院里的医生教授了,包括外院来观摩的医生,都说是是世界级的,西阜日报也刊载了,中华现代医学杂志也有专业方面的报道,怎么能是夸张。” 岚岚问:“西阜日报登载的那个中心医院手术的报道,能是他做的?文章里也没有他的名字啊?” 任馨说:“那还不是特殊原因,就像你刚才说的,他没有行医证,报道出去怕同行提出质疑,就把事实模糊了,在这一点上,让齐医生受了委屈。” 齐日升说:“任主任不知道内情,最后的手术是由刘芳菲医生完成的……” 任馨打断他的话说:“你别给我说这个话,我是办公室主任,医院里的什么事我能不清楚,不知道内情?那个海归医生做手术失败,产生争执的时候,是谁把手术接手的?不会是我吧?我也没那个能耐。” 齐日升说:“那不是紧急关头吗,我不能眼看着医院大张旗鼓的一场宣传成为笑话,更不想看到那个病人因为海归医生的失误而丢掉生命,那时候还是年轻,冲动,不知天高地厚呀……” 岚岚说:“你这话就不符合逻辑,那时侯年轻,才过去几天的事,现在就不年轻了?我看你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实习生,敢在那时候接手人家失败的手术……后来怎么样了?” 任馨说:“后来手术做完了,病人平安的抬下手术床,后来就是记者招待会,皆大欢喜了。” 齐日升说:“我说,任主任还是不大了解内情吧,我是给我师父接手的,我师父刘芳菲医生在中心医院的心脏手术那是首屈一指,没什么说的……” 任馨说:“你算了吧,中心医院的医生我还不了解,刘芳菲连副教授都不是,技术能高到那里去。” 齐日升说:“任主任也不能拿是不是教授副教授来衡量,有些教授也是名不符实,不如第一线的医生手熟,也是很正常的。” “刘芳菲医生能完成那个手术吗,我很怀疑,那个手术的前两根桥,可都是你搭的。” 齐日升说:“那又能证明啥,不过是手熟而已,最后一根桥刘医生搭了,也是手熟。其实,那个手术并不复杂,手熟就能完成。” 任馨说:“说得容易,医院那么多医生,谁手不熟。” 岚岚说:“我说齐日升,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人就是虚伪,任主任夸你,你看着嘴上谦虚,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多骄傲了,你玩的这手,就叫做欲擒故纵,那个……欲盖弥彰,当我不知道,任主任,你上了他的当了,还配合着他演戏。” 齐日升无奈的说:“在你眼里,我左右都不是人,骄傲不行,谦虚都不行了,难道我就真那么不堪吗?” 岚岚点着头说:“真的,真的,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呀,你这个人,嘴上说的好,心里不知道多……那个不堪了。我知道的最清楚。” 任馨也看出,岚岚虽然在处处诋毁齐日升,实际上是一种妒忌,再或者说,就是爱上了齐日升,而她本人并不觉得。任馨是过来人,当然懂得少女微妙的心思,就故意惊奇的问:“岚岚,你都知道什么?” 岚岚还真说不出什么,说到不堪,就是在出租车上拉她的手了,才认识她几天,就敢借着机会拉她的手,也确实算得色胆包天了。不过,那一刻的她并没有什么反感,反倒是心里一阵阵颤栗,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荡漾起一阵阵的涟漪。可是,这个理由说不出口呀!再就是齐日升说向雪珂是他老婆了,他和那个苏茜茜谈着恋爱,却说向雪珂是他老婆,脚踏两只船,还不算不堪吗! 上一次,她就在饭桌上当着苏茜茜的面,把这个事说了出来,弄得齐日升很尴尬。但是这个齐日升也够得上脸皮厚了,或者也可以说很老练了。不过,岚岚才不愿意用老练这个词,宁愿用脸皮厚。 她已经成功的调动了苏茜茜的情绪,让苏茜茜产生了对他的怨念,但是,脸皮很厚的齐日升却用语言很快把那个事化解了,让她恶作剧的举动没收到好的效果,她心里期待的好和实际上的好是有很大距离的,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她如果知道她的恶作剧产生了效果,苏茜茜已经对其日生产生了隔阂的时候,只怕会得意得梦里都会笑醒。 她就喜欢这样损人不利己,也是个乐趣。不过,恶作剧齐日升,未必没有思想深处萌生的情结存在,只是她还没有察觉罢了。 “我就知道,他有老婆,还谈恋爱,这不是道德沦丧吗?属于品质问题。” 任馨问:“他有老婆?结婚了吗。” “谁知道他结婚没结婚……” 齐日升说:“结婚没结婚的,你还不知道呀,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为什么应该清楚?我不清楚。” 任馨说:“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一对冤家,在一个办公室里,像两只斗鸡一样,一天不鹐就不舒服……”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样,在斗鸡界,都是同性相斗,异性是斗不起来的,我和岚岚是异性……” 岚岚瞪起眼说:“我看你再说……任主任,刚才说他不堪,你看,他就是这么不堪,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这个,就是办公室骚扰。” 任馨微笑说:“我倒没觉得怎么不堪……我刚才说错了,齐医生说的也是客观事实,异性,一般是斗不起来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物理学的定理,在学校里都学过这个。” “谁和他相吸了?有时候同性也是相斥的,不能一概而论。” 任馨笑着说:“我是说定理,又没说你们是同性相吸,你心虚什么呀?” 岚岚脸有点红的说:“看任主任,我怎么心虚了,我也是说定理。” 任馨说:“就算你也说定理吧……说着话,把我来的任务别耽搁了,齐医生,走吧,中午在我们那儿吃饭。” 齐日升说:“这个事,只怕你还要给我们余主任说,他不批准,我也不能随便离岗呀,你说是不?” 任馨说:“魏院长已经给李局长打了电话,李局长同意了,我才过来接你的。” 齐日升说:“县官不如现管,我去给余主任说一声。” “那好,我和你一块去。” 凤凰大酒店内一个包间,西阜市中心医院的魏院长,水副院长,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副主任牛红军,医生刘芳菲,办公室主任任馨,还有市卫生局办公室的公务打杂员齐日升围着圆桌,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 魏院长开口说:“小齐,那次手术后的酒会,你没有参加,电话打不通。离开医院到卫生局上班的时候,医院里也没有给你开欢送会,今天这个饭局,就算是迟到的庆祝和欢送了。” 齐日升说:“魏院长客气了,魏院长的心意我也领了,可是,医院里以前也没有给实习生开欢送会的先例呀,不能在我这儿坏了规矩。” 水副院长说:“你当时的那个举动挽救了医院的声誉,可以说为医院立了一大功,开个欢送会是很应当的。” 鹿鸣说:“听说你在市局就是个打杂的,这也太浪费人才了,你学的那些本事,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吗,医院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九章 触碰的后果 齐日升说:“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我想看看前头都有什么风景,医学方面,我也是不会放弃的,毕竟在这方面我还有一个递传祖传骨科的使命。” 刘芳菲说:“其实,你在现代医学上更具潜力,将来可以站到世界医学的顶峰。” 齐日升笑着说:“人各有志,在这一点上不能勉强,站到顶峰上的人是很寂寞的,古语不是说吗,尧尧者易折,佼佼者易污,我可不想站那么高。” 魏院长举起杯子说:“来,咱们边吃边吃边喝边说话,别一说话,就忘了动筷子了……小齐,动筷子呀,最近凤凰酒店换厨师了,菜还烧的不错。” 看着齐日升吃了几口菜之后,魏院长对齐日升说:“那个姑娘的伤腿这几天复查拍片子了,看起来愈合的挺不错,比用西药的速度明显快得多,有同病室的伤者的家属已经找到医院,提出同样是病人,怎么治疗方法不一样,他们要求也使用和那姑娘同样的药,院里准备和你商量一下,这个外用和口服的药,需要你提供,院里会付给你费用。” 齐日升说:“什么费用不费用的,我的先人们过去在看病的时候都是分文不取。” 水副院长说:“现在情况不同了,商品社会,你配药的原料中药材,也要花钱买不是,因为资源的问题,中药材价格增长幅度很大,家里就是有个金山,如果看病分文不取,也得垮掉了。” 齐日升说:“水院长说的也是,药材中,仅仅是麝香一项,就不知涨了多少倍,而上好的天然毛香,已经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程度,那还得从偷猎者手里买,我爷爷配药,常常就因为没有好麝香而犯愁。” 鹿鸣说:“随着国家的重视和打击力度的加大,偷猎者的生存空间有限,只怕要买到更难。” 齐日升说:“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过去,人们用那个东西配药,就是因为很容易弄到,以后不容易弄到了,也说不定会找到其他东西代替?现在科学发达了,用现在技术合成出上好的药材,可能也不是很难的事。” 刘芳菲说:“现在,随着人们对生活质量的日益重视,什么东西都讲个纯天然,绿色食品。合成的东西,只怕质量还是不能保证。” 任馨说:“食品要纯天然的,药材就不一定了,治病吃药,谁还管天然不天然,我知道有些过去的老人因为信仰,不吃荤性的东西,但是,病了捡药的时候,蝎子蜈蚣什么的虫子入药,还不是得用,也就没有忌讳了。西药都是化学合成的,现在的人,谁不喝西药,也不讲天然不天然。” 齐日升说:“不过,终究还是天然的东西好些。” 这顿饭吃的很高兴,做医生的都很注意饮酒的分寸,因为没人劝酒,都没喝多少,吃完饭以后,齐日升要去医院给病人换药,魏院长说还要与齐日升谈手术的事,就一起回到医院。 马燕妮姑娘虽然还不能下床,腿已经略微能活动了,她看见穿白大褂的齐日升进来,脸上露出甜甜的期待的笑容。姑娘因为创伤的恢复,身体各方面情况的好转,脸上也变得红润起来,虽然穿着医院的条形病号服,也难掩住青春的美丽。 “又给你换药来了,留给你的口服药,服完了吧?”齐日升微微弯下腰问。 马燕妮的妈妈甄冬梅在一旁回答说:“还有一顿……两顿吧。” “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不大疼了,就是有点……痒痒的。” 说到痒痒的,马燕妮脸上的神情不是很自在,受伤的部位距离敏感部位很近,说到痒痒的,会给人一些联想,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就是生长的感觉,阿姨要帮着多活动点关节,对以后的恢复很重要。” 甄冬梅说:“医生已经让开始活动了。” 马燕妮说:“这些天没见你,听说你调走了?” 齐日升说:“不是调走,是实习期结束。我以前只是个实习生,结束以后正式安排了,在市卫生局上班。” “你是学医的,不在医院看病,安排到卫生局机关,不是不对口吗?” 甄冬梅问,她是坐图书馆的,男人是乡上领导,对政界的情况了解一些。 “也不能说不对口,卫生局就是医院的直接管理机关,还算勉强对口,毕业生得服从分配,哪能由着自己,挑三拣四的。”齐日升应付着说,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甄冬梅探讨他的工作和理想吧。 其实,甄冬梅是用看女婿的眼光看齐日升的。 齐日升给她女儿治伤和换药的时候,把她女儿的敏感部位都看了,触碰了,一个女孩子,那个部位能随给人看吗,触碰吗,遇到这种事,虽然说是没办法的,但是齐日升毕竟年轻不是,他也打听过了,齐日升才大学毕业,并没有结婚,齐日升不但医疗技术好,人长得也很挺拔,高大,阳光,配她女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两人成了夫妻,这个看和触碰就不会是什么问题了。同时,他发现她女儿也很关心齐日升,时不时有意或无意的提出来,两人看起来还是有些缘分的,隔了数天之后吗,齐日升又来换药,他就关心起齐日升的工作来了,毕竟两个人以后要过活,有个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生活也会幸福不是。 这就是触碰带来的后果。 “也好,做医生整天忙,太累,在局里坐办公室,清闲一些。”甄冬梅是以她的想法来看问题。却不明白年轻人需要的不是清闲,而是工作和事业,不利用年轻的时候拼搏,到老了就后悔了。 “那是。”齐日升也没有反驳,然后还是照常,把病室里的男人都赶出去,让他为马燕妮换药,甄冬梅自然还是回避了,看着女儿袒露隐私部位,让男人触碰,做母亲的不看见不说,看见了,尽管知道是医生治病,心里总还是很不舒服的。 调配好药,要给马燕妮脱裤子的时候,马燕妮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她伤腿略微好些以后,已经穿上了裤子,这时候要脱,就得有人帮助,母亲出去了,帮他脱衣服的只能是齐日升。让一个男人脱她裤子,显得有那么点儿暧昧。但是,裤子还是让齐日升脱下来了,齐日升脱的只是受伤的这一个腿,另条裤腿脱到脚踝上,然后又把小裤头褪下来,也是一个腿,然后,从一个腿把裤子拉上去,遮住一半春光。 脱裤子的过程中,因为姑娘有伤,不能大挪动,吃力一点,手掌手背就难免碰触到马燕妮滑腻细润的大腿,也令羞惭得闭着眼睛的马燕妮感觉到阵阵颤栗,齐日升自然也感觉到了马燕妮的颤栗。 解固定箍片,然后换药,齐日升拼命抑制,体内的荷尔蒙还是呈上升的趋势,他想把马燕妮继续想象成一具白骨已经不可能,因为这是一个有活生生有生命的人体,而且这个人体很漂亮,手感也好,更重点的是,这个漂亮的有生命的人体在他的碰触下还有强烈的反应,这就很要命了。所以,齐日升换这个药虽然香艳,还是很辛苦的,因为心灵上的压力比身体上的压力重,而心灵上的负累并不比身体上的轻松。所以,齐日升换完药以后,身上也满是汗水。 “看你头上和身上的汗,快擦擦吧。”齐日升给马燕妮换好药,穿好裤子之后,马燕妮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头上的汗水,关切的让他擦擦,同时眼睛无意向下一溜,就看见齐日升的那一团鼓起。 “没事,夏天,使点劲就出汗,一会就好了。”他不敢直起腰,顺势坐在病床床沿上,抹了一把汗,让心情恢复平静。 两人的心情都渐渐平静下来。齐日升过去把病室门打开,陪护的家属就陆陆续续进来了。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问他:“你给这位姑娘换的中药药膏和吃的中药药丸效果挺好,怎么不给我们其他病人用,都是一样的病人,医院还区别对待,这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齐日升说:“这很简单,我这个中药是秘方祖传,没有批号,不能随便在医院里用,这个姑娘的伤是我一手治的,征求了院方意见和家属意见以后,才用的药,这个药在医院是实验性质的,人家姑娘愿意拿生命做实验,你们愿意吗?” 中年人说:“愿意,我早就听说了西药治标,中药治本的话,用中药治疗虽然痊愈慢点,但是没有副作用,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齐日升说:“你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第一百四十章 奇怪的心脏 “愿意听听这个其二。”中年人也是有点好奇,不知道齐日升这个其二里面有什么内容。 “先说一下,中药治本这个话是不错,但是,要说中药没有副作用,那就是一个误区,中药怎么能没有副作用,世界上的物质成分就那些品类,中药里面所含的成分当然也有西药的了,西药有副作用,中药也有。 “是药都有三分毒,有些毒还很严重,譬如砒霜,人都知道是毒药,知道是味中药的人就不多,药书上记载说,这个东西辛酸,大热,有大毒,却能治疗寒痰哮喘,疟疾,痔疮,瘰疬,等等一些疾病。像这个药,治病的时候能没有副作用?有毒的中草药也不少,像乌头、曼陀罗、半夏、天南星、巴豆……品种多了,还有有毒的动物入药,譬如蝎子、癞蛤蟆……这些东西都有副作用,也都能治病,所以,说中药没有副作用是错的,只不过相比较而言,中药纯天然的东西多,副作用小点罢了。好多食品也是药,副作用当然微乎其微了。 “还有,你说那个中药治疗速度慢也不对,这个问题也是相对而言,譬如说我家祖传的这个伤科药,就比西药治疗的速度快得多,不能一概而论。” 中年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个道理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不过,我也不想弄的太明白,唯一的要求就是给我们也用上这个药,每天抗生素激素的用着,虽然说能杀菌消炎,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好事,还费钱。” 齐日升:“这个,你们跟医院联系,医院可能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要用药,就要共同承担责任。万一出了问题,也要冷静对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 魏院长办公室内,魏院长和水院长、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还有齐日升,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落地空调送出习习凉风。 魏院长对齐日升说:“请你来,是鹿主任的建议,我和水院长也同意,你是从我们医院实习后出去的,回来做个手术也是轻车熟路,你先看病历,接触一下病人,和鹿主任商量。拿个手术方案出来。” 齐日升说:“医院里人才济济,我怎么敢在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关公面前耍大刀,两个院长和鹿主任太抬举我了。” 水副院长说:“那一次那个不停跳手术,你怎么敢既卖文章又耍大刀?而且还卖出了名气,耍出了水平,现在倒谦虚起来了?” 齐日升说:“那不是特殊情况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不是很从容吗,医院的医生可以反复研究,制定方案,然后实施……” 鹿鸣主任说:“方案好制定,这个病人不是情况特殊吗,她的心脏在右边……” “右边……这个情况还真有点特殊。”齐日升顿时有了兴趣,心脏在右边的手术,他仅见过报道,就是不做这个手术,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 鹿主任继续说:“这个病人除了心脏在右边外,主要病变就是法洛氏四联症、动脉导管未闭,永存右上腔静脉异位引流至左房、房缺。病人的身体虚弱,本来手术的难度就极大,更大的问题还是因为心脏在右边,心血管循环系统和在左边位置的不一样,完全是反着来的,院里的医生们平常用的都是右手刀,这个手术要用左手刀,院里的医生还真拿不下来,也没有人敢接这个活。不知道你怎么样,如果不会用左手刀,那也是白搭,只得另请高明了。” 其实,医院里还是有人敢接这个活的,只是科里不同意罢了。 鹿主任说的很客观,也没有强迫齐日升的意思,但是,齐日升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上来了,就说:“左手刀……好像也不稀奇,我倒是可以试试。” 鹿主任说:“因为循环系统是反的,还可能有畸形,所以,做这个手术要特别细心,用一句笑话来说,不细心,很可能把娃牛牛当蒂带给剪了。” 齐日升笑着说:“鹿主任开玩笑了,没有那么严重,医生做手术的时候,都应该是很细心的。” 水副院长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医生做手术,脑子里经过长期积淀,都有一个定式,成习惯了,反着的心脏不一样,就存在出错的几率。院里的医生没人敢做,就是这个道理。” 齐日升说:“鹿主任做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鹿主任很坦率的说:“把握性不很大,牵扯人命的事,没有把握,还是慎重些好。” 齐日升沉思了一下说:“行,我跟鹿主任去看看,能做的话就给做了,不能做,我也不勉强。” 魏院长说:“那是,不能做勉强做,就会出问题。” 医院心血管外科医生办公室内,齐日升正在病人的心血管造影,科室的医生都来齐了,那个张海峰医生自然也来了。 这个手术,张海峰医生是想做的,而且还跃跃欲试。但是,在牛红军副主任哪儿就被否决了,牛红军副主任还批评他说:“咱们做医生的,不要好高骛远,要扎扎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高难度的手术能让人扬名立万,也能让人身败名裂,你的技术……还算行吧,但是,胜任这个手术有一定难度,科里面不会同意的,没有人能放心下你。” 张海峰医生不服气的说:“院里也要给年轻医生一个出头的机会,不就是个心脏异位吗,我觉得我的技术,完全可以胜任这个手术。” 牛副主任说:“年轻人有闯劲,敢于承担责任,这一点是好的,但是,也要量力而行,能挑五十斤担子,硬让你挑一百,那还不累垮了!你要知道,连鹿主任都不敢接手这个手术,你就敢了?你有多大的把握?” “鹿主任不敢接,我就不敢接了,我还真不信这个邪。至于牛主任所说的多大把握……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特别是这个手术,风险更大……不过,我相信我能做好。”张海峰虽然嘴上说的硬棒,实际上心里也没底。 牛主任笑笑说:“你的能力……和其他的医生比,你还得再继续好好努力,别尽想着走捷径,医学上没有捷径可走,投机也是不行的,要扬名立万,还得以坚实的实力作为基础。” 被牛副主任这么一说,张海峰心里的沮丧可想而知,无奈,只有放弃了。但是,院里却把齐日升请来做这个手术,这让张海峰心里又不平衡起来,我是正牌的心血管外科医生,不能做手术,齐日升一个实习生,连医疗资格证都没有,就能做这个手术了,这个逻辑怎么说也不通啊! 他见齐日升煞有介事的看资料,心里就鄙弃的说:看得懂吗? 他不愿意承认齐日升的能力,认为齐日升做的那几个手术都是侥幸,前面是在刘芳菲指导下做的,不全是他的功劳,那个不停跳手术,更是掠夺别人的成果了,人家都把界面什么的建好了,你就是手熟,缝合了一下,交给我,我也能完成,当时自己没出面,世无英雄,随使竖子成名,我要出面了,还有你齐日升的事吗? 有些人,就是事后诸葛亮,总觉得别人的成功都是偶然,实际上,这个偶然就是必然。齐日升在那个场合下能挺身而出,一般人未必办得到,机会往往是自己创造的。当然,有机会,也必须有那个能力,没有能力,机会就不会其成为机会。张海峰没有机会参与那个机会,就是有机会,他也不可能挺身而出,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又有什么作用。 齐日升看过片子和病例以后,对身边的刘芳菲医生说:“我觉得,这个手术你就能做,这个手术需要的是细心,芳菲大姐最不缺乏的就是细心。” 刘芳菲说:“你别拿大姐寻开心了,这个手术得挑战自己对人体的观念,我怎么想都没有把握,不敢应承。” 齐日升说:“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就是心脏和循环系统改变了一下位置,略微细心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芳菲说:“患者年纪又小,身体很弱,心脏的问题本来就很严重,打开胸腔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问题,做不成再缝合起来,那就丢人了。” “不至于吧大姐,咱们明天就把这个手术做了,你继续做我的指导医生,我的身份还是实习生,咱们共同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刘芳菲说:“哪儿有那么快的,手术方案还没做出来,大手术,方案作出来后还要院里审核批准,你先做方案,指导啥的就别说了,我还是配合你吧。” 齐日升说:“是指导,怎么能是配合……方案简单,一会我去看一下病人的状况,很快拿出来,争取明天把手术做了。最近局里工作很忙,我不能耽误了我的本份工作。” 刘芳菲说:“局里的工作是务虚,医院里手术是务实,还是务实重要些,你既来之,则安之,把这个手术完完满满的做了再回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泼水的妇女 张海峰坐在那里,听着刘芳菲和齐日升的对话,心里就很不满意刘芳菲说的,还配合什么的,肉麻不肉麻?你一个大女人配合一个小男人,怎么配合?上下配合还是左右配合,还要变换各种姿势吗?妈的怎么不和我配合?配合出问题了看你老公不卸了小白脸的腿!也把你那个配合的地方抽得淌血。 心里意淫腹诽,张海峰嘴上也阴阳怪气的说:“咱们中心医院的医生有点骨气行不,难道中心医院没人了吗,一个连医疗资格证都没有的实习生,被捧上了天,简直就是一种悲哀,我都感到害臊……” 没等他把话说完,牛红军副主任就呵斥他说:“海峰,别再说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也不嫌寒碜。” 张海峰不服气的说:“不寒碜,我说的也是大实话,我就看不惯有些人舔尻子的样子,让人恶心。” 刘芳菲的脾气也不是多好的,开始听张海峰说骨气,就很生气,这时候又听见他说舔尻子,火冒上来了,脸也气白了,转过脸质问张海峰说:“说谁呢?” 张海峰一梗脖子说:“谁是那样的人就说谁。” 只见刘芳菲拿起面前的茶杯,把一杯子刚倒好的热茶哗的一下泼到张海峰的脸上,烫得张海峰哎呀一声,用手抹了一把脸,眼睛从水溜溜的脸上睁开,就向刘芳菲扑过来,要打刘芳菲。这个时候的刘芳菲来不及躲了,手里的杯子脱手向张海峰甩过去,张海峰手一挡,没完全挡住,杯子又砸在脸上。因为距离近,刘芳菲又是女人,杯子砸的没劲,但是随着泼水,二次杯子砸上,张海峰的屈辱心更盛,嘴里骂着臭婊子,抡起胳膊,手掌就向刘芳菲的脸上扇过去。 齐日升就在跟前,听他嘴里不干不净,哪能容许他打了刘芳菲,伸手一格,张海峰的手掌就打不过来了,而张海峰的胳膊就像打在一根铁棍上一样,又疼得唉哟一声。 齐日升随着胳膊的伸出,腿也向前跨了两步,啪啪两个耳光子扇出去,齐日升不怪张海峰对自己能力的质疑,怪的是他辱骂刘芳菲为婊子,那是一个医生应该出口的话吗,而且是在这个场合。所以,这两个耳光子扇的就重了些,等其他人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张海峰的脖子,把张海峰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张海峰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拨拉着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刚骂出两个字,齐日升随手就是一个嘴巴,血沫子随即从张海峰的嘴角流下来,“再骂就再打,我看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的手厉害。” 连打了几下,张海峰就不敢骂了。 “我……又没骂……骂你。”张海峰被抓了脖子,自然喘气不匀了,喘气不匀,又被打了嘴,嘴上淌血,结巴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齐日升用手拍拍他的脸说:“你骂我才没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骂别人不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不骂我,骂别人。你这算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我骂……骂别人,关你啥事?”张海峰心说,我没骂你,你都这样,还说嫌我不骂你,他妈你这手也太重太狠了。 “当然关我事了,这骂人就是一种病,我是学医的,见了有病的人就手痒,想给治一治。只是这治病手法有点独特,现在抓着你,就是给你治病,你忍一忍,这个病就治的差不多了。”齐日升调侃的说。 见齐日升抓住了张海峰,教训张海峰的时候,刘芳菲站起来,心里觉得委屈,抹着眼泪回她办公室去了。牛红军和刘芳菲在这儿都安排有办公室。 “你把我……喔儿……放了,行不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刚才怎么动手了,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我……就算是……小人,行……行了吧?你放了……了我,这么提……提着,像个……喔儿……什么样子。” 这时候,其他人好像才看见一样,过来劝齐日升,齐日升把张海峰放手的时候使劲往下一顿,张海峰腿软,就萎顿在地下了。 有人把张海峰扶起来,坐到桌子旁边,张海峰刚才被齐日升掐住脖子,气管里受了刺激,连声的咳嗽,好一会才好了些。 齐日升说:“张海峰,你刚才说刘芳菲医生什么,赶快过去道歉,求得刘医生的原谅,他要不原谅你,那后果比较严重,我说,你还不去啊!” 齐日升一敲桌子,把张海峰吓得一哆嗦,站起来,腿微微有点颤抖的说:“我去,咳咳,去还不行吗。” 在坐的医生们也对刚才张海峰的表现有意见,见齐日升发飙,觉得也该给张海峰一个教训,让他收敛些,说不定这个毛病因此就改了。 牛红军副主任也在为没能制止这个冲突而内疚,鹿主任没过来,让他主持会议,他给开砸了,说的好了是底下闹事,说的不好了。那就是他没有能力,控制不了局面。这个张海峰,也太不给面子了,显得自己多能似的,现在挨了几个耳巴子,心甘情愿了,去给人家道歉,人也算丢尽了。 “日升,对不起,张医生的脑子有点浑,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也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你做手术。” 齐日升说:“我没有什么,一个张海峰,还影响不了我,我能与他计较,那不是掉份吗,主要应该是刘医生,被他骂得很难听,只怕受不了,影响手术,她可是我的师傅,也是我手术的指导医生啊。” 牛副主任说:“这一点你放心,刘医生我了解她,她也是个经过考验的老年轻医生了,还能经受不起这点打击。” 齐日升说:“那就好,等张海峰给他道了歉,她情绪好了,我和他好好研究一下手术方案问题。” 鹿主任让牛副主任把全科的医生集中起来,说是讨论手术方案,实际上也是想让大家和齐日升交流一下,集思广益,取长补短,对以后的医疗技术进步,都有好处。现在看来,是暂时不成了。只得宣布散会,然后约齐日升一块去找刘芳菲。 在刘芳菲的办公室门口,张海峰肿胀着脸在敲门,里面的刘芳菲却没有动静。张海峰不但不敢使劲敲,也不敢走,僵持了一会,有些陪床的病人家属就从房间里伸脑袋看。先是同事从他身边过去,紧接着牛副主任和齐日升也过来了,他仰着脸,可怜巴巴的对齐日升说:“刘医生不开门,我没办法给他道歉啊!” 牛副主任说:“你先回办公室去,等会儿刘医生气消了,你再给他道歉。” 张海峰拿眼睛看齐日升,却不敢走。 牛主任心里叹息说,刚才还挑战人家,现在又跟龟孙子似的,何必呢,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自己尊重点,也没有这场事了。 齐日升见张海峰看他,就说:“牛主任都说了你还不走,让人看笑话吗,脸都肿了,还不洗一洗去。” 听齐日升发话,张海峰这才走开,觉得脸上又胀又疼,心里嘀咕说,脸肿了,那是洗洗能下去的,还说是医生,连这个都不懂。 他倒是懂,但是,这肿胀没有一定的时间下不去,他是医生,也得尊重这个过程,毛的办法也没有。 张海峰敲不开刘芳菲的办公室门,齐日升和牛副主任却是能敲开的。 给他们开门的刘芳菲虽然擦去了泪痕,脸上哭了后的颜色却很明显。她要给坐下的牛副主任和齐日升倒水,被牛副主任拦住了。 “不喝水,那啥,芳菲,你不要上张海峰的计较,那就是个浑人,说话没有深浅,与他计较,你都低了身份。”牛副主任做思想工作也很有技巧。 刘芳菲说:“当时气得不行,过后一想,那就是狗叫唤,谁还与一个不懂事的狗上计较去。” 齐日升说:“那样的东西就是欠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了就老实了。” 牛副主任说:“你这个毛病也要改,在医院里怎么能随便打人,我看你掐着张海峰的脖子提着,生怕你失手把人掐的没气了。” 齐日升说:“没有那么严重,我趁着劲儿了,你见人提着鸭子脖子,那个把鸭子提死了。” “人哪能跟鸭子比。”牛副主任说。 齐日升说:“是比不得,人的命比鸭子长的多……芳菲大姐才彪悍,那一杯水泼得太果断了,真是古今中外,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里面的第一泼。” 刘芳菲说:“是泼妇的泼吧,让牛主任和小齐笑话了。” 齐日升说:“哪儿能是泼妇的泼,哎!大姐,你还别说,那个泼妇的泼可能真还是这么来的。给男人泼水的妇女,简称泼妇。” 牛主任和刘芳菲都笑了,牛主任说:“不是这么解释的,那个泼,没有泼水的意思,意思差不多,是泼辣凶悍的妇女,简称泼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医疗的理想 齐日升说:“那也是由人理解了。大姐,我们可不是说你,大姐绝对不是泼妇,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落,温柔体贴,贤惠大方的好大姐……” 刘芳菲说:“你就贫吧,医院请你做手术来了,不是让你耍贫嘴来了。” 齐日升说:“还不是那个张海峰引起的,大姐有了好情绪,那个手术才能做的好,我和牛主任是在给大姐调整情绪。” 刘芳菲说:“大姐的情绪还用调整,身上有天大的事,上了手术台,也不想了,不过,这个手术是你齐日升的,与我没有太大关系。” 齐日升说:“没有大姐,我还做不成这个手术,大姐就是我的后盾,做手术的时候,想起身边站着大姐,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那个踏实,是没办法形容的。这么说吧,大姐就是我的靠山,背靠着大姐,无往而不利。” 刘芳菲说:“别这么说,大姐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要有大能耐,也不会把你请回来了。” 齐日升说:“大姐那是谦虚,谨慎,不像我这么胆大、冒失,像我这个性格,不大适合做医生。” 刘芳菲说:“你是胆大心细,从哪几次手术就能看出来……不过,我还摸不来你的深浅,就说心脏手术吧,好像没有你不能做的?可是,你才二十四岁,我就不明白,你从哪儿学的医术,好像用天才来解释都不大能说明问题。” 齐日升说:“那是大姐多心了,我就是从学校学的,纸上谈兵,几次手术,让我蒙对了,论真实的本事,我和大姐还差得远。” 牛副主任说:“你们别互相吹捧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手术做了。小齐做方案,不是还要去看病人吗,咱们这就去吧?” 刘芳菲说:“我先去洗把脸,这个样子出去,看见人都要笑话我。” 齐日升说:“好像看不出什么,挺好的。” 刘芳菲说:“什么挺好,遇见细心人,一下就看出来了。” 牛副主任、刘芳菲和齐日升来到病房,径直走到那个病人的床前。 这是一个年仅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非常瘦小,小脸蛋倒是很周正,就是脸色发青。如果注意的话,不但能看见她的指甲紫得发青。胳膊腿也呈紫青色。 三个人都是心脏方面的专家,知道这个小孩是缺氧造成的全身紫苷,而造成全身紫苷的原因基本都是心脏问题。 小孩子有心脏病,一般都是先天性的,从小一生下来就这样。如果不治疗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紫苷程度会越来越严重,不但对孩子的生活质量有很大影响,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紫绀,就是身上发紫青,而引起紫绀的原因,就是心脏的供血有问题。 人类正常的心脏里面有两个心房和两个心室,我们平常看到皮肤里暴起的青筋实际上是静脉,静脉血流到上腔静脉或下腔静脉,然后流到右心房,经过一个瓣膜然后到了右心室,右心室一收缩把这个血打到肺里面去,经过气体交换,它就成了动脉血到了左心房,然后流到左心室,然后打到主动脉就成了鲜红的血。如果心脏里面任何地方有洞,造成这个静脉血通过这个洞流到左心系统打到动脉里面,因为这个静脉血没有经过肺部携带氧气,静脉血直接流进左心室超过百分之五,造成缺氧,病人就会出现紫苷。 实际上,也不是病人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上都会发紫,实际统计数字是,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病人是发紫的,百分之九十的先天性心脏病人都不发紫。发紫实际上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比较严重的表现。而这种病人普遍发育比较差。 先天性心脏病的种类有上百种,分类比较多,紫苷性心脏病是比较简单的一种,先天性心脏病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出生以后很早就会出现呼吸道方面的症状,主要是反复咳嗽、肺炎,喘气很粗,另外就是营养不良。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先天性心脏病人皮肤不呈紫色,而百分之九十呈紫色的病人都属于“法乐氏四联症”,法乐氏是法国一个病理学家,他最早发现这种疾病,所以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四联症,就是心脏有四个畸形,如果打开胸腔看心脏,就会发现心脏的表面也是发紫的,甚至本来鲜红的血管也变成乌黑。主动脉相对比较粗一些,肺动脉细一些。从胸腔来看,从右心室到肺动脉这个通道里面长了很多异常的肌肉,这种肌肉造成血管道路狭窄。 左心室和右心室之间有一个间隔,正常人是不通的,左心室的压力比右心室的压力要大得多。但是,患法乐氏四联症的病人因为右心室到肺部的血管流通不畅,压力就变得很高,造成右心室增厚。 这个法乐氏四联症的死亡率是比较高的,三岁以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十岁之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七十以上,当然,也有活到四五十岁的,那就极少极少了。这个女孩子已经十岁左右,现在发病厉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先天性心脏病人本来就缺氧,现在这个女孩子因为呼吸道感染,在缺氧的基础上再得了肺炎,肺就产生通气不畅, 造成缺氧加重,如果缺氧加重到一定程度以后,脑子就会受到损害,病人就会昏迷,还有些因为心脏严重缺氧以后心脏就跳不动了,造成心律衰竭,就是不心律衰竭,身体一些重要脏器也要受到很大的损害。 这个女孩子的病目前还没有到到特别严重的程度,但是因为自小家里贫穷,无钱医治,而这个病的治疗费用又很高,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她鼻子上插着氧气,又经过几天的治疗,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齐日升拉着女孩子的手给她号脉的时候,孩子还露出了微笑。 齐日升问:“感觉怎么样。” “都好了,过几天就能回去上学了。”因为插着氧气,孩子说话的时候咬字不是很真。 医生来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就站到一边去了,这时候听见孩子的话,妈妈心里一酸,就扭过头擦眼泪。 齐日升说:“对,有病不可怕,咱们要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你该念四年级了吧?” “五年级了。” “学习还行吧?” “我是我们学校五年级的数学课代表。” 齐日升拍着她的小手说:“不错不错,好好学习,将来……你将来有什么理想,就是毕业了干啥?” 小女孩眼里闪着光芒说:“和叔叔一样,当个医生,让找我看病的人都不花钱,就能把病治了。” 齐日升估计,小女孩可能就是因为家里穷,没钱看不起病,这才萌生了这个想法。现实情况也确实是这样,到医院看病,小病动辄就是成千上万,大病就更不用说了,几万几十万的平常事,农民种那么一点地,一年的收入能有多高,温饱问题能解决,其他方面就捉襟见肘,患一场大病,一个家庭就这辈子就难翻身了,以后,亲民政府在农村实行了医保,及一系列改革措施,农民的负担就轻多了,看病能报销一部分,压力也就小多了,可是,在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医保、也没有减轻农民负担的具体措施不是。 “这个理想挺好,可是,看病不花钱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你也没那个财力,中国大了,这是个政府工程,得由政府来完成。” 女孩还小,对他这个话是半懂不懂的,牛副主任和刘芳菲却听出了他这个话里面的意思,心里说,看病不花钱,谈何容易,这可能就是个理想而已,是不可能实现的。 难怪牛副主任和刘芳菲这样想,因为他们都明白,中国大了,人口多了,如果医疗免费,花到治病上的钱得有多少,免费就是个天方夜谭。 这就是人们的思想局限性,包括牛副主任和刘芳菲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也不例外。因为有些意识在人们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就好比农村的缴公粮吧,任谁都知道,皇粮国税,是几千年传下来的,交皇粮国税是天经地义,没有一点含糊。不交,那就是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不爱国,甚至可以上升到法律的角度。可是,国家在2006年把这个所谓的农业税给取消了,在减轻农民负担的同时,也缓和了基层干部在催缴农业税方面和农民的激烈矛盾,农民以后不但不再交农业税,政府每年还按照地亩,补给农民一定量的资金,有个新鲜名词叫工业反哺农业,这在过去都是不可思议的,最后还不是都实行了。从这件事来看,看病不花钱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目标。 在以后的医保改革中,陕西的神木县就在全国率先实行了全民医疗免费,开始运作的时候,医院人满为患,出现很多问题,有些人就认为这个东西是行不下去的,最后还不是坚持下来了。以后,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都提出了全民免费医疗的可能性,从发展趋势来看,全民免费医疗的时日也不会太远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信号 因为小女孩的病有病例,也有检测结果,齐日升来,就是看一下孩子的精神状态,病人的精神状态对手术也是很重要的。 回到办公室,齐日升问牛副主任:“这个病,医疗费用不低,得十多万,看她父母都是农村人,有这么多钱吗?” 牛副主任说:“没有。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齐日升问。 “魏院长与市妇联联系,由市妇联拿出一点钱,医院里给免费一部分,本人再拿一点,问题不是就解决了。” 齐日升说:“市妇联?省委组织部窦副部长的爱人就在市妇联,是市妇联副主席。” 牛副主任说:“差不多吧,好像说,魏院长和市妇联一个领导是同学,就是不知道是那个。” 齐日升想,魏院长与窦副部长爱人是同学,好像不大可能?他记得,第一天晚上给耿玉凤副主席熏蒸的时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就在酒店,两人很想去看看那个熏蒸过程,窦副部长不让去。如果是同学,不可能不认识窦副部长,窦部长也不可能拒绝呀!就不再提这个事,说:“市妇联还有这一项,以后有事了就去找窦部长的爱人。” 刘芳菲奇怪的问:“你和那个省委组织部窦副部长的爱人认识?” 齐日升说:“我给她治过病,用中医治的。” “窦副部长爱人什么病,要用中医治?”刘芳菲问。 齐日升知道窦副部长忌讳宣传出去,就说:“我爷爷具体治的,我也不大清楚,就是用药熏蒸,爷爷只是指挥,具体的操作,我自然得代劳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病,用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刘芳菲知道,既然是给女士调理,很可能牵扯到妇科方面,有些病是不方便说的。不过,对于医生之间,说这个就没有什么了,医生什么病没见过呀!同时她也想了,既然齐日升不愿意说,肯定有什么难言的理由,就没再问。 “病历材料你都看了,就先作手术方案吧。估计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刘芳菲问。 齐日升说:“我马上就去做,很快。下班你先回去,如果时间早,我给大姐送家里去,姐夫那人不错,我和他很谈得来。去了再和他聊聊。” 大办公室里就有电脑和打印机,齐日升写这个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在谷歌上搜索这方面的资料,组合一下就行了,这方面他是轻车熟路,没有必要搞那么复杂。 那时候,中国互联网的搜索引擎主要就是搜狐和谷歌,搜狐比较早,谷歌迟点,百度是2000年初才成立的,自己还很稚嫩,更谈不上与搜狐和谷歌抗衡了。 网上就有关于手术方面的资料。不过,那时候搜索的速度很慢,资料还不充实,但是,对于齐日升来说已经够用了。他下载了这方面的内容之后经过删改,很快就完成了,用打印机打印出来以后,就给刘芳菲打电话,让刘芳菲大姐给他把饭做上,他就不在街上吃了。 来到大姐家的时候,大姐的爱人申宇青还没有回来,刘芳菲告诉他说,姐夫刚才打回来电话,正在外面吃饭,就不要给他做了。刘芳菲埋怨说:“他们土地局的干部经常在外面吃饭,这个家就只是个旅馆了,迟早回来睡一下就走。” 齐日升说:“当干部的,自己家的饭基本不吃……” 刘芳菲瞪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说:“还有什么,说完全……” 齐日升笑着说:“口误口误,姐夫不是一般的干部,哪能和那些干部一样。” 刘芳菲说:“那些干部怎么了,你也是干部,能说那个话吗,社会上流传的一些东西夸张得厉害,那个天天入洞房,村村都有丈母娘就夸张得太厉害,就算有一个丈母娘,哪能村村都有的。” 齐日升说:“大姐也知道这个呀!” 刘芳菲说:“社会上都流传着,饭店吃饭的时候有人说段子,那还能不知道。” 齐日升说:“大姐,我刚才真是随口说的,纯粹是口误。” 刘芳菲嗔他一眼说:“你的思想也不健康,这种段子都能随口而出。” 齐日升说:“不说了,不说了,大姐看我写的手术方案,怎么样?” “你写的挺快的,这才下班多长时间,你就写出来了,全面不全面呀,有没有什么漏洞?”刘芳菲接过材料。 “大姐还不知道,我干什么都图简单,这个手术方案本来就没有必要写,做手术习惯以后那就是印版子活,没有什么新意,成了固定模式了。”齐日升不以为然的说。 “你还是个实习生,怎么能说那样的话,没有手术方案,出了问题,医院里以什么作为依据?再说,这个病例不是特殊吗,特殊的病例,手术方案及手术过程都要留下文字和图像的东西,作为后来医生的借鉴,你要能把这个手术作成经典,供以后的教学用,那作用就大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尽力而为吧,就是做不成经典,只要能把那个孩子的心脏问题解决了就行,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 刘芳菲:“那好,这个材料一会儿再看,你不是要在这儿吃饭吗,我得先去做饭,孩子正在做作业,她放学回来也饿了。我给你把电视打开,你看会。” 齐日升说:“合适不合适?姐夫不在家,咱们孤男寡女的,姐夫回来看我在,会不会怀疑……那个啥的?” “说什么呀!你是小弟弟,能有什么?你姐夫就不是那心眼小的人,这一点你放心。饭马上就好了,你吃了再走。” 刘芳菲进厨房做饭,齐日升正看电视,手机就响了,取出一看,见是向雪珂,连忙接了,说:“雪珂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听向雪珂声音有点沙哑的说:“你还在呀!” 齐日升说:“我怎么能不在,这是从哪里说起……” 向雪珂说:“你那天晚上……就撂了那么几句话,走了,也不再给我打电话,我就以为你……怎么了。” 齐日升说:“我们不是还见过面吗,在药店里。” 向雪珂说:“药店里又说不成话,我一肚子的疑问都想问你,就是不见你给我打电话。” 齐日升说:“我那天晚上对你说了那些话,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以后不敢再给你打电话,听到拒绝的话,那打击多大呀!多受伤啊!所以,我就等着你回电话,那样,受的伤可能轻一些。” 向雪珂嘻嘻一笑说:“一个大男人,还怕受伤……我看你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一指头都戳不透,那种话都能说出来,还会受伤,骗谁呀!” 齐日升说:“你别看男人平常在人前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好像能顶天立地,那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男人最脆弱,比女人脆弱的多,在爱情上最怕受伤,真正受伤了,一辈子都愈合不了,想起来就疼。” 向雪珂说:“听你说这个话,好像谁让你受过伤,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是不是,说实话。” 齐日升觉得说漏了嘴,连忙解释说:“那个啥……雪珂,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能有什么经验……我不就是学医的吗,做医生的,都要有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有些病,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心理因素也比较大,所以,治疗身体疾病的同时,也要配合心理治疗,这才是正经的医疗方法,既然学心理学,当然就对这方面懂了,并不是什么受过伤,有什么经验。” 解释完,齐日升在额头上擦了擦汗。人有时候太聪明,懂得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向雪珂说:“解释就是掩饰,你解释的这么详细,一定在掩饰着什么,让我猜猜,你在掩饰什么?上次一块吃饭,我看那个岚岚挺在乎你的,在我这儿打听你的事,本来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你那天晚上说,我们俩是什么前世的……嗯!夫妻,我就关心了,过后想了一下,那个岚岚好像对你有意思,你们一个办公室的,近水楼台……” 齐日升打断向雪珂的话说:“你想的不对,我们那是第一天见面,向阳打电话让我一块吃饭,就带上她了。第一天见面,能谈上什么在乎不在乎的吗?这个,又与掩饰有什么关系,八竿子都打不上。” “就算不是,你急什么呀,总得让我把话说完,不知道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行为吗?”在医院里服侍姜成才,向雪珂就有过和齐日升语言和思想交锋的历史,所以,向雪珂这时候就保持了交锋的态度。 齐日升说:“你在哪儿,我过来,咱们一块吃个饭,有啥话,咱们边吃饭边说,行不行,手机费太贵,太费钱。” 2000年的时候,手机费用确实很贵,所以,齐日升说这个话。 向雪珂说:“我就是没吃饭,打电话想让你请我吃饭,前世的……那啥,至于是不是,一块吃一顿饭,我想没有什么吧?” 齐日升知道,这就是向雪珂给他发来的信号。 第一百四十四章 题目 “没有,没有,我早想请你吃饭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齐日升的心情有点激动起来。 “你在哪儿,在干什么,我怎么听见电视机响?”向雪珂问。 “我在医院一位医生大姐家里,给她送手术方案来了,顺便蹭顿饭……现在正坐客厅看电视,等饭吃。” 向雪珂说:“好像一辈子饿着似的……那你请我吃饭,是假的呀?” “怎么会是假的,请向女士吃饭,那是受宠若惊,巴不得赶快去。” “假话,说是过来接我,你又没有车,拿什么接?” “有出租啊,出租不行吗?” “还行……算了,我打车,你准备在哪儿请我吃饭?” “凤凰路的凤凰酒店吧!等等,大姐,我女朋友让我请她吃饭,就不在你这儿吃了。” 刘芳菲听见齐日升打电话,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齐日升告诉她不在这儿吃饭了,连忙说:“饭都做好了,是炸酱面,你不是喜欢吃炸酱面吗,吃了再去也不迟。” 齐日升没关手机,拿开以后对刘芳菲说:“我们约会,她在那边等着,去迟了不太好。” 刘芳菲说:“不行,你非得吃了,这个饭是专门给你做的,大夏天的,放到明天就不好了,谁吃呀,不能随便浪费粮食。” 齐日升又把手机放在耳边,说:“雪珂,你都听到了,大姐非让我吃了饭不可……你如果去得早些,就在酒店门口等我,我最多三五分钟就吃完了。” “别急,小心饭热,烫伤了心,就不好好长了,我多等你会。”养猪的,就怕食太热,据说把猪心烫了,就不长了。向雪珂不知道怎么懂得这个,把齐日升比喻成猪了,那是因为他听见齐日升称他为女朋友,心里不满意他的说法,就说他是猪,不过说的巧妙些而已。 齐日升听向雪珂挂了电话,无奈的说:“骂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就是个态度,至于敢不敢收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谁也不知道不是。 刘芳菲大姐很热情,不但做了炸酱面,还炒了几个菜,看起来比较丰盛。把女儿叫过来一块吃饭,刘芳菲让小女孩叫叔叔,小女孩就很乖巧的叫了声叔叔。 急急忙忙的吃饭,夹菜,齐日升显得有点急迫,这么一急迫,风度就差了些。 小女孩见他狼吞虎咽的,就说:“叔叔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妈妈是医生,从小妈妈就教育她吃饭不要着急,急了嚼不烂,容易得胃病。可是这个叔叔却这样吃饭,把她看得都有点噎着了。 刘芳菲说:“看你做的啥榜样,我多年的教育,循循善诱,被你这个形象一下给颠覆了。“ 齐日升向刘芳菲笑了笑,然后对小姑娘说:“那啥……叔叔不是有急事吗,叔叔的喉咙眼大些,风度差点不要紧,也噎不住,你是小淑女,从小要注意形象,慢慢吃,别急。” 小姑娘问:“叔叔,小淑女是什么意思?” “小淑女就是……温柔娴淑,美丽大方,谈吐一举一动都很雅致的小姑娘,申雅就有淑女的形象和气质。”齐日升知道小姑娘叫申雅。 “对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你这饭……就算吃完了?” “这不是吃完了。”齐日升扬起了空碗。 “一碗不够,再来一碗吧。”刘芳菲要接他的碗,给她盛饭。 “不了,大姐,不能吃的太饱,一会还得陪女朋友吃,我得走了。” “急什么,还有这个方案,咱们吃过饭不是要研究吗?” “算了大姐,这不是会女朋友,火烧眉毛吗,就是个小手术,很简单,值得那么细吗?” “小手术?你真的认为这个是小手术?”刘芳菲有点惊讶,想不到在齐日升眼里,这个竟然是小手术。 “哦!那个……我并不是说这是个小手术,那不是……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吗,我这是在战略上藐视,做手术的时候,会很重视的。”齐日升还算有急智。 “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简直摸不透。”刘芳菲无奈的说。 “大姐你误会了,我真的就是个实习生,年龄在哪儿,还能做得了假。” “所以,我就是这一点疑惑。” “大姐,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在探讨,我走了。”齐日升站起来说。 就在这时候,刘芳菲的手机响了,刘芳菲接听以后说:“你姐夫马上就回来了,还有他们单位的人,估计都喝多了,你不见他一见?” 齐日升似乎为难的说:“姐夫回来,我就要走,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不走又不行……” 刘芳菲说:“有什么怪的,你就是心事多……要不,你等着见他一下。” “不行大姐,女朋友等急了,那是要受惩罚的。你当初和姐夫约会的时候,姐夫敢迟到吗?” “你这张嘴……行,你走吧,记着明天过医院里来,院里批准了,你就把这个手术做了。” “是咱们把这个手术做了。大姐是我的指导老师,没有你指导,这个手术我也做不了啊!” 凤凰酒店的一个小包间内,一张餐桌,就坐着齐日升和向雪珂两个人。向雪珂今天明显梳妆打扮了一番,头发用一根皮筋笼着,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白皙水嫩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灵动,上身穿件南韩真丝白衬衫,下身是黑色的水洗牛仔,脚下下一双白色高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美到了极致,一颦一笑之间,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的欲望来。 两人点的菜不多,不过都很精致,齐日升喝啤酒,向雪珂喝饮料。 “我们终于能坐到一起了,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齐日升举起了杯子。 向雪珂的纤手在齐日升的倡议下也举起了杯子,只是疑惑的说:“你确定咱们是重逢?我很怀疑这点。” 两人碰杯以后,向雪珂很优雅的轻轻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齐日升倒是喝了一大口啤酒。他在刘芳菲医生那儿吃了饭没顾上喝水,天气又大,口渴了,喝上一大口冰镇啤酒,真的很爽。 “怎么不是重逢?你还怀疑我的话不是事实?来,吃菜,”齐日升让着向雪珂,给她夹了一块猪蹄,放在面前的盘子里说,“这个含胶原蛋白,美容。” “你吃吧,别给我夹,我自己来……你说那个……穿越,也太匪夷所思了,你得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一点两点不行。”向雪珂说完最后一句话,脸比刚才红了,带上了羞涩,因为她想起齐日升所说的她隐私部位有红记的话,这个齐日升,对一个姑娘,那种话也能说的出来。但是,真要是穿越的话,夫妻之间,那个话估计就不冒昧了,她虽然没结婚,凭想象也知道夫妻之间至少在身体上没有隐秘存在。 “还是不相信我……需要什么理由,你出题目吧。”齐日升虽然面临考验,却也不慌,他不相信向雪珂能出什么多难的题目。 “现在是2000年八月初,你知道不知道八月份和八月份以后,世界上会发生什么轰动的大事,这是马上就可以验证的,你胡说当然没用。”向雪珂提出的这个要求很合理,也很有效。历史上发生的事件,是做不了假的,那些什么架空历史之类的写法只能是意淫,对真实的历史事件和历史进程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当然,超级傀儡的这个穿越也有点扯蛋,小说,看热闹,就不能太深究了。 齐日升故意做出一副苦相说:“这个……还真有点难度,一个人的记忆力,不会那么精确,有时候只能是个大概……” “大概也行,只要是大事件,日子记不准确也不大要紧。”向雪珂见齐日升为难,估计齐日升是说不出什么了,对她这个问题的提出,还是很得意的,一下就把齐日升难住了。不过,他内心里还真希望齐日升能说出什么,证明他说的穿越是真的,毕竟他对齐日升并不反感。真成为夫妻也没有什么。 “是吗,你倒是很宽容?如果我说出来,证明我说的是正确的,穿越也不是胡说,你怎么办?” “我……”向雪珂被齐日升的话噎住了,随即心一横说,“证明是正确的,我们就是夫妻,我承认。” 齐日升心说,我都把你隐私部位的秘密说出来了,你不服气,来给我出难题,等我说出来几件大事,证实了,你不承认夫妻关系也不行。就挠挠头说:“我得想一下,猛然接触这个问题,有点突然,得像电脑一样,搜索一下……非典,发生在2003年,2006年爆发禽流感,还有猪流感,是2009年发生的,嫌猪流感难听,改称为甲型h1n1病毒感染……这些时间都比较远,等证明了,黄瓜菜都凉了……” 听齐日升絮絮叨叨的,向雪珂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就打断他的话说:“是呀,等你说出来,我也怕黄瓜菜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预测 齐日升说:“本来就是凉调黄瓜,黄瓜热炒了也不好吃。” “管他凉调热炒,时间久远,总得说出一个来呀,你嘴里念念叨叨的,我都不明白说的什么。” 齐日升说:“你当然不明白了,那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我得想一个近些的,能很快证明的,只是检索的速度有点慢,还没检索出来……有了,911,美国的世贸大厦被拉登用飞机撞爆炸,这个好象是2001年,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证明,你不会说我是个骗子吧?” “你说什么,用飞机撞大厦,哪个大厦有多大?怎么撞的?”向雪珂不知道世贸大厦的情况,也以为齐日升是顺嘴胡扯,所以调侃的问。 “连世贸大厦都不知道呀,你的知识面也有点太窄了。”齐日升也调侃的说。 美国的世贸大厦没被恐怖分子911袭击以前,国人中,包括齐日升在内,对美国的世贸大厦了解的都不多,反而是爆炸以后,人们基本都知道了,这时候齐日升揶揄向雪珂知识面窄,有点强人所难。毕竟有些事情,不一定都要记在脑子里,硬盘也容纳不下啊,更别说检索了。 “你管我知识面窄不窄?你就说那个世贸大厦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这个世贸大厦建在纽约,是美国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其中双子大厦是两座外观相同,高110层的双塔楼,高度达到412米。差不多快一华里路了。一华里路是什么概念,你该知道吧?” “不知道,少卖弄了,赶快说吧,一会黄瓜菜真的凉了。”向雪珂露出不满意的神色。 齐日升听了向雪珂的话,这才老老实实的说:“这个世贸中心担负着美国国际贸易的重任,成交额占美国总贸易的百分之十五以上。里面除过贸易之外,还有运输公司、通信机构、银行、保险公司、海关等公、私机构……这么说吧,凡与贸易和港湾有关的活动基本集中在这儿,里面的企业大概有一千二百多家, 员工五万多名,每天客流量达到八万以上。 同时,里面还有二十二个餐馆、咖啡馆和快餐酒吧店,三个空中大厅。 “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被拉登派遣的恐怖分子用抢劫的飞机给撞塌了,死了近三千人,据说垃圾就清理了一年,造成美国当年国民生产总值下降了六千多亿美元。” 向雪珂说:“那就等一年以后验证吧……这么动人的故事,你编得还真是不错。我看都能当作家了。” 齐日升说:“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还觉得一年的时间太长,那还不急出犄角来了。” 向雪珂“哼”了一声说:“近的?只怕你牛皮很快戳穿了。” 齐日升突然一拍手说:“好,有了,终于检索出来了一个近的,再有几天,俄国的海军”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就要发生爆炸,沉入海里,潜艇里一百多名官兵当时活着的不少,英国和挪威最后都派出了救援队救援,但是因为抢救困难,最后一百一十八名官兵全部死亡,这可是当时轰动世界的大事,而且很快就能验证。” “是吗,有具体日子吗,要是没有,那怎么办?”这时候,听齐日升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向雪珂也有点相信了,不过,还是想要他说出具体时间。 “大概是……十二号吧,就是十二号。十二号要不发生这个事,我把脑袋割下来提着见你。”齐日升的话,有点赌咒发誓的意思。 向雪珂说:“我要你脑袋干什么,血淋淋的吓死人……那就等十二号吧,十二要不发生这个事,我就……认为你的品质有问题,你掂量一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向雪珂说的品质问题,当然就是那个隐私部位的问题了。 齐日升说:“不用掂量,我的品质也没有问题,如果十二号发生那个事,我们是夫妻的说法就该没错了,是吧?” “再说吧,等十二号证实了以后再说。”向雪珂回避这个问题,然后拿起筷子夹菜。 齐日升拍拍脑袋说:“你看我,请你来吃饭,光顾了说话,都忘了让你吃菜了。” 向雪珂笑着说:“你炸酱面吃饱了,还管我呀!” 看着向雪珂如花一样绽开的笑脸,齐日升有些痴了。 “看什么,没见过呀,还说是穿越前的夫妻,夫妻还这么色狼啊!”向雪珂故意打趣。 齐日升收回眼光,说:“雪珂真漂亮,我们这是算第一次约会吗?” 向雪珂说:“什么约会,你就是脸皮厚,我在电话上就听见你对那个女医生说要和女朋友约会,八字还没见一撇,谁是你的女朋友,请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行不?” 齐日升说:“注意什么呀,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十二天以后,就能证明我们曾经是夫妻了。” 向雪珂说:“就算证明了那个核潜艇爆炸,也不能证明我们曾经是夫妻啊!你这个说法不准确。” 齐日升说:“你可不能赖账,你说过的,我说出来,证明是正确的,我们就是夫妻。” 向雪珂说:“我已经说过了,等结果出来以后再说。我得上趟厕所去。” 向雪珂去外面上厕所,齐日升一个人正喝着啤酒,就听见外面向雪珂的尖叫声。在齐日升的耳朵里,向雪珂的尖叫声都是那么温柔。不过,这个温柔可不是好现象,被人欺负了才能尖叫,尖叫温柔,也更能激起别人的欺负心理。齐日升哪能让向雪珂受欺负,在第一时间就冲出包间门。 原来,就在向雪珂上厕所的时候,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也上厕所。 在凤凰酒店,男厕所和女厕所走的是一个大门,进去以后分成两个门,一个男厕一个女厕。上完厕所,都要在外面洗手。 向雪珂上完以后,出来洗手的时候,两个小混混也在洗手。 两个小混混,一个是小白脸,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看样子有点身份,另一个看起来是跟班。就因为向雪珂长得太漂亮了,那个喝多了酒的小白脸一眼看见,就看直了眼。 因为是在厕所,喝了酒,又看见了漂亮女人,小白脸很容易引起丰富的联想,而且胆子很大,就凑到向雪珂跟前说:“小妞,美女,盘儿挺靓啊!” 向雪珂一见他满脸的淫相,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没有理睬,洗完手之后就向外走,那个小白脸跟在后面,酒壮怂人胆,况且这个小白脸还不是个怂人,胆子也不小,看见向雪珂扭动着的浑圆屁股,就伸手去触摸。向雪珂感觉到一只咸猪手碰触到他的屁股,吓得尖叫一声,屁股一拧,转过身去要与他理论,却见另一个混混也跟了上来,并转到她的后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两个小混混一前一后,把向雪珂夹在中间。 向雪珂面前的小白脸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这时候嘴里喷着酒气,满脸的邪淫,一只手又向雪珂的下巴颌上伸去,要托向雪珂的下巴。 调戏妇女,托下巴就是一个典型的基本标准流氓动作,这个小流氓看样子运用的很纯熟。 “小妞,是在这儿服务的吧,哥怎么没见过,陪哥玩玩,行吗?”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向雪珂的下巴的时候,向雪珂后退半步,抬手把他的手打掉了,说,“你尊重点,好不,没见过你这样的。” 向雪珂扭身想走,挡住他去路的小混混身子贴了上来,说:“别走啊,陪我们这位爷玩玩。” 被两个混混夹在中间,向雪珂觉得很屈辱,但是,他一个弱女子却没办法脱身出来,那个小白脸的咸猪手又向她伸过来,这回不是下巴,而是胸部。 就在小白脸手要伸到向雪珂胸部的千钧一发时刻,齐日升出包间了。他看见了那个咸猪手的动作,喊了一声“住手,”就冲了过来。 两个混混见有人出头,就放弃了向雪珂,向齐日升迎过来。他们还想着两个打一个,让齐日升吃点苦头,然后再回头与美女玩,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 齐日升见他们欺负向雪珂,怒火早已灌满了胸膛,他穿越回来,连向雪珂的身子都没沾,两个小流氓竟然打算占便宜,真是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下手自然不留情面。 先上手的自然是那个跟班,他身上有责任,喝酒不多,也确实有两下子,见齐日升毫不顾忌的冲过来,也就毫不顾忌的一脚踹过去,如果踹实的话,齐日升冲过来的力量加上他踹过去的力量,力度差不多增加了一倍,齐日升不被他踹个七荤八素也差不多了。 但是,别看齐日升莽撞的冲过来,实际上也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两个混混脱离了向雪珂,向他迎过来,首先放心向雪珂没事,肯定也不怕那向他踹过来的脚,待到那混混觉得已经差不多踹实了的时候,突然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那一脚就踹空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偶然和必然 一闪之后的齐日升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顺手牵羊,趁那混混招式用老的时候,抓住了脚腕子。 混混踹空以后觉得不妙,脚腕子突然一阵剧痛,像被老虎钳子钳住了一般。 那混混也不含糊,另一只脚就旋起来,身体腾空,踢齐日升的太阳穴,动作和速度极快,一般情况下,对方如果被踢住,危机就解了,还能反败为胜。 但是,这对抓住了他脚腕子的齐日升就是小儿科了,已经占据了主动,岂能让他这个连环脚踢中,间不容发之间躲过了这一脚,手中的脚腕子却没有松手,顺势手腕一转,那混混翻了一个身,身体失去平衡,脸朝下栽去。 齐日升恼恨这二位骚扰向雪珂的无耻,手下毫不留情,趁那混混双手在地下一撑,想要反击的时候,提起来一个大回环,把那混混的身子抡在空中,向那个小白脸砸去。 本事再大,脚离了地,没有了根,在空中也是使不出什么力气的,只能任人宰割。 厕所前面这个场地虽然不大,却也适合齐日升施展。小白脸喝多了酒,脑子迟钝多了,就被齐日升操纵着他的同伴身子重重的劈头盖脑砸下来,被砸中的小白脸哪能受得了这一击,闷哼一声瘫倒下去。齐日升手里的混混也被这一撞击砸得昏头胀脑,齐日升却没松手那个脚腕子,抬脚上去照腿一踩,就听“嘎巴”一声,一声惨叫,混混的腿就断了。 放手以后,齐日升上前把那个小白脸抓住领口提起来,“啪啪”左右打了两个耳光子,打得很重,就是不把槽牙打掉,至少也打松了。脸眼看着红肿起来。 “是这只手刚才使坏吧,他妈给你废了。”说完以后抓住了小白脸的右手。 齐日升打哪两个混混的时候,向雪珂还没回过神来,这时候,回过神来的向雪珂见齐日升要废那个混混的手,连忙阻止说:“日升,别……” 却没想到齐日升的手脚比她说话还快,一使劲,那只手的指头“嘎叭嘎叭”都断了。 “这位先生,手下留情。”随着话音,从包间出来的客人阻止齐日升,谁知道却是夏海秋夏海韵兄妹,随后出来的竟然还有苏茜茜和王丽惠彩凤她们几个。当然,还有几个混混模样的,看见他们的人被打,想蠢欲动,被夏海秋拦住了。夏海秋见过齐日升的厉害,在夜市上掐着那个侯智信脖子的时候,连毛家兄弟的人都知难而退,这几个上去也是菜,不济什么事。 “是你们?茜茜,你也在这儿?”齐日升一看,就有点傻眼,把那个小白脸放手,就见小白脸萎顿在地下,疼得齿牙咧嘴的叫唤。 苏茜茜“哼”了一声 夏海韵上前来说:“你怎么打人呀,下手这么狠,还把指头折断了,他们怎么了,值得你下这么狠的手?” “这个还是轻的……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夏海韵蛮横的说:“不管什么人,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呀,这个的指头……那个的腿好像不能动了?有这么大的仇吗?” 齐日升冷冷的说:“仇不仇的,你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事,该不该挨这场打?” 夏海秋说:“在这儿说这些干什么,把人扶进去,在里面说。” 这时候,酒店老板张正阳也闻讯赶过来了,让饭店服务人员帮着夏海秋身后的几个混混把小白脸和那个断腿的混混弄进包间。 齐日升被让进去,向雪珂自然跟着进去了。 向雪珂的美貌让包间的所有人眼前一亮,他们都没有见过向雪珂,苏茜茜打算见,是让齐日升找个机会让她见一见,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的见面。苏茜茜看见向雪珂比她长得漂亮的多,因为受了欺负,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站在那儿更增添了别样的风韵,给人光彩照人的感觉,就有些怀疑这就是那个齐日升所说的所谓老婆。女人的心思在这方面还是很敏捷的,一下就猜中了。 不过,这时候还不是她喝醋的时候,也没人顾上她喝醋,因为还有一个被断了腿,一个被断了手指的在躺在沙发上,小白脸疼得直吸溜嘴,呻吟,断腿的性子比较硬,咬着牙,就是不吭声。 已经到了这个场合,遇到了这样的事,齐日升也不遮遮掩掩,吩咐向雪珂坐下,然后拿出一副问罪的架势说:“你们是和他两个一块吃饭的?可能也是亲近的人吧,二位的人品不大行,思想道德水平差的太远。” 这时候,夏海秋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陪笑着说,“几个朋友,一块吃个饭,他们出去上厕所,怎么就得罪了你?” 齐日升说:“他们没得罪我,得罪的是一位女士,咸猪手耍流氓,我要不碰见,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是这位漂亮的女士吗?”夏海秋看看坐在一边的向雪珂,问。他早已发现了向雪珂的漂亮,心说比苏茜茜还要漂亮得多,这个齐日升还真不一般,能搜罗到这么漂亮的美女。 “你还算有眼力。”齐日升冷冷的说。 “当然有眼力,咱们都是手术医生,手术医生的眼力,那是用不着怀疑的,不过,这个可能就是一个误会……呵呵,这位女士的漂亮有目共睹,就是我发现了,也得看上几眼,更别说他们这些不开眼的,喝多了酒,有点动手动脚不奇怪……你们是侵犯这位女士了吗,要是侵犯了就赶快道歉,以后注意点,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侵犯的。” 小白脸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我们又没怎么了……连那个女士的一根毫毛都没动上……” 齐日升喝道:“再说,我把你那只手也给废了……那样还不够,还想怎么,活腻了就吭一声。” 夏海秋对那小白脸说:“你别说了,错了就是错了,辩解有啥意思……” “你说让我道歉,我总得解释一下……” 齐日升说:“我让你解释了吗,我想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看在夏医生夏博士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们了。以后,再看见你们这样,那就小心着,别怪我不教而诛。” “可是,我们这个伤……”小白脸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向雪珂说。 “伤怎么了?还想让我给你们花钱治吗?这辈子别想了。到医院里去,让医生给接上,给你们也留个念想,再做坏事的时候,想想曾经受过的伤。” “你伤了我们,我们可以告你伤害罪……”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告呀,你们要真有这个兴趣的话,我倒是乐意奉陪,我记得,法律条文里好像有一条流氓骚扰罪来着……谁告倒谁还不一定呢……” 夏海秋阻止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都不说了,告来告去的有什么意思,你们的伤,我给你们治了。” 这时候,苏茜茜已经坐到了向雪珂跟前,问向雪珂说:“大姐的名字叫向雪珂吧?” “是……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呀?”向雪珂感觉很惊奇。 “没见过,可是,我听说过你……你是和齐日升一起来吃饭的吧?我知道,你们是女朋友关系,在酒店里约会……” 向雪珂说:“哪儿呀,不是,是同事,下班顺便来这儿吃饭,碰上了,你……和齐日升认识吗?” 苏茜茜说:“认识,我和他还是同乡关系,又在一个学校上学……” 向雪珂说:“那就是……发小啊!青梅竹马了。” “说不上青梅竹马,不过比较熟些而已……” 王丽在一旁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说:“他们是恋爱关系,我们的茜茜是齐日升的女朋友。” 夏海韵在一旁冷冷的说:“什么恋爱关系,还说别人道德水平差的远,我看有些人才是道德败坏,脚踏两只船,想左右逢源,说不定最后弄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齐日升没想到风头急转直下,刚才还针对的两个混混,现在突然把矛盾对准他了。下象棋的时候,两方的王不见面就没事,一见面就完蛋,现在苏茜茜和向雪珂见了面,他已经嗅到了完蛋的气息。他本来想把这个时刻推迟一些,没想到在偶然之间提前到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没为,人在社会上生活,一举一动都有痕迹存在,想隐瞒是不可能的,发现也只在迟早而已,有时候觉得很保险,很隐蔽,但是鬼使神差,就在这最隐蔽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秘密。 还有,就是做坏事的人越来越胆大,做好事的人越来越胆小,这已经是个定理,譬如说偷情,一开始都是很隐蔽的,很小心的,但是时间长了,觉得没有什么没事,就放松了警惕,有时候甚至可以双双在大街上逛了,赌的就是没有人发现。但是,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已经在暗地里看见了。现在的人不爱管闲事的多,看见了装着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对其他当事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时候,终究有一天会被发现,虽然最后的发现看起来好像很偶然,其实也是必然。 第一百四十七章 难处 齐日升这个事情也是必然,苏茜茜迟早会知道他与向雪珂的事,向雪珂也迟早会知道他与苏茜茜的事,这个秘密绝不会永远瞒下去。 因为有思想准备,齐日升也没有什么后悔,况且这个事也不是应该后悔的事,就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雪珂,走,先过去把饭吃完,这儿人多,空气不好,我感觉有点缺氧。” 酒店老板张正阳进来以后一直没插上话,这时候听见齐日升说缺氧,连忙说:“可能是换气扇没打开,打开就不缺氧了。” 夏海韵说:“我怎么没觉得缺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有些人就是做了亏心事,才缺氧,不敢面对,想逃之夭夭。” 这个话,就是明显针对齐日升了,齐日升不能再装作没听懂,就说:“这个时候说这个也说不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也不想表白,时间长了,大家就就知道我齐日升是个啥人了…… 夏海韵说:“就这……还不想表白啊,我怎么听在耳朵里的都是表白?虚伪,也没有虚伪成这样的。” 齐日升笑着说:“男不和女斗,我才不和你辩这个理,低了我的身份。” 夏海韵讥笑说:“你还有身份啊,不就是个小公务员吗,那算什么身份,公务员多得能用鞭子吆喝……” 齐日升说:“我又没说我能怎么……就算是滩屎,也与你没关系,难不成这滩屎……里面有几颗豆不成,谁还想在里面拣着吃……” 向雪珂推他一把说:“你恶心不恶心啊,走吧,你再说下去,我一会就该吃不下饭了。” “那好,再见各位,有机会了,我再请你们吃顿饭,王丽那天的歌唱得不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王丽插嘴说:“你算了吧,那是你们单位那个岚岚唱的,我唱的是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对对,我想起来了,和春天有个约会。” 回到他们吃饭的包间,向雪珂坐下以后就问他,“那个茜茜……是怎么回事?” 苏茜茜问过他向雪珂是怎么回事,现在,向雪珂又问他苏茜茜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女人的思维都差不多,心眼都是针鼻般那么一点点。齐日升心说,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虽然我估计是流氓骚扰,你也得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现在开口就问苏茜茜的事,苏茜茜的事,真有流氓骚扰大吗? “那个啥……我还没问你,你怎么遇见那两个流氓的?在酒店里吃饭,遇见流氓的机率很小,没想到就能让你遇上,你去买彩票,准能中奖,说不定中个大奖……”可是,彩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什么彩票吧? 就听向雪珂说:“也怪你,我去上厕所,你跟我一块去,不是没事了。” 齐日升说:“你说这个……有点问题,我和你……能上一个厕所吗?” 向雪珂说:“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一想就想歪了,让你去,怎么能是和我一个厕所。” 齐日升说:“我理解能力差些,主要是脑子反应慢,人跟人是有区别的,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聪明,事实证明,这也是办不到的。” 向雪珂说:“你别给我灌米汤了,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计谋,先给我乱灌一通米汤。” 向雪珂一连把灌米汤说了两遍,齐日升心里就有点怪怪的。说灌米汤,就能很快让人联想到性的方面。向雪珂还是姑娘,浑浑噩噩的,不懂得那个,“我绝不是给你灌米汤,我也不能现在给你灌米汤……你先吃点菜吧,我让服务员给咱们上饭。” 向雪珂说:“菜都吃饱了,吃不了多少了。” “那就来两小碗酸汤面,光吃菜,肚子里也不舒服。” 喊来服务员,刚吩咐完做酸汤面,夏海秋就进来了。 夏海秋是来给齐日升作解释的。 保护了那两个混混,夏海秋怕齐日升有什么看法,记恨他。夏海秋虽然是海归医学博士,对齐日升还是很佩服的,就拿那个不停跳手术来说吧,他手术失误,如果用体外循环的话,危险性很大,很难保证那个患者的生命安全。按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没有人愿意接他那个半拉子工程的,就和海南建省以后盖的烂尾楼一般,只能砸到他手里了。 在最关键的时刻,齐日升却接盘了,他当时虽然不满意,还是得把盘口让了。他当时是不相信国内的医生,能把不停跳手术做好,而这个齐日升仅仅是个实习生,就更不可能了。 没想到,齐日升不但把手术做了下来,而且做得很完满。 他觉得不可思议,心理也不平衡,后来还是想通了,没有人能轻易地成功,齐日升在成功的背后,肯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就和中国的女排一样,能够三连冠,背后不知流了多少汗水。 看了齐日升的手术,过后他也承认比他高多了,一个实习生的能力比博士高,这种事情是少有的,但是已经出现了,他就得承认。 夏海秋另一个佩服齐日升的地方就是能打,那天在夜市,齐日升蹬踏混混的时候,他离得远,没看清楚,却看见了齐日升掐着侯智信的脖子,把侯智信提起来威风凛凛的样子。后来对面来的那一伙混混十多个人,硬是没敢和齐日升放对。 他看过三国演义,以前不相信张翼德一声喝断当阳桥,吓退百万操兵的故事,觉得不可信,通过齐日升的事,就相信有可能了。 “老弟,两个人在这儿吃饭,很惬意啊。”夏海秋见面自然先打招呼 “有点奢侈,是吧,一顿饭,把半个月工资吃了。”齐日升说。 “不能这样说,也不是经常这样吃的,这样吃,那点工资不是不够,而是差的远。” 齐日升说:“我们工薪阶层就这样,不像你家有大企业,钱多的没处花。” 夏海秋说:“徒有其名,徒有其名,企业也有企业的难处,我过来,就是想给你解释这个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齐日升让夏海秋坐,给夏海秋倒了一杯啤酒,然后问:“难处?与那两个有关系?” 夏海秋说:“当然有关系了,今晚上在这儿吃饭,就是请他们的。他们算是我的客人,所以我得出面委曲求全不是。” “和他们打交道,是有什么不可开交的事?”齐日升又问。 夏海秋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开交,我父亲不是搞企业吗,企业之间业务来往。账务比较多,欠账的数额比较大,形成了许多三角债。最近,我帮着打理,把这个问题摆排上了议事日程,请了这个讨债公司帮我们讨债……今天,他们收回了一笔比较大额的款项,交接以后,我请他们吃饭,慰劳一下,谁知道就发生了那个不愉快的事。那个被你折断手指的,是讨债公司的那个……董事长,听起来有点大吧?现在老板、董事长多了,谁能分的清大小真假。他的名字叫陈保,因为是我的客人,既然发生那样的事,我就得出面把矛盾妥善解决了,不能不为他说句话,这一点请你谅解。” 原来,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泥沙俱下是不奇怪的,在社会上妓女多,老板多,名家名星多的情况下,企业与企业做生意,产生了大量的三角债务。这些三角债务是很难解决的,赖账户们并不怕有人在法院告他们,告状还得有个过程不是。这期间他们完全可以隐匿财产,一个穷光蛋,法律对他们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就有懂法律的人说了,你这是胡说,不是还有个法律保全吗,告状的人可以提前申请法律保全,财产就隐匿不了了。 这个说法也对,但是,中国的好多方面法律还不健全,保全财产一般情况下很有限度,赖账户们有的是办法对付。所以最后判决下来,有实力的公司都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就算不是空壳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还有地方保护主义等等,判决的钱仍然很难要回来,这样一来,就催生了讨债公司。 讨债公司一开始并不规范,一般正经人是不干这个的,也没有那个能力,开讨债公司的基本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几个人组织在一起,就是一个公司。 后来就越来越规范,讲究先进的管理理念,正规企业化经营模式,有的还有宗旨:什么诚信,高效,保密,合法。什么办一流企业,创国际品牌的,就有些味道了。 这些公司,有的办了营业执照,有的没有。 但是,因为讨债公司人员的成份没有什么改变,致使这种企业前途不行,走不了多远。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些企业在讨债的时候,采取的基本都是非正规手段,好些的,派几个人,穿着讨债公司的鲜亮惹眼服装,站在那些赖账公司门口,不吃他们、不喝他们的,就每天那么站着。活广告的效果就是,来的客人都知道这个公司赖账,信誉不好,做生意打交道的时候自然就谨慎,打折扣了。公司受不了这个,就只得把欠款清了。 如果是不好些的,就采取打骂、威胁、甚至绑架的手段,和抢人没什么区别。当然,把人家打伤打残,或者绑架,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这类事累累发生的同时,社会发案率也高了,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于是国家在1995年和2000年分两次进行了重点打击,宣传中人们也明白了,国家从来没有允许过讨债公司合法化。但是,因为利益驱动和社会需要,这类公司还有生存的空间,只不过有的换了名称,变成什么商务调查、或者管理咨询的的公司,甚至还有了商账追收师的所谓职称。 那个小白脸陈保所办的公司也是个没有手续的黑公司,全名是保全商务追查事务所。 齐日升说:“原来这样,能理解,我不是给你面子了吗,没再追究他的行为。” 夏海秋说:“你可能也知道,讨债公司都有黑道背景,有些甚至就是黑道开的,这个陈保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人前横惯了的,你得罪了他,只怕以后会有麻烦。” 齐日升不满的说:‘这话怎么说的,是他得罪了我,不是我得罪了他,不能黑白颠倒了。“ 夏海秋说:“不管怎么说吧,我想总会有点麻烦,你注意点就是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还就是最不怕麻烦的,如果他识相了,这事好说,不识相,我能让他这个什么讨债公司在西阜市开不成,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夏海秋点着头说。 其实,夏海秋还是不大信的,一个人想与黑道抗衡,那实力得有多强?所以,他紧接着又说:“可是,好鞋不能踏烂屎不是,你有必要和他们计较吗?” 齐日升反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去给他们道歉,给他们治伤,赔偿损失?” 夏海秋陪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哪能让你道歉,赔偿损失?我主要是给你解释一下我的苦衷,再一个就是想,等他们伤好以后,我摆一桌,咱们一块坐坐,把误会解释开,不是就没事了。” 齐日升说:“我无所谓……这个面子,我给夏博士,不就是坐坐吗,就是摆开战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海秋苦笑说:“你这个人……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还是说开好。” “你请他们吃饭,苏茜茜她们几个怎么也来了?”见有机会,齐日升想把这事问清楚,他对夏海秋和苏茜茜的关系还是有怀疑的。 夏海秋看了向雪珂一眼,然后说:“还不是我妹妹,她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凤凰酒店吃饭,她就把她们几个领过来了。不好意思。“ 齐日升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茜茜长得漂亮,夏博士追求,也是很正常的。” 夏海秋干咳了一声,说:“这个……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我虽然也喜欢苏茜茜,但是……”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但是什么,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年轻人,谁还不谈几次恋爱,没结婚以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大家都一样啊!” 夏海秋说:“我没有那个意思,都是我妹妹赶着鸭子上架,有什么办法,来,咱们把这杯就一喝,以后再联系。” 三个人碰杯,齐日升见夏海秋喝干了酒,也把杯中酒干了。 夏海秋刚走,饭就端上来了。吃着面条,向雪珂说:“我怎么觉得,那个苏茜茜是你是你的恋人,从刚才那个人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齐日升说:“你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他父亲是个大企业家,他是留美的医学博士……” 向雪珂说:“你别打岔,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手术做了半拉的医生,后来做不下去,被你做成功了的……“ 齐日升说:“你连这个都知道呀,不简单。他那是偶然不成功,我是偶然成功,都是偶然。从一两个手术,是看不出一个医生真正水平的,得综合着看,总的相比起来,这个夏海秋的主刀手术还是很可以的。” 向雪珂说:“我也没说人家不可以……差点又被你岔过去,正面回答我的话,那个苏茜茜,到底是不是你的恋人?” “那啥……好好,你别瞪眼睛,我说不就行了,这个苏茜茜,确实是我穿越后的第一个恋人……” “难道还有第二个?”向雪珂很八卦的问。 “没……没有第二个,才几天啊!就第二个第三个的……那时候穿越了,不是没有你了吗,从医院病床醒来的时候,正好这个苏茜茜在服侍我,有那么个机会,我们就谈上了……不过就是关系好些,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这不是又碰上了你吗,我不能扔了我前世的妻子,和另外一个人结婚,那不是成陈世美了,始乱终弃,不是大丈夫所为。” 向雪珂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是夫妻,怎么能叫始乱终弃……应该叫抛弃……人都穿越走了,不在那一世了,等于就是死了,死了就不能叫抛弃……叫……叫…… “叫死不瞑目……你想,穿越的人死了,留下一个漂亮的妻子和儿子,让她守寡,孤儿寡母的,那多残酷呀,死了的人,能合上眼睛吗?” 向雪珂说:“你就扯吧!既然这样说,就算我是你的……那个妻子,怎么没有……守那个寡……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怎么现在和你一样在这儿,又有什么孩子了?你继续往下编。” “怎么还认为是编……你怎么和我一样在这儿,这个,我也不大明白,穿越的事,古怪离奇的,我也说不清,十二号是个期限,倒了十二号,证明了那个核潜艇爆炸,我所言不虚,那不是好办了。” “行,我就等着十二号,要是没有核潜艇爆炸的事,看你又怎么解释。” “如果有了,我们必须建立恋爱关系,我不能让我自己的老婆再跟别人谈恋爱。”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从容的手术 向雪珂满脸的无奈,“你含蓄一点成不成,不要把什么话都说的赤裸裸的,也得要别人听着舒服,是不是?” “这话不挺好的吗?好,好,不说了,你心里记着就行了。” “我吃好了,你吃好没有?”向雪珂问齐日升。 “好了,服务员,结账。” 齐日升喊服务员,老板张正阳却进来了,笑着对齐日升说:“今天这顿饭我们免单了,我看你面熟,是不是韦成泰韦老板的朋友啊?” 齐日升说:“你记性挺好,我和韦成泰来吃过饭。” 张正阳一拍脑袋说:“是呀,我怎么忘了,那次,那一对姊妹花……”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什么花呀草呀的,赶快算账,吃饭哪有不给钱的,你这儿要能吃白食,我们每天来吃。” 张正阳说:“那我欢迎还来不及……”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你有那个财力,我们还丢不起那个脸面,每天来吃白食,好意思吗。” 见齐日升坚持,张正阳就让人把账算了,2000年的时候,物价还算便宜,一桌子菜连喝啤酒,一共一百元出头。 结完帐以后,张正阳对齐日升说:“我叫张正阳,在西阜还算有点根基,我和韦成泰老板关系不错,咱们也做个朋友,希望你以后常来。” 齐日升说:“以后你们制些金卡银卡发给主要客人,能免部分单,就不是有固定客源了。” 张正阳说:“兄弟这个建议不错,我明天就去制作。” 齐日升和向雪珂到外面挡了辆出租,送向雪珂,向雪珂上车以后他也跟着上了车。 向雪珂奇怪的问:“我回去,你跟着干什么?” 齐日升说:“我得把你送到,晚上的出租车不大安全,经常出事,我不放心。”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前面听见以后说:“先生说的太严重了,我们出租司机大多数都是有家有口,谁敢干那些没名堂的事。” 齐日升说:“你敢说你们出租车司机中没有败类?遇上一个,麻烦不是大了。”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看向雪珂说:“这位女士太漂亮了,先生确实有不放心的理由。” 齐日升呵斥说:“快开你的车,哪儿那么多话。” 齐日升有不放心的心思,其实还是想和向雪珂多呆一会儿。自从穿越后与向雪珂相逢以来,话说开后两人相处还是第一次,对向雪珂有了依恋心理。好像舍不得她离开似的。 路上,向雪珂想起酒店老板张正阳说的姊妹花,刚出口就被齐日升打断,就问:“那个……姊妹花是怎么回事?” “什么姊妹花,哦!那是我们有一次喝酒,酒店老板给韦成泰找的两个小姑娘,十六七岁,韦老板喜欢那个调调。” “你们男人就那个德行……韦老板有姑娘陪,你们就没有,我不信,你们一块还有谁?” 齐日升说:“还有高向阳高总,我们三个是在酒店商量接手药店,那都是韦成泰安排的。我最讨厌那些烂女人了,一身很俗气的风尘气息不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干净,不小心染个什么脏病,那就是一辈子后悔的事。” “你倒把你摘得干净,后来还不是同流合污?” “怎么能同流合污,我还是很自重的。那天发生了点事,比今天晚上严重得多,饭吃了不大功夫就散摊出去。后来韦成泰回酒店去了,我和高向阳没回去,韦总怎么折腾我们也不知道。” 距离不太远,说着话就到地方了。向雪珂下车的时候齐日升也要下车,被向雪珂拦住了。 向雪珂防着他这手,说:“你就不下车了,顺便坐车回去,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齐日升说:“时间还早着,街道上有的是车……” 向雪珂说:“做事情要适而可止,再这样纠缠,我就生气了。” 听向雪珂这样说,齐日升这才没有下车,让司机掉头回去。 路上,司机揶揄他说:“吃瘪了吧,这种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用水磨工夫。我和我媳妇谈了两年,才把她哄到床上……这种女人就跟老窖酒一样,时间越长久味道越深,那简直就跟成仙差不多……我现在孩子都七岁了,倒没有那种感觉了。” 齐日升说:“你媳妇怎么能跟我这个女朋友比,一个是乌鸦,一个是凤凰,差的层次大了。” 司机说:“我媳妇也不是乌鸦……不过,还真的没有你女朋友长的好。你听老哥一句劝,要日子安宁,就不能找太漂亮的媳妇,女人长得漂亮了,多少男人要围着转,不小心就戴了绿帽子,成天操心,也活不下个大年龄。” 齐日升说:“照你的意思,找个猪嘴猴形、腰身像水瓮一样、成天脏兮兮的女人,就放心了?” 司机说:“也不能太差,倒胃口不是。” “照这样说,电影演员还不结婚了。” “别提电影演员,那都是导演潜规则后的剩饭,你愿意吃呀?” 齐日升又气又好笑的说:“你把问题说得也太严重了,哪有那么多潜规则,大多数都是那些娱乐记者编出来糟蹋人的,漂亮女人就像一池春水,看着都清爽。人生就那么点时间,找个不待见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司机说:“不听好人言,必定受艰难,你就等着受艰难吧。” “那也未必。”齐日升满脸自信的笑着说。 到巷口下车,齐日升想起苏茜茜,边走边给苏茜茜发传呼,一直到进门也不见苏茜茜回,知道苏茜茜肯定生了气,也无可奈何,心想,就是苏茜茜回了电话,也解释不清楚。这种事情必须见了面才能细细解释清楚……可是,真的能解释清楚吗?他和向雪珂一块在包间吃饭,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向雪珂,下狠手把人家的腿和手指都弄断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思。苏茜茜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明白。 不过,这个苏茜茜也挺狡猾的,竟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把向雪珂的底细探出来了。前面已经有了一个老婆的说法,被他蒙混过去了,这一次,就很难自圆其说……也就看茜茜怎么想了,她能想得通,还能继续交往,想不通,只怕这次就拜拜了。如果这样,他心里还是很歉疚的,毕竟他们有过床第之欢,苏茜茜离开他,跟了别人,他也会很心痛。 第二天到医院,刘芳菲和他一块把手术方案交给鹿鸣主任,鹿鸣主任审查后见没有什么问题,请示了院里后,就批准了方案,齐日升要求当天做这个手术,鹿鸣也同意了。 十一点后,手术室内,齐日升穿着白大褂,带着手术手套和口罩,因为个子高大,在手术小组里面依然鹤立鸡群一般。 个子高大的医生在手术台上并没有优势,反而是很吃亏的,因为个子大,做手术弯腰的幅度就大,弯腰时间长了,那也是很累的。 接受手术的小女孩全身赤裸,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小女孩的病确实是很严重的,术前探查的资料就显示,女孩虽然是法乐氏四联症,但是她的主动脉很粗,右心室到肺里面的血几乎基本没有,也就是找不到右心室到肺里面的血。这就证明她的肺动脉有问题。 正常人肺动脉甚至要比主动脉略微粗一点,或者基本上相等,这个女孩b超的影像显示肺脉动很细,细了就可能是不通畅,或者就是肺动脉闭锁,这种情况下,手术难度很大。 肺动脉闭锁的法乐氏四联症,是一种重症法乐氏四联症,它的手术方式跟普通的法乐氏四联症的做法完全不一样。 据刘芳菲介绍,这个孩子在其他几家大医院看过,都做过心脏造影,手术费用要十五万,还要分两次手术。对这样一个孩子,能不能一次性做手术,或者做什么手术,本来就是摆在医生面前是一个大难题,被齐日升给简化了,他当然是一次性做,没有什么疑问。 因为心里有数,这么大的手术,齐日升却很从容,划开胸腔,找到心脏,建立起体外循环,心脏就停止跳动了。这个是体外循环心脏手术,因为心脏的问题比较大,修补困难,必须用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来进行手术。 体外循环建起来之后,关键的心脏手术就开始了。 先检查主要的位置,齐日升发现,这个孩子的肺血管是存在的,虽然很细,直径只有5毫米,用起来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手术就轻松多了。 但是,就因为肺血管很细,从外表上看不出流出的血液通向哪里,而且主动脉位置移到流出道的位置,如果要正常做一个流出道出口,很可能把主动脉切伤,一旦切伤,病人就会下不了手术台。 所以,齐日升从肺动脉切口把右心室切开的时候是很小心的,右心室因为长期有问题,上面的肌肉很肥厚,严重影响心脏的工作,必须把这些肥厚的肌肉全部切掉。对这个他当然是轻车熟路了。 第一百五十章 外来和尚 当然,肌肉的切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普通的切肉,薄一点厚一点没关系,反正最后都能煮熟炒熟,这个是必须拿捏得很准的,最后要让心脏壁的薄厚完全一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心脏的正常收缩运转,薄厚不均匀,运转也就不会正常,心脏运转不正常,问题就很严重。 还有,在切除的时候,绝不能造成心脏壁的刺穿,穿了以后就很麻烦。 这些,齐日升都做得很成功。 然后就是修补一个大的室间隔缺损,右心室到左心室有一块大的缺损,问题也主要在这里,缺损的心脏会造成一系列的身体问题。修补心脏用的是自己的自体材料,这个材料还是取自自己的心脏。 心脏的外面包裹的一层纤维组织,这就是心包,心包实际上就是心脏外面的一个布袋,把心脏紧紧包裹起来,心脏在布袋中不停跳动。在心包和心脏之间还有一定的空隙,这个空隙中都是心包液,在心脏和心包之间起到润滑的作用,就像轴承内的黄油一样。 里面的液体是固定的,不多不少,少了或多了都有问题,一般主要还是多了,就叫心包积液,多了以后就要抽取,不然影响心脏的跳动,有生命危险。修补心脏间隔用的材料就是外面的心包。 心包是修补心脏最常用的材料,能修补室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右室流出道的扩大等等。修补也很快成功了。 在这个手术中,齐日升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必须摒除平日的左心脏理念,全部按右心脏的操作规程进行……右心脏手术也没有什么规程,有些医生一辈子也见不了右心脏一次,所以,右心脏用的还是左心脏的规程。 手术过程中,齐日升心情也是很紧张的,这从他头上不断冒的汗水能看出来,手上却丝毫不马虎。 就有护士的纤手不断给他温柔的擦拭。 齐日升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心血管外科的医生都来到监控室观摩,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鹿鸣主任,牛红军副主任都来了,人是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请来的,他们自然很关注这个手术的结果。 张海峰没有来,他也不好意思来,挺着一张肿着的脸,也不是面子啊。 市妇联也来人了,魏院长事先通知了他们。他们给捐赠了部分医疗资金,自然要来看看手术的情况,这也算是政绩,没有人愿意把政绩白白浪费了的。齐日升没想到来的却是耿玉凤副主席。 这个手术,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商量以后也邀请了西阜市几个主要媒体。不过,比起上次夏海秋的不停跳心脏搭桥手术,规模就小多了,至少没有外院的医生观摩。 魏院长很懂得新闻宣传的价值,好的新闻报道比花钱打广告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利用媒体宣传就是打一个不花钱的广告,这个手术的新闻点比较突出,主要就是右心脏,先天性法乐氏四联症常见,没有什么卖点。 所以,齐日升在做手术的时候,就感觉到记者们的拍摄,当然,也有办公室主任任馨的拍摄,像这样的手术,完了以后要留资料,也要在医院的宣传栏里宣传,没有照片不行。 让所有在监控室参加观摩的医生没想到的是,手术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齐日升在手术室里完成最后的修整,接通心脏血管,修补好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的时候,体外循环机也停了下来,心脏全部代替全身供血,手术成功了。齐日升松了一口气,手术小组的人员也都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医生们看着齐日升娴熟的手术,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当然,也有妒忌的,魏院长和水院长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也证明他们决策的正确, 安排病人送icu病房,看着孩子那瘦弱的笑脸,齐日升心里也很欣慰,一个即将枯萎的祖国花朵在他手里新生了,她的心脏今后将和正常人一样跳动,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运动,工作,结婚,生子,挽救年轻生命比给老年患者做手术相比,好像更有成就感。 会后,医院里有个新闻发布会,这回齐日升没机会溜脱,终于出现在医院会议室的圆桌旁。 这个发布会也就是个座谈形式,由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通报了手术的准备情况和手术的难度以及最后的结果。这个通报把齐日升的名字提出来了,给齐日升的身份是心血管外科专家,这个专家还是中心医院培养出来的,做过一个完满的心脏不停跳手术,而这个不停跳手术就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一个医生的手术高度,那是没有任何可质疑的。 记者在现场也进行了提问,毕竟那个通报有点笼统,也不是很正规。记者的提问主要是一些细节方面,譬如说齐日升的年龄,毕业的学校和时间,先后在哪儿工作过,手术方面的成就等等。 手术后的齐日升脱去了白大褂,穿件短袖纯棉的枣红色t恤,上面印着一串彩色图案,却是不同类型的七八个动物,表现的是一种生态平衡,大动物吃小动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 穿这种图案衣服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而齐日升只有二十四岁,怎么看都很稚嫩,不像个专家,所以记者提出了那些问题。 齐日升知道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他也没办法修改自己的年龄和相貌呀!至于气质,在年龄的导致下,一般是会被忽视的。所以,齐日升就选择了坦诚。 于是,媒体记者们就知道了他只是一个离开医院不几天的实习生,提前安排上班,连个手续都没有,更没有医生资格证,作的前一个世界级手术和现在的这个手术都是在医院医生的指导下做的。 医院和齐日升都觉得有点尴尬,却没想到一个实习生做这个手术更具有新闻性,价值更高于成名的专家。一个实习生都做成了高难度的手术,可以想象医院其他医生的水平有多高了。一班人都是这样推理,就像广告一样,那思维定势就是,人家产品既然花巨资打广告,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效应一般都很明显。 但是,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却不想这么报道,他们也有理由,那就是怕同行笑话,中心医院没人了,弄个实习生做手术,还有脸大张旗鼓的宣传报道。 这就是站的角度不一样,想法也就不一样了。 齐日升这时候啥也没有想,不过就是做完一个手术,医院里每天都有多台手术,这不过是手术中普通的一例,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医院方面的宣传,他也管不着,愿意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他又不想在这方面扬名立万……这个名早已扬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做公务员的辉煌,这个辉煌需要时间,不像他现在捉起手术刀就能扬名。但是,论起挑战性,还是前途未卜的未知世界更诱人一些。 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魏院长让媒体记者暂时留一下,其余的人先坐车到凤凰大酒店,医院里准备了便饭。 魏院长留下媒体记者,就是想对新闻的舆论导向做个规范,重点还是宣扬医院医生的医德和技术,再就是强调妇联的赠款和医院的免费了,手术和药物护理等费用十多万元,病人父母只拿出个零头,其余十万都是医院和妇联出了,那还不值得宣扬啊,简直可以大书特书。 新闻都有新闻的看点和视点,记者们的眼光是很独特的。所以,魏院长为说服他们,很是费了嘴皮子。 办公室主任任馨也协助他处理。 实际上任馨的处理占主流,她用她的一颦一笑感染着在场的男记者,女记者当然也有受感染的,但是数量不多,根据同性相斥的原理,嫉妒的倒是占多数。 不过,最后任馨都用红包封了她们的嘴,也有桀骜不驯的男记者,任馨就采取单独谈话的形式,最后只不过把红包加厚一点罢了。这条新闻属于歌颂性的,记者拿了红包,就没有必要和医院较真不是。 齐日升往外面走的时候被市妇联耿副主席叫住了。耿副主席让他上市妇联的车。 市妇联的车是一辆桑塔纳两千,是厂家进入新千年之后推出的一部新款,那时候就算是一辆好车了。 坐上车,车子走着的时候,齐日升对耿玉凤说:“耿主席看了我的手术,给提点意见。” 耿主席笑着说:“我又不懂手术……刚才听说你是中心医院请来的专家,你这么年轻,又是实习生,却把中心医院的医生比下去了。” 齐日升说:“他们是打着鸭子上架,我觉得,像这样的手术,医院里医生完全能做,他们就是怕负责任。 耿主席说:“你没听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吗,咱们西阜人就相信这个,你离开了医院,就成了外来和尚。”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交流撮合 齐日升说:“医院里领导还是有想法的,他们也是想尽量减弱我这个外来和尚的影响力,魏院长留下那些记者,就是统一口径,突出医院的作用,上一次不停跳搭桥的记者发布会,就是这样做的,那次连我名字都没提。” 耿副主席说:“他们这样,对你好像不大公平。” 齐日升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阿姨,你想,我已经开始做公务员,进入政界,政界的的成绩我是在乎的,医疗界就没意思了。像唱京剧的唱歌,就是客串一下,要那些名声干什么,他们怎么样,就随他们了。” 耿副主席说:“其实,医院的做法也不算错,现在的医源竞争很激烈,医院为了宣传自己,用点手段也能理解。” 齐日升说:“魏院长也算开拓型的,懂得利用媒体,虽然花点钱,产生的效果要大得多,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耿副主席说:“也不能那样说,他们请你来,不会没有报酬吧?” 齐日升说:“听说有,至于多少,还能为那个争呀,给多少算多少。” 酒店很快到了,在酒店大堂内,齐日升碰见了酒店老板张正阳,他见齐日升和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过来,就热情招呼说:“齐先生,还是要个包间吧?” 齐日升说:“是中心医院的包席。” 张正阳说:“是中心医院的,那是二楼小餐厅。” “我知道,你就不用管了。” 昨天晚上,齐日升走了以后,张正阳还向夏海秋打听了一下,知道齐日升是卫生局的,卫生局就管着酒店餐厅,这个人还得好好服侍着,身手又好,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今天听他说是吃中心医院的饭,自然就和卫生局联系起来了,却没想到齐日升是个手术医生。 齐日升和耿主席找了个没有人的桌子坐下,司机没一块坐,到其他桌子了。 齐日升这才有机会问耿副主席最近身体怎么样,在车上有司机,这种话就不好问。 耿副主席说:“还行,这不是都上班了吗,你那个熏蒸,还真起作用。” 齐日升说:“不过,还不能大意,为了巩固疗效,阿姨最好还是时不时的用一下药,避免复发。” 耿副主席说:“按你的吩咐,还继续做着,阿姨自己也能给自己治了。” 齐日升说:“久病成名医,中医就有这个好处,用药啥的比较简单,只要有药,自己就能给自己治。” 耿副主席说:“药也快用完了……你交代阿姨自己用药,就不来看阿姨了,灵萱上学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你们年轻人,以后多联系,以后互相帮扶,都有好处。” 通过治病,耿副主席是看上齐日升了,觉得这个小伙子挺好挺阳光,今天有机会,就有意撮合女儿和他来往。齐日升当然能听出耿副主席的意思,可是,他已经有向雪珂做老婆,尽管现在还没有眉目,对这一点却是深信不移的,有向雪珂做老婆,苏茜茜就是一个麻烦了,昨天被苏茜茜发现了秘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耿主席却提出了窦灵萱,心里有些纠结,表面却没露出来,笑着说:“灵萱妹妹还正上学,耿主席打算让灵萱妹妹将来干什么?” 耿主席说:“能干什么,我和他爸都是在政府机关,一个女孩子,能干啥,将来也要安排到政府机关,和你一样做公务员。” 齐日升说:“灵萱妹妹聪明气质好,做公务员,将来发展前途一定远大。” 耿主席说:“父母都盼着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你父母也一样。” 齐日升说:“我是农村出身,对官场也不熟悉,选择这条路可能是个失误。” 耿主席说:“那也不一定,你窦叔的根子还不是农民,只要有能力,将来不会被埋没的。” “那就只能靠耿主席和窦部长了,窦部长说的那个大学生到基层挂职的事,我很有兴趣,如果有那个机会,还要窦部长成全。”和耿主席说这个话,齐日升也是临时起意,话撵到这儿了。不过,就是现在不说,以后还是要说的,他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 “到基层代职,可能会很辛苦,如果能力不行,就很难上得来,一辈子窝在哪儿了。”对农村工作,耿主席还是很有经验的。 齐日升说:‘如果窝在哪儿,就证明我的本事不行,耿主席和窦部长也就没有必要关心了,我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耿副主席说:“年轻人就要有这个不怕困难的勇气,凭本事闯出来才是正道……想和你说一下,你爷爷的那个药不错,你还得给阿姨再配些,阿姨巩固疗效啊!现在的中年妇女得这个病的多,我们妇联对这个病也很关心,你有兴趣的话,我给介绍几个病人。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齐日升说:“阿姨介绍的,都是有身份的吧?她们还不知道相信不相信这个熏蒸,毕竟是土办法,有点不登大雅之堂。” 耿副主席不以为然的说:“土办法怎么了,还不是把我的病治好了,有我这个榜样,还怕他们不相信。” 齐日升说:“不是不相信的问题,先给你耿主席做的是我爷爷,他是医院退休的,有行医资格证,我还没有资格证,给有身份的人看病,只怕把我当做黑诊所的黑大夫了。” 耿主席说:“你放心,我介绍的人那都是信得过的,这个药又不口服,就是熏蒸,也没有副作用啊!” 齐日升说:“阿姨既然这样说,你就安排,人不要多,我也没有那些时间。” 说话间,凉菜就上来了,吃饭一般都是先上凉菜,再上热菜,在西阜,不管乡村城市都是这个程序。凉菜上齐了,人坐齐了,才能上热菜。 魏院长把事情处理完,和那些记者一块过来了,魏院长招呼人坐,然后坐到耿副主席这一席,把水副院长和鹿鸣任馨几个医院中层招呼过来,当然还有齐日升的师父刘芳菲,又坐了几个记者,就坐满了。 吃饭时候也说不成什么,就是聊聊天,话题当然还是今天手术的事。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对齐日升很感兴趣,尽管魏院长已经定了报道的调子,她还是很好奇的问齐日升,年龄不大,怎么有那个能力? 齐日升回答说,那就是碰的,运气好而已,瞎猫碰个死老鼠,莫名其妙就成功了。 这个说法当然没有可信度了。尽管女记者一再追问,齐日升搪塞的本领一流,说话也幽默,那记者虽然一无所获,心情还是很好的,她最后和齐日升拼起了酒, 记者的酒量一般都是很大的,女记者能喝酒,酒量就绝对不会含糊。但是,碰上齐日升这个喝酒的变态,那女记者最后也是脸喝的像红布一样,也是甘拜下风。她借着酒劲给齐日升留了电话,让齐日升以后有事与她联系,齐日升这才知道她是西阜日报社的记者,叫杨梦。 吃完饭以后,魏院长邀请耿副主席到医院去,再看望一下家属和手术后的病人,也好心里放心。 其实,魏院长还有另外的心思,耿副主席患癌症,他知道的很清楚,他们中心医院就曾经给判了死刑,齐日升的爷爷给熏蒸治疗,他很怀疑治疗的效果,估计窦副部长也是尽心,所以,窦部长没答应他们过去看熏蒸的操作。他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耿主席不但没事,还上班了,病究竟好了没有,他不清楚,就凭耿副主席现在的气色,哪里像一个癌症病人。这就让魏院长对那个熏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这个问题是不好问的,就看有机会没有了。 齐日升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魏院长打算和齐日升商议那个骨科中药用于临床的事,他想让齐日升把那个药方子给医院,由医院的制剂室做好,临床试验,大医院是可以有这个科研项目的。 回到医院,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鹿鸣主任刘芳菲医生,还有齐日升,先陪同耿副主席到icu病房看了手术后的病人,小女孩还没有从麻醉状态下醒过来,虽然插着氧气,也能看出呼吸平稳,监护仪器上的曲线显示一切正常,因为心脏能供应上血液,孩子脸上的青色已经很淡了。手术以后还有个用药的恢复期,刘芳菲嘱咐护士勤观察,有问题及时喊值班医生处理。因为心脏手术后,前二十四个小时的护理很关键。 从小女孩住院,孩子的爸爸妈妈就一直跟着,他们在手术等候室等待的一个小时显得很漫长,手术做完,他们陪着护士把孩子送进icu病房,这才回到原来的病房休息了一会。 这是两个典型的农村夫妻,穿着普通的过时的衣服,岁月的艰辛在他们脑门上刻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他们省吃俭用,也没有攒下给孩子治病的钱,经过几个大小医院的辗转折腾,再加上这次筹手术费,欠下了一屁股债。就算是这个手术做完,孩子恢复了健康,他们的心也松不下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商讨 魏院长和耿主席一行来到普通病房,见到孩子父母亲的时候,两个农村人的态度是诚惶诚恐的,魏院长指着耿副主席给他们介绍说,“这是市妇联的领导耿主席,你孩子手术的一半五万元就是她们资助的。” 孩子妈妈听了这个话,扑通一声就给耿副主席跪下了,男人随后也跪了下来。女人跪下以后就淌起了眼泪。耿主席连忙弯腰把妇女往起来扶,嘴里说着:“快起来,快起来,现在不兴这个。” 齐日升和其他人也赶快上前帮忙,才把两口子扶在床沿上坐下。 两口子的这一跪是发自内心的,没有那五万元的资助和医院五万元的减免费用,孩子的病就没办法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枯萎。十万元啊,这个钱如果让他们还的话,可能一辈子也还不了,就只能这一跪了。 耿副主席也经历过生死,对他们的遭遇很同情,就安慰她们说:“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希望,我们有责任把她的病治好,现在手术不是做了吗,你们放心,这个手术,医院请的是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什么问题。” 魏院长也解释说:“这个手术做了以后,小姑娘以后就和正常人一样了,这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们也应该把心放下了。” 女人擦着眼泪,哽咽着说:“要不是你们这些好人,我们就一点办法没有,只有等死了,你们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呀!” 刘芳菲也安慰说:“手术做完了,很成功,你们这些天也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孩子是全护理,不用你们管了,好好休息一下。” 耿副主席问:“你们在这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男人回答说:“老父亲母亲在家看门,还有个男孩上一年级,这些天他爷爷奶奶照顾。” 耿主席说:“抽空回去也给家里报个信,省得老人担心。” 男人说:“我一会就搭车回去,她妈妈留在这。” 水副院长说:“手术做了,如果没有什么以意外的话,康复很快,少则十天,最多半个月就能出院。” 女人说:“她爸在外地打工挣钱,孩子有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挣的钱都花到路费上了。这回孩子病好了,她爸就能出去放心的挣钱。” “家里还有多少地?”耿副主席问。 “一个人一亩一,六口人,六亩多地。”男人说。 “那点地,我和公公婆婆就种了。种地也不赚钱,农药,水、种子,肥料……还有公购粮,杂七杂八的,最后落不下多少,农村走个亲戚随个礼啥的,那个地方不得花钱,不出去打工,靠地哪儿够用啊,家里人还千万不敢有病,一有大病,就算是家里条件好的,钱也花不起,最后都成穷人了。” 耿副主席和魏院长他们都知道农村的情况,耿副主席更清楚些。知道这是个社会问题,需要政策支持,其他人谁也没有能力解决,只能像对这个小女孩一样,用社会力量解决,但是,需要治疗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女孩,还有成人,老年人,除了国家,谁有那么大的资金和力量。 齐日升一直没吭声,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思路和耿主席魏院长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国家在2005年施行农村医保,农民看病可以报销一部分,2006年取消了农业税,那个公购粮不用交了,农民还是有盼头的。他将来到基层,怎么利用这个了解社会进程的能力,做一些工作,为他的政途铺平道路。 从病房出来,其他人就打招呼散了,魏院长叫住水副院长,和耿主席齐日升一起到他办公室喝茶。任馨跟进来,给他们沏了茶,就出去了。 魏院长笑着问:“耿主席对我们这个手术还满意吧?” 耿副主席点点头说:“挺好,都挺顺利的,以后有这方面的特殊活动,我们还可以继续展开合作。” 魏院长说:“咱们要做好事就做到底,我想了一下,是不是由你们妇联牵头,,我们也拿出点钱,两家成立一个医疗方面的救助基金,你们妇联人脉广,也可以发动社会力量注入资金,解决一部分社会上的贫困家庭看病难的问题,也是为国家分忧,耿主席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耿副主席说:“这个建议不错,我觉得挺可行的。我回去后把你这个建议给我们主席汇报,同意之后我们再具体商议细节。” 魏院长说:“耿主席最近气色不错呀!我和水院长知道你前段时间的病情,好像比较严重的……” 耿副主席说:“不是比较严重,是很严重,相当严重,被你们医院判了死刑了,医院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有待于改进啊。” 魏院长说:“我们也尽力了……只是医疗水平所限,现代医学好像还没有什么有效地办法……” 耿副主席说:“我是在军大做的手术,在你们医院做了几天化疗……现代医学没办法,我不是求助古老的中医了,目前看来,效果还行。” 魏院长说:“我知道,耿副主席做的是熏蒸,是齐日升的爷爷给做的,你在云飞酒店熏蒸的第一天晚上,我和水院长就在上面的总统套里,和齐日升的爷爷正探讨中医,本来想过去看看,姜云飞董事长说窦部长不想见熟人,我们也不好意思见你。我和水院长都不相信哪种方法能治病,觉得像儿戏一样。” 耿副主席说:“当时确实有那个想法,人有病了心情就不好,不想见人,就是见了面也没话说,那多尴尬。但是,就是这个儿戏把我的病治了,前些天到军大复查,指标都正常了,我这不是都上班了。” 魏院长说:“你今天来,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就想问你一下,那个熏蒸真的管用?” 耿副主席说:“事实证明很管用,我还打算给日升介绍几个病人,都是那些被疾病折磨,生命用天来计算的。” 魏院长说:“这确实很神奇,我们医院打算和齐日升展开合作,对他家祖传的医药和这个熏蒸做科学的探讨,用于临床。” 耿副主席说:‘军大那边也有这个意思,看样子,就因为我这个病,还能引起医院对中医的重视。“ 魏院长说:“医院本来就没有放弃中医,我们这儿就有中医科,但是,因为利益的驱动,中医科又不挣钱,慢慢的就边缘化了。就是这次,我们想主攻的也只是癌症……当然,还有那个骨科的药,主要的治疗还是要靠西医,那是主流,毕竟医院里有这么多人员要吃饭,我不能砸了大家的饭碗。” 耿副主席说:“通过这次治病,我感觉我们国家的医疗这几年走入了误区,进医院就是流水一样的花钱,人均收入能有多少,有多少家庭,多少人能经得起医院的折腾?” 齐日升说:“那也没办法,主流的西医治疗已是大势所趋,谁也没办法。社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医疗有医疗的法规,诊病都是仪器,都是那些诊病程序,治疗方法,激素、抗生素……靠主观的望闻问切已经不适应社会的发展,被淘汰了。有病,谁也不能不进医院,医院把把戏耍完,没有办法,就交给中医了,中医是最后打扫垃圾的。” 耿副主席说:“我这个垃圾被你爷爷和你从垃圾堆里拽出来了。” 齐日升说:“拽出来的是凤毛麟角,有多少人就那么不甘心的离开了。” 耿副主席说“,我们在这儿说这个,说一天也说不出什么结果……那就这样了魏院长,水院长,我得走了,医疗基金的事,我们再联系。” “好,我送送耿主席。”魏院长站起来说。 “不了,送啥意思,你们不是还要和日升说事吗,你们继续。” 耿副主席走了以后,魏院长对齐日升说:“你这次这个手术完成得很好,给医院挣了脸面,医院里给你准备了五千块钱的红包,别嫌少,一会让任主任给你拿过来,你签个字就行了。” 齐日升说:“已经不少了,五千块钱,已经是我一年多的工资,医院里还真舍得。” 魏院长说:“手术方面,那是做不得一点假的,这个钱你该拿……以后,我们合作的项目还多,开始就得有个规矩,你不拿钱,我们以后还怎么请你,那也不符合劳动法呀。” 齐日升说:“好,这个钱我拿了,可是,我听魏院长的意思,是想在医院里搞那个熏蒸……” 魏院长说:“怎么样,不愿意吗?” 齐日升说:“魏院长以前说的是哪个骨科药,好像没说过熏蒸……” 水副院长说:“过去没说,现在说了也不迟呀!你爷爷那个熏蒸,我和魏院长都挺感兴趣的,让医院的中医科小范围试验一下,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是千万癌症患者的福音。”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雨 “可是……我爷爷这个熏蒸法还正在试验摸索阶段,有了几个成功的案例,并不代表真的就能治愈了,还得经过时间的考验。今年治愈了,明年还犯不犯?后年呢,大后年呢?十年以后、或者二十年以后怎么样?还没有这方面的数据……”药物要用到医院的临床,齐日升就很谨慎了。 齐日升爷爷给其他人治癌症的时候,那些病人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决心,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也不落埋怨,反正是要死的人了。迟死几天早死几天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医院里的医生,就不能像爷爷那样,指着姜云飞的鼻子,说他负责,就算是家属治病前信誓旦旦,保证不找麻烦,要真出了问题,就不说那个话了。 “照你这样说,等十年二十年。那黄瓜菜不都凉了。”魏院长说出这个话,就有点幽默的意思了。 “医院里可以与你爷爷一起试验,医院里拿出的数据,不是比你爷爷的权威多了,时间也能缩短。你没听有一句话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吗?治病的事,是刻不容缓的。你要知道,世界上每年都有一千多万人患有癌症,死亡在六七百万以上;而且这个癌症还以每年百分之三和百分之五的速度快速增长,死亡率会越来越高。咱们国家在世界上患癌症的几率比较高,和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比增加了百分之七八十,每年增加的癌症患者在二百万以上,死亡一百多万,患病率和死亡率占的比例都很大。据说每死亡的五人中,就有一个死于癌症。你也是学医的,能看着每年数以百万计的死亡人数而无动于衷?” 魏院长说:“医院与你爷爷共同实验,共同研究,成果还是你爷爷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想,你爷爷也会乐意的吧?” 两个院长从过去的不屑和怀疑,拒绝,到现在的要主动合作,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为人类着想,齐日升也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但是,主动权在爷爷那儿,爷爷能把骨科药物的祖传秘方保留到现在,其固执程度也不是一般的。 “这个药配方是我爷爷研究的,老人家快八十了,胆子反而大了,如果年轻一二十年,我估计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他也不能把方子带到棺材里不是,总要传下来的,我想办法给我爷爷做工作,让他把方子交给我,我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也没有秘方意识,合作的事,估计没有多大问题……” 魏院长说:“那就好,还是年轻人的思想解放。” 齐日升说:“思想解放是一个方面,我也知道为人类做贡献的重要性,但是,这里面有个知识产权的问题,就算是世界上的大制药厂,他们研制的药物也不是别人随便能造的,研制方面也讲究个原创,我不能把我爷爷产权给了人。这个产权,将来可是归我继承的,推广开了,就是一笔财富。” 水副院长笑着说:“你年纪轻轻的,在这个金钱社会也被腐蚀了,把利益看得很重。” 齐日升也笑着说:“这个也叫科研成果呀,将来能转化为生产力,搞研究的人不能有一点补偿回报吗,这应该是天经地义的。” “又不是你,是你爷爷研究的,你不是坐享其成吗?”水副院长说。 “水副院长忘了继承、发扬、光大的话了,要传承下去,没有我,能行吗,到时候,我是集西医和中医于一身,比我爷爷更有优势,研究的成就能小得了吗?” “那也是。”水副院长很认真的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答应和医院共同研究试验了?”魏院长问。 “原则上答应了,以后,可能要签个协议吧?” “这是大事,肯定要有一个书面的东西,这一点你放心。”魏院长说。 “你得先把那个骨科的方子提供了,或者提供点药物,有几个骨科病人想用这个药。”水副院长说。 齐日升说:“行,我爷爷还留的有药,我明天送过来,至于造药的工艺,我懂得外用的,内服的有几味药的配方还得请教我爷爷。” 揣着医院里给的五千块钱红包,齐日升出了医院门,就发现太阳的光线有点异常,并传来隐隐的雷声,因为城市里嘈杂,听得不大准确,四面一看,就见东北方向有黑压压的云彩正在上涌,太阳给黑云彩镶上金色的边,这个金边随着云彩的移动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光线的异常就是阳光被黑云彩反射以后增加了强度的结果。 城市里到处都是避雨的地方,所以齐日升也不操心淋雨,他用手机给苏茜茜打传呼。和向雪珂的事已经挑明了,就得给苏茜茜解释一下,这件事可能对苏茜茜打击很大,也很可能因爱成仇,他联系苏茜茜目的还是想挽救一下,就是挽救不了已往的感情,他也不想双方成了仇人。 但是,连打了几个传呼,苏茜茜就是不回电话。齐日升决定到学校里去找,他不信苏茜茜就那么绝情。不过,该怎么给苏茜茜解释,他心里也没有底。 来到学校,找到宿舍里,惠彩凤和卢香蓉在,就是苏茜茜不在。 惠彩凤和卢香蓉因为在宿舍里,穿得比较随便,惠彩凤穿着一件露肩小背心,下身穿件短牛仔,把肚脐窝露了出来,浑圆雪白的臂膀和若隐若现的胸部充满青春的风韵。卢香蓉倒是穿着裙子,却是一条超短裙,隐隐露出大腿根部,遮掩不住的春光更比短裤更添性感,上身的一件绣花短袖衬衣是低胸的,她的胸部比惠彩凤的大些,颤巍巍的像要忍不住蹦出来。 这二位把齐日升让进来的时候,齐日升就被她们的性感吸引住了。眼光不断在他们身上溜。前面已经说过,齐日升在其他方面自制力还算强,唯独对女性方面差点,往往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相比柳下惠来说,别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怀里里了,就是站在旁边,又有机会,他可能也要扑上去。 外面起风了,黑云遮住了太阳,可能要下雨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苏茜茜的行踪 惠彩凤和卢香蓉以很随便的“休闲”着装见齐日升,证明他们没把齐日升当外人看。至于深层的东西,估计也不可能有?人贵有自知之明,惠彩凤和卢香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自知之明和“休闲”着装并不矛盾,在自己高攀不上的男人面前露一露身子,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这个露很有限度,涉及不到其他方面去。 因为外面刮风,卢香蓉去关窗子,她身子往上一提,短裙就提了上去,露出里面一点屁股和窄窄的小裤头。 齐日升就在卢香蓉身子往上一提的时候溜了一眼,头脑里一阵眩晕。 宿舍里本来就闷热,关上窗户的宿舍里更闷热,屋子中间一台吊扇吹出的风也是温热的。 “坐,坐,你是找我们苏大小姐来了吧?不巧的很,她不在……你看什么,看我们的卢香蓉女士性感吗?你一来,就给我们把风雨带来了,现在是刮风,一会就下大雨。” 齐日升坐下说:“怎么是我把风雨带来的,我又不是龙,龙行云,虎行风,天要下雨,娘要嫁女,谁也没有办法。” 关好窗户的卢香蓉过来说:“风是雨的头,这一阵风刮的,很快要下大雨了。” “一般来说是这样,风是雨的头,下面还有一句,你们知道是什么?” 惠彩凤说:‘不知道,是什么?“ 齐日升说:“屁是屎的头……” 惠彩凤“呸呸”两口说:“说话文明些,这里是女生宿舍。” 齐日升说:“又没说什么粗话,香蓉那句话没说完全,我补充一下,也算是知识不是。” “人家谁不知道,还用你说。”惠彩凤撇撇嘴。 “你就不知道呀,我刚才问你了,你还问我是什么。” 卢香蓉说:“彩凤给你个麦笕枝,你还当拐杖给拄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实在,憨厚老实,容易相信人,你们说的,我都当是真话……” 惠彩凤说:“看把你说的善良的,断人家腿、折人家指头的时候,就不老实了……” 齐日升说:“那不一样,我有爱憎分明的光荣传统,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工作像夏天般的火热,对……那个啥,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惠彩凤说:“跑到我们这儿卖狗皮膏药来了……” 齐日升说:“你这个话说的偏差大了,这是一个英雄人物说的,你敢说英雄人物卖狗皮膏药……” 惠彩凤说:“快打住,打住,正说你老实,就扣开帽子了,天沤热的很,也不知道下得下雨下不下?” 齐日升说:“我估计可能下不下?” “有根据吗?”卢香蓉问。 “当然有了,你们没听说,行云逆风天气变,这个风是顺风,很可能下不了,就是下雨,也是过云雨,不会很大。” 卢香蓉说:“不管怎么样,下上一点,就凉快了。” “这么热的天,茜茜干啥去了?”齐日升终于说出他来的目的。 惠彩凤和卢香蓉是故意不说出苏茜茜的行踪,等着齐日升来问。当然,苏茜茜走的时候也交代了,如果齐日升来找她,就对齐日升说她和夏海韵去找夏海秋了,实际情况也确实是和夏海韵走了,一同走的还有王丽。 现在齐日升问出口了,惠彩凤还要拿捏一下,就说:“你还关心茜茜呀,昨天晚上没把茜茜气死,回来哭了半夜,我看你就是个花心大少,看哪个……什么雪长得漂亮,就把我们茜茜忘了,人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茜茜就是个典型的痴心女子,你就是个典型的负心汉。” 齐日升见惠彩凤声讨他,笑了,说:“你们还年轻,知道什么,等你们谈开了恋爱,就知道爱是怎么回事了。” 卢香蓉说:“你谈过恋爱,有经验,爱是怎么回事,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比较微妙,属于哲学范畴的,说给你们,你们可能也听不懂……” 惠彩凤打断他的话说:“快别嘚瑟了,这些话你说给茜茜去,看她懂不懂?只怕现在茜茜杀了你的心都有。” 齐日升说:“别说得太严重了,不就是一点小误会吗,说开了不就没事了,你们女同袍就是爱无事生非,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卢香蓉说:“这你可说错了,我们一点风也没煽,还劝茜茜先把情况弄清,是茜茜心里有了疙瘩,我们揉也揉不开,你与那个……什么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她姓向,叫向雪珂,连名字都没弄清,就说我不对。” 惠彩凤说:“就算我们没弄清,茜茜该弄清了吧,她可是知道名字的。” 齐日升说:“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详细情况,我得给她解释一下。” 卢香蓉说:“你先给我们解释,给我们解释清楚,我们能相信,茜茜可能也就相信了。” “有那个必要吗?”齐日升笑笑说,这两个女士也是八卦,用这种手段套他的话,他该对苏茜茜怎么说还没想好,怎么能给她们说,就是想好了,也不能对她们说,有些秘密,是永远要保下去的。 “没有了算了,茜茜的事,你也别问我们,自己满世界找去,你把西阜市翻个底朝天,苏茜茜还能往哪儿藏。”惠彩凤说。 齐日升无奈的儿看看他们,心说,怪不得人说凤凰落架不如鸡,老虎下山被犬欺,我还没落架,就是一只公老虎跑到母老虎窝里来了,就要被母老虎们欺负吗! 不过,这些话齐日升不敢说出口,还是软语相求说:“我找茜茜有事,别开玩笑了,行不行?过两天,我请你们和茜茜吃饭。” 惠彩凤说:“吃饭是小事,对我们茜茜好才是大事,你要变了心,看我们和茜茜不……” “不怎么?” “不……阉了你。”说出这个话,惠彩凤脸有点红。 齐日升调侃的说:“那好啊,欢迎女士们动刀子,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结构……” 卢香蓉说:“快别说那些恶心话了,彩凤你也是……那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你再说,他更难听的话只怕就出来了。” 齐日升说:“你们不能把我的觉悟看得太低了,我怎么会说难听话,你们不告诉我真实情况,不过就是想让我在这儿多呆一会,是不是?我是男的,怕什么,你们是女孩子,时间长了,我怕别人说闲话,说我和你们怎么怎么的,影响你们的声誉……” 卢香蓉说:“看看,他的难听话出来了吧。我给你说,茜茜跟夏海韵走了,还有王丽。夏海韵没叫我们,估计是和夏海秋到那儿玩去了?夏海秋有车,方便,夏海韵也正在撮合茜茜和夏海秋,怕我们去是电灯泡……你们没有矛盾的时候,夏海韵都想让茜茜跟夏海秋谈,你们一闹矛盾,齐了,别人乘虚而入……” 惠彩凤说:“这就是脚踏两只船的结果,到时候,帽子染得绿油油的……” 齐日升没时间听惠彩凤的讽刺话,问她们两个:“你们谁有夏海秋夏海韵的电话号码?” 卢香蓉说:“没有,我们也不记那个……” 齐日升站起来说:“打扰了。”匆匆往外走,身子撞了门框一下。 惠彩凤在后面对卢香蓉说:“他一听夏海秋,方寸都乱了。” 卢香蓉说:“男生最怕戴绿帽子,是你说的那个戴绿帽子刺激了他。” 惠彩凤说:“我那是乱说,茜茜怎么会有那种事。” 卢香蓉说:“那可不一定,现在兴傍大款,夏海秋人长得不差,又是医学博士,还有钱,是个大款,条件比齐日升好得多,茜茜傍个大款也很正常。” 走出门的齐日升感觉到外面风很大,吹在身上很凉爽,天上的乱云被风吹得和奔马一样移动。齐日升一看就知道这场雨是能下下来的,在平原地带,被风刮得移动很快的云彩虽然含水量丰富,下雨的几率却很小,但是,到西阜市就不一样了。 西阜市南面靠山,因为山的海拔比较高,一般的云彩到这儿就被挡住,被挡住的云彩含水量又比较丰富,在空中挂不住,全落到西阜市了。 从南边过来的云彩也一样,基本翻不过山,一旦翻过来,雨量就比较大,西阜市也是最先倾泄的场所。 所以,在夏季,三场雨中有两场雨都没有滋润大平原上干涸的土地和饥渴的庄稼,却在城市的水泥马路上肆虐,如果那个路段排水不畅,就会造成水涝,西阜电视台的记者跑街经常报道这一类事。 齐日升边走边打电话,因为风大,呼呼的,听得就不大清楚,刚走出校门,雨就下来了,雨点开始虽然稀,在地上摔开,却有中等的铜钱大,并很快密集起来,一场暴雨就开始了。 齐日升躲在一处屋檐下,看外面天河倒挂,密集的雨点像敲鼓一样,打得路面啪啪响,很快就汇流成小溪,从路边一处处的排水箅子向地下钻去,风吹在身上也冷起来,有点哆嗦。 忽然,他看见一辆车从他面前驶过去,好像是夏海秋的那辆车?车上坐着的也好像是苏茜茜她们?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用的跟踪 车在校门口停了一会,按了几声喇叭,可能是风雨太大,或者可能也是大学有制度,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学校,所以,门卫看见不是学校的车,就没有人出来开门,车上的人可能怕淋雨,也没有下来,随后车就开走了。 车从齐日升眼前经过的时候,因为雨下得太大,雨线很密,在加上车门的玻璃有贴膜,齐日升也没看清车内坐的是谁。 这一阵,街上的出租车不多,好不容易等来一辆,齐日升冲入雨中拦阻,车上却坐的有人。眨眼间,他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 夏天,一件t恤,一条单裤子,那么大的雨,而且有风,风把雨往身上吹,还能不湿透了。 好不容易拦住了一辆,坐上车的齐日升从头顶到裤脚都往下滴水。开车的是个中年司机,说他,“你这个人,脑子里缺根弦,站在没雨处招手就行了,那么大的雨,跑到雨地里来,也不怕淋病了。” 齐日升淋了雨,本来就很生气,司机一嘟囔,就没好气的说:“没有急事,谁愿意淋雨,我看你也是有病的,这么大的雨还开车。” 司机说:“我不开车,你们哪儿打车去……去哪儿?总不能就这么开着转圈吧?” 齐日升说:“你过来迟了,我知道往哪开……随便开吧,沿着大街转,我找一辆2000年新版铁灰色的宝马……” 司机打了个响指说:“得,知道了,这就是跟踪,你可能是公安局的吧,破案抓坏人,维护社会治安……” 齐日升说:“不是,我是国家干部……” “国家干部呀,那就是嘴伸到国库里吃国家粮的,就是人们常说的,端的是铁饭碗,那还跟踪什么人,是媳妇的火车脱轨了,红杏出墙了,你追上去捉奸,是不是?” 要说司机虽然是随便说的,却离事实差的不是太远,就因为差不太远,齐日升才生气,你一个吆车的,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了,脱轨也罢,红杏出墙也罢,又有你什么事。“你不说话了行不行?这么大的雨,好好开车,小心把车栽沟里去。” 司机不以为然的说:“城市里又不是乡村和山中,哪儿来的沟,就是在山里头,像我这个技术,也栽不到沟里去。” 齐日升见司机执迷不悟,就说:“城市里人多,稍不注意就把人撞死了,撞死了人,可是要判刑的。” 司机好像没有听出来齐日升话里的意思,继续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司机撞死了人,判刑的少,只要多给赔点钱,就没事了,要不然,被判了刑,和你一样,老婆就成人家的了。” 齐日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怎么就认定我老婆成人家的了,我还没结婚,哪儿来的老婆?更谈不上成了人家的。” 司机说:“你老婆没成人家的,打车跟踪干什么,不为老婆,谁愿意花钱打个车满街转,除非脑子进水了,这一场大雨,脑子进水的人多。” 齐日升说:“我看你的脑子也进水了,话痨。” 司机说:“我又没在外面淋雨,淋了雨的人,脑子很容易进水。” 齐日升说:“停车,停车,我下去另外打个车,你这个话痨,把人的耳朵都灌满了,只顾得跟你说话,就没注意外面的车。打车一点作用也没起。” 司机说:“你没注意,我给你注意着,一客不烦二主。一路就没见那个灰色宝马……这个事你就交给我了,我这个眼睛就是火眼金睛,一个兔子跑过去我都能看见,只是城市里没兔子。” 齐日升说:“没兔子,你放养些不就完了,也是一项副业不是。那么多草地,还能饿死啊?” 司机说:“城市里,谁让你放养兔子,不好控制……放羊倒是不错,放跑羊,还能省一道按时剪草的工序,一举两得。羊养大了,卖到饭馆里做羊肉泡馍。” “跑阳,射精倒好,哎!伙计,前面停的那个是不是宝马?”齐日升看见了一辆铁灰色车,问。 “差不多,咱们到跟前看。” 这是个中等的饭馆,卖的是葫芦头泡馍。车就停在饭馆前头。 葫芦头就是猪的大肠,俗称肥肠,就是把猪大肠洗净以后,放在肉锅里腊煮,好了以后捞出来,每个人进来吃,就切点大肠,用煮了骨头的调料水煮馍,就叫葫芦头泡馍,至于为什么把猪大肠叫葫芦头,可能就是大肠像一个葫芦的样子吧? 齐日升进去的时候,服务员就过来把他往桌子上让,是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二十岁左右,笑的很甜。 齐日升声明说:“我找人,不吃饭。” 女服务员说:“我们这儿的葫芦头做的可好了,在西阜市是独一份,你尝尝味道,只怕你香得连自己的舌头都吃了。” 齐日升说:“我的舌头又不是大肠头子,自己吃自己的杂碎……葫芦头啊!” 女服务员说:“我就是个比喻,哪能真的吃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认真,等我找见了人,回来来吃……你们可得把舌头做熟了,不然,吃起来有血腥味……你们这儿有包间吗。” 女服务员说:“你找人……包间里没人,都在大堂里,现在下雨,客人本来就不多……” “行了,行了,你们这儿没有我要找的人,你这个小同志,态度挺热情。” 女服务员说:“我们都是经过培训的,老板经常对我们说顾客是上帝,我现在就把你当上帝对待……” 齐日升说:“太热情了,上帝会吓跑的,你们老板没对你说吗?” 女服务员说:“老板没说……热情了,总没有错吧?” “那是,你继续热情吧,我得在别处找人去了。” “欢迎你再来,品尝我们的美味佳肴。” “行,我有机会了来,吃你们一次大肠头子。” 齐日升觉得今天自己遇到司机和服务员都莫名其妙,话特别多,却不想自己心情不好,有一件事情烦了,对其他的事都烦,怎么都觉得有问题。如果心情好,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进饭馆找人不吃饭,这种人在别人看来也是有问题的。 实际上,齐日升这个找人的方法就不对,西阜市大了,用这种方法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能捞上来,那就是有运气,去买彩票。保证能中奖。 这时候,苏茜茜和夏海韵王丽正坐在夏秋家的客厅里喝茶。 齐日升看见的那辆车,确实是夏海秋开的,他们下午到公园逛去了,西阜市在南郊新开了一个遗址公园,夏海韵就让自己的哥哥带她们去玩。昨天晚上,苏茜茜和齐日升产生了矛盾,她想趁热打铁,把苏茜茜和齐日升拆散,让苏茜茜做她的嫂子。 夏海韵让苏茜茜和他们一块去玩,苏茜茜心情不好,本来不想去,可是夏海韵说,心情不好就要出去散散心,自己一个人独自处着,容易钻牛角尖,有些烦恼,在游玩的时候心情好了,就摔掉了。再说,苏茜茜也没有必要为齐日升那个脚踩两只船的陈世美烦恼。 陈世美是戏剧铡美案塑造的一个普通人物,后来却成了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代名词,他做了官,就把自己的老婆甩了,攀贵附势,和皇上的女儿结了婚,成了驸马,并派人追杀带着孩子找上门来的妻子秦香莲。后来秦香莲在包文正衙门里告状,引发了一系列说情和争持,最后,那个陈世美就让包文正给用狗头铡子铡了。 夏海韵苏茜茜她们虽然不喜欢戏剧,平常也不看,但是,那个耳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灌进脑子里了,用陈世美形容背信弃义的男人已经成了习惯。 苏茜茜想想也是这样,她现在痛苦烦恼,人家未必就痛苦,那么,为什么不去逛一下,散散心去,至于和谁去,那都是次要问题了,齐日升能和漂亮女人一块吃饭,她就不能和男人一块去逛逛了。 所以,在夏海韵的劝解下,苏茜茜爬起来洗了脸,在夏海韵的策划下,就和王丽夏海韵夏海秋一块去玩了。 这个公园名字叫万江,万江并不是一条江,实际上是人类顺势而开的一条河,河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到了这儿曲曲折折,尽显风韵,据说好几代皇帝都把这儿作为他们游玩的地方,当年的规模很宏大。宫殿连绵,楼阁起伏,垂柳如云,花色人影,景色绮丽,是有名的游览胜地。那时候,贵族仕女,车马侍从,樽壶酒浆,笙歌画船,悠游宴乐,是很惬意的。 每年的春秋两季,官员们还都要在这里举行宴会,各地的民众也赶过来凑热闹,形成一年两度的盛会。以后因为战争,这个景观就毁了。现在的这个万江遗址公园是在原址上重新建造的,规模却扩大了,占地达到一千八百余亩,里面有水,有亭台楼阁,有雕塑,有仿古民居,有湖心仙岛,是很有玩的价值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散心 夏海秋把车开到大学门口来接。当夏海秋给他们打开车门,三位打扮得漂亮入时的女士钻入车内的时候,大学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目睹了这一幕,有艳羡的,也有鄙弃的。 因为娱乐场所的普及,有些贫困女大学生面对囊中的羞涩和生活的艰辛,就去客串坐台,当然,也有有钱人家的女士去客串的,那就属于皇上他妈拾谷穗,不为钱,就为散心和寻求刺激了。 这些客串也分层次,有的只陪聊,跳舞;有的进了一步,可以供客人踹踹摸摸,但是仅限于此,不能再进一步;有的就和客人直接上床,那样来钱比较快一些。男人,能去那种场合的,高端人士比较少,有品位的男人就更少了,谁不想直奔主题,仅限于踹踹摸摸的惹火,百爪挠心的感觉是很难受的。 也有的大学生通过认识,直接就被有钱人包养了,经常有车到大学门口来接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所以,有人就以为夏海秋这个小白脸就是包养大学生,来接人的,而且一接就三个,玩4p吗? 三个女孩子在车上叽叽喳喳,像麻雀窝里戳了一扁担一样,夏海秋用心开车,也不说话,街上人多车多,不集中精力不行。 公园是收费的,票当然由夏海秋买了,谁让他既是男士,又是大款。就算没钱的男士,再心疼,女人面前也要装出大方的样子,更何况夏海秋了。 从入口沿着池岸的环池路向南走,左手边是浩荡的池水,右手边是散布的小丘和树林。山水总能给人以灵性,特别是水,再心情不好的人,见了碧波荡漾的池水,心情也会好些。 路边竖栽着不少拴马桩,顶上是狮子、猴子等各种雕刻的动物,这些当然不是万江池的原物,而是从民间收集上来的。万江池遗留下来的东西几乎没有了,在新的开发中,弄出来的东西基本都属于文物,全部放在博物馆,不会再放在外面雨淋日晒了。 2000年,这些农村的拴马桩却不大值钱,在过去的城市农村,代步工具是马,有钱人家的门口都有上马石,狮子、石鼓、门墩、拴马桩之类的石雕,人们通常不把这些当回事,给几个钱就能买走。这些东西又笨重,运输艰难,所以,当时关注的人还不多,万江遗址公园能弄到这么多拴马桩,估计也是在农村买来的,在农村,经常有各种人收购古物,只要说一声,这些人就能很快把东西弄上来。可是,进入新千年不几年,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这些东西价格一路飙升,价格到了吓人的地步。 草丛路边,有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小石狮子,还有一些体现西阜文化的雕塑,柳枝青青,倒影水中,为池水增添了活力生气。 绿荫掩映中有仿古建筑,看样子是卖东西的?女人喜欢逛门面,三个姑娘也不例外,夏海秋就无可无不可的尾随她们走进了一间,却是卖字画工艺品和纪念品的。出来的时候,几位女士一人手里拿一个拇指大的小玉佛,还带着灰黑色的线绳,能挂在脖子上辟邪的。也不贵,一个五块钱,不知道是什么玉的。 2000年的时候,玉还不是很值钱……说不值钱是相对以后而言,几年之后,玉价打着滚儿的往上翻,譬如说和田玉吧,过去可以拉一汽车石头的钱,后来就只能买几公斤了。几个姑娘买的玉据说是和田的,夏海韵买的那块是缅甸的,但是,究竟是哪里的,她们不认识,谁也说不清。 女人都喜欢这些小件,至于买回去有用没用,戴还是不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一个门面卖的是民族泥塑,民族泥塑俗称泥货,据说最初是由制陶工人随手捏制玩的,后来上了集市有人买,就成了产品了。 这个泥塑取了古代石刻、年画、剪纸和刺绣中的纹饰,造型比较洗练、夸张,装饰华美富繁,色彩艳丽,形态稚拙可爱,农村人喜欢这种颜色,觉得喜庆,过去逢年过节或赶庙会,就有卖的,人们买回去之后以这个为礼品,孩子满月,长辈就要送只泥塑虎,或者其他动物。 这种泥货主要分为三大类型,一个是泥玩具,基本是动物造型,十二生肖比较常见;第二是挂片,做好后钻个眼穿上绳子,可以挂在墙上当装饰品,里面有唱戏的脸谱、虎头、牛头、狮子头、麒麟送子、八仙过海等等;第三就是站人,主要为一些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中的人物造像。有人统计了一下,品种达到近二百种。 几个女孩子见到货架上的泥塑,觉得可爱,惊讶的叫了起来。现场也有老师傅表演泥塑的制作,自己也可以亲身体验,但是是要掏钱的,就和以后兴起的制陶俱乐部有点相像。制陶工艺比较复杂,包括合泥,用转轮制作,烧制等工序,这个泥塑就简单了,软泥用手捏把捏把,就成型了,有个不雅的比喻,仿佛小孩子们玩尿泥。上色比较复杂些,但是,因为是大红大绿的东西,技术差些的不用调配,直接涂抹就行了,要真正上得好,也不是一日之功。 不大工夫,三个女孩就把手弄得脏兮兮的,上面尽是泥巴和染料。 夏海韵捏了个猴子,王丽捏了个肥猪,苏茜茜的作品是一头小羊,三个人中,还就算苏茜茜捏得好,连那老师傅都夸奖她有灵性。 但是,就算捏得再好,也不能当作品。最后,她们一人买了一件货架上的产品,苏茜茜和王丽都买的是自己的生肖,苏茜茜属马,王丽属羊,苏茜茜这个马比较特殊,据介绍说,这个不大的马图案为秦汉时期的双獾纹,表示的意思是青梅竹马;五个墨点表示五子夺魁;马鞍上的图案为青铜器上常有的角形阴阳纹,表示生息养生;马尾巴上的十二道纹络,代表天干地支,表示生死轮回生生不息;马后面还有七个点,代表北斗七星,表示老马识途、吉星高照。 王丽的那个羊当然也是有讲究的。但是,因为不是重点,老师傅也没多讲,着重讲了夏海韵手里的虎,夏海韵不是属虎的,却喜欢虎的特别,她拿的是一个虎的挂片,老师傅给他讲解说,这个虎头暴额突睛,两道眉是两条相对的鱼,属于六千多年前的仰韶文明的彩陶纹饰,鼻子为人祖,中间插着三根红辣椒,辣椒辣,说明老虎也辣,比较厉害。虎头上的王字是一朵牡丹,象征着富贵。虎脸上的其他纹饰主要为五谷、花草、蔬果的结合,反映了自然界生生不息、开花结果的永恒规律。虎面上还绘有宝葫芦,象征子孙昌盛。 这时候,苏茜茜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他们还参观了这儿的一个小型博物馆,展出的主要是发掘万江遗址时,从中得到的各类文物,新石器时代直到明清都有,这些东西见证着万江的盛衰。对这些东西,姑娘们就不大感兴趣了。 一艘摩托艇乘风破浪驶过来停靠在小码头上,几位游客下来,难掩感受强风拂面的兴奋之情。 四人随即登艇,当摩托艇发出轰鸣声,在万江碧波荡漾的池水里仰头冲锋的时候,迎面的强风在耳边呼啸,虽然让人呼吸为之一窒,却也能让人生出天地为之一宽的豪情。池水在眼前跳舞。岸边的琼楼玉宇、雕栏玉砌向后闪去,前面又是新的金碧辉煌。 随后还坐了小火车,沿池的风景尽收眼底。 后来在池边转悠的时候,夏海韵拉着王丽走在后面,故意给夏海秋和苏茜茜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和苏茜茜相处,夏海秋还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苏茜茜是齐日升的女朋友,却在妹妹的安排下要和苏茜茜相处。说没有压力是骗人。 齐日升捏断陈保手指是他亲眼看见的,而据说那个陈保只摸了一下齐日升女朋友的屁股,还不知道摸住没摸住?据送到医院的陈保回忆,好像也记不清了,就算有手感,也被齐日升打脸和捏断手指给整没有了,更何况电光石火之间的手感并不明显,那种感觉从手上通过神经传到脑子里,还是要有个过程的,向雪珂闪开没给过程,齐日升及时赶到让他不再有第二次机会,没有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仅仅摸了一下屁股就发作成那样,如果把苏茜茜搂在怀里亲热,或者同床,那还不发作成什么样。 不过,说实话,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的相处,夏海秋还真对苏茜茜产生了感情,不见了还在思念,身影时不时在眼前晃动,现在和苏茜茜肩并肩沿着水池走去,心里还是很愉悦的。 昨天晚上,他后来去找齐日升,当着那个向雪珂的面,齐日升对他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话,还说他追求苏茜茜是很正常的。他记得齐日升还说,年轻人,谁还不谈几次恋爱,没结婚以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也不知道这个齐日升的话是说给那个向雪珂听的,还是真心发出来的? 可是,他却不够坦诚,说出的话差强人意,什么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妹妹赶着鸭子上架之类,细想起来还是有点亏心。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纠结 夏海秋想,当时,齐日升说那个话,可能就是给那个向雪珂表白,趁向雪珂在,我就应该把我喜欢苏茜茜的想法说出来,看他怎么表示?我那么说,虽然是撇脱,却显得没有担当,失去了一次机会。 不过,他齐日升只能在两个女士中间选择一个,那个向雪珂长得比苏茜茜漂亮多了,如果把苏茜茜比作山珍的话,那个向雪珂就是海鲜了,山珍好吃,海鲜更好吃,根据法律,二者是不能兼顾的,他齐日升只能选择海鲜,这个山珍就是我的了。他要山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夏海秋难道就不能尝海鲜了? “茜茜,听海韵说,昨天晚上的事,你心里难受,一晚上没睡好觉,是不是?”夏海秋直到现在,才问出苏茜茜第一句话。 苏茜茜因为心情不好,被夏海韵拉出来玩,这时候已经好多了,但是,夏海秋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她的心里又有些隐隐作痛,却还不想在夏海秋面前承认,说:“可能是我多心了,他和那个向雪珂不一定有关系,我觉得他还是爱我的。” 人往往就是这样,情侣之间因为第三者闹矛盾的时候,总想知道这个第三者的情况和感情进展,这是通病,没有例外的。一旦追问出或者调查出什么来,想法就不同了,有人不想承认,往好处幻想,希望那不是真的,心里还在等待。苏茜茜就是这种人。还有一种人就不是这样了,闹腾的很厉害,分手的决心也很大,最后却把人推进了别人的怀抱,后来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海秋说:“我相信他也是爱你的,像你这样的好姑娘,不爱那是没天理了。” 苏茜茜有点羞涩的说:“我就是个普通人,没你说的那么好。” 夏海秋说:“你也别太谦虚,对自己要有自信心。不过,你觉得你和那个向雪珂相比,谁更漂亮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要你们男人看,你也见了那个向雪珂,觉得谁更漂亮些?”说这个话的时候,苏茜茜信心明显不足的样子。 “我也说不准……说实话,你和那个向雪珂相比,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可是,我的话不能为准,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喜欢你,觉得你最漂亮,在别人眼里未必就这样了。”夏海秋是在外国生活了的,对付女人也不是个菜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这时候,利用讨论爱情的机会,既做了表白,说出自己的心思,又水到渠成,不露一点痕迹。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伤,故意这样说的,我哪有人家向雪珂漂亮,见了她,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说出这个话,苏茜茜心里很疼。 夏海秋说:“你也没有必要自惭形秽,就算是向雪珂比你漂亮,又能怎么了,看人,并不仅仅凭相貌,还要看综合素质……就是心灵美啊!当然,相貌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心灵再美,长得像一个丑八怪,人见了恶心,也就体现不出心灵方面的美……茜茜,我觉得你长得并不差,和那个向雪珂比,是各擅胜场。重要的的是你综合素质好,心灵美,一般人是比不上的,那个向雪珂也不一定能比上。” “可是,齐日升昨晚上把我扔下,和那个向雪珂走了,说明在他心里,把那个向雪珂看得比我重……我就想不通了,我和他相处时间长,那个向雪珂才几天,我以前根本没听说过,怎么就能比我重了?”苏茜茜还是纠结。 夏海秋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有些人一辈子就在眼前晃,却熟视无睹,有些人只见了一面,却日思夜想,这种现象就叫做缘分,有一句老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就是这个道理。茜茜,你别多想,我可不是说你们,我只是再说一种人生现象,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套。” 苏茜茜苦笑着说:“我不套,由得了我吗,我也在想这个缘分,没有缘分,我们怎么会走到一起,有缘分,怎么又会发生那样的事,有时候都糊涂了。” 夏海秋灵机一动说:“解铃还得系铃人,为什么不听听齐日升的解释,看他怎么说,这是最直接的办法,立即就能释疑解惑。” 苏茜茜说:“我不想听他说假话骗人,昨晚上他给我打传呼,我就没回。” 夏海秋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听他说说又有什么坏处,不听他解释,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听他解释,也是你明晰的一个过程,人只要开口,就会有许多蛛丝马迹,公安上破案审问犯罪嫌疑人,就怕犯罪嫌疑人不说话,只要说话,就有轨迹可循。”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他谈?”苏茜茜仰起头问,噘着红嘴唇,显得很可爱的样子。 这时候的夏海秋心里,就有吻一下那个红嘴唇的冲动,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后面又有王丽和夏海韵跟着,他没有那个胆量。 男人胆量与经历有关,夏海秋的经历也算丰富了,这一点毫无置疑。 这个还与心理有关,大多数的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不管心里怎么想得大胆,到临门一脚的时候就犹豫了,患得患失,始终不敢跨出哪一步。 有的倒是有胆量,也不犹豫,却不敢动手的原因是,怕失去女性朋友。两人本来很谈得来,在一起无话不说,彼此信任,互相之间把这个友谊看的很重,在一起的时候也充满了温馨。但是,如果贸然动手,对方不愿意,甚或斥责,那就把这个友谊彻底破坏了,在对方的心中,这个美好的形象和友谊如果破坏了,以后见面多尴尬。所以,最好还是不动手为好。 “也不一定要你找他……这事要掌握分寸,他今天给你打传呼没有?”夏海秋问。 “没有,直到现在都没有,他是不是生气了?”苏茜茜问。 “不一定,他可能上班忙,顾不上,有时间了一定会给你打的,然后你再回,看他怎么说。”夏海秋给出主意。 “行,他再打传呼的时候,我先不回,等他多打几个,我再回,这样,就能捞回面子了。”说完,苏茜茜露出一丝微笑。 夏海秋关切的说:“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万一齐日升说他爱那个向雪珂,你也不要失态,毕竟相处一场,好说好散,天涯何处无芳草,像你这样的姑娘,还怕找不到个好配偶,实在找不到,我还在这儿等你。” 最后一句话,夏海秋用的是开玩笑的口气,亦真亦假,亦真亦幻, 苏茜茜害羞的说:“谢谢你,我暂时还没那样想过,等我见了他,看他的态度再说。” 游玩结束的时候,他们是在园内的观池酒楼吃饭。 观池酒楼是万江池遗址公园内最大最高的仿古建筑。 仿古建筑一般高度都有限,古代因为没有钢筋水泥,盖房用木料。木料的支撑能力有限,所以,古建筑有个四五层就算很高了。这个观池酒楼地上部分有四层,地下一层,高度大约在三十米左右。和武汉五十多米高的黄鹤楼比起来不算太高,当然,也不会有黄鹤楼的名气,却也能算得上一个名楼了,总面积接近一千平方米。 坐在四楼靠窗的餐厅,凭栏望去,也有一点烟波浩渺的味道,只是在周围楼台亭阁的压迫下,缺乏烟雨莽苍的雄浑。都市里有这么一个去处,已经很不错了。 正吃饭的时候,起风了,随后黑云就压上来了。 齐日升正是在这个时候给苏茜茜打传呼的,并且接连打了好几个。 苏茜茜也接到了,开始没回,想回的时候才觉得不大对,这儿没有公用电话,用夏海秋的手机回,齐日升就会知道她现在和夏海秋在一起。用夏海韵的手机回也有嫌疑。这时候,苏茜茜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秘密了,而且是必须对齐日升保密的秘密。那么,齐日升先前与向雪珂的事可能也是秘密,不敢对她说。 可是,她和夏海秋是很清白的,齐日升却与向雪珂不清白……且慢,是不是他们也是清白的,只不过自己疑心罢了,不就是吃顿饭吗,她已经和夏海秋吃了好几顿饭了,难道也能成为怀疑的理由? 他们吃完饭下楼,已经是黑云压城,风声嘶吼着在城市的上空咆哮。 开着车,他们也不怕风雨,往回赶的路上,雨就大了。来到学校门口,想把学校大门敲开,把人送到楼下,却没有人给他们开门。 因为风大雨大的,苏茜茜和王丽也不敢下车,下车肯定要淋的像个落汤鸡,女孩子淋一场雨,那可不是玩的,因此得一场大病,就划不来了。所以,在夏海韵的建议下,夏海秋调转车头,把车直接开到了他家的都市小别墅。 所以,齐日升在街上拦辆出租,满世界的找,只能是无用功。 第一百五十八章 鱼与熊掌 象只无头苍蝇在风雨中乱闯了一通之后,闯得风雨停了下来,齐日升头脑这才有些清醒了。他觉得这样找下去根本无济于事,没有意义,就在出租车上坐下来强迫自己冷静的想,就算是找见了茜茜和夏海秋在一起,又该说什么,他们也算是正常交往,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在一块玩玩,或者吃个饭了,况且她是被夏海韵叫走的,还有王丽一块,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就是夫妻之间,这种事也最好都不要管,给对方留一个私人的空间,更何况是恋人。如果连这样的交往都要管,那胸怀就有些不怎样了,轻些的说是心眼狭窄,严重些的就叫精神病态了。 昨天晚上,他当着向雪珂的面,很大方的对夏海秋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话,说夏海秋追求苏茜茜是正常的。他当时还以不以为然的口气对夏海秋说,年轻人,谁还不谈几次恋爱,没结婚以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当时,虽然有应付向雪珂的意思在内,也未尝不是他的真心。 如果和向雪珂结婚,势必放弃苏茜茜,就像古人说的,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这就是说,苏茜茜和向雪珂都是他的所欲,两个都不能得到,那就只能舍苏茜茜而和向雪珂结婚了。 而要舍弃苏茜茜,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纠结,已经和苏茜茜上过床了,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没有向雪珂,他还是很爱苏茜茜的,两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折腾翻滚的时候,那可是全身心的、直达苏茜茜内心的爱,不掺一点假。和向雪珂结婚而不安排好苏茜茜,只怕内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安宁。 本来,向雪珂才是自己的原配,苏茜茜只是个过客,可是,这个穿越把一切都弄乱了,他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位女性就是苏茜茜,而这个苏茜茜确实长得漂亮。追求她的时候也无怨无悔,他当时是知道苏茜茜以后的归宿的,苏茜茜和夏海秋结婚后也过得波澜不惊,自己当时只想着先下手为强,尽快把苏茜茜变成自己的女人,目的本来也达到了,如果没事的话,就能顺顺利利的和苏茜茜结婚,生孩子,白头到老,谁知道向雪珂很快就出现了。 现在的局面是,苏茜茜先和自己有那啥的关系,自己的原配老婆倒成了第三者插足,而且这个足是自己愿意让插,至死不悔的。 所以说,苏茜茜本来就是夏海秋的,夏海秋如果把苏茜茜追回去,倒也省了事了,他对那个夏海秋并不反感,觉得一切回到原位也不错,各得其所也!可是,中间就有了那么一点变化,他和苏茜茜上了床,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因为这个事情,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他不怕麻烦,也有能力解决一些麻烦,但是,有些麻烦比较麻烦,不是说解决就能痛快解决的。 我怎么把现代化的设施给忘了,我可以想办法给夏海秋打电话呀,问出他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只要苏茜茜在他那儿,他是不会隐瞒的,因为隐瞒没有作用,反而欲盖弥彰,过后解释不清,估计夏海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夏海秋在医院里做那个不停跳手术的时候,好像留有电话,打电话问一下医院办公室就知道了。 医院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齐日升还是知道的,“喂,你是任主任吗?哦,不是?你是秀娟,我是齐日升,在医院里实习过的,哦!你知道,那就好,我想问个事,看你知道不知道。” “你说吧。” “是这样,前些日子,医院里不是做过一个不停跳手术吗,有个叫夏海秋的海归医生是主刀……你也知道,也不是啥手术失败,那只不过临时失手……我做那个成功也是侥幸,我想要一下他的电话,你们办公室应该有,能不能给查一下……好,我等着……行,我记一下……” 得到夏海秋电话以后,齐日升就直接给打了过去。 “喂!夏博士吗,我是齐日升……你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为啥?那当然了,我是找她,在你那儿,我知道还有王丽,你妹妹海韵……我去了学校了,是惠彩凤和卢香蓉告诉我的,我是给她打了传呼了,她没回,可能不太方便,让我过去,不太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好,好,我知道了,我过来,没有什么,男人吗,哪能没这点度量。” 打完电话以后,齐日升对出租车司机说:“去南江别墅群,知道吧?” 司机点点头说:“知道,那儿都是富人住的地方,你女朋友傍大款,也可以理解,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志气,以后也挣个别墅,让她后悔去。” 齐日升说:“把车开好,只坐这一次,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车了,你这个人,喜欢想当然……” 司机说:“你别看我这个人嘴碎,可是心眼好,比较会关心人,曾经有一个姑娘因为婚姻失败,想不开,坐我的车想去寻死,我就是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说的铁扁担开花,干竹竿发芽,那个姑娘被我说的不但没去寻死,后来想开了,她家人还送了个锦旗感谢我……” 齐日升说:“你说的,我能信吗,你们司机都有些流氓,还不知道把人家女孩子拉到没人的地方怎么了,还让人家感谢,感谢你的流氓行为吗?” 司机说:“你说这个话就不厚道,我们司机怎么流氓了,要说流氓,啥人都能耍流氓……” 齐日升说:“司机的机会多呀,你们拉客人,肯定有女顾客吧,女顾客中肯定也有漂亮的吧,司机看上人家女顾客以后,把人家女顾客糟蹋害命的事还少了……” 司机说:“你那是胡说,市内几万辆出租,我就没听说有那种事……” 齐日升说:“你没听说不等于没有,你不-<3 8 看 书 网^ >-报,没文化,能知道啥,光知道开车挣钱,给打车的女孩子做思想工作,想耍流氓……” “我从来没做过那样的事……” “没做过就是不敢,有贼心没贼胆……” “我没贼心,也没贼胆,不比你们知识分子,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一路上,齐日升无中生有,把话题转移到司机身上,终于把司机惹得有点生气了,齐日升却没生气,哈哈一笑说:“戳到你的痛处了吧,没话说了就发脾气,这叫恼羞成怒。” 司机无奈的说:“你说我是话痨,我看你才是话痨,我再痨也痨不过你……” 齐日升说:“我遇到话痨的人才话痨,这叫做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服你了,还是你们知识分子本事大。” 地点很快到了,给夏海秋打电话,车一直开到夏海秋家的别墅门前,夏海秋出来接他,打发走出租司机以后和夏海秋进去,就看见苏茜茜、王丽、夏海韵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这时候,齐日升身上的衣服虽然过了段时间,有身上的热气暖着,却还没有干透。他笑着向她们打招呼,几个却待理不待理的,苏茜茜没看他,王丽和夏海韵白他一眼,夏海韵嘴里还阴阳怪气的说:“人要懂得自重,你是陈世美,人家茜茜不理你也就算了,还到处打电话找,有意思吗,” 齐日升说:“不明白,夏小姐的话太重了吧,我怎么就陈世美了?” 夏海韵又瞪他一眼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脸没皮的,谁还有什么办法。” 夏海秋给齐日升沏了杯茶端过来的时候说:“海韵,你怎么说话的?我要是日升,就给你个大嘴巴子,看你还说那个话不。” 夏海韵撇撇嘴说:“看他敢不!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齐日升说:“我从来不打女人,女人是用来爱护的,谁舍得打。” 王丽说:“你们男人就是嘴甜,像抹了蜂蜜一样,哄得我们女人团团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夏海秋说:“你们也不能一竿子扫一大片,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男人中有坏人,女人中就没有坏人了……日升,你喝茶,刚才淋雨了吧,衣裳还是湿的。” 齐日升说:“淋了点雨,没事,已经差不多干了。” 夏海秋问:“今天上班很忙吧,吃国家饭不容易。” 齐日升说:“上班没那么忙,被中心医院请去做了个手术,就很忙了。” “啥手术,中心医院的医生还做不了?”夏海秋问。 “标榜自己也不挑个时间,中心医院什么人才没有,请你个才毕业的学生去做手术,那不倒牌子了……” 夏海秋说:“你别这样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术有专攻,谁也不敢说什么手术都能做,医院请人做手术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没什么奇怪。” 夏海韵说:“就算请人,医院也请的是专家,他算什么专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齐日升笑着说:“确实不是什么专家,专家都是有职称的,我什么也不是,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实际上,我做手术凭的就是运气,可能是运气别人好一些,最后都过关了……” 夏海韵说:“人不可能永远都有好运气,像你这样的,不知道啥时候就草菅人命,犯一个大错误。” 齐日升说:“你说这个话就不负责任了,你希望我草菅人命,犯一个大错误,然后站在一边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对我个人的好恶,不能影响到盼我犯错误吧,女孩子,还是厚道些好。” 夏海韵说:“是你自己犯错误,怎么能归结到我身上,我盼你犯错误,你就犯错误了,你犯错误是你自己技术不精,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惜,我并没犯错误。”齐日升说。 夏海秋说:“你们别听齐日升那样说,什么运气,做手术哪有靠运气的,没有扎实的技术作为基础,就敢把人的胸腹划开,在里面用刀子剪子搞来搞去的,世上没有这样的半吊子。医院不会、也不敢让这样的半吊子做手术。” 王丽说:“可是,他齐日升也是个学生,哪儿能有那么高超的技术,被医院当做专家请,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夏海秋说:“这就要问他了……日升,你给他们说说,你这个手艺到底是怎么来的,连我都有些疑惑,特别是那个不停跳手术……”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我已经说过了,确实是运气,以我的年龄和阅历,有些东西是根本没接触过的,譬如说不停跳手术,如果不是运气,拿什么来解释,那就是天才了。我难道是个医学天才,天生下来就会做这些手术……” 夏海韵扁扁嘴说:“还是天才……我呸!天才有你这样的吗?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道脸红。” 夏海秋也说:“世界上的天才还是有的……” 齐日升插言说:“听听你哥哥的话,人家是留美博士,和你相比,境界就是不一样。” 夏海秋说:“我话还没说完……天才是有,但是不经过学习实践的天才没有,在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学过一篇叫做伤仲永的文章,仲永是神童,五岁就能指物作诗,天生才华出众,他爸爸不让他念书,把他当做造钱的工具,最后成为一个普通人。这也说明后天教育的重要,就算是天才,后天不努力学习实践,也不会有出息。” 齐日升说:“你说的没错,后天不学习,天才就变成了平常人,可是,我是天才,也没有后天不学习啊,说不定,我还付出了超过平常人几倍的努力,是你们对我不了解,不知道而已。” 夏海秋说:“那就不能说是运气?可是,你是在什么地方学的,做了多少例手术才到了目前的水平?” 齐日升苦笑着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我是在学校学的。手术吗?就是在医院实习时作的那几个,包括那个不停跳。” “就做了两三个手术,就敢做不停跳?”夏海秋不信。 齐日升说:“不是有前几个手术垫底吗,那几个手术是医院考验我的,都侥幸做成功了,所以,我做不停跳手术的时候,他们就相信我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就是凭着一鼓勇气……” 夏海秋摇摇头说:“扯吧,你就扯吧,可是,今天是个什么手术,请你去?” 齐日升说:“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法乐氏四联症……” “确实不是很大的手术,但是也不小了。”夏海秋点点头说。 “这孩子十岁,心脏在右边……” “右心脏……我还没见过……所以医院请你做?”夏海秋看着齐日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基本是这样……右心脏是有一些难度,心脏和血管都是反的,但是,只要细心一点,心血管外科医生都能作……” “那也未必,稍不注意,就会出大错。那是心脏,不是其他部位。” “你是医学博士,可能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小地方的医生,还真的不大懂……无知者无畏呀,夏博士,你说对不?”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不是在这儿用的……你想无畏,还得有人让你无畏才行。”夏海秋又摇头。 齐日升说:“他们让我无畏了,我手上也争气,运气好,把手术做完了,庆幸没出什么事,医院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我是想给茜茜报喜的,却联系不上人……” 苏茜茜说:“给我报什么喜,去给那个向雪珂报喜才是正经。” 齐日升说:“怪不得给你打传呼你不回,原来你的心结在这儿……这个问题,咱们得好好谈谈……” “你觉得还有谈的必要吗,那个向雪珂怎么回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听海韵和王丽怎么说。”苏茜茜绷着脸说。 王丽说:“你们那点破事,少牵扯我,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夏海韵说:“王丽不够姐们,茜茜是我们的姐妹,受了人欺负,我们应该为她伸张正义。” 齐日升说:“国家与国家之间,都讲究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不干涉内政,互不侵犯什么的,你们都知道什么了,有什么证据,就要伸张正义,有那个必要吗?” 夏海韵说:“怎么没有,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们女同胞就要同仇敌忾,维护自己的权益。茜茜懦弱,我们要为她撑腰。” 齐日升说:“这个事,你既然出面,就想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你说说,你的目的是啥?想让我们分开还是想让我们和好?” 齐日升这个话,还真把夏海韵问住了。夏海韵是苍蝇叮没缝的鸡蛋,没有缝也要叮出缝来,更何况发现了裂缝,还不拼命给里面下蛆。所以,对齐日升的问话就没办法回答,说想让分开不好,想让和好也不是她的初衷,就支吾着模模糊糊的说:“那要看茜茜的意思了,我只是一个打抱不平的,自己的主意还要自己拿,要是我,我才不愿意跟你这样的人成两口子,这山看着那山高,一辈子让人不放心。” “那就是说,你赞成我和茜茜分手了?”齐日升问。 “我可没说。” “说是没直接说,从你的意思中就能听出来。” “听出来就听出来,这有什么,我们姐妹情深,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齐日升说:“你姑娘家的,知道什么叫火坑?如今不是旧社会了,婚姻自由,除非是有钱人的政治婚姻,哪里有什么火坑可跳。” 齐日升说的这个有钱人,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却有影射夏海韵和夏海秋之嫌,她们家是有钱人,她爸爸给她们找对象,估计会是很讲究了。可是,夏海韵好像没有这个意识,这从她积极给哥哥和苏茜茜撮合,就能看出来。苏茜茜只是个农村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与讲究门当户对或者高攀是不搭界的,只能说苏茜茜是高攀了。 夏海韵不服气的说:“你也太小看人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火坑,婚姻自由当然也有火坑了,为啥现在离婚率那么高,还不是进了火坑,想往外面跳。” 齐日升说:“你说错了,那不叫火坑,叫围城,钱钟书老先生定义的,还是大学生,这么没文化。” 夏海韵说:“你有文化,有文化还脚踩两只船。” 夏海秋笑着说:“别争了,我看你们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可能就是前世的冤家……” 夏海韵“哼”一声说:“谁和他是前世的冤家……” 夏海秋没让她说下去,接着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种事争到明天也争不出个结果来,我觉得还是茜茜和日升两人自己处理为好,日升,不是我撵你,这儿人多,你们说些什么话也不方便,还是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说,交一下心,行就和,不行就散,人生就是聚散离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况且你们现在都是自由身,没有婚姻的约束,还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在万江池边游览的时候,夏海秋和苏茜茜就探讨过这个问题,觉得还是和齐日升把事情说开好,不至于双方造成误会,现在齐日升来了,不正好是个机会,所以,夏海秋找这个机会把那个意思说出来了。 “茜茜,怎么样,咱们出去吧?”齐日升很小心的问。 苏茜茜也想出去,却又怕王丽和夏海韵笑话,故意犹豫着说:“有什么话,还不能在这里说。” 齐日升说:“有些话是要保密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唐明皇和杨贵妃那时候说的话,敢给人说吗,那个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只是作者美好的愿望,实际上据考证,他们两人的爱情已经在那时出现了裂痕……” 夏海韵说:“你少卖弄了,谁不知道这个……你想和茜茜出去,不会害了她吧?” 第一百六十章 三寸不烂之舌 齐日升笑着站起来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可是正牌国家干部,犯法的事是不会干的。茜茜,走吧。” 苏茜茜好像不大情愿的站起来说:“好,我跟你去,看你还能说出个啥。” 天也快黑了,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倒是很清爽,一前一后走出夏海秋别墅的齐日升和苏茜茜循路出了别墅区大门,站到街边的时候,齐日升靠近了苏茜茜,说:“去哪儿?到我那个出租屋去,哪儿清净,说话也方便。” 苏茜茜翻眼看看他说:“才不去你那个贼窝,又想做哪些龌龊的事,我想着都恶心。” 齐日升说:“怎么能叫龌龊,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是爱的巅峰……” 苏茜茜说:“那也要分和谁,和你,把爱都亵渎了。” “你现在对我真的就那么反感?”齐日升正色的问。 “真的,想起你搂着那个向雪珂亲热,和那个向雪珂在你那张大床上做那种事,就恨得切骨。”苏茜茜嘴里这样说,脸上表情也愤愤的。 齐日升哭笑不得的说:“都想些什么呀,我们也是才认识,那能到了那种程度,就跟你和夏海秋,到了那种程度了吗?” 苏茜茜说:“少拿我跟夏海秋说事,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齐日升说:“对呀,我相信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一块吃个饭,到哪儿去玩一玩,最多拉拉手什么的……” 苏茜茜眼一瞪,转身说:“你要这样说,我不跟你去了,想掩盖你自己的行为,也不能污蔑我们……” 齐日升急忙拉住她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性子急,这可不好……” 苏茜茜拨拉他的手说:“你别拉拉扯扯的,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齐日升说:“你不使小性子,我就不拉扯了……” “你说污蔑的话,我生气。” 齐日升放了手说:“我是给你解释,讲清那个道理……” “解释还说们拉手……拉手你看见了?” “没看见……” “没看见,就那样说,不是污蔑吗?” “行,按你的说法,就算污蔑吧,我和向雪珂怎么样,你看见了?” “没看见,可是……” “可是什么,按你的逻辑,没看见就是污蔑,你这算什么?” “可是……人跟人不一样,事跟事也不一样,人家夏海秋温文尔雅的,是个君子,我们是因为夏海韵和他认识,在一块吃过几顿饭,勉强算是普通朋友,哪儿会有拉手的事,你那不是污蔑是啥……” “既然这样,那么我问你,夏海韵拉你接近夏海秋的目的是啥?” 说到这个问题,苏茜茜的心就有些虚,不过嘴还硬,“那我怎么知道,她又没说什么,就是一块吃吃饭……” “再没有其他事……譬如说,逛公园啊,跳舞唱歌呀什么的……”齐日升偏着头问。 苏茜茜估计齐日升是知道什么了,譬如说今天逛万江遗址公园,在夏海秋家里跳舞唱歌……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苏茜茜也不敢隐瞒,只能模糊处理,于是就说:“唱唱歌跳跳舞逛逛公园又有什么,都是几个人一起的,又不是单独相处……” “今天,惠彩凤和卢香蓉可没去……”齐日升看着苏茜茜的眼睛,觉得那眼光里有闪烁。 “那是夏海韵看我心情不好,拉我出来散心的,还有王丽,就逛了个遗址公园。” “逛公园逛到家里去了,要不是我给夏海秋打电话,还不知道你在他家……你别急着辩解,等我把话说完了……我承认你们没有什么……” “本来就没有什么?”苏茜茜嘟囔着说。 “没有什么也用不着这么着急的辩解,咱们肚里没冷病,就不怕吃西瓜,你看我,就能沉住气……男人呀,心胸很宽广敞亮豁达……” “哎!不对,说你的事,怎么引到我身上来了,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苏茜茜忽然觉悟起来。 齐日升微笑说:“是你自己要往你身上引的,人做了亏心事,就心虚,心虚了就要解释,越解释越不清楚,你没听人说,撒一个谎言,就要用十个百个谎言来弥补,越弥补漏洞越多……” “我又没撒谎,说的都是实话,有必要撒谎吗。” “我就是个比喻,没说你撒谎。” “这儿就咱们两个,没说我说谁?说隔壁对门子吗?” “也不是隔壁对门子,就是个比喻,至于你心虚不心虚,你自己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辆淡绿色捷达“吱”的一声刹车声,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摇下车窗说:“先生,女士,走不走?” 就是在这儿等车的,还能不走,齐日升对苏茜茜说:“走,上车,有啥话一会好好说,敞开了说。” 上了车,车辆启动后,司机问:“去哪儿?” 齐日升问苏茜茜:“去哪儿?” 苏茜茜说:“随便,反正不去你那个出租屋。” 于是,齐日升吩咐司机,“凤凰路百年茶楼。” 因为有司机,有些话就不能在车上说,车内的空气就有点沉默。 司机也从表情上也看出他们闹了别扭,至于多大的别扭就不得而知,所以也不吭声。这种事情还是别插嘴的好,惹人讨厌。 百年茶楼的一个小包间内,齐日升要了一壶茶,服务员给斟上,然后,齐日升就吩咐服务员不打招呼别进来。 那个服务员脸色有点怪异的看看他们,点点头,然后说:“我们这儿是正经茶楼,客人们要自重,不能随便做非法的事,最近市区发生了一桩杀人案件,案犯丧心病狂,手段很残忍,警方查的很紧,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齐日升知道,茶楼里是有性方面的服务的,这个服务员却说是正经茶楼,可能怀疑他是带小姐来这儿是要做那种事,所以危言耸听,提出警告。这实际上就和上高级饭店不准自带酒水差不多,你们都自带了在这儿色情消费,茶楼的小姐去哪儿赚钱去。齐日升和苏茜茜一看就是正经人那种,服务员本来不会想到哪方面,但是,就因为齐日升的吩咐,她才产生了怀疑。 像这种娱乐场所,来这儿消费一般是不许插门的,有的直接就不准装门关子,以有利于警方检查,有情侣想做那种事,就要用沙发堵门,防止有人推门进去。 茶楼是相对比较高雅的一种,在这儿谈生意或者朋友小聚的多,倒没有这个设置,可以把门插上。所以,齐日升说了那个话,还没有意识到对茶楼是犯忌的。服务员那么一说,他才有些恍然,哭笑不得说:“说什么呀,你这个服务员怎么是这种思想意识,我们就是谈点事,不想让人打搅,怎么就不自重了,让你们的老板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连忙陪笑说:“老板别生气,最近警察确实来得比较勤,一会如果碰见了,只要没什么事,也不要惊慌,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齐日升说:‘警察是执法,我们又没犯法,惊慌什么,好了,我不想听你在说话,还是那句话,出去,没有吩咐不能进来。“ 服务员点着头说:“就按老板吩咐的办。” 服务员出去,齐日升把门插上,然后转过身来笑着对苏茜茜说:“这种人,把咱们当做卖淫嫖娼的了,我怎么看都不像啊!” 苏茜茜瞪他一眼。红着脸说:“你要来这种鬼地方,让人羞辱……以前肯定来过吧,在这儿找过小姐,路走顺了?” 齐日升在苏茜茜身边坐下说:“什么走顺了,让你去我出租屋你又不去,就来过一次,韦成泰在这儿商量接管药店的事。” 苏茜茜见齐日升做得近,挪开了一下说:“你坐到对面去行不行?一定还有那个向雪珂吧?” 齐日升没理会让坐到对面的话,回答说:“没有,就我和向阳,还有姜云飞董事长,那时候,具体管理人员还没定下。向雪珂是具体管理人员,由姜云飞委派的,代表的是我。” “你们的关系都进展到那一步了,已经能代表你了,你还骗我去你那个出租屋,你说,你安的什么心。”苏茜茜的气上来了。 齐日升说:“咱们平心静气的谈一下好不好,你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怎么能静下心来?” 苏茜茜说:“是你要谈的,又不是我想要谈。” “不管是谁要谈的,这种事总得说清楚不是,就那么不清不楚的下去,互相怀疑,有啥好处。” “现在已经有这个机会了,你说呀,我听着。” 齐日升正色的说:“我和你是最早认识的,那时候还没有向雪珂,是不是?” 苏茜茜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说不定你们以前就有关系了,只是瞒着我。” 齐日升说:“就算瞒你,也得有些蛛丝马迹吧,你发现有没有?” 苏茜茜摇摇头说:“没有,可能你保密工作做的好。” 齐日升说:“这种事情能保密吗,既然有关系,我领着你在街上转,和你一块吃饭,不怕她见怪,我能干那种事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说相声 “有点道理,但是又能说明啥问题?” “说明大问题了,那就是,在我和你交往以前,我心中还没有向雪珂这个人,或者可以说,心里有这个人,却想不到会见面。”齐日升说的这个是真的,他过去确实先与苏茜茜交往,因为情况发生了很多变化,后来才遇到向雪珂结为夫妻。 “你什么意思啊,这个话我听不懂,什么叫心里没这个人有这个人的,不是自相矛盾吗?”苏茜茜不满的说。 “你还记得我车祸以后在医院里醒来说的话吗?”齐日升问。 “什么话?” “我当时问的是雪珂,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你。” “这就说明,那个向雪珂在你心里有多么深的印象,也更说明你以后是欺骗我的感情,你们感情都那么深了,还玩弄我的感情,道德不道德啊!”苏茜茜不知道齐日升是穿越,用正常人的思维判断,也很有逻辑性。 齐日升还真不不能给苏茜茜解释是穿越,因为向雪珂不信,费了他不少口舌,最后还要用世界上发生的大事件来证明。以前,俄国的海军”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发生了爆炸,穿越了,还会不会爆炸,他心里也没底,所以,只能对苏茜茜用另外的说法,还要说的比较巧妙。 “茜茜,你相信不相信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说法?” “想说什么你就说。问我干什么?” “你得配合呀,不配合,我一个说有啥意思,就跟说相声一样,得有一个人在一边配合,不断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这样才有意思。”齐日升逗苏茜茜。 苏茜茜哼一声说:“配合你,想的美,相声也有一个人说的,那叫单口相声。” 齐日升说:“茜茜你还知道这个呀,不简单,不过,单口相声不大好说,我没那个本事。”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你以为我愿意听。” “别这样呀茜茜,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振眠,我们能在一块共枕眠,也是千年修来的……” “谁和你是夫妻了,也不嫌害臊。” “我们没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 “那都是你耍流氓,强……那个什么的。” 齐日升说:“不对吧,你的迎合的呻吟算什么,也是我强……那个什么,强的时候,好像不是那个效果……” “不和你说了,说着说着就开始耍流氓了……”苏茜茜边说边站起来。 齐日升连忙拉她的胳膊,让她坐下,然后说:“那都是给你讲道理……” “我不想听你那些流氓道理。” “行,行,就不说那个了,实际上,对地球上的男女,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谁也逃不过那只大手的安排,那只大手就是月老,月老牵红线的事该知道吧……” “谁不知道,那都是老掉牙的传说了,封建迷信……” “也不能说是封建迷信,我总感觉,冥冥中那只大手是存在的。” “存在又怎么样?” “对了,这才是正常交流,存在着,就必须按他的规律办事,违背了,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付出代价,这条路也不见得能走通。”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为什么在遭遇车祸以后醒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向雪珂,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这说明你和向雪珂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深。” “茜茜,你算是说对了,其实,我在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向雪珂这个名字,有向雪珂这么一个人。” “满嘴的鬼话,不知道还能叫出名字,哄谁呀,我又不是傻子。” “你认为是鬼话,我一点也不认为,我以前确实与向雪珂不认得,从来没见过面,当时脑子里蹦出雪珂两个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齐日升说这个话就有些不实了,人的脑子里是不可能随便蹦出两个字的,凡是能蹦出来的东西,都有根据,尽管这根据很荒诞,不可思议。 “那不是见了鬼了,你念那两个字,恰好就有这么个人,而这个人就在跟前,恰好又被你碰上了,而且这人又恰好长的很漂亮,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绝对是你编的,蒙我。” “蒙你干啥,我是很正经的跟你说的,我一见向雪珂,就有一种亲切感,和一块磁石吸一块铁一般,就像久别的亲人重逢,让我不自觉地想接近,而且我感觉,那就是月老的红线,把我们连到了一块。” “我不信,那都是你们男人见异思迁的借口,这山看着那山高,妹妹还比姐姐好,和我有了那种事,就失去新鲜感,想品尝新的,到手了,就不新鲜了,还会找理由去寻找新的刺激。” 齐日升说:“我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有时候意志不坚定,对爱情还是很负责任的…… “负责任还招惹我,和我做那种事,我现在已经不纯洁了,这不是你害了我,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又负的啥责任?” “这不是……当初没遇到向雪珂吗?以后,就算是遇到了向雪珂,我也想与命运抗一抗,我确实爱你,也想和你结婚,白头到老的,可是,命运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为我也发现你对那个夏海秋有感觉……” 苏茜茜说:“又拿我们说事,想把我一脚踢开就明说,别用那个借口转移视线…… 齐日升说:“我说的是真话,常言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或者还没有这个感觉,但是旁人却能看出来,其实,我当初就有这个感觉,只是不相信命运的安排,铸下了一个大错,沾污了你的清白。” 苏茜茜突然抱住齐日升说:“我就不信我们结婚了不会幸福,那个向雪珂在你心目中真的就那么好吗?” 齐日升也反身抱住苏茜茜,脸偎着她的脸,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过了一会儿才说:“茜茜,我确实爱你,但是我更爱向雪珂,在我的感觉中,她上一世就是我的老婆,这一世如果放弃了她,只怕一辈子也不得安宁,你能看着我因为这件事不开心,痛苦一辈子吗?” “怪不得你给那个岚岚说,向雪珂是你老婆。”苏茜茜流着眼泪说。 齐日升给苏茜茜边擦眼泪边说:“如果是过去,我把你们两个都娶了。国家现在实行的一夫一妻制,法律不允许娶两个媳妇……” 苏茜茜说:“美的你,你还想左拥右抱啊?看什么时候把皮挂在了南墙上晒。” “过去,三妻四妾的不是没有,也不见挂皮,我这个身板儿,还是吃得消的。”这时候,齐日升想起了窦灵萱和医院里那个断腿的女孩马燕妮。 苏茜茜放了手说:“说着说着,本性流露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贪图那个向雪珂的美色,并不是什么命运的安排……” 齐日升却没放手,反而还紧了紧说:“你要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那个向雪珂无论如何是要做我老婆的,就是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沧海桑田,这个决心也不会变,你不信以后看着,我是不想影响你的后半生,让你没有归宿感,要不然就做我的情人。” “做情人?我怕烧的你得意忘形了,你那个向雪珂愿意吗,不把你提着耳朵教训才怪。” 齐日升说:“那是轻的,有可能跪搓板,顶尿壶……” 就在这当儿,只听外面一阵喧哗,齐日升说:“发生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放开苏茜茜,走过去刚拉开门,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提着一把马刀,向几个穿的袒胸露背的小姐和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男人追过来,小姐们吓得尖声乱叫。 那个年轻人浑身是血,刀口上也滴着血,看样子是刚砍了人的,还在继续砍,眼看着年轻人追上一个小姐,扬起了刀要砍下去,距离已经离齐日升很近了,齐日升哪能让他在自己面前把人砍了,一个箭步上去,让过小姐,抬手就向拿刀的手腕磕去。 这一下必须拿捏得很准,差之毫厘,就可能被马刀砍伤和碰伤。齐日升自然能拿捏得很准了。 一磕之下,就如同一个铁棍打击在哪年轻人的手腕上,手里的马刀就掉落下来,夏天穿的单薄,稍不注意,掉落下来的马刀就可能划伤肌肤,齐日升自然也避过了。 年轻人可能杀红了眼,在刀被磕飞的情况下,嘶吼一声,还想挣扎,但是,齐日升哪能容的他挣扎,在磕飞他手中马刀的同时,肘击膝顶,年轻人就沿着走廊方向倒了下去,想翻身想爬起来,齐日升的大脚已经到了他身上,让他感觉到压力,这才说,“不想吃苦就别动弹。” 红了眼的年轻人那能听他的,因为一只胳膊被踩着,另一只手就来掀齐日升的脚,齐日升突然加大脚下的力量,就听年轻人的肋骨嘎嘣响了一下,年轻人疼的脸上扭曲,嘴里骂道:“我日你妈……” 齐日升就迅速移动踩在身上的脚,踩到脸上,一用力,嘴巴张开,就骂不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思想境界 能在这儿开百年茶馆,老板也是很有些势力的,至少在处理紧急事件上有经验,有能力摆平一些事情,在齐日升把那个提马刀杀人的年轻人制服的时候,就有人上来用绳子把人捆起来,这是个危险分子,他们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没来,不能不采取点措施。 年轻人性子很硬,就在齐日升松了脚,三四个人合力捆他的时候,还挣扎叫骂,被人搧了两个耳巴子,还没制止得了,就有人不知从哪儿找了块黑乎乎的抹布,塞在嘴里,才呜呜的不叫骂了。 不一会,警察就过来了,是凤凰路派出所所长杨昕带队。英气勃勃的美女所长看着这个杀人的血糊糊场面,也是直皱眉头。这个年轻人一气杀了三个人,如果不是齐日升出手制服,还会多出几个。 而这个人杀人的根本原因是,他老婆是这儿的小姐,从事的是色情服务。 色情服务在社会转型、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大潮中,并不是一种奇怪现像,从事这个行业的女人,起码都是有几分姿色的,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姿色的女人能在这个行业混下去。而有姿色的女人不管是在城市农村都是比较引人注目的。一旦从事了这个行业,风声也传得很快。 她们的男人就在这时候扮演了尴尬的角色。 如果还算有良心的女人,他们赚来的钱就花费在家庭上了,男人能想通,日子就过得比较滋润,因为这个行业属于无烟工业,又不需要成本,来钱比较快。 有的女人融入这个花花世界以后,享受不同,心就变了,最后导致婚姻的破裂。 还有的女人进城打工,被人强迫进来,误入歧途,无可奈何,只得入乡随乡,最后习惯成自然,只有多挣钱,多攒些钱,最后买房置产,图个后半辈子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当然,还有被人强迫进来,至死不从,跳楼自杀的。 情状各异,组成了这个群体。 这个杀人的年轻人名字叫三狗,家在农村,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有好吃懒做的毛病,下不了苦。媳妇长得漂亮,是村里的一枝花,有漂亮媳妇而不能养活,漂亮媳妇一般是留不住的,媳妇比较活跃,做过村上的妇联主任,因为据说和村干部有染,被三狗在村上闹了一通,干部就当不成了,媳妇一气之下,进了城里的服务行业,做了小姐。 开始的时候,媳妇还往家里捎钱,三狗的日子就过得很滋润,彩电,音响,经常从家里传出优美的歌声和各种曲子声。吃肉喝酒当然是平常事了。媳妇还时不时的回来,穿的花枝招展的,来回都有小车接送,就跟做了官,衣锦还乡一样。三狗当然也荣光了,在村里有些趾高气扬的感觉。 给着给着,钱就给的少起来了,最后就不给了,三狗只得上门去要。 城里这种娱乐场所多,媳妇想摆脱他,接连换了几个地方,三狗就找不见了。 后来媳妇转到百年茶苑,不知怎么被他打听到了,来要了几次钱,媳妇没给,三狗就拿了把马刀,用报纸裹着,找到了媳妇,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要点钱。没想到媳妇嘴硬了些,三狗就把刀举了起来,媳妇以为三狗不敢砍,把脖子伸了出去,当然,也有过来拦挡,三狗羞刀难以入鞘,就砍了下去,脖子能有多硬,一刀下去,就把人命要了,已经杀了人的三狗一不做二不休,把刀抡起来,就向逃跑的人砍去,当时又砍翻了好几个,还追着其他人砍,就像疯了一样。 这个百年茶苑遭了无妄之灾,也算是倒霉透了。 这个案件是个大案件,犯罪嫌疑人又是当场捕获的,就不存在破案问题了,勘察完现场,照相、问询的忙了一通,齐日升就成了注目的对象,人犯是他抓住的,而且当时人犯手里有刀,要救人,要抓获人犯,冒的风险是相当的大的,齐日升不是警察,这本身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行为,就算是警察,这也是个应该立功受奖的行为。而见义勇为在2000年还是一个不太响亮的题目。 我国最早提出见义勇为的城市早在1994年就设立了见义勇为基金,而在全国大力提倡并推广开来已经是2007年了。西阜市是建立基金比较早的城市之一,也过了2000年,但是,这并不妨碍媒体对见义勇为进行宣传,而往往这个宣传能冲淡悲剧气氛,所以被运用的比较多。 譬如说一场大火,国家财产受了很大损失,这本应该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但是,如果在救火中出现英雄人物,甚或为救火失去了生命,那就值得大书特书了,于是,人们只是看到英雄的壮烈,而忘了其他人的责任。 在西阜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就曾经发生过液化气闪爆,最后一篇报纸发表的烈火铸丰碑给大火作了总结,至于肇事的原因和结果,谁也不知道。 所以,齐日升的这个见义勇为是应该大书特书的。 杨昕一见面就认出了齐日升,因为案情重大,杨昕也没说什么,就给分局打电话,让分局过来人。照相、处理尸体、做笔录用了比较长的时间。 分局里有专门管宣传的记者,捕捉到这是一条突发新闻,跟了过来,同时也给西阜日报社熟悉的记者打了电话,报社很快来了两个记者。 齐日升和苏茜茜做完笔录后就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说的就是怎么制服罪犯。 记者的采访都是有套路的,问出的一些话就让齐日升很郁闷,譬如说,他当时往上冲的时候,面对歹徒高高扬起的刀,当时想什么,并提醒说,是不是想到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再譬如说,他冲上去的时候,是不是想到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其实,记者问的问题不能说没有因,而是都可能发生,那是明晃晃的刀子,砍在身上也确实够受的,他当时也确实不想让那年轻人把那个跑的慢的小姐砍死,说来都能沾上边。但是,他那时候却没想到有生命危险,甭说一个人一把刀了,就算是多几个人又能怎么,还不是照样打趴下,这个话却不能对记者说,一个是不合适,好像有多大本事似的,也冲淡了救人制服歹徒的宣传效果,如果把自己标榜的太厉害,记者也会认为他是吹牛,一个打好几个,而且对方还有武器,你以为你是二郎神杨戬,那吒三太子,齐天大圣孙悟空,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变化。 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可是,让齐日升没有想到的是,报纸登出来以后,虽然名字有了,见义勇为的行为也有了,却是配合警方。报道重点强调了警方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然后在见义勇为人员的帮助下擒获歹徒的过程,当然,警方的抓获情节是模糊的,这段对他齐日升就描写的就有点细了。 齐日升撇撇嘴,心说,警方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歹徒抓住,捆起来了,警方只是来打死老虎,给上了铐子而已,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更是扯淡。但是,他也明白,这是宣传的需要,强调警方的作用、主流的执法才具有威慑力,仅靠见义勇为,远远制止不了犯罪,况且见义勇为还得有那个胆量,有那个本事,不是谁都能做的,上去白给的,最好还是别逞能,徒增一个无谓的牺牲。 美女所长杨昕对齐日升还是很注意的,虽然一开始因为工作,态度比较严肃,后来还是开了句玩笑,说:“怎么我们出警的地方老能碰见你,还有你这个女同学,是你在的时候容易出问题,还是出事的时候你恰巧在,这个得好好研究研究。” 齐日升说:“多亏我不是罪犯,而是见义勇为的国家公民,要不然,被你抓起来,那多有成就感呀。” 杨昕说:“抓你能有什么成就感,你又不是罪犯,你要真是罪犯,我们抓你只能感到痛心。那还能有什么成就感。” 齐日升说:“见义勇为,该给点什么奖励吧,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杨昕说:“那是政府的事,与公安机关没关系……还要什么奖励,给你宣传一下,在政治上的收获比物质的作用大的多,你是公务员,以后就知道了。” 齐日升说:“还是物质来的实惠……” 杨昕说:“别想着实惠,像你这个思想境界就不行,做好事的人,见义勇为的人做了好事不留名,那才是最高境界。” 齐日升一笑说:“都做了好事不留名,报纸拿什么做宣传,说是不留名,那些树立的英雄人物都写日记,把做过的事记录下来,最后就有日记为证,还不是留名了。世界上,就没有那么纯粹的人。” 杨昕说不过齐日升,就挥挥手说:“没思想境界……我现在忙着,不跟你辩这个理,等闲了,咱们好好理论理论。” 第一百六十三章 袒诚相见 “好,没事我们就告辞了。” “走吧,走吧,需要的时候再通知你们。” 因为发生了凶杀案,百年茶苑的门外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沿着警戒线,不少人在驻足观看,齐日升和苏茜茜出去的时候,就有一个小伙子拦住他们问,“哥们,死了几个?场面刺激不刺激?” 齐日升觉得这小伙子有点愣,就说:“三个,刺激倒是刺激,只怕你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小伙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说:“怕啥,这才够劲,可惜没亲眼看看……” 齐日升说:“怎么说话的,杀了人还够劲,还要亲眼看看,这种是非观念,也太操蛋了吧?” 小伙子说:“那杀人的,是我哥们,他说去杀人,我以为他不敢,没想到还真杀了,这才像个男人。” “他没杀人以前不像男人吗?”齐日升很纠结的问。 “不像,靠老婆在那种场合挣钱养活,算什么男人。”小伙子鄙弃的说。 “可是,据我知道,你那哥们是去找老婆要钱,老婆不给,才杀了老婆的,因要钱杀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小伙子问:“你敢提刀杀人不?” “我不敢。”齐日升很郁闷的回答。 小伙子讥笑说:“你不敢,都是男人,他敢,肯定就是男人了。” 齐日升无奈的说:“你这是什么逻辑,敢杀人就是男人,有些女人敢杀人,也是男人了?” “那不叫男人,叫女中丈夫。看你像个有文化的,怎么说出话来没程度。” “照你这样说,潘金莲就是女中丈夫了。” “潘金莲是谁,歌星吗,我怎么没听说,她的代表歌曲是什么?” “代表歌曲是十八摸,一呀摸,摸到大姐的枕头边,二呀摸,摸到大姐的……”齐日升想调侃那小伙子,苏茜茜却把他扯了扯,说:“别说了,大街道上的,说这些干啥。” 谁知道那小伙子却知道,说:“韦小宝给他七个老婆唱的,现在没有人敢唱,潘金莲我也想起了,是武大郎的老婆,后来跟了西门庆。” “我记得,好像是被武松给杀了……” 小伙子讥笑说:“看看,还是没文化,是吧!金瓶梅,没看过?” “你看过?” “我也没看过,就看过黄带…… “很强大。“齐日升无语了,在苏茜茜的拉扯下,落荒而逃。 “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个德行,和他们还真没有共同语言。” “你还不是年轻人,又没有七老八十了,说话这种口气。” “你说,他们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杀了人,倒像挺光荣似的。” 苏茜茜说:“看问题的方法不同,得出的结果就不同,他们是哥们义气……” “哥们义气,也不劝劝,这一义气,把三条命送了,杀人的人也活不了……你回哪里?到我出租屋去吧,现在去学校,只怕大门关了。“齐日升说。 “啥时候,大门就关了?我们的关系从今往后就算完了,以后你别再想怎么着。” “怎么着?我没想怎么着呀,就是怕你没地方睡觉,关心一下,还有错了。” “我还不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安啥好心。”苏茜茜剜他一眼说。 “既然这样说,我就送你回学校去。本来,我觉得咱们话还没说完,到我那儿继续说,你这一下,就算把门关了,我们以后还来往不来往?” 苏茜茜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脑子很乱,等我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再说。” 把苏茜茜送回学校,齐日升回到家里,心里也不好受,总好像缺个什么似的。人谈一次恋爱不容易,付出一次爱也不容易,就这么放弃了,好像有点不甘心。 第二天上班,回到单位,和岚岚坐在办公室看报纸的时候,岚岚对他说:“你在中心医院做的那个手术,报纸登出来了,还有这个见义勇为,怎么也是你?不可能都是你吗,是不是同名同姓?” 齐日升说:“我看看。” 拿过岚岚手里的报纸,就看见报道医院手术的文章在头版,却没在头条,而在第三条。 报纸的文章,一般头条比较重要,基本都是市政府的一些重要活动和市委书记市长的行踪,一些经济方面大活动也在头条,这要靠总编掌握。医院手术不是政府活动,也不是经济活动,尽管是一个特殊病例,新闻价值就差多了,见义勇为的文章在二版,属于社会新闻。社会新闻的量比较大,这个见义勇为是突发事件,暴力事件又不能大力渲染,所以,就只能用见义勇为这个题目,不会那么直接刺激人的感官。 但是,有些事情在报道中是不能说的,譬如说,齐日升一个国家公务员,到百年茶苑里去干啥,仅仅是喝茶吗,虽然差不多已是下班时间,进那种场合还是不太合适。再就是事情的真相,总不能说小姐卖淫嫖娼,被自己的丈夫砍了,只能是模模糊糊说被歹徒闯了进去,行凶杀人,至于案情的原因,还在继续侦查中。 齐日升把报道看完以后,也不想哄岚岚,没那个必要,就说:“是我,别人请我喝茶,恰好碰上了。” 岚岚说:“怎么好事都让你碰上了,怎么我就碰不上。” 齐日升说:“那是什么好事,最好别碰上,你难道也想见义勇为。” 岚岚说:“我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也上报纸出个名。” 齐日升笑着说:“就你把个身板,风一吹就能把你吹走,还见义勇为,能跑脱就算不错了,有一个小姐被追上,那刀都举起来了,要不是我,就成了一具尸首,要你去,那不是白把命送了。” 岚岚说:“你就把我说完了,人到那种关键时刻,潜力就爆发出来了,别看我平常不行,真要遇到那种场面,我三拳两脚上去制服罪犯,那多拉风。” 齐日升说:“我记得,你遇到过啊……” 岚岚说:“没有,什么时候遇到的。” 齐日升说:“你忘性挺大,还记得我第一天到局里来报到吗,那三个人在办公室闹事打人,怎么不见你出手?” “你说那次啊,那不是有你们三四个大男人嘛,还有保安,保安都打不过他们,要我出手,你们也好意思,你们的脸面往哪儿搁?”岚岚找理由强辩。 “还有一次……” “那一次?没有了吧?” “还是那天,中午我们一块去吃饭,在酒店里,两个人追一个人,后面追的人手里还提着斧头……” “那次啊!两个人提着斧头,一个大男人都吓得跑,你让我出手,那不是害我吗?” 齐日升说:“我没让你出手,也没害你,是你自己刚才说要见义勇为的,说你没机会,其实,两次机会都被你耽搁过去了。” 岚岚说:“像这种面对凶神恶煞的见义勇为我干不了,但是,不动手的排忧解难方面的见义勇为我就能干。” 齐日升说:“也是,什么时候我们给你精心挑选一个见义勇为的机会,然后你再去……再给你配两个保镖,你不动手,保镖就把问题解决了。” 岚岚说:“糟践我,是不是,见义勇为哪有精心挑选的,我问你,你去哪个百年茶苑干什么?不是在医院做手术吗,怎么又到百年茶苑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去玩……” “玩什么……” “嫖娼,是不是呀?”说了这个话,岚岚脸有些红,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什么嫖娼,亏你想得出来……” “我知道,那儿有小姐,你一个人,去哪儿干什么,还不是去嫖娼,男人进那种场合,都是没脸没皮的。” 齐日升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去的,我刚才不是说了,有人请我喝茶。” “谁请你喝茶?男人还是女人?”蓝蓝有点灼灼逼人。 在这件事上,齐日升不打算对岚岚说实话,他想起魏院长和他谈的制药的事,就说:“还不是医院里,魏院长和水院长。” “魏院长水院长和你谈什么,医院里还谈不了,要到百年茶苑里去谈?” “那当然有必要了,我们谈什么,需要给你汇报吗?” 岚岚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有必要了,咱们一个办公室,我就是你的领导,你出去有事,回来不给我汇报,给谁汇报。” “私人的事也给你汇报?”齐日升问。 “当然,你在我面前,就不应该有秘密。”岚岚的这个话,就说的有问题了,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那该是一个什么情景啊! 齐日升就觉得怪怪的,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难道还脱了裤子给你看,那就彻底没有秘密了。 岚岚见齐日升用怪怪的眼睛看她,她心里还有想到这个,她说那个话的时候想到的是心里没有秘密,并没有想到身体上,但是,这个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会到身体上,她不解的问:“你看我干什么?” 齐日升说:“我听你的意思,让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那不是要坦诚相见……” “就是要坦诚相见。” “这个袒,是袒胸露腹的袒……”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先进材料 “要死呀,说什么呢,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岚岚脸刷的一下红了。 “是你说的,没有秘密……” “我说的是……事上没有,又不是身体上……你是怎么思考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找虐啊!也不知道是你说的不对,还是我理解的不对……好,好,算我理解的不对好了,可是,我怎么就不能有秘密了,我的隐私,为啥非要告诉你,我们有那么贴心吗?” “你这个人……咋说你呀,我问你一些事,是看得起你,别人想让我问,我还不想问,没那个功夫。” “我知道你看的起我,喜欢我……不是喜欢,算我说错了。可是,你知道,我这人谦虚,有些事情不想说,甘愿做个无名英雄,你让我说出来,那不是有违我的初衷……” 岚岚扁扁嘴说:“你谦虚……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我就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谦虚过。” 齐日升说:“那个……是你对我有偏见……再说,我自己也有些秘密,属于隐私,不想给人说,你非要问个水落石出,强人所难,你知道我这时候是啥感觉……” “啥感觉?” “感觉……感觉就像被人强奸一样……” “打住……”岚岚轻斥一声,然后说,“又胡说,谁……那个你了,你这个人,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齐日升说:“话丑理端,我就是形容那个心情……” 岚岚说:“心情也不能那么形容,好像谁真……你以为你谁呀?好,我今后什么也不问了,行了吧?” 齐日升说:“也不是什么都不问,我该给你说的还是要说,咱们谁跟谁呀,有些事情我还能瞒你。” “有件事情就瞒我了,查案子的事情没对我说。” “那不是……” “你别说了,都一个局的,这种事还能瞒住人,都说你们查案子,没查出啥问题,刚回来递了报告,查的人就被双规了,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查的。”岚岚说出这个话,就看齐日升的脸色。 齐日升知道事情的因果,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会在局里传开了,看来,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以后在机关单位,在这方面还要谨慎。他不想与岚岚讨论这个问题,刚想转移视线,说其他方面的事情,余主任就进来了。齐日升急忙站起来,余主任让他坐下,然后说:“都一个办公室,没有这么多规矩。你行啊!出去一天,做了两件大事,都上了报纸了,这在咱们局里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市委宣传部都打电话过来了,了解情况,让把你这个见义勇为的事迹写成材料上报,可能还要表彰。” 齐日升说:“啥见义勇为,小事情啊,恰好被我碰上了,我总不能看着歹徒杀人而袖手旁观,丢咱们公务员的人……我还不是公务员,但是已经在这个岗位了。以前,我看过这方面的报道,谴责那些遇到事情躲开走的人麻木不仁,世风日下……没看见不说,我已经看见了,就不能麻木不仁,如果不挺身而出,被记者查出我的身份,以后报道出去,被别人指脊背,那还活个啥意思。我当时实际上是自保,并不是什么见义勇为。” 余主任在机关单位多少年,还能听不出他的意思,心说年轻人没有大话套话,这么谦虚,也是很难得的。就笑着说:“你这个话说给记者,能把记者气的吐血……你不会对记者也是这样说的吧?” 齐日升说:“我对余主任这样说,对记者可不敢这样说,咱们国家公务员,总得有点思想境界吧,知道哪儿轻哪儿重。” 余主任说:“我看了报道,觉得挺好。” “那都是记者的加工,拔高,实际上很简单,上去一下就制服了,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齐日升这话看是谦虚,实际上也有夸耀的成分在内。 余主任说:“我知道,能从毛家兄弟的老窝里打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能力。” 齐日升有点尴尬的说:“余主任笑话我了,那不是况主任……” 余主任摆摆手说:“不说这个……岚岚,你负责把齐日升这个见义勇为的材料写了,可以参考那个报道,日升,你要好好配合一下,那个自保的话,就不要说了,该拔高的地方要适当拔高,也不是随便拔高,主要是从境界上要上一个高度。” 岚岚说:“我把报纸抄一遍就行了。” 余主任说:“那可不行,报纸报道都是把水分挤掉,高度浓缩了的,有些东东西写不进去。你的这个材料就要往深处挖掘,多找出些闪光的东西,一个办公室工作,你应该对他了解的多些。” 岚岚说:“就因为了解的多些,我才觉得他不像个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那种事不应该是他做的。” 余主任说:“有些事情,时间长了就熟视无睹,有一句话咋说的,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你可不要受自己看法的限制,在那种状况下挺身而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不行,你可能也不行。” 齐日升说:“那能叫岚岚同志挺身而出,无论什么时候,妇女儿童都是首先保护的对象,关键时候,哪怕就是刀山火海,当然也是男同志先牺牲。” 余主任说:“岚岚,你听听,这个话就很不错,没有政治因素,思想境界却很深,这话报纸上的报道没有吧,就应该写进材料里去。” 岚岚说:“像这样的话,让他说一个上午,我得用个录音机录着,不然记不住。” 岚岚对写齐日升见义勇为的先进材料有抵触情绪,所以这样说。 余主任是干什么的,当然能听出来,但是也不能当面批评岚岚,毕竟办公室科员之间都有争胜之心,宣传别人,等于把别人往前推,没有一定的胸怀,谁愿意这样干。但是,余主任装着没听明白岚岚话里的话,也说得很巧妙,“是要录个音,正儿八经的采访一下,这就跟记者采访一样,采访的不细,写出来的稿子就没有力度。” 余主任过去一直就是搞材料的,也写通信报道,以后当了主任,牵扯到局里的一些报道,也要由他审查,对报道的一套很熟悉。 余主任话说到这儿,岚岚也不好说了,无论什么都有个度,再说下去,就有点不尊重余主任了,余主任说完,见他们没在说什么,就站起来说:“你抓紧时间采访,我就不打搅了。” 余主任走了以后,岚岚就懒洋洋的拿过一个本子,坐到桌子后面,对齐日升说:“要采访你,你还不过来,坐到哪儿干啥?” 齐日升当然也能看出来岚岚的心思,说:“我都不好意思,这么件小事,有什么可以宣传的,还要写先进材料。” 岚岚说:“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这是给市委宣传部报的材料,你一个连关系还没转来的见习公务员,先进材料就进了市委宣传部,占多大便宜啊,全局的人,谁有这个荣耀,我给你把这个材料写好,你得好好感谢我。” 齐日升问:“怎么感谢?” 岚岚说:“我还没想好,等我把材料写好了,得让你好好出一下血。” 齐日升说:“没问题,昨天给医院做手术,医院给了五千块钱的红包,你说怎么出血,我就给你出。” 岚岚说:“我怎么觉得你说这个话不对劲,什么叫给你出……” 齐日升说:“岚岚,你可不能胡想,人常说,说话不详话,详话是……那个个啥?我的意思是,咱们说话,不能想另外的意思,没有那个意思想出那个意思,那就没办法说话了。” 岚岚说:“我看你还是有那个意思,不然,我一说,你就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还不是在想另外的意思。” 齐日升说:“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采访吧。” 岚岚说:“你还没说清,那个说话不详话,详话是什么,最后两个字我想知道。” 齐日升说:“这话谁都知道,你应该知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最后两个字是骂人的话。” 岚岚说:“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骂人的话,让我也长长见识。” 齐日升说:“虽然是骂人的话,也不是骂你,其实,人和人说话,听话的时候谁不详一详是什么意思,我一般也详,那就是骂我自己了。” 岚岚说:“我就是让你说那个两个字,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快说,说完了咱们采访。” 齐日升说:“很简单,就是王八两个字。” 岚岚说:“说话不详话,详话是王八……挺好的,你以后再详话,看我不用这两句话回敬你。” 齐日升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齐日升,岚岚说:“现在开始采访,咱们从头来,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到百年茶苑去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采访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岚岚说:“说了就不能再说一遍了,你看公安局审案子,每一次审的时候都要问犯人姓名、年龄、籍贯什么的,那就是程序……” 齐日升说:“咱们是采访,又不是审犯人……” 岚岚说:“我一般采访都是这样,你得适应我的工作方式。” 齐日升无奈的说:“好,好,就算是这样,和医院正副院长一块去的……这个是枝节问题,你就不要写进材料里了。” 在这个问题上,齐日升说了谎,所以怕把这件事写进材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一看,那就不露馅了。 岚岚放下笔说:“是我写材料,还是你写材料,我知道该怎么写……要不相信我,你另外找人写去。” 齐日升知道岚岚是故意用这件事拿他,也没有必要和她争,就说:“好岚岚,别发小姐脾气啊,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不就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什么小姐小姐的,以后不准用这种称呼。” “是,是,不用。” “你们是几点几分到百年茶苑的,都说些什么?” “时间没太注意……可能六点多吧,说些什么,这与见义勇为有关系吗……” “又这样……有关系没关系是我的事,你回答就是了,怎么那么多问题。” “也没什么,主要就是商量,医院治病准备用我家祖传的伤药,还有治癌症的药……” 既然岚岚想知道,齐日升也就说了,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事她迟早会知道。 “你家祖传还有治癌症的药,是怎么治的,能治好吗?” “差不多能治好吧,也不算祖传,是我爷爷近年研制的,已经治了好几个被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了,魏院长和水院长很感兴趣。认为我爷爷治病的范围太窄,准备在大医院做实验。” 岚岚说:“这是个好事情,试验成功了推广开,还不给你爷爷一笔研制费,钱不会少。” 齐日升说:“不是钱的问题,医生不就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吗?提钱,那就没意思了。” 岚岚说:“少给我说这个话,那个医生看病不挣钱,少了都不行。”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我们家过去看病,都是不收钱的。在村里看病,乡里乡亲的,好意思收钱吗,纯粹是尽义务。” 岚岚说“现在不这样了吧,药也要钱啊,白贴谁也贴不起。 齐日升说:“那是,我爷爷现在七十多了,有退休金,另外一个月挣几千块钱,跟玩一样。” “那你家一定很富裕了,不愁钱花。” “还行吧,不算很富裕,但是钱够花,不过,我参加工作了,就不能花家里钱了,得靠自己,靠家里,那多没出息。” 岚岚说:“那也不一定,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能花多少,挣的钱又带不进棺材里去,最后还不都是你的。” 齐日升说:“那谁知道……你采访啊,说这些干什么,与见义勇为没有一点关系。” 岚岚说:“怎么能没有关系,我得对你做一个全面了解,先进人物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把你过去那些事迹挖掘出来,文章就活了,仅仅见义勇为一件事,写出来干巴巴的。” 齐日升说:“你抓住重点一问就行了,写的时候有啥问题再问,我再给你补充。” 这回,岚岚倒是没反驳,说:“行,我就先问重点……你从包间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歹徒提着刀撵着杀人,这个在报纸报道中有了,那时候,警察在哪儿?” 齐日升心想,这个岚岚还真不简单,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就说:“警察还没来……” “没来?那报道上说,是你配合警方制服了罪犯,没有警察,你配合谁?”岚岚满脸的疑问。 齐日升说:“那不是记者那样写吗,突出警方也是对的,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可能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没到,警察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啊!我就看见那歹徒提着刀撵两个女的,一个男的。有一个女的跑得慢,被那歹徒追上了,扬起刀就要砍,只要迟一步,那一刀下去,一条命就完蛋了。” 岚岚说:“千钧一发,你就冲上去了?” 齐日升说:“不是是啥,没料想那家伙跟纸糊的差不多,不劳收拾,被我制服以后,茶苑里其他人过来,用绳捆起来了,过了好一阵,警察才过来。” 岚岚说:“这个主要情节和报纸报道的有出入,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还得去采访一下茶苑的人和警察,要真是这样,我才能这样写。” 齐日升在和谁去茶苑喝茶上说了谎,当然害怕岚岚去茶苑调查,不管是调查茶苑的人和警察,就岚岚这个好奇心,还不把真相调查出来?要说真调查出来也不怕,他和苏茜茜的关系岚岚也知道,这个说谎的污点在岚岚心中就抹不去了,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说谎,那怎么也不是个事呀!不过,齐日升还不敢表示出来,人家岚岚的怀疑是正当的,去调查一下也不是多事,还是很必要的。 “那啥……我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啊,丑媳妇将来总是要见公婆的。你要不嫌麻烦就调查去,看我说的有假没有?” 岚岚说:“你看我这脑子,还去采访什么,给魏院长或者水副院长打一个电话,就能证明了。” 齐日升一听,心说坏了,给魏院长一打电话,不是就露馅了,心想,说一句谎话,就得用十句谎话来圆这个谎,而且还不一定能圆得了,以后说谎话,得注意了。不过,这时候的后悔不解决问题,还得继续圆下去,就说:“我当时出去以后,也不知道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出去没出去,不一定知道这个,你问可能也问不出来啥。” 岚岚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不可能不出来?不管出来不出来,问一下也没有错。”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送材料 齐日升沉默了一下说:“那你打吧,我怕魏院长不会给你详细解释,在茶苑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要证明两个院长在哪儿喝茶,让局里知道了会怎么想?不过,说不定你有面子,魏院长就给你说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齐日升说这个话,也是给自己留后路,他说了这个话之后,赌的是岚岚不敢打这个电话,万一打了电话,魏院长说他不知道,岚岚就能按他的思路,猜想魏院长有难言之隐,问题不就解决了, 果然,岚岚想了想,没打那个电话,说:“算了,我给魏院长打这个电话也不合适……” 齐日升连忙接话说:“确实不合适,你一个小办事员,人家是大院长,问那个话有点冒昧……” 岚岚瞪瞪他说:“怎么就冒昧了,我是局办公室的,给打个电话都不行了,他要说了就说,不说,又能有啥妨碍?” 齐日升点点头说:“对,对,确实没啥妨碍,你是市局的人,对底下是见官大一级,问他们个话,谁敢不对你说,不想活了……” 岚岚说:“你少激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如果打了这个电话,魏院长不承认,对我有看法,不是造成了负面影响,我才没那么傻,上你的当。” 齐日升说:“我不是激你,我本来想劝你,见你决心很大,就只能支持你了,我就想通过你看看,咱们局里的办事员在底下说话威力有多大。” 岚岚说:“要试你自己试去,别拿我做实验……其实,我刚才也是吓唬你,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日升心说,你吓唬我,还真把我吓唬住了,亏得我脑子转的快,要不然,就被你套进去了。想起套进去,齐日升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你这用语言一套,就弄得我挺紧张的,如果用身体套,还不知道有多紧。当然,这个意淫是在心里,嘴上却还很随便的说:“你吓唬我?我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你吓唬,肚子里没冷病,就不怕吃西瓜。” 这时候,齐日升的嘴硬了。 岚岚说:“我想了,报纸既然这样报道了,我就先按报纸上的报道写,不能采用你说的那个,你一个人制服歹徒的,如果和报纸的报道不附,宣传部要问一个为什么,那就麻烦了,这样比较中规中矩。” 齐日升松了一口气,说:“岚岚,你太英明了,举重若轻,快刀斩乱麻,这么大的事,轻轻一下就解决了,我今后就要学你这一点。” 听见齐日升的夸奖,岚岚也有点自得说:“这就是工作经验,很简单的事。你这个在茶苑里喝茶的情节容易让人产生疑问,又不能用较多的笔墨解释,没有必要,也是一笔带过,不用详细写的。” 齐日升说:“岚岚,我以前没看出来,你是个大才呀,很懂得剪裁,文章写到你这个程度,已经炉火纯情了,我不佩服也不行。” 齐日升见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里一松,夸奖溢美之词就从嘴里涌出来,对女同胞,用多少夸赞的词都不为过,女同胞的马屁,拍起来也很舒服,手感很好,也没有负疚感。 “不过,你得把那个和歹徒搏斗的经过给我说详细些,这是最主要的部分,需要重点描写,越细越好。” 齐日升说:“这个详细的情况……好像也没有什么详细的情况,刚才余主任问的时候我都说了。” 岚岚说:“还是不详细,你想,你发现了有人行凶,不管怎么样,心里总要动一下吧,当时害怕不害怕,怕到啥程度,有没有思想斗争,譬如说,想到了什么,想到是国家公务员,有责任和歹徒作斗争,或者经过激烈的思想搏斗,从最先的胆怯,到最后鼓起勇气,那叫思想的升华,有这个过程,一篇文章就有了灵魂。” 齐日升说:“可是,那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想这些,这些想完,只怕几个脑袋都搬家了。” “那你冲上去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有危险,会受伤,会死亡……那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齐日升说:“就那个歹徒,还能伤了我,要我的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像那样的,十个八个我用我不怕。都得给打趴下。” “你这就是吹了,还十个八个的,只怕三个五个拿着家具的你也打不过。你当时如果往上冲的时候想到会受伤,会送命,然而为了挽救别人的生命,你还是毅然决然的冲上去了,这个思想变化过程就显得真实一点,可信一点。” 齐日升说:“我把经过说给你,你看着编,编好些就行了。” 岚岚说:“怎么能叫编,这是先进材料,得在真实的基础上简单描写,尽量保持原貌,随便编,行吗?” 正在采访的时候,况副主任和一位工作人员抱着一沓材料进来了,放下以后说:“岚岚,闲着没有,得把这材料送到市政府去。” 岚岚说:“我正采访齐日升,余主任让我写一篇他见义勇为的稿子。” “采访完没有。” “还没有。” 齐日升不堪忍受岚岚的详细盘问,也立即回答说:“基本完了,是送材料吗,我去送,我没什么事,是个闲人。” 岚岚问:“采访的事怎么办?” 齐日升说:“我觉得该说的都说了,你先按现在采访的写,我回来了你还能继续采访。” “那行,我先拉个初稿,然后需要的地方再补充。” 况副主任说:“日升不错,两个报道我都看了,手术是你的本分,见义勇为一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让你碰上了。凭你的身手,见义勇为一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齐日升说:“这么件小事,又没有啥危险,报纸报道一下就很夸张了,还要报先进材料,我觉得多此一举。” 况副主任说:“报纸报道和报材料都是必要的,这叫舆论引导,打击歪风,弘扬正气吗,没有宣传,别人也不知道不是。还有,这个宣传,对你的好处简直太大了,别人都是梦寐以求而得不到的,竟然被你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在你将来的仕途上,这就是很重要的一笔。岚岚,你说是不是? 蓝蓝当然知道这个报道和先进材料的重要了,从看了报纸,心里就很妒忌,但是,这件事不是她所能办到的,剩下的就是佩服了。对写这个材料,她虽然不是很热心,任务却总是要完成的,而且还要完成的好,在工作方面,那是决不能马虎的,这是她的底线,所以,他听见况主任问她话,就回答说:“差不多,这就跟中彩票一样,意外得到一笔财富。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贴上这个见义勇为的标贴,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齐日升也明白见义勇为先进人物的意义所在,见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一味的谦虚就显得虚伪了。也体现不出语言艺术不是,就说:“我不信,看因为这个事,能让我当上咱们卫生局的局长不?” 岚岚说:“你野心倒大,还没学会开飞机就想驾驶宇宙飞船,就算是让你当了局长,看你有哪个能耐不。” 况副主任也笑着说:“没有那么快的,不当上几年办事员,连个副科都混不上,还想副厅,我现在都正科了,也不敢想副厅,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到得了那个位置。” 齐日升心里说,那也未必,事在人为嘛,嘴里却也笑着说:“我就是开玩笑,哪里想当局长,能把办事员做好就不错了。我得赶快送材料去。是个什么材料呀,送到市政府哪个单位?” 况副主任说:“有关打击黑诊所的材料,送到市政府办公室就行了,办公室会把材料转给柳副市长。柳副市长是主管咱们卫生系统的,这个文件,可能要以市委市政府办公室的名义转发,由咱们局具体负责实施监督。你跟我来,我派个车,让司机送你过去。” 到了外面,况副主任看看停车场上的车,打了个电话,司机很快过来了,开着一辆桑塔纳把齐日升送到市政府门口。 市政府的保卫工作做得很好,门口有持枪的哨兵站岗,齐日升下车后抱着材料进大门,还是被门卫挡住了,看他的证件并让他登记,完了以后向里面走。 齐日升虽然是个严谨的心血管外科手术医生,却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况副主任虽然叮咛他把材料交到办公室,他却想借此见见柳副市长,已经进了机关做公务员,也得跟柳副市长联系一下,只怕时间长了,柳副市长把他忘了。 市政府内部大了,办事机构也多,齐日升没到市政府来过,抱着材料乱闯。因为抱着材料,别人也就把他当做内部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管它。 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市长副市长办公的地方。但是,市政府里,市长只有一个,副市长却多了,他不知道哪一个办公室是柳副市长的,向一个走过来的工作人员打听。那个工作人员倒很警惕,问他有什么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诊脉 被人家盘问,齐日升当然不能说谎了,只得说是送材料的,工作人员问清是什么材料,然后告诉他送到办公室就行了,并很负责任要领他去,无奈,齐日升只得跟着。 西阜市政府办公厅是个庞大的结构,秘书长就是名副其实的厅级,副秘书长好几个,都是副厅级,都有各人的分管范围。自然不会接待齐日升这样的小人物。接待齐日升的是办公室一位行王的副科长。 那个引他来的工作人员引到以后就走了,也没和那个副科长打招呼。齐日升给他介绍身份和来意的时候,他正在看文件,眼睛一直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也不知听见没听见。于是就叮咛说:“我把材料放桌子上了。” 那个副科长嗯了一声说:“放下吧,我知道了。” 齐日升见那个人带搭不理的,怕误了事,就说:“你看一下,拿出个意见,我好回去给我们主任交差。” 那副科长说:“不看正忙着吗,是你们的事重要,还是市上的事重要……”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我看都重要,我们局里的事,也是市里的事。” 齐日升没有与市里的工作人员打过交道,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有点不满意他的态度,所以说话就有点冲。 这个王副科长以前是秘书处的,文字功夫比较深,现在到办公室做了副科长,在文字上把关,还是很自负的,见齐日升这么说话,就放下手的什么材料,抬起头来说:“你是新来的吧?看样子不大懂规矩,你把材料送到了,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的处理是我们与你们局里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了,明白不明白?” 齐日升说:“你这样说不就对了,我看你带搭不理的,怕你给忘了,提醒你一下。” 王副科长笑了笑说:“我们每天的事虽然多,也没听说把那个忘了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说话,“哎!这不是……小齐嘛,来这儿干什么?” 齐日升扭头一看,原来是柳副市长的秘书黄元东。连忙站起来说:“黄秘书好,我来这儿送个材料。” 黄秘书问:“处理完了吗?” 王副科长回答说:“才送过来,还没登记。” 黄秘书进来拿起一份文件看看说:“这是个大事,处理以后尽快报给柳市长,最后办公厅可能还要发文,你处理快些。” 王副科长回答说:“行,我马上就处理。” 黄秘书知道齐日升是学医的,还做过大手术,就对齐日升说:“你还有事吗?” 齐日升说:“没事,我把材料送到了,这就回去。” 黄元东说:“那你跟我来。” 被黄秘书领着,齐日升就进了柳副市长的办公室,没见柳副市长,黄元东让齐日升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进了套间。 柳副市长正平躺在套间的床上休息,眼睛闭着。黄元东进来,在床前问:“柳市长,怎么样了?” 柳副市长没睁眼睛的回答说:“强些了。” 黄元东说:“刚才,我在外面碰见齐日升了……你不是把他安排到卫生局上班吗,他过来送材料来了。” 柳副市长问:“有什么事吗?” 黄元东说:“没事,我不是想起他家是祖传中医吗,看对你这个病有什么特效单方没有?我已经让他过来了,是不是让他给你看看?” 柳副市长有眩晕症,得的时间不长,在医院检查过,也没有个很准确的结论,吃药的效果也不是很好。柳副市长的这个病也不是经常发作,但是,发作了就影响工作,柳副市长的仕途正在上升时期,如果因为这个病而受影响,那就太可惜了。 因为工作忙,柳副市长能抽时间去治疗的机会少,再说,他治病也不想让人知道,官场内的竞争也很激烈,关键时刻有人会拿身体有病说事。病发作了主要是吃药。好的一方面是,这个病并不经常犯,柳副市长觉得是劳累过度而引起,也不很在意。 所以,他听了黄元东的话,不悦的说:“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让他来干什么?” 黄元东说:“这个齐日升的医术不错,昨天才完成了一例难度比较大的心脏手术,上报纸了,还有个见义勇为的报道,好像也是他。” 柳副市长说:“他学的是心脏手术,与我这个病好像没有多大关系?他家那个祖传中医好像只是骨科……” 黄元东说:“我打听了,骨科是招牌,其实啥病都能治,号称全科,就和卖饭的饺子馆、牛羊肉泡馍馆一样,除过饺子是精品,其他也有凉菜炒菜。这些炒菜有时候也不见得比大饭店的差。” 柳副市长也在西阜市的高档饺子馆和羊肉泡馍馆吃过饭,自然知道这个,想了想,觉得齐日升是他一手安排的,以后就算不治病,很可能因为一些事来求他,这时候让他瞧瞧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不至于宣扬出去,没有效果也没什么,就对黄元东说:“你让他进来吧。” 柳副市长的办公室密闭好,里面很静,他的耳朵又灵,所以,黄秘书和柳副市长的对话基本听完全了,他这才明白黄元东把他叫过来是给柳副市长治病。也不知道柳副市长是什么病。 黄元东出来向他招了招手,齐日升就站起来跟进去了。 见齐日升进来,柳副市长睁开了眼睛,说:“我就是有点眩晕,可能是劳累的,躺着休息了一会,这会儿好多了。” 齐日升说:“我给柳市长诊一下脉看看。” 柳副市长伸出手,说:“医院里现在不诊脉了,都是仪器检查,准确度比起诊脉还是高些吧?” 柳副市长这样说,齐日升自然不能直接反驳,况且,柳副市长说的并不错,仪器查病还是比较稳定,诊脉就因人而异了,水平高的,查的准确些,水平低的,那就不好说了。诊脉只是大脑的一个判断,仪器就可以直接看到结果,所以,谁也阻挡不了仪器代替手法。 但是,仪器也有它的局限性。人体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人类至今对自己的认识虽然已经进入基因阶段,全世界的科学家经过通力合作,基本完成了基因图谱的研究,认为人体的疾病与基因有很大的关系,通过基因的测定可以对症治疗与遗传有关的疾病,随后又对基因图谱进行测序,更进一步让这个图谱为人类的健康服务。 但是谈何容易,据说有一个教授通过改变老老鼠体内的一条基因含量,使一群老鼠的学习能力明显高于同类。但是,仅仅一个基因的研究就要用至少十年的时间,人类的数十万条基因,那要研究到什么时候。所以用基因治病也只是个理想而已。 既然人类认识自己的水平都有限,制造的仪器诊病水平又能强到哪里去。 而诊脉却是一个系统工程,它既能针对具体疾病,做出一个判断,也能过全身的信息,对身体的健康状况做出具体分析,比起仪器来还更全面些,而最主要的是,这个诊病的手段不用花钱或者很价钱很低廉,诊完病之后只在用药上花钱。如果从节约的角度出发,那就是很大的一笔财富。 所以,齐日升听了柳副市长的话,笑了笑说:“一般情况下,诊脉探病还是比较准确的,仪器探病只是近些年的事,人类几千年还都不是用诊脉。诊脉也有诊脉的优势。” 说完以后拿过柳副市长的手,在寸脉关尺上按下三个指头,用心体会起来。 诊脉又叫切脉,各类脉象的形成与脏腑的气血运行密切相关,如果五脏六腑的气血发生病变,血脉的运行就会受到影响,脉象就有了变化。而诊脉并不限于这些,还有遍诊法和寸口诊法,一个是在全身有关的点位号脉,一个是探查手腕后面的桡动脉。经常用的一个就是在手腕内。 而脉象的变化与疾病的病位、性质和邪正盛衰相关,据说病位浅的脉比较浮,病位深的脉比较沉;疾病性质属寒的脉迟,属热的脉数 ;邪气盛的脉实 ,正气虚的脉虚…… 但是。就是这个浮、沉、迟、数、实、虚就不是很好判断的,那也是需要实践和积累。 据司马迁说,我国号脉诊病的祖先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扁鹊,当时就著成了书。以后,有关脉相学说的书百余种,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 从这个体系看起来,诊脉里面还有更复杂的东西,最早的脉经中,把脉分为二十四种,像浮、沉、迟、数、滑、涩、虚、实、儒、芤、缓、弱、结、代、促、紧、弦、洪、细、微等等,对每一种脉象都作了说明,并且叙述了各种切脉方法和多种杂病的脉症,把脉诊和病症进一步结合起来,使脉学真正成为一门学问。医生不精通脉学,就没有办法诊病。 所以说,诊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看三个指头往寸关尺上一搭,里面也包含了诊病人的学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简单的熏晕症 静静地体会了一阵,齐日升的手离开了柳副市长的手腕,他可不敢在柳副市长面前说什么脉沉脉浮什么的医学术语,就对黄元东说:“咱两个去外面说吧。” 柳市长听他们要去外面说,就说:“就在这儿说吧,我听听,不会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吧?” 齐日升说:“不是,柳市长你多想了,哪儿会有那么严重。柳市长得这个病多长时间了?” 黄元东回答说:“一年多吧。” 齐日升问黄元东:“柳市长一定做过各种检查,包括核磁共振了吧?” 黄元东说:“做了,医院说是颈椎病引起的脑供血不足,也怀疑心脏有点问题所造成的。或者是美尼尔氏综合症。” 齐日升说:“一般医院对眩晕症的检查治疗就这个样子,不对症,用最好的药也不起什么作用,像这种病,花个几十万的治不好也是常事。” 黄元东说:“你刚才诊脉了,看出是什么病吗,柳市长现在也吃着医院里的药,强一些,就是除不了根。好好地就犯了。” 齐日升说:“颈椎病可以引起眩晕,但这个不是病的主因,柳市长的病实际上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病,耳石症。” 柳副市长睁开眼问:“耳石症是个什么病,怎样治疗?” 齐日升知道,耳石症这个病在很早就提出来了,但是,到2000年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就对柳副市长说:“耳石症医学名称叫做良性阵发性位置性眩晕,不是脑子里有石头,而是人的内耳有一个器管,名字叫耳石器,是个椭圆形的囊,上面有囊斑,这个囊斑表面有一层耳石膜,耳石膜上有很多碳酸钙的结晶,医学上称为耳石。因为一些原因,会造成这个耳石的脱落……” 黄元东问:“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齐日升说:“有外力撞击,譬如说击打碰撞等原因,还有就是衰老、內耳供血不足、迷路震荡、中耳炎等原因。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的这个病的多,这些原因可以引起椭圆囊的囊斑发生蜕变,导致耳石脫落。” “耳石脱落到什么地方去了?”黄元东好奇的问。 齐日升说:“在內耳中,负责平衡的结构还有三个与同椭圆囊相通的半规管,半规管上的壶腹口位置主要是感受旋转角速度,当耳石脱落到半规管时,就会象沙尘一样漂浮在内耳之中,当这个脱落漂浮的东西漂浮到一个特定位置时,就引起眩晕,别看那个东西小,起的破坏作用很大。” 柳副市长问:“那个东西能从里面用手术取出来吗?” 齐日升说:“那是不可能的。” 黄元东问:“清除不掉,难道就让永远存在着?” 这个问题也是柳副市长要问的问题。 齐日升说:“存在是让存在,但是要想办法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在位置上,它就永远那么捣蛋,就是把世上的药吃遍,也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回到原来的位置?”柳副市长有些感兴趣了。 齐日升说:“不用打针不用吃药,很简单,就是手法复位,譬如说一个拐弯的管子,里面有一粒沙子,我们转动瓶子,那粒沙子就会一步步随着我们的转动,进入到瓶子底部,底部如果有个吸附的东西,把这粒沙子吸住了,我们再随便转动管子,沙子不出来,自然就不刺激管子壁了,眩晕的问题不是解决了。” 黄元东怀疑的问:“那个耳石真能回位,是把人的脑袋和管子一样转动吗?” 齐日升说:“对,就是简单的用手操作,把脑袋变换位置,让那一粒或者几粒耳石回位。” “眼睛看不见,怎么知道回位了?”黄元东问。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就简单了,头不眩晕了,就是回位了。以病人的自身感受为主,治病都是那样,用抗生素把细菌杀死了,病人身体就轻松了,一个道理。” “你会这个手法?”柳副市长问,听齐日升说的这么简单,他很怀疑那个什么耳石真能沉淀到正确位置,如果真有齐日升说的那个耳石的话,这也太悬了,不可思议了。 齐日升说:“会,这实际上也是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因为太简单,用这方法治病又不挣钱,推广就有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是,除过耳鼻喉科医生,其他的医生也不懂这个方法,就算是是耳鼻喉科医生,这个手法也不是随便用的,得用仪器排除其它因素致病的可能,而人们的眩晕症一般都是在心血管科或者脑科治疗,花了大量的钱财无效以后有机会才会考虑这个病,有人就这样治下去了,治不好一直到死。我知道一个病例,住院花了十万多没治好,一个耳鼻喉科医生随便一下就治好了,十块钱的手术费用,差距有多大。” 柳副市长说:“你确定我这个病就是耳石症?” 齐日升说:“确定。治这个病,中医过去也是不明就里,主要还是调理五脏,把这个当做病变性治疗,倒是民间的一些推拿按摩医生用推拿按摩手法,偶然之间就能治好。” 其实,齐日升还知道,2000年以后,用手法治疗耳石症的医院也逐渐多起来,一个好的治疗方法,不管怎么样,总会被医生接受的。而且以后这方面的医疗器械也出来了,先是半自动的,在旋转人体的时候以观察眼震为主,归位的时候会发生眼震,到位以后就没有了。后来的全自动仪器是把患者放在仪器中间,旋转角度,电脑屏幕就可以清晰地显示耳石归位情况,但是,这是以后的事了,也没办法说给柳副市长和黄秘书呀! 黄元东说:“那你现在就给柳市长治吧。” 齐日升问:“柳市长,怎么样?” “如果不起作用,有没有其他的不良影响?”柳副市长问,他这个话问的也没有啥问题,医生治病,也有可能治秃子把脑子治出来的,毕竟还要折腾,眩晕病人最怕折腾,折腾出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齐日升说:“没有,也不存在病情加重的问题,最多就是耳石归不了位,和以前一样。不过,不归位的病例有,但是很少见。” 柳副市长说:“行,那就让你试试。” 黄元东说:“小齐,你可想清楚,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柳副市长说:“你不要干扰医生的决心,既然决定了治疗,就要信任小齐。” “没问题,没什么危险,我得先去洗了手。”齐日升看见了室内卫生间,也不用黄元东指点。 洗了手出来的齐日升让柳副市长的身子掉个头,到床的另一边,他好操作,并要去扶,黄元东也伸手要扶,柳副市长说:“扶什么,我现在好多了,自己能过去。” 柳副市长坐起来,转了个身。 齐日升站在床头,说,“本来,还需要一个红外线眼震观察仪,现在没有,也没事,柳市长,这时候你要听我的,我让你怎么你就怎么,这是治病,你得服从我。” 柳副市长说:“那是肯定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齐日升说:“你的身子的先躺下来,黄秘书,你不用拿枕头,不用枕头,好,柳市长,你身子再往前来一些,对,头要在床外面。” 这时候,就见柳副市长平躺在床上,柳副市长的肚子本来有点大,但是,躺下以后就平了,不大看得出来。 齐日升问:“柳市长,你感觉熏晕的是在那一边?” 一般情况下,眩晕两边的不多,柳副市长说:“左边。” 于是,齐日升把柳副市长的头向左侧慢慢旋转,到四十五度角的时候停下来。“眩晕重了。”这时候,柳副市长感到了眩晕,柳副市长尽管眩晕着,嘴里还能说话。 “没事,就要这个效果。”齐日升扶着柳副市长的头说。 实际上,这时候,脱落的耳石开始在柳副市长的半规管内开始活动了,所以,柳副市长才能感觉到熏晕。这个耳石属于碳酸钙结晶,是有重量的,但是,不会像沙粒那么重,所以,下沉的速度不是很快。 齐日升那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分多钟,估计差不多了,然后把头慢慢的转向右边,与身体成为四十五度角,这样一来,那个下沉的耳石继续往里面走,柳副市长当然还处在眩晕状态,因为有齐日升的叮咛,他忍着不吭声。随即喉咙里恶心。黄元东急忙把脸盆拿过来的时候,没来得急接,柳副市长吐在地下了。 黄元东担心的说:“小齐,要紧不要紧?” 齐日升对他说:“放心,没事。你先把地下柳市长吐的打扫了。” 这时候,不但柳副市长受他摆布,黄秘书也要听他指挥。 黄秘书打扫完,差不多一分多钟了。 齐日升让黄元东帮助他把柳副市长的身子侧向右方,他则扶着头部,把头轻轻转向下。 “还动不动?”黄元东问。 “就这个姿势,再等一会还要帮忙。”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当仁不让 又过了大约一分多钟,齐日升让黄远东帮忙,把柳副市长就这个侧面的姿势扶起来坐着,头向前第二十度左右。耳石在重力作用下进入椭圆囊,不再刺激半规管的感觉细胞。 当然,这些都是在眼睛看不见的状态下进行的,如果给柳副市长戴一个红外视频眼震仪,就能看见眼震的情况,眼震就是耳石复位过程中对眼睛的刺激而引起的,虽然不像全自动复位仪器观测的那么直接,也不失为一种直观的方法。齐日升给柳副市长在没有仪器下监测下的手法复位,凭的就是经验。 复位的过程中,耳石在通过半规管的时候肯定要刺激半规管,敏感点多的地方,眩晕就加重,少的地方自然轻些,这是治疗过程的必然反应,避免不了。 一般情况下,这个治疗要进行三次,是为防止前几次耳石不到位,齐日升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打算给柳副市长再做一次。如果游离的耳石已经回位的话,第二次做,那基本上就没有眩晕了。 果然,第二次做,刘副市长的眩晕大为减轻。 做完以后,柳副市长感觉轻松多了,就想下床。齐日升连忙阻止说:“柳市长,现在最好别动,耳石回位以后还有个和囊斑结合的过程,一般情况下,要四十八小时卧床休息,急着下床,还可能引起脱落。” 柳副市长说:“这个方法挺简单,脱了还可以再回位呀。” 齐日升笑了笑说:“那不是还要折腾吗,最好一次治好,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就算归位了,是吧?”黄元东问。 “基本可以确定了。”齐日升点点头回答。 黄元东对柳副市长说:“柳市长你休息,我招待小齐在外面喝茶。” 柳副市长闭着眼睛说:“别急,我现在好多了,和小齐说几句话,小齐,在卫生局工作还习惯吗?” 齐日升回答说:“谢谢柳市长的安排,还行,就是坐机关不大习惯,有浪费生命的感觉。” 柳副市长说:“我也不赞成年轻人一参加工作就窝在机关,应该到下面去摔打……可是,机关的工作也需要年轻人来干,年纪太大了不行,不过,你是特殊情况,你们李局长说你的医术好,不在卫生系统干可惜了,你又提出不做医生,做公务员,所以他想把你储备起来,等你将来想通了,还是要从事卫生这个行当的。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你一出手还就是不凡,都是上报纸的新闻点。” 齐日升说:“那都是山中无老虎,让我这个猴子逞能了,实际上我不过是个实习生,能有多高的医术。” “我怎么听说那个不停跳手术水平很高,都能赶上世界顶尖医生了。”柳市长说。 齐日升说:“那都是记者的夸张,我当时是捡了个便宜,侥幸,让我自己从头做,不见得比那个海归医生做的好。” 柳市长说:“不管怎么说,总是成功了的,要说成功是侥幸,我不大相信,每个人的成功,都有它的道理,不仅仅侥幸两个字就能说明问题。” 齐日升说:“刘市长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医疗技术方面下了苦功的,不过,这个成功确实偶然,按说,这么大的手术,是轮不到我一个实习生做的,谁知道偏偏就有机会做了。” 柳副市长说:“还偏偏成功了。医院那么多医生,就没有想成功的想法吗,机会总是会给有准备的人的。” 齐日升说:“尽管这样,做医生毕竟不是我的理想,所以才做了公务员。做公务员坐机关又有点气闷。” 柳副市长说:“你先干着,我知道年轻人有锋芒,不过还是要磨一下性子,锋芒太露也不是好事情,机关正是磨性子的好地方。” 齐日升说:“我想到基层去闯闯,听说市里准备选派大学生到基层代职,柳市长能不能给我争取一下?” 柳市长眼睛睁开了,看了他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齐日升说:“外面都在传说,好像省上和市上都有这个意思,而且很快就付诸实施。” 柳副市长说:“意思倒是有,还没有具体方案,消息就传开了。你愿意下去,这倒是个好事情,小黄,你给留心一下,到时候提醒我。” 黄元东答应一声,给齐日升使了个眼色,齐日升就告辞,黄元东把他送出来,对他说:“你胆子大,敢对柳市长说那个话。一点顾忌也没有,我就不敢。” 齐日升说:“你没听柳市长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如果不提前准备,机会就不见了。” 黄元东说:“你这个做法也给我提个醒,有时候有些事就要当仁不让。” 不几天,由市政府办公厅发文的有关整顿医疗市场,打击非法行医的文件就发下来了。并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组长是副市长柳大华,副组长是市政府一位党组成员,还有一位副组长就是局长李日新了。成员都是有关各部门领导,有市应急办、市监察局、市公安局、市卫生局、市人口计生局、市文广新局、市城市综合管理局、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工商局、市卫生监督所等部门,被称为联合执法,成员里面也有曲志耀副局长的名字,局长李日新以副组长的身份兼着办公室主任,曲副局长是副主任,具体的办公人员都是从局里各个科室抽调出来的,这些人当然不在名单中。 齐日升也在这些办公人员当中。 齐日升以前是在医院,对整顿方面不熟悉,就仔细研究了一下文件,发现整顿原来是有许多法律和条例作为依据,可以参照执行的,像这个执业医师法就规定医生只有取得执业医师证才能行医开处方,否则就是非法的。 如果严格要求,他齐日升在没有医生的指导下给人看病也是非法的,而前几天,整顿领导小组组长、副市长柳大华的眩晕病就是他给治的,柳副市长仅仅怀疑了一下疗效,并没有怀疑他的执业资格,连副市长都这样,老百姓里面,又有几个有这方面知识的。所以,黑诊所才能泛滥,而且像个顽固廯一样,久除不掉。 再就是母婴保健法、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医疗机构管理条例、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管理条例、护士条例等等一些有关法律条文了。在医疗系统工作,齐日升对有些法律条文还是很了解的,总的来说,这些条文在大的正规医院执行的比较好,到下面有些折扣了,就拿胎儿性别鉴定来说吧,国家规定是不允许的,但是,下面这种事还是不断发生,一些个体医生有了b超,约束少,为了赚钱,谁还管法律不法律。 整顿的目标,当然就是清除非法行医窝点,完善和健全医疗市场监管机制,营造一个公平、规范、有序的医疗市场环境,保障人民群众就医安全了。但是,就在齐日升穿越时候的2010年,黑诊所还泛滥着,还在不断地打击,这些黑诊所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这个问题就是解决不了,找其原因,无非就是个需要,有个消灾小病的,多数人不愿意去大医院,在诊所挂两瓶水就行了。以后的平价药店为什么能够红火,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有个感冒咳嗽发烧,药店里买几片药一吃就好了,为啥还要进医院花那个冤枉钱。 这就存在个观念的改变和中小医疗网点的布局问题了,国家每年有那么多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不能到农村去开小诊所,都集中到大城市里,不就造成了医疗资源的浪费,也给了那些本事不大、医疗水平不高的黑医生充分活动地盘和医疗资源。 文件强调了重典治乱,疏堵结合,标本兼治,打击的方向有几个方面,首先是无证行医。还有一些游医和借助虚假宣传、打着医学科研、军队、武警的幌子招摇撞骗的团伙。 无证行医和游医不说了,像那些招摇撞骗的团伙这在2000年已经很普遍了,无论是在农村和城市都有,他们大规模的召集人员,在公共场所以免费治病和发放药品的名义,诱导一些中老年人和妇女参加,像大型集会一样,他们象征性的发一点药,然后就是卖药,好些是没有批号或者是保健品,价格很高,而且一买就是几个疗程,至于那些药有什么疗效,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吹得天花乱坠,不由得人不心动,不买。 还有查处医疗机构出租、承包科室,把某一科室承包给个人的行为,这在现实中也是很普遍的,特别是一些县级医院和地段医院问题比较严重,这些人以巨额资金承包科室,打广告,利用国营的有利资源牟利,齐日升就听说过有个地段医院,把泌尿科承包出去,承包人用这个科室治疗性病,一支几块钱的庆大霉素,在泌尿科就是七八十块,翻了十多倍,而缴费就在医院的收费处,单列出一个账户。 第一百七十章 艺术和钱的关系 像那种为承包人收高额医疗费用的情况,等于是为虎作伥,不整顿怎么能行。 实际上,引发这次整顿医疗市场的起因是非法行医,所以,重点打击的也是非法行医,顺便捎带就把其他的也整顿了。这有些与公安部门查处重大案件相像,在西阜市一次查处杀人恶魔的行动中,大大小小的混混都带了灾,监狱里都关不下。 让齐日升郁闷的是,这个行动并不是悄悄的开始,打那些非法行医者一个措手不及,而是先召开全市动员大会,还要通过各类传媒进行宣传,目的是想形成强大的攻势和社会舆论氛围。但是,这个方法也等于告诉那些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医生,赶快收拾摊子吧,我们要开展打击你们了。 这是行动的第一阶段,主要是造舆论和摸底,在强大的宣传攻势下,有一些黑诊所就收拾摊子了。没收拾的,就是第二阶段的打击对象。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还有坚持下来继续工作的黑诊所,那简直就是很牛逼的了。 第二阶段的行动是三个月,一直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就是查漏补缺了。 市打非办是具体协调和指挥,前一阶段就是建立专项行动信息沟通和通报制度,对各部门和区县宣传和摸底情况进行收集,统计,协调各部门区县组织执法队,在第二阶段开展执法。 齐日升在这一阶段没有多少事,主要就是打电话催催数字之类。 动员大会八月七日在市政府大礼堂召开。 当天黄昏时分,齐日升来到祥瑞医药商厦。明天就是八月八日,韦成泰预定的商厦开业的日子,他得来看看开业的准备情况,这些天虽然忙碌,这个重要日子还记着。 齐日升到的时候,看见彩虹桥已经立起来,工人正在用绳索固定,彩虹桥高了,如果不固定,风一吹就有倒的可能,倒了没事,砸了人就不好了,虽然说彩虹桥是用软材料做的,因为重了点,砸在人身上也不好受。 数个五颜六色的氢气球直冲苍穹,气球下面是数丈长的标语,都是有关开业庆典方面的内容。高向阳和总经理文星平正在指挥工人固定气球,气球虽然在天上,底下得用一个东西坠着,要不然就飞走了。而且坠着的地点要按一定的方位,一个是显得有序,漂亮, 再一个就是有风的时候不能缠绕到一块,那就必须把距离计算好。 和高向阳文星平打招呼的时候,文星平笑了笑,说:“齐董来了。” 高向阳却说:“你是个大忙人呀,明天药店开业,你这时候才过来,真正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齐日升说:“这几天忙,筹备开会,有个大行动,动员大会开完了,才抽出点时间。需要帮忙吗?” 高向阳说:“帮什么忙,都是工人在干,我们就是指挥一下。你先进去,看看内部装修怎么样,我们一会就进来。” 店门口,工人正从楼顶往下挂竖幅,都是些某某某某单位祝贺祥瑞医药大厦开业志喜之类的,一条条的从楼上垂下来,然后固定。也不知道是韦成泰让人印的,还是真有这些单位,这些单位不但知道庆典,还提前把庆典的标语标语印好送过来了。 走进店门,一溜溜长串的节能灯把整个店里照得一片辉煌,刚刷过的墙雪白,显得更白更亮,他一眼就看见向雪珂正在帮助一个店员拆药箱,把药取出来往货架上、橱柜里摆放,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随便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显得既干练,又漂亮妩媚。 齐日升走到跟前,笑着说:“我来吧,你穿这个衣服,就不像是干活的,都出汗了,这个活很累吗?” 向雪珂看他一眼,边给店员递药边说:“这么热的天,干活能不出汗,就这个活,也累不着我吧?” 齐日升说:“今天晚上看来是全体总动员。” 向雪珂说:“是呀,能来的都来了,没有一个缺席的,明天就是开业庆典,这些天的准备,就是为了明天那一会儿,晚上就得把该弄好的弄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韦董在哪儿?”齐日升问。 “可能在楼上吧,韦董不干这个小事,他干的是大事。”向雪珂说。 “你先忙你的,我上去看看。” 楼上也在忙着。 陈青文以前可能因为资金原因或者魄力问题,没有把二楼利用起来,就是当做库房,放些药品和杂物。韦成泰把这儿装修之后,经营医疗器械,器械也采购回来了,工人们正在拆封,装配。不见韦成泰,齐日升就估计韦成泰在办公室。 二楼有三间办公室,一间是陈青文的,放着陈青文的办公家具,另外一间就是韦成泰的,其实,更确切的说,韦成泰的这间办公室是大家的,韦成泰忙,不可能经常在这儿办公,他不在,总不能把办公室也锁起来吧,其他领导就能用这个办公室接待客人,或者休息啥的。既然韦成泰的办公室是大家的,陈青文的办公室自然也是大家的,不过陈青文负责门面的销售,经常在家,自己用的多些就是了。 还有一间就是财务室了。公司里就算办公室没有,也不能没有财务室,财务室是管账和管钱的地方,重要性不言而喻。 齐日升走进韦成泰办公室的时候,韦成泰已经把办公室布置的差不多了,老板桌老板椅是要有的,办公桌虽然不是红木,却也显得厚重,漆水很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老板椅的质量也不错,真皮的,中间装有转轴,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 接待客人用的沙发也是真皮的,很大气。一个大公司,不能显得太寒酸,特别是办公室,人面上的活,从家具的档次也能看出一个公司的实力。自然要好些了。 几个装修工人正在用电钻给墙壁打眼,墙的一边靠着一个带花纹的艺术镜框,里面镶着一幅山水画,巍巍高山下面,是一条幽深的溪流,溪流里面点缀着两只古船,古船里面有戴斗笠的艄公撑船,一只小船里面,还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弯腰干着什么,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境。而山间,一条细小的弯道盘旋直上,给人奇险而又希望的感觉。 工人在办公桌背后的墙上打眼,这幅画肯定就在韦成泰的背后,靠山,靠山,做老板的都希望有靠山,背靠高山,总给人一种踏实和后顾无忧的感觉。 “韦董,这幅画儿挺大气的,不知道谁的手笔。”齐日升进门,看着那幅画儿说。 “那不是有落款吗,西阜里年。”韦成泰说。 “我以为是黑手,你看这两个字像黑手不?” 韦成泰说:“也不知道你是咋看的,怎么也看不到黑手上,这是西阜市一个著名的画家周里年,这幅画我到手好几年了,那时候是三万,现在十几万了。” 齐日升说:“你把这么名贵的画挂在这儿,也不怕被贼偷了?” 韦成泰说:“谁敢到我这儿偷画,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齐日升说:“那也不一定,博物馆保护的那么严密,还被贼偷了。” 韦成泰说:“现代书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那幅唐伯虎的秋林独步是绝对不敢在这儿挂的,那东西才招贼。” 齐日升惊奇的问:“韦董还是个古董收藏家,对书画一定有造诣了。” 韦成泰说:“什么造诣,我是奔着钱去的,便宜的时候买下,贵了再卖出去,从中赚钱,也算是一笔生意。这幅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卖了。” 齐日升说:“我不大相信,韦总那幅唐伯虎的画买了几年了?” 韦成泰说:“三年多了吧?” 齐日升说:“三年多了,难道还没升值,你为什么没有卖?” 韦成泰说:“升了,升得不高,卖了没意思。你知道,我欣赏画的时候欣赏的是什么吗,是钱,想着他们是大把大把的票子,心情就舒畅,画上的东西也可爱了,如果不值钱,那怕画的跟仙女一样,又能怎么样,我也不喜欢。” 齐日升说:“让韦董这么一说,我还真得改变观念了,韦董,你说,一幅画画的好不好,是不是就应该以钱来衡量?” 韦成泰说:“没错,值钱越多,证明画画的越好。” 齐日升说:“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画画的越好,就越值钱?” 韦成泰说:“那可不一定,画画好的人多了,没有名气,画还是不值钱,有了名气,画才能慢慢的值钱。” 齐日升说:“照你这样说,又是名气值钱了,名气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画画创造的,没有画,也闯不来名气不是?” 韦成泰说:“不管怎么说,人的欣赏水平有限,同样一张画,有人说好,有人就认为是一滩屎,谁有理,就用钱来检验,卖的钱多,就证明价值高,价值高就是画的好,道理很简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起商战 其实,齐日升仔细想想,韦成泰这个说法也有一定道理,世界上有几个人懂画儿的,说起来还是不懂的太多,这些不懂的人要知道一幅画的好坏,就只能靠知道画家的的名气和画儿值钱的多少了,要不然,让他们欣赏,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更别说评论着墨、用笔的手法和透出的意境了。但是,只要听说价值几万几十万几百万或者几千万,就可以肯定是好画,没什么说的。 “韦董说的有理,不过,用价钱检验一幅画的好坏只是其中主要的一种,但不是决定性的,真画用这个标准没说的,如果是一张假画,这个方法就不灵了。” 韦成泰说:“请专家啊,只要给钱,什么样的专家请不来,一个不行请两个,或者三个四个,还不是钱起作用。” 齐日升不想和他就这个问题辩论了,扭转话题问:“韦董,这些天,毛家三兄弟还老实吧?明天药店开业,安全保卫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来捣乱?” 韦成泰说:“没事,我都安排了。” 齐日升说:“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让正道搬家的人过来撑一下门面,也壮壮声势。” 韦成泰说:“行啊,你那些穿正道搬家服装的工人往哪儿齐刷刷一站,也是很壮观的。” 齐日升说:“就怕中看不中用。” 韦成泰说:“人多了总有些用处的,到时候你让你那些人精神一些,也能镇镇场子。” 说着话,工人就把那幅画挂好了,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 其实,韦成泰对书画还是能看出一二的,几年接触这个,就是当初不懂,怎么也能随随便便受点熏陶,给脑子里一些细胞打上艺术的烙印,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心人,也买了各种有关的书看,认真钻研这一方面的知识。他搞收藏不但涉猎书画,还有古董。 西阜古城过去曾经是都城,多代皇帝在这儿坐过江山,周围到处都是皇帝和王公大臣的陵墓,遍地都是文物,妇女在地里锄地,都可能锄出一件文物来。也正因为如此,市场上的东西价值很低,升值的空间很大,韦成泰偶然进入这个行业以后,也收集了不少东西,还都是上档次的。 韦成泰指着沙发旁边一个精致的刻花红木架子说:“这上面明天摆上一个鼎,就有味道了。” 因为韦成泰说起鼎,齐日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有所感触,就对韦成泰说:“韦董,你如果有收藏意识的话,我建议你收藏老石雕,就像农村的拴马桩、门墩,石鼓、上马石,狮子、石马石羊之类……” 韦成泰打断他的话说:“那东西有啥价值,农村到处都是,几块几十块一个,都是垃圾,弄回来也占地方。” 齐日升说:“这个你就没有眼光了,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东西的价值,根据我的经验,几年以后,就会有人大量收购这些,市场价几十倍上百倍的翻,不说利润价值了,把这些东西收上来,将来搞一个民俗博物馆,也是名利双收的事。” 齐日升是穿越回来的,他知道,现在农村的那些石雕基本没有人要,但是没有几年,就成了抢手货了,西阜市还真有人大量收购,建起民俗博物馆的,现在动手,将来就是一笔大财富。 “哪得要多大一块场地存放,不太实际。”韦成泰摇摇头。 齐日升说:“现在郊区土地便宜,几万十几万的一亩,你可以买一块,以存放石雕的名义囤积起来,将来升值的空间也不是一点点。” 韦成泰点点头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咱两个合作,我买一百亩地囤积,你弄石雕,咱们各弄各的,我也不收你的租赁费,就当给我守地方,你赚你的钱,我赚我的钱,怎么样?” 齐日升也点点头说:“行,你就以筹划博物馆的名义征地,最好多征些,百余亩以上,以后开发起来也有个规模,你征到地以后把围墙修起来,再盖几间简易房,我就开始收石雕。这个事可不能拖,机会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韦成泰说:“这儿事完以后,我就开始操作,最多一两个月时间就成了,年后你就能进石雕。” “那我就等候韦董的佳音。” 石雕比较沉重,体积也大,没有大的存放场地就比较困难,韦成泰愿意免费提供场地,那是再好也没有了,现在把那些石雕收上来,看着是垃圾,有些人还要笑话,几年以后成了抢手货,他们就只剩了羡慕的份了,以最低的成本价收回的东西,一升值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画挂好以后,也没有什么事了,韦成泰就对齐日升说:“走,外面他们都在忙着,出去看看。” 两人出了办公室门,来到外面,在二楼看了会儿工人拆装医疗器械样品和康复器械样品,然后往楼下走。 韦成泰边走边对齐日升说:“一会咱们坐一块开个会,研究一下销售问题,我觉得你那个平价药店的创意就很好,一旦打平价药店的牌子,就不用搞什么打折促销了,电视台报纸也能做免费宣传,这个药店不火都难。” 齐日升说:“可是,我不知道你做好思想准备没有?” 韦成泰问:“什么准备?” 齐日升说:“量呀,既然生意要火,就得有火的准备,不大量进货,到时候卖脱销了,生意不是受影响吗。” 齐日升还有话没说,那就是有人恶意购买,造成脱销,当然还有其他的问题,譬如说因为触动了商家的利益,联合起来抵制,药厂迫于压力不给发货等等,这些都是后来要解决的问题,现在说出来吓着了他不好,但是,采购的数量必须保证,这是目前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韦成泰说:“不会那么夸张吧,这是药品,不是食品,没有人会买太多的储存起来吧?” 齐日升说:“什么都有可能,还是得让文总马总他们把进货渠道弄得流畅些,有备无患吗。” 韦成泰不以为然,觉得齐日升说的有些夸张了,所以也没太在意,在大厅里见别人都忙着,和齐日升来到门外。见门外也布置得差不多了,霓虹灯亮起来,看起来喜庆的气氛很浓。 韦成泰对高向阳和文星平说:“让他们先弄着,咱们到办公室开个会。” 不大会儿,药店的管理层人员都在陈青文的办公室集中了,他这个办公室是老办公室,比起韦成泰那个设备齐全些,陈青文要准备弄功夫茶,被韦成泰阻止了,韦成泰说:“今晚上忙,顾不得那么悠闲,谁喝水有醴泉,想喝茶自己给自己沏。” 为成泰说的醴泉是西阜市出的一种矿泉水牌子,夏季很是畅销。 刚才忙着,也有人渴了,有人拿水,有人就给自己沏茶。 韦成泰紧接着说:“咱们的药店经过修整,明天就要开业了,咱们的经营方向要定下来,我刚才和日升说了,想定位在平价药店上,这样以来,就有人免费替我们打广告,我们就不用花巨额资金打广告了,可以把节约下来的钱让利给顾客,这样一来,药店的人气一下就上去了,有了人气,还怕没有钱赚。” 文星平问:“韦董打算定位在什么价位上?” 韦成泰说:“大家商量,我心里也没有底,这个经营理念是日升提出来的,日升说,应该定位在什么价位上?” 齐日升说:“现在药价虚高,毛利率至少在百分之五六十吧?陈总,你是搞零售的,目前是不是这样?” 陈青文说:“具体也不一样……总的来说差不多吧。” 齐日升说:“咱们现在不通过中间流通环节,定位在直接从厂家拿货,价位已经很低了,我们把中间这一道环节的利润直接拿掉了,药价的定位就很低了吧?” 陈青文说:“那就低的离谱了,这样一来,西阜市其他药店只怕没办法经营了。” 齐日升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就是要后来者居上,引领市场价格潮流,一出手就做西阜市医药销售业的龙头老大,让他们永远跟着我们的屁股转,撵都撵不上。” 文星平说:“这个理念倒是不错,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打的就是一场商战,得罪的同行就太多了,他们如果联合起来抵制我们,威胁是很大的。” 副总马元东也说:“齐董说的这个经营前景很诱人,但是,文总说的也没错,如果我们激起众怒,遭到同行的围剿,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稳妥些好。” 齐日升说:“胆小做不了将军,干大事就要有干大事的气魄,既然经营医药,就要迅速打开局面,打出名声,到时候,祥瑞平价药店的牌子就是金不换。” 向雪珂也说:“我不懂医药销售,但是,我是搞房地产的,也深知造势的重要,像房地产前期运作,就要热炒,把一块生地皮炒熟了,前期就能收回一部分资金,用用户的钱给用户盖楼,公司没有资金压力,楼盘后期上升的空间也很大。” 韦成泰说:“做生意哪有不冒一点险的,就算不成功,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也不至于把药店关门了,这个经营方法,还是值得一试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家的味道 齐日升说:“既然要干,就要下成功的决心,如果半途遇到困难就缩回来,还不如就这么按部就班的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风险。” 陈青文问:“如果同行围剿我们,那怎么办?” 齐日升说:“我们也别光想到围剿,要知道,我们开这个先河,在媒体报道以后有数亿人的支持,相比之下,就算真有人围剿,数亿人的唾沫也把他们淹死了,最后,他们只能跟着我们的脚步走。” 韦成泰问:“高董,你有什么意见?” 高向阳说:“我没有意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管他舍得舍不得,这个经营方法还是值得一试,我同意你们的意见。” 韦成泰说:“那就不用表决了吧,按说,这个经营方面交给了文总,我们不应该指手画脚,但是,制定具体经营政策和经营方向还是要通过董事会,我们虽然还没成立董事会,实际上也拥有了董事会的职能,既然董事会定下来了,就要按这个方向走,当然,具体的经营方面还是文总和马总说了算,我们就不干涉了。 文星平说:“万事开头难,尤其是这个平价药店,开门以后肯定有一个销售高潮,到底高到什么程度,谁心里也没谱,这就牵扯到货物的采购问题,按说正常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厂家也要有个业绩不是。但是,万一厂家迫于压力,不给我们货了,你们几个董事长董事也不能当甩手掌柜的,得想办法解决,还有,我们这样干,就是砸人的饭碗,晚上走路都有挨黑砖的可能,安全保卫方面不能马虎了。” 韦成泰说:“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不能马虎了,价格问题……陈董,这个你具体拟定,价格定的至少要让同行眼睛滴血才行,要不然,不会产生轰动效应,咱们要的是轰动效应。” “我明白了,韦董。”文星平说。 又说了几件关于经营上的琐事,大家又分别去忙了。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韦成泰安排管理层成员去吃饭,又让文星平给留在店内继续工作的店员准备了吃的。因为时间比较大了,他们就在附近一个小巷道夜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分手。向雪珂是齐日升的人,确切的说,是代表齐日升在公司内工作的人,所以由齐日升送回去天经地义。 自从那天晚上从凤凰酒店分手之后,齐日升和向雪珂还没见过面,他也不算是特别忙,就是觉得没有到见面的日子,约好的日子是八月十二号,俄罗斯的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的爆炸沉没将见证他们的重新结为夫妻,那是个多么令人动心的时刻,所以,这些天的见面不见面就无所谓了,越不见面,越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可是,还是避免不了药店开业的见面,而且还要送她回去。 打了辆出租,坐在向雪珂身边,闻着向雪珂身上淡淡的体香,齐日升还是有一种冲动,他对向雪珂说:“今天是八月七号,八月十二号马上就要到了。” 向雪珂说:“到了又能怎么?” 齐日升说:“八月十二号到了,就能证明我的预测是准确的。” 向雪珂说:“就算你的预测是准确的,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齐日升说:“是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但是,那个约定,你是答应了的。” 向雪珂说:“难道我们的关系非要系在那个核潜艇爆炸沉没上吗,如果不爆炸不沉没,就没有机会了吗?” 齐日升听了向雪珂话中的意思,有点惊喜的问:“你是说,就算是没有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的爆炸沉没,我们的关系照样能确定……” 向雪珂说:“我没说这个话,我是说你这个人有点迂腐,紧紧想凭一个预测就确定关系,那也太儿戏了吧?” 前面的司机听得心里纳闷,也很好奇,就插言问:“这位先生是预测大师吗?预测什么库……什么斯的核潜艇爆炸的,是什么时候?” 齐日升讨厌他插嘴,就说:“那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能让你知道吗。” 司机不甘心的说:“我好像听你刚才说八月十二号?八月十二号马上到了。” 齐日升还真怕他乱说,就警告他说:“我们是开玩笑,这个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泄露出去,要是真发生了,那是要遭天谴的。” 司机心里不以为然,心说什么天谴,那都是封建迷信,吓唬人的,这个预测估计也是胡说。不过,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我自己的预测说给人,不发生了就是开玩笑,真发生了,我不是成了神了。司机心里有这个想法,但是没说出来, 令齐日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八月十一号以前,一个神秘的谣言在整个西阜市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有人预测出八月十二号会发生什么库,什么斯的核潜艇爆炸,引起地球沉没,地球都沉没了,人类还不得毁灭。 这就是那个司机的功劳了。 司机把这个预测说给她的老婆和他的朋友,朋友则说给朋友的朋友,传来传去的,就像滚雪球一样滚大了,而且越传越离奇,形成了好几个版本,造成了人心惶惶,最终引起了市政府的注意,责成公安部门尽快查清谣言的来源,给市民一个交代。这些都是后话了。 司机把人送到云飞酒店,收了钱就走了。齐日升对向雪珂说:“想上你那儿坐坐,可以吗?” 向雪珂说:“你又不吃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向雪珂这样说,齐日升就像得了圣旨一般,和向雪珂走了个并肩。说:“咱们刚才正说话,被那个司机打断了,你说凭一个预测就确定关系是儿戏,会不会反悔呀?” 向雪珂说:“什么反悔不反悔的,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如果靠打赌维系,那还能长久吗?” 齐日升说:“打赌只是个引子,证明我没有说谎而已,真感情还需要我们继续谈,我懂这个。” 向雪珂说:“你既然懂得,又喜欢我,我们正常谈不就行了,为啥还要说是前世的夫妻,就算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就不能有变化吗,为啥非要跟你结合。” 齐日升说:“那可不行,我们是前世的恩爱夫妻,我不能让你跟了别人。” 说话间就到了房子门口,向雪珂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齐日升让进来,看着齐日升在沙发上坐下以后,打开热水器,说:“等一会,水开了我给你沏茶。” 听到向雪珂说沏茶,齐日升就感觉有了家的味道,过去,他做了手术疲惫的回来,向雪珂总要给他沏一杯热茶,然后就是可口的饭菜,当然,有时候向雪珂忙了,回来后,他也是给沏一杯热茶,端出可口的饭菜,恩爱夫妻吗,就应该互相照顾,他做饭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向雪珂打开电视,调到了电视剧大宅门,情节正演到韩荣发调戏玉婷,三爷白颖轩气得要打韩荣发,没打了人,自己反而中风躺倒,生命垂危。 大宅门齐日升早看过了,向雪珂却没看过,于是就看得津津有味,把沏茶的事给忘了,等看到陈宝国扮演的白景琦回来,把韩荣发暴打出去的时候,齐日升才笑着说:“你说给我沏茶,看着电视剧就忘了。” 向雪珂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不会自己沏啊,还说是前世的夫妻,进门来像个客人一样,这是夫妻的样子吗?‘ 齐日升有点石化了,他没想到向雪珂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感觉到有戏。就说“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你可不能再说我随便。” 向雪珂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随便了,别打搅,这一说话,把好情节都过去了,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齐日升沏了茶过来,说:“那有什么,我知道后面的情节,二奶奶把大爷活着的事告诉白景琦,韩荣发告状,把大爷的儿子白景怡送进了大牢。” 向雪珂说:“不知道在哪儿看了简介,来这儿蒙我。” 齐日升说:“真的不是蒙,我知道你前世爱看这个,都陪着你看了好几遍了,还能记不住情节。” 向雪珂说:“又说鬼话,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齐日升说:“怎么能是鬼话,我问你,这个大宅门电视剧一共多少集?” 向雪珂说:“四十集啊,怎么了?” 齐日升说:“四十集的时候,故事还没有完,后来又拍了第二部,第二部的情节现在该没有简介吧?我都知道。” 向雪珂问:“你知道第二部多少集?” 齐日升说:“三十二集。” 向雪珂说:“一听就是胡说,人家不拍个三十集,四十集,凑个整数,怎么就拍个三十二集,不合情理呀?” 齐日升说:“人家郭宝昌大爷就拍了三十二集,我还能左右了多拍少拍呀,主要演员也有换的,那个在第四十集和白景琦结婚的抱狗丫头香秀,在第二部里由江珊扮演,江珊该知道吧?” 向雪珂说:“那谁不知道,和王志文拍过把瘾的,在里面扮演杜梅。” 第一百七十三章 婚姻的承诺 齐日升问:“还是江珊的粉丝吧?” “王志文的粉丝。” “王志文的粉丝?你不会看上王志文了吧?“向雪珂的回答,让齐日升大跌眼镜。 向雪珂说:“我能看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再说,也没有那个机会呀?” “如果有那个机会,你就跟了王志文了。”齐日升满嘴的醋意。 “你希望我有那个机会吗,有那个机会,你就没戏了。”向雪珂看了齐日升一眼,嘴角噙上了促黠的笑意 齐日升见了她的笑容,知道向雪珂是捉弄他,心里一荡,就把手向向雪珂的胳膊伸过去,说:“你调侃我,看我不惩罚你。” 入手柔软滑腻,身体里荷尔蒙开始增加。 被齐日升抓住胳膊,向雪珂心里也是一震,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迅即传遍全身,少女的身子没有经过狂风暴雨的袭击,是很敏感的,不像有些婆娘,扎一针都没有感觉。 齐日升自然也感觉到了向雪珂的震颤,做手术的手还是很灵敏的。但是,他没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他觉得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很亲密的程度,怕向雪珂着恼。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当向雪珂回过神来,让他放手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手抓的有点太紧了,连忙松手,嘴里赔罪说:“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向雪珂用另一只手揉揉被齐日升攥得有点发红的胳膊,说:“手劲那么大干什么,我这个胳膊就算是铁的,也得被你折弯了。” 齐日升满脸惶恐的说:“我没使什么劲,真的,那是你的皮肉太嫩,今后得注意了。” 向雪珂嗔他一眼说:“今后还抓呀,抓出瘾来了怎么?” 齐日升说:“不是……我就是说……咱们也不是外人不是,接触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向雪珂说:“你说大不了就大不了了,这话得我说。” 齐日升说:“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还能计较这点小事,咱们过去一块过日子的时候,你是很温柔体贴的,我们之间很少红脸,真说得上是伉俪情深,举案齐眉……” 向雪珂说:“快别酸了,又说这些没影的话,等过了八月十二号,我再好好听你说这些。” 齐日升迟疑的说:“可是……你刚才在出租车上说了,我们的关系,不以八月十二号为准吗,怎么又变卦了?” 向雪珂问:“是不是心虚了,那个什么库的核潜艇爆炸沉没不靠谱……” 齐日升说:“哪儿呀,怎么能不靠谱……” 向雪珂狡黠的笑着说:“既然靠谱,那你怕什么,我说过的话,有些也是不靠谱的,可是,我们女人有不靠谱的权利。你们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我们女人不是大丈夫,就没有必要算数了。” 齐日升说:“有些不太要紧的话可以不算数,要紧的就不能不算数,就像这个婚姻的承诺,就不能不算数。” 向雪珂说:“我什么时候给你婚姻的承诺了……” 齐日升说:“如果那个潜艇爆炸沉没,就和我交往,这难道不是婚姻的承诺?” 向雪珂说:“交往怎么就是婚姻的承诺了,其中还存在一个性格合适不合适……好多一系列的问题,谈恋爱后分手的还少了。” 齐日升说:“别人分手我管不着,我们谈了以后是不会分手的……” 向雪珂说:“话别说得太早,真到那个时候,就看你究竟对我怎么样了。” 齐日升说:“你想,能有错吗,我们前世就是恩爱夫妻,这一世,我肯定更珍惜,爱都爱不够,还能怎么。” 向雪珂“呸呸呸”了几口,红着脸说:“快别肉麻了,爱我,还不知道爱谁呢,哎!你好像也爱那个叫什么茜茜的,我那天晚上听说你们是恋爱关系,没问清楚,就被你忽悠过去了。” 齐日升说:“我忽悠什么。说的都是实话,我穿越以后见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苏茜茜,我们又是乡党,彼此有好感,接触一下也是很正常的。至于婚姻。就像你刚才说的,交往并不等于是婚姻……” 向雪珂哼了一声说:“就这个还说夫妻情深……就算你是穿越吧,穿越了,才离开几天,就谈恋爱了,有了新欢,夫妻的情在哪里,统统放在脑后了。” 齐日升说:“那不是……穿越了,我以为我们不会见面了,还总得过过日子呀,过日子没有女人怎么行,我这才和苏茜茜交往的,要知道我们还会见面,打死我也不那样,直接就找你了。” 这个话,齐日升说的有点不实在,他穿越后不几天,就知道向雪珂的存在了,但是还和苏茜茜交往着,最终还把苏茜茜那啥了,那也是男人的占有心在作怪,就像有人总结说的,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而女人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这是性别所决定的,可以说是男人心胸宽广,装得下的东西多,也可以说是花心。一般的男人,在色相的诱惑面前抵抗力都比较差,齐日升在这方面就是个一般的男人,但是,他对向雪珂的爱却是很真实的,无论在外面怎么样,他都不会舍弃向雪珂,这可能也算用情专一吧? 向雪珂说:“找到了我,就把那个苏茜茜忘了,是不是?” 齐日升说:“那也只能忘了,咱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又不能像旧社会一样三妻四妾的,只要爱就能娶回家。” 向雪珂说:“男人就是这样薄情,猴子扳包谷,扳一个扔一个,一点也不可惜。” 齐日升:“那你让我怎么样,和你谈着,同时还和苏茜茜交往,你有那么宽广的心胸?” 向雪珂说:“我没有,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 齐日升说:“这不就对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就只能弃鱼而取熊掌,你就是熊掌,熊掌比鱼值钱多了。” 向雪珂说:“熊掌都落后了,现在都讲究生猛海鲜,你要再碰到生猛海鲜,这个熊掌又不值钱了。” 齐日升说:“什么东西值钱,你就是什么,你在我心目中至高无上,是没有什么人能代替的。” 向雪珂说:“就是嘴里说的好,以后还不知道怎样……” 齐日升说:“以后你就看着吧,咱们前一世是模范夫妻,这一世还一样。” 向雪珂打了个哈欠,说:“又胡说……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明天的庆典很忙,不休息好,只怕应付不下来。” 齐日升说:“感觉你这儿很温馨,简直不想走了……” 向雪珂眼一瞪说:“说什么疯话,简直是……流氓习气。” 齐日升连忙站起来,笑着说:“我走,我走,夫妻之间,哪儿有那么多正经话……” 向雪珂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等以后是夫妻了,只怕你就没这些话了。” 齐日升说:“怎么能没有……好好,我走了,咱们明天见。” 出了门,齐日升想起明天的庆典,先给黄三泰打电话,黄三泰接电话以后说:“是你呀兄弟,我都睡了,怎么这时侯打电话?” 齐日升问:“你们明天有活吗?” “暂时还没有……兄弟有什么事吗?”黄三泰问。 齐日升说:“明天我们药店开业庆典,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把弟兄们带过来壮一下声势。” 黄三泰说:“没问题,就是有事,也不能不给兄弟这个面子,明天一定带人过去。” 齐日升说:“都把那个印字的服装穿上,拾掇干净,胡子刮了,头发理了,精神点,可能有电视台报道,这也是宣传正道搬家的好时机。” 黄三泰说:“上一下电视台,味道肯定不一样。理光头行不行?” 齐日升说:“不行,理个光头,一看就是混混。” 黄三泰说:“他们好几个本来就是光头,如果理成清一色的光头,那多拉风。” 齐日升说:“不行,那是正经场合,弄一群光头像什么样子,一看就是黑社会,凡是剃光头的,明天一律不许去。” 黄三泰说:“也行,反正也得留人看摊子,把他们留下,有活让他们干去。” “那就这样了。” 挂了黄三泰的电话,想了想,觉得应该给姜叔打个电话,筹划过程姜叔都参加了,开业庆典不去,只怕姜叔要见怪,但是,时间这么晚了,打电话有点打扰姜叔休息的嫌疑,不过,齐日升稍微纠结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过去了,还是现在打吧,明天早上打有点迟,显得不尊重。 姜云飞的电话里传来吵杂的音乐声,齐日升估计是个娱乐场所,就稍微放大声问:“姜叔这是在哪儿?” 姜云飞声音很大,“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齐日升再把声音加大了一点,重复了一遍前头的话。 这回姜云飞听清楚了,说:“在大富豪娱乐城,贤侄这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齐日升说了请他参加明天开业庆典的事。 姜云飞说:“这儿太嘈杂,听不太清,你干脆过来吧,姜叔这儿还有一点麻烦,过来给姜叔壮壮声势。”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救人 齐日升放下电话,心想,姜叔在西阜市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能有什么麻烦,还要他给壮声势? 他挡了辆出租,赶到大富豪酒店,打电话联系,却是无人接听状态,觉得不妙,急忙抢进酒店大堂,就见服务员们都向楼上望去,显得惊慌失措的样子,齐日升问一个年纪大些的女服务员,“发生了什么事?” 那服务员看看他,小声对他说:“楼上打起来了。” 齐日升问:“为什么不报警?” 服务员努努嘴,齐日升就看见楼口里守着两个彪形大汉,面貌很凶。 那两个也看见了齐日升,其中一个走过来说:“问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这儿有事,凑什么热闹。” 那个服务员拽拽齐日升的衣襟,齐日升没理,说:“你是干什么的,酒店的保安吗,来这儿住宿还不行了,酒店也不是这样开的。” 那个大汉恶狠狠的说:“酒店保安是我孙子,滚出去。” 姜叔说有麻烦,现在电话无人接听,这两个人又守着楼梯口,齐日升估计上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就说:“我觉得不是我滚出去,而是你滚出去。” 那个大汉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又恶狠狠的说了声,“想找死,谁也挡不住。” 拳头带着风声就向齐日升捣过来。 这个节骨眼上,齐日升自然不敢客气,伸手就叼着了那只拳头,一拉之际,身体靠上去,膝盖就顶在那大汉的裆部,那大汉疼的怪叫一声,就失去了抵抗力。齐日升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两手用力,“嘎巴”一声把那只胳膊折断,然后一甩,趁那大汉倒地的时候一只脚顺势踹在小腿上,把小腿骨也踹断了。 楼梯口的大汉见这个吃了亏,冲过来支援的时候,齐日升一弯腰,身体扛在他的小肚子上,双手抓腿,一个过肩摔,胳膊拧大腿,这个大汉在高高摔下去的同时,一条大腿也脱臼了。 齐日升毫不怠慢,就沿着楼梯向上冲去,每一层都有人阻拦,但是,在齐日升的凶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有几个就惨了,被齐日升居低临上,抓起小腿和胸部,奋起神力,从楼梯向下撺去,也不管死活,沿着这条阻拦的人道,齐日升很快就到了一个大厅内。 大厅是一个舞厅,顶上的彩灯还在旋转着,给整个大厅内洒下五颜六色的旋转光,舞厅里已经没有跳舞的了,男男女女一个个缩在靠边的角落里,给中间留出一大块地盘。就在这个地盘上,十多个明显身怀武功的壮汉围着靠一边墙的姜云飞,挡在姜云飞前面的司机明显受了伤,身上鲜血点点,但是依然奋不顾身,护着姜云飞。 姜云飞虽然神情很镇静,但是也摆出了拼的架势,他知道今天落了单,被对方算计,让小卒子攻到了老将跟前,弄不好今天要归位。但是,他也不后悔,常年打雁,哪有不让雁鵮眼的,但是,只要让他活着出去,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对方也知道这个,所以这次下了些功夫,趁他人少的时候全力以赴下手,致他于死地。 他们的梁子还是因为争夺建筑用地结下的,在一次械斗中,他儿子被一块砖头拍成了植物人,他知道对方害怕他报复,却没想到他还没报复,对方就打了斩草除根的主意,想在这儿要他的命。 齐日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虽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所以让齐日升过来壮声势。齐日升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围堵他们的人打了一个回合,对方有两个受伤,抬下去了,大个子司机也受了伤。所以,电话再响的时候,就没有接,他怕齐日升上来后再饶上一个,那就亏了,却没想到齐日升接不到电话,心里更着急,竟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指挥这场消灭姜云飞战役的,也不是等闲人物,他筹划了这么久,就想毕其功于一役,眼看那个大个子司机受伤,姜云飞孤掌难鸣,成功在望,却没想到齐日升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所向披靡。 他知道,围攻姜云飞的十多个人都是精英,手下厉害,守楼梯口的相对来说差点,但是也不是太差,他摆的也是一字长蛇阵,来人就算能闯过一两道关口,也不可能到跟前,他这些守楼梯口的人实际上针对的是姜云飞,就算姜云飞能从这十多个人的围堵中闯出去,强弩之末,最后也逃不掉,谁知道却被一个人闯上来了,这就是说,那些他安排阻挡的人就算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一来,心里就有些慌了。连忙让身边的两个人去阻挡。 按说这两个是他们最后的王牌,一个是保护他,再一个就是最后时刻用的,但是,这已经是关键时候,再不出手,只怕有麻烦,不过,他还是不相信上来这么一个人,就能扭转局面,他寄希望于身边的两个人一上去就能拿下闯上来的人,姜云飞还不是瓮中的鳖,逃也逃不掉了。 这两个人也是高手,本来不耻于倚多为胜,但是见齐日升能从楼底闯到楼上来,知道他肯定不是从电梯上来的,因为电梯已经停了,没有头的话,谁也不敢合闸。能从楼梯闯上来,绝不会是等闲之辈,所以,两人就一同出手了。 这时候的齐日升就如同一只全身蓄满力气的豹子一般,已经打出了威风,那管对面来的是高手还是低手,一律一视同仁,一体对待。 见两个人配合上来,就来叼一个打过来的拳头,没想到叼了一个空,心里也不慌,以一个诡异的闪避动作躲过踹过来的脚,立掌成刀,就向一个晃在眼前的脖子剁了下去。那个人也是高手,在间不容发之间闪开,指甲还是扫上了肉皮,划上了一道血口子。 那个人吃了亏,虎吼一声,一个旋风脚,就向齐日升扫过来。齐日升堪堪闪过,另一个人的一只脚却踹在他的后背上,齐日升被踹的跃起,约有五六尺远,卸了力量,恰好到了一个围攻姜云飞的汉子身边。 那汉子不知死活,以为是个便宜,叫声躺下,一只拳头就向立足未稳的齐日升打去,齐日升虽然踉跄着脚步,还是躲过了拳头,一只脚同时向那汉子踹去,这一下用了寸劲,虽然是点了一下就收回来,那汉子却觉得如重锤在小肚子上敲了一下,一阵恶心,飞出去的同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样一来,齐日升就闯进了包围圈。 姜云飞见齐日升这样凶猛,也很惊异,他知道对方的心思缜密,齐日升闯上来的不易,心里冒上来一个成语,三人成虎,心里有了生的希望。 其实,三人成虎的故事不是这样解释的,据历史记载,魏国有个叫庞葱的大臣要陪太子到邯郸去做人质,怕有人诽谤他们,就对魏王说:“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说街道上有老虎,您相信吗?”魏王说:“不信。”庞葱说:“如果两个人说呢?”魏王说:“那我就有些疑惑了。”庞葱又说:“如果三个人说呢?”魏王说:“那我可能就信了。”庞葱说:“街道上肯定不会有老虎的,但是三个人说了,你就信了,我和太子走了以后,如果有人说我的坏话,希望大王明察秋毫。” 要说,姜云飞把三人成虎这个话用在这儿毕竟还是很有根据的,两个人的力量显得单薄些,三个人就有力量了,三足鼎立,三条腿的鼎立得很稳当,三个人成为三角形,互相支援,也就有了稳定性。部队上打仗的时候,前面的尖兵搜索,一般都是三个人,前面一个遇了敌人,接火以后,后面的两个就左右包抄上去,一般情况下不吃亏。 增添了齐日升一个生力军,姜云飞和大个子司机都是精神一振。 齐日升进了包围圈,自然来不及叙什么交情,立即对姜云飞说:“往外面闯,我已经把路打开了。” 那围攻姜云飞的十多条汉子见有人闯进来,还伤了一个人,知道围着的三个人是三只老虎,神情也很凝重,谨慎。但是,后面的两个人没能阻挡住齐日升,反而把齐日升踹进圈子,还伤了一个人,脸上也挂不住,一同加入了对三个人的包围。并对其他人喊道:“动手。” 还没等那些人动手,齐日升就向姜云飞和大个子司机一挥手,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侧身一个高脚,就向面前一个汉子的脸上踹去,因为游刃有余,这一只脚就像条蛇头一样伸缩,无论他怎么躲,都免不了一脚,这一脚揣在脸上,人就像一堵墙一样倒了下去,这一只脚落下,另一只脚起来,又踹在另一个扑上来的汉子脸上,那汉子子和前一个一样,也是惨嚎一声,倒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工程的事 见齐日升动了手,姜云飞和大个子司机自然不能闲着,绝望的关键时刻遇到生力军救援,两人肯定要拼尽全力。 这时候的大个子司机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大吼一声,从齐日升的左边扑了上去,姜云飞则从右边上去。 兽类受了伤是最凶猛的时候,因为拼命,发挥出的潜能比平时大好几倍。人们常说的穷寇勿追也是这个道理,穷寇被逼到死路上,那是肯定要拼命的,这时候的大个子司机就是这样,他受了伤,又被那么多高手包围,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就是拼命也是无济于事,一口气窝在心里,眼见得有了机会,冲上去就以性命相搏,招招狠辣。 姜云飞虽然年纪大些,筋骨未衰,像这些高手,平常一个人打两三个不成问题,这时候为了求生,下手毫不留情,威力自然比起平常大多了。 一人拼命,十人难挡,三个人拼命,互相配合救助,呈三角形向前突,打倒了几个之后,就把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个把齐日升踹飞的高手见齐日升挨了一脚之后竟然没事,趁着齐日升又扭断他们一个同伙胳膊的时候,又是一脚偷袭。这次齐日升防着,一错身,哪只脚就踹在他们同伙身上。力气不小,把人给踹飞了。 齐日升就在这一刹那间闪身,抓住那踹了人以后要迅速缩回去的脚腕子,使劲一扭,就听惨嚎一声,那只脚腕子嘎巴一声就断了,齐日升扭断脚腕子的同时,双手往前一送,一只脚抬起,就踹在会阴穴的部位,那高手身子飞起来,头前脚后,空中飞人,如果没人管的话,这一脚本来就够呛,摔下去也够呛。 他那个同伴见齐日升下手快,同伴已经被踹飞,来不及救援,于是飞身跃起,从空中把他的同伴接住,落地的时候打了个滚,卸了力量,爬起来见同伴牙关紧咬,脸色发青,已经昏迷过去,连忙对那个头儿说:“邢总,点子手硬,你先避一避。” 边说边抱着同伴,护着那个邢总退到点歌的机房内,把门关上,看那个同伴,已经是奄奄一息,点穴掐人中的折腾了半会,才哎哟一声醒过来,随即疼得眉头皱到了一块,说:“快看看……我下面,是不是……废了?” 这个人说的下面,就是阴部。除非练过铁裆功,男人的哪儿是很脆弱的,农村人打架,被人攥住了那儿,狠狠地捏几下,疼的像杀猪一样叫唤,一个礼拜也恢复不过来。那东西如果使劲,还可以捏碎,人们发狠,说把别人的蛋黄子捏出来,就是指的那玩意。所以,这人醒了以后,那地方钻心的疼,就怀疑那玩意儿废了。 那玩意儿是男人的宝贝,一辈子就凭那个冲锋陷阵,享受人生,如果废了,那后半辈子活着像个太监一样,还有啥意思。 不过,这个太监是真太监,和原创-< ~138~~看书~~网~ >-上的小说太监不一样,网上的小说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自己自愿的,尽管很无奈。 舞厅里打起来的时候,也有几位女士躲进点歌机房,这时候要察看,局面就很尴尬。但是,这时候他哪顾得这些,顺手就把同伴的裤子扒下来了,吓得那些女士面朝墙壁,简称面壁,心里“突突突”跳,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裤子扒下以后,眼见那玩意儿已经肿起来了,轻轻一触,同伴就杀猪似地叫,那个邢总说:“这会儿能看出什么,一会到医院里去,用仪器检查。黑三,你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叫黑三的答应一声,给同伴把裤子拉上去,裤子触动了伤处,疼得又叫了起来。 外面这时候已经风平浪静,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只剩下七八个站着的高手面面相觑,五六个倒地高手的呻吟。 原来,就在黑三抱着同伴、护着邢总退走的时候,此消彼长,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其他人见这三个像猛虎一样,尽管人数还占优势,招架不住三个人的联手各个击破,保命要紧,哪敢再找不愉快,眼睁睁看着三个人打出舞厅门去了。 走廊里楼梯道上已经被齐日升来的时候扫清了道路,短时间内还没有人来救护,横七竖八的以各种姿势躺着和歪着。向下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很从容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杰作?”姜云飞有点不可置信的问。 齐日升说:“也没有第二个人上来呀。” 姜云飞感叹说:“当初长坂坡上的赵子龙也不过这样。” 齐日升说:“这哪儿敢比,也是这些人不行,有一个能行的,我也闯不上去。” 姜云飞说:“叔这条命就是你救的,要不是你,我和大宏今天就不能活着走出大富豪了。” 出门到车场,由姜云飞开车,把司机大宏送到一个就近的医院,让值班医生给包扎了一下,然后回到云飞酒店, 姜云飞让司机去休息,然后和齐日升来到他办公室,给他和齐日升各沏了一杯茶,然后坐下,说:“贤侄身手不错啊,今天有万马军中取上将之头的威风。” 齐日升谦虚的说:“哪儿呀,我就是感觉姜叔有难,心里着急,凭着一股气势打上去的,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那么多人,稍微一失手,那就全完了。” 姜云飞说:“是呀,所以,你到酒店门口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敢接,就是怕你鲁莽,闯上去把小命要了……” 齐日升说:“姜叔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没有那样做人的。” 姜云飞说:“没想到还多亏了你,这是大恩,姜叔就不说感谢的话了,以后,姜叔与你荣辱与共,这个公司姜叔分给你一半。” 齐日升说:“我要你公司干什么,照这样分,下一次再有一个人救你,公司不是就没有了。” 姜云飞说:“还敢再有下一次,这次的事也给了我一个教训,人没有害虎的心,虎却有伤人的意,有时候还真不能心慈手软,这一次姜叔活着回来,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齐日升问:“姜叔,都那个时候了,你还在酒店干什么,当时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与他们起冲突的?” 姜云飞说:“我不是才拿了一块地吗,在酒店请人消费……干我们房地产这一行的,光凭技术和实力不行,要想拿地拿工程,就得疏通好各方面的关系,俗话叫渗渠,你在农村浇过地,懂得渗渠吧,就是想要浇地,得提前放水把渠渗好渗实,到真正浇地的时候,就不会这儿冲开口子哪儿流到别人地里的问题,这个渗渠,当然不是用嘴说说那么简单……” 齐日升说:“我知道,就是行贿受贿,和医院里手术医生收红包差不多。” 姜云飞说:“收红包算什么,那才几个钱……不过,不能说是行贿受贿,都是些人之常情,互相联络下感情,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齐日升说:“凡是用钱联络的,都不是什么真感情。” 姜云飞说:“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工程不比别的,尤其是大工程,动辄几千万几个亿的,那利润该有多大呀,一个人也不能吃独食,都得给大家分点,要不然,就吃撑死了。” 齐日升说:“哪有吃撑死的,一个人吃独食也不可能,吃独食的,拿不到大工程。” 姜云飞说:“对了,这是拿到工程和拿到地皮以后的事,大家都分点,路才能越走越顺,工程才能干得长远。可是,先期的运作,争到一个工程或一块地,也是很费力气的,不用钱开路不行。” “这样说来,姜叔所干的工程,都是用钱开路的?”齐日升问。 姜云飞说:“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凡是干工程的都这样,谁不用钱开路都不行。有时侯,为了争一个工程,要请人消费,要送出不少钱,工程没到手,请人消费的钱就算白花了,送出去的钱也不能要,这说明渠还没有渗到,以后还要继续渗。” 齐日升问:“每次渗渠能花多少钱?” 姜云飞说:“那也要根据工程的大小来说,也要看主管工程人的胃口大小,譬如说,一个亿的工程,利润就是一两千万,最初的送礼也得个百八十万吧。”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钱少的人,那是干不成工程了。” 姜云飞说:“没钱,连门都进不了,还谈得上工程,所以说,掘第一桶金难,就在于此。” “姜叔今天晚上就是渗渠,是不是?” 姜云飞说:“也不是,这个渗渠,也讲究个平时联络感情,闲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一般都是没戏的。我知道有一个工程队,为了揽一个活,给主管领导送了五万块钱,最后活没包到手,找人家领导去要钱,人家领导把他那钱放在抽屉里,原封没动,拿出来就给他了。从那以后,这个工程队的这条路就算彻底断了,没办法弥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开业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那些贪官就是你们培养起来的,社会风气也是被你们这些建筑商弄坏的,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姜云飞说:“那是他们自身的贪婪,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行贿能拿到工程,拿到地皮,谁愿意花那个冤枉钱,这是风气如此,我们也是无奈。” 齐日升说:“不是现在工程招标,地皮都是拍卖吗?” 姜云飞说:“其实,工程招标八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已经全面推开,大工程都走这个程序,但是,有几个招标是很公正的,还不都是私下里已经活动好,走个形式罢了。” 齐日升说:“你们都不钻营,招标还不得公正了。” 姜云飞说:“那不可能,你不钻营,别人要钻营,人都是形形色色的,都恨不得打破了头的抢,还能心齐的不钻营。” 齐日升说:“姜叔晚上就是去钻营的,是吧?” 姜云飞说:“不是,已经钻营成功了,请几个出了力的朋友庆祝一下,谁知道就被人盯上了。” “那伙是什么人呀,挺厉害的,看那情形,真有要你命的架势。” 姜云飞说:“就是要命的架势,他们也是一个建筑企业,有背景,你成才哥就是被他们打成了植物人,要不是你爷爷,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齐日升说:“忘了问了,我成才哥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姜云飞说:“还是脑子受了损伤,能走动了,不利索,语言也不行。” 齐日升:“慢慢恢复着看,脑子是个很复杂的系统,受了损伤,有些能恢复,有些恢复就有困难。” 姜云飞说:“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还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他们要了你的命,难道不怕法律的制裁?” “怕什么,在这点上有的是办法,不就是赔偿吗,一个命价能值多少,几万,几十万,一百万?他们雇的那些人都是提前签了合同的,一天一个人一百块,一个月就是三千,公务员工资才多少,几百块钱,死一个赔十万,这都是有价格的。打死了人,实在打不过去,可以让人顶罪,不过就是多花点钱的事,用钱能搞定的事都不是事。” “姜叔也这样干过吧?”齐日升问。 姜云飞说:“搞工程的谁没干过,要不然,没有一些手段,早被同行和地痞流氓给打回原形了,还能做到现在这个上市公司的规模。” “那边是不是上市公司?”齐日升问。 “也是,他们的股票价值还比我的高点。” “这样啊……挣多少钱是个够,值得用这样的手段?” 姜云飞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没有钱的时候是为钱,有了钱以后就不是钱的问题了,人到了一定位置上,争的就是一口气,一口气顺不过来,憋的慌。” 齐日升说:“不到一定位置也争一口气,农村人为一寸两寸墙根子地畔子,也能打的头破血流。” 姜云飞说:“这就是人,人这张皮是很难背的,你不想欺负人,可是人欺负你,你喜欢欺负人,人往往就不敢欺负你了,世事往往就这么怪。” 齐日升说:“我不赞同姜叔这个观点,你这是强者为王的哲学,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些,如果人都这样想,这样做,世事不是乱套了,其实仔细想想,财产钱财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后眼一闭,都是人家的。” 姜云飞说:“你也别说我们搞建筑的,你做公务员又怎么了,做办事员想当领导,当了领导想做大些的,就算做了总统,一个国家不满足,还想统治全世界,你敢说你就不想当大官?” 齐日升说:“咱们也别辩论了,反正你那个观点不对……看样子,你是非对他们报复不可了?” 姜云飞说:“这事你就别管了,与你也没有关系,你好好干,遇到什么问题,需要姜叔支持你的时候,姜叔是全力以赴。” “姜叔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也说一声。” 姜云飞说:“这事你就不要掺合了,在那个舞厅里,姜叔是虎落平阳,你把姜叔救了出来,现在又是海阔天空了,你在一边,看看姜叔的手段。” 齐日升说:“姜叔,明天药店开业,你还去不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个事。” 姜云飞说:“去呀,这个电话救了我的命,我还能不去,几点正式开始?” 齐日升说:“韦成泰说了,八月八日八时八分。” 姜云飞说:“这么早呀,韦成泰怎么还喜欢玩这些花样?” 齐日升说:“就是图个吉利,大大的发财呀。” 姜云飞说:“咱们休息吧,你不回去了,我让服务员就在酒店给开个房子,明天咱们一块去。” 第二天早上,祥瑞医药大厦门前彩旗飘飘、彩球高悬、彩门高张,彩球下的彩练当空舞动, 除过药店大门,整个门面前面的墙面都被从房顶垂下来的一条条彩色标语覆盖,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齐日升早早就和姜云飞来到门面,姜云飞被让进楼上的办公室,齐日升则和韦成泰高向阳陈青文几个在外面招呼客人。 客人来的不少,韦成泰的关系多些,其次就是陈青文,然后就是文总经理和高副总经理了,文总经理和高副总经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药厂派来的销售人员,药店开业,又卖他们的药,前来祝贺是很正常的,各个药厂的宣传祝贺条幅昨天下午就到了,这些条幅实际上是文星平总经理派人去印的,各药厂最后给报销。 工商税务部门也是少不了的,高向阳父亲做局长的药监局也来人了,还是个医药管理处的处长。 黄三泰也早早带人过来了,是齐日升一大早用电话催过来的,他们穿着蓝色前后印字的正道搬家工作服,虽然看起来热一些,但是整齐,往哪儿排成队列一站,确实很拉风。 让齐日升和韦成泰没想到的是,毛伯运和他三弟毛伯礼也来了,还带来一个高架子花篮,花篮里都是鲜花。 齐日升先和毛伯运毛伯礼握手,然后让礼仪小姐接过花篮,摆在已有几个花篮的当门口,花篮上用红纸条写着几个大字,北城毛伯运兄弟贺。 齐日升把毛家两个兄弟往里面让的时候,毛伯运摇摇手,笑着说:“就不进去了,庆典马上就该开始了吧?” 齐日升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快了,十多分钟。” 然后介绍韦成泰和他们认识。 韦成泰也和他们握了手,说了久仰,毛伯运也很客气,但是双方都不是很热情,纯粹属于礼貌性质的应酬。 随后,就有车停在不远处,一个白衬衣扎在裤腰内、留着分头的年轻男记者扛着摄像机从车上下来,随后下来的是个女记者,穿着高跟鞋,大约一米七的样子,显得身体修长,穿件碎花白底的连衣裙,皮肤很白,头发扎成个马尾,清爽精干。 媒体是高向阳负责联系的,见记者下车,高向阳就过来债户,把他们领进去喝茶。 八点多点,齐日升打电话给余主任请了假,余主任问清他是给朋友药店开业祝贺,就说,“这么早,这种活动一般都是十点。” 齐日升说:“朋友图个吉利,选择的日子和时间是四个八。” 余主任哦了一声说:“完了后回来早些,你被抽到打非办公室,可能还有任务。” 齐日升说:“我尽量回来早些。” 八时八分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宾客都从药店里出来了,迎门是一个落地麦克风,几个重要来宾都站在麦克风后满不远处,里面有工商局、税务局、药监局有关领导,还有韦成泰。姜云飞也站在他们当中,他是市政协常委,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官职。 其他人都散乱的站在前面,整个大街上都站的有人。 仪式由总经理文星平主持,八时八分,当文星平宣布典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点燃了街道上的礼花,一枚枚礼花冲天而起,在高空爆炸,虽然是白天,依然显得很壮丽。 然后就是韦成泰致词,也不知谁给韦成泰写的稿子,听起来还不错,有些韵味。实际上,致词也就是个形式,也没有人认真听他说什么,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着这喜庆气氛,来看热闹的。 剪彩的时候,六个礼仪小姐捧来了一根大红绸子,大红绸子中间挽着六朵大红花,每个礼仪小姐还端着一个搪瓷盘子,盘子内都是一把剪刀,姜云飞和工商局、税务局、药监局领导、还有韦成泰五个人从每个大红花中间把红绸子一剪两段,大红花就落进礼仪小姐手里的盘子里。 短暂的仪式结束后,药店就正式开始营业,参加典礼的人群都涌进药店,各柜台的营业员都笑迎客人。 向雪珂,司蕾、白薇三个女同志今天都充当营业员的角色,穿着黄底起红花连衣裙的向雪珂清爽、漂亮,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球。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祸国殃民 因为向雪珂长得漂亮,围在她柜台跟前的顾客就多,有一个年轻、长得也算拉风的年轻人就故意让向雪珂取这取那的,看向雪珂弯腰的姿势,看向雪珂伸出来的皓腕和泛着光泽的白玉似的圆润胳膊,看向雪珂洋溢着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和一笑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向雪珂倒是毫无觉察,不厌其烦的给拿这拿那,于是,这个顾客就买了一大堆药物,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 齐日升虽然也随着在药店里转,还是很注意向雪珂那个柜台,见那个柜台围的人多,心里就有些纠结,嘀咕说向雪珂,你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蛋和身材,来做的什么营业员,这下好,人都不买药,专看你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见那个买了一堆药的顾客还不走,向雪珂就笑着问:“你还要什么?” 这一笑,把那顾客笑痴了,半会才结结巴巴的说:“能不能……要你的电话?” “对不起,我没有电话。”向雪珂又一笑,说了个谎,实际上,她是有手机的。 小伙子说:“怎么能没有电话,我一会去买一部,给你送过来。” 向雪珂说:“咱们素不相识的,我怎么能要你的手机。” 小伙子说:“一回生。二回熟吗,我们这不就认识了。” 向雪珂倒没怎么恼,其他的顾客却有生气的,另一个长的很魁梧的年轻人就说那小伙子,“你还买药不买,不买了赶快把地方让开,回去照照镜子,就你长那个样子,人家姑娘凭什么认识你。” 小伙子说:“你长得……好像也不怎么行啊,歪瓜裂枣的,还说我不行。” 那位说:“我又没说我能行,我知道我不行,就不敢死皮赖脸的要人家姑娘的电话号码,还要给人家送手机、” “你说谁死皮赖脸?我有钱,喜欢买着送,你眼红呀。”小伙子边说边挽袖子,做出个要打架的样子。 “小样的,有几个臭钱,就敢牛逼,厮打不在挽袖子,你挽袖子吓唬谁呀,要不然咱外面去练练,不打出你屎来算你没屎。” 小伙子有点怯了,说:“谁吓唬你了,我害热,挽我自己的袖子,关你啥事。” 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那小伙子见状,红着脸提起那一大包药走了。 这个情形也被齐日升看在眼里,心说,看祸国殃民不,才这么一会儿,就差点惹的人打起来。 漂亮有时候也惹事。 在中国古代,殷纣王因为苏妲己丢了江山;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诠释了一个狼来了的完整故事;在现代,也有美女因为漂亮,接连丢工作的事。意大利一个叫卡特丽娜的女教师被学校开除了,“罪过”就是太漂亮、太性感。招惹的学生不好好听课,净看她了。开家长会,男性都抢着来,为的就是看一眼她。为了让学生好好学习,也不影响学生家长的家庭稳定,只得把她解雇了。 英国有一个女警花更是厉害,因为漂亮丢了工作以后,竟然一纸诉状把上司告到法院,说他们歧视漂亮,要求赔偿。 漂亮也能被歧视,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但是,想想那些古代的大臣给皇上上本,指摘皇上沉湎酒色,荒芜朝政的时候,就明白对漂亮的歧视从古到今都是有的。包括那些满腹经轮的大人物。 但是,这一刻顾客对客串营业员的向雪珂不是歧视,而是欣赏崇拜,所以,心里明白的向雪珂还是很自豪的,女人不仅仅是在床上获得快感,被人欣赏崇拜也能获得快感。 齐日升却认为,向雪珂做这么一会营业员就引起了麻烦,如果真正做营业员,可能会更麻烦,因而也证明,向雪珂是不适宜长久在公共场合露面的,其结果是祸国殃民,影响社会秩序。 药店里的营业员至少应该懂得药物,这是起码的要求,陈青文手下的营业员都有这个素质,懂得医药,可是,向雪珂这个管理人员不懂,而顾客偏偏要找她拿药,这个现象不但让齐日升纠结,也让和向雪珂站一起的营业员纠结。 事情还没完,那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也是故意拖延时间,买了几样无用的药物,有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却不满意了,让向雪珂给他拿药,魁梧的年轻人说:“我还没买完……那边没人,你上哪边去买呀。” 红头发的年轻人说:“我就在这边买,你管的着吗。” 说着说着,火药味就上来了。 向雪珂连忙对那个魁梧的年轻人说:“这位兄弟,你还要什么药,赶快买完,别人也要买呀。” 魁梧年轻人说:“看看人家这位大姐,说话多好听,我就喜欢听她说话。” 红头发年轻人说:“你还喜欢听巩俐章子怡说话,人家尿你呀。” 魁梧年轻人说:“怎么说话的……没素质,我是正经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红头发年轻人说:“说谁没素质,看您那样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素质还能高哪里去。” 见他们两个斗嘴,向雪珂说:“算了算了,都不说了不就没事了,这位兄弟,你不要药了就把帐一算,我好接待别的顾客。” 齐日升关心这边的吵嚷,这时候走过来说:“不要吵了,这么多柜台,哪儿买都一样,为什么偏要都挤在这儿?” 这一下犯了众怒,拥挤的顾客七嘴八舌的说:“我们就喜欢在这儿买。”“你是干什么的,来这儿管闲事……” 齐日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我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负责维持秩序的,你们在这儿拥拥挤挤,我怕把柜台拥挤坏了……” “拥挤坏了我们赔,还不行吗?” “坏了,不就是赔几个钱的事,你以为我们赔不起啊。” 对待这些顾客,齐日升也没办法,只得对向雪珂说:“雪珂,我看楼上有客人,你去上面给倒个水去,上面没有人招待不行。你的业务不熟悉,在这儿还影响事。” 向雪珂好像没理解,嘴里反驳说:“我哪儿影响事了,你看药店里,那个柜台有我这儿人多……” 齐日升说:“就是人多才有问题,过一会儿,这儿就打起来了。” 向雪珂说:“为什么能打起来?” 齐日升哭笑不得说:“这不明摆着吗,你难道看不出来。” 向雪珂也不是不明白,她其实是故意装傻,见齐日升这样说了,知道她在这儿确实不合适,就说:“莫名其妙…等我把这个顾客的钱收了再上去。” 齐日升说:“让别人收吧,你走你的。” 谁知道顾客却不满意了,有人就说齐日升,“这位大姐买药卖的挺好的,你怎么要把人撵走?” “这位大哥有点煞风景……” 齐日升心说,就是要煞你们的风景,不然,你们的心思都不在买药上,光顾的欣赏美女了,嘴上却说:“真的上面有事,有重要客人招待。” 向雪珂走出柜台,沿木楼梯上楼,那些人的眼光一直追随着,直到看不见,这才遗憾的散开了。 这时候,高向阳过来对齐日升说:“记者要采访,韦董让你过去,把情况对记者说一下。” 齐日升问高向阳,“人在哪儿?” “都在二楼韦董的办公室。”高向阳说。 “走,上去。” 记者本来采访的是韦成泰,但是,这个平价药店的创意是齐日升提出来的,韦成泰知道齐日升肯定想的比较周全,韦成泰怕自己说不完全。对药店的经营,他虽然开始想低调,但是,省市的各大媒体新闻意识比较强,他们都从各个渠道打听到这个新闻的价值,被聘请的赶了来,没被聘请的也赶了来。所以,人数就比较多,韦成泰的办公室已经坐不下了,门外也站的有人。 齐日升随高向阳上来,见这个情景,连个插脚之地都没有,忙对韦成泰说:“这么多人,都到外面的大厅吧。” 看着来到大厅的媒体记者,齐日升走到不远处的文星平总经理跟前说:“让人简单布置一下,有个新闻发布会的形式。” 文星平虽然没举办过新闻发布会,但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就是摆张桌子,放个麦克风回答问题吗。记者都坐在前面,举手提问,发言人坐在麦克风前面回答,一般情况下,能举办新闻发布会的都是大单位,大人物,想不到他们一个小公司今天竟有这个荣幸。 东西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安排布置好了。齐日升和韦成泰文星平三个人在桌前坐下,齐日生把麦克风移到他跟前说:“各位记者,我们本来是一个小公司开业,小范围宣传一下,没料想把你们这么多大记者都惊动了,地方狭窄,招待不周,请各位谅解。如果知道你们这么多记者要来,我们就可以印一个有关的新闻要点,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位是我们的韦董韦成泰,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文星平,我就是个打杂的,大家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由我们三个回答。 韦成泰拿过话筒说:“他姓齐,叫齐日升,是我们的副董事长。” 底下就有一个记者念叨着,“齐日升,这个名字很熟……” 第一百七十八章 挑战 当然,现场不止一个记者念叨齐日升这个名字,有的出了声,有的在心里念叨。 一场手术,一次见义勇为,有的记者参加了采访,对这个名字和这个人有印象,也不奇怪。他们有人就感到奇怪,那个报道才过去不几天,印象还在,看起来名字一样,人也差不多,只是没听说还是副董事长,好像没有这个身份,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话,就有点意思了,普通人见义勇为是正常的,董事长见义勇为,新闻价值就高了,当时怎么就没有挖掘出来。是功力不够还是其他原因? 向雪珂穿插在人群中间,给记者们一个个的递矿泉水,因为人多,茶水就不方便,给矿泉水就是最合适的了。向雪珂出现在这儿,自然吸引人的眼球了,记者们眼光高,对美女的欣赏一般比较苛刻,特别是电视台的记者,每天都与美女打交道,都审美疲劳了,但是看见向雪珂,还是眼前一亮,心说长相这么靓的美女,怎么也不招到电视台来。这样的美女到电视台,只怕把倪萍王小丫都比下去了。 有一个记者就在那儿问:“这位齐副董事长,是不是前几天在中心医院做心脏手术,又在百年茶苑见义勇为的那个齐日升?” 高向阳知道在这个事,但是,高向阳没在上面坐,韦成泰和文星平可能因为忙,没看报纸,还不知道这事,都拿眼睛看齐日升。 齐日升当然不敢承认,一个国家公务员,背个副董事长的身份,传出去不是很好玩的,就挪过来话筒说:“同名同姓,那不是我,你们弄错了,我能做什么手术,还见义勇为的,你们看我像吗?” 有人喊道:“像。” 齐日升不敢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赶紧岔开,说:“像也不是……咱们说正题吧。下面,我把我们公司开这个药店情况说明一下,我们开这个药店,定位是平价药店,平价药店是什么,就是价钱合适,让广大群众可以买到便宜药,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我们店里的药特别便宜,不管哪一种药,都比现在的市场价格低百分之四十左右,这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就是我们减少了流通环节,直接从药厂进药,这其中的利润,我们全部让利给了广大老百姓,在药价虚高的今天,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我们这个小小的公司,就是想担当起这个重任,把虚高的药价拉下来,总得有一个人第一口吃螃蟹的,我们就要做这第一个人,至于我们这个嫩肩膀能不能挑起这个重任,大家拭目以待。现在是改革的年代,也是西部大开发实施的第一年,在这个潮流里,我们标新立异一点,也附和改革的精神,没有什么奇怪,我们这个举动也很可能要受到同行的责难,甚至攻击,或者封杀,但是,我们无怨无悔,我相信,有你们媒体与我们同行,我们就能战胜这些困难,走向辉煌。情况就是这样,看韦董事长和文总经理还有什么补充的。” 韦成泰拿过话筒,说:“齐董事长把我们的经营情况说了,我没有什么补充的。不过,还是想说两句,我们搞这个平价药店,是冒了很大风险的,用一句粗话来说,就是光屁股撵狼,胆大不识羞。现在,全国药价都很高,我们一个小小的公司要把药价拉下来,可能有点自不量力了,这就需要媒体为我们鼓鼓掌,摇旗呐喊一下,如果我们成功了,有我们的功劳,也有你们的功劳,就算是失败了,也是悲壮的失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们一个小公司如果能把药价虚高这个皇帝拉下马,失败了也是值得的。” 这时候,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显得很文雅的中年人站起来说:“介绍一下,我是新化社驻西阜记者站的记者,姓钱,据我知道,在全国的医药市场上,还没有一家这样的平价药店,你们这个经营思路在全国来说还是第一家,我想问的是,你们这个想法是怎么想出来,又把它付诸行动的?” 齐日升说:“很简单,我们发现,现在药价虚高、看病难的问题很突出,这已经涉及到了国计民生。我是农村出身的,知道现在农村看不起病的大有人在,勤劳致富没错,农村在逐渐富起来也没错,但是,不敢有大病,如果家庭一个成员一场大病,日子马上就回到了解放前。就是城市居民,也未必能住得起医院了,我们这个平价药店面对这个医疗市场,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总能起点作用不是,我希望的是,如果我们这个创意能得到同行的响应,或者引起各级领导的注意。给添一把柴,加一把火,获益的,就是广大的老百姓,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就在齐日升把话说完的时候,他看见钱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并在后面悄悄坐下。 只见又一个记者站起来说:“我是国家医药报的记者,姓冯,我想问的是,药价是由各级物价局审核制定的,价格问题是很敏感的,你们把药价降到百分之四十左右,这么低,与物价部门沟通没有?有没有涉嫌恶意竞争,你们是怎样对待这个问题的?” 齐日升说:“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我们没有与物价部门沟通。据我知道,只有价格提升的时候才与物价部门沟通,降价沟通,好像还没有这个先例?现在是市场经济,除了国家宏观指导的价格外,是允许市场调节的,我们调节一下也没有错。第二个问题,我们没有涉嫌恶意竞争,医药从药厂进入零售,流通渠道的层层加码,差距那么大,是值得我们沉思的,如果没有层层加码的药价虚高,我们的降价空间哪儿会有那么大,一般的恶意竞争都是短期行为,而且可能是以赔本的代价打击对手,我们的销售有利润,而且利润还不低,况且我们这个价格是长期行为,不是扰乱价格秩序,所以谈不上恶意竞争。” 有一个女记者站起来说:“我是西阜日报的记者,姓陆,大陆的陆,我想问的是,现在的药品价格和医疗器材价格虚高到什么程度。” 齐日升说:“这个概念还是模糊一下好,毕竟牵扯的利益太广了,压力太大,我们还是顶不住的。” 让齐日升没想到的是,就是简单的想给记者介绍一下情况,报道出去就行了,谁知道竟真的开成了一个记者招待会,或者叫新闻发布会,总的来说,回答的还算好,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把菜和面给记者了,就看他们能做出什么饭来。 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高向阳领着西阜电视台的女记者,扛着摄像机过来,要现场采访齐日升。齐日升哪能让他们采访,这是要出图像出声音的,他一个国家的公务员,出现在这种场合,还要以副董事长的身份接受采访,怎么说也不合适,就对高向阳说:“这是露脸的事,你让他们采访韦董,或者采访文总经理。” 高向阳说:“你别急着走呀,咱们一块找韦董,韦董不说,还得你来说。” 这个场合,韦成泰还没远离,当韦成泰听说记者要采访他,上电视台的时候,连忙摇手说:“我说不好,还是让齐董说吧。” 齐日升随高向阳到韦成泰跟前,趁高向阳和韦成泰说话的时候溜了,找不见齐日升,记者就只能继续缠上韦成泰。 韦成泰见推脱不开,想了想问:“怎么采访?” 那个漂亮的女记者说:“这是现场采访,要放在下面的营业厅,气氛浓一些。” 韦成泰说:“你们要问什么,我得准备一下。不然,说不到点子上丢人。” 女记者说:“咱们先到办公室,策划一下,列个提纲,你心里就有底了。” 齐日升逃脱以后,在下面大厅碰上了钱丰。钱丰不太高兴的说:“这么大的事,怎么把我忘了,怕我给你们买不起个花篮吗?” 齐日升连忙道歉说:“你看,忙昏头了,真把你忘了,实在对不起。” 钱丰说:“说声对不起就行了,这还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朋友。” 齐日升说:“怎么能没有……马上就忙完了,一会去酒店,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钱丰说:“你这个平价药店,很厉害呀,报纸一报道,电视台一播,在西阜市就是一场轩然大波,你们可能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应付同行的责难。” 齐日升注意的问:“你也是从事医药经营的,对我们这个平价医药销售怎么看?” 钱丰说:“你们这样做,已经触动了同行的底线,弄不好就要受打压。” “也包括你在内?”齐日升问。 钱丰摇摇头说:“我才不掺乎这些事,还想留一口热气暖肚子。” 齐日升说:“我知道这股势力不小。” 钱丰说:“不是不小,是太大了。你是挑战整个医疗界。” 第一百七十九章 露脸 齐日升说:“医疗界怎么就不能挑战一下,就算是老虎,我们也想摸摸他的屁股,看看肥瘦。” 钱丰竖竖大拇指说:“你牛逼,没人有你这个胆量,凭你这个胆量我就佩服,可是,这个事不是仅凭拳头硬就行了,还得斗心眼,你确定斗得过他们?再说,有些药厂的药品是独家代理,名气大,销量好,你们就算先期通过关系拿到一点药品,以后代理商给厂家施压,货源就成问题。” 齐日升当然知道,他们率先发难,肯定就是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说:“这个问题暂时不是我要关心的,我们只是宏观管理,具体业务方面的经营有总经理副总经理负责,他们业务方面熟悉,会有办法的。” 钱丰说:“还是要未雨稠缪,一旦出了问题,进货的链条断了,还怎么经营的下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出师未捷,就羽殺而归。” 齐日升说:“我们这个平价药店对你的经营也是个威胁,你就没有些想法?” 钱丰说:“就凭你也打不倒我,我也会变,到时候摇身一变,药品卖的比你还便宜,你们还要跟着我的脚步走。” 齐日升灵机一动,说:“咱们可以结成同盟军呀,我们率先降低药价,你随后跟上,将来西阜市药品市场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钱丰说:“我可没那个胆量,你现在趟路,到关键时候,我支持你一把就是了,你别说我是机会主义。” 齐日升知道,当年平价药店出现以后,确实遇到了好多问题,但是,随着第二家,第三家平价药店的出现,一切就逐渐变得顺其自然了,后来撒开遍布全国的连锁店,把医院里的药价也拉下来不少,尽管那样医院的药价也降下来,有些病人在医院看完病之后,还是不在医院拿药,用处方直接就在外面平价药店买了。 钱丰这样说,也是个有眼光的,有齐日升他们先在前面趟雷,他们随后跟进,兵不血刃,就能获得利益,稳妥,没有风险,说是机会主义者也没错。 齐日升说:“这事有风险,你慎重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样吧,你先转转,电视台马上采访韦董,采访完了,咱们去吃饭。“ 涌进药店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人们都有新奇感,药店开业,就是不买药,进来转转,也没有什么坏处。 齐日生觉得里面吵嚷,来到外面,没想到文星平总经理和陈青文的销售还有创意,他们在门前设置了一个购买抽奖,凡是购买五十元以上药品的顾客都有抽奖机会,最高的奖额是一辆高档自行车,然后还有电饭锅洗衣粉什么的,最低的是一个牙刷,虽然近乎于儿戏,但是抓住了人们赌博的心理。2000年的时候,正是十亿人民九亿赌的时代,打麻将、飘三页、斗地主等各个赌博形式已经遍布城乡的各个角落,有些人是赢钱,有些人则是怡情,但是,不管是赢钱还是怡情,都得有点彩头的刺激,不然就没意思了。这个购买抽奖就是抓住人们的那点赌性用彩头增加销售额,还是很有效的。 现在,门前的抽奖摊上就挤满了提着药袋的顾客,把手里的票给服务人员,然后把手伸进一个上面开小孔,用红纸糊着的纸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乒乓球来,球上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少部分写着各种彩头,服务人员就根据上面写的兑奖。 见马副总经理也在一边看着,齐日升就过去问:“里面到底有没有大奖?” 马副经理说:“有啊,怎么没有,就看谁的运气好。” 这时候,就见高向阳和韦成泰领着电视台的人出来,韦成泰看见齐日升就说:“你怎么躲在外面,电视台采访找不见你人。” 齐日升连忙摇手说:“我不行,这是露脸的事,应该你董事长出面。” 韦成泰说:“什么露脸的事,就是赶着鸭子上架。” 齐日升说:“韦董是经了大场面的,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你,你就不要推脱了。” 韦成泰刚才和女记者男摄像师在办公室列采访提纲,和漂亮的女记者耳鬓厮磨的,闻着女记者身上的肉香,荷尔蒙增高,心神都有些醉了。所以,在漂亮的女记者面前,也要表现出自己的风采,这时候,话虽然这样说,接受采访还是当仁不让的,这样做,并不是韦成泰就能达到什么目的,而是一种在女性面上的炫耀,展示,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当韦成泰拉开架势,女记者把自己问的话说完,话筒伸到韦成泰嘴跟前的时候,韦成泰还是有点心跳和慌乱,接连几次,才比较顺畅了,采访完以后,韦成泰的后背都湿透了。 齐日升见采访完,就对松了口气的韦成泰说:“韦董这比扛一袋子粮食都累。” 韦成泰说:“不一样,扛粮食是身体累,那倒没什么,这个主要是心累,神经高度紧张。” 齐日升说:“一回生二回熟嘛,要我接受采访,可能还不如你,下次你再接受采访,就不是这样了。” 韦成泰说:“总算应付过去了,没事了,通知客人都到酒店去吃饭。” 一旁的高向阳说:“有些客人有事,已经走了。” 韦成泰说:“把没走的都叫上,今天高兴,和大家好好喝一场。” 见记者走进店里,齐日升才问高向阳:“你见毛家兄弟没有,他们送了个花篮,参加完开业仪式,就没见人影了,因为人多,也没顾得招呼。” 韦成泰说:“他们来祝贺也是迫于形势,做样子的,心里不知道多恨了。” 齐日升说:“他们能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毕竟我们之间的梁子还没有揭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不是。” 韦成泰说:“别指望毛家兄弟发善心,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这个地方就在他的卧榻之侧,一有机会,他们就会采取措施,把我们撵走是轻的,重的,那就不好说了……你上次和他们打那一场也是侥幸,最后就吃了一顿饭,也没什么交情。” 齐日升说:“哪能有什么交情……这个轻重,还是由韦董掌握,我和向阳好好给你拉边套。韦董,姜董事长这会还在你办公室吧,这么大会儿不见。” 韦成泰说:“在财务室,可能和向总会计师说什么吧?” 齐日升说:“我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来到楼上,财务办公室门虚掩着,齐日升推开门,见姜云飞果然边喝着茶,边和向雪珂说着什么。齐日升说:“姜叔,还喝茶呀,再喝胃该不舒服了,咱们下去吃饭。” 姜云飞说:“吃什么饭,这不是浪费吗?” 向雪珂也站起来说:“走吧董事长,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这么大的开业仪式,不招待客人吃顿饭,也说不过去啊。” 宴会是在海天大酒店,因为路程不太远,多数人都是步行。 齐日升也没让姜云飞开车,和向雪珂他们三个融入人流,来到酒店。 宾客基本都坐在大宴会厅,也有几个包间,是专门招待重要客人的。像电视台和报社记者就被安排在一处,公司的人也分开作陪,齐日升和向雪珂就在记者这一个包间, 姜云飞和钱丰被安排在另一个包间,毛伯运和他弟弟毛伯礼也来了,和姜云飞钱丰坐在一个桌子上。 他们之间只是闻名,并没见面,彼此不熟悉,但是,已经坐到一桌,就有必要互相介绍一下,能被安排到包间的都是重要人物,认识一下也不会低了身份。所以也都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包间比较大些,都是两个桌子,这也是韦成泰有意为之,人多了热闹,认识的范围也大一些。 听说是北城毛家三虎中的两虎,姜云飞就留了心。他昨天晚上差点被人消了户口,当然不能示弱,坐以待毙,就要主动出击,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这毛家兄弟不是现成的打手吗?只要给他们把食喂饱,就不怕他们不给出力。做企业的,谁也不可能养着一大帮打手,都是有事了叫人,叫人就得给钱,所以说,他们搞企业的有钱,叫些人还是很容易的。社会上就有些人专门弄这种事,尽管是歪门邪道,也算是一个挣钱的门路。 毛家兄弟称霸北城,正在兴旺时期,手下有一把子人,现成的一支力量,用的好了,就能给对方比较沉重的打击,这是武的方面,文的方面,他准备也请能人,在股票上玩些手段,让对方的股票来几个跌停,让对方受些损失的同时,他也能获得一点利益,光损人不利己没啥意思。不到必要时候,他自己则尽量做到不露脸。 所以,在宴会开始前和开始后,姜云飞对毛家兄弟开始了试探性接触,听他们兄弟说话,来观察他们的性情,喜好,最后决定利用他们的价钱。 第一百八十章 酒宴百态 姜云飞在这边试探毛家两个兄弟,齐日升在这边却遭遇了尴尬,,在医院做手术,采访他的并不是一两个记者,面貌声音总是变不了的,他又没化妆,所以,记者们互相订正以后,证明他确实就是那个做手术的齐日升和见义勇为的齐日升,绝对没有错。 这间包房也是两个桌子,里面的人坐满了,齐日升和向雪珂这个桌子还没有满,那边就有两个记者离席坐了过来,齐日升见是西阜日报曾经采访他见义勇为的记者,就觉得而有点不妙,刚笑着向两个记者点点头,其中一个就问:“你叫齐日升,对吧?” 齐日升点点头说:“对呀,从小就叫这个名字,没改过。” 那记者说:“没错,我们几天前见过面,决不会弄错,你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齐日升。” 齐日升笑着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追究哪个,也没有什么意思呀。” 那记者说:“怎么能没有意思,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否定手术和见义勇为的事,这是好事情呀,不必那么遮遮掩掩的吧?” 齐日升当然不能说我是公务员,在这个顶着职务的场合不适宜说那些事,容易以引起别人注意,就说:“如果是真的的话,是没有什么应该遮遮掩掩的,可是记者同志,你们能不能往深处想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别说我没做过,就算我做手术了,见义勇为了,有必要自己标榜吗,人家那些先进人物都讲究个做好事不留名,我就那么喜欢宣扬吗,没有必要啊!” 记者说:“根据你的口气和我们的记忆,可以肯定是你了……” 齐日升说:“先别那么肯定……” 记者说:“这个没问题,你不要再否认,可是,我记得上次采访的的时候好像是国家干部,怎么现在又是副董事长……” 齐日升笑着说:“我又没有犯案,你们也不是警察,没有必要问的那么详细吧,每个人都有隐私,有些是不能说出来的。” “这个……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干部不准经商,你怕影响你的前途……这有什么,现在干部经商的多了,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谁认真追究了。” 齐日升说:“菜上来了,咱们边吃边喝边聊,好吗,服务员,把酒拆开,给都倒上,你们是记者,无冕之王,我们的事业也需要你们用如椽之笔鼓吹,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写起文章来有力气,思路也敏捷,酒都倒好了吧,来,我们大家把酒端起来,先干一杯。 就在齐日升被记者盘问的时候,姜云飞正和毛家兄弟正在谈香港世纪贼王张子强的大案,钱丰也参与了。 这时候,这边的菜也上来了。都开始喝酒吃菜。 放下酒杯的姜云飞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这个张子强枭雄末路,虽然被政府枪毙了,但是,我还是佩服他的胆量、智慧和处事的果断,这个人的脑子是相当清醒的。” 钱丰接住他的话说:“也不能说是末路,他还很年轻,如果不是被抓,还不知道会继续做出什么惊天大案出来。” 毛老三说:“他媳妇也厉害,张子强抢运钞车被抓,他媳妇在外面呼吁造舆论,后来香港警方不但把张子强无罪释放,还赔偿了八百多万港元的精神损失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 吃饭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毛老三把男人和女人的这个典故用到这儿了。 姜云飞说:“人们常说的成功,是指的好事,不是坏事,像张子强这样的成功,只能最终走向毁灭,成功和失败好像没什么区别。” 毛伯运说:“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张子强勒索了李嘉诚十亿港元后再不做案,金盆洗手,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那不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张子强就是个成功的男人,他媳妇就是这成功男人背后的成功女人。” 钱丰说:“又不是架空小说,这个事不能假设,问题是张子强这种人都贪得无厌,他们前后绑架勒索了差不多十六个多亿,抢运钞车一个多亿,还有劳力士运表车什么的,这么多钱,就还准备作案,运了八百多公斤炸药到香港,像这样的人和团伙,要不被抓起来枪毙,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毛老三说:“这是政府把张子强抓起来枪毙,人都知道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张子强没被抓起来,上海滩上的黄金荣杜月笙做了多少坏事,最后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寿终正寝。” 姜云飞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个道理有时候也是说不清的,什么叫做坏事,仅仅这个就不好界定,就看以什么作为标准了,拿李闯王造反来说吧,在民间,就叫官逼民反,官方叫农民起义,可是,在过去的皇帝眼里看来,那就是贼,官话叫寇,胜者王侯败者贼,这个标准早就有定论了,所以,我们也不能以失败论英雄。” 其实,姜云飞知道这个道理牵强,但是,他想用毛家兄弟给他做打手,就要模糊是非的概念,他从话语中听出来,毛伯运有洗白的意思,水里边玩一段时间,差不多了就要上岸,一般情况下都这样。世界上,没有能永远玩下去的,看样子毛伯运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个毛伯礼就不一定明白了,这就是可以利用的机会,还有一个毛老大不知怎么样,什么时候也得接触一下。 陈青文和副总经理马元东都在这一个包间坐着,他们听见姜云飞和毛家兄弟说这些,自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但是,他们也不想参与进去,这些似是而非的观点听着都有点扎耳朵,不知道姜云飞怎么会和他们聊得这么投机,特别是陈青文,被毛老大逼的把药店转让,这口气一段时间是顺不过来的,所以,他对毛家兄弟今天的到来就有点腹诽,但是,他也知道有理不打上门客的道理,况且现在这个药店是由韦成泰说了算,不管有什么事,都是韦成泰他们几个出头,他的责任不是很大,所以就冷眼观察,对他们的议论,就是姑且听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钱丰不知道姜云飞的用意,就反驳姜云飞的观点,说:“姜董说这个也不是很准确,李闯王造反,不管他自己怎么想,行动上代表的是广大老百姓的利益,张子强代表谁的利益,他把勒索的那些钱都自己挥霍了,也不见给老百姓捐献一点,两个能比吗。” 姜云飞还没说话,毛老三却说:“我看都差不多,张子强是没把事干大,沿海的那些有钱人还不是靠走私富起来的,现在一个个还不是活的人模狗样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人没钱了,就成了龟孙子,这种事情,抓住了就算倒霉,最多成了孙子;抓不住,就是爷,当爷的味道和威风,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人家张子强开的是四百多万的跑车,一般的人谁能享受,只要享受了,就算是死了也值。” “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你们这儿挺热闹啊。”说着话,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文星平走了进来。 钱丰站起来说:“韦董好,日升,你在药店说要和我喝酒,咱们这就开始。” 齐日升笑着说“别急啊,我和韦董高董文总经理,还有陈董……陈董,你也过来,咱们来给各位前辈和朋友敬一杯酒。” 韦成泰端着酒杯说:“各位能来给我们捧场,就是看得我们,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一起来干了这杯酒,祝我们的生意兴隆,也祝各位的生意兴隆。” 一片碰杯之声和喝酒之声后,齐日升说:“大家慢用,吃好喝好,姜叔,你是老前辈了,把大家招呼好,钱总,我现在和韦董要到各桌去敬酒,完了回来兑现诺言,我们再好好喝一场。” 钱丰说:“好,我等着。” 这时候,齐日升也不想冷落了毛伯运,就说:“毛董事长,一会咱们一块喝。” 毛伯运微微点点头说:“一定奉陪。” 这场宴会到一点多就结束了,齐日升喝了不少酒,却还没有醉的迹象,钱丰喝的有点多,但是还能支持,毛伯运喝酒就很谨慎了,虽然说北城是他的地盘,在这儿可以横着走,但是,这个场合毕竟是别人的,而且与他们有梁子,他不能喝多了酒失态,让人小瞧。毛伯礼就不一样了,他见齐日升和钱丰拼酒,想把齐日升灌醉,也插了一杠子,他不知道齐日升是海量,齐日升还故意装出不胜酒意的样子,引诱得毛伯礼上了当,就把毛伯礼喝多了,大呼小叫的,但是,毛伯礼还能控制自己不说太出格的话,也算不容易了。 其他酒桌上有不少喝多的小人物,就不太顾皮毛了,说话不按板路,韦成泰和齐日升也没在意,让人分别送走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女人的心思 酒宴上,喝酒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可是,电视台那个漂亮的女记者却向齐日升挑战了。 这个女记者的名字也由高向阳作了介绍,听起来还比较响亮,荣曼玉,估计他爸爸或者妈妈是张曼玉的粉丝,所以给他取名曼玉。荣曼玉当然比不上张曼玉的美貌,却肯定是个美女无疑了。 高向阳介绍的时候,当然不是光介绍荣曼玉了,也介绍了那个摄像记者和其他媒体的记者。齐日升都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对待荣曼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这就引起荣曼玉的不满。 荣曼玉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自负的,一般的男士在酒桌上都要说几句恭维话,她见齐日升身边坐着一个绝色美女,似乎对她不怎么正眼看,或者说好像忽视了她的存在,就就有点自尊心受挫的感觉。 女人在酒桌上永远都是中心,更何况一个美女,尤其是记者,就算是和市委书记市长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她同样是个话题,酒桌上那些男士们说黄段子的时候,都要有意无意的瞄她几眼,她已经习惯那种语言骚扰、或者说还有点享受的感觉。她来就对坐在齐日升身边的漂亮女人有点妒忌,而齐日升又不正眼看她,还只顾得和男士们喝酒,也不怎么招呼她,不悦就是很正常的了。所以,就在齐日升和钱丰毛伯运毛伯礼拼酒的间隙,要挑战齐日升。 齐日升当然觉得意外了,他没怎么招呼荣记者,那是因为荣记者是高向阳请来的,应该有高向阳献殷勤,他就没有必要了。再说,他还没有从苏茜茜的纠葛中走出来,与向雪珂才有点眉目,现在向雪珂就坐在身边,暂时还是不要招惹异性为好。却没想到荣记者要和他喝酒,就把酒杯举起来笑着说:“行,咱们喝一杯。” 荣记者说:“不是这样喝,也和你们男士一样摇骰子。” “行吗?这是白酒,荣记者能喝?”齐日升问。 高向阳说:“荣记者有酒量,他们记者也是在酒场上练出来的。” 齐日升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了,女士只要能喝酒,一般的男士就只有缴枪投降了。” 荣记者说:“我也不能喝,就是看你们喝得痛快,见猎心喜,也想喝几杯。” 齐日升故意说:“你看,我已经喝得不少了,咱们就来六下,意思一下就行了……” 荣记者说:“才喝了多少酒,就说喝多了?咱们换大杯,你要喝不动了让这位女士替你,她是你女朋友吧?” 齐日升当然想说向雪珂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这时候说还是有点早,就看了一眼向雪珂,然后说:“她是我同事,叫向雪珂,暂时还不是女朋友……” 荣记者说:“暂时不是,以后就会是吗,替喝几杯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齐董有女朋友,是医学院的美女……”高向阳想解释,话一出口,就觉得有点不对,他想起自己怂恿齐日升泡向雪珂,现在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他这样说,齐日升会不会不高兴,向雪珂会不会有看法,却见齐日升和向雪珂都没动声色,心说,我这个解释的话好像是画蛇添足了。 荣记者笑着说:“原来齐董有女朋友啊,今天怎么没来,让我们欣赏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位向雪珂女士漂亮?” 这时候,向雪珂插言了,说:“我见过,确实很漂亮,但是,比起荣记者来还差那么一点点,至少口才不如荣记者。” 荣记者说:“向女士这一说,什么时候还真得见见……让服务员换大杯,怎么还没换呀?” 高向阳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微微点头,就喊服务员换上了大杯。 大杯子确实不小,一杯子起码半两酒,两个人就算按常规来六下,就是三两酒, 荣记者抓起骰子盒子,说:“你要不行,就让向女士替你几杯。” 齐日升摇摇头说:“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喝死,也没有让女人替的道理,更何况是和荣记者女士喝酒,我就舍命陪……那个君子了。” 荣记者嘴角噙着笑,说:“应该是小人吧,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女子是和小人排在一起的。” 齐日升摇摇头笑着说:“不敢这样说,现在什么时代了,那个定论早过时了,咱们还是摇骰子吧?摇大小还是吹牛?” “吹牛。” “大吹小吹?” “嗯!小吹吧。” 一男一女摇骰子吹牛,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青春靓丽,那个姿态,那个神情,那从嘴里吹出来的牛都是很有味道的。 “三个六,” “四个六。” “开。” 第一把荣曼玉开了,齐日升输了,齐日升端起一杯酒喝了,故意皱皱眉头。 第二把,吹得有点离谱,齐日升喊三个五,荣记者喊三个六,齐日升接着喊四个五。荣记者估计日升五多,就喊五个五,齐日升是三个五,如果荣记者是两个五,他就输了,他估计了一下,喊出六个五。开了以后果然是六个五,荣记者输了,荣记者则毫不犹豫把一杯酒喝下去,眉头也不皱一下。 来了六次,输赢各半,各喝了三杯酒。 这下把荣曼玉的酒瘾逗起来了,要求继续来,齐日升这时候当然不能示弱了,因为杯子比较大,一瓶酒很快就完了,荣记者的脸蛋喝的红扑扑的,更增添了妩媚,钱丰看的有趣,就煽风点火的说:“继续来,醉倒一个算数。” 荣曼玉用喝了酒以后有了水汽的大眼睛看着齐日升说:“还敢不敢来?” 她这个话是挑战的语气,齐日升这时候也不能跑肚拉稀,就说:“来呀,刚才都说了,舍命陪君子了。” 又喝了差不多半斤,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的荣曼玉欲罢不能,终究还是被那个男记者阻挡了,那男记者对齐日升解释说:“我们荣姐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出洋相了。” 荣曼玉不满意他这个话,说:“我能出什么洋相,你就这么败坏姐姐的名声。” 那男记者连忙赔笑说:“说错了,说错了。” 这时候,因为天热,荣记者喝酒喝热了,下意识的有想把扎在裤腰里的衬衫拉出来的举动,随即觉察,停止了动作,站起来说:“我去趟厕所。” 本来,去趟厕所这话是不必说的,也没有人会问,荣记者还是说出来了。 见荣记者出门,齐日升看了向雪珂一眼,向雪珂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跟出去。 钱丰见齐日升喝了那么多酒,还好像没事,就问:“还能喝不能喝?” 齐日升说:“我早都说过了,咱哥们好好喝一场,继续来吧。” 和钱丰喝了一会,毛伯礼见齐日升喝的不少,想把齐日升灌醉,也伸手划拳,和齐日升喝,也和荣记者一样提议换大杯,最后把他喝多了,齐日升好像还没有事。 一旁的毛伯运不得不佩服齐日升的酒量。 那个荣记者再没有进来,齐日升估计是喝多了,有向雪珂照顾着,心里也放心。 姜云飞是前辈,当然不能和他们年轻人疯,一个人浅斟慢饮,感叹年轻人的青春活力的时候,想起自己儿子现在那个样子,只能在心里叹气。想起对方还想要他的命,更是坚定了报复的决心。 下午,回到单位上班的齐日升到办公室,岚岚告诉他,局里已经抽调他到打非办公室,随后,余主任也进来对他说,这次打非时间比较长,四个多月,这段时间就接受打非办公室的领导了,同时抽调到打非办的还有况副主任。余副主任说:“这几个月,对你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同时,你也要做好独当一面的思想准备,到时候,说不定一个人就要顶几个人用,别丢咱们办公室的人。” 齐日升说:“我没有经验,还要余主任多指点。” 余主任说:“你到了打非办公室,不受我领导,我就不能指点你了,有人会指点你……不过,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我送你四个字,出以公心,遇到问题的时候别忘了。” 齐日升点点头说:“出以公心,我记住了。” 打非办公室的牌子已经挂起来了,就在局办公室的斜对面,一大间,里面配备了电话,电脑,已经开始办公了。 这时候,况副主任就坐在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抽调过来的人员,有的照过面,有的根本不认得。 况副主任见他进来,就给他们互相之间做了介绍,有两个是本局法制与监督科抽过来的,一个是郑文革,比较熟悉,一个是位女士,叫耿玉蝶,见过面,没打过招呼。另外两个是从基层抽上来的,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陈伟,戴副近视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女的叫白凝,个子一米六多点,长相勉强可以划到中等,但是气质不错。看样子两个人都是做文字工作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艰巨任务 介绍他们认识之后,况副主任对齐日升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到况副主任办公室坐下以后,况副主任给齐日升沏茶的时候问:“你知道我这是啥茶叶?” 齐日升说:“你上次不是说……大红袍?” 况副主任说:“你那天说你在曲副局长哪里喝的金芽,我这就是给你泡的金芽。” 齐日升说:“我随便喝些啥就行了,还劳况主任费心。” 况副主任说:“都是现成的,我采购的茶叶,还不给我留点,你要喜欢喝,一会走的时候拿一袋去。” 齐日升说:“我可不敢沾国家的便宜……” 况副主任说:“你不占国家的便宜,那就是我占国家的便宜了?” 齐日升说:“哪儿呀!我可没说况主任占国家的便宜。” 况副主任说:“别否认,话里还不是那个意思……” 齐日升说:“我的意思是,况主任不是负责采购吗,你这儿保管的东西就是国家的,放你这儿没事,我拿了,就是侵占国家财产。” 况副主任说:“哪儿有那么多讲究,这个东西买回来,就是花过钱的了,送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不了什么罪,也没有人在这方面做文章,你拿去喝了,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侵占国家财产那是大的方面。如果说,我把茶叶卖了钱花了,那就算侵占国家财产。” 齐日升说:“况主任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今后,我就不买茶叶了,在你这儿顺便顺一点回去喝,也附和勤俭节约的精神。” 况副主任说:“那也要我同意,你以为谁都有资格从我这儿顺一点茶叶。” 齐日升说:“照这么说,况主任是对我另眼看待了?” 况副主任说:“你才知道呀,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原来,我前面的工作都白做了。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齐日升说:“况主任言重了,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样的……” 齐日升急剧的思考,斟酌着说措辞说:“这个……我不是才从学校里出来,人事关系人情世故的什么也不懂吗,今后还要况主任多多教诲,给我这个脑袋开窍。” 况主任笑着说:“你这个脑袋够可以了,还敢再开窍……不过,有些知识是要在实践中学的,坐在办公室不行,这次抽调到打非办公室就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齐日升说:“我听说况主任也抽调到打非办公室了?” 况主任说:“你别看这个抽调,里面也是有许多讲究的,一般情况下,像这种临时抽调,大部分都是在单位混得不怎么如意的。”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况主任和我都是混得不如意的了……” 况副主任说:“我还符合不如意的条件,你就是特殊情况了,你到单位没安排具体工作,虽然说看起来不怎么稳当,但是有机遇,也有挑战……是锻炼自己的一个好机会。像从底下抽上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能调上来,一般都是有根基的,工作完了,就可能留在机关,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机遇……” 齐日升说:“可是,我已经在机关了……” 况副主任说:“机关对你来说,不是久留之地,凭你的性格,在底下去闯一闯,更容易出成绩。所以。这次你要好好表现。” 齐日升说:“我没有经验,思考不周,也容易出问题。” 况副主任说:“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也不一定就会犯错误,这就要看悟性和适应能力了,凭你的悟性和能力,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齐日升说:“像这次抽调到打非办公室工作,我心里就没底,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况副主任说:“这个工作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底下的工作比较忙,我们前期就是统计数据,对各个单位的工作有个总体的了解,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整顿,办公室搞这方面的人已经够了,领导小组成立执法队也到月底左右了,这段时间,你不是闲着吗?办公室打算让你去南城区,这次打非的导火索就是从哪儿引起的,,可以说属于重灾区,你去了以后协助区委区政府和卫生部门进行摸底,务必把真实情况报上来,下一步的行动,南城区也是重点,不管工作做得怎么样,将来写总结报告的时候,哪儿都是重点,上级领导肯定也要重点关注,你的工作做得怎么样,直接影响到这个报告的份量,也影响到这次打非的成果。” 齐日升说:“我一个人去吗?这是办公室的意见?” 况副主任说:“李局长是办公室主任,曲副局长是副主任,这肯定是领导的意见,办公室几个领导在一块商量了的。” 齐日升问:“什么时候下去?” 况副主任说:“昨天大会开了以后,底下已经开始摸底工作了,本来今天就要下去,你有事请假,那就明天吧,吃住都在那儿,要遵守纪律。” 齐日升说:“我只是协助,主要工作还是他们来做,是吧?” 况副主任说:“既然事情是从哪儿起来的,两个领导都被双规了,肯定问题比较大,你去了,说是协助,实际上也起个监督作用,说白了,那就是钦差,发现问题就要及时处理,处理不了,拿不下来的,要及时上报,办公室也好给领导小组汇报,采取措施,你看看,责任不轻吧?” 齐日升点点头说:“是不轻……我等于是单枪匹马作战。” 况副主任说:“这个说法也不准确,你的后面有打非办公室,有打非领导小组,腰杆还是很硬的……我就是先给你说一下,一会,曲副局长还要和你谈话,曲副局长在哪儿工作过,情况熟悉,可能还要说一些具体事,所以,具体的我就不说了。” 齐日升说:“这么说来,况主任坐办公室就是协调全局?” 况主任说:“主要还是曲副局长协调全局,我协助,同时,负责资料的收集、汇总、材料的撰写、上报。提供给领导决策。你们那儿有了什么进展,先要报给我。” 正事说完以后,况主任拿起齐日升的杯子续水,齐日升按着说,“况主任,我自己来。” 况主任就没有勉强,看着齐日升把把水续满,端过来的时候,就和齐日升拉家常,说:“我看岚岚给你把那个先进材料写好了,挺不错的。” 齐日升说:“她那天采访我,问的问题太刁钻了,我以为她还要采访,没想到材料都出来了。” 况副主任说:“材料领导还要审查,如果领导不满意,需要补充,那就还得采访。” 齐日升说:“我真不喜欢那个荣誉,见义勇为,我觉得就是不成熟的表现,实在不爱出那个风头。” 况副主任说:“你这个认识就不对了,什么叫不成熟,什么叫出风头,那就是碰上了,当时你要不出手,那就不是不成熟和出风头的问题了,而是品质问题,虽然不进档案,也在领导心里给你画上一道印迹,得费把子力气才能消除。”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我还无意中做对了。” 况副主任说:“当然做对了……” 这时候,况副主任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手机屏幕,按了接听键以后说:“曲局,有事?” 曲副局长问:“齐日升上班来没有?” 况副主任说:“来了,现在在我办公室,我已经把办公室的安排对他说了。” 曲副局长说:“你让他过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好。”况副主任看着曲副局长挂了电话,这才对齐日升说:“曲副局长让你过去。” 来到曲副局长办公室,曲副局长正在看文件,他抬抬头对齐日升说:“你先坐一会,自己沏茶喝,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曲副局长这一看就是十多分钟。 齐日升刚才在况副主任哪儿喝了茶,所以,也就没按照曲副局长的吩咐沏茶,稳稳的坐着,等候曲副局长把文件看完。 曲副局长看完文件后抬起头,对齐日升说:“你怎么没沏茶?” 齐日升说:“刚在在况副主任哪儿喝了。” 曲副局长没在勉强,很和气的问齐日升:“上午请假干什么了?” 齐日升一大早给余主任请假的时候已经把理由说了,他估计余主任肯定也给曲副局长说了,但是这时候曲副局长问,他还是回答说:“一个朋友的药店开业,去给捧捧场。完了以后又吃饭,时间就大了。” 曲副局长说:“朋友的店开业,去祝贺一下也是应该的,你从今天开始抽调到打非办公室了,以后有事要给打非办公室请假。” 齐日升说:“好,我知道了。” 曲副局长说:“况副主任把你到打非办公室的安排对你说了吧?” 齐日升说:“说了,他说让我到南城区协助调查摸底工作。” 曲副局长说:“这是打非办公室研究决定的,你对安排你这个工作怎么个看法?”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运筹 听曲副局长问他什么看法,这个问题好像不难回答,齐日升说:“没有什么看法,就是服从组织的决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能力有限,如果出现什么问题的话,组织上要担待。” 曲副局长听了他的回答,很严肃的说:“怎么能这个态度,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组织上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就要想办法完成的漂亮些,这才是好的工作态度。” 齐日升:“话是这样说,我当然要力争做的更好,一点也不会懈怠。” 曲副局长说:“你的任务虽然只是协助和监督,实际上任务很重。” 齐日升说:“不就是调查摸底吗,就算是没有南城区卫生局,半个多月时间,我一个人也能把底子摸透了,这件事难度不大。” 曲副局长说:“组织上派你去,不是让你亲自去干的,不然,要基层组织干什么,你就是协调和督促。”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我的任务就是他们不干,我监督让他们干,他们如果敷衍了事,我就要纠正,让他们干好。” 曲副局长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是,你人微言轻,他们不一定听你的,这就是个问题了。” 齐日升说:“我想他们会听的,我是拿着上方宝剑去的,如果不听,我就来个先斩后奏。” 曲副局长说:“又是上方宝剑,又是先斩后奏的,你以为你谁呀?协助和监督,也要尊重下面的意见,具体的工作还要他们干,记着,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依靠组织,你一个人就算是块好铁,又能打几个钉子。” 齐日升说:“行,就按曲局说的办。” 曲副局长说:“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要求,可是,我对你的要求不仅仅于此。” 齐日升问:“还有更高的要求?” 曲副局长说:“对,这次打非,不就是从南城区引起的吗,南城区自然要当做重灾区治理,为啥没给其他区县派人,单单把你派到南城区,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与更高的要求又有啥关系?”齐日升心里有疑问,嘴里就问了出来。 “你看了整个行动安排了吧?”曲副局长问。 “看了。”齐日升说。 “既然看了,就该知道第一阶段是调查摸底,第二阶段段才是整顿,最后是查漏补缺,巩固提高。” “知道。” “知道就好,现在给你的任务是,在南城区,可以不按这个安排进行……” “那怎么进行?” “在南城区,可以把第二阶段的工作放到第一阶段,不用调查摸底,直接就取缔,等全市打非工作全面开展的时候,南城区不能有一户黑诊所和一个黑医生。” “可是,他们不一定听我的?“齐日升为难的说。 曲副局长说:“这一点你放心,我给区上和卫生局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成立执法队,你要协助监督着他们把全区的黑诊所清理干净,一户也不许剩,而且这个局面至少一定要保持到打非结束,让南城区从一个重灾区变成这次整顿的好的样板,实现了这个,你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齐日升说:“这样,早走一步,是不是与全市的行动步子不大协调……文件上那样安排,总还是有点用意的吧?” 曲副局长说:“用意当然是有的,那就是在调查摸底阶段劝告那些还算听话的赶快收拾摊子,第二阶段打击的实际上就是钉子户,当然还有好多其他问题,譬如说承包科室呀,婴儿性别鉴定啊,医学美容、整形、康复治疗等的违法违规行为,还有药品的监管等一系列问题,那都是很复杂的,南城区先把清理黑诊所的两步工作当一步干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齐日升点点头说:“我想问题也不是很大。” 曲副局长说:“就这样,我给南城区领导打电话,你明天就下去开展工作。” 就在况副主任和曲副局长与齐日升谈话的时候,在虎岭街富康药店后面、一间布置得还算不错的小办公室里,毛家三兄弟,还有他们那个表弟侯智信正在因为祥瑞医药大厦的开业进行争论。 “老二,这次你这个事做的不地道,人家都掐住咱们脖子了,你还拿着花篮去祝贺,不但自己去,还领着老三,这不是丢咱们毛家兄弟的人吗?” 毛伯运说:“我也让大哥你去,大哥不去,我有啥办法。” 老大毛伯顺说:“我才不给他们这个面子,那个韦成泰把药店开在这儿,明显就是来踩咱们的,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去。” 侯智信说:“表哥一往杀伐决断的,这次是怎么了,弟兄们都说,二哥是怕了韦成泰了,看着人家侵入咱们的地盘,装修开业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今天倒好,去给人家开业祝贺去了,还拉着三哥,照这样下去,弟兄们都很寒心啊。” 老三毛伯礼说:“你懂得啥,二哥这叫策略,懂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他们蹦跶几天,瞅个机会再收拾他们。” 毛伯运说:“老三,话怎么能这样说,今天,我是真心实意给他们祝贺去的,你们想一下,这条虎岭街现在有多少商铺?整个北城和西阜市有多少商铺?我们也不能自己卖什么就不允许人家卖,现在不是讲个竞争吗,还是要在经营上下功夫,在经营上把他们打败才是王道。” 老大毛伯顺说:“你说的倒轻松,咱们北城的土方、砂石、砖头,你怎么不放开竞争,到我的药店就讲究竞争了?” 毛伯运说:“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吗,就那个土方砂石砖头,我们也不能长期控制下去,现在外面都虎视眈眈的。随着北城开发力度的加大,这个业务我们肯定要丢失一部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胃口再大,也吃不下整个原材料的供应啊,最后总得让别人分一杯羹。” 毛伯顺说:“我看韦成泰志不在此,他过来开药店,就是探咱们兄弟的虚实,眼盯着的,就是北城的建筑业。” 毛伯运说:“韦成泰或许有进军建筑业的意思,可是,你说他们志不在开药店上,这个看法我不赞成,我觉得他们有把这个生意做大的意思,这从药品的价格、开业的气势上就能看出来。” 毛伯礼说:“大哥,你今天没去,我和二哥去看了,他们的药价比大哥的药价便宜近一半。二哥估计,他们是想控制西阜市的药品市场,下一步很可能还要开连锁店,把这个生意往大的做。” 毛伯顺说:“我已经知道了,别看我没去,消息早传过来了。” 侯智信说:“他们的药店这一开业,价钱便宜,没有人在大表哥这儿买药了,光剩了赔钱了,大表哥能不着急吗。” 毛伯运说:“生意不能死做,形势是这样,我们就不能也试着降价,与他们竞争?” 毛伯顺说:“我当初开这个药店,就是看着利润高,降低药价,哪还有什么赚头,不如关门了事。” 毛伯运说:“利润高也要有个限度,就那些大商厦,利润能有多高,最多百分之十几,最低百分之几,人家还不是照样营业赚钱,到大哥跟前就不行了。韦成泰的药价比你便宜差不多近一半,他们怎么能经营?难道是赔本赚吆喝?” 毛伯顺说:“我看他们就是捣乱,把我们挤垮以后,就把药价升上去了。” 毛伯运说:“你以为整个西阜市就你一个富康药店,药店多了,还有一二三级批发,他们一下就能把那么多药店挤垮呀?只怕没那个能耐。他零售价定那么低,别说其他零售业了连一二三级批发都没法做了,人家能甘心?后面可能还有热闹看,咱们现在没必要得罪他,把战火引到咱们身上。坐山观虎斗的滋味也不错。” 毛伯礼说:“二哥说的对,会有人整他们的,等那个时候,我们给加一把柴火就行了。” 毛伯运说:“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和他们作对,对他们不好,对我们也不利,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光屁股打天下的时候,身后都有产业,做事得收敛一点,这样才做的长久。” 侯智信说:“人家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看二表哥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顾虑太多。” 毛伯礼说他,“你胆子倒大,被人家那个姓齐的掐住脖子的时候,差点没吓尿裤子,你那时候的胆子哪儿去了?” 侯智信说:“那不是……没防备吗……” 毛伯礼说:“你防备有啥作用,欧阳夏常世来都打输了,你本事再大,能比上他们两个?” 侯智信说:“那是二哥没动手,二哥要动手了,还不打得那个姓齐的叫爷。” 毛伯礼说:“那也未必。” 想起齐日升那天在健身馆显示出的身手,弟兄三个至今还心有余悸,毛伯运知道他上去也不行,所以,以后禁止手下与药店为难,有韦成泰的因素,多半还是因为齐日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金项链 毛伯运想了一下,对他大哥毛伯顺说:“这个韦成泰不好惹,还有那个齐日升的存在……咱们已经知道他的能力了,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管做什么事,先要计划周到,如果有一下能把韦成泰踩死的机会,我为什么不敢,就怕打蛇不死反遭殃,你们放心,如能有一剑封喉,我是决不会放过的。” 老三毛伯礼说:“大哥,你就听二哥的吧,那天在健身馆,你没听二哥的,不是吃亏了吗?” 毛伯运说:“那次也不全怪大哥,他的那个举动也是我默许了的,我也以为那么多人,拿下齐日升还不跟裤裆里抓那个啥,手拿把掐的,只是不知道齐日升那么大能耐,还是犯了知己不知彼的错误。” 齐日升因为没什么事,在打非办公室鬼混了一阵,看别人都在电脑前忙着,没有人与他说话,就又溜到卫生局办公室,坐下以后问岚岚说:“听说你把我的见义勇为材料写好了?” 岚岚说:“为写你这个材料,我可费了大劲儿了,你得请我吃饭。” 齐日升说:“吃饭小意思,你得先让我看看材料写得怎么样。” “能错得了吗,余主任比你水平高的多吧,他看了都说好。”岚岚说完,把办公桌上一份材料递给齐日升。 齐日升看完以后说:“我看了都觉得脸红,哪儿能有那么好?” 岚岚说:“那可都是你说的,我这儿有记录,不过就是最后文字加工了一下,给来了点色彩。先进材料就该这样写。” 齐日升说:“我不懂,你认为这样写行,我也没意见。” 岚岚说:“你能有什么意见,笑都来不及,我这就是给你抬轿子,吹喇叭,对我又没有啥好处。” 齐日升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岚岚说:“来点实惠的。” “你就说什么吧,别吞吞吐吐的。” “听说你上次在医院做手术,医院给了你五千块钱的劳务费……” 齐日升说:“什么劳务费,我又不是打工的,医院里那叫红包,就是意思一下,实际上,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是听谁说的?” 岚岚说:“别管我听谁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给你,你就拿着,不拿白不拿。” 齐日升说:“我就拿了呀。” 岚岚露出羡慕的神色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一年才拿四五千块钱,你做一个手术,就是五千,那么多钱,怎么花呀?” 2000年的时候,像岚岚这种才参加工作一年半载的大学生,工资一个月也就是几百块钱,所以,她觉得那五千块钱已经很多了。 齐日升露出狡黠的微笑,说:“你说怎么花?我花不完,你可以替我花呀,是不?” 岚岚说:“这话可是你说的,我没强迫你吧?” 齐日升说:“没有,不过就是有点羡慕,有点眼红……” 岚岚说:“什么眼红,这叫均贫富,杀富济贫……”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你得把我杀了,然后把我的钱分给穷人。” 岚岚说:“杀你就不必了……不过,我看上一款项链,你买下来给我,就当奖励我给你写材料。” 说完这些话,岚岚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齐日升慷慨的说:“没问题,多少钱,一会,咱们一块去买,我要亲手给你戴上……” 岚岚说:“谁让你亲手戴呀,又不是那啥……我这是劳动所获,就和你做手术是一样的,费了我多少脑细胞呀!” 齐日升说:“我也没说啥,知道你辛苦了,也是我该奖励给你的。” 因为时间还没到,他们又扯了会儿闲话,这时候的岚岚说话是很温柔的,因为她看上的是一串白金钻石项链,2000年的时候黄金白金都不是很贵,黄金八十块左右一克,白金稍微贵些,最低的时候七十多,那一串项链一千多,不吃不喝要她四五个月工资,她们又不是情侣,她一说,齐日升就肯给她买,她没办法不温柔。 别看岚岚平常和齐日升说话口气不善,主要原因还是齐日升爱调戏她,两人爱顶嘴而已,实际上,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对齐日升产生着情愫,只是她还没有觉察而已。现在,她让齐日升给她买项链,齐日升答应的很痛快,她心里这会儿也有了异样的感觉,所以,这时候两个人说话就不是顶嘴,而是有那么一点含情默默的感觉了。 “在打非办公室感觉怎么样,况主任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坐办公室吗?”岚岚问。 齐日升说:“不坐办公室,况主任和曲副局长都和我谈了,让我到南城区,做钦察大臣,全程跟踪协助监督那儿的打非。” 岚岚说:“南城区很复杂,你一个人去,行不行?” 齐日升说:“他们就让我一个人去呀……不过,能有多复杂?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去闯一闯。” 岚岚说:“哪儿城中村多,里面住的外来人口多,比较乱,也有黑恶势力活动,你得小心点。” 齐日升说:“没事,到时候,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下班以后,因为要给岚岚买项链,两人就一块出医院门,沿着人行道走去,像情侣散步一样。 岚岚看看齐日升,笑着说:“花钱给我买项链,心疼了吧?” 齐日升说:“什么心疼,钱财就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喜欢,有什么心疼的,人家说千金买一笑,周幽王为了心爱的妃子一笑,烽火戏诸侯,把江山都葬送了……” 岚岚嗔他一眼说:“又胡说,我是葬送你江山吗,我又不是你的……都不好意思说你。” 齐日升连忙赔笑说:“我就是比喻一下,不合适你也不要见怪。” 岚岚说:“见什么怪呀,我还不知道你那嘴……就没有把门的。” 齐日升说:“咱们两个在一块,我就没有顾忌,和别人,我说话还是很注意的。” 岚岚说:“你就是看我没心没肺……” 齐日升说:“好我的岚岚小姐,你是哪没心没肺的人吗,浑身都是心眼,谁要认为你没心没肺,那就是瞎了眼了。” 岚岚靠近他,搀上了他的胳膊,说:“我看你就瞎了眼了。” 齐日升只觉得胳膊上一阵柔腻,因为身子靠近,鼻子也闻出了岚岚身上少女的肉香,绝对是肉香,因为岚岚是公务员,上班从来不给身上洒香水什么的,那要惹非议,做公务员,在细小的方面都得注意。 这一刻,齐日升的脑子里也是轰的一下子,感觉到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不过,齐日升不知道岚岚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感情流露,因而身体有点僵硬,不敢有所表示。 这时候,两人都不说话了,就这么搀扶着往前走,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很快到了珠宝店门口,岚岚依然搀着齐日升走了进去。 玻璃柜子里的首饰珠宝都是真金白银,钻石玛瑙珠玉一类,闪闪发亮。女人最喜欢逛这儿,进来就走不动路了。 岚岚搀着齐日升,一个个柜台的看过去,店员们都很热情,脸上很甜的笑着,嘴里很甜的先生女士的叫着,卖力的推销他们的商品,见岚岚眼睛盯在哪儿,就拿出来在岚岚身上比划,有一个还说:“让你先生看看,多富贵呀!” 齐日升这个先生这时候是不置可否的,岚岚也没否认。 很快到了岚岚早已选中的那一款,岚岚指指说:“就这一款,我早看好了。” 那个女服务员说:“这一款是我们这儿卖的最好的,价钱合适,质量也好,这钻石都是真的,你看这成色……” 齐日升说:“你给我说我也不懂,只要我们这位女士看上就行了。多少钱,开票吧。” 买高档的首饰都是要开票的,还有鉴定证书,这串项链虽然价钱不是很高,证书还是有的。 票开完,交钱,营业员把首饰连盒子递到齐日升手里。齐日升看着岚岚,笑着说:“我还真得亲手给你戴上。” 这时候的岚岚眼睛有点迷离,脸也有点红的点点头,小声说:“你戴吧。” 齐日升本来是开玩笑,见岚岚应允了,倒显得有点意外。但是,齐日升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岚岚的羞涩意味着什么,心里也是一荡,他从盒子里把那串项链取出来,把扣子解开,然后看着岚岚的脸,并从脸上把眼光移下来,停在岚岚的酥胸上。 岚岚下身穿件水洗牛仔,上身是件胸上带蕾丝边的丝质白衬衫,头发佩洒下来,看起来很有味道。 岚岚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小声催促说:“快戴呀,愣着干什么。” 于是,齐日升就上前,站的离岚岚比较近,拿项链的两只手分开,向岚岚的脖子后面伸去。 接触到岚岚的肌肤和秀发,齐日升的手略微有点颤抖,手在后面扣了几次,才把扣子扣上,要在前面给整理的时候,岚岚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吧。” 第一章 穿越成自己(上)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 齐日升喝一大杯牛奶后穿越了。 一般情况下,穿越首先是死亡的意思,然后再是重生,喝牛奶能让人穿越,就证明这个牛奶有问题。 牛奶的名字是三鹿,提起三鹿,人们就会知道三聚氰胺。三聚氰胺是怎么回事,大约不说都知道。 西阜医科大学毕业、心血管外科专家、西阜名医齐日升对牛奶的营养成分还是清楚的,里面除过水之外,就是人体必需的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还有些微量元素和维生素什么的,所以,每天早上喝一大杯三鹿牛奶对身体有好处,他还就认这个牌子。不过,他也不知道里面有那个……三聚氰胺,好像牛奶的成分里不含这个东西。 查阅有关穿越的词典――假设有这个词典的话。那么,穿越的人,基本都不外乎因某个要命的原因,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或者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不管花样如何翻新,都是要给穿越一个理由,简而言之,笼而统之,就是从一个空间来到另外一个空间,然后再演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活剧。 有人说了,你这不是扯蛋吗,三聚氰胺致病的位置是肾,而且好像……要不了命的,与致命的穿越好像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好像受害的不是成人,而是……婴幼儿。作者说了,既然穿越是扯蛋,那么,我们就再扯蛋一点吧,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既然这个三鹿能让一个奶业王国覆亡,再给它加一个让成人穿越的罪名,他也只得背着吧。 齐日升睁开的眼睛的时候是在西阜市中心医院的住院室,眼前先是白花花一片,很快就清晰起来,他看见的是一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年轻女孩,就像一朵娇嫩的鲜花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看见他醒来,女孩破涕为笑地说:“日升,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齐日升试着想爬起来,女孩的纤纤素手连忙把他按住,焦急地说:“快躺下,正给你挂着吊针,小心滚针了。” 齐日升记得,早上,他喝了那杯牛奶以后不长时间就觉得浑身难受,晕晕糊糊中听见雪珂搂着他呼唤他,那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晕晕糊糊中好像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笛声也似乎很遥远。进医院门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雪珂,而是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瓜子脸,眼睛很大很亮,小鼻子翘翘的,一张在他眼前晃的小嘴红得像樱桃。与苏茜茜倒有点相像。这时候的苏茜茜好像也有三十多岁了吧,这个女孩才二十岁左右,会不会是苏茜茜的妹妹? “雪珂呢?她那儿去了?你是谁?”齐日升疑惑的问。 “什么雪珂,怪不得医生说是脑震荡,都撞糊涂了。你看我是谁,我是苏茜茜啊!”女孩的脸,差不多伸到了齐日升的脸跟前。 “苏茜茜?你是苏茜茜,不对吧,苏茜茜都三十多岁了,你怎么会是苏茜茜?”齐日升满脸透着疲乏,很虚弱的问。 苏茜茜哭笑不得的说:“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三十多岁了,你自己是谁,还记得吧?” “我是谁,我是齐日升,没错吧?”齐日升有点莫名其妙。 苏茜茜一笑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算太糊涂,你怎么说我三十多岁了,你才多大岁数?” “用这么个问题考我?我的记忆力,不会那么差吧,我也三十多岁,比你大两岁,你说对不对?” “驴唇对的马嘴。”苏茜茜见齐日升醒来了,说话却糊里糊涂的,马上嘴一撇,毫不客气的讥笑说,“你是比我大两岁,你今年二十四,我二十二,怎么能是三十多。” “我这是……怎么了?”齐日升觉得好像不对劲?是不是……穿越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平常喜欢在网上看小说,早已习惯了那些千奇百怪的穿越,觉得那就是作者为了写书方便的一种手法,难道真有穿越这档子事?他记得,那些穿越的主角都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有灵魂是自己的,怎么还能自己穿越成自己? 既然想到自己是穿越了,齐日升就用穿越的眼光开始观察,医院的住院部没错,医生也似曾相识,旁边一个站着的,好像是内科的张医生,只是年龄小了许多。他忽然灵机一动,问苏茜茜:“现在是哪一年?” “2000年啊,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样子你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好好休息,等恢复过来在说话。” 齐日升是穿越回来了,从2010年直接穿越回了2000年,正确日子应该是六月初,农村夏粮收割的季节。 2000年的时候,收割机使用已经很普及了,农村的的小麦基本都靠收割机收割,收割后的麦草扔在地里,农民要种玉米,清理又麻烦,一般情况下就是放一把火点燃了。 当时已经开始提倡秸秆还田,硬茬播种了,秸秆还田就是把小麦秸秆或者玉米秸秆打碎到地里,然后在此基础上播种,秸秆能当做肥料,也能疏松土壤,硬茬播种就是在收割后的小麦田块里不用清理麦草,直接拉沟播种,玉米出苗以后不但不影响庄稼生长,还能防旱,防草,既简单又方便。但是推广要有个过程,成本也比较大,所以农民们基本还是选择放火的方式清理麦草,然后播种。 进入新世纪后不几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对农业的倾斜比例加重,农业机械化水到渠成,秸秆还田、硬茬播种虽然已经被大部分人接受,但是还有不少人图省事,放火ff8一烧了事,这时候,国家拿出资金,对放火行为进行全面治理,在收获季节出动人力物力,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并对放火行为进行坚决处罚,口号是烧谁罚谁,谁烧罚谁,点火的,被烧的都要处罚,才基力度。收获季节,到处浓烟四起,天空都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大城市的单元房里都会落一层焚烧的黑灰尘。 齐日升和苏茜茜都是农村来城市上学的孩子,对收获有感情,特别是苏茜茜,上学的费用都是从农田里一点点的抠出来。但是,他们现在也知道这种放火不但浪费资源,污染环境,对人的健康也不利,这天学校放一天假,他们两个相约一起到郊区玩。顺便考察一下点火和污染的程度,准备写一篇文章。 站在一处路边,苏茜茜看见火光汹汹、浓烟滚滚的田野,心里竟有一种壮观令人兴奋的感觉,在家里,她也帮爸妈种地的时候点过火,对玩火终究还是有点感情的。 陪着苏茜茜站在路边,齐日升也在欣赏火光和浓烟,他对苏茜茜说:“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都在收获的季节这么点火,该有多少微尘进入大气中,对环境的污染不可小视,人群中的呼吸道疾病增多与这个大概也有关系。” 苏茜茜说:“影响大气和环境的因素太多,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种。” 这时候,大火烧到他们的不远处,就像大海里的潮头一样,火光打着卷儿的翻滚着,浓烟像气浪一样,在太阳强光的照射下,随着一阵风起,铺天盖地的向马路上扑过来,齐日升和苏茜茜在躲避的时候,一辆被烟尘挡住视线的小车向他们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日升,他把苏茜茜猛力推到一边,他自己却给撞飞,在空中飞行了约七八米远,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然后摔落在被阳光暴晒的灼热的柏油马路上。身上的手机也摔在马路上,四分五裂。 那辆小车里坐着西阜市副市长柳大华,当然不会像时下的一些开车的,出了车祸后逃逸,而是很负责任的在第一时间把齐日升拉进医院急救,苏茜茜绝对想不到齐日升借此机会穿越回来了。 年纪轻的齐日升被车撞了个昏迷不醒,年纪大的齐日升穿越回来,一点也不勉强,这个说法应该是很顺理成章的。 齐日升被撞飞的时候头先着地,应该是严重的脑震荡,或者脑挫伤,但是,齐日升醒来后还能说话,说明问题不是很严重,不过,进行性健忘也是脑震荡病人的典型症状,不奇怪,所以,苏茜茜就把发生车祸的经过告诉了他。 齐日升却不知道他遭了车祸。沉吟了一下,更相信自己是穿越了。 抢救期间,肇事小车上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一直守着,见齐日升醒过来,尽管脑子不清楚,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出去到走廊里打电话,低声说:“柳市长,经过医院全力抢救,伤者已经醒过来了,估计问题不很大。骨头没有伤着,主要是表面软组织挫伤,脑震荡看样子比较严重,思维活动有点紊乱。” 柳市长是西阜市的副市长,主管教育和卫生,这天,他是到郊县检查工作,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的。所以,在发生事故以后立即让司机把齐日升送到西阜市中心医院,并给医院院长魏志材打了电话,让魏志材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所以,在抢救的过程中,魏院长一直亲临第一线,抢救结束,齐日升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给柳市长打了电话,让柳市长放心,伤者没有多大问题。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上)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上 穿越成自己(中)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中) 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是柳大华副市长的秘书,姓黄,叫黄元东,他给柳副市长把电话打过去以后,柳市长很惊讶的说了声,“奇迹啊,撞得那么厉害,竟然没事。” 黄秘书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一撞把齐日升撞飞,在空中划了一个很大的弧线,至少有两米多高,五六米之遥,而且头部重重的撞在柏油马路上。这种撞法,一般情况下一般人至少都筋断骨折、一命呜呼了,这个学生竟然没有多大事,只是个轻微脑震荡。他听了柳副市长的感叹,连忙说:“确实是个奇迹。可能是沥青路面被晒化,变软,没被磕的太重。” 柳副市长用沉稳的口气对他说:“那一撞之力,只怕是个铁人,也要被撞坏了,不说这个了,还要注意观察,你看着把以后的事处理好,伤者有些啥赔偿要求尽量满足。” 黄秘书点点头说:“市长放心,我会把这个事处理好。” 黄元东在市政fu摇笔杆子有些年头了,又给柳市长当秘书两年,性格沉稳,很有经验,他知道,像这种车祸事件,死亡了好说,一次性赔偿,没有什么后遗症;受伤没死,没有后遗症也好说,如果留下后遗症,就比较麻烦,是个填不满的坑,有些被车撞的人伤已经好了,还不出院,要求巨额赔偿。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简单,副市长的车撞了人,有市财政作后盾,人又没有多大问题,只要伤者不狮子大张口,估计赔偿不会太扯皮,所以,黄秘书说得很轻松。 不管脑子清醒不清醒,只要人醒过来就是好事,碰撞伤了脑子,恢复总有个过程。 晚上,柳副市长在院领导魏志材院长和水明涛副院长陪同下来看齐日升了。黄秘书跟在后面,提着买来的精致果篮和一些营养品,放在齐日升的床头柜上,然后对齐日升说:“柳市长看你来了。” 官场上,一般称呼副职都不带副字,已经是个惯例,领导们也都习惯了。 柳副市长个子高大,相貌威严,这时候却满面笑容,弯着腰握着齐日升的手,亲切地问:“小同志,好些了没有?” 齐日升认识柳副市长,也认识黄秘书,在卫生系统做医生十年,还赫赫有名,不可能不认识主管卫生工作的主要市领导,而且因为治病,与柳副市长有特殊交情,以后柳副市长高升,虽然不主管卫生了,这交情依然在。但是,既然穿越回来了,他现在还是学生,应该还没有与柳副市长打过交道,不可能认识柳副市长。然而,才穿越回来的齐日升虽然意识到了可能是穿越,思维定势还停留在穿越以前。他看到了柳副市长的笑脸,又被柳副市长握住了手,听到柳副市长叫他小同志,脑子一热,就笑着说:“柳市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齐日升啊!” 柳副市长已经听说了齐日升脑震荡以后脑子还不大好使,于是很自然的点点头说:“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听说你是医学院的学生?” 齐日升听柳副市长这样说,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是穿越,既然是穿越,又听苏茜茜对他说了这是2000年,他就是2000年毕业的,看样子,他是一步穿越了十年,来到了2000年。想到这个,他立即改变口气说:“我在医科大学上学,今年毕业,马上就要正式在医院实习。” 柳副市长见他脑子还不是很糊涂,转头对魏院长说:“还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依我看,伤好以后就让他在你们医院实习。” 魏院长点点头说:“没问题。” 柳副市长叮咛说:“你们可要好好培养啊!最好能留下,十年过后,这个小同志说不定就是一个名医。” 柳副市长说的是场面上的话。医科大学每年毕业的学生千余名,医院里能留几个,也不是个个都能成名医。再说,这个齐日升还不知道学得怎么样,如果是个混学历的,那只能是一堆臭狗屎,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柳副市长说了,魏院长只能应付着说:“是,是,等他伤好了,就安排实习吧。我们院的实习生不少,每年都有留的。” 他的话很含糊,留的倒是有,只怕轮不到这个齐日升。 又寒暄了几句,柳副市长叮嘱齐日升好好养伤,就和魏院长水副院长他们出了病房。 黄秘书临走的时候交给齐日升一个翻盖手机,对齐日升说:“你的手机摔坏了,这是柳市长赔给你的。” 齐日升以前的是个直板,黑白的,见这个手机是正牌诺基亚,彩色的,比自己原来的好多了,就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现代社会,通信工具很重要,特别是在2000年的时候,在大多少人还没有手机的情况下,能拥有一个诺基亚彩色翻盖手机,那也是很拉风的。 随后,黄秘书又在齐日升枕头底下压了一沓钱,对齐日升说:“你们学生生活艰苦,给你留几个钱吃饭。” 齐日升想拒绝的时候,黄秘书已经快步走出了病房门。 齐日升把钱抽出来,对苏茜茜说:“你数数,看是多少钱?” 苏茜茜接过数了数说:“一千。” “没想到被撞了一下,还发了个小洋财。”齐日升有些自嘲的笑着说。 苏茜茜横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侥幸,要撞死了,看你还能发洋财不能。” 轻嗔薄怒,别样的风情,让齐日升心里一荡,然后笑着说:“问题是没有撞死,你这个假设不成立。” “撞死就迟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ff8不信你还能像狗一样,有九条命?”苏茜茜是从农村来的,农村人自古到今都喜欢养狗,主要是为了防贼,再就是冬闲了牵着狗成群结队的到野地里撵兔,注重的是功利,不像城市人,养个缩头缩脑的京巴、或者蝴蝶犬、日本尖嘴什么的,只是作为宠物观赏。农村人也传说狗的命长,没有九条吧,至少五条六条是有的。 “要这么说,我还真有几条命,要不是为你,那辆车还真撞不到我。”听苏茜茜说是因为救她,齐日升就借题发挥。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正是为了我,才对你的生命有威胁。” “呵呵。”齐日升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怪异的说“你以为那么个小车,就能要我的命,你也太小看我齐日升了,实话对你说,大汽车也压不死我。” 苏茜茜伸出柔软白腻的手在齐日升的头上摸摸,“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我记得你以前不说大话呀,脑子真的被撞出毛病了。” 悲哀呀!虽然被苏茜茜的小手摸着挺舒服,齐日升心里依然感叹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奈。他知道穿越回来,已经与学生时期的他不一样了,苏茜茜眼光没有哪么远,只看到现在的他,看不到穿越前的他。 “怎么不说话了?我很想听听,汽车为啥压不死你。”看着齐日升脸上无奈的表情,苏茜就知道齐日升不服气,脑震荡病人最初会出现意识丧失,恢复后也多有健忘、逆行性健忘、科尔撒科夫综合征、神经衰弱、性格变化等症状,伴随的病理性为头痛,眩晕、耳鸣、怕光、呕吐等,苏茜茜是学医的,当然知道这个,可是,齐日升头不痛,耳不鸣,也没有呕吐、怕光等症状,只是遗忘,对车祸的情况一点也不记得,而且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就有点奇怪了,就想与他多聊聊天,看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说啥呀,我说了你又不信,还不如不说。”齐日升无奈的摇摇头。 “你总得要说服我呀,你同样是**凡胎,怎么能与那些奔跑的钢铁碰撞,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苏茜茜穷追不舍。 “你听说过气功吗?”。齐日升无奈的问。 “听说过。”苏茜茜点点头说。 “我练过气功,你知道我家祖传是骨科,也有练气功练武术的绝活,气功练到一定程度,汽车从身上压过去都没事。我虽然练不到那个程度,但是汽车撞过来的时候,我不与它硬抗,而是借势卸力,受的损伤就很小了。” “没听说你练过气功啊,你这个人倒还是深藏不露。”苏茜茜看过气功表演,她觉得那些练气功的人都有些“二”,脱个光膀子,手掌劈砖、头撞石壁什么的。可是齐日升文质彬彬的,看起来一点不“二”。估计还是脑震荡的事,有脑震荡后遗症,说几句大话也是可以原谅的。 “练个气功强身健体,也没有啥可炫耀的。茜茜,天快黑了,你赶快回学校里去吧,我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齐日升倒很谦虚,没有再给苏茜茜解释,他不想说话了,想静静的躺一会,思考一下穿越的事,可是有苏茜茜在身边啰嗦,思想集中不起来,就对苏茜茜下了逐客令。 “我回去,你一个人怎么办?”苏茜茜为难的说。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娇气,不是还有护士吗,伤又不重,没有必要让你守在这儿。” 苏茜茜想了想说:“那我回去了,明天抽空再来看你。” “行啊!不过看不看的也没啥意思,说不定过一半天我就出院了。” 苏茜茜瞪起了眼睛,“谁让你出院的,好好住几天院,把身体养好,要落下啥后遗症,就把你一辈子害了。” 齐日升伸手推推他说:“快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办,天黑了后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看着苏茜茜扭着屁股走出房子,齐日升发了一阵呆,开始思考这次的穿越,他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昏迷,而且到了穿越的程度,他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是有人给他下毒,把他毒死了?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上) 六月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苏茜茜上身穿了件白短袖衬衫,下身是黑色的筒裙,青春靓丽的脸上挂着明快的笑容,齐日升穿着件白色的t恤,灰色的牛仔短裤。胳膊和腿上的碰伤擦伤的淤痕还没有褪尽,给人伤痕累累的感觉。 出门在街上转,路过明升商厦的时候,苏茜茜对他说:“你穿短裤和t恤,伤痕露在外面太难看,还是到商场买一身长衣服换了。” 齐日升看看身上的伤痕,也觉得不雅观,就点点头同意了。 明升商厦是西阜古城的著名商厦,在全国的商业中都排得上号,经营的品类也很齐全,衣食住行的基本都有 在商厦二楼一个服装专柜的大镜子前试衣服的时候,齐日升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潇洒的皮卡路发型配上青春俊美阳光的脸型,略显得点稚嫩,怎么看起来都是个没脱涩的年轻人了。2000年,一下就年轻了十年,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苏茜茜在一旁催他,“又不是女人,在镜子跟前发什么呆,我看这件衣服就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回过神来的齐日升这才仔细端详身上的这件长袖t恤,一款韩版以黑白为基调的款式,胸前一个大骷髅头,带点叛逆的味道,宽窄长短还算合适。一条千鸟格时尚斜插袋卡其色休闲裤也比较合适舒服,齐日升对穿衣不是很挑剔的,欣赏水平也不很高,他转过来对苏茜茜说:“你说好就好。” 问了价格,让营业员开了单子,然后到交款处付款。齐日升的裤兜里还有黄秘书留给他的一千块钱,付了款后两人出了商厦。 中午的太阳很毒,外面像蒸笼一样,炸热炸热的,齐日升对苏茜茜说:“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个饭。” “吃啥,还是炸酱面?”苏茜茜知道齐日升喜欢吃炸酱面,学校附近有个饭馆,炸酱面做得特别好。可是苏茜茜不知道,这是穿越回来经历了风雨的齐日升,思想上已经不是哪个生涩的光喜欢吃炸酱面的毛头小伙子了。 不过,苏茜茜提出吃炸酱面倒是令齐日升心里一动,想起当年的温馨岁月,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暖意。“不吃炸酱面,今天我请你到大富豪酒店搓一顿。” “大富豪,那可不是咱们学生去的地方,没有几百上千的下不来。”苏茜茜怀疑地说。 “嘿嘿嘿,没事。”齐日升笑了,心说,如今我也是有几百万身家的人了,而且都是我自己挣的,然后说,“这你就不要操心了,一两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大富豪酒店坐落在午子路的西北角,介于医学院和中心医院的中间地带,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齐日升和苏茜茜到门前的时候停车场已经舶满了车辆,整个一层的大厅内人声鼎沸,浓浓的菜香饭香味扑鼻。齐日升说:“现在估计没有包间了,我们只能坐大厅。” 苏茜茜白她一眼说:“还想要包间,你又不是啥大款,我都担心你一会没钱付给人家。” 齐日升一笑,也不说话,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两人占了一张靠墙的小条桌,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拿一把茶壶过来,笑得很甜的给他们倒上茶水,又一位拿菜单过来让齐日升点菜,齐日升让了一下苏茜茜,见她摇手,就翻开菜单开始报菜名,他大概还记得苏茜茜的口味,就点了一个美国腰果,一个素炝春不老,阿拉斯加深海鱼头和佛手海参,一个西湖牛肉羹。点到西湖牛肉羹的时候,齐日升笑着对苏茜茜说:“我记得你挺喜欢喝这个西湖牛肉羹。” 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齐日升,苏茜茜觉得很奇怪,她和齐日升只在一起吃过几顿便饭,什么时候喝过西湖牛肉羹了?她也不想揭破这个问题,齐日升看样子病还没好,脑震荡后遗症的因素很大,要不然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齐日升说的这个西湖牛肉羹听着还是挺诱人的,一会儿尝尝什么味道,是不是真的喜欢。 “喝什么酒?啤酒、红酒、还是饮料?”齐日升很老练很有气势的点完菜,看着苏茜茜光洁,润滑、秀气的脸,心里暗叹,自己是近水楼台,当初怎么就让那个夏海秋得了月了。 “饮料吧,你才受过伤,也不要喝酒。” 喝什么品类的饮料,小洋人妙恋或者蒙牛酸酸乳,再不就是伊利优酸乳。不对,这些乳品饮料好像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要不,那就是椰风或者露露了,他记得,椰风是海南的一个集团公司生产,黎明和林嘉欣作的广告,最火的时候是2000年以后,椰风―挡不住!当时确实火得挡不住,那是的问题,被自身挡住了,盛极而衰,以后就不死不活的苟延残喘着。承德露露,在2000年也是很火爆的饮料,后来遭众多厂家仿冒,被夺去了近一半的市场。 “椰风?还是露露?”齐日升与苏茜茜商榷。 “哦!露露吧。” 齐日升吩咐服务员“两桶露露,冰镇的。” 等候上菜的间隙,齐日升同苏茜茜谈起上大学期间的事情,要把以前渐渐遗忘了的东西尽快串联起来,既然穿越的第一面见的是苏茜茜,那就证明这个苏茜茜和自己穿越有很大的关系,搞定她,起码能圆自己以前的梦,弥补因为阴差阳错造成的感情损失。 “我记得,你好像是02级的,比我低两级。”齐日升接过服务员给他倒的茶水,问了一句没营养的话。 “我和你……是一级的。”齐日升既然这样,苏茜茜也不介意和他开个玩笑。 “开玩笑,你怎么会和我一级的,我记得,你比我低两级。”齐日升郑重其事。ff8 苏茜茜一笑说:“只要记得就好,千万别再忘了。” 齐日升喝了一口茶,问:“你还记得那个夏海秋吧?” “夏海秋是谁,莫名其妙。你脑子好像还没有恢复正常。”苏茜茜感觉齐日升遇了这次车祸后,说话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了。 齐日升大概回忆了一下,好像这时候苏茜茜还没有认识夏海秋,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在一次party上。 菜很快就陆续上来了,苏茜茜吃的姿势很文雅,慢嚼慢咽的,冰镇的露露倒在杯子里,像牛奶一样,喝一口清凉沁脾。苏茜茜浅尝轻抿,倒也有点淑女的气质。齐日升不用杯子,打开饮料直接喝,就有点不绅士了。 两人边吃菜喝饮料,边谈点趣事,服务员端上一小盆热气腾腾的西湖牛肉羹的时候,齐日升拿起勺子对苏茜茜说:“来,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茜茜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好,就赞了一句,“不错。” 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哈哈一笑说:“这不是医学院大二的校花苏茜茜吗,到这儿吃饭来了,这顿饭算我的,我请客。” 苏茜茜偏头一看,只见是钱丰,皱皱眉头,勉强应付说:“你也吃饭来了。” 齐日升也认识钱丰,这个钱丰一年前还是西阜大学的学生,长得人高马大,四方脸盘有棱有角,一表人才,倒是不俗,只是脸上有几个发红色很显眼的青春痘,还有抠青春痘留下的暗灰色的疤痕。钱丰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苏倩倩和齐日升却不认识,两人身体都很壮实,一个个子足有一米九左右,一个一米八左右。 当初,齐日升和苏茜茜的分手,就有钱丰搅合的因素。,他和苏茜茜的分手,不料才穿越回来几天,就与这家伙在这儿见面了。 钱丰的父亲是省委副秘书长,和西阜市市长余仁信关系不错,毕业以后直接分配到市政fu,被安排在商务局工作。 还在上学的时候,钱丰就和人伙办了一个同丰医疗器械公司,利用父亲的人脉关系,生意做得挺不错。上班自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有人敢说他。和他同来的两个人是公司聘请的保安,一个叫左宪章,一个叫典有义。 钱丰大咧咧的坐下,看看桌子上的菜,鄙弃地说:“茜茜,就吃这个呀,也不怕掉价钱,我给添几个上档次的菜,服务员,把菜谱拿过来。” 苏茜茜不高兴的说:“我就喜欢吃这个,关你啥事。” 齐日升也不高兴的说:“我们好像没什么交情,打扰别人吃饭是不礼貌的行为,请你们还是另外坐一桌,好不好?” 钱丰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自顾自的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谱点菜,左宪章在一旁以不屑的语气说齐日升:“**少废话,我们老大是陪美女吃饭,你算哪根葱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齐日升微微摇摇头,心说吃饭都这么霸道,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章霸饭霸酒(上) 第二章霸饭霸酒(中) 钱丰看着菜谱点菜。 “红烧果子狸,这个肉好吃,有没有穿山甲,没有,可惜,这个菜你们应该有,熊掌也没有吧,那就是清炖马蹄鳖了,不会是家养的吧,我们就是吃个野味儿,再来盘大闸蟹,龙虾有大个的吧,来两个二斤重的,这牛肉羹有什么好的,来盆鲍参翅肚羹尝尝。”钱丰点完菜,志得意满的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吩咐说:“搬一箱百威啤酒来。” 苏茜茜皱着眉头看着齐日升,站起来说:“这个饭不吃了,咱们走。” 钱丰一脸笑意的说:“茜茜,给个面子吗,一顿饭,又吃不穷,不用给我省。” 齐日升坐着没动,也笑着对苏茜茜说:“人有敬意,须当领之,你看人家点了这么多好菜,不吃不是浪费了,贪污和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啊!” 典有义喝斥齐日升说:“谁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我们老大是请美女吃饭,人家美女吃饭不吃饭有你什么事,要你说话。” 钱丰很大度的把手一挥说:“有义,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咄咄逼人吗,茜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是多大的事,茜茜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是吧。” 苏茜茜嗔了齐日升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得赌气的坐下,心说这几个家伙明显是不怀好意,你难道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要不然就是害怕了。碰上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一般人还真是不愿意惹他们,谁想伸脚踏一滩烂屎,恶心都恶心死了。齐日升也是普通人,害怕他们也是很正常的。她一个乡下姑娘,也怕钱丰纠缠。 说着话,左宪章用大拇指“砰”的一声把啤酒打开了,能用大拇指开啤酒的,算是很有些功夫了,百威啤酒属于高档啤酒,价钱不低,是普通啤酒的两三倍左右,他接连开了两瓶,然后拿起一瓶,用一个啤酒杯套住杯口,然后猛然把酒瓶口倒过来,然后看着金黄色的酒液从杯子底的瓶口向上冒,这个动作实际上就是流氓行为,演示的是夫妻生活最关键的一 被左宪章表演得淋漓尽致。用这种方法,他先给钱丰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和典有义各倒了一杯,要给苏茜茜倒的时候,苏茜茜捂住了杯子,说:“我不喝酒。” 钱丰说:“喝一杯,啤酒和饮料差不多。” 左宪章就强迫着拿过苏茜茜手里的杯子给倒啤酒,嘴里还说着:“美女,我们老大知道你能喝。就不用客气了。” “茜茜,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看是哪路神仙,以后见了面好打招呼。”钱丰满脸笑容的说。 “我同学,齐日升。”苏茜茜脸色和语言显得有点冰冷。 “哈哈,原来是姓齐的朋友,失敬失敬,宪章,给这位同学把酒倒上。”钱丰倒是象没看见听见一样,依然满脸笑容。 齐日升按着杯子说:“我暂时不敢喝酒。” 钱丰的脸沉下来了,“不喝啤酒,这不公平吧,我还想和齐同学好好碰几杯呢。,不给面子?” 苏茜茜给齐日生辩解说:“他受伤住院好些天,才出院,喝酒对身体有影响。” “不要紧,既然医生让出了院,就证明没有啥问题,酒是活血散淤的,对身体有好处,没事。” 齐日升说了两句话,被抢白了两次,也不再说话,冷眼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演。见钱丰纠缠自己喝酒,也不再客气,左宪章伸手要他面前杯子的时候轻轻一推,杯子在桌上一滑,恰到好处的滑到左宪章手边停住,左宪章有点讶然的看他一眼,能把一个杯子停这么准的,他左宪章做不到。 显摆!这是左宪章的心里话,他倒满了酒后心里不服气,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也向齐日升滑过去,只是力量重了些,如果齐日升不接住,一杯酒就会滑过桌子边,倒进齐日升怀里,左宪章虽然把握不住酒杯停的地点,也能让齐日升小小出一个丑。 齐日升见酒杯过来力量不小,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就见酒杯滴溜溜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稳稳当当的停下,酒杯里的酒没有喷溅出一滴。 钱丰装着没看见,端起酒杯要和苏茜茜碰,嘴里说:“茜茜,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苏茜茜没有端杯子。 那个典有义瞪着眼睛说:“苏茜茜,我们老大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见苏茜茜还没有端杯子的意思,自己的杯子却已经举起来了,羞刀难于入鞘,就和左宪章典有意举起来的杯子一碰,稍微仰脖,饮牛似的咕咚几下,把一杯啤酒灌了下去。 左宪章和典有义也照样干了。 齐日升和苏茜茜没有端酒,在钱丰几个喝酒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吭声。 钱丰放下酒杯,没找苏茜茜的茬,却看着齐日升说:“你怎么不喝酒,看不起我们哥几个?” 典有义也把空杯子一顿说:“给你脸不要,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齐日升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不是不喝酒,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是什么朋友,为什么友谊,总得说出个名堂来。之前,咱们还互相不认识吧,至于做朋友,我总得打听一下你们是什么ff8人,值不值得和你们交朋友。” 齐日升记得,十年前,钱丰就是因为苏茜茜找他的茬子,被修理过,不过,因为钱丰在西阜市的势力大,他也没怎么招惹,后来苏茜茜爱慕虚荣,和夏海秋结婚,他们之间再没有啥牵扯了,钱丰以后打架受了重伤,还是他给做的手术。现在穿越回来,虽然钱丰和两个手下这么咄咄逼人,也没有必要怕他们,不过,齐日升在穿越前已经养成了稳重的习惯,再不似以前那么锋芒毕露,所以,他那几句话里虽然有骨头,还是比较温和的。 可是,听在钱丰他们耳朵里就不一样了,钱丰虽然上着学,却仰仗父辈的丰厚人脉做了公务员,办了医疗器械公司,有权有钱,说话自然气粗,出手也很大方。因为钱大气粗,根本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他觉得他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没想到齐日升竟然说不认识他,所以,听了齐日升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你记着你的话,我想,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钱丰一说话,左宪章就接着说:“老大,我看着这小子皮松了,要不要给上点劲?” 左宪章刚说完话,典有义就腾的站起来,恶狠狠的说:“老大说怎么办?” 钱丰按手让他坐下,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脸上不动声色,就对典有义说:“别冲动吗,他不仁,不兴咱们不义,是不是?这位同学,不管我们有没有资格做朋友,现在总算是坐到一个桌子上了,至于今后还有没有资格做朋友,那就看看缘分了,咱们今天什么也不说,只是喝酒,如何,茜茜,让你这位同学给个面子,大家彼此不要伤了和气,好不好?” 苏茜茜见钱丰他们几个的架势,就知道是来闹事的,不过,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会闹得太过分,就对齐日升说:“你刚才说人有敬意,须当领之,那就给他们面子,吃了这顿饭,好不好?” 听了苏茜茜的话,齐日升点点头。 钱丰掩饰尴尬的哈哈一笑说:“茜茜,既然这样,你和你的同学该干了这杯酒吧?” 苏茜茜说:“我不喝酒。” “那你喝口饮料算数。”说完,眼睛看着齐日升。 齐日升也不含糊,端起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说话间,那个红烧果子狸和大闸虾就上来了,钱丰拿起筷子招呼吃菜,然后夹起一块果子狸肉放到苏茜茜的盘子里,笑呵呵的说:“这个肉好吃,你尝尝。” 然后对左宪章说:“还不给这位同学倒酒,今天我高兴,想好好喝几杯。” 看见那烧得红亮的果子狸肉,齐日升就想起二零零三年那场席卷而来的**,在全中国和全世界掀起了暴风骤雨,最后把罪魁祸首归结到果子狸身上,大量扑杀果子狸的情景。虽然最后因为**的消逝,成为一桩无头公案,几年后谈起吃果子狸来还令人胆颤心惊。就对苏茜茜说:“不要吃果子狸肉,里面有**,就是severeacuterespiratorysyes。” **这个名词是二零零三年才创造出来的,苏茜茜听不懂,severeacuterespiratorysyes却是懂的。这是个医学方面的名词,意思就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吃果子狸会患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这个新鲜理论苏茜茜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知道齐日升的脑震荡还没好利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胡乱蹦出来是很有可能的,也就不太在意。不过,齐日升既然说果子狸肉不能吃,又尤其是钱丰给夹过来的,就借口不吃了。 第二章霸饭霸酒(中) 第二章霸饭霸酒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下) 第二章霸饭霸酒(下) 钱丰夹起一块果子狸肉放进自己嘴里咬嚼后咽下去,说:“真香,你们这些学医的人就是酸溜溜的莫名其妙。这么好的野味,却是**什么的,**是个什么东西,吃人不吃?” 齐日升也不理睬钱丰的话,看着左宪章那种毛病的给自己倒酒,觉得这个方法倒还有一些艺术性在里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心钻研,都有艺术性在里边,就拿动手术后的伤口缝合来说吧,简单的缝合没有啥艺术性,如果在皮肤上缝的时候绣成一朵花,那就很有艺术性了。 “老左,你和这位齐兄弟划两拳。”钱丰吩咐左宪章。 听了钱丰的话,左宪章向齐日升伸出了手, “我不会划拳。”齐日升摇摇头说。 “不会划拳?服务员,拿骰子来。”听齐日升说不会划拳,钱丰就让服务员拿骰子。近几年,西阜市盛行摇骰子喝酒,在十亿人民九亿赌的时代,这是把赌博工具用到酒场上的一个创新,这可能是有些人嫌划拳吆五喝六的不文明,这才移植过来的。摇骰子的工具和盖碗茶差不多,底下一个塑料托盘,上面是一个倒扣着的塑料杯子,里面扣着三粒骰子,两人各执一个,玩法最简单的是比大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按照约定摇,谁输了谁喝。再就是讲究技术的吹牛了,吹牛有小吹和大吹两种吹法,也是吹输了的喝。钱丰让服务员拿骰子,就是治齐日升说不会划拳的毛病,骰子傻瓜都会摇,只要长着手就行。 摇骰子的工具拿来以后,钱丰让一个给了齐日升,一个给了左宪章。 “大吹还是小吹?”左宪章很老练的问齐日升。 “吹什么,我不会呀。”齐日升无奈的说。要说吹牛,齐日升还真不会,划拳倒是会的,就是不想和他们划就是了。 “不会吹牛就摇大小,摇大小会吧,谁摇小谁喝。一次半杯。”钱丰吩咐。一般酒桌上,都是每次三分之一,钱丰让喝半杯,就是想把齐日升灌醉。让齐日升出丑。凤凰酒店盛啤酒的杯子大,一瓶啤酒倒两杯,还不算太满。 随着两人手中骰子摇响,灌酒就开始了,钱丰却得空和苏茜茜闲聊。“茜茜,让他们玩,你吃菜,服务员,再给拿一桶露露。” 苏茜茜很矜持夹了一筷子菜,敷衍的说:“这不是吃着吗。” “菜味道还不错吧?”钱丰问。 “还行吧。” “茜茜,听说你还在外面勤工俭学,很辛苦,是不是?” “也不算太辛苦,就是每星期六星期天做家教,给学生补习几小时功课。” “能挣多少钱?” “每个星期百十块吧。” “太少了,你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这样辛苦,再说,做家教也有危险性,我可以资助你,让你完成完成学业啊。” “接受你的资助就没有危险性了,再说,我凭什么接受你的资助,没有理由啊。” “这还不简单,我有钱啊,我不是有钱就为富不仁,资助一下贫困学生。尽尽社会义务,也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 “你以前资助了几个学生?就准备资助我一个人吗?”。苏茜茜问。 “”你肯定是第一个呀,我也不可能资助那么多学生,这就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们穷人有穷人的志气,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不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那是要以损失尊严为代价的。” “你要尊严也行啊,可以到我的公司去打工,我可以给你开出比家教多几倍的工资。你是学医的,我们公司做医疗器械,你也可以熟悉各种医疗器械的性能,等于你提前实习了,一举两得的事,好不好?” “以后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暂时还不能,我做的家教和人家签了合同的,得把合同执行到底,不能误人子弟。” “那算什么合同呀,有肉谁还吃豆腐,你不想多挣钱吗?”。 “想,但是做人要讲信用,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说话的功夫,齐日升他们三个已经把大半箱啤酒解决了。左宪章和典有义轮流和齐日升摇骰子,不管怎么样,也该是齐日升喝得多了,但是,齐日升倒没怎么样,典有义和左宪章却直喊肚子胀,有赖酒的倾向。 对惯喝酒的人来说,喝啤酒醉酒还在其次,主要是涨肚,可以想象,一个人的胃能有多大,却要盛四五斤五六斤,甚至七八斤啤酒,小小的胃成为一个酒桶了,如果喝的缓,还能变成尿液排泄出去,猛了就涨肚,摇一次骰子半杯,两次就是一杯,一瓶啤酒倒两杯,平均算,三两分钟之内就是一瓶半,五六分钟三瓶,一般人的胃盛不下,有的当场就喷出来了。 有人认为,社会上哪些大腹便便的人都是喝啤酒喝的,大肚子俗称啤酒肚,其实是个误区,啤酒涨肚不假,但是不会把胃撑得和肚子一样大,那些大肚子里都是肥油,与啤酒没有什么大关系。 钱丰虽然和苏茜茜说话,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见典友义和左宪章强调理由赖酒,不高兴的转过脸对典有义说:“肚子胀了去厕所,把骰子给我。我和这位齐兄弟来几下。” 这样一来,就变成三个人对齐日升的车轮战了。 典有义和左宪章去厕所,齐日升又和钱丰“克朗朗”摇起了骰子。 “一次一杯,怎么样,敢不敢?”钱丰激齐日升。 “行啊?a78槐鸵槐!逼肴丈欢?br> 可能是遗传的关系,齐日升家里人酒量都大,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次能喝二斤,那可是62度划根火柴能点着的烧酒,直到现在八十多了,每顿吃饭,还要呡上二三两酒,齐日升小的时候,爷爷每顿吃饭喝酒,都要给他倒上一些,在爷爷的熏陶下,齐日升的酒量不断见长,后来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上了大学以后很少喝酒了,主要是一个学生,带着酒气上课,也不成样子啊。 摇骰子齐日升也有经验,据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浪子,整天泡在赌场里,摇得一手好骰子,以后浪子回头,手艺却没拉下,闲来无事,当个玩意向齐日升显摆,当时齐日升看着好玩,就缠着爷爷教他,小孩子爱学习,一段时间端着个骰子碗着了魔似地练习,爷爷见他刻苦,稍微点拨一下,就玩得有模有样了,以后练气功有成,对骰子的控制更是得心应手。刚才和典有义左宪章摇骰子的时侯,见他们两个是粗人,没怎么作弊,也是赢多输少,总的酒喝得不比他们两个少,也体现个公平竞争不是。这时候见钱丰提出一次喝一杯,就打算玩一玩骰子。灌灌钱丰,至于公平不公平,也顾不得了。 钱丰经常参加宴会,也是个摇骰子的老手,吹牛也有一套,但是碰上齐日升,就小巫见大巫了。 摇骰子和划拳一样,也是一局六次,前四局钱丰都输了,喝了三杯,第四杯端起来,齐日升说:“最后一杯不喝了,抹了重来。” 酒场上有规定,如果前四次输了,只喝三次,然后重来,所以齐日升这样说。 后六次,齐日升输两次,钱丰又输四次,得喝四杯,齐日升输的两杯酒,这还是怕钱丰看出他作弊,故意输了的。 八杯就是四瓶酒,几分钟之内喝完,钱丰的个子虽然大,胃想来也不会比常人大多少,先喝了三杯,最后一杯实在是喝不下了,上厕所回来典有义和左宪章都抢着要替钱丰喝,齐日升在一旁敲边鼓说:“就让他们替你喝吧,你不行了,不要不服气。” 钱丰不想在苏茜茜和齐日升面前丢这个面子,又听齐日升说这个话,捂着酒杯说:“谁说我不能喝了,咯!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咯!你们看着我喝。” 说完,扬起杯子就往喉咙里灌,灌下去不到一半,就听“咕”的一声,一股水箭从钱丰嘴里射出来,扬程不是很高,划了个弧线,当然与齐日升撞车所划的弧线不能相比,因为来不及转身,水箭就直接喷在了饭桌上,四下里溅开来,第二股水箭虽然转过了身,没往桌上喷,这桌菜也吃不成了。 “服务员,买单。”齐日升喝了那么多酒,好像没有感觉,他见钱丰出了酒,心里暗笑,就喊服务员买单,把钱丰请客的这茬给忘了。 苏茜茜皱皱眉,也不好说什么。 服务员手里拿着条子,过来交给齐日升,齐日升接过来问:“多少钱。” “一千五百八。”服务员声音很好听的说。 “不多,刷卡吧,我给你取银行卡。”说完,在身上到处去掏。 左宪章典有义都哈哈大笑起来。 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普及刷卡业务,大型的商厦酒店设置pos机的极少,服务员自然也不知道刷卡是什么东西,左宪章和典有义不知道,以为齐日升是在装模作样。钱丰倒是知道有刷卡一说,不过要想在中国推广,就只不知猴年马月了,这个齐日升这样说,明显是脑子有问题。 第二章霸饭霸酒(下) 第二章霸饭霸酒(下 第三章 碰瓷(上) 第三章碰瓷(上) 齐日升掏了一会,没掏出卡,却掏出买衣服剩下的钱和一串钥匙,这才想起是穿越回来了,网上的那些小说的人物中,有扛挺机枪或者拿着手枪到什么什么的,他竟然连张卡也没带回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不过还不能倒牌子,就硬撑着沮丧的说:“卡好象丢家里了。” 服务员认真地说:“先生不要开玩笑,我们这儿没有刷那个啥……那个卡,收的都是现金。” 钱丰虽然出了酒,却没有喝醉,他吐完以后见齐日升喊结账,也没吭声,后来见齐日升没掏出卡尴尬的样子,忍着笑说:“原来脑子有问题,是个吃白食的,茜茜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把单子拿过来,我看看。” 服务员不高兴的从齐日升手里把单子拿过来交给钱丰,钱丰看也没看,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皮包,拉开拉链,拉出一沓钱,数出一部分交给服务员,然后很随便的往里面一塞,站起来说:“茜茜,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学校去吧。” 苏茜茜听齐日升说刷卡,又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掏,脸不由得红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看样子,还是脑震荡造成的问题,刷卡?也不是没听说过,好像在一些发达国家比较普遍,这些信息可能通过看书看报存进齐日升的脑子,脑震荡了那么一下就给震荡出来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小池塘,积攒了几十年的东西都沉淀在水底,被一块大石头砸进去,统统泛上来了,在池塘里翻滚冒泡。 看样子仅仅出院还不够,必须再护理一段时间,让脑子全部恢复正常功能。所以,在钱丰要用车送他回学校的时候摇了摇头,说:“路不远,齐日升才出院,我和他一块回去。” 听了苏茜茜的话,钱丰收敛了笑容,有点阴毒的瞪了齐日升一眼,意味深长的对苏茜茜说了声保重,然后夹着皮包和左、典走了。 刷卡的事对齐日升的打击挺大,不但表情尴尬,脸也红了,谁让他的思维比别人超前了十年,看起来今后说话办事得三思而行,不然,在他看来是正常的表示,在别人眼里就匪夷所思了。 不说钱丰和左宪章典有义了,现在苏茜茜看他的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头,有心想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怕会越抹越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初次穿越,就像待破处的大姑娘一样,对最初的路数和体验还不熟悉,只有疼和流出鲜血,才能有痛并快乐着的深刻体验。器:无广告、全文字、更齐日升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对破处,他还是很有体会和经验的,医生一般对人体的知识都很了解,作为一个西阜名医,理论和实践方面那是都有了。 两人走在街道上,齐日升就感觉现在的街道狭窄,感觉十年后的街道比现在好多了了,一个是拆迁,道路拓宽,道路两旁低矮的房屋变成高楼大厦,再一个就是卫生,现在街道还是脏乱差,以后搞创卫,街道就保持的很干净了,市民的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随地吐痰、乱扔杂物的现象也很少了。 “茜茜,刚才吃好了吗。” 苏茜茜嗔他一眼说:“能吃好吗,你们那马尿灌的,直接就喷出来了,那个味道,连我也要喷出来了。” 齐日升笑着说:“还不是没喷出来,这也说明你已经有了对脏东西的适应融合能力,照这样发展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就没有什么脏东西能让你恶心了。” “说的真恶心,这是该努力的吗,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连屎都能吃了。” “我可没说吃屎,是你说的。” “是照你的理论推论的。你也没吐,如果照这样推论下去。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比屎更脏的东西都能吃了。”苏茜茜嘴角噙着笑说。 齐日升无奈地说:“看不出你一个长的这么体面地姑娘家,报复心挺强的,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 苏茜茜说:“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允许你们男人调侃,我们就不能调侃了。” 齐日升说:“也没说不能,我主要想说的是,你们女人比较敏感,耐受力不强,譬如说,饭碗里发现个煮熟的死苍蝇,你们女人就恶心的吃不下去了,我们男人把苍蝇捞出来照样吃。” “别说了,恶心死人了。” 齐日升说:“没吃好去哪儿再吃一点?” 苏茜茜说:“不吃了,你们喝酒的时候,我菜吃的不少。” “那咱们哪儿?” “去哪儿,去你住的地方啊,这么热的天,你就打算在街上转。” “我住的地方?我好像记得,我租住的好像是个民房?”齐日升说的没错,他的家境比较好,最初上学的时候挤了一年宿舍,后来在外面租赁了一个小单元,虽然是两室一厅,住的只是他一个人,以后城市拆迁改造,那些民房就拆了,沿街是商厦,后面是居民小区,这次穿越回来,他当然依稀记得那个租赁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苏茜茜说:“还记得住的地方,不算太糊涂,你知道那房屋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吗?” 齐日升故意挠挠头说:“忘了。” 苏茜茜惊讶的看他一眼,说:“你真脑震荡糊涂了,连你住的地方都忘了。” 齐日升知道这件事不好解释,尴尬的笑着说:“不是糊涂,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不起了。” “你摸摸你口袋里,钥匙还在不在?”苏茜茜提醒他。 齐日升在口袋里摸,还真摸出一串钥匙,“是这一串不是?” 苏茜茜看一眼说:“肯定是呀,你是真不知道住的地方了?” “是呀,确实不知道了,你要知道就领我去。” “你呀,看啥时候把你自己忘了,跟着我走吧。”苏茜茜和齐日生是老乡,邻村连畔种地,她父母亲在她来上学的时候把她交给齐日升照顾,那个两室一厅自然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齐日升想让她住那个多余的房子,被她拒绝了。她是农村出身,封建思想很严重,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如果不是夫妻关系住一个屋,让人知道,那还不羞死人了。 2000年的时候,男女不是夫妻合住一个屋受法律禁止,警察在旅社或者酒店旅店抓到没有结婚证的男女同室,处罚是免不了的,2003年7月,江苏省人大常委会才在全国率先废除了“无婚姻证明男女混居”的禁令。男女合租房住才成为合法。以后随着社会的进步,男女合租房住已经得到社会的认可。 身边有漂亮姑娘陪伴着,和苏茜茜漫步在熟悉的大街上,看着苏茜茜曼妙的侧影和轻盈的步伐,齐日升就像欣赏一幅美女画图,而这个美o到。 携美同行,本身就是人生一大乐事。见齐日升的眼神频频瞟向他,苏茜茜有些羞涩的说:”你老看我干什么,不认得吗?” “嘿嘿!看你怎么了,你不是也看我吗,还有那么多人看你,你怎么不说。” 苏茜茜白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筒裙把她成熟曼妙惹火的身材尽情显露出来,美丽的容颜青春洋溢,在大街上就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很高。 “你们男人都这样,见了漂亮姑娘女人眼神都不对了,一个个像饿老鹰一样。”苏茜茜见过在农村广阔田野里盘旋的老鹰,鹰头向下勾着搜寻猎物,他觉得一个个男人的眼睛比鹰眼还厉害。 “那你们女人就是小鸡了,还记得咱们在学校操场上玩的老鹰抓小鸡游戏吧,你们女孩子总是最笨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哎哟”一声,伴随着哎哟声,有什么东西落地时哗啦的碎裂声,一个貌相憨厚的中年人把苏茜茜拦住了,苦着脸说:“这位姑娘,你把我的一件值钱的古董打碎了。” 两人停住脚步,只见一地的碎瓷片,上面还有彩色的花纹,随即,迅速围上来几个穿得花花绿绿,长发披肩的年轻人,七嘴八舌的说:“你们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赔人家。”“我认得,这是唐三彩,市场上能值几万块。”“这位大哥,刚才有人给你出四万你不卖,现在变成一堆碎瓷片,一文钱不值了。”…… 那位貌相忠厚的中年人蹲在地上,手捂着脑袋,呜呜的哭起来了。 一个青年拉拉那中年人说:“你哭啥,人家赔你就是了,现在有钱人多了,还能赔不起你个烂古董。” 中年人哭着说:“我这是祖传下来的宝贝,我爸临死的时候把这个交给我,说是唐三彩碗,很值钱的东西,一直舍不得卖,现在家里老母亲有病,医院说是肾衰,要透析换肾,得好几十万,我没办法,只得把这个古董拿出来卖了凑换肾的钱,没想到被撞碎了,我回去怎么给家里交待,我们农民弄几个钱容易吗,没有钱,我妈就死死路一条啊!” 又一个年轻人说:“也怪你自己不小心,这么大的街道,你不往宽处走,偏往人堆里钻,还不撞坏了。” 又一个年轻人拍着那位说话年轻人的肩膀说:“老弟,人家也可怜,你就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 一个留小胡子、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走了过来,也拍拍齐日升的肩膀说:“人家卖古董筹的是救命的钱,你女朋友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给意思意思吧。” 第三章 碰瓷(中) 第三章碰瓷(中) 苏茜茜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他看着齐日升,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知该怎么办。[本章由为您提供] 齐日升瞬间也是愣了一下神,扫了一眼地下的碎瓷片,又看看那个憨厚的中年农民和那伙头发染得花花绿绿青年人,脑子一转,随即就明白是遇上碰瓷的了。 “碰瓷”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只能追溯到清朝末年,是没落的八旗子弟捞钱诈骗常用手段。说起来,在清朝以前的人就比较憨厚老实了,至少没有碰瓷的。 碰瓷也与收藏有关,有收藏,才有碰瓷的出现。 当时,那些没落的八旗子弟们行走于闹市街巷,手捧一件赝品瓷器冒充珍贵文物,。然后瞅准机会,故意让行使的马车或行人不小心碰一下,手中的瓷器肯定落地摔碎,于是,主人就义正词严的缠住碰他瓷器的,按名贵瓷器的价格给予赔偿。时间长了,人们就把这种行为称为“碰瓷”。 西阜市在二十世纪末也产生了碰瓷党,街上有,商店里也有。商家把那些易碎的商品故意摆放得不稳当,或者设一个机关,顾客看的时候货物从货架摔到地面上,很容易就碎了,然后威胁着让顾客赔偿。这是最基本的碰瓷,还有把这个手艺发扬光大,花样不断翻新的,像装着被车撞,躺在车前不走耍死狗的,有装着被宠物狗咬的,花样多了去啦,齐日升没料想他刚穿越,就碰上这样的事。 齐日升有过遭遇碰瓷的经历,也不慌乱,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瓷片,然后直起腰仔细看看茬口,说:“你这个不是古董,好像是新货。” 齐日升这一句话说出,那几个小伙子不愿意了,留小胡子的出言污秽:“**的算什么东西,还能认得古董。” 又有一个指着他的鼻子说:“**的少装大尾巴狼,快赔钱,不然,把你***屎打出来。” 齐日升做医生期间也有个收藏古董的爱好,常在西阜市的几个古董市场转,对古董很有研究,特别是对瓷器做过系统的研究,自然能看出这件打碎了的东西是真古董假古董,他不动声色的指着那个中年人对小胡子说:“就算是古董,也是这位大叔的,与你们有啥关系,要你们说这个话。” “我们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走九州,**管得着吗。”其中一个留长发的嬉皮笑脸的说。 “我们他妈为啥不能管,这种事他妈谁见了都能管。”另一个额前有一撮红头发的说年轻人说。 这就是一伙在街道碰瓷骗钱的,说出话来污言秽语,每句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就这么大一会工夫,周围已经围上来几十个看热闹的,知道这是碰瓷的想看个热闹,不知道是碰瓷的还在心里指摘齐日升和苏茜茜,模样倒是长得光眉花眼的,穿的也人模狗样的,怎么撞坏人家的东西不赔,还说人家的东西不是古董,就算不是古董,普通的器物,也该给人家赔偿啊,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不过,路人们尽管心里有是非,嘴上都不敢说,热闹可以看,参与这种是非就不明智了。 齐日升心里很郁闷,这种郁闷很快就上升为怒气,就像健康的男性遇见漂亮的裸体。 就在小胡子把手指头伸到他额前指责他的时候,一巴掌把手打下去,冷森森的说:“小伙子,悠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揭穿你们,咱们各走各的路,好不好?” “***你以为你是谁呀,在我们面前得瑟,是不想活了吧?”那个小胡子边说着,一个巴掌扇过来。 齐日升伸手闪电般一格,随即抓住了小胡子的手腕一拧,就听嘎巴一声,从那家伙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哎哟!哎哟!手腕折了,**的还真打呀,弟兄们,给我上,哎哟!**往哪踢,我的腿……” 小胡子呼痛的功夫,齐日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把膝盖整脱臼了。然后向周围的围观闲人喊:“都打起来了,还不站远些,小心血溅到你们身上。” 闲人迅速后退,你踏了我的脚,我撞了你的腰,一片混乱叫喊声中,把中间的战场让出来了。 齐日升左右开弓,又是两脚踩倒了两个冲上来的混混,有一个混混见情况不妙,来抓苏茜茜的时候,齐日升左手抓住苏茜茜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右手就向那只胳膊劈了下去,恼怒于这个家伙的卑鄙,下手毫不留情,就听咔嚓一声,也不知是骨头断了,还是关节脱臼,那只胳膊登时耷拉下来。一个从后面过来偷袭,被七日生一个肘锤,打的踉踉跄跄后退数步,捂着胸口呼痛。 其余的混混见齐日升出手狠辣,也你敢动手了,看着倒地的几个发愣。 人群外响起了拍手的声音,钱丰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没看出来,兄弟好身手啊,啥事还大打出手的,我来当个和事佬,怎么样?” 齐日升出手撂倒了几个,心里的气才平顺了些,见钱丰过来,微微皱眉。刚才那些混混闹的时候不见他,怎么刚把几个人打到,他就过来了,这个碰瓷是不是他策划的? 齐日升这一猜还真猜对了,这个碰瓷还真是钱丰策划的,正经说起来是临时起意。 钱丰从饭店里出来,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左宪章嘟囔着说:“就放过了那小子?我看那小子对苏茜茜不怀好意。” 左宪章也是为钱丰着想,我们老板看上了这个姑娘,混小子就该笑着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这才是为人之道,你不但不让,还和我们老板做对,竟然还灌我们老板酒,让我们老板当场吐酒出丑,简直是个混球,不懂道理,没有挨过饱打。 钱丰说:“不忙,迟早要他认得我不是好惹的。” 钱丰的车是一辆奥迪,这个车在2000年算得是高档了。坐上车,左宪章开车,车缓缓的开出酒店停车场,在凤凰路上正行驶的的时候,钱丰就隔着车窗玻璃看见了一个人,连忙喊停车。 钱丰看见的人叫花逢春,留着一撮小胡子,是一个碰瓷团伙的头头,专门干些在大街道上讹人的碰瓷勾当,当然,他们的碰瓷不限于玩瓷器,还有一些花样,就像看节目一样,老是演一个节目,时间长了就腻了,只有节目多了才有看头,才能精彩。 钱丰也是在一次碰瓷中和这个花逢春认识的,那次花逢春让一个手下假装被钱丰的车挂了,躺在钱丰的奥迪车轮下不动弹,要讹钱丰一笔钱,钱丰打了一个电话,说让人送钱来,谁知道却是打给当地派出所的,派出所的警察赶来,把花逢春一伙全部带进派出所审查,后来有人说情,罚了一笔款放了,花逢春还因此向钱丰道过谦,搁在以往,钱丰是不愿意搭理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下三滥的,这次想对付齐日升和苏茜茜,看见花逢春,想起花逢春的碰瓷,灵机一动,就打算用碰瓷让苏茜茜就范。 把花逢春喊上车,花逢春满脸媚笑的问:“钱老板叫我什么事?” 钱丰问:“最近都在干什么?” 花逢春说:“无业游民,哪像你们这些大老板,整天忙着。” “有没有再做那个买卖?” “没有老板,自从你那次教训我们以后,就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还是个无业游民?” “这个……做点小生意,都不好意思说。” “别门g我了,我还不知道你,明说吧,把你那伙弟兄叫上,我想让你给我办件事。” “没问题老板,你只说啥事?” 钱丰说:“也不是多大个事,就是让你们用碰瓷的手段狗日帮我阴个人。” “谁,你说,兄弟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要你赴汤蹈火,就能轻松的挣一笔外快,给,这是一千块钱,是你们的出场费,碰瓷成功了,还能挣上几万,怎么样?“ “老板,兄弟怎么敢要你的钱……” 钱丰说:“拿着,把事办漂亮些,不要用其他手段,就用一个瓷器就行了。你坐我的车先去认一下人。” 钱丰估计齐日升和苏茜茜还离开大富豪酒店不太远,他们舍不得打车,肯定是步行,就沿路回去寻找,果然很快找到了遛街的苏茜茜和齐日升。让花逢春下车去打电话招呼人,他开着车远远地跟着看着。为了保险,钱丰随后又给凤凰路派出所副所长乔成宝打了电话,让他配合演一个110出警的戏。 这样,就发生了碰瓷的一幕。 第三章 碰瓷(下) 第三章碰瓷(下) 让钱丰没想到的是,这个花逢春的手下竟这样不中用,被人家三拳两脚打的躺倒好几个,连花逢chuui也好像断了,到底是花逢春的手下不中用,还是齐日升的身手太强,他一时还没弄明白,不过,他不出面是不行了。[本章由为您提供] 那个貌相憨厚的中年人在刚才打起来的时候躲得有点远,这时候见了钱丰,连忙弯着腰过来说:“大兄弟,我的一件古董被这个姑娘碰碎了,她不给赔,这几位小兄弟给我帮忙打抱不平,反而被这位打了,大兄弟,你可要主持公道,这唐三彩罐罐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因为家里人有病,想卖了凑药费,一下被打碎,我可怎么活呀,还不如死了算数。” 钱丰不耐烦的把话听完,手一挥说:“站一边去,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这位兄弟。” 貌相憨厚的中年人苦着一张脸退了几步,然后说:“大兄弟,这个古董是我的,总得让我说几句话吧,刚才就是为了这个古董才打起来的,他们不给我赔古董,还打人,这还有王法没有。” 钱丰嘴一裂,“怎么,还禁不住你了,好,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贩卖古董是犯法?” 貌相憨厚的中年人说:“不知道,我们农民不懂法,卖一个家里祖传的古董怎么还犯法了,又不是在古墓里挖的。” “哟荷!看样子你不是不懂啊,还能知道不是古墓里挖的,就算不是古墓里挖的,买卖上了等级的古董也犯法,你说你的古董是唐三彩,唐三彩能是随便卖的?” “就是不卖,我继续留着当传家宝,她也不能给我打碎了呀。” “打碎了你活该,谁让你把值钱的古董拿到大街道上,你看街道上的行人一个接一个的,谁知道你拿的是值钱的古董。” “这位大兄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我不对,她也不能给我一个钱不赔吧?” “谁给你说一个钱不赔了,这位兄弟和这位姑娘有的是钱,你一个烂瓷器能值几个钱?茜茜,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穿越前三十多岁,见过的鬼域魍魉多了,钱丰一出面,他就断定是钱丰搞的鬼,钱丰装模作样的说话,他就知道钱丰在撅屁股,而且知道撅屁股来的啥屎,他没吭声,既然拉,就让他拉完,根据屎的颜色和质量,就能看出吃进去的都是啥,不拉出来一般看不清楚。这时候听见钱丰装模做样的问话,就感到好笑,戏也不是这样演的,演技太差。却不想他是因为有经验,一般人看不透这个表演。 果然,钱丰问完话,就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苏茜茜不敢搭话,仍然拿眼睛看齐日升。 “表演完了吧,我还没看够,你们继续。”齐日升看着钱丰那一张很有特色的脸,故意调侃。 钱丰的神态就有点尴尬,“我表演什么了,你们闹得不可开交,我想当个和事佬,难道还错了,你们打碎了人家的唐三彩,总不能不赔吧,没有多还没有少了,我想,这个理走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吧。” 这种碰瓷,东西既然碰碎了,被赖上的人不是觉得内疚就是觉得憋屈,还有胆怯。碰瓷的设计者正是抓住人们这种心理,采取威胁吓唬等手段骗钱,钱丰的这几句话正是抓住一般人的心理,很有迷惑性。 “他说唐三彩就是唐三彩,如果不是唐三彩怎么办?”齐日升却不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他明白这些人是碰瓷,就要从根本上找原因,他们绝不会把一个唐三彩罐随便打碎,可以肯定是个假货。 “我能知道怎么办,古董又不是我的,没钱赔了就不能给人家说两句好话,我就是说句公道话,你还缠住我了,大街道上的,你也不能逮谁咬谁啊!”钱丰的话也说得很巧妙,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不讲道理的帽子抛给了齐日升。 “你怎么知道我没钱赔了?”齐日升也不松口。 钱丰身后的典有义哈哈一笑说:“知道你有钱,你不是有卡吗,这大街道上可没有刷卡的地方。”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然后对齐日升说:“我知道你有钱,能刷卡,我说的是苏茜茜,又没有说你,古董也不是你打的,是苏茜茜打的,对吧,茜茜,你说句公道话,有钱赔没钱赔?” 见齐日升难缠,钱丰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 “我……我没钱。”苏茜茜有点宭迫的说。他知道齐日升家里有钱,但是,是古董又不是齐日升碰碎的,再说,既然是古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她是穷苦人家出身,能出来上大学,家里已经七拼八凑的,借遍了亲戚朋友,年年为学费熬煎,哪里能拿出赔偿古董的钱。所以只能承认没钱。齐日升家里有钱,这时候要赔偿只怕一时也不出来,更何况他的脑震荡还没恢复,在饭店里要刷卡就弄得很尴尬,如果答应赔给人家钱,当下掏不出来,那不是更尴尬。 钱丰高兴的说:“看看,我说的对吧,我就是看茜茜的面子,才来管这个闲事,茜茜,你别怕,这事有我给你担承,不就是个破瓷器吗,能值几个钱,我替你赔了,我说农民伯伯,你这个唐三彩值几个钱?” 农民模样的中年人说:“刚才有人给四万块,我没卖,想要六万。” 钱丰呵斥说:“你吃人呀是不是,一个破罐子,就要几万块,我思摸着,有个几十上百就顶天了。” 中年人说:“你的钱大,据我知道,在香港的拍卖会上,这样一个唐三彩罐罐,一百万都不至。” “一百万,那你要六万,那不是亏大了。” “我不是没办法吗,我母亲换肾,才便宜处理的,要不然就拿到香港去卖了。” 钱丰讥笑说:“还去香港,你知道香港的门朝那边开,是这样,也别说四万六万了,这一堆碎瓷渣滓一文钱不值,还制造垃圾,小心把别人的脚扎烂了,还得赔偿治疗的钱,我给你一万,这个事就算了结了,怎么样?” 中年人苦着脸说:“人家给四万我没卖,你给一万咋行,你老板再给添一点,就当救人施舍了。” 钱丰说:“见你说的可怜,那就再给你加五千,,你要同意了我马上给你拿钱,不同我可就不管了,你点头就是同意了,那好,茜茜,我看就这样了,一万五,这个钱我就替你赔了。” 齐日升一拉苏茜茜说:“这是碰瓷,千万别上当,我看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钱丰看着齐日升说,“你确定报警?” “当然确定了。”齐日升边说边掏手机。 “哼!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没有,断腿断胳膊的,这可是伤害罪,我本来想让你拿几个钱给治伤算了,你既然要报警,那我就成全你,茜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个姓齐的太欺负人了,把我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说完,钱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拨了一下号码,然后说:“110吗,我这儿是凤凰路,是的,发生了一点小纠纷,请你们来处理一下,好的,我等着。” 2000年初的时候,手机还算是高档品,一般人消费不起,能拥有一个手机,那是很有些光彩的。 电话刚打完不大会,就听见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在路边停下,三四个拿着电警棒的警察拨开人群走过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领导模样的走到齐日升苏茜茜钱丰几个人面前问:“谁打的110?” 钱丰扬扬手中的手机:“是我。” “能说说怎么回事吗?”领导模样的警察貌相很严肃。 ”我也是局外人,后来的,听他们说,好像是不小心碰碎了一件古董,后来双方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我本来想给他们说和,没说成,就报警了。” “古董是谁的?”大个子警官很严肃的问。 “是我的。”相貌憨厚的农民样中年人怯怯的说。 “你那儿来的古董?” “我祖上传下来的,听我爸说,民国十八年年馑的时候都没舍得卖,我母亲两个月前查出了肾病,医生说要换肾,家里没钱,只得把这家传的古董卖了。” “民国十八年饿死人了没卖,现在倒想卖了,我怀疑你是盗窃古墓得来的。” “那儿呀警察同志,真的是我家传的东西。” “先站一边去,你们谁把人家的古董打碎了?” 苏茜茜怯怯的说:“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撞的。”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一) 派出所里的猫腻(一) 齐日升认识这个警察领导,就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以后升官调到分局去了。.)他是医生,中心医院又在凤凰路派出所的管辖之内,一些因为打架斗殴车祸等一些案子的伤员在医院治疗,派出所要查案,经常找他询问一些情况,彼此并不陌生,但是,这时候的齐日升想与乔成宝打招呼的同时,却忽然意识到他是穿越回来,时空已经改变了,一切也就改变了,他认识乔成宝,乔成宝并不认识他,就拉了苏茜茜一把,上前说:“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们是碰瓷,我们在街上走得好好的,怎么能碰了他们手里的东西。” 乔成宝看了齐日升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她没碰?听说还打起来了,刚才是你打人?” 齐日升解释说:“他们出言不逊,又是五六个人打我一个。” 乔成宝歪着头说:“五六个打你一个,也没见你受伤,有两下子,很能打啊。” “你很能打啊,我们什么时候练练。”乔成宝身边一个身材矮胖,一脸扈气的警察调侃的歪着头看着齐日升。这个警察叫范勋,进警察系统不到半年,他家里有钱,父母花大价钱找人活动,把他安排当了警察,在所里比较跋扈。他和钱丰认识,关系比较好,所以为钱丰说话。 “也不是能打,主要是不想束手待毙,政府不是鼓励市民见义勇为吗,你们警察也不愿意见到我们市民在这些混混面前缩手缩脚,那不是助长了不良社会风气吗。”未穿越前做医生的时候,齐日升给警察们治伤也不少了,也有几个警察朋友。穿越回来,那些关系自然都没有了,但是齐日升懂政策,说出话来头头是道。 齐日升这么一说,乔成宝也无法反驳,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头对身后几个警察说:“全部带回所里审查。” 一阵忙乱之后,两辆警车闪着顶灯拉着警笛驶向位于凤凰街东段的派出所院内。 齐日升和苏茜茜下车以后,苏茜茜紧跟在他身边,胆怯的拉着他的衣角。 乔成宝走到下了车的齐日升跟前,指着两个断腿断胳膊的说:“你把他们怎么了?” “也没怎么?”到了派出所,齐日升已经能心平气和了。 “没怎么,他们腿和胳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是骨头断了,他们可以告你伤害罪的,我这可不是威胁你,至少一个防卫过当也能让你蹲几天监狱。”乔成宝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不可捉摸的东西。 微微一笑,齐日升突然两步走到被一个同伙扶下车,正上台阶的其中一个受伤者,抓住了那只受伤的胳膊。 那个搀扶个同伙吓得惊慌的大叫起来:“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派出所。” 断胳膊的这位脸上也露出惧色,因为疼痛,还闷哼一声。 齐日升抓起那只胳膊的同时,左手托住大臂,右手一抖一送,就听嘎巴一声,放手以后,眼看着那只胳膊能动了。 他们这才知道,齐日升是给接胳膊。 那个小胡子也是被抬下车的,他耷拉了一条胳膊一只腿,已经不能自己行动了。 齐日升到跟前后一脚向他的断腿踢去,他想躲也不行,疼得野狼似的嚎叫一声,齐日升对那两个抬着的混混说:“放下来,他的腿没事了。” 两个混混将信将疑的把小胡子放下来,小胡子果然能站住了,只是有点不稳。然后,趁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突然抓住那只断了的手腕,也不知怎么捏弄了几下,小胡子又嚎叫了几声,那只手腕也能动了。 齐日升回到苏茜茜身边,在乔成宝面前打了个响指说:“搞定,这下不是伤害罪了。” 乔成宝冷冷的看他一眼说:“别嚣张,事情还没查清楚,等着我们查明真相后接受处理。” 苏茜茜对乔成宝说:“警察同志,我这位同学前几天遇了车祸,当时是严重脑震荡,今天出院,脑震荡还没有好利索,要回家好好休息恢复,你们能不能处理快些。” 面对美女,乔成宝脸上有了笑容,“我们尽快处理,不过,案件的审理要有一个过程,你也不要太着急。” 齐日升和苏茜茜被带进一个临时禁闭室可能也做询问室用,室内有一张桌子,桌后面有两张椅子,肯定是审问人员坐的,桌子前面是一个条凳,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坐的了。让人诧异的是后面还有一张床,床上铺着褥子,还有一床薄被,也不知道给犯人睡的还是给他们警察睡的?齐日升估计死给留滞人员睡的,派出所有二十四小时的留滞询问权,总不能不让留滞人员休息。 把他们送进来的警察出去把门带上了,两个人对望一眼,苏茜茜有点惊恐的的问:“该怎么办?” 齐日升手一摊,神色有点无奈的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待,看他们一会儿怎么说。” “这会不会是个圈套,钱丰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警察和他们也是一伙的?”苏茜茜心里不安,不安的原因不是怕在这儿蹲班房,而是要赔偿撞碎古董的钱。同时也对钱丰产生了怀疑。 “肯定是呀,我早已经说了,你就是不信。” “你说,派出所的警察会不会让我赔钱?” “赔什么钱,这就是碰瓷诈骗,你放心,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打碎文物的罪名按到你头上。”齐日升根本没考虑赔钱的事,他认定那些人就是碰瓷诈骗,他手里又有瓷片作为证据,一个古董的真假,文物方面的专家只要一块小瓷片就能很容易辨别出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借助科学,进行碳十四化验,碳十四对于远古的器物来讲,就和人类的dna差不多,他不信那些人会拿一个值钱的古董摔碎在地上讹人。 “警察如果让我赔钱怎么办。” 齐日升听了苏茜茜的话,拍拍苏茜茜的肩膀说,“没事,一片乌云还能遮了太阳,这是**的天下,派出所里都是人民共和国的警察,就是有一两个败类,又能翻多大的浪。” 齐日升以为来到派出所以后,不管事情结局如何,警察们都会很快处理这件事,他按着苏茜茜坐在审案人坐的椅子上,笑着说:“茜茜,你现在就是警察,来审问我,我坐到那个长条凳上去,当罪犯。” “都这样了,你还有工夫开玩笑。”见齐日升神情轻松,苏茜茜受到感染,心轻松了些,觉得有了主心骨。 见苏茜茜情绪不高,齐日升也没坐到那个条凳上去,而是选择了和苏茜茜并排的另一张椅子上。 ……………… 令齐日升想不到的是,这时候,钱丰正在凤凰路的凤凰大酒店里准备请凤凰路派出所的警察吃饭。 西阜市属于副省级市,市内派出所长一般都是科级,也有副处级别的。凤凰路派出所副所长乔成宝对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还是副科级郁闷不已,按说上任所长王洪发升任分局副局长的时候,他就应该扶正,可是,上级部门却莫名其妙的派下来一位所长,更令人郁闷的是这个所长还是个女的,名字叫的蛮响的,杨昕,年龄只有二十五岁,***还让不让人活了,让一个二十五岁还未结婚的的女孩子对他一个孩子都岁的大老爷们发号施令,而且这个姑娘的升职肯定在他前头,心情怎么会好得了。今天下午,范勋领着钱丰来找他,让他配合演一场戏,他知道钱丰的老爸是副秘书长,正是一个巴结的好机会,他要升职,还不是钱丰老爸一句话,恰巧杨昕到分局开会,他就以有人报案为名,带人到街上配合钱丰把戏演完。 凤凰大酒店是凤凰路派出所的辖区,老板张正阳也曾经在西阜市风光过,现在年纪大了,守着这个酒店,有时候黑白两道有事,也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双方还就认他,一般情况下没人敢欺负。 钱丰和老板张正阳熟识,他因为不是事中人,没有随着去派出所,在乔成宝带人到派出所的途中就给张正阳打电话,让张正阳准备一个包间,他要请客。钱丰是凤凰大酒店的熟客,张正阳接到电话后一点也不敢怠慢,让人准备包间的同时,他自己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钱少这是要请谁呀,还郑重其事的。”在酒店门口,挺着个啤酒肚、满脸笑容的张正阳握住走上台阶的钱丰的手。 两人拉着手走向二楼的二零三包间,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小厅内,茶几上摆放着各色水果,西阜市属于中西部地区中部,六月份正是樱桃和桃杏成熟的季节,茶几上自然有这些果子,还有南方的香蕉、芒果、山竹、火龙果之类,两个年轻标致的女服务员垂首而立,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第一卷 派出所里的猫腻(二) 派出所里的猫腻(二) 包间里虽然布置得金碧辉煌,却显得俗了些,正中间摆着一张饭桌,钱丰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左宪章、典有义和那个刚才挨打断了胳膊腿的的花逢春坐在两茶几两侧的短沙发上,花逢春讨好的说:“还是钱总的面子大,我们的人进去不大工夫就被释放了,现在他们都按照你的安排,在大厅里喝茶。海阁” “花逢春,你不是吹你有功夫,能打吗,怎么被人折断了胳膊腿,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混社会的。”钱丰很不满意的说,话语里和眉眼间是深深的失望。 “你不知道啊钱总,那个家伙的身手快的很,我的六个兄弟连我就有五个受伤的,连那家伙的衣角都没摸着。”直到现在,提起碰瓷打架的过程,花逢春还心有余悸。 典有义嘴角带着鄙弃的说:“不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本事不行就承认,我就不信他能有三头六臂。” 花逢春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打架打输或者被人欺压的事情常有,脸皮很厚,也不觉得羞惭,他的胳膊腿虽然被齐日升接好了,这时候稍微一动还隐隐作疼。他不服气的对典有义说,“要不然你试一下,就知道钉子是铁打的了。” 典有义也不示弱:“试一下怎么了,我要不把他蛋黄子打出来就不姓典。” “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以我看,咱们对那个家伙还是不太了解,看样子他还真有两手。”左宪章比典有义大一岁,性情也比典有义冷静得多。 “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典有义翻着白眼珠子,满脸的不服气。 钱丰摆摆手说:“算了,争这个有什么用,先让派出所折磨他一下,出来后你们给我废了一只手,我不信他剩一只手以后还能给人看病做手术。” 钱丰这一下比较狠,他是想断了齐日升的后路,不管干哪一行那一业,劳动都要靠一双手,一只手基本上就是个废人。钱丰财大气粗,又有背景,伤了人不被发现不说,即使被发现了,最多赔偿几个钱,真打死了人,也能想办法用金钱了结,所以,钱丰有时候说话就显得不大负责任。 “交给我了,非打得***满地找牙不可。”典有义发出豪言壮志。 乔成宝领着五六个穿便衣的警察在张正阳引导下来到二楼二零三包间的时候,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凤凰大酒店在凤凰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他们没少来酒店吃饭,与张正阳很熟。 警察也是国家公务员,实行的是上下班制,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按时上下班,今天虽然有这么点特殊情况,实际上是人为的,不算什么大事,那几个被齐日升打伤的混混,脱臼的已经被接上了,被踩倒的因为脚下留情,没受多重的伤,把齐日升和苏茜茜关起来后就把那些混混都放了,至于那个唐三彩罐子,则是花几十块钱在瓷器店买的,貌相憨厚的中年人实际上也是混混一伙的。所以暂时谈不上追究责任和赔偿,问题是现在把齐日升和苏茜茜关在审讯室,以后该怎么么打发,乔副所长要听听钱丰的意见。至于来饭店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犯什么错误。 “乔所长,快来,里面坐。”钱丰站起来招呼。 乔成宝和手下坐下后,服务员给倒上茶水,钱丰就把菜谱递给乔成宝,让他点菜。 乔成宝摇摇手说:“你看着安排就行了,一顿便饭,简单些。” “那我就按安排好的上了,要加菜再点。” “好,就这样.” “喝啥酒,整几瓶飞天茅台,怎么样?”起风很随意的问。 “算了,太贵了,也喝不惯哪个酱香味,西风就行了,或者是肖尔布拉克。”乔成宝说。 “那就西风。”钱丰说。西风和肖尔布拉克都是西部的酒,西风酒的历史更久远些,价钱也比肖尔布拉克高的多。2000年的时候,酒价还不是太高,像53茅台,当时也就是一百多,2003到2005年就在三百多徘徊,随后涨幅就很大了,到2010年零售均价一千多,三百多块只是个零头,与1999年的一百四十块和十年代的块,就更不能比了。茅台酒是白酒的风向标,茅台酒涨价,其他的白酒自然也跟着涨,好点的西凤酒在2000年也就是几十块一瓶。 2000年,警察喝酒还没有受限制,所以乔成宝才对喝酒没有异议,2003年,因为发生了几起警察醉酒持枪伤害民众案,公安部才对全国警察发出了五项禁令,五项禁令中,有三项就是关于喝酒的。而且处置也很严厉。 靠墙正中的二十五寸彩电里正播放着舒缓的乐曲,环绕立体声在吸音性极强的包间里显得有点挣扎的感觉。 菜很快就上来了,钱丰安排的很丰盛。 一桌子吃饭的人,划拳喝酒说话的声音夹杂着音乐声,显得不那么协调。开始喝酒的时候没说什么要紧的话,过了一会,已经喝得脸有点发红的钱丰端起一杯酒和乔成宝碰了一杯,喝下,然后对乔成宝说:“乔所长,对那个齐日升,你打算怎么办?” 乔成宝很想听这种真正被人称为所长的感觉,副所长听起来有点不大舒服。乔成宝想当正所长,叫起来顺口,权力也大,但是,对钱丰许愿让他当所长还是持怀疑态,这次换所长就是例子,他已经提前给钱丰打了招呼,最后却来了个女所长。钱丰的解释是,这个杨昕来头太大,他父亲也没办法,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既然这样,要乔成宝陪他钱丰玩玩可以,真正要做什么坏事,他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他也喝下和钱丰碰杯的酒,听了钱丰的话后说:“能怎么样,有法必依、违法必究啊!” 乔成宝说的是大面子的话,这话可以做两个解释,犯法了我可以按犯法的办,没犯法我总不能说成犯法。钱丰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乔成宝帮他整齐日升,至于犯法不犯法还不是派出所一句话,警察整人的办法多了,乔副所长是老公安,要说不会整人,说给谁谁也不信。不过,钱丰很快就意识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个话,乔副所长在带来的这几个手下面前,是要注意影响的。“那个啥……乔所长不愧是人民的警察啊!大义凛然,秉公执法。” 乔副所长摆摆手说:“不敢当,不过我常常对弟兄们说,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对得起国家每月给发的工资。” 左宪章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我来和乔所长干一杯,乔所长真正是个好领导,以我看,别说所长了,就是当个分局局长都没问题。” 乔成宝碰杯喝了酒后摇摇头说:“那都是组织上安排的事,我们只管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是呀!我也觉得乔所长当这个副所长太屈才了,就是朝里没人,职务升不上去,钱总,你应该给帮帮忙,在你还不是举手之劳。”典有义也顺着左宪章的话说,不过比左宪章的话更露骨一些。 “不说这个了好吗,咱们今天只管喝酒,钱总的西凤不错,喝着不上头。”乔成宝岔开话题,不想与他们在酒场上讨论升迁的事。 他们这儿不慌不忙的喝酒,凤凰路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齐日升和苏茜茜就等得有点急了。齐日升未穿越前虽然是西阜名医,与警察却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对警察的一套工作方法还不熟悉,他以为把他们叫进派出所,警察把情况了解清楚,就会把他们放了,很明显,那些人就是搞碰瓷的,只要不出意外,那些人肯定有交代的,做警察不可能连这些鬼蜮伎俩都看不出来,他对苏茜茜说的瓷片化验是以防万一,可是,他想不到进了派出所后竟然把他们象晾凉粉一样晾了起来,一开始还能沉住气,毕竟是与一个美女同处一室,两人说说话还不气闷,但是天一黑,他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就对苏茜茜说:“他们也该来问话了,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呀!” 苏茜茜以齐日升为主心骨,见他话语里有着急的意思,就说:“我不知道,我也没经过这种事。” “茜茜,你想想,这个碰瓷肯定是钱丰策划的,要不然,我们刚与他有些不愉快,就发生了那档子事,我本来想把那几个混混打爬下以后报警,他却无巧不巧的出来劝架,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咱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钱丰和那些混混一定会咬住赔偿不放。”齐日升分析说。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三) 第四章派出所里的猫腻(三) “我觉得你的说法有点问题,在现场,你如果不怀疑钱丰,逼得钱丰打报警电话,钱丰把钱给赔了,咱们也不会给弄进派出所。你怀疑钱丰策划的这个事又没有证据,人家派出所能信你的话?我也怀疑,能顶用吗?”苏茜茜脑子也好用,分析的入情入理。 “你以为不报警,那场事就能压下去,钱丰要替你赔一万五千块钱,你用什么给人家还,你还不起,他就要用这个经济来要挟你,控制你,明白吗?” 苏茜茜说:“不太明白,他不会那么卑鄙,他不仅仅是做生意,还是个国家干部。” 齐日升说:“这不是卑鄙不卑鄙的问题,而是权力和经济的膨胀引起**的膨胀,他认为他的行为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你想,你能有什么办法,没有,那就只能通过派出所解决。” 一提起钱,苏茜茜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苏茜茜说:“天都黑了,中午没吃好,我都饿了,咱们就这样被当罪犯关着,饭也不能吃吗?” “怎么能当罪犯,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要被限制人身自由,咱们只不过在街上与人闹了点矛盾,在派出所处理问题的,处理完就走人了。” “我怎么看不出处理完走人的迹象,可能门还锁着,连出都出不去。” “门怎么会锁着,我去看看。”齐日升站起来,走过去一拧门关子一拉,房门应手而开。 “怎么样,我说的对吗?”齐日升的脸上是得意地笑容。 “还不是跟关着差不多,又不敢走出派出所的大门。”苏茜茜还是怀疑。 “我去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齐日升说完,轻轻拉上门,向虚掩着门、从门缝里透出灯光的值班室门口走去。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喊进来,齐日升推开门走进去。 值班的是个年轻的警察,正坐在值班室的办公桌前玩电脑,见齐日升进来,抬起头问:“什么事?” “警察同志,我就是下午在街上撞到碰瓷,被你们带回所里的,现在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处理,等得肚子都饿了。” 警察正在玩一个电脑小游戏,手不得闲,边动作边说:“你肚子饿了找我,我肚子也饿了找谁去,所里人都吃饭去了,先回屋里呆着去,该到处理的时候自然就处理了。” “人到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吃饭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啥时候回来?去,去,一两顿饭不吃又饿不死。”小警察不耐烦的说。 齐日升见这个情形,知道一个值班的小警察也处理不了他们的问题,只得又回到审讯室。 ……………… 酒店里吃完饭后,借着酒劲,一伙人又唱了会歌,十点多才返回派出所。 夏天的十点多不算晚,钱丰带着左宪章和典有义也跟到了派出所,酒店里人多说不成事,他要与乔所长谈怎么赔偿的事和怎么处置齐日升和苏茜茜。 齐日升听见外面汽车响,估计他们吃完饭回来了,拉开门,就看见钱丰跟在乔所长后面进了乔所长的办公室。心想,钱丰和派出所的警察一块吃饭喝酒了,这意味着什么? 范勋过来对着齐日升大叫:“**不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考虑自己的问题,打开门看什么?”范勋是通过关系进来当警察的,文化程不是很高,说话有点粗劣。满嘴都是酒气。 “我只是一个来派出所处理问题的公民,好像还不是罪犯,请你说话用词注意一些,恰当一些。”齐日升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眉头一皱,心说是个酒疯子,仍然毫不畏惧的把门拉大,向前跨两步站在他面前,冷冷的说。 “我***就不注意了,你还能怎么着?老子不但说你,还要打你。”范勋是个点火就着的脾气,见齐日升说他的不是,怒火往上升,边说边抡圆右手掌,向齐日升横扇过去。 齐日升知道这是派出所,不能尽着自己的性子,但是也不能让他打脸,那多没面子。所以,就在范勋这一耳光子向他扇过来的时候抬手一格,范勋全身的劲力集中在手上,小臂是薄弱环节,齐日升这一格,恰好就格在小臂,范勋感觉像撞在一根铁棍上一般,疼得“哎哟”一声,手腕好象折了。 范勋甩了几下手腕,心说还没断,嘴里骂道:“***你敢袭警。”抬脚迎面就向齐日升胸口踹去,齐日升这下没还手,让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胸口之上,说也奇怪,被踹的齐日升纹丝没动,范勋却在一踹之下被弹出去,凌空飘了有四五尺,屁股着地重重摔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疼得范勋怪叫一声,坐起来两手抱着那只踹人的腿,嘶喊道:“***你袭警。” 其他的警察听见范勋训斥齐日升,知道他仗着家里有钱,有点跋扈,也不太搭理他,今晚上又喝了酒,对齐日升发脾气,知道这个齐日升要吃亏了,却没想到他自己突然来了个空中飞人。听他喊袭警,心说关着的这学生这么大胆,竟敢在派出所袭警,哗啦一声全围了上来。 乔所长才把钱丰让进门,也听见了范勋的喊声,他对这个范勋本来也不满意,心说是不是酒喝多了,才回来发什么神经,走出门过去看看坐在地下的范勋,问:“怎么回事?” 范勋一手抱腿,一手指着齐日升说,“所长,他袭警。” 乔成宝转头看着齐日升问:“你知道不知道这儿是派出所,还敢袭警。” “是他踹我,自己闪了自己,如果我挨打也可以算是袭警的话,我承认我袭警。” “你没袭警,我们的同志怎么躺在那儿,这怎么解释?” “我的解释是我胸口上的脚印子,我不知道你们这位同志的解释是什么。” 乔成宝看见,略显暗淡的灯光下,齐日升的胸口上确实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子。 “他……他……他妈我的腿呀……他踢我。” “我踢你那儿了,是红伤还是青伤,鉴定一下就能知道,我胸口的这个鞋印子,总不是我自己踹的?” “范勋,伤得怎么样,要不要让人送你去医院?”乔成宝弯下腰问。 范勋可能觉得让人把他抬着送医院太丢人了,一咬牙站起来,瘸着腿走了两步,说:“我能走。” 齐日升见范勋这样,脑子里忽然灵机一动,身体晃动了一下,手捂着胸口,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苏茜茜看见范勋打齐日升的耳光子,也看见范勋用脚踹他,见齐日升和警察说话,身子晃了晃,手捂着胸口,神色不对,连忙过来扶住他,关切的问:“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苏茜茜一扶他,又哪么一问,齐日升轻轻一运气,脸上有痛苦神色的同时,又有豆大的汗珠子滚下来,“不……不要紧,是不是脾脏被踹坏了,有点疼的受不了了。” “那怎么办,赶快上医院啊。”苏茜茜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范勋看见齐日升的表情,站直身哈哈大笑说:“***,我这铁腿功算是练成了,牛逼啥,该知道老子厉害了。” 齐日升在苏茜茜的搀扶下回到室内,见乔成宝和范勋跟进屋,皱着眉头问范勋,“我……我踢你那儿了,你让你们所长看……看你的伤。” 范勋哈哈一笑说:“凭你那点能耐,还能踢伤我,老子是什么人啊,能让你踢着。”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是你踹我了?” “承认了又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就是欠打,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以为你真有本事。” 乔成宝叹了一口气,问范勋:“你承认是你打的人,治伤的费用你出,所里不出。” “不就是几个钱吗,我出。”范勋毫不在乎,神情也是洋洋得意。 “这位同学,要紧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乔成宝问齐日升。 齐日升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不要紧,我歇会儿,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那就先这样。”乔成宝和范勋出去,把门拉上。 屋子里,齐日升也伸直了腰,看着苏茜茜一笑。 乔成宝安排人回去休息,然后回到他的副所长室。 所长室内,钱丰坐在长沙发上正在抽烟,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也坐在两张短沙发上。乔成宝走进来坐下的时候,钱丰扔给乔成宝一支烟,然后说:“是哪个齐日升闹事,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们的一个警察打人,已经没事了。”乔成宝点着烟吸了一口说,他既然敢说没事,就是看出齐日升是假装的,能当街打倒几个混混,吓退其他的混混,还能经不起范勋一脚,那不是笑话吗,不过,他惊奇于齐日升脸上瞬间的痛苦神色跟真的一样,更惊奇于瞬间头上冒出的汗珠,如果不是真受伤的话,那需要怎样的功力才能把汗水逼出来。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四) 派出所里的猫腻(四) “这个事情,乔所长打算怎么处理?”钱丰问 “处理到啥程,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乔成宝打了个太极拳。.) “我的意思是,让苏茜茜赔偿那个古董,我想看她怎么赔。这个齐日升打伤了人,弄个伤害罪不成问题。” 乔成宝说:“既然这样,我也就给你明说了,赔偿的难比较大,你们那是明显的碰瓷,那个齐日升精得很,肯定知道,我记得他手里还捏着一片瓷片,你说是古董,一检验不是漏陷了。再说,如果让他们赔古董,肯定要扯皮,还要叫来你那几个混混作证不可,能不被发现破绽。那个齐日升确实打人了,也把人打伤了,不过,弄个伤害罪很难,定个伤害罪要立案,要形成材料报检察院,还要经过法院审判,我可没有权力判他的刑。再说,当时那么多混混打他一个,说到哪儿都是正当防卫,只怕最后要闹笑话,也显得我没能力。” “你是所长,这些事还拿不下来?”钱丰的话语里有点不满。 “是副所长,我前头还有一个年轻的正所长。”乔成宝纠正说。 钱丰说:“不定伤害罪,拘留几天可以,煞煞那小子的锐气。” “还是算了,我看那齐日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放了他,明天杨昕一上班,那小子一嚷嚷就露陷。” 左宪章在一旁说:“钱总,你给乔所长把这个忙帮了,把乔所长提成正所长,那不是啥都好办了。” 钱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杨昕,我爸早给市公安局打了招呼,要不然,这次你已经成正所长了,不说这个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考虑你,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件事马上就要处理啊!” “我最多把他们关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要放人,如果让那个杨所长查出来我与这件事有猫腻,随便说上我几句,这么大年龄,只怕脸没地方搁,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 “照乔所长这么说,只有明天早上放人了?”钱丰脸上的颜色不好看。 “不放人有啥办法,最好还不要拖延到上班。” “那我提你当所长的忙还帮不帮?” “帮呀,我如果现在是所长,不是啥都好办了,你以后不可能不再找我办事,我职务上不去,还不是帮不上大忙。”他虽然是个副所长,也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威风,钱丰的爸爸虽然是省委副秘书长,与他又没有啥恩情,在没有得到实际利益之前,这么大年龄了,没有必要做钱丰的狗,给他咬人,帮助他寻欢作乐。 钱丰带着两个哼哈二将不高兴的走了。 乔副所长没有回家,他送走钱丰,回到他的所长室睡了。 苏茜茜见齐日升是伪装受伤,很快化解了一场争持,很佩服他的机智,她纤手轻轻抚抚齐日升的胸口,问:“我看警察那一脚挺狠的,你真的不疼?” “你想,凭他一个小警察,就能把我踢伤了,我这个身板,不敢说是铜墙铁壁,至少也是钢筋铁骨,别说一个小警察的拳脚,就是一个大炮轰过来,也要不了我的命。” “你就吹。”苏茜茜笑了,这一笑,紧张的心情就缓解多了。 “茜茜,依我看,咱们还是准备在这个禁闭室里休息,现在已经快半夜了,看样子这个事情的处理要拖到明天了。”齐日升对苏茜茜说。 “不会,这儿怎么过夜?你刚才也不继续装受伤,让他们把你送到医院里,我去服侍,还能自由一点。” 听着苏茜茜的埋怨,看着苏茜茜娇嗔的面容,齐日升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穿越回来,七天住院,一直没有与女人的身体接触,这对一个成熟的、生命力旺盛的、而且深知个中滋味、且又不曾饥渴过的男人来说,已经差不多快到忍耐的极限了,跟前又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要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对离开不离开派出所不大关心,倒有点期待留下过夜的意思。所以,在他假装受伤的时候并没有做到医院看伤的进一步的要求。他听了苏茜茜的埋怨,想了一下解释说:“走了和尚还能走了庙,就算到医院里看伤,咱们的事还没处理完,警察还要跟着不是?你想,屁股后头跟两个警察,再怎么也不会舒服了,最后终究还要回派出所,除了耽搁时间,也没有啥意思,还弄得一片风声,对咱们的学业也有影响,干脆就呆在派出所,等候他们把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出去的时候清清白白的,那多好。” “那你也该出去问一下,看他们现在处理不处理,处理了更好,如果不处理,咱们也该安排休息了,我总觉得咱们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里不是个事。”苏茜茜有点心神不宁。 “我懒得跟他们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让他们把咱们两个分开关了?你如果愿意,我去他们领导说说,给你另开一个单间。” “算了。”苏茜茜轻轻摇摇头,“这是派出所,又不是宾馆,能随便开单间。再说,我一个人住单间也害怕,万一有人图谋……不那个轨,我不是吃亏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苏茜茜脸上晕了一层红晕,眼角带着娇羞。 齐日升见苏茜茜这样,知道她已经铁定跟他在一个屋了,心里暗乐,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故意说道:“茜茜,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千万不能这样想,人民警察爱人民,你住在派出所里,还有啥担心的。” “警察里面也有败类,我不放心。” “那你就放心我了?我也是个男人,你就不怕我图谋不轨?”齐日升逗苏茜茜,同时也是试探。 “你敢!”苏茜茜瞪起了眼珠子,“事情还没处理完,愁都愁死了。你还有心思转那些污七糟的不正经事,你要是敢动坏心思,看我不把你……” “把我咋了?”齐日升嘴角噙着笑意问。 “咋了?把你阉割了,让你当太监。”说完这个话,苏茜茜的脸更红了。 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将来基本上都是拿手术刀的,平常也有在动物身上的手术实践,阉割手术在他们看来是很简单的事,就像阉猪阉羊一样,西阜古城的烤肉摊上,就有一项烤羊蛋的业务,可以想象每天有多少阉割匠给他们送货,也可以想象阉割手术是多么简单。不过,人类的阉割手术虽然跟动物一样同样不复杂,却不是随便能阉割的,法律一般不允许。想到这里,齐日升笑道:“太残忍了,你也能舍得?” 苏茜茜发狠说:“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信不信我着急了都敢杀人?” “我信,我信。”齐日升连连点头说。 夜很快就静下来了。见苏茜茜连打了几个哈欠,齐日升推她说:“看你的瞌睡来了,到床上躺一会去。” “我躺一会,你怎么办?”苏茜茜用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齐日升。 “你别管我,我这些天在医院里已经把以后几天的觉都睡出来了,一晚上不睡一点事也没有。” “那我睡去了。”苏茜茜站起身走到床边,感觉床不是很干净的,用手拍打了上面的灰尘,又看看齐日升,见他没注意这边,而是面朝墙壁,在欣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个大字,心说那有啥好看的,也没敢脱衣裳,合身躺在床上,拉开那床薄被子。六月份的天很热,房子内只有一个吊扇呼呼啦啦响着,她闻着被子上虽然有股淡淡的霉味,不敢盖,侧身躺着,闭上眼睛,一开始还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官司,但是毕竟是年轻,也没有太忧心,想着想着脑子里一忽悠,就进入睡眠状态了。 齐日升心里奇怪派出所为啥不把他们一男一女分开,而是放在一个房间,见苏茜茜已经睡下,一开始还翻了几个身,过了会儿就不动弹了,响起了细细的均匀的呼吸声,他听苏茜茜的呼吸声,就像在听一曲美妙的音乐。这样一来就触动了齐日升的思乡情绪。 如果他没有穿越的话,这时候正在空调下搂着漂亮的老婆向雪珂甜甜的入睡。齐日升觉得,向雪珂的美貌在数百万人的西阜古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撇开玉肌冰骨,身材秀美不说,仅那一股柔情似火、骚媚入骨就让他感叹造物主之神奇,竟施舍给他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孩子为妻,也许是因为太完美了,这才引得上天的妒忌,给了他一个穿越的惩罚,让他远离爱妻娇子。时空的距离不等同于世间路途的距离,世间的距离可以借助天上地下的交通工具往返,而时空不行,一旦穿越,就等同于死亡,有一句话叫阴阳相隔,只怕这辈子只能在梦里相见了。想到这里,齐日升心里一痛,眼睛一酸,眼泪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五) 第四章派出所里的猫腻(五) 人一生除过事业和爱情之外,创造财富基本就是最大的追求,他齐日升穿越前事业和爱情都相当成功,财富的积攒也很可观,已经达到七位数字,爱巢是一个一百七十多平米的单元,当初买的时候三十多万,穿越前已经升值到四十多万。但是,穿越过来,他连一个柴棒也没有带走,这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化作一杯黄土的时候,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想着想着,齐日升趴在桌子上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他迷迷糊糊被推醒,看见满脸羞涩的苏茜茜的时候,竟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天明了?我好像睡了不大一会啊!” 扭捏了一会,苏茜茜低着头绞着手指,声音像蚊子一样哼哼着说:“我想上厕所。” 原来,在学校公寓住的时候,苏茜茜每晚睡觉前都要上厕所,把肚子里的水分倒完,这样可以一晚上不起夜。可是,在这个派出所的临时审讯室里不可能有厕所,睡觉前没好意思找厕所,三四点的时候尿憋了,拉屎尿尿是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动物不用学习的必修课,美女也不例外,据说世间只有一种叫混沌的动物只吃不拉,不过,这种动物存在不存在还是很大的疑问。 “那你去呀,去厕所你推醒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厕所在哪儿,生地方,我一个人出去害怕。”苏茜茜的理由充分。 “你意思是让我陪你出去是,你上的是女厕所啊,我总不能陪你进女厕所。”齐日升终于清醒些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害怕,让你出去陪一下,你就退三阻四的。”苏茜茜娇嗔的埋怨。 “好好好,陪你出去,我的苏大小姐。”齐日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走过去拉开门,对苏茜茜做了个手势说:“请。” 苏茜茜又嗔他一眼,这才向外面走,因为尿憋,她走路的姿势都有点不自然。 派出所大门关着,院子里灯光暗淡,因为对派出所不熟悉,陪着苏茜茜转了一会,没有找到厕所,苏茜茜却有点憋不住了,她眼巴巴的看着齐日升问:“那怎么办?” “你解大便还是解小便?”齐日升不敢让脸上有笑容,很严肃的绷着脸问。 “解小……小便。”在齐日升面前说出这个话,苏茜茜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这好办。”齐日升说。 “怎么好办?” “你看,院子里的灯不是不太亮吗,那边有一个墙拐角,还有一棵树挡着,你去尿一泡,半夜三更的又没有人看见。” “又不是狗,要在墙拐角里……”苏茜茜感觉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又不能在房子里尿,你要能憋住,咱们就回房子,等天明了再说。” “那个……我就去那边,你可不许偷看。你们男人都有偷……偷窥的毛病。” “我说茜茜,你咋能这样不相信人,我有那么不堪吗,要不我回房子,你尿完了自己回来。” “不,不,先别回去,你转过身去给我看人,我一个人害怕。” “你看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快去尿尿,我等着你。” “你这人说话咋这么粗鄙……好,好,我不说了,你可一定等着我,别回头啊!” 苏茜茜走向墙角的时候,齐日升转过身去,因为距离不远,齐日升听见窸窸索索脱裙子的声音,然后就是潺潺流水声,尽管苏茜茜很小心的不想弄出声音,但是水流射出的音调和冲击地面的音调在静夜里还是显得那么响亮。 当地流传有“四香”“四臭”“四欢”“四好听”等一系列以四字打头的民谣,姑娘尿尿媳妇笑就属于四好听的内容,姑娘尿尿和婆娘不一样,一是因为紧凑,二是因为小心有控制,所以发出来的声音不大而有了抑扬顿挫,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力和音乐的质感。婆娘就不一样了,那是毫无顾忌一泻千里的滚滚波涛和汹涌澎湃,缺乏细腻和质感。 系好裤子回来的苏茜茜脸上的羞涩直到房间里还没有褪去,齐日升关切的对她说:“天还没有明,你再睡一会,天明了我叫你起来。” 苏茜茜从羞涩里回过神,对齐日升说:“你才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去床上躺一会,我坐这儿休息,一会就天明了。” “我说过,我已经在医院里休息够了,还是你去睡,别客气。” “我不信,刚才我叫醒你的时候,你睡得那个香劲儿,涎水流老长。” “太夸张了,我什么时候流涎水了?好了,快去睡,这不是硬撑着的事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尿过后的苏茜茜很快入睡,齐日升也再趴桌上迷糊了一会儿,天明的时候,响起了开大门的声音,睡得不踏实的齐日升首先醒了过来,他看看发亮的窗户,站起来扭扭腰踢踢腿,甩甩胳膊,又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走过去想把苏茜茜唤醒,却发现苏茜茜正仰面睡的正香甜,领口上的一个扣子开了,露出里面一抹绿色的抹胸和雪白肌肤形成的浅浅的乳沟,紧抿着的红嘴唇像两个花瓣儿一样闭合着,鼻翅儿一扇一扇的发出丝儿丝儿的细微声音,嫩嫩的脸蛋染上浓浓的红晕,整个一幅美女春睡图的样子。 见到这幅美女春睡图,齐日升色心大动,他轻轻弯下腰凑近苏茜茜的时候,就闻到一股从少女胸脯里头发出来的原始甜香,随即忍不住的在苏茜茜紧闭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刚直起腰来,受到袭击的苏茜茜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一本正经的齐日升,觉得自己躺着不雅观,连忙坐起来说:“你看着我干什么,又琢磨什么坏主意?” 齐日升解释说:“怎么是琢磨坏主意,天明了,我想叫你起床,见你睡得香,不好意思叫,谁知你就醒了。” “不对,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我嘴一下,哎哟!你该不会是……使坏呀?” “哪儿有,是你多心,快起来,洗一把脸,说不定警察马上就问话了。” 苏茜茜爬起来叠被子的时候弯着腰,屁股绷得紧紧的,显得很性感,齐日生就在后面盯着屁股看。 叠完被子,苏茜茜回过头来,就看见齐日生色迷迷的眼,知道齐日生一直看她,红着脸说:“你看什么?” 齐日生立刻一本正经,无辜的说:“没看什么呀,是你精神过敏。” 苏茜茜哼了一声,准备出去找水洗脸,刚拉开门,就看见副所长乔成宝站在门外面。 “你这是……想干什么去。”乔成宝问。 “才睡起来,找水洗把脸,清醒清醒。”齐日升回答。 “等一会,我问你们几句话。”边说,乔成宝边跨进门,齐日升和苏茜茜侧身让开。 乔成宝坐下以后问:“你们昨天下午是怎么回事,简单的说一下。” 见乔成宝问话,齐日升上前回答说:“他们就是碰瓷的,你们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清楚了。” “你敢肯定他们是碰瓷的,有什么证据?”乔成宝很严肃的问。 “这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帮人明显就是一群混混,聚在一块骗人,扰乱社会治安,你们派出所应该重点打击。” “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想赔那个古董,是不是?”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碰瓷的在街上骗人,作为一个公民,我们有责任协助警察维护治安,与这些坏人坏事作斗争,如果我们赔了钱,那不是助长了歪风邪气,他们的活动不是更猖狂。” “看样子,你还挺有政策水平的,问一下,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是恋人吗。”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同学关系,普通朋友。”苏茜茜连忙抢着说。 “既然不是恋人,你们两个为什么昨晚上要共处一室,为什么不提出分开来住。” “这个……应该是属于你们派出所的事,我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苏茜茜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进来以后就被你们关在这里,感觉像犯人一样,哪里还敢提什么条件,你这一说倒把我们提醒了,以后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先提条件。”齐日升的话里就有了点味道。 乔成宝装着没听懂,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会桌子,然后说:“你们还是学生,又不是恋人,以后要注意点影响,至于昨天下午的案子,我也考虑了,那些人十之**是碰瓷,考虑到你们是学生,还要上课,就不用在这儿接受调查了,把你们的名字留下,我们把那伙混混审查完后如果有什么事,再去找你们。”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苏茜茜的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 “就是这样,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说的。”乔成宝面转向齐日升问。 “我想,你们最好一次性的处理完,省得我们回去后还要操心这边。”人家既然问,齐日升也是很自然的回答。 第五章 初会美女所长的尴尬 第五章初会美女所长的尴尬 苏茜茜却不满意齐日升的话,她碰碰齐日升的手说:“咱们先回去,上午还有课,不能在这儿把课耽搁了,人家派出所一定会给咱们个说法的。” 以齐日升的意思,还要在派出所周旋一下,把碰瓷的是落实了,见苏茜茜急着出去,知道女孩子胆小,也就不勉强,不再说什么,和苏茜茜收拾东西,出了禁闭室,绕过院子里的一个小花坛,刚出大门,就看见一个女警官迎面而来。 这个女警官长得身材高挑,一身合体的警服包裹着突起的胸部和翘臀,修长的腿迈开来,姿态潇洒,大檐帽下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和小巧的翘鼻子,紧抿着的薄嘴唇泛着淡淡的桃红。脸色白里透红,脸盘儿上五官的比例搭配的很是和谐,警服的肩上坠着两枚四角星花。 齐日升不认得警衔,不知道这个就是二级警督,但是,他认得女警察,“哎呀,这不是杨昕吗,你不是在分局……哦!我明白了,你是来这儿视察工作来了。”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咱们见过面吗?”杨昕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狐疑的问。 “哦!这个……怎么不认识,我是市中心医院的齐日升医生啊,你不记得了?”话刚说完,齐日升就明白过来,他是穿越回来了,与杨昕认识是他毕业后在中心医院工作期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对方就是杨昕,他因为有向雪珂,因而拒绝了这门亲事,后来他们还成为好朋友。 齐日升心里明白,杨昕和苏茜茜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苏茜茜不明白的是,他还是个学生,什么时候是中心医院的医生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估计还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没有恢复。又见杨昕长得漂亮,齐日升的眼睛发亮,就在齐日升胳膊上拧了一下说:“别丢人了,你大学还没毕业,是什么市中心医院医生,纯粹是胡说道,警察同志,他最近遇了车祸,才出院,脑震荡把脑子震糊涂了,说话不靠谱,你别计较。” “你们出院,到派出所来干什么,处理车祸应该是交警大队啊!”杨昕的话如珠落玉盘,悦耳动听。 为了掩饰刚才认人的尴尬,齐日升连忙解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也不愿意到你们派出所来,主要是昨天下午我们在街上遇到碰瓷的,被派出所带来问话,才放出来。” “哦!原来这样。”杨昕心里就有点疑惑,市民遇到碰瓷的,应该是受害者,怎么还在派出所被关了一晚上,所里的事还真不好问这两个年轻人,一会见了乔副所长,看他怎么解释。 见她沉思,苏茜茜问:“我们该走了?” 杨昕“哦”了一声说:“该走了,最后问一句,你们还是学生,这位同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时候齐日升心里明白,就不能用医院医生来解释了,情急之下又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只得模糊概念说:“你们警察都是公众人物,你又是个美女,不可能不受人关注,我是看派出所警务公开栏里有你的相片。” 本来前三句话就能说明问题了,谁知道画蛇添足的第四句话漏了马脚。199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1999年政务公开全面施行,公安部门的警务公开同样也是政府政务公开的主要内容,但是,到2000年的时候,西阜市的警务公开还没有实行,齐日升活超前了十年,见过派出所的警务公开栏,所以信口说了出来。其实,凤凰路派出所并不存在一个警务公开栏,杨昕的相片和名字自然也就是子虚乌有了。 “你确定凤凰路派出所有个警务公开栏?”杨昕的目光开始有点灼灼逼人。 杨昕这一问,齐日升的心里虚了,“我想,应该有,警务公开栏里应该有相片和名字。” 苏茜茜拉了齐日升一把说:“我说,你到底看到没看到啊,咱们一起进的派出所,你在哪里看到了警务公开栏,我怎么没看到?” 齐日升嘴里磕绊着说:“那是……你没注意。” 杨昕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倒是见鬼了,你注意了?我问你,你看到的警务公开栏在那个地方,我也去看看。我是凤凰路派出所的所长,竟然不知道有个警务公开栏,这也太失职了。” “这个……我记得,好像是在走廊的墙上……” 杨昕鄙弃的说:“算了,像你们这种男同胞我见得多了,嘴甜,会讨好女孩子,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位女同学,你可要注意,千万不要被这种小男生的谎话欺骗,最后落个不好的下场。” “警官同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车祸脑震荡以后糊涂了些,过几天恢复好了就没事了。”苏茜茜替齐日升解释。 齐日升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不满意苏茜茜的说法,瞪了苏茜茜一眼说:“什么脑震荡,一个脑震荡能把我震糊涂吗!警官同志,你们所里不可能没有警务公开栏,我记得,我见过的派出所公安局里都有的。” 杨昕说:“你说的也不算错,警务公开栏这个事有,不过是在其他地方,我们西阜市……至少在凤凰路派出所还没有。” “真的没有?你不会骗我。”问出这句话,齐日升的脸皮也够厚了。 “没有。不过很快就要实行了,过几天你们来看,就有了。” “我就说嘛,这个应该有的,是你们派出所落后了,不怪我……哎呀,你又拧我干啥?” 苏茜茜把拧齐日升的手放下来说,“别强词夺理了行不行,没有的东西说成有,也不嫌害骚,警察同志,你忙你的去,别搭理他,不是脑震荡,他不会这样。” “什么脑震荡,我……” 就在这时,乔成宝看见他们在大门口和杨所长说话,赶忙跑了过来,先对齐日升和苏茜茜说:“你们怎么还不走,在这儿磨蹭啥?快回学校上课去。”然后又笑着对杨昕说:“杨所长你今天来的早啊,这还没到上班时间。” “老乔你也来的早啊,还比我早到一步。”杨昕微笑着说。 “不是来的早,我昨晚就没回去,在所里歇着。” “乔所长以所为家,可敬可佩啊!” “也不是以所为家,昨晚有事,回所里迟了,就没回家。” 杨昕向齐日升和苏茜茜摇摇手说:“你们走。” 然后和乔成宝并肩走进所里,边走边对乔成宝说:“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是昨天下午开会的事?”乔成宝问。 “嗯!会上主要布置的是有关警务公开的工作,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具体实施。” “警务公开?都公开什么,我们办的案子都要公布?” “应该公布的都要公布,有文件做依据,你先看文件,咱们再商量。” 杨昕打开门,进了她的所长办公室,让乔成宝坐,从她手里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文件交给乔成宝,然后坐下。见乔成宝打开了文件,说,“你过会儿再看,我想问你,刚才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乔成宝放下文件说:“昨天下午街上碰瓷,他们是被盯上的肇事者,全部叫进所里审查。” “既然是受害者,怎么还关了一晚上,到早上才放?” “事忙,没来的及处理,又没有多大的事,早上就把人放了。” “那些碰瓷的也放了?” “放了,都是些小混混,偷鸡不成折了一把米,撞到钉子手里了,让人家打得断腿断胳膊的,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治伤去了。” “就那个学生……很能打吗?” “能打,还不是一般地能打,五六个混混打他一个,被他收拾的人仰马翻。” 杨昕哦了一声,然后说:“咱们凤凰路派出所的治安工作虽然还算好,但是也存在很多不足,这些混混在大街上碰瓷,是严重扰乱治安秩序,损害古城形象的根源之一,咱们最近要重点打击一下,还凤凰路派出所管辖范围一个良好的环境。” 听了杨昕的话,乔成宝就估计杨昕对他放了那些混混不满,他心里有鬼,不敢表示出不满,顺着杨昕的话说:“是该打击一下了,最近几天我们加强巡逻,也显示一下我们专政的力量。” “最近,中央的西部大开发政策已经下来,各级都在组织学习实施,全省范围的这一场严打,就是为西部大开发扫清道路。咱们人民警察,要为西部大开发保驾护航啊。” “是不是要开个会,动员一下,出一个具体行动方案来?” “也没有必要,不能草木皆兵,那些人出没无常,我们只要多点警惕性就行了,到了严打时期,那是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和上级及兄弟单位做好配合,那时候打击的就不仅仅街上的碰瓷了。” “我知道,年年严打,这都有经验了,我们最近先重点清洗街上碰瓷和扰乱社会治安的,到时候搞好配合协调就是了。” “那好,我这先算给你打个招呼,行动未开始前,先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文件你拿过去看,上班后开个小会。” “那好。” 第六章 实习门诊(上) 和苏茜茜走在早间人来人往的行道上,苏茜茜埋怨说:“脑子不好就不要说话,一说话就露馅,让我都很难堪,恨不得当时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日升说出子虚乌有的警务公开栏,本来就觉得尴尬,苏茜茜这一嘟囔,就觉得有点烦,说:“我说话露馅,与你又有啥关系,我丢的是我齐日升的人,又没丢你苏茜茜的人,你有啥难堪的,要嫌我丢人,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好了,咱们就当不认识。” 见齐日升不高兴,苏茜茜嗔他一眼说:“我又没说你啥,好好地发的啥脾气,要不是因为你才出院,脑震荡还没好,我就不管你了。” 齐日升说:“我最烦女人嘟嘟囔囔,喋喋不休了,这样的女人不但影响男人的思维,男人还往往因为烦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你想,怎么知道我说错了,实话对你说,我这次受伤,脑子已经起了变化,对许多事物已经有预见性了,以后,我和人交往,还可能说出一些有预见性的话,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要当时大惊小怪,也不能在人前这么打击我,时间会验证我的正确。” 苏茜茜受了打击,低头走着不吭声。 齐日升继续说:“就拿这次进派出所来说,如果依你的意思,让钱丰把古董钱赔了,那不是后患无穷吗,我坚持那个古董是假的,最后还不是没赔钱,照这样赔,你有多少钱赔。” 提起赔偿古董,苏茜茜就很感激齐日升了,要不是齐日升坚持,他们不会这么光光堂堂从派出所出来,她也会欠下一笔债务,给父母也没办法发交代,但是,苏茜茜还是不服气,“这一点,我是感激你的,但是,古董的事和警务公开栏又有啥关系?” 齐日升说:“怎么能没有关系,两件事看起来没有直接关系,其中却都牵扯一个判断问题,我判断出那些人是碰瓷,我们一定能斗过他们,同时,我也判断出凤凰路派出所会有一个警务公开栏,刚才杨所长不是说了,他们马上就设立这个警务公开栏。” 苏茜茜撇撇嘴说:“强词夺理,你怎么说都有理,水也能被你说的点着灯。” 齐日升说:“水还真能点着灯,水的成分是一氢二氧组成,氧气和氢气都是可燃气体。”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回学校其上课。” “那也得先把早餐吃了,走,豆浆油条,怎么样?” “不管啥先吃点,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饭,都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苏茜茜是大二,正是学基础知识的时候,课程比较紧,也比较重要,所以,他们匆匆在外面吃了早餐,赶到学校。两人分手后,苏茜茜去上课,齐日升悠闲地在校园里转。 对西阜医科大学来说,齐日升没有陌生的感觉,毕业以后做了医生,因为中心医院就是医科大学的一个实习医院,他在学校和医院的安排下,时不时的来学校讲学,所以,穿越回来不怎么陌生,但是与人交往方面,他得努力回忆起十年前的一些细节,还得注意身份,才不至于闹笑话。他们毕业班的教室还能大概记得,可是,现在去教室没有多大意义,现在同学们玩的玩,实习的实习,没事的大多也在宿舍里窝着,对,到宿舍里看看去,才入学的前几年,他没有租房,与其他三名室友住一间房,面临毕业,又住了这十多天院,这时候又闲着,该去看看他们。 拐进宿舍区,上到三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间门,就看见高向阳和孙永记都在高枕无忧睡大觉,房间里乱糟糟的,有一股臭袜子的味道。高向扬身边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几个聊天框的图案一闪一闪的。 “你们两个懒家伙还不起床,看屋子里臭成啥样了。”齐日升说完,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给屋子换一下空气。 声音惊醒了孙永纪,他见是齐日升,揉揉眼睛高兴地说:“你出院了,该让我们去接你啊,伤好利索没有?” 齐日升扬扬胳膊说:“好利索了,昨天就出院了。” “昨天出院,也不来学校联系我们。谁接你去的,是苏茜茜吗?” 两个人的问答,也把高向阳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电脑图象还在闪,自嘲的说:“晚上睡觉忘了关电脑了,早上谁还在线啊?”说完,拿起笔记本敲打起来。 “说得没错,是苏茜茜接我的,联系什么,这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吗,没有什么事?”齐日升回答了高向荣的问话,也顺便打听一下有什么事。 “苏茜茜,哥们行啊,最后搞定了没有?”高向阳手在索尼十四寸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快的敲动,边和齐日升开玩笑。两千年的时候,这么一部索尼笔记本电脑值好几万元。上网费也贵,不是家里有几个钱的,不大玩得起。 “什么搞定不搞定的,小心千年虫吃了你的电脑。”齐日升调侃一句,也是转移话题。千年虫是计算机系统进入新千年以后不能进位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这个问题在一九九九年就被提出来,专家预计将引起计算机系统的大崩溃。后来进入二千年以后,尽管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人们倾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千年虫还是断断续续肆虐了一阵子,据说有造成海空交通、金融、电力和政府服务的系统崩溃的。 “说你外行你还不承认,哥们用的是windows98好,这个系统不存在千年虫问题。”高向阳嘴里说着话,手里依然不停,电脑里,不断传出嘀嘀嘀的铃声。2000年的时候,电脑的最高配置还是windows98,windowsxp到2001年才面世。 高向阳上网一般是聊qq,qq是腾讯公司1999年推出的聊天软件,在众多网站同类软件的竞争中侥幸脱颖而出,短短一年多时间已经小有名气了,用户有四五百万,业绩扶摇直上。 “还是那个水中的鱼,到现在还没捞上来?”齐日升说的是和高向阳的一个聊天女网友,名字叫水中的鱼,他住院的时候,高向阳正和那个水中的鱼聊得火热。 孙永纪睁开眼笑着说:“那个水中的鱼都成老皇历了,高少现在的重点是彼岸花开。” 高向阳大大咧咧的说:“彼岸华开也是老皇历了,我现在重点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小鸟依人,一个是天使之吻。” “怎么有四个聊天框?还有一个丹顶鹤,一个梦幻女孩。”齐日升弯腰看着高向荣的电脑屏幕,在高向荣身后说。 “呵呵,你知道个啥,我这是重点发展两个,继续培养两个。有三个已下线了,只有这一个丹顶鹤精神大,估计一晚上没睡。”同时能和四个网友聊天,高向阳也算不容易了。 “见了几个了?”齐日升问。 “见了好几个了,有的是咱没看上人,有的是人没看上咱。” “也有吃了一提裤子走了的?”二千年的时候,qq聊天因为兴起的时间不长,网友之间见面的还不多,以后随着视频语音聊天,年轻人**的都很普遍,网友之间见面的就多了,特别是一些中年妇女对品尝禁果更是热衷,这个聊天就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孙永纪在一旁说:“还能少得了玩,向阳是猴子扳包谷,尝鲜,玩一个扔一个。” 高向阳也不辩解,忽然放下电脑,一脸猥亵神色、带着神秘的笑容对齐日升说:“哥们儿,最近中心医院里有一朵花,开得他妈太艳丽了,敢摘不敢摘?” 高向阳长得高头大膀,在学生中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不像个捉手术刀的。他老子高大全是市药监局的局长,这个公子哥儿到医院实习比齐日升早,在学校里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借着老子的势,除过打架之外,泡妞的功夫也是第一流的。 “切,**的有好妞泡还能轮到我,老实交待,一定是在那儿吃了憋,想拿我顶缸。”齐日升一脸的不屑。 “哪里是吃了憋,兄弟是不敢下手,那小妞的老板太厉害,我不敢下手。”高向阳满脸的赧然。 “竟然还有你高向阳不敢出手的?”齐日升觉得很奇怪。 经过高向阳一番描述,齐日升这才明白,原来是西阜市一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大公司董事长,儿子的脑袋被人开了瓢,来医院里动手术,在高级病房里住了半年多了,小妞是公司最近派到医院服侍人的,姓向,叫向雪珂,人长得那是没说的,太他妈漂亮了。 说到漂亮的时候,眼看着高向阳沿嘴角流下了一滴涎水。 第六章 实习门诊(中) 第六章实习门诊(中) “哥们儿啊,兄弟知道你有能耐,把你那无往不利的手段拿出来,把那小妞泡了,怎么样?”高向阳拍着齐日升的肩膀,就像日本神风敢死队的头让队员驾着飞机去撞美国人的军舰。 齐日升一脸不豫之色的拿下高向阳的手,说:“靠,当我是傻子,人家有黑白两道的背景,你让我去送死啊。” 孙永纪在一旁裂着嘴笑。 齐日升知道,高向阳说的董事长就是姜叔,姜叔是什么人,还用他高向阳说,向雪珂就是他以后的妻子。不过,他奇怪的是,难道向雪珂也与他一块穿越回来了,或者只是他一个人穿越到这儿,其他的人和事都原封不动?上次结识向雪珂是在姜叔的办公室,这次却在医院,是不是穿越了时空后过去时空也要起变化,不管怎么样,向雪珂穿越前是他的妻子,穿越后也绝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不知道变换了时空的的向雪珂是不是处*女? 高向阳看了孙永纪一眼,鄙弃地说:“笑什么,人家齐日升有拿下苏茜茜的能耐,你有没有?人没有大志向,活个什么劲啊!” 孙永纪家在农村,是从一个边远小县城来的,他既有农民的朴实,也有农民的狡猾。他没有野心,不想进大医院,最大志向就是毕业以后回去开个小诊所,这年头到大医院看病花钱多,也麻烦,多数人愿意在小诊所看病,他一个表哥在县城开个小诊所,挣钱海了去了,几年时间拥有了上百万的资产,媳妇已经换了三个,一个比一个漂亮。 “鸿鹄安知燕雀之志,我就是个小燕雀,没有你们那么大的志向。”孙永纪嘴里没说,心里却在想,我这个小燕雀注重的是脚踏实地赚钞票,不像你们这些所谓的鸿鹄,好高骛远,飞得再高,终究还要落在地上,况且还不一定能飞得起来。 “你别说永纪了,你最近干什么,还是这么每天聊天,混吃等死吗?”齐日升问高向阳。 “怎么能是混吃等死,最近可是忙得很,在他妈中心医院实习……哎哟!我怎么就把上班的事忘了,一会又得挨那个老家伙的训。” 高向阳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孙永记在旁边讥讽的说:“你高大少什么时候怕人训了,装模做样的。” 高向阳穿好衣裳,拿着牙膏牙刷毛巾边往外走边说:“什么装模做样,你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有多唠叨,我是服了。” 看着高向阳出去后,孙永纪对齐日升说:“你住院期间,高大少爸爸给他联系在市中心医院实习,嫌回家路远,晚上和我住在这儿,没事就玩电脑聊天,我听那嘀嘀嘀的声音都听得烦死了。” “巧了,中心医院也让我去实习。”穿越前,齐日升已经是名医了,所以他对实习不实习的根本不感兴趣,让比他差的人来指导他,那个过程是很痛苦的。 “那你可以和向阳一起了。” “你什么时候实习?”齐日升问孙永纪。 孙永纪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好学生和有背景的学生提前安排,我们推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实习的机会?” “怎么能没有,每个学生都有机会,这也是我们医学院学生的必修课,不让实习,以后还怎么给人治病。”齐日升安慰他。 “我们以后也就是多在实践中实习了。” “最好还是在大医院实习一次,那个治病的水平和境界不一样,对你以后的行医有很大的指导作用。不实习,你的论文也没办法写啊!” “看机会,”孙永纪懒洋洋的说。 正说着高向阳洗漱完进来了,他放下洗漱用具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要走。齐日升说:“我马上也要去中心医院实习。” 高向阳惊讶的问:“你也去?谁给你联系的?” 齐日升说:“我没有个在药监局当局长的老爸,就不能到中心医院实习了?” 高向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信,你才住院回来,就把实习的医院联系好了,什么时候联系的?” “正是因为住院,才有机会实习,市……是院长亲自安排的,怎么样,牛逼。”齐日升本想炫耀是市长亲自安排的,临时觉得不妥,改了口,变成院长安排,实际上,具体安排的也应该是院长。 “还真的是牛逼,那就赶快走,一会迟了。” 齐日升摇摇手说:“你先去,我才出院,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高向阳伸手拉着他说,“装啥洋蒜,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体,就那么一点伤,都休息了差不多十天了,还能不好。” 拉到门外,齐日升拿开高向阳的手说:“好了,别拽了,我去还不行吗。” 陪高向阳在一个小摊子上吃了豆浆油条,然后来到医院。高向阳实习的是神经外科,也才来了两天,情况还不熟。齐日升第一天来,先要去找魏院长,让魏院长安排科室,才能正式实习。 齐日升虽然和魏院长见过面,却不能冒昧的直接去找魏院长,市中心医院是处级单位,院长就相当于县长的级别,很有些官威的。齐日升知道路数,就直接找到了医院办公室。 办公室是两间,主任任馨是个风韵嫣然的女人,虽然三十岁出头,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办公室是医院的门面,办公室主任负责接待,迎来送往,还要帮着院领导处理各种事务,不精明干练不行。任馨作为一个女人,能从千余人的医院、女人占多数的状况下脱颖而出,任办公室主任,不仅容貌是上选,才智也能应付各种复杂局面。 另一个坐在电脑桌前打字的是个年轻姑娘,也是容貌俏丽。 齐日升眼前的任馨下身是一件齐膝的素花裙子,上身是一件淡黄色的文静小衫,庄重中透着知性。 问清齐日升的来意,任馨对他说:“魏院长已经交代了,你来了不用去找他,你是学心血管外科的,让办公室直接安排你去心血管外科实习,你跟我走。” 齐日升就奇怪主任还要领着他亲自去,似乎没有必要,让那个小姑娘领就行了。却不知道任馨见魏院长郑重其事的叮咛,估计齐日升是魏院长的什么人,怕小姑娘解释不清误事。 任馨领着齐日升来到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叩门,听见里面喊进来,这才拧门把手进去。 “鹿主任,魏院长吩咐,让把这个齐日升给你带过来,在你们科实习,魏院长给你打招呼了,他是学心血管外科的。”任馨轻启皓齿,声音很脆亮中透着圆润。据科学分析,没结婚的姑娘和结了婚的少*妇声音是不一样的,姑娘因为没有经过雨露的滋润,声带发育不是很完全,听起来比较尖利刺耳,没有那种珠落玉盘的圆润,柔和,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就会注意到大点的电视台、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主持人都是结过婚的女性。不过,现在未婚同居的女性比较多,进入播音岗位声音圆润柔和些也不奇怪。任馨是少*妇,声音自然圆润了。 站起来招呼他们坐的鹿鸣主任身材魁梧,脸色红润,有点啤酒肚,他和任馨开玩笑说:“没听魏院长说呀。不就是个实习生吗,还劳动任主任亲自送一趟,也太郑重其事了,以前不这样啊。” 任馨没有坐,说:“我们办公室就是为你们第一线服务,不郑重其事行吗?我把人给你送过来了,该交代的也给你交代了,你看着安排就是了。秀娟忙着打个材料,我得回办公室,早上的事多。” 鹿鸣说:“行,你忙,这个实习生就交给我了。” 任馨给齐日升交代说:“鹿主任是我们医院心血管外科的权威,属于教授级别的……” 鹿主任纠正她的话说:“货真价实的教授,不是属于。” 任馨笑着说:“我说错了,鹿主任也就是鹿教授,在国内也属于权威级别的,你要虚心,多向鹿主任请教,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齐日升点点头说:“嗯,知道了。” 任馨走了以后,鹿鸣让齐日升坐下,问了齐日升一些学习的情况,然后说:“你来我们医院实习时间不会太长,不要闲着,不要怕辛苦,珍惜这一段时间,多接触接触临床对你有好处。” 齐日升说:“我就是学习来的,不怕辛苦。” 鹿主任满意地说:“那就好,是这样,我们心血管外科的医生每礼拜都轮流到门诊值班接诊,今天轮到张医生和刘医生了,刘医生还没有助手,你去给她做助手,也熟悉一下门诊的情况。” 齐日升说:“我听鹿主任的安排。” 于是,鹿主任打了个电话,一会工夫来了个小护士,领着齐日升来到门诊大楼的心血管科,把齐日升交给了刘医生。 刘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名字叫刘芳菲,说话很和蔼的一个人。她吩咐齐日升坐在她旁边,把填病历和开单子的差事交给齐日升,然后继续接诊病人。 第六章 实习门诊(下) 第六章实习门诊(下) 医院的活,门诊上最累,特别是大医院。住院部早上查完房后开完药,还有个缓冲时间,门诊没有。所以,门诊上才由医生们轮流坐门诊。专家教授有专门的门诊,看病有专家号和预约,不是什么人什么病都可以看专家门诊的。过去齐日升就是坐专家门诊的,这时候却要坐普通门诊,而且只是个实习生,没有开方子的权利。反差也太大了。 门诊室是两间,两张桌子和一张单人床,单人床是供病人检查用的。 齐日升坐的桌子对面是个姓张,叫做张海峰的男医生,还有一个男实习生,也和齐日升一样填写病历开化验和检查各种仪器的单子。 刘芳菲医生穿一身白大褂,没戴口罩,脸上属于耐看的那种,身材看起来不错。 心血管科是个热门的科室,人的心脏是人体的总发动机,人身上所患的疾病大部分与心脏有关系,心血管科的病人也多,所以每天配备两个医生。 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爷爷从小就给齐日升教这个,现在的医院主要靠仪器检查和化验,越是大的医院,仪器越先进,检查的项目越多。但是,门诊最初接触病人的时候还是离不了这四个字,这个刘芳菲医生是齐日升的前辈,虽然以后在医院的成就没有齐日升大,在医院心血管外科的医生中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粗略的看过以后,然后就是开单子检查,所以,医院的检查科室和化验科室开始是最忙碌的。齐日升进来的时候门诊上已经打发走一批病人去检查,现在在继续接诊病人的同时,检查的结果也陆续出来了。 刘医生手里拿着一张心电图,看了看后交到齐日升手里,然后对坐在她侧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说:“窦性频脉、轻微st-t波异常、逆时针运转,有点缺血,问题不大,开点药回去吃吃就没事了。 齐日升同样能从波形上看出来。因为在学校里学过,穿越后自然更没有问题了。其他的都说得得很清楚。开药方子不是他的事,刘医生亲自动手,刘医生开好药单子之后交给他,他要填写病历,然后连同病历和药单子一起交给病人。在填写病历的过程中,他就能看出刘医生的用药。 门诊的实习主要是诊病和用药,问题严重的建议住院,住院后,住院医生对病人的病情还要复诊,所以,门诊的压力不是很大。 眼前的这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就有问题,心电图是窦性心律不齐,st:ii,avf,v4,v5,v6水平,0.5mm.t:ii,v3,v4轻双相,iii倒置,avf双相。明显的心肌炎的症状。 “这个病多长时间了?”刘医生轻轻地问。 “好几个月了,没怎么看,吃了一点药,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医生,这是什么病,要紧不要紧?”小伙子看样子很担心。 “心脏上的病,还有不要紧的。”刘医生的话直截了当。“不过也不必过分在意。这个病,实际上就是病毒性心肌炎,如果年龄大的,就要考虑冠心病了。你还年轻,应该算是心肌炎后遗症,这个心电活动已经基本是稳定状态,一般不会发生什么严重情况。不过,既然有了这种心电图的改变,你平时更应多注意适当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预防和及时治疗感冒,以防再次发生急性心肌炎。这个病就不用打针了,我给你开点药回去预防一下。” 就在刘芳菲刚开完药,把药方子交给齐日升的时候、出了个意外,张海峰那边接诊的一个老年病人躺在病床上接受检查,张海峰正在胸脯上轻轻按压,病人突然一阵颤抖,昏厥过去了。 室内一阵忙乱,各种监护仪器迅速连接上,刘芳菲医生也紧张的站起来走到跟前,看了看仪器,轻轻地说:“急性大面积心梗,引发室速。” 张海峰头上的汗水已经出来了,他点点头,然后大声的喊叫:“除颤器准备。” 这时候齐日升也走了过来,站在刘芳菲身边。 充好电的除颤器很快拿过来了,他的那个实习生迅速把除颤器接好, “二百焦耳,电击。”张海峰发出指示。 第一次电击无效。 张海峰又喊:“除颤器充电,准备第二次电击。” 电很快充好,张海峰发令:“三百焦耳,电击。” 这就是十年前的局面,在眼前重现了,当时,齐日升站在刘芳菲医生跟前,悄悄地说:“三百只怕不行,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刘芳菲看了齐日升一眼,然后小声对张海峰说:“四百焦耳。” 张海峰看了刘芳菲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终于下令:“四百焦耳。” 现在,要不要扫了这个张海峰的面子,这个张海峰,就因为他小声说三百不行,被刘芳菲扫了面子而记恨上他,在以后的同事中不断找他的岔子。这次还是不借用刘芳菲,直接扫了他的面子,让他记恨。再说,抢救病人也刻不容缓,他如果不说话不行动,就只能眼看着这个生命在张海峰手下消失,不说家属的悲痛了,说不定医院和患者家属还要打官司,虽说医院可以推卸责任,毕竟有麻烦不是。 “四百焦耳,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要不敢的话,我来。” 就在张海峰犹豫的功夫,他走过去动作很重的夺除颤器。 张海峰当然不能给他了,一个才第一天进入医院的实习生敢用除颤器抢救危重病人,医院的历史上好像还不曾有过,实习生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可是,就在他和齐日升抢夺除颤器的时候,齐日升的一个小拇指很隐蔽的在他脉门上轻轻一点,张医生就觉得脉门一麻,手不知不觉的就松开了,就在他目瞪口呆、还没有从嘴里发出声音的时候,齐日升手里的除颤器已经到了病人身上。 四百焦耳是除颤器的最高电量,病人被电击后猛的抬起来,然后又跌回床上。齐日升知道,病人一定会苏醒,因为十年前已经苏醒过一次了。现场安静的气氛数秒钟后,监护仪器上心跳的光点开始闪动,这表示心脏已经开始恢复跳动。病人有了生命的征兆,齐日升镇静的指示:“开放气管,注射肾上腺素,阿托品稳定电击除颤效果。” 只要病人心脏回复了跳动,张海峰知道怎么办,所以,他对齐日升的指令就极其反感,但是还得执行。 一系列医疗手段过后,病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生命症候渐渐稳定,然后安排做各种检查,一副担架被家属抬着出了门诊室,张海峰怕出问题,跟出去安排。现在的医院就这样,不管多重的病,都要先做检查,就是急症病人,也要知道是什么病,看身体内的器官适应不适应做手术,还有配血输血什么的,至于说病人死在检验的途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说,重病人初进医院看病,这个非受不可。 门诊里恢复了平静。趁张海峰随担架送病人出去的机会,刘医生开口问齐日升:“四百焦耳,你的胆量不小,以前接触过这类病人?” 齐日升的回答让刘医生大跌眼镜:“没接触过,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课,这种大面积心梗,生还的机会不多,四百焦耳的电量,是死马当活马医。” 刘医生的眼向上翻翻,心说,看病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一个第一天进医院的实习生,胆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小。不过,在那种形势下,不当机立断还真是不行,第二次电击如果无效,只怕躺在病床上的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这种大面积心梗,如果不是在医院医疗器械凑手,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尽管这样,一个处理不当,也是要命。 “如果让你处理这个病人,开始的电击,应该是多少?”刘芳芬有考较这个实习生的意思。 “至少三百,也有可能直接四百。”齐日升有意隐瞒了一下,穿越回来,该低调的一定要低调。 刘医生松了一口气,年轻人,毕竟还是嫩,治这个病,分分秒秒都能决定病人的生死,哪能有犹豫的时间,看样子还是蒙上的。不过,这样已经不错了,治疗的经验要靠积累,一个才实习的大学生,能积累些什么,能蒙上就很不错了。 那个心脏病人最终还是被安排住院了。 中午下班,刘芳菲问齐日升在哪儿吃饭,齐日升说就在街上对付一下,学生吃饭,在学校也是饭馆形式的,只不过比街上的饭馆便宜一点,刘芳菲叮咛齐日升,医院后面也有饭馆,饭菜还不错,又叮咛下午按时上班以后,两人就分手了。 齐日升没去医院后面,而是到街上一个面馆吃了碗岐山面。岐山面是西阜的面食名吃,据说有九种特点,薄筋光、酸辣香什么的,因为天热,饭馆里没有空调,只有两个吊扇,而饭又煎和,他吃完饭以后出了一身的汗,出来到外面,就看见十多个人在围观着什么。 第七章 错位(上) 第七章错位(上) 因为没事又好奇,齐日升就挤过去看。原来是两个市容人员和一个农民摸样的中年人在理论着什么。仔细听了我几句,才知道是市容人员在罚款。起因好像是这个农民大街上吐了一口痰,被两个城管发现,先让那个农民用纸把痰擦了,然后掏出罚款单要罚款,开口就是五十。 中年农民领着个耷拉只手的小女孩,七岁的样子,站在父亲身边,紧紧拉着父亲的裤腰,怯怯的样子。 这个中年农民是带着女儿来医院看门诊的,中午医院下班,和女儿到街上吃饭,就碰到了市容。 2000年的时候,工作了几十年的普通公务员工资也就是五六百块钱,五十块钱对一个农民来说就是一笔大数字。所以磨缠着不缴,那两个工作人员威胁说如果不缴罚款,就把他带到市容办公室去。中年农民坚决不去,可能觉得市容办公室不是个怎么好的地方,进去要吃亏。双方僵持了有好一会了。 “你说怎么办,随地吐痰还有理了?”一个穿黄衬衣的年轻人很严肃的问。这个年轻人个子一米多,比例却不太协调,显出骨头的身上没多少肉。 “我……我看这街道上本来就不干净,看哪些擦了嘴的烂卫生纸,看那边地上也有痰,你们咋不管,就看见我了。”那中年农民辩解。 顺着中年农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卫生纸和痰,而且远比中年农民所说的严重的多。2000年的市容管理还不规范,扫大街的人员虽然有,基本是在一大早,人员也少,白天人多的时候不是太负责,限于素质的关系,人们的卫生习惯还没有养成,所以,乱扔杂物随地吐痰的恶习在大街道上比比皆是,每天从市容部门出来的工作人员对卫生倒是不大理会,主要的责任就是罚款,罚的还是老实人,那些精明的、厉害点的他们不敢招惹。 再一个就是,市容当时的着装也不规范,除过一少部分工作人员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外,大多数是便衣,这就给冒充者创造了条件,有一些社会人员就冒充市容人员,手里夹个在文化用品商店里两毛钱买来的收款收据,一支五毛钱的廉价圆珠笔,就在大街道闹市区明目张胆的罚款,生意相当的好。人们很少有看证件的意识,况且自己错了,还要看人的证件,不理直气壮不是。以后臭名昭著的城管,就从这时候打下了极其糟糕的基础。 “交罚款,没说的,我们没看见别人吐痰,就看见你了,怎么样,你看见谁吐痰了,抓住一个,我们照样罚款。”另一个手里拿发票的小个子说,说是小个子,是跟大个子相比而说的,其实个子也不算小,差不多够一米七。 “我又不是你们管街道的,为啥要给逮人,你们自己逮去。” “我们就逮到你了,算你倒霉,快交钱,没说的。” “我没钱,一个肉夹馍才一块钱,一口痰就五十,你们这个帐是咋算的?”中年农民也会偷换概念。 “我们还有工作,你在这儿胡搅蛮缠,耽误工作你负责啊。” “不交钱就去我们市容办公室,把理由对我们领导说,说不定我们领导是菩萨心肠,把你的罚款免了。” 听见中年农民说没钱,齐日升就想起昨天苏茜茜在遭遇碰瓷时候说的没钱,看见中年农民身上破旧的被汗水渍得脏兮兮的灰衫子,齐日升就想起家乡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觉得这两个市容人员就和那些碰瓷的混混差不多,讹农民的钱。同情心泛滥,打抱不平,就站过去说:“你们说你们是市容人员,有没有证件,能不能把你们的证件掏出来看看。” 齐日升是想先确认他们的身份,如果像那些混混一样是碰瓷的,那就不用说什么,直接给110打电话,让警察来带人就是了。如果真是市管,那就要先质疑他们的手里的票据,收费应该是正式有权威性的票据,拿个收款收据罚款,谁知道罚的款进了谁的腰包。再就是与他们理论理论,把城市管成了什么样子,到处是脏乱差,听说都快评全国最差城市了,还有脸到处罚款,罚款你一视同仁啊,就找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嫌造孽。 齐日升的话吸引了那两个市容人员的注意,那个小个子的眼珠子瞪着他说:“你是干啥的,要看我们的证件?” 那个大个子的一挥手说:“一边玩去,我们是执行公务,我们是执行公务,信不信我们以妨害公务罪逮捕你。” 齐日升才不可能被他们的几句话吓住,他不屑的咧嘴一笑说:“你们还是执法人员,我怀疑你们的身份,你们如果拿不出来证件,我就要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小个子问:“你凭什么怀疑我们的身份,我们还怀疑你的身份。” 齐日升说:“你们怀疑我的身份没用,我问你,你们市容上……先暂时算你们是市容上的,是也是滥竽充数,你们市容上有逮捕人的权力吗?没有,逮捕人是警察的事,你们就敢说以妨害公务罪逮捕人,牛逼也太大了点。” 小个子说:“我们当然是通过警察逮捕了。” 齐日升说:“警察的门是专给你们市容上开的?你们说逮谁就逮谁,我倒要要看看,你们今天怎么逮我。” 小个子的嘴软了,“你是过路人,我们罚款与你有没有啥关系,你还是走你的路,少管这个闲事。” 大个子嘴里还不服气,威胁说:“有能耐就与我们扛着,有你的好处。” 齐日升也不生气,笑嘻嘻的伸手说:“把证件掏出来让看看,啥事都没有,如果不掏证件,后果自负啊,我们可以把你们当骗子来处理。”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社会人员还是真正的市管,他们就是不掏证件,那个小个子见此情景,一拉大个子说:“走,跟他说不清,还耽搁我们的事。” 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大个子还没好气的说:“让开,让开,看什么,没见过吗。” 他们走,齐日升也没拦他们,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对中年农民说:“大叔,你走,今后要注意着点,长点眼色,撞到他们手里,只有你吃亏。” 中年农民说:“谢谢大兄弟,要不是你,今天就被他们讹上了,我是来医院给娃看病,出来吃个饭,就遇上了这事。” 齐日升问:“孩子什么病,一上午也没有看完?” 中年农民说:“没有大病,就是胳膊摔骨折,在邻村找捏骨匠给接了一下,接错位了,来医院检查。就这么个事,又是检查这,又是检查那的,花了不少钱,还没检查完,下午才取化验单和片子。” 齐日升说:“走,这边热,咱们到凉快处说话。” 他们一走,围观的人就散了。 齐日升领着中年农民和她女儿来到一处楼房遮挡的荫凉地带,检查了小姑娘的胳膊,知道确实是错位了,觉得有点麻烦。齐日升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坐监狱,被打断了腿,不许治疗,后来长好以后就是错位,走路成了瘸子,很不得劲,爷爷的性格比较硬,他也不用麻药,把腿塞在门槛底下,一用力,生生把错位的腿重新折断,然后重新对接,当时疼得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这个小姑娘的骨头长错位,就必须用爷爷的办法,把骨头折断再接,像这种情况,在医院里就要施行开放手术,把错位处的皮肉用刀子拉开,然后用机械的方法把骨头弄断对接,打上钢卡子,然后石膏固定,过段时间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动一次手术,把钢卡子取出来,然后锻炼恢复。用的时间很长,病人也很痛苦。 齐日升是骨科世家,对治小姑娘的这种错位很有把握,小姑娘的胳膊比较细小,他用手就可以把小姑娘的胳膊捏断,然后对接上,农村有些捏骨匠就是这样干的,他们边与人说话,转移病人的注意力,边用手猛的一捏,病人疼的会大叫一声,然后就简单了。 可是,齐日升现在只是个实习生,连处方权都没有,怎么给人治病,他也没说怎样,只是对中年农民说,“你先给娃看病,看骨科的医生怎么说,有困难就打我的电话,我把电话留给你。” 中年农民感激的说:“你帮我解决了罚款,就是帮了我的大忙,那能再麻烦你。” 齐日升问:“你带了多少钱?” 中年农民说:“一千块,检查费就用了几百,不知道还够不够?” 齐日升沉吟一下说:“现在不说了,等你下午看完病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咱们再说,你们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就遇上市容了。”中年农民说。 “是这样,你和娃先吃饭,我也有事,记着给我打电话。”齐日升把电话号码留给中年人,就向医院走去。 第七章 错位(中) 第七章错位(中) 齐日升绝对没有想到,竟有人跟踪他。 那两个在大街上罚款的小伙子确实是市容上的。瘦高个的叫薛鹏程,低个的叫罗常胜。 他们身上带着证件,不给齐日升看证件的原因是,两人干的是私活。 市容在2000年的时候属于建设局管理,是建设局下属的一个二级单位,局长由建设局的副局长兼任。建设局是热门单位,局内一般的干部不愿意到市容上上班,风吹日晒雨淋的太辛苦,还要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得罪人,有时甚至要挨打。所以,招聘的外协人员比较多,不少是社会上有劣迹的,这些人能下去手,用起来很得力,罚款的收入也很可观,因此,这些人就掌控了市容,成为市容人员的基础, 2001年,市容局从建设局分出去,成为政府的序列局,又招聘了一批人员,这批人员的素质比较高些,基本都是通过正式渠道来的,但是,那些有劣迹的社会人员并没有被辞退,而是转成吃国家粮的事业人员,成为其中的骨干力量,这时候正是各地开始创卫的时候,城管首当其冲,所以,城管就在全国创出了极其恶劣的名声,实际上,国家创卫,城管这个单位还是很有必要存在的,卫生毕竟是一个城市的脸面,人的脸每天早上都洗,有人一天洗好几回,城市的脸脏了,人们每天都要在城市里生活,那也很不舒服不是。 问题是那些有劣迹的人不规矩,一个老鼠掉在锅里,一锅汤都坏了。还有一个造成城管恶劣名声的是,因为新单位成立,除过那些正式安排的人员外,还被塞进来一些编外人员,称为自收自支,以后有机会可以转正。这些自收自支人员的工资财政不拨,要从罚款中支取,这些人要保工资,罚款的手段就恶劣些。 薛鹏程和罗长胜就是最初招聘进来的社会人员,趁着成立新单位的机会转正了。他们虽然成了事业人员,恶习还未改,常常利用下班时间干私活,拿收款收据罚款,罚的款都装进自己的腰包。谁也没有与钱有仇不是。 今天,他们就是在中午单位人都下班的时候出来捞外快的,没料想出师不利,碰上了一个一毛不拔的农民,又碰上了一个多管闲事的齐日升,就别提多郁闷了。 郁闷归郁闷,他们已经是国家人员,行事应该低调点,有顾忌一点,忍了这口气,继续闷声大发财。但是,习惯往往是最害人的,他们在人前横惯了,今天吃了个亏,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撤退,这口气岂能忍下去,所以,款也不罚了,决定跟踪齐日升,摸清齐日升的底细,然后实施报复。这就是思维上的错位。和小姑娘胳膊上的错位异曲同工 薛鹏程因为个子高,目标比较大,就由罗常胜一个人跟踪。 要说罗常胜在道上混的时间久,还真有些跟踪能力,他把齐日升跟踪到医院,又跟踪着齐日升上了门诊楼,进了心血管科,这才出来。他和医院的一个保安比较熟,托那个保安打听齐日升的底细,保安问他打听这个人有什么事的时候,他就说这个人脑子进水了,竟然敢坏他们哥们的事。打听一下,能惹得起就惹,惹不起就当没有这回事。 按说这个罗常胜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那就是欺软怕硬,当他听那个保安说齐日升只是个医学院的学生,在医院实习的时候,一咬牙说:“我还当他有三头六臂,原来是个学生,得让他尝尝厉害,看他以后还爱管闲事不管。” 那保安警告他说:“你们别在医院里惹事,我们保安人不少,也不是吃素的要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翻脸不认人。” 罗常胜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愚蠢到在医院里人多的地方闹事,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拾掇,打他个半死,让他永远记住这是多嘴的代价。” 下午上班以后继续接诊,齐日升还是写病历。 有些病人上午来的比较迟,一些检验项目没完就下班了,接诊新病人,处理旧病情,还是比较忙的。有一点闲暇的功夫,齐日升就发现张海峰在偷偷打量他,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狠意,他也不理睬,不在意,小人嘴脸,要恨你就恨,折腾了十年都没折腾出什么名堂,要不是穿越,我还坐上了副院长的宝座,这次穿越回来,也不会有你的机会的。 齐日升观察张海峰和刘芳菲地看病风格,发现刘芳菲看病还是中规中矩的,能不住院的就尽量不住院,能不开特殊药品的尽量不开,张海峰就不同了,特殊药品开的很频繁。 医院里的用药和器材是很有些猫腻的,药一般分为处方药和非处方药,院方一般对医生开药都有提成,有些药提成比例小,有些大,提成大的药市场上没有卖的,都是医药代表上门推销,价钱高,提成比例自然大了。开这种药的厨房俗称大处方,开的越多,医生提成就越多,所以说,从开药,也能看出一个医生的医德和人品。 所以,齐日升曾在未穿越前暗暗发誓,他如果当了院长,就必须杜绝这种大处方,还医疗一片洁净的天地。谁知道却穿越回来了,这时候的他是无能为力的。 这时候,齐日升的手机铃响了,一接听,原来是那个中年农民打过来的,说检验报告都出来了,医院让住院治疗,先要交两千块钱的费用,他交不起,不打算看了,回去。然后又对齐日升说,它是用一个好心人的电话打的,他在医院里没地方打电话。 齐日升问清他的所在位置,然后对刘芳菲说他下去一会儿,刘芳菲问他有什么事,他没有对刘芳菲说实话,只是说有一个熟人在下面看病,他去招呼一下。 在门诊大厅里,他看到了满脸愁苦的中年农民和他那个秀气的小女儿,齐日升走到跟前,没等中年农民说什么,就说:“你别走,也别住院,就在大厅里等着我下班,我想办法给你安排治疗。” 中年农民说:“就是想住院也住不了,钱不够。” “有没有人拉你们到其他医院去治病?”齐日升问。 “有两个,他们说他们医院治疗的效果好,花钱少,听说我没钱,都走了。” 齐日升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医托,整天没事就在医院里乱转,拉病人到一些黑诊所,有些人上了当,不但没看了病,反而把钱都让骗走了。他点点头说:“你没上当是好的,不过,一会有人来问,你就说有钱,去他们那儿治病,不过要等我一块。他们问我是干啥的,你就说是亲戚,在酒店打工。” 中年农民问:“大兄弟,你到底是干啥的?” “你别管我是干啥的,只要把你女儿的胳膊治好就行了。”齐日升说完,就拧身上楼去了。 等到下班,齐日升脱了白大褂下来,故意落后一步上厕所,等人都走完以后才从厕所出来,下到楼下,从另一个门出去,然后从大门进来,就看见中年农民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一起,显得很亲热,中年农民早把齐日升在酒店打工的情况告诉了女人,女人看见齐日升过来,很警惕的问中年农民,“是他吗?” 中年农民点点头说:“没错。” 花枝招展的女人领着中年农民和齐日升出了医院,来到大街上,坐上了公共汽车,坐了五六站路,下车以后又穿行在小巷道里,七拐拐,就到了一个挂着杏林诊所牌子的门帘前。进去以后,就见到简陋的房间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锦旗,有写杏林圣手的,也有写当代扁鹊,华佗在世的。 医生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有五十多岁,看起来很有深的样子,他问:“谁看病,什么病?”伸出手就要诊脉。 齐日升说:“是这个小姑娘看病,不用诊脉,没有其他病,就是个骨折错位,你想办法给治了。” 老头用疑问的眼光看看那个妇女,问:“怎么弄了个骨折病人回来?” 妇女为难的说:“我不也是没办法。” 老头收回眼光说:“这个简单,我给开几服药,专门长骨头的,吃了我的药,骨头很快就长好了。” 齐日升知道这种黑诊所的操作方法,他们说的开几服药,价钱会很高,一副药好几百块钱。齐日升也不会让他开,就说:“先不说长骨头的事,主要是这个小姑娘的胳膊骨折以后长错位了,要先把已经愈合错位的部位断开了,然后另外接好,这才能用到长骨头的药。” “弄断胳膊?你没说错,真的是弄断胳膊?”老头问。 “没错,就是弄断胳膊。” 第七章 错位(下) 第七章错位(下) “这你倒给我出了个难题,胳膊能是随便弄断的,那是骨科医生的事,我是内科医生,只管吃药治病,这个伤弄不了,你们另找能人。” 齐日升故意不满意的说:“我就不信你开诊所的连个骨折都看不了,我们还就赖上你了,你老婆,这个女人是你老婆,她把我们领来了,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发走的。“ 那个女人红着脸说:“谁是他老婆,我才二十几不到三十,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他都五十多了,凭我的人样,能找这么老的。” 齐日升说:“做老婆不搭调,做情人行,情人不受年龄的限制。” “谁做他情人,老的口都没了。”西阜人形容牲口用口,牲口本来也是一口牙,人常说那个牛那个马几岁的口,就是以牙齿看年龄,牙掉的差不多了就是没口了,没口就离死不远了。 老头听了当然不高兴,一瞪眼说:“我老怎么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锦豹子是五十五,我这个身板比小伙子都强,做我老婆也不会让你守空房,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老不正经。”女人红着脸说。 女人作医托骗人,齐日升在言语上调侃一下,她也不好发脾气,只得受了。 “老先生,说正经的,你到底看不看得了这个病,如果看不了,我们就另找一家去看,走人了。”齐日升不信这类黑诊所能轻易让他们走了,所以故意试探说。 果然,老头说话了,“说走就走啊,那么容易,留下二百块钱的诊疗费,再走人。” 齐日升一听,果然在这儿等着,就问老头说:“你诊疗什么了,就要二百?” 老头的脸沉下来了,面目看起来有点狰狞,“小伙子,怎么,想闹事,是不是?你先打听一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看病不掏钱,就想走,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齐日升瞪着老头看了半会,这才说:“你们这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吗,老先生,这是法治社会,**的天下,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把我吓住的,我还真就走了,看你都有些啥招数,都使出来,大叔,小妹妹,咱们走。” 老头阴惨惨一笑说:“走,只要你能走出门前的这条巷子,算你小伙的本事大。” 齐日升偏还就不信这个邪,和那中年农民小姑娘一块走出门去,却没看没见那老头在他们走出门去以后迅速打了个电话。 走出诊所门,齐日升还在想,黑诊所的问题没有这样严重啊,这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的架势,哪里像个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地方。他原来是打算找一个小诊所,就算是黑诊所也没有关系,他自己亲自动手,把小姑娘的胳膊弄断,然后再接起来,租一间屋给他们父女住,一间民房不贵,租一个月最多一百块钱,然后就在诊所打吊瓶,吃药消炎治疗,等愈合的差不多了再回去,花不了几个钱。看样子在这个诊所治是不行了。 刚才诊所老头能说走不出这个巷子的话,估计还有猫腻,得小心一点,果然,快到前面巷口拐弯的地方,就看见从拐弯处走出五六个袒胸露腹的混混,手里都拿着家具,把他们拦住了,小姑娘吓得直往他爸爸身后躲。 “我说朋友,你们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看病不给钱就想溜,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乖乖的掏五百块钱出来没事,要不,可别怪哥们不讲情面。”这是一个穿件花衬衣、敞着怀、露出大肚皮、胸前有一撮黑毛的家伙,三十多岁,一副无赖形象。 齐日升也不畏惧,上前一步,把中年农民和小姑娘护在身后说:“你们还知道这是光天虎日之下啊,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抢劫,是不是,如果是抢劫,我们认栽,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弱势群体,斗不过你们这些街痞无赖地头蛇,没办法反抗啊……” 胸毛男后面的混混鼓噪起来,“***嘴放干净些。”“他妈你这是咋说话的。”“***你说谁是街痞无赖地头蛇。”***我看你是找死…… 胸毛男手往后一摆说:“让他把话说完,咱们是有理走遍天下,身正不怕影子歪,还怕他骂上几句话。哎!你继续说,抢劫又怎样,不抢劫又怎样?” 齐日升竖了竖大拇指说:“哥们有一句话说的好,我赞成,原来有理是能走遍天下的,那么,我后面的话是,如果你们讲理,咱们就坐下来讲理,我们这些人啥都没有,就剩下一个理了。” “你有理是不是,我问你,你在人家诊所里看病,为啥不给钱,饭馆里有吃白食的,看病还有吃白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胸毛男说。 见他们在巷口起了冲突,远远地已经有人在围观,只是没有人敢到跟前来,这边剑拔弩张的,挨了误伤划不来,再说,这些人就是这条巷子的一霸,经常在这儿和看病的起冲突,大打出手,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是吗,你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我问你,我看病不给钱的事你是怎么听说的,是你在现场听见了吗,还是谁告诉你的,你调查了没有,就堵住我们要钱。”齐日升知道说这些话不顶用,最后还要用拳头说话,但是,这些话还非说不可。 “这还用我调查吗,我能不信人家诊所医生的话,你们这些看病的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我说你能看起病就掏不起钱,人家医生向你们要二百元的诊费你们都不给,也太吝啬了,非要我们出面才行。” “你们出面未必也能行,天下的事总逃不过一个理字,他没看什么病,为什么要收诊费,照这样说,以后进医院大们,先交二百块钱再说,有没有这个理?” 胸毛男咧嘴笑笑说:“我看你嘴挺能说的,有没有胆量,敢不敢跟我到诊所去证实一下,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个钱你们就不给了,怎么样?” 这个巷子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天还没黑,他们站着说这一会儿话的功夫,巷子的两头都站满了人,胸毛男也是见人多,怕影响不好,这才要齐日升到诊所去证实。 齐日升也是艺高人胆大,知道胸毛男到诊所去证实是个幌子,还是点头答应说:“好,一言为定。” 齐日升让中年农民和他女儿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护着,他身后就是那伙混混,把后背给人家是大忌,他却不能露怯,坦然的走在前面,也不往后看。 不远的一截距离,很快就到了,那个熊胸毛男却在行走的过程中落在了后面,紧跟在齐日升后面的是一个手里提块砖头的家伙,就在齐日升要伸头进门的时候,后面那个身材粗壮的混混手里的板砖抡起来,冲齐日升的脑后拍去。 混混们拍板砖是很有讲究的,不能用立面拍,那样太重,拿捏不住就要了命,他们为了几个小钱,也没有必要把人家的命要了,拍的时候必须用平面,这样受力面积大,伤小,却能把脑子拍震动了,脑子震动了人也就昏了,还不是任他们摆布。 但是,齐日升也有很高的警惕,虽然看似轻松的走着路,浑身上下却提着劲,防止那些混混从后面下黑手。这种状态下的齐日升就是被他们拍上一砖头,也没有什么事,更何况未必拍得上。 这个混混拍齐日升砖头,他的脚步声和手臂挥起的风声齐日升却觉察到了,他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头一偏,躲过砖头,那混混的砖头就拍空了,砖头拍空倒不要紧,问题是他使的劲太大,身子失去了中心,被砖头引着向前一栽,齐日升转身一拐击在他的后背上,就听这个混混闷哼一声,一个狗吃屎,脸很重的磕在地上,半截身在门里,半截身在门外,蠕动了两下,就昏过去了。 其他混混见拍砖的吃了亏,抡起手里的家具就朝齐日升身上招呼。 猝不及防之下,齐日升还是吃了一点亏,被一个家伙手里的垒球棒击打在腰上。他混似不觉,抬脚就踹在拿垒球棒混混的小肚子上,那个混混被踹飞的同时,一个拿三截鞭的家伙向齐日升抽过来,齐日升就在他三节鞭挥过去的一刹那间欺近身去,双手齐伸,一抓一拧,就听嘎巴一声配合一声惨叫,三节鞭掉在地下,胳膊脱臼。 剩下的只有两个混混了,齐日升更不怠慢,见那两个混混胆怯要跑,恼恨他们不光明正大,在背后下黑手,那容得他们逃脱,一个垫步跃起,一只脚蹬在一个混混的腰侧,一只脚落地,在蹬混混腰间那只脚落地的同时,先前落地的哪只脚又起来,踹在另一个混混的腰间。 这几招兔起鹘落,只是在刹那间,就在五个混混都倒地不起的呻吟时候,那个胸毛男却笑着拍手说:“没看出,兄弟好身手啊。” 第八章 接骨(上) 第章接骨(上) 齐日升就很奇怪,,眼见五个人败在他的手下,这个胸毛男竟然还笑着拍手,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心理素质极好的话,就是身怀绝技,还真不可小看了。想到这里,齐日升淡淡的说:“你出手,我给你一次机会。” 他想的是,这个胸毛男只要出手,他就能掂出来他的分量,也就会有相应的对付办法,不像那几个,对付他们想都不用想,直接出手就是了。 “我不行,打不过你。”胸毛男倒是坦然承认,丝毫不打拌子。 “真的打不过?” “真的打不过,你那身手,只怕能打过的人少。” “既然这样,就该和我说理了,这个诊费,你们还收不收?怎么收?” “不收了,本来就没有诊什么病,还收什么诊费。” “不对,现在还没有诊所的医生证实,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诊病,你不是说诊所医生说的没错吗,咱们这就进去证实证实。” “证实什么,别麻烦了,那个医生就是我安排的,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能诊什么病,就是蒙人的。” “呵呵,你倒挺坦白啊,那你说,这个事该怎么最后了结?” “你老弟说咋办就咋办。”胸毛男给了他个大面子。 “你的意思,我说怎么办能行,是不是?” “是。” “那好,你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件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这下,胸毛男有点没为难,“兄弟,换个赔礼的方式,我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当街给你跪着,这么多人看着,我多没面子呀。” “你还知道要面子,要面子就不会在这儿弄个诊所讹人了。讹人的人,还有面子吗?”齐日升鄙弃的说。 胸毛男不以为然的说:“我也是为了生存,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这叫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根据人类生存的法则,我们这行道也是食物链上的重要一环。” 齐日升“扑哧”一声笑了,心说这个胸毛男还懂食物链,不简单,还真不可小瞧了。 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世界上没有坏人,要警察队伍有啥用,这个行业就可以取缔了。再说,没有坏人,也显不出好人来,伟人就曾经说过对比而存在、斗争而发展的话,世界上的法则就是对比存在的,阴与阳,上与下,左与右,忠与奸、老天在混沌初开太极生两仪的时候就把这个法则定下来了,要改变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因势利导,有时候东风压倒西风,有时候西风压倒东风,而风气也会转化,上山为王做土匪是坏人,但是一旦夺取了天下,坏人就转化成好人了,而且这转化过来的好人还要制定天下人都遵守的规矩和礼节,这个时候就无所谓好坏对错了。但是,这个胸毛男也就是做做骗人这种下三滥的事,好像成不了什么气候。 想到这里,齐日升脸一绷说:“那你是决定不跪不磕头了?” 胸毛男也是心里忐忑,怕齐日升发飚,见齐日升刚才扑哧一笑,觉得这一宝押对了,就理直气壮的说:“士可杀不可辱,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把我杀了我也没有怨言,还绝不还手,但是,要我给你跪下,这是万万不行的,男儿膝下有黄金,随便一跪,就把黄金跪没有了。” 看见胸毛男那慷慨激昂的表情,齐日升眉间轻轻一闪说:“那好,你进诊所来,把你带的这几个废物也都统统弄进来。” 说完,齐日升拧身进了诊所。 那个诊所老头见他进来,手足无措的给他拉椅子,让他坐,嘴里说:“刚才对……对不住,冒……冒犯你了。” 齐日升坐下,调侃说:“借你的吉言,我还真没能走出你们这条小巷。” 老头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 “你是什么,快帮着把外面那几个家伙弄进来,搁着要把警察招来啊。” 这时候,老头把齐日升的话当圣旨一般,听见吩咐,连忙出去和胸毛男一起把人抬的抬,扶的扶,都弄了进来。 共五个人,最后两个被齐日升脚踹的虽然疼,还能忍受,其余的三个伤比较重,一个是用砖头拍齐日升脑袋的,一个是打了齐日升一垒球棒的,还有那个使三节鞭的比较特殊,被齐日升卸掉了右胳膊关节。也不好受。 齐日升站起来,过去给卸了胳膊关节的接上,然后对几个受伤的说:“不要紧,死不了人,我是趁着劲儿的,去药店买专治跌打损伤的药,回去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你们去后面休息会儿。” 中年农民也帮忙,把那几个人弄到后面的套房去以后,齐日升让胸毛男坐下,然后问他,“你贵姓?” 胸毛男受宠若惊,急忙说:“免贵,姓黄,那个……黄三泰。” “黄三泰,这个名字好,好像是三侠剑里的,窦尔敦盗御马,黄三泰镖打窦尔敦,情节很热闹。” “我爸当时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让我做个侠客。” “你爸弄错了,人家黄三泰是侠客,你应该是窦尔敦,贼呀。” “我不姓窦,姓黄,只能叫黄三泰。” “也可以叫黄尔敦。” “现在改不了了,派出所把名字都上了电脑啦。” “嘿嘿,我也没想叫你改名字,就是说说罢了,我想,你们以后不要再干这种生了孩子没屁眼的事了,正儿经的弄点正事,挣个安稳钱好不好?” 黄三泰说:“你不说我也不干这种事了,明天就把诊所的门关了。” 齐日升说:“好了,不说你的事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来诊病的,现在病没看了,还惹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还得给小姑娘把看病去,看来,你们这儿是不行了?” 黄三泰连忙摇手说:“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别在这儿把娃的病耽搁了。娃得的是啥病?” 齐日升笑着说:“原来你连啥病都不知道呀,骨折,农村的接骨匠给接错位了,现在要把这已经长错位的骨头捏断,然后再重新接一下……” 黄三泰吓了一跳,插话说:“弄不了,小诊所弄不了,这个得到大医院去。” 齐日升说:“我们就是从大医院过来的,我就是大医院的医生,这个老乡钱不够,大医院住不起,我对这个接骨头有把握,打算给她在小诊所里治了,就在小诊所里打消炎针,谁知道跟着医托来到这儿,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对不起兄弟,我黄三泰给你道歉了。” “不是对不起的问题,你们这儿既然不行,你得给我们找一个比较可靠的诊所,这个要求行不行?” 黄三泰满口答应说:“没问题,这个简单,我马上领你们去。” 在这一带人很熟的黄三泰领着齐日升他们又经过七拐拐,来到一个诊所,这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 诊所是姐妹两个,牌子上写的也是姊妹诊所。黄三泰告诉齐日升说:“姐妹两个姓来,一个叫来春霞,一个叫来春晓,姐姐来春霞在大学进修过,有行医资格证,妹妹来春晓是护校毕业,两人组合开诊所,在这一带很有人缘,医术也不错。” 齐日升来这儿也不指望姐妹俩能治病,目的就是让她们提供一个场所,挂吊瓶在诊所,还能给诊所增加效益。互惠会利的事。 但是,提起这个事,姐姐来春霞马上摇头拒绝,她认为把病人的骨头捏断重新接上太冒险了,他一个小诊所负不起这个责任。 听到来春霞拒绝,黄三泰就不满意了,威胁说:“这是我的朋友,到你这儿来治病是看的起你,你还推三阻四的,诊所还想不想开了?” 齐日升阻止黄三泰说:“你说话不会和气点,女同志胆小,小心把人家吓着了。” 听见齐日升埋怨他,黄三泰连忙点头说:“怪我,怪我,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你们姊妹两个不要见怪。” 来春霞就觉得奇怪,黄三泰是这一带的霸王,对谁这么客气过,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来头的,说话就客气多了。 齐日升给她介绍自己是骨科世家,对人身上的骨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现在又是大医院的医生,这就是个胳膊的骨折错位重接,不会有什么风险,请她放心。然后,他又对来春霞说,他并不是在外面治病挣外快,而是见这个老乡钱不够,住不上院,孩子可怜,这才到小诊所里免费给她治病,不收一分一文钱,纯粹是尽社会义务。 齐日升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由得来春霞不答应。来春霞问他都需要些什么医疗器械和辅助工具,齐日升说不需要什么仪器,就是要准备点普通的竹板和绳子,用来固定胳膊用。 来春霞说这个简单,东西都是现成的,后院里有一根竹竿,破开就行了。齐日升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黄三泰。 妹妹来春晓领着黄三泰找到竹竿,又给拿了一把刀,让黄三泰在后院里完成这个任务。 然后,齐日升又问来春霞,“你这儿有没有麻*醉药?” 第八章 接骨(下) 第章接骨(下) “只有普鲁卡因,用于局部麻醉,比较好些的麻*醉药属于国家管制物品,小诊所没有。”来春霞回答说。 齐日升知道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都属于国家严格管制的药物,这样的小诊所肯定没有,普鲁卡因虽然说效果差点,总比不用好,如果不用麻*醉药物,小姑娘肯定疼得受不了。于是说:“我知道麻*醉药管的严,普鲁卡因就可以了,你先给做个试验。” 来春霞说:“最好拍个片子,能看见骨折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齐日升说:“片子已经拍了,大叔,你把片子给这位来大夫看看。” 来春霞从中年农民手里接过片子仔细看看,说:“你用手能把这愈合的骨头捏开?难很大?你怎么拿捏得住轻重?我想,就是捏开了,不用仪器,不修整骨茬,你怎么能保证骨头有效地对接上?” 齐日升说:“这就要靠经验了,凭三十多年的经验,我有把握接好这只胳膊。” “三十多年,你才多大啊,就有了三十多年的经验?还没到娘肚子里就开始学医了?” 齐日升知道说露了嘴,立即补救说:“我二十四,我说的是几十年的经验,十几二十年也是几十年啊,我从小,家里人就给我灌输骨科知识,如果连个胳膊都接不好,那不是白学了。” 黄三泰很快把竹片弄好了,齐日升检查了一下,见黄三泰还刮的光溜溜的,就满意的点点头说:“用竹片固定有柔韧性,胳膊可以稍微活动,利于以后的恢复,用石膏固定,一个是透气性差,再一个就是固定的太死,肌肉容易僵硬,好了后恢复的时间要长些。好了,开始注射麻*醉药,马上开始手术。” 来春晓给小姑娘胳膊上注射了麻*醉药,起作用以后,齐日升对那个中年农民说:“你先出去转一下,我接好后你再进来,你在跟前,只怕要揪心。” 中年农民感激的说:“那就麻烦大兄弟了。” 中年农民出去后,过了会儿,齐日升捉住小姑娘的胳膊,让来春霞把小姑娘另一边身子扶着,怕小姑娘感觉疼了以后挣扎。 没想到小姑娘很坚强,齐日升两手抓住小姑娘胳膊受伤的部位,双手一错一用力,就听见嘎巴一声,长接住的骨头就在这一用力之下断开了,小姑娘一声没吭。齐日升断开胳膊的时候是趁着劲儿的,用的力气大了,断开以后骨头的断茬就可能伤着皮肉,给以后的恢复增加难。所以,用的力必须恰到好处。 齐日升把断开的胳膊对接好后放在桌面上,然后开始用竹片固定。 接骨头是个技术活,固定也是个技术活,固定的时候,必须保证在接好的骨头不再错开的情况下固定好,而且还要松紧有。在医院,手术的医生都有助手,一个扶着一个固定,速不但快,而且效果好。齐日升却要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不但接好骨头,还要在没有助手帮助的状态下,靠自己一个人固定,这么高难的技术,齐日升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完成了。 手术完成,齐日升让小姑娘躺在床上休息会,然后吩咐来春晓配消炎的抗生素药,给小姑娘挂吊瓶。 抗生素是人类的重大发明,人类的许多重大疾病都是用抗生素治好的,但是,人类滥用抗生素现在已经引起了重视,一些细菌就是在人类滥用抗生素中产生了抗药性,或者形成了变异,向人类的健康发出挑战,可是,生了病,还是抗生素最见效,用抗生素治病已经成为治病的常识,人们就是在这个矛盾中生活着。 像这种骨折,在没有抗生素之前还不是就用些跌打损伤药,发炎以后靠自身的抗力,抗过去了就过去了,抗不过去,自然就把命送了,而现在用抗生素,就能避免细菌感染,危险性可以忽略到不计,所以,可以这样说,人类永远离不开抗生素,尽管用抗生素有潜在的危险性。 看着小姑娘静静地在床上躺着输液体,齐日升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齐日升想不到的是,今天和黄三泰的一场碰撞,替代了和罗常胜薛鹏程的碰撞。要不然,和罗常胜薛鹏程的碰撞或许更激烈些。 罗常胜和薛鹏程既然决定报复,而且调查清楚齐日升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就觉得这个报复越早越好,省得把这个事经常惦记着,在脑子里占块地方。本来觉得他们两个就能拾掇得了齐日升,想一想又觉得应该多弄几个人,有点威慑力量,就又叫了三个过去的同伙。 跟踪的人还是由罗常胜担当。并约定,他找到一个好机会后电话联系,薛鹏程这边迅速把人集中起来实施。 估计医院下午快下班了,罗常胜就在医院的大门口等齐日升,当然是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离大门口远一些,不能让齐日升觉察。 看见齐日升和中年农民一块出大门,罗常胜也能理解,毕竟这个齐日升帮了那个农民的忙,一块出去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齐日升和那个农民前头有一个引路的穿得花枝招展的妇女,心说他们什么时候和一个妇女搞在一起了? 眼看着他们上公共汽车,猛然悟出妇女是个医托,领着那个农民去什么地方的黑诊所看病了。他知道西阜市的黑诊所多,那些医托和他们市容一样,专骗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城市里的市民经验多,不会上当不是。 当然,还有一个不能理解的问题,就是齐日升跟着。齐日升是医院里的实习生,肯定知道那些医托的猫腻,既然知道,他还能陪着个一毛不拔的农民去黑诊所,说不定是和黑诊所有默契,从中坐地分赃?那么,他在大街上为那个农民打抱不平就能理解了,是怕被罚了款以后,他分的赃就少了。 哼!现在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多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年轻都这样,真是人心不古啊! 罗常胜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还挺得意自己的猜测,但是,他仍然不能放弃跟踪的机会,要真正证实自己的猜测。所以,在齐日升几个上车以后,他也紧跑几步上了车。 齐日升和中年农民进诊所的时候,罗常胜就在不远处的巷口探头探脑张望。他没想到齐日升他们不长时间就走出了诊所,沿着小巷走过来,想躲避已来不及,就赌齐日升没记住他,打算沿着小巷和齐日升他们走个对面错过去,还没来得急实施,就看见有人把齐日升挡住了,而且挡住他们的还是一伙混混,从装束上就能看出来。 真是现世报,来的快,这个齐日升在他们面前挺横的,现在到了人家地盘上,就该人家横了,五六个拾掇一个,那还不跟抓只小鸡似的,只怕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看样子,人做事还是别做太过了,太过了天罚,躲都躲不过去。 可是就奇怪了,怎么还不打,在理论,还理论什么,那么多人,打呀,拳头就是理,把***屎打出来。哎哟!怎么还说和了,一块往诊所走?不对,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还能善了,看前面那个提砖头的,说不定会搞个突然袭击,在***后脑巴子上拍一砖头,让***死不了也活不旺。 罗常胜心里想着,实际情况还真按着他的想法来了,提砖头的混混果然抡起手里的砖头,向齐日升的后脑巴子拍去。罗常胜的眼一闭,心说,这一砖头够老小子受的,可别给开了瓢了。 谁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模样,那个抡砖头的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趴下了,难道是砸别人的时候把自己给闪了?哎呀!不好。几个人手里的家伙都朝齐日升招呼,那个大垒球棒眼看着砸到齐日升的背上,这小子的身子难道是铁打的,那么轮圈的一垒球棒砸到身上没事,竟然还抬脚把手拿垒球棒的踹飞了,大垒球棒从高空中落下,仿佛能听见当啷一声响亮,然后人和垒球棒一样,都亲吻着大地,没有再爬起来。 齐日升扭断拿三节鞭的胳膊,踹飞最后两个罗常胜看的清清楚楚,张大了的嘴巴半会合不拢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强悍了,五个拿着家伙的人啊,竟然都被他打趴下了,心里暗暗为自己庆幸,中午的时候,多亏自己见机的早,不然,硬争持下去,双方火气大了一动手,那还不是和眼前五个人一样,弄个灰头土脸的,人就丢大了。回去得和薛鹏程说一下,这个仇,不报也罢。 第九章 平凡的一天 第九章平凡的一天 当然,罗常胜只是自己的想法,还需要和薛鹏程商量,不过,罗常胜泄了气,估计薛鹏程也不会手不疼往磨扇子底下塞,闹腾不起来了。百度.新文学( . )罗常胜有这个想法也是自知之明,明知道吃亏,还要义无反顾的往上冲,那是傻子。 齐日升也想不到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说起来还是战了,只不过战的不是他们,有点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在内,杀鸡的人当时却是无意识的,不知道有只猴在偷看,而且被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 夏夜比较短,也不操心天冷会感冒,齐日升这天晚上就住在诊所,和中年农民轮换守着挂吊瓶的小姑娘,第二天早上,见小姑娘没有发烧,病情稳定,叮嘱来春霞注意观察,有问题给他打电话,然后就上班了。 处理完一批病人,齐日升刚松了一口气,门口就出现两个人,手里捧着一面锦旗,上面是鲜艳的个大字:救命恩人,华佗在世。 捧锦旗的两个中年人走到齐日升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齐日升弄了个莫名其妙。仔细一看一想,这应该是昨天门诊上那个心脏病人的家属啊,十年前,他们感谢的应该是哪个……张海峰,现在给我跪下了?那个啥……是有点乱了,十年前,四百的电击是张海峰做的,十年后,好像是哥们做的,这个锦旗给哥们,也就不奇怪了。 齐日升瞟了一眼,看见张海峰的脸黑了,本来这锦旗应该是人家张海峰的,他抢过来了,人家能不黑脸吗! “快起来,咱们这儿不兴这个,齐日升,你还不把人家扶起来,愣在那儿看啥。”刘芳菲医生的语言有点斥责的感觉, 连忙把人扶起来,还没等接过锦旗,刘医生又说话了:“我们这儿是大医院,不是那些农村的小诊所,要靠这个玩意装点门面,锦旗对我们没有用处,你们还是拿走,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年前,刘医生好像没说这个话,因为那锦旗是给张海峰的,他们都是医生,人家张海峰得了锦旗,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是,对他齐日升就不同了,你只是个刘医生手下的实习生,连医生也不是,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个华佗再世的称呼,也不怕烧得慌。 不过,一个实习生,第一天上门诊,还是个抄写的脚色,就得了个华佗再世的称号,也算是开天辟地了。华佗是谁,古代的大名医,一个实习生和一个大名医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且慢,哥们这是穿越回来的,以前已经是名医了,华佗扁鹊什么的年轻时候未必有哥们的成就,就是名气大些而已,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时候齐日升想起了苏茜茜昨晚劝他的话,在这种事上还是低调些好,张扬没有什么好处。 “治病救人,是我们应该做的,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什么华佗再世,我只是个实习生,和医生们相比,我只是万里长征走……那个,还没走完第一步,华佗再世的这个称号,本人还是担当不起的,我们的刘医生,才是真正的华佗在世。”谦虚了一番,最后还不忘了拍刘芳菲的马屁,美女的马屁,还是应该拍拍的,尽管这个美女年龄已经过了三十,手感应该……还不错。 “胡说,我也不是什么华佗再世,华佗是什么人物,那是中国的大医学家,像我这样的医生,全国多如牛毛,而华佗只有一个,明白吗?”刘芳菲一本正经的教训齐日升,声音里却透着对齐日升拍马屁的满意,人人都喜欢被拍马屁,因为,被拍马屁的滋味很爽,打心眼里感到舒服。 “我明白。”面对略显尴尬的病人家属,齐日升吩咐,“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这个锦旗,还是拿回去,我们做医生的,吃的就是治病救人这碗饭,职业,职业懂吗,如果连这个都要你们感谢,那就过分了。” “我们就是想感谢一下,还感谢出了问题。“病人家属嘟囔着刚走,对面的张海峰阴阳怪气地说:“我倒是想要,没人给我送。” 齐日升心说,这个锦旗本来就是你的,那一年看你拿着锦旗乐得屁颠屁颠的,哥儿们不爽,这才给你上了些花样,小子,难受去! 中午下班的时候,刘芳菲叮嘱齐日升,下午上班的时候来早半个小时,他领齐日升到住院部查一下房,她虽然在门诊上,但是上班的时间只有两天,明天就回住院部了,但是,并不等于在门诊上班就不管住院的病人了,病人住院,科里把病人分别分配给医生们负责,每个病人都有主管医生和护士。病人有什么问题,主管护士就会给主管医生打电话,接到电话,主管医生就会根据病情的轻重,决定处理的方法。负责任的医生还会在门诊下班以后抽时间去看病人。以便第一手掌握病程进展情况,决定或改变治疗的方案。 所以,齐日升下班后匆匆吃了饭,到姊妹诊所去看了小姑娘,见情况很好,就让来家姊妹两个给中年农民父女俩在附近租一间房子,来家姊妹诊所接触的人多,人脉比较广,知道谁家有闲置的出租屋,经常做这方面的牵线搭桥工作。很痛快的答应了。 接着,齐日升比刘芳菲安排的时间提前十分钟赶到了医院,他是实习生,只能他等带他的医生,不能让人家医生等他,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刘芳菲很准时的过来了,他们进了住院部,来到心血管病科,刘芳菲负责了十多个病人,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刘芳菲在住院区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医生们就在一个大医护室里办公,医院已经基本能做到办公自动化,虽然主管医生没有每人一台电脑,还是有几台电脑供医生们使用。 主管护士是一个清秀的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显得很乖巧,只是脸上有点苍白。护士们穿上白护士服,总显得有那么点苍白,这是齐日升的感觉。刘芳菲介绍他们认识,齐日升这才知道护士的名字叫冯娜。 冯娜领着他们逐个看望主管的病人。 住院的病人基本都是病情比较严重的,除少部分保守治疗外,大部分都要做手术,而在做手术前都有一个恢复期,这个恢复期还是比较长的,几十天几个月不等,当然,紧急情况除外。病情缓解以后,才能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决定做什么手术,或植入支架,或搭桥,或置换部件,或植入起搏器等等。 因为是上下班的间隙,时间短,刘芳菲只是简单的询问一下,有两个要做手术的病人,问的就比较详细一些。完了以后,来到办公室,刘芳菲拿出两个病人的病历,告诉齐日升,这两个病人一个要做支架,一个要做搭桥,让他把手术方案做出来。齐日升也没推辞,点点头答应了。 刘芳菲让齐日升做方案的原因是,他敢抢张海峰手里的除颤器,而且把那个病人抢救过来了,证明他还是有担当的,尽管有瞎猫碰个死老鼠之嫌。她想进一步考证一下齐日升的水平,所以把齐日升引来病房,让齐日升做方案。 上班的几步路上,刘芳菲对齐日升说:“方案做细些,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 齐日升点点头,“嗯”了一声。 刘芳菲又说:“你年轻气盛,这是好事,但是要注意搞好团结,你昨天对张医生的态就有点问题,哪能那么冲动,把人家手里的除颤器夺下来,影响同志间关系不说,人命关天啊,出了问题,你能负得起责任?” 齐日升说:“就是因为人命关天,我才夺他的除颤器,我不想第一天上班,就看到有一个病人死在门诊室里,而且还是医生的错误。” 刘芳菲说:“不管怎样,都要注意点工作方法,你可以给我说,我转说给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齐日升心想,我十年前就是这么做的,不过不想重复过去的做法罢了,你总不能反对我有点创新,创新应该是最可贵的。心里这样想,他却不能把这个话说出来,就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对你说,你也不一定听我的,那不是把病人耽搁了,我是紧急情况下采取的紧急措施。” 刘芳菲想想,也算对,不过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上了班,又忙了一下午,下班后的齐日升还惦记着在小诊所打吊针的小姑娘和他父亲,不知道找到房子没有,得过去看看。 还没出医院的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一看是高向阳打过来的,按了接听键放在耳朵上说:“我才下班,在医院大门口。” 高向阳在电话里夸张地说:“才下班呀,我早出来了,和几个朋友在箱子街大排挡喝啤酒,你过来。” 齐日升说:“我是门诊,掐着点下班,哪能比了你,你等着,马上就过来了。” 挂了电话,齐日升刚要给苏茜茜打传呼,苏茜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十章 妊娠的脉象(上) 第十章妊娠的脉象(上) “喂,日升,你在哪儿,哦,原来你到医院实习了,都两天了也不告诉我,要去吃饭,去吃饭也不给我打电话,好,我马上过来。百度 xs52” 2000年的时候,随着手机的大量上市普及,传呼业已经开始衰落,但是,因为手机的话费比较贵,又是双向收费,属于奢侈品,一般人还是用传呼机,接了传呼然后打磁卡电话。苏茜茜家里穷,又是学生,当然用不起手机了。齐日升原来也用传呼机,见同学高向阳有一部手机,打起来很方便,也很拉风,就缠着爷爷花五千多块钱给他买了一部手机。有了手机,传呼机的作用就不大了,他就把传呼机给了苏茜茜。电讯上给校园里安装了几部磁卡电话,供学生们使用,苏茜茜就是在打校园里的磁卡电话。 齐日升的穿越人生,从现在开始起变化了,箱子巷吃饭这段十年前没有,因为没有,才让齐日升隐隐的兴奋。如果穿越的生活还象放旧电影一样,把过去的十年重新放映一遍,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六月的天气,虽然太阳快落山,街上还很闷热,走过来的苏茜茜上身穿一件粉色的小衫,下身是紧身水洗牛仔,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胸前隐隐坟起的乳鸽像未曾绽放的蓓蕾,古典美女型的瓜子脸,秀长的眼睛又黑又亮,小翘鼻子,一张小嘴像个小樱桃般微微鼓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飘,整个形象显得有点青涩而充满青春的活力。 “我要不打电话,你就记不得叫我,一个人吃饭去了,是不是?”站在齐日升面前,苏茜茜嘟着嘴唇埋怨,语言有点像刁蛮女孩。两只瘦长白皙的手把垂在前面的乌发向后一掠,一种少女优雅的神态令齐日升眼前一亮。 “怎么会啊,才下班出来,高向阳给打电话,让去和几个朋友一块喝酒,才挂了电话,你就打过来了。”齐日升连忙解释。 两个人并肩走着,看着苏茜茜的侧面靓影,齐日升就想起她昨天早上躺在床上那曼妙的样子,那蜻蜓点水般亲吻一下她嘴唇的味道至今还在回忆,看苏茜茜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看什么,又想什么龌龊的事?”苏茜茜的眼珠子从眼角撇过来。 “什么呀,你把我想象成啥人了。我想的是你,怎么能是龌龊的事,如果龌龊,只能是你龌龊。”齐日升逗她。 “说的啥,找打是不是?是你内心里龌龊,龌龊的心想别人,把别人也想龌龊了。”苏茜茜嘴也不饶人。 齐日升说:“我其实把你想的非常美好,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那么诱人,如果美色当前看不见,我就不是个正常人了。”穿越回来,齐日声的色胆大了许多,十年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说的,这可能就是穿越的优越性。 “哼!我看,你就是个……色狼?”色狼两个字,是苏茜茜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齐日升无可奈何的看看苏茜茜,见苏茜茜似嗔似怨的表情,就想逗逗她,“那个啥……我怎么色狼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惹得苏茜茜一愣,立刻脸红过耳,扬起粉拳就来敲打齐日升,齐日升一闪身,向前跑去,苏茜茜追上去追打,嘴里吆喝着“让你胡说。”撒下一路绮丽,引得路人瞩目。 最后,齐日升故意让苏茜茜撵上,在他脊背上捶了几下,粉拳没有多重,倒把他捶的心里痒痒的,回身就把苏茜茜的小手抓住了,很夸张的说:“手那么重,打算把我的脊梁杆子捶断了,是不是?” 苏茜茜边把手往回夺边说:“就是要把你脊梁杆子捶断,让你变成一条断了脊梁骨的……那个啥……” “癞皮狗,是不是?”齐日升放了苏茜茜的手,看着苏茜茜问。 “赖皮狗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还不是就是那个意思。就凭你那两个小拳头,蚂蚁大的力气,还能打断我的脊梁骨,你想,我有那么娇气吗,被汽车撞了都没事,还能怕你个小粉拳。”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箱子巷街。 箱子巷饮食一条街是西阜市比较有名的,各种烧烤小饮食丰富多彩,琳琅满目,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创卫一说,各门店的特色小吃都摆在门外,有的甚至延伸到了路面上。油汪汪的腊肉,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的粉蒸羊肉,架着羊骨头的大锅里,是煮得浓浓的羊骨汤,热冒荞面饸络让人垂涎欲滴。 他们喝酒的地方是一个卖云南过桥米线的舶来店,过桥米线只是名称,表示这儿的过桥米线正宗,其实主业还是烤肉。 带空调的小包间内,坐着高向阳和三男一女,一个络腮胡须,看不出年龄,另一个三十余岁,脸上有一块疤。还有一个长的方面大耳,白净,仅从皮肤来看,绝对是个奶油小生,谁也看不出这就是当年混**,用切菜刀砍人,眼都不眨的角色。女的是个女孩,面貌还可以,只是穿着和举止之间带着风尘气息。 齐日升只认识高向阳,其他几个不认识,不过还是点头打了招呼,这是起码的礼貌。 “怎么来的这么慢啊,我五点多就出来了。”高向阳责备齐日升,实际上就是用一个不俗的话题打招呼,显示一下个性和身份而已。 “我这两天在门诊,得按时下班,不像你,没事了能提前。”齐日升解释自己的同时,也点了一下高向阳,与高向阳责备他的意思一样。也是显示个性。 高向阳介绍了彼此的身份,齐日升才知道这个白面小生是个老板,姓韦,叫韦成泰,络腮胡子和刀疤脸是韦老板的跟班,旧社会俗称的狗腿子,络腮胡子的名字是马四喜,刀疤脸是岳文明。 介绍苏茜茜的时候当然是个最大的亮点,苏茜茜的美貌那是没说的,高向阳再加上了校花的评价,不管从思想上和形象上都统一起来了,从这几个人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内心的震动,韦成泰的眼都有些直了。 高向阳让齐日升坐在他旁边, 几个人的面前都倒了啤酒,而且是冰镇的生啤,从杯子外面凝结的水珠就能看出来。啤酒是西阜啤酒厂和青岛一家著名的啤酒厂合资生产,采用的德国技术,生啤是他们开发出来的新产品。生啤不是自己倒,是由服务员倒,盛酒的是一种绿颜色的塑料桶,从桶里倒出来的啤酒渗凉,爽口,喝上一大口沁人心脾,销量极好。 齐日升和苏茜茜来的迟了些,高向阳让服务员给齐日升和苏茜茜都倒上了酒,然后才吩咐服务员开始烤肉。这也是个礼貌问题,既然叫了齐日升,齐日升又叫了苏茜茜,那么,就必须等人过来以后再烤肉。 肉还没上来,高向阳提议大家碰杯。 夏天,喝冰镇啤酒本就是一种享受,所以,高向阳的这个提议谁也没意见,大家都端起了杯子,一阵响动之后,男的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苏茜茜和那个女只呡了一小口。 韦成泰呵呵一笑,举杯邀齐日升碰杯,各喝了一口之后,对齐日升说:“我想问这位齐兄弟一句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怀里揣着几万块钱逛闹市去,你说危险不危险?” 韦老板虽然对齐日升说话,眼睛看的却是苏茜茜。 齐日升当然明白韦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呵呵一笑说:“小孩子既然敢揣钱,自然有他揣钱的理由,未必有多危险。我曾经在闹市区丢了钱包,回家睡了一觉,想起以后去看,钱包竟然还在那儿,闹市的人都远远的绕着那个钱包走,你说奇怪不奇怪?” 齐日升说的这种情形有,闹市区一个钱包,第一个人见了,觉得是个陷阱,躲开了,后面的人跟着躲开,逐渐形成了而一个误区,那个钱包就成了一块烫手的烙铁,谁也怕有风险,不敢捡了。实际上,韦成泰说的几万块钱隐喻的是苏茜茜,齐日升一介平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拥有漂亮逼人的苏茜茜,只怕很快就被别人从口袋里掏走了。齐日升的意思是,我给你个大面子,放开手,只怕没人敢动手。 两人打的是哑谜,但是,在坐的基本都能听得出来。那个女孩却有点懵懂,问:“为啥不敢捡那个钱包,里面有蛇,是不是?” 几个人都笑起来。 齐日升说:“那是个空钱包,里面没钱,谁捡那干啥。” 女孩不甘心,又问:“那又为啥绕着走?” 韦成泰没笑,他没想到想讽刺齐日升,他带来的女人却出了个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味道。就没好气的对身边的女孩说:“没你的事,你管人家捡不捡,绕不绕着走。” 女孩委屈的说:“我不明白,还不能问问。” 韦成泰说:“好,好,你问,我到门口看肉烤好了没有?” 第十章 妊娠的脉象(中) 第十章妊娠的脉象(中) 高向阳打电话给齐日升,齐日升还没过来的时候,韦成泰已经从高向阳嘴里得知齐日升没什么背景,又没有多大能耐,所以言语之间有些随便,想与齐日升开个玩笑,没料想没难住齐日升,自己却丢了个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与女孩言语之间又不合拍,就想出去岔一下。百度". ) 高向阳对韦成泰也不满意,心说齐日升是我叫过来的,你韦成泰这么说话,就是对我不尊重,你以为是打齐日升的脸,实际上连我的脸也打了。你不就是想说苏茜茜长得漂亮,齐日升不配,也管不住,以后要戴绿帽子吗,新鞋硌脚不硌脚穿鞋的人知道,你操心这个顶用吗。这时候见韦成泰脸上有不豫之色,认为是他自找的,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你不想辱人家,不是没有这尴尬了。不过,他不想让局面受影响,来吃烤肉喝酒,弄得都不高兴也不好,还是站起来把韦成泰拦了一下说:“韦总,你坐,我出去看一下烤肉好了没。” 韦成泰说:“你别拦我呀,我去趟厕所。” 韦成泰一走,空气有些沉闷,就显得空调的呼呼声大了点。高向阳对齐日升说:“这两天实习怎么样,也不互相交流一下经验?” 齐日升说:“就那样,坐了两天门诊,就是写写病历。” “那你还想怎么,让你动个心脏手术去,有那个能力吗,得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多年的媳妇才能熬成婆婆,医院是要拿资历熬的。”高向阳说的确实是道理,不说医院了,其他的行业,那个不是熬资历,熬职称,熬一辈子,还到不了顶,倒把人熬老了。进取心强的把这叫奋斗,消极的把这叫浪费生命,到底是啥,谁也说不清。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做手术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个零件吗,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换,什么时候做几台给你看看。” 高向阳撇撇嘴说:“韦老板出去看了,外面满天的牛在飞,都不知道是为啥,最后一看,原来是咱们这儿有人在吹。” 齐日升无奈的说:“不信就算了,我也不让你信,等我做出来了,到时候眼珠子别瞪的太大,憋出来就成了金鱼眼了。” “我倒愿意把眼珠子憋出来,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能力?什么能力?”走进来的韦成泰问。 “没什么,我和日升说医疗上的事。”高向阳解释说。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女服务员端着个方搪瓷盘子进来了,搪瓷盘子里是烤得焦糊、冒着热气、让人馋涎欲滴的烤羊肉。古城的烧烤还是很有名气的。服务员把搪瓷盘子放在圆桌中间,一只雪白细腻的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一斤烤羊肉。” 高向阳伸手招呼着,“来,来,趁热吃,二位女士别客气。” 齐日升拿过来两串,递给苏茜茜一串,他自己把另一串在嘴角边一撕,咬嚼一下,外焦里嫩的羊肉就透出一股特殊的香气,然后喝口冰镇啤酒,肉香伴随着酒香直达肺腑,很是舒服。夏天的暑热天气,晚上吃烤肉喝冰镇啤酒,虽然这个场合比较杂乱,总的来说还是很惬意的。 高向阳想起刚才齐日升说的门诊,问:“你怎么到门诊去了?” 齐日升“唉”了一声说:“主任让我跟刘芳菲医生。刘医生这个礼拜上两天门诊,我正好赶上。” 喝过几口啤酒,高向阳对齐日升说:“韦老板找我,打算和我合伙做医药代理销售的生意,咱们好坏也算是一个寝室的铁哥们,把你叫过来的意思是给我拿拿主意,你觉得医药代理销售这个行业赚钱不赚钱?” “韦老板是做药品代理生意的?”齐日升的问话,不知道是对着韦老板还是对着高向阳。 韦成泰当然不愿意回答齐日升的问话。 韦成泰不回答,就只能高向阳回答了,“不是,韦老板以前是做服装代理的,手里有全国各地好几个大厂家的品牌,资金雄厚。最近,韦老板看上了医药代理生意,拉我一块做。”高向阳解释。 很快,齐日升就听明白了,原来是韦老板看中了医药代理销售市场的大好前景,不缺资金,缺的是医疗系统的人脉,高向阳的爸爸是是药监局局长,有丰厚的人脉,所以拉高向阳入伙,有借势的意思。 穿越回来的齐日升对医药市场的运作情况当然比较熟悉,那简直就是吃人的暴利,搞医药代理的,都有相当的背景和手段,一般人插不进去手。他听了高向阳的话后说:“医药市场赚钱是肯定的,现在的医药品市场代理格局基本已经形成,能做这个代理的,背后都有人,现在是从人家的口袋里抢钱,难相当大。” 韦成泰心说,这不废话嘛,当然有难,没有难我自己就做了,拉高向阳干吗。他没理齐日升,对高向阳说:“向阳你那么好的资源,不用太可惜了,等于是守着金山要饭,区七县和西阜市内的医院,那是多大一块诱人的蛋糕。外面的事你不用管,只要你拿下医院的医药单子,我就有办法拿下几个大的医药代理权,到时候,就只管坐在家里数钱。” “投资估计也不会小?我一个穷学生,没有那么多钱投资。”高向阳说完,拿起酒杯和韦成泰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 “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没有这点实力,在西阜这个藏龙卧虎的城市里也混不下去啊。”说出这个话,韦老板脸上显得有点倨傲。 “不投钱,心里不踏实,这个生意,又不是做一年两年能歇手的,我不能把江山打下来不坐。” “向阳这是不相信我呀,公司成立以后,你就是公司的销售经理,专门负责经营一块,没有你,我也玩不转是不是,到时候,咱们就是一根绳上拴的两只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再签订一份合同,互相约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在这时候,女服务员又端着一盘烤肉过来了,她把肉放下以后又做了个姿势说:“烤鸡翅。” 烤鸡翅和烤羊肉串烤鱼一样,都属于主烧烤类的,来吃烤肉的,基本就是这三样,当然,烧烤里面还有烤羊腰、烤羊蛋、烤羊筋、烤鱼、烤蚕蛹、烤鹌鹑,烤麻雀,烤知了等,就属于副产品,特别是蚕蛹、知了季节性比较强,吃的人也不是很多。韦成泰今天晚上请吃烧烤,那是要把品类吃全的,当然,像这种烧烤夜市,不可能烤全羊,烤全猪,烤全狗,那比较麻烦,一般的人也不会点,点了也吃不完。 齐日升见韦成泰不大看得起他,也不多说话,只是喝酒吃肉。 烤肉陆续上来,齐日升也和韦成泰手下的两个跟班碰了几杯酒,女服务员又端上一盘肉,放下之后没有介绍,转身要走的时候,被韦成泰给拦住了,“喂!小姐,也不介绍一下,这是什么肉? 女服务员的脸上微微发红,神情也有点宭迫,结结巴巴的说:“这是羊……羊懒子。” 本来应该是羊卵子,女服务员说成是羊懒子,比较文明一些。 韦成泰喝了些酒,再加上刚才的不愉快,不自觉的想生点事,他见女服务员说完要走,伸手又拦住了,“说清楚,什么羊懒子,是羊身上那个部位的东西,土名叫什么,学名又叫什么?” 女服务员认得韦成泰,心里有点怕,只得又站住,结巴着说:“这是……是公羊后……后腿间的东西,学名叫……叫睾丸,土名叫羊……羊蛋。” 羊睾丸和猪睾丸是农村的骟匠生产出来的副产品。 骟匠在农村也是一门职业,不需要配种的公家畜和不需要下崽的母家畜都要经过一道劁骟的手续,才能作为商品养着。三国演义上说,这门手艺还是华佗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华佗给人看病,研究那个劁猪骟羊干什么,趣味也太广泛了些。 骟匠们都是在一辆破自行车前面挂上一块红布,再挂上一串带着血丝儿的羊蛋猪蛋做招牌,表示出身份,在农村走村串户的干着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公牛公羊公猪叫骟,畜类的睾丸都在外面,抹上点碘酒,用一把快刀子把蛋皮划开,然后用手一挤,把两个睾丸从里面挤出来,几分钟的事,也不用针缝,讲究的撒上点消炎粉,不讲究的抹点干黄土就没事了。 母家畜比较麻烦些,得把卵巢的部位拉个口子,然后把指头塞进去,把卵巢撕出来割掉,伤口简单的用棉线缝两针就行。 第十章 妊娠的脉象(下) 第十章妊娠的脉象(下) 过去,骟匠们从牲畜劁骟下来的东西多数都扔了,或者被人讨去喂狗喂猫,后来不知道谁考证出吃了这东西能壮阳,这样一来,人就从猫狗的嘴里把这东西夺了出来,成为高级人类嘴里美味的盘中餐,随之,附在这些东西上的鞭类,像牛鞭,羊鞭,驴鞭、鹿鞭等一系列鞭都值了钱了,普通人根本吃不上,更别说猫狗了。.) 女服务员说出烤肉的名字,脸红得像一块红布一样。 可是,韦成泰还不放女服务员走,她把手放在女服务员腰里拦着说,“别走呀,吃一串肉再走。” 说完,从盘子中拈起一串肉递到女服务员手中,他的目的就是想看女服务员吃睾丸的宭态, 众目睽睽之下,女服务员皱着眉头把肉放进嘴里,撕下来半串,一咬嚼,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哇”的一声吐了。这一吐不要紧,因为腰间受韦成泰手和胳膊的约束,没有来的及转身,竟然吐在韦成泰的身上。 韦成泰上身穿的是一件蓝地白花的唐装,戴着棕色的礼帽,虽然显得另类,却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毕竟改革开放这些年了,人们的接受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大了。 唐装是从2001年开始盛行起来的,2001年10月,在上海召开的的apec峰会上,齐刷刷地穿着大红色或宝蓝色中式对襟唐装的20位国家领导人集体亮相,给全世界以耳目一新的感觉,中国唐装迅速在世界上流行开来。 时装的流行,是有他一定规律的,没有前几年的启蒙,就没有以后的大红大紫,早于王家卫拍《花样年华》,在中国的服装界已经有了唐装这个设计,并推向市场,王家卫的电影对唐装的流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上海的apec峰会不过是给开始走俏的唐装热加了一把干柴,让唐装热潮达到了沸点。作为服装代理商韦成泰,早在唐装才开始上市的时候就穿上了,他觉得这个唐装适合他的身材身份和个性,他虽然搞的是服装代理,却也预测不到唐装以后的走红趋势。 这时候让女服务员吐了一身,就有些煞风景了。这个服务员晚饭可能吃的是酸汤面一类的东西,里面调的醋味又重,经过在胃里的搅拌和胃酸结合,变成一种混合物质,哪股味儿绝对不是怎么好闻的。韦成泰阴沉着脸看看吐在身上的东西,又看看女服务员,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怎么办?” 女服务员吓坏了,手忙脚乱的在桌子上取餐巾纸给他擦,韦成泰拦住说:“别急,擦一下就完了?” “那你说咋……咋办?”女服务员可怜兮兮的说。 “咋办?好办,你用舌头把吐在我衣服上的东西舔完了,这事就算完,要不然,后果可能很严重。” 女服务员为难的刚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候,老板推门进来了。 老板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能在大城市里把一个小档位烤肉摊发展成有五六个小包间的门面,生意而且很火爆,没有几分能耐不行。他进门就喊女服务员:“娇娇,那几个包间的顾客都在等着,你送一盘肉送的不出去了?哦!是韦老板啊,这是怎么回事……谁……谁吐你身上了?” “你还问我,问你的小姐,你们就是这种服务态对待顾客,这烤肉没办法吃了。”韦成泰冷冷的说。 “娇娇,怎么回事,你怎么吐到韦老板身上了?给你说了多少次,咱们是做生意的,服务态一定要好,和气生财,让我咋说你呢!”老板的态很严肃。 “这个……这个韦老板,他强迫我吃……吃……烤肉,我吃到嘴里恶心,就吐了。”娇娇扭扭腰,脱离了韦成泰的掌握,低着头手脚无措的说。 “我强迫你吃了吗,我就是让你尝一串,你也没推辞,这还赖上我了。老板,你说说,我这一身怎么出门?” “韦老板是干大事的,跟一个啥也不懂的农村姑娘较什么劲,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遭,我让她给你赔罪,该行了?”老板满脸陪笑说。 “怎么陪罪啊,你说。” “你说。“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让这位小姐把她吐在我身上的东西舔了,这事算完,我总不能把我说出的话收回去?” “这个……韦老板,我觉得这不大合乎情理,她刚才吃一串肉都吐了,现在让她舔吐出来的东西,那实在是强她所难,如果二次再吐你身上,那不是更……” 韦成泰打断他的话说:“更什么,成不成的总得试一下,反正已经吐了,二次再吐上我不怪你。” 齐日升和韦成泰话不投机,虽然不岔韦成泰的行为,倒想看看他能闹到什么程,也不说话,后来见他实在有些不像话,就插言说:“韦老板,算了,不是多大个事,别为难他们了。” 韦成泰瞪他一眼说,“是你说没事还是我说没事?你说话的分量还轻点。” 因为呕吐的关系,烤肉吃不成了,酒也喝不成了,在这种场合,能继续喝酒吃肉的,心理和脏腑都要有相当的承受能力,被韦成泰说了两句,齐日生想去摸杯子喝口酒掩饰的时候,手下意识伸出去又收了回来,刚想再说点什么,坐在一边的苏茜茜拽拽他的胳膊说:“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 到了外面,苏茜茜埋怨齐日升说:“你多的啥嘴,连形势都看不清,那个韦老板就是个爱惹事的,你跟着掺和,最后还不是你吃亏。” 齐日升站住说:“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说这几句话,不是上厕所?” “怎么不是,快跟我走,大黑天的,你不给我作伴,我怕遇到流氓。”苏茜茜拉着齐日升的胳膊就向厕所方向走去。 齐日升边走边说:“我就是看不惯韦老板嚣张的样子。” 苏茜茜说:“你看不惯起啥用,咱们就是和他吃一顿饭,没必要上那个计较,躲开不就完了。” 这个夜市因为外面摆摊的多,物业管理在一个偏僻角落里修了公共厕所,既方便从业人员,又方便顾客,一举两得,要不然,一个水火送不利的夜市,人员流动就有限了。 齐日升站在厕所外,看着苏茜茜进去,又看着苏茜茜出来,然后对苏茜茜说:“看你上厕所,我也想上厕所了,你等我一会。” 苏茜茜埋怨说:“你这个人,我进去了你也应该进去,咱们一块出来不好,你等了我,又让我等你。” 齐日升看着她笑。 “看我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苏茜茜想了想,脸就红了,举拳头敲打齐日升,“你这个人就是爱胡联想,不跟你说了。” 齐日升笑着向男厕所走去,边走边笑说:“你说囫囵话,还怪人胡想。” 两人回到包间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高向阳正在手忙脚乱的施救,其他人都焦急的看着。他见齐日升进来,急忙喊:“日升,你有经验,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边往跟前走边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韦成泰身边的马四喜在一旁说:“她给韦总舔衣服,刚舔了一口,又哇的一声吐了,韦总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倒了,也没磕重,不知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韦成泰不耐烦的对高向阳说:“你行不行?不行就送医院。” 齐日升彷佛没听见韦成泰的话,他弯下腰对高向阳说:“我看看。”然后用手先试试女服务员的呼吸,然后把住女服务员的脉,微微垂下眼皮,用心体会起来。 齐日升是祖传骨科,骨科按说与号脉没关系,但是,祖国的医学博大精深,机体之间互相作用的关系也比较复杂,有千丝万屡的联系,所以,诊脉也是中医的必修课。齐日升自小不但跟爷爷学习接骨技术,把脉诊病也是少不了的。日久天长,准确性已经不亚于任何仪器,就是仪器也有局限性,不如他判断的准确。女服务员的脉息是有点急,但是还在许可范围内,估计是心里害怕的缘故,又翻翻眼皮看看,心里就有数了,拍拍手站起来说:“不要紧,这姑娘是怀孕了,动了一点胎气,吃点药就好了。” 在齐日升看来很平常的一句话,在这女服务员和老板来说不亚于石破天惊,正昏迷的女服务员听了齐日升的话,“唉哟”一声眼睛睁开了,坐起来说:“你胡说,人家还是姑娘,怎么能怀孕了,你说话要有根据,不能信口开河。” 老板也在一旁说:“看这位兄弟很稳重,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人家姑娘是从乡里来的,纯朴的很,清清白白的连老公都没有,怀什么孕啊!” 高向阳解释说:“怀孕这个事情,你做老板的未必知道,说不定人家乡里有个相好的,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未婚先孕的事情还少了。” 第十一章 妊娠的脉象(续) 第十一章妊娠的脉象(续) 韦成泰刚才见姑娘昏迷,心里也有些担心。免费小说.按说年轻人跌倒,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这个服务员是先天性心脏病或者其他类严重疾病的话,这一跌下去把命要了,他不认倒霉都不行。待见到齐日升几句话竟把昏迷不醒的女服务员说清醒了,松了口气,随即又恼恨服务员耍心眼装昏迷,阴阳怪气的说:“向阳你说的不对,现在是改革开放,女孩子在农村能怀孕,在城市就不能怀孕了?现如今怀孕的渠道多了,还能局限在一个地方。” 高向阳说:“韦大哥,你说这个话就不厚道了,这种事还没有证实,谁知道日升装神弄鬼,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一个学心血管外科的学生,什么时候会号脉了,再说,就是怀孕,也不是咱们该管的。” 韦成泰说:“这个号脉,我还是愿意信日升老弟的,别看你们是同学,说实话,同学之间也不一定了解,说不定人家身怀绝技,再说,怀孕也是好事,你们搞医学的把这叫喜脉,能怀孕,说明生理功能正常。” 韦成泰能把齐日生叫老弟,证明他没有记恨刚才两人之间的不快,不过,还没有忘了口头上的刺激。 齐日升没理会他们两个的话,看烤肉铺的老板一眼,见这个老板人虽然黑些,个子也低些,却绝对不是拿不出手的那种,他做医生十年,思维比他们也先进十年,对以后的社会发展轨迹很清楚,根据人的思想开放程,老板和员工之间发生点儿暧昧关系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这种事太多了,不足为奇。从女服务员吓得从昏迷中醒过来,老板巧言令色、欲盖弥彰的辩解来看,他们之间好像不干净。他虽然已经意识到说出人家的**不好,高向阳质疑他的医术却令他有些耿耿,这是他的专业,爱护皮毛对一个专业人员来说至关重要,更何况是有苏茜茜在场的情况下,还有初次见面的生人在场 他对高向阳说:“凭我的医术,如果连个怀孕的脉象都诊断不出来,那不是白活了,向阳,你是学医学的,虽然没学中医,寸、关、尺三脉该懂,两手尺脉流利滑动,是妊娠的脉象。《素问・阴阳别论》上说:“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意思就是尺脉为阴,搏击有力是阴博。寸脉为阳,故曰阳别。阴搏阳别,寸脉沉,尺脉浮,鼓动滑利,阴中见阳,又有和调之象,就是妊娠的脉像。你诊一下这位姑娘的脉,看是不是这样。” 高向阳话虽然那样说,内心里还是相信齐日升的,说那个话不过是随口而出罢了。他听了齐日升的话,也有点好奇,就说:“让我试一下,看是怎么一个妊娠的脉象。” 说完,弯下腰要给女服务员诊脉,吓得女服务员把手缩在后面躲开了,嘴里哇的一声哭了,泪流满面的说:“你们都是城里的有钱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啥意思,” 女服务员胆怯的动作恰好暴露了齐日升很可能是对的。因为包间内闹的动静比较大些,门又开着,门外站了好几个闻声看热闹的顾客。俊俏的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门外,把女服务人员怀孕的话听到了,她走进来站到女服务员面前,沉下脸说:“还不起来,人还没丢够吗?像个农村泼妇一样坐在地下撒泼,有意思吗?” 女服务员吓得止住了哭声,站起来擦擦眼泪,怯生生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然后看着韦成泰说:“这位先生,给你吐一身是我们服务员的错,为了表示我们的道歉,你们今晚吃的全部免单,脏衣服脱下来,我们找最好的干洗店给你洗,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已经这样了,我们互相谅解,这样该行了?” 齐日升见老板娘说话得体,逻辑清楚,软中有硬,又是一脸的谦和,心说女性能做到这个程的人不多,这个老板娘不简单。 只听韦成泰哈哈一笑说:“不错不错,老板娘这么大气,让我们这些男人都没话可说了,你大方,我们不妨也大方一点,我们吃的烤肉,也没必要让你们免单,至于给我我吐了一身的事,因为小姐怀有身孕,情有可原,我吃个亏,不追究了算了,四喜,把单买了,咱们撤”。 韦成泰出来一般身上不带钱,都是马四喜带着,凡是用钱的时候都是马四喜付账,做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派头也算是精神的内涵。 高向阳和齐日升都没有争着付账,高向阳觉得没必要,韦成泰请他吃饭,付账是天经地义的,齐日升则不想给韦成泰阻拦炫耀的机会。 结完帐,一行走出门,高向阳边走边对齐日升说:“还是你办法大,咋想出了一个让女服务员怀孕的办法,把矛盾一下就化解了,要不然,这事还有点麻烦。” 韦成泰不满意高向荣的话,批驳说:“有啥麻烦的,不过就是赔几个钱的事,还能怎么了。” 齐日升也不满意高向阳的话,说:“话这是咋说的,女服务员怀孕怎么是我想出的办法,随便的,能让一个一个人怀孕吗,那是客观事实,脉象上清清楚楚的。” “我也没说你说的不是事实,不过这个事实很有效,一下就扭转了局势,这是我没想到的。如果真和你说的那样是怀孕的话,我看那个烤肉店老板脱不了干系,烤肉店的老板干这个还不是顺手牵羊,顺水推舟。”说着话,高向阳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苏茜茜插言说:“日升你也是的,本来就不该给人家姑娘号脉时说那个怀孕的话,你让人家姑娘以后咋活人,那个老板娘好像也知道了,咱们走了,人家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听了苏茜茜的话,齐日升也有点内疚,“我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可是,那个老板和向阳都怀疑我的医术,这是面子的事,我不能不说明事实。” “你有面子了,人家还有什么面子。”苏茜茜埋怨。 高向阳接话说:“茜茜你这就不对了,他们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我们的医术,咱们是学医的,被人打脸,那滋味好受吗。我不过说的是场面话,应付儿应付而已。” 说话间已来到停车的地方,韦成泰的车是一辆蓝鸟,这在2000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车了,韦成泰对高向荣说:“我开车送你们一程?” 高向阳推辞说:“不了,我们人多,车坐不下,你走你的,我们打的回去。” “向阳,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的合作问题,尽快给我一个回话,我好运作。”临走的时候,韦成泰又把他们商量的事提出来,主要是因为吃饭商量事的时候发生了纠纷,中断了。 “行,我考虑后尽快给你回话。”高向阳答应。 韦成泰的车开走以后,高向阳问齐日升和苏茜茜,“你们怎么办,回学校,我挡一辆出租。” 齐日升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你先走,我和茜茜还有点事,晚点回去。” 高向阳看看齐日升,又看看苏茜茜,古怪的一笑,把苏茜茜笑红了脸。齐日升推他一把说:“笑什么,我们真的有点事,我受了一次伤,把租住的地方忘了,茜茜领我去认一下地方,然后我再把茜茜送到学校去。” “为啥非要茜茜领,我也知道你住的地方,怎么不让我领你去。”高向阳先调侃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哎!不对,你昨天就出院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住的地方,你这两天在哪儿住,不会是在酒店开房子?” 齐日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也不知道你这龌龊的脑子里净想些啥,前天中午出院,下午遇了点事,进派出所了,早上才放出来,就去你那儿了。” “还进派出所了,怎么没听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茜茜也进去了吗?”高向阳疑惑的问。 “算了,说起来话长,你先走,闲了详细给你说。”齐日升推高向阳。 “推我干啥,你也不用这么急啊,不对,就算前天晚上住派出所了,昨天晚上去哪儿了?”高向阳满脸的疑问。 这个话也正是苏茜茜想问的。 “是呀,你到底干啥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家。”苏茜茜看齐日升的目光里满是疑问,她是真的疑问,同时也是在高向阳面前撇清自己。本小姐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晚上住哪里与我没关系。 猛然提出这个问题,齐日升还真不好回答,给小姑娘治胳膊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们,这可是他穿越以来做的第一件大好事,虽然以他目前的实习生身份有点不正规、或者可以说是非法行医之嫌,毕竟不是牟利,而是治病救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却还不想对高向阳和苏茜茜说,不是因为高尚,就是觉得没必要。 第十二章 二人世界 第十二章二人世界 “那啥……现在是夏天,哪儿还不能睡觉了,公园的花岗岩凳子上,睡一晚上被子都不盖,也没事。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齐日升敷衍着说。 “不是,你真的在公园里石凳子上睡觉了?也不怕潮气把脊梁杆子潮了,弯成个弓。”苏茜茜追问的同时,调侃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嘿嘿!我就那么一说,谁还真睡公园里了。你的担心也没有一点道理,不符合医学原理,哪有睡一晚上就能把脊梁杆子潮弯了的,亏你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就学了个这。”齐日升打算转移话题和视线,不让他们在昨晚的睡觉地方上纠缠。 苏茜茜白他一眼说:“我没你学的好啊。我就听人说过,罗锅子就是受潮以后脊梁杆子变弯了的,要取直,就要用烟火蒸汽熏,熏了以后让罗锅子趴着,上面放块木板,两个精壮小伙子上去踩踏,就取直了。” 高向阳没听过这个,觉得挺有趣的。齐日升却知道这个治背锅子的故事,也知道故事中说的脊梁杆子受潮变弯的理由取自农村的弯木头,农村人盖房,嫌木料不直,在地上挖一个坑,里面放上一些湿柴点燃冒烟,然后把有点弯曲的木料放在上面烤,烤上几天几夜,木料受潮受热以后,能取直,也能弯曲。他见苏茜茜果然沿着他的思路来了,就说:“人家这是讽刺医生,实际上背锅子并不是受潮形成的……” 高向阳打断他的话说:“你也别显你聪明,这谁不知道,茜茜也是说笑话,好了,车来了,我也不耽搁你们的好事了。”高向阳扬手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很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高向阳上车,对齐日升说“你们也上车,我知道你住的地方,让车停在那个巷子口,把你们放下来还不一样吗。” 齐日升本来想跟苏茜茜走着浪漫一下,被高向阳这么一说,只得上车。 车到巷口,齐日升和苏茜茜下来碰上车门,高向阳说声拜拜,车就开走了。 齐日升记得,他做医生两年以后,这儿就拆迁了,小巷扩充成一条大马路,两边盖起一座座住宅楼,数年以后,因为当初住过几年,还有比较深刻的印象,但是,他还要装出对小巷的记忆淡漠,对那个他曾经住过的小屋也没有多少印象的样子。 进了一个大门,长长地走廊两边是老式厢房,苏茜茜在前面领着齐日升上了最后面的一栋小楼,小楼倒是新盖的,共三层,沿着楼梯爬上顶层,一进长廊,苏茜茜向齐日升要过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拉亮灯后,只见里面的格局是一个小客厅和两个房子,只有两三平米很小的厕所和厨房,屋子里的东西的摆放都排列有序,只是因为齐日升住院时间长点,所有物品都蒙上一层薄薄的尘土。齐日升是医生世家的传人,爷爷从小就教导他要心细,医生看病可不比其他行业,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齐日生从小就养成了心细的习惯。 见屋子里的尘土,苏茜茜立即挽起袖子,从架子上拿起脸盆,去水管接了一盆水,用抹布抹洗起来。 “才进门就让你干活,真不好意思。”齐日生见苏茜茜忙碌,时不时的屁股撅起来,裙子在屁股上绷得紧紧的,一道沟槽从浅到深延伸到那敏感地方,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擦完沙发茶几,苏茜茜直起身来,见齐日升眼睛直呆呆的,就问,“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齐日升回过神来,有点不安的说:“你才来,就让你干这个,多不好意思。” “这点小活算啥,你不是才出院吗,先好好休息休息,打扫卫生这活我先帮你干了。”苏茜茜很优雅的甩甩头发说。 齐日生拿起一个拖把要拖地,被苏茜茜拦住了,苏茜茜从他手里夺下拖把,把他按到沙发上说:“沙发抹洗好了,你坐下休息,我给你把电视打开,你看电视,今天的活不用你干。” 齐日升坐下,看着苏茜茜打开前面一个不大的十四寸彩色电视,给他调到一个正播的电视剧上。然后,苏茜茜继续露出半截雪白圆润丰满的臂膊,前前后后的忙。 看见忙前忙后的苏茜茜,齐日升就想起了妻子向雪珂,雪珂先是云飞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以后又被云飞叔提拔为公司副经理,工作很忙,难免有对家庭照顾的不周到的地方,但是只要回来,绝没有副总经理的架子,抹洗拾掇、温柔体贴,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谁知道一穿越,遇到的第一人竟是苏茜茜,从现在看来,这个苏茜茜的长相与雪珂是一时瑜亮,难得的同样能干,同样的温柔体贴,自己前辈子不知烧了多粗的高香,修来这么好的艳福。 拾掇的时候苏茜茜把煤气灶打开烧水,拾掇完以后水也开了,她把暖水瓶里的陈水倒掉,灌上新水,提到茶几跟前说:“你喝茶不,我给你沏一杯茶。” “别光给我沏呀,也给你沏一杯。茶叶在茶几底下。”齐日升指着茶几底下说。 袅袅茶香飘荡的时候,齐日升说:“你过来坐到沙发上呀,坐那儿怎么看电视。” 苏茜茜有点不好意思的过来,和齐日升并排坐在沙发上,有意空出一段距离。 两人之间好像突然没话说了,电视上演绎的电视剧情节推进比较慢,齐日升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升腾起强烈的**。经历了人生的齐日升在未穿越前没有受过性饥渴的折磨,他们夫妻情深,在这方面很和谐,所以,在这方面齐日升的自制力不强,穿越十多天了,还没有过这方面的事,**上忍耐得快爆炸了,想象着把苏茜茜剥光了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起火,嘴唇发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下决心似的借着抬屁股的机会向苏茜茜那边挪了挪,问:“你喜欢看爱情片还是生活片?” “我……随便,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坐过来的时候苏茜茜就有点心虚,见齐日升向她这边挪,心跳就加快了,回答齐日升的话也带上怯怯的味道, “你一定喜欢韩国的偶像剧。”齐日升屁股又挪近了一点。 “韩国偶像剧?有这个说法吗?”苏茜茜不理解,觉得齐日升脑子还是不大清楚。 韩国偶像剧是是1994年登陆中国的,《爱的问候》、《初恋》《医家兄弟》《天桥风云》等在九十年代虽然反响不小,还没有真正形成气候,随着2000年的《爱上女主播》2001年的《情定大饭店》《2002年的〈人鱼小姐〉等电视剧的登陆,才真正火爆起来,同时也有了“韩流”一说,至于以后的〈浪漫满屋〉、〈大长今〉等只是继续推波助澜、扩大影响,到鼎盛时期了。齐日升只记得鼎盛时期的情况,把时间给弄错了。“韩国偶像剧,就是那些俊男靓女拍的,你不经常看吗?” “好像听说过,看得不多,印象不深。” “咱们现在看的这个电视剧就是韩国的〈爱上女主播〉,你说这个尹郑泽最后是和甄善美结了婚还是和徐迎美结了婚?”精虫上脑的结果就是促使智力下降,齐日升没话找话,语言显得有些做作,不是他的风格。 “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过,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最后谁和谁结婚了?” “你看你,年轻人应该是最时尚、赶潮流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跟不上时代了。” “你说这话就不对,咱们上医科大学的跟其他大学的不一样,技术性强,不好好学,以后怎么就业,给人看病,那有时间时尚,哦,你知道他们谁和谁结了婚?” 齐日生咧嘴一笑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给我出个题目,是想挖个坑让我跳,是,心眼咋这么坏。”苏茜茜边说,边用手指头去戳齐日生的脸。 齐日升心里一荡,伸手就把苏茜茜的小手抓在手里,入手滑腻,柔若无骨,苏茜茜往回一夺,不但没夺下来,反而使两人的距离更拉近了一些,齐日升鼻孔里钻进一丝淡淡的处*女幽香。苏茜茜的鼻孔则闻到一股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苏茜茜又夺了两夺,可能是化学的作用,她的手一次比一次无力,“你这个人……咋这样,我手上……有花吗?” 齐日升一手抓她手腕,一手摩挲着她洁滑的手背,感叹的说:“你的皮肤真细腻。” 苏茜茜的脸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说:“你这人……真流氓。” 一句软软的流氓,让齐日升的**一下上升到一个高,左手把苏茜茜的小手握在手心,右手就揽上了苏茜茜的肩膀,两手一带,把苏茜茜的娇躯揽进怀里,驾轻就熟的向苏茜茜的红嘴唇吻了下去。 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第十三章冤家路窄 苏茜茜冷不防被齐日升揽进怀里,心慌意乱,娇躯发热,浑身无力,两手虽然用力推拒,毕竟使不上力量,被齐日升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齐日升是老手了,接吻技术炉火纯青,压上嘴唇之后,知道舌头要塞进苏茜茜嘴里还要经过两道关口,一道是紧闭的嘴唇,一道是咬紧的牙关,要攻破这两道关不能用强,只能用柔软的舌头来进行,以柔克刚。撬开第一道关口容易,舌头毕竟比嘴唇硬些,很快攻了下来,牙齿这一道关就不行了,苏茜茜牙咬得很紧,他进攻了好大一会,苏茜茜都摆着头咬紧牙关,让他找不到缝隙挤进去。 见进攻不奏效,齐日升暂时放弃,却在苏茜茜的嘴上脸上脖子上一阵狂吻,最终把苏茜茜吻的意乱情迷,心理防线失手,牙关也被撬开了,当两条舌头搅在一起的时候,苏茜茜的两只胳膊也不知不觉的攀上齐日升的背部。 天昏地暗了一阵,齐日升在亲吻的同时,右手拉开了苏茜茜的衣襟,手伸进去摸上了柔软滑腻的肚皮,然后五指向上攀登,要占领那两座挺拔的山头。 这时候,苏茜茜明白了危险性,两手迅速下来横在胸前,压住齐日升的手,阻止住入侵,脑袋拼命地摇,身子一扭,双脚蹬在地下,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了齐日升的怀抱,站起来腿软软的进了厕所,梳头洗脸,把衣服整理好,过了会儿出来,脖子和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她低着头对齐日升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学校宿舍去。” 见苏茜茜的态,齐日升知道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不过,根据她的表现来看,虽然初次显得慌乱和手足无措,好像没有生气,看来希望还是很大的,今天突破了身体接触这个防线,以后就好办了。想到这里,他站起来说:“好,我送你回宿舍。” “不了,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你休息。”苏茜茜的声音还是有点发颤。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走,我送你。”齐日升边说边站起身,试探性的又来揽苏茜茜的肩膀,苏茜茜一闪身躲开,快步向门口走去,拉开了房门,然后看着齐日升,嘴角一瘪,红着脸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意。 苏茜茜走在前面,齐日升跟在后面下楼,出了大门,巷子有点暗,苏茜茜和齐日升走了并排,苏茜茜找了个话题说:“在烤肉店,你为啥要给女服务员号脉,说人家是怀孕了?” 齐日升听苏茜茜提起这个话题,也有点懊恼的说:“我也有些后悔,她昏倒了,号脉看看是什么病,没错,怀孕是喜事,我也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啊,这叫不知者不罪,我后悔的是韦成泰欺负人家姑娘,我不该无意中帮韦成泰的忙,让他轻松的解了围。” 苏茜茜说:“你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让人家姑娘怎么活人,现在,烧烤店里还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 “姑娘怀孕,有烧烤店什么事?”齐日升明知故问。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女服务员与老板有染,现在老板娘知道了,还能不闹事。” “那也不一定,不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那是没有办法的,就算我今天不说,肚子骗不了人,事情终究都要败露。” “那倒也是。”苏茜茜点点头说。 出了巷子,就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大城市的肌体夜晚也不休息,任意挥霍着她那在古老基础上焕发出的娇嫩青春。街上人来人往,摆小摊的鬼市也开始沿街边拉开,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两人沿着大街走去,男的俊朗,女的秀美,两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也是有回头率的。 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在靠边的人行道上拉开了战场,一辆铮亮的不锈钢小推车,车上一个电鏊子,一个中年妇女很麻利的在烧得很热的鏊子上擦上一点油,然后舀一勺面糊倒在鏊子上,不锈钢铲子很快很艺术的旋转着把面糊摊开,然后拿出一个鸡蛋在鏊子沿上磕一下,迅速移到鏊子上,单手一分,蛋黄蛋清就落在鏊子中间,还没等流开,铲子又像摊面糊一样把鸡蛋和蛋清均匀的摊在鏊子上,然后撒上香葱末,翻过来后,刷上面酱,撒上芝麻,放一片薄脆,然后卷起来,看起来香,闻起来也香。 “还吃什么不吃?”看见卖煎饼馃子的,齐日升就被激起了食欲,因为晚上吃烤肉的时候发生了纠纷,他们都没有吃好。 “算了,晚上不敢多吃,我减肥。”苏茜茜说。 “减啥肥,我看你一点也不胖,吃个煎饼馃子。” “再往前走点,看还有啥吃的,我不想吃煎饼馃子,晚上吃了不舒服。” “那好,往前走看看。 这一往前走不要紧,竟让他们又碰上了那一伙碰瓷的。 在一处巷口,灯光比较暗的地方,那一伙人围上了一个干部身份的中年人,那个叫花逢春的小胡子正採住中年人的领口,让中年人赔瓷器,中年人结结巴巴无力的辩解。而那个被碰碎瓷器的中年人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摸样,站在一边装模作样。 齐日升小声对苏茜茜说:“派出所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来了,又在这儿害人。” 苏茜茜怕齐日升莽撞的上前吃亏,拉他一把说:“你别再去逞能惹事,派出所能把我们放出来,还能不把他们放出来。” “我得去给那个人把围解了,不能让他们随便欺负人。” “还是打110,他们人多,我怕你吃亏。” “没事,我就不信正不压邪,你放手,就是去劝一下,他们还能怎样。” “那……你小心。”苏茜茜放了齐日升的胳膊。 “哎哟!这是干什么,光天……那个灯光之下,你们讹人是不是?”齐日升本来是想说光天化日之下的。一想是晚上,就改口灯光之下了。 见有人说话,花逢春转过头来,刚想说“走你的路,多管闲事。”没料想到是齐日升,一下子傻了眼。抓中年人领口的手放松了,惊讶的挤出一点笑容说:“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呀。” 齐日升笑嘻嘻的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不愿意见面认识的人偏偏又见面认识了,还是这个世界太小。” “朋友,这儿没你的事,你不要搅局好不好。”花逢春脸上颜色有点变。 “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前天下午,没你的事,你还不是搅局了,那时候,你怎么想不起这句话,记性不大好啊!” “那个……打碎我们的东西,还不是没让你赔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倒是想给你赔来着,可惜最后不见你们人了,想联系还没办法,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碰见你们了,这个帐还是还给你们算了,省的得老惦记着。” “这个……朋友,你非要和我们作对,是不是?” 齐日升上前一步说:“我还就作对了怎么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我记得这是你们那个谁说的,你们都懂得路见不平要出手,我能不懂得,我说,你们不干这个缺德事行不行?” “朋友,都不容易,破人财路不是好事,别和我们过不去。”花逢春的语气里有恳求的意思,他知道齐日升手底下厉害,不想吃这个亏,又不甘心到嘴的肥肉飞了,只能先打发齐日升。 “不行!”齐日升的语言斩钉截铁,“不被我碰见不说,既然被我碰见了,你们就别想得逞了。不过,我放你们一马,现在走还来的及,再不走,有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谁知道那个中年人也不是善茬,花逢春松了他的领口和齐日升说话的时候,他立即退了几步到齐日升身边,掏出手机小声给人打电话求救。 花逢春在这儿干坏事并不是不有所顾忌,他们这个业务是见不得光的,必须速战速决,时间长了对他们不利。他也看见中年人打电话,又阻止不了,打又打不过齐日升,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只有吃亏,看看齐日升,又看看正打电话的中年人,沮丧无奈的挥挥手:“撤!” 这些人腿快,又在夜色的掩护下,眨眼间就不见人了。 见人走完,中年人也不打电话了,他握住齐日升的手说:“兄弟,多亏你仗义执言,才避免了我一场麻烦,你如果不放他们走,我的人马上就过来了,我不信他们几个混混还能翻了天。” 齐日升不在意的说:“还用你叫人,就这几个混混还不够我一个人收拾,请问,老兄在哪里高就?尊姓大名?” 第十四章 剪径的强盗 第十四章剪径的强盗 中年人觉得齐日升的话很大,大得让人不敢相信,不过,那伙混混的迅速溜走给了他一个信号,这小伙子还确实有点能力,要不然,那伙混混哪能这么轻易罢休的。.)“我姓沈,沈有余,谈不上高就,在市政府工作,老弟在哪里高就?” “我们是医科大学的学生.。”齐日升指着随后跟过来的苏茜茜说。 “那好啊,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老哥给你尽力办。” “那就谢谢了。” 沈有余只说自己是市政府的干部,没说具体干什么工作,齐日升也没问。 分手以后,齐日升把那个沈有余说的话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和苏茜茜沿着大街向前走找吃的。 花逢春的碰瓷团伙中有一个叫林天的,不但有脑子,而且有胆量,他那天下午有事,没参加针对齐日升和苏茜茜的碰瓷,不知道齐日升的厉害,只是听伙内的弟兄描述了一下,也不怎么相信,今天在街上刚刚逮了条大鱼,还没顾上刮鱼鳞开肠破肚,就被人搅局,谁知道老大花逢春竟然被这个学生模样的几句大话赫唬住了,下了个软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溜了。 他也不知道齐日升是多大的来头,既然老大发令要溜,自然也是跟着溜走,到了僻静处,仔细问缘由,别人告诉他,那个学生就是昨天打他们的齐日升的时候,林天对花逢春的态就有点不以为然了,一个学生,又没有什么背景,本事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双拳难敌四手,独虎也怕群狼,不信他还能有那吒的三头六臂,就是三头六臂,这么多人给他来个一拥而上,打他个缺胳膊少腿也是很容易的。 这时候,花逢春正给钱丰打电话,“钱老板,是我,花逢春,昨天为了你的事惹下人了,今天晚上,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正钓到一条大鱼,就被那个叫齐日升的学生搅局了,有他在,只怕我们在这一片的生意做不成了,该怎么办,你给我们出个主意。” 钱丰问清缘由,说:“他们晚上去哪儿干什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我们的生意正到关键的时候,他就出现了,身边还是那个美女,我怕吃亏,没敢和他练,只得把到嘴的肉忍痛舍了。” 钱丰知道花逢春诉苦的目的还是为了钱,这帮子小混混简直不讲一点义气,不过,他还是笑着安慰花逢春说:“对不起,耽误你们的事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花逢春说:“他们可能报警了,我们今晚上不敢再冒险做生意了,损失很大啊,弟兄们都不高兴,你得补偿我们。” “好说,好说,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会考虑的,做生意的事要从长计议,不能急功近利,以后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接花逢春电话的时候,钱丰和典有义左宪章正在附近一个大排挡喝酒,陪同他们一起喝酒的还有省散打队的两个主力队员,一个叫洪涛,一个叫景阳秋。 听钱丰打完电话,左宪章鄙弃的说:“又是那帮讹诈人的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钱丰哈哈一笑说:“别这样说呀,烂套子没用,关键时候还能塞一下老鼠窟隆。” 那个叫洪涛的省散打队员问:“发生了什么事?” 左宪章解释说:“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和我们钱老板有点过节,手底下能来两下,没碰钉子,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典有义对钱丰说:“那几个混混也指不住事,我去教训那个齐日升一下。” 左宪章说:“有义说的对,不教训他一下,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钱丰心里一动,心想,他们晚上出来吃饭,肯定要回学校宿舍,在路上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说不定还能占点校花美女的便宜,想到这里,嘴里也附和着说:“是得给他点教训,这块地方还由不得他猖狂。” 典有义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他们可能还在那块吃饭。” 左宪章也站起来说:“我和有义一块去,也有个照应。” 钱丰手往下压压说:“别急啊,坐下坐下,咱们今天是来喝酒的,不要扫了这二位朋友的兴。” 洪涛和景阳秋身在省散打队,也算是有身份的,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降低身份帮钱丰打架,又喝了会儿酒,他们就告辞了。 结了帐,钱丰边走边对左宪章和典有义说:“咱们就不要在街上找了,就是找到了打起来,人多了也影响不好,他们肯定是要回学校宿舍的,咱们到学校里找个必经的路口等他们,最好废了一条胳膊,粉碎性骨折的那种,看他还能当医生不能。” 典有义问:“废两条行不行?没有了胳膊,看他还怎么逞能。” 钱丰说:“一条胳膊就行了,要含蓄一点吗,咱们不能把事情做绝,给人留一条生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说完,得意地笑起来。 那边花逢春刚打完电话,那个叫林天的就上来质问他:“老大,我们被一个学生的大话一吓,就灰溜溜的跑了,太丢人了,以后在同行面前还怎么说得起话,让人家拿屁股把咱们笑了。” 花逢春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以你应该怎么办?” “依着我,非打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满地找牙不可。” “嘿嘿!凭你?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小子现在还在街上,你去打他,看是谁满地找牙。”花逢春鄙弃的讥笑说。 “我听说了那小子有点邪门儿,咱们不是人多吗,给他来个一拥而上,我就不信他有日天的本事。”林天很不以为然。 “说的轻松,我不能拿弟兄们的生命让你去冒险,咱们干的是技术活,玩的是心眼和手段,不是拦路抢劫的毛贼,也不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黑社会,明知道要吃亏,还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我脑子还没进水。” “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好听。”林天的话弱了。 “我知道不好听,如果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传出去更不好听。我们本来就是为钱老板火中取栗,吃了亏,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第二次,咱们也不能白吃亏,我要让钱老板给补偿,名正言顺的,又没有啥风险,为啥非要冒险不可。” 一番话说的林天不吭声了。 俗话说:盗亦有道,哪一行都有那一行的规矩,花逢春说的未尝不是规矩,不过不大准确罢了。 齐日升和苏茜茜终于看中了一个小摊,两人各要了一碗鸡汤混沌和一个菜卷煎饼,摊子是由一对小夫妻经营的,鸡汤混沌确实是用鸡汤熬的,锅里还放着半只鸡,咕嘟嘟的冒着热气和香气,不像后来有些小摊甚至饭馆的混沌,汤都是用“一滴香”勾兑,那样的鸡汤不但没营养,反而对身体有害。煎饼也是现摊的,又薄又筋道又软和,卷上土豆丝、海带丝、黄瓜丝等一些调好的凉菜,吃起来很可口。两人边喝混沌边吃菜卷煎饼,苏茜茜吃了一个,齐日升一连吃了四个。 把混沌喝完,用桌上的卫生纸擦了嘴,齐日升把钱付了,五个煎饼卷,两碗馄饨,共花了四块五毛钱,那时候的物价比现在便宜多了。 “有点累了,回去休息。”苏茜茜站起来说。 “走,我也有点累了。”齐日升边说边拉住苏茜茜的小手,苏茜茜似嗔非嗔的象征性拽了两下,没拽下来,就任由齐日升握着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两只异性的手在大街上握在一起的时候,一股股电流不断撞击着两人的心房,齐日升是过来人,还好一些,苏茜茜以往和男性没有过亲密动作,今晚上先是在齐日升的卧室热吻,心里还没平静下来,现在又被齐日升牵着手在大街上走,心情激荡的很厉害,有一种想依靠过去的感觉,但是还是在自制力的作用下强忍住了。 看见学校门口的时候,苏茜茜的手就从齐日升手里抽出来了。 进了校门,穿行着向女生宿舍走去,齐日升还试图拉苏茜茜的手,被苏茜茜闪身躲开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在西阜医学院内一条小径上,齐日升和苏茜茜被人堵上了,堵住他们的是左宪章和典有义,前面典有义念着滑稽的歌诀,后面是左宪章阴阴的笑着,两人的手里各提着一根垒球棒,在微弱灯光的小径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径的一边是湖水,一边是一片小树林。 这个湖是一个人工湖,湖里挖出的土堆在旁边,就形成一座小山,山上栽植着各种风景树,在夜晚的月光和星光的辉映下,略显得阴森了一些。 左宪章和典有义就是从小树林里跳出来的。有点像剪径的强盗,一前一后,把两边的路封死了。 第十五章 叫爷(上) 第十五章叫爷(上) 被人堵上,短暂的错愕之后,齐日升忽然记起,十年前就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堵他们的就是左宪章和典有义。难道自己穿越成自己,过去经过的一切,都要重新来一次吗? 不过,情况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譬如说一个显著的变化是,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地点在湖的对岸,那边也有一片小树林。 然后,一切的发生,都差不多一模一样。 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话好像是一个有名的人说的,也不知道吃自己嚼过的馍,味道好不好? 齐日升看见,小径靠湖边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他和苏茜茜就曾经坐在石头上,苏茜茜的脸,轻轻偎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搂着苏茜茜的腰,场面应该是温馨而暧昧的。 可是,被人堵住的场面却不温馨了,苏茜茜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抱住齐日升的一只胳膊,也打断了齐日升的沉思。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明亮的月光下,苏茜茜认出是左宪章和典有义,这才仗着胆子问。 “苏茜茜,你走开,这儿没你的事,我们和这小子说几句话。”站在前头的典有义说。 “我……不走,你们要打,连我一块打。”苏茜茜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义正词严。因为是熟人,他还是有些胆量的。 这儿的变化就比较明显了。 年前,齐日升回手拍拍苏茜茜的肩膀说:“你走,远一点等我,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自己解决。” “日升,我……”当时,苏茜茜有点犹豫。 “好了,走,啥话也不要说,我们也是说几句话,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用和颜悦色平静的口吻,齐日升手上也使了点力量,把苏茜茜推走。 现在,还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他只加了一句:不要报警。一到这个场景,他啥都清楚了,十年前,苏茜茜走了以后打电话报警,害得他后来还被警察好一顿盘问,差点被以伤害罪起诉。 下面好像还有变化,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再说,那种事情也没必要记在脑子里,占内存,是? 看着苏茜茜渐渐走远,典有义呵呵一笑说:“妈的,倒挺缠绵的。怜花惜玉啊!苏茜茜被我们老板看上了,你小子不会不知道,竟然还与我们老板作对,现在傻眼了!小子,乖乖的把胳膊伸出来,让爷废了一只,爷好回去给老板交差,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典有义居高临下,笑嘻嘻的看着齐日升,有一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心态。他估计,废了齐日升的一条胳膊,苏茜茜也不看上了,漂亮得晃眼的姑娘,谁愿意找个残废啊! “左胳膊还是右胳膊?”听了典有义的话,齐日升懒洋洋的问,同时向后看了一眼。 “呵呵!妈的贼眼看什么,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当泡踩。”站在齐日升背后的左宪章虽然说得凶恶,语气里却也有调侃意味,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呵呵!还左胳膊右胳膊,又不是买肉,前腿后腿的肋条的,如果让哥们选的话,那就是右胳膊了。”典有义也不着急。 他们两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见欺负的对象惶恐不安的样子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如果吓得屎尿齐流,味道虽然不大好,那就更有意思了。 同时也想起钱丰的交代,“最好打断一只胳膊,粉碎性骨折的那种。”同时也记得钱丰交待时脸上的不屑表情和说完后嘴角那一丝冷笑。 让左宪章想不到的是,齐日升竟能平静的问出是左还是右,明显是装逼!这种话,一般是没人能问得出来的,断左胳膊和断右胳膊,有区别吗? 好像……似乎是有区别的?右手总比左手灵活些,不过,一个学医的手术医生,如果没有一只右胳膊和右手的话,那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逾的。可是,这小子也不该这么配合呀,好像有一说,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果有人打你左脸的话,那就把右脸也凑上去。他会不会这么想? “呵呵!小子有种,你想给那条胳膊?”左宪章把垒球棒在手里掂了掂,一幅拽样。他也是想试探一下,猫玩老鼠的时候,总要玩够了才行,看着老鼠在爪子下挣扎,还是很有味道的。不过,要被老鼠玩,那就不爽了。 “好小子,行啊,够光棍,看样子,老大交代的敲断一条胳膊太轻了,再加上一条腿。”这次说话的是典有义。到菜市场去买菜,称二斤胡萝卜不够分量,搭根葱总可以,怎么了,爷爷就爱占这点小便宜。 典有义的的数量关系似乎把握得不大好,上秤称,怎么也是腿的分量重一点。 齐日升记得,当时他的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现在依然很不爽,***太狠点了,老子是学心血管外科的,外科需要做手术,做手术靠的是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废了胳膊,手还能存在吗?那不等于断了老子后半辈子的生路。 现在,已经不存在不爽了,好像当时是他先动手的,那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现在有了阅历,已经能沉住气了。 他装出一副可怜相说:“你们看,我已经认识了二位,都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不能饶了兄弟,以后也好见面。” 齐日升也想玩猫捉老鼠,他玩不比那两个玩,玩就要玩出点艺术来,他的话和行为,确实有些猫捉老鼠的艺术味道了。 可是,典有义和左宪章不懂艺术,给不懂艺术的讲艺术等于对牛弹琴。典有义也感觉不出齐日升话里老鼠的味道。左宪章觉察出一点,但是也来不及和典有义交流,算了,夜长梦多,还是按照老板的吩咐,终规终距的敲断老小子一只胳膊,不节外生枝了。不再说话,突然抡起垒球棒朝齐日升身上招呼。 年前,齐日升虽然先动手,和他们还是搏斗了一会的,现在的齐日升当然不是当年了,既然左宪章不讲语言艺术,要用行为艺术说话,他只得奉陪了。轻轻一闪身一伸手,动作不大,但是利索巧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抓住左宪章抡大棒的手做了个扭的动作,就听见“嘎巴”一声,左宪章的右胳膊就耷拉下来了,大棒落在地上,“当啷”一声响亮。 左宪章“哎哟”一声还没喊出来,齐日升又是一闪身,同样的动作之下,又是“嘎巴”一声,抡起垒球棒的典有义左胳膊也耷拉下来了。 随后,齐日升一脚侧揣在左宪章的左膝盖,一脚侧揣在典有义的右膝盖,“嘎巴”两声,剧痛之下,两人都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下。 齐日升是把两个人的腿和胳膊整脱臼了。 出身于骨科世家的齐日升拆骨卸骨还是很纯熟的,就和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成为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打架的人如果胳膊脱臼或者腿脱臼,这个架还打个什么劲。耷拉下来的样子不好看倒在其次,主要是没有反击的力量了,那是很令人沮丧和无奈的。要想再出手,只能像蜀山剑侠传中的神仙妖怪一样,把元神从泥丸宫里放出来。或者像某些神魔鬼怪小说一样,受伤以后还能用法宝。可惜的是这放元神和施放法宝都属于高技术高科技项目。两位还没有开发掌握 年前,卸掉两人胳膊腿之后,他只是奚落了几句,就去追赶苏茜茜了,留下两个断腿断胳膊的家伙鬼哭狼嚎的呻吟叫喊。还是接到报警赶过来的警察让他给两人把胳膊腿接上的,至于他当时奚落的是什么话,也记不清了,下面成了全新的。 他拍拍手,笑嘻嘻的看着二位躺在地上挣扎呻吟,好大一会儿才说:“呵呵,还好,感觉滋味不错,要不要再把再把另外一只胳膊腿也弄断了?弄断一边好像不大协调。” 猫戏老鼠的时候一般味道是很好的,如果反过来被老鼠戏,那味道就差点了。妈逼的,弄断胳膊腿还要协调,你以为是平衡木啊!两人眼中喷出的除过怒火外就是恐惧。 “哥……哥们,这是误……误会,我们那个啥……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有本事找……找我们老板去,别在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撒气行不行?”胳膊腿耷拉了,不服软似乎不行,左宪章这个眼前亏是不能吃的。 典有义哼哼着不说话。 “老板是谁,钱丰吗?”齐日升还是笑眯眯的,这个笑眯眯的样子所带来的恐惧并不比沉着脸差。他知道是钱丰指示的,却偏要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是……是钱丰。”左宪章很痛苦的点点头说。 令齐日升没想到的是,卖钱丰,左宪章眼都不眨一下。还是自己的命重要,整成残废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第十五章 叫爷(下) 第十五章叫爷(下) (履行诺言,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更,求票)“你们也就是钱丰的两条狗,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爬起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叫两声爷爷,老子给你们把骨头接上,放你们走路。海阁”齐日升想到了给他们接骨头,已经是个很成熟的标志了,十年的岁月不是白过的,没有点收获不可能。 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臂膊,爬起来实在不容易,只能用一条好腿和一条好胳膊支撑,脱了臼的膝盖痛入心扉。头也不是那么好磕的,尤其是叫出口两声爷爷,对人的自尊心打击太大了。 艰难的爬起来磕了头,两声爷爷也叫出来了,只是声音不够大,像蚊子的嗡嗡声,口齿也不清。 “***,声音大点,喝了模糊没涮嘴,是?” 两声高彻云天的爷爷之后,齐日升笑嘻嘻的给他们把骨头接上了。也不想与他们多说什么,转身追苏茜茜去了。 散淡性格的齐日升不喜欢的罪人,可是有人惹他,他是决不会客气的,他没想到碰瓷事件以后,钱丰已经知道他的能耐,还派人来对付他,不过,还是要优待俘虏的,人家都磕头叫爷了,还能怎么样,恻隐之心,人都是有的啊,哥们是个医生,而且在西阜有那么点名气,动点恻隐之心,还是可以的。 走不太远的苏茜茜听到了那边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打斗声。心里一颤,站住后刚想回头,钱丰就出现了,笑嘻嘻的叫了声茜茜,然后说:“走,我送你回宿舍。” 钱丰的突然出现吓得苏茜茜后退一步,嘴里说:“你……你想干什么?” 钱丰嘻嘻一笑说:“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你们这是犯罪,知道不知道。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出了人命,你也脱不了干系。要负法律责任。”苏茜茜义正词严的指责。 钱丰又是一笑说:“别和我谈法律,我这人胆小,不经吓,吓坏了我你可要负责任。”边说边向苏茜茜靠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苏茜茜退后一步,颤声说。 “你喊呀,我看谁敢来坏我的事,你那个齐日升只怕这时候已经断腿断胳膊的跪在地上把人叫爷,让人饶了他。” 苏茜茜愣住了,钱丰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那边真的传来叫爷的声音,因为仓促之间没有听清,也不知道是齐日升的还是别人的。 “听见叫爷了,这就是你那个齐日升,你跟那个齐日升有什么前途,跟了我,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比那个乡巴佬强。”钱丰因为和苏茜茜说话,也没听清楚是谁叫爷,想当然的以为是齐日升。 “你看不起乡巴佬。我本来就是个乡巴佬,根本高攀不起你这个梧桐树。” “你这个乡巴佬和他那个乡巴佬不一样,你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他是乌鸦窝里飞出来的麻雀,咋能拿他和你比。” “你看错人了,我就是个乡下姑娘,哪里是什么凤凰。” “我说你是凤凰,你就是凤凰,就算你不是凤凰,我也有办法让你成为凤凰,你听说过野鸭变天鹅的故事,我就有这个能力。” 苏茜茜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背后脚步响,回头一看,见一个人从小径的方向走过来了,月光洒在身上,不是齐日升是谁。还能走过来,看样子打得不是很严重,那又为什么叫爷,他不可能是那种软骨头?带着疑问,等齐日升走到跟前,见衣服还整齐,这才关心地问:“没挨打,我听那边动静不小?” “没有。”齐日升一笑,月光下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真的?我怎么听见打架的声音?”苏茜茜不相信没打起来,典有义和左宪章就是钱丰的两个打手,听他们的口气,是不可能饶过齐日升的。 “打什么架?他们就是和我开玩笑,你走了以后啥事都没有,说了几句话就分手了。咦!这不是钱老板吗,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又想做什么坏事?” 钱丰很惊异,明明是左宪章和典有义拿着家伙去对付他了,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是不是那两个家伙胆怯了,没敢下手?不可能,明明听见了叫爷的声音,不可能没动手,既然齐日升没事,就是那两个有事了,两个人那么彪悍,竟然被他打得叫爷,这就有点麻烦了。想到这里,钱丰脸上挤出笑容说:“我就是在这里碰见茜茜,说了两句话,你们忙着,再见!”话说完,转身就想溜。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你再敢挪动一步,我把你的腿打断,你信不信?” 齐日升喝了一声,吓得钱丰一机灵,既然左宪章和典有义都不行,他也不能吃这个眼前亏,就站住了,嘴里说:“这事与我没关系,你不要赖在我身上。” 齐日升慢慢几步踱到他面前,看着钱丰,调侃的说:“什么事与你没关系,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呀。看你这副慌张的样子,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说了就放你走。” 钱丰咧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也没做啊,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多想。” “你这个样子,不由得人不多想,看你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是?” “没有,没有,我敢对天发誓,我就是路过碰上茜茜的,刚说了几句话,你就过来了。” “没有?你发的那个誓不值钱,老实说,你都对茜茜说什么了?” “没……没有什么,就是两句打招呼的闲话,要不你问茜茜。” “哼!别装模作样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你的手下想要我一条胳膊,是你的主意,可惜的是,他们没那个能耐,和我切磋了一下,手底下不行,我胳膊没断,他们的胳膊腿却不大结实,断的断折的折,哀求我接好以后赶着我叫爷爷,让我教他们功夫,他们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让齐日升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钱丰的心里就更慌了,他心里没底,不知道齐日升要把他怎样,嘴里辩解说:“你别听他们的,这些人说话也没啥准头,我一个国家干部,堂堂的公司大老板,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我还是懂法的……” “跪下!” 齐日升厉喝一声,吓得钱丰浑身一哆嗦,然后瞪着眼睛反问:“你确定是让我跪下……” 齐日升说:“确定,一点不含糊。跪下之后磕三个响头,还得叫两声爷爷,就饶了你。不然,我估计后果是很严重的。” “别欺人太甚,如果你不想咱们成为仇人的话,最好不要这样。” 齐日升鄙弃的说:“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仇人吗,快点,别让我动手,那就不好看了。” 钱丰似乎没有那个黄三泰骨头硬,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觉得没有人瞧着一个苏茜茜也顾不得了,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喊了两声爷爷,爬起来说了句“你等着。”就想溜。 齐日升厉喝一声“别动,再动打断你一条腿。” 钱丰哆嗦了一下,站住后颤着声磕巴着问:“跪都跪……跪了,头也磕……磕了,爷……爷也叫了,你还想怎……怎么样?” 齐日升说:“我让你起来了吗,让你走了吗,你倒自觉,只是有点太自觉了,让我咋说你。” “那个……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你刚才说让我跪下磕头叫……叫爷,,就饶了我,我已经做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钱丰这次说话顺溜多了。 “先跪下,我让你起来再起来。” 钱丰无奈,只得二次跪下,跪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自然多了。 齐日升称赞说:“这还像个样子。我是农村来的,在农村见过老农民调教牲口,劣蹶的牲口都要调教,能调教好的就曳犁耕地转磨子,调教不好的最后就进了汤锅,你能二次跪下,也算能立起也能圪蹴下的,我说话算数,今天晚上不再难为你,你不是让我等着吗,那就再给你机会,滚,好自为之。” 钱丰爬起来狼狈的走了,有点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 左宪章和典有义躲在暗处,看见齐日升折磨钱丰,钱丰跪下磕头叫爷爷,两人黑夜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心想,他们给齐日升磕头,叫齐日升爷爷,心里还有点憋屈,现在老板都叫爷爷了,与老板比起来,他们叫的这个爷爷就不算什么了,见老板二次跪下听齐日升教训,心里对齐日升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撕下老板的面子,那可不一般,他们受的那点折磨就根本不算什么了。见老板走了,连忙躲躲闪闪的跟过去。 第十六章 梦里乾坤 (第二更,求票)齐日升没在乎钱丰的威胁,钱丰走了之后,他对旁边愣了半天的苏茜茜说:“怎么了,不说话,走,我送你回宿舍。百度.新文学”说完,齐日升伸手去揽苏茜茜的肩膀。 苏茜茜一躲说:“做得太过份了?让人家叫爷,亏得你敢答应。” 齐日升呵呵一笑说:“他们叫是叫了,我可没答应,你听见我应声了吗?” 苏茜茜不满的说:“答应是没答应,可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侮辱人,那钱丰是什么人,你和他结仇有什么好处。” “你这话就不对了,是他们先招惹我们,不是我招惹他们,我如果手底下不行,这时候断胳膊断腿的就是我了,这委屈向谁诉去,跪下叫两声爷爷太便宜他了。”齐日升愤愤的说。 “他不仁,不兴咱们不义,你既然有那个能力,就要给人留有余地,人常说,好鞋不踏烂屎,你惹了他们,不怕他们报复?” 齐日升想说,敢日驴就不怕驴踢!一想这是乡野的粗俗话,在一个美女面前说这个话有点不雅,就咽回去了,改口说:“我已经给他留面子了,要不然,还能囫囵着回去。” 苏茜茜觉得,车祸以后的齐日升和车祸以前的齐日升截然不同了,以前的齐日升温文尔雅,行事慎重,低调,现在的齐日升虽然还不失温文尔雅,但是多了一股决断和狠劲,这已经在昨天的碰瓷和今天晚上的行为中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难道一场车祸真能改变人的性格?他不敢给齐日升诉说钱丰的行为,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来,“我的感觉,你还是过于了,要收敛,不能太张扬,惹人太多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 眼看到了宿舍门口,齐日升站住脚步,看着苏茜茜,含蓄的笑着说:“我听你的,收敛,低调,不惹人,行了?” 苏茜茜也站住说:“不是听我的,你马上要毕业工作了,社会上很复杂,像你这种性格,不注意的话迟早要吃亏。” “是呀,我也觉得没多大好处……宿舍到了,你上去。”说完,齐日升看着苏茜茜朦胧的娇颜,心里忽然有了一股冲动,已经在房间里亲了一次,这次就变成轻车熟路了,他突然伸手,搂住苏茜茜的脖子,低下头,在苏茜茜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个动作十年前好像没有,那时候苏茜茜报警以后警察赶来,他只顾应付警察了,没占这个便宜,这次不能不占了。 苏茜茜也是一愣,身子一僵,就觉得全身一阵轻微的颤抖,那张月亮下光滑透亮的脸蛋突然红了,她一低头想摆脱齐日升,却感觉一阵乏力。 见苏茜茜这般反应,齐日升就用右手托起苏茜茜小巧圆润的下巴,见苏茜茜略显抗拒的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星眼迷离,红唇微张,一低头,就向那张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吻去。 苏茜茜脑子里也是一阵迷糊,先是抗拒,在齐日升把舌头伸进嘴里,和她的舌头一阵搅和之后放弃了抵抗,同时回应起来。女孩子嘴里汁液有股特殊的香味,羞涩的模样诱人。特别是从嘴里发出的轻声呻吟更是撩人,齐日升头脑发热,魔手从衣襟底下钻进,向上游动,到了山脚下,一使劲,就攀上那并不险峻的山峰,这一次比在出租房又进了一步。就听见苏茜茜压抑着长长的**一声,身子更软了。 姑娘的ru房握着手感就是不一样,揉捏着丰满挺拔的的乳峰,齐日升心情激荡,腹部的暖流更觉炙热,他不满足于亲吻和揉捏ru房的感觉了,手从乳峰上溜下来,划过滑溜得缎子似的胸脯和肚皮,猛然从不大紧的小裤头插手进去,已经够到茸茸细草的时候,苏茜茜意识到危险,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力气,拼命的蹲身弯腰,紧紧夹着大腿,两手从裙子外面紧紧压住齐日升伸进裤腰的手,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如果齐日升还继续下伸的话,苏茜茜的那点力气还是阻止不住的,可是,他也不能强迫人家不是,一个青涩的苹果,勉强采摘下来吃,味道不会怎么好,于是就放弃了,然后换了个姿势,一手把苏茜茜拦腰抱住,一手托住后脑勺,又在苏茜茜挣扎下离开的嘴唇又吻了上去。下身已经不可抑制的翘起,硬邦邦的抵在苏茜茜柔软的屁股上。 苏茜茜的双手拼命的在胸前推他,他感觉到了力和苏茜茜的不高兴,就放开了手。 苏茜茜低头喘气,整理了一下被齐日升撕扯得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在齐日升又要搂她的时候扭身摆脱了齐日升的纠缠,紧走几步后,在进宿舍门的时候回过身,幽怨的看了齐日升一眼,然后迈着慌乱的步伐进了女生宿舍楼,向楼梯攀去,留给齐日升一个曼妙的背影。 和苏茜茜分手以后,齐日升出了校园,步行来到姊妹诊所,姐姐来春霞守着,妹妹来春晓已经回去了。 来春霞对齐日升说,她已经给那父女俩找好了住处,民房,房间不大,主要是便宜,住一个月十块。按说像这种房子是没有床没有被子的,要自己置,但是考虑到父女俩的实际困难,房东还是给支了张木板床,床上铺了张旧凉席。父女俩已经搬进去住了,明天再过来打吊针。 齐日升要过去看,被来春霞拦住了,来春霞说:“人家父女可能都睡了,你这时候过去不是打搅人家,现在病情稳定,你就不要操心了。” 想想也对,齐日升就告辞,回到了他的出租屋,想起刘芳菲交给他的两个病人的手术方案,铺开纸拿起笔,不假思索的写起来。 干了十年心血管外科医生,不知做了多少方案,自然是熟极而流,大概扫一眼病历,就知道手术该怎么做,所以很快就写完了。 昨天晚上没好好睡觉,今天又忙了一天,齐日升也累了,脱了衣裳躺在床上,然后把他穿越以来经过的事进行了梳理,觉得生活还算正常,并对穿越以后胆子变大,敢把苏茜茜搂在怀里亲热产生了一丝得意,哥们这一穿越,就有美女泡,也算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已经在医院里实习了,实习完后马上去找黄秘书,让柳副市长安排他做公务员,穿越了,工作也得有点新鲜感,要不然太没意思。 想到进入政界官场,齐日升还真有点期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他的聪明才智,在仕途上应该能走得通。 要说,齐日升对官员没有多少神秘感,作为一个著名的西阜心血管外科医生,为省市级官员做的手术都不少了,更别提那些县级乡镇级的了。躺在手术床上,脱了衣服麻醉了做手术的这些官员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多了肚子里的肥油而已。官员们坐在酒桌上的时候多,营养过量,心脏上裹的都是肥油,能不压迫心脏吗,更别说喝酒吸烟过量对心脏造成的伤害了。 但是,官员的大多数时间并不是在病床上过的,当他们衣冠楚楚,被人前呼后拥的时候,或者一句随便的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句简单的话就能掀起风云的时候,风光就无限了。 2000年的时候,进入公务员系列还没有逢进必考一说,门槛比较低,大学生分配,各单位都香饽饽一样抢着要,到以后逢进必考就难了,竞争非常激烈,不过,有人介绍和没人介绍是不一样的,如果有副市长介绍,别人就会另眼相看,提拔也比较快,没人罩着就不一样了,在机关窝一辈子是个小公务员的大有人在。 既然决定进入官场,齐日升就决定最近要好好研究一下官场的规则,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没有准备,就差了档次。 这天晚上,齐日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当了官,奇怪的是当的不是现代的官,而是古代的官,而且是穿越到古代的官,又是骑马又是坐轿,前呼后拥的很是威风,为了判案子,他微服私访,他的微服私访与其他人不一样,都是飞檐走壁的形式,有时候竟然还能在空中凌空飞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有了这个能力。既然有了凌空飞行的能力,他还试探着穿墙过壁,竟然过去了,而穿墙过去的竟然是个女孩子的卧室,那女孩子背对着他,只穿了个小裤头在搔首弄姿的照镜子,屁股腰一扭一扭的摆着各种姿势,背脊上光滑白皙,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腰身纤细,屁股微翘,一头黑发从头上像瀑布般泄撒下来,充满了诱惑的魅力。 他从后面看见女孩子的时候,女孩子也看见了他,然后就转过身来,想不到这个女孩子就是苏茜茜,这种情况下,他那里能忍耐的住,就把苏茜茜紧紧地抱住,苏茜茜也是媚眼如丝的半推半就,两人上了床,齐日升憋得久了,箭在弦上,很快就爆发了,完成以后苏醒,发现裤头湿漉漉的,原来是梦遗了。拉亮灯换了裤头,躺下后想起梦中的景象,知道是境由心生,想做公务员,就梦见了当官,和苏茜茜亲热,引起了梦遗,这些都是互相有联系的。 第十七章 医术考察 第十七章医术考察 (第三更,写完有点迟了,兑现诺言,求票)第二天早上齐日升起得迟了些,匆匆吃过早餐,来到医院住院部心血管外科上班。 在医生办公室换了服装,科副主任牛红军就领着众医生们开始查房,齐日升也跟着,却是走在最后面的一个。 科室里查房,只有星期一由鹿鸣带着,鹿鸣是教授,身上还有科研任务,得保证充足的时间,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副主任牛红军带,牛红军能拿下来的病,就不用打搅鹿鸣,牛红军有事,就交给刘芳菲了。一般情况下,星期一这天的查房最重要,鹿主任要亲自进行指点,医生们能学到好多东西,当然,牛红军也是很有权威的,科里医疗上的事基本都能拍板。 大医院里的查房有点浩浩荡荡的意味。齐日升随在刘医生后面。像刘医生的一个尾巴,有意无意的看着刘医生的屁股扭动,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未穿越前,齐日升也经常带人查房,现在被人带着,只能观察不能说,就有些心不在焉。主治医生们却不敢马虎,副主任的指点对他们来说也至关重要,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每个主治医生都把各自负责的病人情况给牛副主任汇报,当然,都有侧重点,刘芳菲也不例外。有的处理意见牛副主任当场就说了,有的不表态,要等到查完房,在办公室研究。 刘芳菲有两个病人要做手术,刘芳菲在查房时也说了。齐日升在门诊救下来的那个病人也归刘芳菲管,这个病人目前正在恢复,等恢复的程再决定做什么手术。 查完房后紧接着就是处理病人,,开药挂水什么的。现代的医学对疾病并没有多少招数,基本不吃药,主要就是挂水,药都加进水里,都不外乎抗生素、激素、维生素之类,短时间效果好,时间长了人体就产生抗药性,作用就不大了。但是,这些药还不能不用。所以,现在有些病在大医院长期看不好,一些中医用中药治疗却很有效果,就是这个道理。医院里也设有中医科,但是,因为不是主要治疗手段,只是作为一种辅助,而且一些单方偏方也不敢使用,所以效果也就有限了。 看着刘芳菲处理完病人,把方子交给护士去配药,齐日升这才把他昨晚做的手术方案给了刘医生。 虽然让齐日升做手术方案,刘芳菲也没靠他,自己也做了一份,让齐日升做实际上是考校,认为他并非能拿出一份合格的方案来,最后,让他把两份方案一块比较,就能看出优劣,总结以后才能进步。带实习生就要教会人家本事,刘芳菲并不保守。 但是,看了齐日升做的方案,刘芳菲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方案与她做的方案没有什么区别,还更好一些,就把齐日升的这份交给鹿主任审查,鹿主任看后点点头说,“就这样了,上午分别通知病人家属谈话,最好下午做一个,明天做一个。” 刘芳菲说:“我想下午一起做了。” 鹿鸣说:“你自己安排,和手术团队商量一下,精力够的话就做。这个手术方案是谁给你抄的,字写得不错。” 鹿鸣看刘芳菲的手术方案多了,认识刘芳菲的字体,一看就不是刘芳菲写的,以为是刘芳菲做好以后别人抄的。 作为一个医生,刘芳菲也不想掠人之美,就实话实说:“是我带的实习生齐日升做的,和我做的差别不大,顺便就拿给你看了。” 鹿鸣“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也没点头,就另外有医生给他汇报情况。 刘芳菲请示说:“鹿主任,我就准备做术前的准备工作了?” 鹿主任转过头说:“两个手术都不大,下午我就不去了,你和牛主任看着安排好就行了。” 刘芳菲说:“没事,你放心,就两个常规手术。” 虽然对鹿鸣主任说没事,刘芳菲还是要和齐日升研究,评估两个手术的风险。医生做手术前都要先评估风险,把应该遇到的风险都想得清清楚楚的,然后写在手术协议书上,让病人直系亲属签字,协议书是两份,一份是手术同意书,另一份是麻醉同意书。在两份协商上都要罗列出手术中可能出现的意外,内容不少,其中有麻醉意外,大出血,休克,病情特殊手术中断,.重大脏器衰竭,.术野变异粘连剥离损伤周围组织,.昏迷,.死亡等等。就是手术完成,还有术后并发症,后遗症,.全身感染中毒,.局部感染,.瘘疝,.组织粘连引起的合并症,水电解质平衡失调,.成为植物人,大出血,.休克,衰竭,功能丧失直至.死亡。 刘芳菲和齐日升评估的是实际的风险,而这些可能存在的潜在的风险都要写在协议书上,哪怕是一个普通的阑尾炎手术,病人家属签字了就算认可了,真正出了问题医院可以推卸责任,避免发生医疗纠纷。病人家属签这个字的时候,看见那一连串的死亡可能都眼晕,但是这个字还不能不签,不签医生就不能做手术,唯一的就是死亡了。所以,每次签协议书,齐日升都觉得那些病人家属在签生死谱,表情和心情都好像在经历一次生死离别,却不得不硬着心肠让他们签。 这两个病人的手术一个是心脏搭桥,一个是植入支架,在技术熟练的心血管外科医生看来,这就是普通的手术,基本没有什么风险,但是,心脏毕竟是人体的总发动机,特别是搭桥,需要心脏停跳一阵子,搭好桥后再复苏,毕竟还是有风险的。 刘芳菲与齐日升商量,还是看他那个手术方案做得好,想看他在风险评估方面有什么新见解,也是考察的意思。见齐日升说的每句话都在点子上,也是暗暗的纳罕。 在两个两个同意书中列举了充分的风险之后,就让齐日升通知家属,商谈协议书的签字。 这个过程说简单也不是很简单,像先通知的心脏搭桥病人家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围着办公台坐了大半圈。刘芳菲医生详细讲解了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和预计的到的风险,然后接受家属的提问,有点像召开记者招待会。 家属中,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年轻小伙就能问到点子上,刘芳菲作了回答,有一个胖墩墩的妇女就不行,问的问题太外行,还得解释。其他的人也都从各自的角提了问题,总的归根一点,意思都是围绕病人手术后能不能活着。医生当然不能说肯定的话,把握是有的,意外也有可能,说了跟没说一样。 最后,家属还是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支架手术比搭桥简单得多,危险也小,病人家属来的少,只有两个,他们听了刘芳菲的解释后简单问了两句,就签了字。 和病人家属谈完话,签了字以后,刘芳菲很随便的问齐日升,“你能做心血管缝合吗?” 齐日升回答说:“还行。” “还行到什么程,敢不敢做心血管搭桥的缝合?”刘芳菲追问。 “在动物身上练过,不过,自小给人接骨头,缝合过血管,估计没有多大问题。”齐日升没办法说,只能说的模模糊糊的,动物身上练过,人也是动物,齐日升的这个话也没有错。 “你还懂骨科?”刘芳菲奇怪的问。 “我家是骨科世家。” “我找两节血管,你缝合一下,我看看你的技术水平。”刘芳菲想具体考校他一下,看看他的真实水平。 “行啊,我试试。” 刘芳菲就找了一截血管代用品,又给了针和线,让齐日升做缝合血管的操作看齐日升是不是个马谡式的人物,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心脏搭桥的血管缝合,在手术中的诸综合因素中,最为重要,所以刘芳菲先考察齐日升的血管缝合术。 像这种血管缝合,在齐日升十年的从医中,也不知做过多少例了,和做个阑尾炎差不多,所以,刘芳菲要他做的血管缝合一点也难不住他。他接过刘芳菲递过来的血管和针线,不假思索,熟极而流的开始飞针走线,一双修长的手比大姑娘绣花还自如。目瞪口呆的刘芳菲看着他飞快完成缝合,然后检验缝合的血管针脚和严密程,让她惊奇的是,齐日升缝合的这段血管速极快,速在抢救病人中往往起关键作用,然后是完美,无可挑剔,她自认她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不成,也缝合不了这么完美。 “你以前做过手术,这个血管缝合得……还算标准。”年轻人,肯定就行了,不能太赞赏,容易骄傲,骄傲了对从医不利。 你缝一个试试,有我这么完美还怪了,哥们这一手,是参加过省上缝合比武大赛的,第一名,省内外的专家都赞赏,在你这儿落了个还算标准,你难道……比专家还强! 第十八章 心脏手术 第十章心脏手术 (昨天第十七章因为时间紧,没来得及检查,上去后发现把人名弄错了,向书友致歉,再一个是专区有问题,点击了几次不动,谁知道点了三遍就传了三遍,想去掉又不会,只能先这样了。求票,求收藏)看出齐日升不大服气,刘芳菲放下缝好的血管说:“骨科的血管缝合就太简单了,哪能和心脏的血管相比。再说这是器材操作,真正在活人身上就不一样了,手术对人的胆量也是一个考验,那是有心理压力的,就像当兵的平时练拼刺刀,只在稻草人身上练,到战场上刺的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是要见血的。” “我在动物身上做过,成功了。”齐日升辩解,他不敢对刘芳菲说他在活人身上做过,没办法解释。 刘芳菲笑了,“动物的心脏,毕竟和人的不一样,在动物身上手不颤抖,搁人身上就不一样了,心脏的手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不简单,这不是跟着你实习吗,要是简单,我直接就做了,还实习啥。” “像你这样的,在我带过的实习生中就算佼佼者了,不要气馁,你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把基础打好,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齐日升说:“咱们师徒投缘,我给你说实话,这个医院的实习,我就是过一下,毕业分配,打算去做公务员,我觉得做公务员更有前途。” 刘芳菲说:“既然想做公务员,你学医干啥,不是白耽误工夫吗。” 齐日升说:“学医是我爷爷的主意,我们老齐家是骨科世家,得有人继承下去,骨科世家,外科手术是弱项,爷爷让我学西医就是解决这个弱项,拓宽渠道,中西医结合,不至于让骨科的绝学失传。” “你爷爷想的挺好啊,做公务员,你爷爷不是失望了。” “我想,他也得尊重我的选择。” 刘芳菲说:“算了,不说了,你还没分配,到时候未必能分配你做公务员,就是将来做公务员,现在医院的实习也不能松懈,一个是将来要给你写鉴定,再一个就是给你几年的医科大学学习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你将来从政还是看病,那就要看机遇了,你说是不是?” “是,我肯定会珍惜这次实习的机会,在这儿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不会把光阴白白虚过去。” 第一个手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 因为还有一个手术,他们中午饭吃的比较早,十一点半病人进手术室,家属就在手术室外面的休息室里等着,经过一系列的准备,麻醉师请病人家属在麻*醉药单上签了字,然后开始实施麻醉,麻*醉药的管理比较严格,每次手术病人麻醉都要让家属签字。有些麻*醉药是进口的,价格比较高,必须得到认可。 心脏搭桥,原因就是原来的冠状动脉出现了问题,或者是硬化,或者是阻塞不畅,血管阻塞供血不畅,或者硬化,都会严重影响血液的循环,训话不长就会造成身体各部位的病变,也可能血管爆裂,造成生命危险,也有可能心肌梗死。这个问题没有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搭桥,用一根或两根三根血管,从远端好的血管建立一条新的通道,和心脏连接起来,俗称为冠脉搭桥术,是国际上公认的治疗冠心病最有效的方法。冠心病的冠状动脉狭窄,多呈节段性分布。主要位于冠状动脉的近中段,远段大多数正常。 这就为搭桥提供了可能,冠状动脉搭桥术就是在冠状动脉狭窄的近端和远端之间建立一条通道,搭桥后使血液绕过狭窄部位而到达远端,如一座桥梁,使公路跨过山壑江河畅通无阻。 世界上心脏搭桥术首例是由阿根廷著名心脏病外科专家雷内・法瓦洛罗第一个敢在心脏上动刀子动针线搭桥缝合的,不是疯子就是天才,因为心脏曾经是手术的禁区,动手术有相当大的风险。我国的第一例搭桥手术是一九七四年由北京阜外医院医生郭加强完成的。 最初的心脏搭桥都是不停跳的,因为人们还无法完成对停跳的心脏保护,然后再恢复跳动,后来发明了一种药物,可以保证心脏在手术的几个小时内不失去活力,能重新恢复跳动,这样才使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成为可能。所以,在漫长的二十多年中,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达到百分之十,进入二十世纪末期的时候,由于医疗水平的提高,才减少到百分之一。那是指的成活率,至于不能下手术台的,不在这里面算。 刘芳菲的这个搭桥手术就是心脏停跳体外循环。 在大医院的医生手里,这是很成熟的技术, 做手术都有个小组,主刀医生都配备有助手,更复杂的手术还有第二、第三助手。然后就是护士了,给主刀医生和助手递手术工具的都是护士,用了多少器具,最后都要清点,一根针一条线一块纱布都不放过,像那些新闻报道的,把纱布或者手术刀遗留在病人体内的现象发生的机率太小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忽略的。 齐日升虽然作为第三助手参加了手术,实际上是个旁观者,没有他能插上手的地方。 这个病人是一个老年女性患者,保养得很好,面容也不差,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皮肤还没有萎缩的的迹象,只是两个ru房瘪了些,与年轻人那是根本不能比了,女人都有青春年华的时候,都会有人贪恋追求,漂亮的女人追求的人更多些,那时候除了精神之外,主要贪恋的还是**的成分多些,老了就没有什么看头了,红粉佳人,到头来还是一具枯骨,一句漂亮的枯骨和一具丑陋的枯骨区别似乎都不大,人们往往都是以肌肉辨美丑的。 老人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差,全麻以后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像睡着了一般。身体也是全裸,人在这时候是不能有羞耻感的,有羞耻感也没有办法,不管是年轻姑娘或是老年妇女。 看着刘芳菲给病人开胸建立手术界面,看着第一助手在病人下肢部位开刀提取制备血管,手还是有些痒痒,就像一条跑得极快的细狗看见一只兔子,想去追撵的时候,却被主人的一根绳子拴在木桩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狗去追撵,自己却无可奈何。 手术远没有协议书上说的那么可怕,手术界面建好,心脏停跳,体外循环系统开始工作,刘芳菲开始用助手制备好的血管给心脏搭桥。手术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从开始麻醉到搭桥完成,没用了三个小时,启动心脏跳动也很顺利,看着红色的血液从搭桥的血管里流动漫画生命征候趋向正常的时候,刘芳菲处理完最后的手续,让助手关胸的时候,手术就等于完满完成了。 因为麻醉没有过去,病人还昏睡着,当病人从手术室推出,从手术楼大门出来,刘芳菲向病人家属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病人家属脸上都是如释重负后的欣慰笑容,一个姑娘还留下了眼泪。 做过手术的病人要进入icu室,接受重点护疗,等危险期过后再进入普通病房继续恢复。 家属协助护士把担架床推进电梯,电梯门合上以后,刘芳菲让大家稍微休息一下,马上进行第二个手术。 第二个手术是放置支架手术,相对来说就比较简单些。 这个手术也是治疗冠心病的方法之一,能改善冠心病引起的心脏动脉阻塞、心肌供血不足。 这个手术不必开胸,就是在胳膊的部位把动脉血管弄一个口子,然后沿着这个口子输送一根导管到心脏部位,这个导管就相当于一条道路,接着用一个微型传送系统把支架沿着道路输送需要安放的部位,放好以后撤出导管,结束手术。 这个手术是局部麻醉,放置支架的数量也不同,有的一两个,有的甚至七个。 手术是在全电脑监控的状态下进行,注射进血管的特殊液体与监控仪器配合,使心血管在屏幕前清晰地显现出来,放置的时候看着屏幕进行,很简单。做手术的病人三天就能出院。 支架手术虽说不复杂,但是同样有风险,毕竟是心脏部位,而且心脏部位放置支架的血管有问题。 做这个手术的是一个四十岁走有的中年人,个子不大,头发留得很长,有艺术家的气质。据说也确实是个搞艺术的,职业是写字画画,手术前几天还送给刘芳菲一张六尺泼墨山水,很有气势,就是不知道值钱不值钱。 因为是局部麻醉,头脑清醒,他还看着屏幕,见证支架在自己血管里放置的过程。觉得很有趣。 手术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输送导管的时候,动脉血管上开的口压力大,一下不慎,鲜血喷射出来,这也是做支架手术会发生的事,很快就处理了。 第十九章 见识 第十九章见识 这个支架手术比前面的搭桥快多了,做完以后,神志清醒的病人也表示身体状况有明显的改善。百度 xs52 送走病人,换好衣裳,跟着刘芳菲走出手术楼,略显疲乏的刘芳菲问他:“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齐日升说:“感觉就是做手术,和平常一样。” 见齐日升回答的很淡漠,刘芳菲心里就有些不满,她不是要齐日升赞扬她的医术,而是觉得年轻人应该虚心些,既然是实习,这种手术的机会难得,就要认真看,认真听,学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以后做医生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就算你要做公务员,也得把实习完成了。还说做手术和平常一样,估计也是心不在焉,没有认真看,认真思索。她看了齐日升一眼,说:“这两个手术是平常了一些,但是对你来说很重要,这是你实习以来第一次看做手术,难道没一点收获?” 齐日升这才觉察到刘芳菲对他不满意了,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这两个手术对他来说是很稀松平常,多少高难的手术都做了,这点小手术根本瞧不上眼,但是,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不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没出校门、胎毛未干、啥都不懂的小实习生,什么权利都没有,更别提手术了,就那么看一眼别人手术已经饱了眼福了。“那啥……怎么能没有收获,获益匪浅啊,看了师傅这一回手术,下次遇到这样的手术我就能做了。” 不是?问你收获,你竟然说能做这样的手术了,这收获也未免太大了点?她随即看齐日升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你也真敢说,你以为,能做好一个手术方案,就能做手术了,你把做手术也看得太简单了。” 齐日升这几句话出口,也觉察自己有些孟浪了,你自己认为你是名医,什么手术都能做,别人不相信啊,真那样,也成怪物了。不过,既然说出了口,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那啥……我这个人天分比较高些,有一看就会的本事,而且能举一反三,是这样师傅,什么时候你给我安排一台手术,有你保驾护航,我保证给你交出一个完满的答卷。” “是吗,你真的能行?” 齐日升说:“一辈子不剃头是个连毛子,我在实习期间总得有拿手术刀的那一天,你把这个提前了,我要做不好,你怎么批评我都行,如果做好了,也是你老人家的脸面不是。” 刘芳菲啼笑皆非的说:“什么老人家,我老了吗,你一个才在医院实习三天的学生做手术,开天辟地大概都没有,你有胆量做,我还没这个胆量让你做。” 齐日升说:“战争年代,有十岁就当师长的,我都二十四了,还能做不好一个小心脏手术。” 刘芳菲说:“根本不是一回事,当师长是领兵打仗,打仗是杀人,杀人容易,会打枪会抡刀就行,杀人的时候不会考虑是从头上杀还是屁股上杀,做医生是救人,救人得有技术和手段,细微处不慎重就可能要了命。” 齐日升说:“你安排让我试试,我找人全程录像,如果不符合标准,我把我的齐字颠倒写。” “你还真有胆量,再说。”刘芳菲不置可否。 下班的时候,高向阳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医院门口等,一块吃饭,他要和齐日升说点事。 碰面后,齐日升问他什么事,高向阳说去箱子巷街吃饭,吃饭的时候说。 公子哥儿出身的高向阳家里有钱,这点儿路也不想走,扬手挡了个出租,来到了巷子巷街。“ “吃啥饭,烧烤?“高向阳问齐日升。 “不吃烧烤,烧烤类食物容易致癌,最好少吃。“齐日升说。 “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吃一顿烧烤就致癌了,说的也太玄乎了。” “这是经过科学验证了的,咱们都是学医的,不相信科学不行。” “去你的科学,不吃就不吃,那你说吃啥?” “一人一碗哨子面,吃饱就行了,没有必要多花钱。” “热哄哄的吃哨子面?行,就依你。 两人找了一个家常哨子面馆,进去后坐下,吩咐老板煮面,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水。齐日升喝了一口茶,问:“找我说什么事?” 高向阳说:“没事还不能一块吃个饭了?你前天晚上究竟干啥去了,苏茜茜问你的时候你打岔,岔过去了,我想追问,怕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有苏茜茜在跟前,就没问,憋了整整一晚上一天了。” 齐日升说:“咋把你没憋死,我这个人光明正大的,能有什么**。” “那你昨晚上为啥要打岔?” “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哥们学雷锋做好事了,做好事不留名,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 “能说说吗,做什么好事了,别编啊。” “编什么编,就是做好事呀,有一个农民小姑娘骨折,被农村的接骨匠接错位了,来医院看,要打断重接,钱不够,被哥们领到一个小诊所打断了重接,守了一晚上,这两天租房住,就在小诊所里打针。” “真的?” “当然真的了。” “一会和你一块去看看。” “你看啥,想分我学雷锋的一杯羹吗?” “分什么羹,就是想去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是不相信我?”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我不亲眼看看,心里不踏实。” “你有啥不踏实的,我就是做坏事,也与你没有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人人都可以与坏人坏事作斗争。” “那你斗争。” 说话间,饭就上来了。 农家哨子面都是手擀的,软和筋道,哨子里面的材料是肉丁、豆腐,黄花、木耳、腐竹,土豆丁,把煮熟的面捞出锅以后,浇上哨子,哨子分两种,一种是干的,拌面吃,一种是汤的,看起来很香,吃起来很有味道。 边吃饭,齐日升边问高向阳,“你找我就是说这个事?” 高向阳说:“我还没有无聊到那个程,找你是想与你说一下和韦成泰合作的事。” 齐日升问:“还没谈好吗,办医药商店的主意不错,投入后回报是很可观的,想干就干,没有什么犹豫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打听了,韦成泰是想接下城北的一个大型医药商厦,这个商厦属于一个叫做陈青文的,这个陈青文祖上就是搞医药的,在西阜市还算较有名气,公私合营以后进入国营企业市医药公司,改革开放以后收回自己的产业,开了一家叫做祥瑞医药大厦的药店卖药。生意很不错。现在,城北毛家三兄弟的老大毛伯顺也在附近开一家医药商店,本来各开各的就行了,井水不犯河水,西阜市大了,做生意谁也限制不了谁不是。可是,毛伯顺认为是陈青文抢了他的生意,千方百计的挤兑,想低价把祥瑞医药大厦收购了,由他独家经营。陈青文当然不愿意了,但是又惹不起毛家三兄弟,有人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把药店让给韦成泰,让韦成泰和毛家兄弟斗斗,陈青文就同意了,那人和韦成泰一提,韦成泰本来和毛家三兄弟有点过节,就答应了接手,准备和毛家三兄弟斗斗,他找我合作,我想,这事有点棘手,想你给出出主意,看该怎么办。” 齐日升说:“这个毛家三兄弟也太霸道了,人家药店开的早,你开的迟,怎么是人家抢了你的生意,没有理,说不过去啊。” 高向阳说:“理是个啥,有时候拳头就是理,毛家三兄弟厉害,是城北一霸,控制土方砂石的运输和一些建筑材料,别人根本插不进手去,看样子,韦成泰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仅仅是争过来一个医药门店那么简单,我跟他合作,是不是有点冒险?” 齐日升说:“你这个想法也不算错,但是,你没深想一下,他让你做打手、冲锋陷阵了吗?没有,你的责任就是推销药品,再就是你爸爸给提供保护伞,减少麻烦,至于和毛家兄弟争天下,抢夺领域的事,你也帮不上忙,他韦成泰闹成啥样子是啥样子,对你又没有什么影响。” 高向阳说:“怎么能没有影响,两虎相斗,闹得乌烟瘴气的,药店还能正常经营,效益能不受到影响。” “你要从长远的眼光看问题,把药店接下来,经营的又不是一年两年,效益好了就长远的经营下去,不要仅仅看到眼前一点利益,暂时受一点影响怕什么,日子长着,他们总会斗出个输赢来的,赢了那不是一切都好了。” “输了怎么办?” “输了也不会有的损失,凭韦成泰在西阜经营了这些年,也有相当的根基,不会轻易就输了。” “行,我听你的。不过,我想拉你也加入,一个篱笆都是三个桩,两个人太单薄了点,有你也能给我仗胆,生意赔了有人陪我,心理也平衡些。” “你就是拉我陪桩垫底啊!,行,我考虑一下,不过得跟韦成泰沟通,我看韦成泰对我不大感冒。” 第二十章 雪珂(上) 第二十章雪珂(上) 因为天气炎热,饭馆里只有风扇,不大起作用,高向阳吃得头上冒汗,撕了一块桌上的卫生纸擦把汗,然后说:“你那个故事把韦成泰顶得够呛,还让韦成泰那个马子当场出了丑,后来他让那个服务员吃肉串,还不是想挽回面子,显示一下,谁知道做的过了,让那服务员赖上,多亏你那个号脉让他脱了身,他对你的态有些变了。” 齐日升说:“说让他先挑衅我的,他那个话明显是看不起我,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解释一下,那是男人之间的语言碰撞,说不上谁对谁错,至于他那个马子,**一个,问出的话让人没办法回答,不能怪我。” 高向阳说:“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计较,他说那个话也没什么恶意,不过就是关心你,漂亮姑娘周围狼太多,都虎视眈眈的,怕你守不住苏茜茜,提醒你一下。”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漂亮姑娘都没人敢娶了,好像一个也没剩下啊。” 高向阳说:“又不是我说的,你别针对我。合作的事怎么样,我对韦成泰说,有你一股。” “一股是多少啊,还看我出得起出不起。” “没有多少,做生意就不能怕投资,投资多才能收益大,空手套白狼不容易套住。” 说着话吃完饭,2000年的时候饭不贵,一碗家常哨子面就是两块多钱,2010年的时候已经五块多了。高向阳付了钱,两人来到街上,天还没黑,高向阳说:“走,去看看你那个断胳膊的小姑娘。是不是个小萝莉。” 齐日升说:“胡说道,我有那么变态吗,还小萝莉,就是个脏兮兮的农村小姑娘,七岁的样子,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纯粹是做好事了?” “那还有假,而且做的是个大好事。” “好了,别吹了,我又不是记者,还能在报纸上电视上给你做宣传。” “谁想宣传了,要想宣传,我会连苏茜茜和你都瞒着。” 两人拌着嘴又上了出租,来到姊妹诊所。 姐姐来春霞告诉齐日升说,这两天父女俩每天早上都来挂针,看样子还是很疼,但是小姑娘很坚强,忍着不吭声。听齐日升要见父女两个,就让妹妹来春晓领着他们去。 那时候都市里的村庄还没大量开发,低矮的平房瓦房还不少,父女俩就住在一间瓦房里,拾掇的倒是很干净,瓦房里本来不太热,就是因为不透风,有点闷,不过,房东给了他们一台很老的吱吱啦啦的风扇,摇不了头,但是却还有那么一缕风,带来凉意。 见他们进来,中年人手忙脚乱的要给他们倒水,被齐日升阻止了,齐日升和高向阳坐下,和他交谈,得知中年人叫桑根旺,小姑娘叫桑巧曼,住在银河北边一个叫下码头的村庄,因为家穷,媳妇跟人跑了,剩下父女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苦,谁知道破屋偏遇连阴雨,巧曼到河边打猪草,不小心把胳膊摔断又接错位了,这才到省城来求医,带的钱虽然不够,还是借亲戚的。要不遇到齐日升这个贵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日升问小姑娘巧曼,觉得伤的地方怎么样,巧曼说好多了。齐日升说再打两天针就不打了,他回去给配一种药,明天早上来给敷上,好得快些,换上两三次药,半个月以后就能回去。桑根旺千恩万谢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高向阳见这个情景,掏出二百块钱给桑根旺,桑根旺不收,齐日升说:“你收下,我这个兄弟家里有钱,他指头缝里露出点钱就够你用了。”桑根旺这才收下,感激得流下眼泪,说:“都说城里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你们也是城里人,对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齐日升说:“报答什么,我也是乡下人,我这个兄弟才真正是城里人,他也没看不起我,我们还是好兄弟。” 两人告辞出来,高向阳对齐日升说:“农村人还是可怜,病都看不起。“ 齐日升说:“城市里的人就不可怜了,看不起病的人也多的是。” 高向阳说:“那是,不过城市里到底好些。” 齐日升说:“一种环境下一种生活方式,总的来说,咱们内地和沿海地区比,那是没办法比的,城市人和农村人比是有优越性,和人家一比,也是穷人了。” “我看你这个农村人就不穷。”高向阳说。 “在农村也分穷人和富人,我就是农村中比较富裕的。不说这个了,我得到街上的中药铺里买点中药,给小女孩配点外敷的药,让她的胳膊快点好。“ “中草药?能行吗?”高向阳有点怀疑。 “试试,这是祖传秘方,应该有效。” 和高向阳分手后,齐日升到中草药店,按爷爷传的方子捡药,虽然缺几样,想想也将就了,用药店里的机器把药弄碎,回去按剂量汇合,因为是外敷药,简单的用蜂蜜一拌,有粘性就成了。 早上起来到姊妹诊所,让来春晓把小姑娘桑巧曼叫过来,给把药敷上,就上班了。 早上照例查完房,刘芳菲给病人开了药,没有手术就没事了,齐日升出去转,恰巧就在走廊上看见了高向阳所说的那个美女向雪珂。 穿越回来,他并不急于见向雪珂,久别剩新婚,这一穿越,分别一段日子也好。见面更能燃起漏*点。更何况他这些天有苏茜茜。说实话,苏茜茜的美貌虽然比不上向雪珂,毕竟也是出尖儿的美女,这些天他还没攻破最后的堡垒,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想和苏茜茜一块相处,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情爱多一些还是性的**多一些。 可是,向雪珂好像不认识他了,本来他已经露出了笑脸,向雪珂却仰着脖子,头抬得高高的过去了,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是年轻了,一头飘逸乌亮的黑发结扎起一个马尾辫子,一甩一甩的显得很俏皮,一件黄色淡素的碎花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修长的脖颈,挺挺的胸部和翘翘的屁股,白皙而红润的肌肤,都在诠释着“完美”两个字。 穿越回来,这小妞儿不会变成了处*女?处*女走路,和少*妇不大一样,未经人事的处*女大腿根是夹得很紧的,基本上不露什么缝隙,少*妇就不一样了,一根家具在中间戳呀戳的,就戳出距离来了,走路的姿势也不大一样,一般人很容易分得开。看样子,向雪珂处*女成分还是大一些。 看向雪珂不认识他的眼神和高傲,肯定是穿越到了向雪珂还是处*女的时候,如果这样,哥们就要另外品尝一次破处的滋味了,十年前的那次破处,好像没有什么记忆了,想起这些,齐日升的小肚子就有些发热,那根生命之根蹭蹭的翘了起来,把裤子顶起一个小包。穿越回来,齐日升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啥了,年轻人气血旺盛,属于正常范围的**,也不奇怪。虽然前天晚上梦遗,丝毫不受影响。 既然不认识我了,难道哥们还要……再追她一次?从头再来的感觉好像有点脱裤子放屁,和自己老婆再谈恋爱的感觉,不是很爽的。 眼看着向雪珂进了一一六号高级病房的门,齐日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门敲响了。 “你找谁?”开门的向雪珂轻启朱唇,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问。 作为一个准护士和公司白领,向雪珂的笑容是很职业的,职业的笑容里面所含的成分就大有学问了,售货员、酒店里的门迎、娱乐城里的小姐,他们的笑容都属于职业,都是有目的的。 人的笑容都是有目的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笑。 剥了壳的鸡蛋!看见向雪珂的脸,齐日升想起一句化妆品的广告词。 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看见向雪珂编贝似的牙齿,齐日升想起另一个关于牙膏的广告词。 “哎哟,雪珂姐,是你?”齐日升很装逼的问。 “是我,你是谁,找我有事?”向雪珂见是个不认识的人,很狐疑的问。 “呵呵,雪珂姐连我都不认识了,真是那啥……贵人多忘事呀,算了,呵呵,啥话也不说了,我走呀,你多保重。”齐日升知道女人好奇心重,这种欲擒故纵的计策最有效。 果然,向雪珂有点惶恐了。 “那个啥……你别走呀,让我想想,你是那个谁……看这个脑子,熟得很,就是想不起来。进来坐呀。” 如果不是个一米的帅哥,走了也就走了,向雪珂是不会太在心的,她见过的追求者太多了,那些人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人嗡嗡飞,甩都甩不开,还敢随便招惹。不过,话不说开就走,这样的人还少有,她想看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待会听他说些什么,如果还是只苍蝇,同样撵走算了。 至于苍蝇追逐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就被向大小姐忽略了。 第二十章 雪珂(下) 第二十章雪珂(下) (求票,求收藏)“呵呵,这高级病房就是和普通的病房不一样,还是做个有钱人好啊!”装模作样的在病房里转了一圈,齐日升发出了感慨。百度 xs52 一厅一室的格局,会客厅装修考究,三十四寸液晶电视里的女模特正在走猫步,千种媚态,万种风情,紫色的木质花架上一盆盛开的红牡丹静静地展示着多姿的容颜,空气里弥漫着香奈尔的淡淡香味。 “你别这样大声啊,病人需要休息,坐下,我给你倒茶喝。”向雪珂轻声轻语娇嗔的埋怨,从茶几上拿起一只乳白色的盖杯,给齐日升沏了一杯茶。 没有被无视的赶走,还能坐在高级病房柔软的沙发上,喝着向雪珂纤纤细手递过来的茶杯,齐日升入门的第一步算是达到了。 “雪珂姐,你不会是在医院里做护士,我记得你当年可是抱负很大的呀,这服侍人的活……怎么说呀,虽说是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还是委屈了你呀……”齐日升心说,哥们先调戏你一下,看你咋说? 向雪珂打断他的话说:“什么呀,我不是护士,我是云飞房地产有限公司的管理人员,白领,知道?” “呵呵,不错,不错,大公司不错,白领不错,姐姐在医院里,这是……” “我们董事长的儿子有病住院,我来服侍几天。”向雪珂皱皱眉头,心里就有些纳闷,这人到底是她那一个熟人,嘴真甜,不停的叫她姐,人家不说,还真不好意思再问。 “雪珂姐,不会是大董事长的秘书,那个啥……做秘书好啊,前途无量……”秘书,是个比较敏感的字眼,世俗人的眼中,秘书和董事长、经理总有上床的嫌疑, 向雪珂才不想背这个黑锅,他再一次打断齐日升的话说:“谁是秘书了,人家是搞预算的,房地产企业,预算很重要啊。” “那还好,不是秘书……“ “秘书怎么了,不是人当的,做秘书不等于是下贱,你这个人思想有问题” “那个啥……对不起,我说错了,向你道歉,我记得,雪珂姐的年龄,大概是……二十四了?” “二十五,我属兔的。”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好像不到二十五岁,雪珂姐算的是虚岁?” “管虚岁实岁的,我的年龄,与你也没关系啊。“细算起来,向雪珂还真的不到二十五岁。她心说,这个家伙不大懂规矩,神神叨叨的,女人的年龄,能是那么轻易问的吗? 还算好,齐日升没有接着这个年龄问题再问下去,因为他看出来向雪珂有点不大高兴了。于是改变话题,说:“雪珂姐姐刚才说供职的云飞房地产公司,嗨!巧了,我好像认识你们的董事长,董事长姓姜,是不是?” 看了齐日升一眼,向雪珂心里转了几个过,这个家伙,说认识董事长,知道董事长姓姜,会不会是在那个宴会上见过,姜董事长重要客户请客,总要带上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员工凑数,她虽然到公司不几天,也参加了好几次宴会,在那种情况下,要认识她和董事长,是有可能的,再说,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被人知道姓名也不奇怪。有一些无聊之徒,就是以认识董事长的名义,想和她交往的,老套子了,没有什么奇怪。这样一想,向雪珂的话就不大客气了,“我们姜董事长是公众人物,认识我们董事长的人多了,你认识也不奇怪,如果不认识,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我们姜董是最爱惜人才的,鸡鸣狗盗之徒也有用,一团烂棉花,塞老鼠窟窿也是好的。” 齐日升心说,你以为哥们不认识姜董,拉大旗作虎皮,冒充的?这你就上当了,他还正愁该怎么解释和向雪珂的认识,这不是可已转移视线了,小妞虽然聪明,还是嫩啊! 这个姜董事长,就是和他一个村的,姜云飞在省城里发财了,成立了公司,十年里也帮了他不少忙,还想和他建一座高规格医院经营,那时候他在医疗界混得风生水起的,没有答应,这次穿越回来,建医院的事,未必不能考虑。所以,齐日升也不理睬向雪珂的嘲讽,继续说:“雪珂姐,我猜一下,睡在病床上的……该是你们姜董事长的独生子姜成才了,是不是?” 这个更简单了,医护室里就有病历档案,谁都能查出来,这个人……不会是想诈骗?先稳住他,狐狸尾巴终究是要露出来的,“你还认识我们董事长的公子,那太好了,我一会把他叫起来,你们好好聊聊。“ “不急不急。齐日升摇摇手说,“我们一块玩尿泥长大的,我把你们姜董事长叫叔,姜叔面前,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吹,使劲吹,牛皮大概不是这么吹的,姜董事长一会就要过来了,看你到时候怎么自圆其说。 “与我们姜董事长来往的,不是大人物就是生意伙伴,你和我们姜董事长是乡党,那就更亲近了些。” “亲近那是不用说的,我……”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向雪珂狡黠的向齐日升眨眨眼说:“我们董事长来了,你们乡党相见,一定能让人感动。” 齐日升心说西阜地方邪,说鳖就是蛇,正说着董事长,董事长就来了,随着向雪珂去开门,也站了起来。 门拉开,一个高大身躯的汉子大步跨进来,问向雪珂:“病情有什么变化没有?” 向雪珂声音很柔和的说:“还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姜云飞董事长看见了齐日升,疑惑的问,他身材魁梧,一对浓眉下,鹰隼般的眼光犀利,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压迫感。 向雪珂想看齐日升尴尬的丑态,微笑着介绍齐日升,“董事长,这个人说认识你,你们是乡党。” 齐日升脸上阳光灿烂的说:“姜叔,是我,齐日升。” 姜董事长略一打量,然后看看向雪珂,伸出手在齐日升的肩膀上拍拍,笑着说:“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没有什么好事?” “哪个……我在西阜医科大学上学啊,马上要毕业了,最近在医院实习,和雪珂撞上了。”齐日升解释。 姜云飞收回的大手在脑袋上一拍说:“看我,都忙糊涂了,你们齐家是骨科世家啊,你爷爷身体还好? “还好,耳不聋眼不花的。姜叔这是给谁治病?”齐日升明知故问。 “你还不知道啊,是你成才哥,和人打架受了伤,开颅了,恢复不好,你是学医的,看看是咋回事。” 向雪珂就有点郁闷,敢情这位真认识董事长,不是蒙事的。还是个实习生,有点意思。 病床上的姜成才脸黄黄的,紧闭着眼睛,一点意识都没有。打架伤了脑袋开了颅,一般来说肯定对脑筋有损伤,开颅只能释放损伤造成的高颅压和淤血,脑部的损伤却修补不了,要看损伤的程和自我修复的水平了,再说,二十世纪末的开颅水平还不是很高,伤损部分系统也不为奇怪。 “成材,是我,齐日升,还认得,咱们过去在脱光了涝池里游泳抓蛤蟆,晚上西瓜地里偷瓜,你好好想想。”这时候的齐日升显出了一点本色,脸上的神情好像回到了那个天真的童年。 姜成才一动不动,更别提说话了。 “好像脑部伤损比较大,至今愈合程也不好,医生说,要靠后期恢复,很可能成植物人。“姜云飞神情忧郁的说。 “我一个同学就是学神经外科的,也在医院实习,我把他叫过来你问问情况。”齐日升说。 姜云飞摇摇手说:“不必,医院里会诊好几次了,都是各科的顶尖专家,那个神经外科的主任说,只能靠自身修复,目前的医学还无能为力。” “既然这样,姜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样的情况,没有必要在医院住着花这个钱,回去静养,也能恢复。”这纯粹是十年前的话,怎么不经思索就说出来了,成才的伤情,哥们应该是知道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且慢,打住!哥们有那么点儿先觉先知,姜叔和雪珂没有,说出来,似乎不大妥当,吓着他们怎么办?可以找理由解释,不过那就绕远了,还不如实话实说好些。 “我也想出院啊,你成才哥动手术的刀口还没有长好,怎么出院?”姜云飞苦笑着说。 “怎么,多长时间了,伤口还长不好?”齐日升明知故问。 “唉!两个多月了。”姜云飞叹息一声说,“邪门了,好药都用尽了,这个伤口就是长不住,就是长住了也是植物人。 齐日升也叹息一声埋怨说:“我说姜叔,你怎么也越活越糊涂了,你不知道我爷爷是骨科圣手,就在这儿耗着,显得你有钱,住高级病房,是?” 第二十一章 熏蒸法 第二十一章熏蒸法 姜云飞听了齐日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贤侄说的,人到事中迷,我这不是忙糊涂了吗,医院的事,工程上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多半年没回老家了,这不,刚才看见你,这才想起你爷爷,正要和你说,你就说出来了。” “姜叔,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对我爷爷说是我说的,要不然我爷爷骂我。” “你说,叔给你保密。” “姜叔,是这样,像我成材哥的这个伤,一般的伤药还真是不管用,我爷爷有一罐保存了三十多年的药膏,珍宝似的,轻易不给人用,知道的人没几个。你要能说得我爷爷给成材哥用那个药膏,我敢保险十有**会好。” “不说了,贤侄,就凭你这份心意,不管你成材哥好不好,叔都领你这个情,你有时间没有,叔领你去个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喝酒,好好的玩一玩,乐一乐。” “不行,改日姜叔,我还上着班,吃饭是小事,我成才哥的伤是大事,先把病看了,吃饭啥时候都行。”齐日升强调这个理由的目的是不想去吃饭喝酒,这些年做手术出名以后,每天都有人想请吃饭喝酒,完了就是让他给做手术。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如果是高难的手术,他义不容辞,有些小手术别的医生能做好,为啥还要他做,别说高射炮打蚊子了,就是打个苍蝇,也是不划算的。 “请你爷爷……是我请还是你请?” “当然是你请了,我爷爷最爱坐好车,你把你的兰博基尼或者什么别克林荫大道开上,我爷爷还不得屁颠屁颠的来了。” “你这孩子,不兴你这样说你爷爷的。我的车是凯迪拉克。” “凯迪拉克吗,也凑合了。” “来,坐下喝茶,咱们叔侄好长时间不见了,好好聊聊。” 在外面客厅里坐下,向雪珂给他们倒上茶水,然后坐在一边,拿起一本杂志看。 “长高了,也显得成熟了,刚才一见,差点都认不得,在西阜医科大学上学,也不到叔哪儿去玩。”姜云飞用特有的洪亮嗓子说。 “呵呵!姜叔是大老板,董事长,我这个小学生不敢登你的大雅之堂啊。”齐日升和姜云飞打着哈哈。 “啥大雅之堂,就是个累人的破公司,以后没事就到姜叔哪儿去玩,哎!你不到姜叔哪儿去,怎么跑到你成才哥的病房里来了,是看你成才哥的病吗?”姜云飞不动声色地问。 “那个……是呀,探病,我在医院实习,听说成才哥在这儿住院,就过来看看怎么样。”齐日升说完这话,心虚的看了向雪珂一眼,却见向雪珂正抬起头看他,他不敢和向雪珂的眼睛对上,低下头拿水杯喝水,掩饰一下。 向雪珂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心虚,心说你就编,明明是和我套近乎,现在却说是看成才,要不是我提起,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儿住着谁。 向雪珂这个想法冤枉齐日升了,齐日升其实是知道的,,高向阳说向雪珂的时候就提到了,不过,今天齐日升确实不是专门过来看成才的,他的目标只是向雪珂。这点没说错。 “不对,我进来的时候,你并没有看成才,而是和我们公司的美女在聊天,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姜云飞虽不太老,在大城市里打拼,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也算成了精,还能看不出齐日升的用意,所以问这个话,看齐日升怎么回答。他本来是想让向雪珂做他儿媳妇的,现在儿子成了这样,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齐日升一出现,他就觉得这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问这个话。 齐日升还有点不好意思,“哪儿呀姜叔,我真的是看成才来的,就是见你手下的人长的漂亮,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倾国倾城之色,当然是见色心喜了,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我也不例外呀。” 齐日升穿越回来,脸已经变厚了,他趁着姜云飞的杆儿往上爬,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眼看着向雪珂的脸和脖子都成了红色。 “呸呸呸!脸厚的跟城墙一样,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向雪珂虽然脸红,表面上对齐日升的话不满意,说的话却像撒娇,对齐日升的夸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姑娘家,谁不愿意别人夸自己美貌,但是,她的话说完。立即觉察出有语病,姜董事长也是男人啊,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齐日升见向雪珂抹上一层晕红的羞涩神色很可爱,就抓住她的话把子说:“不对,就算男人都不是东西,你们姜董事长也是男人,你不是连你姜董事长都骂了。” 向雪珂急忙辩解说:“我说的是你,又没说董事长。” 姜云飞董事长也笑着说:“你们两个斗嘴,别把我带上。” 向雪珂站起来边往里间走边说:“我才不和和他斗嘴,降低品位。” 姜云飞看看齐日升,笑着说:“你说话不小心,把我们的美女得罪了。” 齐日升说:“我说的都是表扬她的话,她确实是个美女啊,难道让我说她是个丑怪,他就高兴了。” 里间又传来“呸呸呸”的三声。 姜云飞说:“不说那个了,最近回去没有,你爷爷身体好不好?” “前一阵回去了,我爷爷那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最近忙,没回去。姜叔你不知道,我爷爷这半年天气开始不务正业了,脱离了骨科,研究什么熏蒸法治疗癌症,据说还有了初步的效果,说给我我都不信,一个骨科医生医术再神奇也是骨科,能治癌症,那就等于说男人能怀孕分娩,没有那个功能啊!”齐日升虽然是在贬低爷爷,实际神情上流露出的是赞赏。不管效果如何,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有这个开拓精神,就很值得赞赏了。 姜云飞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了,怎么能用男人生娃来比喻,你爷爷那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同行业里面,许多东西都是相通的,你爷爷精通骨科,触类旁通,有重大发现和发明,也是很可能的。治什么癌症有了效果?能给叔描述一下吗?” “怎么不能说,就是一个妇女,得的是**癌,已经被大医院判处了死刑,被他给治好了。” 姜云飞感兴趣的问:“是吗,这倒有点意思,你爷爷有医案记录吗?” 齐日升说:“有记录,还有大医院拍的片子,化验结果,治疗记录。这些结果不是一个大医院做出来的,而是好几个,花费了十几万,最后换来的是能活三个月的结论,病人和家属找我爷爷,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我爷爷用中药熏蒸法,不到一个月就解决了问题,病人到医院复查,癌细胞没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姜云飞说:“也不算奇怪,祖国的医学能流传几千年,早已经建立起一套系统的体系,很有些神奇之处,你爷爷老了老了,还能在医学上放一个异彩,很值得敬佩,他还治疗好了其他癌症吗?” 齐日升说:“当然还有了,一个食道癌,也已经是晚期,食物几乎都咽不下去了,同样用熏蒸法治好了。” “都是熏蒸法,你爷爷怎么熏蒸的?”姜云飞对这个很感兴趣。 “你看过有个电视连续剧叫神医喜来乐的没有?” “没有,没听说啊。你就说是什么事?” 齐日升说出口,立即觉得又说露嘴了,他忘了这个电视剧是什么时候首演的,以为是在2000年以前,实际上是在2003年,心里也不敢肯定,亏得姜叔没有计较,就说:“这个电视剧上有一个情节,就是神医喜来乐给王爷的格格治病,格格昏迷不醒,药用不进去,只能用熏蒸法,喜来乐让人把格格的衣服全部脱光,把人放在床上,房子里烧一盆熊熊烈焰的炭火,炭火上面是一盆水,水里是配好的药草,药草在水里经过火焰熏蒸,整个房间里就弥漫开药气,药气经过空气传播,进入病人的身体,达到治病的目的,喜来乐就是用这个方法把身患绝症的格格病治好的。” 向雪珂从里间走出来说:“我经常看电视剧,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部电视剧,回去在网上查查。” 姜云飞没理睬电视剧的问题,问:“你爷爷也用这个方法治病吗。” 齐日升说:“电视剧中那是没办法了,过去封建礼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喜来乐没办法接触姑娘用药,只能用这个下策,我爷爷就不一样了,他可以直接把药用在病变的部位,进行近距离熏蒸,药效自然强大多了。” “**癌,怎么直接用?怎么熏蒸?”姜云飞还是不明白。 第二十二章 非物质文化遗产 第二十二章非物质文化遗产 见姜云飞还没有理解,齐日升有点无奈的说:“很简单啊姜叔,把药草直接涂抹在靠近癌变的部位,然后裹上电热材料,插上电源后一会就热了,热把药作用于癌变部位,渗透进去,就把病治了。百度 xs52” 姜云飞恍然大悟说:“原来这样,我就说嘛,一盆炭火,怎么在身上烤。原来有电热材料,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 齐日升说:“用火烤是原始的方法,现在能发热的材料多,工艺自然要改进了。你没听说和尚现在都用上现代化的电脑和手机了,我爷爷能想到这个也是很简单的事。” “照这样说,我还真得给你爷爷介绍几个病人,试试效果,如果真是那样,可是了不得的事,你爷爷成名人的机会也不远了。” “成名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就是骨科一项已经足够了。”齐日升说的是2006年的事,那时候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齐氏正骨被列入西阜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经过专家的严格考察和审查,后又被正式列入省正式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省上又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齐日升穿越以前已经获悉基本通过国家审定,只是证书还没下来。 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98年提出来的,并制定出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用官场中涵盖的语言说明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所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体系和技能及其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各个群体和团体随着其所处环境、与自然界的相互关系和历史条件的变化不断使这种代代相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创新,同时使他们自己具有一种认同感和历史感,从而促进了文化多样性和激发人类的创造力。 用比较通俗形象的语言说明就是:古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石刻、壁画等不可移动文物,,历史上的重要实物、艺术品、文献、手稿等可移动文物;以及历史文化名城、名街区、名村镇。非物质类还包括:口头传统、民俗活动和礼仪节庆、传统手工艺等以及与此相关的文化空间。 非物质文化遗产由人类以口头或动作方式相传,具有民族历史积淀和广泛、突出代表性,被誉为历史文化的“活活化石”“民族记忆的背影”。 联合国通过决议后并设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评选,每个国家每年只允许申报一项,评选的条件是艺术价值,处于濒危的状况,还必须要有完整的保护计划,申报后两年审批一次。我国先后有昆曲、古琴艺术、南疆十二木卡姆艺术、和与蒙古国共同申请的长调、开封朱仙镇木版年画,汴绣几个项目获得批准。 国内也大张旗鼓的展开非物质文化普查,并按级别定为县级、市级、省级和国家级,进入国家级以后经过筛选,然后再决定申报联合国的项目。 齐氏正骨能进入国家级,就有可能进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内。所以,齐日升说起齐氏正骨的名气,还是很自豪的。 姜云飞也被齐日升的信心感染了,说:“我把你爷爷接来,先给成才治病,再给你爷爷介绍几个癌症病人,如果真能治好,我考虑给你爷俩开一个上规模的私立医院,在全国打出名气。” 齐日升说:“你想累死我爷爷啊,我爷爷七十多了,退休了就是颐养天年,你给整一个大医院,老头还有那精力不。” 姜云飞说:“有你啊,你当院长,专门管理,你爷爷就是科研人员,专门给弄个科研室,配备助手,把祖国的医学发扬光大。” 齐日升说:“这个你要做通我爷爷的工作,老人家保守,秘方传了几代人了,能轻易给人?就是给我和我爸爸的方子也没传全,据说,我爷爷从我祖爷爷哪儿传下来的也只有三分之一。” 姜云飞叹息说:“也不知道把多少好东西都失传了。” 齐日升说:“还有,我也不打算在在医学上发展,已经想好了,做公务员,你计划的时候别把我计划进去。” 姜云飞说:“不做医生,你上医学院干啥,还在医院实习,不是白白浪费了?” 齐日升说:“姜叔,这个你就别管了,人各有志,你以后能在这方面帮我,我就领你的情。” 姜云飞说:“不就是想当官吗,姜叔在社会上混这些年,还有些关系。” 与姜云飞该说的都说完了,有姜云飞在,他想和向雪珂再说什么也说不成,就告辞回心血管科去。说:“我过去了,出来一大会儿,怕科里有事。” 回到科里,刘芳菲问他干啥去了,齐日升说没事,就是到医院的各科去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刘芳菲说:“想当院长是不是?咱们心血管科还不够你学的,要熟悉其他的科室。院里多少科室,你能熟悉过来吗?” 齐日升是实习生,刘芳菲是带他的医生,就算是说错了,他也不敢反驳,更何况人家说的对,上班期间随便串门本来就不对,他串门却是泡妞去了,被说两句也不生气,点着头说:“嗯,嗯,没那个意思,就是心血来新潮,又不小心碰上个熟人,说了会话。” “你在医院还有熟人?” “也不是什么熟人,就是多年没见的那个……同学。” “同学也是熟人啊,好了,不说了,没事把这几个病历好好看看,给我提出点治疗建议。”说完,刘芳菲把手里的一沓病历递给他。 齐日升无奈,只得坐下看病历。 那两个昨天手术的病人病情平稳,早上查房看了,病历上也体现出来用药情况,像那个安装支架的病人,因为创伤不大,今天下午就能下床了,再有两天,没事就能出院,那个搭桥病人得在icu室重点护理三天或者一个礼拜,然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伤口彻底愈合后再出院。其他的病人有保守治疗的,也有需要手术的,保守治疗的关键是用药,需要手术的是等用药后身体恢复到一定程,综合指标符合手术条件才能手术,风险也能降到最小。刘芳菲让齐日升看病历的意思是让他多学点临床经验,所以,齐日升只能装模作样的一页页翻看。 那个他上班第一天抢救过来的病人病历吸引住他的注意力,这个病人因为问题比较大,恢复的情况比较差。 齐日升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在这个病人病情一定程好转之后,病人左心室及右心室前壁还有大片心肌僵硬、苍白,活动差的问题还没解决,动脉血管堵塞、心脏缺血,需要做心脏搭桥。至于搭一根还是搭两根,甚或是三根,都要由刘芳菲来决定。刘芳菲拿出了手术方案,主要就是心脏搭桥,用的是心脏停跳搭桥,最后手术失败了,病人因为身体弱,体外循环对生命的影响比较大,再加上冠状动脉广泛硬化并狭窄,无法实施冠状动脉搭桥术,桥还没有搭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生命特征从监护仪器上消失,心脏停跳以后再没有给刘芳菲复苏的机会。 那时候,齐日升只是个实习生,经验欠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代表生命波形在仪器上成为一条直线而毫无办法。现在,穿越回来的他就有办法了,他带回来的是超越了十年的医疗水平,采取不停跳心脏搭桥手术,就能避免体外循环的弊病,美国1999年就试验成功了。虽然说进入新千年的时候中国已经有了不停跳手术,毕竟掌握的人极少,没有十足地把握不敢这么做。刘芳菲也不行。 要说心脏手术搭桥,最初的时候就是不停跳的,那时候人们还没有掌握停跳手术的技能。以后掌握了,而且风险小,死亡率低,所以做心脏不停跳的医生几乎没有了。经过一二十年的实践,停跳手术也有弊病,有的医生就想起不停跳手术的好处来,因为解决了不停跳手术的心脏和血管固定问题,不停跳手术病人的伤损较小,病人回复的也比较快,所以形成了一种手术的回归。但是,尽管有固定器,不停跳手术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只有世界上的一些顶尖医生能做。 齐日升就是世界上的顶尖医生之一。 既然在十年前刘芳菲用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手术没能让这个病人下手术床,这次就要考虑不停跳手术了。不过,现在整个中心医院没有一个教授或者医生能做这个手术的,他齐日升一个实习生做,医院不允许不说,要是做了,只怕西阜的医疗界拿屁股把中心医院的医生笑了,得想个快速的、而又是循序渐进的办法,让医院相信他的能力,这样,做起手术来就顺理成章了。 就在这时候,齐日升听见两个护士小声议论,大概的意思是张海峰因为一个手术和牛副主任争,牛副主任同意了手术,现在病人已经进了手术室。 第二十三章 医疗事故 第二十三章医疗事故 听见议论,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齐日升也没打听,依然装模作样的看病历,下班的时候,刘芳菲问他去哪儿吃饭,齐日升回答说:“就在街上对付一下。海阁” 刘芳菲说:“吃饭不注意,容易引起胃病,也影响身体健康。” 齐日升说:“从高中起就在外面吃饭,已经习惯了。” “今天中午去我家吃,街道上的饭馆就那种味,都差不多,时间吃长了就腻了,我蒸东北长粒香米,炒几个菜,你尝尝,也改善一下生活。”刘芳菲真心邀请他。 “那多不好意思啊师傅,我去你家吃饭,我……该怎么称呼你老公,也叫师傅,师父见了会不高兴的。”齐日升谨慎的说。 “什么师傅师傅的,院里不兴这个叫法,也不好听,那个要得会……什么的,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今后叫我大姐好了,我孩子他爸你就叫大哥好了。” 齐日升说:“我叫你大姐,叫你孩子他爸姐夫好不好,显得亲切。” 刘芳菲一笑说:“随你了。” 两人出了医院门,坐上公交车,刘芳菲家离医院远些,要坐车。 大约坐了七站路,下车后步行来到一个菜市场。刘芳菲买了些菜和肉,夏季菜便宜,肉也便宜,没花几个钱,齐日升几次要付钱,都被她拒绝了,并说他,“你还是个消费者,等你有钱了,成家了,大姐去你那儿吃饭。” “那没问题,欢迎大姐光临。” “你欢迎,看你媳妇欢迎不欢迎。” “哪能呢,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让媳妇管着,这点小事都不能做主。” “你还是大男子主义严重,和你姐夫一样霸道。” “姐夫很霸道吗?”齐日升的好奇心被勾起。 “霸道是霸道,对大姐还是很好的。” “姐夫是干啥工作的?” “政府部门的一个小职员,成天一脑门子的想当官。” “想当官好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是拿破仑说的。” “你打算做公务员就是想当官,男人都是权力欲强些。” “权利欲强些也没什么错,官越当的大,说话就越有分量,别看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都唯唯诺诺的,还有外面传说的跪搓板,顶尿盆什么的,谁不愿意在外面一言九鼎,一呼百应,显示一下自己的价值。” “和你姐夫说的一个样。你还没结婚,没实践过家庭生活,怎么就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的?还跪搓板,顶尿盆?” “好大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哼哼啊,电视电影上看的多了。说了半天,姐夫到底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市国土资源局,土地神。” 说着话,就到了一片住宅区。那时候还没有小区的概念,也没有物业管理,单位的集资建房比较多,管理方面也属于单位办公室。这一片就是市国土资源局的家属楼,楼层不高。六层,没有电梯,刘芳菲家住在三楼,也算是个好楼层。 开门进屋,老公已经把正上三年级的的岁的小女儿接回来了,人也在厨房忙着。女儿则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2000年,城市里已经有了有线电视,电视能收四十多个台,节目丰富多了。 见刘芳菲进屋,小女孩喊了声妈妈,就对着厨房方向说:“爸爸,我妈妈回来了。” 刘芳菲指着齐日升对小女孩说:“这是叔叔,叫叔叔。” 小女孩看看齐日升,叫了声叔叔,又转过脸去看动画片。 刘芳菲又对小女孩说:“你回来不做作业,又抱着个电视看。” 小女孩嘟着嘴说:“今天没作业,妈妈别打搅我呀,影响我看动画片。” 齐日升见小女孩很可爱,洋娃娃似的,就笑着问:“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有点不太高兴的回答,“莎莎。” 刘芳菲无奈的说:“就爱看动画片,见了动画片,把啥都忘了,你坐,我到厨房去做饭。” 齐日升看见莎莎,就想起那个正在诊所治胳膊的桑巧曼,都是差不多的年龄,一个在农村,一个在城市,环境就差了天地,新中国都成立五十年了,城乡差别还没改变多少,也不知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 “你好,我爱人向你说起过我了,申宇青,田字上下出头的申,宇宙的宇,青天的青。”刘芳菲的爱人申天青从厨房出来,握着齐日升的手,热情的说。 “齐日升,齐天大圣的齐,日升就是太阳出来,芳菲大姐带的实习生,我叫芳菲大姐,你就是姐夫呀。” “坐下坐下,喝茶还是喝饮料?” “啥也不喝,姐夫,你就别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齐日升拉着申宇青说。 “行行,天热,那就喝饮料,我给拿饮料去,冰镇的。”说着话,申宇青还是从放置在客厅的冰箱里取出塑料瓶的果汁酸溜溜,拧开盖子递给齐日升。 “我也要喝果汁。”莎莎对爸爸说。 齐日升就把手里的果汁递向小女孩,说:“来,喝这个。” 申天青说:“别要叔叔的,要喝自己到冰箱里去取。” 于是,莎莎就起身到冰箱取出一瓶和齐日升同样的饮料,让爸爸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然后,两人就聊起来,三句话不离本行,他们聊的内容无非就是市国土资源局的一些事务和医学方面的一些事务,很投机,等刘芳菲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彼此很欣赏了。 吃过饭,时间也差不多了,莎莎去上学,申宇青去送,刘芳菲和齐日升也一同去上班。 到了科室,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和刘芳菲搭档的护士冯娜悄悄对刘芳菲说,是张海峰医生的手术出了意外,病人没下得了手术台。家属哭哭泣泣的被叫到医院办公室处理问题去了。 刘芳菲知道点内幕,就向齐日升简单说了原因。 病人是一个收藏家,据说收藏的值钱东西不少,把积蓄全部投入进去了。这次住院,还是他儿子借钱给拿的住院费。花费已经不少了,就是离做手术还有点距离,这个病人是由张海峰医生负责的,病人的儿子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儿媳妇长得还可以,就是脾气不好,很厉害。本来,儿子和儿媳妇动员病人把收藏的文物卖上两件治病,病人却不愿意,一个是急着卖卖不上价,一个是他也舍不得,搞到那些文物也费了力气了,他病好了还想继续欣赏。 儿子见钱花多了,就告诉医生说没钱了,手术要赶快做,再拖下去,医院里昂贵的药费受不了。主任鹿鸣和副主任牛红军都不大赞成做,两个主任的意思是,病人的恢复程离做手术还有点差距,一个礼拜后做更保险一些。 张海峰医生可能拿了病人的红包,觉得手术也有把握,就对两个主任说,病人家属的要求也很合理,病人没钱了,再这样耗下去,只怕最后连做手术的钱都没有了,手术自然做不成了。再说,手术是需要家属签字的,家属签了字,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说得过去。 牛副主任的手术水平比较高,像这种有风险的手术,他是有把握做下来的,但是,这个病人一直由张海峰负责,张海峰不说让给他,他也不能接过来不是,虽说副主任有这个权利,也得顾忌下属的面子,再说,张海峰未必拿不下这个手术,他毕竟也很有经验了。 在张海峰的力争下,鹿主任和牛主任还是同意了他手术。 手术的情况刘芳菲和齐日升也很快就知道了。 病人七十多岁,不但动脉狭窄,二尖瓣也有问题,这次先是做二尖瓣置换。二尖瓣置换必须心脏停跳,然后用人工瓣把有问题的的二尖瓣换下来,谁知道换好以后心脏却再也启动不起来,人只有被送进太平间了。 张海峰医生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操作也没有失误,主要原因是病人的身体虚弱,不能适应高强的手术。 手术失败后,家属自然不愿意了,那一对中年夫妇一定要医院给一个说法,好好的人,上了手术台就给治死了,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行。 张海峰只能暂时躲起来了,以避免和病人家属发生正面冲突。后续工作就有院办公室处理,科室配合。 因为事情才发生,还没有个头绪。 人常说,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医疗事故也一样,就算院方在治病过程中没有责任,只要家属混闹,最终总能拿到一点赔偿,只是要有精力和时间,和一股锲而不舍的劲头。如果院方有责任,也不会痛痛快快的赔偿,也会扯上一段时间皮,所以说,医疗赔偿有时也是一笔糊涂账,很少有公平的,不是院方吃亏就是患者吃亏。 所以,这个失败的手术如果患者家属闹腾的话,肯定是个扯皮官司。 医院里的赔偿,当然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在收费上玩点猫腻,也就出来了。 第二十四章 弟兄 第二十四章弟兄 一下午倒是没有多少事,就是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来过两次找张海峰,不见人,脸阴着走了。 不过,听说在院办公室闹腾的厉害,医院大了,事情也是才发生,家属还得论理,不管是正理歪理,毕竟还是理,倒也没影响了正常工作。 医院最怕的是堵门和病人家属雇佣混混闹事,就算不是混混,这些亲戚朋友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也和混混差不多,破坏性很大。让那些人在大门口打上横幅,挂着所谓的血书,患者出出进进的看着,也不是个事儿,有混混参与,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也受到了威胁,这种情况在区县医院里尤甚。虽然说有警察管,在那种情况下警察也是有顾忌的,除非有违法的行为发生,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不是。 对齐日升来说,这些事与他无关,想参与也插不上手,轮不上他一个实习生,再说,张海峰的事,他也没有兴趣管。 下午下班,齐日升来到姊妹诊所,看桑巧曼今天早上上了他配的药膏后怎么样,就看到坐在诊所里等他的黄三泰。 黄三泰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热情的说:“齐兄弟,你来了,才下班,是不是?” 齐日升点点头说:“嗯!才下班,今天早上给小姑娘桑巧曼的胳膊换了药,过来看看效果怎么样。” 黄三泰说:“我下午见了他们父子俩在外面转,小姑娘的胳膊好多了,多亏了你啊,现在的人,哪有像你这么好心肠的,那父子两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碰上你这个活菩萨。” 齐日升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是个学医的,有哪个手艺,没有碰上不说,既然被我赶巧碰上了,给治一下也是随手的事,又不损失什么。” 黄三泰说:“也不能那么说,学医的多了,别的碰上,未必像你这么上心,多数根本不会管,报纸上报道的,死在医院门口的病人都有,因为没钱,医生都不管。”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我还算是心灵高尚的了。” 黄三泰说:“算,算,太算了,你是心灵美,五讲四美,美的很。” 齐日升说:“啥叫五讲四美,你知道不知道?” 黄三泰说:“反正就是讲美,我还能不知道。” 齐日升说:“你嘴甜的像蜜,找我一定有什么事,有求于人的,都是你这个态。” 黄三泰笑着说:“你兄弟洞察秋毫,就这个心思谁也比不上。我确实找你有事。” “什么事,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弟兄们那天得罪了,今晚打算摆一桌,给你赔罪,顺便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好的。” 齐日升听说是和他手下的混混打交道,就有些心里不痛快,说:“不行,我还有事,赔罪的事,就算了,没有那个必要,我也没有怪你们啊!” 黄三泰连忙说:“没有什么事,不就是看那个小姑娘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让我看,小姑娘的胳膊差不多好了,凭你的本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我都给弟兄们说了,和你坐坐,没见过你的兄弟也想瞻仰一下你的风采,你就给这个面子。你不给面子,我也没面子啊。” 齐日升见推辞不了,想了想说:“行,一会过去一下,你就是摆鸿门宴,我也得把这个酒席吃了。” 黄三泰神情有点尴尬的说:“那里,兄弟你多心了,我黄三泰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今后还要在社会上混,说话不算数,给人背后下刀子,那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吗,你放心,我和弟兄们没有一点歹意。” 齐日升刚才说那个话,也是试探黄三泰,见黄三泰有点尴尬的表白,就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来医生,今天小姑娘挂吊针了吗?” 来春霞见他们两个说话,一直没插言,这时候见齐日升问,就说:“来了,挂了一瓶。” 齐日升说:“明天再挂一瓶,就停下,估计问题不大了,再恢复几天就让他们回去。” 来春霞答应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和黄三泰出来,齐日升还是去哪个出租屋看了小姑娘桑巧曼,在门口碰见小姑娘和她父亲桑根旺在门口乘凉,一人坐一个小板凳,桑根旺手里拿把旧扇子,给自己和小姑娘同时扇,溺爱的样子和神情跃然脸上,穷人家和富人家对子女的的爱心,基本都是一样的。 齐日升问小姑娘桑巧曼感觉怎么样,桑巧曼说,开始感觉凉凉的,今天能感觉到骨茬处铮铮的响,还有痒的感觉。 齐日升说,那就是骨头在生长,小姑娘生命力旺盛,生长的自然快了。 又叮咛了几点该注意的地方,齐日升就和黄三泰一起去吃饭了。 一个中型的饭馆,上下两层,名字很俗,叫四季香。黄三泰在上面要了个大包间,包间中间摆着一张能坐十多个人的大桌子,周围也确实坐着十多个年轻人,有剃成光头的,青白色的头皮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也有头发染色的,红红绿绿都有,还有花色的,一绺红色一绺白色一绺黑色。夏天衣服穿的单,有半数以上的胳膊上有刺青,有龙虎,蝎子,和青色的忍字等一些很扎眼的东西,衣服也是很怪诞,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混混聚会。 给齐日升和黄三泰留的位子空着,都在主位。 两人进来坐下,黄三泰就吩咐上菜上酒,在这群混混面前,黄三泰还是很威严的。 齐日升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这副打扮,心里暗暗叹口气说:“照这样下去,一个个迟早都是进监狱的角色,既然答应黄三泰前来,他就有让这些混混改邪归正之心,医者,不但要医身,还要医心,这些年轻人身体虽然很健康,心灵上却病了,有这个机会,治一下他们的病,不管见效不见效,总得尽点责任。 黄三泰很自豪的说:“兄弟们,这位齐兄弟给我面子,答应来与大家见面了,喝酒以前,先让齐兄弟给大家说几句话,齐兄弟是学医的,医术高超,以后弟兄们有个伤伤病病的,就找他,我亲眼见过他治骨折,绝了,不服都不行。大家欢迎他给我们讲几句话。” 圆桌旁的混混们都鼓起了掌,掌声还异常热烈。他们知道黄三泰说的是真的,不说治骨折了,就那天掰断他们胳膊,几下拳脚打得他们满地爬的身手也让他们服气。 黄三泰又说:“这位齐兄弟的身手你们中好几个都见识了,那也是没说的,等以后有空了让这位齐兄弟传你们几手,终身都受用。” 混混们又热烈鼓起掌来。 齐日升很有气势的把手抬起往下压压,说:“不鼓掌了,不鼓掌了,这位黄兄弟让我过来和大家见见面,见你们这个样子,我都有点心凉了,粗看一下,你们就是个不入流的混混团伙,成不了大气候,这位白头发的兄弟,你说说,为什么要给胳膊上刺龙?” 被齐日升点名的头发染成银白的小伙子就坐在齐日升对面,两只胳膊上都刺着一条青龙,小伙子回答说:“刺龙,说明我厉害,也能吓住人,一般人见了,都躲着走,多威风啊。” 齐日升说:“你是拿的羊毬吓老虎,吓吓普通人可以,真正的老虎还能害怕你那个羊毬,有本事的人都讲究韬光隐晦,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有本事,只有没本事的才装有本事,被人戳穿了,就是个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那个刺青没有一点用处。” 说完,齐日升又指指一个混混手腕上的忍字,问:“这位兄弟,你知道你手腕上的忍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混混说:“忍字就是忍字,意思就是忍,忍住不发脾气。” 齐日升环视一遍说:“谁还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戴眼镜的回答说:“忍字是心字头上一把刀,意思就是把刀放在心里, 还有一个说:“忍就是日本的忍者,学武术的。” 齐日升说:“你们都没有理解完全,忍字就是一直要忍到给心上插一把刀,也不反抗,你们能做到吗?” 混混们七嘴舌的回答,有的说能做到,有的说做不到。 齐日升说:“让我说,你们没有一个能做到的,实际上,忍字就是一种涵养,有了这个涵养,才能在处事中学会避免正面冲突,避其锐气、迂回化解,你们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还谈什么忍字。你们这个忍字实际上和刺龙刺虎一样,都是吓人的,遇上不经吓的能吓住,经吓的,只怕要吃亏,这些都是样子货,真本事练到身上,就不必弄的奇形怪状的吓人了。还记得那天下午吗,你们五个打我一个,下的还是冷手,偷袭,又能怎么了,还不是都趴在地上哭爹叫娘的。”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上) 第二十五章医患纠纷(上) 一个红头发手腕上刺着只大蝎子的混混说:“我们那是碰上了你老人家,一般人,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哭爹叫娘。百度 吾爱+xs52” 齐日升哭笑不得的说:“我是老人家吗?啥眼色。你说的也算不错,一般人被你们欺负是没办法反抗,难道你们一辈子就配欺负一般人,遇到有二般的就草鸡了,这样下去,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黄三泰说:“这位齐兄弟说的对,我们我们这个小团伙玩的都是下三滥,就这么一块小地盘,也玩不出多少花样,到大街面上就玩不转了,那些玩的大的,也不让我们在他们的地面上玩,这样下去,一辈子确实没有什么出息。” 齐日升说:“难道玩的大的就有出息了,玩出了圈儿,政府照样收拾,玩的再大,还能玩得过政府,一个严打,还不是吓的到处乱钻。” 黄三泰见菜上来了,就说:“好了,菜上来了,倒酒,咱们边吃边说。” 饭馆的菜做的还凑和,味道一般,就是量比较足,也不知道是特地给做的还是素常如此。酒喝的是冰镇生啤,2000年的时候西阜市时兴生啤,不但西阜啤酒厂上市生啤,一个地级市的啤酒也打入了西阜市场,不但瓶装啤酒占领了一定市场,桶装的生啤也有相当的份额。毕竟人多口味不同,那个地级市的啤酒味道淡一些,偏偏就有些消费者喜欢味道淡点的酒。 他们喝的是西阜市啤酒厂的生啤,预定了两大桶,就放在包间的那张桌子上,谁喝完了有服务员给专门倒。 冰镇啤酒不好干杯,那冰冷的味道喝多了咽不下去,只能一口口抿着喝。有几个性子急的就喊服务员拿一扎热啤酒来,两样勾兑着喝。 喝了会酒吃了会菜,黄三泰对齐日升说:“齐兄弟,你说我们没前途,齐兄能不能给我们指条明路。” 齐日升说:“你让我给弟兄们指条明路,说实话,我还真说不出什么,这要具体到各人的素质,能力,路也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现在能说的是,这些弟兄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将来都要成家,要挣钱养家糊口,混混这条路走下去绝对没什么前途,找个正当的职业干着,家里父母省心,也能给社会减轻负担。” 黄天泰说:“你说的是没错,可是,他们在学校里就没学多少东西,到社会上打拼又没有什么技术,最主要的是,他们干不了工厂里那些又累又重工资又不高的力气活,就聚集到一块干些下三滥的事,图的是个刺激,弄到钱了就挥霍,也没想到长远去,现在马上要他们改邪归正,只怕太仓促,适应不了。” 齐日升笑着说:“像他们这种打扮,身上的这些刺青,就算去打工,也没有人敢要啊。“ 那个银白头发刺龙的的混混说:“你把你的功夫给我们传几手,我们就有手艺了,到哪儿去当个保镖或者保安啥的,不就是正当职业了。” 有人开口,其他的混混也七嘴舌的开口,让齐日升教他们功夫。 齐日升说:“教会你们功夫,那你们不是如虎添翼了,也可以用来做坏事啊。” 黄三泰说:“怎么光做坏事,就不兴我们做点好事了。” 一个混混问:“你那是啥功夫,太厉害了。” 齐日升解释说:“也不是什么功夫,就是骨科医生的一些技术手法,安骨头卸骨头之类的,只怕你们学不会。” 另一个混混说:“能学会,你教我们。” 黄三泰也说:“齐兄弟,你教他们几手,让他们也有一些防身的本事。” 齐日升沉吟了一下,明白他们见他的目的可能就是为这个,知道他们干坏事有些日子了,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劝过来的,只能循序渐进,潜移默化,于是说:“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得走正路,不要再做哪些下三滥的事,我对你们提的一个要求是,先把身上的刺青洗了,这个就是坏人的标签,咱们就是做坏事,也不能带个坏人的标签,你们说是不是?” 胳膊上刺龙的那个混混说:“我们这个刺青也不是容易弄的,也算个艺术品,原先刺的时候不但受了疼,还花了不少钱,现在洗又要花钱,太可惜了。” 齐日升问:“除过他,你们还有谁觉得可惜的?“ 大多数混混没说话,只有有两个混混小声表示可惜。 齐日升说:“我教给你们功夫,就等于咱们有了名分,我不愿意看到学我功夫的人身上刺着刺青在大街上晃,让人笑话。如果你们谁不愿意洗,我也不勉强,就等于咱们没有缘分。” 黄三泰说:“洗就洗了,你们今后都要走正路,留着刺青有啥好处。” 吃完饭分手,齐日升回他出租屋的时候一路上想,这些混混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只要他们听话,将来弄个什么赚钱的产业,发挥他们的作用,关键时候遇到什么事,也是一支力量。 第二天早上齐日升起得迟了些,匆匆洗漱完,早餐也没顾上吃,就赶到医院,走进科室走廊的时候,就听见了争吵声。 医生办公室附近散乱的站着十多个人,有病人,也有病人家属,他们都是看热闹的,怕打起来血溅到身上,好奇心又让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处理,所以都离着一段距离。 齐日升走到跟前,伸头一望,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呼天抢地,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正在用手指着刘芳菲,让她把张海峰交出来,另外还有三个光头懒散的坐在医护室的木长椅上,几个护士吓得直哆嗦。 “我们只是同事,我怎么知道张海峰在那儿,医院办公室的人马上就过来了,你们有事具体和办公室说,好不好?”刘芳菲的声音虽然还是阴冷,里面却含了点颤抖和胆怯。 “不行,就是你们把张海峰藏起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找的是张海峰,不交出人来,出了什么事,你们要负责任。”中年人不依不饶。 “你们讲点理好不好,解决问题不是你们这样的。” “你们把病人看死了,还不想让我们说话是不是?还有天理没有?” 这是个插曲,十年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不过,在他以后的医生生涯里,这类事不少,医患关系紧张的问题,在两千年以后愈演愈烈,医疗纠纷不断发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个事情,有医院的原因,也有患者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长椅上坐着几个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虽然懒散的坐着,也不说话,却不由人感觉到阴森,这可能就是坏人的气场。他们显见得是家属请来闹事仗胆的。 齐日升本来不想管这事,他的原则是谁屙的屎谁擦,医院出面处理也与他没关系,但是,看见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用手指着刘芳菲的鼻子,心里就有气,走进去给刘芳菲解围,说:“怎么回事,有话不能好好的说,这么吵下去解决什么问题。” 这时候,三个懒散的光头忽然一下精神起来,其中一个浓眉一轩,手指着齐日升说:“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出去。” 齐日升才来,还没换上白大褂,只是一个长袖黑体恤,胸前印着一个白色骷髅头,光头把他当作一个管闲事的了。 齐日升有点生气,你找张海峰解决问题,在别人身上撒什么气,几个光头党,明显就是来闹事的。“怎么是疯狗,逮谁咬谁。我说你管我是什么人,这种事人人管得,谁也不能在医院里随便撒野。” “吆喝,他妈挺横的呀,想死吗,哥们成全你。”三个光头同时从木长椅上站起来,一个光头上来采住了齐日升的领口,向身前一拉,膝盖就往上顶,这是流氓打架的一个连续动作,被膝盖顶在裆部,问题是很严重的。 凭齐日升的身手,哪能让他得逞,双手迅速向那只采住领口的手腕上一搭,撤腿弯腰,手上一用扭劲,“嘎巴”一声,随着一声怪叫,那只手腕就脱臼了。 另外两个光头见有人吃了亏,站起来上步挥拳向齐日升招呼过来,齐日升甩脱那个断手腕的,退一步起脚点在一个光头的左肘,一个协调动作,又直踩另一个的膝盖,一个膝盖脱臼了,歪身倒在地下,一个胳膊耷拉了,虽然没倒,但是脸色苍白。 “你……你……你们医院怎么打人。”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色厉内荏的手指着齐日升。 “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信不信我给你折断了?”齐日升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向那个中年人走去。 中年胆怯的后退几步,靠上了墙,把指着的手收回去了,声音颤抖的说:“打……打人……可是犯……犯法的。” 那个哭天抢地的老年妇女这时也止住了哭声,看见齐日升的威势,就来抱齐日升的腿,齐日升闪避开了。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中) 第二十五章医患纠纷(中) 就在这时候,医院里的两个大个子保安先进来,随后,院办公室主任任馨也领着几名警察进来了。 任馨接到刘芳菲的电话以后先报警,又通知保安赶快去控制事态的发展,然后自己站在路口等警察。不知什么原因,这两个保安竟然姗姗来迟。 “怎么这样了?”先进来的两个保安走到那三个光头党面前,其中一个胆怯的说,然后扶着那个断了条腿的家伙到沙发上坐着。 那家伙在被扶的过程中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们两个***阴老子,看我不和你们算帐……哎哟,他妈轻点,老子的腿断了,想害死老子啊!” 见警察进门,中年妇女又开始坐在地上呼天抢地。 来的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领着四个警员,里面就有那个被齐日升在派出所打了的范勋。 那个叫范勋的警察很嚣张的走过来说:“别哭了,说说是怎么回事?” 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过来把中年妇女扶起,指着齐日升说“他打人,故意伤害。” 范勋看了看齐日升,心里疑惑,说:“怎么是你,你不是学生吗,怎么到医院做医生了,还打人,很厉害啊,咱们什么时候练练。” 见范勋这样说,齐日升就知道他还记挂着在派出所挨打的事,心里不平衡。他冷冷一笑说:“是他们来医院闹事,先打我的,我是自卫,你先调查一下再说话,明白不明白。” “哟嗬,挺横的呀,我看你是欠收拾……” “小范,你怎么能这样随便说话,注意点影响好。”一进门,副所长乔成宝就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把整个医生办公室扫视了一遍,看见三个光头是熟人的时候,心里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医患纠纷,一般发生了医患纠纷,只要家属不闹腾得过份,医院都是要把事件压缩在最小范围之内,哪怕多赔点钱,也不让医院的声誉受到影响,反正羊毛出到羊身上,医院的的收费,猫腻实在太多了,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报警的。可是现在有这三个光头在,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见范勋进门就训斥齐日升,知道这家伙没长脑子,分不清轻重,立即喝止住了。 范勋还不服气,指着齐日升说了一声“他……” 乔成宝挥挥手禁止他说话,然后走上前,对齐日升笑笑说:“咱们又见面了。” 齐日升也笑笑说:“是呀,这就是缘分。” 乔成宝指着齐日升不动声色的问那个中年人:“他伤害了谁?你不是好好的吗?” “那三个,好像胳膊腿断了。”中年汉子指着三个光头党。 乔成宝的眼光这时候才好像落到了三个光头身上,调侃的说“呵呵,这不是南城三凶吗,赵老大,秦老二,你们这胳膊和手腕怎么了,看需要动手术不动,这儿是医院,如果需要,顺便就动了。柯老三,你的腿怎么了,齿牙咧嘴的,被打得拉着了!没料想南城三凶还有今天,你们不是能打吗,谁还能把你们打成这样,是这个年轻人吗?” 南城三凶阴沉着脸,这个人,就算丢到家了,南城三凶也是在城南跺跺脚满城乱颤的主,今天在阴沟里翻船,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中年人不满意了,“我说警察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是我的人挨了打呀。你怎么还替打人的说话?” “住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说我应该替谁说话,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你叫什么名字,我怀疑你参与了他们的犯罪。”乔成宝神态严肃,声色俱厉。 “警察同志,说话要凭良心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在医护室里辨辨理,还被人打了。我老父亲有病,被医院里治死了,找医院里要个说法,总应该的。”中年人也算能说了,在警察面前,一点不怯懦。 听了中年人的话,乔成宝问齐日升:“你是医院的保安?” 刘芳菲急忙上前说:“警察同志,他叫齐日升,不是保安,是医院的实习生。” “学生?很能打呀!”乔成宝揶揄地说。 “谢谢乔所长夸奖,不是很能打,是一般的能打。”齐日升还知道客气,只是这客气怎么听来都是不客气。 “这个……胳膊腿是怎么回事?“乔成宝指着南城三凶问齐日升,倒是和颜悦色的。 齐日升笑了笑说:“我是骨科世家的后代,精通人体骨骼,我这是卸了他们的关节。” 乔成宝是西阜警官大学毕业的,练的就是擒拿格斗,一招制敌的招数,其中也包括反关节,不过,交手的时候,人家总不会把胳膊腿伸过来让你折,所以说反关节也具有相当的难,反关节都是用手,扭断对方的胳膊还好说,可是扭断腿就很不容易了,胳膊拗不过大腿是一句俗话,更何况人家还是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还是南城三凶,不是一般的能打。 “卸关节啊,不错不错,不过,一个物件,拆下来容易,装上就难了,上次那个碰瓷就是卸关节,给他们装上,如果装不上,他们可以告你……故意伤害。”乔成宝脸上,笑眯眯的。 “这个容易,我马上就给他们装上。” 走过去,提起柯老三哪只伤腿,使劲一抖的同时,向前一戳,就听柯老三凄厉的大叫一声,发现腿已经能动了,然后又给赵老大、秦老二捏弄了一下,拍拍手说:“好了。” 乔成宝的脸就沉下来了,命,“把南城三凶铐了带走。” 几个警察给南城三凶上铐子的时候,乔成宝又一指那个中年人,“你也得去所里接受审查。” 那个中年人叫屈说:“警察同志,我冤枉啊,他们打架,我又没动手,我就是来和医院谈赔偿的,医院把我爸爸治死了,我找那个动手术的张海峰医生算账,他们把人藏起来了。” 乔成宝说:“谈赔偿要走正常渠道,你们和医院的医疗纠纷,心平气和的商谈,总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不能采取这种极端手段,还雇黑社会的人来闹,这一来,性质就变了。在这儿闹,影响医院里的工作正常秩序,万一你这一闹,医生一分心,把娃牛牛当蒂带割了,你能负起责任吗?这就是扰乱社会治安罪啊,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你们是官官相护。”中年人有点气急败坏。 “医院里的人就是看病的,不是官,我们当警察的也不是官,谈不上官官相护。走,别让我们动手用铐子,那就不好了,就是去调查一下,把事说清楚就完了。国家的公民,都有协助警察破案的义务,你说是不是?”乔成宝一直和颜悦色。 中年人无奈,只得跟警察走。 那个中年妇女上来阻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你们警察也得讲理,我们又没犯法,为啥要到派出所去,医院把人治死,还有理了,你把我们都抓到监狱去。” 一个警察过来把中年妇女拦住。 乔成宝说:“这位大姐,你要去派出所也行,和你丈夫一块把事说清楚,” 见警察要带她走,那妇女却一屁股坐在地下,呼天抢地起来。 乔成宝说:“你不去也行,就不要哭闹了,人家医院还要给病人治病,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啊,和医院好好说,啥事情都是说下场的,闹不解决什么问题。” 看着手下把人带走,乔成宝笑着对齐日升说:“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我们查案,最注重的就是证据,有证据了我们好定性。” 听说要带齐日升去警察局,刘芳菲医生过来说:“他是半路过来的,不知道详细情况,这个事情我从头至尾参与,还是我去做笔录。” “行啊,不是啥大事情,你们两个都去”乔成宝点点头前头走了。 齐日升和刘芳菲也跟着出去。 齐日升问刘芳菲是怎么回事,那伙人怎么进来的,保安也不管, 刘芳菲说:“你还不了解情况,就大打出手。” “好大姐,你没看那个架势,我要不动手,他们就把我废了。”齐日升笑着说。 刘芳菲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就说:“你还能打,倒没看出。” 齐日升说:“小时候练过几手。” 刘芳菲说:“今天你来迟了,牛副主任在门诊上班,我带人刚查完房,开了药,这些人就进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说是找张医生要说法,那个张艺谋也害人,拍什么秋菊打官司,让人都学会了要说法。张医生个人也处理不了这事呀,他们可能昨天下午和院里没说好,今天来科室闹事了。” “这种事常有,给家属解释就行了,张海峰躲什么躲。” “你是没经过这种事,说得轻松,这时候的家属,好多没有理智,躲躲就过去了,让人家採住领口,还能说得清道理。”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下) 第二十五章医患纠纷(下) 问清楚了情况,齐日升也不想跟刘芳菲辩这个理,他知道,进入两千年以后,医患关系紧张是日盛一日,各项治疗的综合费用和药价大幅上升,一种普通药,医院出厂是四块,到医院最多的成了一百多,一块普通的骨科固定钢板,出厂价二十块,到医院就成了一千块。百度 吾爱+xs52( . )骨科医生做个手术,手术费一万,医生提成可以高达四千到五千。这么高的费用,医患纠纷怎么能不突出。所以,有些人混水摸鱼,以医疗事故为由,讹诈医院一把也很正常。 有人说药品的利润可以和什么白面、军火、石油媲美,虽然有些夸张,仔细想来离事实也不是很远,齐日升生在农村,对农民看病难的问题还是深有体会的,但是,他自己在未穿越前也是个受益者。虽然看不惯吃药品回扣拿手术费提成,但是医院里的规定是不能违背的,大家都那样干,不随大流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办,结果,他也成了先富起来的中国人之一,卡上有了几百万元的存款。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违背良心,做手术和诊病都用心用意,一丝不苟。 可是,哥们现在穿越了,未来的有些事,世人不知道,哥们知道,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事情,譬如说,降低医院的综合费用,好像不那么容易,要掌握制定政策的权力,还要动医院里那些专家教授的利益,这些人是精英,医学要靠他们来发展,离了这些人,好像没地方看病了不是。哥们没有话语权,不能制定政策,这个先搁着。 再就是……药价了。药品从生产企业出来,要经过买断总经销、各大片区或者省级代理、地市级代理、医药批发公司销售商、医院主管领导、药剂科主任、医生、统计药方的统方员、消费者等多个环节,才能用到消费者身上;国家正式零售药店的药品流通也差不多,这是药价虚高、价降不下来的原因,。韦成泰想和高向阳合作开药店,也是走这个渠道,从中分一杯羹。 从这儿生发开去,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药品的价格降下来,医院药房里的药价……估计是降不下去的,看病吃药的事,没有人敢和医院讨价还价,医院要靠这个赚钱,医生要靠开药提成,药价高了,提成费用自然就大了。只能从外面考虑,釜底抽薪,哥们开平价药店,这个总可以,他记得,2003年前后,湖南老百姓大药房、江西开心人大药房等一些民营药品零售企业率先在国内降低药价,以比政府定价低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五的价格,在国内打起“平价药店“的牌子,挑战药价虚高,受到消费者的热烈欢迎,做了民生事业的开拓者。哥们把时间给他提前几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有何不可,更何况那些开平价药房的已经证明了这只螃蟹味道很不错。 警察带人走以后,院办公室主任任馨这才对那个老年妇女说:“大姐,你丈夫的事,咱们到院办公室去说,好。” 中年妇女哭着说:“我找那个张海峰。” 任馨说:“张海峰是医院的医生,你找他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的事,还得要和医院里说不是。” “哪个……公安局抓走了我们的人,啥时候放回来?” 任馨手一摊说:“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走,和我到院办公室去,在这二年影响工作不好,” 齐日升和刘芳菲坐警车来到凤凰路派出所,下车后被让进办公室,坐了一会,就有警察来给他们做笔录,刘芳菲叙述了那些人来闹事的过程,齐日升说了和城南三凶交手的过程,警察们又问了些细节,录完后两人按了指印,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案子所里还正在调查,到时候需要协助的话再找你们。”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听起来没有一点人情味。 刘菲菲和齐日升都不想参与到这种事里去,这事本来就归院领导和院办公室处理,只是患者家属找到科室,才把他们牵扯进来了,所以,他们对案子的情况也不大关心。 刚要走的时候,就看见杨昕推门进来了,一身合体的警服衬托出一个既妩媚又精明干练的女警察形象,令人眼前一亮。 “杨所长,咱们又见面了。”齐日升盯着杨昕帽檐下的俏脸,眼也不眨的笑着说。 “你……啊!想起来了,前几天我们见过面,因为碰瓷的事。”杨昕微微笑着说。他是警察,记忆力好,他想起齐日升为了讨好她而编出的所里有警务公开栏的事就想笑,能把没有东西说成有,而且马上就可以证实的谎言说得煞有介事,这个齐日升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人了,他可能在什么地方或者网上看到了警务公开的事,临时说成了凤凰路派出所,他可能以为网上有了西阜市就有,西阜市有凤凰路派出所就有,这样推理倒没错,可是没想到西阜市后走一步,谎言就露馅了。她只是怀疑齐日升的谎言是从网上得来,绝对想不到齐日升是穿越,知道十年以后的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趋势。 见杨昕看着他微笑,齐日升也想起了穿越后和杨昕在派出所门口见第一面的尴尬,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煞有介事对杨昕说的警务公开栏竟然子虚乌有,彷佛他撒了个弥天大谎似的,而且还没办法辩解,太***窝火了。不过,齐日升好坏还比他们的经验多些,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差不多炉火纯青了,他脸不变色的对杨昕说:“是别人让我们碰瓷,不是我们碰别人的磁。杨所长要分清主宾次序。” 杨昕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说:“我记得你那天跟我说了警务公开栏的事,是?” 齐日升也笑着说,“你怎么那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我一生中撒的唯一一个谎,就被你给遇上了。” 杨昕调侃的说:“是唯一吗,我怎么觉得你脸不面色心不跳的,不过也不算撒慌,我估计你有预见性,能掐会算,提前算出我们要搞警务公开栏,不小心泄漏天机了。” 齐日升哈哈一笑,掩饰住尴尬,也顺着杨昕的话说:“泄露天机要遭天谴的,今后可得注意了。你们搞警务公开栏了吗?” “搞了,一会你们去看看,这一回,那上面真有我的照片和名字。” “别再提照片和名字的事了,实在不好意思,刘医生,事情办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齐日升在杨昕的灼灼逼人下,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出了派出所的门,齐日升对刘芳菲埋怨说:“派出所拉咱们来,该送回去,就这么让咱们走回去。” 刘芳菲冷冷的说:“你和那个派出所的女所长那么熟悉,打情骂俏的,怎么不让她派车送?” “哎呀刘大姐,你咋能这样说,我和他也是前几天才见过一面,谈不上熟悉,还打情骂俏的,我们那是打情骂俏吗,她是讽刺我,我脸热的都快招架不住了。” “你还脸热啊,我看不是脸热,是脸皮厚,见了美女奴颜卑膝的,连尊严都丢了。” 齐日升无奈的说:“你是我大姐,就尽情的贬低我,我也不敢反驳你,反驳了就是不尊师重道。只有奴颜婢膝了。” “哼!还说不敢反驳我,怎么我听着就是反驳,我这个大姐,未必在你的心里。”说完这两句话,刘芳菲忽然觉得语气不对,细想想,脸上就有点发烧,最后那两句话,怎么看都好像是情人之间打情骂俏。 齐日升也察觉出刘芳菲话里的语病,如果要是苏茜茜的话,他调笑的话很快就出了口,可是,说这话的是刘芳菲,他就不敢造次了,只能装着没听清意思,糊弄过去。“我肯定听大姐的,不过,我真的跟那个女派出所所长没有啥交情,也没有奴颜婢膝,我感觉应付的还算得体。” “好了,不说你那个事了。上次,你跟我说想做一台手术,是不是?” “是呀,我早就想做了,你不让做。” “还做手术,张海峰做这个手术失败,惹多大的事,你做了出事,我得担责任。” 齐日升说:“你怎么能拿我跟张海峰比……” 刘芳菲说:“是不能比,人家张海峰是医生,你只是个实习生。” 齐日升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大姐,你别看我是个实习生,论医术,我还真没把……那个……张海峰看在眼里,如果让我做那个手术,病人就死不了。”齐日升本来想说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临时警觉,改口成了张海峰。 “你就吹,谁信啊。” 齐日升倒也是无所谓的,你说我吹我就吹,反正也解释不清。“那啥……你不让我做,永远也不知道我的能力。” “那好,明天有个手术,由你做,怎么样?”刘芳菲说完,眼睛看着齐日升。 第二十六章 爷爷来了 第二十六章爷爷来了 “行啊,没问题,到时候你就瞧好。”听见刘芳菲让他做手术齐日升的态显得很随便,好像就是喝口水吃口饭,没有神特别的。 见齐日升真答应下来了,刘芳菲追问一句,“你真能做。” “能做。”齐日升很肯定。 刘芳菲本来是开玩笑,见齐日升真想做,就认真了,齐日升缝合血管的熟练程她是见过的。“那啥……你要真想做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你缝合血管还比较熟练是这样,到时候我给你建立好界面,你只做搭桥这一步。” “那有啥意思,有你保驾,我全程做一个,也检验一下我的水平。” “你真能行?”刘芳菲还有点怀疑。 “大姐,你看我像个爱吹牛的人吗,做手术人命关天,我敢开玩笑,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 “你先别吹,明天就让你做,真假唐僧孙悟空,一下检验出来了。” 齐日升说:“那是,真金子不怕火炼,好医生不怕检验。” 他们说完话,打了辆车回到医院。 这时候,派出所里还在处理三个光头和中年人的事。 “姓名,年龄,住址……” 不管犯罪没犯罪,询问的话和交代的话都有人记录,开始的询问程序就给人很大的压力。一般神经脆弱的人是经不起这个压力的,要不然失态,与警察顶牛,经受不起考验,暴露出内心的空虚。要不然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当然,也有神经坚强的,对神经坚强的,警察还有其他的审讯手段,除非抱着必死的决心,铁嘴钢牙,一句话不说,只要开口,话语里总有蛛丝马迹。 南城三凶之一是赵老大赵友良,据说是赵匡胤的后代;秦老二秦满是秦始皇的后代,柯老三柯长城,那就是金庸老先生射雕英雄传上江南七怪老大柯公公飞天蝙蝠柯镇恶了。赵匡胤的后代倒是应该姓赵,秦始皇的后代未必就姓秦了,柯镇恶柯公公是个瞎子,金庸老先生好像没安排让他娶亲,就是孤老一个,没传下后代,也不知道柯长城是怎么来的。 旧社会,像南城三凶这种没成气候的,就称为泼皮,现在统称为混混,混混如果混大了,就是大混混,再混大,就成黑社会了。南城三凶虽然没混大,也有点儿气候,监狱都是几进几出,到派出所还不跟趟平路一样。 审也审不出个啥名堂来,他们承认是中年人雇他们来的,但是就是跟着,也没做啥出格的事,还让人打了,打人的人都没罪,被打的人也问不上个啥罪。 中年人却说,是哪三个找上他的,他原来是打算稍微闹腾一下,让医院多少赔点钱算了,这三位不知哪儿得来的消息,晚上去家里找他,要帮他闹腾,让医院赔个十万万或者几十万上百万的,最后对半分成,既然把事闹大能让医院多赔钱,这几个人又不是善茬,他就不能不同意了。不管怎样,医院总是把人看死了,他找医院也没有什么不对。 乔成宝和杨昕商量,认为南城三凶虽然有犯罪的嫌疑,但是定个诈骗罪很勉强,况且还是未遂,虽然说先动手打人,也没打成不是,自己还断胳膊断腿的,所以关了二十四个小时,就释放了,释放的时候警告他们不准再去医院帮人闹事。 中年人倒没有犯罪的嫌疑,就是闹腾的过于了,不对,教育了一下,很快就放了。他从派出所出来后继续找医院让赔偿,不过不那么混闹了。 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医院最终给赔偿了几万块钱。 这个中年人还是为他雇佣人闹事付出了代价。 尽管城南三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为他的事弄得断胳膊断腿的,总得给点钱补偿补偿,给的多了舍不得,给的少了说你打发叫花子啊。然后,要回来的钱总得分成,我们不跟着去闹,你能要回来钱,要回来辣子把把子,早把你撵出来了。 你看,弟兄们跟着跑,管顿饭总行,不说大饭店大酒店了,中等的饭馆也行啊,总不能搁到小饭馆,那也太掉份了,在小饭馆吃饭,那还不如去小摊上吃个肉夹馍,喝碗馄饨。 弟兄们为你的事辛苦了,给一人买一身衣服,表示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地摊货想你也拿不出手,假冒仿制产品便宜,质量不好不是,至少弄个品牌的。不说国外那些范思哲、华伦天奴、爱玛仕、登喜路了,国内的伟志,卡宾、歌力思、雅戈尔、秋水伊人、马克华菲就行了,要求不高。 这样,一来二去的,医院里给赔的钱就没有多少了。 这些都还罢了,毕竟是空里来空里去的,空里走了也不生气。最让中年人伤心难受的是,这些人来得多了,知道他们老爷子生前收藏文物,今天顺手牵羊,带走个瓷香炉,说清楚回去做烟灰缸,图的是好看;明天反手牵猪,摸走个粉彩花瓶,也说清楚弄了牛鞭鹿鞭虎鞭,特别是虎鞭难弄,费了老大劲儿了,用这个瓶子泡三鞭酒,喝了壮阳;再一日看上了一个灰不溜秋的陶马,说这个虽然不值钱,拿回去放在桌上,万马奔腾,马到功成,多吉利啊!可惜你老爷子弄的马少了,只有这一个,有个几十几百上千的,那就有万马奔腾的架势了。 中年人不懂象征性,心说,万马奔腾,那还不得弄一万个,我给现烧,你家里还得能摆下,这些东西都是殉葬的,我就当你们一家都是死人了。 最后吓得中年人把房间里摆放的所有文物方面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他也不懂文物,怕那伙人再来骚扰,以低廉的价格把老爷子收藏的东西全部以白菜价贱卖了,如果老爷子在地下知道,只怕也得气的吐血。 齐日升和刘芳菲回到医院不长时间,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一看是姜云飞的,接通后就问:“姜叔,有啥事?” 姜云飞说:“我把你爷爷从乡下接来了,离医院不远了,你不到大门口来接一下?”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齐日升挂了电话,对刘芳菲说:“我去接我爷爷,我爷爷从乡下来西阜了。” “怎么来的,坐公共汽车吗,那你可得去接,你爷爷年龄大了,小心在城市里迷了路。”刘芳菲关心的说。 齐日升说:“不是公共汽车,坐的凯迪拉克,高级轿车。” “你爷爷还有高级轿车?”刘芳菲很惊奇。 “没有,是一个公司董事长的,他儿子在中心医院治病,接我爷爷来是给他儿子看病。” “看病?在中心医院里看病,你爷爷是哪个大医院的教授,权威?” “啥教授权威呀,就是个农村的土郎中。” “土郎中啊,他到医院里能治啥病?” “董事长的儿子打架头部受伤,在医院里几个月不苏醒,伤口也长不好,成植物人了,让我爷爷来,就是把植物人弄醒来,会说话,会走路,会拉屎尿尿,和正常人一样,就行了。” 刘芳菲说:“我觉得你是大白天说梦话,植物人,我们这么大的权威医院没办法,你爷爷一个农村土郎中,就能把人弄醒来,会说话,会走路,还能跟正常人一样,天方夜谈,谁信啊。” 齐日升心里也没有把握,他虽然从小跟爷爷学医,毕竟还是上了医学院的,对现代医学了解的很清楚,一个人能成植物人,肯定是伤损了脑神经主管意识的部分,几个月都没恢复,那恢复的难就太大了,以后主要还是自身修复,靠运气。能苏醒的,一辈子就剩了念阿弥陀佛了。治疗也要靠运气,就是世界顶尖医生,也不敢保证能把植物人治醒来的,更别说还能和正常人一样。 把爷爷吹的本事有点太大了?齐日升想。不过,在那一世,爷爷确实是把姜成才的病治好了,那是有据可查的。又细一想,据在哪里,还在那一世,没有带过来,这一世这个奇迹还没有创造出来。 还不能在刘芳菲面前露怯,就只有卖弄学识了,说,“按常理来说,按西医的理论来说,是不大可能,西医对好多疾病也只能望洋兴叹,中医却有可能,祖国的医学典籍浩如烟海,其中蕴藏的东西太丰富了,是个挖不尽的天然宝藏。民间能治病的奇人也比比皆是,我就亲眼见过好几种奇怪的治病方法,简直不可思议……哎呀,车该到了,我还在这儿夸夸其谈,以后我详细的给你说,保证你能听得瞪圆了眼。” 看着齐日升急急忙忙的换衣服,刘芳菲说:“换衣服干啥,你把白大褂穿上去还不是一样。又不是去见面相亲。” “我嫌穿个大褂不方便,体现不出个性,影响形象。”齐日升说的也是实话,他考虑的是,姜叔在医院又没有住处,爷爷肯定要进病房,向雪珂就在病房里服侍人,看见他穿白大褂没有个性的样子,会失分。穿越回来,他要在第一时间把雪珂弄到手,还让他做自己的妻子。 齐日升还没到大门口,就看见一辆凯迪拉克缓缓驶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 药(上) 第二十七章药(上) 处在闹市区的西阜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门前车流不绝、人流如炽。.) 但是,一辆驶过来的凯迪拉克还是很显眼的。 齐日升对车有研究,也爱好车,穿越前,他玩的是一辆几十万的奔驰,也算很拉风了。而比起姜云飞的这辆凯迪拉克,还是小巫见大巫,这辆凯迪拉克不知比他那辆奔驰漂亮多少,那加宽加长车身华贵大气,老远就有一种贵族之气扑面而来。 车的徽标都是有讲究的,凯迪拉克更讲究,“花冠”和“盾”型制成的图案精神内涵丰富,“冠”上的七颗珍珠表示凯迪拉克家族具有皇家贵族血统,“盾”象征着凯迪拉克军队是一支金戈铁马、英勇善战、攻无不克、无坚不摧的英武之师。 齐日升还知道的更详细些,那个“盾”被两根深褐色棒平分为四个等分。第二和第三等分有两根相互交叉的褐色棒,表示十字军战士在遥远战场上富有骑士般的勇猛。第一和第四等分中各有三只黑色的鸟,这两等分又被黑色棒一分为二,并把三只相同的鸟分开,两只在上,一只在下。按照风俗,没有腿和嘴的鸟,如果三只同时出现,就是三位一体,表示神圣。这些鸟还表示大胆和热情的基督教武士具有的智慧、富有、聪敏的头脑和完美的品德。“盾”中的各种颜色也有深刻的含义,红色表示勇猛和赤胆;银色表示婚姻、纯洁、博爱和美德;黄色表示丰收和富有;蓝色表示创新和探险;黑色表示土地。 这样一辆凯迪拉克,在富裕繁华的西阜市来说虽然也算档次不低的层次,却绝对不到惊艳的程。就在西阜中心医院数千平方米的停车场里,这时候就停的有劳斯莱斯百年幻影,美洲虎xk140,别克林荫大道、宾利雅致、雪佛兰等一些名车。这些车就是身份的标志,能开得起名车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凯迪拉克在齐日生面前停下来,坐在前面的一个戴黑墨镜、穿黑西服的精干年轻人下车,拉开后车门,请齐日升上车。 “几步路了,还上车啊,爷爷,你老好啊。”尽管说几步路,齐日升还是上了车,搂着爷爷的胳膊说:“爷爷,你神出鬼没的,怎么跟我姜叔跑到西阜来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要不是姜叔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来。” 车子缓缓前行,向停车场开去。 爷爷指点着他的脑袋说:“你个碎崽娃子,装啥装,当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爷爷也不会上你姜叔的这个贼船。” 齐日升嘿嘿一笑说:“爷爷,你看清楚,这是姜叔的进口名车,限量版凯迪拉克,怎么就是贼船了?” 爷爷说:“不是贼船是啥,还限量版,爷爷不懂啥是限量版,就知道这车坐着舒服,稳稳当当不摇晃。” 齐日升说:“爷爷还是没文化,连限量版也不知道啊,限量版就是造的少,只卖给有身份的人,其他没身份的就是有钱也买不上。” 爷爷说:“你说的是狗屁话,谁没有身份,是人都有身份,村里的傻子重阳都领了身份证,能说没有身份。” “爷爷就是爱胡搅蛮缠……”齐日升知道爷爷爱开玩笑,爱跟人抬杠,爷孙两个经常没大没小的,已经习惯了 说话间,车就停下来,很平稳的停在一辆劳斯莱斯百年幻影和一辆美洲虎xk140两车中间的一个车位里。 戴着墨镜、身体强壮的大个子司机从驾驶室出来,到后面拉开车门,把一只手隔在车门顶上,云飞房地产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姜云飞就从车里钻出来,。下车以后他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转过身,把一位老人从车内扶出来,很恭敬地说:“齐伯,你们爷俩不拌嘴了,到了。” 老人就是齐日升的爷爷,叫齐维政,七十多岁,一把银须飘洒在胸前,二寸多长的眉毛也是雪白,面貌清癯红润,点缀着几片淡褐色的老年斑,上身穿着宽大的黑色中式对襟绸衫,下身也是中式大腰黑色绸裤,脚下一双敞口手工布鞋,往那儿一站,就好像是画儿上得道的老神仙。他拒绝了姜云飞扶他的手,说:“我还不老,这几步路能走。” 这时候,齐日升从一边跑过来,叫了一声姜叔,然后接过姜叔手里的药箱,嬉皮笑脸的又叫了声爷爷,搀扶着老人出停车场,边走边说:“爷爷,要把你保护好,你就是国产大熊猫。” 老人虽然七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很硬朗,他抬头看见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一般的孙子,心慰地露出慈祥的笑容。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你个小子,没大没小的,爷爷咋成了大熊猫了?” 虽然七十多岁,老人依然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就像西阜市中心钟鼓楼里的古钟古罄一样,仍然能敲击出韵味悠长、苍劲雄浑的曲调。 沿着一条大道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前走,齐日升嘿嘿一笑说:“爷爷,这只是个比喻,说明你老人家值钱。” “值啥钱,不知道啥时候腿一蹬眼一闭,把地拱个鼓堆。”齐维政继承了父亲的幽默性格,并把幽默的性格一代代传了下来,到齐日升这个孙子辈,更有发扬光大之势。 “爷爷你可不敢死。”齐日升说,“你死了那个药方子就失传了,你要死也等把药方子传了再死。” 这个小孙子和爷爷开玩笑开惯了,爷爷也不见怪,齐维政嘴里笑骂着说:“小兔崽子,就惦念着爷爷的药方,药方都传给你爸爸了,还向爷爷要啥药方子?” “你说这话谁信呀爷爷,明明是二十二味药,你只给我爸传了十七味,还有五味没传,我爸都给我说了。”对爷爷的药方子,齐日升惦记好长时间了,他们家是祖传骨科,起源于清同治年间,高祖齐寒从一个游医,偕好友下川进藏,得喇嘛真传,再传曾祖齐渊,爷爷齐维政,父亲齐诚,在家乡一带有很大的名声,虽然说骨科还有复位的主要技艺和其他辅助技术,这个药方子也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一旦失传,损失将是不可弥补的,中国人很聪明,几千年来与大自然的搏斗中创造的独特记忆可谓浩如烟海,却因为传承面的狭窄,环节链很容易断裂,损失难以弥补,齐日升也怕爷爷那一天突然把气咽了,来不及传方子。 齐日升自小就在爷爷的指导下接触各种骨伤病人,对人体各部位的骨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接骨技术也是熟练之极,别人觉得那是一个人,在他看来就是一堆大大小小零件组装起来会说话的活物,可以随便拆卸的组装品。但是,中医面临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国家对医疗的划分越来越细,越来越规范, 齐家骨科虽然有名气,但是医药的管理却给他们造成很大的困惑,骨头损伤,在医院来说,都是内外兼治,外敷和服药相结合,但是,国家对内服的药物有极严格的要求,一个是药品的安全性、有效性、质量可控性,再就是药物的合成工艺、提取方法、理化性质及纯、剂型选择、处方筛选、制备工艺、检验方法、质量指标、稳定性、药理、毒理、动物药代动力学研究等。中药制剂还包括原药材的来源、加工及炮制等的研究;生物制品还包括菌毒种、细胞株、生物组织等起始原材料的来源、质量标准、保存条件、生物学特征、遗传稳定性及免疫学的研究等。比较复杂,随便自己加工口服药物,法律法规是不允许的,而齐家骨科的药方只在家庭极小范围内传承,是绝不允许泄露出去的。所以。民间医药的路,只能是越走越窄。齐维政和齐诚把齐日升送进医科大学,就是要想办法沾现代医学的光,把齐家骨科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你小子知道个啥?”老人说,“爷爷说传了就传了,你见爷爷那时候说过假话,就看你爸爸的悟性了。” “爷爷就是保守。”齐日升说。“你直接说了不就行了,还要有啥悟性,看病又不是吃饭,油盐酱醋能随便多点少点,你把药方不传完整,能治好病还是怪事了。” “嘿嘿!”老人一笑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爸爸他们知道的药方全了,你姜叔叔请你爸爸,就不请爷爷来了,爷爷想吃点香的喝点辣的,还不是把嘴吊起来。” 姜老板听他们爷孙两个斗嘴,一脸的暧昧笑意。 “爷爷是土路,狡猾狡猾的。” 姜云飞在一边说:“日升,你爷爷的狡猾是中国几千年人类自我保护意识的沉淀,各行各业都一样。” “我最怕的是我爷爷什么时候跌一跤不会说话,这个绝艺就失传了。”齐日升说出他的担心。 第二十七章 药(中) 第二十七章药(中) 齐日升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从古至今,中国历史上留下来的单方验方可谓是汗牛充栋,但是,能真正老中医临床上应用的方子,有好多都是秘传,有传子不传婿、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之说,有好多绝技就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失传了,老齐家的药方倒是传下来了,目前状况下倒是没有失传之虞,但是从长久的观点来看,失传也是必然的,齐日升虽然是和爷爷开玩笑,说的也是实话。百度 吾爱+xs52 老人“哼”了一声说:“就知道配方,有配方就能看好病了?不好好练手法学本事,给人家把骨头正歪了,药物再好起啥作用,长好了也是个残废。我给你说过你老老爷,他腿断了的时候就是接骨匠没接好,成了瘸子,后来那个西藏喇嘛让他把腿别在门槛底下折断,重接了一次,我不能看着你们把人都给我治成了瘸子。” “看爷爷说的啥话,我爸爸还不是你调教出来的,那个比你差了?你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有些病你就看不了,你不要不承认。”齐日升对爷爷那是毫不客气,这些话他敢讲,他就爸爸不敢讲。 “承认啥,爷爷耳不聋、眼不花的,啥病不能看?”老人还不服老。 “你手上的劲儿不行了,精力也不行了,给人正骨接骨?只怕也正成了瘸子?” “胡说,爷爷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爷孙两个抬着杠,三个人来到住院部。 中心医院也算是西阜市的权威医院,虽然不能说与军大医院并驾齐驱,也是正牌子的三甲,既然是权威医院,自然是教学和实习一体化的,每年都有大量的毕业生在医院实习。 这时候正是探视时间,住院部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来开门的向雪珂见是董事长领着一个神仙似的老头,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精神健硕,后面跟着齐日升,估计这个老头就是齐日升的爷爷,连忙热情地让进来。 一个俊俏的护士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笑脸相迎。特护病房的护士,职业的笑容那是没说的。 姜云飞让老人坐。 老人没有坐下,而是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齐日升没跟着,和向雪珂和护士在哪儿说闲话。 姜云飞给老爷子介绍说,“齐伯你看,这是高级病房,微波炉,热饭用的,配备的有电脑、冰箱、淋浴房,看,这是衣帽间。这儿还配备有心电监护仪、动态心电图仪、心电图机、动态血压仪,呼吸机、床边呼叫器、中心吸氧器、中心吸痰器、输液泵,都是国际先进的诊疗和监护设备。专门的医生护士服务,能组织医院各科室专家为病人诊断。全院所有资源都可以使用。” 老人一句话也不说,听他介绍完,这才问:“住多长时间院了?” “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几十万花出去了?” “差不多。”姜云飞的神态有点不好意思。 “也就是坑你这样的冤大头,是不是还打算长住下去,把你挣的钱都送进医院,就心甘了?”齐维正知道姜云飞有钱,却不知道姜云飞究竟有多少钱,更不知道住院看病这点钱对姜云飞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齐维正就是敢这样说,姜云飞那么大的董事长还不敢反驳。 “这个……不是请你老人家来了吗,说起来人家医院也是尽了心的,办法想尽了,就是解决不了问题。” 老人胡子抖动着说:“办法想尽了?哼!就那些西药片子,挂几瓶消炎药,就能治了这个病?亏得你还能想到叔,叔不来,这个病再有一年也好不了。” 齐维政的话,有点自吹自擂了。 在中医这个行业来说,喜欢自吹自擂、大包大揽、不负责任乱打包票的人多了去了,这也是中医为世人诟病的主要原因之一,老爷子有这个毛病很正常。不过,骨科世家的老爷子敢吹这个牛,手里没有点真东西,牛也吹不起来不是,毕竟是要刀下见菜的事,牛皮吹破了,老脸往哪儿放? 姜云飞讨好着说:“要不然我为啥让你叔来,我知道叔的药好。” “你一会伯一会叔的,到底以那个为准啊?” “还是伯伯,不过叫伯伯有时侯不顺口不是,你老人家就包涵。”姜云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和你不计较这个,你刚才说药好?光药好?”老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 “不,不,侄子说错了,叔的医术那更是没说的,如果是天下第二,只怕没人敢认第一。”姜云飞这话有拍马屁的嫌疑。 “那也不对。叔的医术虽然是全科,主要还是在骨科方面建树比较大,像挖个脑子掏个心脏的就不行,你可不敢给人把牛吹破了。””姜云飞虽然拍马屁,老爷子却不认可,老爷子喜欢抬杠,说话口气大,特点突出,主要与他的经历有关系,老爷子的意思是,我吹吹牛可以,有这个资格,你不行。 然后,老人就喊:“升升,你个碎崽娃子,还不把药箱拿过来。” 就在姜云飞带着老人在病房转的时候,齐日升拉了点距离跟在后面,正在探讨向雪珂和俊俏护士的身体比例结构。 向雪珂是美女,这个护士也是美女,能在高级病房服务的护士,都是医院精选出来的,长相不会太差劲。 作为一个骨科世家的后代,在齐日升眼里看来,美女也就是一身骨头长得顺溜,长短比例比较合适、有规律而已,骨架是美女的基础,附在骨头上面的肌肉匀停程才比较重要,向雪珂的身体,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重点看的是女护士。 这个女护士也是个美女,身体的比例很协调,该多的地方多,屁股翘,胸脯上的两团撑得护士服鼓鼓的。比向雪珂的大多了。该少的地方少,一握半的小蛮腰给人无限的遐想。最主要的还是肌肉上面的皮肤,又白嫩又细腻,这一点当然是从脸上和胸口处发现的,姑娘穿着护士服,只有脸和胸部看得比较显眼。齐日升知道,每个人的骨头架子大小长短都不一样,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多少也有区别,皮肤的颜色也不同,人们观察美女、评价美女不外乎这三点,最主要的还是肌肉和皮肤,如果没有骨头和肌肉,就成了齐日升体恤胸口上的骷髅头了,不管是美女或丑女,骷髅头的美丑似乎都差别不大。 医院大了,齐日升虽然在医院的心血管外科实习,时间不长,认识高级病房护士的机会还是不多,他又在接爷爷去的时候把白大褂脱了,姑娘自然把它当作一个陌生人。 护士姑娘对背着药箱的齐日升很好奇。小声悄悄地问:“你们是干啥的,怎么还背个药箱?” 姑娘问话当然有目的,她是护士,负责病人的护理和用药,当然要问清来人是干啥的,出了问题她要负责任。当然,姑娘的询问是很温柔的,高级病房的护士素质当然高了,由于距离比较近,仿佛病房中间那株盛开的牡丹一样的笑脸和那张小巧嘴唇里吐出来话语好像含着如兰似麝的香气。让人不由得不回答。 齐日升也小声回答说:“我爷爷来给病人治病,你们医院治不好,病人家属把我爷爷搬来了。” “治病?”护士姑娘愣了,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没出声。 这时候,老爷子喊齐日升,齐日升连忙过去了。 就在齐日升过去的时候,老爷子看见小护士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笑意。 病床靠着窗户的一侧,姜成才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绷带,鼻子上插着氧气,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姜云飞端了一把椅子让老人坐在病床前。对老爷子说:“就这样,两个多月了,好药都用遍了,就是醒不过来,伤口也不愈合。” “伤口在哪儿?”齐老爷子问。 “这儿。”姜云飞指指右耳上面一块地方说。 齐维正仔细看看,问:“你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砸的?” “砖头?派出所的警察也这样说。” “我看不像砖头,你想像一下,你也打过架,下过手,顺手一块砖头,怎么砸,平面拍上去,分量是大,能把脑盖骨砸裂,也不会砸个窟窿。用砖角砸,分量就不够了,最多伤损皮肉,怎么能伤了那么一大块骨头?” 姜云飞说:“警察都那样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打人的人也被抓了,看公安局怎么处理,齐伯,你看这个……能不能治?” “片子,我看下片子。”齐维正也是县医院退休了的,能有现代化的医疗仪器检验的结果,当然乐得用了。 “齐伯,这个……片子在医生办公室,就不用了,惊动了他们麻烦,伤就是明伤,凭你老人家的的手艺,还用看片子。” “那是,是不用看,那我就给治了,先看看伤处。”说完,就解头上的绷带。 第二十七章 药(下) 第二十七章药(下) 解开绷带后仔细察看了伤处,老爷子点点头说:“不要紧,问题不大,把我的药箱子拿过来。百度 xs52” 齐日升连忙把药箱子拿过来打开,放在老人面前。 从打开的药箱子底下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青花瓷药罐。也不知是明朝的还是清朝的,一个小西瓜那么大,大肚小口,上面还有一个配套的盖子。做得相当的精致。 把盖子打开,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封口,油纸揭去,一股子扑鼻的药香很快在病房里弥漫来来。就像打开一段尘封的岁月。老爷子对姜云飞说:“这是我封存四十多年的陈药,就剩这一罐了,现在要配这一罐药可是难比登天,有些药材已经绝迹了。” 老爷子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中药都是大自然中动植物的精华部分,老祖宗当初研究这些动植物药性的时候不是用仪器分析,而是用嘴巴品尝,以生命为代价。神农尝百草,那是有记载的,宝贵遗产如果不好好继承下来,愧对祖先。 大自然中的药材资源有限,随着人类对大自然疯狂的掠夺,一些药材的获得是越来越艰难了,譬如说骨科医药配方的虎骨、犀角,得到的希望已经极微小了。 中药材的药性当然是野生的好,大量种植的药材也使药材的质量下降了一个档次,假药材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这罐封存了四十多年的药膏当时都是选上好的药材炮制的,作了三罐,两罐用过以后,这一罐老爷子一直没舍得用,直到今天,已经沾了点传说中的仙气了。 说完,老爷子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约有尺把长暗红色极精致的佛竹段,每个竹节鼓起,上面刻着花草人物,把手上是一个小疙瘩,最前面部分削成竹片状,用来对膏剂的搅拌和涂抹。接着又把一个红木的小药钵放在面前。 齐日升取出早准备好的两个鸡蛋,打烂后把鸡蛋黄滤出,鸡蛋清放在钵内,同时,齐维政用佛竹段从药罐子使劲剜出一团黑色的药膏,连同佛竹段一起放进药钵里,然后把药罐小心的封住,把佛竹段交给齐日升,让他把药和鸡蛋清搅匀。并叮咛说:“不要着急。” 药膏子因为年深沉久,象胶一般黏糊,搅拌均匀不是很容易的。 像研墨一样,齐日升很小心的搅拌着,用了好几个手法,戳、按,好大一会,才把已经差不多干涸的药物充分溶解在鸡蛋清里。 “爷爷,差不多了。”齐日升要把佛竹段交给老爷子。 “再搅,你是糊弄爷爷不是?”老爷子试了试,然后又把佛竹段塞到齐日升手里,沉着脸训斥。 终于听见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老爷子说了声,“好了。”然后把佛竹段接过来,挑了一点药膏,作势正要往姜成才头上涂抹的时候,只听病房门一声响,随着一声喝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喝斥声中,那个俊俏的护士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走了过来。 护士当然是懂行的,及时把医生叫过来,她就没有责任了。 这一声喝斥是从那个四十多岁医生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很大,很严厉,一般人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起码要哆嗦那么一下。但是,老爷子即将伸到患者头上握佛竹段的手竟然没有丝毫的抖动,如果老爷子不是聋子,那就是心志比较坚定,因为听了那个“住手”的话以后,他的头缓缓转过来了,持佛竹段的手也离开了头顶,但是没有说话,脸上淡定,神情给人的是一个问号:为什么? 医生个子不高,两只眼睛很犀利,他走到跟前,把老爷子足足看了有半分钟,这才问:“你是干什么的?” 老爷子没有吭声。 “孙医生,这是我请来的老中医,看看我儿子的伤。”姜云飞连忙解释说。孙医生叫孙耀祖,是不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代不好说,不过,孙耀祖医生却是地地道道的西医。 孙医生给了姜云飞一个笑脸,没和姜云飞说话,又沉下脸继续问老爷子:“你不知道这儿是医院,谁都能在这儿看病,那还不乱了套了,你那是什么玩意儿,黑乎乎的,卫生不卫生,就敢在病人头上乱抹?” “你是医生,我也是医生,你能看病,我就不能看了?”老爷子歪歪脑袋看看孙耀祖,平静的说。老爷子这话说得有点不讲理,他这个歪脑袋的动作也是很不屑的样子。他没想,两人固然都是医生,可是,人家是省城的名医院,名医院的医生和乡下土郎中比,在人们眼中档次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些被老爷子直接忽视了。 “你跑到鲁班门口轮斧头、关公面前耍大刀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西阜市中心医院,市上的权威机构,不是你们乡下的一个小诊所,什么病不能治,让你一个乡下土郎中敢来这儿卖弄。” 听了老爷子的话,孙耀祖医生很是气愤,这老头看来年纪也不小了,做出的事竟然这样没成色,至少也算个老年痴呆,高级病房里的病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爷子慢腾腾地说:“我看出来了,你们大医院是权威,啥病都能治,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个病人开颅都两个多月了,人不清醒,骨头长不住是咋回事,你给我说说?” 孙医生撇撇嘴鄙弃地说:“你懂医学不懂啊!跟你谈医学就跟对……对……” “对牛弹琴一样,是不是?”老爷子脑子也很灵活,见他不说,就直接给说出来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你还不是想说吗,我说出来也是一样。小伙子,我儿子是院长,我孙子是医科大学毕业,你说我懂医学不懂。” “那也未必,你儿子孙子懂医学,你就应该懂啊,我也不知道你儿子是什么医院的院长,让你儿子来,他也不会认为你的行为对。噢!我们现代化的医院用的是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和最新研制的药物,都治不好,你就能治好了?目前我们还正在探索这个病的病源……说给你你也不懂,赶快出去,不出去我让人把你的药罐子砸了。” 老爷子嘿嘿一笑说“小伙子,世界大的很,你才能看多大一块天,懂多少医学,虚心些,我将来给你过几招,让你一生受用,不虚心,这个机会就失去了。你还要砸我的罐子,你砸砸试试!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有钱,也许能赔得起,不说里面的装的药了,你知道我这个药罐子值多少钱?” 孙耀祖不屑的说:“你给我过招,我很稀罕吗,算了,还是留着你自己受用,就这么个烂瓷罐子,我砸了怎么了,几块钱的东西,我能赔不起,你不会讹我?” “你的钱大。”老人慢腾腾地说,“几块钱的东西,我犯得着讹你吗,这是元朝的青花瓷罐,二娃子,你对他说说,我这个药罐值多少钱?” 二娃子是姜云飞的小名,事业干大以后没有人再叫他的小名,唯独老爷子改不了这口,他也没办法。 姜云飞事业成就以后,也像许多有钱人一样附庸风雅,玩古玩,付出相当的学费之后,也算玩出了一点名堂,有那么一点眼力。当他去请老爷子,老爷子说得高兴之余,搬出这个坛子的时候,他就眼前一亮,发现这个坛子是个好东西,还与老爷子探讨了一番。但是,老爷子重视的是里面的药,两人没说到一块。他以为老爷子不重视这个罐子,本来打算以后给老爷子几千万,把这个罐子哄过来,谁知道老爷子竟然把他们在家里说的话给端出来了,还让他给解释。 他听见老爷子的话,连忙对孙耀祖说:“孙医生,这个药罐真是元青花,你别看这上面没有花型,又是这种不青不白的颜色,其实,这就是汝窑的天青色,全世界现存的只有七十件,齐老的这个罐子是其中的一件,宋徽宗当年御批“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传下来就叫天青色,一个元代青花罐的鬼谷下山卖了几个亿,你想老人家的这个瓷罐值钱不值钱。“ 啊!孙医生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值几个亿,不会,就这么个破瓷罐子,牛吹大了。又一想,这番话是从姜云飞董事长嘴里说出来的,姜董事长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估计不会有大错,好,就算罐子值钱,难道里面装的东西就值钱了,就算里面的东西值钱,也不一定就能治病呀!于是阴沉着脸说:“我就算不扔你的罐子,也不能让你在我们的医院里随便给病人用药。” 老爷子的气也上来了,手指头敲着椅子背说:“你好说我就好说,你既然这样说,这个药我今天还非要在这儿用了。” 第二十八章 不可理喻(上) 第二十章不可理喻(上) (求票,求收藏) 见老人很固执,孙耀祖医生也不敢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怎么样,只能忍着气说:“你在我们这儿用药,出了事算谁的?” 老人胡子一翘一翘的说:“能出啥事,最多就是个死,你问问二娃子,我把他儿子治死了要不要我赔?” 姜云飞连忙赔笑说:“不让赔,不让赔,如果治不好,那是他命该如此,谁也怪不上。百度". )” 老人得意地笑了,说:“你听听,治死了也不让我赔,你们行不行?” 孙耀祖一个倒憋气,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治死人还不让赔,这个老爷子也太不讲理、太不负责任了,简直不可理喻、而这个姜董事长还推波助澜,竟然也不负责任的说治死不让赔,这是什么逻辑?纯粹混蛋逻辑!跟这样的人讲理太费劲,能把人的牙气成骨头的。 脑外科开颅的手术做完以后,病人的康复主要还属于脑外科管,脑盖骨的恢复愈合就是他们骨科的,而脑细胞恢复则是脑内科的,牵扯到病情复杂,脑外科就要通过医院,召集有关科室人员会诊。目前,病人病情是这样子,外科手术做过了,脑细胞待恢复,剩下就是骨科的事了。他们骨科现在就是想办法让伤口愈合,如果病人在骨科这儿出了事,骨科就要负全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见和老爷子讲不清道理,只得说:“我来的时候给水院长和我们骨科朱主任都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就来了,这个事你和我们水院长和朱主任说。” 老爷子刚才也是说的气话,他当然知道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决不能随便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行医,普通医院都不行,更何况一个市立的权威医院,他今天来虽然是姜云飞请的,却也有自己的目的。见了这个情景,也就把佛竹段放下了,气静神闲的稳稳坐在那儿,问:“你们水院长和骨科主任啥时候来啊,病人可不能耽搁了。” 孙耀祖心说,都耽搁了两个多月了,这一会就不能耽搁了,还是忍着气说:“马上就来了,等一会。”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了, “孙医生,什么事呀,连你都处理不了,还要院里派人来处理?”说着话最先走进来的是第二附属医院的骨科主任朱大经,后面是业务副院长水明涛。再后面就是医院的办公室主任馨。医院里主要玩的就是业务,能做医院的业务副院长,没有两手过硬的本事不行,水明涛副院长叫得响的身份是教授,脑外科手术在西阜市也是有名的。 水院长和朱主任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没有起身。也没有打招呼。 姜云飞本来想把情况说给水院长和朱主任听,见孙耀祖迎上汇报,想等他汇报完再解释,却没想到孙耀祖把情况汇报完,水院长的脸就黑了。 水院长毕竟是个领导,有些水平,虽然脸黑了,还能沉住气,他看见老爷子胸前一绺白胡须,神仙一样笃定的姿态,然后又看看姜云飞,压着声问:“姜董,这老大夫是你请来的?” 云飞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是上市的,名声不小,水副院长是干啥的,能不知道云飞公司。况且他不但喜欢炒股,手上还持有云飞地产的股票。姜董事长的儿子又在医院治病,彼此也算是很熟了,为了表现出尊重,这个问题就直接问姜云飞。总不能扫了姜董事长的面子。 “是我请的。”姜云飞淡淡的说。“我儿子的病治不好,知道你们医院里也为难,请来个民间大夫试试。” 一个病人住两个多月不苏醒,脑盖骨也不能愈合,姜老板虽然花得起钱住高级医院,心里对医院的医疗水平也打了折扣。所以,请来个民间大夫治治,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像有些病,大医院治不好判了死刑,民间医生看好了,这种报道在媒体累见不鲜,有时候也真使大医院的医生们汗颜,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大医院的医生们很少有承认这种现实的,对此都是否定再否定、水院长虽然是教授,知道祖国的医学博大精深,同样也对那种报道持怀疑态,认为有哗众取宠之嫌,现代顶尖医学无法治愈的疾病,一个乡下土郎中用一些花花草草治好了,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思议的。 水副院长和骨科朱主任听了姜云飞的话,脸上也有点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你想没想后果,在我们医院里出了事,我们是要负责任的?”朱主任面对笃定的老爷子,心里一股火还是往上升,按捺不住。他见水副院长的态不明朗,就直接出面了。他是主管,如果出了医疗事故,最大的责任必然落在他身上。 “后果都想了,我也就是死马当活马治,出了事绝对不让医院担责任。”姜云飞这两句话虽然用淡淡的语言说出来,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是令水副院长和朱主任感觉出了丝丝的寒意,要说姜云飞不明白他请民间医生的行为使医院处于尴尬的境地,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姜云飞不认这个理,能在西阜市的房地产业打下一片天下,没有一点特别的手段那是绝对站不住脚的,那时候左冲右突,在群雄争霸的纷乱中杀开一条血路的时候,拳头的力量总是大于语言的力量,原始的积累基本都能闻到那么一丝血腥的味道。语言和道理在他看来只是个过渡手段,最终要靠实力说话。 孙耀祖在一旁指着那个药钵说:“水院长,朱主任,你们看这药是怎么调配的,这儿还有鸡蛋皮,他们用的是鸡蛋清,卫生一项就不符合标准,避免不了细菌感染。” 齐日升在一旁忍不住了,说:“这是外用药,本身就有消毒的功能。” 老人训斥齐日升说:“小崽娃子知道啥,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了。” 水院长见这个局面有点僵,看看姜云飞说:“姜董,现在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用药的,我们这几个人谁也不敢决定让你们用药,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任主任带你和这位老先生到我们院办公室坐坐,我和魏院长联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如果同意用药,那不是啥问题都解决了。” 姜云飞用眼光征求老爷子的意见,老爷子微微一笑说:“到办公室就不必了,让他先联系,我倒是想去见见你们这个魏院长,看是咋说。” 水副院长出去打了个电话,进来说是魏院长愿意见他们。但是得先吃饭,因为已经到下班吃饭时间。 水副院长说:“任主任,你领董事长和老大夫他们到外面吃个饭,然后领他们到魏院长办公室,我和魏院长都在那儿等着。到时候电话联系。” 姜云飞说:“不必了,你们忙你们的,老爷子是我请来的,我领他们出去吃饭,两点上班到魏院长办公室。” 水副院长说:“也好,咱们都离开病房,让病人好好休息,孙医生,你安排一下,让护士好好照顾病人,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你给带一份回来。” 姜董事长和老爷子都知道水副院长不放心,让人守着,也不说话。 两点,魏院长的办公室内。水院长和朱主任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姜云飞、齐维正、齐日升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魏院长的办公室不大,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桌面上两面小党旗和国旗分布在一左一右,一个精致的人体模型微微叉开腿站立在桌面上,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背后,横挂着一幅体,字很见功力,落款是西阜阳春,阳春是西阜市著名的书画家,他的一幅四尺书法标价是一万二,一个西阜医学院的院长,有一幅阳春的字不算奇怪,办公桌的左面有个套房,是院长的休息室,雪白的门帘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套房内的一切。 身体有点发福的魏院长也是临床医生出身,做过手术的医生就像上过战场一样,杀人和救人实际上都是一回事,当刀子划开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那种见血的感觉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适应的,临床医生如果要杀一个人,心理素质决非一般人的人能比,和杀猪的屠户没有什么区别。 魏院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微笑的脸上不失威严。 办公室主任任馨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任馨上身是绣花淡黄色衬衣,下身是得体的黑色筒裙,衬托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 朱主任简单的汇报了事情的原委,当然不乏添油加醋的成份,毕竟一个民间大夫到医院来行医是前所未有的事,朱主任很气愤,夸张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第二十八章 不可理喻(下) 第二十章不可理喻(下) (第二更,超级傀儡努力码字,看今天能达到四更不能?求票,求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朱主任,你说说,病人脑盖骨不能愈合是怎么一回事?”魏院长很随意的问,对这个病人的情况,魏院长还是知道一点的,住高级病房,医院医生多次会诊,院长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海阁魏院长不是庸才,不乏世界前沿医学的理论,对一些疑难病症也有自己的独特看法和见解,人体是个复杂的机构,在医学发展的今天,已经达到使用基因工程的前提下,未知领域还很多,世界顶尖的医生也不敢说包治百病,一个病人脑盖骨不能愈合不算奇怪。 朱主任是附属二院的骨科权威,虽然说姜成才的主治大夫是孙医生,作为骨科的主任,对医疗的指导负有直接的责任。魏院长问脑盖骨不能愈合,没问植物人能不能恢复,恢复脑功能是脑科的事,与他没关系。他简略的汇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和用药措施。 魏院长当然能听得懂骨科的医生们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他的见解也与朱主任差不多,不能愈合的原因不是因为药物,而是病人的机理出现了问题,病人至今昏迷不醒,很可能导致某一部分功能出现问题,至于问题在那儿,或者是免疫系统,或者是调节系统,谁也不好说。 “继续治疗下去,朱主任还有什么卓有成效的办法没有?”魏院长依然显得很随意的问,这种随意在朱主任看来却是很大的压力,一根鸡毛也能把人压趴下,问题是这根鸡毛必须是压倒人的最后一个砝码。 “办法还是有的,我们骨科的医生们正在探索,我打算向国内的一些同行们发出求援信,攻克一个难关,对医院的声誉也是一个促进。”朱主任不想示弱,但是怎么听起来都是信心不足的样子。 “水副院长是什么意见?”问水副院长的话虽然然多余。却也是一种策略,他已经知道了水副院长的意思。 “我觉得,办法不是很多。”水副院长字斟句酌的说,“这是一例难比较大的病例,先前也与一些同行作了探讨,也拿不出个有效的方案,最好建议家属把病人转到军队医院去,他们对伤科有比较独到的治疗方法。”水副院长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医学是科学,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来不得半点虚假,本事达不到了,把病人推出去也不丢人。 听了水副院长的话,魏院长还是不动声色,医院治不好疑难病症不丢人,把病人推出去也不丢人,问题是让病人这么带着伤出去,病人家属愿意不愿意,这个口似乎也不好开。 “老先生,你是病人家属请来看病的?有什么好办法治治这个病,不妨说来听听。”魏院长笑容灿然,与刚才和朱主任水副院长的态大相廷径。 朱主任表现出来的态是吃惊,堂堂的省级大医院,向一个农村的土郎中请教,魏院长的脑子进水了? 水院长当然知道魏院长的意思,这些人未来以前,他就与魏院长进行了沟通,他们医院治不了了,让人家农村土郎中治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的原因是人家家属愿意治,土郎中又是他自己请来的,医院里何不顺水推舟。治不好,医院里没有责任,治好了,也是医院的成果不是。问题是,批准他们在医院里治,领导要担责任,这个担子还是有点分量的。让把病人接出去治,与医院有没有啥关系了,真出了成果,就没有机会分享了。不管从业务角考虑,还是从政治角考虑。里面还是有些名堂的,所以,魏院长才同意见这个土郎中,想和他探讨一下治愈这个病的用药,看有什么绝招。要知道,中心医院也有中医科,科里的医生不说精通了中医了,至少懂一些,让他们把关,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老爷子知道是时候了,从来到医院,他就等着这一刻,听了魏院长的话,他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慢腾腾的调整一下坐的姿势,使身体更舒服一点,这才不慌不忙的问:“魏院长贵庚多少?” “五十六。”魏院长想不到老爷子先问他的年龄,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回答了以后也是静等下文。 “我儿子五十四了了,他比你小两岁。”这个话一说,明显的是把魏院长当作他儿子一辈对待了,言下之意是,别看你是院长,和我相比,你还差着辈分。 “是,我父亲如果活着,也该七十多十了,说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大叔。”从魏院长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不敬的表示。 老爷子心里暗暗点头,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别看你是大医院的院长,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这一辈子过的桥好像还比你走的路多些。” “那是,老先生说得不错。” 跌落了一地的眼镜!朱主任从来没见过魏院长这么谦虚,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年轻人虚心些还是好的,看病这门技艺,谁也不敢说他学到家了,大叔活了七十多快十了,啥人没见过。”老爷子继续发挥。 姜云飞含笑看着老爷子在表演。 齐日升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插言说:“爷爷,魏院长问你的是能不能治好这个伤,用啥办法治,你东拉西扯的干啥。” 老爷子拍拍脑袋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说着话就把正事给忘了,说实话,我治这个伤是小菜一碟,不是吹大话,外搽内服我的药,要不了一个礼拜就见效,病人苏醒,开口说话,半个月初步愈合,一个月就能出院。” 朱主任听见老爷子的话后咧咧嘴笑了,见过吹牛的,还没见过这么能吹的,更没见过这么大年龄还能这么吹的。他是医院骨科的权威,在国内也小有名气,对骨科的药物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哪儿会有这么神奇的药物。他看着老爷子笑了,笑得很暧昧,说:“牛吹得太大了,你要能在这么短时间把这个脑盖骨治愈合了,把人治醒说话,我头朝下在医院里走三圈。” 水副院长也怀疑这个老先生是江湖上吹牛说大话的,没有一点科学道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正常人,骨头的生长也有个过程,更何况这么一个特殊病例,更何况还要解决植物人的问题,外伤和脑部神经的恢复根本就是两回事,就算你骨科的药神奇,伤处愈合了,也作用不到脑部啊!他谨慎的说:“老先生,我想提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提的问题,我不一定回答得上来?”这句话说出,不知道老爷子是倚老卖老,还是真的知识有限。 “是简单的医学问题,我想问的是,老先生知道伤口不能愈合的机理是什么?”水副院长没计较老爷子的态,仍问了出来。 老爷子是旧社会读了私塾的,不能说没有知识,中医知识也是必须学的,像那些十反十九畏和一些汤头歌是要背得烂熟的,如果不知道药物之间的相须、相使、相畏、相杀、相恶、相反,中药的配伍就没办法谈起,对人体,中医也有它的一套解释,像身体的经脉运行,阴阳原理,真气运行都是西医理论中所没有的,国外的解剖学家解剖了人体之后怎么也找不见那些经络,更别说真气运行了,解剖学家绝对不会承认人体有一个储存真气的气海穴,好像没有那么一个位置吗,就是一堆肠子。阴阳的理论更是虚无缥缈,无可捉摸,听起来云山雾罩的。 老爷子不想与他们讲这个,用一种极其简单的方法说:“没有啥机理,是你们的药不行,那些化学洋药咋能跟我的药比,将天比地,能比得吗?” 水副院长不甘心,又提了第二个问题:“你这个药是什么药,我们总得知道里面的成分是什么,万一把人治出毛病来,谁负责任。” “他负责任。”老爷子不负责任的一指姜云飞。“是他请我来的,他当然要负责人,我这个药是秘方,能让你知道吗,美国的可口可乐方子能让你见吗?” 齐日升心里暗笑,爷爷知道可口可乐的方子,还是他告诉爷爷的,没料想用在这儿了,还用得挺合适。 “你以为你是谁呀……”朱主任刚说了半句话,就被魏院长摆手压下去了,有点像一个正在厕所里解手的女人,屎尿齐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蹲着一个男人,在盯着她看,不得不在来不及擦洗的情况下把裤子提起来,那种夹着黏黏的感觉别提多别扭了。 魏院长有些疑心的看向姜云飞,“姜董事长,你真的不怕出问题?” 姜云飞苦笑着说:“不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老先生,假如我们把病人交给你治的话,你真的有把握让病人在一个月内出院?”魏院长以谦恭的、和颜悦色地态问老爷子。 第二十九章 突发事件 老爷子点点头说:“这还用说,治不好我也不敢来,二娃子也不会大老远的用车把我接来,我要让他儿子出院的时候不是抬着回去,而是走着回去。” 仿佛扔下个超级大炸弹一般,一语惊四座,震得院长副院长瞬间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更别提朱大经主任和姜董事长了。 “吹牛。”朱大经不了解魏院长的意图,小声咕哝一句,不屑的样子扭过头去。 齐日升也有些担心,在旁边提醒说:“爷爷,你说话也留点余地,话说得满了,治不好,你的一世英名付与流水。” 老爷子才不管他们的目瞪口呆,他的手在齐日升头上拍了一下说:“爷爷就是个乡下老郎中,捏骨匠,有什么英名。你以后不要学爷爷,说话办事多留些余地。” “这小伙子……是老先生的什么人?”老爷子都说到这份上了,魏院长还能说什么,只得先岔开话题问齐日升。 老爷子说了半天,就等着这么一句话,很慈爱的说:“我孙子,今年医学院毕业,这些天正在你们医院里实习。” 魏院长锐利的眼光扫视了一下齐日升,“你在医院里实习?我怎么没见过?什么专业?” 齐日升解释说:“我一个小实习生,才来不几天。不显山不露水的,魏院长日理万机,也看不见不是。我在医学院学的是心血管外科。” 说真的,先前进来的时候,魏院长还真没有正眼看过这个背药包儿的小伙子,就是个跟班,背包的,不值得他注意。这时候听齐日升说他是心血管外科,仔细一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柳市长关照的那个遇车祸的小伙子,在医院实习心血管外科,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叫那个齐……齐……” “齐日升,魏院长。” “对,齐日升,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手有些痒痒,想做手术。”齐日升说。 魏院长笑着说:“弹棉花的娶个老婆,不是一日之功(弓),你好好实习,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有基础了,科室自然会安排你手术的,不要心急。” 齐日升想不到魏院长挺幽默的,还懂歇后语,就说:“我不急,医生这个行业本来就不是急的事,要心细如发,老师都在课堂上讲了。” 魏院长原先只是陪柳市长的时候病床上见过齐日升,印象不深,这时候仔细看齐日升,见这个小伙子长得倒是很有范儿的,个子也不低,就是瘦了些,胸前体恤上那个大骷髅头很刺眼,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目光透露出的不是很沉稳,似乎有点浮躁,学外科,一双手倒是很修长,像个能握手术刀的。魏院长知道,做外科医生的,本钱很重要,就像弹钢琴,对一双手的要求极严格,那是要有从娘胎里带来的天赋的。先天不行,将来的成就就有限,难以想象,一双粗骨节的手能在显微镜下灵巧的缝合滑溜柔细的血管,微创手术更是对手指的灵活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你是这位老医师的孙子?” “是,我叫他爷爷。” “毕业后的分配有什么打算?”魏院长似乎很随意地问。 “没有什么想法,魏院长。有一点想法不敢说,怕我爷爷骂我。” “说,你爷爷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骂你。” “那我就说了,魏院长说的,我爷爷不骂我,打算做公务员。” “你个碎崽娃子,谁说让你做公务员的,翅膀硬是不是,看我不砸断你的腿……”齐维正从坐椅上站起来作势要打,被水副院长拦住了。 “老先生年纪这么大了,火气还不小,你打得动吗?”水副院长笑着说。 “打不动也要打,这碎崽娃子不听话,我花六七万块钱让他上医学院,他倒好,不当医生,要做公务员。我不打他,还惯着他呀?”齐维正故意虚张声势。 齐日升说:“水院长,你就别管了,我爷爷是人来疯,你越管他越来劲。” 魏院长说齐日升:“不兴你这样说你爷爷,你爷爷管你是对的,你花了五年时间学医,却要做公务员,功夫不是白下了,钱不是白花了,时间也白白浪费了。” 姜云飞说:“魏院长水院长,你们别管,他们爷孙俩就那样,互相说话没轻重,人都习惯了,你们没听人说,爷爷孙子老弟兄,他们这就是典型的一对。 齐维正说:“我本来想让他大学出来以后到你们这些大医院当医生,把我老齐家的骨科这一脉传承下去,做公务员有啥用,以后光能当官,这碎崽娃子就是个官迷。” 齐日升穿越前上医学院、以后当医生,都是他爷爷和爸爸的意思,他倒不是很刻意。以后也确实做了医生,而且是名医,但是现在穿越了,他不想没意思的沿着医生的路再走下去,想换种活的方式,尽管做医生要轻省的多,凭他穿越来的医术,成名的更快些。要说为了吃饭,凭他的祖传骨科医术,走到哪里都有一口饭吃。所以说,做公务员是他这一世的梦想,说白些,就是当官,那多么富于挑战性,想想都令人兴奋。爷爷说他是官迷,他也不想否认。 魏院长说:“好了,不说你爷俩的事了,老爷子,你那个外敷药倒没多大问题,主要是内服药,关乎到病人的生命,国家对内服的药品有严格的要求,你这个药,我们不知道内含成分,也没有经过临床试验,贸然用药,如果出了问题,负担不起这个责任,别说在医院里用药,就是在外面,我们知道了也要阻止,作为医院,是要对病人负责任的。” 老爷子不以为然地说:“中国的中医发展了几千年了,药方子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也没见吃死几个人,国家一有规定,好像随时都能吃死人了,我就想不通,国家这样要求,中医不是逐渐就完蛋了。” “也不能这么说。”魏院长解释,“国家现在也很重视中医规范化标准化的工作,要给中医药的药效和治疗建立一个统一的标准,使中医药治疗能形成一个清晰的脉络,不然,也不好操作,出了问题分不清责任。” 齐日升在旁边忍不住地说:“不可能,中医和西医不一样,西医才几天,规范化标准化容易,中医药几千年传承,博大精深,建立标准谈何容易,中医是辩证施治,一病一方,一人一方,统一方剂,只怕谁也没那个能力,把孙思邈和李时珍从地下唤起来也不行。” 魏院长说:“对呀,这就是中医的局限之处,正因为这样,才容易被人钻空子,给医学造成困扰,老先生不知用什么办法证明你的药没有问题?” 老爷子有点生气地说:“用我的年龄,用我的这一把胡子,用我六七十年的从医经验,还有这一把老骨头,这些够不够?” 魏院长点着头说:“够,够,这个事我们要研究一下,老先生先住下好不好,水院长给安排一下,姜董事长,我们会很快拿个方案出来,不会误事,你放心。” 就在这时候,魏院长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悠扬的天路,女明星韩红宽广的音域在办公室里回荡,让人感受到青藏高原蓝天下缓缓飘浮的朵朵白云。“喂,急救科,什么,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魏院长面沉入水的对水副院长说:“车祸,送来了七个伤员,急救科人手不够,请求支援。” 水副院长具体负责业务,听到这个消息坐不住了,站起来对魏院长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魏院长说完,离开了办公桌,然后似有意似无意的对老爷子说,“老先生,不一起去看看?” 长眉毛一耸,老爷子看了一眼齐日升说:“小子,走,看看。” 一行人出了院长室,急急忙忙向手术室走去。 医院的急救科这时候已乱成了一片,伤员被从急救车上抬下来的时候有点惨不忍睹,被叫过来的急救车上的四十多岁的医生在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介绍情况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一辆长途大型客车翻到山沟里去了,轻伤员就地治疗,送来的都是重伤员,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处理。 水副院长来到办公室,迅速拿起电话,从各科调集人力。有条不紊的指挥拍片,安排手术室迅速做好抢救工作。 见这个情景,齐日升给爷爷交待说:“爷爷,抢救人这么大的事,我得回科室去,找不见我,主任该发脾气了。” “你回,忙你的去,爷爷在这儿就是个闲人。” 齐日升转身回科室去了。 魏院长看着伤员被推着拍片,早的已经进入手术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先生,中医遇到这个场面,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魏院长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炫耀的意思,就像两个对劲的人随便拉家常,,脱口而出的话。里面却含有考较的成分。 第三十章 抢救(上) 第三十章抢救(上) (第四更,求票,求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魏院长心说,你不是说你的药好吗,这种大规模的急救,就不仅仅是药的问题了,也不仅仅限于一个骨科,这下该傻眼了。尽管魏院长不是个小心眼的人,老爷子在他院长办公室的倚老卖老还是令他非常的不爽,如果不是顾忌到医院的名誉,他早可以客气的让老先生走人了。不过,如果让老爷子治,得签个责任合同,尽管姜董事长财大气粗,不在乎那一点点赔偿,医院还是不能冒这个险,那点药膏子不是可以轻易涂上去的。 “没有啥好办法,抢救伤员是西医的事。”老爷子倒是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随后的话更是让魏院长大跌眼镜,“我不行,我那个孙子能行,他是西阜医科大学毕业,学的是西医,将来中西医融合,就看我这个孙子的了。” 你孙子?魏院长翻翻白眼,中西医融合是你孙子的事呀,别人中西医融合,就都是你孙子了? 有几千年遗产沉淀因素,中医对西医的门第观念还是有的,但是,以西医为主的治疗已经是大势所趋,面对被西医挤压得愈来愈狭小的中医学空间,中医们在哀叹人才凋零的同时,不得不阔展视野,向西医靠拢,除在一些偏远封闭的山区外,纯中医的诊病治疗基本已经绝迹,老爷子把孙子送到医学院学西医,也算是跟着潮流走了。 魏院长刚要说什么,办公室主任任馨小跑过来对魏院长说:“余市长柳市长李局长来看伤员的抢救情况。” 发生了重大事故,领导亲临第一线指挥,这是最近几年的惯例,亲民政府对不重视民生的官员处罚是很严厉的。 说着话,西阜市市长余仁信、副市长柳大华、市卫生局李日新局长一行就过来了,他们身后除随员外,还跟着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小跑着在前面抢镜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电视台和报社来采访是很正常的,二位市长又亲临现场,记者自然很忙碌了。 李局长老远看见魏院长,快走几步过来,魏院长也迎上去,李局长没与他握手,而是用下巴颌向两位市长的来路点点说:“余市长,柳市长。” 魏院长给余市长看过病,比较熟,柳副市长主管医疗卫生,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与领导们一一握过手,魏院长热情的说 “欢迎各位领导亲临指导。” 余市长问:“伤员抢救的情况安排得怎么样?” “台手术台准备好了,伤员拍片以后陆续进入手术室,医院正在全力抢救。水副院长正在现场指挥。”魏院长很简洁的汇报。 余市长身材不高,也没有啤酒肚,看起来很清秀的样子,一副睿智的知识分子派头,他与魏院长说完话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旁边不远处的姜云飞,笑着跨大步走过去,姜云飞也跨大步向他走来,两人握手,余市长说:“姜董事长怎么在这儿?” 姜云飞是市政协常委,市政协开会和组织视察,与市委市政府的官员打交道的机会多,他从事建筑行业,牵扯到工程,也经常与政府官员接触,参加慈善活动的次数也不少,各级政府官员中都有他熟悉的人,其中就有和余市长的交情。去年,余市长组织市上的企业界人士去一个山区的贫困县考察,县领导知道余市长带的是企业界人士,手里有钱,就在座谈会上对全县学校校舍的破烂状况诉苦,余市长虽然没表态,姜云飞还是首先站起来慷慨的表示愿意出资承建两座希望小学,在他的带动下,各企业也都纷纷慷慨解囊,余市长带企业界人士来就是这个意思,让他们富裕以后回馈社会,见姜云飞带头,就对这个云飞公司的董事长有了深刻印象,在以后城市建设中的工程方面也给予重点照顾。 姜云飞见余市长问,就略略弯着腰回答说:“孩子有病,在这儿住院,过来看看。” “严重不严重?”余市长关心的问。 姜云飞说:“没事,谢谢余市长关心。余市长,你有公事,先忙着。” 余市长说:“就是这个车祸,比较重大,代表市政府过来看看。” 虽然说姜云飞个子大,身材魁梧,余市长个子小,但是两人站在一起,依然能看出余市长的领导身份,那份气势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这时候,余市长的秘书、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中年人过来说:“余市长,李局长让到办公室去,让你对医护人员作具体指示。” 余市长看着来往医务人员匆匆的脚步,看着陆续拍过片的伤员被送进手术楼。心说:大医院人多,经验足,处理突发事件还是有条不紊,很从容的。 “开始手术了吗?“余市长问魏院长。 “已经开始了,医护人员们都在争分夺秒。”魏院长回答。 “去监控室,看看伤员的抢救情况。”余市长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上,还是透出一丝焦急和忧虑。 看着余市长一行走向手术楼,齐维正对姜云飞说:“还行,与市长都有交情。” 姜云飞说:“那也比不上你,给两任省长都看过病,还有老将军,中顾委的领导。” 齐维正哈哈一笑说:“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一个也不认识。” 姜云飞说:“现在不是还有大大小小的领导找你治病。” 齐维正说:“哪又有啥,我老了,又不指望他们提拔我,也不找他们办事。” 姜云飞说:“那可不一定,咱们走,现在医院忙着,也顾不上说治病的事,我拉你到市里好好逛逛。” 监控室大幕墙上,三台监视器开着,三台手术室已经开始手术,水副院长也是安排好好手术以后才进监控室。 余市长和柳副市长在魏院长陪同下进来的时候,魏院长介绍水副院长和余市长柳副市长握手,安排几位领导坐下,然后对水副院长说:“水院长,一会把台监视仪全部打开,你先给几位领导介绍一下抢救情况。” 台显示器全部打开了,已经开始抢救的手术室又增加了一个画面,高清晰的摄像头把各手术室里的抢救场面一览无余。各种监视仪器闪烁着生命的气息。还没有进伤员的手术室也是严阵以待。 抢救,就是把伤者的生命从死神手里夺回来,最主要的部分当然是内脏和大脑,这时候,四肢的骨折损伤基本上是被忽视的,挽回生命以后,下一步才是骨科的治疗,所以,一般大型的群体抢救,骨科总是滞后。 “二位领导,我把伤员的具体情况先作以介绍……” 水副院长的记性很好,仅仅看了一下,就对伤员的伤势说起来如数家珍,名伤员中,三名女士,三名男士和两个小孩,或多或少都有内脏的问题,最重的就是屏幕上三名昏迷不醒最先抢救的伤员,这三名除过内脏损伤外,还有脑损伤的迹象,目前抢救主要是解决内脏的问题,一名确诊脑出血的量比较大,正在施行开颅减压手术,做这个手术的是院内著名脑外科专家谢安强教授……“ 随着水副院长的讲解,加上图像的演示,整个手术室的情况就很明瞭了, 大医院的速就是快,从伤员进医院不到一个小时,各项仪器检查已经全部完成,伤员陆续全部进了手术室。 刘芳菲医生被临时抽调来参加抢救行列,齐日升也参加了,不过还是实习生的身份。屏幕上的他穿着一件白大褂,嘴上戴着手术口罩,高大纤瘦的身躯在无影灯下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大客车的车祸血肉模糊的外伤少,内伤相对比较多,主要的几个方面就是大脑、内脏和骨头,多亏还是从斜坡翻下去的,有个缓冲,如果从悬崖绝壁掉下,只怕内脏成了一堆碎肉了。脑浆也成了一团浆糊。 一号手术室的谢安强教授正在用手术钻给手术床上的男性伤员脑袋上打孔,高向阳也穿着白大褂在旁边实习。 伤员打孔的位置在左耳稍偏上一点。头皮夹把拉开翻卷上去的头皮固定住,露出带着血丝的白色头骨,手术钻在头骨上钻孔发出的嗡嗡声在监控室里听得很清楚,第一个钻孔打好,收钻以后暗红色的液体从钻孔里迫不及待的涌出来,及时用上消毒纱布吸附,很快,流出的东西越来越少。插上引流管,固定,颅内压监护仪很快显示压力降下来。 第一阶段手术不到一个小时,事故脑伤的处理比较简单,只要不是大的血管损伤,在出血的地方做个引流,淤血和积液引流出来以后,出血点会自动凝血修复。 颅内高压的消除后,第二阶段的手术立即进行,片子上显示,挤压摔伤后心脏部位有出血点,至少是心肌损伤,脾脏破裂,肝破裂,经开胸,实施心脏修复、脾摘除和肝脏修复。 第三十章 抢救(中) 第三十章抢救(中) (今天第一更,求三江票,求推荐,求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一个重病手术室中,正在手术中的伤员突然一阵颤抖,显示生命象征的心电监护仪一阵激烈的波动,室内一片慌乱,有护士给注射肾上腺素,电击仪器很快接通,随着电击的同时,伤者的身体在电力的作用下一个大幅的起落。百度 吾爱+xs52 电击就是在病人心脏运动出现紊乱的时候迫使心脏停跳,然后再复跳,以恢复心脏的正常功能。也用于心脏骤然停跳病人的救治。由于病人腹腔脏器损伤太大,主动脉瓣又破裂,引起大量出血,急行主动脉瓣替换,替换尚未完成,心脏停跳,仪器各项指标显示死亡特征, 又是几次电击之后,医生经过仔细观察后,终于放弃了治疗。 齐日升所在手术室中的病人是一个年轻姑娘,为了方便手术,已经把全身的衣服褪去了,一头乌发散乱而自然的在枕头上撒落开来,衬托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蛋,尽管这张脸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痛苦。两只圆而挺的ru房像两只白面馒头一样紧贴在雪白的皮肤上,颤颤的动人心魄,顶端顶着两只小红枣,皮肤白花花晃人眼,煞风景的是因为车内的磕碰,好几个部分淤着暗青色的血,一条修长的右腿伸直着没有受伤,左腿因为股骨脱位,又是粉碎性骨折,软软的不受控制的耷拉着,双腿呈一个叉开的姿势,一丛黑色的茸茸细草下,是一个紧紧闭合的窄缝,虽然掩藏住了部分春光,还是给人一种活色生香的感觉。 手术不小,是脾脏摘除和股骨复位,也怀疑有心脏受伤。刘芳菲主攻的是心血管外科,但是,心与胸腹内的其他零件都有密切关联,刘芳菲自然也有研究了。不过,她判断心脏没有问题,所以就直接从腹部下手了。她戴着手术手套的手拿着刀子,在腹部正对脾脏的部位划开一个口子,有血花嘣出来,就像一朵雪白的牡丹中间绽开红色的花蕊。 腹腔打开,检查,脾脏破裂现象比较明显,迅速清理腹腔的积血和积液,一般这种情况下,脾脏外伤合并严重的失血性休克者,手术医生都要全脾脏切除止血,以挽救病人的生命。 刘芳菲医生经验丰富,她迅速检查了一下,发现上、下极脾脏部分虽然呈粉碎状破裂,脾蒂脾门附近基本没有损伤,部分切除比较理想,立即动手结扎破裂的动脉血管。切除已经不能修复的部分。 脾脏是人身体一个比较重要的器官,在怀孕的胚胎时期主要负责造血,出生后造血功能退化,继而产生淋巴细胞和单核细胞。单核细胞进入组织以后就会变成更加具有吞噬效果的巨噬细胞,能吞噬血液中的细菌、衰老的红细胞、血小板和退化的白细胞、坏死细胞、原虫和异物。淋巴细胞属于细胞免疫的主要组成成份。能制造抗体,抗病毒的效果很强。 脾脏内还有丰富的血窦,可储存约200毫升的血液,在机体剧烈运动或突然失血时,脾的平滑肌收缩,放出血液以补充机体的需要。 即使保留一部分,对以后的身体健康所起的作用都是决定性的。 就在刘芳菲把脾脏部分切除、好的部分修复完,做好引流管回位的时候,齐日升及时提醒说:“好像肝脏也有点问题。” 刘芳菲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做完脾脏手术,趁切口还没有闭合,检查一下其他器官的情况是很有必要的,她能想得到。不过,一个实习生能及时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他还是很负责任,以后独立完成手术,细心的可贵是不用说的。 完成脾脏切除的最后一道工序后,又对肝脏进行探查,确实有破裂出血现象。两个多小时以后,整个修复完成,做好引流管,关闭腹腔的时候,刘芳菲对齐日升说:“你来缝合。” 如果不是对齐日升有一定了解,刘芳菲是不会让一个实习生跟她过来抢救的,当然,也有考察他的意思。现在让齐日升关胸缝合,也是知道他缝合的技术比较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紧张的场面,对他也是个考验,如果不行,以后就别再吹牛说能做手术了。 刘芳菲的助手是个年青男医生,他对刘芳菲让齐日升关闭腹腔也不理解,但是,这种场合他也不好说什么。 缝合是外科医生的基本功,关胸的缝合是最简单的,齐日升缝合的技术很熟练,只见他细长的手很灵巧的捏着一根缝合针,连挥带刺,动作轻灵,就像一架缝纫机,针脚紧密均匀,像用尺子量过一样,而且速很快,本来十分钟的缝合时间,他五分钟就收线了。刘芳菲用赞许的目光看了齐日升一眼,微微点点头,让她来缝合也不过如此,一个实习医生的缝合技术能超过临床熟练医生的标准,已经不错了。 齐日升早在进入大学攻读心脑外科前,缝合技术已经有相当基础了,在诊所帮爷爷治疗骨伤病人和护理成为一项任务,就像农村的孩子放学以后拿一把镰刀,提一个草笼,给家里养的猪羊收拾草一般。医学院的几年大学也不是白上的,在包括小白鼠等动物身上试验手术是他们的日常功课,不算太勤奋的他,凭借天赋也比那些用功的学生高出很多,所以,对他有初步了解的刘芳菲才敢让他作助手,也敢让他作最后关胸的缝合。 关胸完毕,上药包裹,仪器显示血压计各种生命体能基本恢复正常,下面就是骨科的事了,就在女医生要把下面的手术交给骨科医生,也就是那个正在待命的朱主任的时候,齐日升突然说,“让我来试试。” 齐日升说这个话也是大胆了一些,以他实习生的身份,在这种场合下出这个头,显得有点不自量力了,有骨科的主任和专家在这儿,在别人看来,他这个表现就是孔子门前卖文章,关公当面耍大刀。可是,作为一个骨科世家的传人,又在大学学了几年,有穿越前十年的从医经历,深知这个手术的重要性。 手术前看了姑娘的片子,知道姑娘是股骨脱位和粉碎性骨折,现代医学一般很少用保守治疗,都是建议患者手术,花几万块钱做髋关节置换,方法就是骨水泥型人工半髋关节置换术,用摆锯将股骨颈骨折处截骨后进行扩髓,然后将骨水泥灌入股骨内,迅速将置换的髋关节假体置入灌满骨水泥的股骨中,等骨水泥凝固后再安装好。 这样的手术对姑娘来说,可能是灾难性的。这么漂亮动人的一位姑娘,屁股和大腿部位挨上一刀子,落下一道长长的伤疤,绝对是一件煞风景的事,更别说落下什么后遗症了。开放式手术复位,关节假体置换的伤口的部位虽然比较大,恢复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这个人工半髋关节与人身体的结合程,对患者关节结合部的的影响以及耐久性,毕竟不是原生的,属于异物,不适应是避免不了的,还影响负重等,处处都要小心,给以后的生活造成很多不便。就是人造假体的耐久性也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以后要另外置换。再动刀子,也是很痛苦的事。 最严重问题就是出现大问题,危及生命了。 如果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就不会吭声,让朱主任去做,又不关他什么事,恢复不好也好,股骨头坏死也好,他一个实习生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人家也不会让他负责任,漂亮姑娘就不同了,以他的天性来说,是不能容许一些人暴殄天物,把一个漂亮的生命毁了。他想采保守疗法,用自己正骨手法给姑娘接骨,正骨,然后用爷爷传下的药方配药,虽然比起人工置换假体时间慢一些,却能给姑娘后半辈子健康的肌体。 他没有任何功利的想法,纯粹就是一片爱美之心。 这话听到朱主任耳里就不一样了,这个姑娘的的髋骨定了是要他来做手术的,朱主任是个淫邪之徒,据说医院里的好几个护士都被他糟蹋了,据说还有糟蹋女病人的案例,看着眼前漂亮得晃眼的姑娘,不眼热倒奇怪了,就在女医生做手术的过程中,他的眼光不时地瞟向那片绒绒草丛和那条细缝,尽管有眼镜的掩饰,还是能看出眼睛里猥亵的光。 朱主任一声冷笑,“狂妄!你是什么身份,就敢说这个话,” 朱主任在齐日升抢救病人换手术服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那个随着老头背包的实习生,关胸的时候,实习生熟练的缝合技术他也看见了,不过,也不怎么往心里去,一个缝纫匠缝纫机的操作技术再怎么好,也不能保证裁剪手艺好,做衣服关键还在裁剪上,外科医生要看综合素质,不能凭缝合好就断定能是个好医生。 第三十章 抢救(下) 第三十章抢救(下) (第二更,求三江票,求推荐,求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齐日升对这个朱主任也没有啥好印象,这个人竟敢说爷爷的药不卫生,有细菌,草,你看见细菌了,红口白牙的说胡话。爷爷是他最尊重的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爷爷所珍藏药膏的神奇他亲眼见过,夏天,一株生长茂盛的玉米秆,用一把快刀子“嚓”的削下来,给那断处抹上爷爷的药膏,然后结扎,第二天去看,依然生长茂盛,断处已经长好了。他还见过一个粉碎性骨折病人,医院没办法接好,说要锯腿,病人不愿意,抬到爷爷那里,用手法简单复位,又用了爷爷的药膏涂抹,服了密制的汤剂后,病人粉碎成好几块的骨头竟然自动对接,能听见对接和生长的嘎嘣响声,一个多月后,那个病人就能站起来走路了。 病人到医院里复查,也有炫耀的意思,医生把两个片子一对照,傻眼了,被他判了死刑的一条腿竟然长得严丝合缝,以现代医学的理论来说,绝对让人目瞪口呆,不可理解。后来哪个医院的医生缠着爷爷讨要秘方,爷爷几句话就回绝了,爷爷说:“人家一个漂亮心爱的老婆,自己要用,你说你喜欢,想拿去用用,傻子才会给你?” 所以,齐日升听了他的话也不客气,“不管狂妄不狂妄,要以抢救伤员为前提,谁的方案好、对病人伤害最小,当然用谁的,我不开刀能把这个胯骨脱落粉碎的伤员治好,你能不能?“ 朱主任当然不能了,他是学西医的,除了开刀,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相信这个实习生真能不用手术把胯骨接上,还能把粉碎性的骨头接好,又冷笑一声说:“吹牛,你要不用手术能把胯骨脱落粉碎接上长好了,我头朝下在医院走三圈。” 头朝下走三圈这个话朱主任今天是第二次说了。他心想,这个小子他妈太可恶,竟然敢说不用手术能治好胯骨脱落和粉碎,简直是狂妄至极,可是这口气还真不好出,允许这小子治,不管治好治不好,只要出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失败,一个婴儿,只有扼杀在摇篮里,才没有长大的可能。随即又补充说:“你一个实习生,就敢大言不惭地说手术,不但没有资格,连跟我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无知者无畏!齐日升如果是还没有完全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自然知道自己没资格。以他过去的性格,没资格也要争一挣,资格就是争过来的,不争,谁还把资格送到你面前。现在,齐日升都曾经做医生十年了,还能没有资格吗,更是肯定要争一争了。他认为人一生就是凭本事吃饭,不需要看谁的脸,他做不做这个手术无所谓,问题是朱主任的不屑让他觉得受了污辱,实习生怎么了,实习生举手之劳就能接好的骨头,让你用刀子割开肉来接,亏你是个主任医生,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 齐日升也好面子,要接骨的话已经出了口,不做这个手术,面子不是丢大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大医院的骨科主任在他面前吃憋,似乎好像更没有面子, 是人都好面子,没了面子,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不过,这就不是年轻的齐日升所考虑的问题了。 “我记得,医院做手术还要病人家属签字不是?刚才,刘医生做手术是抢救生命,现在,病人的生命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还是让病人和家属选择一下,看是你的方法合适还是我的方法合适?” 齐日升缓缓地把这几句话说出来,砸得朱主任有点头晕,医院里,还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骄横惯了的朱主任火腾的一下就上了头,“混蛋,你给我滚出去,胎毛还未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朱主任这话就有些霸道了,特别是在这种场合下,和一个毛头小伙子争执,失态,也有点大失体面。 “朱主任,保持点风好不好,这里是医院,不是大街上。”齐日升的话虽然含蓄,任谁都能听得出里面的意思,你朱主任就是个泼妇,坐在大街上拍着马路流着鼻涕扯着嗓子骂人可以,医院里不允许这样。 朱主任肯定知道做手术要家属签字,可是,现在不是实施抢救不是,各个手术室里的伤员又有谁签字了,刚才刘芳菲做那个腹部手术也没有人签字,轮到我,**的说要签字了,院长都不敢跟说这个话,你说,算什么东西!朱主任是真的气急了,手指着齐日升说:“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滚!让你滚出去,听见了吗,信不信我能取消你的实习资格,让你以后永没有机会混医疗界。” 齐日升嘴角露出一丝崔永元式的笑意说:“不信,我也不滚,我就看你能有什么办法把我从手术室赶出去,你要能把我赶出去,我承认你是个站着尿尿的男人。” “你……”朱主任气得直翻白眼。 手术室里的争执同步传到了监控室,魏院长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就在他们两个争执的时候,他吩咐办公室主任任馨说:“你把两个人叫出来,这么吵闹像什么样子。水院长,你去处理一下,抢救病人不能耽搁。” 任馨和水院长出去以后,魏院长有点难堪的对几位领导说:“一点业务上的争执,很快就能处理好。” 没想到余市长对这件事挺感兴趣,对魏院长说:“你让水院长把争执的两个人都带进监控室来,我问几句话。” 水院长本来就要出去处理,听了余市长的话,很快把人带过来了。 朱主任脸上怒气还没有褪去,那张本来有点长的脸更显得长了。 齐日升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嘴角里似还有淡淡的笑意。 余市长没理朱主任,也没问他们吵架的事,倒是声音很和蔼的问齐日升:“你说说,那个手法复位是怎么回事?” 一个市长,没有必要考虑一个小人物的面子,也没有那个功夫考虑,他要的就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和效率。政治方面的需要,那就不同了,譬如说一场大火,一位老太太被困在火场里面呼救,牺牲了四个年轻人才把老太太救出来,从牺牲的人与救出人的比例来看不划算,用四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换一个已经暮年的老太太也不划算,但是,从政治的角来看就划算,年轻人在外面看着,任由老太太被烧死,社会舆论的压力就很大,人救出来了,为救人而牺牲的人都是英雄,政府非但没有压力了,反而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社会的道德风尚也是一个促进,相对比而言,那自然是用四个年轻人换一个老太太划算多了。 这个车祸抢救也是一样,余市长重视的是政治效应,伤员的抢救,当然是越圆满越好,客观留下的遗憾没办法,总不能人为的留下遗憾。所以,他听了两个人的争论,心里就有些奇怪,按说年轻人思想开放,上了岁数的人思想保守,可是,现实却是年龄大的要开放治疗,年龄小的要保守治疗,他对医学不熟悉,对保守和开放的意思还是懂的,想详细了解一下,因而把人叫过来问话。 对这个伤员髋骨的手法复位保守治疗,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也是不大相信和赞成,魏院长让水副院长去处理,也不会让齐日升胡闹的搞什么手法复位,可是,现在余市长对这件事感兴趣,就只能听齐日升怎么说了。魏院长怕齐日升不了解对象乱说,特意提醒说:“这是市政府余市长,你把你的治疗方法给余市长详细说一下。” 齐日升看起来是个初生之犊,实际上经验很丰富,穿越前见过的领导多了,穿越回来要做公务员,需要人脉,这就是绝佳的结识市长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再说,他一进监控室,就看见了柳副市长,估计坐在柳副市长和魏院长中间的清秀面孔的中年人官不会小,他有感觉,这个人的气场很强大。 他听了魏院长的提醒,明白意思,很镇静的说:“我的治疗方法很简单,不用动刀子,就是用手法把脱落的股骨头接上,把断裂破碎的股骨头对接好,然后上药固定,几分钟的事。伤者腹部动了手术,何必让病人腿上再挨上一刀。” “你是中心医院里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啊?”余市长问。 “不是,我是西阜医科大学的学生,在医院实习。” “学什么的?” “心血管外科。” “你是学心血管外科的,怎么又能懂骨科?”汪市长很奇怪,心脑血管似乎和骨科不搭界? “我的骨科是祖传的,自小就会。”齐日升也不客气。 “这位同志,你的身份是……”余市长眼睛看向朱大经问。 第三十一章 余市长的决断 第三十一章余市长的决断 (第三更,求三江票,求推荐,求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朱大经正在生气齐日升的信口开河,市长问话,他又不敢插嘴,憋得难受,没想到余市长话语转移的这样快,连忙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我姓……朱,朱……朱大经,医院……骨科主任。百度 xs52” “哦!你说说你的治疗想法。”余市长很平静的说。 朱大经只顾生气了,语言还没有组织,有点措手不及,“是这样……总的来说……目前现代医学对髋骨的骨折有三种处理方法,一种是非手术治疗,这个主要针对的是新鲜无移位稳定外展型骨折,采用的方法是皮牵引或穿丁字鞋。第二种方法就是复位固定,固定有两种,一种是切开罗纹钉固定,一种是闭合式螺纹钉固定。第三种是假体置换,就是把碎了的骨头去除,用人造骨头替代,替代也有两种,一种是全替代,一种是半替代,实际上,现在国内最常用的是空心螺纹钉内固定和人工全髋关节置换两种方法……” 市卫生局长李日新打断他的话说:“你语言简捷点,也具体点,伤员还在手术床上。” 朱大经答应一声,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髋骨骨折病人一般都要在骨折的几个小时内进行整理,因为股骨头血液供应特殊,骨折后供血来源中断,髓内血流灌注遭到损害,随着关节内压的增高,关节囊血供也遭到不同程的破坏,严重的,六个小时就能导致股骨头坏死,最迟也是一二日内……” 魏院长也打断他的话说:“朱主任,这些你就不说了,就说说你们对这个伤员具体的手术措施。” 朱大经的话两次被阻止,心里也不舒服,只得说:“这个伤员从片子上看就是髋骨脱位和股骨颈粉碎性骨折,不说移位,那一段完全分开了,从外面用空心螺钉固定是想都不用想的,只能开放手术后看能不能整理后固定,如果不行,还有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假体置换了。假体置换人工全髋关节在世界上已有六十多年的历史,材料力学、手术技巧都十分完善,技术成熟、效果最好,手术后三天之内就能下床活动,能避免术后长期卧床引起的并发症,也能提高病人的生活质量。” “完了?” “完了,余市长。”朱大经本来说个完了就完了,他偏偏还要加个余市长,虽然是讨好的成分,但是怎么听起来都是余市长完了。 余市长自然听出来了,他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心里总有些不爽,他转过脸问:“你们两位院长觉得怎么样?” 余市长没表态,魏院长和水院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水副院长是管业务的,他看看魏院长,见魏院长没动静,这才咳嗽一声说:“朱主任说的没错,国内常用的基本就是这两种方法,也有保守治疗的,采用牵引或穿丁字鞋,口服中药活血化瘀,目前国内这个技术不是很成熟,国内因为一些中医非法行医致死人命的事,对中医又有些非议,国家也加强了对这方面的管理,如果没有外来的药物作用于病变的地方,仅靠牵引和穿丁字鞋,靠自身的力量修复,风险比较大。” 余市长依然不动声色,对齐日升说:“你说说你的看法和理由,详细点。” 齐日升面对朱主任的灼灼逼人和水院长的表态,没有一点畏缩,再次侃侃而谈,“在我看来,目前国内骨科的治疗有很大的弊病,假体置换解决不了股骨头坏死的问题,也给病人带来终生无法解决的疼痛,造成病人心理上、身体上、经济上的沉重负担,因为磨损等因素,还可能第二次、第三次置换,花费的就不是初次的七万了,甚至几十万,而且弄不好极可能要了命。开放的罗纹钉固定对病人伤害也很大,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仅靠抗生素和一些西药,根本解决不了股骨头缺血坏死的问题,所以,最根本的办法必须用中药外敷内服,活血化瘀,让骨头得到充分的营养滋润,愈合,这样,就没有必要开放手术,只要从外面进行骨头的整合,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朱主任插言说:“中医都是些骗子,用些花花草草就能把病治了,那我们还开这么大的医院干什么。” 这时候,余市长略略皱了下眉头。 那个市长秘书察言观色,见市长皱眉头,就知道市长不高兴了,过来对朱主任说:“你先出去一下,一会叫你再进来。” 朱主任看魏院长,见魏院长用眼色给他示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委屈的走了出去。 余市长脑子反应很快,他虽然不懂医学,但是把几个人说的道理迅速在脑子里一综合,就理出了头绪,指示说:“几种治疗办法都有危险性,都可能给伤员造成后续伤害,现在需要采取的措施,一是赶快联系家属,让家属权衡利弊,进行取舍;二是要对这个伤员采取一定的治疗措施,家属来以前,开放手术不能做,只能先整骨了,这位实习生同学,你对整骨有多大把握?” 这时候的齐日升一点也不敢马虎,连忙说:“百分之百把握。” 余市长点点头说:“你刚才说的那个中药,医院里有吗?” 齐日升说:“没有,我自己能配,如果允许用的话,我昨天正好配了一点,马上就能用。” 余市长拿眼看魏院长,还没等余市长说话,魏院长连忙说:“外用药还是能用的,内服药就比较严格了,按规定不行。” 余市长说:“那就先外敷,不会有什么坏作用?” 齐日升肯定的说:“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 “姓齐,齐日升。” 余市长点点头,对魏院长说:“这只是个临时措施,等家属来以后再做最后的决定。” 魏院长点头嗯了一声,叮咛齐日升说:“你就按余市长说的办。” 齐日升说:“我还得回去把药拿来。” 余市长问:“远不远?” 齐日升说:“不远。” 余市长说:“坐我的车去,小严,你领他出去,让司机开车去一趟。” 小严就是余市长的秘书,叫严永怀。他领齐日升到外面的停车场作了安排,于是,齐日升就坐了一趟市长的专车,很快把药取回来了。 手术室里,齐日升开始手法复位。 手术前他已经看过片子,姑娘的髋骨脱位后伤损很大,骨颈粉碎性骨折,像这种情况,手法复位是比较难的,人常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因为有骨折,力很难把握,使不上劲,要把已经离位的骨头重新捏弄到一块,在不内固定的情况下完美的结合,然后抹药包扎,一个人一般情况下很难完成这个任务,齐日升却能做到。 他身上有功夫,西藏喇嘛的拆骨卸骨拳能把骨头拆卸下来,自然能够复位。 手法复位也不需要一系列的提前手术准备,麻醉却是必要的。骨头受伤,肌肉也肯定受伤,人们形容疼说,疼到骨头里面去了。疼到骨头里就很疼了,更何况骨头碎裂。所以,现在姑娘虽然还没苏醒,骨头和肌肉都受了伤,不用麻药不行。 他爷爷用中药配有一种麻药,一般正骨前抹在手上,在检查伤处的时候顺势就抹上了,有人说他爷爷象神仙一样,手在疼的地方一摸就不疼了。实际上是手上的麻药起作用。齐日升现在手上没有麻药,只能让麻醉师打麻醉针,施行局部麻醉。 如果有一个人配合,就简单多了。齐日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手搭上姑娘大腿的时候,齐日升微微颤栗了一下,皮肤细腻滑爽柔软,手感很好,他屏住呼吸,努力使自己把面前香艳的躯体看作一具白骨,然后沿着大腿根周围摸索脱臼的位置,屁股上肉很厚,弹性极好,摸到了股骨上端和髋骨下端衔接的位置,然后左手掐住上端,右手掐住下端的时候,已经挨上姑娘最敏感的地方,这时候齐日升心无旁骛,用力很大,足以使掐住的部位淤青,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掐紧就用不上劲,怜香惜玉这时候没有价值。两面都掐紧之后,齐日升的一边膝盖上抬,紧抵住腿下面,然后两手用力,发出“嗨”的一声,就听见股骨和髋骨的衔接处“嘎巴”响了一声。 “接上了。”齐日升接骨有经验,手感和骨头的响声都告诉他,这一下肯定是接上了,众目睽睽之下,市长也在监控室看着,他只能一次成功,他可不想一下接不上返第二次,让伤者加重痛苦,给那个朱主任以口实。 主要的问题解决以后,齐日升又摸索着把断掉的骨茬对上,这就简单多了,然后抹药,用医院里现成的夹板固定,这个要求也不高,齐日升给小姑娘桑巧曼用竹片,同样能起到固定作用。 第三十二章 论道 第三十二章论道 (求票,求收藏) 余市长、柳副市长、李局长及魏院长水副院长在监控室目睹了齐日升接股骨的过程,都没有说什么。百度.新文学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知道,这种手法接骨,医学上叫闭合手术,中心医院的医生要在x光下看着图像做,做好以后要用加压空心螺纹钉皮穿内固定,这样一是要求对位准确,二是避免骨头再次错位,这个方法和齐日升手工对位的意思差不多,但是骨头碎裂的程必须符合穿钉的条件,粉碎的厉害点,就不好对位,也不好穿钉。这种手术虽然操作简单、安全、创伤小、骨折也能得到加压固定,治疗费用低。但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需要四五个月或者半年的卧床休息,如果出现骨头不愈合,或者股骨头坏死,还是要做人工髋关节置换。 不过,真长好了,远远胜于装个人造关节不是。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像这个姑娘的粉碎性骨折,就不能用皮穿固定,也不好固定。 魏院长本来想提议齐日升在x光下做,又一想,他一个实习生未必懂x光下的操作技术,最终还是没说。 所以两个院长都担心用摸索的手工方法对位不会太准确,见齐日升信誓旦旦,余市长又支持,就听之任之,反正腿上的手术死不了人,大不了对位不好医院再重新手术,只是余市长脸上好看,齐日升就更是名声扫地了。 因此,魏院长不放心,看着齐日升包扎好以后,就让水院长安排人进行x光透视拍片,余市长也吩咐水院长唤齐日升到监控室来,他要问几句话。 齐日升进来坐下,笑着对柳副市长说:“柳市长,你看我还行?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柳副市长看看他,点点头说:“没有,就是有点冒失。” 齐日升说:“我觉得应该当仁不让。” 余市长觉得奇怪,问:“柳市长,你与他认识?” 刘市长说:“上次车祸,撞的就是他,出院以后是我让魏院长安排他进医院实习的。” 余市长笑着开玩笑说:“一撞,倒撞出缘分了。” 柳市长笑笑,然后问齐日升:“你这个手法正骨靠谱不靠谱?” 齐日升说:“没问题,我听刚才水院长安排x光拍片,一会片子出来,就知道了。” 魏院长说:“如果对位不准确,错位了,骨头也长不好。”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可能存在,就要看这个捏骨匠技术熟练的程了,一个五级钳工和一个级钳工的技术是不能比的,国外那些纯手工打造的顶级豪华小轿车价格高的离谱,与机器制作的相比,谁敢说手工技术不过关。” 魏院长心说,但愿你的手工技术过关,一会片子拿来,如果对位不准确,只要别瞪眼就行。他也不希望对位不好,毕竟到时候不是余市长的面子。 余市长问:“你说的那个内服中药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回答说:“用于接骨的中成药市面上就有,像麝香接骨胶囊,云南白药胶囊,接骨续筋都属于这类,一般的骨伤用这个就可以了。但是,股骨头比较特殊,那些药活血的药效就达不到了。强力的活血药是预防股骨头坏死的基础,经过药物作用于伤处,一旦给股骨脱臼的地方供上血,受伤的组织就能很快修复,坏死的隐患就消除了。” “有没有这种强力活血药?”余市长问。 齐日升回答说:“有,我家祖传的骨科药方子就是,分为一、二、三号,最好的一号药专治各种粉碎性骨折,伤员服用以后,经过整骨的骨片会自动寻找自己的位置,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仔细听,会听到骨头自动对齐和生长发出的嘎巴声,对付粉碎性骨折尚且如此,骨裂更是没问题了。” 在座的领导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骨片会自动寻找对接,还能听到生长的嘎巴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话了。但是,余市长问话,没有人敢接齐日升的话茬,提出质疑。 “你刚才接好骨用的那个外用药有没有这个效果?”余市长又问。 齐日升说:“有,外用药也有强力渗透的功能,但是,这个药是我因急用,在药铺临时买的,药效不够,药效不够的原因一是药材不齐,应该是二十几种配方的,只买了十几种,再就是药材本身的药效了,药材大部分是种植的,与野生的比,药效自然差了,动物类药也是人工养殖,像土鳖虫,麝香,麝香不说野生了,还不是家养,直接就是人造的,如果都是野生的,再把种类配齐了,不但药效强力,恢复的速也快,三个月能恢复的,一个半月就行,速能提高一倍多。” 齐日升刚说完,水副院长就拿着片子进来了,他把片子递给魏院长,说:“还好,对位的不错。” 魏院长拿起片子仔细一看,心说,不是不错,而是很不错,对位到这个程,在x光下也不过如此了,速也没有这样快的,这个齐日升还真没说大话。他看完后把片子递给余市长的同时说:“对位特别好,就看后期的愈合程了。” 余市长听魏院长说特别好,接过后粗粗瞄了一眼,就把片子转递给柳副市长,说:“我看不出名堂,你们两位院长说好,那就确实是的配齐野生药种类,药效提高,恢复速能提高一倍多,这个药,有没有配齐的可能?” 在齐日升去接骨的时候,魏院长已经告诉余市长齐日升的名字,所以余市长称呼齐日升小齐。 “配齐不是很容易了,配得差不多还不是很困难,这个差不多也就行了,如果配合口服的一二三号药,股骨头坏死的几率就很小了。” 抢救工作截至现在已经进入尾声,除了一个死亡以外,其余的经过抢救,都已经脱离危险,陆续被送进病房,严重的在icu,轻些的就在普通病房。 余市长听完齐日升的话,也没表态,站起来说:“走,到伤员的病室去看看。” 中心医院为了伤员集中护理,在病房紧张的情况下,专门腾出了一间普通病室,一间icu病室安置,余市长一行先来到icu病房,实际上icu病房和普通病房差不多,区别就是护理的程,icu病房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家属也不行,消毒更严格。因为领导看望,就是特例了。进去的人只有两位市长和卫生局李局长,再就是两个院长。还有一个市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扛着摄像机随拍。负责后期治疗的医生简单汇报了各个伤员的伤情,有一个尚清醒的中年伤员还用微弱的声音和余市长说了几句话,意思是感谢领导的关怀。 看完普通病房以后,魏院长把余市长他们让到院小会议室。 任馨已经让人把小会议室布置好了,早已经打开的柜式空调让小会议室非常舒爽,桌上摆放着桃杏李子等时令水果。 坐下以后,余市长讲话,对市中心医院的抢救工作做了肯定,要求医院一定要以高的事业心和责任心,做好后面的治疗护理工作, 柳副市长主管卫生,也就一些具体措施谈了意见,李局长说的就更具体了,他不但要对市政府负责,也要对医院负责,责任比较重。 最后,几位领导把话题集中到用药上。 因为有刚才齐日升的手法正骨在前,又有特效中药的说法,这个特效中药自然是重点话题。 这次车祸,骨折和粉碎性骨折的不少,粉碎性骨折在西医比较难治愈,最后落下残疾的多,有的甚至要截肢,而且治疗费用很高,如果用齐日升提供的药物治疗效果好,对患者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但是,国家的医药管理比较严,未经批准的药物临床必须极其谨慎,所以,二位市长也不敢轻易表态。余市长想了一下说:“祖国的医药还是博大精深的,你们医院可以与那位老中医探讨一下,做点实验,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话,也是对祖国的医药做出贡献。” 柳副市长说:“李局长,余市长的指示很重要,你们负责落实,看能不能用到这次临床上去。” “这个事我们尽快落实。”李局长说。 然后,李局长对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说:“你们先与老先生接触一下,有个初步想法,拿出个初步意见。你们都是专家,这个眼力和经验还是有的?” “行,我们很快和哪个老大夫谈谈,拿个意见出来。”魏院长点点头说。 余市长最后指示说:“我们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少考虑个人得失,也要敢于承担责任,中医药是我们国家的国粹,流传了几千年,能挖掘一下,对医院的发展有好处。“ 余市长虽然没说具体该怎么办,倾向已经很明显了。 第三十三章 妄为 第三十三章妄为 (超级傀儡手慢,码完一章,赶紧上传,求票,求收藏) 会议结束以后,医院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魏院长邀请市长一行吃饭,余市长摆摆手说:“不必了,后续治疗一定要跟上,拜托了。免费小说.” 魏院长说:“市长放心,到吃饭时候了,就是一顿便饭。” 李局长说:“吃饭的事,你就别管了,把后续治疗好好安排一下,把这几天危险期过去,就轻松了。” 送走余市长柳副市长一行之后,魏院长才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水副院长说:“和打仗一样,第一场战役已经胜利完成了,把护理工作安排一下,咱们也该喂喂肚子了。” 水副院长说:“护理工作我已经安排了,一块去吃饭。” 任馨过来说:“魏院长水院长,院里灶上安排了工作餐,已经做了,去灶上吃?” 魏院长说:“水院长,既然已经安排了,那就走。” 水院长知道魏院长是有事和他商量,点点头,一块来到单位饭厅。 中心医院的饭厅实际上也是商业经营,病人和家属都可以来吃饭,也可以预定,定时给用推车送到病房门口。魏院长三人进了一个小包间式的房间,任馨去了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饭菜端过来了,虽然是家常菜,倒也很丰盛,大米饭做的也不错,吃着饭,魏院长说:“今天,余市长对那个中药治疗很重视的,我看就让那个老郎中给姜董事长的儿子治。” “这个事,在医院历史上可是没有先例的。”水副院长提醒说。 魏院长说:“那就让它成为一个先例,那个外用药今天给伤员用了,已经打破了先例,况且外用药又死不了人,咱们这么大个医院,容忍不下一个老中医,显得咱们做领导的心胸不宽广。” 水副院长说:“外用药用了就用了,内服药还是要慎重。” 魏院长说:“我觉得有必要和老郎中再接触一下,具体探讨一下,真要有效了,我们也有个思想准备。” 水副院长说:“行,你安排。” “那就晚上,我打电话和姜董事长约一下。” “行。” 余市长柳副市长在卫生局李局长和院领导陪同下到各病室病床上看望伤员。齐日升是没有资格跟的,见余市长柳副市长他们被簇拥着走去,他脱了手术服,想起骨科朱大经主任的可恶,那指着他鼻子让他滚出去的威胁还仿佛在耳边回响,虽然用事实让朱大经窝回去了,觉得心里的气还没出,就信步来到骨科办公室门前,推开门,就看见朱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生闷气。 走到跟前,齐日升笑着对朱主任说:“朱主任,脱臼我是接上了,粉碎的骨头也整理好了,片子拍出来也没问题,我想看看你大头朝下怎么在医院走三圈,什么时候走,通知一声,我要来看呀。” 朱主任虽然在监控室吃了瘪,没脸在手术现场晃,回到了科室,还是有人给他报讯,知道现场的情况,他阴着脸哼了一声说:“雕虫小技,也敢拿到大医院里来摆弄,最后结果怎么样还不好说,等病人的腿好了再来炫耀,现在吹什么大气。” “那也行,总会有哪么一天,我希望到时候朱主任不要食言,把说出来的话吞进去,那就没意思了。” 朱主任有点恼羞成怒了,“你知道这是和谁说话吗,我有责任和义务给你保证吗,你算老几,滚出去。” “呵呵,别发火吗,发火是理屈词穷的表现,也是最无能的表现,又是滚出去,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刚才在手术室让我滚出去,我没滚,有人倒是滚出去了。” “你……”朱主任站起来,手指着齐日升,不知道说什么,脸都憋青了。 “不想履行你的承诺就明说,我也不会强迫你的,总得给朱主任留个面子,要是在医院头朝下走三圈,以后还怎么做人呀,你说是不是?”齐日升继续调侃。 “你……你滚不滚,我要打110了。”朱主任终于祭出杀手锏。 “我还没把话说完,你不是还说取消我的实习资格,让你以后永没有机会混医疗界吗?什么时候让我走人呀?” “滚……滚……” 齐日生哈哈一笑转身就走,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滚,这就滚,马不停蹄的滚,大头朝下的滚,在医院滚他个三圈,看是如何。” 齐日升出骨科办公室门,听见后面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回到心血管科,见刘芳菲和护士冯娜在办公室坐着。见他进来,刘芳菲让他坐下,说:“你得罪那个骨科的朱主任干啥,不是骨科的,又强出头,蝗虫吃过界了。” 齐日升说:“我就是看那姑娘可怜,长得那么漂亮,让朱大经给整个假关节换上,一辈子就完了。” 刘芳菲白他一眼说:“你那个就不换了?长不好,股骨头坏死,照样得换。” 齐日升说:“我有办法让病人不坏死,长得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刘芳菲说:“别折腾了,这是不务正业,知道吗,你的责任就是来心血管外科实习,整那个干啥,整好了没人说你好,整坏了就拆不开手了,你一个实习生,手不疼往磨扇子底下塞干啥。” 齐日升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人就是正义感泛滥,有见义勇为的事,手就痒痒的待不住了。” 刘芳菲说:“算了,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个色狼,见了人家漂亮姑娘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要是个老头子,你不会那么急赤白脸的和朱主任翻脸,也要做那个手工复位了,还不是想摸人家姑娘大腿。” 齐日升叫屈说:“我冤枉啊!简直比窦娥还冤,我给姑娘整骨、抓住大腿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能想什么,还不是满脑子的淫邪。” 齐日升说:“这你就想错了,我当时想的是,我面前不是一具香艳的躯体,而是一具齿牙咧嘴白骨,只有这样,才能集中精力正骨呀,要不然,怜香惜玉的,还怎么下手。” 刘芳菲说:“看看,我说的没错,还不是着了相了。” 齐日升嘻嘻一笑说:“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我也不能免俗。” 刘芳菲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少出头的好,医院就是各负其责,除非会诊,不要干涉其他医生的治病。” “好,我听大姐的。” 下班以后,齐日升来到大楼外,掏出手机边走边给姜云飞拨电话,拨通后说:“姜叔,你和我爷爷下午去哪儿了?” 姜云飞说:“看你们医院抢救,都忙,又有市上领导在,就带着爷爷出来玩,现在正吃饭。” 齐日升笑着问:“姜叔,让我爷爷晚上住哪里?就住我租赁的那个两室单元房。 姜云飞哈哈一笑说:“住你哪儿,亏你想的出来,那个指甲盖大的蜗居能盛的下,叔有星级酒店啊。” “住星级酒店,规格有点高,只怕我爷爷住不惯。”齐日升说 “哈哈,不高,住星级酒店算什么,那个总统套还闲着,我想让你爷爷享受一下为总统服务的滋味。” 齐日升也一笑说:“姜叔你看着安排,只要我爷爷不反对就行。” “让你爷爷当总统,他还反对啊。” “我是说,你投资的成本过高。” “又不是做生意,对你爷爷,姜叔还计算成本啊,这是孝敬,知道吗?” “我还以为姜叔要计算成本。” “你小子。” 挂了电话,想了想,齐日升又给苏茜茜打电话,“喂!茜茜,我爷爷到西安来了,晚上住在云飞酒店总统套间,不是,我爷爷是什么大人物啊,就是一个乡村老头,你晚上过来,咱们一起去看我爷爷。你以什么身份?很简单啊,孙媳妇的身份行不行?不行啊,哈哈,不行算了,你就以你苏茜茜的身份,行,咱们晚上见。” 齐日升和苏茜茜见了面,两人在街上吃了饭,黄昏时来到云飞大厦,在前台问清了总统套间所在, 服务人员已经接到了了董事长姜云飞的嘱咐,由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领着,乘专用电梯到了顶楼,出电梯后沿着一条长长地走廊走到尽头,就看见两扇厚重的本色红木门,女服务员把卡插进一个槽内,然后拿起电话和总台通报一声,随后就看见红木门向两边缓缓退去的同时,响起轻微的电机声。 总统套房一般不是很容易就能进的,总统套房的门卡在总台的一个单独柜子里锁着,只有大堂当值经理才有钥匙。大堂经理插卡后,还需要总台的电脑用密码进行激活,大门才能打开,门一旦用密码锁住,在外面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第三十三章 ,蓝山咖啡 第三十三章,蓝山咖啡 (第三更,求票,求收藏) 大门一开,首先映入齐日升和苏茜茜眼帘的是一个古朴烫金雕花的紫红色宽大带座屏风,屏风前同样是紫红色的小桌上摆放着一个大型三彩马,虽然是现代作品,但是仿的很好,色彩柔和自然,和屏风形成一个整体,显得很大气。海阁 屏风的历史是从皇帝那儿开始的,以后才传到民间,功能就和过去修建房屋门前的照壁子插不多,主要起遮挡作用,过去修建房屋比较讲究,对风水很重视,有前通后通,人财两空之说,就需要个东西遮挡一下,它不但有美化和装饰家居的作用,而且有阻挡暗箭和煞气、遮蔽不良内部部局、以及改变室内气流方向、活化气场的功能作用,在空间上显得就是流动的。也不会让人一打开门,就对室内的局面一览无余。 转过屏风,就看见宽大的客厅金碧辉煌,巨大的落地窗采光效果极好,也能让人依窗欣赏城市的美景。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紫红色的大茶几,上面是各色水果。茶几周围是与茶机配套的欧式沙发。茶几的对面同样是是一个紫红色的电视柜,电视柜上是一台超薄超大液晶彩电,客厅上面漂亮巨大的水晶吸顶灯,更能让人感受到套房的豪华。 齐日升看见爷爷正靠在昂贵柔软的沙发上看电视,却是动画片《猫和老鼠》,而且看得津津有味。 齐日升叫了声爷爷,老爷子带答不理的应答了一声,眼睛没有离开电视。 对爷爷的看动画片,齐日升也能理解,人常说老小老小,人老了思想上大都返老还童,这种行为也有助于更长寿,是值得提倡的。齐日升对给苏茜茜介绍说:“这是我爷爷。” 苏茜茜羞涩的叫了声爷爷。 可能听见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老爷子回过头,看了一眼苏茜茜,然后点点头,又回过头看电视去了。 齐日升又对苏茜茜说:“这是姜叔。” 苏茜茜又羞涩的叫了声姜叔。 姜云飞也笑着点点头,招呼他们坐下,问他们,“喝茶还是喝咖啡,姜叔这儿可是顶级蓝山现炒小磨咖啡,给你们来一杯?” 齐日升笑着说:“行,我们也沾爷爷的光,享受一下总统间的顶级服务。” 姜云飞吩咐服务员沏咖啡。然后卦心起来,看看低着头的苏茜茜一眼,问:“日升,这是你女朋友?也不给姜叔介绍一下?” 听了这话,苏茜茜有点手足无措,脸也红了。 齐日升和向雪珂在医院高级病房的那一幕,姜云飞已经瞧见了,他看出来齐日升对向雪珂有意思,眼前这个女孩虽然漂亮,与向雪珂的容貌比起来还是略逊了一筹,这小子不会是花心,拾到蓝蓝都是菜,见一个爱一个? “那里啊姜叔?我们是同学,一块学医的,朋友倒是朋友,不是那一种的,她叫苏茜茜,是咱们邻村苏家堡的。”解释就是掩饰,在姜云飞面前,齐日升还是有点心虚,穿越回来,他是绝对不会放弃雪珂的,可是,想不到的是一穿越首先碰上的是苏茜茜,雪珂在姜叔的集团公司工作,与情与理,姜叔都会给他保密,就怕不小心说露了嘴。 姜云飞“哦”了一声,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他们一眼,伸手从果盘里掰了两根香蕉,一根递给齐日升,一根递给苏茜茜,说:“吃水果,别客气。” 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齐日升嬉皮笑脸地问老爷子,“爷爷,你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间?” 老爷子撇撇嘴说:“爷爷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啥没见过,快看电视,老鼠欺负猫,打猫的板子,给猫屁股底下放炮仗,猫把灭鼠公司请来了,哈哈,这个灭鼠公司的人也是笨蛋,拿老鼠没有办法,该下岗了。” 见爷爷看动画片很投入,齐日升就和姜云飞说话,问:“姜叔,我爷爷在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姜云飞笑着说:“添什么麻烦,就是不治病,你爷爷来省城逛几天就不行了,你姜叔这点花费还是出得起的。我下午已经和你爷爷说了,如果医院不让用药,就办出院手续,回家来用,人总不能让尿给活活憋死。” “如果我爷爷的药不顶用,出了院不是对我成材哥的伤有影响?”对爷爷的药治成才这个伤,齐日升的信心本来很足,但是,余市长一重视,他心里倒忐忑起来了,他是正牌学医的,理论方面懂得很多,知道人体结构方面虽然不是太复杂,但是致病机理极其复杂,医学上未曾攻克的堡垒还很多,成才伤口不能愈合的情况也不算奇怪,如果属于遗传或者免疫系统的问题,爷爷的药很可能不起什么作用。骨药有专攻,如果连骨头都愈合不了,哪还谈得上治脑子,只怕象人常说的,治秃子把脑子给治出来了。 还有,如果大医院想把这种药用于临床,那是要对药品的纯、成分含量、组分、生物有效性、疗效、毒副作用、热原、无菌、物理化学性质以及杂质的综合表现等进行论证检测,还要对物理指标化学指标、安全性指标有效性指标稳定性指标及药品活性成份、辅料的含量、制剂的含量、外观、生物药剂学、安全性、有效性、稳定性等指标分析透彻。这一点,《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都规定的很清楚。鉴定是一个很繁琐的一个过程,一种药物从研制到生产,除过以上理由外,还要有大量的治愈病例和失败病例,专家们进行分析,一般情况下,一种药物从研制到生产,没有十年年的时间拿不下来,更何况爷爷的药方是密传,配伍和指标都让人知道,哪还有什么秘方可言。 姜云飞当然也有医院不让用这个药的顾虑,不过,因为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也不怕,再说,西阜市又不是中心医院一家医院,老爷子治不好这个伤,还可以随时住进其他医院,只要有钱,那个医院都是欢迎病人住院的。不过,这个话不能说,所以,姜云飞只笑笑说:“叔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了更好,治不好,叔也不会怪罪你爷爷。” 可是,还没等他回答,老爷子说话了,“什么不顶用,我这个药要不顶用,只怕世上在没有能治好的药了。” 见老爷子在集中精力看电视的时候还能听他们议论,回答他们的话,而且信心满满,齐日升和姜云飞相视一笑。 齐日升神秘的小声说:“姜叔,今天,我配的骨伤药在医院用了,是余市长让用的。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没反对,我想,我爷爷这个药很可能给这次受伤的伤员用。” “真的?”姜云飞惊讶的问。 “真的,我亲耳听说的。” “如果能给医院的伤员用,那给你成才哥用更没有问题了,也省得我办一道出院手续。” 说话间,四杯咖啡就端上来了,杯子是名贵的法国limogescastel品牌,杯子呈很雅致的黑色,杯身上用黄金精绘着罗密欧与朱丽叶,杯子的托盘为钴蓝,空气中弥漫开咖啡浓郁的香气。 姜云飞笑着介绍说:“这是纯咖啡,先来感受一下未加佐料前的原汁原味。” 品了一口,老爷子皱皱眉头说:“这什么东西啊,苦的,不好喝,给我来杯茶就行了。” 姜云飞笑着说:“老爷子,这是不加佐料的,让服务员给你加上佐料,味道就不一样了。日升,你们觉得怎么样?” 齐日升喝了一口咖啡,很仔细的咂咂舌,品味了一下,说:“不错,是正宗蓝山咖啡的味道。” 姜云飞说:“那是,姜叔还能拿其他的替代品蒙你爷爷。” 喝咖啡本来是很讲究的,正式开始喝咖啡之前,先要喝一口冰水,冰水能帮助咖啡味道鲜明地浮现出来,让舌头上的每一颗味蕾,都充分做好感受咖啡美味的准备。接着第一步是闻香,先体味一下那扑鼻而来的浓香,然后是观色,第三步才是品尝,先喝一口黑咖啡,感受一下原味咖啡的滋味,咖啡入口应该是有些甘味,微苦,微酸但不涩,然后再小口小口地品尝,不要急于将咖啡一口咽下,应暂时含在口中,让咖啡和唾液与空气稍作混合,然后再咽下。但是,姜云飞也是粗人出身,不耐烦那么品。老爷子和苏茜茜都是初次喝咖啡,齐日升穿越前倒是常喝咖啡,就给爷爷和苏茜茜讲喝咖啡的诀窍。 老爷子不耐烦的说:“那里有你这么多说道,你高级,爷爷是乡下人,不会和你们这些汤药一样的咖啡,还不如一茶碗白开水。” 姜云飞笑笑,吩咐服务员给咖啡添加伴侣。 服务员很快过来,给咖啡添加奶油和糖,年轻貌美的服务员纤纤细手调咖啡的时候,齐日升看的不是份量,而是手的纤细和美丽。 调制后的咖啡味道就不一样了,老爷子喝了一口的时候,姜云飞问:“味道怎么样?” 老爷子嗯了一声说:“能喝,和加了糖的黑豆水差不多。” 第三十四章 院长上门 第三十四章院长上门 (求票,求收藏) 姜云飞就感觉很郁闷,正宗的蓝山咖啡变成黑豆水了。“齐伯,你知道这咖啡的来源吗?” “不知道,我知道那个干啥。” “这咖啡原来就是一味药,外国人用来治胃病,水肿,醒脑,后来就当茶喝了。” “那是治外国的胃病,水肿,醒外国人的脑,中国有中国治胃病水肿的药,不用这个。” 姜云飞说:“外国人和中国人的身体结构是一样的,用药什么的都差不多。” 老爷子说:“能差不多吗?给牛马用药能跟人一样吗?” “你说的是量,我说的是质,质和量是不一样的,外国人个子大,加点量就行了,再说,外国人未必都人高马大。外国人的药叫西药,我们不是也能吃。” 老爷子说:“西药都是化学的,化学的不是绿色食品,,对人体有害,现在都讲绿色食品,中药就是绿色的。” 听爷爷和姜云飞抬杠,齐日升忍不住说:“爷爷,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外国这咖啡是树上结出来的,也是绿色食品啊。再说,当初神农尝百草的时候交通不方便,不是没去过外国吗,如果有火车飞机,很轻松的过去,说不定这咖啡就是中药里的一味药了。” 老爷子说:“鸦片也是地里种的,就是绿色食品了?” 齐日升说:“爷爷,你别抬杠,你还真得重视这个咖啡,这个咖啡里面含的成分是咖啡因,不能与含生物碱的药一起喝,像乌头、黄连、贝母,用了增加毒性,造成药物中毒。” 老爷子说:“不喝不是中不了毒了。” 齐日升说:“不喝当然中不毒了,你是大夫,得给病人说呀,病人不知道中了毒,你也有责任啊!” 老爷子说:“我知道,还用你说,中药里面含那个什么咖啡因的也不少,有十反十九畏的,我能不知道。” 齐日升说:“爷爷,原来你都知道,那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故意抬杠。” 老爷子说:“我是看不惯你们神秘的样子,啥蓝山红山绿山咖啡的,不就是中药一样的苦水水子吗,有啥神密的,还顶级。” 齐日升说:“这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贵族气质,没有贵族气质的就没有那种感觉,就和中国的一些顶级茶叶一样,一两几千几万块,和普通的茶叶区别能有多大,喝的就是一种身份。” 说起喝茶,老爷子的眼睛就发亮了,“你个碎崽娃子懂得啥,咖啡能和茶叶比吗,顶级茶叶和普通茶叶差别大了,那一年,省委书记萧杰找我看病,给我了二两茶叶,那个茶叶那个香啊,你们根本体会不到,听说全中国就那么一棵母树,一棵树茏共採不到二斤茶叶,能一样吗。” 齐日升说:“就是呀,你都知道中国的茶叶不一样,人家外国的咖啡树也有就那么几棵的,味道能一样吗。” 就在这时候,姜云飞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哼哼啊啊一阵,挂了电话后过来对老爷子说:“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说过来看望你老人家。” 老爷子不满的说:“有啥可看的,当个小院长,优柔寡断,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姜云飞笑着说:“中心医院的院长,官已经不小了,事也不算小。他们也是谨慎,万一出了事,担不起责任不是。” 老爷子哼了一声,然后问齐日升:“刚才听你说,药在医院用了,是不是?” 齐日升说:“你还听见了呀,我以为你看动画片,就没听。” 老爷子说:“我是眼观六路,耳听方。” 齐日升说:“你是阿庆嫂啊?药用了,是做手术的时候给一个伤员用的。” 老爷子问:“你哪儿来的药?” 齐日升说:“我才配的,马上就用上了。” “你好好的配药干啥?”老爷子很注意的问。 齐日升不想对爷爷隐瞒,就把那个农村小姑娘的骨折错位情况和他治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他说完,问:“你有行医证吗,就敢随便给人看病?” 齐日升说:“咱们祖上几代给人看病,谁用行医证了。” 老爷子说:“现在国家不是要求必须有行医证吗?” 齐日升说:“没有行医证不看病,难道我就眼看着小姑娘胳膊错位不管?” 老爷子说:“你可以让他们找我。” 齐日升说:“你离得远,来不及。”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进门的时候,爷孙俩还在拌嘴。 姜云飞知道他们爱拌嘴,也不干涉,自己看新闻联播。他是搞企业的,对国家大事非常关心,有时候,商机就是从新闻的蛛丝马迹中发现的。所以看新闻联播已经形成了习惯。 魏院长和水院长来了以后,爷孙俩的拌嘴自然停了。 让座寒暄以后,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坐下,姜云飞问:“喝咖啡还是喝茶?” 魏院长看看几个人面前的咖啡杯,说:“我来杯咖啡。” 水副院长说:“我也来杯咖啡。” 经常有人请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喝咖啡,他们喝咖啡的知识已经有些档次了,不过,总统套房里的顶级蓝山咖啡还没喝过。 坐下以后,魏院长笑着对老爷子说:““老先生,你老住的这是姜董的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啊,我们医院本来该给你老安排住处的,因为中午抢救伤员,怠慢了。” 姜云飞说:“齐老是我请来的,当然要由我做东了,这吃的住的让老人家满意啊,看起病来也有精气神,齐老你说是不是?”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说:“我岔铺,别看你这儿拾掇的花里胡哨的,只怕睡这里还没有我那个硬板床来得舒服。” “老人家,大城市里的饭还吃的惯?”水副院长带着笑容问。 “吃饭还有惯不惯的,我们乡下人口粗,啥都能吃,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城里人怎么也变得口粗了,吃窝窝头,那东西我们农村人早吃够了,现在都是用来喂猪的。还有什么生猛海鲜,又不是茹毛饮血的年代,吃生的,亏你们城市人想得出来。听说人是猴子变过来的,这就是倒回去变成猴子啊。” 对水副院长,老爷子本来就有点意见,他想,我这么大年龄了,那个柳医生在病房斥责我,满口白沫,唾沫星子乱溅,你也不制止,还推波助澜的,以为我一个乡下大夫好欺负,还问我城市的饭吃的惯吃不惯,你又不管饭,管我吃的惯吃不惯。 姜云飞给二位院长解释说:“老爷子幽默,喜欢开玩笑,你二位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介意什么,老爷子是我们前辈级的人物,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多,说的话都是大见识,非常人可比啊!”魏院长连忙解释说。 老爷子撅撅胡子说:“魏院长夸错了,我一个乡下老土朗中,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和死了没埋一样,能有啥见识。” 水副院长说:“像你这个年纪的老中医经的多见的广,属于国家的宝贵财富,你们这样的老中医,过去就叫国医圣手啊。以后中医的发扬光大,没有你们这些有经验的老人不行。” 齐日升插言说:“中医都快被挤兑的没有市场了,还能发扬光大,我爷爷的这个药申请专利保护,论证的时候,他们非要药方子不可,祖传了几代的秘方,轻易地拿出来,那还算什么秘方,以后怎么保护,国家现在对中医的政策有点问题,照这样下去,中医迟早非完蛋不可。” 与一个实习生讨论这问题,魏院长觉得有点掉份儿,但是,今天面对的是老中医,又有市长指示,需要把老爷子的药了解清楚,这个问题就有探讨的必要了,他说:“这个问题要看怎么说了,总的来说,中医问题还是比较大的,就拿药方子来说,仅统一标准就比较难,治同样的病,十个医生开的处方九个不同,到底以那个为准啊?我当然知道这叫辨证施治,但是,治同样的病,药品的方子不同,统一不了标准,怎么生产,怎么推广,临床应用上就受到限制,和西医比,在竞争上没有一点优势。” 水副院长说:“中医受到限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秘方单传,一些治病的绝招只在极小的范围内用,这条路就越走越窄,中医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捏不成个团,最后方子都失传了。什么也没留下来。拿什么和人家西医比。比得了吗?” 魏院长说:“制药也是一样,人家的西药厂家是大批量生产,大批量使用,挣钱海了去了,中药是一种啥情况,虽然也算是有几种名药,像云南白药,乌鸡白凤丸啥的,虽然已经很有名气了,临床应用上和人家根本比不得。” 第三十四章 药方子 第三十四章药方子 (第二更,写完就上,求票,求收藏) 老爷子撅着胡子说:“中药都传了几千年了,没有西药,还不是把病都治了,现在这些败家子,非把这个家败完才甘心,我传了几辈子的骨科药,现在限制用了,说是没有批号,我一家一户的总不能开个药厂去,批号还得那些专家研究,研究还必须提供药方子,剂量,研究不成,方子不是到他们手里了,骗谁呀!就是有了批号,还要拿到那些大药厂生产,我吃多了撑的,把秘方给了你们,让你们折腾我。” 齐日升说:“爷爷,你这就不对了,医药治病是人命关天的事,国家不能没有规定,你把你那个方子献出来,卖个百儿十万、千儿百万的,既治病救人了,又有钱花,那是多好的事,你跟钱有仇啊,脑子就是不开窍。” 老爷子生气的说:“你小子就知道钱,不能为了钱把老祖宗卖了。” “那有那么严重。”齐日升嘟囔着说。 魏院长说齐日升:“你也不能这么说你爷爷,老前辈是从旧社会过来的,那时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前辈有留一手的想法也不奇怪。现在社会发展到这个程,已经不是靠秘方吃饭的时代了,子孙们也不是靠秘方活着了,你们看现在从大医院到乡村诊疗所,有靠纯中医治病的吗,还不是以西医西药为主,要挽救中医,还要靠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中医无私的把方子献出来,经过筛选,逐渐壮大中医中药宝库,只有这样,中医药才能发扬光大,否则,还是小打小闹,登不了大雅之堂。” “魏院长的意思是让我把方子献出去?”老爷子问。 魏院长解释说:“我也没这样说,你老人家献不献与我们也没有关系,那是你个人的事,我和水副院长今天来的目的是关于你那个伤药,今天你在医院,不是来了很多伤者吗,有些比较严重,粉碎性骨折的就好几个,医院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治疗起来比较麻烦,有的还要落下残疾。今天,你孙子在手术室的手法接骨就很有创意,避免了一次大手术,还给上了伤药。听他说,你的那个伤药对粉碎性骨折有奇效,如果不用开刀治好粉碎性骨折,那在世界医疗史上也是个奇迹,我们来就是想和你商谈一下,看这个药有没有用到临床上的可能。” 老爷子说:“我这个孙子也是精屁股撵狼,胆大不识羞,他配的那个药都能在大医院临床上用,你们也真敢让用。” “怎么了老先生,他配的那个药有什么妨碍吗?”水院长问。 “妨碍倒是没啥妨碍,这个药我们都用了几辈子了,治好了多少病人,也没出过事。” “那你老怎么说他那个……什么……光着屁股撵狼……,是什么意思?” “你问他,那个药怎么配的,药效够吗?” 齐日升说:“我怎么配的,还不是按你老人家传的方子配的,就是时间紧些,种类不够,药材的质量差点,但是,里面的主药都有了……” 老爷子说:“不够,差点,就是问题,你那药治个小伤可以,大伤、粉碎性骨折就不行了,材料不够,就达不到效果。” “那你给我配点材料够的,那个罐子里的药就行,“齐日升说。 “你个碎崽娃子,想打我罐子里药的主意,没门,我存了四十多年了,让你拿去糟蹋呀!配倒能给你配点,魏院长,水副院长让用吗,中午我在医院里可是被水副院长赶出来的。” 水副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话也不能这样说,我可没赶你,一句赶你的话也没说呀!倒是你的话不负责任,你在病房里对姜董事长说,把他儿子治死了也不让你赔,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在医院里那是绝对不能容许的,我们不能随便拿病人做实验啊!” 姜云飞说:“老爷子那不是随便一说吗,我知道那药治不死人。” 魏院长笑着说:“老爷子敢这样说,我们可不敢随便那样说,没有把握的事,做医生的是不敢随便做的。” 老爷子说:“你们一个病人治病治了两个多月,脑骨头还没长好,人还昏迷不醒,那就不是随便?” 水副院长说:“这不同,我们的用药都在医学的范畴之内,现代医学还有好多难题攻克不了,药物的研制有个过程,作用也有限,那就不是医生的责任了。” 老爷子说:“你们西医治不了,可以交给中医啊,治不了还要治,那不是耽误事吗。说的难听点,等于是不作为的谋财害命呀。”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被老爷子这几句话说的有点尴尬,医院里追求效益、药价虚高、诊疗手术费用昂贵的情况普遍存在,中心医院也不能避免,但是要说谋财害命,在他们大医院还不至于那么下作,只是因检查手术药品费用高昂、钱财用尽而中途离开的患者使医院存在这方面的嫌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钱看病,医院总不能赔钱,医院是企业,现在讲的是经济效益,医院不挣钱,让医生护士们喝西北风去呀。 “看病这个事,不是医院选择患者,而是患者选择医院,患者愿意来我们医院,我们就得尽心尽力,不治之症的患者要住着,我们也不能赶他们走,病人要走,我们也不强留,有些不治之症,我们还要劝病人出院,不花那个冤枉钱,至于说收费高,那是大医疗水平决定的,全国的大医院都差不多,患者看不起病也不是我们的事。”魏院长给老爷子耐心解释。 水副院长补充说:“就拿这次抢救伤员来说,那么多重伤的,手术费用和护理费用都很高,医药的费用也不低,我们还不是在第一时间抢救人,没有预收费用。” 魏院长说:“我们今天晚上来找你老人家,还不是为了伤员早日康复,花钱少啊!听你孙子说你那个伤药很神奇,对粉碎性骨折有奇效,老人家的这个伤药,真的像你孙子说的那么神奇吗。” “他对你们说什么了?“老爷子问。 水副院长说:“他说你那个药可以用到植物上,把正生长茂盛的一棵植物削下来,抹上你的药,第二天就长好了。粉碎性骨折病人不用手术复位,用了药后,骨茬会自动寻找对接。” “这两个事都是真的,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传说。来,二位院长先喝咖啡,喝完再说不迟。”姜云飞正说话,服务员就把咖啡端上来了。 魏院长闻了一下咖啡的香气,说:“正宗,姜董啊,你说的人们传说,你亲眼见过吗。” “没见过,不过我想,既然人们这么传说,就不会有假。” 老爷子摇摇头说:“别听他们的,那有那么神奇,都是夸大事实。”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怎么能是夸大事实,那个医治植物的事,县电视台不是拍了,在全县播放了。这些年,你的药治好了多少粉碎性骨折病人啊,那都是有据可查的。” 老爷子说:“你知道什么,就会吹牛,骨折病人不先正骨,长挫了怎么办,你姜叔说说可以,你是做大夫的,就不能说外行话,让人家笑话。” “我就说点事实还不行了?”齐日升嘟囔着说。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听出来,老爷子虽然说齐日升吹牛,却没有否定药的疗效,魏院长试探着说:“老人家,你的药如果真有那个好疗效,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份,你不是还要给姜董事长的孩子用药吗,让我们化验一下物理性能,有没有毒副作用,用起来不是更放心了不是。” 老爷子说:“不用你们化验,二娃子说让他儿子出院,在家里治,不麻烦你们医院了,在家里治,你们医院该管不着了?” “那是,是管不着了。”魏院长的话语有点无奈。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你老人家准备给姜董事长公子用药的事情,我们医院也很重视,我已经与水副院长商量了,达成了初步意见,既然我们现代医学治不了,为什么不能让你试试,况且这是姜董事长答应了的。我想,这样,你干脆就在医院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医院有现代化设备,好抢救,算是个保险。” 水副院长说:“魏院长,这个……有点不合规矩?” 魏院长的手往下压压说:“没事,就这样定了,出了事我负责。” 水副院长说:“魏院长,总得有个方子,让省上中医研究会的几个老专家院里的医生看看,心里也好放心。” 魏院长说:“我觉得没必要了,老人家比那些专家的岁数大得多,经历丰富得多,经过几代人传下来的秘方,千锤百炼,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爷子说:“你们两个说的挺热闹的,我答应你们了吗,我来这儿治病是二娃子的面子,关你们两个院长什么事。治不治是他的事,他愿意治我给治,不愿意治了我明天就搭车回去,也不用他送。” 第三十五章 院长的好奇心 第三十五章院长的好奇心 (求推荐票,求收藏) 姜云飞连忙说:“看齐伯你说的,我不治,把你打老远的从乡下接来干什么,不过,齐叔,既然魏院长和水院长已经说了,你就给他们个面子,在医院里治。百度 吾爱+xs52” “是呀!”水副院长说,“在医院里,你老人家和魏院长谈的不错啊,魏院长对你的治疗很感兴趣,就是因为突发抢救事件才终断的,我们这晚上不是过来了吗,可以继续商谈啊,你老怎么把门关了?” “是呀,爷爷,两个院长和姜叔说的对,你干脆就和医院合作,在乡村里,天地就那么大,都几辈子人了,传播的范围就那么大一块,县文化馆说给你办非物质文化遗产,办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拿一张纸,啥作用也不起,你这个药如果在省城里和大医院合作,有了成功的案例,名声就能很快打出去,这是一个很好的的机会呀,爷爷,你可不能错过去啊。” 老爷子说:“你小子知道个啥,我就没想要啥名声。” 魏院长说:“老人家,治病救人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你想一下,你那个秘方就算疗效很好,但是有限的几个人用,能救几个人,如果公开了,对患者也是个福音啊。” 姜云飞说:“这样,让老人家好好想想,他还要在这儿住几天,不是急的事,我叫厨房里弄了几个菜,咱们喝两口。” 水副院长开玩笑活跃气氛说:“这是总统套间,菜品是不是总统级待遇?” 姜云飞笑笑说:“总统的菜品也不是酒店定的,那要根据总统的口味,他们自己定,这是根据老人家的口味,二位领导多包涵了。” 魏院长一笑说:“住总统间,当然那一切要以总统的为准了。” 说完,姜云飞就给下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饭菜送上来。 这个场合,苏茜茜是没有发言权的,她从来到这儿就一直静静的坐着倾听,显得很文静,女人在这时候是最漂亮的。当然,女人轻柔慢语也漂亮。她听说姜云飞要吃饭喝酒,又给底下打电话,等打完电话后悄悄小声轻柔慢语的对齐日升说:“爷爷和院长吃饭,我回学校去。” 虽然是小声说话,偏偏身边的姜云飞听见了,没等齐日升说话,立即阻止说:“回去干啥,吃了饭还有事,我安排了个病人,你爷爷吃过饭要给治,机会难得,你们跟着看看,提个包啥的,也学两手,以后能用上。”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听说治病,条件反射一样,敏感的看着姜云飞,魏院长问:“治什么病?” 老爷子说:“什么病?一般的病二娃子也不让我治,是你们医院不治的病,他才让我治。我给他说的很清,让我治能行,我是死马当活马治,治死了甭生气,治好了也甭高兴。” 齐日升说:“爷爷,你今后这个毛病要改,人家两个院长都是专家,你说这个话也不注意影响,让人家笑话,大医院的医生也不敢说这个话,你这样说话,谁还敢让你治病,哪有治病不管死活的?” 齐老爷子胡子一噘说:“我就这么说了,谁还把我的牙敲了,你以为我爱治呀,我就不管死活了,怎么?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我凭啥就应该治好。” 姜云飞笑着说:“好了,好了,别说你爷爷了,再说下去,你爷爷真不给治了,我好不容易才做通了你爷爷的工作,他不治了,让姜叔坐蜡呀。” 魏院长问:“到底是什么病?” 姜云飞说:“**癌,晚期了,大医院推断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家里人已经准备后事了,让我齐伯给治治,也是尽尽人事。” 水院长问:“都是那几个医院诊断的,有诊断证明吗?” 姜云飞说:“都是三甲权威医院,有陆军医院,省医大附属医院,京东医院,还有你们中心医院,拍的有片子,还有化验结果,白纸黑字连图影,那是绝对没错的。” “病例在这儿吗,能让我们看看吗?”魏院长说。 “没有,一会病人过来的时候带过来。” “这个治疗,我们能看看吗?”水院长的好奇心起来了。 姜云飞用眼睛看齐维正。 老爷子说:“看我干啥,我没有啥,又不是造啥原子弹卫星,还得让解放军站岗,我治病谁都能看,就看病人让不让看了。” 老爷子这一提醒,姜云飞恍然,然后有点歉疚对两位院长说:“不好意思,二位院长,病人两口子都是省上的领导干部,他们给我叮咛了,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让人打搅。” 魏院长以为是姜云飞的托词,觉得一个农村郎中治病,他一个医学专家都看不成,被人拒绝,未免有点不是脸面,就追问一句:“真的是省上的领导干部?” 姜云飞说:“真的,我骗你干啥,没有意义,如果真要看的话,一会我给那位领导说一下,看他同意不同意。” 听姜云飞这样说,魏院长知道是真的了,然而,一知道是真的,魏院长倒有点犹豫了,因为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窦天宇。窦天宇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他老婆耿玉凤得的就是**癌,最近在中心医院检查过,住过几天院,医院无能为力,后来转院了。住院期间,组织部一名干部找他问过情况,听那干部说,耿玉凤也是市妇联的副主任。让医院竭尽全力治好耿主任的病,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但是,不管当多大的官,病入膏肓了,找谁都没有办法。 如果真是那个窦天宇爱人耿彩云的话,还是回避一下好,见面被认出来有点尴尬。 水副院长也想到了这点,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爱人在医院治病,他比魏院长更清楚。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再提这个事了。 服务员很快把菜端上来了,总统间有个小饭厅,六个人就坐在小饭厅吃饭。饭厅里有酒柜,放的都是酒类和饮料类,五个人喝的啤酒和饮料,齐老爷子不喝啤酒饮料,喜欢喝白酒,姜云飞给他开了一瓶飞天茅台,2000年的时候,一瓶飞天茅台一千多块钱,不算太贵。 给老爷子斟上酒,姜云飞特别叮咛说:“齐伯,今晚少喝点,一会还要治病,不敢喝高了把治病耽搁了。” 老爷子说:“舍不得酒是不是,要舍不得我就不喝了。” 姜云飞说:“只要不喝高,你老人家放心喝,我姜云飞再穷,还能管不起你喝酒。” 魏院长笑着说:“这样喝上一辈子,也喝不下你财产的一个零头。” 姜云飞说:“魏院长你不知道,我齐伯就好这口,年轻时候喝上二斤不带醉的。” 老爷子说:“怎么,看不起齐伯了,难道现在的齐伯喝二斤就醉了?要不是晚上要治病,我真喝上二斤让你看看。” 水副院长说:“老人家虽然老当益壮,毕竟上了点年纪,喝酒要适量,喝多了影响健康。” 齐日升说:“我爷爷每顿饭都要喝二三两酒,已经习惯了。” 姜云飞知道齐日升也能喝,说:“大侄子也来一杯?” 齐日升笑着说:“我就算了,喝点啤酒,不喝白的。” 吃饭间,魏院长虽然贵为院长,也耐不住好奇心,向老爷子打听怎么治,用什么方法治。 老爷子说:“很简单,熏蒸法。” “怎么个熏蒸法?” 齐老爷子说:“说起来很原始,你们大医院根本看不起的。” 姜云飞说:“不叫原始,那叫返璞归真,治大病的疗法往往很简单。” 齐日升说:“治病也和历史一样,螺旋式发展,现在医院的治病越来越复杂,最终还要走向简单。” “怎么熏蒸,老先生能具体说一下吗?”对齐日升的论断,魏院长不是怎么赞同的,但是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和一个实习生说什么。 老爷子说:“熏蒸,这两个字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又熏又蒸,就是要加热。” “怎么个又熏又蒸?怎么加热?” “第一步当然是配药材了,纯中药,不用一点西药,配方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也不保密,配好药材以后用粗布缝制的袋子把药材装起,放在蒸锅上蒸,蒸到一定的时间取出来,贴到病变的部位上,像**癌,就在肚子上,然后包裹好,让药气用渗透的方式从皮肤进入病变部位,起到治疗作用。紧急情况下也能抢救,就不用熏蒸了,直接敷药,用电热材料插电,直接加热,效果当然没有在蒸锅上蒸的好了,好的一点就是快,能迅速缓解病情,这个办法在没有熏蒸条件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齐日升插言说:“我还以为光用电热材料,还要上蒸锅呀?” 姜云飞说:“你就是一知半解,不关心你爷爷的创造。” 老爷子说:“不是创造,从古以来就有这个方法。” 齐日升说:“我当时对爷爷这个治疗方法不看好,就见过一次他插电治病,也没详细问。” 这时候,姜云飞的手机响了。 第三十六章 熏蒸 第三十六章熏蒸(上) 电话是酒店前台领班打给他的,告诉他客人来了,她安排人进房间,让董事长下来打个招呼。 招呼肯定是要打的,这是姜云飞的人脉,他虽然通过人认识窦天宇,关系一直不是很密切,这次有治病这个关系,窦天宇也答应了,就是治不好,起码能缓解一下病情,他们的关系就有可能通过治病升华,如果治好了,那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窦天宇还不到五十岁,以后仕途上有继续发展的空间,姜云飞的事业就会多一个强大的臂助,所以,他对这次治病很重视。,接电话后说了抱歉,连忙赶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前台领班已经把人安排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豪华包间,陪同病人的来的有窦天宇和女儿窦灵萱,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和年轻的司机。 姜云飞进来的时候,领班已经把病人安排躺下,给坐在外面的窦天宇和司机斟茶。 姜云飞和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窦天宇握手,然后解释说:“本来要在外面接你的,刚才中心医院的魏院长和水院长来了,陪老大夫吃个饭,马上就结束了。” 姜云飞提院长的原因是试探一下窦副部长的反应怎么样,如果没什么反应,就提出想看治疗的事。 窦天宇个子高大,长的器宇轩昂,整个看来给人一种明快的感觉,小腹有点微微鼓起,以他个子的比例看来,也不显得累赘。他听姜云飞提中心医院院长,问:“两个院长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姜云飞没敢说知道,怕窦副部长反感。 “别告诉他们,你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让老大夫下来。”窦副部长说话跟他人一样明快。其实,他才不会管他们知道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是觉得应酬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给爱人看病来了,没心思应酬。 “窦部长还没吃饭,要不先吃点,我让厨上弄几个菜……” “不了,吃饭你就别管了,你把事先安排了,老大夫吃完饭让过来,我和他说几句话。” “老大夫脾气不太好,一会窦部长和他谈话的时候注意点口气。” “我知道,你去。” “窦部长你喝茶,我安排好,人马上过来。” 窦部长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只不过起步高些,大学毕业后进入机关,机缘巧合,不到一年就任县团委副书记,很快任团委书记,并进入中央后备干部序列,以后又到乡镇任党委书记,随后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市直属部门一把手,副市长,一路升迁到现在的位置,也不容易了,什么人没见过。 走出房间,姜云飞才觉得刚才叮咛窦部长注意语气的话多余了,人家是大领导,要他指点吗,脸上就有点发热。 回到总统套间,饭已经吃完了,人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 姜云飞说:“二位院长,不好意思,我用语言试探了一下,领导没有让你们参加的意思。” 魏院长说:“情况已经知道了,我们也知道是哪位领导,就不过去看了,将来治疗的情况老先生做个记录,我和水院长对结果都很感兴趣。” 姜云飞说:“要不,两位院长在这儿坐,喝茶,让齐伯下去,领导还在等着。” 魏院长站起来说:“不了,我和水院长还有事,就不打搅了,明天,你带老先生来医院给你儿子上药。” “好,两位院长别急啊,咱们一块走。” 出门分手,姜云飞和老爷子走在前面,齐日升背着药包,和苏茜茜走在后面。 来到包间,姜云飞给简单做了介绍,把苏茜茜说成是齐日升的女朋友。苏茜茜的脸刷的红了。 窦天宇和老爷子握手,让老爷子坐下,然后喊他女儿窦灵萱把病历拿给老爷子看。 窦灵萱从套间出来,齐日升眼前一就亮,只见一个与苏茜茜和向雪珂完全不同类型的美女出来把一沓病历交给爷爷,同时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袅袅婷婷的走回套间。 窦灵萱的美是那种异域的美,就像一个欧洲和亚洲的混血儿,个子差不多有一米,鼻梁高,眼睛大,颧骨也有点高,腿修长,皮肤不显粗糙,白皙细腻。看起来很有气质。可能是家庭教育熏陶的关系,穿的相对来说保守些,下身是一件黄底的碎粉花遮膝裙子,上身是一件粉色体恤,勾勒出一个丰乳、翘臀、细腰,长腿的迷人形象。 和齐日升并肩坐在沙发上,苏茜茜见齐日升眼光追着窦灵萱看,轻轻拧了他一把,齐日升才知觉。 老爷子接过病历,戴上花镜,一页页的翻看完,又对着灯光看了片子,然后对窦部长说:“手术了。” 窦副部长点点头说:“对,手术了。” 老爷子惋惜的说:“如果不手术多好,现在的医院就这样,不管怎么样,先给划上一刀子,人身上的零件哪儿有多余的,取上一件,肯定对以后的身体有影响。” 窦部长心说,都活不过三个月了,还会计较少一个零件。他有农村工作经验,知道农村看病的一些中医爱批评西医,也不想与老爷子探讨,说:“老先生看有治愈的可能没有?” 齐老爷子说:“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像这个病,西医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们就是化疗,手术,然后又化疗,把人身体的好细胞都杀死了,人身体弱,还能与癌症作斗争,作斗争也没有本钱了。” 窦部长知道老爷子说的有道理,但是,不做手术又能怎么办,不做就等于放弃了,毕竟做手术还有好的可能。说是吃中药治,也有点虚无飘渺,那点药汤就能把世界医学上都没有办法的癌症治了,怎么想都有点滑稽,谁愿意冒那个险。姜云飞给他传话,说有老中医的熏蒸法能治,他没办法了,只能抱着试试的态。 “老前辈,我想听听你那个熏蒸法的手段和原理。”窦副部长说话简捷,没有废话。 老爷子简单解释了熏蒸法的原理,以及药如何作用于病变部位。 窦副部长说:“倒是没啥副作用,这么熏蒸一下,药就能到达病变部位,还能修复因化疗伤害了的免疫系统,怎么听起来有点虚?” 老爷子说:“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你们这些领导干部以后不能光重视西医,也要给中医留一席之地。” 窦副部长笑笑说:“老先生要把我爱人的这个病治好了,我以后给中医好好的鼓吹一下。现在就开始治?” 老爷子说:“我还得看一下病人,然后再开始治。” “那好,人在里间,老先生进去看。” 齐老爷子进去的时候姜云飞和齐日升苏茜茜没跟进去,坐在外面喝茶。中国人闲了爱喝茶,来人了也是先倒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老爷子看病人一是诊脉,二是看气色,三是说些鼓励的话,癌症病人知道自己病情后往往心情不好,从精神上崩溃,治疗就比较困难,最主要战胜疾病的主体自己都放弃了,那点药能起什么作用。 诊过脉,见病人还比较乐观,老人就对她说没事,这种病遇上他,那就是遇上克星了。然后又说了一些让她不要有精神负担的话。让他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 耿玉凤官能做到市妇联副主任,虽然有丈夫窦天宇的因素,也与她本人的努力分不开,什么道理不懂。她也经常给人讲这些道理,所以很理解老大夫的意思。她对老爷子说:“你放心,这些道理我懂,在心理素质方面不用操心。” 老爷子见没有啥问题,就出来吩咐齐日升蒸药。 蒸药的工具姜云飞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崭新的电蒸锅,并专门安排了服务员负责,所以,老爷子吩咐开始蒸药,服务员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倒进蒸锅,插上电,药袋子也是早已装好了封上的,服务员把装好的药袋子取出来,老爷子指挥齐日升他们把药袋子放进蒸笼。盖上锅盖。 因为是现成的热水,锅内很快就有了响声,并很快冒出了蒸汽,伴随着药香,随即在整个房间内弥漫开来。 几十分钟以后,老爷子估计药蒸透了,就让把电插销拔了,把锅盖揭开,把药袋取出来,晾在一边,要等略微凉些后再用,太热了,人的皮肉受不了,能烫出燎泡来。 就在晾药袋的过程中,老爷子让窦灵萱给他妈妈把上衣脱了,把裤子褪到腰以下,仅能遮住羞处,然后用手摸药袋子,觉得温差不多了,就让耿玉凤坐起来,把药袋子往耿玉凤腰间围。 做这个的过程中,他让齐日升和苏茜茜都进来给他帮忙打下手,窦天宇和女儿窦灵萱在旁边看着。 姜云飞没进来,他也不能进来,女人**上身,裤子又退到腰下最低位,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进来。 第三十六章 熏蒸(下) 第三十六章熏蒸(下) (求票,求收藏) 姜云飞是男人不能进来,齐日升也是男人,却能进来的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作为助手,再一个方面就是小辈。耿玉凤快五十岁了,都有了二十二岁的女儿,齐日升二十五岁,如果耿玉凤再结婚早点,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了,那时候实行晚婚,耿玉凤和窦天宇结婚时都二十六了。 老爷子也是男人,但是,老爷子这个男人是治病的,治病的时候不分男人女人、年纪大年纪小的。男医生给人看妇科病的多的是,女人要治病。就不能不让检查,那时候是不存在羞耻的。更何况老爷子已经快十,看看摸摸也没有什么妨碍。 一般治病,把腹部围上就行了,为了加强药效,老爷子这次是把腹部和后背前后左右都围上了,然后用一种保温材料把药袋全部包上,用绳子结扎起来,熏蒸就开始了。 这个熏蒸,一般一个多小时就够了,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本省下辖一个叫王城的地区市,出了一个奇人,仿效当地从古至今民间流传下来的裹肚,制造出一种里面装中药的袋子,结合当时气功在全国盛行的风潮,命名为“404神功元气袋” 裹肚是西部民间怕小孩子肚子着凉,手工缝制的,一般都是大红颜色,上面绣花,蝎子蛤蟆的什么都有,自己做自己用。市场也有卖的,当时不太多,生意也不是太好。小孩子戴上以后冬夏都不卸,对腹部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那个404神功元气袋是给成*人戴的,当然,不是说小孩不能戴。后来卖疯了,一年赚好几个亿。不过,那个元气袋只能戴几个月,药劲就没有了。然后就要买新的,,因而也造成很大的商机。 所以说,齐老爷子这个药袋裹的的时间长了,肯定效果很好。但是,老爷子是治病,不是保健,药袋里的药发挥了最大作用后就不用了,第二次用新的,能保证最好的疗效。再说,现在是夏天,那么厚的东西,裹在身上一半个小时还行,尽管有空调,时间长了人也受不了不是。 熏蒸开始以后,齐老爷子他们都从套间出来,坐在外面喝茶吃水果拉闲话。 窦副部长虽然惜言如金,在这个场合也得说上几句话,求人治病还拿个架子,让人怎么看?但是,窦副部长出言依然不是废话,“老先生,你这个药都是什么药材配制的,能治得了癌症?” 老爷子说:“基本都是在市场买的,真正治病的药,也都不是名贵药材。就是几种特殊药材比较难弄,只能碰运气,等机会。” “难弄的都有什么药?” “也不是说很难弄,市场就有卖的,河里没鱼市场取,别说世上老虎不多了,市场上虎骨照样能买到,不过真假不能保证。麝香也是这样,那东西比金子还贵,有人就往里面掺假,掺假的东西治病,疗效就打折扣了。就是真东西,还区分个林麝和马麝,又区分个家养和野生,含量都不一样,麝香还有人造的,也用于药,现在獐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让打了,能弄个野生的麝香,疗效当然最好了,只是很难弄到。” “老先生配的这个药里面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 “家养的,**取香,买纯的价钱贵,掺假的便宜,疗效差。” “野生的也能弄到?” “能,有偷着打猎的,黑市上有,也不太保险,公安机关抓到那些盗猎的,能没收到好的,弄一个就行了。” “行,我问问。” “熏蒸后还吃药不吃?”窦天宇问。 老爷子说:“吃药当然疗效更好些,不吃西药,只能吃中药。不过,要证明我这个熏蒸法的疗效,就不能吃药,吃药了,就说不清病到底是熏蒸治好的还是吃药治好的。” 姜云飞插言说:“你给窦部长爱人把病治好就行了,分清哪个干啥。” 老爷子说:“你说了不算。” 窦天宇说:“还是药一起吃,这个熏蒸,一天几次?” “三次,本来两次就行了,增加一次。”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看,你爱人一天跑三趟也不方便,干脆住到这儿算了,省得来回折腾。” 窦部长说:“晚上回去商量一下,她愿意住,明天开始就住下。” 又说了会儿话,老爷子看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站起来说进去看看怎么样。窦天宇也站起来跟进去。 老爷子问耿玉凤有什么感觉。 耿玉凤说整个一个感觉就是热,包裹药袋子的地方一个劲冒汗,捂得难受,但是,没包药袋子前还隐隐感觉到疼,现在不疼了,身上也轻松多了。 老爷子说不要怕热,热了出汗了,毛眼也开了,药正好通过开了的毛眼渗透进去,不疼了正好证明药已经渗透进去了,现在正是药作用于病变地方的时候,熏蒸完了取了药袋,会感觉到更轻松。 出来以后,窦天宇对老爷子说:“看样子效果还很明显。” 老爷子说:“这个药也有止痛的效果,疼痛减轻也有止痛的因素在内,药进去以后驱赶病气,病气随着汗水排出来,人自然轻松了些。 见有效果,窦天宇心里也生出一丝希望,看见齐日升和苏茜茜安静的坐着,也不说话,拿起茶几上的桃子让他们吃,这是一种新品种的水蜜桃,一个差不多有七两重,很甜,咬一口蜜*汁顺着手往下流,据说熟透以后用个吸管插进去,可以像喝饮料一样把汁液吸出来。 改革开放以后,西阜市城乡都发生了很大的的变化,大力提倡农村种养殖,从外地引进的主打果树品种酥梨和梨枣已经形成规模,反季节蔬菜也开始引进,桃不耐储运,属于小杂果之类,却是不可或缺的短期过果类。 窦天宇把桃递给齐日升和苏茜茜以后,问他们现在主要做什么事。 齐日升据实说,“我们都在医学院上学,我马上毕业了,最近正在中心医院实习。她才是大二,还得上三年。” “实习完后打算怎么办。想不想安排到医院?” 齐日升说:“不想,想做公务员。” “哦!怎么想做公务员了?””齐日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没问齐日升为什么学了五年医却要做公务员。 齐日升说:“就是觉得学医太容易了,做公务员难,想挑战自己。” 老爷子说:“窦部长,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就是想当官,不想干点实事。” 齐日升说:“爷爷你咋能这样说,做医生是干实事,当官就不是干实事了,我窦叔就是当官的,难道干的不是实事?“ 齐日升的话把老爷子将住了,怎么都不好弥补。老爷子也是抬杠惯了,脑子转的不慢,很快就说:“你个碎崽娃子,给爷爷的尻子上尿,你能跟你窦叔比,你窦叔是干大事的材料,以后能当省长,你能干啥,能当啥长,啥都当不了。” 窦天宇见爷孙两个互相攻击,挺有趣的,就说:“宁欺老,甭欺小,年轻人前程不可限量,国家主席,国务院总理,也是从年轻人一步步干上去的。” 老爷子抬杠说:“年轻人多了,都干上去当主席总理,满北京城都是主席总理,那就不值钱了。” 齐日升说:“哪能拿钱来衡量吗,跟你没话说了。” 老爷子说:“怎么就不能衡量?你跟我没话说,我还跟你没话说。” 苏茜茜一个晚上都没说什么话,这时候见老爷子生气了,就说齐日升:“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把爷爷气病了,看你咋交代?” 齐日升说:“这个你别担心,我爷爷那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质。” 说说笑笑的熏蒸时间就差不多了,上药老爷子给上,解的时候就不用了,老爷子吩咐一声,女儿窦灵萱就给解了。 窦灵萱从进屋就一直守着母亲,特别是用药以后注意观察母亲的神态,见母亲虽然因热出汗,精神状态还可以,心里和父亲一样,也升腾起了希望。当她得知母亲寿命超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虽然很坚强,还是流了不少眼泪。这个暑假过完,她不打算去学校了,就这样守着母亲一直到去世。谁知道却有了这么个希望,这个希望随着开始治疗在女孩子心里逐渐放大。 虽然有心理学家分析女孩子对父亲亲,依据的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实际上女孩子还是对母亲更依恋些,更亲些。一旦没有了母亲,好像就没有了依靠,一些心里话私密话就没有地方倾吐了。 听到老爷子喊治疗结束,让她自己给母亲解药袋的时候,窦灵萱对这个留着胡子的老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他那个孙子长得倒是挺英俊的,有点白马王子的形象,做个男朋友还凑合,只是他身边有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听开始来介绍说是女朋友,女朋友又不是夫妻,谁知道以后怎么样,说不定她还有希望……她觉察到自己是这个心思的时候,微微红了脸,忙给母亲解药袋掩饰。 第三十七章 暧昧 第三十七章暧昧 (看在超级傀儡厚道,每章三千字绝不偷懒的勤奋上,给票,给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窦灵萱有那个想法也源于齐日升看她的那一眼,她送病例给老爷子的时候就觉察到齐日升的目光,往回走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后面的目光,那当然是第六感觉了,这个第六感觉甚至连苏茜茜的小动作都觉察了出来。百度 xs52 治疗完毕以后,耿玉凤躺下休息了会儿,其他人在外面多说了会儿闲话,窦天宇提出要走的时候,老爷子说:“那就把吃药加上,今晚上来不及了,明天早上来治疗的时候让二娃子在这儿熬。” “二娃子?”窦天宇疑问的目光看向姜云飞。 姜云飞笑着说:“我的小名叫二娃子,多年没人叫了,就老爷子记着。” 窦天宇一笑站起来说:“走呀,萱萱,把你妈扶出来。” 苏茜茜也很有眼色,听见窦副部长喊扶,连忙进套间去和窦灵萱一起,把耿玉凤扶了出来,保姆没事,跟在后面。 到门外,窦天宇没让老爷子送,其他人把他们送到酒店大门外,司机已经把车开到跟前,是一辆黑色的奥迪,不怎么扎眼。 看着窦天宇和他爱人上车,车开走之后,姜云飞和齐日升苏茜茜回到酒店,又和齐老爷子上了总统间,姜云飞坐下后说:“终于忙完了。” 老爷子也坐下说:“都怪你能折腾,给你儿子治病,却给我引来一个癌症。” 姜云飞说:“对我大侄子有利啊,你没听说,他问大侄子的安排问题,在他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碎崽娃子要做公务员,不想当医生。” “做公务员更好了,窦天宇是组织部副部长,管官帽子的,给大侄子发一个,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字还不见一撇,说这个早,你舔窦天宇的尻子,也有大事办。” “看齐伯说的,这咋能叫舔尻子,这叫互通有利资源,我给他帮了忙,他给我帮忙,都不是舔尻子,我现在没求他啥,就是储存资源。” “你也别说储存资源了,这个药我可不管,都是你买,伯伯就给你打几天不要工资的工。” 姜云飞说:“药还不是小意思,只要有用,比金子都贵的药随你买。” 老爷子说:“你先别吹了,我想要棵野山参,一斤重的,你也买吗?” 姜云飞说:“只要有货,有价,你说一声就行了。” 老爷子说:“不亏是懂事的不懂事的长,就是财大气粗。” 姜云飞站起来说:“这个懂事的不懂事的长也乏了,你老人家也乏了,早早休息明天还有事,日升,你不回去了,上面房子多,就在这儿休息,茜茜,你也一样,跟你爷爷享受一下总统待遇。” 齐日升说:“总统只有一个,我们是随员,只能是随员待遇。” 姜云飞说:“不管是是总统还是随员,都睡的是总统间,把你爷爷照顾好,齐伯,你们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姜云飞走了以后,齐日升对爷爷说:“爷爷,你该休息了。” 齐老爷子说:“我在那个房间里睡?” 齐日升笑着说:“爷爷,露怯了,你就是农民进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老爷子说:“啥农民,爷爷是国家干部不好不好。这个总统间不是没住过吗,你住过?” 齐日升说:“我也没住过,你看那个大就住那个,肯定是总统住的。” “客厅大,我睡沙发上行吗?” “哪有总统睡沙发的,你这是糟蹋行道,走,我领你去。” 齐日升估计总统都住在里边,门口是警卫住的,就带爷爷穿过客厅,找到一间最大的房间,推门进去,就看见一张大床,里面布置的金碧辉煌,齐日升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机关,不敢乱动,推开卫生间,见有浴缸,就对爷爷说能洗洗澡,又看那个马桶奇怪点,对爷爷说,这个马桶可能就是大便完以后用水擦屁股的,不用纸。 老爷子说:“那多麻烦,冲不净咋办? 齐日升说:“这儿有纸,你用纸就行了。” 爷爷不想洗澡,他服侍爷爷洗完手脚,看着爷爷上床,这才拉上门出去。 苏茜茜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齐日升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说:“你打算看电视,不睡觉?” 苏茜茜往一边挪挪,说:“我睡哪个房间?” 齐日升说:“随便挑啊,房间多,哪个都行,要不咱俩住一块?” 苏茜茜红着脸嗔一眼说:“你不说那流氓话成不?” 齐日升向苏茜茜跟前挪挪,说:“怎么就流氓了,你晚上不睡觉啊!” 苏茜茜说:“你看你,挤我干什么,哎哟!你……” 女人千万别给男人机会,给了就会得寸进尺。齐日升自从与苏茜茜那天晚上有了身体接触以后,知道可以侵略,现在又是两人独处,苏茜茜的躲闪更逗起了他侵略的**,就在苏茜茜转头埋怨的时候,一把把苏茜茜搂住了,大嘴向苏茜茜精巧的小嘴上吻去,苏茜茜拼命地低头,用手推他,但是怎能抵过男人的力气,她也不敢在宾馆里喊,怕爷爷听见,最终嘴唇还是让齐日升吻住了。一阵热吻之后,舌头向里面探去。 苏茜茜的城池曾经失守过,所以第二次就很容易的攻破了。 “呜呜……爷爷在,这样……不好……” “挺好……爷爷……睡了,听不见。” 嘴唇交战,分分合合,苏茜茜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 “别……别在……这儿,爷爷出来……看见。”苏茜茜喘着气小声说。 齐日升误会错了意思,以为苏茜茜允许那啥了,抱起苏茜茜就向一间卧室走去。 “别……别这样,我自己下来走。” 齐日升喘着气来到门前,放下苏茜茜,打开门,把苏茜茜拥进去,压倒在席梦思床上,两人的重量让席梦思一阵颤动。 刚才,齐日升搂着苏茜茜接吻的时候,底下也不可抑制的翘起来,这时候压在苏茜茜身上,那根硬帮帮的东西酒抵在苏茜茜的两腿间。嘴在苏茜茜脸上使劲的乱吻。 在齐日升身下的苏茜茜一头秀发喷撒在做工精致的麻将块凉席上,星眼微闭,呼吸急促,一动不动的任凭齐日升蹂躏。但是,就在齐日升欲火不可抑制,揭她裙子,魔手从下面伸过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有了力气,她坚决的摆脱了齐日升的吻,身子也拼命地不让齐日升的手上移,嘴里说:“不行……” 但是,欲火中烧的齐日升还是坚决的把手伸了上去,摸到了苏茜茜的小裤头和那陷落的柔软,湿了,他感觉到苏茜茜的小裤头上有水痕。 苏茜茜的身子停止了挣扎,她一歪头,轻声啜泣起来,眼泪也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见苏茜茜哭了,齐日升欲火退了一些,连忙把手探出来,侧身搂着苏茜茜问:“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哭啥。” 苏茜茜闭着眼,也不吭声,只是啜泣。 齐日升用舌头舔苏茜茜脸上的泪水。 苏茜茜摆着头不让他舔。 “别哭了,你看你的眼泪都流在床上了,有了印子,让服务员看见,不笑话咱们才怪。” 听了齐日升这个话,苏茜茜停止了哭泣,睁开眼睛要坐起来,齐日升连忙把她扶起坐在床边,苏茜茜推他说:“你放了我行不行,像什么样子。” 齐日升没有放,而是继续搂着轻声说:“生气了,我也是情不自禁,谁让你长得这么可爱,小妖精一样,诱惑得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为什么不丑点,像个母夜叉,那都安全了。 “扑哧”一声,苏茜茜带着眼泪笑了,“那也不能……那个……耍流氓,都不好意思说你,那儿不能摸,摸那儿,也不嫌害臊。” “那有啥害臊的,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么点事,都大学生了,又是学医的,还封建啊?”说完,又在苏茜茜的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苏茜茜推开他说:“你脸皮厚,我可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我得洗一下去,让人看见,还不笑话我呀。”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了,又不出去,谁看你啊。”见苏茜茜虽然满脸的羞涩,却不再计较他刚才的情不自禁下的冒昧,又有点想入非非。 “我去厕所。” 看着苏茜茜进了洗手间关了门,齐日升把刚才摸了苏茜茜下身的手放在鼻端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腥香味,身上不由得又有了反应。 听着厕所里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响,齐日升心猿意马。 过了好大一会,苏茜茜才从厕所里出来,脸上红晕还没有褪去,说:“你还不出去,我要休息了,外面电视还没关。” 齐日升说:“等会儿关,咱们说说话。” 苏茜茜说:“说话你说,不准再动手动脚的。 齐日升说:“我不是情不自禁吗,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看见了你,就想亲,忍都忍不住。” 第三十八章 虚弱的坚持 第三十章虚弱的坚持 (昨天毫不犹豫的下新书榜了,今天又要下三江了,下周网站安排分类精推。海阁兄弟姐妹们,给票,给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就不敢给你个好脸色,当初不让你进门就好了,进了门还想上炕。”苏茜茜娇嗔的说。 “可我已经进门了,都坐到热炕上了,你总不会把我撵出去,冻坏了你负责?”齐日升嬉皮笑脸 “大夏天的,还热炕,你出去,看冻得死冻不死?” “让我出去干啥,你舍得啊。”说着话,齐日升又把刚坐在床沿的苏茜茜搂住了。 苏茜茜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就任由他搂着了,说:“就这样,乖乖的,不准像刚才那样,多脏啊,你那手……” “是我手脏还是你那儿脏……我不嫌脏。” “不可理喻……都没办法说你。”苏茜茜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挣脱 “那就不说了,享受。”说完,在苏茜茜脸上亲了一口。 “厚脸皮,把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静静地停了一会,苏茜茜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见苏茜茜问出这个话,齐日升的脸凑在苏茜茜脸跟前,看着苏茜茜的眼睛说:“怎么问这个话?” “你就说到底爱不爱?”苏茜茜也看着他的眼睛。 是呀,到底爱不爱?齐日升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爱,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对苏茜茜,他是贪恋**多些,还是爱多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主要的问题是,他有向雪珂,让他放弃向雪珂,选择苏茜茜,那根本不可能,可是,现在和苏茜茜这个程,软玉温香的抱着,要说不爱,好像也说不过去。所以,苏茜茜问出这句话后,齐日升的眼珠子游离了一下,也犹豫了那怎么一下,然后说:“我爱你,茜茜。”然后抱住苏茜茜又是一阵狂吻。 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但是,恋爱中的男女都是比较粗心的,苏茜茜没看出齐日升眼睛里的游离,又在齐日升新一轮狂轰烂炸之下弄得头昏脑涨,就没再计较爱不爱的问题了,都这样了,还能不爱吗。 尽管这样,苏茜茜守还是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尽管齐日升又摸了她,让她身体像蛇一样扭曲着娇喘连连,她也感觉到了齐日升抵在她**上的火热和硬,但是,在齐日升试图攻破最后堡垒的时候,她在苦苦哀求齐日升的同时更剧烈的反抗,最终让齐日升一泄如注而没能攻破城池。 谁做的事谁负责,谁屙的屎谁擦,苏茜茜没有动,而是闭着眼睛,听任齐日升在哪儿手忙脚乱的打扫战场。 一吐为快的齐日升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依然很快消退下去,两人躺着相拥。 睁开眼睛,看着齐日升**消退以后闭着眼睛的悠然姿态,苏茜茜心里涌出一股柔情,她把一根灯光下雪白闪闪发亮的柔腻大腿搭在齐日升大腿之上,被动的被齐日升搂着的身躯紧靠了靠,一条手臂也主动搂上去,紧了紧。她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她心里明白,照这样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攻城方是主动的,守城永远都是被动的,总有一天城池要陷落,但是,坚持一刻是一刻,能守多久守多久,她还不甘心把二十二年的守望在这样一种场合下放弃,尽管她也有强烈的冲动和**。 感觉到苏茜茜蠕动和搂抱力的齐日升也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的是娇嫩青春的容颜一对像湖水一样幽深、充满情爱的眼睛,上面还泛着清波,心里同时颤栗了一下,虽然身体又有了反应,却不像刚才那样不受控制了。这时候,他想起了向雪珂。 “我去把外面的灯关了,电视关了。”齐日升说。 “去,你不要进来了,自己另找个房间睡。”说完以后,苏茜茜的腿和胳膊离开了齐日升的身子。 齐日升没吭声,下床出去关了灯,本来真想另找个房间睡,但是还是鬼使神差的又进了苏茜茜的房间,上了个厕所,关了灯,又爬上了床。 这时候的苏茜茜心情也很矛盾,她虽然嘴上说让齐日升另去个房子,心里却还是希望他进来,所以,齐日升进来后再次爬上床的时候,她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相拥而眠,都是睡不着,齐日升的一只手轻轻把玩着苏茜茜因躺着变得略扁平的**,让苏茜茜心里一阵颤栗。 “你就是想在我身上发泄,不想负责任,是不是?”苏茜茜轻声的问。 齐日升在在苏茜茜椒乳上的手停止了揉捏,说:“怎么可能,我能不负责任?”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觉得他是喜欢苏茜茜的,至于责任,他没敢朝这方面想。 “那你为啥还要那样,我怀孕了怎么办,脸都丢完了,还怎么见人。” “哪有那么能轻易怀孕,你是学医的,不知道啥时候能怀上,啥时候怀不上不是。” “我知道,你不知道不是。”苏茜茜说完,心里想,你那股**来了,疯了一样,还管我怀上怀不上,这种事也就是怪,她正好例假刚过,处在最危险的时期。 “咱们应该沟通,你的危险期你自己知道,过了危险期不就行了。” “说什么呀!那也好意思说,我不想那样,我是农村来的,思想传统,我要把我的……那个,留到新婚之夜,那多浪漫,多有意思。” “我也是农村来的呀!现在都啥时代了,你还那样想,你看学校里,同居的同学还少了。” 苏茜茜说:“我看不多,我不想那样,你满足了,到时候把我甩了,我干哭都没有眼泪,那多惨啊!” “怎么会,你想得太多了。”黑夜里看不见,如果是白天,苏茜茜就能看见齐日升眼光里的闪烁。 “我不能不多想,你们男人耍完,裤子一提走了,留的麻烦都得我们女人承担。” “那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 齐日升又开始亲吻苏茜茜,这回没有刚才那么疯狂,很温柔。 “好了,别折腾了,大半夜的,让人家听见笑话。睡觉。”苏茜茜把齐日升推开。 “这不躺着吗。” “我说的是睡着,好了,明天还要上课,你要上班,别都到时候打瞌睡。” 一夜无话,且慢,只能算是后半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苏茜茜起得很早,梳头洗脸以后,坐在会客厅看电视,他不想让人知道她和齐日升一个房间睡了一晚上。 齐日升睡到七点多。 夏季的七点多已经不早了,太阳一杆子高了,持续的晨勃让他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去搜寻苏茜茜,却见身旁是空的。起来穿上衣服,开门一看,苏茜茜穿戴整齐的正在看电视。 听见门响,苏茜茜回头看见他,嫣然一笑,满面生春,说:“你起来了?” 齐日升报了个微笑,说:“起来了。” 苏茜茜说:“快洗脸刷牙,你还要上班,小心迟到了。” 齐日升问:“爷爷起来了吗?” 苏茜茜说:“我听见里面咳嗽,没过去看。” “我去看看” 齐日升推开爷爷的总统房间门,见爷爷已经起来了,坐在床边发呆。见齐日升进来,说,“你把厕所冲了,住这儿就是不方便。” 原来是爷爷不会操作高档座便器的开关。 齐日升冲完以后问老爷子“|爷爷,洗脸没有?” “还没有。” 服侍爷爷洗完脸,他自己也洗了,然后陪着爷爷到客厅。 姜云飞也很快上来了,见他们都已经梳洗齐备,就让人把早餐送上来。 很精致的几样小吃,匆匆吃完之后,齐日升和苏茜茜急着上班上课,老爷子还不忘叮咛,“把那个小姑娘给我带过来,我看看她胳膊治的怎么样,不能让你个二把刀倒了咱骨科世家的牌子。“ 被爷爷称为二把刀,齐日升也郁闷,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和爷爷打嘴仗了,下楼后出酒店打车上班。 当然还是惯常的早间查房了。 不料,才查完房不长时间,他和刘芳菲正安排今天手术,准备和家属谈话签协议的时候,院办公室主任任馨派那个叫秀娟的办事员来通知,让齐日升去院办公室参加一个商谈。 齐日升问:“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任主任就这么交代的。”秀娟人长的好,声音也很好听。 秀娟走了以后,刘芳菲说:“可能还是昨天手术的事,你那个手法接骨估计不牢靠。” 齐日升说:“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不会有什么事。” 刘芳菲说:“要不是这事,让你一个实习生去参加什么商谈?” 齐日升说:“说不定是医院里看我有能力,准备重用?” “美的你,你才几天的一个实习生,有啥能力。” “我去了,这手术咋办,大姐可是准备让我做的。” “我先和家属谈话,先做准备,你去了可能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能赶得上。” 齐日升说:“那好,大姐等我。” 第三十九章 三件事 第三十九章三件事(求票,求收藏) 进了院办公室,任馨主任笑着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说:“知道找你来什么事吗?” “任主任别吓我,我这个人不经吓。百度.新文学( . )”齐日升虽然狐疑,却觉得未必是坏事,故意和任馨开玩笑。 任馨笑着说:“你像个胆小的人吗,昨天把朱主任气得够呛,他来办公室告你了,还说要给魏院长告你,取消你的实习资格。” 齐日升也一笑说:“那是朱主任小题大作了,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争论,他倚老卖老,乱打脾气,被市长把他的方案否定了,恼羞成怒。他在手术室里就说了,能取消我的实习资格,让以后永远没有机会混医疗界。我觉得他是说大话,不信院长能听他的。” “你的身份实在有点低,提出那个方案在大医院来说有些匪夷所思,无怪乎朱主任发脾气,不过,他也不应该说那个话,后来余市长插了手,这个就算朱主任错了,你对了,你也不应该再到骨科找朱主任,气的朱主任差点脑溢血。” “朱主任对你说这个了,他骂我,我就是心里气出不了,去把那口气出了。他有高血压吗?这以后可得注意。” 任馨说:‘哪儿有高血压了,就是个形容。“ “不太准确,用吐血比较合适。” “你还不思悔改呀!你是个实习生,以后要尊重医学上的前辈,别动不动就吵,这不解决问题,反而影响不好。” 齐日升说:“任主任找我就是为了批评我,是不是?有好的治疗方案,我总不能看着他把人家姑娘的大腿划开,以后落下毛病,任主任,将心比一下,你如果是那个患者,肯定赞同我的方案?” 见齐日升不太高兴,任馨一笑说:‘你针对我干什么,咒我呀!“ 齐日升说:“不是,任主任,我是想让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我早想过了,如果是我,也不愿意以后腿落下毛病。今天,我找你来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劝你一下,注意点工作方法,不是批评你。第二件事是这件事的连锁反应,姑娘的父亲来了,到院办公室打听你,还要到科室找你,我考虑到影响,就让你们在办公室见个面。” “见我干啥,伤是医院里治的,有啥事找医院,我还忙着,一会有个手术,正准备,还见什么人呀,真是的。”说完,齐日升就想站起来走。 “你别走呀,急什么急,见女孩的父亲只是个插曲,还有事呀。” “什么事呀,你一下说完,吞吞吐吐的,吊我胃口呀?” “还是这个事的连锁反应,既然家属来了,院里要让家属选择哪种治疗方法,让你和骨科都拿出个治疗方案出来,供家属选择。目前,家属倾向的是你的治疗方法,院里要让你和家属谈,魏院长和水院长随后也要与你谈一次话,院里充分了解情况,有数之后再与家属谈,你得先见见家属,他们首先要感谢你阻止了开放手术,然后问你的具体治疗情况,你注意点说话的技巧,别保证什么,万一有问题,要担责任。” 齐日升说:“我先见家属,好像就不是公平竞赛了,骨科会有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朱主任心事多。” 任馨说:“这是什么竞赛啊,治病救人不存在这个,一切以病人为中心,要不然,余市长也不会让你做那个手法正骨,其实,院里已经安排骨科提前和家属谈了,现在轮你谈,我叫人过来了。” 任馨招呼了秀娟一声,秀娟就出去,不知道把人从什么地方领进来了。 这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女儿都那么大了,自然是在临近五十岁的畔子上。二位看起来都是干部身份,男的前额略微有点秃顶,眼神很犀利,女的保养得很好,皮肤滋润,一看就是经常做美容的,脸上因为女儿的车祸哭过,有泪痕,但是表情掩饰得很好。 中年男人握着齐日升的手,感谢齐日升救了她女儿。 齐日升说:“纠正一下,不是我救的,我只是手法正骨,没让开刀而已。” 中年男人说:“就是这个呀,多亏你没让动手术,要不然,就没办法挽救了。” 齐日升让他们坐下,然后说:“我那是临时动议,以后医院怎么治,还得听医院的。” 男人说:“我们两个都是干部,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马英涛,在区县乡镇工作,我爱人甄冬梅,在县图书馆工作,我们这一代干部都是响应国家计划生育号召,只生一个独生子女,多生一个要开除公职,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健健康康的,但是,也避免不了意外事故不是。这次我女儿的车祸已经发生了,如果失去生命了那就没办法了,现在既然活着,我们当然希望最大程的恢复好,不能人为的留下遗憾,你那个手法正骨我很赞成,我在农村工作的时间长,农村就有些土捏骨匠,骨折不用开刀,捏一下打上箍子,吃点中草药,有的连药都不吃,就好了。我姑娘的这个伤,我不打算让动手术,你用土办法给治,我相信你能治好。” 他爱人甄冬梅说:“小同志,你姓齐,我们听说了,是你把我女儿的腿保住的,太谢谢了,我和我爱人商量了,这个粉碎性骨折还让你治,姑娘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如果腿不能恢复好,以后咋办?” 齐日升问:“骨科找你们谈了,怎么谈的?” 马英涛说:“骨科倾向于开放治疗,打开以后最好用钉子固定,不容易二次错位,说你那个手法正骨不保险,一个是正不好,就是正好了再次错位的几率也太大,纯粹是拿病人的病开玩笑,你们医院怎么这样说,不是互相拆台吗,不可理解,我还是倾向于你这个方法。” “他们还说什么?”齐日升不动声色的问。 “他们还说,你只是个在医院不几天的实习生,懂得什么治病,让我们拿定主意,相信现代医学,别相信不靠谱的治疗。” “针对病方面,他们还说什么?” 马英涛说:“我问他们,这个用钉子固定的方法能保证愈合吗,能保证不留下什么后遗症,他们说不能,就是手术固定了,也难保不会发生股骨头坏死,不过他们会尽全力避免,还说了一些医疗方面的常识,我也不大懂。我问如果万一发生股骨头坏死怎么办,他们说那就只有置换假体了,用一根人造骨头植入进去,代替坏死的骨头。” 齐日升说:“他们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不管是手法正骨,保守治疗,还是开放正骨,用骨钉固定,都有股骨头坏死的危险,现代医学研究,股骨头脱位或者骨折,都会给骨臼造成伤害,股骨头比较特殊,需要身体供血滋养,如果骨折后造成断供,股臼那部分会在一定时段内死亡,名字就叫股骨头坏死,坏死以后就没办法了,现代医学唯一的路就是置换假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个……能避免吗?”甄冬梅担心的问。 “能,避免的手段就是在骨折或者脱臼的最初几个小时内,尽快的把骨折部分正好,或者把脱臼的骨头接上,肌体就会迅速修复供血的毛细血管,修复的时间长短决定了会不会坏死,你姑娘的粉碎性骨折比较严重,就看正骨以后血管的恢复程了,恢复的好,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恢复不好就比较麻烦,当然,还有什么移植血管什么的,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没有问题。” 马英涛说:“我知道,你们医生都比较谨慎,不说过头的话。我听说,你给我姑娘敷的是中草药,听说那个对防止股骨头坏死有帮助?” 齐日升说:“惭愧,我正上学,手跟前没有好药,临时配了一点,药材不齐,质量也不能保证,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我也没有把握。” 甄冬梅说:“我姑娘醒了,听我姑娘说,敷药的地方是凉的,伤也不太疼,不知道好不好?” 齐日升说:“早上本来是要过去看看的,查完房准备一个手术,耽搁了,凉、不太冷就是药起了作用,我爷爷在昨天来西阜了,他是骨科圣手,我让他今天配点好药换上,这个药就是舒筋活血,消肿止痛,解决给股骨供血的问题。不过,还是以院方的治疗为准,今天医院就要说这个事。” 马英涛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相信你的治疗,院方也要尊重患者家属的意见。” 齐日升说:“你再斟酌一下,如果决定我的治疗的话,还可以考虑口服骨科治疗的中药,我爷爷配制的,我会在医院里研究的时候提出来,院方同意以后还要你们家属的同意,这个比较麻烦些,我给你说了后你要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马英涛点点头说,:“只要中药有作用,我同意用。” 第四十章 牛逼 第四十章牛逼(求票,求收藏) 齐日升心说,你说这话等于没说,什么叫有作用,没作用能叫药吗。免费小说.) “那就这样了,任主任,我还有事,你刚才说两个院长要和我谈话,等他们闲了,你通知我。”齐日升惦记的是做手术,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做手术,他要把这个手术做成经典,可以在医学院做教学用。 “你别急啊!两个院长正在办公室等着。”任馨喊住他。然后把他领进魏院长的办公室。 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正在说什么事,齐日升进来就不说了。 他们先问齐日升,昨晚的熏蒸效果怎么样? 齐日升毕竟是学现代医学的,比较严谨,也不敢说效果怎么好,只是说有点。 两个院长也知道一次熏蒸不可能看出什么,有效果没效果至少四五天后能看出些。然后就问他爷爷前半天会不会过来? 齐日升说:“没问题?主要早上有一次熏蒸,大约完了后过来?这次给姜董事长儿子看病是主要任务,姜董事长比谁都急。” 然后说起给姑娘治髋骨粉碎性骨折,问齐日升,他爷爷把药配好没有? 齐日升说没有那么快的,上午忙着,下午才能配,也只有到下午才有时间去买药。 他们问齐日升把握性大小。 齐日升说:“髋骨那一块的供血在现代医学上本来就是个难题,昨天那个药是我临时配的,质量差,作用有限,今天下午配好药换上,比起开放固定手术治疗,风险当然小多了,但是不是没有,如果配合喝中药,保险系数更大些。” 魏院长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你先回科里去,院里就按这个和家属谈,最后签协议,决定后你放心大胆的用药,风险由院里承担。” 齐日升回到科里,刘芳菲已经与家属谈过话,签完协议,开始着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了。 刚刚一块进行准备,办公室秀娟又来通知,他爷爷已经来了,在病房里,让他过去看上药。 治伤上药他熟悉,要是连脑子一块治,他就不太熟悉了,所以又不好意思的对刘芳菲说了。 刘芳菲说:“你一个实习生事挺多的。” 看出刘芳菲不满意,他知道,刘芳菲不满意也有道理,上手术台心要静,事多了分心,对手术不利,齐日升有把握,但是也只能苦笑着说“没办法,事都挤到一块了。” 赶到那个高档病房,魏院长,水副院长和姜云飞都在,鸡蛋清和药都弄好了,还没有开始搅拌,齐日升连忙搅拌。 搅拌好以后,解了姜成才的绷带,老爷子开始上药。 水副院长问:‘也不用消毒?“ 老爷子说:“不用,药里面有杀菌的成分,有细菌也给杀死了。四九年解放军解放西阜的时候,在银河北边打了一仗,伤员海了去了,我和我父亲两个人给治,用我家自制的麻药麻醉,用简单的器械把子弹抠出来,抹上这药,不用消毒,也不发炎。” 魏院长说:“那时候不是没条件吗,现在有条件了,还是消毒比较好。” 老爷子说:“没有那个必要。” 两个院长互相看一眼,眼神有点无奈。 老爷子边说边抹药,不一会,姜成才因治伤剃光了的头除过脸部,全都抹上一层黑乎乎的药。 水副院长问:“就一处伤口,你怎么满头都抹了药?” 老爷子让齐日升包扎,然后说:“不是要治脑子吗,光治伤,简单得多。” 然后又吩咐齐日升说:“你刚才看爷爷抹药了,以后爷爷不来了,抹药的事就交给你了。” 齐日升包完,扶姜成才躺下,然后说:“行,你歇着,把这个罐罐给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老爷子说:“美的你,你以为这是白面合的糨子,抹着不心疼?抹上几次,人有知觉了就不用这个了,得另外配药,这个药存着,以后还有大用处,糟蹋完了就没了。” 齐日升说:“再想办法配点,我就不信配不齐。” 老爷子说:“行,你行,爷爷把方子给你,你配,你自己配好了,随便糟蹋去。” 齐日升说:“爷爷,药上完了就没事了,魏院长水院长,我哪儿还有个手术,还得赶过去。” 魏院长和水院长以为他只是实习,也没在意。 临近中午,大约十一点多,手术就开始了。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先天性心血管狭窄,常规搭桥术。 手术比较简单,按照常规,也没有什么危险性,齐日升要把这个手术做成经典,所以连助手都不要,就一个人从头开始。刘芳菲客串助手,在一旁只是做个样子。这个做样子是齐日升的想法,刘芳菲可不这样认为,她的心情还是异常紧张的,齐日升一旦不行,她就要顶上去,而这个不行是不可预知的。也不知道能到什么程,毕竟是心脏上,刀子稍微控制不好,就可能酿成大祸。 麻醉以后,护士建体外循环的过程中,齐日升从患者小腿部位取大隐静脉一段备用。他手很稳,手法很清楚,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伤口切得非常小,很快的,一段带血丝的静脉血管就取出来了。 这时候,体外循环已经建立起来了。 刘芳菲见齐日升熟练的取出了一段静脉,而且长短合适,暗暗点点头,然后看他正式手术。 齐日升用刀子切开胸部,熟练地止血,又用电动微型手术锯锯掉一根肋骨,露出心脏,迅速建立起手术界面。不供血的心脏停止跳动以后,经过一系列技术处理,一根桥很快就搭好了。然后恢复心脏跳动,停止体外循环,齐日升一步步的做的很清楚,很自然,就好像一个高手厨师,把肉类菜做得好不算好,最考验厨师的还是普通菜,譬如炒土豆丝,醋溜金边白,凉调红白萝卜丝,厨师的刀工、火候、调料的搭配,稍差点就能看出来,能吃出来。 从头至尾,齐日升都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做好以后启动心脏也很顺利。 停止体外循环,然后就是关胸。 伤口的缝合,也堪称完美,距离拿捏得很准,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看着齐日升的手术动作,刘芳菲真怀疑齐日升不是个实习生,而是做惯了这个手术的心血管外科医生。 手术前后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全程录像,目的是过后分析存在的问题。 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人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在现场看,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实习生的作品,她刘芳菲是挑不出毛病了,就看其他人能挑出毛病不能?她准备把录像带给鹿主任和水院长看。 刚做完手术换了衣服出门,办公室的秀娟就在手术候诊厅等着,说柳副市长和卫生局的李局长来了,让他去魏院长的办公室。 刘芳菲很无奈,一个才进医院几天的实习生,竟然比她还忙。 柳副市长和卫生局李局长是医院看伤员的。 伤员们昨天做了手术,今天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媒体虽然报道了昨天的抢救情况,肯定还有后续报道,市上没有领导再来也说不过去,他是主管卫生的副市长,当然他得来了。 还有那个手法正骨,中药治疗的方法,因为还没有定论,暂时是不能报道出去的,昨天已经给媒体打了招呼。但是,因为余市长很关心这件事,他今天还要过问一下具体治疗情况,把余市长的重视落实了。 在两个院长的陪同下,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先去病房看望了做手术的伤员,并特别与那个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姑娘已经清醒了,神情还很疲惫,显得很虚弱,柳副市长问她感觉怎么样,还特地问了胯骨的感觉,姑娘说胯骨不太疼,凉凉的,就是不能动。 看完以后到魏院长的办公室,就说起了姑娘的粉碎性骨折和用药,魏院长把医院的打算说了,并提起齐日升的爷爷,一个乡下老郎中还在医院里,给一个植物人状态的病人用药。 柳副市长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让魏院长把人请过来,他想和老爷子谈谈。 谁知道秀娟去请,老爷子要等他孙子一块去,秀娟无奈,打电话请示魏院长,魏院长也有点无奈,知道老爷子脾气有点古怪,只得说给柳副市长听,柳副市长倒也没见怪,笑着说:“那就等等。” 能让一个副市长等着,老爷子也算得牛逼了。 第四十一章 无名 第四十一章无名(求票,求收藏) 齐日升领着老爷子来到院长办公室。 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都站起来和齐维正热情握手,柳副市长还和齐日升握了手,并对齐日升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那个手法接骨很大胆啊,敢挑战大医院的权威。” 齐日升说:“我当时没想挑战权威什么的,就是觉得开放手术伤害大,想给病人减少些痛苦,也利于以后的恢复。” “不错。”柳副市长拍拍齐日生的肩膀,“难得的是你有这个思想境界,做医生的,就应该不计个人得失,全心全意为患者着想。” 坐下以后,齐日升心想,我这是不是装逼?感觉不是,想起柳市长刚才说做医生的怎么,就对柳副市长说:“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个实习生。” 柳副市长说:“我知道你是个实习生,实习生以后不是要做医生吗,你有这样的好基础,将来成为名医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柳市长,我的志向不是做医生呀,我就想做个公务员。”齐日升有点郁闷的说。 “你为什么有这个想法,你既然有这个想法,当初怎么学医,而不是学管理学方面?”柳副市长感兴趣的问。 “这个很简单,学医是我爷爷的主意,他想让我继承家族的这个骨科手艺,再掌握西医的手段,在医学领域占领一席之地,我现在觉得这个目标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提不起兴趣啊,做个公务员,那就有挑战性了,我可以在新的领域闯出一片天地。” 柳副市长微微一笑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做公务员和做医生不一样,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做医生并不简单,一辈子有学不完的东西,做公务员也不容易,那里面的学问深了。这个你还不大懂,你也不问问你爷爷,同意不同意你做公务员,老人家,你孙子说不做医生,要做公务员,你同意不同意啊?” 齐维正摇摇头说:“瞎胡闹,这碎崽娃子就是鬼迷心窍,他那里是想当公务员,他是想当官,其实当官哪有做医生吃香,再说,都当官了谁为民啊。” “柳市长,我爷爷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你别笑话我爷爷,他说我想当官,谁不想当官啊,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是拿破仑说的,我做医生能一步步做到个名医,做公务员就不能一步步的往上升吗,这是很自然的事,我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齐日升这几句话说漏了,他穿越前是成为名医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成为名医了,才二十六岁,还没从学校毕业,还没有开始看病,就成为名医,那不是笑话吗。但是,一般人也听不出话里的漏洞。不大留心,就是听出来了,这些人层次比他高多少的人也不会计较,就因为嘴上无毛,吹吹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说这个了。”柳副市长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齐老先生,听说你那几样跌打损伤药很神奇啊,余市长在医院手术监控室听你孙子说了以后,很感兴趣,让医院对你的药进行考察,让我和李局长关注一下,听魏院长说已经开始实验,用上药了,要注意观察,首先必须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 老爷子说:“我那个药人都吃了几辈子了,也没发生什么问题。” 魏院长听老爷子话有点直,怕柳市长见怪,连忙说:“这一点请柳市长放心,医院已经安排了有经验的人员进行全程护理,用观察仪器随时对病人用药后的生命特征进行分析,并做好了随时抢救的准备,从昨天到今天的观察来看,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未见药物不良反应,总的来看,情况还是比较好的,至于治疗的结果,现在还看不出来,需要时间。” “那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点时间,看不出效果。”柳副市长能做到副市长,还能简单了,哪能和一个农村老大夫计较什么,他点着头,很理解地说。 卫生局李局长补充说:“这是基本规律,骨头的生长速比较慢,没有三几个月的时间,是很难恢复的。” 齐日升不服气了,他插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是传统的说法,西方的医学虽然先进,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爷爷的这个药就能解决。用我爷爷的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说法就成为历史了” “是吗?老先生。”听了齐日升的话,柳副市长问齐维正,小齐毕竟年轻,他说的话不能尽信,还得老爷子一句话。 “差不多。也要看各人的体质了,年轻人就恢复的快,上了年纪的慢些。”老爷子模棱两可的回答说。 魏院长对柳副市长说:“齐老先生给姜董事长儿子治伤,他儿子打架,头上打个窟窿,差不多成植物人了,头上的伤也不愈合,齐老先生说是能让病人醒过来,伤一个月就能长好。如果真治好了,就是个奇迹。” 魏院长当着柳副市长的面把这话说出来,也是给老爷子增加压力,这事副市长都知道了,你治不好,到时候老脸往哪儿搁。 李局长问魏院长:“我听说姜董事长那个成植物人的儿子住医院已经住两个多月了,人不苏醒,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魏院长有点尴尬的说:“我们是无能为力了,就看老先生这个药怎么样了。” 柳副市长说:“有些病例有特殊性,如果是免疫系统或者牵扯本身的什么病症,老先生的这个药也不一定管用,你们是不是扩大一下用药的范围,有比较才能鉴别啊,我对医学不懂,你们考虑一下看可行不可行。” 魏院长说:“我们也正准备做这个工作,水副院长已经在制定方案了。目前准备给那个车祸髋骨粉碎性骨折的姑娘服用齐老先生的接骨一号。” 柳副市长对齐维正说:“老人家,医院对你这个药很重视啊,如果能充分证明药效,以后投入生产,不但有巨大的经济效益,也有巨大的社会效益,到了这一步,老先生就是功臣啊。李局长,魏院长,你们要和老先生好好合作,这是与双方都有利的事,咱市上不是有好几个制药厂吗,你们也可以和他们取得联系,看能不能搞点名堂出来。” 魏院长知道柳副市长是外行,不知道药物的审批程序,但是,这个药物有了数据以后申报,还得过卫生局这个关,还得市省的相关部门审批,最后上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虽然说属于专业领域,上级领导部门的关注和运作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方面,既然柳副市长表示了关心,以后一定会在报批中给予协助,所以,魏院长听了柳副市长的话,立即回答说:“医学是很严谨的一门科学,不能有一点闪失,我们会按照柳副市长的指示,和齐老先生好好合作,尽快出成果,拿出严谨切实的数据,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老爷子因为给柳副市长面子,没搭他们的话,心说,我的药就算给你们用了,方子也不能给你们,还市上的制药厂,省上的也不行。 柳副市长说:“好,就这样,齐老先生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就好,这个事有结果后我还要来看看。” 魏院长说:“这时候了,柳市长还没吃中午饭,我和水院长也没吃,老先生和小齐肯定也没吃,一块到医院餐厅吃个便饭。” 柳副市长说:“行,老先生,小齐,都走。” 齐日升说:“姜董事长准备饭了,他说我们这儿的事完后到帝豪酒店吃饭。” 魏院长问柳副市长,“柳市长,你看……去不去?” “算了,就在这儿吃。”柳副市长说,他不了解姜董事长是什么人,对那些搞企业的,他保持着警惕。 魏院长见柳副市长坚持在这儿,就对齐日升说:“你给姜董事长打电话,让他到餐厅,一块吃。” 魏院长怕柳副市长和李局长有什么想法,解释说:“这个姜董事长是一个民营企业家,是这次他儿子住院认识的,昨晚我和水院长去他的云飞酒店看齐老先生,吃了一顿饭,找个人挺豪爽的,听说他还是市政协常委。” 柳副市长嗯了一声,没表示什么。 齐日升去一边打过电话,过来说:“我姜叔说,他公司还有点事回去处理,就不过来了。” 下午上班不大一会,在中心医院心血管外科鹿主任的办公室,鹿主任正和刘芳菲医生看齐日升的手术录像。 鹿鸣开始还没在意,一个实习生,能有多高的水平,能把手术勉强做下来都算优秀到顶尖了,还能怎么样?还知道越看下去,鹿主任的心里越震惊,当看到齐日升缝合血管熟练地手法,终于作出评价。“他一个实习生,能把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做得这么标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第四十二章 香艳的换药(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香艳的换药(求票,求收藏) 鹿主任的话虽然带着疑问,实际上也是对齐日升手术的肯定。海阁 “我开始也不敢相信,但是实际上他做出来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刘芳菲话这样说,心里却是为自己做的决定自豪,说起来她也是慧眼的伯乐,认识了齐日升这匹千里马。 “我怀疑他以前做过这类手术,要不然技术不会这么熟练,让我做,速也不会这么快,做的也没有这么完美。”鹿主任是医院心血管外科的权威,他当然知道一个医生的技术水平达到这个程,没有多年的经验,不做出艰苦的努力,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齐日升一个实习生能做到,也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他也知道手术技术熟练和速快对病人意味着什么,心停跳的时间越短,对手术后的恢复越有利,心脏手术的抢时间非常重要。 “这个没有什么怀疑,他就是个二十四岁的实习生,在学校就是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再说,在校学习期间,不可能有机会做手术。” “我想也不会,这样说来,那就是相当离奇了。” 刘芳菲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完录像,鹿主任沉思了一会说:“仅凭这一个简单的手术,还摸不出他的深浅,我想,应该给他安排一台比较复杂些的手术,看看他真正临床处理问题的能力。” “我觉得行,现在正好有一个手术,病人是缩窄性心包炎,严重钙化,这个病灶的剥离技术更能检验出一个医生的技术和耐性。” 鹿主任严肃的说:“这样的手术难比较高,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让他做,就要考虑采取一些保护措施,以免出了问题无法补救。” 刘芳菲说:“我考虑到了,在技术层面做一些预防,我也随时做好准备,发现有问题,立即接手,这一点请主任放心。” 鹿鸣叮咛说:“你把这个录像带保存好,有机会让水副院长和牛主任也看看。” 齐日升和爷爷陪柳市长李局长两个院长吃完饭,出来后先和领导分手,柳副市长握着老爷子的手说:“老人家,保重,你的身上承载着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宝贵财富,一定要继续往下传,不能断代了。” 老爷子说:“柳市长放心,有我孙子往下传,断不了。” 柳市长也不想多说,他对这个打破中医的家族传承并不是多么迫切,但是,要说逢场作戏也冤枉了他,市长的事多,光操心这个也操心不过来,随口一说,就有人会重视,会落实,所以只要点到就行了。所以,他听老爷子这样说,一笑,就分手了。 外面很热,老爷子头上的汗下来了。 齐日升说:“爷爷,先到成才的那个病房去,哪儿凉快。我姜叔可能还在等你。” 老爷子说:“这西阜城比乡下热得多。” 齐日升说:“城里高楼大厦挡风,人又多,能比乡下多热好几。” 来到病房,是哪个小护士给开的门,向雪珂不在,齐日升让爷爷在卫生间洗了一下,出来让小护士给爷爷倒了杯茶,问小护士,“病人有动静没有?” 小护士摇摇头说:“没有。” 老爷子说:“哪有那么快的,才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后再看。” 齐日升说:“爷爷,你说给配药,我下午去把药买了,你给配。” 老爷子说:“你凭两条腿跑呀,西阜城大了,你要找齐药,得到什么时候,我给你姜叔说了,他开车去买,你就别管了,该干啥干啥去。” 齐日升说:‘那好,爷爷,你在这儿休息,我上班去了。“ 老爷子说:“休息不了,一会你姜叔的酒店里还有熏蒸的活。” “那你怎么过去。” “他二娃子不来接我,我也走不过去,不认得路。” “那你就等着,别忘了给我把药配好。” “知道了,你那么大声干啥,不怕把爷爷吓着。” “要不然这样爷爷,那边那个姑娘的伤也要紧,你把你罐子里的药给一点,先给换了,配药也就能缓一步,你不能看着我把人家姑娘的腿治残废了,也不是你老人家的面子。” 老爷子见孙子这样说,只得让他把药箱子拿过来,把罐子打开,剜了一小疙瘩,给齐日升,心疼的说:“我这个药比金子都金贵,真舍不得给你。” 齐日升说:“你药金贵,还是人家姑娘的腿金贵。” 齐日升拿了药,又拿了一个鸡蛋,来到那个姑娘住的icu病房,敲开门,给护士打招呼说要给那个姑娘换药,护士姑娘没有接到医生的通知,就到医生办公室把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叫过来,这个医生负责姑娘的治疗,他听齐日升说明情况,给院长打了电话,这才让齐日升给换药。 齐日升让护士拿了一个小塑料杯子,把鸡蛋清滤在里面,然后掏出自己的钥匙,一点点的把药化开,然后来到姑娘的病床边。 姑娘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睁着,齐日升刚才和护士医生的对话他已经听到耳朵里,见齐日升端着药来到她床边,眨着眼睛问:“是你昨天给我接的骨头?” 姑娘的声音虽然很虚弱,脸上还有疼的抽*动,但是听起来柔柔的,让人生出怜爱之心。 齐日升说:“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姑娘说:“谢谢你。” 齐日升说:‘谢什么,这是我们的职责。是这样,昨天给你上的那个药是临时配的,药效不够,现在把好药弄到了,给你换上,效果会更好些,你忍一下,一会就完了。“ 姑娘刚才苍白的脸泛上了红晕,她知道,她现在一丝不挂,尿道里还插着导尿管,因为有固定的夹板,她的腿还张开着,有导尿管子的撑持,她感觉她的**也张开了一条缝,这个样子被一个年轻的医生看着,而且要在很靠近那儿的地方抹药,拆卸夹板的时候肯定还要撞那个地方,昨天撞那个地方的时候她不知道,不觉得什么,现在却清醒着,真是羞人死了。但是,她却不能不让齐日升换药,所以,她说声“换“以后,脸更红了。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齐日升解夹板的时候手背在哪儿撞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腿,想掩盖,却什么也掩盖不了。 “不要动,骨头已经接好了,一动错位了,就得重接,重接不要紧,要紧的是延迟愈合,很可能造成股骨头坏死,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听见齐日升这样说,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害羞的心思就去掉了一些,毕竟害羞和损失一条腿比起来,还是腿重要得多。 齐日升把夹板解下来以后,不敢让姑娘的腿动,他用一只手用力的托着姑娘的软屁股,另一只手给周围抹药,抹好以后依旧用材料包上,然后上夹板固定。一个人干这个比较吃力,但是,齐日升不想让其他的医生护士帮忙,一个原因是怕其他人掌握不好力,对接好的部分有影响,在一个就是怕男医生看见姑娘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看的人多,私密,看的人多了就不成私密了。 整个过程小心谨慎,但是如行云流水一般速很快,但是,齐日升这个抹药包扎的过程不是闭着眼睛,而是眼睛睁得很大,所以,姑娘下身的一切他都观察到了,而手就直接托在屁股上,掌沿基本与**挨着,心里也跳得厉害。 昨天,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姑娘的**视作一具白骨,姑娘昏迷着,没有感觉,也不存在什么亵渎。现在姑娘却醒着,他手的接触之处能感觉到肌肉的颤动,不是疼的颤动,而是内心激荡的颤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得一面坚决压住自己内心的**,而且还得抵抗姑娘那一面传来的感应,在双重的夹击之下完成了这次换药。 当把姑娘上身的薄单子拉下来盖上的时候,齐日升已经汗流满面,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灵上的累。 坐在姑娘床边上,擦了一把汗,轻轻吁了一口气,看着姑娘紧闭的眼睛和满面飞起的红霞,以及裸露浑圆的胳膊和大腿,想起刚才香艳换药的那一刻,激荡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一会,觉得心情平静点了,又没听见齐日升的声音,姑娘偷偷睁开眼睛,却看见齐日升还在脚前坐着,看着她,又是一阵羞惭,但是眼睛却不好意思闭上了,轻声问齐日升:“你还没走呀?” “你爸爸妈妈来了,见过你爸爸妈妈了?”齐日升用问话岔开刚才的尴尬。 “见过了,他们看过我了。” 虽然住的是icu病房,医院还是让他们见了一面,毕竟车祸后家属关心,见一面就放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该告诉我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第四十三章 北方的狼(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三章北方的狼(求票,求收藏) “姓马,马燕妮,燕子的燕,妮……女字旁的那个……” 齐日升笑着说:“我知道了,燕妮,这个名字好听。海阁” 马燕妮说:“一般般啦!” 齐日升站起来说:“还没有在自己名字上谦虚的,好了,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再来给你换药。”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马燕妮很期待的说。 “齐日升,齐天大圣的齐,太阳升起来的日升。” “你这个名字倍儿棒,很拉风。” “不太拉风,就是传统的名字。” “你也在名字上谦虚。哎哟!”马燕妮一笑,拉动了身上的伤。 “脑子反应挺快的,睚眦必报啊!好好休息养伤,我不打搅你了。” 看着齐日升走出门的背影,马燕妮眼前闪现出许多小星星,然后心里想,这个实习医生倒是挺帅的,还很幽默。 齐日升回到科室不大一会,刘芳菲也从鹿主任那儿回来了,她把手里的录像带装进一个黑色手包里,然后对齐日升说,“你把那个缩窄性心包炎病人的病历资料找出来,做一个手术方案,要详细些,这个手术,我还打算让你做,能做就说能做,如果不能做,跟着好好学一下。” “能做。”齐日升毫不犹豫的说。 齐日升一个实习生想要做那个不停跳搭桥手术,就得有前面做手术的铺垫,没有铺垫,谁会相信他能做心脏比停跳手术,那世界级水平的手术,整个中心医院的医生都不会做,你一个实习生就会做了那不是开玩笑吗,天上的牛在飞,是地上有人在吹,你这个吹法还没有那个靠谱。所以,他对做这个心包炎手术毫不犹豫的答应。 “答应地倒挺干脆的,你知道这个手术的难有多大吗?”刘芳菲问。 “好像不怎么大,就是个心包炎嘛。”齐日升无所谓的说。 “你这样认为?”刘芳菲看着他。 “哦!我是说,这个手术对医院来说不算大手术,对我一个实习生就具有挑战性了。当然,大姐把这个手术交给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无论如何也要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态,做好这个手术,才不辜负了大姐对我的期望,大姐说是不是?”齐日升笑着说。 刘芳菲说:“倒不是大姐怎么怎么,主要是你的态要端正,你满不在乎的,大姐心里就没底,这个手术不比你中午作的那个,难系数很大。” 齐日升说:“难系数再大,不是还有你大姐吗,有你大姐在旁边保驾,我心里踏实,什么样的难应付不了。” 刘芳菲说:“做手术全靠你自己,别靠大姐,你要想着依靠,潜力就发挥不出来了,这个手术,最好你独立完成,到时候鹿主任可能要来看,说不定院领导也会来,到时候可别有压力。” 齐日升说:“大姐,这一点你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平常,如果有压力,就能激发出巨大的潜力,超水平发挥,这个手术,鹿主任来了,我发挥正常,如果院领导来,肯定超水平发挥,那是一点不含糊的,人们常说的那个啥……心理素质好,我可能就是属于心理素质好一类的。” 刘芳菲说:“心理素质好,那是说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从容面对,不是说有压力才能发挥出来。” 齐日升说:“我也不是说平常就不从容了,上午的手术没有压力,我还不是从容的做完了。” 刘芳菲说:“中午那是个小手术,体现不出水平。” 齐日升说:“大姐就是小看我,贬低我的成绩。” 刘芳菲说:“怎么能是贬低,中午本身就是一个小手术吗。你要把这个手术做好了,大姐才承认你的水平,请你吃饭。” 齐日升说:“那就说定了,男……那个……女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芳菲笑着说:“女子哪儿有汉的,也不是大丈夫。” 齐日升说:“那就是巾帼英……那个雌了。” “英雌,倒是个新名词,别卖嘴了,快做方案,一会就下班了。” “下班了我拿回去做,又不急着要。” “怎么不急,下班就要交给我。” 话是这样说,齐日升也不会把个小方案拿回去做,下班前就做好,交给刘芳芳了。 下班,齐日升正在办公室脱白大褂的时候,高向阳进来了,他从后面过去,拍拍齐日升的肩膀说:“走,一块去喝酒,凤凰大酒店。” “不行,老兄,我爷爷来了,晚上要陪我爷爷。“齐日升边脱衣服边解释说。 “我知道你爷爷来了,是重要事,韦成泰打算把办公司的事定下来,晚上要草签个协议,没有你怎么行。” “那好,走。”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大楼,穿过花坛,沿着宽阔的大道随着下班的人流向大门外走去。 “别叫你那个苏茜茜了,今天的事重要,韦总除了两个保镖外也没带人。估计还有节目。”高向阳叮咛。 “我知道,我这不是没打电话吗。” “我看你在摸电话。” “我打个电话告诉我爷爷啊,省得他操心。”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你跑丢了不成?”高向阳讥笑他。 “不是,你不懂,我自小是我爷爷带大的,他轻易也不来省城,他在的这几天,我要表现的乖一点,多陪陪他老人家,要不然,老爷子的家业不让我继承了。” “打继承遗产的主意,没出息,就不能自己好好赚钱,靠父母祖宗的遗产能有啥出息。” 打完电话,齐日升对高向阳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问你,你准备做生意的钱是那儿来的,还不是你爸爸的,你一个消费者能有钱做生意,说给谁谁信啊。” “哼!你就把我说完了,我就不能有人脉,贷款了?” “有人脉也是你爸爸的,你爸爸不出面,你要能贷到款狗都不吃屎了。” “对啊,你见现在哪家的狗吃屎了,那些养狗的小姐太太们能舍得给狗吃屎,狗吃的东西比人都好,生活也比人好,晚上被那些漂亮的阔太太小姐们搂在被窝里睡,一般人那有这个福气。” “你就是个流氓,尽说些流氓话。” “别说我了,我看你是嘴上不说,心里想的比我还龌龊。” 两人互相攻击着来到大门口,高向阳伸手挡住一辆出租,上车后高向阳吩咐“凤凰大酒店。” 他们两个到的早,韦成泰还没有来,但是包间已经定了,前台小姐把他们领进二楼的一个小包,斟茶后往出退的时候,高向阳说,“把卡拉ok打开,我们哥俩唱唱歌。” 卡拉ok是十年代末传入中国的,并迅速在全国掀起热潮,在进入饭店、酒楼、餐厅、歌舞厅的同时也在街头展示风采,让平民很过了一把瘾,到2000年的时候这个已经很普及了,作为一个大众喜爱的娱乐手段,不断花样翻新,逐渐脱离了俗气,在娱乐场所成为有钱人玩的娱乐形式,就连最低级的练歌房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十到九十年代的时候,能上口传唱的经典歌曲比较多,很适合用卡拉ok演唱,像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朋友,一剪梅,千纸鹤,涛声依旧等都是当时很脍炙人口的,迟志强的囚歌铁窗泪等也风靡一时。高向阳打开卡啦ok以后唱的就是九十九朵玫瑰。高向阳的嗓子有点沙哑,特色谈不上,不过唱的音调还是很准的。齐日升就不同了,他随后唱的是北方的狼,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歌词不多,但是很凄凉,很悲壮,唱出了情感,虽然和齐秦的声音比起来略显得有点逊色,味道却出来了。 “谁是狼啊,唱的这么苍凉。”边说着话,韦成泰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保镖。 “韦总,你可是来迟了,我们来的早,唱会儿歌,刚才是日升唱的北方的狼,还够味?”高向阳笑着解释,让韦成泰和他的两个保镖坐。 “唱的不好,请韦总指点。”齐日升也笑着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 随后跟进来的酒店老板孙正阳满脸带笑的抱拳说了声“叨扰。”然后问韦成泰:“韦总,上菜?” 韦成泰点点头说:“上。” 孙正阳又笑着问:“韦总,不来几个姑娘凑凑兴?” 韦成泰问:“最近有没有新鲜的?” 孙正阳谄媚的淫笑着说:“有啊,韦总,最近从山区弄来两个双胞胎姊妹花,俗话说深山出俊鸟,他妈还真不含糊,清纯,含苞待放啊。” “那就让过来。”韦成泰挥挥手,孙老板急忙出去了。 第四十四章 姊妹花(上)(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四章姊妹花(上)(求票,求收藏) (大年三十第一更。百度 xs52超级傀儡祝各位书友新年好,大吉大利,万事如意,发大财,抱个大金娃娃,求票求收藏) 一个年龄稍大的漂亮少*妇先进来,紧跟着的个穿着超短裙袒胸露背花枝招展的小姐在身后鱼贯而入,然后在包间里像案子上卖的带鱼一样一溜儿排成长队,因为地方小,就显得有点拥挤。队列不是很整齐。 韦成泰对漂亮少*妇调笑说:“蓉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叫蓉姐的巧笑着说:“再漂亮也比不上这一对姊妹花,她们两个是老板专门安排服侍韦总的。” 说完,从队伍前头拉出两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神情很拘谨的女孩,说:“这是韦总,你们两个把韦总服侍好了,韦总出手很大方的。” 韦成泰识货,他一眼也看出这两个是雏儿,就是孙正阳所说的从山里弄来的两个姊妹花。他喜欢玩雏儿,觉得那些初出茅庐还不解风情的雏儿玩起来才有意思,刺激。更喜欢玩双飞,和一对姊妹花雏儿玩双飞,滋味绝对独特。因此孙正阳一说,就有了兴趣。 蓉姐把一对姊妹花交给韦成泰,然后就不管了,任凭其他人在六个姑娘里面挑。 高向阳挑选了一个个子高挑、有一双修长美腿的小姐,小姐除过身材好之外,范儿也不错,皮肤细腻白皙,最主要的是一对能勾人魂魄的大眼睛,一看就是风情万种的类型。高向阳虽然年纪不大,却喜欢成熟的女人,觉得那些不解风情的小女孩没味道,没熟的苹果摘下来吃也是涩的,酸的。 轮到齐日升的时候,他手一摆说:“我不要。” 高向阳拍了齐日升肩膀一下,说:“你这就不对了,有一句话叫做一人向隅,满座不欢,我和韦总都有人陪,你没有,不是那么回事?” 齐日升笑着解释说:“我没有不高兴啊,就是不喜欢玩这个,你们玩你们的,我奉陪就是了。” 高向阳说:“我还不知道你,少给我装纯洁,你要不挑,我给你挑一个,不过好了坏了的不许有意见。” 说完,也不顾齐日升的拉扯,从剩下的五位中拉出一位面貌姣好、身材也不错,只是个子有点小的小姐,推到齐日升面前,说:“姣小玲珑型的,凑合一下。” 齐日升无奈的笑笑。 中国人的情感经历在改革开放以后有个新变化,几十年的禁涸使国人对性有一种极端的渴望,据说有一个政府代表团到香港考察,结果全部沦陷到了红灯区。 先是随着大量歌厅的营业,大量小姐的坐台,玩小姐在那时是比较普遍的现象,玩的人都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对貌相是不太讲究的。 随着性病的传播,人们有点望而却步了,和良家妇女纯真少女做情人成为有钱人的首选,于是就有了二奶、小三之说,曾经有一情人已经成为有钱人和文化人的装饰品,没有情人被认为是没本事没能力的具体体现,都以有一个两个或者三四个情人为荣,电视剧《海马歌舞厅》中就有一位客串明星扮演的人物说出一句话:破坏别人家庭感觉“真***爽。” 嫖客的口味高了,小姐的档次也在社会力量参与的竞争中不断提高,2000年的效果虽然还不大明显,趋向已经能看出来了,特别是酒店,已经开始追求高档次,漂亮有文化、上档次的小姐,小姐的漂亮程和赚钱的多少成正比。 从思想深处来说,齐日升厌恶玩小姐,他是医生,知道性病在改革开放以后的传播速,虽然现代医学已经能治疗淋病、梅毒等一些顽固性性病,对艾滋病还缺乏有效地治疗手段,如果传染上艾滋病,一辈子就完了,不染艾滋病,染上其他的性病也很麻烦,何必要和这些有危险的小姐玩,世上又不是没有好女人。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应酬,人家都玩,你不玩,你有多高贵,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所以,在高向阳给他挑好小姐之后,也就顺水推舟,接受了。 韦成泰的两个保镖马四喜和岳文明也各领了一个。 没被挑选上的小姐被蓉姐领出去了,这个挑选小姐的场面齐日升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后来才想起是在小县城的猪羊牲口市上,卖牲口的把牲口拉来,这个卖牲口的就是孙正阳和蓉姐;买牲口的掰开嘴看牙齿,揭起尾巴看产门,看毛色看蹄腿,揣奶挤乳看看量看质,这就是韦成泰,高向阳和他。 菜品陆续上来,陪高向阳和齐日升的小姐对业务很熟悉,因而很敬业,他们敬业的目的还是掏男人兜里的钱。所以施展各种手段,搂脖颈抱胳膊贴脸的很粘人,高向阳很享受,很陶醉,齐日升就有点无奈了。 韦成泰身边的两个女孩子虽然坐在韦成泰身边,被韦成泰搂着,却显得很被动,没有一点欢场女子的媚态,有的只是小鸡在饿鹰铁爪下的胆怯、挣扎和颤栗。而鹰是不会有怜悯心的,有的只是对美食的欣赏和填饱肚子的满足。 酒菜上来以后,他们就从沙发上移到桌前,他们五个人,小姐六个,十一个人凑够一桌。服务小姐打开啤酒给斟上,韦成泰松开手一个小姐,另一只手搂着另一个小姐,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来,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 十一个人十一杯酒,都站起来干杯,高向阳和齐日升身边的美女都喝了,唯独韦成泰身边的两个美女只是呡了一下,就皱起眉头。 旁边的服务小姐给喝完了的人又倒上。 韦成泰却不高兴了。人家的小姐都喝了,他的小姐不喝,也不是他的面子啊,所以,他没让那两个小姐坐下,沉着脸说:“你们碰了杯不喝酒算什么玩意儿,看不起我韦成泰怎么的!都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就这个水平,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场所混。” 两个女孩苦着脸,显得很为难。 高向阳身边的小姐给韦成泰解释说:“韦总你包涵一下,他们两个才来不几天,对业务还很生疏,喝酒也不习惯。” 韦成泰眼一瞪说:“你的面子很大吗,凭什么要包涵,大爷是花钱买高兴来的,不是为了看这两张苦瓜脸,我说,你们是喝还是不喝?” 齐日升身边的小姐见状,连忙劝说:“小美小丽,你们两个别太固执,喝一杯酒又有什么,喝了,你们不喝,韦大爷脸上挂不住啊。” 那两个小姐见打不过去了,这才端起酒杯,像喝药一样把一杯啤酒喝完,脸立即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红艳艳的。 “这就对了吗,酒是粮食精华,来,坐下,继续喝。”韦成泰又搂着两位小姐的腰,让她们坐下,拿过服务小姐的酒瓶,给面前两个喝干了的杯子斟满。 “老板,我们实在不能喝啊,你饶了我们。”其中一个小姐说。 “没事,挺不错的,这啤酒就是饮料,醉不了。来,咱们继续喝。” 一桌子人干了第二杯之后,那两个双胞胎小姐脸上越发的娇艳了。 韦成泰见两个姊妹花小姐确实不胜酒力,促狭心一起,向马四喜要过皮包,掏出一沓钱来拍在桌子上,对那两个小姐说:“认得这东西吗,人民币,俗话叫钱,你们出来干这个,还不是为了钱,是这样,我定个规矩,就是这两个酒杯,你们每喝一杯酒,就从我这儿抹一百块钱过去,喝得多,抹得多,怎么样,敢不敢,这钱挣的可容易啊。” 一听这话,高向阳身边的小姐对韦成泰嚷起来:“韦总,我们也喝,都是一起的,你可不能偏心啊!” 高向阳撇撇嘴没说话 齐日升身边的小姐拽拽齐日升的胳膊说:“老板,我也要喝酒。” 齐日升指指她面前的杯子说:“你喝呀,酒杯里不是有酒,喝完了再倒。” “人家喝酒有人民币,我想挣人民币。”小姐摇着齐日升的胳膊撒娇。 “我也想挣,这么容易,谁不想挣呀。”齐日升调侃。 韦成泰哈哈一笑说:“就你那母猪肚子,能喝下一个海洋,我这位兄弟得开个银行才行。” 两个小姐同时叫起来:“韦总怎么骂人呀,谁母猪肚子了,你怎么知道她俩就不能喝?” 韦成泰说:“能喝不能喝我还看不出来呀,这点眼力没有还怎么在社会上混。” 高向阳身边的长腿小姐“哼”了一声说:“好,你韦总有眼力?小美小丽,喝呀,别丢咱们姐妹的人,让他韦总见识一下我们的巾帼风采。” 韦成泰嘴角噙着笑,看着小美和小丽说:“听到没有,给你们这些鸡争口气,不敢草鸡了,以后在鸡界没办法混。” 齐日升身边的娇小玲珑小姐说:“看韦总说的多难听,什么鸡鸭子鹅的,我们也是人,你要尊重我们。” 韦成泰哈哈一笑说:“我想给你们都立个贞节牌坊,你们配得上吗。” 第四十五章 姊妹花(下)(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五章姊妹花(下)(求票,求收藏) (大年三十晚上。百度 xs52超级傀儡给各位书友拜年了,祝各位万事如意。求票,求收藏“ 小美和小丽虽然从偏远的山村来到大城市,没见过大世面,怯场,但是也有血性,见韦成泰一而再、再而三逼迫,也被激起了火气,再加上同行的鼓励,“胆量也就上来了,小美看了小丽一眼,双胞胎的心意相通,两人同时端起杯子,老大小美说:“老板,你说话要算数,答应我姐妹的钱,不能赖账。” 韦成泰眼一瞪说:“赖什么帐,钱就在酒桌上,你们喝一杯给你们抹一张,喝多少抹多少。” 姐妹俩听完话,又互相看一眼,端起酒杯,咕咚咚的把两杯啤酒同时喝了下去。 “痛快。”韦成泰从面前的那一沓钱里抹出两张,分别给小美小丽塞进奶罩里面,然后说:“再来。服务小姐,斟酒。” 小美小丽两人连续各喝了三大杯,韦成泰就发出去了六张老人头。 “继续。”韦成泰很兴奋地喊道。 当第六杯喝完,见小美和小丽依然没什么事,就是脸比刚才更红一点的时候,不说高向阳齐日升,连韦成泰也被震撼了,杯酒,一瓶倒两杯,十六杯酒就是瓶,每人四瓶,他怎么也想像不来,就那么个小蛮腰小肚皮,怎么可能装下四瓶啤酒,“厉害,怪不得人说女人能喝,还真是这么回事。” “韦总心疼钱了,这一下就是一千二。”高向阳的娇小玲珑小姐揶揄韦成泰,眼光中却透出羡慕的神色。 韦成泰的嘴倒是硬,“笑话,这点钱也算钱了,我说小美小丽,你们还能不能再喝?我这钱可还多着。” 小美打了一个酒咯,这时候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她对韦成泰说:“得去一下茅房。回来再喝。” “你呢,也去?”韦成泰转过头问小丽。 “我和我姐一块去。” 小美和小丽出去的时候,另两个小姐也跟出去了,毕竟喝了杯啤酒,不能有个闪失啥的。齐日升随后也跟出去了。他和韦成泰在烧烤店第一次喝酒,韦成泰强迫服务员吃烤羊蛋,这次又强迫小姐,心说这个韦成泰大概有强迫症,喜欢强迫人吃东西喝酒。见小美小丽出去上厕所,觉得自己尿也有点憋了,就随了出去,他也想看看这两个喝酒的小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啤酒毕竟不是饮料,四瓶啤酒的酒精含量相当于六七两白酒,两个女孩不知道受得了受不了,如果受不了,最好还是吐出来好些。 酒店的厕所进的是一个门,进去之后是一男一女两个卫生间,由于距离很近,彼此的声音都能隐隐约约听见、 果然,两个女孩一进厕所,就传来呕吐的声音。齐日升进来刚好听到呕吐声,心里也放心了。啤酒和白酒的区别就在于啤酒酒精含量低,由于含大量的水分,消耗发作没有白酒快,迅速吐出来之后对身体的伤害就不大了。 出厕所门的时候,齐日升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典有义。 典有义是随钱丰来这儿喝酒的。自从那天晚上他和左宪章在学校小湖边的小路上堵齐日升,被齐日升卸腿卸胳膊之后,产生了恐惧心理,回去被钱丰一顿臭骂,钱丰瞪着眼睛问:“我听见你们叫他爷,是不是?” 左宪章刚说了一句“没有……”钱丰就一拍桌子说,“什么没有?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叫爷的声音,丢人不丢人啊,拿着家具去打断人家的胳膊,结果却被人家赤手空拳打的叫爷,传出去脸往哪而搁,搁裤裆里。” 典有义心说,你没挨打,还不是跪下叫人家爷,以为我们没看见没听见啊,还说我们脸没地方搁,你的脸就有地方搁了。可是,这话他不敢当着钱丰的面说,谁敢当面揭老板的短。“老板,你不知道,那小子有点邪门,手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别解释了,打死也不能叫爷啊,就这点骨气,还在社会上混。”钱丰一想起他们那个叫爷的场面就生气,他生气的是这个叫爷传染,你们叫了不要紧,还传染给了他,让他也叫爷,这都是什么事呀!真他母亲的窝囊! “问题是……他没打死,弄个死不死活不活的半吊子,那滋味不大好受,不叫爷不行。韩信当年能受胯下之辱,我们叫个爷,也是韬光隐晦,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左宪章倒说的振振有词。 “狗屁不通?”钱丰骂道,“人家韩信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能和人家比,韩信还被肖和在未央宫里杀了,你们怎么不比。” 挨了钱丰的骂,他们也很窝火,但是技不如人,就只能受了。今天,钱丰在这儿请客,典有义尿憋了出来撒尿,冤家路窄,恰好和齐日升在厕所门口碰上了。他被齐日升打怕了,也不敢招惹,一低头想错过去进厕所,被齐日升拦住了,“嗨!,咱们又见面了,见了爷爷怎么想避着,也不再叫一声?” “哎哟!是你呀,你那个……亲自上厕所来了,我没看见,叫那个……那啥,那天晚上叫了,也没说见了面就要叫。”典有义陪着笑说。 “那至少要打个招呼?也都是熟人了。” “不是没看见吗……” “以后长点眼色,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典有义忍气吞声的说。 典有义尿完后回到包间,对钱丰说:“老板,你知道我刚才遇上谁了?” “谁呀?”钱丰漫不经心的说。 “就是那个齐日升,他好像也在这儿吃饭。” 想起齐日升让他跪下叫爷,钱丰的怒火就上升,他母亲的,奇耻大辱呀!母亲b的,还不敢给人说,憋在心里难受。 见了钱丰的神情,对面一个穿着中式白色散打服的年轻人淡淡的问:“钱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钱丰见问,沉了下气回答说:“有义刚才出去碰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子,有点嚣张,那天晚上咱们吃烤肉喝啤酒,你们走了以后,有义和宪章吃了亏,让洪弟见笑了。” “怎么,很厉害吗,钱哥摆不平?”另一个同样穿白色中式练功服的年轻人问。 钱丰心里一动,心说这不是两个现成的厉害角色吗,借这个机会利用一下也不错,就叹息一声说:“那小子有点邪门,两次都在他手下吃了亏。” 钱丰今天请客的这两个人一个叫洪涛,一个叫景阳春,两人都是省散打队的队员,要参加七月份的全国散打比赛,据说国家级教练很看好这两个分别是五十二公斤级和五十六公斤级的选手,钱丰的父亲、主管文化体育的副省长钱恒春视察省散打队的时候,特别邀请教练和两个队员去他家吃饭,为钱丰认识他们创造了机会。 “要不要去教训一下那家伙,钱哥你说话。”洪涛神情很不屑的说。 “你们散打队有纪律,我怕……怕万一你们打不过他,被打伤了,回去没办法给队里交代。”钱丰装作担心。 景阳春撇撇嘴说:“哼!打伤我们?在西阜,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人。” “我知道二位老弟的能耐,只是在人家的酒店里,不合适闹出大动静来?把他约到郊外去,最好打个半残废,压到水里,让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冒泡。” “只怕他不敢去,再说,打个半残废,那是伤害罪,我们俩要吃官司。”洪涛有点担心的说。 “你们不知道那小子,可有胆量了,我想,如果约他,他不会不去,你们尽管放心的打,残废了没事,这个我能摆平。服务员?” 叫来服务员,钱丰问清了齐日升的包间,没有叫左宪章和典有义,他嫌他们两个败军之将晦气,只是叫上了一个络腮胡子、看起来孔武有力,名字叫陈坤的亲信。出门后先打了个电话,让几个打手开车到凤凰大酒店门口来,然后来到齐日升所在的包间,推开了包间的门,心里有气,手就有些重。 齐日升从厕所回到包间,也没太在意撞见典有义的事,都打得叫爷了,还能怎样,他不信典有义还敢在他跟前玩花样。 小姐们也很快回来了,各自占领各自的阵地。 “还能喝不能喝?”韦成泰笑眯眯的问。 满脸通红的小美星眼朦胧的说:“不能喝了老板,你就饶了我们。” 他们进来的时候,韦成泰一眼就看出她们吐了,一个是从神情,再一个是从他们裤脚上喷溅的污物判断的,他知道,久惯喝酒的,出酒以后还能继续喝,出着喝着,一般很难喝醉,酒龄短的就不同了,因为还没有酒精(久经)考验的经历,出酒以后胃里难受,一般都喝不下去了。小美和小丽就是这样的,所以他才任由他们出去吐了,如果不吐,两人醉了,一会干起事来也没有味道啊!如果在正用力的时候把酒压出来,那就大煞风景了。 第四十六章 散打高手(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六章散打高手(求票,求收藏) (新春佳节第一更,超级傀儡拜年了,要推荐票,要收藏) “来,咱们一块碰一杯,这二位就不用碰了,你们再喝,我还得付出人民币啊!”说完,韦成泰举起了杯子。.) 喝完以后,酒桌上这才进入正常状态,都纷纷拿起筷子夹菜吃,齐日升的小姐给齐日升夹了一筷子爆炒腰花,放在齐日升面前的碟子里。 高向阳看看齐日升的碟子,点点头说:“不错,吃什么补什么,很有眼色,理解万岁呀!” 齐日升刚想说什么,包间的门,被人“呯”的一声推开了。 钱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叫陈坤的络腮胡子。 “认识一下,本人钱丰。高向阳,你怎么在这儿?” 次序乱了!这是齐日升的第一个感觉。和钱丰的释嫌,好像不在凤凰酒店,而是在姜叔的云飞酒店,由姜叔出头,化解他们的恩怨, 齐日升本来也不想惹钱丰,势单力孤的他虽然身手可以,被恶人惦记着总不是好事。那次,他就和两个钱丰请来的省散打队员在酒店的健身房里里对决了一下,记得是折断了洪涛的胳膊,景阳春的大腿。 高向阳看出钱丰来意不善,听钱丰点了他的名,坐着没动,有点不大高兴的说:“我就不能在这儿了?几个朋友一块吃顿饭,有什么事吗?” “一点小事,本人与这个齐日升有点过节,你先和你的朋友回避一下,钱某过后再给你赔罪,这个单,我就给你们买了。怎么样,给个面子。”钱丰给的是高向阳的面子,把其他人没放在眼里。 “这个齐日升是我的朋友,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什么过节啊?看我能不能给你们化解化解,”高向阳的声音不大,分量却不轻。 “不能,也不好化解,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解决。” “既然这样,我只能站在我朋友这边了。” “呵呵,既然你要为你这个朋友出头,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会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别怪哥儿们事前没有说清。” 这时候,韦老板慢悠悠的说话了,“钱丰,你也太目中无人了,这一桌可都是我的朋友。” 钱丰一滞道:“阁下……贵姓?” “不敢,姓韦,韦成泰。”韦成泰声音不大,也很平和,却令钱丰和身后的络腮胡陈坤子一震。看起来,韦成泰三个字还有点分量。 韦成泰是不满钱丰打断他的喝酒兴致,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对双胞胎姊妹花,还没有品尝,喝酒正来兴致,这个钱丰却要他回避,他当然要生气了。 “呵呵,原来是韦老板,失敬失敬,韦老板这个面子今天一定要给兄弟,改日钱丰上门谢罪。” “我如果不给呢?” “不给,那我就当韦老板替这个姓齐的出头了。” “随便,你看着办。” 齐日升没想到,面对钱丰,韦成泰还能那么强硬,不过,能不能硬到底,那就难说了,先往下看。所以。不管钱丰和高向阳韦成泰怎么说,他就是不吭声。 终于,钱丰还是忍不住直接面对他了。 “姓齐的,你也光棍一点,人家都说话了,你怎么一声不吭,做缩头乌龟,让朋友受连累,咱们的事情,自己解决行不行?” 韦成泰也是这样想的,这个姓齐的被人打上门来,一句话不敢说,任由他和高向阳出头,人品似乎不大好。所以,钱丰说出这几句话,他也等待齐日升的回答。 齐日升慢悠悠的说话了:“我也没说不自己解决,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呀,我说,咱两个的事,咱两个解决,行不行?” 几句话堵了钱丰一个倒噎气,心说这又不是冷兵器时期,兵对兵、将对将的,我打得过你吗,要是咱两个解决,我早认输了。还敢来找你。 见钱丰一时说不上话,陈坤说话了,“姓齐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老大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别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凭你,我们老大跟你说句话都低了身份。我们几个就把你收拾了,还用得着我们老大出手。” 齐日升拉长声音说:“是吗,那好啊,不过现在没空,我得先把这顿饭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菜也是拿钱买的,浪费了可惜。” 陈坤恶狠狠的说:“他妈你是饿死鬼托生的,一辈子没吃过饭吗?” 齐日升喊:“服务员,让你们老板给上根骨头,我们这儿有个饿狗叫唤。”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钱丰把陈坤拦住,眼里闪现出阴冷的光泽说:“齐日升,你别不识好歹,咱们的事咱们处理,别连累朋友?” 高向阳摇摇头说:“他没连累我,我朋友说了,他要吃饭。” 韦成泰说:“高向阳的朋友,这个齐日升是高向阳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这个头我出了,你划出道儿来。” 见齐日升虽然没示弱,却也没有表现出强势,所以,韦成泰倒没觉得齐日升有多大的能耐,齐日升是高向阳的朋友,他要和高向阳做生意,就不能不出这个头,在他看来,这个钱丰也没有多大的能耐,他的两个跟班马四喜和岳文明都曾经是省散打队的,虽然没拿过全国名次,实力不低,对付钱丰的手下,足够用了。所以,对出这个头,还是很有把握的。 钱丰的脸上更阴冷了,“那好,咱们出去找个地方了结,别在人家酒店里闹,敢不敢去?” 韦成泰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不吭声,就有点生气,心说,你的事,你不敢出头,让别人给你出头,算什么东西啊,不过,这个头还不能不出,就答应说:“怎么不敢去,你带路,我们跟着。” 钱丰出去以后,韦成泰在两个小姐脸上分别啄了一口,然后说:“等着,一会就回来。” 高向阳看着韦成泰说:“就这样去吗,没有一点准备,我看这个钱丰态不对。” 韦成泰说:“你放心,一切有我,你没听说,有个灭此朝食的典故吗,我是灭此晚食,对付了他们,咱们回来继续吃饭。” “日升,你怎么惹着这个钱丰了?”高向阳又问齐日升。 齐日升没正面回答,说:“这就是条疯狗,不惹他也要咬人。” 韦成泰说:“向阳,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又不是啥大事,走,你不要管,这事交给我好了。” 来到酒店门外,就看见钱丰有两辆车,其中有一部是昌河,厘米之内坐满了穿黑衣服的打手。 五个人都上了车,钱丰的两辆车在前面引路,三辆车出了箱子巷街,沿着西阜古城宽阔明亮灯火辉煌的大马路向前驶去。 前面一辆是钱丰的本田,后面一辆红色的昌河一出了箱子巷,就落在后面,把韦成泰的蓝鸟夹在中间。 钱丰怕蓝鸟车逃走,让昌河车跟在后面,也是个监视的意思。 蓝鸟车上,高向阳有点担心地对韦成泰说:“他们人多,你是不是也多叫几个人。” “没事,一群乌合之众,小毛毛虾,还能翻了天,我这两个伙计是从省散打队下来的。一般的人,也打个十个个的。”韦成泰不以为然地说。 坐在副驾驶座的高向阳回头问齐日升,“你究竟怎么惹了他们了?” 齐日升苦笑了笑,说:“还不是为了苏茜茜,钱丰看上苏茜茜了。” 韦成泰在前面边开车边说:“还是女人惹的祸,我上次不是说了,一个小孩子,怀揣巨金逛闹市,能有个好啊。” 高向阳反驳说:“韦总这话也不对,照你这样说,穷人还不娶媳妇了,就算是有老鹰,也要孵鸡娃呀。” 韦成泰说:“那你就要冒着被老鹰抓去鸡娃的危险。劳心费神的,活着多没劲啊!” 高向阳想了想,对齐日升说:“你干脆下车溜了,钱丰不见了你,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齐日升指指前面,又指指后面,说:“前后夹击,走得了吗?再说,我也不能让朋友为我冒险,万一钱丰狗脾气犯了,你们不是要吃亏。” 韦成泰说:“未必,我不犯脾气,他就该念佛了。” 本田车内,钱丰苦笑对后排坐的两个人说:“洪弟,景弟,没想到惹上了韦成泰,这家伙要为齐日升出头。” 洪涛说:“韦成泰吗,我们没交过手,他身边的那个马四和岳文明原来是我们省散打队的,凭我和景阳春现在的实力,打他们没问题。” 钱丰担心的说:“还有那个齐日升,暂时不知道这小子的深浅,听说他善于卸胳膊腿,对付这小子的时候,你们两个最好一起上,要保证万无一失。” 洪涛和景阳春很不以为然,认为钱丰小题大做,一个普通的学生,**毛还没有长齐,能有多大的能耐,两个即将争夺全国散打冠军比赛的队员齐上,是不是太看的起他了,传出去多没有脸面。 第四十七章 较量(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七章较量(求票,求收藏) 能卸腿卸胳膊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擅长卸胳膊,我总不能把胳膊和腿伸到你跟前让你卸。百度 吾爱+xs52( . ) 景阳春鄙弃的说:“就那个折断胳膊腿的本事,下九流的招法,还值得我们一起上,也太看的起他了,丰哥放心,哥两个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气,让那小子断胳膊断腿的回去。” 钱丰说:“韦成泰跟前是两个练散打的,你们要先出手,不能第一阵就折了锐气。” 洪涛说:“没问题,你放心,不会失手,” 车子驶进郊外一个拆了半截的旧厂房内,三辆车分别停在三个地方,六盏大灯把场地照得一片雪亮。 走下车的双方自然形成两个对峙的阵营。 钱丰笑眯眯的站在对面说:“韦老板,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也就是为朋友出头,尽到心就行了,最后的帐,我是要和齐日升算。” 韦成泰说:“不知你和我这位齐兄弟有啥过节,说出来,我做个和事佬,成不成?” “那是另一段官司,和韦老板没有什么关系,我总得先让韦老板把心尽到不是,我这儿有两个人,想和你的两个手下切磋一下,如果侥幸胜得一招半式的话,韦老板作壁上观,看我们了结恩怨,如何?”为一个女人,这个话钱丰是说不出口的,叫爷的典故更不能说,只能强调是恩怨。 韦成泰看看钱丰身后的个人,心说像这样的齐上,也不够两个人收拾的,还能让你胜得一招半式。那我还在社会上怎么混,也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我的人胜得一招半式,那又如何?” 钱丰干脆的说:“那就给你这个面子,和齐日升的过节一笔勾销。” “那就这样。”韦成泰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有点意兴索然,这点能耐,也想混社会。 这时候,就听钱丰拍了两下手,本田后面的车门子打开,两个人下车,迎着灯光走过来,到钱丰身前,面向韦成泰,一抱拳说:“马师兄岳师兄请。” 韦成泰惊讶之余,看看身边的马四喜和岳文明。 岳文明小声地说:“是省散打队的两个现役队员。” “有把握没有?” “没有。” 一瞬间,韦成泰就有点郁闷,难道要在阴沟里翻船? 也容不得他多想,马四喜已经出去,拱手对洪涛说:“洪师弟,你们藏头露尾的,这是为他们出头?” 洪涛哈哈一笑说:“马师哥,你也不是为人出头吗,咱们师兄弟,不能互相残杀呀,一句话,点到为止,怎么样?” “行,点到为止。” 因为过去在一块混过,各自也都熟悉,双方也不再多话,开始交手。 正式散打比赛有许多规矩,这种场合就不一样了,都是尽最大的力量把对方击倒为止,马四喜身材高大,势劲力沉,步伐略欠灵活,洪涛个子身高都略差一些,但是身手灵活,打了几个回合,马四喜一个摆拳打在洪涛左臂,洪涛斜跃几步,右侧弹腿攻马四下盘,马四喜躲闪,洪涛一个三百六十左转身横扫腿,攻击马四喜上盘,据科学测试,洪涛全力横扫腿的力达四五百公斤,如果能闪避过去,马四喜就会得到一个较好的攻击机会,可是,这一下马四喜没有闪避过去,四五百公斤的力量打到身上,半边身子都麻了,顺势倒地还能卸去一部分力量,所以,马四喜随着这一个横扫腿,倒在了地上。 如果是正式比赛,在裁判数到十的时候站起来,还能继续比赛,还有获胜的机会,但是这里不是比赛,洪涛在把他击倒之后就笑嘻嘻的抱拳,说声承让,退回去了,马四喜不得不承认失败。 岳文明对景阳春一场就更快了,不抱获胜希望的岳文明缺了斗志,在景阳春一轮快拳的打击下,明显跟不上节奏,最后被景阳春一个侧踹,倒在地上没爬起来。 钱丰得意的说:“韦老板,该作壁上观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韦成泰的脸上有点惭然,他一转身对齐日升说:“他们两个已经尽力了,技不如人,我也无能为力,我已经答应钱丰做壁上观,再说,凭咱们的交情,还不值得我亲自出手,你好自为之。” 社会上混,韦成泰得给自己留点面子,他的意思是,虽然两个手下出手了,我不是还没出手吗,哥们是因为和齐日升交情不深,不值得出手,再说,又在钱丰面前把话说出去了,不能出手。至于出手的后果,能赢不能赢,我不说,这就是面子。 他这一要面子,给齐日升的压力就大了。 高向阳也没想到韦成泰牛吹得大,最后下了个软蛋,他担心地问齐日升:“怎么办?” “人家的刀架到头上了,还能怎么办。”齐日升摇了摇头,就要走出去。 高向阳拉着他的胳膊说:“日升,你别去,我去。” 齐日升苦笑一声说:“我和钱丰的事,你掺和啥,别怕,又不是上杀场。” 高向阳苦笑一声说:“不是上杀场也差不多了。” 齐日升说他:“就算是杀场,你上去能顶什么事,打的过他们?” 高向阳摇摇头说:“打不过,不过,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还是呀,你上去不顶用,不是还得我上去。” “你上去就顶用了?”高向阳摇摇头 钱丰已经看到高向阳和齐日升拉扯,满腔怒气的喊道:“姓齐的,光棍些好不?” “光棍点就光棍点。”走出去的齐日升神色倒很平静,年前,他就不怕这两个散打队员,年后穿越回来,难道还会害怕,笑话。不过,还是要低调些,做出个伸头也是一刀,不伸头也是一刀的样子,麻痹一下他们的斗志也是很好玩的。 走到场子中间,齐日升站住了,不卑不亢的说:“姓钱的,怎么了结?” 钱丰身边的个打手见齐日升出来,提着家具呼啦一声过来,就把齐日升围住了,齐日升卸左宪章和典有义胳膊腿的事,他们都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腿和胳膊虽然被接上,却也得静养一阵子才能恢复正常,这个人是憋着气给左宪章和典有义报仇来的,所以人人眼中都闪着怒火。 齐日升看得出,这些人年龄有点大,不是学校的学生,而是专业的打手。 “打!”钱丰咬牙切齿的一声令下。 件家具抡起来就朝齐日升身上招呼。高向阳急忙转过头,把眼睛闭上,不忍看这个凄惨的场面。 韦成泰和马四岳文明却没有闭眼,就在齐日升迈着沉稳的脚步、脸色平静的走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出这个小子有点邪门,他心里说,堂堂叫阵似乎不必,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应该突然袭击,最好掐住钱丰的脖子,才能迫使对方就范,因为对方不但人多,还有两个高手,不用特殊手段,难免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就在个打手棍棒扬起来的时候,韦成泰心说完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人家有十六只手,手里还有棍棒,就算是他韦成泰,在个人的围攻中想要囫囵着出来也不容易,更何况一个白面书生。 不对,这小子他妈还真有点邪门,竟赤手空拳从人堆里打出来了,步法的灵活匪夷所思,脚踹拳打手扭,只听得“嘎巴嘎巴”的骨头响和鬼哭狼嚎般的呼痛声,眼看着个壮汉在眨眼之间横七竖倒卧在地上,断腿耷拉胳膊,疼得一个个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高向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场众寡悬殊的搏斗已经结束了,看见齐日升还能好好地站在那儿,而那个壮汉都倒在地下的时候,高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这么恐怖,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回去得好好问问,这小子装逼的本事一流,大学五年,住在一个宿舍都不知道。 放倒了个人,齐日声突然变得精神起来,整整衣服,腰杆挺直,头微微扬起,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顾盼之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态。 “姓钱的,下面表演什么节目,我继续听你安排。” 钱丰眼见齐日升在个打手丛中纵横驰骋,竟有点胆颤心惊,这个齐日升,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打,亏得今天洪涛和景阳春过来,不然,还不由得这小子猖狂了。 第四十八章 世界第三(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章世界第三(求票,求收藏) 洪涛和景阳春也有点吃惊,一个赤手空拳对上个手里拿着家伙的,还占上风,还把那位弄折了胳膊腿,他们两个,那一个都做不到。. )散打的招式要参加比赛,都是堂堂正正的,教练也绝不允许他们搞歪门邪道的东西,万一到时候打不过人家下黑手,受处罚不说,人丢不起。所以,他们刚才对马四喜岳文明的出手,也是堂堂正正的。马四喜和岳文明也不敢搞鬼。 这个齐日升断人的胳膊腿,和反关节差不多,在散打比赛规则上绝不允许。可是,慢着,用棍棒、个打一个,规则上似乎也是不允许的,钱丰已经那样做了,人家赤手空拳,折几个胳膊腿,好像……也不犯规? 司机上去,把断腿断胳膊的拉到一边堆起来,腾开了场子。 洪涛走出来,笑着对齐日升说:“兄弟好手段。” “一般一般。”下面一句应该是世界第三。齐日升很谦虚,不说这个话,那是含蓄。谦虚是美德,老人家都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世界第三的话,是绝不可能从齐日升嘴里说出来的。 “咱两个玩玩,你能不能不用你那个……折骨头的招式,感觉到……不太文明。”洪涛的话,有点说不出口,不过还是说出来了。 文明,是针对野蛮而说的,你们都野蛮了,却要别人文明,这未免有点……那啥了。 齐日升的话,让洪涛想吐血,“不好意思,兄弟就是这个一技之长,除此之外,一无所取,要不,你们两个一起上,我图的就是个干脆利索。” 钱丰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子够狂的,竟然要和散打队的一对二,怕是嫌死得不够快? 韦成泰也倒抽一口冷气,以一敌二,不管胜与不胜,都把马四喜和岳文明比下去了,刚才马四喜和岳文明打输,这小子是看见了的,难道说他真能以一敌二,要这样的话,那就惊世骇俗了,过去没听说过西阜有这号人物呀。 洪涛心里也在苦笑,两个一起上,你是泰森啊,就是泰森,也未必抵挡得住两个散打高手的攻击,你凭什么这么狂? “洪哥,并肩上?”景阳春也生气了,散打是分级别的,别看你个子高,身材偏瘦,最多也就是个六十公斤级的,哥们五十六公斤级的,虽然差一个级别,但是,两个一起上?吃错药了。不捶扁你! 洪涛却摇了摇头,他心里没底,不敢冒这个险,一个个的上还有转圜余地,两个一起上,逼得这小子使出辣手,后果不堪设想,就是能胜,万一失手,出了人命,只怕要吃官司。 “我先和小兄弟切磋一下,不行了你再上。”洪涛向景阳春叮咛了两句,然后对齐日升抱拳说,“小心了。” 然后跳跃着拉出格斗的架势。 “打,我不是来看你耍猴的。”齐日升很随便的站着,看着洪涛跳跃。 跳跃着的洪涛有点生气,一个直拳试探性的攻过去,齐日升微微侧身,闪避的同时双手向胳膊抓去。如果洪涛的胳膊被抓住,顺势一扭,胳膊就脱臼了,玩这个,齐日升的速极快。 洪涛只是试探,哪能让齐日升抓住,他收直拳的同时,另一边的勾拳又擂了过去。齐日升轻轻滑步的同时,又抓洪涛的胳膊。洪涛防的就是齐日升地抓,招式那敢用老,转身就是一个横扫腿。这个横扫腿也不敢使出全力,留有后劲。避过这一招的齐日升一个进步,向洪涛站立的腿膝盖上踹去,洪涛避无可避,只得借势后退两步,却没料想齐日升起一个迅疾无比的飞脚,脚尖点在他的右胳膊肘关节处,肘部一疼一麻,当时就脱臼了。 踢断了洪涛的肘关节,然后再折断有一只手的关节,这是两个连续的动作,上次在饭店就是这么做的,以至于洪涛伤好以后恢复不到正常水平,未能参加那一届的散打比赛,让景阳春获得了第三名。这一次齐日升却手下留情了,主要原因是洪涛两次的表现不一样,上一次比较嚣张,这一次收敛的多,特别是最后没答应景阳春并肩上,让他产生了好感,就是这一点好感,洪涛少断了一条胳膊。 景阳春的一脚向齐日升踹过来,掩护断了胳膊的洪涛退回去,也接下了和齐日升交手的位子。 还是错了,有了变数,应该断了洪涛的两只胳膊,就能避免变数了。上一次,就是断了洪涛的两只胳膊,才吓得景阳春不敢交手的。 变数就变数了,了不起吗?也就是多费几下手脚罢了。 景阳春的出拳速和用腿速都比洪涛快,但是没有洪涛的基本功扎实。 齐日升的速也快,更是滑溜异常,景阳春一个不留神,就被齐日升叼住了手腕,可想而知这只手腕的下场了,齐日升的动作是连贯性的,只要被他叼住四肢的任何一个部位,几十分之一秒内,就是嘎巴一声,痛苦还没来得及传导到景阳春大脑神经指挥系统的时候,景阳春还想反抗,齐日升顺势一脚踢在景阳春的膝盖上,膝盖也脱臼了,这时候,景阳春的神经系统才指挥他发出疼痛的叫喊声。 太快了!韦成泰感叹,他看见了齐日升叼住景阳春手段的动作,那么一曲一伸,诡异刁钻,像毒蛇吐信一般自如,拿捏之准,就像是景阳春故意送上去的。马四喜和岳文明做不到,他也做不到,想起他在饭馆里对齐日升说的那个小孩子持巨金于闹市的规劝,不由得脸上发烧。 这一次,高向阳才看清楚了齐日升的手段,说是看清,也不过是齐日升最后取胜的一瞬间,至于打的过程,他们看不清,也看不懂。 这一瞬间,钱丰有崩溃的感觉,自己带来的人,都是断胳膊断腿,全军尽墨啊,有生以来的耻辱,这次为最。问题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这才是最要命的。脑子一片混乱的钱丰掏出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喂,是陈叔吗,我是小丰啊,是这样,我遇到了暴力威胁,有生命危险,请陈叔快派人过来,我的方位是在……是在……大概是城北边。” 一时之间,钱丰想不起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随便找的,他开始并没想到报警,所以对方位很模糊。 恍惚之间,手机被人从手里拿走了,拿走手机的是齐日升,齐日升对着手机笑着说,“没事,陈叔,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然后,齐日升把手机高高地举起来,狠狠地甩到地上,笑意盎然的说:“该处理咱们的过节了。” “你……要把我怎么样?”钱丰的眼睛里,都是惊恐。 “光棍一点,行不行?”齐日升用手拍拍钱丰的脸蛋。 现世报,来得快,刚才,他让齐日升光棍一点,齐日升马上又还回来了。 钱丰好像光棍不起来,环境,对人的改变还是挺大的,只是这改变来得太快了些。 “那么多人胳膊腿断了,你不断,说不过去,同甘共苦,这是做朋友的标准,我想,你不会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之人,做人不能太差劲。” “你……你……你不要太过于,你不能折断我胳膊,啊!啊!**下手……这么狠呀,姓齐的,你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啊,啊……” 齐日升折断了钱丰的胳膊,钱虎喊叫的时候又在钱丰的身上踢了两脚,笑着说:“是我下手狠还是你下手狠,你也就是有一个好父亲,要不然,猪狗不如,记着,从今往后,只要我发现你害我或者害我的朋友,我他妈……阉了你,让你做一辈子太监,你说你信不信我的话,说不说,不信,我马上阉了你。” 齐日升边说边找刀子。 “我信我信。”忍着断胳膊的痛,钱丰终于说出服软的话来。 “我问你,以后还纠缠不纠缠苏茜茜?” “不了。你给我把胳膊接上,疼死了。” “先疼一会,长长记性。” 这时候,高向阳走到齐日升身边说:“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们。” 齐日升瞪着眼看了高向阳有一分钟,这才问:“你说,让我饶了他们?” 高向阳被看得有点心虚,“我只是个建议……” “这个建议,我当然是要听的。”齐日升说完,转头对钱丰说:“记住,不是我要饶了你们,是高向阳给你求饶,我看高向阳的面子。” 然后先走到洪涛和景阳春面前,对站着的洪涛和躺着的景阳春说:“好人做到底,我先给你们把骨头接上。” 第四十九章 夜市(求票,求收藏) 第四十九章夜市(求票,求收藏) 齐日升接骨的手法纯熟,噌噌几下,耷拉的腿和胳膊就能动了。.)景阳春虽然还没站起来,却坐在地上活动接好的胳膊腿。洪涛低声对他说了声谢谢。 随后,齐日升又给那个打手把胳膊腿接好,然后才走到钱丰面前,问:“你是要把胳膊接好还是这样回去?” “接好接好。”钱丰点着头,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跋扈。 “做对头,还是做朋友,这两件事,你今后都有资格。”说着话,手上一使劲,钱丰长呼一声,一只胳膊就接好了。 “当然是……做朋友。” “你也可以做对头。”说着话,在钱丰又一声长呼之下,另一只胳膊也接好了。 “不做对头了,和你做对头,我晚上睡不着觉。”钱丰把接好的两个胳膊摇了摇,脸上有了点血色。 三辆车离开旧厂房的时候,远处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接了钱丰的那个电话,省公安厅陈副厅长知道钱丰是遇到了意外,不然不会向他求救,赶紧打电话通知市公安局张局长。 市公安局张局长听说以后立即给城北分局打电话,城北分局接到局长的指示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出动警车和人员,拉着警笛搜寻,打草惊蛇,同时用局长提供的电话号码和钱丰联系。 钱丰的电话被齐日升摔了,自然是不在服务区内。 随后就接到了钱丰的电话。 钱丰的手机被齐日升摔了,他要过洪听说以后涛的手机,给他的陈叔打电话,“陈叔,真的没事,就是个玩笑,我就在路上,都看见你们的警车了,手机,哦,手机坏了,我把手机摔了,明天买新的,我这是拿别人的。” 省公安厅陈副局长接到安全的电话,又打给市局张局长,市局张局长又打给城北分局,一来二去的,几辆车早开远了。 韦成泰的蓝鸟车上,几个人还是坐原来的位置。 “日升,我觉得,你很有混黑社会的潜质。”韦成泰用自然亲切的语言和齐日升说话,而且把姓去了,直接称日升,也是表示亲近的意思。 “说理由。”齐日升的情绪,还没有从刚才的强势中恢复过来,说话的口气还有那么一点霸道。 “那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能打,够狠,又上了大学,有头脑,沉稳,像你这样的混**,混出名堂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韦成泰实际上就是混**的,从箱子巷小饭馆韦成泰报出名字以后钱丰对他的忌惮,又能雇两个省散打队员作下属来看,在**上也不算个小人物,从他口里对齐日升的评价,应该是比较中肯的。 齐日声笑了,脸上一片阳光灿烂,“我怎么是流氓了,你从哪点看我是流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志气,我的理想,只是做个小公务员,公仆。” 韦成泰“扑哧”一声笑了,“做公务员,还公仆,太可惜这个材料了?你要混**,我保证你不出一年,就能在西阜市打出一片天下。” “混**?我是个即将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好不,灿烂辉煌的前程在等着我去开拓,放着阳关大道不走,走小道,我脑子进水了。” “混**,也可以是业余的。”韦成泰还试图说服他。 “不说这个了成不,想想你的药品代理生意该怎么做才是正经。” “那还是说正经事,向阳,刚才被钱丰搅和了,酒没喝尽兴,咱们继续到凤凰酒店去,那几个妞还在等着咱们,好好喝酒唱歌,轻松一下。” “算了,明天还要上班实习。”高向阳摇摇头。 “事情还没说呀,晚饭也没吃。” “你只顾了玩小姐了,那还顾得说正事,今天没情绪,明天再说。” 韦成泰说:“那边最近催的很紧,地点位置都合适,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咱们玩医药,总得先有个阵地不是?” “行啊,抽空去考察一下。” “你别不在心,这是个好机会,现在打这个商厦主意的人多,得抓紧。” “你打算马上接下来?” “对,咱们可以采取入股的形式,齐兄弟如果加入的话,那就更好了。三人齐心,其利断金,咱们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高向阳沉思了一下说:“行,我和日升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个答复。” 韦成泰问齐日升和高向阳回哪里,齐日升说“|你把我们俩扔到我住处附近的夜市上就行了。” 高向阳问:“去哪儿干啥?” 齐日升说:“咱们晚饭不是没吃吗,吃夜宵。” 韦成泰说:“咱们在凤凰大酒店弄的菜没怎么吃,上去吃了再走不行吗?” 齐日升说“|不了,就在夜市简单吃点,一会还有事。” 车到街口,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以后,韦成泰把车开回凤凰酒店,把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领着马四喜和岳文明进了凤凰酒店,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一对双胞胎,姊妹花。 齐日升和高向阳沿着街道走去,一路隔三岔五都有小吃摊,齐日升问高向阳:“吃什么?” 高向阳说:“随便吃个啥,填饱肚子就行了。” “吃了饭,咱们去看那个小姑娘,我爷爷想见见她,看看她的伤,怕我把人家小姑娘的胳膊治残废了。”齐日升有点郁闷的说。 “你也是,学的是心血管外科,连行医证都没有,就敢给人接,连你爷爷都不放心你,可见你接骨头估计也就是个半吊子。”高向阳揶揄他。 齐日升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半吊子,钱丰的手下,还有那两个省散打队的,我把他们的骨头折断了,又给他们接上,能是个半吊子?” 高向阳说:“那不一样,那些人,你说你接上了,谁证明你都接好了,接个半吊子,也没人追究你的责任,这个小姑娘就不一样了,那是正经治病,不能允许失误。” “我失误了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爷爷也没说我失误,他就是不放心,让我领过去看看。这就和医院里的医生里的科室一样,医生把病看了,主任每礼拜至少带人查一次房,,副主任每天早要带人查房一样,看看病人,指点一下,并不是说医生治的就不对,而是观察病情,听汇报,做进一步的治疗。” 高向阳说:“医院里的医生治病,开药治疗要请示主任把关,你请示你爷爷了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这事我心里有分寸。那不是遇到突发事件了吗,别说来不及请示,就算是来得及,也没有那个必要吗,就这么点小伤小病,又要不了命,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以后还能干啥大事。” 两人边说边在一个砂锅摊子前停下来,摊子很红火,摆的四张长条桌旁都坐满了人,夏天吃砂锅虽然热,汗流浃背的,但是,吃的人依然很多。城里流动人口比较多,天南海北的都有,口味不同,有人形容,就算是摆个摊子卖大便,也有人好奇来尝尝。 有一个段子,说是一个人用芦席围成两个小空间,每个里面放一只坛子,一坛装大便,一坛装清水,装大便的那个外面写着:五块钱一蘸,装清水的那个写着:“五块钱一涮。道理很简单,五块钱蘸一下大便,手就臭了,必须再用清水涮一下,生意倒挺红火的。 是人都有好奇心,什么东西一蘸一涮的,就想尝试一下。手塞进去一蘸,糊的,不会是蜂蜜,取出来一看,哎哟!大便,一股臭味扑鼻,服务员就指点,到另一个坛子涮一下。这人吃了亏以后还不给人说,那个心理就是,我吃了亏,上了当,也让别人吹亏上当,心理就平衡了。 这就叫有素质。 就和在网络上看书一样,有人评区乱骂,那是没素质的表现,你可以批评,提建设性意见,不能乱骂。你上了当,不去看了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是上当,人的口味不同,你不喜欢的东西,不一定别人不喜欢,你让别人尝尝,自己还可以在旁边乐乐,偷着笑。不过,超级傀儡在这儿声明,别有用心的除外,本人不敢保证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在书评区故意恶意打击作者。 超级傀儡说这个话也不是别有用心,再次特别声明。绝对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不过,齐日升和高向阳站住看的这个砂锅摊子卖的不是大便,而是美味,味道分两种,一种是三鲜,一种是麻辣,品种不少,荤素都有,像鸡块、排骨、丸子、兔子肉什么的,里面物质也很丰富,像豆筋、油麦菜、蘑菇、鹌鹑蛋等等,味道挺不错,空气中就散发着香味,吃到肚子里也舒服。 第五十章 螳螂与黄雀(上) 第五十章螳螂与黄雀(上) (求推荐,求收藏) 齐日升和高向阳找了个空位坐下来,配菜的服务员是两个年轻姑娘,穿的干净,也很打眼。免费小说.)其中一个过来问他们要什么,齐日升要了个鸡块,高向阳要了个排骨。紧挨着的一个摊子是烤肉,高向阳顺便再让烤一斤肉,其中半斤是羊筋。然后一人要了一杯扎啤喝着。 高向阳喝了一口渗凉的冰啤,然后说:“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真人不露相,你那么一站出去,我以为这下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谁知道却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哥们就是个当代的令狐冲,独孤九剑,天下无敌。” 齐日升也喝了一口酒,体味一下那冰爽所带来的惬意,这才说:“还独孤九剑,我当时是手无寸铁,稍微不小心,就被打入十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想想也有点后怕。” 高向阳说:“你小子就拽,看你的表现,当时就是游刃有余,最后教训钱丰,也是威风凛凛,风翩翩。没发现有怕的表情啊!” “是吗?真的威风凛凛,风翩翩?我说的是后怕,在那个时候就要有胜利者的姿态,你没听说胜者王侯败者贼吗,哥们当时是王侯,他们是贼,没有一点王侯的气概,那不是穿锦衣夜行,浪费资源吗。” “王侯的气势不足,王侯的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究以德服人,让人从心里畏服,火气比较小。你那是霸气,霸气火气大,只能让人畏威,不能让人服德。” “我给他们接骨,那不是以德服人呀?” “算,但是力不够。” “怎么才能算力够?” “我也不知道。”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呀,一知半解。我就想不通,你当时为啥要给钱丰求情?” “那还不简单,我不想让你把人得罪太狠,他又认识我,我不求那个情也说不过去,谢谢你给我面子。” “那有什么,不就是个顺水人情,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做出过分的事,不饶了他们,怎么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 说话间,烤肉上来了,砂锅也上来了。齐日升给他和高向阳一人要了一角石子馍,边吃边喝。 就在他们即将吃完饭的时候,就听不远处大呼小叫的,不断有东西破裂的声音。以及人的惨叫声。人们的眼神就像被一根线牵一样,都向那个方向望去。 齐日升和高向阳结了帐,两人就向那个吵吵嚷嚷的地方走去,人都有好奇心,爱看热闹,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走近一看,原来是十多个人围着六七个人打,打人的人手里都有家具,不是钢管就是洋镐把,挨打的手里没有正经家具,而是随地捡起板凳抵挡,有两个已经躺在地下。不知是死是活。 “咦!日升,那不是苏茜茜他们吗,可能也是来吃夜市?”高向阳惊讶的喊道。 齐日升顺着高向阳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果然是苏茜茜,和她同宿舍的惠彩凤,卢香蓉,王丽,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留着个男孩子运动头的女孩子,正缩在一辆三轮车后面,而这辆三轮车已经被砸烂了,那一伙打架的就在附近,又打倒了两个,还没有结束。但是,留下的五个显然力气不支。 他们认得,那个留运动头的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夏海韵,不知怎么和苏茜茜他们搞在了一块。 “走,咱们快过去,小心打架伤了他们。”齐日升对高向阳说。 两人一溜小跑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只见苏茜茜他们几个眼睛正盯着打架的方向看,只有夏海韵警惕性比较高,看见齐日升和高向阳跑过来,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过来,要不想进监狱就赶快跑,还来的急。” 苏茜茜回头,看见是齐日升和高向阳跑到跟前,惊喜地喊道:“咦!你们怎么来了,这下好了,那些人欺负我们,都是你惹的事,你来解决。” 齐日升说:“什么乱七糟的,谁欺负你们了,我惹的什么事?” 苏茜茜说:“就是那几个碰瓷的,我们来吃夜市,碰上他们了,那个碰烂罐子的认出了我,让我赔他的罐子,王丽和海韵与他们理论,他们说的话很难听,正在不得开交的时候,来了一伙人,手里拿着家具,说是他们欺负人,要为我们打抱不平。两伙好像都认识,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现在还在打,噢,打完了,也不知道打死人没有,我们不敢上去。” 齐日升说:“你们上去干什么,就呆在这儿,我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打人的人中,一个白头发,两只胳膊上都刺着青龙、手里提着钢管的小伙子跑过来说:“姑娘们,你们还不跑,一会警察就来了,如果警察问你们,就说我们是过路的,咦!怎么是你?” 小伙子看着齐日升,惊疑不定。 齐日升也认出,这人就是和黄三泰在那个诊所骗人,被他打了的,后来在饭馆请他吃饭,他还说这个小伙子胳膊上刺青和染白头发是拿的羊毬吓老虎,他还答应给他们教点功夫,这才发生不几天的事,自然记的很清。 “怎么不是我,他们几个是我的同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见义勇为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人说:“这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咱们快跑,到安全的地方让我们三哥给你说。” 听远处响起了警笛声,齐日升说:“你跑你的,我们又没打人,跑什么,一会警察过来,正好做个见证。” 听了齐日升的话,白毛拱了拱手,说声“后会有期。”撒丫子跑了,跑的那个快呀,脚后跟能打在后脑勺上。齐日升心说,他妈就这个本事,跟个兔子一样,教你们功夫只怕丢了我的人。不过,他也知道,打了人还是跑了好,被警察抓住,眼前亏就非吃不可。 警车很快在附近靠街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领头的正是凤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长乔成宝。 其他几个警察去看被打得躺在地上的人,乔成宝走到齐日升他们跟前,问:“怎么回事,是你们报的警吗?谁在这儿打架?咦!怎么又是你,这打架与你有关系?” 这是齐日升今晚听见的第四声“咦”了,第一声是高向阳发现苏茜茜,第二声是苏茜茜发现他们,第三声是白毛发现他,第四声当然就是乔成宝发出的了。“乔所长,你说话要负责任,怎么会与我有关系,我和朋友在附近吃饭,听见这边打架,过来看热闹的,谁知道我几个女同学在这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问。” “是吗,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无巧不成书吗。”这时候,齐日升还不忘调侃一下。 夏海韵说:“警察同志,这两个男同学确实是刚来,警是我报的。” “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夏海韵就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情况原来是这样,晚上,因为天热,苏茜茜他们几个在校园闲逛,碰上了同样是闲逛的夏海韵,夏海韵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非要请他们几个吃夜市不可,于是,她们就出了校门,来到大街上。 夜市上,姑娘们喜欢吃的东西多了,但是,最方便最有意思的还是油炸臭豆腐,这油炸臭豆腐是才开发时间不久的一种小吃,材料是专门的食品作坊制作的,市场上有批发,价钱不贵,利润却不低。 做这个生意的经营者就是一辆三轮车,车上面用两根钢筋绷起两块白布招牌,一块写着:油炸臭豆腐,一块写着:闻臭吃香,有益健康。 车内,有的是放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上搁个锅,锅里是油,比较先进些的放一个煤气罐,一个灶头,然后把油烧热,用烧热的油炸臭豆腐。 把臭豆腐块放进锅里,油就吱吱啦啦的响,炸得焦黄以后捞出来,用根牙签一穿,像糖葫芦一样拿在手里,可以在摊子跟前吃完,也可以拿着边走边吃,几个女孩一边走一边吃臭豆腐,倒也是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吃了臭豆腐就不能接吻了,那一股味道不大好闻,有不喜欢那股臭豆腐味的男人能被姑娘嘴里的臭味熏得吐出来。 夏海韵请苏茜茜他们吃饭,实际上就是出来玩,所以也没有什么目标,她们闲逛着,在街上看人,人也看他们。 闻见臭豆腐的味道,看见油炸臭豆腐的摊子,脚步就停下来了。五位姑娘站在摊子跟前,让那位脸色熏黑的四十多岁的大婶给她们每人炸一块。炸好以后就站着在摊子跟前吃,王丽吃完一块后说不过瘾,夏海韵就让给每人再炸一块, 锅里的油正吱吱啦啦响的时候,就听一个人说:“这不是那个小娘们吗,碰碎了我们的唐三彩罐子,一个钱不赔,还打人,得让他赔我们的唐三彩罐子。” 第五十章 螳螂与黄雀(下) 第五十章螳螂与黄雀(下) (求推荐,求收藏) 苏茜茜回头一看,原来就是那个那天被碰碎瓷器的中年农民,那时候看起来憨厚老实,这时候听他说话,,一点也不老实。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 苏茜茜没理睬,依然吃着自己手里的臭豆腐。 那个中年人又说:“这小娘们挺牛的,不理我们,他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中年人身边的,就是那个对花逢春不满意的林天。听说在这四个姑娘中有一个曾经是他们的猎物,被逃脱了,想起是花逢春带人办的一件蠢事,后来还被破坏了一宗买卖,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这时候见有机可乘,那个男的又不在跟前,就想欺负人,几个黄毛丫头,还不是捏圆捏扁,也不怎么费力气的,说不定还能创造机会尝尝鲜,享享艳福。他先让中年人把苏茜茜指给他看,就吩咐中年人去叫人,他笑嘻嘻的凑到姑娘们跟前说,“苏茜茜,吃臭豆腐耶,姑娘家家的,吃这个不好,嘴臭,和男人亲个嘴啥的味道大,影响情绪。” 夏海韵是男人性格,听他出言不逊,看着他嬉皮笑脸的丑恶嘴脸,马上训斥说:“你干什么,这大街道上的,想耍流氓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东西,” 林天依然嬉笑着说:“嘿!男人婆,挺厉害呀,我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女扮男装,混在女人堆里,想做啥坏事情,嘿嘿!你别瞪眼,哥们说的不对吗,要不,你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让人家姑娘也明一下心思,要不然,把人家姑娘的贞操破坏了,嫁人都嫁不出去,谁要一个被人用过的烂货呀!” 林天说这话的时候,身后已经来了几个人,都是那中年人叫过来的,他们听了林天的话,大声的起哄着,“是呀,你把裤子脱下来看看,没有那玩意儿,我们才承认你是个女人。”“怎么,不敢脱,脱了看看怕啥,就算有那玩意儿,也是个爷们,总比装女人强。”“看他裤裆里鼓蓬蓬的,肯定有那玩意儿。”“脱呀”“脱呀”…… 那伙人肆无忌惮的笑着,说着,十足的一群小流氓。 夏海韵的脸色气的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变成煞白,夏海韵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还是很自负的,她下身穿一件紧身牛仔短裤,露出雪白挺拔的大腿,上身是一件浅绿色紧身上装,胸部略平一点,也不是拿不出手那种,这时候却被人叫成男人婆,还要让她脱裤子检验,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夏海韵也很彪悍,她敢闯进男生宿舍,把睡懒觉的男生被子揭了,把人**裸的提溜起来,眼前的这口气如何能忍下,转身提起三轮车旁的一把椅子,抡起来就向林天头上砸过去。 几个精壮小伙子,还能让她一个弱女子砸着,林天一闪身,她这个椅子砸下去,炸臭豆腐三轮车就倒了霉了,匡哩匡当,夏海韵用尽了全力,吃劲不住,正好砸在三轮车上,正炸臭豆腐的油锅翻了下来,这个妇女用的是天然气罐,油翻下来,如果被天然气引燃,那就比较麻烦,气罐再一爆炸,虽然是在街道上,那也是不得了的事。亏得这个妇女虽然吓得尖叫一声,但是还没忘记把煤气灶关了。 夏海韵一击不成,就没有第二次打击机会了,那几个小伙子一拥而上,有夺椅子的,有卡脖子的,有抓手臂的,有一个还别有用心的在她胸脯上抓了一把。夏海韵嘶声挣扎喊叫:“流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等着我……我叫人来,收……收拾你们。” 夏海韵被几个小伙子死死地抓住,虽然在挣扎,却动弹不了,那几个小伙子还嬉笑着,很为自己的壮举洋洋得意,也很享受这一时刻,抓着女孩的感觉就是刺激。 林天淫笑着走上前,用一只手抬起夏海韵的下巴,夏海韵甩头扭脖子,依然摆脱不了林天的魔手,“呸”的一口向林天唾去,骂道:“臭流氓,快放了我,要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由于是迎面,林天没躲过这一口唾沫,被唾了个满脸,但是,林天并没生气,他用另一只手擦擦脸上的唾沫,托着夏海韵下巴的手却没有离开,依然笑着说:“好一口香唾,本人万分荣幸啊,哥们就喜欢你这样烈性的女子,玫瑰花带点刺,玩起来才有味。” “你……你想干什么……”这时候,夏海韵才感到一点恐惧。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我们是找那个苏茜茜姑娘赔东西的,你出的什么头,皮痒了不是……”下面的话,林天说的龌龊,不堪入耳了。 这时候,苏茜茜站出来了,“我说你……嘴干净些好不好,不要满嘴喷粪。我们的事,与他没关系,你把人放了,有啥事和我说,行不行?” 这事一开头来的太突然,夏海韵突然发飙用椅子砸人是苏茜茜没有料想到的,所以,在最初的一刹那间,夏海韵被人控制,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短暂的惊慌过后,苏茜茜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听林天提起她,就站了出来。 林天说:“先一边去,等我们把这个男人婆玩完了,再和你玩,你放心,哥们玩的花样很多,保证你满意。” 那几个抓夏海韵的混混放肆的大笑起来。 像这种事情,一般的人是不敢劝的,谁也不愿惹火烧身,但是却不妨碍有人围观,也有些人想看更刺激的一幕。社会上,确实也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妇女的,社会舆论谴责围观人的冷漠,谴责道德的沦丧,可是,谁又给了公民的执法权力,一个见义勇为的也值得商榷。 这时候,就听见人群中喊住手,随着喊声,越众走出一个人来,他走到林天跟前,对林天那一伙人说:“把人家姑娘放了,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丢人不丢人。” 有认得的,就知道这个站出来的人也是个混混,叫黄三泰。不知道的,还真当是遇到见义勇为的了。 黄三泰做混混,也是想往大的混。经过一段积蓄力量,就打算对这条街上的碰瓷帮下手,这个花逢春领导的这一伙碰瓷的混混不但在一带碰瓷,也收保护费,这一条街做生意的多,一个月下来,也是不小的收入。黄三泰虽然骗齐日升,在齐日升手下吃了亏,把碰瓷帮的地盘收为己有的这个雄心壮志依然未灭。 **混大有各种方法,也要看老大的脑子和实力,但是最主要的一个方面还是打,拳头硬了,手黑了,又有实力,脑子又好,就能混大。当然,中间也要出现许多变数,譬如说在没有混大以前就遇到非常强大的对手,像捻死蚂蚁一样一下给你捻死了,成长都没有了机会。 混大的过程有时也是很不讲理的,实力没强大的时候就要捡软柿子捏,杀鸡给猴看,黄三泰就做过一件事,那也是一个混混,没有什么背景,有一次见面的时候,黄三泰递给他一根烟,那混混摇着手说:“我们又不认得,不吸你的烟。” 黄三当时笑着把烟装进烟盒,对那混混说:“总有一天,我们会认得。” 黄三泰当然是要那混混认得他的拳头。 一天,他开一辆破昌河七个人把那混混堵在一条巷子里,棍棒齐下,把那混混的两条腿砸成了几节子,在医院住了多半年,出来以后成了瘸子,见了黄三泰,自然就认得了,还叫三哥。 现在,既然要吞并碰瓷帮,就得找有利的机会,他已经托人给花逢春带了话,让花逢春归顺他,自然连带地盘也归他,花逢春当然不愿意了。于是,黄三泰就找茬,准备武力征服,那天,与齐日升在饭馆的一席话,让他的精神境界提高了一个档次,觉得仅靠武力征服还不行,还得以德服人,既然要以德服人,那就要必须找一个碰瓷帮输理的好机会。 这些天,他一直带人在这一带转悠,找机会,这时候,见到碰瓷帮的林天在欺负人家姑娘,觉得是个绝佳的机会,就站了出来。 林天听说过黄三泰,但是不认得,见有人站出来呵斥他们,自然不能容忍,他们是不喜欢见义勇为的,也不能容许这个风气蔓延下去,如果全社会的人都以见义勇为为荣,都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就没有了他们的生存之地,所以,遇到这种情况,那是必须要给予教训的。所以,林天见到黄三泰出来,手就离开了夏海韵的下巴,侧过身来,嘿嘿一笑说:“谁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没你的事,赶快滚远些。” 第五十一章 报道(求推荐,收藏) 第五十一章报道(求推荐,收藏) 黄三泰是干啥来的,当然不会滚了。百度.新文学他看着林天,哈哈一笑说:“要滚的应该是你们,你们做这种事,能见人吗,有胆量的,咱们就在这儿耗着,看一会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你们。” 林天也笑了,说:“你以为你真能耗到警察来呀,要真耗到那时候,我跟你一个姓。” 黄三泰说:“那行,我姓黄,以后记着,你他母亲的要不改姓黄,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林天见这个人口气很大,心里还是有点胆怯的,但是,林天有胆量,在他们这个碰瓷的团伙内,与花逢春的主张不同,花逢春认为碰瓷是个技术活,要以智慧取胜,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林天则主张要用拳头说话,江湖上认的就是力量,就那个碰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来,到一定的时候要产生一个飞跃,完成质到量的根本转变。所以,他见黄三泰要和他耗,就把话说满了,他以为他们这么多人,这儿又是他们的地盘,还用害怕一个见义勇为的。他恼恨于黄三泰让他改姓,一挥手,对那几个抓住夏海韵的混混说:“上去,把这***给我废了。” 混混们听见他的话,就把夏海韵放开了,摩拳擦掌挽袖子,晃着膀子向黄三泰走过去,黄三泰退了一步,一只手向前一拦说:“慢着,你们看看,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你们就不怕引起众怒,这些市民一动手,到那时候,只怕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黄三泰说的声音很大,他的意思就是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他身上代表的是正义的力量。也为他的人即将动手做铺垫。 林天果然上当了,他听黄三泰说出引起众怒的话,马上随着黄三泰的话说:“人家都是来看热闹的,谁像你这么傻b,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啥叫丢人现眼,这些群众,有想丢人现眼的,也不妨给我试试……” 林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围观的群众里面有人喊:“孙子,说什么呀,老子就来试试,看你们能有多大本事。” 随着话音,钻出一个手里拿钢管、赤着刺青上身的小伙子,奔了过来,随着刺青小伙子的喊声,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喊声“打***!”“打这帮孙子” 十几个小伙子也从人群中冲出来,有的手里拿着钢管、洋镐把,垒球棒,砖头之类的家伙,有的赤手空拳。 林天见黄三泰面露诡笑,又听有人一片声喊打,知道上了这个姓黄的当,喊了一声:“快跑。”他自己先撒了鸭子。 其他几个见情况不对,也随着他逃去。 黄三泰是有准备的,那能容许他们逃走,追上去一脚蹬向最后一位的脊背,那位惨呼一声,踉跄几步,就趴下了,跌了个嘴啃地。其他十几个人一窝蜂追上去,打得那伙人鬼哭狼嚎。 苏茜茜和夏海韵对乔成宝说的时候,当然没有这么详细,只是个简单的过程,至于都是些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里面的曲折是啥,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乔成宝听得很简单,就是几个女孩子闲逛,遇到了流氓,被语言和形体骚扰,有人见义勇为打抱不平,然后就是围观的群众看不过眼,出来十几个人把那伙人都打趴下了。 乔成宝相信会有人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却不信围观的群众会有那么高的觉悟,但是,事情已经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也只能先点点头。但是,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引起此事的还是前些天那个碰瓷案,苏茜茜和齐日升都是碰瓷案中的主要人物。 很快,就有警察来给他汇报,说是被打的就是常在这一带活动的花逢春碰瓷的那一伙,花逢春不在,是由一个叫林天的领着,说是被黄三泰的人打了。 乔成宝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围观的人群中一下冲出十多个人,和混混们搏斗,而且把混混们全打趴下,也太彪悍了些。 周围的群众见警察问案,也纷纷过来提供证据。 那些见义勇为的人虽然一个都不见了,但是,群众相信那些人就是做好事不留名,雷锋式的人物。 不管怎么样,这些女孩子毕竟是受害者,黄三泰就算是别有用心,见义勇为打抱不平有点缩水,还是挽救了一场恶性案件的发生,如果在当街出现强*奸**事件,凤凰路派出所的责任就大了。 乔成宝把苏茜茜他们叫进警车,录了口供,然后把林天一伙抬上警车,送到医院治伤,并在医院里展开审讯。 那个卖油炸臭豆腐的妇女在打架的时候躲到了一边,这时候出来了,要夏海韵陪她的摊子,夏海韵有钱,也不在乎,给那妇女赔了一百块钱,那妇女欢天喜地的去了。 因为发生突然事件,苏茜茜她们每人就吃了一块油炸臭豆腐,还没吃正经饭,于是,齐日升和高向阳就陪着她们吃饭,吃完饭把他们送回学校,出来在街上就见到了黄三泰。 黄三泰是跟踪他们以后,专门在学校门口附近等他的。见齐日升和高向阳过来,连忙迎上去,说:“齐兄弟和那几个女孩子认识?” 齐日升说:“那是我同学。” 黄三泰说:“照这样说,今天这个事还算做对了。” 齐日升问:“什么做对了?你搞的什么名堂?” 黄三泰说:“我就是想把花逢春那伙人并吞了,把他们的地盘拿下来,这几天正找他们的茬子,没想到你同学被他们欺负,我就找这个借口教训他们一顿,这个事,我在道义上能站住脚。” 齐日升说:“你还是想往大里混呀?” 黄三泰说:“这有啥,我不混,总有人混,我混了,其他人就混不成了,我混成了,还能做些好事,就像今晚一样,要不然,你的那几个漂亮的女同学说不定就被他们糟蹋了,这些小年轻的,做事就不计什么后果,还得我们这些人给把关。” 齐日升说:“你也懂得用计策,制造社会舆论了,你这样一弄,就把那些碰瓷的弄臭了,在这儿立足不住,这个地盘就是你的了。” 黄三泰说:“这就是创业打江山,一次还不行,估计还得几次,那伙人才能服气,诸葛亮七擒孟获,我没有七次,起码也得三四次。” 齐日升笑了,说:“你还与诸葛亮比呀?” 黄三泰说:“就是学诸葛亮的一些方法,让你笑话了。” 齐日升说:“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你今晚无意中帮了我同学,打人吃官司的事,还得你自己解决。” 黄三泰说:“我明天就去派出所自首,说我打了人,只打了一个,那些伤得厉害的是群众打的,与我无关,说不定还能得个见义勇为的奖牌,听说见义勇为还有奖金,是不是?” 齐日升说:“你以为派出所会相信你的话,不过,你这个号召围观群众集体打抱不平的创意不错,是怎么想出来的?报纸上报道,就是一个好题材,对改善社会风气、精神文明建设有好处,你找报纸电视台报道一下,我给你想好一个题目,一曲集体见义勇为的凯歌,对这件事的处理绝对有好处。” 黄三泰把头一拍说:“哎呀!这么好的创意,我怎么没想起来,我明天就去找记者采访,报纸一报道出来,派出所也没办法,我再被评个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多拉风啊!” 齐日升说:“你先把你伤害罪的罪名洗清再说,还见义勇为先进人物,你够资格吗?” 黄三泰说:“怎么不够,这种情况下,谁敢见义勇为,就是哥们敢,我这个见义勇为,含金量高啊!” 齐日升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古代有个周处,年轻的时候净做坏事,被人骂为三害之一,后来做好事,扬名天下了。” 黄三泰说:“管他周处不周处,反正我已经做了一件好事了。齐兄弟。弟兄们都在那边吃饭,里面还有几个新加入的兄弟,想见见你,过去陪弟兄们喝几杯酒。” 齐日升说:“不了,我还有事,以后还有机会,我答应给弟兄们教几手,等有空了一定过去。” 黄三泰说:“那我走了,以后一定记着弟兄们呀?” 齐日升说:“没问题,一定记得。” 黄三泰走了以后,齐日升对高向阳说:“这么晚了,就不去看小姑娘和我爷爷了,去我那儿睡,明天一块去上班。” 高向阳说:“行啊,就去你那。哎!你怎么还认识**上的,这个黄三泰,我看像个人物。” 齐日升说:“什么人物,前几天还开个假诊所,骗病人钱,让我教训了一下,把诊所关了。” 高向阳说:“说不定让你这一教训,精神升华了,还真能干出大事。” 齐日升说:“就是混**,能干出啥大事。” 高向阳说:“那可不一定,**上也能出大人物,多少**上的,洗白以后,还不是有了社会地位。” 第五十二章 医学奇迹 第五十二章医学奇迹 (本书保证完本,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天早上上班,齐日升最关心的一个是爷爷给姜成才的用药,再一个是他给马燕妮姑娘的用药,至于那个手术,倒不是很在心,一个常规手术,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百度.新文学 早上查完房开完药,齐日升对刘芳菲说去哪个高级病房看看,病人用药后醒了没有。 刘芳菲说:“那么大的病,才用了一天药,能有什么效果,你把你爷爷的药看的也太神了些。”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医学史上,有时候奇迹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刘芳菲说:“快去,别贫嘴了,看了后赶快回来,你正式实习的是心血管外科,不是骨科和脑内科。” “我知道。”齐日升边说边出了医生办公室。 敲开病房门,齐日升就感觉到室内的气氛不一般,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都在沙发上坐着,还有其他几个医生。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用药出了问题?齐日升心里狐疑, “来,坐下,小齐,那谁……小薇,给小齐倒一杯水。”魏院长让齐日升坐到他身边。 “没什么事?”齐日升接过护士小薇递过来的茶水,问魏院长。 “事当然有了,不过是好事。”魏院长说。 “什么好事,病人醒过来了吗?” “对!是醒过来了。”水院长回答他说 “我去看看。”齐日升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魏院长拉他坐下说:“别急,人就是有点知觉,眼睛能睁开,眼珠子会转动了,估计过几天才能看出结果。” “我爷爷和我姜叔知道不知道?” “还不知道,他们早上不是有个熏蒸吗。” “早上熏蒸,这时候也该完了。”齐日升说。 “完了你爷爷就过来了,咱们在这儿等着。” 老爷子和姜云飞是十点多以后到的。一进病房,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就站起来和他握手,魏院长说:“老先生这个药很有效果呀。” 魏院长一说话,老爷子就猜到药起作用了,但是还是很谨慎的问:“病人有动静了?” 魏院长说:“有动静了,眼睛能睁开,眼珠子能动了。” 姜云飞听说以后,也没与两个院长打招呼,急忙向套房内走去。 老爷子见姜云飞急急忙忙进去了,也对魏院长和水院长说“走,一块进去看看。” 魏院长和水院长以为老爷子在没治病前打包票,有效果以后肯定要大吹特吹,谁知道老爷子表现的很淡定,也从心里也佩服老爷子的养气功夫。 来到病床前,只见姜成才的眼睛并没有睁开,看不出什么动静。老爷子翻翻眼皮看看,说:“是有一点动静了。” 水院长说:“早上做过脑电图,脑子里的活动有了明显的变化。” 老爷子问:“是谁先发现眼睛睁开,眼珠子动了的?” 那个护士小薇说:“是我,天快亮的时候,我起来上厕所,到里间看病人,只见他眼睛睁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的,吓了我一大跳,叫他又不应声,也没有什么反应。” 正说着,姜成才的眼皮子一动,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这个场面,心情自然都不同。姜云飞却是最激动的一个,姜成才毕竟是他的独生儿子,舔犊情深,这时候竟然落了泪。 齐日升把脸凑到跟前,轻声喊了两句成才,成才却没有反应,又慢慢把眼睛合上了。 坐回小客厅,水院长说:“老先生的这种治法很独特啊!把药膏满头涂抹,怎么就能把这个病治了,倒要领教。” 老爷子说:“我这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漫天撒网,重点捕捞,你们别看满头都是药,实际上起作用的说不定就在几个穴位上,这个和熏蒸一样,还是采取渗透的方式,药进去以后直接作用于脑细胞,就能把一部分受损的脑细胞修复,激活。” “中药的渗透力就这么大呀?骨头都能渗透进去?” “那是当然,中药里面就有渗透性很强的药,加进几味就能起到好效果,譬如说麝香。人体本身也有吸收功能,像农药中毒,农药能从人体的毛孔进入体内。这就是药物熏蒸渗透治病的简单道理。” 魏院长感叹说:“外用药能治内伤,这个一般人想不到,这是老先生对人类的一大贡献啊。” 老爷子说:“这个不是我的贡献,几千年传下来就有,一些少数民族很早就用这种方法治病,我这是藏密的方法。” 已经知道了结果,齐日升就不想听院长和爷爷谈治病的事,告辞出来,又到icu病房问马燕妮用药后的情况,马燕妮说抹药的地方是凉的,也不太疼。齐日升告诉她说,这个药三天换一次,他以后每三天过来换一次药。马燕妮想起那个换药的过程,脸又红了。 回到科室,刘芳菲问他说:“怎么样,病人醒了没有?” 齐日升说:“行了,眼珠子能咕噜咕噜的转了,脑电图也有变化,就是身体还没有知觉,也不能动。” 刘芳菲惊讶的说:“是吗,真的眼珠子能动了?“ “真的。” “这就很了不起了,医院里好药都用尽了,不起作用,你爷爷一次用药,就能让眼珠子转动,也够神奇了。这个中药治病还真有潜力。” 齐日升说:“这不算什么,我爷爷还正在用熏蒸法治一个晚期癌症病人,要治好了,那才真是奇迹。” “熏蒸法?怎么熏蒸?”刘芳菲还没听齐日升说起过这个。 “很简单,就是把中草药加热,然后贴在距离病变部位的皮肤上,通过渗透的方式,就把病治了。” 刘芳菲不太相信,用这个简单的方法能把晚期癌症治了,所以敷衍着说:“那就等你爷爷的好消息,先说说咱们这人的事,我看了你的那个心包炎手术方案,就那样了,手术明天做,下午和家属谈话,你要做好明天的手术准备,有什么困难没有?” 齐日升说:“没有,准备的很充分。” 心包炎,顾名思义,就是心包发生了炎症,人类的心脏外面有脏层和壁层两层心包膜,正常情况下是保护心脏的两道屏障,但是一旦发生炎症,可导致心包层钙化,从而使心脏受压迫,舒张受限制,严重的呼吸困难,浮肿、胸水及腹水,疼痛起来很难忍受,需要注射杜冷丁镇痛。 缩窄性心包炎就是心包炎严重以后钙化,造成了心包狭窄,血流不畅,保守治疗效果很差,必须施行剥离手术,才能使心肌恢复正常运行。 齐日升要做的手术就是缩窄性心包炎钙化剥离。 心包剥离术的手术前期要做很多工作,主要是全身支持疗法,其中包括改善饮食,补充营养,低盐及高蛋白食品,补充各种维生素,输注白蛋白,多次少量输新鲜血。结核性的应抗结核治疗至少六个星期,有时达三个月。如果是肝肿大、腹水和周围水肿明显者,酌情还要给予利尿制剂及补钾,纠正水电解质平衡失调。 心率过快者可酌情小剂量应用洋地黄类药物。 当然,这些都不是齐日升所关心的,他需要关心的是病人现在的病情稳定状况,在此基础上制定手术方案,刘芳菲既然让他制定手术方案,那就证明前期的治疗效果比较好,达到了手术的标准,不会存在多大问题。这个病人可以手术了,不过,严格说起来,前期的效果再好,总还会有不如意的地方,要恢复的很好,还做手术干什么。这个病本身的保守治疗效果就很差,恢复的程只能说进入了某个级别,不可能指望各项指标正常不是。譬如说,心脏功能恢复到一二级的,做手术不容易死亡,三四级就有了死亡率,一般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六,这个死亡率已经相当高了。这个病人的心脏功能是三级,病人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所以,必须和家属把这个事说清楚,让家属在责任书上把字签了。 责任书中的规定对院方肯定有利,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拿医院比作做生意的话,这个个生意永远是卖方市场,病人和医院很少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生命上不能,诊疗费上也不能,没钱就不能做手术,做手术也不能保证就能不出问题,这时候,医院就是强者,病人都是弱势群体。 所以,这个关于手术的谈话是在有钱的情况下谈的,没钱,谈了,家属签了字也不顶用。 刘芳菲让齐日升通知陪床的病人家属,下午要进行关于手术的谈话,来的人必须有一个是直系亲属,能主事。 陪床的是一个小伙子,二十岁左右。齐日升把他叫出来,到医生办公室,让他坐下,然后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第五十三章 心包手术(上) 第五十三章心包手术(上) (本书保证完本,求推荐,求收藏) 小伙子回答说:“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百度 吾爱+xs52( . )” 齐日升又问:“你妈妈没来?” 小伙子说:“我妈妈累了,我换他回去休息一天。晚上过来。” “你爸做手术是你签字还是你妈签字?” “我妈妈签字。” “那好,让你妈妈下午过来,我们准备给你爸做手术,要和你们家属谈话,要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 “行,我给我妈妈打打电话,让我妈下午过来。” 下午上班以后不长时间,那小伙子就过来找齐日升,说他妈妈来了。 谈话的时候,齐日升听了介绍,知道不但他妈妈来了,还有他舅舅,大姨、伯伯什么的,一共五六个人 这个谈话像记者招待会,刘芳菲说了病人的情况和手术的危险性之后,家属就开始提问,家属问的目的都是手术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有没有危险。刘芳菲在给了他们希望的同时,也把危险性讲得很充分,自然不会给他们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还强调除了已知因素之外,手术中还有些不可知因素,譬如其他脏器功能衰竭什么的,医生到时候也回天无力。 不管医生说的多危险,手术总是要做的,不做就等于死亡,所以,家属的提问比起医生的回答,就显得苍白无力和无奈,最终还得签字。 签完字以后,刘芳菲让家属到收费处去交一万块钱,作为手术的各项费用,这一点,家属倒是没说什么,看样子钱还是有的。 临走的时候,签字的妇女塞给刘芳菲和齐日升一人一个红包,齐日升推辞了一下,见刘芳菲给他使眼色,就收下了。 给医生封红包是医疗系统与患者之间兴起的不正之风,不封红包,家属怕医生不尽心,封了红包以后就放心了,其实,绝大多数医生就是不封红包,做手术的时候也不敢在病人身上做手脚,极少数的虽然心术不正,最多也是刁难,手术上做手脚就是杀人,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 但是,到2010年还是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改革开放的前沿,深圳的一个医院,一个助产士给一个产妇接生,助产士嫌产妇给的红包里面钱少,生了气,把孩子接生下来以后,竟然履行起手术医生的职责,用针线把产妇的屁眼给缝上了。 这事当然很快就被发现了,医院里解释说,是助产士好心给孕妇做了一个免费的痔疮手术。先不说助产士有没有手术的资格,就是有资格,也不能未经产妇同意做手术,而且据说产妇并没患痔疮的历史。 这么一说,红包其实还是有点作用的,但是里面钱不能太少。 实际上,红包的作用是可以请到最好的医生,或者教授,让教授做手术,当然更放心了一点。 “先收下,让家属也安心些,你如果不想要这个红包,可以在做完手术后退给人家。” 下午下班,齐日升来到桑家父女的出租屋,对桑根旺说了他爷爷要见小姑娘,检查小姑娘的伤,做进一步治疗。 桑根旺本来很感激齐日升,对齐日升也很信任,但是,听说要把小姑娘带走,还是有点为难,现在社会上有拐卖人口卖的,他还不摸齐日升的底细,万一让给他把女儿拐走了,上哪儿找去。 齐日升见他为难,明白他的心思,笑着说,“怕我拐跑你女娃儿呀,你也一起去,就不怕了?” 桑根旺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怕你拐走,是怕他给你添麻烦。” 坐公交车来到云飞酒店,得知爷爷已经从总统间搬了下来,住进普通标准间,见到爷爷后开口就说:“爷爷真不会享福,住哪个总统间多阔气啊,换这么个破房子,把派倒了。” 老爷子说:“爷爷一个乡下老头,有啥派,这个房间一晚上也好几百块,咋就是破房子了。” 齐日升说:“上面的总统间一晚上万块,这几百块和上万块,能比吗?” 老爷子说:“你个碎崽娃子,还没挣钱,就知道享受了,你姜叔一晚上花一万块,只怕很心疼。” 齐日升说:“姜叔花一万块算什么,再说,他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没人住,谁给他一万块。” “那你给你姜叔说一声,你去住,我是不想住了。” 齐日升笑着说:“我也是沾爷爷的光,爷爷不住,我姜叔才不会让我住。” “你还知道呀,你这是……这就是哪个小姑娘?”这时候,老爷子才看见了齐日升背后的小姑娘。老爷子认定是这个小姑娘的原因是她挎着胳膊。 齐日升给爷爷介绍说:“小姑娘名字叫桑巧曼,这个是他父亲桑根旺。” 桑根旺上来给老爷子鞠了个躬,说:“大爷,你有个好孙子,他把我姑娘的胳膊治好了。” 老爷子说:“坐,坐,他能治啥病,我说治好了才真正好了。” 老爷子让父女俩坐下,让齐日升给倒茶喝,然后给桑巧曼检查胳膊,检查以后说:“还行,瞎猫碰了个死老鼠。” 齐日升说:“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可是正儿经按你的祖传接骨,你说我不行,就是你自己不行。” 老爷子说:“说你你还翻嘴,我问你,你用这药还是不行,得换好药,才能长得快些,我给你把药配好了,你去拿来,这就给小姑娘换了。” 齐日升问:“药在那儿?” 齐老爷子说:“不在药箱子里能在哪儿。” 给小姑娘换好药,把他们父女俩送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窦天宇爱人的熏蒸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姜云飞过来陪老爷子一块去,他看见齐日升,问:“大侄子,吃了饭没有?让厨房给你弄饭吃。” 齐日升说:“我还真没吃,让给弄碗炸酱面就行了。 姜云飞说:“怎么也得炒两个菜?” 齐日升说:“不炒菜,就是一碗面。” 姜云飞说:“我给打电话,你下去吃。” 这天晚上,爷爷没让齐日升回出租屋,一块在酒店里睡着,爷爷给他讲解熏蒸法的诀窍。 这个熏蒸法说起来简单,实际上里面还有不少诀窍,什么药针对什么病,剂量多少,药和药之间配合的道理,对别人说的只是个大概,对孙子说的就是核心秘密了,有些秘密是不能传给外人的。 第二天一上班,刘芳菲就和齐日升开始术前的准备工作。 正式手术从十点半开始。 齐日升不知道,这时候,鹿主任和水副院长这时候正悄悄坐在监控室,观看他这个手术。 站在手术台上,看看刘芳菲和周围的助手,齐日升深吸一口气,手一伸,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比划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向那提前画好的手术点划去。 心脏常用的手术径路有三种:一种是胸骨正中劈开切口;第二种是双侧胸前横切口;第三种是左胸前外侧切口。三个路径各有利弊。 这个手术采用的是胸骨正中劈开切口正中切口能够充分显示心脏前面及右侧面,比较容易剥离腔静脉和右心缘部位的增厚心包,术后对呼吸功能影响小。 打开胸廓显露出胸腔。用开胸器撑开两侧胸骨。心脏部位就露出来了,可以看见缓缓跳动的收缩。齐日升先从心尖部位剥离心包。他用刀片逐次划开增厚的心包。就看见心包与外膜之间的一层疏松结缔组织,心脏的肌肉也在他划开心包的时候突出来,然后,他开始用花生米钳很小心的剥离心包钙化块。 第五十三章 心包手术(下) 第五十三章心包手术(下) (求推荐,求收藏) 剥离钙化心包是个高技术活,要求的是胆大心细,细致的程就像绣花一样,有时要用手指剥离,有时要用花生米钳剥离,有时要用刀子分离,心脏又在蠕动,稍微用力过一点,就可能使心肌破裂,心肌一旦破裂,封堵那是很麻烦的。 齐日升做的很熟练,当他剥离一部分后,心肌解除了部分束缚,跳动的有力起来。心肌跳动有力是好事,这证明病人的心脏能接受继续手术,如果心肌颜色发白,心脏扩大,心肌收缩无力,剥离操作需适可而止,但是,随着心脏跳动的增强,手术的难就增加了。 监控室里,鹿主任对水副院长说:“小伙子心理素质不错,是个心脏外科医生的材料,不过,下面就难点了,看他怎么办?” 水副院长说:“看他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手术室里,这时候就显露出齐日升技术的高超,只见他按照剥离的顺序,从心尖开始以后,先是左心室,然后是右心室流出道,到房室沟缩窄环,一直到下腔静脉环形束带,到冠状动脉分支的地方,刘芳菲提醒他小心,这儿是比较危险的地方,钙化不好处理,留下一点问题不大,但是,齐日升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很细心的剥离下来。 这是个举轻若重的活,虽然室内有中央空调调节,很凉爽,齐日升的额头还是渗出细细的汗珠,一旁的护士趁他换手的功夫用纸巾轻轻为他擦去汗水。 手术医生要有良好的身体和体力,医生做手术的时候都是站着的,一般两三个小时是经常的,最高可以达到七十多个小时,没有充沛的体力支持不下来。齐日升的年轻力壮,体力绝对没问题。 当手术完成的时候,刘芳菲看了看时间,共用了三个小时零十分钟,这个速,已经是院里的新记录了,更重要的是,手术做得很完满,无可挑剔,对几处危险地方的剥离,他自认也做不了那么完美。 病人被推出去,齐日升刘芳菲和整个手术组洗了手换了衣服走出手术大楼的时候,病人家属就迎上来,非要请他们吃饭不可,说是在附近的凤凰大酒店定了包间。手术组从十点半忙到中午一点多,肚子也都饿了,本来就要去吃饭,既然家属盛意,推辞一番,见退辞不掉,也就同意了。 家属安排的也很周到,两辆出租车早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酒店。 饭菜安排的很丰盛,因为医生护士们下午还要上班,就没有喝酒,上的是高级纸筒乳制品饮料,外面商店卖十多块,酒店就翻一倍,二十多。席间,家属问起手术的情况,虽然病人平安的做完手术,接出去的依然是活生生的人,因为关心则乱,家属还是要把情况问个详细,好心里有数。 手术虽然是齐日升做的,刘芳菲是名义上的主刀,病人家属问这个问题,她就解释说,“手术很成功,术后静脉压也下来了,循环也很稳定,应该效果很好。就看术后的护理了,如果没有新的病变的话,应该没有啥问题了。” 病人的儿子问:“我爸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心脏的问题解决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康复?” 齐日升说:“心包炎钙化,心脏压力不够,身体各部分都会引起病变,现在心脏恢复了功能,压力猛然增强,其他病变部分还需要有个适应过程,现在住进icu病房,就是要过这个危险期,不出意外的话,一个礼拜后就会转入普通病房。”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呀?”小伙子很担心的问。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意外,现在国际上的的医药研究已经很有成就了,制药工艺已经到了太空的阶段,用药的选择面非常宽,效果也很好。”刘芳菲解释说。 “刘大夫,你们一定要给我爸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我爸的病治好。”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好的药,” 齐日升知道,用药里面的猫腻也非常多,有些营养药规定是不能报销的,必须自己掏腰包,但是,这些营养药给医生的提成比例非常大,有些进口药价值非常昂贵,也不再报销之列,提成自然也大,就是患者不吭声,有些医生就诱导患者开这些药,患者家属只要说用最好的药,医生的机会就来了。 饭很快就吃完了,回到医院,齐日升和刘芳菲去看了病人,因为麻醉的作用,病人睡着了,但是身上的各类一起还在工作着,吊瓶在静静地输液,看了监视仪器,护士也给他们汇报病人的情况正常。 回到办公室,刘芳菲交代齐日升做一个手术的预案,这个病人就是齐日升第一天实习,在门诊上救活的那个病人,经过这些日子的恢复,不是很理想,必须尽快的进行搭桥手术,不然,病人有可能死在医院里。 “预案怎么做,还是常规的搭桥?”齐日升问。 “常规,只能是常规呀,你还能有什么新的想法?”刘芳菲有点奇怪,心脏搭桥,医院里一直做的是常规手术,不停跳搭桥倒是做过,那是请北京的医生过来做的,这个手术要求比较高,院里一直没有医生敢做,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我认为这个病人不宜用常规搭桥,而是要用不停跳搭桥,如果常规心脏停跳搭桥,这个病人十之**下不了手术台。”齐日升清楚的知道,十年前,这个病人由刘芳菲做手术,手书做完了,心脏再也启动不起来,他不能让十年前的那一幕重演。 “不停跳手术,谁来做,你做还是我做,咱们医院还没有医生能做这个手术,鹿主任也不行。” “这么大个中心医院,还没有人能做这个手术,不停跳手术的难也不是多大啊。”说出这话以后,齐日升才想起来,进入两千年的时候,国内的医生能做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并不多,到两千年中期,医学有了长足的发展,大量的留学生回国,把外国的先进手术经验带回来,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才多了起来。 “哼!难不大,说起来是不大,但是就是那一小步,多少医生一辈子也达不到,要不然你做,你行不行?”刘芳菲这是将齐日升一军,院内的顶尖医生都不行,如果一个实习生能行,那不是笑话吗。 齐日升也不敢直接应承能行,他是穿越回来的,心里清楚自己的医术,但是别人不清楚啊,轻者被人说个不自量力,严重些就是目中无人,狂妄,所以,他不置可否的说:“你最好还是给主任汇报,让主任拿主意,我想,你也不想让病人死在你的手术台上。” 刘芳菲说:“那个医生也不想病人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我正好找主任有事,顺便把你的这个建议说给主任。” 齐日升说:“你可别说是我的建议,我是嘴上无毛,说话不牢。” 刘芳菲说:“怕什么,鹿主任对你还是很欣赏的。” 鹿主任的办公室,刘芳菲和鹿主任坐在沙发上谈论着齐日升 鹿主任感慨的说:“后生可畏呀,一个未毕业的实习生,手术老练到这个程,像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简直不可思议。” 刘芳菲也感慨的说:“是呀,看他做手术,我觉得我都老了,技术跟不上时代了。” 第五十四章 石破天惊 第五十四章石破天惊 (求推荐,求收藏。百度"的时候,顺手点一下加入书架,就能给作者很大的鼓励,谢谢了。) 鹿主任说:“没有那么严重,你才三十一岁,也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将来医院还要靠你挑大梁,根据我的经验,实习生中,像齐日升能够这样做心脏手术的,好像几十年里还没有过。” 刘芳菲说:“看起来子要用天才来解释了。” 鹿主任说:“有这点意思,从他举重若轻的手术风格看,成就好像不仅仅于此,还得继续给他安排手术。” 刘芳菲说:“我就是来说这个事的,我不是安排下一个手术,让他做预案吗,那个病人的情况你知道,病情复杂些。他提出,这个病人如果做常规搭桥手术,十有**要死在手术床上,鹿主任,你说他说的是不是夸张了些?” 鹿主任沉吟了一下说:“这个病人确实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做手术也是迫不得已,他还怎么说?” 刘芳菲说:“他说只有不停跳手术,才能把危险降到最低程。” 鹿主任嘴角里挤出笑意说:“不停跳搭桥?世界级水平的手术,院里也没有人能做啊,难道他能做?” “他也没说能做,就是个建议,我估计也做不了,不可能的事情。” “你没问?” “问了,我是开玩笑问的,他没说能做,也没说不能做。” “你还别说,他说不定真有敢做不停跳搭桥的可能。” “不可能?” “你把他叫过来,咱们两个和他谈谈,看他怎么说。” 做完手术,吃过饭上班,齐日升就接到黄三泰的电话,黄三泰很兴奋的样子说,他昨天晚上和齐日升分手以后,就给报社打了电话,报社记者过来采访,西阜晚报早上就登出来了,日报慢些,下午能出来,电视台记者可能是看了晚报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派人来在现场模拟拍摄,晚上就在电视台放,这一下,他黄三泰可露脸了,报纸和电视台都报道了,说是见义勇为,派出所也拿他没办法。他去派出所投案自首,派出所还表扬了他,让他以后多配合派出所的工作。 齐日升笑着说:“祝贺!祝贺!” 黄三泰说:“弟兄们晚上看电视喝酒庆祝,你也来,这都是你指点的功劳,要不是你出这个主意,我现在还在派出所接受审查。” 齐日升当初出这个主意的目的是想让黄三泰逃过派出所的审查,黄三泰虽然是争地盘,但是还是无意中帮了苏茜茜她们的忙,给他出个主意也是应该的,没料想对黄三泰影响这么大。就答应说:“好,我有时间一定过来。” 黄三泰说:“你可一定过来呀,弟兄们听了你的话,有些都把身上的刺青洗了,头发染成了黑的,这次打那些碰瓷的,派出所虽然怀疑,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打人的人里面没几个明显的混混。你过来给他们教几手,不能用刺青怪头发吓人了,就让他们学点真本事。” “行,行,到时候电话联系。” 放下电话,齐日升想,这件事,他究竟做的对不对,和他们打交道,风险还是有的,不过,在社会上生存,没有些手段和人脉还真是不行,一个人本事再大,也只是一个人,有些事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这些人到关键时候说不定还有用处,晚上还是去一下好,能引导他们走上正路,也是对社会的贡献。 正想着,刘芳菲的电话就过来了。 齐日升到了鹿主任办公室,鹿主任让他坐下,然后问他,“听刘医生说,你对十五号病床的病人手术有看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齐日升说:“也不是啥看法,就是觉得常规搭桥手术的风险太大,不停跳手术,风险就小多了。” “体外循环就不行吗,我想听听不行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这个病人发病的时候是心脏大面积坏死,抢救过来以后恢复的也很不理想,冠状动脉血管硬化问题比较严重,身体的其他部分受心脏的影响,功能也很不好,现在做手术等于是抢救性的,把握性很小,医院和手术医生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根据我的经验,如果采取体外循环,这个病人十之**下不了手术台,只有不停跳手术才有希望。” “你的经验?什么经验,学校里的学业还没完成,就有经验了,能解释一下吗?”鹿主任满脸的疑问。 齐日升知道说漏了嘴,也有点尴尬,他总不能承认他是穿越,也不能说十年前刘芳菲把这个病人治死了。“这个……也不是什么经验,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本能的感觉,可能就是第六感。” “那啥……说服不了人,你既然提出来不停跳手术,这个手术你能做,” 鹿主任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齐日升有点措手不及,“不停跳搭桥手术……难还是你较大的,国内目前只是有数的几个医生能做。” 鹿主任笑了,“你也知道是有数的几个医生能做,不停跳搭桥的建议是没错,把握性大,这谁都知道,问题是,这个手术谁来做,院里的心血管外科医生都不行,手术做坏,一世的英明就完了。请外院的来做,一是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国内屈指可数,请那些专家,人家未必有时间,再一个就是成本比较大,病人家的经济未必承受得了。” “那也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鹿鸣听齐日升说这个话,心里就有点恼火,“体外循环手术怎么就是开玩笑了,心脏手术本来就有风险,也允许有死亡率,再说,如果做不成心脏不停跳搭桥,也不能不作为呀,难道就眼看着病人死去。再说,就是不停跳搭桥,未必就没有风险。” 齐日升说:“不停跳搭桥,风险小多了。” “谁来做,你做,你做这个不停跳手术,我给你当助手。”鹿鸣是说的气话,你齐日升只是个实习生,连手术的权利都没有,体外循环搭桥能做就不错了,还敢妄谈不停跳搭桥,你以为那是在学校里用动物玩,死了活了不负什么责任。 谁知道,齐日升的回答让路鹿主任和刘芳菲都很惊诧,“这是你鹿主任说的,好,我做,你做我的助手。我不行了还有你,不至于耽误了病人。” 齐日升这个话说出来,让鹿主任和刘芳菲都有石破天惊的感觉。 鹿鸣主任好气又好笑,和你开玩笑,你倒认真了,我一个大主任,给你当助手,着急了还要给你擦屎,我吃多了撑的。于是继续调侃说:“不停跳搭桥,我没把握,你让你师傅做你的助手。” 刘芳菲倒是也认真了,“鹿主任,齐日升一个实习生,怎么能做不停跳手术,这样做,真是拿病人开玩笑了。” 鹿鸣是想把这个玩笑继续开下去,眼角和嘴角带笑的说:“咱们老了,不行了,年轻人敢想敢干,品质可贵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齐日升听出鹿鸣是调侃他,不由得生了气,心说,十年前,我师傅手术失败,病人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她两天两夜没睡觉,没吃饭,人都瘦了一圈,你鹿鸣主任还不是前后屁颠屁颠的跑着躲人家家属,我可不愿意看到这个病人再被你们治死第二次。“这个常规预案我做不了,这样做手术,死了人,咋给家属交待?” 刘芳菲喝止他说:“你别说了,看你在鹿主任面前都说些什么话。” 第五十五章 斗嘴(上) 第五十五章斗嘴(上) (求推荐,求收藏。百度 吾爱+xs52的时候,顺手点一下加入书架,就能给作者很大的鼓励,谢谢了。) 鹿主任笑着摇摇手说:“没什么,他说的也没错,死了人,是没办法给家属交代。” 刘芳菲沉着脸问,“你真的能做不停跳手术?” 齐日升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停跳和不停跳手术都差不多,没有什么难的的,真让我做我就敢做。” 刘芳菲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两个手术怎么能一样,如果一样,心脏外科医生都能做了,再说,这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得有把握,你刚才说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你这个说法也是开玩笑啊。” “怎么是开玩笑,我既然能说做,就有一定的把握。” “好了,你先回办公室去,我和鹿主任再说点事,一会回去,咱们再研究。” 齐日升出去以后,鹿鸣笑着说:“年轻人,火气不小,光屁股撵狼,胆子也不小” 刘芳菲也笑着说:“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鹿主任过去脾气不是也挺大。” 鹿主任说:“我现在的脾气好多了。年轻人将了咱们一军啊,要真是体外循环搭桥出了问题,让他的预言实现,脸就没地方搁了。” 刘芳菲说:“既然齐日升这么说,看来他是有一些把握,根据做的两个手术看,他还真没说大话,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仔细想,停跳手术和不停跳好像区别真不是很大。这个不停跳搭桥也不是啥新生事物,国外和国内一些专家早在做了。胡盛寿在阜外医院成功实施了我国第一例心脏不停跳的搭桥手术。去年,又完成了小切口冠脉搭桥,我们还止步在停调和不停跳之间争论,我认为,每个心血管外科医生都有多次的第一次,那些顶尖医生也不例外,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如果不尝试,只怕一辈子也突不破目前的水平,既然齐日升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你来做这个不停跳手术,我做你的助手,说不定就把这个难关攻克了,就是对医院医疗水平的一个重大突破。我们的医术更上层楼,跨入国内一流行列。” 鹿主任说:“我这把子年纪了,已经功成名就,不想冒这个险,你想做我支持你。” 刘芳菲犹豫了一下说:“说实话,对不停跳搭桥手术,我还真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就是因为没做过,没把握,不敢像齐日升这么大胆的说出来。” 鹿主任说:“不停跳搭桥手术也不是多大个事,可以做两套手术准备,先做不停跳,万一不行,再启动体外循环,体外循环是咱们驾轻就熟的,也给你一个火线练兵的机会。” “这么说,鹿主任是打算做这个不停跳搭桥了。” “你先拿出个不停跳搭桥的手术方案出来,再给齐日升安排两台难大些的手术,好好检验一下他的手术水平,如果真能做这个手术的话,我给院长建议他做,实习完了把他留到医院里。” 刘芳菲说:“他要真能做好这个手术,只怕各大医院都抢着要了,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一尊大菩萨。” 鹿主任说:“要有信心,市中心医院,庙已经不小了。” 齐日升从鹿主任办公室出来,心情有点郁闷,明明自己能做的手术,却不敢应承下来,这个穿越还真是有点操蛋,让人深不得浅不得,心情不郁闷都不由人。忽然想起几天没和向雪珂好好见面,说说话了,这会没事,过去坐坐,就当散一下心。 他知道当初姜叔是想把雪珂给儿子成才做媳妇的,成才受伤,姜云飞让雪珂放下工作一直服侍。就因为成才伤病的原因,也才让他趁机得逞,如果是别人,姜云飞至少得打断两条腿,让趴着走路,对他齐日升,姜叔只能叹息一声默认了。这次穿越回来还得抓紧,穿越前是他的媳妇,穿越后也不能让她睡别人怀里。在别人的身子下面呻吟。 “是你,有事吗?”敲响高级病房的们,打开门的向雪珂今天穿着一身淡绿色碎红花的旗袍,露出雪白匀亭的小腿,往哪儿一站,亭亭玉立,白中透着一抹淡红的脸色格外迷人,红红性感的嘴唇一动,风情万种,立即让齐日升产生亲一下的冲动,向雪珂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语言的客气里含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又不是找你的,我来看看我成才哥怎么样了”齐日升听她的话不客气,自己说出的话也就不客气了,自己的老婆,又不是别人的老婆,还用得着客气吗,妈的还翻脸不认人了,你身上的每一寸土地还不是我耕耘过的,我说出来你可别脸红。 不过,进门以后齐日升又想了,人家现在是黄花大闺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就算是穿越,也未必知道以前的事,像他这样能知道以前的事,还把以前的手艺带过来的纯粹是凤毛麟角,民间的说法是在地狱里喝了孟婆的**汤,那个**汤是什么东西,他自己好像没有经过这一道手续,且住,那个**汤不会是三鹿奶粉制作的,他喝了三鹿奶粉了,也穿越了,好像没有起到**的效果,以后把这个作为学术课题研究一下,开一个**汤工厂,造出保质保量的**汤批发给孟婆,让每一个穿越的人都把魂迷了,不知道以往的事,不再给那些写穿越络作家提供素材。 想这些,在齐日升脑子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来到姜成才的病床前,见姜成才睁着眼睛,就弯下腰问:“成才哥,怎么样,好些了吗?” 今天,姜成才好性像有了知觉,听了齐日升的话,他的眼眨毛微微动了动。 齐日升不过是做做样子,他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伤药才上了不几天,对病人来说,感觉不会是很明显的,他进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姜成才的伤,而是为了向雪珂,所以,问了两句话,也没指望姜成才回答,让他想不到的是姜成才的眼眨毛竟然动了,他问话,姜成才有感觉,难道说,他脑子里已经有感知能力? 又呼唤了姜成才几句,见姜成才没动静,就不再问了,离开套间,来到客厅坐下,对向雪珂说:“给来杯茶水,口渴了。” 向雪珂白他一眼,心说,你算干什么的呀,像个大爷一样,让我给你倒茶,美的你。想是这样想,行动上不能表现出来,淑女的形象还是要的,人家不管怎么样都是客人,给客人倒茶是尊重人家,也是尊重自己。她磨蹭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只一次性纸杯,放了茶叶,在热水器上用纯净水冲了一杯茶,放在齐日升面前。 “谢谢。谢谢。”向雪珂的手还没放下来,齐日升就伸手去接,看起来是很礼貌,实际上是想挨一下向雪珂的手,看她有什么反应。 向雪珂见状,反应很快的把手一缩,要不是齐日升也同样手快,茶杯有可能掉到茶几上倾翻,尽管这样,茶水还是撒出一点。 “哎哟!你手撒得也太快了一点,多亏我皮糙肉厚,不然,还不烫出几个燎泡来。”齐日升故意蝎蛰火燎的说。 向雪珂抿嘴儿笑,说:“想揩油啊,你们男人就这点小心眼儿,有啥意思。” “什么呀,你是以……那个以君子之心,那个……君子之腹了,我是正经人,能做什么事。”齐日升辩解。 第五十五章 斗嘴(下) 第五十五章斗嘴(下) (求推荐,求收藏。百度 吾爱+xs52(  的时候,顺手点一下加入书架,就能给作者很大的鼓励,谢谢了。) 向雪珂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你说错了,怎么是以君子之心君子之腹,应该是……以君子之心小人之腹,这样才对呀。” “原话应该是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你也说颠倒了,我一个大学生,能不知道这个吗,主要是你这么一位天姿国色的美貌小姐,我不忍心说你是小人啊。现在变成你说我是小人了。”齐日升的目是和向雪珂搭上话,至于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倒是小事,不过,他也不想在语言上输了,就是不赢至少也打个平手。不能让向雪珂小看他。 “你说你不是小人,那么我就是小人了,至于你忍心不忍心说,那是你的事,至少在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个小人了。” “哪里呀,我可没这样认定,你不是君子,我也不是小人,不对,你不是小人,我也不是君子,也不对,你不是小人,我也不是小人,这下对了。” 向雪珂嘻嘻一笑说:“语无伦次的,我本来就是小人,还用你说,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孔圣人几千年前就把女人归到小人里面去了,你现在才说,晚了。” “你知道孔子当时为啥要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 “我不知道,你说为啥?”向雪珂当然知道,孔夫子这句话后面紧跟着就说了,近之则不敬,远之则怨,齐日升不可能不知道,她不说的原因是怕齐日升给他挖一个坑,她很聪明,当然就回避了。 “这很简单啊,是孔子错了。以前孔子没钱,觉得娶个漂亮点的媳妇,又要彩礼又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的养活不起,生气之下就说了这句话,被徒弟记录下来,传播出去了。后来有钱了,觉得女子又好养了,想把这句话纠正过来,变成唯女子不比小人为难养也,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前后矛盾,不是圣人的作风和处事,干脆将错就错。至于治学之道的真理和谬误,让他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去,所以,人们就把错的传下来了。”齐日升信口胡说道。 “恕我孤陋寡闻,你这个……有根据吗,三坟五典、索九丘、诸子百家、浩瀚如烟海的的历史典籍中,哪一部有这个说法?”向雪珂一本正经的问。一副很虚心的姿态。 “那个……详细的记载倒是没有,我是从典籍的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来的。”齐日升记得,从2001年开始的cctv《千家讲论》栏目中,什么易中地、王舟、韩新文等一系列人物都跳出来,把中国的典籍讲了一个遍,不少还出了书发了财,他们中不少的人就是从历史的蛛丝马迹中进行分析,然后牵强附会,信口开河,唾沫星子乱溅,都打着什么揭秘探秘的旗号,最后竟然还打出了名气。他们能在千万人面前牵强附会,我难道在这里就不能了?所以,齐日升说出这个话来理直气壮。 向雪珂也没说他不能说这个话,不过,向雪珂也不想和他辩这个理,你都胡说道的分析了,我还能说什么,她知道这也是男人搭讪女人的手段,齐日升不过玩的高明些罢了。“你喝水,先润润嗓子,顺顺舌头,然后再发表你那伟大的研究理论。” “这不是喝着。茶叶不错。”齐日升的脸皮很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心里明白,谈恋爱就要有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股劲,永不言败,被别人一两句就说走,那是不成熟的表现。“哎!我说雪珂姐,不对,我比你大,应该称呼你妹子。” 见齐日升改变了话题,向雪珂也跟着转过来,“别这么称呼,显得好像咱们多熟似的,叫我向雪珂就行了。” “叫向雪珂多生份呀,我叫你雪珂,行不?一回生二回熟吗,在我心里,咱们早已经是熟人、朋友了。” “不敢当,你还是把姓带上,这样叫,我心里不舒服。” “是带上姓不舒服还是不带姓不舒服?” “当然是不带姓不舒服了。” “那我今后称呼就不带姓了,叫你雪珂妹子,省的你不舒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脸皮太厚。”向雪珂有点无奈的说。 齐日升收敛起嬉皮笑脸说“雪珂,不说这些了,不就是个称呼吗,你今后就称呼我日升就行,也不带姓,我没有意见。听你上次说,你学的是工程预算,是不?” “怎么问起预算的事,你也懂预算?”向雪珂不想跟齐日升为一个称呼叫劲,也转移了话题,等于默认了齐日升的称呼。 “我是学医的,那懂什么预算啊。” “那你问预算的事?” “我是觉得好奇,预算应该是男人的活,你一个女孩子,就能把那么庞大的工程预算搞下来,好像很神奇。” “那有什么神奇的,工程预算最适合女人干了,女人心细,一般不会出错,男人大大咧咧的,心粗,一个小数点点错了,盖出来的大楼就缺胳膊少腿的。” “雪珂,你说的也太夸张了,照你这样说,做医生的也应该都适合女的了,可是,医学史上创造奇迹的基本都是男人,我估计这个预算也一样,你们女人创造什么了?” “世界就是我们女人创造的,造人的女娲难道是男人了,我们女人创造世界以后,交给了你们男人,你们男人提倡男尊女卑,把我们女人再创造的权利剥夺了,因此上女人的建树就不行了。” “你这个见解,三坟五典、索九丘、诸子百家、浩瀚如烟海的历史典籍中有吗?”齐日升想起向雪珂刚才问他的话,一字不改的问出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有,怎么没有,一部历史,就是我们女人的血泪史。” “能举出具体例子来吗?不会也是从典籍的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来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对倒是对的,你只是没有追根溯源。” “追根溯源怎么样。” “追根溯源吗,主要问题出在当初的母系社会上。” “母系社会怎么了,母系社会是我们女人的光荣,我们女人统治世界的时候,你们男人在干什么?” “是呀,我们男人干什么,我们男人受你们女人欺压呀,你们女人掌权,把我们男人呼来喝去的,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赶走,自己还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的。就像现在歌舞厅里的强势小姐,我们男人不屈辱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男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把你们母系社会推翻了,我们男人当家做了主人,你们女人又有意见了。” “哼!你这样说,就以为你们男人有地位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我们女人地位高。” “有根据吗?” “当然有,你没听说有一句话,形容祖国是母亲,怎么没有听说形容祖国是父亲的?” “那是给你们戴高帽子?既然压迫你们了,总得让你们沾点便宜啊,我们男人用点小计谋,不能让你们有失落感,要不然,天下就不太平了。” 两人就这么一说一驳的磨牙,他们文化程高,说出的话水平就高了,机锋碰撞的不断溅出火花,齐日升的目的是不断和她熟悉,说上话了接触的机会就多了,谈恋爱的过程就是个循序点进的过程,没有这个过程就不能最后抱得美人归。这个过程有时候是漫长的,就必须用许多废话填补,不断地搜肠刮肚找话题,当女人喜欢听这些废话,并且愿意一起说废话的时候,希望就比较大了。 第五十六章 凭感觉 第五十六章凭感觉 (求推荐,求收藏。百度 xs52(  的时候,顺手点一下加入书架,就能给作者很大的鼓励,谢谢了。) 随后,齐日升又引出一个话题,问向雪珂,“姜云飞为啥不让别人来服侍姜成才,而只让你一个人服侍?” 向雪珂说:“我心细,姜总信任我。” “不对,我看姜云飞是要把你配给姜成才,让你做他的儿媳妇。”齐日升问出这个话也是有私心的,想起姜云飞要把向雪珂配给姜成才,心里就不大舒服。 向雪珂脸红红的说:“你胡说道,哪里有这回事。” 齐日升说:“你别否认,这不明摆着吗,让你一个女孩子服侍一个大男人,吃喝拉撒的,方便不方便呀,如果没有这个心,他绝不会让你来。” “你就胡说道,姜总的心思,我也摸不来,他又没直接说什么,就是让我来服侍一下。”向雪珂有点无可奈何的说。其实,要说她心里不明白,那是假话,都二十四岁的人了,又是大学生,如果想不到这个,书不是白念了。 “我还看出,你心里也愿意,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服侍一个吃喝拉撒睡都困难的大男人。”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会看上一个脑……那个……随便的一个人吗,现在,这就是我的工作,我挣公司的钱,还不是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是长期的,我也不能没有理由不干。”向雪珂有些生气了,他本来要说脑残的,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想到了姜成才已经有知觉,说他是脑残,他听到了还不气死过去。 按说,这个话题谈起来比较尴尬,向雪珂也没有给齐日升解释的义务,但是,向雪珂心里还是朦胧出了不想让齐日升误会的想法,说真的,他还真对这个齐日升产生了一点兴趣,在她眼中,齐日升的个头高,相貌也不俗,谈吐上虽然油滑些,不是那么超凡脱俗,却反应敏捷,有那么一股灵气,他想起和齐日升初见面的时他装逼的样子,心里就想笑。 齐日升点着头说:“我理解你,一个弱女子,在人家的房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只能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说什么呀,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别在这儿挑拨离间好不好,这个工作我愿意干,能发挥我的才能,也干得心情舒畅,不存在你说的那些。” 随即一个问题从脑子里蹦出来,齐日升问了她这么多问题,她不能被动啊,得主动出击。“我记得那天你碰见我,说认识我,还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想问你,你是在哪里见过我的,还能知道我的抱负?” 齐日升心说,来了,那天见她,没来得急问,现在问出来了,和向雪珂一块生活那么长时间,夫妻枕头边是无话不谈的,如果还不了解向雪珂的话,那这个向雪珂就太有城府了,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大智大勇之辈。 可是,齐日升和向雪珂从小学到大学,都没在一块上过学,真要编出个理由来确实有点难,如果那天雪珂问他,他只能支吾,找理由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耳言他了。可是,经过了这些天的缓冲,他也考虑了怎么回答。今天向雪珂这么一问,他却仍然不想正面回答,那多没有趣味。“我是从心里感觉到的,可能是前世的缘分,我们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可是那天一见面,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亲人,相当熟悉,而且对你的一切,我好像一下就都知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非常奇怪,我想你可能是见了鬼了,满嘴的鬼话连篇,还什么前世的缘分,什么亲人,我说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讨好女孩子应该这么夸张吗。” “真的,我是有这么个感觉,天地作证,我要说一句假话,让我出门就被汽车扎死。”齐日升说的确实是实话,所以敢发这个咒。 “白眼咒。”向雪珂当然不相信了,她是唯物主义者,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齐日升是穿越过来的,不过,齐日升说这个话,还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那个女孩子不希望奉承,齐日升这个奉承虽然离奇,却也显得很别致,听起来既新鲜又有趣,不过,这个咒就发的有点问题了,缺乏艺术情调。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向雪珂过去打开一看,是一个曾经纠缠过他的实习生,就沉下脸说:“你又来干什么?” 这个实习生正是高向阳,他见进不了门,探头见齐日升在那儿坐着,就说:“我找齐日升,日升,你坐在这儿倒好,泡妞泡的舒坦,让我找了你一大圈子。” 向雪珂见这个实习生认得齐日升,虽然听他言语不中听,也只得皱皱眉头放进来。 齐日升没站起来,指指身旁说:“先坐下喝一杯茶。” 高向阳没坐,说:“不坐了,我就是给你说一声,韦成泰给我打电话说,咱们最近几天抽空去看一下那个医药店,把这个事定下来。” 齐日升站起来说:“那好,咱们一块走。雪珂,再见。” 向雪珂嗔他一眼说:“走你的。” 走出门下楼的时候,高向阳挤眉弄眼的对齐日升说:“行啊,哥们,才几天,就有门儿了。” 齐日升正色的说:“这个向雪珂就是我前世的妻子,相约这一世再做夫妻,现在重逢,没有什么障碍,我们还是夫妻。” 高向阳笑的弯了腰,说:“你就扯,还前世的夫妻,你前世有几个媳妇,这个向雪珂是你前世的夫妻,你把苏茜茜该怎么办?” “我跟苏茜茜没什么呀,就是普通的朋友。” “哼哼!普通朋友,这话谁信呀,我看你脚踩两只船,到时候怎么脱身。” “你见了那么多网友,都能脱身,我就脱不了身了,你比我本事大是不是?” “我那算什么,都是乌鸦鸟雀,扔了不可惜,你这可都是极品凤凰呀,扔了多可惜,我要抓住一个,这辈子就满足了,再不玩那个什么网恋,安心过日子了。” “我说过我要扔了吗,扔了你拣不拣,不拣,你也要能拣得上。这个事不用你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高向阳开了阵玩笑,然后正色的说:“说正事,这个盘药店的事也很重要,咱们定个时间,去实地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有个数。” 齐日升想了想说:“那就明天中午。” 高向阳说:“行,我给韦成泰打电话,让他明天中午过来接咱们。” 回到医生办公室,刘芳菲也从鹿主任哪儿回来了。 齐日升刚坐下,刘芳菲就问:“你在鹿主任面前说能做心脏不停跳手术,不是吹大话?” 齐日升说:“怎么能是吹大话,我是很认真的,大姐跟我接触这些天,看我是个吹大话的人吗?” “吹倒是是吹了,不过吹的都做到了。” “既然做到了,就不能说我吹。” “你能做心脏不停跳手术,我怎么感觉都是天方夜谈,让人不敢相信,医院心脏外科的医生包括鹿主任,谁也不敢说这个话,你总得说出个让我相信你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和我前面做那两个手术一样,都是凭感觉,只要我心里感觉能行,就能做下来。” “太虚无飘渺,凭你说的这个,院里也不会让你做这个手术。” 齐日升说:“我也没想作,主要就是个责任心,不知道的事,就与我没有责任,既然知道了,就得提这个建议,采纳不采纳,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万一出了事,与我就没有责任了。” 刘芳菲说:“你说这个话就是不负责任,什么叫万一出了事,你得把话说明了,你要真能说出一个能做不停跳手术的理由,我给鹿主任和院里做工作,这个手术让你做。” 第五十七章 不想活了(求推荐,求收藏) 第五十七章不想活了(求推荐,求收藏) 齐日升说:“理由吗,就是我这个人比较聪明,只要是手术,一看就会,就能做下来。.)” “不停跳手术,你看过吗?” “这个……看过。” “在哪儿看过?” “课堂上,看的碟片。” 刘芳菲笑了,“看碟片呀?那和现实差的太远,没听说过看一遍碟片就能做手术的。” 齐日升说:“那个心包剥离手术,我也没做过,还不是看了碟片,做的。” 刘芳菲一想,也确实是这样,但是,好像不能以这个理往下推,无论什么高难的手术,看一遍碟片就会,世界上好像没有这样的事,至少没听说过,中外医学史上,好像没有这样的奇才。不过,齐日升说的也是实话,那个心包剥离手术,也不是看一遍碟片,就能够学会的,这又怎么解释? “我再给你安排一台手术,你要能做下来,我就相信你能做不停跳手术。怎么样” 齐日升说:“行,你安排,只要是我见过的,就能做下来。” “二尖瓣置换,见过吗?” “见……见过。” “到底见过没见过?舌头怎么打弯了。” “见过。” “见过,那就好,我安排一台二尖瓣置换手术,你要做成功了,我就建议你做不停跳手术。” “行,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齐日升和高向阳坐上韦成泰的蓝鸟,很快到了那个坐落在虎头岭街的祥瑞医药大厦前面,停好车,一行三人,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向大厦的旋转门走去。 这是个坐落在西阜市繁华地带的祥瑞医药大厦,房子还是清代的老建筑,据有专家考证说,这个药店是当时京城的白家老号在这儿开的,目的是为照顾因犯罪流落到西北的白家老大,以后随着白家老大的去世,后代撤回京城,铺子就转出去了,世事几经变迁,铺面最后转到一个叫陈祥瑞的人手里,这个陈祥瑞,就是现任老板陈青文的老祖宗,解放后公私合营,这个铺面也归了公,陈青文作为继承人,被安排到国家医药公司工作,九十年代落实政策,陈青文用密藏的老房契收回了这个铺子,自己经营, 随着新街的扩展,这个药店的地理位置显得有点偏,但是,对医药行业来说,老铺面,老位置,还是很有人气的。更何况国家重视古建筑后,这个古色古香的建筑由于很独特,已经有人提议把这个建筑保护起来,供人参观。 大堂也是解放后改造了的,把后面一个接待室和制药场所连成一片,面积不小,大堂中央几根顶房梁的红色柱子很粗,据说是从南山伐下来的什么珍贵木材,显得很有气势。他们进门后,就看见一个柜台前聚集着不少人,正在吵吵嚷嚷的好像说是药品的质量又有问题,药店卖的是假药。 韦成泰对高向阳和齐日升说:“你们知道这是干什么?” 高向阳说:“现在顾客的维权意识提高了,买了假药,当然要来退了。” “日升说是怎么回事?”韦成泰注意着齐日升,他想听听齐日升的意见。 “我觉得好像是个打假维权行为,一般的客户,买药那能整箱子的买,而且一买就好几箱,他们是利用《消法》上面的一个条款,以获得赔款的形式谋取利润。”齐日升记得那个王海从1995年就利用这种方式打假,很风光了一阵子,效益也很不错。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来访问,还很有兴趣的接见了王海,可见当年有多么威风了。因为王海的打假,也引发了一大批人利用王海这种手段打假。但是,阴人的王海还是被人给阴了,就在1999年初,王海与人签订了一份“打假”合同,根据合同,王海要帮助一个经销假冒电线的津成公司打垮另一家造假公司,双方并规定违约者罚款10万元人民币。王海在合同上签了字并收下了两万元人民币的定金。2000年年初,这个丑闻曝光,人们纷纷炮轰王海的行为,不管王海怎么解释,他也是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王海的道德受到了强烈的质疑。王海也因此而一精神崩溃,在宾馆里有裸奔的历史记录。 韦成泰点点头说:“不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你们还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高向阳质疑。 “有啊,怎么没有,譬如说这些人,都是本地另外一个新开的医药门点派来的,典型的混混。最近这样的事情每天在这个店里都要发生好几起,他们是要利用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手段把这个老板撵走,他们把这个店面盘下来,独家经营。” “手段很卑鄙,但是很有效。”齐日升评价说。 “依我看是愚蠢,不管啥事情,一过就适得其反,把人家逼走,也是在给自己挖坟墓。”韦成泰嘴角噙着笑意说。 “韦总,你能不能说的更明白些。”高向阳不满的说。 “很简单啊,他们的那个药店才开张不几个月,生意当然不如这个老店好了,他们根基还没扎稳,就想采取不正当竞争,把别人撵跑,好做独门生意,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如果是这个药店的老板,既然惹不过你们,我就把药店交给一个能惹过你们的,给我出了这口气,你说,他们撵走一只羊,很可能就来了一只虎,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那只羊存在着好。”韦成泰给高向阳解释。 高向阳说:“我还以为你就会玩女人,没想到你还懂得策略。” 韦成泰说:“什么叫玩呀,女人就是男人缓解压力的工具,什么情呀爱呀的都是扯淡,男人不要在这方面下力气,围着女人转的男人都没出息,我在社会上也打拼了这么多年,没有被别人打垮,最重要的当然不是玩女人了,而是能审时势,因势利导,如果看不清形势,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走,我们转着看看,不要理睬那些事。” 一行人向前走去,很快,就有人过来阻挡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混混,一个剃着铮亮的光头,一个留着个汉奸双分头。他们像轰鸭子轰鸡一般两手扎拉开,手掌朝前不断地手稍撩着说:“往出走,往出走,今天有事不营业,要买药,出门转弯,到十字向南拐,那儿新开了一个富康药店,啥药都有。” “你们是店里的伙计?我们不买药,就是来药店转转,不会转转都不让。”高向阳很客气的讲道理。 “不让,不让,赶快往出走,那儿娃多那儿耍去。” “如果我们不出去呢?”齐日升也很温和的问。 “不出去,想找揍是不是,我看你们的皮是不是都松了,需要紧一下?” “我这个皮,最近真是松了些,不知道你们怎么个紧法,还要领教。”齐日升穿越以来脾气见长,见到欺负人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我们走路走的好好地,又没惹你们,你们狂的啥劲。 那个要紧别人皮的家伙光头闪着亮,一对牛眼珠瞪着,塌鼻梁子呼哧呼哧的,大蛤蟆嘴咧着,中式对襟黑衫的袖子挽起来,可以看见小臂上纹的青色龙身。他见齐日升说话不中听,又是人前横惯了的,就上来采齐日升的领口,嘴里骂道:“***不想活了……” 第五十八章 实力 第五十章实力 (求推荐,求收藏) 齐日升那容他不干不净的骂,轮圆一个大耳光子扇过去,就听见“啪”的一声,这一耳光,把那个光头打的踉踉跄跄斜退出了五六步,半个身子撞在玻璃柜台上,紧接着就听“哗啦”一声。. )柜台玻璃碎了,这一阻挡让光头站住了脚,捂着被扇麻木了的半边脸,嘴里“呸呸”两声,突出两滩唾沫混合着的血渍,里面有两颗牙齿。 那个留汉奸偏分头的见伙伴挨打,刚挥拳想打齐日升,被齐日升飞起一脚,踹在胸脯上,与那个光头也是一样,也是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痛。 这一声,把整个店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过来,那伙正和店员争执的混混们见这边打起来了,立即放下了那边的争执,呼啦一声围了过来。马四喜和岳文明就在齐日升出手的时候也不慌不忙的上去,把三人护在身后。 对方一个粗看温文尔雅、细看却带着阴狠神色的中年人站出来说:“那一路的朋友,来这儿撒野来了,也不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 那个挨了一耳光的光头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来到中年人身边,口齿不清的说:“他妈手好重,两个老牙都打掉了。” 高向阳上前说:“你们是开药店的?” “孙子才是开药店的。”阴狠的中年人态蛮横。 “不管谁开药店,我们是来买药的,这两个人拦阻我们,不让买药,还口出不逊的出手打人,这种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我们这位兄弟暂时做一下爹,略略惩戒了他一下,让他以后嘴里积点德,手也别再那么掻,我想,这没有什么错?”高向阳知道齐日升和韦成泰的能耐,那两个保镖也不是好惹的,所以,说话就有点刻薄。 中年人见这几个在他们十几个人的包围之下毫无惧色,估计手底下有两下子,不过,来这儿撒野,好像还不够格。“几位,打算是给别人出头是,先掂量一下有没有那个能耐,今天你们如果不赔礼道歉,给我这位兄弟看病,只怕走不出这个门去。” 那个光头捂着嘴说:“我也不要他们道什么歉,唏嘘,好疼啊,申哥,你就这么看着兄弟被人欺负,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面上混。” 这个申哥被光头几句话激起了火气,心说***确实是这个理,做缩头乌龟,让几个不明身份的外人占了便宜去,不好给弟兄们交代,也不好给老板交代,想到这里,他阴惨惨一笑说:“哥几个,今天你们能从这儿打出去,我申大泉认栽,如果打不出去的话,就别怪爷我心狠手辣了。” “别这样啊,有话好说,你们拿的那些药,我们认了假药成不,这就给你们退钱,看在我的面上,别为难几位客人,人家顾客来我店里买药,就是我的上帝,我不能让你们得罪了我的上帝啊。”五十多岁的店老板陈青文急忙插到中间,对那个申大泉说。店老板这样说的目的,一是怕他们打起来,损坏店里的设施,再一个是怕在他店里把顾客打出好歹来,他要负责任。 “滚他妈一边去,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还上帝下帝的,老子今天就要打出你这些上帝的屎来。看你怎么给你这些上帝交代。”申大泉一胳膊把店老板陈青文挥到一边去,然后双手张开从后向前一挥说:“都给我上。” 十几个人蜂拥而上,高向阳急忙向后一缩,马四喜和岳文明就迎了上去,马四和岳文明虽然对上省散打队的洪涛和景阳春的时候缩手缩脚的,主要原因是限于比赛规矩,要真性命相搏的话,输赢也是一半对一半的,他们那天晚上打输,齐日升却打赢了,这让他们感觉到羞惭,这些天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对付这些混混小卒子,正是挽回面子的好机会,他们自然要大显身手了。 省散打运动员不是白给的,那些人虽然凶恶,在马四喜和岳文明的拳脚之下,却也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之力。马四喜和岳文明这一战比起齐日升那天晚上轻松多了,齐日升是四面受敌,他们两个可以互相掩护,没有后顾之忧。只见马四喜和岳文明如虎趟羊群,拳打脚踢,指东打西,很快就撩倒了五六个。这些都是乌合之众,打胜不打败的,一见有人倒下,心里就怯了,急忙向后退去。马四喜和岳文明打得兴起,知道那个申大泉是罪魁祸首,那个光头也是惹祸的根源,见他们两个躲在人后,就向他们冲过去。他们两个见马四喜和岳文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抱头鼠窜, 韦成泰见这情景,喊:“四喜,文明,回来。” 韦成泰的中气很足,在空旷的医药大厅,响起阵阵回音。 马四喜和岳文明意犹未尽的过来,马四喜对韦成泰说“我们两个想让他们全部爬着从这儿出去。” 韦成泰说:“这就行了,他们赶尽杀绝,咱们不能这样,留一线,好相见。” 岳文明说:“我见过这个申大泉,他是毛伯运的人。” 韦成泰“嗯”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则像个受惊兔子的申大泉说:“你……过来。” 申大泉磨磨蹭蹭的往过来走,距离约两丈远的地方站住了,嘴里嘟囔着说:“我们是跑腿的,不关我们的事,你们有本事,找我们老大毛伯运去,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显威风算什么能耐。” 韦成泰很有点气势的说:“毛伯运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来买药的顾客,本来也没有什么冲突是不是?是你们的人把我们往外面赶,这才打起来的,是这样,你们把你们的人抬走,这事就算了了,咱们各走各的路,怎么样?” “我们这些人受伤,怎么办,让我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你们总得给我们的人治伤?”见韦成泰口气不硬,申大泉的口气又变了,他以为是抬出了毛伯运,这几个人害怕了。 “治伤就算了,你们自己治,这些天,你们在药店里讹的钱不少了,够治伤了。”韦成泰轻描淡写的说。 “阁下,敢不敢留下名字,也好让我给老大有个交代。” “名字就算了,我怕说出名字来吓着你们,如果不想再找打的话,领着人滚快点。” 申大泉吓得一哆嗦,然后垂头丧气的说:“走,撤。” 一行十多个混混,掺的掺,背的背,灰溜溜的出了药店大门。 陈青文走过来,带着笑容说:“各位兄弟,幸会,幸会,能不能赏光,到我办公室里喝杯茶,交个朋友。” “去,喝杯老板的好茶叶。”韦成泰向高向阳齐日升建议。 高向阳和齐日升都点点头。 陈青文的办公室在后面,地方不大,但是很精致,办公桌和座椅茶几都是红木雕花制作,显得古色古香的。招呼人坐下,陈青文先从抽屉里拿出两盒芙蓉王,一盒扔在桌子上,一盒拆开给散发。齐日升摇手不吸,高向阳却叼起一支,像模像样的抽起来。 随后,陈青文拿出一套精致的暗红色宜兴功夫茶壶茶碗,给他们表演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功夫茶手段,当然,比起真正的功夫茶,步骤还是差点,没有什么治器、侯汤,用的也是热水器烧开的纯净水,其他冲茶、刮沫、淋罐、烫杯、洒茶却是做到了,当然,还有什么十道功夫茶的焚香静气、玉液回壶、祥龙行雨什么的,那就是另一层境界了,估计老板思想境界也达不到,更别说韦成泰齐日升高向阳他们了。 第五十九章 烫手的山芋 第五十九章烫手的山芋 (求推荐,求收藏) 被不锈钢夹夹着,比酒盅略大、洒茶后冒着热气和香味的茶碗分别递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哪一种气氛就让这杯茶有了身份。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让人们繁忙异常,对品茶,三人也是一窍不通,所以,老板的功夫茶就变成三人的解渴了。 三杯茶过后,陈青文向几位介绍了他的情况和药店的情况。 陈青文本就是省药材公司的中层领导,公司因为经营问题裁员的时候,他主动提出下岗,收回了这家属于他祖宗传下来的老铺子,凑钱开办了这么一家医药商厦,多年来生意不错,因为是本地人,也没有人欺负。前几个月,附近新开了一家名叫富康的医药门店,他知道老板是毛伯顺,也没有在意,现在是商品社会,只要有钱,谁愿意开什么就开什么,就算是开大烟馆也行,只要你能弄到手续,能把警察活动好了。有不少大街上的门店主人走马灯似的换,前仆后继的,又有谁管了。 谁知道毛伯顺的药店开了以后却把矛头对追了他的祥瑞医药商厦,差人三番五次的商谈,要他转让这个医药商厦。他的生意很好,又是老店,当然不愿意了,于是,就有人经常过来闹事,最近又以打假索赔的名义,不知道在哪儿弄的药,都拿到这儿来索赔,算来这些日子药店不但没有盈利,还亏损了不少。来的这些人都是混混,他惹不起,这个店可能开不下去了,所以最近正酝酿转让。 “那个新开的富康药店不是想让你转让给他们吗,这不是顺水推舟的事。”齐日升说。 “你以为你们能给够我的钱,真正商谈起来,还不是巧取豪夺。再说,我为什么要转让给他们,就因为他们搅得我不能经营,逼迫的我卖店。我还没有那么贱,就是卖,也不能卖给他们,我得找个厉害点的买主,能镇住他们的,把他们挤垮,才能了了我的心愿。出了这口气。” 高向阳说:“那些人凶神恶煞的闹,谁敢买你这个店,那不是静等着赔钱吗?” 老板说:“插起招军旗,就有吃粮人,我就不信这么大个西阜市,没有治得了他们的,让他们横行。你们刚才不是打了他们,我看走的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 韦成泰说:“说实话,我们听说你要转让这个门面,今天就是来看地方的,他们和你们的事情,我们也没准备管,谁知道那些人太嚣张,我们这位兄弟就忍不住出手了,无形中给你解了围,不过,那些人不会善罢干休,你最近还是要注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都准备转让了,我还有必要怕他们吗,你们打算经营医药吗,这可是个好行道,现在医药利润很高,发展前景也不错,要不是那些人逼迫,我还真舍不得这个生意。” 韦成泰说:“我估计你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后半辈子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敢把门店转让。” 老板说:“你说的也差不多,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主要还是不想和他们淘气,如果没有这个事,我嫌赚钱多了咬手呀,还不是被逼的。” 齐日升看了看时间说:“快两点了,该上班了,这个转让的事,抽个空再商谈。” 韦成泰给老板介绍说:“他们两个都是医学院的学生,一个是学治脑子的,一个是学治心脏的,都是人体的关键部位,他们马上毕业了,最近在医院实习,将来都是医生,懂医药,有人脉,我们如果盘下你的店,经营的范围跟你不一样了,大得多了。如果你把药店卖给我们,或者你也参股,将来可以做我们的医药顾问,你先考虑一下,拿出个成熟的转让意见,咱们商量。” 老板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便宜一点也转让给你们,你们留下电话,咱们保持联系,我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那就这样了。”韦成泰站起来说,“我们走了,今天的事,应该与你们没有责任,他们再来的时候,你就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老板也站起来说:“那不能,我不能出卖朋友啊,他们要杀要刮冲着我来,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明目张胆作出太出格的事,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就是对付我,也要注意策略。” 齐日升高向阳也和老板一同站起来,齐日升叮咛老板说:“你还是要注意点,采用些软手段对付,先吃点亏隐忍,等把门面转让了,消停的看热闹。” “那是,这个热闹一定是要看的。” 陈青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齐日升他们坐车走远,嘴里轻轻地说:“终于来了,我就看是韦成泰的强龙厉害,还是你毛阎王兄弟的地头蛇厉害。” 这个主意是他一个朋友给他出的,既然毛家兄弟不顾江湖规矩,就想办法治治他们的毛病,并主动承担了劝说韦成泰接手的任务。并说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之计。 齐日升他们走了不大工夫,毛伯运的人就过来了。他的手下被人打了,如果不找回这个场子的话,大家心寒了,谁以后还给他拼命,不过,不是毛伯运亲自来,而是他的三弟毛伯礼。 毛伯运听到申大泉和光头的报告后还是迟滞了一下,推说毛伯礼不在跟前,打电话让赶回来。 他听申大泉说那一行五个人只有两个人动手,就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屁滚尿流,其他三个主要人物还没有动手,又听光头和汉奸头的说那个学生模样的挺厉害,他们没来的及还手,就稀里糊涂的受了伤,毛伯运又问他们那几个人到底是顾客还是店老板请来护店的,光头说好像是顾客,他们和店家吵闹的时候,这几个人并没有插手,直到两个人阻挡他们,不让他们在店里转的时候,他们才动手。毛伯运心里就有些嘀咕,既然是顾客,以前也没听说西阜有这号人,多半是路过的,既然是强龙过路,还是少惹他们为好。所以就借调动人马和让毛伯礼赶回来,耽搁了点时间,错过了和韦成泰齐日升他们对面。 毛伯运个头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但是身体很结实,弟兄三个,他为老二,在西阜市北郊是一霸,北郊这几年在西阜市的城市建设中发展比较快,毛伯运正是在因为依托城市开发,采取买卖土地,控制土方砂石等建筑材料的运输供应,敲诈企业,收保护费,收建设管理费等手段,迅速崛起的,前两年,北郊还是一个混沌世界,有好几股子地下势力争夺利益,经过几次大的械斗之后,毛伯运兄弟执掌了牛耳,把那些势力都纳入了他的旗下,是个在北郊跺跺脚地皮都颤几颤的人物。 老大毛伯顺看上了医药销售这个生意,弟兄几个一商量,就想把陈青文那个医药商厦盘下来,自己经营,可是,人家陈青文是个守规矩的生意人,给他们该交的保护费都交了,再说人家的生意也做得很好很顺,不可能转让,托人接触了一下,口封的很死,只得自己另外开办了一个,开业时虽然也玩了折扣有奖的把戏,但是效益一直上不去,老大毛百顺这才又萌生了把陈青文的商厦盘下来独家经营的打算。 对老大这个打算,毛伯运是不大赞成的,这几年,他们弟兄也弄出了一点名堂,就计划逐渐上岸洗白,既然要洗白,有些欺压良善的事还是少做为好,但是,大哥固执的要做,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上岸,就是上岸了,牵扯到利益的有些事情,还得靠武力解决,欺负一半个经营户也不算什么事,起不了多大的风浪。 但是,一但有人参与进来,这个山芋就有点烫手了。 第六十章 讹人 第六十章讹人 (求推荐,求收藏) 老三毛伯礼赶回来后听说申大泉带的人被打了,骂了句,“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百度.新文学” “你也别大意。”毛伯运叮咛说,“那几个人手底下不弱,如果去碰上了,不要轻易出手,最好先弄清他们的底细,走了就算了,不过还是要把他们的底细打听出来,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药店里也摸一下底,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话就不要太为难他们,咱们的目的就是把那个药店拿下来,合法手段能拿下来的,最好不要用非法手段,节外生枝就没有啥意思了。” 毛伯礼说:“二哥你就是菩萨心肠,依着我,干脆放一把火把那个店烧了,看他还有啥竞争能力。” 毛伯运训斥说:“胡说,你以为公安机关都是吃素的,放火是大事,就算咱们认识几个警察,真正的案子出来,他们未必捂得住,能用合法手段,为什么要用极端手段,你以后要注意这方面,不到万不得意,不要搞犯法的那一套。” “知道了,二哥,就按你说的办,我走了,这缚手缚脚的事是不大好做。” “不好做也得做,出了事,你坐监狱,大家都不得安宁,也要跟着倒霉。”毛伯运追着屁股叮咛。 毛伯礼尽管那样说,实际上也不敢大意,两个人能把十多个人打得满地爬,也是值得重视的对手。他挑选了十几个身体好、能打的手下,又带着申大泉,开一辆面包来到药店们口,下车后被手下簇拥着进了药店大门。 为了要避嫌,他们派来恶讹诈药店的人都是面生的,有的还操着南腔北调的语言,老板虽然知道是他们派来的,也不敢说这个话,因为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这个理也不好辩。毛伯礼却是认得的,不止他认得,这儿的人没有不认得毛伯礼的。 见毛伯礼带人进来,老板忙迎上来说:“老三,稀客呀,好长时间不见你过来了,是转一转,还是到我办公室喝茶?” 老板五十多岁,毛伯礼不到三十岁,都差不多是父辈了,老板喊他个老三,不算不合适。 “听说你们店里来了几个手底下出活的,过来看看。” 老板说:“你说的是那几个顾客,他们和店里几个来闹事索赔的生了点口舌,动了手,后来两拨人都走了,他们两拨与你没有啥关系?” “有点关系,那几个索赔的其中有我一个朋友,他们找到我哪里了,我过来看看是哪一路的豪杰,也和他们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吗。” 老板夸张的说:“那可不巧的很,他们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听说他们在你这儿喝茶了,我也想叨扰一下,去喝杯茶。” “那我是求之不得,请上楼。” 老板出来送客,他的那套功夫茶家具还没有撤,毛伯礼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那套家具,坐下后说:“用功夫茶招待,老板对那几个客人很殷勤啊。” 老板忙着涮茶壶茶碗,边忙边说:“来我办公室的,都是我尊贵的客人,招待一杯功夫茶就是一份心意,更何况人家来买药,在我店里被人欺负,我用一杯清茶给他们压压惊,不为过。” 毛伯礼说:“我怎么听说,是他们打了我的朋友,他们没有受什么惊,受惊的应该是我的朋友,该用功夫茶给他们压惊才对。” “你是不知道,老三,你那个朋友和同伙就是来讹诈的,这些天都折磨的我精疲力尽了,他们拿些不知哪儿弄来的假药,说是在我们店里买的,每天堵着门,不让我们正常营业,他们如果喝了茶不闹事了,我情愿他们天天在我办公室喝茶。” “有这事,怎么一直没听你说。我让我那个朋友过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毛伯礼装模作样的打电话,让申大泉进来。 申大泉进来的时候,老板已经把茶倒好了,用不锈钢镊子夹起来递给每人一杯。 喝了一口茶,毛伯礼对申大泉说:“你告诉我说这家药店卖假药,你们是来找他们退药,可是,我刚才听老板说,是你和你的朋友讹诈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对我说实话。” “三哥,你怎么能听他们的,这些人就是奸商,心太黑,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我买的药明明是假的,他们不给换,还污蔑我们,说我们把他的药调换了,你们的药,我们怎么能调换,这不是猪戒倒打一耙吗?如果就这些,我们还有说理的地方,可是,他们却雇了几个人打我们,打了我们还不给看伤,天下哪有这个理,我就不信这么大的西阜市,还没有我们说理的地方了,这个官司打到哪里都是我们赢,三哥你要主持公道,给我们做主。”申大泉嘴很能说,颠倒黑白的本事很老练,所以,毛伯运才安排他带人索赔。 “我说,你说这些牙碜不牙碜呀,你拿来的药,箱子都是拆过的,你们换没换里面的药,有谁证明,就这样,前几次都给你们退了,而且按照药品管理法,给了你们相当药品一倍的补偿,但是,你们不能经常这样啊,这样下去,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这不是故意捣乱吗。” “你说这话等于放屁,我们把药买回去,不拆开箱子检查,怎么知道你们卖的是假药,又不是透视眼,不拆开箱子就能看到里面去。” “已经好几次了,你们可以当面拆开验看呀,为什么每次都不拆开,要拿回去拆开,然后再拿回来,不是调包是什么。” “我们喜欢拿回去拆开,你管得着吗,你是卖药的,管我们在那里拆开,只要你不卖假药,在那里拆开不是一样。” “就算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治什么病,买药成几箱的买,又不是食品,吃得完吗, “我们买药干什么,这也得对你们说吗,我们拿钱买了来,扔到火里烧了,扔到水里化了,也不关你们的事,但是你们不能卖假药,病人买药是治病的,假药治不了病,说不定就要了命,你们这就等于是谋财害命呀。” 人常说,十个能说的,说不过一个胡说的,遇着申大泉这样强词夺理胡说的,老板也很无奈, 毛伯礼挥挥手,“算了,大泉,你也不要说了,老板,你也别说了,你们这个理,说到天黑也说不清,给把茶倒上呀,光顾了说话,就忘了倒茶了,老板,依我看,不管是你雇的人打的,还是顾客们之间发生的冲突,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人都伤在了你们的门店里,你们总得给人看伤,这一点能做到?” “看你老三的面子,这事我们管,我们不推卸这个责任。” “把话说清,我可没有强迫你们,这出钱是你自愿的。” “自愿的,自愿的。” “药的事,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就是包文正来了,也难断清这个官司,干脆,你也叹一口气,按规矩给把药退了,该补偿的补偿,我想,你也不缺这几个钱,何必跟顾客较这个劲,对你做生意也不利,是?” “这个……总得有个是非,药的事人命关天,如果传出去药店卖假药,药店的信誉怕要受影响。” “让他们每天来你这儿闹,就不受影响了,你要这样想,我也不做你们这个和事佬了,他们愿意怎么闹怎么闹,你们愿意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与我又没有啥关系,我为啥要多这个嘴。” “这个条件,我们咬咬牙也能接受,不过,我要说明白的是,他们不能再闹了,得让我好好做生意。” 毛伯礼说:“这个事你要和他们商量,和我说没用。” 第六十一章 麻烦 第六十一章麻烦 申大泉说:“我们本来就没闹,是正常索赔,至于以后还来不来买药,也不是由我说了算,得看病人的需要,你们开的药店就是让人买药的,卖面的还怕人吃碗。百度 xs52” 陈青文想了想,今天话已经说的够多的了,更何况药店已经决定转让了,还和他说这些废话干啥,就点点头说:“行,就这样了,你们抽烟喝茶。” 喝着茶,抽着烟,毛伯礼问陈青文:“那几个打人的顾客在你办公室里喝茶,你也没问他们的名字?” “问了一句,他们没说,我也没再好意思问。”陈青文回答说、 “他们真是买药来了?” “那还不是是啥,到药店里不买药,还能买啥。” “他们都买的啥药,还记得吗?” “都是平常药,治感冒和消炎的,只有一样阿胶是补血的。”陈青文也是信口胡扯。 见再没有什么可问的,毛伯礼说:“我怎么听说,你最近想转让药店?” “有那回事,我不过也就是说说罢了,真要转让,还真舍不得。” “真转让了说一声,我大哥想买,你也知道。” “再说。”老板有点慵懒的回答。 毛伯礼站起来说,“那就这样,你给拿点钱,让他们先治伤,帐以后再算,好不好?” “拿钱要下楼去,出纳在外面,我让她在柜上拿点钱去。” 回去的路上,韦成泰边开车边问齐日升和高向阳,“你们知道那个申大泉说的毛伯运是谁吗?” 齐日升和高向阳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他们还是知道些的,但是要听韦成泰说详细些,就只能说不知道。 韦成泰说:“毛伯运弟兄三个,他为老二,是城北郊的一霸,在这西阜市也算一个人物。” 高向阳担心的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咱们在他地盘上搞这个药店,不是玩火吗。弄不好拔不出来怎么办。” “地头蛇怕什么,咱们不是猛龙不过江,如果处处害怕,退让,西阜市也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了,是?这个世界,就是强者的世界。”韦成泰显得很有信心。 对韦成泰的这个看法,齐日升是不赞成的,他未穿越前做医生的那些年见的太多了,地下势力再强大,能强大得过国家机器去,国家要拾掇你,一个令下,逃都没有地方逃,就像大跃进时期的除四害一样,全民发动起来,鸟雀都没地方落,2009年重庆打黑,那么强大的黑势力,连地下军工厂都有了,最后还不是全部覆没,混**的,还是要把握一个,在政府忍耐力之内活动,适当时候还要洗白,没有混**长时间不翻把的。所以,齐日升接着韦成泰的话说:“还是要注意手段,真斗起来,咱们未必怕他们,但是,咱们是要做生意赚钱,不是为了致气,在拳头上见个输赢没有多大用处,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想,能和平共处,谁不招惹谁是最上策。” “你想和平共处,这个愿望是不错,但是,他们未必和你和平共处,他们是靠暴力打天下的,不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拳头硬,做生意也别想安宁,陈青文就是例子,他招谁惹谁了,还不是被逼得转让店铺,老人家当年去重庆谈判,没有部队打几个胜仗,他未必能从重庆回到延安。” “我也不否认拳头的力量,如果我们盘下药店,最初肯定是有麻烦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能用非暴力手段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用暴力,一旦受到警方的注意,麻烦事就多了。” “我也不想用暴力,能兵不血刃,屈人之兵,那当然是最高境界了,可是,我觉得你也有不能忍的时候,钱丰那次找你,你忍了吗,刚才在药店,你忍了吗,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人家都骑到头上撒尿了,能忍得了吗,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是必须出手的,法律上为啥有一条叫正当防卫,就是指的这个。” “正当防卫,与地下势力火倂,好像没有多大关系?”齐日升觉得韦成泰的说法是似而非,总有点那儿不对,可是还没办法反驳,人家毕竟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经验多,他一个医生,循规蹈矩的,在这方面理论知识也有限,实践更谈不上了。 “你们两个别辩这个理了,能辩得清吗,留口热气暖肚子,咱们先盘店,将来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我就不信凭咱们的能力,还能把生意做赔了。” “赔倒是赔不了的,麻烦也是免不了的,我们首先必须做好应付麻烦的准备。” “麻烦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个不想沾手的话,这事由我来摆平,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把店盘下来,你们的钱不知道凑手不凑手,如果不凑手的话我先垫着,筹到以后给我就行了。” 高向阳说:“也行,我和日升尽快赶时间筹钱。” 说话间医院就到了,齐日升和高向阳下车进医院上班,韦成泰的车也很快消失在街道的车流中。 这时候,毛伯礼正在调查韦成泰他们的身份。 申大泉那伙人被马四喜岳文明打的屁滚尿流,狼狈的出了药店以后,申大泉还没忘了在门口留一个人监视,韦成泰他们出来上车的时候,那个人就把车号记住了。 毛伯礼在陈青文哪儿喝了茶,讹了钱,出来后那个监视的混混就把车号告诉他了。毛伯礼根据这个车号给交警支队的熟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查出来蓝鸟车的主人叫韦成泰。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一听是韦成泰,毛伯礼就明白这里面有事,赶紧赶回去向他二哥毛伯运报告。 毛伯运自然知道韦成泰是什么人,他沉思了一下说:“韦成泰来这儿干什么,不会仅仅是买药那么简单,哪儿买不了药。要巴巴的赶到北郊来,他们会不会也打这个药店的主意?” “我看差不多。”毛伯礼说,“要不然,他跑过来干什么,还打了我们的人,可能就是向我们示威。” “示威又怎么了,人家两个人打了十来个,技不如人,只能认栽。” “二哥,你不能这么看,咱们派到药店里捣乱的,还不都是些没能耐的,让他们占了便宜,我刚才去没碰上,碰上了,就让他们落个灰头土脸。” 毛伯运沉着脸说:“吹什么大气,你一说是韦成泰,我就知道动手的是韦成泰的两个保镖,韦成泰还没动手,听大泉说。那个清清秀秀、学生模样的最先动手,一个耳光子把牛元扇晕了,槽牙都掉下两颗来,一脚蹬在桂堂的胸口,医院里检查脾裂了,需要修补,韦成泰还没有动手,他要动手了,只怕没有一个能囫囵着回来,你带那些人去,连你在内只怕也是白给,我让你带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大一阵子了,是我故意耽搁的,当时情况不明,我不想让你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吃他们的亏,现在明白了,这个韦成泰在西阜市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和他正面抗衡,只怕咱们的力量还单薄。” 毛伯礼不满意了,说:“二哥,你怎么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他韦成泰也不是三头六臂,凭咱们的力量,就是拼不过他,也能拼个鱼死网破。” “你这个话说出来是要挨耳光子的,我平常怎么给你说的,先要保存好自己,才能消灭敌人,就算咱们能拼个鱼死网破,又有啥意思,况且不见得就能鱼死网破。今后说话办事要多动脑子,少办些没文化的事。” “我今天去药店就很策略,假装和大泉是一路的,大泉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让他们对质假药的事,陈青文退了药款,又认了被打伤人的医药费,你说办的漂亮不漂亮?” 第六十二章 正道(上) 第六十二章正道(上) (求推荐,求收藏) “老板未必不知道假药索赔的人是咱们派去的,你装糊涂,他可能也装糊涂,事情说破了对谁都不好,这家伙也是老狐狸了,咱们派人捣乱这么长时间,他也真能忍。. )” “能忍啥,听说都想转让店铺了。” “不是还没转让吗,要转让也该找咱们,其他的人谁敢接手。” “如果韦成泰他们真是来打药店主意的,他打算接手,那该怎么办?” “咱们先下手为强,你去找大哥,让大哥找人抓紧和老板谈,只要咱们先谈下了,他韦成泰还能有啥辙,别看他韦成泰现在猖狂,将来总有走下坡路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那时候咱们给他来个落井下石,让他下辈子一直后悔得罪了咱们兄弟。” “好,我听二哥的,我这就去找大哥。” 齐日升回到医院,就到了上班时间,不大工夫,门诊转过来个心脏病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心电图有了、彩色多普勒超声做了,ct断层扫描和x线下冠脉造影也做了。门诊的结论是,血管硬化狭窄,使血流受阻,心肌缺氧而受损.。病因是,抽烟及糖尿病、高血压所导致。临床症状是,乏困、阵发性呼吸,心脏时有绞痛。 刘芳菲看完以后把材料和片子都叫给齐日升看,等齐日升看完以后问:“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齐日升想都没想的说:“病变都是很明显的,门诊上诊断的也比较准确。” “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你拿出个意见。” “我觉得还是保守治疗比较好,这个病人的体质还算不错,血管硬化狭窄的问题,可以用药物疏通,血管疏通了,心脏因缺氧而缺损的问题就会改善,进而自动修复,虽然时间长些,效果不会差。” “你没考虑过,做个搭桥,不是很简单。一般送到咱们心血管外科的,基本都是需要手术,要不然,送到内科去就行了。” “搭桥也是迫不得意,划一刀子,对身体还是有很大影响的,就算搭了桥,血管硬化狭窄的根本原因不解决,一年以后又狭窄了怎么办,如果把根本原因解决了,原来已经硬化狭窄的冠状动脉血管就会打通,心脏功能自然就会恢复正常了。” “可是,已经送到咱们外科,那就是已经基本决定搭桥手术了,这么大个医院,开销大,做手术的收入是个大宗,科里和手术医生在手术收入中都有提成,这个病人体质好,手术的危险性也小,为什么不作搭桥手术。” “也不能为了钱,就不顾道义了。”齐日升在未穿越前也是手术医生,当然知道这种提成了,手术医生在手术台上那也是很耗费心力的,同时也要担很大的风险,拿点提成作为补助无可厚非,只不过最后造成了手术医生们的贪婪,手术提成不说了,拿红包几乎成了医院名医们的生财之道,如果不拿红包,病人家属反而不放心,怕医生做手脚,按说,人命关天的事,医生是不敢做什么手脚的,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不能说没有做手脚的。 “也不能那么说,不做搭桥,你有把握保守治疗就不出问题?” “没有。” “还是呀,既然没有把握,为什么不做搭桥手术。” “我对比了一下,这个病人保守治疗比搭桥风险小的多,对病人尽快恢复有利,而且,很大的降低了病人的治疗费用。” “都降低费用,那咱们这么大的医院,千十号人,吃什么,喝什么?病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每月的工资,奖金,都得向衣食父母要。” “大姐说的也没错,病人都是医务工作人员的衣食父母,但是,这个父母的健康我们更应该关心,谁愿意自己的父母无辜挨上一刀子,不该动的手术给动了。” 刘芳菲说:“还真有这样的,这个病人咱们只是代管,家属倾向于做手术,做手术的效果当然比保守治疗快多了,他们与鹿主任熟识,准备让鹿主任做手术。” 齐日升不以为然的说:“就是个小手术,科里的医生都能做,没有必要请主任教授,这样一来,费用高了好大一截。” “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人家有钱,愿意花那个钱,咱们也管不着,是?” “那是。” 下班后,齐日升打算到街上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黄三泰请他去喝酒庆祝的事,就打了个电话,黄三泰在电话中说让他往上次吃饭的那个四季香饭馆走,他带人马上就到。 一个人的时候,齐日升还是喜欢坐公交,下班时间虽然挤一点,热一点,不是便宜吗,他还是个实习生,花的还是家里的钱,兜里的钱有限,不是特殊情况,没必要打出租,省一个是一个。 来到四季香饭馆门口的时候,黄三泰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被众人簇拥着走进去,被服务员引导到一个有电视的包间内,有服务员跟进来给他们倒茶水。黄三泰让服务员把电视机打开,调到西阜电视台的一频道上,六点半的时候,西阜电视台有个古城热线,那个集体见义勇为的节目就在这个节目里播出。 点了菜以后,一众就边喝茶边看电视。 这个古城热线就是平民的新闻,一般不出现领导,采访的也都是些琐碎小事,那个地方井盖子被人偷,陷了人呀,那个地方的车追尾,几死几伤呀什么的,类似于记者跑街,但是,记者跑街这个节目名记者多些,而这个古城热线的记者都是才毕业的大学生,招聘过来的,每天早上撒出去,两个人一组,共五六个小组,都是二十多岁的少男少女,青春活泼,精力充沛,上午把稿子采回来,下午写好编排,晚上六点半就播出了,比较好的、有全局性的稿子可以上西阜新闻。像这个集体见义勇为就够质量。 按说,这个新闻应该突出黄三泰,他是最早挺身而出的,但是,热线播出的时候并没有提黄三泰,着重点主要在群起而攻之上,强调的是围观群众对坏人坏事的深恶痛绝,最后用集体的力量把坏人打败,图像倒是有,但是只有一个侧面。林天等人的倒霉相倒是特写。对派出所起的作用也是重点强调,说他们及时出警,制止了一起恶性案件,却没说派出所警车到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躺了一地,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热线刚看完,菜就上来了, 黄三泰边让齐日升拿筷子,边有点郁闷的说:“来,来,先吃着,电视台拍的时候有正面图像啊,还让我说了几句话,也没播出来。可能是派出所搞的鬼,对记者说了啥,记者把我的镜头删了。” 齐日升笑着说:“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一个混混头,本来计划是去夺人家地盘的,打了人,那就是伤害罪,能没事就很不错了,还弄个见义勇为,你那个形象和名声,作为见义勇为的英雄宣传,也真有点拿不出手。” 黄三泰说:“我就不服气,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了,我不是制止了那个林天的犯罪吗,实际上就是见义勇为。” 齐日升问:“你还别不服气,我问你,你做这个见义勇为有多少次了?” 黄三泰说:“什么有多少次了,你还不知道,就这一次,明知故问。来,大家先干一杯,再吃菜。” 第六十二章 正道(下) 第六十二章正道(下) (求推荐,求收藏) 混混们都端起酒杯,一片碰撞声之后,各喝了一大口酒,开始吃菜。百度.新文学 齐日升夹了一口菜,吃了后说:“是呀,你就这一次,还不是真心的,都给你宣传了,你还要怎么样?要知道,做好事讲究的是做无名英雄,不让人知道,那才是真心的。” 有一个混混问道:“不让人知道,那还有啥意思,不是白做了。” 齐日升说:“怎么能是白做,好事做多了,自然会有人知道,自己吹嘘,就没意思了。应该当这事没做过,才是好态。再说,这个做好事也有自己心灵净化的过程,好事做多了,就不想做坏事了。“ 黄三泰说:“我们光做好事,还怎么生存,就任由其他人在街上横行霸道,我们给他们让路?” 齐日升说:“我不是不让你们扩张,那些人胡来,你们打压他们不算错,但是,把他们压下去以后,你们接管地盘,就要做好事,譬如说,收保护费,就要切切实实的保护人家的安全,不能拿了钱还要欺负人,这就不行。” 黄三泰说:“这么说,你是赞成我们扩大地盘了?” 齐日升说:“我就是打个比喻,仅仅为了扩大那么点地盘,就为了多收几个保护费,那你们们的眼光未免也太小了。” “我们又没有啥技术,还能做什么?”有一个混混问。 齐日升说:“没技术,力气总有,要做的事情多了,那是你们没看到,要看到了,就不这么说了。” “那你说,我们还能做什么?”黄三泰问。 齐日升说:“那我就先说一个,譬如说,成立搬家公司。” 菜陆续端上来。 黄三泰说:“这个呀,我早想过了,现在迟了,全西阜市有几十家搬家公司,已经饱和了。来,吃这个,糖醋里脊。” 齐日升说:“这个糖醋里脊做的挺好的。说起来,这是你们的眼光太短浅,什么叫饱和,你们看,现在城市里盖了多少房,房子还是特别紧张,做生意的一家挨一家,家家都赚钱,就看怎么经营了。” “怎么经营?” 齐日升说:“据统计,现在住新房,请搬家公司搬家的才是百分之三十,潜力还很大,在现在存在的搬家公司中,不少还有问题,譬如野蛮搬家啊,手脚不牢靠呀,慢慢,没人叫了,自动就垮了,你们成立搬家公司以后就可以逐渐并吞,把自己的盘子做大。占领市场以后,还可以扩大业务范围,譬如说室内装修,安装空调,长短途货物运输,仓储中转,整车零担全方位服务,到那时候,事情就干大了,谁能看得上这点儿保护费,吃不饱饿不死的。” 黄三泰沉吟一下说:“你说的这个前景倒是很好,但是,干啥都需要资金,没有资金,还不是一句空话。 齐日升说:“那也不一定,资金只是一个方面,当然不能空手套白狼了,最主要的还是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弥补资金的短缺。” “钱是硬头子货,除了筹钱,还能有啥好办法?” 齐日升说:“当然有了,可以整合资源啊,譬如说,自己没有车,有些人有车却找不着活,你们就可以把这些找不着活的车主联合起来,车队不是搞起来了。室内装修是个技术活,不需要多少资金,你们就利用搬家人头熟悉的优势,揽活,然后雇人搞,时间长了,就培训出一支自己的专修队伍,现在正在城市正在大搞建设,装修是干不完的活,再从装修扩展开,大楼的内修工程,安装太阳能,空调,前景都很广阔,还有长短途货物的运输,中转,更是一个综合项目,干成了也是一个大事业,为什么非要把眼光盯在抢占一点地盘,收几个保护费,或者骗几个看病的,弄点昧良心钱,有啥意思。” 黄三泰说:“来,吃菜,边吃边说。听你这么一说,能弄钱的事多的很呀,我是没这个能力,做生意的事不在行,是这,你领着弟兄们干,我给你当个跑腿的,这些人都是你的弟兄,将来你指东不打西,你说干啥就干啥,让我们都混出个人样。” 齐日升说:“我才从学校毕业,还没正式融入社会,等工作分配了,再说这个事。你们先维持现状,尽量不要做坏事,先在社会上留个好印象,将来联系活的时候能取得信任。” 黄三泰说:“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打左脸,也把右脸给上去?” 齐日升说:“那要看具体情况,该动手的时候当然要动手了,以后勤通气,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 黄三泰说:“你给弟兄们教几手,比啥都强,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可以应付抵挡一阵子。” 齐日升说:“这个简单,我这个功夫叫拆骨正骨拳,你们学好了也是一门手艺,以后给人正骨,还能挣几个零花钱,不过我先要说明的是,这个手法不能轻易用,用出来出手就是伤人,卸人的骨头,我教给你们之前先说清楚,谁以后要用这个手法欺负人,滥伤无辜,让我知道了,一辈子就得残废了,永远欺负不了人。” 黄三泰说:“这一点你别担心,谁欺负人,在我手里先打不过去。” 齐日升说:“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要学功夫,先得把人体的骨骼结构弄明白了,这是打基础的功夫,明天去买个人体骨骼的模型,都开始学,那个部分的骨头叫什么名字,关节的地方是怎么衔接的,都弄明白了,记住了,然后教给你们拆关节和接关节的手法,这个手法学会以后,就是怎么应用这个手法,那就是真功夫了,这些以后我会逐步给你们讲,从明天开始你们先打基础,基础打好了,都记牢靠了,学功夫那就很快。那就是一些身法、步法,当然还有力量了,没有力量,卸人关节就是一句空话。” 有一个混混问:“身法步法好练,力量怎么练,要练打树拍砖,是不是?” 齐日升说:“打树拍砖那是笨练法,容易练伤自己,还有那啥……金钟罩,铁布衫,铁砂掌,红砂掌的,没有大用处,都容易练伤自己,真正的功夫是内功,也叫内劲,不是靠笨办法练出来的,以后要给你们详细讲,不过,不管练什么功夫都得吃苦,吃不了苦就练不成,你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混混们纷纷说:“我们不怕吃苦。” 齐日升说:“不管怎么说,你们明天都去把身上的刺青洗了,头发染黑了。我不喜欢那个刺青和染成红红绿绿的头发,太刺眼,有刺青和染头发的不准学功夫。” 黄三泰说:“听齐教练的话,明天都去给我把刺青洗了,现在叫齐教练,以后就是我们的齐老板,将来跟着齐老板,都混出个人样来。” 齐日升摇着手说:“这可不敢当,这些人将来还是由你领着,把你的名气打出去,将来全西阜市的人提起你黄三泰,都竖大拇指,那多威风啊!” 黄三泰说:“事情干大了,我怕我压不住阵。” 齐日升说:“一辈子不剃头是个连毛子,能力都是锻炼出来的,事业干大了,能力也会随着事业变大,我马上要做公务员,公务员是国家干部,混社会,那不是大材小用了。” 黄三泰奇怪的问:“你不是医生吗,怎么又做公务员?国家干部?” 齐日升说:“做公务员比医生好玩……” 就在这时候,包间门被“膨“的一声推开了。 第六十三章 爆菊花 第六十三章爆菊花 (求推荐,求收藏) 随着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的是花逢春,后面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很有力气的混混。百度.新文学 “好你个黄三泰,巧取不成就豪夺,不讲江湖道义,下手也太狠了,还见义勇为,简直是欺世盗名……咦!你怎么在这儿?” 花逢春看见了齐日升,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齐日升一笑说:“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花逢春说:“我是找黄三泰,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 齐日升说:“还与我没关系了?那行,你先说你们的事,等说完了,我再说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不是都已经解决了,那个罐子……还不是没让赔吗?” 齐日升挥挥手说:“你先说你们的事,完了咱们再说。” 花逢春以为齐日升说的是场面话,昨天晚上林天闹事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能禁止了。但是,详细的情况他不知道。林天带的人全部被打趴下,也全部被抓了,他是从报纸上看到,从侧面打听到的。他一看就知道,那些打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群众,或者里面有几个群众,但是绝大部分都应该是黄三泰的人。前段日子,黄三泰托人传话,想收编他的人,他没答应,谁会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人呀,却没想到才几天,黄三泰就来了这一手,这一下对他的打击太大,顶着一股邪火,竟然不顾危险,来找黄三泰理论了。 他向齐日升点点头,然后又对黄三泰说:“你打人也就打了,为啥手段要那么卑鄙,还假装见义勇为,一点也不光明正大,这笔账我要和你算。” 黄三泰说:“你还算账呀,也不撒泡尿照照,有那个资格吗,就是堂堂正正的摆开战场,也占不了便宜,你说我算计你,就算是算计,你的人也要争气啊!可惜的是你的人不争气,在当街上侮辱女性,这个行为连下三滥都不如,不管谁看了都忍不下去,你说我能不打他们吗,挨了打可以说是活该,你如果因这个给他们找场子,那行,不知道你还有多大的能耐,咱们就练练。” 花逢春说:“我知道我练不过你们,不过你们总得讲理,就算我的人干坏事了,难道你们就没干过,你们过去骗了多少病人的钱,那些钱都是救命的,你们就不是下三滥了。” 黄三泰理直气壮的说:“我们过去是干过骗人的事,现在不是不骗了吗,我已经把我的那个诊所关了,我不干坏事,制止你们干坏事,给社会除害,怎么能是假见义勇为,再说,我也救了你们,要不然,那天在街上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你的人如果在街上把人家姑娘强jian轮jian了,那事情就闹大了,你们吃不了都要兜着走。那就不是你来寻我,是有人寻你算账了。” “谁能寻我算账,事情又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是你手下人干的,你连手下几个人都管不好,在社会上还怎么混,手下人闯了祸,不找你找谁去,你以为你没参加就没事,谁知道你是不是让其他人那样干,你自己故意躲起来,那些人把美女给你弄回去供你享受,不出事,你就得逞了,出了事,你再出来装好人,把自己撇清,好像啥事没有。”黄三泰这几句话也很损,把花逢春说的脸上颜色都有点变。 “你说这话是不负责任,信口开河,我怎么会让人那样干,我昨天是回家去了,家里有点事。是林天那个害群之马擅作主张,坏了我们的名誉,等他们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 黄三泰说:“没有机会了,凭你那点本事,也约束不了部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从今天开始就不存在了,要过来,我们一起干,不过来,你看哪儿娃多哪儿玩去,从今往后别让我们在这一带碰上你。” “你……你要赶尽杀绝?”花逢春有点气急败坏。 “不是赶尽杀绝,三十六计,我给你留了一条走为上,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加入我们还是走,两条路由你挑,我们不勉强。” 眼见黄三泰语气灼灼逼人,对方人又多,那些人都虎视眈眈的,只要黄三泰一声令下,两个就是人家的刀下菜,况且,他们的人做的事又输理,花逢春没办法在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说:“好,我考虑,只怕还有第三条路走。” “什么第三条路?”黄三泰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说完,花逢春转身要走,被齐日升喝止住了。 “站住,别急啊,我的事还没说,就想走。” “你的……什么事?”花逢春狐疑的问。 “你知道你们的人在大街道上欺负的是谁?” “是谁?不是说是几个年轻姑娘吗?” “是我的几个女同学。知道他们为啥欺负我同学吗?” “为啥?我不大清楚。” “为啥?就为你那天下午带人在大街上碰瓷。”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三泰,你对他说,我都懒得说。” 花逢春眼睛看向黄三泰。 黄三泰说:“你手下的人也是瞎了眼,说是认出了我这位齐兄弟的女同学,说她曾经打碎了他的三彩罐,让赔,话说的太难听,后来又侮辱出来阻挡他们的女生,要不是我出面,你想,要出多大的事。” 齐日升说:“听见了吗,你的手下欺负的是我的同学,而且与那天你设局打碎那个破罐子,讹诈我们的碰瓷联系在一起,难道说没有我的事,我都打算给你赔三彩罐了,还没找见你的人,你既然送上了门,我问你,你那个罐子到底值多少钱,我赔你,省得你手下又找我同学的麻烦。” 花逢春连忙陪笑脸说:“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我回去就查……” “不用查了,你只说那罐子值多少钱。” “大兄弟,你开玩笑了,那个罐子不值什么钱……” “不值钱?你们当时怎么说的,好像是好几万?” “那不是碰瓷吗,你都知道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我大人大量了,你们不大人大量啊,这个事,我还没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看样子,我这个大人大量不行,得小人小量,睚眦必报, 才能让你们长点记性.” 黄三泰说:“是呀,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逢春没理黄三泰,而是面对齐日升说:“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我认打认罚,你就说该怎么办。“ 齐日升说:“能怎么办,杀了你要给你抵命,伤了你要给你看病,扇两耳光子又不解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谁……谁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爆他菊花。”一个混混喊道。 “对,爆他菊花。”其他的混混也一齐响应。 齐日升仔细一想,脸上就笑了,这个主意出的有点损,却是个既要不了命,又受不了伤,能打击人自尊心的一个最好办法,被爆了菊花的男人,在人前就抬不起头了。 眼看着花逢春的脸发白,齐日升戏谑的问:“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挺有创意的?” 花逢春后悔来这一趟了,早知道有齐日升这个煞星在这儿,何必又来自取其辱。“你也不能太过了,不管什么事,都该有个限…… 齐日升敛住笑容说:“行,凭你这句话,我有限了,不过,我可说清楚,这次,我饶了你,回去好好做个人,如果我再发现你做坏事,那就绝不客气了。我把话说到前头,到时候别怪我没说。你走。” 第六十四章 夏家父子 第六十四章夏家父子 (求推荐、收藏) 这时候,齐日升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苏茜茜打来的,她问齐日升干什么去了,下班这么久都不给他打电话。免费小说. 齐日升没敢说他下班以后和一伙混混在一起,只是含糊的说,他正在街上吃饭,问苏茜茜有什么事。 苏茜茜说,夏海韵的爸爸得知昨晚发生的事,到学校来看夏海韵,同来的还有夏海韵的哥哥夏海秋,夏海韵的爸爸是大老板,要找那些人算账,现在请她们去吃饭,问齐日升去不去,齐日升沉吟了一下说:“你先去,我还有点事,去的话再给你打电话。” 齐日升不知道夏海韵的爸爸和哥哥是干什么的,也就没太在意,挂了电话问花逢春:“你怎么还没走?” 花逢春说:“你刚才那个电话……是有人要找我算账?” 齐日升说:“你都听见了?我这个电话声音是有点大,那我干脆告诉你,你知道你们这次还惹了什么人吗,你们欺负的那个女学生父亲是个大老板,听到昨晚他女儿受侮辱的事以后到学校里来了,准备找你们算账,我估计,人家老板拔根毫毛,就能把你们这些蚂蚁捻死了。” 花逢春知道齐日升说的不是假话,那些大老板有钱,只要肯出钱,雇人杀人都很容易,就辩解说:“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去找他们解释。” 齐日升说:“你跟我说这个没用,你以为人家老板像我这么好说话,你以为你很有身份,说见就能见到?” “他们也得讲理。” “人家不讲理,你又能怎么了,你们欺辱人家姑娘的时候,讲理了吗,你们可以不讲理,人家都得讲理,有这个逻辑吗?” 黄三泰说:“无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花逢春默然。 齐日升说“也不知道你有啥硬后台,去找找,看能为你撑腰不,把这一难扛过去?你走,好自为之。” 花逢春犹豫着说:“我也没有啥硬后台,这个事还要靠兄弟你给说合,那个姑娘,不是你同学吗……” 齐日升说:“我好像没有义务给你说合,你碰我的瓷,又欺负我同学,我发贱呀给你说合,说合完了再让你们碰瓷。” 花逢春陪笑说:“不会了,哪儿还再能发生那样的事,我还有点记性。” “你有记性,不代表你的手下有记性,你又管束不了手下,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花逢春说:“兄弟说这话是糟蹋我,既然这样,兄弟你想让我怎么,明说。” 齐日升说:“我说什么,自己的路自己走,你要想往万丈深渊下面跳,也没人拦你。” 花逢春沉思了一下,下决心似的说:“你说我管束不了手下,我也觉得我能力有限,干脆,我跟了黄三哥,黄三哥雄才大略,一定能带领弟兄们打出一片天下。” 黄三泰见花逢春进来气势汹汹,现在被齐日升三言两语,说得归顺过来,心说,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对齐日升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嘴里谦虚的说:“我也没有啥雄才大略,这位齐兄弟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以后,我也是以齐兄弟的马首是瞻。” 齐日升摆摆手说:“你们干你们的,只要走正道,有什么事,我会帮你们,来,既然这样,咱们一块坐下,喝几杯酒。” 拉了两张椅子挤着坐下,有人给花逢春和他那个手下各倒了一杯酒,花逢春还有点担心的问齐日升:“齐兄弟,你同学那边的事……” 齐日升说:“喝酒,都是自己人了,那边的事,我去给你说,就看我这张脸大不大,人家认不认?” 和黄三泰一伙人又喝了会儿酒,吃完饭,齐日升和他们分手出来,觉得有必要去见见夏海韵的爸爸,就给苏茜茜打了传呼。苏茜茜的电话很快就回过来了,是个手机的号码,电话上说她们在凤凰大酒店,齐日升就打了个车,很快到了凤凰大酒店,找到苏茜茜他们吃饭的包间。 推门进去以后,别人都没动,只有苏茜茜站起来让他坐下,然后给他介绍,其实,不用苏茜茜介绍,因为只有两个男的,齐日升也能看出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就是夏海韵的爸爸,年纪轻的是夏海韵的哥哥,苏茜茜自然不敢说夏海韵爸爸的名字了,只能介绍说是夏叔叔夏董事长,哥哥倒是直呼名字,夏海秋,身份是留美医学博士。 因为礼貌关系,齐日升站起来笑着向夏董事长点点头,然后伸手和夏海秋握手。夏海秋没站起来,只把手伸过来,很敷衍的握了一下,就缩回去了。 齐日升虽然不知道夏董事长是干什么的,知道人家父子俩都是成功人士,看不起他们学生也属正常,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大舒服,只是表面掩饰的很好,一点看不出来。 夏董事长说:“这位小朋友来了,再加几个菜。服务员?” 齐日升连忙阻止说:“夏董,就不用麻烦了,我才在那边喝过酒吃过饭。” 夏董事长那是一言九鼎,说加菜怎么能不加,服务员过来以后,夏董事长拿着菜谱,也不问齐日升喜欢吃什么,又点了几个菜。 一边的惠彩凤已经给齐日升把啤酒倒上了。 这一桌菜已经很丰盛了,苏茜茜她们在外人面前矜持,又要注意身材,吃的很少,夏董事长经常有应酬,酒店里的饭菜只怕早吃腻了,夏海秋是留美医学博士,进酒店吃饭只怕也习以为常,所以桌上的菜动的很少。 “吃菜呀,都拿筷子。”夏海秋拿着筷子招呼人,然后从盘子里夹起一个一个鸡腿,放在苏茜茜面前的盘子里,说,“这个香酥鸡做的挺不错的。” 苏茜茜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来。” 王丽在一边说:“在座的有这么几位女士,夏博士怎么单给茜茜小姐夹鸡腿呀?” 夏海秋笑着说:“茜茜小姐离我近,方便点。” 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苏茜茜的座位挨着夏海秋,王丽挨着苏茜茜,这边是夏海韵挨着她爸爸,一个齐日升不认识的姑娘挨着夏海韵,卢香蓉挨着那姑娘,然后就是他齐日升了。几个姑娘今天都穿的花枝招展的,能看出化了淡妆,往哪儿一坐,就能闻见香味。 惠彩凤说:“王丽也不远啊,你怎么不给王丽夹鸡腿?” 夏海秋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夹起另一个鸡腿就要给王丽,王丽手一挡说:“我不吃那个,胆固醇高,吃了对身体不好。” 夏海秋说:“鸡肉属于低胆固醇食品,再说,胆固醇对身体还是有益的,只是不要过量就好,就和吃饭一样,吃饱就行了,吃的涨肚就不好。” 苏茜茜见齐日升虽然镇静自若,眼神里却能看出不预之色,连忙端起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遮掩的问齐日升:“和谁去喝酒了,还是那个高向阳和韦老板吗?” “不是,就是那个昨晚见义勇为,给你们解了围的,和他们一块吃了顿饭。”齐日升说这个话的目的一个是实话实说,一个就是把话题往这方面引,看夏海韵的爸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要找花逢春的麻烦,真要找的话,他还得想办法给劝解了。也真是的,花逢春碰他们的瓷,他还得为花逢春说话,这都算什么事呀! 果然,齐日升的话引起夏董事长的兴趣,他对齐日升说:“怎么不早说,让那位朋友过来,一块坐坐,吃个饭。” 齐日升说:“没有董事长的允许,我哪敢随便带人,我来,已经是破格了,无功不受禄呀!” 第六十五章 火候(上) 第六十五章火候(上) (求推荐收藏) 夏海韵说:“我爸让你打电话,你就打,这是个大事,得感谢人家。” 齐日升没掏手机,而是说:“夏董事长,你知道见义勇为的是什么人,里面内幕是啥?” 夏董事长“唔”了一声说:“你说。” 齐日升说:“那个所谓见义勇为的名字叫黄三泰,是当地一个混混头头,那伙干坏事的则是专门在这条街碰瓷讹人,黄三泰想从他们手里把这块地盘夺下来,这几天一直带人找茬,恰好遇到他们欺负这几个女同学,就借机把那伙人揍了,也是无意中帮忙,不是真正的见义勇为。” 夏董事长说:“原来这样啊!我就说有一两个见义勇为的就不错了,怎么一下冒出那么多,可是,报纸都登载了……” 齐日升说:“电视台也播出了,那还不是媒体为了扭转社会风气,刻意为之,鼓励人们见义勇为,他们这样做也没有错,谁会追究的那么详细呀。” 夏董事长点点头说:“嗯!你还是打电话把人叫过来,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既然夏董事长这么说,齐日升就掏出电话,给黄三泰打过去,黄三泰正和花逢春谈接管那条街道的事,听见齐日升让他去凤凰大酒店,很快在外面打车。 酒店包间内,夏董事长和齐日升谈起碰瓷混混的事,夏董事长问他,“你知道那伙混混的具体情况吗?” 齐日升说:“知道一点,那伙混混大概有十多个人,我和苏茜茜就吃过他们的亏,昨天晚上,事情也是因那件事引起的。” 夏董事长说:“这些我已经听茜茜姑娘说了,昨天晚上他们干坏事,没有逃走的?” 齐日升说:“没有,黄三泰手下那伙人干什么吃的,全部撂倒在大街上,伤轻的在派出所,伤重的送医院了。” “听说抓的几个都不是头,头是个叫花……什么春的。”夏海秋问。 “花逢春,就是这个花逢春带人给我和茜茜设局碰瓷,还把我和茜茜弄到了派出所,最后也是个没名堂。昨天晚上倒没有花逢春的事,他那天有事回老家了,是他手下一个小混混头叫林天的带人干的。现在花逢春已经带人归顺了黄三泰,一帮碰瓷的已经不存在了。” 夏海韵说:“那个林天就是个真正的流氓,他手下那伙人也太可恶,把我胳膊都掐青了。” 齐日升见夏海韵穿上了件长袖衫,知道她是怕青伤被人看见,就笑着说:“那伙人现在都在派出所,你要恨他们的话,去派出所一人咬他们两口出气。” 夏海韵说:“我还嫌他们脏了我的嘴……” 正说着,黄三泰就推门进来了,他见了这个场面,还是稍显得有点拘束,齐日升让他在身边坐下,然后给他介绍了夏董事长和夏海秋,当然是根据苏茜茜的介绍,至于女士,就没有介绍的必要了。 黄三泰就没有齐日升的从容了,他站着惶恐的、满脸堆笑和夏董事长及夏海秋握手。夏董事长说:“听说你见义勇为救了小女,真是太感谢了。” 黄三泰不知道齐日升是怎么对怎么说的,只能含含糊糊的说:“那都是碰巧,没有什么。” 夏董事长说:“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自古英雄出自草莽,这件事不管怎样,我都领你的情,让小女给你敬杯酒,今后有什么难事,就来找我,我在西阜市还有点人脉,办点小事没有大问题。” 黄三泰说:“那就谢谢夏董事长了。” 夏海韵倒满了一杯啤酒,双手端着递过来,说:“谢谢你当时站出来,给我们解了围。” 黄三泰说声惭愧,接过那杯酒,也不管冰凉沁骨,“咕咚咚”一饮而尽,虽然是夏天,喝完之后也咧着嘴打了个冷颤。 夏董事长又问了一些关于碰瓷的琐事,黄三泰当然比齐日升知道的多了,把这伙碰瓷的来龙去脉说了个详细,夏董事长也听得很有趣。 喝着酒,吃着菜,闲聊着,时间就过得很快,把夏董事长加的菜上完,又喝了几杯酒后就散了。 夏海秋开车送苏茜茜夏海韵她们几个回去,黄三泰就住在本地,不用送,齐日升要回云飞酒店,夏董事长说他回家顺路,让齐日升坐他的车。 路上,夏董事长问了齐日升的情况,得知他家里是祖传中医骨科,齐日升上大学即将毕业,正在医院实习,面临分配的时候,就对齐日升说:“如果分配方面有什么问题,有意的话就到我的制药厂来,薪水比医院的工资高的多。” 齐日升说:“我是学外科手术的,不是制药专业,到制药厂没有用武之地。” 夏董事长说:“都属于技术范畴,一通百通。” “再说,我记着夏董事长这个话。”齐日升说。 回到云飞酒店,爷爷和姜叔,还有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窦天宇正坐在病人房间的沙发上喝茶,见齐日升进来,就对窦天宇说:“窦领导,我回去以后就把熏蒸的活交给我这个孙子了,你夫人体质还行,经过这几天熏蒸,身体已经有一些恢复,再过几天就转成一天两次。” 齐日升笑着叫了声窦叔和姜叔,与他们点点头打了招呼,然后坐下。 窦天宇说:“老先生别急着走啊,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吃住你不要操心,房租费,饭钱我都给你负责了。”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客气了,我请我齐伯是来给我儿子治病的,还能让你管吃住,成什么话了,你啥也不用管,齐叔这儿有我招呼就行了。” 齐老爷子说:“窦部长放心,我也不是马上走,过几天,夫人的病治的有眉目了再走,后面的治疗,我孙子就能胜任了。不是我急着走,主要是家里还有一摊子事,老伴一个人也要人照顾,还有来家里的病人,住在这儿,把家里的事就耽搁了,来的时候就走不开,要不是二娃子的事急,硬拽我来,我还真没有时间进西阜。” 姜云飞说:“齐伯,是这样,我把伯母给你接过来,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我还想多给你介绍几个病人,西阜的钱比乡下好挣得多。” 老爷子说:“你算了,你伯母来,让老鼠在家看门呀!我也不是为了几个钱,像我这个年纪的,都恋老家,外面住不惯,你这儿的金窝银窝,还不如我乡下的狗窝。” 姜云飞说:“乡下有啥好的,城市里多繁华,多热闹,你干脆住到城里来,我给你和伯母买一套单元房。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 齐老爷子说:“不干,我嫌住楼房不接地气,对身体有影响,再说,有个地震啥的跑都没地方跑。” 姜云飞说:“要接地气,还有别墅独院。” 齐老爷子说:“算了,你也别费心了,城市住着,看见高楼大厦,心里都憋屈,还是在乡下眼界宽,空气也新鲜。” 姜云飞无奈的说:“无论如何,你也得把窦部长的爱人和成才的病治的有眉目了再走。” 齐老爷子说:“我知道,这个事不用你叮咛。升升,你听见没有,爷爷走了以后,病就由你治了,这几天,你除过上班,就回来看爷爷熏蒸,把手法练熟了。” 齐日升说:“你主要给我教用药就行,那个手法还用学啊,太简单,看一遍就会了。” 老爷子说:“你就是不虚心,大大咧咧的。” 齐日升说:“我怎么大大咧咧的,本来就很简单啊,我是学心脏外科的,你这个熏蒸,能比心脏手术复杂?” 第六十五章 火候(下) 第六十五章火候(下) (求推荐收藏) 老爷子说:“怎么比不了,你学的就是动刀子,离了刀子,还能有啥本事?” 齐日升说:“动刀子一项,就够厉害了,你行了一辈子医,敢在心脏上动刀子不敢?” 老爷子说:“我就不在那个心脏上动刀子,心脏是能随便动刀子的地方吗,动刀子是下策,是治标,我不动刀子才是治本,不比你那动刀子强。” “你敢保证你这个治本能把心脏上的病都治了?” “你敢保证你动刀子就能把心脏的病都给治了?” 看病的事,当然谁都不敢保证了。特别是心脏,只要动了手术,都有后遗症。 窦部长笑着说:“你们爷儿俩都各有手段,没有必要互相打击。” 姜云飞说:“窦部长,你别管,那爷儿俩经常就那样,爷爷孙子老弟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熏蒸的时间就到了。 老爷子打发齐日升去蒸药。 服务员早把蒸锅准备好了,齐日升把药拾掇好蒸上,很快就气圆了。 蒸药讲究个火候,时间短了蒸不透,长了药气就跑走一部分,老爷子对药袋里配的药药性有个综合考虑,用药不同,蒸的时间也不一样。 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老爷子让把火熄了,把锅盖揭开晾着,老爷子教给齐日升测药温的方法以后说:“你说手法简单,今天你来操作,我看你做的怎么样?” 齐日升说:“当然没问题了,爷爷你看着。” 因为药袋紧贴肉皮,所以不能烫了,熏蒸要有熏蒸的效果,必须保持一定的温,不能凉了,按说应该有个温表量一下,这是科学的态,但是齐老爷子不用这个,他就是根据经验。齐日升也根据他的经验,把药袋连锅端进去了。 里间的窦灵萱在服侍她母亲,见齐日升进来,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今天的窦灵萱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裤,最大限的把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裸露出来,上身的淡绿色小衫也很短,一段雪白的小蛮腰和小肚脐若隐若现,隔着小衫,能看见里面的蕾丝粉色胸罩,小酥胸外面的小衫上,两团突起的峰尖部分恰好绣着两朵小花,给人一种颤微微的感觉。雪白挺拔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黄金项链,项链的玉佛坠儿在乳沟沿上探头探脑,不知这是对佛门的诱惑亵渎,还是佛门依此来修一个最高境界也末可知,反正佛门中人也不见阻止过,反而还提倡,男戴观音女戴佛已经成为共识。佛的感觉倒是挺好,观音就有点窝囊了,也不知道观音被那些臭男人戴着,日夕相伴的是什么感觉。 尽管齐日升看见窦灵萱的打扮以后有流鼻血的冲动,但是还是忍耐住了。 这几天的熏蒸,窦灵萱已经知道了路数,见人进来,向齐日升一笑之后,赶快就给她妈妈脱衣裳。 按说,这个熏蒸不脱衣裳也行,但是隔层衣服,效果就差多了。 在医院里抢救车祸受伤的那位姑娘时,齐日升都能镇静心神,把姑娘雪白的身躯当做一具骷髅,现在面对耿玉凤这个阿姨辈的上半身**,齐日升当然定力很够了,谁知道手搭上那个**的时候,还是有点滑腻的感觉,耿阿姨年轻时也是个美女,皮肤细腻,虽然病这么长时间,肌肉的手感还挺好。 “你来给我帮帮忙,扶一下。”齐日升对窦灵萱说。 窦灵萱弯下腰给他帮忙的时候,后腰裸露出来,前胸的衣衫下垂,乳沟和胸罩就很显眼了。 齐日升只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迅速包裹好以后直起腰来,对窦灵萱说声谢谢。 窦灵萱一笑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 齐日升一笑,然后对爷爷说:“怎么样,还行?” 老爷子说“差不多,严格要求起来火候还不够。” 齐日升说:“爷爷就是想贬低我,抬高你在自己。” 老爷子说:“抬的越高,摔的越重,爷爷想自己摔死自己啊!不行就是不行,要虚心学,不虚心就学不到本事。” “”好,我虚心些,你说我哪儿火候不够了?“ “就凭你问这个话,就是不虚心,你自己说说,哪儿火候不够?” “我觉得……火候够了,没看出哪儿不够。” “这就是火候不够的具体表现,要是旧社会,一个大耳巴子就抽过去了。” “可惜现在是新社会。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个简单的药包包裹熏蒸,能有个啥火候够火候不够的?走,爷爷,咱们去在外面说,别吵了耿阿姨。” 耿玉凤也笑着说:“阿姨不怕吵,听你们爷俩说的挺有趣的,阿姨的心情也好了。” 齐日升说:“阿姨经常保持愉快的心情,比吃啥药都强。” 耿玉凤说:“那是,这次病好了,以后就是天塌下来,阿姨也不操心了。” 来到外面,姜云飞已经让服务员把茶叶换了,看着他们出来,然后在烧水器上接了开水砌上。 齐日升还在追问爷爷他那儿火候不够,姜云飞笑着说:“你一个劲追问就是火候不够,艺无止境,永远都没有到头的时候。” 老爷子说:“听见了吗,你姜叔说的对,艺无止境,你不是想当官吗,当官也没有止境,没有个尽头。你窦叔对这个最清楚。” 窦天宇说:“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没有看病的不行,人病了总不能自生自灭,没有当官的也不行,没有人管理,世界就乱了。” 第二天上班,查过房以后,刘芳菲交给齐日升一个手术方案,说:“你看看,有什么不妥没有?” 这是一份二尖瓣置换的手术方案,患者是一位六十一岁的老人,因反复心悸气促,住院已经一个多月,这个患者患风湿病差不多有二十年,彩超提示患有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重狭窄并中关闭不全,检查中还发现心律不齐,房颤心律。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其他方面有所改善,主病原的改善还不明显,必须施行二尖瓣置换。 二尖瓣置换术就是心脏上的二尖瓣出了毛病,不行了,需要用人工的手段把出了毛病的二尖瓣换下来。 “修复怎么样?”看完以后,齐日升问刘芳菲。 “修复?那需要高超的技术不说,还容易二次复发,还是置换能一劳永逸,毕竟病人开一次胸不容易。”刘芳菲回答。 “不停跳置换怎么样?”齐日升又提出一个问题。 “不行,容易出问题。”刘芳菲断然否定。 “是你做还是我做?”齐日升问出第三个问题。 “当然是你做了,不是说好了的。” “如果不是修复,又不是不停跳置换,那就简单了。” “那是心脏部分置换,还有简单的。” “我是说相对呀,是机械瓣还是生物瓣?”齐日升问出第四个问题。机械瓣和生物瓣是用来置换病变部位的零件,机械瓣是人工制作,价格较低,技术很过关,安装以后很少出现问题,但必须终生服食一种叫华法林的抗凝血药,不吃不行,吃少了不行,吃多了也不行,必须控制好,而且吃这种药以后要防止身上破裂,能造成血流不止。生物瓣是用牛的或猪的瓣膜经过科学处理,给人换上,价格较高,这个瓣膜换上以后不用服食华法林抗凝,但是用的时间短,只有十五年的寿命,以后还要重新动手术置换。两种置换零件各有利弊。 “还没有和家属正式谈,家属的倾向好像是机械瓣,这个和家属正式谈过以后才能决定。一会就准备谈话,顺利的话,中午就能做了这个手术。” 第六十六章 二尖辨置换(上) 第六十六章二尖辨置换(上) (求推荐,收藏) 中午一点半,手术就开始了。 这次手术,还是刘芳菲做齐日升的助手。 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和水副院长坐在监控室里,看这一台手术。 “行不行啊,这不是搭桥,搭桥是嫁接,这是切除心脏的零件,让一个实习生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万一出问题,谁负责任?”水副院长问鹿鸣。 “你看着,不会出大问题的,这个实习生很特殊,天才的有点不可思议。” “能让你鹿鸣称赞的,那一定很不错了。” “不仅仅是不错,可以用神奇来形容。” “是吗?既然你这样说,倒真要好好看看了。” 就在这时候,心血管外科的张海峰医生走进了监控室,一笑说:“水院长和鹿主任看手术啊?” 鹿鸣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张海峰说:“还没上班,这时候也没事,听说一个实习生做二尖瓣置换手术,过来看看。” 鹿鸣就不明白,齐日升做这个手术是严格保密的,医院里只是很少几个人知道,怕的就是万一出问题,家属闹事,也不知道张海峰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还不好问,一追问,不但张海峰尴尬,传话的人也尴尬,所以与水副院长互看一眼,也就没说什么。 却没想到张海峰一坐下就说:“一个实习生做这么大的手术,好像有点自不量力,真做坏了,医院怎么给家属交代?” 张海峰这话的意思,听在水副院长和鹿鸣的耳内,就是心血管外科和医院不负责任。 鹿鸣没吭声,水副院长却问张海峰,“这个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海峰说:“这种事还能瞒住人,外头家属知道了,只怕要闹出事来。” “家属怎么会知道……” 鹿主任的话还没问完,守手术楼层大门的一个护士就跑进监控室来,急急忙忙的说:“水院长、鹿主任,那个心脏手术病人的家属要见院领导。” 水副院长看了张海峰一眼,张海峰急忙辩解说:“不是我说的,我也是院里的医生,知道维护医院的荣誉。” 鹿主任听说了齐日升在门诊夺张海峰除颤仪的事,估计张海峰是在这上面对齐日升有意见,但是再有意见,也不能拿医院的名誉开玩笑,再说,与一个实习生较劲,值得吗! 水院长却不知道这段因果,他对鹿主任说:“走,咱们出去看看。” 出了楼门口有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缓冲室是家属不能进的,出了缓冲室,就是等候室了,大医院的手术多,不限于心血管外科,所以,从上班开始手术到下班,等候室里都有人。 水副院长和鹿主任来到外面,鹿主任问:“谁是沙山坡的家属。” 二尖瓣置换手术的病人叫沙山坡,鹿鸣知道。 病人家属五六个都围上来。 鹿鸣说:“你们刚才不是要找院领导吗,这位就是我们医院水院长,我是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三十多岁、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说:“我们听说是一个实习生给我父亲做手术,不放心,所以找院领导。” “是谁说的,你指给我们看看。”水副院长很和蔼的说。 “是个女的,三十多岁,说完坐了会儿就走了,到底是不是呀,我们家属心里不实在。” 鹿主任说:“别听别人的话,我是心血管外科主任,很关心这一台手术,水院长也来了,能不重视吗,你们放心,我们是用最好的医生做这台手术,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放心。” “可是,手术协议里的那些话……我们是担心……” “不用担心,有什么事,你们来找我,我是心血管外科主任,我负责。” “有鹿主任这些话,我们就放心了。” 水副院长和鹿主任回到监控室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二尖瓣这个零件位于左心房和左心室之间,是左心房和左心室的门,可以张开和闭合的一个东西,当人体的血液从肺部流到心房的时候,门关闭,心房向心室射血时候,张开,随即又紧紧闭合,以让心室向动脉血管射血,如果这个门闭合不严实,有一部分血回流到心房和肺部,心脏得血就不够了,为了把足够量的血压到主动脉血管,就要加大工作量,拼命工作。时间长了,心脏由于负荷量过大,累的受不了,就慢慢衰竭,所以,这个门不但不断关关开开的日夜不停,而且每次开要开得很大,关要关得很严实,这个门出现问题,开不大关不严实的时候,就必须赶快拾掇。否则要出大问题。 这门是心脏其中的一道,心脏上有四个这样的门,来回关闭张开的,不管哪个门出现问题,麻烦就很大,危及生命。 二尖瓣这扇门出现问题的原因是风湿性心脏病。 风湿性心脏病是由链球菌感染,这个链球菌能使心脏瓣膜发炎、肿胀,变性,逐渐使瓣膜纤维样变性坏死,结缔组织增生后成为瓣膜上的累赘,引起瓣膜增厚变形,失去弹性。就关闭不严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赶快修复,或者换掉。 传统的二尖瓣置换手术就是劈开胸骨或者切断胸壁肌层强力撑开肋间,在眼睛直视的情况下下切除受损瓣膜,植入人工二尖瓣膜,这个手术患者的创伤大,出血也较多,手术后恢复时间的时间很长,手术后不适症状也比较严重。 还有一种手术方式就是微创。 譬如说心脏手术,就是不用开那么大的伤口,也不用锯掉肋骨,就是在胸部打几个小眼,把微型手术仪器送进去,医生看着屏幕进行操作。微创手术虽然是一位法国医生在1987年完成的,但是,直到二十一世纪,手术还在实验阶段,而且并不是什么手术都能做,特别是胸腹部,复杂些的疾病还必须传统的方法来完成。 齐日升倒是能操作微创手术,但是,2000年的时候,中心医院还没有这个手术仪器,就是有,也没有人会操作。他也不能要求医院提供仪器,价格不但昂贵,还不好买。 未进入千年的时候,国内有些医院已经实施浅低温体外循环不停跳心内直视手术,采取的是不阻断升主动脉,不灌注心脏停搏液;在心脏空跳条件下完成心内直视手术。齐日升想做这个,刘芳菲不允许,所以只能做这个传统的二尖瓣置换手术了。 能做浅低温外循环不停跳心内直视手术,又能做微创二尖瓣置换手术,齐日升做这个传统手术那就是小儿科了。 开胸,建立体外循环,齐日升都做得熟练至极,就连水院长也不禁暗暗点头。 沿房间沟后切口进入左房,又自房室沟上方切开右房,沿房室沟向外下伸延。进入右房后纵行切开卵圆窝,向上下扩大,显露出二尖瓣的大辨,在二尖瓣的大瓣上缝上牵引线,然后提起牵引线,就看见辨环了,在离瓣环很近处切开大瓣,用拉钩显露出二尖瓣。 这时就看见二尖辨确实钙化严重,本来,以他的技术,这种钙化还是可以修的,但是,齐日升却不敢临时改变手术方案,毕竟是家属签过字的,要改变方案就必须让家属再认可,签字,而病人胸已经开了,心脏已经停跳了,这时候是绝对不能耽误的,刘芳菲也不会同意,所以,齐日升毫不犹豫的按照手术方案,开始用剪刀剪除二尖辨。 第六十六章 二尖辨置换(下) 第六十六章二尖辨置换(下) (求推荐,收藏) 齐日升开始下剪刀的时候,不但作为助手和师傅的刘芳菲揪心,坐在监控室里德水院长和鹿鸣主任也很揪心。免费小说. ) 这个剪除是很讲究的,是先用直角钳夹牵引线,将大辨展开以后,在大辨处做一个小切口,然后用剪刀在离辨环三毫米处沿辨环向前剪,最后把大辨剪下来,同时要在**肌尖端处剪断**肌,剪的时候要注意不能剪得过多,过多了就可能损伤左室壁。到达前、后交界后,继续要用同样的方式将小瓣切除,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是不能先剪掉小辫的,要先用侧辨器测量出小辫的大小,以决定所换人工心瓣的号码,随后剪下小辨的时候还要尽量保存小瓣的第三排腱索,这第三排检索连着左心室,剪得厉害了可能伤及左心室,留下之后能保持患者左心室功能、降低远期生存率及减少术后低心排出量综合并发症。 齐日升却好像丝毫不考虑尺寸的大小,就那么一直剪下去。刘芳菲本来想提醒他测量一下尺寸,但是见他自信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没吭声,把辨叶剪下来量也是一样的。 张海峰则在监控室里幸灾乐祸,心说这个齐日升就是个半吊子,“二”的厉害,那个医生做心脏上的手术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问题,他倒好,把这当做煮熟的猪心牛心了,随便在哪儿切下一块就能吃,不用考虑后果。看你们一会怎么收场?这时候,张海峰把对齐日升的怨念一下扩展到刘芳菲、心血管外科和医院了,谁让你们允许一个实习生做手术。二尖瓣置换,多剪一点和少剪一点,那结果是不一样的,置换体大一点小一点,都对以后的心脏正常工作有影响,张海峰是心血管外科医生,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水副院长和鹿鸣主任也有点担心,齐日升毕竟只是一个实习生,用剪刀剪心脏,因为不了解他的技术,说不担心那是假话。 剪完之后,就能看见内外交界处的钙化,还比较严重。齐日升先用咬骨钳很细心的把钙化部分咬除,修整了一下,这些钙化部分如果不清除,会影响人工尖瓣的闭合。齐日升拾掇完后直起身来对刘芳菲说,“是二十九号?” 刘芳芳菲点点头。齐日升能看出来,刘芳菲自然也能看出。人造二尖瓣的型号一共四种,25m,27m,29m,31m,在剪除的过程中,齐日升已经看出这个人心脏大点,是二十九号的。 随后就是缝合着床了,家属和病人选择的是机械瓣,齐日升采用褥式缝合法,然后推入人工瓣,着床后打结,到这一步,置换的主要部分就完成了。如果是生物瓣,就比较麻烦些。 这个缝线和打结也是很讲究的,缝线要准确缝在病人的瓣环组织上,进出针不能离瓣环太远,大瓣的前、中部与主动脉瓣相邻,缝合时要避免缝及主动脉瓣,弄不好就导致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左冠状动脉的回旋支与小瓣瓣环伴行,缝合过深就可能损伤该支冠状动脉。后交界紧靠右纤维三角,缝合过深就可能伤及传导束。 打结不能过紧和过松,过松容易造成瓣周围关闭不严,漏血,过紧,辨叶来回不断的撕扯活动,很可能将瓣环组织从心肌上撕脱,酿成心室破裂的严重后果。打结后剪断缝线,遗留线结也不可过长,长了随血流进入瓣环干扰瓣叶的活动。那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 所以说,做心脏手术每一步都不能松懈,一个小问题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病人则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齐日升做这些一直都是很从容的,把人工机械瓣安装完,检查一遍张合,确定无误后,冷盐水彻底冲洗心腔,就是缝合心脏切口了,这个缝合比起二尖瓣的缝合就就简单多了,完毕以后排气,开放升主动脉阻断钳,心脏很快恢复跳动。 心脏停跳手术,恢复心脏跳动的方法有两种,最好的一种方法就是自然恢复跳动,心脏能自然恢复跳动,首先证明心脏的功能比较好,其次就是手术的时间短,心脏停跳的时间越短,恢复的自然越快。如果手术时间比较长,心脏停跳的时间也就比较长,有时候就不能自动恢复,需要电击,电击再不能恢复跳动,生命就完结了,心脏手术,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 就在齐日升做手术的过程中,尽管很紧张,水院长和鹿主任还在议论,他们不得不承认齐日升技术的娴熟、规范,以及冷静、从容,细节处理的也很合适。外科医生,技术当然重要,心理素质有时候比技术还重要,就像这个心脏手术,划开的是血肉,闻到的是血腥,一般心理素质不好的人不说做手术了,仅看到那个场面,闻到那个味,就晕了。而一个实习生,竟然能做到熟练的心脏外科医生那样,确实不可思议。不过,手术的成功与否,还要经过时间的检验,现在还不能说就是成功。 当心脏恢复跳动的时候,刘芳菲的心放下了,鹿主任和水副院长的心也放下来了,张海峰的心里却有些懊恼,一个实习生,这么大的手术,不要别人帮助,就做下来了,也有点太恐怖了。他做实习生的时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水院长和鹿主任议论齐日升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插言,心里还是不服气,眼看着齐日升开始关胸,这才说:“一个实习生如果把这样的手术做成功的话,过段时间,中心医院的心血管外科医生只怕没有立足之地了。” 张海峰说这个话有点挑拨的意思,里面所含的内容是,以后别说普通的心血管外科医生了,就是你鹿鸣鹿主任,只怕也没有什么光芒了,说不定还要被代替。 水院长批评张海峰说:“你怎么能说这个话,一个实习生能做这样的手术,正好证明我们医院学习环境宽松,给了新人动手的机会,实习生就能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中迅速成长,将来他不管有多大的成就,都是我们医院培养出来的。你也一样,将来成了名医,也是我们医院的荣耀。” 张海峰说:“我可没有那个野心,就是在鹿主任和你水院长手下一辈子做个医生就行了。” 鹿主任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了,年轻人,就应该有上进心,你应该这样想,以后,鹿鸣这个主任就是我的,水院长这个位置就是我的,魏院长这个位置也是我的,或者还可以这样想,我努力要做一代名医,在世界医学史上留名,将来站在世界医学的巅峰。” 张海峰说:“两个野心都太大了,实现不了。” 水院长说:“首先自己要有信心,你都不想当将军,还能当好士兵。” 张海峰说:“我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也不想一步登天。” 说话的功夫,手术已经结束了,手术室里留有几个护士照顾病人,等一会儿推出去进icu病房,齐日升他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水院长站起来对鹿鸣说:“走,去祝贺他们手术成功。” 水院长和鹿鸣出监控室门的时候,张海峰没有动,他看着水院长和鹿主任的背影,心里想,你们以为我不想做主任、院长啊,那是没给我机会,有那个机会的话,孙子才不想做。 齐日升他们是随着推病人的手术推车一起走出手术楼层大门的,家属迎上来,那个中年人迫切的问,“手术怎么样?” 刘芳菲回答说:“很成功,你们随护士一起,把病人送进icu监护室。” 第六十七章 清理垃圾 第六十七章清理垃圾 (求推荐,收藏) 水院长和鹿主任就是祝贺一下,手术是医院的正常工作,也没有什么特别强调的,实习生做这个手术也不值得宣扬,让家属知道了倒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拿一个病人让实习生做实验,不好给家属解释。 这时候已经三点多,手术做了两个小时左右,速已经算够快了。还没回到科室,齐日升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姜叔的,就问有什么事? 姜云飞说:“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刚才有个手术,手机都关了,手术刚完不大会儿,现在正回科室休息。” 姜云飞说:“你爷爷到医院来了,给你成才哥上药,要等你过来,你如果没有事,就赶快过来。” 齐日升说:“事倒是暂时没有……大姐,我要去那边病房一趟,我爷爷要给病人上药,等我去。” 刘芳菲说:“手术刚完,也不休息休息……去,完了就回来,咱们要总结一下手术的情况。” “好,姜叔,我马上过来。” 来到姜成才的病房,老爷子正坐着和姜云飞喝茶,向雪珂在一边正给添水。 “给我成才哥换药,怎么还叫我,我爷爷不就换了。”齐日升坐下说。 姜云飞说:“你爷爷不是要回去吗,以后换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来给你示范示范,再叮顿一下。” 齐日升说:“我上次都看过了,学会了。” 老爷子说:“你早上吃了饭,晚上还吃,会吃了不是就不吃了。” 齐日升说:“我都学会吃饭了,每次还要你教啊,又不是傻子。” 老爷子说:“你懂得啥,以前抹药和以后不一样,要变,还那样满头抹,有多少药够你抹的。” 齐日升说:“那你怕啥,我姜叔有的是钱,还能配不起你那点药。” 老爷子说:“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我这个药再用两次就换药了,药我都给你配好了,还有那边……你上次抢救伤员,还有那个小姑娘,和成才一起都用那个药,基本上就把问题解决了。” “知道了爷爷,姜叔,我成才哥这几天……清醒多了?我忙,也没过来看看。” 姜云飞笑着说:“你让雪珂给你说。” 向雪珂说:“是清醒多了,身子也有知觉了,眼睛睁开,会流眼泪,喉咙里也有了声音,看样子能认得人了,就是还不会说话。” 齐日升说:“我爷爷还真有两下子。” 老爷子说:“还有三下子,那一下子没给你教。” 齐日升说:“爷爷就是爱吹,给我成才哥上药,我那边还有事忙着。” 老爷子说:“给你成才哥上药不是事?” 齐日升说:“好爷爷,我也没说不是事,你别挑拨离间,让我姜叔说我拿他的事不当事。” 姜云飞笑着说:“你和你爷爷说话,别拉扯我,不管你和你爷爷,只要给成才把病治了就成。” 几个人来到成才的病床前,只见成才的眼睛睁着,眼仁却很呆滞,也不知道是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老爷子对齐日升说:“你把你成才哥的绷带解下来,把上次抹的药底子清理了,然后再上新药。” 齐日升知道药底子不好清理,那药是粘的,经过几天的干燥,与成才的头发搅合在一起,清理得好大一会儿,就把成才扶起来,边解绷带边埋怨说:“爷爷叫我来就是下苦力的,这清理就得十几分钟。” 老爷子说:“十几分钟算啥,爷爷五十多岁在医院上班的时候接了一个伤员,光缝皮**了十个小时。” 齐日升说:“爷爷就会吹你的乌马长枪,这事都说了多少遍了,翻来覆去的,跟祥林嫂一样。” 老爷子说:“说了多少遍了你还记不住,让你清理十几分钟就叫苦。” 齐日升把绷带解完,让向雪珂给端来一碗凉开水,用棉球蘸着水给成才洗,边洗边说:“我不是怕吃苦,我做心脏手术,站几个小时也没有啥,主要是觉得我一个做心脏手术的大医生,来清理垃圾,大材小用了,这活应该雪珂来干。” 向雪珂反对说:“为啥非得我干,你做个医生就了不起了,医生本来就是打扫垃圾的,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 齐日升说:“这是你那儿得来的理论?不过,仔细想想,说的也不算错,伤病都是人身上的垃圾,医生不清理谁清理,痔疮在屁股眼上,又臭又脏的,痔瘘科的医生还得扒开看。” 向雪珂红着脸说:“不和你说了,出口就没好话。” 齐日升笑着说:“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爷爷,我问你,你说成才这个伤是因为抹了你的药,伤口才开始愈合,还是因为人有了知觉,身体的功能恢复了,伤口才开始长了?” 老爷子说:“都有,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把病治了就行了。”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爷爷看病也是稀哩糊涂的?” 老爷子说:“你没听人说,金眼科,银外科,稀里糊涂是内科,最吃香的是骨科,脑子和肚子一样,在里面包着,也属于内科,中医过去不动手术,也没有仪器检查,就是凭望闻问切看病,治的就是稀哩糊涂的。” 齐日升说:“现在多好,查病用仪器,就不用那么费神的望闻问切了,也不稀哩糊涂了。” 老爷子说:“照样稀里糊涂,我望闻问切一下,就把病查了,说是感冒,一个钱不花。那些仪器打开,查了半天,花了几百几千块,也说是感冒,你说那个经济?” 齐日升说:“那也不算稀里糊涂,不管怎么,手工都没有仪器准确。” 老爷子说:“仪器未必就准确了,岔了气,仪器再怎么也查不出来,人身上的经络,仪器能查出来吗,你们手术,有换经络的吗,听说外国的医生把人解剖了,就是找不见经络在那儿,看都看不见,咋修理,咋换?治的时候还不是稀里糊涂的。” 齐日升问:“爷爷,你能看见经络,能修理经络不能?” 老爷子说:“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没有,我看不见,却能修理,知道了就能修理,针灸是干啥的?就是用来修理经络,兼带治病的,我说的意思是,也不能太迷信仪器,仪器也有局限性。” 说着话,齐日升就把药清理完了。 老爷子也早把药膏调理好了,齐日升把位子让给他,老爷子边抹边说:“你看着,以后的重点就是受伤部位,扩大到头的半边就行了,你知道我为啥断定成才抹了我的药能清醒?” “为啥?”齐日升问。 “你看,那个家具是砸在耳朵紧上面,这个地方的重要脑细胞比较少,如果砸在脑巴子后面,那就麻烦,我也不敢打保票说能清醒。” 齐日升说:“原来爷爷也是有根据,有科学道理的,不是一味的吹牛。” 老爷子说:“胡说,爷爷什么时候吹牛了,从来就没吹过牛。” 齐日升说:“吹吹也没有啥,又不犯法,我有时候忍不住了也吹。” 向雪珂说:“你吹的没水平,我早领教了。” 齐日升说:“你说我吹的没水平,就是说爷爷吹的有水平了,爷爷是老吹家,老资格了,我肯定比不上。” 向雪珂说:“我哪儿说爷爷了,你刚才还说爷爷挑拨离间,我看你这才是挑拨离间。” 老爷子已经把药抹完,放下他那个佛竹段,对齐日升说:“给把伤包扎了,你就是有一张胡说道的嘴,要不然就被老鸦夹去了。” 第六十八章 苏茜茜的电话 第六十章苏茜茜的电话 齐日升上去拿过绷带,边给成才包扎边说:“跟上啥人学啥人,我这个本事还不是跟爷爷学的,不过没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程。.)” 向雪珂说:“你还没青出于蓝呀,你是不学好的,光学坏的。” 齐日升说:“你说我光学坏的,是不是你认为爷爷坏的地方很多,都被我学到手了?” “你就会颠倒黑白,我怎么会那么认为。” “意思就那样啊,谁还听不来你的意思,对爷爷有意见,就直接提出来,也不用这么拐弯没角,指桑骂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爷爷,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借题发挥,污蔑我。”向雪珂摇着老爷子的胳膊说。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说:“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个坏小子,自小调皮捣蛋,你是个好姑娘,心地好,别学他那一套。” 齐日升说:“爷爷就是不主持正义,没有是非标准。” 老爷子说:“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人家姑娘就是好,你就是不好,爷爷还能连这点是非标准都没有。” 齐日升岔开话题说:“爷爷,该给我成才哥服口服药了?这样不是更快些。” 老爷子说:“也不知道你们那两个院长让不让用?” 齐日升说:“我成才哥和那个受伤姑娘是特殊情况,医院里允许用药。” 老爷子说:“那你就给他们喝,咱那药又没有毒,死不了人。” 包完伤,齐日升对爷爷说:“那边还有个伤员,你把你那药再给一点,我去给换了。” 老爷子说:“用我后配的那个药就行了。” 齐日升说:“还是给一点这个药,这个疗效好,这是大医院,你总不能看着我在大医院出个丑丢人?” 老爷子说:“就这一次了,下次,连成才都不给用这个药了。” “行,就这一次。”齐日升说。 齐日升到icu病房换药的时候,得知马燕妮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这就说明姑娘的手术做得是相当成功的,当然,手术的成功与姑娘年轻、身体的恢复能力强有很大关系,齐日升关心的还是腿,他很希望姑娘的那条腿能恢复正常,也不枉了他的一番心思。 来到普通病房,见到马燕妮,只见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还似乎要欠起身让他坐。齐日升连忙按住她说:“快好好躺着,在病房里没有那么多礼貌。” 马燕妮的妈妈甄冬梅在服侍她,甄冬梅年近五十,身体有些发福,因为保养得好,眉眼之间仍然不失妩媚,她和丈夫初来医院,就见过齐日升,所以也很热情。 “腿部的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齐日升没有坐,而是站着问。 “感觉好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了,就是不能挪动,时间长了不舒服。” 齐日升说:“还不到挪动的时候,等碎裂的骨头愈合以后才能挪动,现在挪动,不利于愈合,还是忍着一点好。” “我知道,现在都不敢动。” 齐日升说:“腿用夹板夹着,让人帮着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要扭着了。” 甄冬梅说:“最好还是别动的好,千万不敢落下残疾啥的。” 齐日升说:“不会,马上就要给你姑娘加强用药,好的就快了。” 然后,齐日升对着病房里说:“男同志都出去一下,这儿要换药了。” 室内有两个服侍病人的男同志听了他的话,都抬腿出去了。 “那啥……换药不需要我?我出去买一点东西。”甄冬梅对齐日升说。她觉得她在面前两个年轻人都难为情,所以这样说。 “不需要,阿姨,你忙你的,我这个药很快就换完了,没事的,你放心。” 换药,自然又是一番绮丽的风光,齐日升震慑住心神,把药换完以后,给姑娘把单子盖上,见姑娘的妈妈还没回来,就坐下说闲话, “我也真倒霉,好好地班车就出事了,偏偏还伤的这样重,不知道啥时候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声音因为受伤的关系小点,但是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从心底里升起疼爱之意。 “那个人一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经过几次大难的考验,那还算是人生吗,你也不要太沮丧,过些天,又活蹦乱跳了。”齐日升安慰说。 “听人说,我做手术的时候,两个医生吵架了,是因为什么呀?”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还吵架,不过就是一些学术上的争论,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学术争论的医生不会是你?” “呵呵,笑话,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有那个资格吗,人家是医生和医生之间的争论,都是技术层面的,我连听都听不懂,还能参与争论。” “我怎么听说就是就是一个实习生和医生吵架。” “不可能,就算是实习生和医生吵架,也不可能是我呀,医院的实习生多了,轮不到我。” “你在医院,我不信就不知道谁和谁吵架,我听说声音挺大的。” “你的怀疑也有道理,那是你以常理推断,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比较恬淡,没有好奇心,不爱打听事,别人对我说我也不想听。” “我不信,年轻人,谁没有好奇心,你又不是七老十的老于世故。” “这你就说错了,你别看我年轻,我心态老,实际年龄二十多岁,心理年龄五六十岁了。” 齐日升的自我调侃,逗得姑娘笑起来,因为牵扯到伤口,又疼的一咧嘴,露出痛苦的神色。“你这人……真逗,人家心理年龄都小,你倒大了几十岁,再说,你还不到谈心理年龄的时候,装的什么老练。” “宪法规定公民言论自由,有什么不能说的,好了,不说了,好好养伤,养好了早日出院。” 回到科室,刘芳菲对齐日升说:“没想到你做这个置换手术这么熟练,我仔细看了,没有挑出一点毛病。” 齐日升说:“一般,就那样,我是按教科书上说的做的。” “根据这个手术看,那个不停跳手术你还真的能做?” 齐日升说:“我都说了能做了,你和鹿主任不信。“ “是这样,我和鹿主任商量一下,就让你做不停跳手术,不过,这是个大事,还得报医院批准,当然还是以我的名义,院里批准了,就做,不批准,我也没办法。” “你报,院里还不一定批准,等批准了再说。” 刘芳菲说:“心脏不停跳搭桥术是院里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而且又是人命关天,院里肯定要高重视,慎重考虑,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只要院里同意,我保证把这个手术做的很完满。” “你先别吹,咱们搞医务工作的,跟人命打交道,不是儿戏,必须科学严谨,来不得半点马虎,心脏部分,稍不注意就要命。” “这个我明白,当医生的就要有责任心,我也能掂来轻重。” “从今天开始,你就准备这个心脏不停跳手术,拿个方案出来,还有仪器和手术特殊器材,院里也要准备。” 随后的几天,齐日升又和刘芳菲上门诊了。 忙碌了几天,这天下午下班时候,苏茜茜给齐日升打电话,埋怨他说:“你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齐日升揶揄地说:“好像……你也没给我打电话?” “没风,就爱跟我计较这些。” “就算我没风,这两天确实有点忙,有什么事吗?” (有事迟了,赶了一章,没检查,多包涵) 第六十九章 party(上) 第六十九章party(上)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爷爷还住那个总统套不住?” “还住什么呀,爷爷嫌地方太大,他一个人住着浪费,就搬到标准间住了。百度 吾爱+xs52( . )” “我给我们同学说了总统套间,她们不信,说要去参观,怎么爷爷就不住了,住总统间多阔气啊。” “就知道阔气,你知道总统间一晚上多少钱,住一晚上花的钱够咱们学生吃一年的。” “我知道,什么时候再带我去看看爷爷,那天晚上都是他们说话了,我根本插不上话。” “就这个事呀,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还有事吗,现在还没下班。” “有事呀,别着急挂电话,晚上,我们要参加一个party,你得陪我们去。” “你们?都有谁呀?” “还不是我们宿舍几个。” 齐日升知道他们同宿舍的女生一个叫惠彩凤,一个叫卢香蓉,还有一个叫王丽,四个人都去参加的party,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景。“谁举办的party呀,能说说吗?” “暂时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呀?” “见了面再详细说,电话里说不清,你下班后在医院门口等,车过来接你。”苏茜茜说话,就挂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高向阳过来约他,说要和他谈筹款的事,齐日升说他晚上要陪苏茜茜参加一个party,高向阳就说:“你小心着,这个苏茜茜是个引人注目的美女,party上鱼龙混杂,别让人家把人拐走了。” “不是自己的保不住,是自己的终究跑不了。” “你倒想得开。” “不想得开怎么办,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了,也不能整天拴在裤带上,也要给她们相当的自由。” “也给她们和人**睡觉的自由?” “没有那么夸张,女人裤带松的毕竟是少数,我钟情的女人,能是裤带松的吗?” “裤带不松又怎么,招不住男人给解,大把的钞票甩出去,能抵御的美女我想没有几个。” “我齐日升的女人就是那剩下几个里面的。” 两人说笑着来到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只见一辆红色的捷达出租停在转角处的一处临时停车点上。苏茜茜从后车窗里伸出头来向他们招手。 两人来到车跟前,齐日升对苏茜茜说:“才下班没洗澡,一身的药味,要不要换身衣服?” 苏茜茜上下打量他一下,见他上身穿一件短袖白体恤,下身是是浅灰色的休闲裤,脚上穿一双深红色凉鞋,虽然参加聚会不正式,虽然不是名牌,也不是地摊货,这个穿着,出席别人的party不正式,可是,这个齐日升好像也没有什么正式的礼服。就说:“算了,上车,都是学生,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齐日升上车的时候,苏茜茜对高向阳说:“抱歉,车坐不下了,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 高向阳摇摇手说:“上一天班累个贼死,吃了饭回去洗洗就睡了,你们去。” 拉开后车门上去坐下,只见王丽坐在副驾驶室,其他苏茜茜惠彩凤和卢香蓉都坐在后座,惠彩凤和卢香蓉都向他笑笑。 齐日升见四个人都经过精心打扮,脸上画了淡妆,神采显得动人多了。以前与她们本来就熟,经过前几天晚上的事件,就更熟了。 惠彩凤的家乡是西阜市所辖的一个叫两河的小县,在偏东北方,离省城约十多公里,人长得中等,主要是皮肤好,白腻细嫩,一白遮百丑,就显得动人多了。卢香蓉也是两河县人,父母都是农民,家庭比较贫困,拿着学校贫困生标准的助学金。王丽是从南方一个发达省份过来求学的,家庭条件比较好。 齐日升侧眼瞄瞄,只见苏茜茜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件淡黄色碎花的连衣裙,精致的脖子上挂串珍珠项链,打了口红。画了眼影,都不是很重,但是能看出来。她以前是流云飞瀑般的披肩发,今天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笼着,更显得美艳动人 齐日升看她们一眼,开始目不斜视的看出租车上红色计程数字的变化。出租车计程器是二十世纪十年代前后才开始使用,随后推广开来。出租车才开始的时候价格高,现在因为车多,价格已经降下来,不过,那数字每转动一下就是钱。 西阜市十到九十年代初出租车只发展到一百多辆,到九十年代中期猛增,达到一万多辆,车型也以红色夏利和奥托替代了拉达、南斯拉夫小红旗、波罗乃茨、菲亚特等低档车,苏茜茜叫到的这个捷达已经算是比较高档了。 “很奢侈呀,今天都坐出租车了,谁买单?”齐日升调侃的问。 “当然是你买单了,男士和女士坐车,好意思让女士买单。”王丽瞪他一眼说。 齐日升说:“一般情况下,吃饭是坐主位的买单,坐车是坐副驾驶位的买单。” 王丽撇撇嘴说:“好意思说,几块钱的单都买不起,还打我们茜茜的主意,白日做梦,我们茜茜现在傍上大款了,你知道我们今天是去哪儿?是参加夏海韵哥哥夏海秋的生日party,夏海秋夏博士看上我们茜茜了。” 苏茜茜红着脸急忙辩解说:“王丽你胡说,哪里有这种事。” 王丽说:“我一点也不胡说,自从那天晚上吃饭,夏海秋见了你,那眼神都不对了。这几天,他每天都开着车去学校找你,是不是真的?” 苏茜茜说:“我看他是找你,他又没说是找我。” 王丽说:“这谁还看不出来,他的眼神就在你身上,他吃饭给你夹菜,怎么不给别人夹菜?” “他也给你夹了。”这个话,苏茜茜就说得有点软弱无力。 “给我夹那是幌子,给你夹才是真心。” 惠彩凤看着齐日升,笑着说:“本来没让你来,夏海秋请的是我们,茜茜请你来做我们的护花使者,你可要尽到责任啊!” 那天晚上夏海秋给苏茜茜夹菜,齐日升就看出了意思,却没有在意,没想到这几天夏海秋一直找苏茜茜。虽然心里在意,表面上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不会,不是party吗?还需要护花,不会有人摧花的。” 卢香蓉说“我们这些庸脂俗粉,自然是没人摧的,只怕茜茜这朵开得鲜艳的花,就有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惦记着摧了。” 听了卢香蓉的话,苏茜茜回过头来红着脸埋怨说:“别胡说,我是怕回来得晚了,得有个男生仗胆,要是再碰上前几天晚上的事怎么办?” 你就掩饰!齐日升看苏茜茜一眼,心说。他已经听出来,那个夏海秋肯定追求苏茜茜了,而苏茜茜的心也动了,这一来,齐日升就有了戒心。 夏海秋请客的是凯悦大酒店,路不太远,很快就到了,下了出租车后,就看见一座大酒店,金字招牌在酒店的楼顶上,很是醒目。 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各种档次的车整齐的排列着,门口两名高个子美女穿着开衩很高的红旗袍,笑脸盈盈的做着请的手势。 穿得很正式的四位女士昂首挺胸走在前面,齐日升像个跟班一样后面跟着。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一楼数百平方米的大堂里人满为患,电梯口,一位年轻的服务小姐迎上来,问她们:“是参加夏公子的生日party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小姐引他们上大厅内的电梯,来到四楼一个中等规模的餐厅门口。 第六十九章 party(中) 第六十九章party(中) 餐厅门口的夏海韵过来和几个女孩子勾肩搭背的亲热,说笑寒暄,苏茜茜对夏海韵说:“海韵,我把齐日升也叫过来了,你不介意?” 夏海韵看看齐日升,微微点点头,没说话,然后引导着他们进餐厅。 餐厅内,夏海秋脚上是维力斯黄色系带皮鞋,腿上是纪梵希巴黎国际时尚巨人的藏青色裤子,上身是顶级爱马仕米色格子丝绸衬衣,脖子上是浅绿色金利来领带,头发则是栗红强那种自然式的,有点散乱,看起来却很帅,头发上打着发蜡,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看起来既挺拔又高雅。 “茜茜小姐和各位小姐大驾光临,令蓬荜生辉呀。”夏海秋握着苏茜茜的手,直接把另外三个人忽视了,略显谄媚和激动地说。 小姐这个词在过去是个很高雅的称呼,但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却成为妓女的代名词,因而苏茜茜就有些不高兴,他不露痕迹的摆脱了夏海秋的手,仰起头看着布置一新的餐厅,淡淡地说:“蓬荜?有这样金碧辉煌的蓬荜吗?” 这正是夏海秋想炫耀的,所以,对苏茜茜的冷嘲也不在意,摆了个肃客的手势, 夏海秋没有与齐日升打招呼。也没握手,不知是忘了还是直接忽略了。 他们来得早,餐厅里坐了几个人,好像还都不认识,夏海秋和夏海韵把苏茜茜他们领到一个显眼的位置,苏茜茜眨眨眼,没有接受,而是选择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桌上摆着一些干鲜果品,多数是从南方运来的,有香蕉、木瓜、切成瓣的火龙果、荔枝,还有北方的花生、瓜子。 夏海秋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好像才看见齐日升似的说:“你也来了,刚才没注意,该给你发个请帖的,一忙,忘了,请多包涵。” 齐日升在吃饭的那天晚上就对夏海秋的傲慢有些看法,刚才在车上听王丽说起夏海秋追求苏茜茜,一进来就注了意,见夏海秋招呼苏茜茜的态,就看出来了,男人追求女人,那目光与常人的就不一样。所以,说话也就带了刺,“你的位置高,接触的都是高端人士,我就是个还没毕业的穷学生,也没有资格接受你的请帖,是茜茜硬拽我来的,混口饭吃,见笑了。” 夏海秋装出没听懂齐日升话语的样子说:“你说的没错,今天来的确实是高端人士比较多,都是我爸爸的人脉,他请过来的,老爷子就是爱热闹,有几个钱,就喜欢铺张浪费,你们不要拘束,该怎么就怎么,女士在这个场合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齐日升说:“可惜我是个男士,男士就不受欢迎了,是不是参加party前还得做个变性手术,结束后再做回来?” 夏海秋一笑说:“女士那是先天优势,男士是讲后天优势,要好好奋斗,打拼,做个成功人士,成功就是受欢迎的成绩和实力。” “哪么,像夏博士这样的男士,是不是就算成功了?有成绩和实力了,应该受欢迎了?” “我算什么成功人士,不过就是在美国拿了个博士学位,国内谁知道我呀,还要靠自己打拼。” 夏海秋说完,然后端起一个盛火龙果的盘子,面有得色的炫耀说:“火龙果,我从南方坐飞机带回来的,几十块钱一个,果中的珍品。大家尝一尝。” 火龙果的原产地是墨西哥,属于一种仙人科植物,叶子有点像昙花,果实约一斤多重,火龙果不是很甜,也不是很爽口,但是有抗氧化、抗自由基、抗衰老的作用,据说还能提高对脑细胞变性的预防,抑制痴呆症的发生。产量不是很高,所以比较珍贵,价钱也高。 就在苏茜茜王丽和惠彩凤卢香蓉他们各矜持的拈起一块火龙果品尝的时候,齐日升没有伸手,很自然的说,“这个火龙果,我觉得生吃味道不怎么样,做成菜却感觉不错,很有特色。” 穿越前齐日升做医生出名的时候,病人家属没少请他吃饭,推也推不掉,那时候,火龙果在南方的栽植已经很普遍了,运输又方便,西阜市的几个大果品批发市场和商品市场是琳琅满目,天南海北品种都齐全,只要有钱,什么果子都能品尝到,他就在饭店里吃过火龙果鳝球,火龙果虾仁和脆炸火龙果等一些名品菜肴,所以觉得吃火龙果不是很稀奇。 夏海秋却不大满意,觉得齐日升是在扫他的兴,打了声哈哈说:“这位齐兄弟倒是一个雅人,只是不知道齐兄弟的火龙果菜品是在那儿品尝的?据我所知,整个西阜市的酒店饭店,好像还没有这个菜品。” 不会?哥们的嘴,是不是吃的超前了些?两千年的时候,好像在大饭店里没吃过几回饭,印象里好像也没有火龙果?“这个吗……世界大了,有些事情,总不能局限在西阜市,西阜市吃不到,不等于别的城市吃不到,中国吃不到,不等于外国吃不到,好像这个火龙果,是墨西哥原产的,墨西哥的大饭店里,似乎应该有这个菜。” 火龙果的原产地,齐日升是知道的,吃菜的时候听服务员介绍过。 “这么说来,齐兄是……出过国了,还是墨西哥,不知道是旅游还是友好访问?”夏海秋的话语里,有调侃的味道。 苏茜茜听了夏海秋的问话,有点不满意地说:“打听这么多干啥,吃过就是吃过了,什么旅游和友好访问的,火龙果又有什么稀奇的,这味道是不怎么的。” 夏海秋见苏茜茜维护齐日升,有点不服气地说:“呵呵,茜茜你这话就不对了,火龙果可是个好东西,你是学医的,我一说你应该知道,火龙果中花青素含量高。有抗氧化、抗自由基、抗衰老的作用,还具有抑制脑细胞变性,预防痴呆症的作用。火龙果中富含一般蔬果中较少有的植物性白蛋白,这种有活性的白蛋白会自动与人体内的重金属离子结合,通过排泄系统排出体外,起到解毒作用。火龙果富含维生素c,可以消除氧自由基,具有美白皮肤的作用。火龙果是一种低能量、高纤维的水果,水溶性膳食纤维含量丰富,有减肥、降低胆固醇、润肠、预防大肠癌的功效。火龙果中含铁元素量比一般水果高。铁元素是制造血红蛋白及其他含铁物质不可缺少的元素,对人体健康有着重要作用。火龙果中的芝麻状种子有促进胃肠消化的功能。火龙果果实和茎的汁对肿瘤的生长、病毒感染及免疫反应抑制等病症表现出了积极作用。火龙果含维生素:b1、b2、b3、有钙、磷、铁、钾、钠、镁、锌等丰富的矿物质……” 听夏海秋滔滔不绝的卖弄,苏茜茜皱皱眉头说:“这里不是讲堂,没人想听你讲课,我就知道这果子口感差,至于营养和防病治病,难道吃上一次两次,就能有作用了?” 齐日升说:“茜茜说这个话不对,人体的营养就是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吃了和不吃是不一样的。吃了这个,就能管好几天。” “吃上瘾了怎么办,就像吸白面,没有钱买,那不是麻烦了。”惠彩凤也插言说,她是农村人,过去能吃饱肚子就行了,谈不上营养,更不可能几十块钱买高级水果吃。 苏茜茜话语里本来是向着齐日升的,现在夏海秋和齐日升都说她不对,让他心里有点纠结,正想说几句什么,就听餐厅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喊:“钱少来了,里面请。” 第六十九章 party(下) 第六十九章party(下) 随着声音和脚步,钱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百度.新文学 夏海秋急忙离开桌子去打招呼。 钱丰后面跟了两个人,齐日升看了看,都不认识,估计钱丰可能嫌典有义和左宪章不得力,把人换了。装着没看见,扭过头去。 钱丰进来的时候很高傲,当夏海秋上去和他握手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应付了一下,然后眼神向大厅一扫,室内人少,他很快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苏茜茜和齐日升几个,走过来哈哈一笑说:“茜茜,来得早啊,齐老弟,幸会幸会。” 握着齐日升的手,看齐日升的眼神,就有了巴结的味道。 齐日升淡淡的一笑说:“钱少不必客气。” 钱丰顺便就在这一桌坐下了,说:“今天我要和齐大哥痛饮,不醉不归。” “酒这个玩意是逢了知己千杯少,咱们都算是知己了,知己知彼的知己。”齐日升调侃说。他说的知己知彼的知己,是针对实力来说的,两人交了几次手,钱丰知道他的实力,他当然也知道钱丰的实力。 “是知己,管他知己还是知彼,咱们哥俩得好好喝几杯。” 钱丰一进来,苏茜茜就有点心跳,怕齐日升和钱丰起了冲突,但是,见钱丰竟然和齐日升握手,还要和齐日升喝酒,就觉得有点奇怪,不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想起齐日升刚才说的话,钱丰变性了?不过,是性格的性,不是齐日升说的性别的性。 随着钱丰的进门,客人陆陆续续来的多了,夏海秋和夏海韵迎接客人,就顾得他们了,进来的都是俊男靓女,莺声燕语,衣服都很光鲜,餐厅里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这个宴会,实际上就是夏海秋的父亲夏慕山为他儿子夏海秋回国进行铺垫的一个小型宴会,夏慕山的秋林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也是西阜市的一个上市公司,业务涉及地产、酒店、工厂等领域,前几年又涉足制药业,在三汇工业园区建起了一个大型的制药厂,名称是秋林药业公司。夏海秋这次留学回来,就是准备让他接手这个药业公司,制药企业的销售也竞争得很厉害,药厂之间的竞争也呈白热化状态,大大小小的代理们拿下一块阵地也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一个才从美国回来的要走向前台,人脉当然是最主要的。 还有代理商的选择,这也是业务销售成败的关键,选好一个代理商,就等成功了一半,销售代理商可以凭借深厚的人脉资源,不但控制大医院的用药,还把药品渗透到城郊药店、诊所等的各个角落,秋林药业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销售这一块也是很重要的。 凉菜陆续上来了。 凉菜上全以后不大功夫,夏海秋的父亲夏慕山和市区几个大医院的院长走进来的时候,宴会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一身唐衣的夏慕山个子不高,却很壮实,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气息,身后几个医院的领导随着进来,被让在一处明显看来是主席台的位置上,夏慕山站着逐次介绍了他们的身份,里面有省医院的副院长,还有几个民营医院的院长,齐日升注意到的是中心医院的水副院长,水副院长今天戴一副金丝眼镜,笑眯眯很和气的样子。因为人多,水副院长没看见他,齐日升也故意隐藏,不让水院长看到。 既然是为儿子造势,夏慕山随后就把夏海秋介绍给在座的认识,并特别强调了夏海秋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在美国的医疗机构里深造过,掌握了最前沿的医学技术,要求医疗界的来宾多加照顾云云。 随后,水副院长宣布了一个重大新闻,市中心医院将聘请夏海秋主刀,为一名老年心脏病患者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水副院长解释了一下,“在座的各位来宾有许多不知道,心脏搭桥是个高难的手术,心脏不停跳搭桥更是医学领域的尖端,如果成功,在中心医院的历史上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我们将欢迎这样的归国人才来医院发展,院里将为人才提供优厚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 齐日升听到水副院长说到夏海秋将主刀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时候,心里就忽悠一下子,想不到还有这回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失落感。 他知道,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一些医学方面赴国外的留学生相继归国,给国内的心脑血管外科带来一场革命,这些归国留学生到新世纪的时候开始挑大梁,带动了国内医疗事业的快速发展,但是真正能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的还是少之又少,只在有数的几个大医院小心翼翼的开展,数量也有限,以后随着归国人才愈来愈多,技术日臻成熟,这才逐渐根据一些中等医院的具体情况开展,不过还是聘请外面的专家较多。 心脏不停跳手术考验的不是医生的技术,而是心理素质,能做好传统搭桥手术的,未必能做好不停跳手术,在不断蠕动的心血管上动刀动针,给手术医生的压力很大。一般来说,医生要做好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至少先要做一百例以上传统搭桥手术,有了高超熟练的技术和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进一步涉足不停跳手术领域,不然,那就是误人误己。也不知道这个夏海秋凭什么就敢做这个手术。 齐日升并不是想做这个手术,而是不爽被别人所替代。 这样的一个宴会,自然就是夏海秋和有关医药界人士互相认识、联络感情的一个平台,来的人当中,有各医院管后勤采购的大腕,也有医药公司的采购人员,还有一些医药的代理,钱丰就是医药的代理。 仪式结束以后,夏慕山带着夏海秋沿桌敬酒,介绍客人和夏海秋认识。 随着仪式的结束,热菜也开始上了。 整个宴会厅一片杯盘交错的响声和说笑声。 夏募山虽然带着夏海秋敬酒,不过也是虚应故事,简单的表示一下,有那个意思就行了,生意和交易并不是敬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的,不像婚礼上一敬就是半天。 忙完了以后,本来给夏海秋安排的是和几个院长一桌,夏海秋坐了一会,应酬了几句,就过来坐到齐日升和苏茜茜这一桌。 夏海秋一坐下,就提议和大家干一杯,然后脸有得色的说:“茜茜,你们几个对我做这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是怎么看的?” 男士讨好女士是很正常的,他没问齐日升是故意的,一个医学院还没毕业的学生,有什么资格在他一个博士面前显摆,还在墨西哥吃过火龙果做的菜,纯粹是胡说道。 钱丰正和齐日升喝酒,才有点融洽,就被夏海秋过来喧主夺宾,心里就不舒畅。 苏茜茜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做这个手术的难,不过见了夏海秋脸上的得意之色有些不爽,就故意问:“这个手术,真的很难吗?” 没料想,苏茜茜的故意疑问,倒给了夏海秋一个表白的机会。 只见夏海秋很有气势的一挥手说,“当然难了,在世界上首创这种先进的手术方法之前,大部分心脏外科医生曾经同样认为,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绝对不可能实现,因为任何一个高明的医生,也无法在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上,完成哪怕任何一个合理的吻合口。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完成了这个壮举之后,传统的做法就被打破了,在美国,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多了去了。” 第七十章 互掐 第七十章互掐 说到这里,夏海秋缓了一口气。免费小说.) 齐日升说:“照你这么说,还是洋人厉害了?” 夏海秋说:“咱们中国的心脏外科起步迟,比人家的医学落后太多了,不服人家洋人就是不行,要追赶,还得是我们这些海归派,国内培养的医学人才差得太远了。” 那个王丽不满意了,撇撇嘴说:“照你这么说,我们国内的学生就没用处了,一个个都是废物?” “也不能太偏颇了,是!国内的医生,主要应该从事大量的基础医学,高尖端的技术还是交给我们海归来做好些。”夏海秋说完这些,忽然神秘的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知道,中心医院有个实习生打算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简直是开玩笑,一个实习生,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了,做这种手术,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中心医院的那些顶尖医生,也不敢做这个手术。” 刘芳菲决定做这个手术,和鹿主任商量,把这个决定和方案报给医院的时候,医院里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这种事情,传出去总是不好,齐日升又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没对其他人说,连苏茜茜也不知道。夏海秋想不到那个要做手术的实习生就坐在这儿,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标榜自己而说得那么露骨。 “我想请教一下夏博士,在美国,是做心脏不停跳搭桥的病人多,还是常规手法搭桥的多?”齐日升讨厌夏海秋把美国的医术说得那么神奇,美国的医术是发达,但是也未必渲染到如此恐怖的地步,自己还跟着狐假虎威。再一个就是夏海秋提到了实习生,他是实习生不假,难道实习生就不能做这个手术了,你就算是博士,也没有必要打击别人,抬高自己啊!齐日升问这话的目的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个夏海秋吹嘘的目的还是标榜自己,想讨苏茜茜的好,上一回被你把苏茜茜哄骗到怀里去了,这一次老子穿越回来,就不能再让你的打算得逞。 没料想夏海秋回答得挺快,“当然是常规搭桥手法多了,心脏不停跳搭桥,那是尖端的技术,如果谁都能做,那还是什么尖端。” “原来,美国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也不是很多,说明这个技术还不成熟,夏博士能做这个手术,估计差不多已经是世界顶尖的外科医生了,我想再问夏博士一句,你做过几例心脏不停跳手术?”齐日升知道,心脏不停跳手术还是有风险的,不如常规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技术成熟,2004年到2005年期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在美国著名的纽约哥伦比亚长老会医院两次接受心脏搭桥手术,采取的都是常规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技术,美国医术既然那么先进,又是在权威医院,怎么不给前总统克林顿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不过,这个例子是说不出口的,现在是两千年,四五年后克林顿才做手术,说这个夏海秋也不知道。 “顶尖医生吗,还不敢夸这个口,不过,手术倒是做过几个,基本还算成功。”夏海秋说的是做手术,至于是什么手术,语言模糊了一点,只能凭个人的理解了。 “呵呵,明白了,夏博士,做这个手术,会有风险的,我想提醒你的是,作手术不是开玩笑,你只想到了成功,如果万一不成功,你怎么给医院和病人家属交待?” 夏海秋犹豫了一下说:“这就不好说了,一般心脏搭桥手术的死亡率都在百分之二三之间,这就是说,一般心脏搭桥手术是有风险的,更别说不停跳搭桥手术了,对每个外科手术的医生来说,是不想看到自己做手术的病人死亡的,但是,客观存在的死亡率如果被我碰上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手术前,病人家属和医院都签有手术合同,如果是正常的死亡,医院和手术医生是不必负责任的。” “如果属于技术问题,那怎么办?应该说,就是为了减小死亡率,才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如果死亡率比一般手术高,那有什么推广价值。” “这个……我想,在我身上,是不会发生因为技术失误而导致病人死亡的,对这一点,我有信心。至于说两种搭桥手术那种死亡率高的问题,按说应该是不停跳的低些,但是,世上的事不能一概而论,不停跳搭桥手术对手术医生的要求更高些,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没有熟练高超的医术,谁也别尝试,那个实习生想做不停跳手术,那不是开玩笑,草菅人命吗。” “有信心就好。”齐日升意味深长的说。 人家说医学上的事,钱丰也插不上嘴,刚才心里不爽,这会儿就更讨厌这个夏海秋了,他想和齐日升拉近关系,而且现在有这个机会,虽然有些话不适合说,总能表现出一个姿态和一种善意不是。可是,坐到一块,还没说上话,就被这个夏海秋叽叽叽喳喳喳的给抢先了,这个家伙看苏茜茜的眼神也是色迷迷的,估计齐日升不是很喜欢,见齐日升用语言讥刺夏海秋,就附和了一句说:“做手术是人命关天的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死了人,眼窝就瞪起来了。” 这时候,夏海韵正端着高脚酒杯从另一个酒桌转过来,她今天拉来许多女同学给哥哥凑热闹,就是想给哥哥聚人气,另外,她也有让苏茜茜做他嫂子的想法,先撮合着两人认识,然后再做这个大媒,没想到她们把齐日升带过来了,心里就不高兴。 她心想,这个齐日升也是不自觉,我找来女同学是跳舞凑热闹的,晚上来参加party的男士都有身份,你一个学生跑来干什么,而且穿一身休闲装,不伦不类的,也不嫌寒碜。 她见哥哥对苏茜茜一见倾心,不断地粘在那一桌,心说你和苏茜茜说话是正题,和那个齐日升说什么,浪费唾沫,就端着酒杯过来了,到跟前的时候正听见钱丰说那几句话,就撇撇嘴说:“你懂得啥叫手术,大概就知道挖个鸡眼割个痔疮啥的,知道啥叫世界顶尖的技术吗,那就是艺术,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钱丰虽然横,在重要场合还是很注意形象的,现在被夏海韵说了几句刻薄话,再加上夏海韵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不屑,让钱丰的老脸有点搁不住,脸上几个粉刺形成的疤拉颜色就加深了一些。不过,这种场合,他也不想跟夏海韵计较,就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说:“我是学人文的,当然不如夏小姐对医学懂得多了。”他把夏小姐三个咬得重些,一桌人自然听出来了。 这个场合,夏海韵也不能给钱丰发脾气,不说钱丰尴尬,也影响她的形象。不过,不反击几句,也不能体现她的价值,让这么多同学笑话。当然,她不能说我是小姐,你就是嫖客这话,有些没长脑子的女孩会脱口而出说这话,夏海韵长着脑子,她不会。“隔行如隔山,你一个学人文的谈什么医学,不懂就不要装懂,听别人说也长一点知识。” 夏海秋见妹妹和钱丰掐上了,就不想让他们继续掐下去,连忙端起杯子一笑说:“来,都把杯子端起来,干杯。” 看着各人喝了一口,这才又说:“你们都是学生,理论知识还没有学全,都是纸上谈兵,根本没有资格谈手术,等你们真正拿起手术刀,就知道这个行当的不易,攀到顶峰的艰难了。” 第七十一章 爷爷要回去 第七十一章爷爷要回去 齐日升促狭的问:“也不知道夏博士攀到顶峰没有?” 夏海秋说:“在医学界,谁也不敢说他攀到了顶峰,顶峰是相对而言。至于我,不敢说顶峰,至少已经到了一个高,几年美国的大学,也不是白上的。” 按说,夏海秋在这个场合应该是比较谦虚的,没有必要这么自我吹嘘,其实,夏海秋虽然骄傲,过去说话也不这个口气,这几天主要是追求苏茜茜,今天又有苏茜茜在坐,说话自然就有些吹嘘的性质了。 “那好,我们就等着看夏博士的表演了。” 夏海韵对钱丰有意见,还真是不吐不快,夏海秋和齐日升说话岔了一下,还没岔过去,“我们几个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好坏还学了几年医,懂得一些,有些人一点不懂,却要装懂。” 钱丰知道夏海韵还是针对他,就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哼哼,人常说,久病都能成名医,更何况现在有知识的大学生。” 夏海秋说:“久病成名医那是针对中医说的,中医学上三两天就敢给人看病开方子。记得有一首关于中医的口歌这么说:出南门,上北坡,新坟还比旧坟多,新坟都是我看死,老坟吃了我爸的药。从这一点就说明,有些祖传中医啥的,纯粹就是骗人的,一把草,一根针,就能把病治了,可能吗?” 夏海秋是岔夏海韵的话,说得嘴溜,没想到今晚第二次把齐日升得罪了。尽管两次得罪都是无意的。齐日升就是祖传中医,重点是骨科,其他病也能看,号称全科,要不然,齐老爷子是骨科,怎么又会治**癌什么的。 齐日升对他诋毁中医当然不满意了,就问夏海秋,“你对中医了解多少,就敢说这个话,你会背中医的十反,十九畏吗,看过皇帝内经吗,看过神农本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吗?” 夏海秋说:“我是学西医的,看那个干啥。” 齐日升说:“你号称医学博士,连老先人几千年传下来的医学经典都没看过,就敢说中医是骗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夏海秋也知道说溜了嘴,他虽然发表过论文,说中医骗人,但是列举的只是现象,要从根本上否定中医,他还没那个能力。齐日升指摘他以后,就只能解释说:“我说的是有些祖传中医,不是全部否定。不过,与西医相比起来,中医治病的效果就差多了。” 齐日升说:“西医也在走入误区……算了,这个场合,我也不和你夏博士辩论这个了,来,咱们喝酒吃菜,填饱肚子是正经。” 夏海韵说:“我哥说的没错,我看中医就是比不上西医。” 齐日升说:“没错,答对了,加十分。” 钱丰笑了。 夏海韵眼一瞪说:“你笑什么,又听不懂我们的话。” 夏海秋起来把夏海韵掀走,说:“快去招呼其他客人去。” 看着夏海韵走了,夏海秋这才坐下,对钱丰说:“海韵心直口快,言语的冒犯之处,你别见她的怪,我这里给你赔罪了。” 钱丰说:“我还能见一个小女孩的怪,那样的话,显得我也没有涵养,没有水平了。” 让夏海韵这么一打岔,钱丰就没有说话的**了,看着夏海秋给苏茜茜夹菜,讨苏茜茜的好,看着齐日升吃着饭菜,不大在意的样子,心里对齐日升就有些腹诽,我打苏茜茜的主意,你让我下跪,又拧断我的胳膊,现在夏海秋这样,你怎么连屁也不放一个,就会欺负老好人。 钱丰把自己定位为老好人,是相对而言的,他一直觉得,跟那些大奸大恶之辈比起来,他就像天使一般纯洁无暇,却不想他对齐日升采取的那些手段的卑鄙,人家夏海秋又没采取什么手段,只是对苏茜茜殷勤一些,能有什么错,如果齐日升连这点都辨别不来,就枉在社会上混了。不过,要说齐日升不吃醋,那也是把齐日升的思想境界拔高了,他看见夏海秋的巴结,苏茜茜的嬉笑妍妍,醋葫芦里的酸水还是冒的咕嘟咕嘟的。 宴会结束后,夏海秋向全场宣布,都到饭店顶楼的歌舞厅唱歌跳舞。 齐日升当然不愿意苏茜茜去跳舞了,被男人搂着,拉手搭肩的蹭油,多不雅观,有胆大的色狼,手只要轻轻往下一滑,就摸着了屁股,差点的女人,让别人摸摸无所谓,苏茜茜是不能让人随便摸的,得特别留意这个夏海秋,上一次就是他把苏茜茜夺走了,这回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恰好这时,齐日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姜叔姜云飞打过来的,走到一边接听,姜云飞说,是他爷爷让打这个电话的,于是,爷爷就把电话接过去了,问他:“为啥下班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宾馆来陪我,又在哪里野去了?是不是做坏事了?” 齐日升纠结的说:“好爷爷,我都二十五了,还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陪茜茜参加一个party。” 这个party把爷爷说晕了,“什么,喷嚏,参加打喷嚏,打喷嚏还要参加,伤风了,赶快开点药吃。” “爷爷,看你说的啥,party是个英国话,意思就是社交聚会,一群人在一块吃饭喝酒,唱歌跳舞,东拉西扯。” “你说唱歌跳舞、东拉西扯谝闲传就是了,什么喷嚏,还英国话,吃中国饭放外国屁呀。” “爷爷,你有点文化水准行不,让人家听见了笑话。” “笑话啥,爷爷都活了十多了,也不见人笑话过,你一句外国话就把爷爷吓住了,爷爷见过外国人,也见过外国人放屁,就是没见过外国人打喷嚏。” “知道了爷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你过你姜叔宾馆里来,爷爷明天要回去了,给你交代几个事。” “怎么,才来几天,就要回去了,多住几天,我闲了陪你老人家逛公园去。” “不逛了,你忙,比你姜叔还忙,指望不上你,你姜叔都陪我逛了。” “那好,爷爷,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见齐日升打电话,苏茜茜跟了过来,看着齐日升打完电话,然后问:“是爷爷?” “老爷子让回去,有事。” “那就回去,老爷子的事重要啊。” “我要提前走一步,你怎么办,走不走?”边往回走,齐日升边问苏茜茜。 “我也走,她们几个还在电梯口等着上楼,得给她们打个招呼。”苏茜茜说。 见苏茜茜和齐日升过来,王丽和惠彩凤卢香蓉她们都喊起来,“人家都上去了,就等你们了,快走啊” 齐日升和苏茜茜说了有事要走,惠彩凤和卢香蓉就说他们也不上去了,一块走。 王丽说:“走也得给海韵打个招呼。” 正说着,夏海秋和夏海韵送完客人过来了。 夏海秋听说他们要走,连忙伸手虚拦着说:“都别走啊,舞会才开始,一会还想听你们唱歌。一块跳几曲舞,完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齐日升知道夏海秋安的什么心,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不过对苏茜茜说话还是商量的口气,“茜茜,你看是走还是留下,不会是没出息想留下?算了,我不在,没人陪你,跳舞唱歌没啥意思,再说我也不放心你留下。” 苏茜茜嗔了他一眼说:“就会乱说,谁说我想留下了。” 夏海秋脸上是明显的失望。 夏海韵见哥哥脸上失望的神色,就走过去趴着苏茜茜的肩膀说:“晚上还能有啥重要事,走,上去跳几曲,齐日升,我说你也太霸道了,茜茜怎么没出息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儿谁还能把茜茜吃了。” 第七十二章 朋友和敌人 第七十二章朋友和敌人 苏茜茜见夏海秋脸上的神色,心里有所不忍,也觉得对不住人,夏海韵话又那样说,为难的说:“我和日升真的有事,不得不走,王丽,彩凤香蓉,你们回去又没事,上去玩玩去。.)” 王丽酸溜溜的说:“你不上去玩,我们去有啥意思,人家也不重视呀。” 夏海韵放开苏茜茜说:“谁说不重视了,苏茜茜不给面子,你们不能不给面子?走,你们几个上去,让苏茜茜走,离了她我们的舞会还不办了。” 齐日升见夏海韵这么说,知道她是为她哥哥鸣不平,说不定她约苏茜茜过来,就有撮合的意思,哼!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嘴里也不说什么,拉着苏茜茜的手就往楼下走。 夏海秋在后面说:“茜茜,你真的走呀。” 苏茜茜回头说:“我真有重要事,抱歉了。” 出了酒店大门,准备到街边拦出租的时候,钱丰从一边过来,笑着对齐日升说:“齐兄弟,我那边有车,送你们一程。” 苏茜茜对钱丰还有点忌惮,她不知道齐日升和钱丰最后一次的较量,齐日升也没告诉她,她只知道那天晚上齐日升让钱丰跪下叫爷爷,钱丰跪下叫过以后爬起来后脸上凶狠的神色,以及那一句“你等着,这个仇非报不可”的话。她拿眼睛看齐日升,却见齐日升点点头,钻进了钱丰的车里,她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上去。 钱丰带的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室,钱丰和齐日升苏茜茜并排坐在后面。车开以后,钱丰对齐日升说:“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夏海秋嚣张的样子,他以为跟他美国洋爹学了一点本事就不可一世了,不就是个海乌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那个夏海韵,小样儿的,人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像母老虎,嘴像刀子,那个男人娶了她,非被她折磨成神经不可。” “他们邀请你来,就是因为你经营医药,是?”齐日升问。 “是,夏慕山那个制药厂效益挺好,虽然不是名牌,因为回扣高,利润大,药店还是愿意经营。” “你为啥也没上楼去唱歌跳舞?” “夏海韵对我那个态,还指望我给他们面子,哪儿唱不了歌跳不了舞,非在他们那儿唱那儿跳。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为啥没上去。” “为啥?” “夏海秋打茜茜的主意,你不给他这个机会。” 齐日升摇摇头:“不是,你说错了,我倒是想上去,我爷爷找我有事。” “茜茜没事呀?” “茜茜也想见我爷爷。” “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们好好聊聊。” “再说。” 苏茜茜就想不到,齐日升和钱丰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一首著名的歌,叫狼爱上羊,里面的词就有狼爱上羊啊爱得那个疯狂,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来看,狼和羊做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狼因此有了羊性,或这羊因此有了狼性,都有可能,它们也真会相互搀扶去远方的。 汤潮的狼爱上羊是2003年写出来,在随后的几年才走红的,齐日升当然知道了,2000年的苏茜茜根本不可能知道有这首歌曲,齐日升不可能对他说,就是说了她也不会相信。不过,穿越小说本身就是荒唐的,在这点上,读者和作者暂时荒唐一下,就算这首歌也穿越了。 边往酒店的楼上走,苏茜茜边问齐日升,“你和钱丰……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样好了?” 齐日升说:“就是今晚上,我也想不到他能这样。” “你真要和他交朋友?” “有理不打笑脸人,人家钱丰都那样了,我能绷着个脸不理人家。” 苏茜茜说:“我不是不让你理,就是觉得而有点奇怪。” 齐日升说:“那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成为朋友可以理解,不过最好不要成为敌人,交一个朋友不容易,树一个敌人太容易了。” 云飞酒店五楼的一个标间内,老爷子和姜云飞正在喝茶。茶几上摆放着瓜子花生和几样水果。 “齐叔,说实话,我把你接进市里来,除了给我儿子看病,就是想让你享受一下,十多岁的人了,享受一回少一回,那个总统套多好,你偏要住标间,享受都不会。”姜云飞说。 老爷子说:“你那个总统套我消受不起,里面太空,一个人住着有点吓人,这个标准间就挺好。” “那就好好住着,有你吃的喝的,等把成才的伤看好了,坐飞机到国外逛一圈去。” “不去,外国有啥逛的,听说坐飞机不保险,那玩意悬,弄不好就从天上栽下来了,死了好说,摔个筋断骨折的多受罪。” “看你老说的,那儿就栽下去了,飞机的失事率在交通工具中是最低的,哪有刚轮到你老坐飞机就栽下来的。” “那还不是碰巧了。你没听人说,无巧不成书,从古到今,戏台子上演的都是巧事,巧事还就被你大伯我遇上了。” “那儿跟那儿呀,戏都是编戏的人编的,没有真的。” “你这话怎么说的,戏能没有真的,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我们都在里面演戏,眼一闭腿一蹬就是散戏了,只是不知道啥时候散,在那儿散。” “齐伯,你不去外国也行,得看着把成才治好了,好了以后再走,这儿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几顿饭我也管得起。” “听说这个标间也是一天好几百,还有吃饭,每顿得多少钱啊,叔不想多花你的钱。” “看叔你说的,花什么钱,这就是我自己的产业,自己的产业自己住还论钱多少,就算住个一年半载的,还管不起你老的饭了。” “我看还是回农村,吃粗茶淡饭好,你这儿吃不屙粪的东西多,拉屎都不顺畅。” “叔你便秘吗,多吃香蕉,香蕉治便秘最灵验。” “我是大夫,还不知道吃香蕉啊,那东西甜腻腻的,勉强吃一根,第二根就吃不下了。” 正说着,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齐日升和苏茜茜走了进来,齐日升叫了声爷爷和姜叔,就去拿杯子倒茶喝,苏茜茜也怯怯的叫了爷爷和姜叔,然后拘谨的坐下,齐日升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苏茜茜,又给爷爷和姜云飞的杯子里续满,这才在爷爷和姜云飞对面,和苏茜茜并排坐下。 “爷爷,你真的要回去?多住几天,是不是我姜叔招待你不周到,或者谁得罪你了。” “是你招待的不周到,得罪我了。爷爷来这儿这么些天,你不好好陪爷爷,就知道泡妞,玩打喷嚏,要不是我让你姜叔打电话,你还在那儿打喷嚏不回来。” “又不是感冒,我打什么喷嚏啊,爷爷,你别急着走,医院现在正在观察成才的药效,很快就要扩大试药范围,你走了,不是把命系子给提了。” “别给我说药的事,提起来就有气,那个魏院长水副院长前天和我说好了,给受伤的人用,一直不见回信,我就不爱跟说话不算数的人打交道。” “爷爷,那是你不知道内情,医院里那个骨科的主任和我有矛盾,他知道你是我爷爷,把火发到你的药上了,人家是主管,院长也没办法。” “你在医院实习几天,就得罪人了?我就不信,一个院长,能让底下的人拿捏住,连这点事都决定不了,这官当的还有啥劲。” 第七十三章 一百万 第七十三章一百万 “爷爷,你这话也不对,药要在人身上用,别人不同意用,勉强用了,出了事谁负责任,你那天当着水副院长的面,把给成才看病用药的责任推到我姜叔身上,还说治死了姜叔不会让你赔,医院里的医生,包括院长,谁敢说这个话。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 “我就说了,他们还敢敲了我的牙?” 姜云飞尴尬的笑笑说:“齐叔,我知道你爱开玩笑,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听在那些医院医生的耳朵里就是不负责任,如果真出了问题,我不追究,医院也会追究的,他们一旦诉诸法律,按法律办,我说话就不算数了。” “都是小人之心,我会把人看死,活了快十了,我能不知道轻重,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 “事情倒真的是这样,不过爷爷以后说话要注意,你说你是开玩笑,出了事别人不认为你是开玩笑。” “你个小兔崽子,教训起爷爷来了,爷爷就是想随心所欲,孔夫子都说,七十随心所欲,爷爷这把子年纪,难道还要受你约束,不能随心所欲一下。” “能,爷爷,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不过,你把孔夫子最后一句话忘了,他最后一句话是不逾矩,他说的随心所欲,还是要在遵守法规的前提下,再随心所欲,也不能逾越法律。” “爷爷说的话犯哪条法了?警察怎么不来把爷爷逮了,要是过去,你都能给爷爷戴个高罐罐帽子,用绳子牵着游街。” “不可理喻。”齐日升显得很无奈。 “我不可理喻,你小子才不地道,听说你要给人家拾掇心脏,修什么桥补什么路的,还是尖端,被医院里取消,另找人了,取得好,找得好,医院里其他事情做得不对,在这一点上还作对了,我举双手赞成,我说你小子也太胆大,没学会走就想跑,学校还没毕业,就想搞尖端,你也不怕把人治死了违反法规。” “那个啥……爷爷,你听谁说的,什么尖端呀,就是个小手术,安装个零件,很简单,还能把人治死了。” 苏茜茜在一旁听说,惊讶的问:“你要做什么手术?” 齐日升说:“就是那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原来准备让我做,现在没我的事了,他们请了那个夏海秋啊。” 苏茜茜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做心脏不停跳手术?不是给兔子做,是给人做?” “当然啊,那么小的兔子我都能做,人可比兔子大多了,血管也比兔子粗多了。” “心脏搭桥,还不停跳,那个夏海秋今晚上说的那个实习生就是你啊。” “是啊,怎么了?” “没想到,医院里就让你做?” “原来是打算让我做,是夏海秋插了一杠子。” “你能做吗,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可能连真正人的心脏是什么样都没见过,敢做心脏手术,还是不停跳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不懂,我比你多上了两年学,当然比你学的多了。再说,人体就那几个零部件,我爷爷给我教骨科的时候已经熟悉了,又不是换心脏,就是修修补补,没有什么难的。” “爷爷没给你教过心脏,心脏上没有骨头,不属于骨科。”爷爷纠正他的话。 好爷爷,你不能报复心这么重,我不是在糊弄苏茜茜吗,“爷爷,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号脉号的好是,脉的源头就在心脏上,心脏不压缩,你什么脉也号不出来,更探不出病了” “这不废话吗,没有脉,人都死了,还号什么脉。” “就是呀,你当初教我号脉的时候,教的还不是心脏。” “我没教过你开肠破肚。” “我知道你没教过,咱们不是在说心脏吗,我现在学的就是心脏,学的就是开肠破肚治心脏上的病,知道病人心脏不好了,手术修补一下,没什么错?” 苏茜茜说他,“你就是强词夺理,爷爷又没说不让你做,他是说你不会,你不会,就做这么大的手术,爷爷能不担心。你说你一个实习生,就敢做医院里的教授都不敢做的手术,” “就是,这位姑娘说的对,你就是光屁股撵狼,胆大不知羞。” “你们以为医院里当领导的和那些教授都是草包,他们不敢做的手术敢让我做,既然敢确定让我做,那就是我的技术比他们都好。” “那怎么又不让你做了。”苏茜茜问。 “知道还问我,还不是那个夏海秋,他从国外回来想出风头,正好医院里有这个手术,瞌睡遇了个枕头。” “那个夏海秋是啥人?”姜云飞问。 “听说是夏慕山的儿子。” “开药厂的夏慕山,知道,你想不想做那个手术,姜叔给你想办法.” “不想,姜叔,我都决定做公务员了,做那个有什么用,说实话,我是为那个病人着想,,如果用常规的心脏停跳体外血液循环技术做搭桥,这个病人十成中有九成死在手术台上,用心脏不停跳就安全多了,医院又没有人会做这个,我不出手谁出手呀。不过,这也是打着鸭子上架,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有人了,我就没有这个责任了。” “你本来就没这个责任。”苏茜茜说。 姜云飞扭转话题说:“齐叔,还回去不回去,你考虑一下,如果还是决定回去,就把用药的事给大侄子交代一下,一会还要给窦部长的爱人熏蒸。”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交代的事也简单,这小子知道怎么用药,现在一号药已经给成才用了几天,没有出啥问题,再用几天,就更换二号药,时间稍长些,最后用三号药再巩固一下就行了。那个头上抹的药膏再换上两回,一号内服药用完之后,外用药也就停了,我说过的,一个月后出院,没问题。” “魏院长和你说的申报药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齐日升问。 “算了,我不想跟他们说,指望二腻子生娃,能把人急死。” “药品申报本来就是个难活慢活,急了不起作用。” “交给你了,你不急,陪着他们弄去,你不知道,方子我已经给他们了。” “你给了个什么方子?舍得啊?” “怎么舍不得,我给开了药名,没给剂量。” “你那算是给呀,连剂量都没有,人家怎么申报。” “剂量你不是知道,愿意给你给就行了,反正方子将来是留给你的,你愿意说出去,我也没办法。” “方子上的种类也不齐全啊,你就不能写全了,再说,那几味药我也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剂量。” “我说你看着蛮聪明的,怎么缺心眼,有几味药市场不是很难买到吗,国家现在也禁止入药,写那个有什么用,你知道剂量也没什么用。” “你给成才用的药,方子上全不全?” “不全,有两味我没写上去?” “你不写,那个方子还有什么用。” “我总得给我留点,猫给老虎教本事,惟独上树一招没教,老虎学完本事,想吃掉猫的时候,猫嗖一下上了树,爷爷留一手,就是防止被人吃了,你以后也留一手,别都给人教完了。” “什么呀爷爷,我是老虎,要吃了你呀。你都老的皮包骨头了,那儿有肉呀,就是有点肉,也煮不熟嚼不动了。 “小火煮时间长点,多放点大料调和,味道不会太差。” “爷爷,你有钱没有,我想用点钱。” “多少?” “一百万。” 爷爷眼睛瞪起来了,“一百万,你把爷爷的骨头砸碎了,熬成油。也不值一百万。” 第七十四章 仓促的第一次 第七十四章仓促的第一次 (求收藏,求推荐,你看书的时候,顺便点击一下加入书架,就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你的骨头是榨不出几两油,可是你有存款呀,你行医了一辈子,手里还不存几个钱。免费小说.” “你要个几万还差不多,一百万,等爷爷买个印钱机子,雇几个人给你印,要多少印多少。” “爷爷,你正经点好不好,我说的是真的,爷爷,我跟人合伙做生意,得拿出五十万,这是我第一次创业,你得支持。” “没钱,拿啥支持?” 姜云飞注意的问:“你做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大的资金量?” “就是想盘下一个药店,经营药品。” “一个药店,也用不了这么大的资金量,况且还是和人合伙,哪得需要多少资金。” “总共四百万,准备办成一个医药批发公司,然后逐渐扩展,多办几个零售药店,逐渐占领这个西阜市场。” 姜云飞点点头说:“不错,医药这个行业挺赚钱的,只是合作的人一定要考察好,别让骗子卷了款跑了,弄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不会,合作的一个是我哥们,一个是搞服装代理的经销商,那个服装代理商控股,他拿二百万。” “人家搞代理的,没有四五百万,还让你们参股,不会有猫腻?” “能有什么猫腻,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其实,我当初也有这么一个想法,没想这么大,恰好有人拉我合伙,瞌睡遇了个枕头。只是钱是个问题,我得想办法筹。” “钱倒不是大问题,如果可靠的话,叔就可以给你投资,不就是一百万吗,这点小钱叔还拿得出来”把一百万叫小钱,这话姜云飞说出来很轻松。 “那就谢谢姜叔了。” “先别谢,投入一百万,就是扔水里,也要听个响,你先得告诉我合伙人是谁,我得见见他们,给你把把关。” “也行,我把他们约到一块,你认识一下,我同学叫高向阳,那个服装代理商叫韦成泰。” “韦成泰?就是那个在西阜市很有名气的韦成泰?” “算有点名气,听说手上有两下子。” “不止这点,这个人不大地道,在黑白两道都有点能量,做事有时候不按常理,不过做生意倒还讲规矩,要不然,服装生意也不会做大,他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 “姜叔对韦成泰挺了解啊,只要做生意讲规矩就成,这是最基本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这就更简单了,高向阳的爸爸是药监局局长,他想借高向阳爸爸的人脉,推销药品便利,高向阳拉我入伙了。” “这个生意能做,姜叔给你投资,不过,姜叔要派人监管财务,参与管理,这个你要和韦成泰说清楚。” “我想没问题,公司成立后需要的人多,咱们肯定要派人管理。”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爷爷也该休息了,房间里还有一张床,你能睡,这姑娘怎么办?” 苏茜茜说“我回学校去,明天还有课。” 齐日升说:“我送你回去。” 姜云飞说:“算了,别折腾了,给开个房子,晚上睡在这里,明天早上走,没有你的事呀,日升,你和你爷爷睡一个房间。” “我知道姜叔,这还用你叮咛吗。” 苏茜茜的脸红了。 第二天早上,被爷爷的咳嗽声惊醒来,晨勃让齐日升觉得难受,在被窝里用手使劲压了几下没有压下去,接连反弹上来,觉得倒是很舒服的,就想起了住在隔壁的苏茜茜。 他穿越至今,时间已经不短了,还没有和女人行过床弟之事,这年轻的身子就是和他三十多岁以后不大一样,那玩意儿的生命力很旺盛,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想女人的心思,就不受控制的挺立起来,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也免不了打打手枪。 2000年,正是性用具门市部泛滥的时候,从大城市到小县城都能看到门前打出的销售广告,什么印神油,什么西班牙苍蝇之类,还有让人一听就有感觉的药物,什么一夜情,一杆定乾坤、金枪不倒、一粒挺三天,真他妈要一粒挺三天的话,那还不把人憋死啊!还有柜台上摆的男女**具,那种男用充气娃娃就很不错,用着倒能解决一点问题,不过,他不屑于买那个,眼前身边就有活的比充气娃娃漂亮的女人,何必玩那个没有生命的橡胶。 必须尽快把苏茜茜拿下来。在被窝里扳着自己不倒金枪的齐日升做出了决定。 爷爷又咳嗽了两声,把齐日升从遐想中拉回来,他坐起来对爷爷说:“爷爷,怎么咳嗽,是感冒了吗?” 爷爷坐在沙发上喝茶,见齐日升问,回答说:“什么感冒,你是学医的,连这个都不懂,早上起来要排泄,下头排泄,上头也要排泄,新名词叫吐故纳新。” 齐日升边穿衣服边说:“什么新名词,吐故纳新是庄子说的,庄子,孔子,老子,墨子,知道吗,他们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老掉牙的老名词了。” “就你知道呀,爷爷是没在大学里的茅子屙过屎,要不然比你懂的多。” “这个简单,爷爷,一会,我就领你去医学院茅子屙一回,那不结了。” 起来刷过牙洗过脸,齐日升去敲苏茜茜的房门,让苏茜茜起床。 苏茜茜很快把门拉开了,她起的比齐日升早,洗漱完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齐日升进去碰上门,把门关子倒锁住,就把苏茜茜搂住了,大嘴向苏茜茜精巧的小嘴上吻去,苏茜茜拼命地低头,用手推他,但是怎能抵过男人的力气,她也不敢在宾馆里喊,最终嘴唇还是让齐日升吻住了,牙齿没来得及抵抗就被舌头侵入进去,早上才刷过牙,两人口气都很清晰,当两根舌头缠扰在一块的时候,苏茜茜的身子软了,停止了抵抗。 齐日升搂着苏茜茜接吻的时候,底下也不可抑制的翘起来,他边吻边把苏茜茜瘫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身子拥着来到床边,然后压倒在席梦思上。 一阵昏天黑地的吻,把苏茜茜吻得一阵阵的眩晕。 昨天晚上,齐日升感到了危机,那个夏海秋的介入对苏茜茜是一个诱惑,他得把生米做成熟饭,给苏茜茜盖上他的烙印。 夏天的衣服简单,苏茜茜的裙子掀开就是个小裤头,当齐日升趁着苏茜茜的眩晕,趴开小裤头,把坚挺抵上柔软的时候,苏茜茜意识到了危险,正要摆脱,齐日升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当他意识到苏茜茜要摆脱的时候,身子向前使劲一挺,苏茜茜也早是江水泛滥,所以,这一挺就很顺利的挤进去。就听苏茜茜“啊”的一声,眉头紧皱,齐日升已经冲破阻碍,抵达了底部,他是学医的,又是过来人,能感觉到那一层膜的破裂,也能感觉到苏茜茜紧缩的挤压和抽搐。 已经挤进去了,齐日升也不着急,俯下身抱着苏茜茜的脖子,在眼睛上吻,脸上吻,嘴唇上吻,尽管不着急,在吻的同时也忍不住的爆发了。 齐日升知道这不算生理的早泄,主要是穿越以来没和女性有过床第之欢,忍耐的久了,所以才爆发的快,也不沮丧,紧紧地搂着苏茜茜,任凭雨露灌注喷洒在肥沃的土地内。 苏茜茜的第一次就这样被齐日升仓促夺去了。 两人清洗完毕,走出门的时候,苏茜茜感觉到下面的不适。走路也有点感觉不对劲。 陪着爷爷吃完早饭,先送苏茜茜去上学,然后给刘芳菲打电话,说他早上要送爷爷走,会上班迟点。 第七十五章 潇洒的无奈 第七十五章潇洒的无奈 (你的每一下点击,都是对作者的支持,你的每一个推荐,都是鼓励作者写作的动力,你的每一个收藏,都对作者码字产生很大的影响,让收藏推荐来得猛烈一些) 和爷爷一块,给窦副部长的夫人熏蒸完毕,车子就在外面等了。窦部长的夫人经过这些天熏蒸,生命的体征不但没有像大医院预计的那样走向衰竭,病情大见好转,脸上的气色也好多了,就是还没有到医院里去查血液和癌细胞的生存状况,老爷子不让去,说是不到时候。 在云飞酒店门口,齐日升扶着爷爷坐进姜云飞的凯迪拉克,然后说:“爷爷,我实习完马上就毕业了,拿了文凭马上回去看你。” 爷爷说:“你好好干事,别惦记爷爷,爷爷身体硬朗着,还不活过百岁了,爷爷要活着着你事业有成,娶妻生子,光宗耀祖。” “爷爷,你说我事业有成娶妻生子好,还是先娶妻生子再事业有成好?”临走,齐日升还不忘和爷爷开玩笑。 “当然是先娶妻生子好了,你都二十五了,不管事业成不成,传宗接代最重要,爷爷还等着含饴弄孙呢。我看你那个苏茜茜就挺好,你给人家女孩子把种子下了,我咋看她早上走路不对劲。”老爷子开孙子的玩笑。 “哪儿呀爷爷,看你说的啥话?”齐日升知道爷爷眼光毒,估计看出了早上苏茜茜的问题。 “啥话,好话,种子下了,爷爷很快就能抱孙子。”老爷子说的话也是有根据的,改革开放以前,大学生的同居现象极少,以后人们的思想观念开放了,这种现象就多了,大学里规定男女学生之间不能同居,上学期间也不能结婚,否则必须办理退学手续。一直到2007年3月,教育部颁布了修订后的于9月1日起实施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取消了“在校学习期间擅自结婚而未办理退学手续的学生作退学处理”,对在校大学生能否结婚不再作出规定,但是,教育部高教司司长林蕙青说:“不禁止不等于提倡。”还是对结婚和同居持否定态。但是,毕竟大门已经开了一道缝。 “哎呀,爷爷你为老不尊,都说些啥呀,苏茜茜和我就是同学关系,人家年龄还小,还要再上几年学,怎么就能生孙子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脸比城墙都厚,啥事不敢做,听说大学的茅子里经常有死孩子,那些姑娘生了孩子就扔在茅子里,茜茜生了你千万别给我扔到茅子里,抱回来爷爷给你养着。” “那儿跟那儿啊,你听谁说的,什么时候有死孩子了。再说,苏茜茜又有什么好了,你还没见过更好的,到时候,我给你领一个天仙回去。” “这个苏茜茜就行了,你小子千万别挑花了眼,天仙能当饭吃还是当水喝,扒下那个臭皮囊,再美的天仙也是一副骨头架子,能看过眼,能生孩子就行了。” 姜云飞笑着在一边说:“齐叔,别看你年龄大,观念还很新潮,年轻人的事你就别管了,他想要天仙,你给找个母夜叉,他能愿意吗,也不是你的面子啊,是不是?他找个漂亮聪明的媳妇,生出孩子也漂亮聪明,遗传基因很重要,皇上的老婆生的孩子就能当皇上,皇上的女儿都长的漂亮。” “我才不管他,他要给我找个母夜叉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不说了,大个子,吆车,走。”老爷子做了个挥鞭子的姿势。 姜云飞的大个子司机兼保镖向姜云飞打了个招呼,然后打着火,轿车很平稳的驶了出去。 爷爷潇洒的坐车回去了,齐日升送完爷爷来到医院,刘芳菲趁空悄悄对齐日升说:“你听说没有,那个不停跳搭桥手术有变化了。” “是吗,我好像也听到一点风声,这是不太详细。” “有人推荐了一位才从美国回来的海归博士,这个博士在美国做过心脏不停跳手术,据说是市卫生局推荐,医院支持决这位博士主刀。” “那个博士真能做不停跳吗,不会草菅人命?” “也不能这样说,你我主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是草菅人命了?有那个海归派主刀也好,也减轻了我们身上的责任,说不定这次我们还能从中学一点东西。” “但愿如此。不过我觉得玄,只怕这个海归派拿不下这个手术,治秃子把脑子给治出来了。”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事了。出了事有院领导,关我们什么事。” “良心啊!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如果眼睁睁的看着海归把人治死,良心上也过不去。” “人家未必就治死,咱们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那是,等着看。” 齐日升的医术曾经是中心医院拔尖儿的,也做过多例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但是,现在他的实习生身份限制了他的发挥,这些话他也不能给刘芳菲说,说了人家也得信啊,还得说他神经有问题。 “还有一个事,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事?” “你爷爷不是有那一种伤药吗,魏院长水副院长和朱主任商量,想给重伤骨折和粉碎性骨折的伤员用这种药,朱主任坚决反对,说医院又不是实验场,怎么敢拿病人做实验,还威胁说出了事他不负责任,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没办法,只得先缓一步。” 齐日升说:“爱用不用,他朱主任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多做几次手术,手术费不是上去了,主刀医生也能拿提成,一用了我爷爷的药,手术费那儿挣去,住院费那儿挣去。” 刘芳菲摇摇头说:“你还是偏激,医院不挣钱,咱们这些医生护士都喝西北风啊。要我说,你那天就不该得罪朱主任,他针对的是你,并不是病人。” 齐日升说:“得罪又怎么了,我那天要不得罪他,手术刀就把那个姑娘的大腿给划开了,他方便了,痛快了,就不考虑病人的痛苦,我就捏了那两下,好了,不比他把皮肉用刀子拉开,接好后又给一点点缝上强,皮肉又不是大街道,让那些人今天挖开明天挖开的随便改造。” “说的也是呀,哎,你那个祖传的手法接骨不错啊,什么时候教教我。” 齐日升笑了,说:“你学骨科干啥,就一个心脑血管就够你折腾一辈子了,我是自小耳熏目染,学会了想扔都扔不掉,遇到病人就想出手,出手了就还得罪人,你说多学一手有什么好处。” “你呀,就是嘴不饶人,不过,我想,咱们还得做好准备,这个什么留学生万一是个吹大话的,还得咱们出手不是。” 齐日升撇撇嘴说:“万一,万一有我什么事呀,噢,我脑子又没进水,去给人家打扫垃圾,你想去你去,别拉上我,我得我把这一口热气留着,暖暖肚子。” “作为一个医生,你就愿意看着手术失误,让病人活活的死去。这也未免太残忍了。”刘芳菲说他。 “拜托,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个实习生,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吗?” “我记得,你说要做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时候,好像把自己实习生的身份忘了,勇往直前的,现在怎么想起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我是争取主刀,现在,医院里找到人了,我手不疼为什么要往磨扇底下塞。” 听齐日升不松口,刘芳菲只能叹口气,感觉有些遗憾。不说对齐日升一个实习生的打击了,连她这个见惯世面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第七十六章 “挟持 第七十六章“挟持” (你的每一下点击,都是对作者的支持,你的每一个推荐,都是鼓励作者写作的动力,你的每一个收藏,都对作者产生很大的影响,让收藏推荐来得猛烈一些) 说实在的,齐日升并没有靠作这个手术扬名立万的想法,这个名他早已经享受过了,而且享受到了感觉烦躁的地步,这次建议作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纯粹是为刘芳菲着想,手术台上死一个病人,对医生也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就是家属不闹,好长一段时间心情也不会太好,他实习以来刘医生对他挺好的,他不想让刘医生心情不好,所以才力主这个不停跳手术。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却没想到因这个手术引出了市卫生局关注,还把夏海秋推出来了。 按说,他齐日升都决定做公务员了,即便做个世界级的手术,也没有多大意思。 所以说,虽然作为一个实习生,不做这个手术对他来说有点遗憾,很快就心平气和了。 下午下班,齐日升给苏茜茜打传呼,苏茜茜回过来电话,问他有什么事。从话语听起来,苏茜茜的情绪很平静。 “出来,咱们一块吃个饭,爷爷回去了,把熏蒸的任务交给我了,今晚,咱们一块操作。” 苏茜茜沉吟了一下说,“好,我马上过来,你在医院门口等我。”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齐日升和苏茜茜在人流车流之中见面了。 见到齐日升,想起早上那一刻,苏茜茜的脸上还是现出羞涩的表情。 齐日升故意表示忽视的说:“吃什么饭?到夜市吃羊肉串?” “走,反正要去夜市,到了再说。” 今天的苏茜茜穿件白衬衫,黑筒裙,头发扎起来,像个女学生的样子。 齐日升不敢提今天早上的事,怕羞着了苏茜茜,找了个话题,和他谈起昨天晚上的party,“昨晚没让你上楼上唱歌跳舞去,不怪我?” “怪你干啥,是我自己不愿意上去。” “我看那个夏海秋对你很殷勤,是看上你了?” “你什么意思,有啥话就明说,别掖掖藏藏的。”苏茜茜瞪起了眼睛。 齐日升陪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一下。” “是不是又找什么理由埋汰我?我知道你们男人就这样,始乱终弃,还是不小心,没逃脱你的魔爪。”苏茜茜的脸上带着幽怨。女孩子最怕的就是一颗芳心系在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始乱终弃,那打击是非常大的。 “茜茜,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这种心思,我如果有始乱终弃的坏心,让我出门跌个大马趴碰死。”见苏茜茜提起这件事,齐日升也就给他发誓,确实,和苏茜茜那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始乱终弃的想法。 “我记着你这句话,如果以后你以后不兑现诺言,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看着齐日升,苏茜茜眼里放出幽幽的光。 齐日升听苏茜茜说的郑重,就也郑重的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卑鄙,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苏茜茜却没有听出来,齐日升给她的保证里面没有婚姻两个字。 两个人在小吃街简单的吃了顿饭,齐日升对苏茜茜说:“已经好几天没给小姑娘换药了,一会咱两个过去给把药换了。” 苏茜茜很奇怪的问:“什么小姑娘,换什么药?” 齐日升这才像想起苏茜茜还不知道这么回事,就说:“有一个农村小姑娘胳膊骨折,我给治伤,你别看我,当然是免费的,一分钱不收,还倒贴进去买药的钱。” “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就是顺手的事,告诉你也没啥意思,倒显得我在你面前显摆了。” “多长时间了?” “十多天,也该差不多了,一会去换一次药,打发他们回去,农村人钱紧,住城市租房吃饭的花销也大,只怕钱都快花完了。” “那就快走。” 来到桑家父女的住处,却不见他们人了,到姊妹诊所一打听,原来小女孩的伤已经不疼了,身上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就悄悄地走了,走的时候留了个条子,姊姊来春霞让妹妹来春晓把条子拿给齐日升。 齐日升接过一看,只见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叔叔,我的胳膊好了,已经不疼了,我们的钱快花完了,不见你来,怕给你添麻烦,我和爸爸回家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以后一定报答。 齐日升看完,把字条递给苏茜茜,说:“本来想给小女孩再换一次药,让他们带点药回去,这下好了,连人都见不着了。” 大姊来春霞说:“姑娘的伤不要紧了,小孩子生命力旺盛,愈合快,不用药也没事了。” 齐日升觉得有点遗憾的说:“但愿没事,那就好。” 告辞回到云飞酒店,给窦副部长的夫人熏蒸。窦天宇副部长白天没时间,基本每天晚上都过来看一下。窦部长每次来,姜云飞都作陪。今天是齐日升第一次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独立操作,让苏茜茜给他帮忙,就不用窦灵萱了。 窦灵萱站在旁边,显得有点失落,齐日升边操作边给苏茜茜解释,女人的心思敏感,有窦灵萱一个美女在旁边,苏茜茜明显感觉到窦灵萱的失落,这种情况下,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比不上窦灵萱,就故意和齐日升耳鬓厮磨的让窦灵萱看,充分展示自己的优势。 不过,这个时间是很短暂的,捆扎很快就完成了。 外面,窦副部长正和姜云飞谈让他爱人回家的事,他当时让爱人住在酒店是怕老先生年纪大,来往不方便,现在老先生已经回去了,他爱人的病情也见好转,就不用在酒店住了,在家里干什么比较方便,不过,窦部长的意思是,让齐日升每天去他家里熏蒸,他早晚用车来接。 姜云飞说:“住回去也行,不过窦部长工作忙,不用麻烦你的车来回接送,齐日升要上班,迟一下早一下的,我安排车接送就行了。” “那还是麻烦你。” “咱们谁是谁呀,就不用那么客气。” “还没给齐日升说,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去我家?” “窦部长放心,齐日升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事有我,你就别管了。” “既然这样,一会让她们和我一块坐车回去了。” “行,明早一大早,我和齐日升去,连蒸锅都带过去,你就不用准备啥了。” “那就谢谢了!” “谢啥,只要耿主席病好,证明咱们这个辛苦没白费就行了。” 齐日升操作完毕,和苏茜茜出来,两个人的话已经说完了。 姜云飞对齐日升说:“窦不部长刚才说不在这儿住了,你以后得上门去给耿主席治病,姜叔开车,和你一起去。” 齐日升说:“没问题,就是早上要去早些,我要赶点上班。” 窦副部长说“行啊,你姨早上本来就起得早。” 姜云飞说:“我让司机也起早点,去接日升,日升,你干脆住到叔的酒店算了,也方便。” 齐日升说:“不了,我还住我那个出租屋。” 熏蒸完,把窦副部长和耿主席窦灵萱送出酒店门,窦部长问齐日升和苏茜茜:“你们回哪儿,顺路把你们捎上。” 齐日升说:“行,就坐窦部长的车,把我们放到凤凰路就行了。 在凤凰路下了车,看着窦部长的车开走,齐日升对苏茜茜说:“走,去我的出租屋。” 苏茜茜说:“不,我回学校宿舍去。” “走,我出租屋又没拴老虎,怕啥?”齐日升边说边揽住了苏茜茜的肩膀。 苏茜茜挣扎了一下说:“你就是老虎,比老虎还厉害。” “我这个老虎不吃人,是温柔的老虎。” 在齐日升半“挟持”的撕扯下,苏茜茜还是跟随着齐日升一路走。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一) 第七十七章不停跳搭桥(一) “别拉扯,我自己会走,看人家笑话。”苏茜茜不断轻轻挣扎着。 “怕啥,咱们是情侣,谁没见过情侣呀!” 在一个西瓜摊子上,齐日升放开了苏茜茜,买了个西瓜,天热,吃个西瓜还是很爽快的。 上楼进屋,关上门,屋子里热,又没有空调,齐日升打开风扇,又打开了电视,然后对苏茜茜说:“坐下歇歇。” 苏茜茜坐在沙发上说:“你这简直就是绑架人呀。” 齐日升笑着说:“说的太严重了,绑架是犯罪,我这是犯罪吗?” “和犯罪差不多了。” “你说犯罪就是犯罪,我已经想清楚了,该犯的罪还是要犯。” “没皮没脸。”苏茜茜娇嗔的说。 齐日升取了个刀把西瓜切开,递给苏茜茜一块,说:“来,吃西瓜。瓤口还不错,味道也好。” 到2000年的时候,西瓜已经是专门改良培育的品种,品质基本都不错。 吃着西瓜,看着电视,齐日升说:“早上对不起,太冲动了。” 苏茜茜红着脸说:“一个对不起就行了,那可是人家珍惜了二十二年的宝贝,就那么被你随随便便的毁了,哪儿直到现在都不舒服。” 齐日升坐过来,轻轻搂着苏茜茜说:“我当时也是猪戒吃人参果,囫囵吞下去,也没尝着味道。” 苏茜茜对那种事不懂,不知道时间长时间短和早泄的问题,任他搂着,说:“要怀孕了怎么办,我整整一天都在担心。” 齐日升说:“你是学医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就看在不在危险期内。” “好像不在?” “那就没事,危险期的时候咱们注意点就行了。” “你还想怎么样啊!流氓。” “流氓就流氓,这时候不流氓什么时候流氓。”说着话,齐日升的嘴就吻上去了。 “哎呀!我正吃瓜,抹我身上了。” “没事,一会洗洗,半晚上就干了。” 晚上,苏茜茜就睡在这儿,有了早上的第一次,晚上的第二次就好办了。 两人睡下,齐日升自然是热情如火,苏茜茜尽管说她哪块地方不舒服,但是在齐日升百般挑逗抚摸的热身,**之潮还是一浪接一浪的袭来,这种情况下,好像就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好像荷尔蒙还可以治疗不舒服。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水到渠成了,苏茜茜配合着齐日升很疯狂了一把,这一次,两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齐日升不但细细的品味了滋味,还驰骋了好大一阵。苏茜茜也有强烈的感觉,在齐日升的一阵猛烈驰骋下,苏茜茜发出一声长长地娇呻,身体一阵阵痉挛,波涛起伏的时候,齐日升在那股强烈的迎合夹击之下,也轰然一声泄了,两股力量在瞬间很和谐的形成一股浪潮,长江水后浪推前浪…… 第二天一大早,齐日升的手机就响了。爬起一看,是姜叔打过来的,说车已经快到他门口了,让他起床洗脸,去给耿主席熏蒸。 天热,苏茜茜侧身一丝不挂的睡着,仅胸脯上盖一角毛巾被,腿、胸、身子头形成一个曲线,整个一个睡美人,看起来很香艳。她睡的很实,手机铃声也没惊醒她。齐日升怕姜叔进来看见茜茜,急忙三两下穿好衣裳,也没顾得欣赏香艳,把脸用水大概一抹,顾不得叮咛苏茜茜,急忙拉开门走了。 给耿主席熏蒸,中间窦灵萱去买了早点回来一块吃了,熏蒸完以后,上班时间就快要到了,姜云飞的车又把齐日升送到医院。 进科室门,刘芳菲就告诉齐日升说,“今天上午要做那个不停跳手术了,你知道不知道?” “做不做的,与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关心。”齐日升淡淡的说。 “不是你关心不关心的问题,一会手术开始,咱们科室的医生都要去监控室观摩,你也得去,院里让我做助手。” “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总得有人做助手,那些大手笔的不愿意,只得我做了。我要马上去准备,你一会过去看看,一定去呀。” “去,一定去。” 医院里把规模弄得很大很隆重,不但邀请整个西阜市的医院派人观摩,还请了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前来采访和摄像,省电视台提出直播,被医院拒绝了,医院是考虑如果直播,成功了好说,万一不成功,那不是臭名远扬了,一般的直播都要挑选把握比较大、万无一失的手术,这个病人,还是别转播了。再说,他们也不想出直播费,那也是一笔可观的开支,只要手术成功,电视台正常新闻播出后也具有相同的效果。 他们同时也给市卫生局和柳副市长发出了邀请,夏海秋是卫生局推荐的,卫生局李日新局长表示要过来,柳副市长当时没有答应,说到时候看,不忙就过来。 手术开始的时候柳副市长还是赶过来了。这么大的手术,他不来露个面,也显示不出领导的重视呀! 市卫生局李日新局长和院领导把柳副市长迎进监控室坐下,中间那台最大的液晶监视器静静地画面正清晰地把手术室内的一切展示出来。病床上躺着的病人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上半身看得见的地方插满了管子,有的一直通进下面的床单内,好几台监视仪器闪着绿油油的光,在屏幕上跳跃着。几个护士正在出出进进、忙忙碌碌的做准备工作。 这次手术共设了两个监控室,领导和部分医院观摩医生在主监控室,医院里其他医生在另一个比较小的监控室。另外,医院门诊大厅还设了一个对外的转播大屏幕。 夏海秋的妹妹夏海韵知道手术的时间,她提前通知了苏茜茜和王丽惠彩凤她们,以及其他同学,她想把她哥哥打造成明星,所以给他哥哥组织个拉拉队,拉几个粉丝,但是,她们是进不了监控室的,只能在门诊大屏幕下看。 苏茜茜知道这个手术本来是齐日升的,被夏海秋顶了,不过,她还是真关心这个手术的成功与否,所以就跟着来了。 “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手术医生马上全部就位。”水副院长轻声给柳副市长和李局长介绍着。 “听说你们换了手术医生了,是个海归派,技术怎么样啊?”柳副市长问。 “还可以,这个医生叫夏海秋,我们仔细考察了他的从医经历,他确实在美国做过多例心脏搭桥和修补手术,也做过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有相当的经验,现在国内能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基本都是海归派,我们也就请个海归派来做这个手术,从而带动促使二院的手术升华到一个新的高,这也是院里的无奈之举。” 水副院长没详细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实际上,是夏海秋得父亲夏慕山和李局长的关系比较好,专门约李局长吃饭,要把他儿子在医疗界推出来,中心医院是市卫生局下辖最好的医院,所以就把夏海秋推荐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 听说夏海秋是医学博士,又有李局长的面子,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自然趋向于由夏海秋做这个手术。 柳副市长点点头说“这个办法不错,也符合改革开放的精神,只是这个方法有点冒险,这个手术是有风险的,如果万一出问题,以后在这个领域不是成禁区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医生都谈这个手术色变,那怎么办,你们有这个思想准备吗?”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二) 第七十七章不停跳搭桥(二) “这个……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大的风险的,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成功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不停跳搭桥手术只要掌握的好,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夏海秋又在美国做过,把握还是很大的。” 魏院长也在一旁解释说:“我们也安排了几个技术精湛的医生做助手,这几个都有相当丰富的临床经验,独立手术的能力很强,关键时候还是能助一臂之力。” “听说那个姓齐叫什么齐……齐日升的实习生对这个手术很有把握,是不是?”柳副市长的这个消息是李局长告诉他的,李局长则是听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说的。 水副院长说:“他的手法是有点独到之处,不过,一个实习生,也没有独立做这个手术的资格,当初是让他做一个手术医生的助手,现在那个医生已经做夏海秋的助手了,他这个助手也就自然做不成了。” “他来了没有,你派人把他叫过来,我问几句话。” 魏院长说:“应该来了,今天心脏内外科的医生都来观摩,他没有理由不来。” 水副院长听了魏院长的话,急忙派人去找,一会儿人来报告说,听人说,上班是来了,也在另外一个室内监控现场转了转,然后就走了,现在心脏内外科的医生都在,就是没有齐日升的人影。 水副院长就有点生气,你一个实习生,也太没有组织纪律了,这么重要的手术,你不观摩,副市长找你,你竟跑的不见人影。然后吩咐找的人,“多几个人找,就是把医院翻个过,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就在水副院长派人寻找齐日升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现场的体外循环机已调整到最佳状态,作为第二套手术方案,如果不停跳搭桥出现问题,就要迅速启用体外循环心脏停跳冠脉搭桥术,以确保手术安全。 麻醉师的麻醉已经起作用了。 麻醉是手术的关键,不管是心脏停跳搭桥和不停跳搭桥。而不停跳搭桥的麻醉比停跳手术麻烦的多,因为病人患病时间长,病情比较严重,左心室严重供血不足,导致心脏耐受力很差,一次性麻醉很可能造成病人的病情崩溃,生命特症消失。麻醉师必须采取逐步、分次、局部的麻醉方法。这就对麻醉师的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院的麻醉师技术是不容置疑的,每天几十例各种手术,麻醉师对各种麻醉已经驾轻就熟。 就在麻醉师开始施行麻醉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姜成才的高级病房里给姜成才送口服药,看着向雪珂服侍姜成才喝了以后,坐在外面的小客厅里和向雪珂说笑。 刘芳菲去准备手术以后,有人就招呼科里的全体医生和实习人员到手术监控室去看手术。齐日升跟着去转了一圈,见还没有开始,他也没有看的兴趣,想起要给姜成才送药,就来到了高级病房。 和向雪珂经过几次接触,已经比较熟了,给姜成才喝完药坐在外面,向雪珂就给他倒了杯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笑着说:“知道你喜欢喝茶。” 齐日升客气的说了声谢谢,倒把向雪珂逗笑了,说:“你还会客气啊!” “怎么不会客气,我们是几千年传下来的礼仪之邦,客气是美德,现在不是讲究礼貌用语吗,您好,欢迎,对不起,请多关照,这些礼貌话我都会说,不简单。” “嗯!是不简单,这么难的话都学得会,智力上,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这几句,还能记得什么?” “还有久违,请教,拜托,失陪了、给您添麻烦了,等一些,多了,脑子不行,不大记得住。有个文明礼貌大全的书,你一看就会了。” “这就很不错了,一般人像你这么大年龄的,什么也不懂,都敢脱个光屁股在街上玩。” “什么不错不懂的,还光屁股,你当我是傻小子啊。” “我没说你是傻小子,你比傻小子强多了。” “算了,给你个麦笕枝你还当拐杖拄了,我给你说,成才很快就能出院了,也把你解放了,你可以回去,继续搞你的预算,我给你们姜董事长说一声,让他今后多照顾你点。” “照顾就不必了,我就是来工作的,工作越多,越庞杂,才能锻炼我的能力,如果姜董听你的话,你让他多给我发几个钱,那才实惠,只怕你办不到。” 齐日升摇头晃脑的说:“小事一桩,不就是多发几个钱吗,我姜叔或者缺其他东西,但是最不缺的就是钱,听说他支票发霉了,放在后院里用大叉挑着摊开晒,像农村摊麦子一样。” “我说天为什么这么黑,就是因为有好多牛在天上飞,为什么牛能在天上飞,就因为地上有人在吹。” “天没黑呀,牛在那儿飞了,我没看见啊,你看见了?” “牛在外面的天上飞,就是你刚才在这儿吹上去的。” “哼!你要认为我是吹牛,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还真能在姜董事长面前说上话,给你涨工资,你信不信?” “我不信,就算你认得姜董,他也不会听你的话,给我涨工资,公司是有规定的,哪能随便涨。“ “这个你就说错了,姜董事长是私人企业,他说给谁涨工资,还不是一句话,就算不能破了规矩,他给发个大红包总是可以的,总得来说,只要想给你涨工资,有的是办法。” “那就拜托你了。”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有什么理由求姜董给你涨工资,姜董问我,我怎么回答。” “你就说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多好,你得给定个位,我也好操作。” “不说算了,我也不稀罕你给我说这个话,我把业绩做出来了,董事长自然会给我涨工资。” “别呀,我就是开开玩笑,这个话我会给你说的,不过,涨了工资可得请客。” “那没问题,凉皮肉夹馍管饱。” “真抠门,不兴这个样啊,就是凉皮肉夹馍,总得有瓶酒,配一盘凉菜。” 因为穿越前与向雪珂是夫妻,齐日升对向雪珂一切都了解,所以来了不问情况,就是瞎扯。 然后,齐日升又找了个话题,刚刚开头,门就被敲响了,向雪珂把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人就看见了齐日升,急忙对齐日升说:“魏院长和水副院长找你,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么重要,你也不去看,躲在这儿倒是清闲。” 齐日升站起来随他出门,边走边问:“两个院长找我什么事?” 那个找他的人说:“听说是柳副市长要问你几句话,魏院长找不见你,都有些生气。” “柳副市长要问我什么话,是关于手术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柳副市长去。” 齐日升来到监控室的时候,监控室屏幕上显示麻醉已经做完了,麻醉之后的病人渐渐地睡去,监测仪里均匀波动的曲线表明,病人生命体征基本良好,血压、心跳基本上都在手术允许的范围内。床单被揭开了,医生对脱得一丝不挂的病人迅速进行全身消毒,棕色的消毒液从病人脖子一直满涂至足心,创造出一个相对无菌的状态。 “小齐,你去哪儿了?快过来,柳市长要问你几句话。”魏院长见齐日升进来,急忙招呼。 走到柳市长跟前,主动与坐着的柳副市长握手,然后说:“我爷爷回去了,把药交给我,我去给病人送药了,柳市长找我有什么事?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三) 第七十七章不停跳搭桥(三) 柳副市长让他坐在身边,说:“先看做手术。.)” 柳副市长身边是市卫生局长,卫生局长见状,急忙腾开了位子,齐日升就坐在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中间。 屏幕上,手术已经开始了。护士递给夏海秋一把手术刀,夏海秋比划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术刀,从患者的左胸脯划了下去。 心脏手术是一个团队的行为,一个人要完成这些步骤,时间就会拖得很长,创面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越长,对术后的恢复越不利,手术有时候要分为两个组,主刀的是一个组,截取匹配血管的是一个组,两方面同时进行的话,就能大大缩短手术时间。 当然,院里比较权威的医生是不屑于给夏海秋当助手的,像齐日升这些实习生和级别比较低的医生也不行,也就只有刘芳菲他们这些中等级别的了。 当夏海秋的刀子划开左胸,锯胸骨,创建工作面的时候,刘芳菲这一组也同时划开患者的右下肢内侧,截取需要用于搭桥的大隐静脉,一般长在二十公分左右。 搭桥用的血管一般都在患者自己体内截取,自己本身的零件不产生排斥反应,利于迅速融合,生理功能可以维持长期稳定。 截取的部位一般在小腿和小臂内侧,小腿上的大隐静脉接近于冠状动脉,是搭桥中比较常用的,乳内和小臂上是动脉,乳内动脉的口径和冠状动脉比较匹配,效果更好一些,还有用胃网膜动脉的。用大隐静脉搭桥,手术损伤小些,简单一些,但远期效果比动脉搭桥差些,适用于年龄大的病人。用动脉搭桥损伤大,技术要求高,手术更难,但远期效果比大隐静脉好,适用于年轻病人。 人类的医学也曾经试图人工制造血管,但是不大成功,使用以后很容易堵塞,这次的搭桥,采用的是乳内动脉和小腿两个部分。 人类最早的心脏支架和搭桥手术实际上就是不停跳的,但是,由于医学还没有掌握血液体外循环的方法,以及心脏停跳后的复苏技术,只能在不断蠕动的心脏上手术,难相当大,后来根据需要发明出了体外循环的机器,也有了一种对心脏停调后保护和复苏的药物,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就实现了。经过几十年的实践,这项技术已经非常成熟,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但是,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搭桥的弊病也很明显,由于体外循环是以人工取代人体心肺的搏动灌注,非生理的灌注方式会增加外周血管阻力而导致组织末梢循环灌注不良。血液接触插管等人工材料、在管路中流动方式的改变、人工泵对血液的机械挤压等因素也会导致对血液成分的破坏,引起微血栓形成和栓塞、溶血和术后贫血、激活全身炎性反应引起心肺肾等器官组织的破坏、白细胞和补体的耗竭引起全身免疫力下降。此外,人工心肺机的管道为非生理性管道,患者的循环血液流经管道后,与管壁接触能够激活补体,引发凝血反应,因此,患者术前和手术过程中需要给予肝素抗凝,术后再予以鱼精蛋白进行中和,这些过程极易造成机体的凝血功能异常,总的来说,血在自己身体内循环是好的,一旦到体外对人就会有损害,为康复造成麻烦。 而不停跳手术并发症发生率低、手术死亡率低,保护了不必要造成的损伤。还有一点,不停跳手术不但缩短手术时间和住院时间、加快术后恢复、还能降低医疗费用。 所以经过一段时间后,手术渐渐的又回归到心脏不停跳搭桥上,回归的主要功臣就是一点小玩意,心脏组织定位器,或者叫稳定器,有了它,才让不停跳手术有了可能。 要说,夏海秋的手术还是很熟练的,他有条不紊的创建出了工作面,把那颗跳动的心脏裸露出来,然后就是检查冠状动脉阻塞情况,这个在血管造影片子中看见的冠状动脉一般情况下都糊着一层脂肪,胸廓打开后开始看的并不是很清楚,需要拨开脂肪才能看见。经过清理,作出基本判断之后,夏海秋在助手的帮助下,取乳内动脉。动脉比静脉容易发生痉挛,采取无接触技术制备时要非常小心,夏海秋这步工作做得不错,乳内动脉很快制备好了。 接着安装心脏组织定位器。 心脏定位器就是给心脏固定好位置的一个器械,最初的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就是因为没有定位器固定心脏和血管,在蠕动的心脏上做手术缝合,那是很艰难的,所以,那时候成功率不高。并因此才产生了体外循环心脏停跳搭桥手术。如果能把蠕动的心脏固定起来,使心脏需要搭桥的局部处于相对静止和相对无血状态,那不是和心脏停跳差不多,做起来不就方便了。因此,这个心脏定位器就产生了。但是,尽管这样,心脏依然还是蠕动着的,而搭桥的血管直径只有两毫米,要在显微镜下、在依然蠕动的心脏和血管上搭桥,医生的心理素质稍微差点,手稍微颤抖一点,手术就可能失败。这个手术对病人的治疗效果好,但是给医生的心理素质和技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固定心脏,确定了三个点的搭桥位置之后,头戴显微镜、手执尖细血管缝合针的夏海秋从助手手中接过刚才自己从患者胸部取下的一截乳内动脉,开始手术中最关键的搭桥一步。 刘芳菲和另外一位医生取的是腿上的大隐静脉,制备好后作缝合,也用了一些时间。刘芳菲医生也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个助手的,她本来应该是名义上的主刀,齐日升做完手术后这个成绩是要记在她头上的,而且极有可能扬名立万,她也想通过这个手术实践一下不停跳搭桥手术,亲自缝合一下,看和停跳有什么不同,说不定一实践,技术上会有一个升华,夏海秋这一做,就没有她的机会了。但是,既然院里硬派她做助手了,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近距离看一下,绝对和监控室显示器上的效果不一样。所以,她还是很认真的和助手一起,制备下了两根大隐静脉血管,供夏海秋使用。 夏海秋做这个手术,把握性实际上也不是很大,说严重些,是硬着头皮做的。他做过体外循环搭桥手术,也给做心脏不停跳手术的医生做过助手,算是有感性认识,对步骤熟悉。对体外循环搭桥术,夏海秋自认还是很熟练的,因而自信也能做好不停跳搭桥手术。他感觉不停跳搭桥使用心脏固定器后和体外循环也差不了多少,手术医生缝合的技术比起体外循环差别不是很大,做起来应该是顺利的。 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看人家手术很轻松,那都经过千锤百炼的,同时还有点天生的因素在内,就好比歌星影星,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天生一副好嗓子,好容貌,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没有先天的条件,后天再努力也不顶用。 夏海秋的技术说来还行,就是心理素质差点,领导和同行的观摩,电视台报社的新闻采访给他了一些压力,从未在蠕动的心脏和血管上下过针的经历也让他有点提心吊胆,搭接第一根血管桥的一端的时候还可以,连接心脏一端的时候看着蠕动的心脏就有点眼晕,手上也有点颤抖,手中的针几下缝不到位置上,心里一急,眼睛就有些模糊。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四) 第七十七章不停跳搭桥(四) 眼睛模糊了,手术就很难做下去,手上的力量用的不合适,刺激得搭桥的血管开始痉挛。乳下动脉血管比大隐静脉细些,直径只有两毫米,眼睛一模糊,血管一痉挛,那还能缝得下去,信心立刻就没了,只得停手,直起腰来说:“不行,得启动体外循环机,用心脏停跳搭桥。” “患者的各项生理指标还好,怎么要启动体外循环?”刘芳菲不理解的问,就在夏海秋开始做手术的时候,她先仔细观察了心脏定位器的放置,然后就观察夏海秋的缝合技术,她知道,搭桥的缝合技术才是关键的一步,这是最见功力的。 她发现了夏海秋手指的颤抖,心说第一根桥就颤抖,还有两根看你怎么搭。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夏海秋连第一桥都没有搭完就不行了。 “我是主刀,不停跳不行,我有权提出停跳搭桥。”这种骑虎难下的情况下,夏海秋也是没有办法了。 “如果患者能做心脏停跳搭桥手术,医院里何必非要做这个不停跳手术不可,停跳手术我们都能做。”另一个医生说。 从手术开始,魏院长就给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讲解手术的步骤,进展到什么程,手术的难易程,就好像宋世雄讲解足球一般,旁征博引的,显示出他对医学知识的渊博。但是,魏院长没有丝毫卖弄的意思,他这个院长是货真价实的内行,一辈子绝对不愁饭碗,如果不想升官的话,不用费心费力的巴结谁。但是,偏偏魏院长是有点野心的,既然走上了仕途,当了院长,何尚不想往上升一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过,他的目标只是市局级领导。人的野心只能是一步一步的,他现在是院长,不可能想象一下去做市长,那也不现实啊。 “情况有点不大好,这个主刀医生只怕做不好这个手术。”在夏海秋搭桥缝合中,齐日升看出了夏海秋的犹豫。他穿越前,整个国家的大医院的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已经比较成熟了,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已经比较多了,齐日升自然是其中一员。医生上了手术台,那就要屏去一切私心杂念,全副身心投入,专心致志的把手术做完,尤其是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容得半点犹豫,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夏海秋手指的颤抖,尽管屏幕上的显示不大清楚。 魏院长当然也能发现夏海秋的失常,嘴里停止了讲解,心提了起来。 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是外行,看不出来问题,卫生局长就问齐日升“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手有点颤抖,好像心理素质不行。” “有影响吗?”卫生局长又问。 “肯定有影响,看来,他这个手术可能作不下来。” 齐日升的话刚落点,夏海秋就放弃了手术,直起身来提议体外循环。 “手术出了点问题,发生了争执,可能要紧急会诊,水副院长会处理好,我们等一会。”水副院长就在手术室现场,魏院长对水副院长还是放心的,就对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解释。 “会不会出问题?”柳副市长关切的问。 魏院长也不敢保证不会出问题,只能含糊的说,“手术中紧急会诊的情况经常会发生,要不了几分钟就有结果。” 监控信号很快就切断了。 卫生局长看出了问题,他对魏院长说:“你去看看,小齐也去,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这个手术无论怎么样都要做好。” 齐日升没站起来,他看看魏院长,等待魏院长说话。 魏院长有点无奈的对齐日升说:“走呀。” 信号这一切断,两个监控室监控的医生大部分心都提了起来,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 门诊大厅内,观看手术的有近百人,就在视频突然关闭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短暂的静寂之后,整个大厅里就像戳炸一个蜂窝一般,立刻就是嗡嗡嗡的议论声。 “你哥哥怎么了,好像第一根桥还没搭起来,就停下了。”心直口快的王丽首先对夏海韵发出疑问。 “手术过程是比较复杂的,他可能发现了什么问题,和几个助手在研究。”夏海韵当然不愿意哥哥出什么问题,发现问题就好解释了。 “那为啥把转播关了,急人呀,怎么也得让我们看着,要不然就别转播。”惠彩凤也发牢骚。 “别着急啊,我想,屏幕关闭的时间不会太长的,我哥一定能把手术中的问题处理好。” 虽然屏幕变成了雪花,观看的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点散去的意思。 手术室里有个盥洗和换衣服的小间,平常也用作紧急会诊的地方。 水副院长主持紧急会诊。魏院长和齐日升进来的时候,他正询问夏海秋的手术情况,水副院长也是行家,手术过程也亲眼看见了,他问夏海秋:“你是不是胆怯了,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做过这种手术?” 夏海秋还嘴硬,“当然做过了,只是今天发挥有失常,手上不知怎么了,有点不稳当。” 夏海秋强调的这个理由也很客观,做医生的,谁没有失常的时候,影响医生手术失常的心理因素也很多,譬如说夫妻反目啊,和领导同事吵架啊等等,当然,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如生命低潮、更年期。所以说,医生失常都能理解。 魏院长插言,“现在别论责任,病人在手术床上开胸了,不能耽搁,领导和同行都在看着,必须赶快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出来。” 夏海秋说:“我提议体立即外循环心脏停跳搭桥,体外循环后,我可以很快把这个手术完成。” “你能完成,我们同样能完成,如果是体外循环,医院里的医生基本都能做,还能轮到你。”这时候,刘芳菲才出了一口气。 “你们有没有考虑到,患者如果体外循环,很可能下不来手术床,谁负这个死亡的责任。”齐日升也插言说。 “心脏手术本来就有风险,家属也是在手术单上签了字的。”夏海秋见跟魏院长一块进来的齐日升说话,就有点反感,你是干啥的,就敢在这个场合中说话,有发言权吗?夏海秋在那个party上见过齐日升一面,还和齐日升有过辩论,这时候看着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不过,他也没敢怎么反驳,只是强调了理由。 “我们不能因为家属签了字,就心安理得,要知道,这可是心脏不停跳手术,如果手术能顺利做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体外循环,如果出现意外,纯粹就成了技术上的事,医院得负这个责任,手术医生更要负这个责任,没有这个本事,你做的什么不停跳。”没料想,齐日升紧跟着的话更灼灼逼人。 “我不行,你来,你行吗?“齐日升的最后一句话,把夏海秋说毛了,说出的话也就不顾身份,有点强人所难,他知道,中心医院不可能有人能做这个手术,所以将了齐日升一军。 “我就行,怎么着了,你以为你不行,别人就不行了。”齐日升虽然已经放弃做这个手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毕竟关心了这么一阵子,现在自己在现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心里正义感上来,被夏海秋一激,还是决定挺身而出了。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五) 第七十七章不停跳搭桥(五) 人类都是会有正义感的,就连大奸大恶之人也不例外,明朝宫廷里的公公刘瑾坏事做尽了,但是,在法门寺哪出戏里,孙巧娇蒙冤告状的时候,刘瑾正义感上来,判案还是公道的,更何况齐日升并不是个奸恶之人,仅仅是对医院不让他手术有点意见,在这种情势下,打算作这个手术还是顺理成章的。.) “你……你做呀,你要能做好这个手术,我磕头叫你师父。” “你想做我徒弟,还要看我看不看得上你。” 水副院长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说正经的,你真能做这个手术?” 当然,水副院长是明知故问,当初决定刘芳菲和齐日升做这个手术的时候,他是同意了的,阴差阳错的让夏海秋做,造成了目前这个局面,他是有责任的。 “能做,不就是个不停跳搭桥吗。” 水副院长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对刘芳菲说:“还是你做,继续让齐日升做你的助手。” 刘芳菲刚才见识了夏海秋做手术,自己做勉强,就摇手说:“不行,我拿不下来,还是日升做,我做他的助手。” 看了刚才夏海秋做手术,刘芳菲知道知道这个手术关键的地方就是搭桥的缝合,她知道齐日升缝合的技术比他高多了,如果开始的主刀医生是她的话,只让齐日升做这个关键之处,成绩算来还是她的,现在一切都就绪了,上去就是关键部位,这根缝合针重,她拿不动。 其他的医生就算有这个能力,在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出面,弄好了好说,弄不好,就影响到以后的声誉,谁也不愿冒这个险。 水副院长当机立断,说:“那就这样,小齐,你马上抓紧时间消毒,换手术服,芳菲,你做他的助手,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手术的成功。” 其实这时候已经很简单了,没有前奏,一切都准备好了,上去就开始搭桥缝合,以齐日升的心理素质,和穿越前的熟练技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齐日升消毒完毕,换好手术服出来的时候,魏院长问他:“有没有把握?” “有。”齐日升回答的很简捷。 “监控和对外的视频还开不开?”魏院长征求齐日升的意见,他知道,监控打开,大厅里直播,会对齐日升心理上产生压力,这时候已经不是医院的名誉,而是关乎生命的问题了,不能有丝毫大意。 “开,没事,既然医院这样做了,也不能让领导和同行失望,是不是?”齐日升的心里倒很轻松。 尽管还有些放心不下,这时候的魏院长也只能心里叹一口气,但愿这一关能过去,万一出事,医院这个人就丢大了。 夏海秋坚持要做体外循环被否定之后,也不愿意再呆在手术室,他把身上手术的装束全部卸去,心里还不服气。他做不好这个手术,也不相信从没做过这个手术的中心医院医生能做好这个手术,而且还是个大言不惭的实习生。他这时候已经估计到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实习生了。他离开手术室后进了监控室,坐在监控室最后面一排椅子上,要看齐日升怎么手术。 夏海秋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内还有省市台的摄像机现场拍摄,夏海秋一出问题,记者就被水副院长撵出去了,现在齐日升做手术,魏院长没敢再请媒体记者进来。 手术终于又重新开始了, 齐日升先检查了夏海秋未接通的那根乳内动脉,那一端的缝合还不错,夏海秋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的问题,这根桥搭好以后,心理上一稳定,就能差不多成功了,遗憾的是,他没能走过去,。接心脏的部分,因为动脉痉挛的关系,手术针已经给心脏造成了一点损伤,不过问题还不是很大。 他拿起带着缝合线细针,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开始下针,像绣花一样,借助于放大镜,齐日升屏着这一口气,在“扑扑”搏动的心脏上,稳稳地缝合了第一针,灵活的手指既小心翼翼,而又拿捏得很准确,周围的医生助手也都屏住了呼吸,惊讶的看着这个实习生的优美表演,他们知道,医学方面是来不得半点虚的,像这样大的手术,他们都不敢下手,一个实习生有这样的胆魄,那也足以让他们汗颜了。不过,做不了就是做不了,汗颜似乎也不必。 第一根桥很快接通了。松开心脏固定器的工作手,血液很快畅流。 监控室里,魏院长把决定齐日升做手术的事说给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以后,很担心的从屏幕上看着手术室,看见齐日升搭好第一根桥,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二位领导说:“第一根桥搭好了。这个手术到这一步,一般人是不愿意接手的,这个齐日升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柳副市长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卫生局长说:“这是力挽狂澜的架势,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夏海秋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眼看着齐日升搭好第一根桥,又看着齐日升镇静自若的神态,知道后面的两根桥难小点,估计他要成功了,自己前面准备工作做了一大堆,到头来倒给人家了一个成名机会。 门诊楼大厅内,当显示器重新工作的时候,夏海韵说:“我就说没有多大问题,刚才可能是转播那儿出了问题。” 屏幕上,主刀医生正在搭接缝合连接血管,齐日升和夏海秋个子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又穿着手术服,全身遮蔽,眼睛上还戴着显微镜,看不清是谁。她们不知道已经换人,还以为做手术的依然是夏海秋。 第一根桥搭好,通了血,大厅里的人也松了口气。 第二根桥齐日升搭的很轻松,到第三根桥的时候,齐日升对刘芳菲说:“大姐,你来,试一下。” 刘芳菲眼看齐日升搭的很自如,自己也有点儿跃跃欲试,见齐日升让她,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就没有客气,接过齐日升手里的针,开始搭第三根桥。要说刘芳菲还真有悟性,她虽然在蠕动的心脏和血管上搭桥还生疏一些,但是看了夏海秋和齐日升的搭桥,也看出了些门道,所以,她搭第三根桥虽然比不上齐日升的速,却中规中矩,质量也没说的,最关键的还是,她通过搭这一根桥,体会出了在蠕动的心脏上手术的诀窍,对她以后手术的进步,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看着血液在搭好的桥里顺畅的流淌,周围参加手术的人员互相看着,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只是被口罩遮挡着不大看的见。刘芳菲和齐日升也用眉目传递信号,心情都松了。 最后再检查一遍搭桥的情况,确认无疑之后,齐日升说:“可以关胸了。” “我来。”那个刚才给夏海秋手术的第三助手眼看着齐日升顺利完成了搭桥,心里也为夏海秋感到惋惜,这时候见齐日升和刘芳菲完成了手术,就自告奋勇的做最后的关胸。 能让医院安排做夏海秋的第三助手,这个医生的医术水平确实不弱,所以,齐日升就把最后一步关胸交给他,自己站在一边看着,有点像博士生导师的架势。 就在这时候,一个护士进来对水副院长说,魏院长打来电话,让他下去。水副院长见手术已经接近尾声,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在更衣室换了衣服,拿了手机打开。手术期间,医生是不能开手机的,水副院长也不能例外。 第七十七章 不停跳搭桥(六) 第七十七章不停跳搭桥(六) (求收藏,求推荐) 魏院长让水副院长下去,是给水副院长叮咛接待媒体记者的事,他要陪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去他办公室,因为出了点事故,等三根桥搭好、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已经难得的在监控室坚持了三个多小时,也算是很特殊了,关胸期间停止了监控转播,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坐在监控室没什么事了。海阁去他办公室里里喝口水。 魏院长把办公室给他写的新闻发布稿给了水副院长,说:“因为有了事,稿子上的一些提法改一下,大体的方向还是按稿子来。” 其实,魏院长把二位领导请到他办公室,就是想聆听批评的,这次的手术安排,确实是个失误,如果不是齐日升顶上去力挽狂澜,只怕今天这个人就丢大了。 这个手术与李日新局长也有责任,是他推荐的夏海秋,所以,在夏海秋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紧张,对齐日升的力挽狂澜,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在院长办公室,柳副市长和李局长喝着茶,柳副市长倒也没怎么批评,只是让他以后在这种大事上一定要慎重,李局长自己有责任。也就说了几句大面子的话,然后对魏院长说:“这个实习生很有前途,院里留下比较合适,你如果不要,我可要介绍给其他医院了。” 魏院长说:“我也看好他,既然局长都发话了,我们肯定要啊。” 柳副市长打断他们的话说:“还要看他本人的意愿,我记得,就在这个办公室,他说过要当公务员的话,做医生只怕不是他的初衷。” 李局长说:“这么好的技术,不做医生可惜了,做公务员是学非所用啊。” 柳副市长说:“那也不一定,鲁迅当时在日本就是学医的,以后却走了从文的道路,你能说鲁迅不会写文章,学非所用。还有一个因素,我因为上次车祸欠这个实习生一个情,他提出要做公务员,我不能不还这个情。” 魏院长说:“人各有志,他要做公务员,谁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给柳市长和李局长提个建议,如果把齐日升安排在医疗系统的话,要优先考虑我们中心医院。” 柳副市长说:“这个没问题,我也考虑了,如果安排公务员的话,也要想办法安排到你们市卫生局机关,市卫生局也是行政机关,局机关的干部也都是公务员啊。” 李局长说:“只要柳市长把他安排到我们局机关,就为我们医疗系统使用人才留有很大的余地了。” “那就这样定了,齐日升先进你们局机关。”柳副市长说。 手术正在缝合的过程中,医院大门口也出现了一个小花絮。 刘芳菲将第三根桥搭完,一名助手开始关胸的时候,监控室的转播停了。夏海秋怀着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挫败感,低头走出监控室,也没向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告别,离开手术楼后,沿着宽阔的中央大道向大门口走去。高大的身材这时候显得有点佝偻。 苏茜茜她们看完手术以后也本来还要等一会儿,看新闻发布会,像这样的手术,一般都是要发布的。夏海韵还带来一束鲜花,想让苏茜茜给他哥哥献花。但是关胸的时候停止了转播,关完胸还有几十分钟,估计关胸完了后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人也不一定好见,看情形也没有发布新闻的苗头,就决定回学校。恰巧在接近医院大门口撞见了要离开医院的夏海秋。 这时候,夏海韵也忘了让苏茜茜献花的打算了,自己捧着鲜花小跑到夏海秋面前,把鲜花递到哥哥手里,说:“祝贺哥哥圆满完成手术任务。” 苏茜茜他们也围拢过来,向夏海秋祝贺。 夏海秋望着周围如花一样的笑脸和真诚的祝贺,心里一阵疼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里捧着鲜花站了那么一会儿。 周围来往的人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有好奇的就住了脚看。 “不是我做的,我的手术失败了,别人成功了。”能正视自己的失败,而且敢说出来,夏海秋此刻也显示出一个男人的磊落,尽管这磊落是他所不愿意的。 然后,夏海秋微微挺直了腰,向院内停车场上他的座驾走去,他的座驾是一辆2000新款铁灰色的宝马530d,价值二十多万,是他父亲给他学成回国的礼品。那时候二十多万的宝马已经很豪华了。他驾着车缓缓驶出停车场,到大门口把手伸出去向夏海韵、苏茜茜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出了大门,融进街上的车流中。 苏茜茜夏海韵她们这才明白,夏海秋做手术失败了,而且早早就出来了,那么,在手术台上做成功手术的又是谁?苏茜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日升,除了齐日升,大概也没有人敢接替夏海秋做这个手术了。这时候,她很想立即去问问齐日升,如果是他做成了这个手术,那不是还比留学美国的医学博士能耐大,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手术室里的齐日升还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在魏院长的办公室里已经把他的工作确定了。也不知道苏茜茜想见他问手术的事。 患者经过逐层关闭胸腔、缝合处理,手术顺利完成。患者被推出手术室,一位医生在喊患者的家属,从手术开始就一直在等候室等待着的家属过来,帮助医生护士把移动床推进电梯,早已随同家属一起等候的媒体记者摄拍下这个动人的时刻。 手术病人并不是在做完手术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将在重症监护病房进行术后监护和麻醉恢复,这个监护病房就是我们常说的icu。胸腔内的引流管要在两三天内排出胸腔因为手术和愈合期间产生的积液,全功能心电监护仪等一些先进的设备要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测,呼吸机、除颤仪等仪器都备用着,随时准备进行抢救,术后的一至三天内是重要时刻,手术的真正效果要到三至六个月才能确定。 总的来说,手术还是关键,没有成功的手术,后面的观察和护理就是一句虚话。这个手术的成功是无可置疑的。 齐日升和这个手术团队换了衣服,走过手术室的走廊,推开走廊门的时候,受到了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袭击。 “请问主刀医生,你对这个手术是怎么看的?” “请主刀医生谈一下手术的难。“ “手术这么完美,能不能请主刀医生谈一下感想。” …… 齐日升穿越以来还从来没有面临这样的场面,但是,在穿越前很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知道这些媒体记者的毛病,就摇摇手说:“主刀医生叫夏海秋,刚才有事出去了,这儿没有主刀医生,请让开。” 这些媒体记者也都精的猴子似的,有两个记者因为提前采访过夏海秋,当夏海秋从手术室里沮丧的走出来的时候曾追着屁股问过,夏海秋估计齐日升一定会把手术做坏了,他不能背这个罪名,所以就对记者说手术换医生了,接替他的名字叫齐日升。这两个记者把夏海秋的话在同行中一传开,同行们就都知道换医生了,记者们并没有让开路,有一个记者喊道:“你是齐日升医生吗,听说是你接替了夏海秋博士的手术,手术又做的完满漂亮,请问,你在国外留过学吗,在那个学校毕业的,拿了什么文凭。” 第七十八章 新闻发布会 第七十章新闻发布会 (求收藏,求推荐) 齐日升摇摇头说:“你们听谁说的,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西阜医学院还没毕业,连行医证都没有,更别说硕士博士头衔了,能做什么手术,也没有资格做呀。” “那请问,手术是哪位医生做的,请哪位医生接受我们的采访。” 齐日升说:“是整个团队做的,集体合作,其中有一根桥就是这位刘芳菲医生搭的,这位刘芳菲医生是我们团队的代表,美女医生,你们需要采访什么问她。” 话说完,双臂向前一伸,朝两边一分,齐日升是练功夫的,两臂的力量大,拥挤的人群被他东倒西歪的廓出一条道,走了出来,然后像崔永元那样向刘芳菲坏坏的一笑,也不管后面刘芳菲的埋怨,按亮了电梯的指示灯。跟在他后面的也有几名医生走了出来,刘芳菲和其余的就都被堵住了。 “请刘芳菲医生谈谈做这个手术的感想好吗?” “请刘芳菲医生,谈谈我国目前心脏手术的现状。” “请刘芳菲医生…… …… 刘芳菲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人头攒动的记者们,眼看着电梯门打开,齐日升和那几名挤出去的医生进了电梯,大声说:“你们堵着我没用,刚才和你们说话的那个就是齐日升,手术是他做的,你们赶快去追他,迟了就赶不上了。” 记者们一听这话,脑子反应快的立即转身,见坐电梯慢,走楼梯向楼下跑去,反应慢点的还在犹豫不决,还有的就是认准了她,依然缠着她让他谈体会。 这时候的刘芳菲几个小时手术下来,虽然不是主刀,也身心俱疲,哪有心情谈体会,再说,她也没有办法谈体会,齐日升做的手术,她谈的什么体会,丢不起这个人。 “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赶快找正主儿去,你们不信我的话也没办法,别缠着我了,我累了,得去休息一会,下午说不定还有手术。” 记者们见如此,也只能无奈的放弃,蜂拥下楼。 水副院长拿了魏院长的稿子,坐在手术楼一楼的一个中型办公室里修改,并交代办公室,如果记者来采访,就把人领到这个办公室来。 院里本来印了这次手术新闻发布会的宣传页,等手术完后记者采访的时候散发,因为手术中途主刀人有了变化,这个宣传页就不能发了。但是,既然邀请了媒体,这个新闻发布会还是必要的,因为手术毕竟成功了,而且在中心医院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不过,经历了变化的魏院长这时候想低调一点,他陪着副市长和李局长,就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水副院长了。 记者们没有堵住齐日升,聚集在手术楼一楼过道的时候,院办公室主任任馨就把记者们领进了会议室。 新闻稿不长,很简练,开头主要介绍了患者的病情,医院里决定做这个手术的背景,然后将不停跳搭桥手术的难和必要性介绍了一下,聘请海归人士夏海秋这一段用模糊的言词代替,然后就是做手术的过程,遇到的困难,最后怎么克服了困难,手术活的圆满成功云云。水副院长没有提齐日升的名字,他觉得过分强调一个没有资质的实习生做这个手术,在法律上站不住脚,有草菅人命之嫌。他主要强调了团队的力量和集体的智慧,和这个手术在医院历史上的地位,最后的几句话定位很高,这个手术在中心医院史无前例,它标志着在医院的心血管病治疗方面,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记者们意犹未尽,本来是要采访主刀医生的,但是水副院长都说了团队的力量和集体的智慧,他们也都知道前面的海归人士手术没做成功,后面当然就是医院的本土力量了,而利用本土力量完成这个手术,更是意义重大。 省电视台的记者提出采访柳副市长,他们已经拍摄了柳副市长和卫生局长观看手术的镜头,想让柳副市长在镜头前说几句话。水副院长让任馨去联系魏院长,看柳副市长有没有接受采访的意思,毕竟这次手术经受了波折。当然,经受了波折这话水副院长不会当着记者的面对任馨说。 不大会儿,柳副市长的秘书黄元东通知,柳副市长将在门诊大厅内接见记者,请各院来的观摩医生和媒体记者都到门诊大厅。 各院前来观摩的人员知道柳副市长和卫生李局长来了,所以都没敢走,接到通知后和媒体记者一起进入了门诊大厅。 主席台上虽然摆了几张桌子和椅子,柳副市长来了以后没有坐,站着,卫生局李局长和魏院长,水副院长也都站着。 面对伸到面前的话筒和录音设备,柳副市长还显得略微有点紧张,开口后却很自如了,他没有那么多顾忌,对医院的这个手术评价很高,认为医院的这次不停跳搭桥手术在全市来说都具有历程碑式的意义,他说,中心医院是在专家对手术束手无策的形势下,凭借自己的力量,圆满的完成了这次手术,这对锻炼手术队伍,提高医疗质量,具有重要的作用,他希望医院利用这次机会,总结经验,趁热打铁,争取多出几个这方面的人才,提升医院在全国医疗系统中的地位,掌握做这个手术的主动权。 随后,卫生局李局长也对各院前来观摩的领导和医生提出了要求,他在讲话中说,虽然各院都先后尝试着做过这个不停跳搭桥手术,但是都是聘请外地专家,没有形成自己的队伍,要求各院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聘请专家上,一定要和中心医院一样,培养自己的专家队伍,一旦拉出来就要能打胜仗。 水副院长最后宣布,为庆祝手术的成功,为感谢媒体的捧场和和兄弟医院来人凑兴,医院在凤凰酒店订了饭菜,有车的自己开着去,没有车的坐医院里的两辆面包代步。 人群往出走的时候,魏院长对水副院长说:“让办公室通知一下各科的主任副主任参加,今天参加这个手术的团队一定要到场,齐日升和夏海秋两个要参加,特别是那个夏海秋,他这个手术虽然没做成功,也不能慢待了,医疗界不能以成败论英雄,他能在美国能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将来一定会是西阜市医疗界有数的几个拔尖人物之一。” 但是最终,齐日升和夏海秋都没有出现在这个庆祝宴会之中。 齐日升逃出记者的包围之后,出了电梯就藏踪匿行,躲过了记者的追踪之后悄悄出了医院大门,随即把手机也关了,打了个车到了云飞酒店,水副院长打他电话,自然联系不上了,人又没在医院里,就是把医院翻遍了也找不到。 夏海秋也关了机,联系不上。 水副院长尽到责任就行了,也不会真下决心找他们,不说他们现在还没有成名医,就算真成了西阜名医,水副院长也没必要巴结不是。 这个世界上其实离了谁都行,就算没有了人类,肯定还会有另外一种什么动物进化成*人类,地球还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时转动。现实就是例子,这个庆祝宴会齐日升和夏海秋都没有到场,照样进行的很圆满,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说什么照样说什么,只不过在柳副市长问的时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多费了点唾沫,齐日升的缺席令手术团队略有那么点遗憾而已。 第七十九章 一碗炸酱面 第七十九章一碗炸酱面 进酒店门的时候,姜云飞问齐日升:“吃饭了没有?” 齐日升回答说:“还没有,今天上午夏海秋做那个手术失败,最后还是我给做了,医院里中午有宴会,我怕那些记者纠缠,溜了。” “你小子,这是个扬名的好机会,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记者问我,我一个实习生怎么说,我敢说我是实习生,他们也不敢这样写,医院里里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写。” “就不能通融一下,说你是医生。” “纸里还能包住火。” “你不出面,纸就能包住火了。” “那就随他们了,只要别让我面对那些记者。” “去我办公室,吃什么,让厨上做好送到办公室来。” “一碗炸酱面,多放点炸酱。” 姜云飞吩咐了前台后和齐日升坐电梯上他办公室。 “想不到,你还有崇高的思想境界,想做无名英雄。” “什么做无名英雄,我才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主要是怕树大招风,根没扎实,身子还细,大风一吹,还不折了。” “这样想也好,你有这个心胸,就是做大事的材料。” 姜云飞的办公室有两间面积,老挝红酸枝的云龙纹十七件套限量版宝座使整个室内呈现出古朴豪华的气势,三屏风式座围的座椅镶板心,透雕云龙海水纹,边框雕卷草纹,扶手板心浮雕云龙纹;曲形搭脑雕祥云;座面光素,外侧冰盘沿,面下打洼束腰,面沿及束腰浮雕轮、螺、伞、盖、花、罐、鱼、肠宝纹;三弯腿,腿、牙皆浮雕云龙纹,牙条正中垂洼堂肚;外翻马蹄,下承镶锼空双钱形托泥。配套的茶几、花几和脚踏雕饰的纹饰及造型均与座椅的纹饰风格一样。 齐日升当然不懂这些什么云龙海水纹束腰外翻马蹄什么的花样,但是对这套家具很感兴趣,觉得做的相当的精致,能值几个钱。 见齐日升进来欣赏他的家具,姜云飞笑着说:“这是老挝红酸枝木的,仿故宫里的家具样式,全套十万,质量还可以?” 齐日升见姜云飞有显摆的意思,就挑刺说:“是不错,就是有一样遗憾。” “那儿遗憾了?”姜云飞很注意的问。 “办公桌与这套家具不配套,给人鸡立鹤群的感觉,而这个鸡又有些大,显眼,就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哈哈,有点道理,但是也不尽然,我这个办公桌也是红木的,过去,故宫里的家具没有这种大办公桌,做家具的也没有专门研究出大办公桌和这些家具的配套,风格当然就不一样了。”说完,姜云飞拿起一只古朴的茶碗给齐日升沏茶。 齐日升说:“姜叔,我来。” 姜云飞说:“你不懂怎么沏,这就是过去达官贵人用的盖碗,底下这个托盘叫茶船,防止烫手和盛衍出来的茶水,沏茶也是很有讲究的,水用泉水最好,江水稍差些,井水最差。纯净水还凑合,算了,你又不懂,给你说这些干啥。” 齐日升说:“还是知道一些,电视上那些当官的端茶送客,端的就是这种盖碗茶。” “对,这是一种讲究。” “一会我也长些眼色,看你姜叔端起茶杯,就赶快走。” “那也不必,这个习惯民国就废除了,现在没这个讲究。” 说话的时候,齐日升继续观察姜云飞办公室的装饰,大办公桌的后面,也就是背景墙上是一幅西阜名家南山人的的仿古山水横轴,对面是一张镶在大相框里的放大照片,上面两个握手的人一个是姜云飞,另一个是过去的省委书记,前几年已经调中央机关任民政部常务副部长。齐日升却不认得。办公桌上除过文件夹,最显眼的就是一个晶莹透亮的紫色玉石貔貅,威猛的蹲伏着,虎视眈眈的。还有一个笔筒,里面乱七糟的插着铅笔、圆珠笔和钢笔,还有毛笔,以彰显文化底蕴。 说话间,姜云飞把沏好茶的杯子递给齐日升,齐日升双手接过,有模有样的左手托着,右手拿起杯盖,用半边杯盖在在杯子里一划拉,把漂在上面的茶叶划拉到一边,然后轻啜一口,仔细体味那一种馨香。 “是大红袍。”齐日升叫出了茶叶的名字。实际上,齐日升是懂得喝茶的,他穿越前做医生的时候,经常有人请他在茶馆喝茶,他也时不时请人喝茶,对茶叶的基本知识并不陌生,茶叶好坏还是品得来的,也能品出部分茶叶的味道。 “大红袍倒是大红袍,能品出这是什么级别的。”姜云飞考他。 “不会是武夷山那三颗大茶树上采的?”见姜云飞问他,齐日升就想起武夷山上的那三棵大茶树,穿越前他去武夷山旅游的时候专门去看过。2006年,国家已经下令对这三株大红袍树实行禁采,2000年自然没有这个禁令了,不过,这三棵树每年只生产两茶叶,普通人别想喝到,那都是天价。 “也差不多,不过,不是大红袍,而是同类的不同品种,这叫白鸡冠。原树上采的。” 齐日升知道白鸡冠与大红袍齐名,是武夷茶四大名品之一,而且又是原树采摘,只怕这一杯茶,就值好几百块钱了。 正品着茶,外面有人敲门,姜云飞沉声说进来,就见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一碗炸酱面推门走进来,“姜董,你要的炸酱面,做好了。 姜云飞指指齐日升说:“给他,他没吃午饭。” “姜叔,那我就不客气了。”齐日升也饿了,从女服务员纤细雪白的手里接过饭碗,毫不客气的上下挑动,拌匀,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有两瓣蒜就好了。” 姜云飞听他要蒜,就吩咐女服务员说:“去给拿几瓣大蒜过来。” 服务员把大蒜拿过来的时候,齐日升饭已经吃了一半了,“算了,不吃蒜了,我这儿一吃蒜,你这办公室都是蒜味,与刚才的茶香味不协调,煞风景。” “没事,茶叶是解蒜的,吃了蒜,嘴里噙片茶叶,就没有味了。”姜云飞解释说。 “不吃了,这个炸酱面做的味道挺好的。”齐日升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碗面吃完,终于还是没吃大蒜。 “够了吗?不够再来一碗。”姜云飞问。 “基本够了,饭一般不能吃太饱,成就行了。”齐日升放下碗,给姜云飞解释,然后先拿起姜云飞的杯子,给姜云飞杯子里续上水,又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上水,然后端起来,依然慢条斯理的喝。 “你们接那个药店的行动进展的怎么样了?你昨晚说了这事后,我睡下后再考虑了一下,这个生意还真能做,你们得赶快先把那个店盘下来。”姜云飞做事果断,雷厉风行的。他的目的也是给齐日升灌输这种思想和意识。 “今天忙,还没顾得上这个事,做手术的时候手机也一直关着,给你打电话以后怕医院让我去吃饭,又关了,我这就打开联系一下。”齐日升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 他先给高向阳拨了个电话,电话里传来高向阳破锣似的声音,“手术早做完了,你怎么一直关机啊,是在酒店里喝庆祝酒吃饭,好家伙,没看出啊,不停跳手术,一举成名天下知。哥们以后就靠你提携了。” “什么一举成名呀,人家都做的差不多了,让我捡了个现成便宜,我现在确实是在酒店里吃饭,不过不是医院里请客的酒店,而是我姜叔的云飞酒店,吃了一碗炸酱面,挺香的。” 第八十章 茶秀 第十章茶秀 “我可不是听人这样说的,他们说你挽狂澜于既倒,轰动了整个医院啊。.)怎么不去凤凰酒店,医院里庆祝,少了你这个主角,哪还有什么意思。” “看你说的,还挽狂澜于既倒,纯粹是运气,那些记者要采访,我一个实习生,说什么呀,还是干脆躲开,连手机都没敢开呀。” “那为什么,这是个成名的好机会,怎么还要躲,噢!我明白了,你这也是一种手段,叫做欲擒故纵,欲盖弥彰,此处无声胜有声,于无声处听惊雷,是不是呀?” 齐日升说:“什么乱七糟的,你的意思是我耍心眼,实际上心思还在出名上,只不过采取了一种不说话的方式,而不说话比说话的效率还要大些,是不是这样?” “虽不中亦不远也,要说你想做个无名英雄,连我都不信。” “不说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为什么要做无名英雄,我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主要是出名的时机不成熟,一旦时机成熟,我会争着抢着要这个荣誉的。” “我就说嘛,西阜市不可能出一个活雷锋。韦永泰给我来电话了,有要紧事,他联系不上你,我也联系不上你,都很着急。” “还是那个药店的事?” “不是是啥,那边出问题了,毛伯运可能知道了咱们要接药店,他大哥已经向老板正面摊了牌,逼得很紧,老板也急了,让咱们赶快接手,一但到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只能让给毛伯运了。韦成泰说,钱不钱的现在都是小事,现在主要的是先接手。赶快物色人到药店实施接手管理管理,现在找见你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咱们聚聚,接手药店安排人毕竟是个大事,要仔细筹划一下。” “行,你联系韦成泰,我这边等你的消息。” 挂了电话以后,齐日升对姜云飞说:“药店的事已进入实质性阶段,刚才和高向阳通电话,他说马上就要接手,商量成立一个经营管理层。” “我听你电话说,那边是有什么事?”姜云飞问,他是老江湖了,查颜观色的本领很强,刚才齐日升手机里的人说的话他也以隐隐约约听见了,所以这样问。 “这件事牵扯到城北的毛家兄弟,事情是他们们挑起来的。” “毛家兄弟?毛伯顺,毛伯运,毛伯礼,老二毛伯运在北城区是个厉害角色,人称毛阎王。他们做什么了?” “老大毛伯顺在北城较繁华的地方虎头岭街新开了个药店,想把原来的老药店弄垮,然后接手,做独行生意,手段也很老套,学王海,买假药索赔。老板是过去省药材公司出来的,生意做的时间长,也很讲诚信,不经营假药,他们就采取偷梁换柱的手法,买到的是真药,出去换成假药,然后拿过来讹人,整天整天的闹,药店没法经营,才决定把药店转让。” “手段有些下作,混江湖的也要讲江湖规矩,不让人家做生意,断人财路,这法子行不通,会激起众怒,你总不能什么生意都做了。” “就是呀,老板陈青文就不服气,据说毛伯顺已经表示出要买的意思,老板赌气偏不给他,韦成泰正打算经营医药和医疗器械,有人对他说了这个药店转让,就插手了。” “搁一般人,还真不敢插这个手,我估计是有人看不过眼,故意窜撺唆韦成泰趟这个浑水,韦成泰这一插手,就有好戏看了。” “可能还真是这样?我听高向阳说,这个韦成泰好像和毛家兄弟有什么过节,别人一撺唆,韦成泰就动心了,昨天,我和高向阳跟着韦成泰去虎头岭看场地,就碰见了那些人闹事,闹事闹事,他们还狂了,不准我们在里面转,于是打了一架。那些人不是韦成泰两个保镖的对手,满地爬着找牙,走的时候灰溜溜的。” “韦成泰一去铺子,毛伯运还不觉摸着了,稍微一分析,就能知道韦成泰打门面的主意,他们近水楼台,肯定要先逼迫那个老板,只要他们率先成功了,你们也就没什么戏了。” 这时候,齐日升的电话响了,一接听,还是高向阳,高向阳通知他,在凤凰路百年茶秀商量事,都往哪儿赶,就不用接了。 “好,我马上去。” 放下电话,齐日升问姜云飞,“姜叔,我们在凤凰路百年茶秀商量事,你也去?” “行,恰好今天没什么事,去陪陪你们。” 风凰路百年茶秀也是近年才开办的,百年只不过是个说法,形式借鉴了古老的传统,茶小姐都挑选年轻漂亮身段好清新可人的,穿着鲜亮的高开叉旗袍,一走路,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各色内裤。 那时候茶秀不是纯粹的茶秀,还兼带着色*情,但是,茶小姐一般是不**的,稍微骚扰一下倒是可以,但是也不排除茶小姐看上了那位客人,来一段风流佳话倒是可能。 每个茶秀房里都设有k歌的设备和麻将牌扑克,喝着茶的时候兴趣来了唱首歌,或者打打麻将,玩玩扑克都是很方便的。茶秀里还开有按摩房,客人乏累了可以进去按摩踩背,花钱也不多,特殊服务当然是另计费的。那就看小姐的面貌和素质商量着开价码了。 齐日升和姜云飞是酒店里的商务车送过来的,进了茶秀三楼306包间内,齐日升把姜云飞介绍给韦成泰。韦成泰略微错愕了一下后站起来和姜云飞热情握手,嘴里说:“久仰老前辈的风采,只是行业不同,无缘聆听老前辈的教诲,一会听听老前辈的高见。” 姜云飞也很客气的说:“我是被日升贤侄硬拉来的,他初出茅庐,向我借钱投资,让我给参谋一下,你也是在商场泡大的,做生意的眼光绝对差不了,我看好你们这次合作,话说到头里,你们的生意我不参与,日升是借我的钱,盈利了是要还本的,利息就免了。” 高向阳也很快到了。 没有那些繁琐的功夫茶表演,表演的茶小姐是要计费的。就是泡了一壶清茶,几个人坐围着一张大理石茶几。小姐端来瓜子花生和几样果点之后,韦成泰就挥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坐下后,韦成泰说:“老前辈如果参与投资,我们也欢迎啊。” 姜云飞说:“哪个领域我不熟悉,也没有兴趣,咱们搞企业的,摊子绝对不能铺的太大。” “老前辈是批评我摊子铺大了?” “不是批评,我是说做生意的大势,你做服装和开药店都是商业,药店的投资又不是很大,还是股份制,不会影响你的主业,还能相得益彰。” “我想以后把药品做成主业,日升建议说在市里和区县开分店,如果全面铺开,生意不会小。” “做生意的,谁都想做大,这个生意有做大的条件。” 齐日升说:“我的意思是把祥瑞作为总店然后再在下面开设平价药店,现在药店的药价和医院差距不大,没有优势,如果开平价药店,大幅降价,会拉来大批的顾客,这样以来就不是在区县开平价药店的问题了,我们还可以打进全国的大城市去,搞连锁经营,那时候,祥瑞就不是现在的祥瑞了。” 高向阳说:“日升说的这个前景倒是很鼓舞人的,如果我们做大了,这个祥瑞的名字就显得有点小气,我们可能要起一个更大气些的。” 第八十一章 组建团队 第十一章组建团队 韦成泰说:“这好办,我们把祥瑞只作为零售商店的名字,公司另起一个响亮的。.)咱们说正事,毛伯顺正面向陈老板摊了牌,陈老板怕顶不住,催咱们赶快接手经营,时间很仓促,今天得把管理层的架子搭起来,咱们都提出人选,然后一块儿研究。” 高向阳说:“这好办,你韦总就是董事长,我和日升是董事。” 韦成泰说:“咱们属于董事会,得有个人出任总经理,还得有管财务的,现在虽然麻雀小,五脏还得俱全,同时也得为摊子以后铺大做好准备。你们两个谁愿意出任总经理?” 齐日升说:“我不行,我毕业后要做公务员。“ 高向阳说:“我也不行,我爸爸绝不会让我干个体。” 韦成泰说:“就是呀,我也不行,咱们三个只是董事,不干实事。” 齐日升说:“韦总和江董都是搞企业的,手下能没有些人才,一家出两个不是行了,姜董出两个人算我的。” 韦成泰问高向阳:“你呢,也推荐两个。” 高向阳说:“我和我爸爸说了,他推荐两个,都是有医药管理销售经验的。” “姜董事长推荐的是啥人才?”韦成泰探姜云飞的底。 “主要是财务方面的,我哪儿可没有医药方面的人才。” 韦成泰说:“医药方面没有,管理的有,我提议,我找个人担任总经理,你们两个分别找一个副总经理,也给陈青文一个副总经理头衔,股份是四个人的,我占大股,财务方面就以姜董的人为主,我和向阳的人为辅,互相监督,但是不能擎肘,咱们私人公司不像国营企业,人员机构的组成要发挥最大的效率,如果不合适,随时可以调整,参与管理的人员,谁推荐的人出了问题,谁负全部责任,失误不算,我指的是卷款潜逃这样的大事。” 高向阳说:“我赞成这个意见,咱们要立个协议,纸面上的东西有法律依据。” 齐日升点点头说:“不错,赞成。” 姜云飞说:“齐日升这边的副总经理就算了,来一个不懂业务的占名额白吃饭不好,高向阳推荐的人懂业务,那个陈副总经理也懂业务,这就够了,我把财务人员派硬棒些,等于参与管理了。” 韦成泰说:“咱们把该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有一句话叫先叫响,后不嚷,咱们是合作的股份制,必须同心协力,一股劲的向前曳。你们两个都是大学生,现在就起草三个董事的协议,还有将来聘请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的合同,都要准备好,现在先把董事的协议弄出来。” 韦成泰带着笔记本电脑,向文明要了过来,有齐日升操作,于是,几个人你一句的,边吃瓜子水果边写协议。协议写完后念了一遍,又修改了几处词句,韦成泰说:“就这样了,晚上再聚一下,各自把人都带过来,熟悉一下,明天就去药店接管。” 高向阳问:“在哪儿见面?” 姜云飞说:“去我那儿,完了我招待大家。” 韦成泰说:“行,就去老前辈那儿,咱们还得说一下药店的安全问题。我们接手以后毛伯运肯定不甘心,开业后还要雇保安,咱们几个董事也要轮流坐镇一段时间,等局势安定后再放手。” 姜云飞说:“最好预先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凭你韦成泰在西阜市的能量,还摆不平一个毛家兄弟?” 韦成泰说:“老前辈的话倒是至理名言,但是咱们得师出有名,有理有利有节,我韦成泰让人服气的原因就是讲义气,大事上不胡来,他毛伯运要是个明白人,偃旗息鼓了好说,如果不识时务,那就和他玩玩,看谁玩得过谁。” 姜云飞说:“防止他们用下三滥手段,毛家兄弟是草莽一流,有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齐日升说:“一个人的崛起有外界的因素,也有自身的因素,毛伯运能够独霸北城,肯定也有他的长处,有些问题能想到,光屁股打天下的时候没有顾忌,死都不怕,天下打下了,就有顾忌了。” 高向阳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堰,毛伯运这个地头蛇也别想占了便宜。” 韦成泰说:“如果毛家兄弟真不识时务的话,我考虑灭了他们,还北城一个清净世界。” 正说着,齐日升的电话响了,刘芳菲在电话里说,“你看啥时间了,有紧急手术啊,你还不回来上班。” 齐日升说:“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打完电话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小时,连忙说,“韦总,事说完了,我和向阳得赶紧上班去,晚上再见面。” 韦成泰说:“你们两个先走,让四喜开车把你们送过去,我和姜老前辈多坐会儿,说说话。” 齐日升和高向阳回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团队的人也因吃饭回来迟了,都在科室里坐着喝茶,刘芳菲劈头就问齐日升,“你干啥去了,吃饭都不去,打你电话也不通,组织纪律性太差。” 齐日升忙陪笑说:“有点私事,一直忙到现在,不是说有手术吗,怎么都这么悠闲地坐着?” 刘芳菲说:“不说手术你还不回来,刚才,院办公室来人,说魏院长找你,让回来了去一下魏院长办公室,肯定是有什么好事。” 齐日升面色沉静的说:“能有什么好事,可能是跟你一样,批评我不遵守纪律。” “不一定,我看是好事,你去一下就知道了。” 来到魏院长的办公室,魏院长很热情的让他坐,给他倒茶,齐日升连忙接杯子说:“魏院长,我自己来。” 魏院长坐下,看着他把茶倒好,让他坐下,这才说:“怎么样,做那个手术的时候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 齐日升今天是第三次喝茶了,开始在姜云飞那儿是最好的,茶秀里就差多了,魏院长这儿的茶比茶秀还差,真是一茶不如一茶。他轻啜一口说:“也没想什么,做心脏手术,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旁骛,什么也不要想,患得患失的肯定出问题。” 魏院长也是医生出身,当然懂得心无旁骛、不患得患失的重要,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就像体育比赛,参加的人谁不想赢,就像拿破仑说的,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心无旁骛、不患得患失的思想境界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难道年纪轻轻还是实习生的齐日**到了? “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心无旁骛、不患得患失的?” 齐日升的心里就有些郁闷,魏院长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卦了,问出的话跟新闻记者一样,“那个啥,我主要是在医学方面没有出人头第的思想,我想做公务员,不想从医,所以就能做到那个程了。” “我想不通,你一个实习生就有这么好的技术,假以时日,你就能成为西阜名医,将来说不定能在全国的医疗界占一席之地,前景很诱人呀,你这么轻易地放弃,不可惜吗?”魏院长引诱他说。他想把齐日升留在医院,医院以后就多了一个骨干,对医院人才的储备绝对有好处。 齐日升心说,我早已成为西阜名医,尝过那个滋味了,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不能对魏院长这么说,“人各有志呀,魏院长,我知道医生这个行业救死扶伤,崇高伟大,也有发展前途,但是就是提不起兴趣。” 第八十二章 告别医院 第十二章告别医院 “怎么会这样,你现在不是正面临毕业分配吗,你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留下你,用正式指标,怎么样?”魏院长还是想把他留在医院。.) “别呀,魏院长,我还是想干公务员,柳副市长已经答应我了,我在等他的消息。”齐日升很诚恳的说 “你的态既然这样坚决,我也就不留你了,柳副市长已经说了,让你到市卫生局上班,李局长也答应了,让你先去上班,然后再办手续。” 齐日升惊喜的问:“真的吗,马上就上班,没有这么快?听说手续挺复杂的?” “柳副市长都说了,还有啥复杂的,你就去报到,直接找李局长。” “这个……还要什么手续?” “不要,人去就行了。咱们说好,以后,医院里有大手术,院里医生做不了的,还得请你做,会给你手术费的,还是优惠,你到时候可别推辞。” “那没问题,不过就客串一下。” “到时候可别保守,把你那些经验给院里医生也传授一下,给我们带出一两个高手。” “互相学习吗,我还年轻,也要向院里的医生学习好多东西。” “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医院今天对姜成才的伤口进行了检查,不但没有再发炎,而且愈合的程比预想的快得多,姜成才也清醒多了,已经有思维,能简单说几个字了。” 齐日升说:“我爷爷哪个药方子从祖上传下来,也是经过千锤百炼了的,不可能有毒,过去的医生对中药药性比我们精。”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药典限制着,进嘴的东西,不拿出化验的成分做鉴定,总要冒一份风险。” “可以让他们化验啊,我这儿有现成的药品提供,再说,是药都有三分毒,看看西药的详细说明书,都有好多的禁忌,有好些药还不是被世界卫生组织禁止使用了,西药吃死人的情况也经常发生,怎么单单对中药那么苛刻。” 魏院长说:“西药有标准,中药制定标准不容易,没有标准的东西,特别是药品,怎么推广,慢慢来,不着急,总有一天会想出一个通融的办法来的。咱们先实验,拿出去权威的报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魏院长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行,走,工作已经安排了,医院里就不给你写鉴定了。” 回到科室,刘芳菲问魏院长找他什么事,齐日升如实说了,刘芳菲就有点遗憾,说:“按魏院长的意思,留下做医生多好,你是学医的,做个公务员干啥?” 其他的医生也为齐日升感到遗憾。 齐日升说:“已经这样了,我先干一段时间,魏院长说,医院的门是为我开着的,什么时候想回来还能回来。” 刘芳菲说:“欢迎你回来。” 那个叫张海峰的医生讽刺的说:“你在局机关坐办公室,哪儿前途远大啊,你再回来,说不定就是院长了。” “有这个可能。”齐日升也不谦虚,说完,就告辞走了。 他先来到姜成才的病房,要把他做公务员的消息先告诉自己的老婆向雪珂。敲开门,病房里却不是向雪珂,而是另外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姑娘。齐日升知道雪珂不是固定服侍,一个人服侍长期卧床的病人,就算是至亲的亲属也劳作不下来,所以,俗话有久病床前无孝子一说,更何况一个外人,更何况还是没结过婚的大姑娘。 见向雪珂不在,齐日升装模作样的到病床前和姜成才说了几句话,说医院已经用仪器检查,他的伤口很快就能复原,又可以出去生龙活虎的张狂了。姜成才只是木然的点点头,心里明白,嘴里蹦出几个单字,也听不出是什么。看样子这次受伤对他打击很大,又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嘱咐他好好休息养伤,就出来了,他还没有向雪珂的电话,穿越以来,他们彼此还没有熟到电话联系的程,想起这个,心里就有点憋闷。这时候又想起了苏茜茜。这个消息也应该告诉苏茜茜,于是就先给苏茜茜打了个传呼。 苏茜茜接到传呼的时候正在和几个女同学及夏海秋坐车去箱子庙巷,准备吃烤肉。 是夏海秋开着车拉他们过来的。 中午,苏茜茜她们看完手术后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几个人没有回学校去,在夏海韵的倡议下,几个人先在街上吃了饭,很简单,就是女孩子爱吃的凉皮、凉粉、饸饹、豆腐脑之类,大夏天的,这些小吃摊上的生意很火爆,那时候,城管还不是很牛逼的单位,对小商小贩的管理也不严格,西阜市各大街小巷不管白天黑夜都有卖小吃的,很是红火。 吃晚饭之后,夏海韵提议去她家玩,几个女同学都知道夏海韵家开着大企业,有钱,听说住着别墅,也没去过她家,现在夏海韵邀请,又闲着没事,就随着夏海韵去了。 夏海韵家的小别墅坐落在西阜市南部,这儿曾是几个朝代的皇家园林所在,一条流水的小河使这个别墅群充满灵气,小河不宽,水也不多,名字倒很大气,叫南江,现代人的豪华住宅都是选择有山有水的地方,这个别墅群靠岸南江,面对巍峨的南山,南江水就是从南山一个峪里流出来的。 别墅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顶上是琉璃瓦的古建筑类型,也有隔热的作用。楼下的客厅足有五十多个平方,三米五高的屋顶让人没有压抑之感,淡黄色的木质地板和淡黄色的墙壁融为一体,白色吊顶,闪闪发亮的水晶吊灯显得很漂亮,淡黄色的大型真皮沙发,黑色的茶几显得华贵、大气,一台四十英寸的等离子彩电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彩电,价值十多万元,电视机旁边不远处是一盆南方的大叶绿色植物,为整个客厅的华贵点缀出了生气。 客厅里很凉爽,让从外面炎热的天气下进来的她们感到舒服,却又看不见空调在哪儿,夏海韵解释说,这是中央空调,打开以后每个房间都很凉爽,然后招呼苏茜茜她们坐下,先打开电视,搜了一阵台,在一个模特走台步的节目上定住,说:“电视大了,模特表演就是好看,看人家这服装,多漂亮,全都是独一无二的,”让他们看,又从一台大冰箱里拿出冰镇的饮料招待。 苏茜茜她们三人坐在中间一张大沙发上,苏茜茜问:“你们家人都不在,还开着空调?” 夏海韵解释说:“一般人走完了空调就关了,可能我哥哥在楼上上网,我上去看看去。” 过了会儿,夏海韵就拽着他哥哥的胳膊,把夏海秋从楼上拖下来了,昨天刚见过面,今天又在医院门口碰上,彼此已经认识了,夏海秋虽然情绪不高,但是比起在医院门口时好多了,他笑着点点头和几位打了招呼,然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夏海韵从冰箱丽娜出一桶饮料递给夏海秋,然后说:“哥,你怎么回事呀,中午在医院门口那几句话说得我们莫名其妙的,做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夏海秋苦笑了一下说:“失手了,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手有点打颤,当时做不成了。” 王丽很关心的问:“手颤了?过去颤过吗,现在还有事没事?” 夏海秋回答说:“现在没事,当时可能是初次在国内做手术,又是不停跳,外面有人观摩,领导也来看,导致的心理压力大?” 第八十三章 侃医 第十三章侃医 “会不会给以后做手造成心理负担?我听说有人作手术失败,以后吓得不敢做了。海阁”王丽有点担心的说。 夏海秋摇摇头笑了,“没有那个事,一次教训也是一次经验,以后不会再颤抖了。” 苏茜茜问:“夏博士,你不是说,这个手术除了你能做,中心医院没有人能做,连那些专家教授都做不了吗,怎么还有人接替你的做了,竟然还成功了,那是活人的心脏啊,又不是小孩子的玩具,随便就有人敢做。” 夏海秋说:“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原来以为这样的手术只有我们海归派敢做,没料想国内还真是藏龙卧虎,我本来都准备做停跳手术了,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也有人敢接手做不停跳,医院也真敢让做,有点不可思议。” “是谁做的,你知道不知道。”苏茜茜紧接着问。 “是个年轻的,看着面熟,好像见过,可能就是医院那个实习生?我也没问。” 苏茜茜昨晚听说过齐日升要做这个手术,被夏海秋顶了,他当时还讥笑讽刺齐日升,以为他不行,照这样说,可能还是齐日升最后做成了,夏海秋说的实习生,估计就是齐日升了。但是,那天齐日升说了,他已经不想再做这个手术,不想扬名,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做了。这个夏海秋也算光明磊落,看样子虽然心里不高兴,还是敢承认自己的失误。 王丽插言说:“我觉得一次失败并不算什么,谁还没有失误的时候,如果最后采取紧急措施,用停跳手术,我相信你能做好。” 夏海秋说:“心脏搭桥只是心血管病的一个方面,大量的手术还是要心脏停跳的,像室缺、瓣膜置换、堵漏、心包剥脱、心脏肿瘤等一些心脏的病变,都必须要心脏停跳才能做,你们都是海韵的同学,学医的,还是要打好基础,高精尖的技术使用率非常低,大量的还是哪些基本技术,技术熟练到一定的程,高技术的活也就能干了。” “还要高博士以后多多指点。”王丽说。 “好说,好说,互相学习。” 这时候,夏海韵把音响打开了,一曲悠扬的舞曲,环绕立体声把一首舞曲演绎的淋漓尽致。“跳一曲,茜茜,你昨天晚上有事走了,今天该没事,陪我哥哥跳一曲,他们几个昨天都跳过了,就你一个人没跳。” 见他哥哥和苏茜茜都没动弹,夏海韵又过去把夏海秋硬拉起来,说:“跳舞要男士主动,你还要我们的校花来邀请你啊!” 见妹妹这样,夏海秋只得走到苏茜茜跟前,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见这情形,苏茜茜也只得起来,陪夏海秋跳了一曲。 夏海秋的舞姿很优雅,他个子大,腿长,跳起来自如、潇洒,苏茜茜是学校里举行舞会的皇后,请的人多,舞姿也修炼的炉火纯青,两人一曲跳下来,有点珠联璧合的意思,几个女孩子都鼓起了掌。随后,夏海秋又和苏茜茜跳了一曲,紧接着,王丽主动邀请夏海秋和她跳,随后又是惠彩凤和卢香蓉和他跳。 跳了几曲舞,房间虽然有中央空调,夏海秋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不过心情好多了。坐下休息的时候,夏海秋问几个姑娘,“啥时候了,你们下午不上课吗?” 夏海韵回答说:“你就别管了,我们上午请假看你手术,下午玩玩,不打算回去了。” 夏海秋说:“你不好好学,别把你同学都带坏了,毕业后都开不了药,捉不了手术刀,看你们怎么办?” 夏海韵说:“我怎么就不好好学了,你去学校打听一下,我的功课怎么样。” 惠彩凤说:“海韵的学业在我们这一级还是中上游水平,卢香蓉别看不吭不哈的,学习倒是拔尖的。” 卢香蓉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呀,彩凤你说的太夸张了,我是笨鸟先飞,那有你们的灵气。” 夏海秋笑着问:“茜茜的的学业怎么样,也是拔尖的?” 夏海韵说:“茜茜心灵手巧的,我们在解剖手术方面都比不过她,专业课也好。” 苏茜茜说:“我就是胆怯,把那些动物的肚子用刀子划开,肠肠肚肚,血呼啦啦的,心都有些颤,眼晕,知道那是动物,做死了也不怕,如果是人,我不知道还能做不能做。可能我们女人就不适合做临床手术医生。” 夏海秋说:“也不能这样说,不管男人女人,做手术医生都要过这一道关,你们看,战场上打仗的基本都是男人,但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见到血也害怕,杀惯了就没事了,那些战斗英雄还不是锻炼出来了,手硬,越杀越有劲,最后杀的眼都红了,做手术也跟杀人差不多,同样是拿刀子划肉用锯子锯骨头的,区别就是一个往死里杀,一个往活里救,习惯了练出来了你就是名医,练不出来一辈子就只能治个感冒头疼脑热的。” 王丽说:“照你这么说,手术医生都能杀人了?” 夏海秋说:“理论上说就是这样,没有杀人的胆量,手术也达不到一个高。什么时候杀个人手都不哆嗦了,心也不颤了,那就是心理素质练出来了,做起手术来就得心应手。” “夏博士,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手术没做好,是不是就是心理素质还不够硬,历练的还不够。”惠彩凤这话问的有点楞。 王丽埋怨说:“彩凤,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人都爱说出五关斩六将,谁愿意说月黑风高走麦城啊。” 夏海秋摆摆手说:“没有什么,做手术的医生失常也是正常现象,不算什么走麦城。你们以后做手术的时候都会遇到这个问题,有人遇到这种情况后会出现心理障碍,如果克服不了的话,可能一辈子都做不成手术了,我现在是不会出现这个问题的,不过就是总结经验教训,下次手术能做的更好些。” 夏海韵说:“你知道我们今天为啥没去上课,就是想听你这个博士给我们讲临床医学,让我们开开眼界。” 王丽说:“要说开眼界,夏博士还是给我们说说在美国的留学情况,除过海韵,我们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到美国去了。” 夏海秋说:“不一定,谁知道以后都会碰到什么机缘,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去国外深造就有可能。” 王丽反驳说:“照你这样说,我们女人只有靠你们男人才能出去留学啊,我看不一定。” 夏海韵说:“你是南方人,你们南方是发达地区,能说起这个话,北方人就说不起这个话了。” 夏海秋说:“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北方人在外国留学也不少,南方的人也不见得都能留学,社会就是这样,富中有穷,穷中有富。 苏茜茜问:“国外的医学学习研究和实践与我们国家对比,差别大不大?” 夏海秋回答说:“当然很大了,首先,在美国你要先上四年大学,毕业后才能上医学院,而我们都是直接上医学院的,在美国,实习生是不能随便动手术的,就连才获得医生职位的第一年也很少接触手术,国内这方面的条件就很放松,国内医生在国外进修的基本都是科研方面,临床的极少,做手术不是玩的,出了人命责任就大了。还有……” 第八十四章 牛粪 第十四章牛粪 夏海秋娓娓道来,他对自己在美国的留学还是很自负的,经历也不少,向人炫耀也很正常,有人愿意问,他也愿意说,他从美国的医疗制,讲到用人机制,从美国医药制造的高科技,药品的高利润,讲到医生的高地位、高收入,又从美国选择医学人才的渠道,来对比两国医疗教育制的优劣,牵扯到人才的培养说的比较详细,譬如美国医学院的学生都是千万人里面挑选出来的尖子,想上医学院的学生必须在普通大学里选修与医科有关的生物、化学、生物化学、生理、心理、生物物理、神经科学等科目,这样才能保证更深刻理解生命科学、进入到与人体和人类健康相关的临床医学。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而在考入医学院之前,还要到医院、医学院、医学中心的基础或临床相关科室医生的实验室做义工、冬夏季的假期工作,参与科研、写文摘和文章、参加国内学术会议宣读论文等等一些事,最后还要得到两位以上医学博士的强力推荐信,而我们国内的学医的学生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 苏茜茜她们听着夏海秋的讲述,觉得都很新鲜,王丽插言说:“照这样说,我们这些上医学院的都该淘汰了。” 夏海秋说:“真正按那个标准审查,只怕全医学院也没有几个能达到的。” 房间里又有了环绕立体声的舞曲,原来是夏海韵又把音响打开了,她说:“调剂一下气氛,都听我哥哥给你们讲美国的卦了,还不陪我哥哥跳一曲啊。” 王丽说:“我们都跳了,你怎么不跳?” 夏海韵说:“我们是兄妹,跳着有意思吗。” 王丽说:“兄妹就不能跳舞了,那才显得更亲切啊。” 王丽一说,苏茜茜和惠彩凤卢香蓉也跟着起哄,夏海韵无奈,这才和夏海秋跳了一曲。然后又是其他人跳,就这样跳会儿,说会儿话,多亏夏海秋年轻,要不然,一个下午也跳散了架。 五点多的时候,这些人折腾的也有点饿了,夏海韵提议出去吃饭,征求大家的意见,问吃什么,几个人商量后说去箱子巷吃烤肉,于是,夏海秋就开着车,拉着苏茜茜他们,穿街而行,就在这时候,苏茜茜接到了齐日升的传呼。 听苏茜茜腰间的传呼滴滴滴的响,王丽就掀开苏茜茜的衣服,把传呼掏出来。苏茜茜戴的是齐日升的汉显,上面有齐日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坐在副驾驶室的夏海韵回过头来问:“谁的电话?” 王丽说:“还不是那个齐日升,跟追魂的一样,我看我们医学院这朵校花迟早非插到这家伙的牛粪上不可。” 王丽其实暗恋上了夏海秋,她也看出夏海秋看上了苏茜茜,这时候故意给苏茜茜上眼药。 夏海秋掏出自己的电话,一只手开车,一只手递过来,说:“给你电话,你给回个电话。” 苏茜茜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按了号码,拨通了齐日升的电话 “喂!你下班了吗,我们去箱子巷吃烤肉,你过来。”苏茜茜说。 “你们?还有谁呀,你这是用谁的手机给我回电话?”齐日升有点纳闷。 “别人的手机,你别问了,就是我们几个,彩凤、香蓉,海韵,还有海韵的哥哥,你来不来啊?”苏茜茜觉得说话理不直气不壮。 “噢!,夏海秋,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你知道什么呀?”苏茜茜脸上有点发热的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递还给夏海秋,车里静了一会儿,夏海韵问苏茜茜:“茜茜,你到底和那个齐日升是什么关系?” 苏茜茜脸红红的说:“没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就是乡党,走的近了些。” 夏海韵说:“我看那个齐日升对你不怀好意,你这么一朵鲜花,不会插到牛粪上?” 王丽惊惊炸炸地说:“海韵你可说错了,那个齐日升怎么能算是牛粪,如果是牛粪的话,这坨牛粪也太光堂了?” “牛粪蛋外面光,里面是一包草。”夏海韵刻薄的说。 夏海韵这样说,苏茜茜却不乐意了,既然你说齐日升是牛粪,那不是显得我苏茜茜没眼光,没品位,不识人,说严重点,就是胸大无脑,**呀!“我估计,上午接替夏博士做那个不停跳手术的,就是这个齐日升,如果说一坨牛粪能做这个手术的话,这牛粪也太值钱了” 夏海韵嘴一撇:“你省点心茜茜,凭他,也能做不停跳手术,他要能做那个手术,我们大概都做换头术了。王丽,彩凤,香蓉,你们相信不相信那个齐日升能做那个手术?” 惠彩凤和卢香蓉都摇摇头,表示不信,一个实习生做那样大的手术,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丽虽然也不信,却对夏海韵的刻薄不大满意,见苏茜茜不大高兴,就刺夏海韵一下说:“我也不大信,但是,要是万一是哪个齐日升做的,该怎么办?” “没有可能,要是他做的,他不是牛粪,我夏海韵就是坨牛粪。” “这可是你说的,要真是他做的,我们可就叫你牛粪了。”王丽把话砸实。 “行,如果不是他做的,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那就是他齐日升是坨牛粪了,关我什么事。” 夏海韵说:“王丽就是会投机取巧,还是南方人狡猾,我们北方人不是对手。” “再狡猾也狡猾不过你夏海韵,想让我们茜茜做你嫂子,就拼命贬低那个齐日升,以为我不知道。”王丽说夏海韵的时候,却不想她也曾贬低齐日升。 到箱子巷街已经快五点多了,夏季的太阳还没有落山,从空调车下来的姑娘们马上感到热浪的侵袭。两边的高楼大厦遮住了太阳,卖各类小吃的商家有的已经拉开了摊子,锅灶里冒着青烟,也有的正在从三轮上卸锅碗瓢盆。整个市场随着太阳的逐渐落山开始呈现出红火的场景。 夏海秋停好车,过来和姑娘们一起向一个烤肉店走去。他是从外国回来,有身份的人,家里又有企业,不会在露天场合和几个姑娘吃烤肉,不但热,那也太丢份子了。至少得找一个有空调的包间,不说享受了,至少不受罪。 无巧不巧的,夏海秋引进的店就是苏茜茜上次和齐日升韦成泰高向荣他们吃烤肉的过桥米线小店。苏茜茜还记得韦成泰让那个女服务员吃烤羊卵子的事。苏茜茜就想不通,男人们怎么没就敢吃养的那个玩意儿,那算什么肉啊,也不嫌恶心。 她们进来的时候这个店也才开门不长时间,店里还有清扫过后留下的那股淡淡的水尘味,他们也是店里的第一拨客人。服务员把她们让进包间,打开了壁挂式空调,斟上茶水,很有眼色的把菜单递给夏海秋,说:“老板,请您点菜?” 苏茜茜注意到,这个服务员是新换的,不如那个长的俊俏,但是也给人珠圆玉润的感觉,女性只要不是太丑,能看的过眼的,青春期总有那么几分动人。 因为烧烤的品种比较多,有个菜谱做指南,就方便多了。夏海秋先让了苏茜茜她们一下,见她们推辞,就把菜谱交给夏海韵,说:“你点,你知道你们女同胞的口味。” 夏海韵接过菜单,点了烤肉、烤鱼,烤筋、烤猪蹄,烤鸡翅,服务员在旁边介绍有时令特色的烤知了,也就是伏天才从土里爬出来的蝉蛹,夏海秋说:“这个知了营养价值高呀,尝尝。” 第八十五章 姿态 第十五章姿态 苏茜茜和惠彩凤他们都摇头,苏茜茜说:“那玩意咯应,不敢吃。免费小说.” 夏海秋说:“知了营养丰富,干基蛋白含量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脂肪百分之七,维生素及各种有益微量元素比肉类都高,是食品中的蛋白王啊!现在正是知了上市的时候。” “那也不敢吃。” 既然不吃知了,苏茜茜又点了几个素烤,烤豆腐干豆腐卷,烤海带、烤花菜、烤香菇。 点完后,夏海韵把菜谱递给夏海秋,夏海秋拿过看看,说:“看你们几个好要啥?” 苏茜茜几个都说好了。 夏海秋说:“我再点两个,烤乳鸽,吃个新鲜。还有蚕蛹,一会烤来你们尝尝,绝对感觉不一样。” 然后就是饮料,女士们们一致都是承德杏仁露露,夏海秋要了啤酒,西阜古城的西阜清爽型啤酒还是很有名的。 齐日升的传呼也很快过来了,苏茜茜又用夏海秋的电话打过去,齐日升问清她们是在上次吃过的云南过桥米线店里,就过来了。 俊俏的老板娘正在门口招呼员工整理设备营业,看见齐日升过来,认得是前些日子过来吃烤肉,诊断出女服务员怀孕的,连忙打招呼。她本来记性就好,再加上齐日升长的高高大大,看起来很阳光,能让人记忆住的那种,特别是齐日升的号脉号出服务员怀孕,更让她加深了一层印象。 “有人在里面吃烤肉,我找他们。”齐日升很礼貌的笑笑,手向里面指了指,对老板娘的俊俏美貌,他基本熟视无睹,苏茜茜都比她漂亮的多,更别说向雪珂了,况且还是个已婚的婆娘。 “我知道,店里面就坐了那一拨人,几个女学生和一个帅气的年轻老板,她们都是你的朋友?”老板娘边陪着齐日升往店里走办说。 “几个女学生都是我的同学,那个男的不是老板,和我一样也是医生。” “不是老板还开宝马车呀,我看他年纪和你差不多,这么年轻就开上了宝马,你还是用两条腿走来的,人跟人不能比呀。”老板娘发感慨。 “那是,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还是不比的好。”齐日升不动声色。 “我看你也不是平地上卧的,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齐日升心说,还用你说,我早几年就出人头地了,还用等到以后。这时候包间已经到了。老板娘推开包间门,说:“你们有位朋友来了。” 齐日升走进去,笑着点点头,挨着苏茜茜坐下说:“夏博士,又见面了,各位女士,今天这个饭局,一定是夏博士请客。” 两人没去参加医院里的庆祝宴会,却在这个小店里见面了。 昨天夏海秋生日party,齐日升与夏海秋在酒席上有一个关于火龙果和不停跳手术的辩论,按说,夏海秋应该对齐日升有印象了,但是,夏海秋的形象思维差点,对人的脸不多见几次面就记不住,所以,在他手术失败,齐日升接替他手术的时候,并没有把做手术的齐日升和与他辩论火龙果不停跳手术的齐日升联系起来,当齐日升提出接替他手术的时候,他才认真的看了齐日升,记住了这张脸,现在,齐日升一出现在这个场合,就被他认出来了,他有点尴尬的说:“是你,你就是齐日升?” 齐日升微微一笑说:“西阜是还是小啊,从昨天到今天,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第三次见面?不是上午和现在吗?两次。” “还有昨天晚上,你的生日party,咱们两个辩论关于火龙果的问题和不停跳手术,难道夏博士忘了。”齐日升笑着说。 夏海秋拍拍脑袋,“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们昨晚就见过面的,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错,我记得,你当时说过,二院有一个实习生吃了老虎心豹子胆,精尻子撵狼,胆大不识羞,要做不停跳手术,不幸的是,本人就是那个实习生,怎么样,不仅仅光是胆子大?”齐日升话语里,带着调侃的意思。 “是我输眼了,你不是胆子大,而是确实有那个能力,什么时候有机会要好好请教请教。” 见夏海秋这个态,齐日升觉得人家不愧是留美博士,量就是大,而自己就有点气势凌人了,得谦虚一点。“那啥……这都是运气,我纯粹是碰的,瞎猫逮了个死老鼠,实际上也是捡了个便宜,你都把那些步骤做完了,我做起来事半功倍啊 苏茜茜问:“上午的手术真是你做的?” 齐日升说:“也不全是我做的,其他的医生也做了。” 在坐的都是学医的,当然知道齐日升说的不是实话,在人的心脏上捡便宜,玩瞎猫逮死老鼠,那要多大的胆量啊。好像比杀人的难都大的多。这不亚于放了个卫星,除过夏海韵,其他几个女孩看齐日升的眼光全是敬佩和崇拜。 “是真的吗?怎么可能?”王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实习生做世界顶尖的手术,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同样的疑问也在夏海韵脑子里回旋,这让她心理上接受不了,她在屏幕上看的时候一直把做手术的人当哥哥,所以认为那份镇静和熟练是应该的,后来知道不是哥哥之后,还以为是二院那个经验特别丰富的医生,没想到会是个实习生,刚才还说人家是牛粪,可是这粒牛粪很快就变成闪闪发光的黑宝石。“我看……你搭了两根桥,第三根是另一个医生搭了,是不是到最后一根不行了?” 苏茜茜想插话,被齐日升禁止了,齐日升笑着说:“说的不错,我搭了两根,手就颤抖了,让我师傅搭了,要不然,就是前功尽弃了,跟没搭一样。” “不是,搭了两根,还有一根搭不成的?”卢香蓉疑问的说。 “那还不简单,世上就有这种半吊子医生,手术做一半不行了的。”夏海韵发泄似地说完,忽然想起哥哥就是把手术做了一半不行了的,抱歉了看了看哥哥。 夏海秋知道齐日升是谦虚,妹妹这样说,看似好像维护他,实际上就是笑料,不过,这种场合,也不能责备妹妹不是,就笑着说:“你谦虚了,就凭这个手术,你就能跻身世界一流心脏外科医生的行列,在国内心脏外科领域,将来就是权威。” 齐日升心说,我穿越前已经是权威了,还用你说。但是还是摇着手说:“不敢不敢,我今后不做医生,从政了,明天就到市卫生局报到,做公务员。” “做公务员,怎么做公务员,你这是怎么想的,能做公务员的人多,能做一个优秀医生的就太少了。”夏海秋惋惜的说。 “做公务员,明天就去报到,怎么这么快呀,还没毕业,学校还没发文凭呀。”苏茜茜知道齐日升不想做医生,想做公务员,但是,马上就要报到却是她没想到的。 “他们说先上班,手续迟早办都行。” 2000年,大学生的安排不大困难,所以,对齐日升的做公务员,她们还都不是很惊奇。就在这时候,第一盘烤的焦黄散发着孜然和其他调料混合香气的羊肉端上来了。 夏海秋问齐日升:“你喝什么,也是啤酒?” “那就是啤酒。”齐日升点点头。 夏海秋让服务员再拿来几瓶啤酒。 啤酒拿来以后,服务员给开瓶子的时候,齐日升见已经不是那个怀孕的服务员,就问:“你是新来的,我记得以前不是你啊?” 服务员回答说:“我才来不几天,听说我的前任家里有事,回农村老家去了。” 第八十六章 遭遇流氓 第十六章遭遇流氓 “噢!”齐日升拿起瓶子,给面前的杯子里倒满啤酒。.) “来,动手,都别客气,这个肉烤的还不错。”夏海秋伸手指点的同时,拿起了一串烤肉。 随后,大家一齐伸手,开始大快朵颐。 夏海韵嘴里边嚼着肉,边对齐日升说:“你问店里以前的服务员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齐日升知道夏海韵对他盖过夏海秋的风头不满,也不跟她计较,解释说:“上次和朋友来吃烤肉的时候出了点事,对那个服务员有点印象。” 王丽惊奇的问:“什么事呀,能说说吗。” 齐日升说:“茜茜知道,让茜茜给你们说。” 苏茜茜说:“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就那点出息,喜欢拿人家女孩子取乐,你还助纣为虐,让人家一个姑娘家怎么活人呀。” “我怎么助纣为虐了,当时她昏迷不醒,我是个学医的,能见死不救,至于号脉号出问题,那是她自己不检点,也怪不上我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茜茜你详细说说。”女人大多数卦,夏海韵也不例外,她听苏茜茜和齐日升说的奇怪,又是拿人家姑娘取乐,又是昏迷不醒,不检点的,心里也很好奇 苏茜茜说:“他朋友做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是这样……” 就在这时候,齐日升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是高向阳。高向阳问他在哪里,下了班也不说一声,晚上要说药店的事,他的人已经到了云飞酒店。齐日升说在箱子巷街吃烤肉,让他过来,高向阳埋怨他吃烤肉也不吭一声,不够意思,齐日升说别人请客。让他过来就行了。 打完电话,齐日升对夏海秋说:“不好意思,一个要好的同学,我让他过来,打搅了。” 夏海秋说:“没关系,人多了热闹。” 夏海韵对苏倩茜茜说:“你那个事还没说完,继续说呀。” 于是,苏茜茜就把那天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到烤羊卵子、韦成泰强迫服务员吃烤羊卵子的时候,苏茜茜的嘴里模模糊糊的,夏海韵没听清是什么东西,让苏茜茜说清楚,苏茜茜说清楚的时候脸红了,夏海韵和惠彩凤卢香蓉也脸红了,夏海韵还呸呸的向地下唾了几口。 齐日升抿嘴笑了一下,夏海秋忍着没笑,但是能看出脸憋得脸有些红了。 说到服务员被韦成泰推倒假装昏迷,其他人束手无策,准备送医院,齐日升给号脉,号出服务员怀孕,把服务员吓得坐起来的时候,王丽问齐日升:“到底有没有怀孕,你是使坏?” 齐日升说:“是真的怀孕了。” 卢香蓉说:“一定是孩子来路不正,才把服务员吓醒过来的。” 齐日升说:“那就不知道了,以后没再打听过。” 惠彩凤说:“如果齐日升不号脉号出那服务员怀孕了,只怕事情不好解决。” 夏海韵说:“有啥不好解决的,不就是花几个钱的事,如果没有钱,那就麻烦。” 苏茜茜说:“他那个朋友倒是不缺钱,听说是开公司的。” 苏茜茜讲故事期间,服务员已经送了一个烤鱼,一个烤豆腐卷。 门又一响,高向阳进来了,夏海秋和齐日升都站起来让他坐。 坐下后,齐日升给他倒了一杯酒,夏海秋让他吃鱼,说:“才上来,还是热乎的。” 高向阳见都认识,就是夏海秋生点,齐日升就给他介绍说:“这位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夏海秋。” 又给夏海秋介绍说:“我同学,高向阳。” 两人互相点点头。高向阳问:“你就是今天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的医学博士夏海秋?” 夏海秋脸红了,挥挥手说:“惭愧,惭愧,不提了,喝酒。” 高向阳也知道有点失口冒昧,一下就戳到人家的痛处,人家不见怪,已经算是很有涵养了。他不知道齐日升为啥和夏海秋坐在了一起,按说两人经过上午的手术,就是不势成水火,至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夏海秋,牛皮吹的很大,忽然“噗”的一声泄气了,心理上的落差不会小,调整过来估计得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看起来情绪挺好,如果不是没皮没脸就是心理素质极好。 吃完烧烤,来到外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海秋去取车,几个女同志喝了几个小时饮料,一块去厕所放水,齐日升和高向阳本来也要去厕所,但是没好意思和女同志一块去,就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等着扯闲话,抬杠。 高向阳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和那个夏海秋坐到一个桌子上?” “我怎么就不能和夏海秋坐在一个桌子上了?” “因为手术的事情,你们一个失败,一个成功,听说夏海秋要心脏停跳体外循环做手术,被你给否定了,你又把不停跳做成了,那还不成仇人呀。” “这你就想歪了,我们那只是技术上的争论,个人之间没关系。” “说的轻松,你这样想,人家未必这样想,现在给你记着,到你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 “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好吗,好心自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那也未必,你没听人说,杀人放火儿女多,修桥补路瞎眼窝,好心未必有好报。”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该报的都要报。” 齐日升的这话刚落点,就听见几个女同志去厕所的方向传来尖叫声和喧哗的嘻笑声,“好像是茜茜她们,走,过去看看。” 到了跟前,路灯的灯影里,果然是苏茜茜她们,上厕所回来,被几个流氓给拦住了,为首的一个流氓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像个小白脸,眉宇间却有一股狠气,他正嬉皮笑脸的站在苏茜茜面前,嘴里流里流气的说着:“小模样长得挺漂亮的,交个朋友吗,我这张脸还能配得上你。” 苏茜茜气的脸都红了,说:“恶心,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交朋友。” 一旁的夏海韵也很生气的说:“光天……那个灯光之下,大街道中,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再这样,我可报警了。” 流氓小白脸斜睨夏海韵一眼说:“你报呀,怎么不报,是不敢报,滚一边去,老子想干什么,想和这位姑娘谈恋爱,怎么了?像你长这样子的,脱光了给老子把腿张大掰开,老子瞅都不瞅一眼。” 几句话,把夏海韵气的脸都刷白了,但是手机却没敢掏出来。 惠彩凤和卢香蓉王丽躲在苏茜茜和夏海韵身后,没敢说话。 流氓小白脸见这几个姑娘好欺,又嘻嘻一笑说:“别装清纯,一看你们都是小姐,走,过去陪我们哥几个喝两杯酒,这个要求不算越外,面子得给。” 苏茜茜说:“谁是小姐了,你们算干啥的,凭什么陪你们喝酒,没那个功夫。” 流氓小白脸脸一沉说:“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扫了老子的兴,看老子敢不敢把你就地正法了。” 说着,伸手去摸苏茜茜的脸。 苏茜茜一闪,伸手打了一下。 流氓小白脸恼羞成怒,:“**,***给你说好话不成,还非得让老子动粗。” 齐日升插过去,手一伸,掐住流氓小白脸的脖子,像提一只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说:“动粗吗,我看你怎么动?” 第八十七章 下了个软蛋 第十七章下了个软蛋 后面的几个混混见头儿被掐住提起来,其中两个就向齐日升扑过来,被齐日升起连环左右脚,一脚一个,蹬得跌跌撞撞倒在地下,捂着肚子呼痛,爬不起来。百度.新文学其余的几个见情况不对,撒退跑了。 在齐日升手里,那个流氓小白脸两手乱拨拉,就像一只被捏着脖子的鸭子,做着徒劳的挣扎。由于被掐着脖子,血液不通畅,脸都成了青的,还嘴硬,“你……你知道老子是……是谁,老子是侯……侯智信,人送外号小……小白龙……” 齐日升笑说:“我看你是条小白蛇,被掐住七寸子就没猴耍了。” “你小伙甭……甭嘴硬,到时候你……你叫爷都……都来不及,毛……毛伯运是我表……表哥。” “毛伯运?”齐日升心里一动,手一紧,就听见“咯”的一声,从侯智信嘴里发出鸭子似的怪叫声。这个侯智信是毛伯运的人?毛家兄弟的地盘在城北,他们跑这儿来干什么? 正想着,就听见后面凌乱的脚步响,一个声音在说话:“朋友,留得一线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表弟不知哪儿得罪了阁下,你先把人放了,咱们借一步说话,行不行?” 齐日升提着流氓小白脸侯智信回过身来,就见对面十步远的距离站着一个身材不高但很敦实的年轻人,大约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件白背心和白短裤,两只胳膊上的刺青都是一条龙,尾巴在手腕,身子一直延伸进背心里面,估计在里面会形成一个二龙戏珠的场面。胸脯上隐隐的刺青色也探头出来。脸上倒是很平静,但是平静里面隐藏着杀机。他后面站着十几个混混,年纪都很轻。 把手再提高一点,然后把人往下一墩,那个叫侯智信的就“哎哟”一声躺在地下,嘴里杀猪一样喊叫起来,“**轻点啊,三表哥,你可得给兄弟出这口气啊,兄弟这可吃了大亏,腰都快折了。” “你们是……?”齐日升问。 “在下毛伯礼,不知朋友是那条路上的?” “哦!毛家兄弟。” “是,阁下还知道在下的薄名,你又是那路的朋友。”毛伯礼又问。 “无名之辈,姓齐。” “阁下打伤了我的表弟和两个手下,总该给个交代。” “我给你交代?你表弟欺负了我的女朋友,谁给我交待。” “照这样说,你是不想给我交代了?” “正是,怎么着?” “我们北城毛家兄弟,你也该有耳闻,你自信你一个人,能从我这十几个部下手里打出去?” “我想试试,这儿好像不是北城,还容不得你们毛家兄弟撒野。” 这时候,毛伯礼身后的一个混混在他耳边说:“这个人就是昨天在祥瑞药房里先动手打人的,我认得他。” 毛伯礼瞬间权衡利弊,今天下午,他带人骚扰了祥瑞医药大厦的老板陈青文,晚上带人来这儿吃烤肉,没料想冤家路窄,竟碰上了这个打人的。 那次挨打事件他过后了解了,后面就是韦成泰的两个保镖,对那两个保镖的身手他心里有底,对这个前头出手的不但不知道姓名,对他的身手心里也没底,昨天就踹了两个,今晚又踹两个,还都是身上有些功夫的,并失去了还手之力,算厉害了,他这个表弟侯智信身手也算不错了,还带了五六个人,可是人家就敢下手,被掐住脖子,跟提只鸡一样,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两个被他踹倒的手下虽然被扶起来了,但是依然捂着肚子弯着腰喊疼,看起来,他还真有和他们这十几个人叫板的资格,这儿并不是他们北城的地盘,真打起来,就算打赢了,也惹了人,只怕拔不出腿,更何况打起来并没有必赢的把握。 就在齐日升打了人,又开始和对面十几个凶神恶煞斗嘴的时候,王丽,夏海韵,惠彩凤,卢香蓉他们就在为齐日升担心,在他们看来问题很严重,凭一人之力要打过那十多个混混是不可想象的。 苏茜茜虽然也在担心,却知道齐日升有两下子,打那些碰瓷的人和石宪章典有义,她是见过的,钱丰跪下的场面也经历过,但是没见过在野外汽车灯光下打那个黑衣人,如果见了,就一点不担心了。 高向阳却一点都不担心,他见过那个场面,估计真打起来这几个人也是白给。 不管怎么想,在这种形势下,她们都没有出声劝齐日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坏的情况就是齐日升挨一顿毒打,她们不相信这些混混还敢玩出人命。 夏海韵在担心的同时还有点幸灾乐祸,她虽然恨那个流氓小白脸侯智信把她说的那么不堪,但是齐日升已经出手惩戒了,给她出了气,他对齐日升接替她哥哥手术心里还有气,就希望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哼!怪不到人说乐极生悲,别看你做成了手术乐极,遇到这些混混,浑身是铁能打几个钉子,马上就该生悲了。 可是,让夏海韵没想到的是,齐日升对面的那个毛伯礼掏出电话到旁边打了个电话,过来态变了,刚才叫唤的声音挺大,现在下了个软蛋。他笑着对齐日升说:“都是误会,误会,我这个表弟就是不学好,好这个调调,也不看是谁的人,就敢动手动脚的,说了多次也不改,这次可碰到你这个钉子手里了,我们回去好好教育,改日,我让他给你摆酒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 齐日升也不知道他给谁打了个电话,口气变软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真打起来,对方人多,不伤人是不可能脱身的,有人报警,最后还得到派出所录口供,说不定还要给人治伤,明天就要去报到做公务员,今天进派出所,也不是个事呀!所以,既然毛伯礼服软了,他也就顺坡下驴,说:“不管是谁的人,都不能耍流氓,要这么玩,迟早得玩进去。” 毛伯礼说:“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这个表弟已经进去一次了,蹲了三年,这才出来不长时间,毛病又犯了。我说智信,你说上厕所,就来干这种事啊,就该打断你的腿,你还不过来,坐到地下耍赖,人还没丢够吗。” 侯智信很不高兴的说:“你三哥不给我出气,吃里扒外,我回去告诉二哥,让他收拾你。” 毛伯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给二哥打电话,看他收拾谁,你走不走,要不走我可不管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拉警笛声。 毛伯礼估计是有人报警了,现在爱管闲事的人多,悄悄报个警又不伤损什么,他忙向齐日升手一拱,“后会有期。”转身带人走了。 侯智信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追撵着说:“三哥,等等我。” 眼看着那伙人坐车走了,苏茜茜很生气的说:“这样的人可恶、可憎,又可怜。” 高向阳说:“如果不是齐日升,你就可怜了。” 苏茜茜心里想想也后怕,真让那家伙得逞了,一个小流氓很可能就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女人有时候也太脆弱了。 一辆警车拉着凄厉的警笛、顶灯打着闪过来了,到齐日升他们跟前停下,从车上跳下几个警察,从前面副驾驶室下来的竟然是凤凰路派出所的所长杨昕。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杨昕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也很威严。 第八十八章 议事 第十章议事 这时候,夏海秋也把车开过来了,停下车下来说:“是我报的警。百度 xs52” 夏海秋过去取车,他先找了个黑影处尿了一泡,然后上了车打着火,正想往过开的时候,就看见上完厕所出来的几个姑娘被人堵上了,他没学过功夫,对付那些混混不行,再说,让他一个留美博士和那些混混辩理有点**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学的这一身本事不是完了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孔圣人说的,还是先观察的好,不行了打110,让警察来处理。所以,他就原地没动的看了一会,然后拨打了110。 让他没想到的是,齐日升一上手,形势立变,他惊奇于齐日升不但能做手术,还有对付这些混混的能力,眼看那些混混的车开走,正有点后悔打110,110就到了。 “怎么又是你,你叫齐日升,咱们又见面了。”灯光下,杨昕认出了齐日升。 “是呀,有缘分啊!”齐日升也笑着说。 “严肃点,是你在这儿扰乱社会治安,流氓滋事吗?” “这话怎么说的,你看我像流氓滋事的人吗,我就是个大大的良民呀。”齐日升不满意的说。 杨昕把头转向夏海秋,“你报的警,说说详细情况。” 齐日升说:“他不在现场,不知道具体情况。” “你知道你说。”杨昕脸上不太高兴。 “没有多大事,就是几个小混混,在这儿骚扰几个女同志,我过来劝说得他们开车走了,没出什么事,让你们辛苦跑一趟。”齐日升很简单的说。 “真的没什么事?认识他们吗,车牌号是多少。” “不认识,天黑,车牌号也没注意。” “行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好,收队。”杨昕向手下一挥手,显得很是威风。 齐日升说:“当警察多辛苦呀,既然来了,我请你们吃烤肉。” 杨昕说:“烤肉就不吃了,你别给我们惹事添麻烦就好。” “看杨所长这话说的,我能是惹事添麻烦的人吗,共和国的公务员,那是要严格要求自己的。”齐日升炫耀似的说。 “你不是医院实习生吗,什么时候又成公务员了?”杨昕奇怪的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明天就正式上班,在市卫生局机关。” “不是还没毕业吗,怎么就安排了?” “破格安排,据说这种情况的很少。” “你就得瑟,开车,收队。”杨昕笑笑说完,然后手一挥,吩咐手下撤退。 警车走了以后,夏海秋提出把几个女同志开车送回学校去,齐日升没反对,他和高向阳晚上还要和韦成泰开会,研究公司领导层的问题。看着夏海秋的车开走,齐日升和高向阳打车到了云飞酒店。 为这次会议,姜云飞打开了一个小会议室,布置了花草,还有一些干果和水果,用一种藤编显得古朴的器皿盛着。摆放在椭圆形的一圈会议桌上。 九点多人才到齐,韦成泰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就是总经理,身材微胖,四十岁左右,笑眯眯的,但是不谄媚,还有几分从容不迫,西服笔挺,领带端正,看起来是个在生活上很讲究的人。女的年轻,二十岁左右,穿件吊带裙,显得妩媚,也很调皮。韦成泰给介绍说,男的姓文,叫文星平,女的姓司,叫司蕾。文星平和司蕾都笑着点头打招呼。 高向阳也带了一男一女,男的瘦高个,三十多岁,脸像西部一个著名的作家,纹路纵纵横横的,给人饱经风霜的感觉。女的年龄不大,也是二十岁左右,上身是件白底几何三色圆点衫,淡灰色七分裤,染成淡黄色头发自然佩撒着,显得雅致。高向阳也做了介绍,男的叫马元东,女的叫白薇。 让齐日升想不到的是,姜云飞介绍的竟然是向雪珂,向雪珂今天穿着一件淡绿色袖口胸口带蕾丝边的连衣裙,显得既漂亮又大气,往哪儿一站,令其他两位女性黯然失色。 陈青文也带着个叫大堂经理过来,四十岁左右,头上有点秃顶。陈青文介绍说他叫凌念之,对中西药的业务都比较精通,主要在前台把关,员工的培训,重要的中药方子都要他看,以免出现配伍禁忌的问题,牵扯西药的对症下药有时候也要请示他。 韦成泰见人到齐了,就对姜云飞说:“老前辈,你让人给开个房子,我们四个商量一下事。” 姜云飞说:“隔壁房子早开好了,你们过去,让其余的人等一会。” 进了隔壁房子坐下,韦成泰对他们说:“事情急促,咱们四个董事商量一下任职的人选。” 他们原来计划是三个人合股,后来考虑陈青云是地主,人家经营这些年,连个股东都不是,那也太寒碜了,所以决定他也拿一股。 齐日升说:“不是早说好了吗,就按原来说的办就是了。” 韦成泰问高向阳和陈青文:“你们说说你门的意见。” 高向阳说:“没说的,就按下午说的办就完了。” 陈青文问:“下午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 韦成泰就解释了下午的会议的决定。 陈青文说:“同意这个意见。” 韦成泰说:“咱四个意见统一了,就没有啥问题了,现在说好,咱们公司初创,用人都是临时的,像唱戏一样,先把台子搭起来,运营一段时间后看各人的能力,不行了再商量调整。” 高向阳说:“你是董事长,看着安排就是了,过渡时期,不出问题就行。” 齐日升说:“就是出点问题也没关系,万事开头总有些难。” 这个董事会很简单就结束了。 出来坐下后,韦成泰问陈青文,“陈老板,毛伯运的人今天还来没来缠你?” 陈青文回答说:“来了,我没闪面,躲起来了,他们不见正主儿,最后没办法,只得走了,就是闹腾的不能正常营业。” 韦成泰说:“从明天开始就不用你操心了,先关几天门,移交完手续后装修一下,利用这些天关门的时间处理完外围的障碍,与药厂签订购销合同,采购药物,再开业的时候必须有个轰动效应。” 陈青文说:“现在药店的经营就由你韦董事长安排了,我们都听你的。” 韦成泰问齐日升和高向阳说:“你们三个副董事长说呀,我这个安排怎么样?” 齐日升和高向阳都点点头说:“挺好。” 韦成泰说:“这个安排本来应该是总经理的,按股份企业的规程,总经理应该由董事会推选出来,咱们成立这个公司仓促,刚才我们三个碰了个头,决定按那天临时商定的办,文星平出任公司总经理,马元东出任公司副总经理,向雪珂出任公司总会计师,司蕾做会计助理,白薇是出纳,凌念之继续做药店大堂经理,明天早上就开始清点药品,移交家具,因为还要防备毛伯运闹事,这个事我先暂时牵头,日升和向阳有时间了也过来帮忙,开业的日子另选,这个就由文总经理安排了,大家看还有什么意见,姜老前辈,你给指点一下。” 姜云飞说:“安排的都不错,韦总的才干名不虚传,我作为外人,想提个小建议,今天聚到一块了,几个新任老总也介绍一下自己,彼此熟悉一下。” 第八十九章 创意平价药店 第十九章创意平价药店 韦成泰说:“姜老前辈这个建议不错,星平,你先说。海阁” 文星平站起来说:“我是西阜医科大学毕业,毕业后没做临床,也没做研究,主要在医药市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一直做一个公司的采购部经理,在各大制药厂都有点关系,韦总给我发展的空间,让我独当一面,我现在脱离那个公司,就是想随韦总开创出一个医药销售的王国。” 文星平说完,马元东站起来说,他文化程不高,是从事医药和医疗器械推销的,对各类医疗器械比较了解。 向雪珂的介绍也比较简单,她是建筑学院毕业,主修的是预算,因为工作需要,又专门去财经学院进修,学了会计专业。 齐日升说:“下来咱们是不是说一下经营的方向和理念,我的想法是走别人没走过的路,在医药销售方面标新立异,开平价药店,现在医药价格虚高,利润虽然高,但是和别的药店相比并没有优势,如果开平价药店的话,就等于把虚高的药价大幅降下来,利润虽然下降了,却可以以销量补回,如果咱们能在西阜市再多开几家平价药店的话,那就有了轰动效应,这样一来名气出去了,我们就能后来居上,有了品牌效应,就能牢牢把握全市的医药市场,然后开连锁店,把这个经营方法推向全市乃至全国,仅加盟费用一项,就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齐日升对后世平价药店的崛起很清楚,而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人碰这个坚冰,商业经营,率先两个字很重要,谁先走着一步,谁也最先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个利益不仅仅是可观的收入,而且包括巨大的社会效益和品牌效益,在中国,一旦有了丰富的人脉,生意就很好做了。所以,与韦成泰初次接触,打算开药店的时候,他就萌生了开平价药店的想法。如果现在开,他就把平价药店在中国出现的时间提前了三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马元东说:“这实际上就是一种促销,像大街上的跳楼价、大放血一样,只能是抓一把就走的买卖,咱们做的可是长期生意。” 齐日升说:“我说的就是长期生意,把医药的价格拉下来,让市场随着我们转,我们这样做以后,等于在国内起爆了一个重磅炸弹,各大媒体一定会争相报道,甚至能上中央电视台,这样一来,我们的公司不用花一分钱的广告,就把名声传出去了,有了名声,还愁销售啊。” 文兴平说:“齐董说的这个倒是能操作,但是要面临巨大的压力,咱们挑战的是整个行业,你想想,别人卖高价,你卖低价,顾客都上你这儿来了,还让不让人家活了,再说,你把药价降下来,药厂怎么办,一二级三级批发怎么办,还有医院里给患者开药怎么办,你这是砸人的饭碗,严重些说就是损人利己,这些势力联合起来打压你,那还怎么生存?” 齐日升是从后世过来的,对这个情况比较清楚,就解释说:“抢食吃也罢,损人利己也罢,但是,这种经营方法最终是利国利民的,首先会得到群众的拥护和舆论的支持,而那些打压的势力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他们饭碗里的饭未免也太稠了些,如果形成了舆论,国家有关部门就会站出来说话,等市场的物价整个下来,咱们就站稳了脚跟。” 韦成泰说:“我觉得齐董的建议还是可行的,咱们这次出击,为什么不能挑战一下整个行业,饭碗该砸还是要砸,目前医药市场的畸形发展已经逼迫有人站出来说话,这种说话不是嘴上的功夫就能解决得了的,需要实际行动,人家霸占市场已经有多年了,咱们要和他们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甚至超过他们,就必须采取非常规手段,等别人站出来,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向雪珂问:“说是平价药店,目前医药市场的降价幅究竟有多大?” 齐日升回答说:“至少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有的甚至达到一半利润还很高。” 向雪珂惊讶的说:“药价虚高这么厉害呀,药店不是暴利吗。” 陈青文解释说:“虚高也是近几年的事,但是具体到药店利润也不是很高,都被一二三级批发盘剥了,这个虚高指的是从药厂到零售商手里后中间环节的差额,有的还不止这些,如果药点能从厂家直接进到药,那利润就大了。” 齐日升说:“咱们开平价药店就是要从药厂直接进药,等于是以相当于二级批发的价格销售,而一种药从药厂到医院,岂止是这几级,有时候都达到九级十一级了,药价还有不高的。” 鹿鸣说:“如果要从厂家进药。就必须尽快把一级批发的业务尽快开展起来,有众多的厂家的货源支持,这个店才能开的起来。” 姜云飞说:“现在说这个还略显早些,先有这么一个意向,把药店接下来后站稳脚跟,再好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接手药店,然后开门营业。” 韦成泰说:“刚才大家一说,我也考虑了,就是姜老前辈这个意见,先接手药店,营业,将来把这儿作为我们的总部,就是搞平价药店,也不能从这儿开始,这儿开业以后,我们在市中心选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开业做实验,我想这个事不管成功失败,都是宣传企业的好机会,为什么不用一下。” 齐日升说:“我的意思是也要做好充分准备,咱们一旦成功,就先在西阜市内和郊县全面铺开,我们不能试验成功了,成果却被别人给摘了,那就亏了。” 韦成泰说:“行,那就这样了,明天早上,咱们的人都往祥瑞药店集中,开始工作。咱们这么多人初次见面,姜老前辈,你让厨上给准备一桌饭菜,大家一块坐坐,喝几杯。” 姜云飞说:“不用你说,早准备好了,咱们马上下去就开始。不过,让他们先吃,你还得去给人熏蒸。” 高向阳问:“什么熏蒸?” 齐日升说:“治病,闲了给你仔细说。” “我们等你回来。”韦成泰说。 “不等了,得一个多小时,我晚上简单吃一点就行了,你们吃好喝好,明天开始上战场呀,打一个大胜仗。” 窦部长家住在南城省政府家属院小区,单元房也不是很大,有一百二十多个平方。这些天,窦副部长很少在外面应酬,基本上每天都是按时回来,因为医院已经给耿主席判了死刑,他觉得这个熏蒸就是尽人事,所以尽量能和爱人多相聚些日子,一旦离去,那是想见都见不到了。不过,根据这些天熏蒸的情况来看,效果还不错,爱人下身不出血了,因化疗恶心呕吐的问题也解决了,皮肤也光滑了,能吃饭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化疗烤脱了的头发慢慢长了出来,就是还没有到医院里检查,不知道癌细胞到底还存在不存在,白血球,白细胞,血小板升没升,可能也该到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了,这么长时间,效果到底怎么样,不能看表面,最后还得科学检验。 齐日升和姜云飞敲门进来,窦部长让女儿窦灵萱给两人倒上了茶,并叮咛是是哪个小茶叶桶里面的。耿主席也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和招呼, 齐日升站起来说:“我先把药蒸上。” 第九十章 报到 第九十章报到 (齐日升从今天开始踏入官场,看他如何闪展腾那,激流勇进,打出一片天地,求推荐,收藏) 窦天宇说:“不忙,让灵萱给你蒸,她看了这些,早学会了。. )” 姜云飞说:“这个熏蒸技术含量也不高,家庭里就可以自己操作。” 窦天宇说:“药还是关键,没有药,熏蒸就是一句空话。” 齐日升说:“明天去医院查一下,看看各项指标怎么样,也该到检验治疗成果的时候了。” 耿主席说:“明天上午,让灵萱陪我去。” 窦灵萱把药蒸上以后,过来对齐日升说:“日升,今天让我来操作,以后你有事来不了,我就替你干了。” 齐日升说:“行啊,你是大学生,还能干不好这个。” 窦灵萱说“我都学会号脉了,每天给我妈妈号脉。” 齐日升笑着说:“不错,起码知道脉跳动不跳动了。” 窦灵萱说:“那当然……那谁不知道啊,我说我会查病了。” 耿主席也笑着说:“快别吹了,你知道啥叫个脉。” “我怎么不知道,脉就是血管。日升,你说是不是?”窦灵萱这个日升叫的很顺口,很亲切。 “不错,脉就是血管,可是,我问你,号脉在哪儿号?” “手腕上,这谁不知道。” “你号脉,能号出什么病不?” “号不出来。” “那你号的什么脉,号脉要能号出病来才算是真号脉,你那叫玩脉,抓住脉玩。” “你会号脉不会?” 齐日升说:“我家是祖传中医,还能不会号脉。” 窦灵萱伸手腕子到齐日升面前说:“那你给我号号脉,看我有啥病。” 耿主席说窦灵萱:“你没事干了,年轻轻的,有啥病,快去看看,药蒸好没有。” 齐日升看着窦灵萱雪白细腻的酷腕和手,却不伸手,笑笑说:“号脉哪能随便就号的,哪得沐浴焚香,平心静气,创造出一种环境和气氛。” 窦灵萱悻悻的收回手说:“哪儿有那么麻烦的,又不是敬神。” 齐日升说:“好了,药可能蒸好了,今天你是第一次做医生操作,先把这个学好再说。” 在房间,齐日升给窦灵萱手把手的教,两人就有点耳鬓厮磨的味道。 包裹完后出来,齐日升对窦天宇说:“窦叔,我明天就到市卫生局上班了,已经决定了,院长通知我的。” 窦天宇“哦”一声说:“你还真做公务员了,其实做医生也挺好的。” 齐日升说:“其实,做公务员和做医生差不多,医生治的是人的病,公务员治的是社会的病。” 窦天宇点点头说:“说的也不算错,行,你先去卫生局,有个名分。最近,省上正在酝酿培养年轻干部的新途径,准备选一批有知识有能力的大学生到基层代职锻炼,西阜市也有这方面的意向,你如果有意在官场干下去的话,到时候给你争取一个名额,到基层摔打摔打,对以后走的路影响很大,到一定的时候就是宝贵的资历。” 姜云飞说:“你听窦部长的,窦部长就是从基层上来的,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窦部长说:“不是说经验丰富,组织部门考察干部,对在基层工作过这一块很看重,譬如说,要提拔处级干部,规定必须有五年工龄和基层工作经历,基层工作经历就是指的最基层,如果没有这个经历,上个台阶就比较难。如果想走得远的话,这个过程是必须的。” 姜云飞说:“这就我们盖楼一样,基础要扎实,是不是这样?” 窦部长说:“差不多,可以这样说。” 姜云飞说:“日升,我看你就按窦部长说的,争取这次到基层代职,把这个基础关过了。” 齐日升说:“行,我听窦部长和姜叔的。” 窦天宇说:“现只能说是个意向,你先记到心里就是了,到卫生局先把工作干好,留个好印象,推荐考察的时候就没有问题,这是后备干部队伍,数量不大,到时候挑选还是比较严格的,到时候再说。” 第二天早上赶上班时间,齐日升来到坐落在南大街的市卫生局。 找到主办公楼二楼挂牌子的局长办公室,这是一个大套间,套间外面有沙发,桌子和一台电脑,是局长秘书办公用的,里间才是局长的办公室。局长和秘书还没有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正在局长办公室抹洗桌椅板凳。姑娘穿一身淡黄色的雪纺中袖连衣裙装,佩撒的长发下端烫成三道卷儿,有序的搭拉着,衬托出一张纯真俏皮、又有些稳重的漂亮女孩形象。 齐日升心说:“到底是大机关,第一眼见到的女孩就这么漂亮。” 女孩问他有什么事, 齐日升说毕业生分配,来找局长报到。 女孩有点惊讶的说:“这一届的毕业生还没有毕业,怎么就分配了?” 西阜市卫生局下属就有卫校,每年都面临分配,女孩也是大学生分配来的,这个时候有人分配到卫生局上班,绝对是有背景的,女孩心里明白,故意这样问。 “我也是糊哩糊涂,莫名其妙的,最近在医院实习,不知怎么,院长让我来卫生局报道上班,可能是看中我有能力。”齐日升嘴里胡诌。 “院长让你来?院长还能管到市卫生局,那个医院的,这个院长也太牛了。” “不是,院长当然是听局长的了,肯定是局长说了,要不然,院长怎么会让我来找局长报到。” “我想也是呀,一般情况下,分配的毕业生先要在人事处报到,由人事处统一进行调配,你直接就来找局长,那就是有关系了。”女孩开始卦。 “关系吗,能没有吗,不过,都还在学校里,院长说先上班,等学校办好毕业手续,然后再转关系。”齐日升装糊涂。 “我说的不是这个关系,是那个关系……” “岚岚,是哪个关系啊,你和谁说话。”女孩话没说完,李局长就夹个公文包和秘书走了进来,看见齐日升,微笑着说,“原来是你,来报到了,坐下,岚岚,客人来了你也不给倒杯水。” 局长秘书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戴付近视镜,显得文质彬彬的。这个秘书齐日升在医院见过,只是没打过招呼。 叫岚岚的女孩脸色有点泛红,解释说:“刚才水还没开,哦,现在开了,局座,我先给你倒杯茶。” 岚岚倒茶的时候,李局长指着齐日升对她和秘书说:“认识吗,齐日升,小齐,医学院今年毕业,在中心医院的实习生,我听你刚才说关系,确实有点关系,我和负责教育卫生的柳副市长都很赏识他,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个实习生,连行医证都没有,做了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可是国内连一些顶尖教授都不敢做的手术,他做成了,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网上的话形容,哥不在江湖,江湖已有了哥的传说。” “他做的,不是说是个什么留美回国的博士吗?”岚岚水杯递给局长的时候问,局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博士也有失手的时候,有时候也不能太迷信权威,对你们主任说,这个事医院要报材料,你们办公室也要了解一下,在信息刊物上刊载,这也算咱们全市卫生系统的一件大事。” “嗯!局座还有事吗?”给齐日升用纸杯倒好茶,放在茶几上,然后问 “你通知一下人事处丛处长,让他过来一下。” 岚岚知道叫人事处长过来是安排齐日升的工作,就答应一声出去了。 秘书随后也去了外面。 第九十一章 办公室风波 第九十一章办公室风波 李局长坐在自己宽大的老板桌后面,对齐日升说:“喝水,魏院长对你说了,让你过来找我?” 齐日升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说:“他说让我先过来上班,手续随后再办。免费小说.” 李局长说:“是我叮咛的,柳市长和我都很欣赏你,主要是怕你这个人才流失啊,先放到局里储存起来,以后还要靠你为西阜的医学飞跃放一异彩。” 齐日升说:“李局长,你都说的我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一才出校门的实习生,那个手术还不是运气,碰巧成功了,其实,随便换一个医生,都能成功。” 李局长说:“你说的也太轻松了,随便一个医生未必能成功。” 齐日升说:“最后一根桥就是刘芳菲医生搭的,她搭的很轻松。” 李局长说:“那当然,我们本地培养出来的医生医术也是很过硬的。” 这时候有人端着个茶杯进来了,对局长说:“局座,你找我?” 进来的就是人事处的处长丛天山,四十多岁,人看起来很精明强干。 局长让他坐下,然后说了齐日升的情况,考虑到齐日升的专业,意思是放到医政处比较合适,从处长听了李局长的安排,点点头说:“行,没有什么没问题,不过,我感觉到齐日升同志虽然比较年轻,但是上进心很强,放到某一个业务处,上面的婆婆太多,不利于他能力的发挥,我感觉还是放在局办公室,作个机动人员比较合适,随时可以抽调到其他科室配合工作,这样一来,等他熟悉局里各处的环境之后,再安排具体工作也不迟。” 李局长考虑了一下说:“小齐,你拿出个意见,去医政处还是办公室。” 齐日升想了一下说:“还是去办公室,接触医疗的时间长了,到办公室换换脑子。” 既然齐日升愿意去办公室,李局长也就顺水推舟,让丛处长把齐日升领下去,交给局办公室主任余小波安排。他在办公室接待齐日升,又把丛处长喊过来亲自叮咛,已经很够意思了,这还是看在柳副市长的面子上,让局长亲自给办公室主任交代,他齐日升还不够资格。 局办公室在一楼,齐日升被丛天山带下去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坐了好几个人,正在和办公室主任余晓波,副主任况新竹说着什么,情绪都有点激动。那个叫岚岚的美女也在一张桌子后坐着,面前是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齐日升当然不认识这些人,只是很郑重的笑着点点头。 余晓波见他们进来,只是指指一旁的沙发,让他们两个坐下,然后对他们对面的几个人说:“马路平先生,我想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局办公室,你们应该去卫生法制与监督处,投诉的案子都归哪儿管。” 对方是三个人,一个是叫马路平的中等个胖子,满脸是硬扎扎的胡子,牛蛋眼,看不清楚年龄,貌相很凶恶,其他两个年轻,但是从穿着和貌相看,混混的气质很明显。 “我们不是来找那个什么**玩意监督处的,我们找你们局长,其他人处理不了,只有局长能处理。”马路平牛眼一瞪,很不讲理的说。 “多大个事,还要局长处理,局里的法制与监督处,就是专门管这些事的,什么事都要局长管,那还不累死啊。”副主任况新竹说。 “找过了,他们没去处理,听人说卫生监督所和你们那个什么监督处是平级,处理不了,非找你们局长不可。” “谁对你说的处理不了了,处理不了我们还要那个处室干什么,不是多余的,干脆撤了算了。”余晓波说。 “就是多余的,撤了,你们吃我们纳税人给你们交的税,就是不给我们纳税人好好办事,就知道检查罚款,我今天来就是要请真神给我解决问题,治治你们下边那些乱咬人的恶狗,给我们这些搞经营的留一条活路。” 副主任况新竹说:“不会好好说话吗,你们到底是来处理问题还是想闹事?” “当然是想处理问题了。” “想处理问题也不是这么个态啊,有没有申诉材料?没有,那你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必要的话,局领导再出头也不迟。”余小波说。 “是这么回事……” 胖子马路平颠三倒四的说了好大一会,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他新接手了一个饭馆,饭馆原来是专卖饺子的,大肉水饺羊肉水饺及素水饺,他接手以后除过卖水饺,还经营驴肉、驴杂和一些炒菜,冷荤热菜都有,他是杀驴的,于是把牌匾也换了,变成为驴肉王餐馆,驴肉成为了餐馆的主打品种。 但是,区卫生局的一个什么**玩意卫生监督员去餐馆鸡蛋里挑骨头,说他们擅自超越了卫生许可证核定的内容,要他们取缔那些增加的品种,还要罚款,他没答应。随后,那个卫生监督员给他们送了一份盖了章的卫生监督意见书,让他们第二天到区卫生监督所核实情况,在卫生局双方一场争吵,问题并没有解决。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卫生监督员又带着几个人到他们店里找岔子,闹得他们不得安宁,店里没办法营业。过了一个礼拜,卫生监督员还把公安带来了,公安来了你就抓人呀,又不抓,就是要一万块钱的罚款,他没给。过了几天又带着公安来要钱,还打了他们的人,被打的人现在还在住院,照这样下去,这生意没办法做了,市卫生局领导必须为他们说句公道话,制止下面的胡作非为,让他们好好经营,也好给国家多纳些税。 余晓波问:“人家说你超范围经营,你到底超范围没有?” 马路平说:“啥超范围,纯粹是信嘴胡扯,我是开饭馆买饭的,就不能卖肉卖菜了,谁吃饭不吃几口菜,***就是想讹钱,***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有***好看。” 况新竹说:“你说话嘴放干净点行不行,这里是机关单位,不是你骂大街的地方。” 马路平说:“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就不允许我骂几句啊,骂还是轻的,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再处理就迟了。” 余晓波说:“你说这个话就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嘴里污言秽语的,这个态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再说,这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你先回去写个材料,把发生事件的情况写明白,有了你的书面材料,我们将根据你的书面材料督促法制与监督处派人去调查,总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等调查清楚以后,我们会公正处理。” “哼!一槁就想把我撑远,没门,你是坐办公室的,又不是局长,说话跟放屁一样,能算数,我知道你们是官官相护,你们要不好好处理,信不信我把状告到党中央去。”马路平有点蛮不讲理。 余晓波又好气又好笑,这简直就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滚刀肉啊,底下怎么惹了这么个活宝,市卫生局办公室主任都处理不了你这个事,你这个事也太大了。 第九十二章 打不还手 第九十二章打不还手 要知道,市卫生局是副厅级机构,局长是副厅,副局长是处级,内部的处就是副处级,尤其是局办公室主任,有负责协调局里各处室的权力,一般情况下都是升副局长的热门人选,马路平不了解情况,竟然拿这个主任不当回事,说话放肆,余晓波有点忍无可忍了,手向外一指说“出去,我这个坐办公室的是处理不了你这个事,你去找能处理这个事的去,我们还要办公,没工夫和你在这儿闲磨牙。.)” 马路平牛眼一瞪说:“你这是啥态,想把我们往出撵啊,我还偏不走,怎么样,你把局长叫来,给我个答复我再走。要不然,我还就住这儿了。” 余晓波转头对况新竹说:“叫保安。” 况新竹在桌边按了一个按钮,两个穿灰制服拿电警棒的保安很快就推门进来了,其中一个问:“余主任,什么事?” 余晓波指指那三个,淡淡的说:“把他们送出去,告诉门卫,别让他们再进来。” 办公室负责的项目就有内部保卫,保安属办公室管理,对办公室主任的指示,自然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他们得了余主任的指示,其中一个站在茶几对面,一个绕过茶几,走到马路平身边,很严肃的说:“走,我们主任都发话了,有啥事以后再说。” 马路平没动。 保安用腿推搡了他一下,又说:“走,让我们动手就不好了。” 马路平突然大声喊起来:“保安打人了,保安打人了。” 马路平这一喊,保安就有些生气,年轻人火气大,又用腿推搡了一下说:“谁打你了,让你走你还不走,耍赖皮呀。” 保安第二次那么一推,那跟马路平同来的两个人不依了,只见他们嚯的站起来,一个跨一步过来就推保安,“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打人啊。” 混混的手重,把保安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保安怒气就上来了,站稳以后手里电警棒一指警告说:“干什么,想袭警吗, “**是警,老子还就袭你这个警了。”这个混混是练过的,他嘴上说着,手里不停,在很窄狭的地方踏上一脚侧身,左手迅疾的抓住不曾按动电钮不及缩手保安的手脖子,右手同时上去抓住手背一扭,就听哎哟一声,保安在这一扭之下双腿一软,成了一个半跪姿势,手里负疼拿捏不住,电警棒就到了混混手里,混混拿过警棒,一脚把保安踢躺下。另一个保安见状,手里的电警棒挥舞了一下,手按住电门,电警棒顶端发出蓝色吱吱作响的弧光,向那个夺电警棒的混混刺过去。 那个混混也不含糊,夺下电警棒的同时,顺势向上一挥,两根警棒相交,嘭的一声,保安手里的电警棒就被磕飞了,在空中翻滚着划了一个弧形,眼看就要落到丛处长头上,齐日升手疾,一伸手就把电警棒抓住了,眼见另一个混混跳过茶几,一个前冲之力伸脚,把被磕飞电警棒的保安踹得跌跌撞撞的向齐日升怀里倒过来,齐日升把那保安一扶,随着站了起来。 余晓波主任和丛天山处长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10报警。 马路平站起来说:“都把手机放下,谁他妈敢报警,老子把这办公室连人给砸了。” 俗话说,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于主任和丛处长遇着马路平这些人,也是有理说不清,听了马路平的话,就都把手机放下了。 齐日升把被打的保安推一边坐下,顺便把电警棒塞到他手里,然后迎上去说,“挺横啊,懂法律吗,这是国家机关,知道在国家机关闹事的后果吗?” 穿越前,齐日升做医生的时候也处理过有理或无理去医院闹事的,具体学过这方面的法律条文,像聚众闹事,流氓滋事等都比较适合这类情况,打保安夺警棒,还要打工作人员砸办公室,判上几年刑是很简单的。 马路平骂道:“妈的谁的裤裆烂了,把你给露出来了,奶毛还没干就想教训大人,看我不把你的蛋黄子捏出来下酒。” 见马路平这样说,齐日升面前的那个混混也不客气,猛然侧身一脚踹向齐日升,齐日升岂能让他踹中,单手轻轻一捞,就把哪只脚捞到手中,手一抖,就听嘎巴一声,那是腿关节脱臼的声音,然后以其人之道,放手的同时也是一脚,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那个混混腾空跃过茶几,落在沙发上疼得晕过去了。 另一个混混见齐日升打了他们的人,挥舞着刚夺下来警棒就奔齐日升打来。齐日升不闪不避,也和刚才这个混混用来对付保安手段一样,侧身上左手抓手腕,右手抓手,齐日升的速比那混混刚才快多了,电光石火之间,仿佛是哪混混把手腕和手送到他手里一般,抓住了后也是顺手一扭,混混没有跪下,却双脚离地,全身在空中打了半个滚,然后双脚立在地下。 这也算是一种解法。但是,已经抓住手腕和手的齐日升占据主动,岂能让他解开,心说你还会解,那就陪你玩玩。还没等那家伙发力,齐日升自己先发力,转过身又是一扭,那混混又是一个解法,腾空打滚,齐日升觉得挺好玩的,心说看你能打几个滚,就连续扭,混混就连续打滚,一连打了四五个圈子的滚,就像在集会上表演耍猴一样,只是看客少,只有寥寥几个。 眼看着混混的气力在一点点减少,齐日升心说不和你玩了,左手按住手腕,右手向上一抬,嘎巴一声,手腕就断了。这家伙还真凶,虽然手腕断了,他还是忍着剧痛,倒下的同时,抬脚用脚尖飞踢齐日升的裆部。 这种情况下还能被踢住,那齐日升的本事也就太差了,他弯腰撅臀收阴,堪堪躲过那一脚袭击,恼怒于混混的凶狠,一脚踏断那条踢他的腿,这次放手,那混混两处受伤,哀号一声疼晕过去。 然后,齐日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向马路平走过去,“哎!别动啊,你不是要把我的蛋黄子捏出来下酒吗,来呀,你捏捏,说不定还是两个双黄的,你的口福不小。” 马路平往后退,“别……别过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 “你……你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有这个说法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暂时还是个学生,不是国家干部,以后可能就是了.但是,国家干部也不能让你们随便打呀。” 马路平哆嗦着掏出手机,“我没……没打!你……你再……再过来,我可要打手机报警了。” “打。你刚才说了,谁他妈敢报警,就砸手机砸人,你打完以后先记着自己把手机砸了,然后咱再说砸人的事。” “好,我……我不打电话报警,你也不能打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想,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乖乖的,别动,别喊,好,就这样,你现在对我们领导说,来这儿闹事对不对。”齐日升掐住马路平的脖子,把马路平提起来脚不沾地的放到余晓波面前。 马路平的腿发软,齐日升往下一墩,马路平就坐在地上了。马路平本来还有机会反击,他后腰上还别着一把杀驴的刀子,如果能把刀子拔出来捅齐日升一刀子,那效果就不一样了,但是还是没敢,他害怕捅不成别人反倒伤了自己。 第九十三章 岚岚(上) 第九十三章岚岚(上) 马路平看出来抓他脖子的这个家伙不寻常,他出大价钱雇的这两个帮他闹事的混混是北城毛伯运的人,牛皮哄哄的,在他面前表演过劈砖,一掌下去,很结实的机制大红砖就被劈成两半。.)一块碎砖头,在掌心里揉搓一下,就成了碎末,打那两个保安的动作也很利索,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对上这个年轻人,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也太恐怖了。卫生局又不是体育局,还有会武术的,没听说卫生局有这么个人啊! 他们来闹的时候,有人给他们提供了信息,也是这个人安排让他们进来的,这个人就是局办公室副主任况新竹,要不然,一个副厅局级机关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马路平瘫坐在地下,说:“你让我说什么呀,我是来上访的,你们卫生局也不能不讲理,殴打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啊。” 齐日升掀开马路平的衣服,从背后把刀子抽出来,在马路平眼前晃着,“手无寸铁,这是什么东西,塑料的,还是木头做的?” 马路平眨巴着眼睛看着那把刀子说,“你注意点,小心伤了人。这是我杀驴剥驴皮剔驴骨头的刀子。平常都带在身上的,去农村买个驴,活的不好运输,杀成肉,装在面包车里就运回来了。” 齐日升嘲讽的说:“卫生局里也有驴,你来卫生局杀驴来了。” 马路平辩解说:“我不是说了,我平常走哪儿都带着,习惯了。” 况新竹把桌子一拍,训斥说:“不要辩解,什么习惯了,再习惯也不能带刀子,多亏没伤人,刀子是凶器类,伤了人你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马路平连忙点着头说:“对,对,没伤人,我今后没事再也不带刀子了,但是,我们是来上访的,哪个事你们总得给个答复?” 况新竹说:“你们先去,你那个事我们很快会派人处理,给你个明确的答复。” 马路平为难的说:“我的人被你们的人打了,你们也得给看伤……” 况新竹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伤了我们两个人,我们也伤了你们两个人,扯平了,赶快叫车把你们的人弄走,要不然,我们就要报警,等警察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马路平爬起来点着头说:“行,行,我马上出去把车开过来,把人送到医院里去。” 余晓波和丛天山从马路平禁止他们报警后就一直静观事态的发展,开始见齐日升出头,还为这个年轻人担心,没料想齐日升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混混打倒,把局面控制住了,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他们并不怕马路平他们在这儿闹,现在是法制社会,有法律管着,闹腾的越凶,罪名越大,只要不杀人放火,尽着你闹腾。 既然齐日升控制住了局面,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伤了人不怕,卫生局就管着医院,一个电话,医院的救护车就能来,也有最好的医生诊治。谁知道况新竹副主任却抢先发落,这就有点不大正常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毕竟打了人了,他们也不想动用警察,能这样处理最好。所以也都没有吭声。 把人抬出去以后,余晓波让况新竹安排两个保安治伤,然后笑着问从天山:“丛处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让你看了一出好戏,岚岚,给丛处长杯子里把水添上。” 岚岚先给丛处长添了水,又顺便给齐日升倒了一杯,笑着说:“今天是第二次给你倒茶了。” 齐日升也笑着说:“这个茶不如局长办公室的茶高级。” 岚岚说:“那当然,级别不一样啊。” 丛天山处长指着齐日升对余晓波说:“这个是新分来医科大学的学生,叫齐日升,关系还没到,局长吩咐了,他作为机动人员先放在你们办公室熟悉情况,其他几个处有跑腿、调查、执法的事也可以抽调去配合。” 余晓波问齐日升:“你医学院学的是什么专业?” “心血管外科。”齐日升回答。 “学医的,来局里搞行政,能习惯吗,你的专业怎么办?” 丛处长解释说:“局里本来要分他到医政科,你知道医政科那些家伙们都牛皮哄哄的,一个年轻人进去也没有多大作为,是我建议把他作为机动人员放你们办公室,让你余主任好好栽培。” 齐日升也表示说:“以后要余主任多照顾了。” 余晓波说:“也好,留下,你医术学的不知道怎么样,手脚倒是挺利索,你就不怕打伤打死了人要吃官司?” 齐日升说:“医术学的不怎么样,功夫也不怎么样,我祖辈传下来是骨科世家,懂得点人体骨骼,刚才我是拆卸了他们的关节,要不了命的,到医院里,骨科医生能给他们搞定。” 余晓波说:“既然你能拆卸关节,就也能接上了,是不是?” 齐日升回答了个是字。 “他们被抬走的时候,为啥不给他们接上?” 齐日升一笑说:“我看他们太嚣张,让他们多受点罪,让那个老板花点钱买个教训。” “你倒是很有心计的。” “不是有心计,主要是正义感强,那些人不得几回教训,毛病就改不了,我这也是体现一个医生的职责,从心灵上救赎他们。” 余晓波点点头说:“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丛天山站起来说:“余主任,人我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回处里去了。” 余晓波站起来说:“那我就不送你丛处长了。” 齐日升也站起来说:“谢谢丛处长了。” 丛天山说:“别客气,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搅勺把了。” 丛天山走了以后,余晓波主任对岚岚说:“岚岚,刚才听你们两个说话,好像认识呀?” 岚岚说:“刚才在局长办公室认识的,丛处长介绍,才知道他的名字。” 余晓波又对齐日升说:“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位局花的名字?” 齐日升说:“我就知道他叫岚岚,不知道是兰草的兰,还是雾气一样的岚?” 余晓波说:“是雾气的岚,岚岚只是她的爱称,她姓重……” “还有姓冲虫的,是虫子的虫?” 岚岚瞪了齐日升一眼。 余主任解释说:“字的写法是哪个轻重的重,实际上念虫。全名叫重霭岚,不是爱情的爱,是宋霭玲的霭,宋霭龄知道?” 齐日升说:“知道,孔祥熙的老婆。” “大学生,别那么粗俗啊,应该叫夫人。岚岚,你给这位新来的同志介绍一下咱们办公室的情况和注意的事项,让他先熟悉一下环境,至于具体的工作,稍缓一下再安排。”余晓波吩咐完,就迈着四方步出去了。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齐日升脑子里忽然转出有关办公室恋情和办公室性骚扰的问题,后世,有关这个问题在媒体和网上炒得很沸沸扬扬的,2005年年末,四川才把性骚扰写进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实施办法修订草案中,禁止以语言、文字、图像、信息、肢体行为等任何形式对妇女实施“性骚扰。随后也就有了这方面的审判案例,像岚岚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估计也会有人骚扰。 “岚岚,余主任让你给我介绍办公室的情况和注意事项吗,这就开始。”齐日升主动搭话。 第九十三章 岚岚(下) 第九十三章岚岚(下) 听见齐日升问话,岚岚没吭声,心里说,你一个新来的,虽然说刚才打人手脚挺利索,看起来也就是个莽撞的人,先晾他一会再说,就没吭声,过了好大一会儿,眼睛边看电脑上的文件边说。“急什么,你已经上班了,有的是时间说这个。那儿有报纸,你先看会报纸,等我把这个文件弄完了再说。主任交办的,刚才那几个人来耽搁了。” 她从内心里不满意齐日升刚才说他姓虫,现在又叫她岚岚,心说,岚岚也是你叫的,我比你来得早,至少也得叫一句岚姐,虽然我不敢答应,至少也能表明你的虚心态,岚岚,岚岚,叫的倒是亲切,我们有那么熟吗? 齐日升也听说过办公室里的惬意生活,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他没穿越前做医生,没有坐机关办公室的机会,现在看岚岚的工作,好像并不是那么清闲的。他绝对想不到岚岚是不满意他的叫法。 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那一沓报纸,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一张西阜晚报,做不停跳搭桥手术的新闻就映入了他的眼帘,新闻里没提主刀医生的名字,只是说手术小组,倒是把搭最后一根桥的刘芳菲医生吹嘘了一下,说她是世界医学史上女性医生成功做不停跳搭桥手术的第一人,报道手术不提主刀医生,这也算是新闻史上的特例了。他早已不在乎这个,所以只是笑笑,又看其他新闻。 齐日升看报纸喜欢看文艺版和社会版,他把社会版和文艺版看完,又把其他的都翻完,连中缝都看了。就这么翻翻的大半天就过去了,抬头一看,岚岚还在忙着,心说果然是一张报纸看半天,今天终于尝着这个味道了。其实,他看的何止一张报纸,里面有西阜日报、晚报,省日报和都市报,人民日报,还有法制日报和科技报,中国医药报。 “岚岚,我报纸都看完了,你该给我介绍不能公示情况了。”齐日升笑着催促。 岚岚放下手上的活,对齐日升说:“要说注意事项,我得先对你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长眼色,譬如说眼前这件事,我忙着改文件,你就要等我闲了才能问我话,要不然,思路打断了,改不好,到时候领导批评的是我而不是你,我这个人好说话,碰上个不好说话的,给你几句,你就得受着。” 齐日升说:“也怪你啊,你早把这个话对我说了,我不是不打搅你了,我不懂,你就不能怪我。” 岚岚说:“我没怪你,要怪你,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了。第二就是嘴要严,咱们政府机关来往的文件和办的一些公事大多数都是保密的,你要是嘴不严实,这办公室呆不了三天两后晌就得被清理出去,一会我给你本保密手册,你好好看一下。” 齐日升问:“咱们办公室有几个人?” 岚岚说:“这个是我马上就要给你说的,你既然问,就提前给你说了,一共十一个,三个是主任副主任,四个是副主任科员,其他四个是科员。” 齐日升说:“十一个人,连我在内十二个,还有局里的其他领导肯定也知道,如果真把秘密泄露出去了,你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追究谁的责任,把谁清理出去?” 岚岚说:“你这个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公安上那么犯罪的都能查出来,真要查找,肯定有办法。” 齐日升说:“也有查不出来的,据我知道,现在公安的小偷小案破案率不足百分之十,刑事案件不足百分之四十,命案不足百分之六十。” 岚岚生气的说:“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管人家公安破案干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是保密制,你得记着,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怪我没对你说。” 齐日升想说,公安查犯罪是你说的,你不能自圆其说,还怪我。但是见岚岚有点生气,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要保密,不能泄密。” 岚岚也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有些事你现在不理解,是你的思想水平还没达到哪个程,等你的思想水平高了,自然就理解了。” 思想水平?你个毛丫头也配跟我谈思想水平,心里有抵触,语言上就调侃,“我当然要提高思想水平了,余主任把我交给你了,以后,岚岚小姐在这方面要多帮助我,我的思想水平如果提不高,就是你的责任,出了问题你不能推卸责任。” 岚岚正色的说:“我纠正你一下,你今后不能叫我小姐,这个称呼太轻浮,你知道现在什么人才是小姐,是哪些从事色*情服务的女人,再一个纠正的是,你不能把你思想水平不高的责任往我身上推,我又不是你的导师,余主任只让我今天给你介绍情况,没让我连你以后思想上有问题都要负责,更谈不上推卸责任。” “那你可不能留一手,故意让我犯错误。” “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把话说到了,你犯错误就是你的问题。第三是要遵守局里和办公室制定的各项规章制,有些制还是很严格的,譬如说签到打卡,迟到早退都是要扣分的,扣分也和年终奖挂钩,局里也不是说要扣那几个钱,主要是体现一个工作态,这些规章制也有一个小册子,一会和保密手册一起给你。” 齐日升又评价说:“还要打卡呀,我觉得,打卡就是个形式,没有多大的作用,主要还是应该讲工作实效,人来了,打卡了,什么也不干,或者什么也干不了,跟一桩子粮食一样,还不是不顶啥。” 岚岚讥讽说:“我看你挺有能耐的,这些话你和余主任说去,和李局长说去,说不定他们听了你的话,就把打卡取消了。” 齐日升说:“我对你说了,你可以把这个意见反映上去。领导采纳了功劳算你的,我不跟你争。” 岚岚说:“我没有那个胆量,也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你反映你的,功劳也算你的。” “那就算了,你都胆小不敢反映,我新来乍到的,为什么要反映,你还告诉我有注意的事情没有?” “你还知道你是新来乍道呀!没有注意的啥了,我说了你又不听,说多了有啥用。”蓝蓝有点不满意他的态。 “怎么能不听,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就是和你探讨一下里面存在的问题,我这个人眼光比较尖锐,看问题有独到之处,你不要见怪。” “我为啥要见怪,有那个必要吗,噢,你看问题尖锐,我就不尖锐了,你有独到之处,我就没有了,咱们说话能不能谦虚些,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顺耳。” “忠耳逆言啊,好了,好了,算我不对好了,你瞪什么眼睛,我尊重你的意见,咱们求大同,存小异,不要在这些枝节问题上斤斤计较,显得你没水平,我也没水平了。你还没对我说咱们办公室都有些什么职责。” “你这个人……你能拿我跟你比吗?算了,跟你也说不清,刚才我已经给你说了办公室的人员结构,再给你说一下职责,这里有个全局各处的工作分工,我给你把咱们办公室的工作说一下…… 第九十四章 况副主任的私心 第九十四章况副主任的私心 岚岚继续对齐日升说:“咱们办公室主要负责的是局机关政务工作,督促检查局机关各项工作制的落实;负责局里会议的组织和会议决定事项的督办;负责文秘与公文管理、办公自动化、重要文件的起草、政务信息、机要、保密、档案、信访、保卫、计划生育、接待和行政事务管理工作;负责人大建议和政协提案的办理;负责全市卫生事业有关政策、法规、信息的调研、综合协调和草拟工作;负责局机关财务报账和资产管理等工作;负责卫生政策、信息的交流和编辑信息刊物;负责市卫生综合目标管理等工作。百度 吾爱+xs52( . )怎么样,听清楚了吗?” “基本上清楚了,不大记得住……你别瞪我呀,记那么多也没多大用处,事?不过,这工作也不是我一个人干,我只记住分配我的工作就行了,就跟医院里的心脏外科不管胸外科一样。” “那可不一定,咱们办公室工作繁杂,都是万金油的角色,一个人都兼几项工作。”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 岚岚说:“你明白了,都快把我说的累死了。” 齐日升说:“既然这样,我给你点补偿,中午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岚岚看齐日升一眼说:“你也太一厢情愿了,我还没答应去吃饭啊?” 齐日升说:“哪还有人请吃饭不去的,你请我我就去。” 岚岚说:“我没有你那厚脸皮,你要请我我就宰你一顿,在福聚德吃烤鸭。” 齐日升说:“没问题,我还以为你说是吃鲍鱼龙虾什么的。” “你请的起我就吃。” “算了,我没那么多钱,吃烤鸭就行了。” 两人正说着话,副主任况新竹走了进来,到跟前问齐日升:“你是新分来的大学生?” 齐日升刚才虽然见过况新竹,却不知道实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名字,就说:“是新来的,你是……” 岚岚急忙给齐日升作介绍说:“这是咱们办公室的况主任。” “叫什么名字?”况新竹不动声色的问。 “齐日升,战国七雄中的那个齐,日升就是东方红太阳升的那个日升。” “名字够牛啊,西阜医科大学毕业的?学什么专业的?人事处准备让你去哪个医院?” 齐日升谦虚的说:“让况主任见笑了,姓牛一些,名字一般,今年西阜医科大学才毕业,学的专业是心血管外科,局里没说分配我去医院,让我留在局办公室里,今后就听况主任吆喝了。” “见过余主任了?” “见过了,余主任说先熟悉情况,然后再安排具体工作。” “好,你跟我来,去我办公室一下,我和你说个事。” 况主任的办公室和局办公室只隔着两间房,室内整齐清洁,一个铝合金。况主任让齐日升坐下,给倒了一杯水,并没有去自己办公桌后面的转椅,而是端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不锈钢保温茶杯,坐在齐日升旁边沙发上,隔着一张茶几对齐日升说:“你胆子够大的,今天才来,还没正式报到,就敢在局办公室里打人,你不知道打人犯法吗,还打断了人家的腿和胳膊,根据那两个人的伤势,你就够进派出所的资格了,可以判你个故意伤害罪。” 况新竹的脸上有点严肃,但是不乏试探的意思。 齐日升听况副主任提起这个事,估计况主任有什么想法,就辩解说:“那个啥……我是自卫,那个被打的保安差点把我砸了,电警棒差点把丛处长脑袋砸了,我也算是个受害者。而且他们还要砸人砸办公室,我是来报到的,今后就是卫生局的人了,总不能眼看着那几个横行,国家财产受损失而无动于衷,要和他们理论理论,那脚就踹过来了,我要没有一点手段,只怕这时候进医院的就是我了。” 况新竹喝了一口茶说:“你既然占了上风,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扭断人的胳膊,踏断人的腿,法律上自卫都有个防卫过当的问题,你这算什么,比防卫过当严重多了,绝对能追究得上刑事责任。” “听况主任的意思,我今天的出手是犯罪了,要把我关到派出所去,是不是?”齐日升并不是个才从学校里出来的菜鸟,况主任这些话吓不住他。 况主任摆摆手说:“那倒不必,咱们都是国家干部,怎么也得维护国家机关的形象啊,你说是不是。再说,你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不了解情况贸然出手,也情有可原。不过,那几个挨打的被我送进医院,估计要花不少钱,这些都不说了,主要是他们的同伙要见见你,只要你给他们道个歉,打人的这个事就一笔勾销,要不然,这个事他们不会放过。咱们一个国家干部,总不能被那些混混们惦记着,成天提心吊胆的,你说是?” “嗯!况主任说的有道理……” “那你是同意给他们道歉了?” “况主任,我要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知道被混混惦记着不好,不过我想,咱们一个国家干部……我说错了,我现在暂时还不是国家干部,不过以后就是了,国家干部就要一身正气,也没必要怕那些混混们,国家机器很强大,如果胡闹,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齐日升最后的几句话,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 况主任说:“国家机器强大和你去见他们给他们道歉并不矛盾,多个朋友多条路吗,说不定啥时候你有过不去的事,求他们帮忙。” “况主任和他们认识?”齐日升有点注意的问,见况主任这么热心,他就觉查出了点什么。 况主任觉得这件事还非解释不可,“不认识,刚才余主任不是把事情交给我处理了,我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们的同伙就过来了,我把她们对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你搬过来了。” “况主任觉得我该与他们见面还是不见?”齐日升试探着问。 况副主任斟酌着说:“这要你自己拿主意。当然,见面有一定的风险,你如果害怕,那就不见了,我想办法给你把这件事摆平,胆大的话就去见见,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怎么!再说还有我这点薄面,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咱们风雨同舟,你知道我现在这个职位相当于啥,正科,至少是个副县长,说话办事还是有些力量的。” “照况主任这么说,去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就是有问题,也得去一下,我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让况主任替我摆平,那就太也不仗义了,这个人情我不能欠你的。” “不是仗义的不仗义、欠人情不欠人情的问题,咱们是机关,不是江湖上,还要讲什么哥们义气,主要是必须顾全大局,以解决好问题为原则。” 齐日升点着头说:“对对,谢谢况主任的教诲,你安排时间,什么时候见,我去。” “也不是急的事,我本来也没这个联系的责任,等他们来电话再说,到时候给你打招呼就是了。” 然后,况主任与齐日升扯了扯闲篇,无非就是家庭状况,年龄,婚姻之类的,听说齐日升只是个普通中医世家出身,心里就有两个不明白。 第九十四章 突发事件 第九十四章突发事件 况副主任疑惑的是,齐日升一个普通出身,怎么能学校还没毕业就提前按分配,能没有背景?可是这事又不好问,问了他也未必说,就只能以后慢慢打听了。再一个就是医学院毕业,应该放到医院里去搞业务,怎么能分到局办公室搞行政,简直乱弹琴,而且一来就把他安排的事破坏了,心里恨却又无可奈何。 上午办公室发生的事,虽然不是况新竹刻意安排,也与他有些关系,起码也算借势。 局办公室前任万有主任被调走,到吉蓝县任县长之后,三个副主任就围绕这个主任的位子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终还是余晓波技高一筹,坐上了主任的位子。 况新竹心里不服气,认为是余晓波的父亲、市文化局副局长余鸿运起的作用。原因是李日新局长也是个文化人,喜欢书法,而且字还真写得不错,是市书法协会的会员,书法协会属于市文化局管,经常开会熟识,一块一说,所以就把余晓波提拔了。他却不说自己也动用了在市农业局工作的叔父,至于李局长提拔余晓波的时候到底怎么考虑的,却被他直接忽视了。 做办公室主任,那是要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和协调能力、区县委的办公室主任,基本上都是直接进常委的,所以,局长在挑选办公室主任这个问题上比较认真,也是无可非议的,像前任主任,直接空降到区县做一方大员,没有能力,不说干工作了,只怕连阵脚都压不住啊。 这个来闹事的马路平说起来还是况新竹的一个拐弯亲戚,已经来过一次了,开始是按规矩找的法制与监督处,法制与监督处说要去查,但是,一个市局的执法单位,不能谁说查就查,总得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马路平却等不及,托人找马路平,况新竹得知这个情况,知道马路平有点半吊子,跟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就想利用马路平给余晓波点难堪,看余晓波怎么处理,于是,就发生了办公室的那一幕。谁知道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被齐日升给搅局了。 搅局倒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把人打了,是他让马路平去办公室闹的,马路平带的人挨打了,他自然要负责任。 负责任也不要紧,如果是一般的混混,他能摆平,可是,马路平雇的是北城毛家兄弟的人,这就有些麻烦了。既然把毛家兄弟的人打了,他们吃亏了,自然要问谁打的,毛家兄弟的人岂能白白吃亏,所以非找出这个人,然后报复不可,这个任务就落到况新竹副主任身上了。 当然,毛家兄弟传话人说的还好,意思就是齐日升去道个歉,就啥事都没有了,况新竹有家有舍的,知道这些人是亡命之徒,怕报复到他头上,只得答应齐日升去给他们道歉。 他本来还怕齐日升不去,想不到齐日升却答应去,这让他在放下心的同时又把心提了起来,不会有什么事,出了事,他是承担不起的。 告辞出了况副主任的办公室,齐日升刚进局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高向阳打过来的。高向阳告诉他,今天一大早,他们派到祥瑞医药大厦的人员就到位接管,一上午关门盘货,中午准备出去吃饭,韦成泰给他打了电话,让他通知齐日升。 问清楚了地方。齐日升放下电话,对还坐在电脑前的岚岚说:“岚岚,不吃烤鸭了,中午有大餐。” “听你刚才接电话,是你朋友请客吗?”岚岚问。 “是,都是朋友,一会介绍给你认识。” 岚岚撇撇嘴说“就是吃顿饭,有必要认识你那些狐群狗党吗,是正经人了我去,如果是乱七遭的,我才不去。” 齐日升说:“怎么就不是正经人了,吃一顿饭,至于这么计较吗,你没听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我这么正派的人,还能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那可不一定,我们今天才认识,又不熟,谁知道你都结交些什么人。” “不去算了,是请你吃饭,又不是害你。” “哼!你不让我去我还偏去,就是想看看你都结交些什么狐群狗党。” “我可没说不让你去。”见岚岚胡搅蛮缠,齐日升摸了摸下巴,觉得很无奈。不过,这往往也是女人的可爱之处,谁能说的清呢。 海天大酒店坐落在虎头岭街略偏北的地方,四星级,齐日升和岚岚打出租赶到,进了包间的时候,人已经到齐,凉菜也上齐了,高向阳正在拆封一瓶五粮液,见到齐日升和一位漂亮女士进来,几个人都站起来让座,唯独韦成泰坐着没动,只是用手指点着说:“坐,坐。” 齐日升坐在高向阳身边的空位,岚岚坐在向雪珂身边的空位。齐日升指着岚岚介绍说:“我的同事重霭岚,重……那个……就是轻重的重,宋霭玲的霭,山风岚,雾气的意思,名字合起来就是……天马上黑的的时候那些云雾的样子。” 司蕾问:“宋霭龄是谁,歌星吗,什么时候出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向雪珂给她解释说:“宋霭龄是民国时期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宋家的大小姐,当过孙中山的秘书,后来嫁给了孔祥熙。” 司蕾文化程不高,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见韦成泰用眼睛扫了他一眼,就不敢再吭声了。 齐日升又挨个给岚岚介绍在坐的人。 岚岚坐办公室,也是个善于察颜观色的角色,见齐日升介绍的有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总会计师,就问:“好像都是一个公司的。” 齐日升说:“对,都是在一个医药器械公司。” “你担任什么职务?”岚岚问。 “我什么也不是啊,国家规定干部不准经商,我是国家公务员,怎么能经商。” 岚岚心里当然不信,说是不让国家干部经商,变相经商的还少了,自己躲在暗处,让亲朋好友挂个名,实际产业还是自己的。不过,这个场合,也没有必要叫那个真。 高向阳已经把酒打开,给每人倒了一杯,放在圆转桌上,转着让各人取下。 董事长韦成泰发话说:“女士不喝酒的喝饮料,饮料怎么还不上来。” 高向阳就喊服务员拿饮料。 因为还要工作,酒都是意思一下,能喝的多喝点,不能喝的少喝点,都没有劝酒的意思。 上了几个菜后,饭就上来了,有西红柿鸡蛋拌面,也有炸酱面,棍棍面,因为有外人,有些事不合适在餐桌上说,所以这顿饭就吃得比较快,就在即将吃完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夹杂着摔家具的声音。 “都吃好了,好了咱就走,服务员,结账。”韦成泰喊道。 过了会没人吭声,外面的声音比刚才更凶,坐在靠门边的高向阳刚离座,要去拉开包间门叫人,就听见咔的一声,包间门被人踏开了,一个光着上身,上面有张牙舞爪的老虎刺青的年轻小伙子闯了进来,并立即转身去关门,还没等他把门合上,又是两个年轻人赶了过来,两人同时扛门,靠门缝边一个就轮圆手里明晃晃的斧头向室内的年轻人砍了过来。室内的年轻人吓的一缩膀子,一撤身,那两个在外面使劲过大,把门撞开的同时,自己也踉踉跄跄的摔了进来。吓得几个女士一阵尖叫。 第九十五章 械斗 第九十五章械斗 室内的年轻人就向里面跑,包间内还有个室内厕所,厕所里正好没人,门是虚掩着的,年轻人动作也很块,进去就是就使劲把门关上了。 齐日升急忙站出来把几位女士护在身后,扶着一个椅子背,等那两个闯进门的爬起来,拦住问道:“怎么回事,这么个架势,出了人命可不是玩的,二位能不能坐下来说话?” 那个提斧头的瞪着牛蛋大的眼睛呵斥道:“让开,想死了怎么的。” 齐日升依然心平气和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给你们当个和事佬。” 牛蛋眼的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子一斧头劈死你,看你还当和事佬不。” “你怎么像个疯狗一样,见谁就咬啊,也不怕被人把腿砸断。”齐日升也生气了。 “你来砸老子!”说动手就动手,牛蛋眼一斧头就向齐日升劈过来,吓得女士们一声惊呼。 在座的除过韦成泰知道齐日升的实力,岚岚和前祥瑞医药大厦的老板陈青文见过他打人,其余的都不知道齐日升还能打,这时候见对方两个人,一个手里还拿着斧头,很是为他的安全担心。岚岚也是只见过齐日升和两个手无寸铁的打,现在人家气势汹汹的拿着斧头,也是很担心,这时候见牛蛋眼斧头劈过来,也是一声惊呼。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陈青文想阻止齐日升,却没有机会,他从小就在虎头岭街讨生活,人面也很广,刚才那个身上刺青的闯进门来,他就认出那是毛伯运手下的一个大头目,外号叫豹头,手里提斧头的两个虽然不认识,估计也是**上的,明显是两个**火倂,没有必要淌这个浑水。眼看着一把斧头向齐日升劈过来,吓得赶紧扭过了头。 就在牛蛋眼抡起斧头的一瞬间,齐日升手下的椅子也抡起来了,略略一闪身也向牛蛋眼劈过去。牛蛋眼劈过来是一条线,齐日升砸过去是一大片,就听咔嚓一声,随着椅子的碎裂声,牛蛋眼人随着斧头在椅子的重击下,歪斜几步重重的撞在墙上,睡着墙就溜下去了,手里的斧头掉在地毯上,差点砸了他自己的脑袋。 另一个提斧头的混混悍不畏死的扑上来,也被齐日升手里那把裂掉下去一半的椅子砸着,也倒了下去。 扔掉手里的破椅子,齐日升对高向阳说:“把厕所里那位朋友叫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高向阳看着倒下去的两位,担心的问齐日升:“会不会出人命?” 齐日升说:“没事,哪能轻易就死了。” 高向阳就过去敲厕所门:“哎!朋友,没事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又有几个拿着垒球棒和铁管子的人闯进包间里来,其中一个看见地上两个被齐日升打倒的家伙,在一个腰肋上踢了一脚说:“这不是斧头帮的怪兽吗,豹大哥还真行,两个被他干掉了,他人那里去了?” 高向阳讥讽的说:“人在厕所里藏着,正在蹲茅坑,可能是稀屎痨?” 包间厕所门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那个豹大哥不但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也知道增援自己的兄弟来了,拉开厕所门走了出来,边走边说:“***,一泡尿都尿不安宁。” 站住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位,扫了诸人一眼,他眼睛也很锐利,看出是齐日升帮了他,要不然,凭这两个人的凶横,他这时候已经成为一具尸首了,就抱拳对齐日升说:“大哥好身手,兄弟这里先谢过了。” 齐日升说:“先别谢,你先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豹头说:“也没什么,都是酒喝多了,起了冲突。” 后面来人中的一个在豹头耳边小声说:“赶快撤,有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要过来了。” 豹头又向齐日升一抱拳说:“这里的事就交给大哥处理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得去避避风头,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兄弟请你喝酒。” 说完,和他那两个匆匆走了。 地上两个躺着的两个这时候也醒过来了,后面那个受伤轻些,他呻吟着对齐日升说:“你知道……哎哟……这他妈胳膊断了……知道得罪了谁吗?我们是斧头帮的,我们老大被那个豹头捅了一刀子,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如果我们老大有什么事,你就别想过的安宁。” 齐日升也不知道斧头帮有多大的势力,不过,眼见这两个虽然凶横,打起来来也没费多少力,还有那个老大,一个帮派的大首领能在酒店被人捅了一刀子,想起来也没有多少斤两,于是微微一笑说:“你们老大都被人捅了刀子,你们还和我在这儿说这些闲话,还不赶快下去看看你们老大是死是活,赶快往医院里送。” 那个牛蛋眼气呼呼的咧着嘴说:“就是刚才躲在厕所里的家伙捅了我们老大,我们是追他为我们老大报仇出气,要不是你,我们早把他剁成一堆肉酱了。” 齐日升说:“别尽想着剁人了,你把别人剁成肉酱,你也活不了,赶快下去把你们的人弄走,一会警察过来,都得进派出所警察局。” 那两个人爬起来,拖着半边麻木的身子趔趄着走出门去。连斧头也没敢拾。 高向阳说:“咱们也快撤,一会警察过来,咱们得受牵连。” 就在这时候,酒店里的人见混混们出门走了,就进来算账。清帐的功夫,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当他们下楼来到大厅的时候,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饭桌座椅东倒西歪,碎盘碗瓷片饭菜洒落一地,还有汤水,把整个大厅都弄得黏黏呼呼的。有几个人躺在地上呻吟,身上不但脏兮兮的有血水,连周围的地面上都是血水。 几个警察正在维持秩序,询问情况。有几个正在简单的勘察现场,照相。因为现场还有受伤的没被弄走,所以简单的勘察后就有人来把几个伤者抬出去送医院,齐日升他们一行走出去的时候只受到警察的简单盘问,高向阳前去应答说他们在楼上包间,不知道下面发生的情况,就很顺利的走出酒店,步行回医药大厦。 因为酒店里黑社会火并,虎头岭半条街上都有混混的踪影。也有警察在监视,但是人数不多。 看时间快到了,齐日升和岚岚告辞回单位,韦成泰说,“回药店,让四喜开车送你们一趟,” “算了,我们打车走。”齐日升说。 韦成泰说:“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打车算怎么回事,以后得弄辆车开着,工作也方便。” 齐日升笑着说:“什么身份,就是个手续还没有办的小公务员,以后还要韦董事长多提携。” 韦成泰知道齐日升不想让人知道他经商的身份,不过还是坚持让他们一块到药店,让车送他们。 一路上,四个女人很投缘,落在后面不知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前面,齐日升小声问韦成泰,“毛伯运的人没来闹腾?” 韦成泰说:“没有,风平浪静的。” 齐日升说:“越平静越容易出事,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 “没事,我们准备的也很充分,他们来了讨不了好去。” “千日做贼容易,千日防贼难,我想,总得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然,我们在这儿经营,旁边有个威胁,总不是个办法。” 第九十六章 单刀赴会 第九十六章单刀赴会 “不要紧,咱们先把医药公司办起来,如果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的话,随后再集中力量对付他们。百度 吾爱+xs52” “来文的还是来武的?”齐日升问。 “那就要看他们识不识时务了,文的好说,如果来武的,就把他们撵出北城,要在西阜市做生意,手软了不成。这个过几天好好筹划一下,咱们这强龙,要压压毛伯运这个地头蛇。” “过几天,咱们也会会毛伯运,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紧跟在后面的陈青文说:“听说毛伯运这个人身上有功夫,能打,他们弟兄三个号称毛家三虎。” 齐日升昨天晚上打了毛家三虎的表弟后,已经与老三毛伯礼碰面,从毛伯礼的态来看,毛家兄弟不仅仅是能打的问题,他们能在北城站住脚,自有他站住脚的道理,如果仅仅是好勇斗狠之辈,最多就是做个打手,没有什么出息,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 高向阳说:“能打又怎么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打只是一种辅助手段,成事主要还要靠脑子,只要政府认真了,他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说着话就到了药店门口,韦成泰招呼马四喜把车开过来,齐日升和重霭岚坐车回了单位上班。 下午,办公室也没有安排什么工作,齐日升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 四点多的时候,况副主任过来叫齐日升和他一块出去,况副主任在办公室本来是有派车权的,他自己用一下车不成问题,但是况副主任却没派车,而是出门后和齐日升打出租。 “去哪儿?”司机问。这句话也正是齐日升想问的,但是,从办公室出来,一直到坐上车,他一直忍住不问,才进机关,得给他们留下个沉稳的印象,况主任真领他去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闯。 “去一个健身俱乐部。”况副主任面无表情的说。 西阜古城的车辆在2000年还不算很多,交通基本上畅通无阻,由于坐的出租,齐日升不方便问况副主任什么,况副主任也不方便说什么,车上的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很健谈,他边开车边说起中午在虎头岭街发生的流氓械斗,他说他当时开着车就在虎头岭街上,根据他的叙述,齐日升才知道械斗的根由是因为一根烟。 斧头帮是北城区新崛起的一个帮派,老大名字叫尤勇军,想往大的混,说话办事就有些狂妄,今天帮人要帐,完事后事主请他们在海天大酒店吃饭,最后酒喝多了,事主说起那儿是毛家三虎的地盘,他们今天就是毛家三虎的地盘上收帐,被毛家三虎知道了就有麻烦。尤勇军不服气,说毛家兄弟算什么东西,迟早把他们的虎牙扳下来。 谁知道和他们相邻的桌子上吃饭的正是毛家三虎手下的豹头一伙,豹头听他们的话不顺耳,双方发生口角,就打起来了,豹头混战中捅了斧头帮老大尤勇军一刀子,斧头帮的两个人见老大被人捅,赶过来救人,尤勇军抵挡不住,就从楼梯向楼上跑去,那两个人追上去,谁知道后来豹头他们毫发无损的说笑着从楼上下来了,追的人反而皮青脸肿随后下来,灰溜溜的跑了。最后双方都有好几个人受伤,被送进了医院。 齐日升本来就对双方的火倂不关心,听着也是姑妄听之,况副主任却对这件事感兴趣,问了几句械斗的具体情况,见司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知道司机只是路过,也就不再问了。 车子按照况副主任的指点驶出郊外,来到一处叫做伯运健身俱乐部的地方。2000年的时候,这儿真正算是郊外,土地很便宜,所以,这个俱乐部的占地面积就很大,停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况副主任下车付费,要了票据后看着出租车开走,然后掏出电话拨了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况副主任嗯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对齐日升说:“走,去健身房。” 说完,看看齐日升的脸色,见他镇静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心说,这小子的养气功夫不错。 况副主任在官场上也摔打了不少年才到今天的位置,深知这种养气功夫的重要性,能沉住气,泰山崩于面而色不变,就能正确冷静的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前程那是没说的。 健身房面积不很大,也是仿古建筑,外表看去相当于一个小型剧院,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面容俊秀的小姐在门口迎接他们,问清了名姓以后引导他们进了练功房,外面是炎炎夏天,里面倒很凉爽,中央空调输送着习习凉风。 小姐把两人领进一间休息室内,就见室内坐着两个穿宽大练功服的汉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白色的倒是面露笑容,站起来和况副主任握手,接着又和齐日升握手,黑色的则没有站起身的意思,自然也就没有握手的意思。 穿白衣服的让他们坐下,吩咐站在一旁的小姐倒茶,然后指着穿黑衣服的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大哥毛伯顺。” 齐日升已经见过毛伯礼,可以肯定站在面前的就是毛伯运。他没想到中午才和韦成泰说了会会毛伯运,下午就见到了。只见这个毛伯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留着个偏分头,脸很白,典型的一个小白脸,笑容很自然,看不出一点做作的痕迹,很随意的穿着一身白练功服,举手投足之间也不显得嚣张和跋扈。 况副主任指着齐日升说:“你们不是要见这个齐日升吗,我把他带来了,一会,我还要把他完整的带回去,有啥事你们说。” 老大毛伯顺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们,眼睛依然看着天花板说:“只怕完整的回不去了。” 况副主任说:“你们不要乱来,咱们说好了的,就是见见面,道个歉,如果出了啥问题,我好不了,你们照样好不了。” 毛伯运坐下,笑着挥挥手说:“没事,我毛伯运说话算数,我大哥就那个脾气,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毛伯顺说:“二弟,今天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可不依你。” 毛伯运说:“大哥你放心,兄弟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日升一直在冷眼旁观,他敢来单刀赴会,一个是有况副主任跟随,况副主任领他出来在卫生局大院是有很多人看见的,除非况副主任不想在官场混了,才敢领出去个活的,拉回来个尸首,再一个就是艺高人胆大了,他自信以他的能力,只要对方不动枪,亏是吃不了的。这时候一见是毛伯运兄弟,心里更有底了,除非他们不想在西阜市混。估计他们也舍不得打下的这一片江山。亡命之徒往往是那些没有什么家业的小混混,一有家有业,就有所顾忌了。 “这位齐兄弟,是这样,我们派去给人雇佣做保镖的两位兄弟在你们卫生局被你打了,虽然说归根到底是他们学艺不精,但是底下的兄弟不服啊,他们要去找你算账,被我拦住了,今天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道兄弟有没有这个兴趣?”毛伯运说话倒是很和气,也很有道理,很合情理,对齐日升却是个难题。 “我还有选择吗?”齐日升苦笑着说。 第九十七章 谁说话算数 第九十七章谁说话算数 “有,当然有,选择权永远在你手中?”毛伯运说。免费小说. “你说话算数?”齐日升紧问一句。 “算数。”毛伯运点点头说 “那好,我学艺也不精,没有资格教训你的手下,至于你的兄弟不服,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该回去了。” 老大毛伯顺的眼睛瞪起来了,把身边的桌子一拍,“想走,门都没有,你当初出手打人的时候学艺就精了,就有资格了,现在却又没资格了,你不是厉害吗,今日个你要能打出这个健身馆去算你能耐。” 齐日升笑嘻嘻的对毛伯运说:“看看,看看,我怀疑你说话不算数,你还说算数,还没出这个房子,你说话就不算数了,你说说,我该听谁的?” 毛伯运心里也有点郁闷,与他唱反调的是他大哥,对这个燥脾气的大哥,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就被齐日升抓住了把柄,显得他在房子内说的话不算数,真要出去,外面的人没有敢不听他的。 “你在卫生局打的两个兄弟就是我大哥手下的,也由不得我大哥生气发火,你要走还是走,我大哥的工作我来做。” 况副主任一直耽着心,听见毛伯运放话,连忙拉齐日升,对毛伯运说:“那我们就走了,这个事你多担待。” 毛伯顺说:“慢着,你们今天要从这儿走出去,我毛字颠倒写。” 齐日升笑着说:“毛字颠倒写就不是字了……算了,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不能总让你老惦记着这事,是这样,你划出道来,我接着就是了。”齐日升这几句话是对着毛伯运大哥说的,意思很刁,那就是,你大哥是主事的,没有你毛伯运什么事,我认你大哥,不认你了。 毛伯运很狡猾,他听了齐日升的话,知道齐日升是这个心思,也就装糊涂的说:“我今天得听我大哥一次,谁让他生在头里,长在头里,是我大哥呢,我今天就当个观众,看我大哥安排了。”毛伯运的话也有他的意思,如果我大哥弄个灰头土脸,那又不是我安排的,你齐日升也别把账算到我头上,如果你对付不了,好,那就对不起了,正好教训你小子一下,以后别那么猖狂,真要这样,只怕也张狂不起来了,总要让你小子落一点残疾。 况副主任不满意了,说:“这样不公平,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那个群……群狼,你们人多,齐日升他只有一个人,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不同意。” 毛伯运说:“况主任,你也别小看了你这个手下,他有这个本事,就是没有,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他。” 这时候,满脸热汗的毛伯礼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叫了声二哥,见屋子里有人,打量了一下,眼睛就盯上了齐日升,说:“你不是……昨晚上就是你,你不是韦成泰的人吗?” 齐日升说:“这个世界确实不大,昨晚上就是我,你那个表弟,还真是个人才。” 昨晚的事,毛伯礼最后打电话请示了毛伯运,毛伯顺也知道。 毛伯顺说:“今天上午在卫生局也是他。” 毛伯礼就很奇怪的说:“怎么是你,你去卫生局做什么?” 齐日升说:“我是大学毕业分配到卫生局的干部,今天早上才报到。” 毛伯运说:“真巧,这个世界确实太小了,或者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走,咱们一块出去看看。” 一行人出了休息室,坐电梯到四楼,穿过两道门,绕过一个宽大的影壁,就看到一个宽大的场子,几十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各类跑步车、单车、力量等健身器材上活动。给人一股热气腾腾震撼的感觉。 毛伯运笑着问齐日升,“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齐日升微微一笑说:“还行,挺好的。” 毛伯运又对他大哥毛伯顺说:“大哥,今天这个事就交给你了,我一句话也不说,做一个观众了。” 大哥毛伯顺大大咧咧的说:“行,你就看着。” 大厅的尽头没有摆放健身器,而是一溜老式带扶手的红木椅子,毛伯顺自己先在中间椅子上坐下,毛伯运让况副主任和齐日升坐了,然后和毛伯礼在毛伯顺身旁坐了。 毛伯运对毛伯顺说:“大哥,你不能坐呀,得去安排人和这位齐兄弟切磋。” 毛伯顺说:“我早安排好了,让欧阳上,一下就解决问题。” 在毛伯顺看来,让欧阳上,就已经很看得起齐日升了,一个国家的公务员,能有多大能耐,那两个在卫生局多半是被他打了冷不防,欧阳夏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心狠手辣,据说出道以来还没遇到过对手,今天如果把这个齐日升拿下来,也能提高他在北城这群混混中的威望。 随着毛家兄弟的坐下,那些在健身器上的混混们都停止了活动,散散乱乱的站在健身器旁边,或坐或立,也有在健身器上没下来,但是不再运动的。倒是把中间的大地毯空出来,看来,一会儿的搏击就要在地毯上进行了。 这时候,身体强壮的欧阳夏正站在一个锻炼和测试力量的健身器旁边,看着五个人在椅子上坐成一排,其中有两个不认识,估计有一个就是他今天的目标,并很快锁定年轻的齐日升,见齐日升镇静自若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上来了,他在老大手下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没有和毛家三兄弟坐一起的资格,那小子凭什么坐?那两个在卫生局办公室被打的就是他的手下,虽然说有雇佣的老板给治伤,但是毕竟不是他的面子,更不是毛老大的面子,依着他,就带人去路上堵齐日升去了,做公务员,总是要上下班的,顺着固定的路线堵,一堵一个准。但是,最终还是被毛伯运阻止了,毛伯运的意思是把人请过来,光明正大的在健身俱乐部里交手,毛伯运是董事长,他们都得听毛伯运的。 毛伯运也有苦衷,自从大哥毛伯仁顺的药店开张以来,打压祥瑞药店本来挺顺利,老板陈青文都快崩溃了,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来个韦成泰,把水搅混了。昨天晚上三弟毛伯礼的人又在夜市被打,今天又在卫生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的第六感觉是要出事,所以才有通过况副主任把齐日升约来,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多大能耐,如果真有能耐,作为一个外援也很值得拉拢。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放倒两个身上有功夫的,可能也不是一般的能耐。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是昨晚上打了表弟侯智信、和三弟毛伯礼起了冲突的,而且据说还是韦成泰的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联系起来看看,发现这个齐日升是其中一个重要人物,所以也就断了拉拢之心,如果今天能把他打回原形,也是一大收获。所以就放任大哥去搞了。 欧阳夏注意着老大毛伯顺的脸色,见毛伯顺向他看过来,就迈着很沉稳的步伐走到红地毯中间,向上一拱手说:“董事长,人来了,让我先抛砖引玉,见识一下他的手段。” 毛伯运把大权交给了毛伯顺,自然不吭声。 毛伯顺看一眼齐日升说:“你是来看热闹的吗,等候我们的人给你表演啊!” 齐日升说:“也行,你们表演,我看看,一会给他们指点一下。” 欧阳夏在那儿喊道:“孙子,你指点老子,牛逼别吹的太大了,你下来指点一下老子看看。” 第九十八章 老子和孙子 第九十章老子和孙子 齐日升摇摇头说:“什么素质?和你这种没素质的动手,有失我公务员的身分。” 也不知道公务员是个什么高级的身份。 况副主任见状说他,“在这里你还讲什么素质,要行,就出去试一下,不行就说不行,咱们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至于指点什么的这些话就更不要说了,如果下去打一架,再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坐下,.我明天请你吃饭。” 齐日升站起来拍打一下手说:“既然况主任这么说了,我就去应付一下,希望能吃上况主任这顿饭。” “我也希望你能吃上。”况副主任说。 齐日升边慢腾腾的走边对场中的欧阳夏说:“你刚才叫我孙子是不是?这个称呼也没辱没了我,中国古代的孙子是个大军事家,至于你自称为老子,好像名不符实,老子是道家的始祖,写下了千古流传的道德经,你能写出来吗,你能做得了道家的始祖吗?” 欧阳夏说:“今天让你来不是逞口舌之利的,要手底下见真章,我要看看你的真本事。” 齐日升说:“我是学医的,真本事就是看病,动手术,我想你也没兴趣看,不过,你将来断胳膊断腿的,我倒是能给你治治。至于动手打架,你可能比我强的多,这个打架不是我的专业……是这样,我如果侥幸胜你一招半式,咱们把刚才那个称呼改过来,我是老子,你是孙子,怎么样?” “去你妈的。”一句话骂出口,欧阳夏就出手了。 俗话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欧阳夏这一出手,就迫使齐日升连连后退,和欧阳夏在地毯上转圈儿,欧阳夏学的是大小洪拳,洪拳中有一路拳叫牌子手,是一套专用手的快拳套路,使起来和风车一样,适用于近战肉搏,一般人根本还不了手,往往莫名其妙的就吃了亏。 齐日升虽然和欧阳夏不认识,但是看架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真让齐日升使出他的医家拳,速比牌子手还快,和齐日升打架的,也是吃了他手快的亏,自身的功夫根本展示不出来。 今天,他完全也可以用先发制人的方法,在欧阳夏的牌子手没使出来以前就让他躺下爬不起来。但是,今天他不想这样,要让人服气,就得拿出让人服气的本事。 他已经用话语把欧阳夏激得有点心浮气躁,虽然依然是暴风雨般的攻击,却正应了迅雷不终日、骤雨不终朝的道理,让他把能力充分展示出来,然后再进行反击,输也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这就是后发制人的手段。 有了这个想法,就得有比对方高得多的能力,能力不够,只怕就被一路牌子手打趴下了,更何况牌子手有十二路。 有了这个想法,齐日升一上来就保持了高的警惕性,欧阳夏一出手他就迅速往后退,退的同时也观察着欧阳夏的手法,见欧阳夏虽然有些急躁,手法和脚步一点也不散乱,就不断地闪转腾那,不让他的双掌沾着自己。 手法快了也是很费力气的,一路牌子手使完,没沾着齐日升的身,手法一变便转了第二路,齐日升虽然还没有出手,却看出了他中间的转换动作。 牌子手的前几路都是进攻的招数,一般情况下就得手了。如果得不了手,就是遇到高手了,后面逐渐就转换为连守带攻,越往后防守的招数越多。 齐日升虽然不懂,却在他招数转换的时候看出破绽,今天他是一个人来单刀赴会,毛伯运设的又是鸿门宴,如果前面就把力气耗尽了,怎么对付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混混。所以,他允许欧阳夏展示也有一个限。 就在欧阳夏把牌子手使到第三路转第四路的间隙,齐日升突然出手,封住了他的双臂,让他转换不过来,抬膝盖在他肚子上一顶,就听哎哟一声,轮到欧阳夏向后退了,齐日升得势不让人,膝盖一侧,脚就踹了出去,这一脚把欧阳夏高大的身躯踹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后脊梁就撞在一个跑步车的车架上,滑落下来后萎顿在地上,扭动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哗的一下场上就乱了,周围的混混们纷纷跑上去查看欧阳夏的生死,有五六个就把齐日升围了起来。 毛伯运很震惊,他让毛伯礼去查看欧阳夏的生死,也不说话,看大哥毛伯顺怎么处理眼前的事。 毛伯顺想不到欧阳夏一出面就打了个大败仗,而且被人打的不知生死,这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五六个围上齐日升的都是欧阳夏手下的,其中两个手里还挥舞着刀子,他想着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五六个人围着齐日升,手里还有家具,不信他有三头六臂,那吒三太子的本事。有恃无恐,嘴里喊道:“给我往死里打。” “慢着。”况副主任站起来说,“老大,你得有个章法,讲点规矩,这么个五六个人打一个人的打法,出了人命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责任?” “我当然负得起责任了,最多就是给他抵命,最多就是打死人的坐牢,有什么了不起的。”毛老大这时候已经红了眼,那能听他的。他说的那个抵命,也太轻而易举了,好像与他没什么事。 场子里,齐日升也是一声慢着,然后面对毛伯运说:“毛董事长,我希望你给我个公平,咱们把话说到前头,如果这样子,我就要伤人了,你可别怪我手狠手辣。” 毛伯运苦笑一下说:“我刚才已经说了,今天的事由我大哥主持,还事你和他说。” 毛伯顺说:“说什么,打了再说,不能让欧阳白挨这一脚。” “好,那就打了再说,跟那个欧阳夏一样,老子也让他们做一回孙子。”齐日升话说完,身子一旋,就看准了那两个手里拿匕首的,抬腿向后踹退一个扑上来的混混,伸手就抓住了一个手持匕首的手臂,一抖之下,就听嘎巴一声,利用那个断手臂的作掩护,一转身子,就从人缝里钻了出去,钻出去的同时还不忘用肘击打一个混混的后背,这几下兔起鹘落,围他的混混就倒下三个。 齐日升手下更不怠慢,又迎向另一把刺来的匕首,这一次是抓住混混的胳膊,把一百多斤重的身躯抡起来,砸向另一个扑过来的混混,松手以后又侧踹从另一个方向扑过来的混混,转眼工夫,六个围攻他的混混都倒在了地下呻吟。 他弯腰拾起两把匕首,在手里试了试说:“这玩意挺锋利的,钢水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见没见过血。” 很快有人过去把六个人扶出场外,在一边进行简单的救治。 况副主任见他对老大说话不顶用,六个混混围攻齐日升的时候,心说这下完了,齐日升送了命,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谁想到转眼之间情况起了变化,邪门了,倒下的不是齐日升,反倒是六个混混。他见齐日升手里拿着两把匕首,其余的混混们都在虎视眈眈,心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对毛伯运说:“毛董事长,就到这儿为止,先给他们几个治伤要紧。” 毛伯运看着老大毛伯顺说:“大哥今天说了算,大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第九十九章 过去了就是好年景 第九十九章过去了就是好年景 毛伯顺本来也不是个没见识的,主要还是吃了亏头脑膨胀,这时候遇到这个局面,心里也没有主意了,齐日升踹飞了欧阳夏,赤手空拳把他手下的六个兄弟打得躺在地下呻吟,现在手里又有两把匕首,他说的不知道见没见过血的意思就是要见血,健身房里还有他们二十多个精锐弟兄,未必不能一拼,他们弟兄三个也有三英战吕布的能力,但是,就算勉强把齐日升拾掇了,也一定损失惨重,更何况未必拾掇得了,那问题就严重了。免费小说.) “老二,你也别把责任都推给我,我不管了,还是你管。”毛伯顺终于妥协了。 毛伯运故意说:“挺好的呀,我说过让齐兄弟教训他们一下,这不是有教训的味道了,还有谁不服的,都可以和这位齐兄弟切磋,群殴就不必了,咱们不能再丢这个人,想单挑的现在还有机会。这个机会就给他们。” 毛伯顺说:“我已经说过不管了,还是你管。” 见这个情景,毛伯运也不惺惺作态了,他面对整个大厅的混混说:“不许群殴,你们谁要不服,想单挑的可以和这位姓齐的朋友练练。” 二十多个混混亲眼目睹了欧阳夏被踹,六个围攻的同伙躺在在地下呻吟,对这个猛男的实力也很震惊,群殴都不行,还单挑,原先不服气嘴里嘈嘈的也不敢出去练了,谁愿意去找虐啊,又不是受虐狂。 毛伯运说:“机会我给你们了,能试的就试一下,机会难得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要说林子大了,确实什么鸟都有,毛伯运说完这句话,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着上身的肌肉男走了出来,在齐日升三四米远的地方丁字步站住,双手向前一伸,拉了个准备开打的门户,说:“我常世来陪你练练。” 这个常世来是毛伯运手下的一个头目,在对企业收保护费上给毛伯运独当一面,见他拉开那个架势,就知道有两下子。 齐日升自然不知道这个常世来是何方神圣,可是,他知道这时候能够站出来的不是脑子缺根弦,就是自认为身上的功夫比欧阳夏强。齐日升性子已经上来,不会再像面对欧阳夏的时候,让他施展了,他要立威,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把这个什么常世来打趴下,才能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虽说他不怕车轮战,也没有那个必要不是。 主意一定,齐日升又叫了一声好,把手里的刀子扔下,见常世来拉了这个架势后不再动,就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两手在常世来眼前一晃一影,脚下一错,右脚就踏出去了,目标就是常世来丁字步伸在前面的左腿,如果被他踏上,常世来的这条左腿就废了,常世来自然知道厉害,他这个左腿本来就是虚步,自然在齐日升晃手抬腿的时候就收了回来,不过,齐日升的这一脚也是可虚可实,常世来来不及撤腿就是实的,撤腿了就是虚的。 既然不让常世来施展开身手,齐日升借着这踏出的脚速极快的上步,左臂疾封常世来的双臂,右拳直捣黄龙,奔向了常世来的下颚,来不及偏头的常世来就被这一拳结结实实捣在下颌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劲力,常世来的下巴颌当时就脱钩掉下来了,就在常世来趔趔趄趄向后退的时候,齐日升顺势一脚踹去,常世来倒下去的时候竟然还顺势翻了个跟头,然后就坐起来捂着嘴巴,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不服的没有,没有了,那好,三弟,你负责把伤重的送到医院救治,然后去杏花山庄,咱们在哪里吃饭。”给毛伯礼叮咛完,毛伯运然后对况副主任说,“今天得罪了,马上去杏花山庄,我们弟兄给你和这位齐兄弟接风洗尘。” 况副主任说:“没有必要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和齐日升在街上简单吃个便饭就行了。” 毛伯运说:“别急啊,不仅仅是吃饭,我还有些事和你们说。” 况副主任说:““也行,这顿饭算我请客,算我的工作餐,回去能报销。” 他们的对话齐日升听到了,也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了,就对毛伯运说:“毛董事长,我是学医的,先给他们简单的治一下伤。” 见毛伯运点头之后,齐日升先走到常世来跟前,弯下腰,一手掐着脸,一手握住下巴,双手一用力,就听嘎巴一声,常世来也哎哟疼得大叫一声,松手以后,就恢复正常了。 然后,齐日升又给那两个拿刀子的正骨,因为恼恨他们动刀子,齐日升伤得他们比较重,一个一只手臂从肩关节到手腕全部脱臼,一个肘关节脱臼,腿关节脱臼,齐日升过去三下五除二的给他们都接上了,还有那几个被他踹伤胸腹部的,他知道伤也不会太重,他是留了余地的,稍微缓一下就没事,当然,也会有人假装伤重在内,不然,那一脚真正使出全力,那还不把肠子踹断。法治社会,死一个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毛家兄弟进休息是换衣服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况副主任小声对齐日升说:“好了,终于没事了,过去了就是好年景,刚才的事真让人担心,怕你走不出这个健身俱乐部。我回局里去也没办法交代。” 齐日升淡淡的说:“如果他们打算置我于死地的话,我就要让他们这个俱乐部里血流成河。” 听了这个话,况副主任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心说亏得毛伯运还比较冷静,如果冲动的话,这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了,想起来也有点后怕。 齐日升和况副主任坐着毛伯运的奔驰,沿着一条宽阔的马路行驶,两旁不断闪现有圈起的围墙和建筑工地,据说西阜市市政府要北迁,西阜市建设规模北移已成定局,有实力的公司,企业、酒店已经开始征地建筑,有的工地竟然有十多个塔吊,显示出一种规模和强势。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车子缓缓驶入杏花山庄,坐落在西阜市北郊杏花山庄紧靠金河,虽然没有山,对岸沿河的土塬耸立起数丈高,也有一点山的气势。杏花山庄很大,足有数百亩,大门和内部的房屋都是仿古建筑,褐红色的琉璃瓦在夏季的夕阳的反射下煜煜生辉。山庄标志性的大槐树华盖如云,一个大铁钟吊在一颗大枝桠上,底下的钟绳在随风摇晃。树上还架着一串金黄色玉米棒,出租车直接开进大们,缓缓在林荫道间滑行,沿途上,一架巨大的风车在缓缓旋转着,一盘石碾子静静地躺在那儿,见证着曾经的历史辉煌。大道两旁都是柿子树,上面都已经挂满了拇指大的累累果实。 杏花山庄因为面积大,又要搞仿古建筑,所以楼层不高,只有四层,大门的门迎是两个身材中等的小姐,都长得很漂亮,上身穿着古色古香的偏扣连襟衫,下身是大裤裆的宽腿裤子,绣花鞋,质料都属于绫缎之类,颜色不是很鲜亮,但是很有特色。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大天井,天井周围的楼房下面挂着一串串的玉米棒、干辣椒,廊下还有木制的土织布机和纺线车子,农家风味的气氛很浓。 毛家兄弟和这儿的人很熟,服务员见了他们都诚惶诚恐的挂着讨好的笑脸,况副主任对这儿也不陌生,作为一个大的有实权的市级部门,在大饭店里吃饭不会少了,有名的杏花山庄不会没来过。 第一百章 摊牌(上) 第一百章摊牌(上) 毛伯运的人来的不多,就是他和老三毛伯礼和几个没受伤的骨干,毛伯仁生气没来。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 服务员引导他们进了二楼一个包间,就在进门的时候,齐日升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听是韦成泰的声音,韦成泰问他下班后怎么不过药店来,齐日升说他正和局办公室况副主任、毛董事长来杏花山庄吃饭。韦成泰就问他毛董事长是谁,齐日升说了毛伯运之后,韦成泰就啊了一声,问他怎么和毛伯运一起吃饭,齐日升就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等见了面再说。 挂了电话以后,况副主任就问他谁的电话,齐日升说是一个姓韦的朋友,这话被毛伯运听见了,就问他是不是韦成泰。齐日升说是,毛伯运就说让韦总过来,一块吃个饭。 于是,坐到桌上的齐日升又给韦成泰打电话,说了毛伯运请他吃饭的事。 韦成泰犹豫了一下说算了,这儿还忙着,你吃完饭后回药店里来。 齐日升挂断电话后就对毛伯运说,韦总还忙着,他说等有时间了一定坐坐。 毛伯运嗯了一声,就开始看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了。 这顿饭吃的不算很舒服,双方刚打了一场,那几个毛伯运的手下对齐日升还有敌意,脸色不大好,齐日升见他们那样,自然也不待见他们。 席间,毛伯运问起韦成泰是不是要做药店的生意,齐日升也不隐瞒,说有这么一回事,今天已经把祥瑞药店接下了,正在交接手续,做好准备后打算择日开业。 毛伯运还是嗯了一声,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毛伯礼问他,“听说韦成泰服装生意挺好的,怎么又想起做医药了?” 齐日升说,“就因为服装生意做得好,才能做医药生意,现在的公司都讲究集团式多行业滚动式发展,韦总可能是想多涉足几个领域。” 毛伯礼说:“韦成泰是**出身,如今竟然把事弄大了。” 齐日升就说:“这也是社会发展的一大特色,第一桶金往往都带有血腥的味道,但是,永远在**上是没有大出息的,迟早都要翻船,只有逐渐漂白,融入主流社会,才能立住足,发展壮大,韦成泰的这条路走的很正确。随着地位的转变,观念也会逐渐的转变。” 毛伯运一个手下气哼哼的说:“未必,他的一路人马还在收企业的保护费。” 齐日升说:“也是最近才和韦成泰通过朋友认识的,交往不深,韦成泰涉黑不涉黑与我也没有太大关系。” 毛伯运点了一瓶茅台和一箱西阜清爽型干啤,因为都有心事,也没喝多少。 吃完饭后,毛伯运和齐日升互留了电话,毛伯运要用车送齐日升和况副主任,被况副主任和齐日升婉言谢绝了,看着毛伯运他们的两辆车开走以后,齐日升和况副主任打车,先把况副主任送回家。 路上,因为有司机,况副主任也没说什么,就是叮咛齐日升,回到局里以后不要说这个事,对谁也不要说,怕影响不好。 齐日升知道狂副主任这个是做的不地道,就点点头说:“不说不说,给人说这个干啥。” 把况副主任送到以后,齐日升来到药店。 药店的几个人忙了一天,也是才吃过饭回来,韦成泰就问齐日升和毛伯运吃饭是怎么一回事,齐日升就说了上午发生在卫生局办公室的事,以及况副主任约他和人见面,他没想到竟是毛伯运。然后又说了健身俱乐部里面发生的事,一圈人都听得惊心动魄的。 高向阳说:“如果不是毛伯运还有理智,只怕你今天回不来了。” 齐日升说:“有可能现在西阜晚报的新闻都出来了,健身俱乐部血案,我怎么也得拉十个个垫背的陪我。” 韦成泰说:“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咱们的命比他们重要,那些人就是蚂蚁,伸伸脚就能捻死他们,被他们拖到蚂蚁窝里啃着吃了,那不是成笑话了。” 陈青文说:“毛家兄弟不是蚂蚁,那是能吃人的老虎和豺狼。” 高向阳说:“照日升这么说,毛家兄弟中,毛伯运还算是个有脑子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脑子的流氓也有点可怕。” 齐日升说:“毛伯运也开始在洗白了,他现在有了家业,又成立了公司,做事也谨慎起来,这就是标志。” 韦成泰说:“谈何容易,洗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洗白就洗白了。” 高向阳说:“根据日升说的情况来看,既然毛伯运有脑子,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事了,咱们可以顺利的把公司开起来。” 韦成泰说:“还是要有准备,你没听日升说,老大毛伯仁不是没有一起去吃饭吗,他的人吃了日升的亏,可能不会善罢干休。” 高向阳说:“他们在俱乐部那么多人,连日升一个人都奈何不了,还能怎么样。” 陈青文说:“他们明的不行,还能来暗的,就是悄悄放一把火,也够我们受的。” 韦成泰说:“那也行,就让他们烧,烧我们一个,我让赔十个出来。” 齐日升问:“药店接交的怎么样了?” 总经理文星平回答说:“还得几天,这是个细活,没有几天时间理不出头绪。” 齐日升问韦成泰:“韦董,晚上还有什么事吗?” 韦成泰说:“没有,那就散了,明天早上还是照样,这几天把手续交接完,店里还要粉刷布置一下,药店重新开业的时候,从里到外都要有一个崭新的气象。” 走的时候,韦成泰有车,总经理和两个副总都有私家车,高向阳就拉齐日升和向雪珂坐副总马元东的桑塔纳。 2000年的时候,桑塔纳还算是好车,马元东这辆车也是收医药设备的帐收回来的,顶了几万块钱,已经开了一年多了,大修了一次,现在车况还不错。 把齐日升和向雪珂送到云飞酒店就分手了,齐日升和向雪珂向酒店后面的办公楼走去,向雪珂对齐日升说:“我到了,你回去,明天你要上班,我一大早也要去药店。” 齐日升想去向雪珂的房间看看,给向雪珂摊牌,自己的老婆,弄得跟普通朋友一样,他不习惯,就找借口说:“走,去了还和你说些事,完了还要去见一姜董。” 齐日升一本正经的说这些,向雪珂也不好拒绝,只有让他随去了。 姜云飞是从房地产起家的,挣钱后买了这么一大块地皮,开始只是想盖办公楼,后来却盖成酒店,把办公楼盖到后面去了,但是,房地产依然是主业,员工都在后面的大楼办公和住宿。向雪珂的卧室是个套间,外面是个整间,放着沙发茶几和办公桌,套间很小,只有外面的一半大。 进到房间,夏季热烘烘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向雪珂先打开了空调,然后让齐日升坐下,打开热水器烧水,嘴里说:“空调开了一会就凉了,等水开了给你泡茶。” 齐日升说:“你记性还不错,知道我爱喝茶。” 向雪珂说:“我又不是傻子,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坐在向雪珂关着门的房子里,看着向雪珂优雅可爱的样子,齐日升的心里就有点动情,他看着向雪珂布置得很雅致的房间,闻着房间内淡淡的脂粉香,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他要直接跳过恋爱这个关口,直接和向雪珂挑明关系,自己的老婆,恋爱个什么劲,多一道手续,说出去都惹人笑话。 第一百章 (下) 第一百章(下) 因为房间不大,1.5匹的分体式空调吹出的凉风很快使室内温降了下来,水也开了,向雪珂给齐日升倒了一杯茶,放在齐日升旁边的茶几上,齐日升说:“你也别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 向雪珂就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很随便的说:“有啥话你说。” 齐日升看着向雪珂的眼睛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确实曾是很熟很熟的熟人?” 向雪珂想不到齐日升开口就问这个话,有点莫明奇妙,但是见他一本正经,就说:“我记得,你这个话曾经在医院里对我说过,我不理解,也没有这个感觉。” “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怎么了?” “看样子,这个事我非得给你说明了。” “你说呀,我听着。” 齐日升很严肃的说:“前世,我们曾经是夫妻,到2010年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岁的男孩子。” 向雪珂的眼嚯的一下睁大了,腰也坐直起来,脸上有了一抹艳红色,她瞪着齐日升看了半会,这才生气的说:“你没发烧,编谎话也要有点逻辑,还前世,孩子的,前世是过去时,2010年是未来时,过去时和未来时怎么能搅和在一起,简直是胡说道。” “我和你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很严肃的,你也经常上网,知道有个,专门发小说的。” “不知道。”向雪珂莫名其妙。 “哦!你是不知道,这个网站。” “想象力挺丰富。”向雪珂眨眨眼说。 “这个网站发行的连载小说最初是玄幻作品,以后逐渐扩大范围,有都市言情,历史军事,游戏竞技,科幻灵异之类,那些书的内容中最主要一点就是穿越,就是主人公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或者从古代穿越到现代,变换时空,然后在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物之中编织故事,这个类型叫穿越小说。” “那又怎么样?跟侯宝林说的相声一样,关公战秦琼。”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问题就在于那么一个穿越,以前,我对这个穿越的说法是不信的,以为是作者胡扯,异想天开,信口开河。” “你这个认识也不对,写书的就是创作,干的就是那个扯的活,至于有多少东西是真的,那就是次要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确实是真的,我就从2010年穿越回2000年,来到这个我曾经经过的世界了。” 向雪珂“哧”的一笑说:“脑子进水了,还穿越,你怎么不穿越远些,到古代去,还是在现代社会里混。” “说是这样说,但是,如果我穿越到古代去,咱们夫妻还怎么团聚啊,你不觉得遗憾吗?” 向雪珂脸一沉,“还说,你要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可生气了,你们男人就没有好东西,为追女人,什么花样都能翻出来,还穿越,创意倒是不错,就是手段低下了些。” 齐日升知道说了雪珂不会信,心里就有些郁闷,但是既然已经决定摊牌了,只得继续解释说:“我说的虽然听起来有点荒唐,实际上确实是真的,我在2010年是西阜的名医,心脏外科手术在国内都是拔尖的,你在云飞公司搞预算,倒是没多大发展,姜云飞后来看我面上给了你百分之一的股份,也算是很不错了。” 向雪珂冷笑着站起来说:“做梦,还是西阜名医,我还能拿云飞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竟然还是靠你的面子,我看你得去医院瞧瞧了,走,我要休息了。” 被自己的老婆向外赶,齐日升也不觉得丢人,身子却没动,说:“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向雪珂有点无可奈何的说:“你晚上喝了酒,是不是说的都是酒话,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不行?” 齐日升看了看向雪珂,缓缓地说:“我很清醒。你要怎么才能让我证明我们曾经是夫妻?唐明皇和杨贵妃过去有过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们也有过那个时候,但是,因为我是穿越的,你不是,这不好证明。” “是呀,不好证明。”向雪珂敷衍着说。 “但是,我有能证明的方法。” “怎么证明?”向雪珂不大相信。 “我问你一句话,我穿越以来,我们没见过几次面?” “是没见过几次,三四次?” “我们见这几次面衣服都是穿的整整齐齐的?” “又来了,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在公开场合见面的,衣服能不穿的整整齐齐的,”说完,向雪珂立即觉察出她的这些话有语病,私下场合,就应该不整齐了,齐日升给她设了个陷阱,但是见齐日升没觉察,也就装没事。 “好,我说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你说。” “在你**部位上头的毛丛里,有一小片红记,你说是不是?” “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谁说的?”向雪珂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恼,却不知道说什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齐日升。他怎么知道的?除过父母,没有人知道他这处红记啊,是不是她洗澡的时候有人看见了那儿?不可能啊,就是有人看见,也不可能告诉他齐日升一个大男人呀? “你别管谁说的,就说有没有。”齐日升的神情很严肃。 “没……没有,我得问清是谁对你说的,这种人也太无聊了。”向雪珂表示很愤慨。 “谁也没对我说,我是六月初穿越回来的,到现在才一个多月,你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谁会对我说。” “你走,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大姑娘的闺房说这种事,让我怎么说你,我要休息了。” 齐日升站了起来,说:“我走了,你好好想想,我们有年的夫妻之情,我穿越的这一辈子,不想让我的妻子睡在别的男人怀里,这辈子,我们还做夫妻,我们曾经在一张床上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就是兑现这个话的时候了。” 齐日升走出门,把门咣的一声拉上,向雪珂心里也震动了一下。 说起来,向雪珂对齐日升也很有好感,他人不但长得高高大大的,显得很阳光,而且是中医世家,又从医学院毕业,齐日升在医院里做的那个心脏搭桥手术她也知道,听说是世界水平,她虽然不大相信,但是毕竟是心脏上的手术,能在人的心脏上修理,而且还能修理好,这本身已经很了不起了。文化程又够,两人有共同语言,倒是个很不错的人,值得她注视和重视。 可是,齐日升今晚上的话让她很震惊,穿越,太可笑了,谁相信这个鬼话。肯定是神经上出现了问题,有妄想症的倾向,要不然就是脑子真进水了,进的不是井水,河水,很可能是海水。海水里面有盐分,说不定是一条咸带鱼随着海水钻进去,在里面作怪 第一百零一章 躁动 第一百零一章躁动 向雪珂感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就摇摇头笑了,并边笑边脱衣服准备洗澡,脱下连衣裙以后,身上只是一件肉色的奶罩和一条暗红色的小三角裤头,他的身材很好,皮肤细腻白皙,身上一点赘肉也没有,圆润的大腿小腿修长,很漂亮。免费小说.)她手背到后面解下奶罩,一对玉兔扑棱一下蹦出来。挺挺地颤抖了两下,两只黑葡萄下面是一圈淡淡的**,紧接着抬腿又把裤头脱下,向下面一看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他想起她隐秘处真有那么一块红记,齐日升说对了。 咦!红记藏在毛发里,齐日升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女友们都不知道她有这么一块红记,那地方隐蔽,一般不容易看见,就是有女友知道,也不可能说给齐日升,况且齐日升认识她并没有多长时间,更别提进入她的圈子了。认识她的男人更不可能看到她那儿了,没有一点机会,自然不可能传出去。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宿舍里的厕所就是洗澡间,和酒店的设置一样,热水管子也是和酒店的管子连在一起的,晚上十二点前都有热水。夏天的澡好洗,就是冲冲身上的汗气。向雪珂边洗边想着齐日升的问题,直到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想通。 窗帘拉着,门关着,一个人的空间里,**的向雪珂举动和表情都很自然,她打开了客厅一台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始搜节目。2000年的时候,有线电视已经在西阜市全面占领了市场,节目虽然只有二十多个台,收看的节目也很有限,但是比起过去的五六个台来说,节目还是丰富多了,不少人抱怨一晚上尽换台了,一个电视剧都看不完整,向雪珂也存在这个问题。 她最近正在跟看一部叫做大宅门的电视连续剧,还同时收看康熙微服私访记和一部武打片笑傲江湖。只要那部电视剧中间插广告,立即换台,侧重点是大宅门,估计广告播的差不多了,又换过来,有时候被那边情节吸引住了,换过来的时候就迟了,三个电视剧没有一个看完整的。 今晚上,齐日升把她的心搅乱了,边看着电视剧,还边想着齐日升的话,三个电视剧是什么情节,最后都糊里糊涂的。有时还情不自禁的去摸那一块红记,尽管摸不出什么痕迹。 睡下以后,向雪珂心里忽然灵机一动,看齐日升今晚上的态,他是很诚恳和她谈这个问题的,会不会他说的情况是真的,就是不是真的,将错就错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他不是脑子进水,思维正常,就算是前世的夫妻又有什么。不过,还是明天再说,现在想这些没有多大用处。 不过,向雪珂还是在很久以后再入睡,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脑子里,睡梦中也没忘。 齐日升出门以后先给姜云飞打电话,得知姜云飞回他的南山别墅了,就说了他今天到市卫生局上班。 上班的事姜云飞还不知道,问他说怎么不在医院,跑到卫生局去了?卫生局是机关,不是看病的地方。 齐日升解释说,就是因为不想做医生,他才到卫生局机关做公务员的。 姜云飞说他舍长取短,在医学院学的东西没用处了,齐日升说那也不见得,有能力的人走到哪儿都闪光。 姜云飞就说走公务员的路也好,将来当个官,叔也好沾你的光。 齐日升说,那你就盼我把官当大。 然后,姜云飞问他药店接的怎么样,向雪珂做总会计师还行? 齐日升说,姜叔派的人还能有错。 姜云飞说,雪珂聪明能干,我本来想要雪珂做你成才哥的媳妇,可是你成才哥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能委屈人家姑娘。 齐日升也不客气的说,姜叔,你就别打向雪珂的主意了,她是我的媳妇。 姜云飞就笑骂说,我早看出你小子不地道了,你们两个倒也合适,姜叔给你做这个大媒。 齐日升就笑嘻嘻的说,姜叔,那就谢谢你了。 然后,齐日升又给苏茜茜打传呼,坐了出租车好一会,苏茜茜才在学校里的磁卡电话上回传呼,问他有啥事,齐日升问她有时间没有,出来一块吃个饭。 苏茜茜说这么晚了吃什么饭,不利于减肥,齐日升就说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苏茜茜说得提前预防,等胖了再减就迟了。 齐日升问她,昨天晚上夏海秋开车送你们回去,没有什么事? 苏茜茜就说,开车送一下能有什么事,送到学校门就走了,然后又说你怎么小心眼,听你的话带一股老陈醋的味道。 齐日升说:“我看那个夏海秋对你不怀好意。” 苏茜茜说:“你就怀好意了,我看你才不会好意,把人家那样……哎呀,你好意思做,我都不好意思说。” 齐日升说:“那又有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谁还不谈一下恋爱,那都是爱的表现啊!” 苏茜茜呸呸了两口,说:“说那些话也不嫌恶心。” 齐日升说:“那又有啥,这些话光明正大的,我都敢在学校的喇叭上喊。” 苏茜茜说:“谁有你脸皮那么厚,你这时候还没吃饭,在街上逛,干什么去了?我怎么听你哪儿有唱歌的声音?” 齐日升说:“没干什么,今天第一天上班,有点事完晚了,现在正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在放音乐。” 苏茜茜说:“还有事没有,没事我回宿舍睡觉去了。” 齐日升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庆祝我第一天上班,想约你出来玩玩,你就不给面子。” 苏茜茜说:“不行,啥时候了,学校快关大门了,到时候进不来。” 齐日升说:“进不来怕啥,我那个出租屋有的是地方。” 苏茜茜一笑说:“这时候我可不敢去你那个色狼窝,怕你把我吃了。” 齐日升说:“已经都吃了,还能吐出来。” 苏茜茜又呸呸了两口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没啥事我挂电话了。” 齐日升说:“别呀,这么热的天,你能睡着。” 苏茜茜说:“不能睡也得睡,多打一会就把磁卡电话的钱打完了。” 齐日升说:“那有啥,我明天给你买两张卡,以后随便打。” 苏茜茜说:“有事了说,没事说那些废话干啥,挂了。” 听咔哒一声,齐日升就叹口气,指点司机把他送到出租屋附近的夜市上,喝了一碗鸡蛋醪糟,这才溜达回去睡觉。 这一晚睡得不太安宁,心里还牵挂着对向雪珂表态以后向雪珂的反应,不知道他那番话能对两人关系的促进起到多大作用。 第二天早上上班迟了几分钟,刚进办公室打卡,岚岚就通知他说,“余主任让你来了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没听说有什么事?”齐日升问。 “看你这个人,余主任只让我通知你,能告诉我什么事吗,你昨天下午和况副主任去哪里了?” “保密,能告诉你吗。”齐日升故意这样说,不过,那种事也不能说呀,真要解释,也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不说算了,谁稀罕呀。”女人都爱卦,齐日升没能满足岚岚的好奇心,岚岚自然不满意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实事求是 第一百零二章实事求是 敲门进了余晓波主任的办公室,见布置得和况副主任的差不多,家具一样,摆放的位置也一样,只是品味不同,余主任的办公室里多了两盆高大翠绿的马蹄莲,各开出了几支马蹄形雪白的花朵,看起很很是雅致。.) 余主任让他坐下,没有像况主任那样给他倒水,也是坐在沙发上对他说:“今后上班一定要按时,不能迟到,今天就迟到了好几分钟。” 齐日升不好意思的说:“晚上没睡好,路上又堵车,就耽误了。” “听说中心医院那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是你做的,报纸都登了。”余主任很有兴趣的问。 “不全是,我也就是适逢其会,人家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拣了个便宜。”这个事报纸没登,他也只能谦虚邪恶。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个便宜不是谁都能拣的,报纸上说,是世界见尖端技术,能随便拣吗。”余主任似批评似表扬的的说。 “我真的是糊里糊涂的,当时就是胆大,没考虑后果,如果知道是世界级水平,可能就做不成了,心理压力大呀。”齐日升故意这样样说,在机关,必须谦虚些,这样才能的到领导的好感。 余主任是政工干部,没学过医,也不知道齐日升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会分析,事关人的生命,没有两下子,医院里也不可能让拿手术刀,这至少能证明他有动手术的能力,至于和世界水平比起来有多远,涉及好多专业方面的问题,他弄不懂,也不想弄懂。 “像你这个技术,怎么不去医院搞业务,跑到卫生局做个小公务员,不是大材小用了。” “人各有志呀余主任,鲁迅先生当年是在日本学医的,学成归来后却从文了,而且还成了大文豪,对人类起的作用就大了,如果从医,最多做个名医,对社会也没有大作用。” “你的理想是不是将来在仕途上有大成就了?” 齐日升笑了笑说:“做个公务员就满足了,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也不能一辈子做个公务员呀,是不,有上进心那是很正常的,说没有反而就不正常了,好好干,我会注意你的,只要确实有能力,咱们卫生局在我手里绝不埋没你这个人才。” “那就谢谢余主任了。” “别谢我呀,主要还看你自己干的怎么样,昨天下午况主任叫你,你和他干啥去了?”正和齐日升谈手术和工作,在齐日升放松心情的时候突然问出昨天下午的事,看起来好像随口问出来的。余主任这个技巧掌握的很好,语气和神情一点不显得突然,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 “上午不是那些人来闹事吗,况主任下午让我和他去处理了。他没给你汇报吗?“”齐日升穿越前当了多年医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脑子反应也很快,立即回答说。余主任能问出这个话,很明显况主任没有给余主任汇报,余主任不知道,这才问他。或者汇报了,余主任要在他跟前证实,所以说完后反问了一句。 “都是才上班,可能还没来得及汇报?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余主任又问。 余主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西阜市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只要关心,什么事都能打听出来,苍蝇飞过都有个踪影,何况两个人。在这件事上,他不能欺骗余主任,昨天下午,况主任话说的大,却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他有什么理由为他隐瞒。况主任虽然交代他这种事不能说出去,但是,如果余主任知道了,他撒谎很可能落个不好的印象,还是实事求是好些。这念头在齐日升脑子里活动只是一瞬,他立即又回答说:“说起来话就长了……” 齐日升从头至尾说了在健身俱乐部里发生的事,余主任听的惊心动魄的。 听完以后,余主任说:“况主任也太不负责任了,一会我得说说他,你昨天下午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意外,他没法交代,我也没法交代呀。” 齐日升说:“况主任这样也没错,人是我打的,解铃还得系铃人啊,我不去这问题也没法解决。” 余主任说:“你说这个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你不去问题没法解决,既然这样还要组织干什么?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市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你的一行一动都代表了国家公务员的形象,出现问题,就算是你做错了,组织也会出面解决,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出了问题谁负这个责任。” 齐日升说:“况副主任也是组织,是他让我去的,我不能不去啊。” 余主任说:“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像这种大事还是要让我知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昨天那几个人不是在办公室闹腾了吗,你也参与进去了,我把你叫过来的意思是,卫生法制与监督处点你名了,让你配合他们去东城区卫生监督所检查指导工作,高处长一会派人过来叫你,坐他们的车去,你记着你的身份,虽然是配合卫生法制与监督处,代表的也是咱们局办公室,不过,你,对执法的路数还不大懂,只是配合,就不要多说什么,主要是听卫生法制与监督处的,多学些经验,以后好挑担子。” “不用去他们处吗?”齐日升问。 “不用,就在大办公室等着,来人叫你再去。” “好,余主任,没有啥事了,我回办公室了。” “没事了,去。”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岚岚就问他:“余主任叫你去干啥了?” 一个办公室办公,都是办事人员,互相之间就有竞争,谁受领导重用,就提拔的快,男同志之间很少交流这个,一般互相提防,岚岚是女同志,先天优势,说话就随便一些。 “余主任怎么知道我昨天下午何况主任出去了,是你说的?”齐日升没回答他的话,反问。 “是我说的,怎么了?我坐办公室,不掌握你们的去向,余主任一问三不知,只怕我早到外面扫大街去了。”岚岚不满意的说。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余主任问是应该的,你说也是应该的,我又没怪你。刚才余主任叫我是让我配合卫生法制与监督处去查处个案子。”齐日升也没隐瞒。 “那怎么还不去啊?”岚岚问。 “一会他们过来叫我。” 正说着,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机关干部在门口探身,问:“岚岚,高处长让我过来叫齐日升,是哪一位呀?” 岚岚说:“这不是吗,就在这儿坐着。” 齐日升站起来问:“是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子吗?” 机关干部说:“是,走,车在外面等着。” 在门口,机关干部对齐日升和齐日升握手,说:“认识一下,我叫孙鹏,在处里是负责监督这一块的。” 齐日升说:“我是新来的,还望工作中多指点。”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孙鹏也很谦虚。 上了外面的一辆中型面包车,车内连司机在内共有三个人,他们都笑着向齐日升点头打招呼。 经孙鹏介绍,齐日升认识其余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叫郑特殊时期,一个叫乔耀成,司机叫复兴司马,单名一个牛字。年纪都不大,郑特殊时期和乔耀辉三十岁左右,司机司马牛小点,二十多岁。 第一百零三章 驴肉王餐馆 第一百零三章驴肉王餐馆 路上,孙鹏问齐日升在办公室打哪两个混混的经过,齐日升轻描淡写的说了,郑特殊时期说:“听说那两个手里都是有功夫的。免费小说.” 齐日升说:“别提学功夫了,学个三脚猫,碰上我这个啥功夫也没有的,和他乱打,手里就没招了。” 乔耀成说:“有这个说法,会打的打不过不会打的,不按你打的路数来,你有啥办法。” 孙鹏说:“说的容易,谁敢和那些真正会武术的打打试试,不打出屎来算你没屎。” 郑特殊时期问:“齐老弟是真的不会功夫还是谦虚?” 孙鹏说:“特殊时期你也太老实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日升没有两下子,在三个人面前就没有那么从容镇静,听说三个人就没够你收拾,最后一个都尿裤子了。” 齐日升虽然嘴里谦虚,心里倒想让他们认可,他常看官场穿越小说,知道一般的单位对身上有功夫的人还是很敬畏的,一旦让别人敬畏,就等于一张通行证,上进的机会就多了,就是有人反对,也怕拳头,所以,他听了孙鹏的话后一笑说:“要说没学过你们也不信不是,学倒是学过,不是正规的,我家不是骨科世家吗,给人捏骨正骨的时候要有功夫,要不然有些骨科的病就治不了,传我祖先手艺的红衣喇嘛随着这个手艺也传了一点练法,就是练的劲大些,手脚身子灵活些,其余的也没有啥。” 乔耀成感兴趣的说:“什么时候给我们表演一下。” 齐日升笑笑说:“不好表演,也没啥看头,就是些捏骨头的动作,只有捏断人的骨头,或者捏好人的骨头,你们才能看见。” 乔耀成说:“能捏断人骨头的功夫,那就很厉害了。” 齐日升说:“除非病人,人家哪有停在那儿等着你捏断他骨头的道理,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话间,东城区卫生监督所就到了。 东城区卫生监督所是区政府下辖卫生局的下属单位,机构人员属于区卫生局任命,有独立的执法权,财务权在区卫生局,是区卫生局的创收单位,所长级别上属于副科,业务和监督上归属区卫生局领导,市卫生局也有业务指导和监督权。 市卫生局法制与监督处的面包进了区卫生局大院,就看见有行动,穿着上青色制服、戴着金黄色肩章的卫生监督人员已经集合在楼下,还有警车和警察,看样子要去哪儿执法。 齐日生与这些人不熟悉,孙鹏他们却很熟悉,下车后,那些人纷纷与他们打招呼,孙鹏问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娜娜,怎么不见你们王所长?” 叫娜娜的女孩指指楼上说:“王所长正和局里的领导还有派出所的商量事,快下来了。” 孙鹏迈步上楼,齐日升和乔耀成郑特殊时期跟着上去,司机留在下面车里。 卫生监督所的办公室在三楼,孙鹏熟门熟路,进了一间大办公室,就看见王洪奎所长正和人商量事,看见他进来,连忙跑过来握着他的手说:“哎呀,孙科长,啥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来来,介绍一下,市局法制与监督处的孙鹏孙科长,这是我们区卫生局的程平副局长,这位是城区派出所的副所长谢东。这位是我们卫生监督所的副所长赵群书,你认识。” 王洪奎所长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却很胖,啤酒肚很明显的凸了出来,副局长程平是个瘦高个,上身穿件短袖体恤,露出的胳膊也很瘦,肌肉看起来不发达,副所长谢东身材魁梧,看起来不苟言笑,很威严的样子。 孙鹏也把乔耀成和郑特殊时期做了介绍,介绍到齐日升的时候,只说是市局办公室的。介绍完后,孙鹏问:“王所长,你们这是有行动?” 王所长招呼他们坐下,边给他们倒水递烟边说:“一个违法经营的钉子户,累教不改,还伤了我们的人,今天上午是去依法执行。” “是哪个叫马路平的?”孙鹏问。 “对,是叫马路平,听说他还到市局去闹了?” “是呀,人家是上访,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处里让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看你们是不是依法办案了?”孙鹏似笑非笑的说。他们是市局下来查案的人员,态本应该是很严肃的,但是,那个马路平在市局的作为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些情况。孙鹏也是从基层上去的,对基层执法的情况很清楚,食品卫生的问题弹性比较大,里面有软件,也有硬件,硬件没有问题就查软件,总能查出一点问题,有问题就能罚款了,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一般的饮食单位对食品执法检查都很小心,对执法人员的态也很好。他们下来查案,只要不是很明显的执法违法,手下就留情了。 “孙科长,我们这次还真是依法办案的,对方有有**背景,我们连细节都很注意,如果不是对方太蛮横无理,我们也不会采取今天的强硬执法,对待这些不遵规守法还蛮横无理的经营户,必须采取强硬手段。”王所长倒是理直气壮,态很明朗。 “那你说说案子的基本情况。” 乔耀成也拿出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情况是这样……”王所长简单的谈了案子的情况。 原来,这个案子是槐树林街群众投诉到区卫生局的,反映驴肉王餐馆的卫生脏乱差,后院臭气熏天,苍蝇乱飞,当地群众怨声载道,要求区卫生局派人去查处。投诉者还反映了一个情况,就是这个餐馆原来是专卖饺子的,经营的比较好,后来,卖饺子的老板在现在的老板马路平勾引下赌博,输光以后马路平现场放高利贷,引诱的卖饺子老板输红了眼,把餐馆押给他,卖饺子老板输完了钱,餐馆就归了马路平马老板。 马路平是杀驴卖驴肉的出身,接了这个餐馆以后就把驴的屠宰场搬到餐馆后面,开始天还不热,进入五月份以后就开始蚊蝇飞舞,臭气熏天,因为这个马路平是街上的一个恶物,也没有敢惹,这个群众来投诉,也要求卫生局给保密,否则,让马路平知道了就没有好果子吃。 区卫生监督所接到这个案子投诉以后,立即委托槐树林卫生站卫生监督员去核实情况。 槐树林卫生站两名监督员也接到了群众投诉,他们知道这个驴肉王餐馆老板的情况,没敢去处理,这时候接到区卫生监督所的电话,就不敢怠慢了,立即到该餐厅调查核实情况,现场检查发现马路平没有屠宰证,屠宰证是属于畜牧局管的,但是屠宰的卫生环境属于他们管,人常形容对什么事上心就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杀驴肯定要见血,还有杀驴后的粪便,肠肠肚肚,都是苍蝇喜欢的东西,所以,这个后院就成了苍蝇的繁殖大集合,一个舞动的天堂,两人进后院以后不说那股腥臭了,仅苍蝇嗡的一下飞起,就让他们感受到轰炸机的味道。 苍蝇并非只是在后院肆虐,人上一群,都是形形色色,更别说苍蝇那么多的数量了,有些苍蝇甘心在后院里享受天堂般的生活,有些苍蝇志向远大,就不甘心在后院里平平庸庸的呆着,要到各处去逛逛,经风雨见世面,找更好的工作生活环境,追求更好的物质待遇。所以,驴肉王餐馆里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有不少的苍蝇,尽管服务员用蝇拍不断地拍打,仍然前赴后继,络绎不绝。 第一百零四章 监督 第一百零四章监督 驴肉王餐馆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驴叫唤,当地人口头流传有“四难听”,伐锯杀猪驴叫唤,碳渣堆里磨铁锨。海阁发锯就是锯子不快了,用锉沿着锯牙一个一个的磨快,碳渣堆里磨铁锨也一样,都是刺刺拉拉的很难听,杀猪的时候猪拼命嘶叫,声音很刺耳,这三样还都可以人为的控制,唯独驴叫唤控制不了,特别是在深夜,那“昂呜昂呜”的声音能传出几公里地去。 马路平杀驴不是买一头杀一头,有时候一次买几头回来,杀一个之后,其余的就养在后院的驴槽上,城市的居民有这么几头驴在深夜叫唤,休息就成了问题,有的因此患上了神经衰弱, 后院还有个石棉瓦搭成的腊驴肉作坊,里面有几口大磁缸,是用来浸泡驴肉的。 驴肉上锅以前需要用调料水浸泡,让调料的味道深入进肉内,这样才能保证煮出来的肉入味、好吃。短短几个小时的沸煮,不能保证调料水深入到肉内,吃起来味道就差了。现在的几个大缸里都腌着肉,因为没有盖盖子,肉被一块块石板压进调料水里,由于调料水里混杂着血和其他物质,显得黑糊糊地很脏,水上面还漂浮着苍蝇和一些杂物,因为夏天天气大,发出一股馊味儿。一口煮肉的大海锅也没有盖盖子,黑乎乎的腊汁水上面苍蝇飞舞,锅台上也爬满了苍蝇。 驴肉王餐馆除过卫生条件严重不合格外,还有超越卫生许可证核定内容的问题,卫生许可证核定的内容只是制售水饺,并特别注明不含冷荤和凉菜,但是,驴肉王餐馆却还加工制售中餐、冷荤。腊驴肉驴杂,还有驴睾丸驴鞭什么的。两位监督员和老板谈了话,发了责令停业整改通知连同形成的谈话材料让马路平签字。 马路平本来就对槐树林街两个卫生监督员来检查不满,摔摔打打的,嘴里也不干不净,谈话的时候自然也不配合,最后监督员还给他发责令关门整改通知书,让他在谈话材料上签字,像这种情况,马路平就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工作人员协商,一是解决卫生问题,二是餐馆增加品种问题。他却仗着混混的背景,无理取闹,说他偏不关门整改,该卖什么就卖什么,谁也管不着,骂两个监督员是什么**玩意,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小心出门撞汽车上碰死。 听了马路平威胁的话,又见他拒不签字,两个监督员家就在槐树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敢过招惹他,回去后把情况向区卫生监督所汇报了。 于是,卫生监督所在第二天派了两个工作人员,和槐树林站的两个监督员第二次来到驴肉王餐馆。再次进行现场检查,发现后院虽然简单整治了一下,喷了药,苍蝇还是不少,餐馆内的玻璃柜子里还有驴肉、凉拌驴杂,凉拌的各类菜类。 对驴肉王餐馆的违法行为,工作人员以区卫生局监督所的名义再次下达了关门整改的通知书,并送达了卫生监督意见书,约马路平于次日上午到东城区卫生监督所槐树林站核实情况。 现场,马路平依然拒绝在笔录和整改通知书上签字,态比第一天还恶劣,不但污言浊语辱骂,手里还提着他的杀驴刀,让他们滚出去。 工作人员也都是几个年轻人,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火气本来也很旺,开始还训斥了几句,但是见马路平敞着怀,露出黑森森的胸毛,手里提着杀驴刀子,杀气腾腾的,也就没有再多说,退了出去。 回去很气愤的把情况给王洪奎所长一汇报,王洪奎也很气愤,一个执法单位,如果不能正常的行使权力,向恶势力低头,传到哪些经营户耳朵里,以后还怎么没执法,但是王所长懂法,他知道执法过程中取证的重要,就安排副所长赵群书带执法队前去,随行带了摄像机以方便对违法行为调查取证。 这次去的人比较多,恰好马路平正在后院里杀了驴以后剥驴皮,现场狼藉,马路平见人进来,还带着摄像机,就提着刀子站起来破口大骂,还威胁摄像机不要拍照,见威胁不管用,提着刀子就扑过来。 几个小伙子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腰的抱腰,终于把刀子夺下来了,但是在夺刀的过程中,因为夏天的衣服都是短袖,没有防护,还是有两个工作人员被划伤了胳膊,鲜血直流。执法队虽然有卫生执法权,却没有抓人拘留人的权利,他们把马路平放手以后,强行取证,拍了后院和前头的卫生状况和超范围经营情况,做了现场检查笔录,然后再次对驴肉王餐馆下达了责令整改通知书,行政处罚陈述申辩告知书、卫生监督意见书。 工作人员在执法队员的见证下宣读了行政处罚陈述申辩告知书中内容,并由联合执法队的见证人在现场检查笔录、责令改正通知书、卫生监督意见书、行政处罚陈述申辩告知书上签字见证。并对这一执法过程进行了全程录像取证。 马路平不但没有关门整改,继续开门营业,还带人到区卫生局大吵大闹。对待这种不顾皮毛的社会混混,政府有的是办法,动用专政机关还不是小菜一碟。但是,一开始都是采取忍让教育的态,让他们发泄一下,发泄完了该怎么还怎么,只要不过于,也没有必要上手段。 马路平在区政府闹腾了一天,见没有效果,又跑到市局去闹腾。 情况就是这样。 听了王洪奎所长的叙述案情,孙鹏沉默了一下说:“根据你们叙述的案情看,这个马路平确实违法了,你们今天这是要去依法执行吗?” 王所长说:“是,局长点了头了,派出所也抽出时间和人协助,局里还委派了程副局长来具体做指导,我们准备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孙鹏点点头:“那你们行动,也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不过,我们得跟去看看,这个马路平究竟顽固到什么程。” 王所长笑着说:“孙科长,就不劳烦你们了,你们坐在这儿消停的喝茶,等我们回来,中午一块吃顿饭,看孙科长这些天酒量长没长,拳路有没有进步。” 孙鹏也笑着说:“进步不进步的总比你强点,那啥,我们去是监督你们,看你们在执法过程中是不是违法,是不是怕我们去了,你们放不开手脚啊?” 王所长说:“那里,我们基层的欢迎市局监督,程局长,孙科长同意了,那就行动。” 程局长说:“好,按咱们刚才商量好的方案,把程序做好,让大家都注意安全,谢所长,如果餐馆的人不配合,动手打人,你们警察要出面阻止,你们所长也交代了,必要的时候拘捕。” 谢副所长说:“没问题,这是**的天下,我不信他们还能反了天。” 一行下了楼,简单的动员之后,四辆车就向槐树林解开去。 驴肉王餐馆所处的位置还是比较繁华的,附近有两个住宅小区,还有一个菜市场,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警车是拉着长笛过来的,表示执行任务。在驴肉王餐馆门前停下的时候,警笛虽然不叫了,顶灯还在炙热的阳光下闪烁。 第一百零五章 执法 第一百零五章执法 没想到执法过程却是出人意外地顺利,那个马路平很配合,当执法人员宣读食品卫生法某条某款的时候,他也在用心听,谈话的时候也是有问必答,并在谈话记录上签了字,紧接着又在限令整改通知书、行政处罚听证告知书上签了字。百度 吾爱+xs52 像狗肉王餐馆这种情况,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卫生法》的有关规定,仅从事超范围经营一项,不但要没收违法所得,还要处违法所得一倍至五倍的罚款。再就是超范围经营的罚款了,根据规定,也要处以500元以上3万元以下的罚款,更别说卫生差的罚款了。但是,执法人员考虑到马路平的认错态比较好,也可能是因为有市局的法制与监督处的人在,最后决定处一万元罚款。餐馆关门整顿,要等到卫生检验合格,卫生部门核准经营范围后再开门。 再就是屠宰了。 一个是屠宰资格问题,畜牧局来人也对马路平的屠宰资格提出了质疑,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集中屠宰一说,牲畜的宰杀大部分都是由私人进行,检疫就是个大问题,2003年以后省上才发了一个文件,要求生猪集中屠宰,2007年以后才逐渐提出鸡鸭鹅、活羊集中屠宰。 生猪的集中屠宰经过一番波折之后倒是卓有成效,鸡鸭鹅和活羊就比较困难,大牲畜就更不用说了,也没有大牲畜屠宰的生产线啊!但是,不管私人屠宰和国家集中屠宰,都要办理屠宰证,没有屠宰证就是非法。再说还牵扯一个检疫问题,有些生畜的病症会给人传染,譬如猪囊虫病,猪羊的口蹄疫,猪流感,再譬如马的四号病,牛的疯牛病等等。 当然,还有特种动物和禽类的疾病,2003年爆发的**,果子狸就遭了殃,养殖场的果子狸基本被捕杀。2004年爆发的禽流感,多少大鸡场的鸡也被捕杀,连一些野生禽类也不能幸免。但是,2000年的时候,对屠宰的管理还很松懈,屠宰资格证面对的都是生猪屠宰户,大牲畜和家禽类还没有办资格证的。所以,畜牧局所说的屠宰资格好像不很成立。所以,这个问题也没有深究。 不过,因为杀驴的卫生问题,驴叫唤的扰民问题,卫生监督所和派出所都根据管理范围,提出另外找地方屠宰的建议,马路平也接受了。 对执法的异常顺利,所长王宏奎也很惊讶,估计马路平是有高人给指点了,不管怎样,执法顺利总是件好事, 齐日升和市局法制与监督处的孙鹏他们几个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餐馆对面马路边上的树荫下,车内空调一直开着。他们根据这个马路平的一贯表现,估计执法会出现麻烦。谁知道风平浪静,没要了半个小时,人都出来了,那个马路平还送出来,笑着点头哈腰的。 王所长过来上了他们的车,对孙鹏说一切顺利。 “罚了多少钱?”孙鹏问。 “不多,看他今天态比较好,商量了以后罚一万。”王所长回答。 “确实不多,要是我,就他们以前那个态,至少两万。” “话是这样说,但是,一个小餐馆,今天态又挺好,就照顾了。” 孙鹏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的还没完成,你们所里已经做笔录了,还得去给这个马路平做个笔录,事情就圆满了。” “我陪你们去?”王所长说。 “不用,我们是查案,你是当事人,去不合适。”说完,孙鹏招呼齐日升他们下车。 四人走进餐馆,一个长相很平庸的女孩子走过来,对他们说:“我们停业整顿,不卖饭了。” 乔耀成上前说:“我们是市卫生局来的,想见你们马老板,” 女孩子回头,对厨房方向喊道:“马老板,有人找你。” 马老板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齐日升他们,他虽然与孙鹏见过一面,谈过话,却没留下印象,对齐日升的印象就太深了,这家伙不但打了他的人,还把他像小鸡一样抓着脖子提起来,让他连拔刀子都不敢,那一刻的心情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一辈子也忘不了。再说,齐日升长得高高大大,面貌英俊,所以,马路平就把齐日升的容貌记住了,并还打听出他的名字。 “哎哟!齐兄弟,是你啊,,真是不打不成相识,来来,里屋坐。”马路平的态很热情 “先不坐,这位是我们市卫生局法制与监督处的孙科长,你认识一下。”齐日升指指孙鹏。 马路平转头看一眼,握住孙鹏的手说:“见过,孙科长有什么指示。” 孙鹏说:“你不是到我们处去投诉了,我们今天来就是看你的餐馆,带我们前后转转。” 马路平说:“没有啥可转的,刚才区卫生所已经来过了,让我们停业整顿,还罚了款,我签了字,这不是打算关门了。” 孙鹏不动声色的说:“看一下,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前后转完以后,围坐在餐馆的餐桌旁,马路平喊服务员倒茶,孙鹏摇摇手说:“不喝茶,也喝不下去啊,你这个餐馆的卫生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马路平说:“我们这不是马上整顿吗,整顿好了,欢迎孙科长和齐兄弟你们几个来吃驴肉,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给你准备一根最好最大的鞭,那东西吃了壮阳……” “好了,你不说了,我们有几个问题问你一下,你要据实回答。” “你问。” 乔耀成也拿出记录本准备记录。 “是这样,你投诉的几个问题我们都调查了,与你所说的情况有很大出入,现在,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澄清……” 谈话共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马路平今天态奇好,承认他前几次是无理取闹,不怪人家卫生监督站和监督所,并保证把餐馆整顿好,让他们来验收。 孙鹏说:“我们不管你们的卫生整顿,那是槐树林卫生监督站和区卫生所的事,我们只管根据你的投诉,监督我们工作人员的执法情况,你对区卫生所的处理有没有意见?” “其他的没有啥意见,就是罚款的数额太大了,我们只是个小餐馆,承受不起……” 孙鹏打断他的话说:“一万的罚款,已经很便宜你了,仅超范围经营一项,处罚的范围就是三万上限,想想看,你还有几项违法。” “你们高抬贵手,我不是过去了,以后你们来店里吃驴肉,免单。” 乔耀成说:“你这不是腐蚀我们国家干部吗,我们又不是吃白食的,能吃的起驴肉,就能付得起钱。” 马路平说:“欢迎你们来吃,我把最好的留给你们,驴鞭,驴蛋,一头驴只有一副,母驴没有,那可是好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补肾、壮阳……” “好了,好了,你不说了,这是笔录,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个字。我们好回去销案。” “看啥,你们还能弄错,我签了,你们回去给区卫生监督所说说,看能不能早点验收,我们是小本生意,耽搁不起啊。” “这不是谁说的事,,你们这儿餐馆是得好好整治一下,大夏天的,你看这儿的卫生条件,苍蝇飞舞,气味很大,不说吃饭的客人了,就是你们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影响健康啊,更别说驴叫唤扰民了,整顿完之后,觉得可以了,去区卫生监督所申请验收,你们整顿的快,重新开业就快。” “谢谢孙科长的提醒,我们一定尽快整顿。” 第一百零六章 上面有人 第一百零六章上面有人 走出餐馆上车,王所长和派出所的就在不远处等着,会合以后,王所长告诉孙鹏到饭时了,同志们也辛苦了,去附近的世纪酒店吃顿便饭。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 世纪酒店是个四星级的酒店,也在东城区卫生监督所的管辖范围之内,在孙鹏他们进驴肉王餐馆的时候,王所长就给酒店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一间两个桌子的包间。所以,他们走进世纪酒店,店内虽然人满为患,他们还是坐进了包间。 点菜的时候,孙鹏特别强调不吃驴肉。 “不要驴肉,金钱肉总可以?”王所长打趣说。金钱肉就是驴鞭,切出来中间一个孔,有点像古钱币方孔圆钱的样子,因而得名。 “不吃,想着驴肉是从马路平那口大锅里出来的,就犯恶心。” 因为下午都要上班,席间就喝了点啤酒,大家说起马路平今天的态,都有点不可思议。就是齐日升能估计出一点内情,马路平雇的是毛伯运的手下,被齐日升打了,毛伯运为手下出头,叫板齐日升,也没占了便宜,所以马路平的事情就不管了,马路平得到消息,又吃了亏,自然不敢再硬下去了。但是,这些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不是。 下午回来,齐日升给余主任汇报了配合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子的情况,听说完成的比较完满,余主任对案情并不很关心,这不是他的业务范围,听完以后点点头说:“你在办公室暂时不担任具体工作,给你最大的自由,平常没事多熟悉熟悉各处的情况,需要配合的你就跟着,等你彻底熟悉之后,局里再根据你的业务能力安排具体工作。” 齐日升说:“我年轻,精力充沛,还是希望多安排点工作干,要不然闲的无聊。” 余主任说:“咱们市卫生局包括办公室在内有十二大处,市内直属医院十个,其他直属血站、红十字会、卫校等单位十四个,还有十区六县的卫生医疗机构,忙了有时候都忙不过来,还能没有事干。” 齐日升想做些具体工作,没有具体工作就像浮萍一样,随便飘,也不是个事呀。但是,余主任这样说了,他一个关系还没过来的见习公务员还能说什么。 下午,就是在办公室看文件,看报纸,和岚岚说些少盐没醋的话,岚岚很聪明,昨天中午和齐日升一伙人一块吃饭,她就看出齐日升和那个药店有关系,见齐日升在看报纸,就问齐日升说:“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就投资搞药店,很有经济头脑啊。” 齐日升说:“哪儿呀,就是和朋友吃一顿饭,就成了投资了,我一个才毕业的学生,不但没有钱,也没有这个经济头脑啊。” 岚岚说:“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实话,你知道党政干部不准经商,不敢承认是不是,我又不会对谁说,你怕什么。” 齐日升说:“没有的事,说什么呀,才分配工作,做公务员是我自己选的,要不然我做生意去了,还当这个公务员干什么。” 岚岚说:“我看余主任和况副主任都对你挺重视的,好好干,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咱们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过。” 齐日升说:“飞黄腾达也是你在前头啊,你来的比我早,先来后到的规矩我还懂,听说公务员提拔干部都讲究个论资排辈,熬资历很重要啊。” 岚岚说:“那可不一定,熬资历还讲究个长短,你看那些官当得大的,那个的资历熬的长了,主要说的还是普通干部熬资历,熬到最后,从处级退休就很不错了,上厅级就困难。” 岚岚说这个话站的角还是高了些,在市局单位,稍微提拔一下就是副处级,而在县一级,一辈子熬资历,混个正科就很不错了,副处就是一道杠子,能上去的都是凤毛麟角,但是,只要上了副处,退休时至少是个正处待遇,如果当了县委书记,还可以往上走一走。 齐日升说:“我现在连公务员的手续还没开过来,谈熬资历就太早了,今后,我就是在你岚岚小姐的领导下好好工作,混个一官半职。” 岚岚说:“提拔还要有关系,上头没有人,挣死也不行,上头有人,那就比较容易了。” “岚岚,你上面有人没有?”齐日升很正色的问,他知道上面有人和无人的段子,所以只能装作一本正经。 “没人。”话一出口,岚岚就觉得不对,上面有人和无人的典故她也是知道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心里对齐日升开始腹诽。 齐日升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你上面不可能没人,没有人,你一毕业就能分配到市卫生局机关来?” 岚岚瞪齐日升一眼,接着齐日升的话茬说:“你上面也有人啊,没有人,还没毕业就能分配到卫生局机关。” 齐日升说:“我上面有人是假的,你上面有人才是真的。” 岚岚瞪着齐日升看了半会,脸一红,这才说:“思想真龌龊,不跟你说了。” “怎么就思想龌龊了,哦,是你想偏了,我可什么意思都没有啊。” “你是好人,洪洞县里的好人。”有一出戏叫苏三起解,里面有一句苏三的唱词,洪洞县里无好人,一般的妇孺都知道用洪洞县里的好人作为好人的反义词。岚岚和齐日升自然都懂。 把人家岚岚调侃了,齐日升却装作无奈的叹一口气。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齐日升接到苏茜茜的电话,苏茜茜在电话里埋怨苏茜茜不给她打电话,把她忘了。 齐日升说,“哪能忘得了,准备一下班就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 苏茜茜说:“你上班了,得好好请我们一顿,吃大餐,不吃小吃。” 齐日升说:“你们……你们谁呀?还有王丽,彩凤她们几个,上班是上班了,才两天,还没拿到工资,要吃大餐,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 就听那边王丽从苏茜茜手里抢过电话说:“我说齐日升,你给谁哭穷啊,肥猪也哼哼,瘦猪也哼哼,肥猪哼哼要挨刀子,瘦猪哼哼的肥不了。你能没有钱,说给谁谁信,没有钱也得请客,借钱也要请。” 齐日升说:“那是,王丽小姐发话了,说什么也得请啊。” 王丽眼眉一轩,声音就变得严厉起来,“你别嘴里不干净,我是小姐,你是什么?” “呵呵!那个……我什么也不是。”齐日升想说,我是什么,我是嫖客,好了。但是,他绝对不敢说这个话,只能笑着转移话题,“嘴误,纯粹是嘴误,应该叫王丽女士,我说王丽女士,你准备在哪儿吃饭呀?” 王丽狠狠的说:“让你占嘴皮子的便宜,凤凰大酒店,非狠狠宰你一顿不可。” 齐日升说:“好,凤凰大酒店不远,你们溜达着过去,六点半见面,不见不散。” 校园内,王丽放下电话,把电话卡拔出来交给苏茜茜,说:“啥人呀,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 苏茜茜接过电话卡说:“生什么气啊,是嫌他叫你小姐了,小姐在过去可是个高贵的称呼。” 王丽瞪苏茜茜一眼说:“你说高贵,我们以后就叫你小姐好了。” 苏茜茜说:“我又没惹你,你发的哪门子邪火,谁惹你你找谁算账去。” 王丽说:“就对你耍态了怎么着,谁让你和他谈恋爱来着,他惹我就是你惹我了。” 惠彩凤说:“王丽,你吃人家的饭还要砸人家的锅,要是我,就不请你。” 第一百零七章 牛粪 第一百零七章牛粪 王丽说:“吃他的饭是看得起他,我们茜茜这一朵鲜花都要插到他那坨牛粪上了,还不请我们吃上几顿饭啊。” 卢香蓉说:“就算人家苏茜茜的鲜花插牛粪上了,又有你的啥事,人家是牛粪,你还要吃牛粪的饭。” 王丽说:“怎么就没事了,他们要成了亲,我们都是娘家人,娘家人都要牛些,经常耍耍威风,也是给茜茜长志气。” 苏茜茜说:“谢了,劳驾不起,想吃人家了,拿我说事。” 王丽说:“别重色轻友呀茜茜,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要一致对外,捍卫咱们的主权完整,要占领我们的阵地,还能不付出点代价。” 办公室内,岚岚在问齐日升,“是你女朋友约你吃饭?” 齐日升说:“什么女朋友,就是几个低年级的同学。” 岚岚说:“女同学?听起来还吃定你了,你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她们手里?” 齐日升看岚岚一眼说:“能有什么把柄,不过就是那几个同学里面有我一个乡党,交往多了些,她们认为是在谈恋爱,敲诈我。” “你那乡党长的漂亮吗?” “差不多,人们称她校花,我看级别不够。”齐日升说的虽然谦虚,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得意,或者说根本不掩盖。 “比岚姐怎么样,岚姐当年也是校花级别的。” “怎么说呢,可能标准不一样,你们学校对校花定的标准太低。” 岚岚的眉毛拧起来了,“找打是不是?我就不信一个医学院的女学生,还能长的比我漂亮。倒要见识见识。” 齐日升说:“见到了,只怕一比,把你比下去了,对你打击太大。” 岚岚说:“人是要讲综合素质的,一个大花瓶,摆着好看,肚子里空着有啥意思,再说,凭我的心理素质,还不至于见一个美女就自惭形秽,上一次吃饭,你们那个叫向雪珂的长的多漂亮,我也没觉得怎么,哎!我怎么见你看哪个向雪珂的眼神不对,是不是也在打那个美女的主意?” 齐日升说:“有什么眼神不对的,向雪珂是我老婆,老公看老婆的眼神不存在对与不对。” 岚岚说:“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人家向雪珂一朵鲜花,能插到你这坨牛粪上,别自作多情了。” 齐日升说:“不信你看着,向雪珂要不成为我老婆,我把我的齐字颠倒写。” 岚岚哼了一声说:“我早问过向雪珂了,人家与你啥关系也没有,说是认识你才几天。” 齐日升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岚岚呸了一口说:“自作多情,你以为你是鹿鼎记里的韦小宝啊。” 齐日升说:“咱们打个赌,我如果让向雪珂成为我的老婆,就算你输了。” 岚岚说:“好,赌什么?” 齐日升说:“如果向雪珂成为我老婆,你做我的情人。” 岚岚的脸红了,她又呸一口说:“你输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我输了做你的情人。” 岚岚说:“左右都是你占便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美。” 齐日升问:“是说向雪珂做我老婆想的美,还是让你做我情人想的美。” 岚岚红着脸略略沉下来了,说:“不和你说了,说着说着就没正经,把我当什么人了。” 齐日升见岚岚生气了,连忙陪笑说:“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 岚岚说:“这种玩笑以后最好不要开。” 齐日升点点头说:“你不喜欢,以后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岚岚说:“你这是不尊重人,把我当做什么了。” 齐日升解释说:“就是随口一句话,没有什么意思,好了,不说了,一会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不吃,没兴趣。” 齐日升的脸也沉下来了,“不给面子是,咱可说好,今天是我说话不小心冲撞了你,我已经承认错了,你以后说话别冲撞了我,我也不客气。以后,咱们的关系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犯了,我也不客气。” “不客气就不客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岚岚撇撇嘴,似笑非笑的说。 齐日升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间,站起身就向外走,却听见岚岚在身后悠悠的说:“和一个女孩子致气,一点风也没有,还说请我吃饭,不会赖账。” 齐日升背对着岚岚站住,听岚岚说完,头也不回地说:“我在大门口等二分钟,不来就走了呀。” “好了不起吗,就不去。”看着齐日升的背影在门口一闪不见,岚岚噘着嘴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脑,赶在两分钟之前来到大门口。 “年纪不大臭脾气还挺大。”坐在出租车上,岚岚斜睨着齐日升,不满的说。 “和你开玩笑,你发脾气,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多没面子。” “谁发脾气了,面对你的办公室骚扰,我态够好的了。” “我怎么骚扰你了,动手动脚了吗。” “语言骚扰也是骚扰。” “值得骚扰的我才骚扰,不值得的正眼也不看。” “照你这么说,你骚扰我,还是看得起我了,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以后别沉脸就阿弥陀佛。” “脸厚的跟城墙一样,就不像个才毕业的学生。” “像什么?” “像个……流氓。” “流氓就流氓,我现在就流氓给你看。”说着话,齐日升就把岚岚的纤手抓住了,身子也向岚岚靠过来。穿越回来的齐日升心智已经很成熟了,动手的能力很强,岚岚哪能招架的住 “别,日升,让人看见,司机,”岚岚挣扎着小声说。 齐日升本意是吓唬岚岚,谁知道抓着岚岚柔弱无骨的纤手,他的心里就是一荡,见岚岚反抗的心理不是很强烈,就想进一步做动作,谁知道前面的司机听见后面一男一女打情骂俏,思想一走神,车子差点碰在前面一辆慢下来的车屁股上,紧踩了一脚刹车,这才免于追尾,脑门上吓出了冷汗。齐日升和岚岚也被这一脚刹车踩得向前一栽,两人手就松开了。 “好好开你的车,走什么神。”齐日升呵斥司机。 司机昨晚上回家,想和爱人做那种事,谁知道爱人的身上来大姨妈了,就只能憋着。听见齐日升和岚岚打情骂俏,心里就有点燥热。谁知一走神,车子差点追尾。这时候见齐日升训斥他,嘴里没敢说什么,心里腹诽:我是人又不是神,你们玩的也太**了些,谁能忍住。 车子很快就到了凤凰大酒店前面,齐日升和岚岚下车,就看见苏茜茜和王丽惠彩凤卢香蓉四个正在酒店大门口的不远处张望。两人走到跟前,齐日升给苏茜茜岚岚他们互相做了介绍。 一男五女走进酒店,招来食客们艳羡的目光。 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小包,坐下后服务员给倒上茶水,正准备点菜的时候,钱丰笑眯眯的进来了。“日升老弟,请人吃饭呀,随便点,帐算我的。” 齐日升让钱丰坐下,然后问:“你也在这儿吃饭?” 钱丰说:“几个客户。做生意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应酬。刚才出来去洗手间,见你进了包间,过来打个招呼,” 齐日升说:“我没什么事,就是几个同学过来聚聚,吃顿便饭。” 钱丰说:“一会吃完饭上去唱歌,乐呵乐呵。 齐日升说:“不了,吃完饭还有事。” 王丽插言说:“晚上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出来玩吗,唱唱歌也不错。” 齐日升摇摇头,觉得有点无奈。 第一百零八章 苏茜茜的醋意 第一百零章苏茜茜的醋意 钱丰笑着说:“看看,女士都答应了,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百度.新文学” “好,你一会把我们这桌的饭钱结了,这个代价不大?” “不大,我刚才已经说了随便点,让几位女士吃的高兴。哎!老弟,问你一下,听说你和几个人合作接了个药店,开业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去给你放两鞭炮祝贺一下。” 齐日升问:“你听谁说的?” 钱丰说:“业内的事,早已经传开了,我也是业内的人,怎么能不知道。” “没有,那就是两个朋友弄的,我是国家的公务员,国家规定公务员不准经商,我撞那个枪头子干啥。” 钱丰笑着说:“你就别矫情了,公务员就那点工资能干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有能力的谁不想做点生意弄点钱花,也不见把谁怎么了,我也是公务员,也不是做着生意。” 齐日升认真的说:“真的没有,我一个学生才参加工作,还想进步,怎么能在做生意上分心,你这个消息肯定错了。” 王丽说:“齐日升,你真开了个药店啊,行,有魄力,要不这样,我们茜茜跟你就不太亏了。” 齐日升不满意的说:“照你这样说,不办药店,茜茜跟我就亏了?” “那当然,那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办了药店就不是牛粪了?” “还是牛粪,有营养的牛粪。” 钱丰哈哈一笑,站起来说:“牛粪,有这么光堂的牛粪,你们先吃饭,我去陪陪客人。” 一个大眼睛、脸上白皙、嘴角翘着、眉眼显得有些风骚的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说:“那位老板点菜?” 惠彩凤说:“让王丽点,王丽会吃。” 王丽说:“你们不会吃啊,菜上来比谁的筷子都来得欢。” 齐日升说:“你们学生懂得啥点菜,还是让岚岚点,岚岚是我们卫生局办公室的,经常陪领导吃饭,对点菜熟悉。” 岚岚说:“领导的口味和你们不一样,我点了只怕你们不爱吃。” 苏茜茜说:“你点,我们爱吃。” 服务员也很有把菜单递到岚岚手里。岚岚翻开菜单,点了几个菜后犹豫起来。齐日升当然对点菜懂了,就对服务员说:“推荐几个你们拿手的招牌菜。” 这个方法是点菜的一个捷径,服务员推荐的招牌菜都不会是生猛海鲜,燕窝熊掌之类很难弄到的东西,而是大路菜,做的相当精致,色香味俱浓的那种,譬如白菜萝卜土豆之类。服务员果然推荐了五六个菜式,经大家讨论选择了四样,加上岚岚点的几个菜,就差不多了。齐日升又点了各种小吃,像凉皮、荞面饸饹、凉粉等,都是女士百吃不厌的东西,当然,还有小油馍、小包子等一些主食。喝的还是露露,据说杏仁美容。 等菜的功夫,岚岚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茜茜,只见这个苏茜茜虽然穿着一件洗得淡白色的碎兰花旧连衣裙,仍然掩不住白皙圆润泛着健康光泽的胳膊,掩不住协调的s性腰身和不俗的靓丽容颜。于是,岚岚就想恶作剧一下,她慢慢的说:“我刚才听说王丽说,茜茜这朵鲜花要插到齐日升这堆牛粪上,依我看,不可能。” 王丽注意的问:“怎么不可能?” 岚岚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苏茜茜尤其关注,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两下。 岚岚顿了一下,向齐日升看过去,见齐日升无动于衷,牙轻轻一咬,话脱口而出,“齐日升有老婆。” 这话出口,就像在鸟窝里戳了一扁担,立即引起其他几个女同学的叽叽喳喳。 “你真的有老婆呀!是童养媳?”“你原来有老婆呀,怎么没听说起过?”“你有老婆,还追我们茜茜干什么,这不是骗我们茜茜的感情吗?”“你原来是个花心大少啊,还真没看出来…… 姑娘们的狂轰滥炸瞬间把齐日升轰晕了,都不知道该回答谁的话好。 岚岚在一旁看着齐日升的狼狈相微笑,谁让你想骚扰我的,我一句话,就能让你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苏茜茜的脸色则有点发白,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齐日升怎么会有个老婆,她对齐日升还是比较了解的。齐日升家里当然没有什么童养媳了,现在社会都进步到啥程了,怎么还会有童养媳;学校里,齐日升也是循规蹈矩的,没听说他有什么女朋友,怎么才进医院实习几天,就冒出个老婆来? 老婆,那可不是随便称呼的,她虽然已经与齐日升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没结婚以前,还是不能称呼老婆的,也不知道这个老婆的原由从何而来,那自然是要听齐日升解释了。 “你们……别听岚岚说,她就是信口开河,逗你们玩的,你们就认真了,男人都是结婚了才有老婆,没结婚,哪里来的老婆。”齐日升很镇静的说,这时候,他不得不镇静,这种事不能让他们怀疑,怀疑了就认真,女人一旦认真了,是很麻烦的。 可是,岚岚不能容忍他说自己信口开河,和这些女同胞是初次相识,怎么能在她们的印象里落个信口开河的看法,以后还不说自己是大嘴巴呀,所以,岚岚再次郑重其事的说:“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口开河,既然说出来,那是有根据的……”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头说:“岚岚你不说了,有什么根据,还不是捕风捉影……来,来,凉菜上来了,都拿筷子,服务员,给把啤酒和饮料倒上。啤酒是西阜清爽,要冰镇的,饮料……看,你们喝啥?” 王丽说:“我喝啤酒,茜茜,彩凤,香蓉,你们也喝啤酒?” 惠彩凤说:“我喝饮料,给我来瓶雪碧。” 卢香蓉说:“我也来瓶雪碧。” 苏茜茜没吭声。 王丽说:“茜茜你喝啥?” 苏茜茜声音有点变调的说:“我喝啤酒。” “岚岚姐,你比我们大,见的世面多,你喝啥自己点。”王丽关心的对岚岚说。 “我来一筒露露。”岚岚老练,也不矫情。 看着服务员给各人倒上,齐日升端起杯子说:“来,为了我们今天的这个小聚会,干杯。” 齐日升说的干杯就是个意思,喝白酒一般用小酒盅,干杯那是很正常的,近年西阜市时兴用玻璃杯喝白酒,一桌子坐几个人,每人一个玻璃杯,先把一瓶酒均分了,喝多少都很公平,用玻璃杯喝白酒是不能干杯的;啤酒也是一样,常温啤酒还可以干杯,冰镇啤酒就不能干杯了,太凉了,一个是喝不下去,一个是喝下去嘴、喉咙和胃都受不了;饮料干杯又没有啥意思,所以,齐日升说干杯只是意思一下。 在座的六个人,五个人都是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了,唯独苏茜茜抱着个杯子,仰脖子喝着,看样子,她是打算真干杯了,喝到半杯的时候冰得难受,一口酒呛在气管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尽管扭过了头,还是有一点余波触及到桌子上的菜里。 咳嗽完以后,苏茜茜还要喝,被齐日升把杯子夺下来了,放在桌子上,然后说:“怎么这样啊,岚岚开个玩笑,你就受不了了。” 苏茜茜咳嗽着说:“谁说我……咳咳……受不了了,你不是……咳咳……要干杯吗,我干……干杯给你看。” 第一百零九章 掩饰 第一百零九章掩饰 不管是喝水喝酒呛了气管,咳嗽都是免不了的,而且要持续好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 “我知道你的心病在哪儿,岚岚,你把你刚才的话说完,看我说的那个老婆是怎么一回事,也让茜茜心里明白一下。”齐日升对岚岚说。 “我能有什么心病,咳咳!我们又没有啥关系,我有资格管你的事吗,你就是有十个个老婆,咳咳!我也管不着呀。”苏茜茜勉强笑着咳嗽着说。 岚岚见苏茜茜的神情,知道自己闯了祸,苏茜茜心里不释这个疑,只怕这顿饭都吃不好,连忙说:“茜茜,我确实是开玩笑,你千万别介意。” 这个解释就很苍白了,苏茜茜怎么会信。齐日升知道苏茜茜不会信,就又对岚岚说:“你给茜茜解释详细些,那个话题咱们怎么提起的,你怎么问的,我怎么说的,要不然,茜茜还疑心。” “你怎么不说,偏要我说。”岚岚不满的瞪瞪齐日升说。 “解铃还得系铃人呀,我说了她不信,再说,我这个人死心眼,要解释就很详细,伤你一点你不介意?”齐日升一半是恳求,一半是威胁。 岚岚听见齐日升说要解释详细,还要伤她一点,想起齐日升说的打赌输了做情人,怕齐日升说出来丢面子,连忙说:“那还是我解释,我可如实说了,你别紧张。” “我紧张什么,你说你的。”齐日升故作悠闲,其实心里很紧张,知道岚岚现在是故意找茬,怕她说出什么更不利的话来。这个岚岚就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无限放大。 “茜茜,是这样的,齐日升接到你的电话以后,我们两个在办公室里闲磨牙,他说我没你漂亮,我不服气,就提起另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第一天上班请我吃饭认识的,叫向雪珂,我说他看向雪珂的眼神不对,他说向雪珂是他老婆,还要和我打赌,说向雪珂如果成为他老婆,就算我输了。我又没吃饱饭撑的,谁和他打赌,所以,我就知道他有老婆。” 王丽好奇的问:“你们打赌赌什么?” 齐日升说王丽,“你不帮着安慰茜茜,就爱打听这些闲事,能赌什么,赌打耳巴子,谁输了让扇一个耳巴子。不行吗?我和岚岚打赌的焦点就在这个向雪珂身上,向雪珂是谁,是云飞公司一个搞预算的,我朋友正在接手一个医药大厦,被董事长派她在里面负责财务,岚岚就是和我一块去吃饭见过一面,我和她也是初步认识,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来,都吃呀,边吃边说,别客气。” “那个医药大厦,就是刚才那个人和你说的药店吗?”王丽问。 “就是那个。”齐日升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说。 “他说是你开的呀!是你开的,你老婆在里面管财务,那不是很正常吗。”王丽也配合岚岚,往向雪珂身上扯。 齐日升说:“你也火上浇油,他说是我有股份,不是我开的。” 岚岚说:“你有股份,就等于是你开的。” 齐日升哭笑不得说:“有股份也不等于我开的,是刚才那个钱丰说我和人合伙开的,有我的股份,我承认了吗,我没有股份,也不可能是我开的,都说过了,是我朋友开的。” 王丽说:“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又没有人想去你那儿工作,也没人借你钱。” 齐日升说:“这你说的就不对了,真要去工作,我倒还是有这个面子的,能做了主,不就是做销售员吗,很简单。” “这个向雪珂……漂亮不漂亮?”惠彩凤问。 “那当然漂亮了,茜茜就算很漂亮了,光彩照人的,和那个向雪珂一比,马上就有些黯淡了。”岚岚话语里还是扇风点火的味道。 在座的几个女士,只有岚岚见过向雪珂,岚岚就算漂亮了,但是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和向雪珂比。一般女人都有妒忌心,就算是别个女人比自己漂亮,嘴上也不会承认,现在,能从岚岚嘴里说出漂亮,而且看样子很由衷,那就是真漂亮了。 齐日升无奈的说:“岚岚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个向雪珂也算漂亮了,但是哪儿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如果真要相比的话,那也是各有千秋,分不出高下来。” “少拿我作对比,我就是个乡下人,哪儿有人家城里人漂亮,高贵。”这么会儿工夫,苏茜茜已经调整过来些了,因为她发现这个岚岚嘴尖牙利,专门针对齐日升和他,挑拨他们的关系,却又做的那么光明正大。心想,这事情,我可以背地里问齐日升,为啥要在这儿表现出失态,这样一想,心里就好受些了。 偏偏,王丽又问一句,“那你为啥要说向雪珂是你老婆,无风不起浪,既然这样说,里面肯定有原因,你解释一下。” 苏茜茜知道王丽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没等齐日升回答,就说:“男人都是嘴上的劲,就是爱胡说道,谁还不知道,他们就算看上人家大明星了,还要大明星能看上他们。” 齐日升听苏茜茜这么说,心里就有些惭愧,这几天,他还没思考过怎么处理苏茜茜和向雪珂之间的关系,也不敢想,今天,岚岚把这个问题揭开,摆在面前,就让他不得不正视了,向雪珂肯定是要做他老婆的,那么,苏茜茜怎么办? “你发什么楞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坐在他身边的岚岚推了他一把。 “没有,那儿发愣了。来,来,吃菜,都喝饮料啊,没有了再让服务员拿。今天有人买单,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吃喝个肚子溜圆。” “肚子溜圆,你想让我们都变成下猪仔的老母猪呀!”王丽说。 “王丽你个脑残,看你说的啥话,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好不。”苏茜茜埋怨说。 “话丑理端,我们都要减肥,他让吃喝个肚圆,不是害我们吗。”既然把话说出来了,王丽也不认错。 “那就少吃点,不要吃的真像那个老……那个啥的,一会还要唱歌跳舞。”齐日升也笑着说。 王丽还不放过他,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为啥要说那个……什么雪的是你老婆?” 齐日升见往里抓住不放,就说:“吹牛,吹牛知道吗,男人,谁不吹点牛,这个你也要追究,没意思?” 就在这时候,钱丰过来了,对齐日升说:“帐已经结了,我们先上去,你们吃完后一定要上去,别让我再跑一趟。” 齐日升说:“行,马上就吃完了。” 让钱丰这一打岔,也就没有人说什么了,很快吃完饭,几个人上楼来到酒店的歌厅。 歌厅不小,足有六十多个平方,音响师和服务员都是女的,长的高挑漂亮,钱丰一伙有五六个人,都分别选有小姐陪伴。 今晚吃饭买单的这个老板姓鱼,叫鱼进海,名字子听起来不错,鱼进了海,那还不自由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吗!问题是这个鱼不能是淡水鱼,淡水鱼在海水里是很难生存的。 鱼老板是德国西门子公司医疗器械在西北的代理商,这个代理商除了供应第一手高端医疗器械之外,还代理二手医疗器械的销售,说起这个二手医疗器械,就要说起中国高端医疗器械的情况。 在中国的三甲医院里,高端医疗器械都是进口的,国内自己的生产厂家还生产不了。这些器械价格高昂,动辄就是几百几千万人民币,一般的医院也添置不起。这些仪器用过一段时期以后需要维修,还必须请外国的专家,换一个简单的价值几百块钱的东西,就要几万几十万,就那样还得修,不修就用不成。 第一百一十章 唱出心声 第一百一十章唱出心声 这些仪器到一定的时间就落后了,要更换更先进的,换了新的,旧的就没用了,有的赠送给基层医疗单位,有的低价处理,有的就干脆锁在库房里,成了医疗垃圾。免费小说.) 于是,不知谁想的点子,各大医疗器械厂家都采取二手产品召回制,在医疗机构购进其新产品的基础上,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把退下来的产品买回来,经过翻修,然后销售到那些付不起高价的地区去,中国就是一个这样的市场。但是,中国一直没有真正允许二手医疗器械进入市场,但是,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有人在国内收购二手设备,修好以后销售。也有人进行走私,从国外走私过来,利润很高。 尽管有走私,据2002年的调查显示,全国有医疗机构三十多万家,只有近百分之二十的医院有800ma以上的x光机,百分之三十五的医院有ct,百分之六的医院拥有核磁共振,百分之三十三的医院有彩超。市场空间极大。 这就为二手设备的继续销售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据统计,2001年,国内ct机的二手比例就占到50%以上,那里面就有鱼进海的份额,他赚这个钱很容易。这在其他国家是少有的。 钱丰也做这个生意,经常在鱼进海哪儿提货,鱼进海给的价格很低,赚头比较大,今天鱼进海不知怎么高兴了,请客,叫了几个对劲的喝酒,钱丰当然只是其中的一个了。 钱丰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鱼进海交往钱丰,还是巴结的味道。鱼进海其实也有点背景,他姐夫就在海关工作,还是个领导,做这个医疗器械进出口生意还是很容易的,一个海关的领导和副省长比起来,当然差多了。 本来,喝酒完了之后就是要唱歌的,唱歌当然得有小姐陪伴,恰巧钱丰碰见了齐日升,因为王丽想唱歌,竟然邀请了几个女大学生上来,也算是钱丰的面子。 鱼进海个子不算高,也不算低,大概就是一米七多点,三十多岁,看起来很有魄力的一个人。 齐日升他们进来的时候,鱼老板正在抱着话筒唱歌,其他人则搂着小姐跳舞。 鱼老板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搂着一位小姐的肩膀,唱的是一首毛宁和杨玉莹的心雨,小姐手里当然也拿着话筒了。鱼老板嗓子还行,低音能唱出来,高音也能唱上去,看样子也是经常进歌舞厅的。小姐歌也唱的很好,声音甜美之余带一点靡靡的味道。 当小姐唱到: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最后一次想你的时候,鱼老板轻轻给了小姐一个吻。这一下,让已经坐下的几个姑娘都看到了。 几个女孩子都是第一次进歌厅,还没有见识过这种架势,见了这个阵势,心跳的厉害。以前没有人带他们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心跳脸热也是不可避免的。 一般的男士,进歌厅都不会带女朋友,除非是被老板包了的,专门来寻刺激的例外。没有这种关系的女孩子进歌厅的很少。 2000年的时候,歌厅还是色*情场所的代名词,只要提起歌厅,都知道是做那种皮肉生意的,以后随着公安的打击和有关部门的规范,健康的练歌房逐渐发达起来,有不少地方形成了练歌一条街,一间门面连着一间,这些练歌房一个小时十块钱,普通大众也能玩的起,真正成了一种大众消费。 一曲唱完之后,钱丰过来招呼他们,并介绍齐日升与几位老板认识,齐日升也没用心记,好像都是做生意的,而且做得不小,就记住了一个鱼进海,原因是这个姓和名字特殊,好记;再一个就是鱼进海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他们开药店,以后可能要打交道。 服务小姐把歌本拿过来,让他们点歌。卢香蓉和苏茜茜岚岚她们三个唱歌还行,就先点了,其她几个嗓音差的就没敢点,怕出丑。 来的早的老板们都点了歌,有人唱歌,歌曲还很优美,就有人邀请女孩子们跳舞,齐日升先和苏茜茜跳,有一位高个的男子和岚岚跳,其他的老板都被小姐缠着,脱不开身。 也许是钱丰交代了的,几曲过后,其他几个女孩子都被邀请过了,除了惠彩凤说她不会跳,没接受邀请之外,其她女孩子至少都跳了一曲。就是没有人邀请苏茜茜。 轮到苏茜茜唱了,她唱的是一首绿岛小夜曲,声音缠绵悱恻。 这绿岛像一只船, 在月夜里摇呀摇, 情郎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 苏茜茜开始唱歌的时候,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齐日升的心则翻腾的很厉害,苏茜茜的一字字一句句仿佛是对她唱的。一时间有些痴了,直到岚岚向她伸出了手,邀请他跳舞,他才清醒过来。 当脚步踏着鼓点,和岚岚轻盈起舞的时候,岚岚在他耳朵边轻轻地问:“刚才想什么,都出神了。” 齐日升也轻轻说:“没什么。” 耳朵里还不断灌进苏茜茜缠绵的歌声。 ……椰子树的长影, 掩不住我的情意, 明媚的月光更照亮了我的心。 这绿岛的夜已经这样沉静, 情郎哟,你为什么还是默默无语。 一曲跳完,音乐停下来的时候,齐日升才想起岚岚的问话,歉意的回答说:“刚才只顾听曲子了,茜茜唱的挺好听的。” 王丽小声说:“情人眼里出稀屎,你们是情人,当然认为唱的好了。” 齐日升说:“你把字咬真,是西施,不是稀屎。” “都差不多。”岚岚说完,就过去坐下了。但是还没坐稳,她点的歌《雾里看花》曲子已经响起来了,有人把话筒递给她。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涛走云飞花开花谢 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 岚岚的声音高亢、带一点男音的味道,但是,那如倾如诉诗一样耐人寻味的歌词还是有一点惆怅和无奈的味道。 钱丰和鱼进海这些人聚会就是寻求刺激的,这几个女大学生的参加虽然让他们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毕竟没有小姐们来得实惠,小姐们是很能放得开的,其中有两个小姐就是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男人则是搂着腰,紧紧贴着脸在搓二步。这是和小姐跳舞最经典最刺激的跳法,不但能上下其手,身体的紧密接触也能把身体内的荷尔蒙迅速激发。小姐就是靠这个赚钱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男人毫不吝啬的掏腰包。 对苏茜茜、岚岚她们来说就不一样了,在这种场合就是精神和和眼睛的双重污染,齐日升明白这个。所以,就在王丽和卢香蓉把她们点的歌唱完以后,适时告退。他强调的理由是晚上还有事,不能耽搁。 钱丰也发现,有几个女大学生在场,他们的人放不开,也就没有挽留,笑着对齐日升说:“谢谢你给我面子,以后多联系。” 出了酒店,把同学和岚岚送走,刚想坐车回云飞酒店,姜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的还是熏蒸的事,姜叔对这件事很上心,抓的很紧。 姜云飞开车过来,接齐日升到了窦副部长家里。 坐在沙发上,齐日升问:“窦叔,今天化验没有?” 窦天宇说:“化验了,听说挺好的,灵萱,你把你妈妈的化验单拿来,让小齐看看。” 听了她爸爸的话,窦灵萱很快把化验单拿过来了。窦灵萱今天在家里穿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头发也略显得有点凌乱,脸上没化妆,本色的她更显得如出水的芙蓉,虽不娇艳,却很水灵。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关药费的争执 第一百一十一章有关药费的争执 在两个长辈面前,齐日升没敢多看窦灵萱,只是从她雪白细长的手里接过化验单,认真看起来。.)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耿主席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基本正常了,癌细胞不见了,他从心里感叹,爷爷这个熏蒸,还真的有门道。 “怎么样?”姜云飞见齐日升脸上颜色的变化,有点担心的问。 “没事了,癌细胞消失,身体的各项指标基本正常了。”齐日升给他解释。 窦灵萱和她爸爸已经知道结果,当然不怎么惊奇,姜云飞就很惊奇了。 “是吗?我看看。”姜云飞听齐日升这么说,也欣喜的接过化验单和片子,看了半会,却看不出个名堂,问齐日升,“这个指标是怎么个判别法?” 齐日升说:“这个要综合对比着看,这个是以前的指标,和现在的比,你看,这个是以前的,免疫组化cea-,nm23+,ki67阳性表达50%,p53-,er+,支持**内膜样腺癌二级,侵及肌壁深小于1/2,于脉管见癌栓。双侧输卵管、卵巢及淋巴结均未见癌……你看现在的指标……看了你也不懂啊姜叔,这都是专业的东西,你要想学了,以后我给你好好说说。” 姜云飞说:“我学那个干啥,知道指标正常就行了。” 这时候耿主席正好从里屋出来,和姜云飞齐日升打招呼 “祝贺耿姨,终于摆脱了病魔的缠绕。”齐日升笑着由衷的说。 耿主席说:“医院都判我死刑了,我这是另活一世。” 姜云飞说:“应该说是新生,耿主席大难后没事,必有后福。” 耿主席说:“有啥福,还不是个劳碌命,身体好了没病了,又得跟头老牛一样,架起跟头朝前曳。” 窦天宇也笑着开玩笑说:“躺在病床上,都不知怎么想去上班,现在能上班了,又说这个话,**员,就不能实事求是些?” 耿主席说:“我怎么不实事求是了,这正是我淡然心理的表现,范仲淹老先生在岳阳楼记中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是个**员,就不能有封建士大夫的胸怀,生死有有啥,迟早都有那么一场,又有什么区别了。” 窦灵萱说:“还是我妈妈的思想境界高。” 窦天宇说:“你妈妈思想境界高,你爸爸思想境界就不高了?” 窦灵萱说:“我也没说爸爸思想境界不高,不过跟妈妈比起来,差那么一点点……” 姜云飞说:“你爸爸的官当得比你妈妈大,思想境界肯定比你妈妈高了。” 窦灵萱说:“那可不一定,思想境界不能用官大官小衡量。” 耿主席说:“别跟你姜叔辩这个了,多亏了姜董事长推荐中医治疗,才让我另活一世。” 姜云飞说:“这是齐老爷子和日升的功劳,我就是个敲边鼓的。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正戏是他们爷俩唱。” 窦副部长说:“有敲边鼓的才有这一场戏,没有你这个敲边鼓的打开场,这个戏就唱不起来。” 姜云飞说:“窦部长言重了,只要耿主席病好了,比啥都好。” 窦灵萱在一边问:“都化验没事了,我妈妈这个熏蒸……还做不做?” 齐日升说:“再做一段时间,巩固疗效,中草药,没有副作用也花不了几个钱。” 耿主席说:“这个熏蒸,我自己都会了。人常说,久病成名医,我也能当医生了。” 齐日升说:“灵萱这几天还不上学去,她这些天也看会了,我给耿姨留几天的熏蒸药,让灵萱先给你熏蒸,我回去再配些,完了以后送过来,以后,灵萱上学,耿姨自己也能熏蒸了。” 姜云飞说:“你就是偷懒。” 齐日升说:“也不是偷懒,我耿姨这病已经没事了,再巩固几天就停药,以后隔三差五的熏蒸一下,巩固个半年,就彻底没事了。” 窦天宇说:“小齐,你把药费算一下,你耿姨这是公费医疗,国家报销。” 齐日升说:“这笔帐窦叔和我姜叔算,这些药都是我姜叔花钱买的,我和我爷爷就出个药方和人工,不收钱。” 耿主席说:“哪能这样,你和你爷爷早晚辛辛苦苦的,怎么能不收钱,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齐日升说:“看耿姨说的,过去行医的人,是不计较报酬的,我祖上过去看病从来不收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治病救人,为人民服务,雷锋精神,比一些**员的思想境界都高,现在的医疗界都被铜臭污染了,把钱看得很重,这个趋势非改变不可,不然的话,以后穷人就看不起病了。” 姜云飞说:“现在看病,动辄几万几十万的,没有钱的,还真看不起病了。” 窦天宇说:“你别打岔,这个药钱我们是一定要付的……你别说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就是让我以后对你的事业照顾吗,我会考虑的,你们这些民营企业家也是国家的脊梁,国家建设也需要你们,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我们支持谁不是支持,这一点你放心。” 姜云飞说:“窦部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要说我的企业到目前这个程,赚的钱坐着吃几辈子也吃不完,耿主席看病花我几个小钱算什么,连九牛一毛都不到,人到了一定程,追求的境界就不一样,以后不管投资干什么,就不仅仅是为赚钱那么简单了,我是省政协委员,国家的一些大政方针我也懂,像我的云飞公司,不但以后继续要在建筑方面拓展,还要进军其他领域,追求的就是个事业,钱窦是身外之物了,如果以后有哪个机会,只要窦部长能为云飞公司说一句话就行了,云飞公司绝不会给窦部长脸上抹黑。” 窦天宇说:“两件事,一宗是一宗,不能马虎,再说,看病的钱是国家出的,你给我们介绍医生,这个人情我们已经记下了,何必又要你花钱,也没有那个必要啊!你说是不是?” 姜云飞笑着说:“窦部长就是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窦天宇说:“也不是那样,我和耿主席的工资高,够花了,为啥要在钱财上栽跟头,小齐,你也记着,你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以后也要走上领导岗位,国家以后肯定会加大打击贪污受贿的力,你记住窦叔这句话,仕途上绝对不要在钱财上栽跟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齐日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记住窦叔的话了。” 第二天上班后不长时间,余主任通知他,李局长找他有事,让他去李局长办公室。 齐日升也没多想,来到局长办公室后,局长让他坐下,然后问他,“上班后感觉怎么样,还能适应工作?” 齐日升回答说:“办公室也没安排我具体工作,就是打杂,没事看报纸,有点无聊。” 李局长说:“医院的业务比较具体,机关不是医院,琐事多,节奏不一样,适应也得有个过程。” 齐日升说:“像我这样的,适宜在第一线冲锋,真刀实枪的干,呆在机关,束手束脚的,有点摸不着头绪。” 李局长说:“中心医院留你,你又不答应,是你自己要求做公务员的,就这个局机关也不是容易进的,要不是柳副市长的面子,也轮不到你。” 齐日升说:“我明白,我这不是在努力适应吗,屁股坐上茧子了,功夫就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长谈话 第一百一十二章局长谈话 李局长说:“也不是这样,谁也不能在机关呆一辈子,以后有的是发挥能力的机会……听说你第一天上班就打人了,是不是?” 李局长突然转移话题,让齐日升有点措手不及,但是,齐日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局长,丛处长不是领我去办公室报到吗?去了以后,余主任和况副主任正在处理上访的事,那几个上访的不讲理,把两个保安打了,他们不准报警,还要砸办公室打人,我是没办法了才出手的。百度 吾爱+xs52( . )那些人也是欺软怕硬,不让他们知道一点厉害,还不把卫生局掀翻了天。” 李局长说:“咱们是国家的公务员,人民的公仆,讲究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在局机关打人,有点影响咱们公务员的形象。” 齐日升辩解说:“我觉得,挨打也不是公务员的形象。再说,我还不是公务员,打人的事,与公务员没关系。” 李局长说:“你既然进了卫生局,就代表了卫生局的形象,不过,打人的事说来也算是自卫,总的来说也没什么错,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太冲动,注意点影响就是了。我怎么听说你和况副主任为这个事还去给人家道歉,和**的打起来,差点把命要了,有没有这回事?” 齐日升说:“有,这个事我已经对余主任说了,不过,他们想要我的命也不容易,起码得拿十条条命来换。” 李局长严肃的说:“你这个说法就不对了,你知道,万一出了事,我这个局长的责任有多大,怎么给你的父母交代,咱们是国家公务员,给**道什么歉?就是道歉,也得组织出面,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也不给办公室领导汇报。” 齐日升说:“况副主任就是局办公室的领导,是他和我一起去的,我才来上班,总不能不听他的,况副主任怕**报复,他说那些人最好别得罪,我就跟他去了。” 李局长说:“况副主任在这一点上做的不对,我还要批评他,他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能掂不来轻重,拿自己同志的生命开玩笑,你和况副主任出去,如果把命要了,或者被打残废了,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知道了,局长,今后,在这方面,我也长点心眼,不再干这种事了。” “你明白就好……你很能打呀,听说**的人不少,都有两下子,你能从哪儿打出来,也算相当厉害了。” 齐日升谦虚的说:“也不算太厉害,一般情况下不吃亏就是了。” 从李局长办公室出来,齐日升就估计这个事一定是余主任反映给局长的,余主任不为况副主任保守这个秘密,一定是与况副主任有矛盾,如果与况副主任没矛盾,同僚之间,至多把况副主任批评一下,反映到局长那里,对况副主任能有什么好处。这样以来,况副主任知道消息是他泄露出去的,不可能对他没意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些事情,是不能都顾全的。 为这个事,李局长也专门找况副主任谈了话。 况副主任也有说法,他对李局长解释说,几个来访者被齐日升打伤以后,余主任让他全权处理,他把人送到医院治疗,那些人倒没怎么计较,就是说让打人的齐日升道个歉,他想,道个歉很简单,也没有多想,就和齐日升去了。谁知道那些人的头是北城三虎毛家兄弟,到那个场合,他也没办法了,阻止又阻止不了,心里也很担心,想到已经陷入绝境了,齐日升一个人,在如狼似虎的几十个人环视下,只怕不能囫囵着回去,却没想到齐日升竟然在绝境中杀出了一条路,不但囫囵着出来,毛家三兄弟还请吃了一顿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况副主任说他当时担心的心境是真的,说他不知道那些人的头儿是毛家兄弟就不真实了,当然,真真假假的,局长也不能那么细的去了解不是。 李日新局长才不管他什么理由,不给领导汇报,领着齐日升去无谓的冒险就是极端错误的,局长批评的话很重,况副主任是科级干部,尽管也有些气,但是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也是变颜失色的。 他估计不会是齐日升把这件事给局长反映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齐日升一个新人,没有必要得罪他,直接把这事反映给局长,再就是余主任了,他和余主任争主任的位子余主任清清楚楚,遇到这个机会,不给他上点烂眼药那还是怪事了。更重要的是,尽管余主任藏私,这件事反映得还是光明正大的,差点出了人命,还不值得反映给局长吗? 能升到正科级,又能与余主任争当主任,况副主任的脑子绝对够数,他估计是余主任告他状就很准确,同时又思索,余主任的情报是怎么来的?一个是外界来的消息,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参加的人又多,消息透露出来是很有可能的;再一个就是齐日升告诉余主任的,余主任知道了这件事,不管详细不详细,都要问齐日升,齐日升一个关系还没转来的新人,不敢对余主任撒谎也是正常。再说,齐日升凭什么要为他姓况的撒谎,在余主任面前留一个不好的印象,只要余主任问起,肯定实话实说,这个简单,只要问一下齐日升就知道了。 不过,况副主任还是没有立即找齐日升,官做到况副主任这一步,他知道先必须冷静下来,等心平气和了,才能处理这件事情,要不然,贸然把齐日升叫到房子,就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事,造成被动,已经被动了,不能再继续被动下去。 齐日升倒没多想这件事,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没事和岚岚磨牙。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黄三泰的电话,说他准备接一个搬家公司,让齐日升去给参谋。 简单的在街上吃了顿饭,陪着黄三泰几个去看了一下那个公司,觉得环境条件还行,对方提出有一辆搬家用的卡车转让,价钱也不贵,搬家正好需要,齐日升就让黄三泰买下来,搬家公司原来的名字叫天天,本来还不错,齐日升觉得有点俗,给取了个正道搬家,黄三泰也觉得不错,就同意了,齐日升让黄三泰先去办执照,把执照办好以后,正式开业前给手下每人做一身工作服,前后都印上古城正道搬家,作为一个移动的活广告,然后把办公地点简单装修一下,准备择日庆祝开业。 黄三泰提出教功夫的事,他对齐日升说:“以后……咱们该叫正道搬家了……以后,正道搬家正式运营,有可能与其他公司发生冲突,得让弟兄们把手脚练利索了,不至于打起来吃亏。要立住脚,还得靠拳头。” 齐日升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在社会上打拼,有时候要以理服人,有时候也要以力服人,古人有一句话,叫做:遇尧舜讲礼仪,逢桀纣动干戈。就是这个意思,我上次说的那个人体骨架模型你弄到了吗?” 黄三泰说:“早弄到了,骨架模型都差不多让他们拆坏了。” 齐日升说:“那就好,你安排一下,我下班以后过来,先给他们传授点基本的东西练着,到一定的时候,再根据各人的资质,分别传授。”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况副主任的心思 黄三泰说:“对别人是基本的东西,对我,你得传点特殊的绝招。” 齐日升说:“也没有什么绝招,主要的就是力气,你得先练内功,内功主要就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内功练好了,练招式那是事倍功半。你也学过功夫,听说过以气打人,以气打人和以力打人的差别很大,气功又分个外功和内功,外功伤身,内功养身,期间的区分很微妙,这些将来都要自己体会……以后再说,练功不是一蹴而就,得长期积累,你先把正道搬家公司的执照办下来,其他的事晚上再说。” 下午上班,还是没有什么事,报纸上午都看完了,见岚岚守着一台电脑,还有一台电脑闲着,就过去打开电脑,玩纸牌游戏,刚玩了不大功夫,岚岚就站在他背后喊他,告诉他说,办公室工作时间,不准用电脑玩游戏。 齐日升回过头笑着说:“闲着也是闲着,玩这个也不犯法。” 岚岚说:“这是制,上班都玩游戏,还工作不工作了,再说,你玩游戏,也影响别人工作,主任看到了,非批评你不可,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那就等着挨批评!” 齐日升说:“我是练一下手,熟悉了以后也和你一样,给办公室起草文件。” 岚岚说:“起草文件用的不是手,而是脑子,打字再快也只是个打字匠人,脑子里没有东西,能起草什么文件。我看你也没打字啊,就是用鼠标玩扑克牌,打字那有用鼠标打的?” 齐日升说:“你这个人太认真,不就是打个游戏吗,余主任还没说我,先被你教训了一通,没见老爷先挨了四十大板。“ 岚岚说:“我说你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好,以后不说你了,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主任批评你,你可别说我没尽到责任,看你的西洋景。” 齐日升说:“我挨了批评,当然是你没尽到责任。我是新手,不懂的地方多,余主任把我交给了你,出了问题,责任都是你的。” 岚岚说:“你这个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一点道理也不讲,你出了问题是我没尽到责任,我现在给你讲道理,你又不听,我就没办法了,余主任问我,我也不负这个责任。” 齐日升说:“那还是你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对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你好好的和颜悦色温柔的对我说,我不是听了,沉着个脸说话,泥人也有个土性,搁给谁谁也受不了,你说是?” 岚岚说:“噢!我把你像神一样敬着,就好了,是?我批评你还要笑着和颜悦色温柔的对你说,那不犯贱吗,你就是大爷,我没办法侍候。” 齐日升说:“你这个态就不对了,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你对我没有耐心可以,以后做了领导,对别人做思想工作没有耐心可不行,以后这点一定要注意。” 岚岚无奈的说:“是我给你讲道理还是你给我讲道理?看样子以后我得听你的了。” 齐日升说:“也不是谁听谁的,同志间就是互相帮助,还分什么你我,谁对谁错,你说对?” 岚岚说:“城隍庙对的戏楼子,谁跟你不分你我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没意思,我还有事,被你胡搅蛮缠,把思路都打乱了。” 两个人正磨牙,况副主任进来了。 况副主任一进来,两人自然停止了磨牙。 况副主任笑着问:“你们两个说什么,我好像听见不分你我我你,挺热闹的。” 岚岚红着脸说:“谁和他不分你我了,余主任让我帮他熟悉工作,我得尽我的责任,我不说是我的事,他不听是他的事,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况副主任问齐日升:“岚岚说什么了,你不听?年轻人,要谦虚谨慎啊!” 齐日升说:“怎么会不听,我们没事了,就是探讨一些工作上的事,争论也是难免的,随便的思想碰撞,迸溅出一些火花,能提高理论水平和思想境界。” “都有什么题材,能说说吗?”况副主任问。 “能说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谁对谁错,也没有个标准,就看怎么认识了……” 岚岚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你实事求是点好不,你违反纪律用电脑打游戏,我说你你不听,跟我胡搅蛮缠,这时候却对况主任说是思想碰撞,有这样的思想碰撞吗?” 齐日升理直气壮的说:“怎么不是思想碰撞,不管什么事,辩一辩就能出真理。譬如说像打游戏,人的思维是有限的,弓硬了伤弦,钢硬了伤镰,工作之余换脑子的时候打打游戏未尚不可,说不定还能促进工作效率。咱们的思想碰撞一下有什么不好。” 况副主任说:“岚岚说的对,制就是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这一点上是不能含糊的,换脑子的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违反制,打游戏不可。” 岚岚笑着讥讽他说:“你听听,况主任这话才在理,你也跟况主任碰撞一下,看能碰撞出火花不。” 齐日升白了岚岚一眼说:“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的,我有必要跟况主任碰撞吗,况主任理论水平高,我只有学习的份,还碰什么撞。” 岚岚还想说什么,况副主任却对齐日升说:“走,到我办公室喝茶,我有几辆顶级好茶叶,品尝一下,咱们边喝茶边碰撞,不让岚岚听。” 两人往出走的时候,岚岚心里就有些失落,觉得他们男人之间就有这点优势,说干什么一块就走了,要是和她一起,还得考虑影响啥的,在官场打拼,女人就是不如男人有优势。 其实,岚岚这个想法并不怎么对,女人也有女人的优势,就看怎么发挥了。 在况副主任的办公室,齐日升端着茶杯,看着碧绿的茶叶在开水中沉浮,似有感悟的说:“这个茶叶,在水中有的浮起来,有的沉下去,就像人生一样。” 况副主任看着齐日升说:“你是有感而发?思想家都这样,牛顿看见苹果落地,弄出了万有引力。” 齐日升笑着说:“思想家可不敢当,我一个才毕业的学生,能有什么成熟的思想,就是觉得杯子里的茶叶有点意思,随便说说而已。” 况副主任说:“我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个事,咱们那天从那个健身俱乐部回来后,余主任是不是找你问什么了?” 况副主任一叫他来房子,齐日升就估计问这个事,这个事光明正大的,他也不怕什么,就点点头回答说:“问了,就是问在健身俱乐部的事,也不知道余主人是怎么知道的?” 况副主任问:“你都如实回答了?” 齐日升说:“我敢隐瞒吗,开始倒是想隐瞒,我说的不细,余主任问的细,我又不能不回答,也不知道余主任的消息是哪儿来的?” “我听说上午局长找你谈话了,是不是?” “谈了,局长批评我不该跟你去给那些混混道歉,说我鲁莽。” “局长也找我了,批评了我,这个事,就是余主任告状给局长的。余主任跟我有矛盾,告我的状也正常,你才来了几天,他告你的状我想不出理由。” 齐日升笑着说:“我不知道你跟余主任有矛盾,照余主任这样说,可能就是跟你带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挪挪就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挪挪就活了 况副主任说:“我领你去哪儿,让你冒那么大的危险,你不恨我?” 齐日升说:“危险吗,我倒不觉得,为啥要恨你,你也是为我好,怕我得罪了**,遭到**报复。.)” 况副主任说:“我要早知道你有一身本事,也不用操那个心了,你能理解就好。” 齐日升说:“这个事,早解决总比迟解决好,光明正大、真刀实枪的与她们干了一场也不错,不干这场,让他们惦记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真有点麻烦,现在好了,去了一次,啥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什么说的。” 况副主任说:“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思路虽然独特,也有些道理。这个事,如果余晓波不给局长告状,啥事没有,他这一告状,让咱两个都很被动,你今后在卫生局工作时间还长,要提防这个人,小心他给你穿小鞋。给局长告你的黑状。” 齐日升说:“我跟他又没有什么仇,他还不至于害我?” 况副主任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提防点总没有错,万一到时候吃了亏,后悔就来不及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就喜欢坦坦荡荡的,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不喜欢搞那些没名堂的事,好了就相处,不好了不理就是了,谁还能把谁怎么样?” 况副主任说:“你才从学校出来,单纯,把生活理想化,实际上社会是很复杂的,人也是很复杂的,有些事情,不是你喜欢就行,得不断地在实践中适应,或者斗争,譬如说这次,是我不慎重,把事办坏了,但是最后并没有造成啥影响,余主任就给你和我上烂眼药,我工作了这些年,根子深,想整我得费些力气,你就不一样了,毕业才进机关,给领导留不下个好印象,将来升迁就很困难。” 齐日升说:“但是……余主任就是我的直接领导……” 况副主任说:“那又有什么,如果办公室十几个人都不听他的,他这个主任就是徒有其名,当得没意思,也当不下去。” 齐日升说:“我知道了,况主任就是相当正主任,才跟余主任有矛盾的,我分析的没错?” 况副主任看看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机关单位比较复杂,上进是造成矛盾的一个主要方面,大家都想上进,上进就有竞争,有时候竞争的很激烈,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就拿你和岚岚来说,别看你这几天和她相处的不错,真到了牵扯利益的关键时候,她也不会让你。机会本来就不多,失去一次进步的机会,很可能造成终生的遗憾。所以,一般情况下,谁也不肯让谁。因此,我和余主任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一点不奇怪。你既然做了公务员,也要有这个竞争的思想准备。” 齐日升说:“我觉得,竞争还是能力的竞争,没有能力,竞争就是一句空话。” 况副主任说:“谁没有能力?能进市局机关的,都是大学生,都有一定的背景,都是人精,你能从那些混混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机关却不那么容易,彼此间斗的都是心眼,你那一身打斗本事用不上。” 齐日升穿越回来,也有相当的社会经验,知道况副主任对余主任不满,说这些话也是给余主任上烂眼药,心里并不以为然,但是,对况副主任有关竞争的说法却是认同的,就应付着说:“况主任的话我记住了,今后还要况主任多照顾。” 况副主任说:“好说,今后遇到事情多沟通,哪个俱乐部的事情就不要再传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我知道。”齐日升点点头说。 齐日升出去拉上门以后,况副主任的脸色就变了,他把齐日升喝过茶的纸杯狠狠扔进垃圾筐,嘴里小声无奈的自言自语说:“妈的,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这么被动,你一个新来报到的学生,在办公室打的什么人,要不是你,这时候余晓波该坐蜡了。” 晚上,市农业局小区一栋三室两厅两卫的单元楼内,况新竹副主任坐在沙发上,正给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白净面皮、大腹便便、官威十足的中年人汇报他在卫生局发生的事,声音里透着委屈。 中年人就是况新竹的姑父、市农业局常务副局长麻易之。麻易之是从西阜市两河县县委书记任上来农业局的,副局长高配副厅,局长再有半年退下去,他是既定的接班人。 麻副局长整个身子仰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听况新竹给他诉说,不时的“嗯”一声。 “完了,就这事?”听况新竹诉说完以后,麻副局长略略抬抬脖子,眼睛看也没看况新竹的说。 “就这事,姑父,你说我该怎么办,在局机关估计是没有什么前途了。”况新竹很小心的说。 “嗯!”麻副局长又放松脖子,脑袋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向上望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况新竹看看坐在一边的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嘴略微向中年男人努了努,脸上露出恳求的表情。 女人拿起热水壶,给况新竹茶杯里续上水,说:“新竹,你喝水。”然后扭头对麻副局长说:“老麻,新竹都这样了,你得给拿个主意。” 麻副局长睁开眼睛说:“多大个事,就惊慌失措的沉不住气,有矛盾未必不是好事,有能力的人才闹矛盾,没能力的,想闹也闹不起来。处理好就行了,没事。” 况新竹说:“我在市卫生局机关里时间也不短了,上次没把办公室主任拿到手,又出了这件事,估计以后发展前途也不大了。” “那就调个单位。仕途上,挪挪就活了。” “往哪儿调呀,如果还是科级,调来调去的,还要适应环境,没多大意思。”况新竹说。 “那就下区县去,你一直蹲机关,没去过基层锻炼,将来上升的空间有限,去基层后就不一样了,干上几年,就是资本。”麻副局长说得很自然,他就是一步步从基层上来的,知道基层工作经验对一个干部的宝贵。 女人说:“你让新竹下基层去,家里怎么办,他媳妇在城里,不是两地分居了?” 麻副局长说:“要这样说,那就不要在仕途上混,我在区县这些年,你还不是照样过来了。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窝在机关里倒是舒服,有啥意思。” 况新竹说:“我愿意去区县,但是,科级下去,惹人笑话,至少也得弄个副处?” 麻副局长说:“副县长行不行?” 况新竹精神一振,说:“行。” 女人说:“就这点出息,至少让你姑父给弄个常务?” 麻副局长说:“常务不行,他一个科级干部,先做副县长已经很不错了,就这个还要运作,他空降到区县任副县长,已经占了当地干部的位子,当地干部就少提拔一个,要做常务,你还得凭真实本事干,干得好,任县长县委书记都有可能。 “姑父,你说怎么运作?“况新竹见猎心喜,跃跃欲试。 麻副局长说:“简单,你去弄一幅海青的画,我让人去给你把这事办了。” 女人说:“你亲自去跑一下,以你的面子,一顿饭就行了,海青是中国书画协会理事,一幅画好几万。” 麻副局长说:“又不是啥大事,为这点小事我亲自出面,那不掉份吗,咱花钱办事,不欠人的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诊所 第一百一十五章黑诊所 况新竹也急忙说:“没事,姑,姑父,花这点钱是小事,我明天就去弄画。” 麻副局长说:“找个题材好些的,有文化韵味的,不要图便宜买赝品,被人看扁了,姑父这张脸还值几个钱。” “那不会,姑父,这个你就放心。” 麻副局长最后又叮咛况新竹,最近低调些,别惹谁,免得到时候有阻碍,被人恶心一下就不好了。 况新竹也答应了。 就在况新竹与他姑姑姑父安排他的前程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凤凰酒店的练功房里第一次指导黄三泰他们练功夫。 他这个医家拳虽然用的是巧劲和力气,爆发力起的却是决定性作用,只有突然的爆发,瞬间的寸劲,才能让关节脱臼。所以,这套拳术的招式虽然重要,实际上力气更重要,必须以深厚的内功为基础,不是谁练了这套拳术,就能把别人的胳膊腿折断。 这套拳小巧玲珑,变化多端,讲究的是速快,用来搏斗也很见效果,但是,没有力量作为基础,伤人有限,也不能持久,遇见真正有功夫的,就落了下乘。 所以,齐日升在教他们招数的时候,重点强调的就是力量,让他们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重视内力的练习,两种练法一种是借助于外力,客观的因素多些,一种是充分调动自己自身的力量,完全是主观因素。两种方法一起练就是动静结合,动静结合实际上就是阴阳协调,动是阳,静是阴,阴阳协调了,功夫才能逐渐出来。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混混们文化程不高,理解能力有限,对齐日升讲的道理不是很清楚,也不深究,学拳倒是很积极的。 齐日升知道他们最多只能学些皮毛,也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中有一两个聪明颖悟的,能练出点名堂来。至于登堂入室,那是别指望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日升也没什么事,就是每天看看报纸,喝茶,看文件。 从窦副部长哪儿脱身以后,齐日升早晚就不那么紧张了,抽空也去看一下正在装修的药店,那天晚上对向雪珂摊牌以后,再没和向雪珂说过那个事,虽然见了向雪珂的面,由于工作比较紧张,跟前又有人,也说不上什么体己话。不过,齐日升心里也不急,多给向雪珂几天时间,让她好好思考一下。就是不算前世,他今世也有决心把向雪珂拿下来,如果连向雪珂都拿不下来,那还混什么官场,干脆弄根绳子吊死算了。 药店因为关门,毛伯运的人也没来闹事,几个副总经理也都出去联系采购,与药厂签订供药合同。据陈青文说,医药的销售必须有充足的货源,有些名牌产品、譬如那些经常在电视上打广告的,虽然进价高些,利润低些,却是不能断货,这些产品能带动其他非名牌产品的销售,而非名牌产品比名牌产品价低得多,利润却高得多。 其实,一些普通用药的名牌产品价钱高,里面所含的基本成分却是一样的,就拿感冒药来说,传统的感冒药不外乎六大类成分:譬如说,含什么胺基酚、阿司匹林、双氯芬酸钠、氨基比林的药物人们耳熟能详的有:康必得、泰诺、白加黑、快克、感康、银得菲、百服宁等。含什么麻、什么醇胺的有新康泰克、泰诺、白加黑、银得菲、百服宁。千变万化,都离不开这几种成分,传统的感冒药,都是这六大类成分中的一种或多种成分的组合。换个名字就是一种新药。 所以,买药不一定要买贵的,里面成分都差不多,厂家把打广告的成本都加进药里了。而一些患者偏偏就认广告,凡在电视台打过广告的药,销售情况都比较好,所以,陈青文说要保证名牌产品的供应。 齐日升当然知道这些药品的情况和后世的医药行情,也知道陈青文长期经营医药,掌握行情不会差了,其他两个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也精通医药,只有董事长韦成泰不懂。 这天晚上,几个人坐在一起喝茶商量事的时候,有关业务的事情韦成泰插不上嘴,齐日升开他玩笑,说:“不懂业务才能当董事长。” 高向阳说:“这话有矛盾,我想,懂业务不是更好。” 齐日升说:“懂业务就落了下乘,有一个段子你们没听过?鸟市上卖鸟的三只笼子里有三只鹦鹉,一个鹦鹉会两国语言,标价三千块,一个鹦鹉会四国语言,标价六千块,第三只鹦鹉一国语言也不会,标价九千块。买的人问了,后面这只鹦鹉一国语言也不会,为什么卖九千?卖家说:‘前两只鹦鹉把最后一只鹦鹉叫老板。’” 这几个人都是高智商的,很快想通是什么意思,都笑了。 高向阳说:“还是韦董这个什么也不会的老板最值钱。” 韦成泰说:“你们也是老板。” 高向阳说:“我们是前几只懂业务的鹦鹉老板,比不上你。” 韦成泰说:“我不是懂不了,是不想懂,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吗,那都是战略家,不管干什么,战略家的计划最重要,诸葛亮手无缚鸡之力,从未提枪上马,真刀实枪的打过仗,你能说诸葛亮不是军事家,没有诸葛亮缜密的筹划,刘备也不能在三分天下中占有一分。” 高向阳说:“照这样说,你就是诸葛亮了?” 韦成泰说:“诸葛亮不敢说,至少懂得些战略上的事。” 齐日升讲那个段子,并不是贬低韦成泰,真实的意思也是强调帅才的重要,但是,韦成泰究竟是不是个帅才,还要继续了解,将才却是无疑的了。 早上上班,齐日升一进办公大楼,就听岚岚告诉他说出事了,西阜日报社会新闻版刊载出一篇报道,在西阜市南城区城中村发生一件悲惨的事,一个十岁叫小蕊的花季小姑娘偷吃禁果怀孕了,已经五个多月,到一个诊所去引流,是谷个男医生给做的手术,手术过程中,小姑娘香消玉殒,而这个诊所竟然没有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医生也没有医师资格,属于典型的黑诊所。 记者以这个事件为引申,对南城区这几年的医疗事故做了调查,发现这个区黑诊所的医疗事故频频发生,去年一年,有磨子桥村黑诊所的非法行医致患者突然死亡;刘家堡村黑诊所非法行医给妇女取节育环,致**穿孔、肠穿孔;娘娘庙村一个黑诊所给一个感冒的小孩子打先锋霉素,竟然不作皮试,药刚挂了三分钟,孩子就出现了异常反应,吐了一口,眼睛向上翻,随后就昏迷了,把针拔了后送大医院没救活…… 还有一件事更加离奇,一个黑诊所竟然诊断一家夫妻女儿儿子都患了性病,花费了几十万后没看好,去大医院检查,根本不是性病,只是普通的湿疹。 列举了大量事实后,记者的笔锋一转,拷问,一个大城市内的重要地区医疗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故,这些黑诊所为什么还能开下去?卫生监督部门都干什么去了,这些黑诊所的继续存在对社会意味着什么? 文章随后对南城区卫生局不负责任、包庇黑诊所的情况也做了披露,并特别点到一个姓高的副局长。黑诊所姓段的所谓医生给一个怀孕的妇女治病,给人保胎,把肚子里的孩子治死以后,继续保胎,导致这个孕妇坏血病死亡,病人家属上访,区上不但互相推诿扯皮,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给没有任何营业执照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发了执照,并还特别注明医疗范围中有人流一项,诊所老板很嚣张的对死者家属说:“我上面有人,随便你们去告!我奉陪到底!” 第一百一十六章 紧急会议 第一百一十六章紧急会议 那个姓高的副局长好像在黑诊所医疗事故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在患者家属的上访中,他竟然说,诊所能不能做人流,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说他们能做就能做,不能做就不能做。百度"360118" 有你好看你说他们非法行医就非法行医了,他们到底有没有非法行医,我们还要调查,不能由你们说了算。 至于怎么调查,就没有下文了。 岚岚告诉齐日升说,一大早,市政府就打过来电话,询问黑诊所和医疗事故的事,让卫生局迅速查处,把查处情况上报市政府。现在局里正在召开紧急中层会议,这一下就是鸡飞狗跳的了。 齐日升知道后世打击黑诊所的情况,因为医疗机构的不健全,城市社区和农村医疗机构的缺失,再加上一段时间对申请开办医疗机构停止审批,致使黑诊所泛滥起来,打了一茬又一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直到他穿越的时候,黑诊所还在泛滥,这里面有黑诊所利润大的因素,也有各级部门监控不力的因素,更有些管理部门把黑诊所当成培养财源的摇钱树,不定时的去检查,或者收些管理费,或者罚款,嘴上说取缔,实际上是纵容。当然,也有卫生管理部门人员的亲属或者朋友开黑诊所的,卫生部门的执法人员能充当黑诊所的保护伞,为他们说话和开脱,那都是有利益关系的,这个南城区的卫生局估计就是这样。 齐日升不知道的是,市卫生局也有人牵扯了进去。 李日新局长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开这个紧急会议,心情不是很好,望着围绕会议桌坐着的二十多位中层干部,很严肃的说:“大家都应该看到了西阜日报今天有关南城区医疗事故的报道了?在我们卫生局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触目惊心啊!这个事我有责任,在座的都有责任,我们下面一个区局的副局长竟然用哪种口吻和上访者说话,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不是已经停止资格证的发放和医疗项目的审批了吗,那个有关人流的审批是怎么出来的,与我们的卫生管理处有没有关系?都要查……曲局长,你负责监督处和管理处,这个记者采访南城区黑诊所的事,你知道不知道,你原来也在南城区工作过,对底子比较了解,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被点名的曲副局长五十多岁,脸色熏黑,他是从南城区区委副书记平调回市卫生局任副局长,如果没有特殊变化的话,就要从这个岗位退休了,早上,他看了报纸后,就暗骂那个高副局长没长脑子,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这个高副局长叫高星,是他任区委副书记的时候提拔的,能力有,就是长期在基层工作,养成了一种骄横的习惯,有时候说话就不注意影响,这样口无遮拦的干部,在仕途上本来就走不远,曲副局长也没有必要为他操心,但是,曲副局长屁股底下不干净,在高星手里有把柄。 当时高星为了提拔,给当时的曲副书记送过五万块钱的现金,又给他在高级酒店安排洗浴,玩过一个高星特意为他找的雏妓,可贵的是哪个雏妓年龄不到十七岁,不但人长得漂亮,竟然还是个处*女,他一张粗糙的黑脸贴在人家小姑娘娇嫩白皙的脸蛋上,那种感觉就飘飘欲仙,压在身下的感觉就更不用提了。 曲副书记调到市卫生局任副局长以后,高星也没少孝敬,逢年过节都是重礼,这种关键时候,他不能不为高星说几句话,开脱一下。 曲副局长咳嗽的一声,然后说:“我想先问一下管理处的映凡处长,那个医疗资格证是通过什么手续办的?” 映凡姓孙,年龄大概在三十和四十岁之间,留个分头,有点像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的汉奸,这个时候,他也是集中精力,听见曲副局长问他,不慌不忙的回答说:“这个事,我也不大清楚,一会回去查查,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曲副局长说:“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法制与监督处和妇幼保健与社区卫生处都有很大的责任,一个是监督的不力,一个是管理方面的疏漏,像人流这种手术,技术要求是很严格的,怎么能在那种黑诊所里做,出了问题一跑了之,谁负赔偿责任……” 李局长插言说:“问题是这些人没跑,还说他们上面有人,让受害者家属随便去告。” 曲副局长说:“对,这些人的表现也太嚣张了,不过,记者有时候采访的范围有限,报道的内容往往与事实有距离,或者也有夸大事实的现象,我们还要派人详细调查,澄清……” 李局长又插言说:“记者既然敢在文章中把高副局长点出来,肯定有证据,这一点,不然,他写的报道就是诽谤罪,我想,法制与监督处在调查的时候不要对这个报什么希望。” 曲副局长说:“最后,形成的材料当然要用事实说话,我相信我们的同志都能秉公执法,拿出一个满意的调查报告,下面,我想说一下为什么我们经过好几次大型的行动打击取缔黑诊所,黑诊所却屡禁不止、死灰复燃能的原因……” 曲副局长对黑诊所存在和非法行医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他从黑诊所的生存土壤和条件,群众基础,以及执法者打击手段的不力来论述打击非法行医的难。 曲副局长说的也确实有道理,2000年打击黑诊所和非法行医的法律依据是1994年颁布实施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中的相关规定,只规定了卫生行政部门可以责令黑诊所立即停止执业活动,没收违法所得和药品器械,并处以一万元以下罚款。非法行医者不自觉履行处罚义务,卫生行政部门就没有办法实施强制执行,只能等待60天后申请法院执法。 再一个就是非法行医者的高流动性,许多非法行医者把药品匿藏起来,关门走人,执法人员根本无可奈何 所以,每次有这方面行动的时候,卫生部门都要联合公安、监察等部门共同进行,增加对非法行医者的震慑力,但是作用并不明显。公安机关的任务是在现场维护秩序,只要不发生暴力抗法或阻碍执法的情况,公安机关人员不会出面干涉。而且公安机关对案件的移交有法律的规定和条件,非法行医者逃离现场,不配合卫生部门制作完善的执法文书,有效证据拿不到,案件就难以移交。 非法行医者还有群众基础,他们租房子容易,房主不但为他们通风报信,还为他们藏匿药品、器械。甚至有的患者还帮非法行医者阻挠执法,为黑诊所开脱。 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黑诊所的成本小,利润比较大,赚钱很容易,有的还是暴利,譬如说,在正规医院里一支先锋霉素是十块钱,黑诊所里给所谓的性病患者用,一支就是一百块。增加十倍。这还算有良心的,心更黑的,甚至有几十倍几百倍的利润,所以,他们为了这些利润,就躲在都市里的村庄里,和执法人员打游击。 曲副局长最后说,这件事的根,就是黑诊所和非法行医,而取缔黑诊所和非法行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可能彻底的,这件事的调查只能就事论事,把问题调查清楚,该赔偿的赔偿,该处罚的处罚,让双方满意,也给媒体舆论一个交代就成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各有心思 第一百一十七章各有心思 因为是紧急会议,曲副局长说完以后,其他两位副局长和副书记及巡视员都先后发言,谈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百度.新文学说到黑诊所黑非法行医的时候,他们自然一致赞同加大气力,打击取消黑诊所。涉及保护伞问题,因为牵扯到具体人,又是行业内部的问题,况且事不关己,所以都说得很谨慎,一谨慎,里面就没有什么内容,偏偏的又冠冕堂皇,至于具体怎么办,有局长最后民主集中,他们显示一下存在就是了。 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法制与监督处,所以,李局长开会统一思想之后,让法制与监督处迅速组织人力,曲副局长亲自带队,去南城区查明真相,拿出初步处理意见。至于取缔黑诊所的问题,只能等这件事调查清楚以后再说了。 散会以后,李局长让余主任留下。 余主任跟在后面进了局长办公室,李局长让他坐下,然后对他说:“这次的事件比较重大,市政府很关注,你觉得法制与监督处能不能完成这个查明真相的任务?” 余主任说:“够呛,法制与监督处常年与这些基层单位打交道,难保没有猫腻,这次又针对的主要领导,比较敏感些,查的时候打几个折扣是很可能的。” 李局长说:“有曲局长跟着,他们不敢?” 余主任说:“正是有曲局长跟着,才可能出问题,那个高副局长就是曲局长在南城工作的时候提拔起来的,让曲局长带队,只怕什么真相也查不出来。” 李局长说:“没事,曲局长也是组织培养多年的干部,现在快退了,不至于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余主任说:“拿自己政治生命开玩笑的官员大有人在,官场不是有个五十九岁现象吗,曲局长快到五十九岁了,没有了再上一步的**,说话办事就有点随心所欲,他几次在局委会说话的口气不是连你也没放在眼里吗?” 李局长说:“五十九岁现象指的是**堕落,临退下的时候狠捞一把,犯案以后晚节不保。曲局长不会搞什么**,也没有那个机会,无非就是临退的时候无欲则刚一把,给自己的官场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也不会见他的怪。” 余主任说:“现在没有机会不等于过去没有机会,据说他在南城区当副书记、主管组织工作的时候,有卖官的嫌疑,这个高副局长就是在那时候提起来的,难保没有什么行贿受贿的事,查出高副局长的问题,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李局长说:“不要轻易怀疑一个老同志的觉悟,有些事情都是以讹传讹……前几天,法制与监督处查处那个驴头餐馆的案子,是谁让齐日升跟去的?” 余主任说:“是法制与监督处提出来的,齐日升是个闲人,他们可能觉得齐日升能打,邀着去镇镇场面。” 李局长说:“这次查案,也让齐日升跟着。他才来,还没有受污染,有锐气,有棱角,一块去查案,无形中也起个监督作用。” 余主任说:“这个主意好,有齐日升跟着,有人玩猫腻就不敢肆无忌惮。你最好把齐日升叫到你办公室来,让人知道是你局长安排的,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李局长说:“那就这样,你先让齐日升到我办公室来,然后通知法制与监督处,齐日升和他们一块去,上次是他们邀的,这次是我派的。” 余主任说:“没问题,我把你的意思给他们传到。” 李局长比较信任余晓波,所以才在上次提拔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排除了况新竹和另外几个人选,力挺余晓波,余晓波虽然也很谨慎,但是,和局长谈起局里人事的时候,还是能坦言各人的优缺点,给李局长正确处理人事关系和用人提供了依据,所以,这次查案的事情,局长还是要问一下余晓波。 和齐日升的谈话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就是吩咐他随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代表的是办公室,具体听从曲副局长和法制与监督处处长的领导,当然,也吩咐他配合好查案的同时,也要坚持原则,秉公办事,要有自己的主见,只要把真实的情况拿回来,就算完成了任务。 齐日升没有具体工作,这几天正闲的心慌,听说跟上次一样,随法制与监督处去查案子,心里也很高兴。上次去查案,时间太短,没过足瘾,这次就有过足瘾的条件了,但愿案子能大些,牵扯更复杂些,他好在其中一显身手。 法制与监督处处长薛春主持召开案情分析会,曲副局长和齐日升都过来参加了。 决定由曲副局长带队,并不是说要曲局长身体力行,而是曲局长带队,露一下面,也显得市卫生局对这个案子的重视,至于具体的查案,还得底下的人操作。 薛春先让曲副局长说几句,曲副局长摆摆手说:“大家说,我听听。” 齐日升虽然是从办公室来的,薛春也没把他当回事,一个才进机关的大学生,能有什么经验,跟着体会一下,学一点经验就了不得了,有两下子能打倒是不假,这种类型适合在第一线冲杀,譬如说取缔黑诊所,遇到蛮横不讲理的角色用得上,上层的监督查案子要讲分寸,要体现出水平,不是冲冲杀杀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所以,薛春让了一下曲副局长后,就让大家发言,各抒己见。并强调说:“这次的案子报纸报道出来,局里有压力,我们也有压力,时间很紧,都不要说废话,拿出建设性的意见。” 齐日升用耳朵听,也听出了大概,多数人主张先从外围查,譬如那个记者,还有黑诊所非法行医受害者的家属,掌握了确切证据之后再与南城区卫生局接触,也有认为受害者家属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偏激,弄不好容易出问题,主张直接与区卫生局接触,很快把案子查清的说法,齐日升虽然对查案子不懂,却知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查案子就不能只听一方的说法,要从方方面面取证据,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至于先接触谁,后接触谁,只不过是个顺序问题,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纠结。 他却不知道,这种内部查案子和公安局检察院查案子不一样,内部查案子,主旨还是维护行业的利益,基层单位在执法的过程中,哪有规规矩矩、一板一眼、一行一动都按法律办事的,要追究,多数都存在问题,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份,监督人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太不像话的,才提请组织处理。就算是公安执法,弹性也很大,一般的大酒店里,都有**的小姐,公安上去查,就违法,不查,还不就那么回事了。就是查了违法,罚了款,****活动依然方兴未艾,因为有利益在里头,卫生基层的罚款也是一笔收入,黑诊所没有了,都遵规守法了,他们罚谁的款去。收入自然也就没有了。 现实也决定了这个查案子的讨论只是走个形式。但是,这个形式还非走不可。 中间,曲副局长的电话响了,他看看号码,是李局长的电话,李局长让曲副局长去他办公室, 一进门,李局长就对他说:“情况起变化了,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副局长带人去报社闹腾,太不像话,讯息已经反馈到市政府了,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电话,让我们先把人劝回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动 第一百一十章行动 “他们做违法的事了?”曲副局长不动声色的问。百度 吾爱+xs52他知道,基层干部比较冲动,喜欢用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像计划生育、催粮要款、征地拆迁一类和农民打交道的事,没有强硬手段不行,长此以往,养成了基层干部强硬的工作作风,所以,在机关单位,只要是从基层上来的干部,都很有魄力,敢决策,敢拍板,敢负责任,这种工作作风当然可以用在其他方面,记者写了报道,不管符不符合事实,他们就敢去堵着报社要说法。 “好像没有,就是带了十多个人,闯进报社找报社领导,找那个写文章的记者,能惊动市政府,估计也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去看一下,先把他劝回去,这么闹,影响不好。” “这个……好像应该是南城区政府的事,应该他们去处理,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们没有必要把责任往市卫生局身上揽。” “我也不愿意揽,还不是因为那篇报道,我们还没给市政府一个交代,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添乱吗。” 曲副局长说:“我倒是能劝劝他,但是,因为要查案,为了避免嫌疑,报道的事发生以后,我一直连电话都没打过,就是避免嫌疑,要说劝,我毕竟做过他的领导,一个电话过去,他还是听的。” 李局长说:“你打个电话,一码是一码,又不是公安局检察院查案,咱们自己查,只是给任免干部提供依据,况且我们对区县的干部任免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只要查清事实就行了,卫生局的主要目标还是打击黑诊所和非法行医,你把精力主要用在这上面,调查结束后局里要给市政府报一个具体打击黑诊所的文件。在全市会有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行,这个电话我就打了。” 曲副局长掏出电话,拨给高星,接通以后第一句话就很严肃的说:“高星,你搞什么名堂,跑到报社去闹什么?” 高星在电话里很委屈的说:“曲书记,我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记者夸大事实,颠倒黑白,严重歪曲了我们区卫生局的执法形象,报社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还要公开登报道歉,消除影响。” 曲副局长说:“道歉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带人离开报社,人家记者是无冕之王,媒体有监督我们政府工作的职能,都带人去闹,报纸还办不办,人家还怎么工作。” “那也不能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我就是要警告一下他们,别把他们的无冕之王太当回事了……” 曲副局长打断他的话,“别说了,适而可止,过犹不及,撤了,先回局里,我马上过局里去,有些事咱们当面说。” “好,我听曲书记的……” “就这样。” 曲副局长挂了电话,对李局长说:“没事,解决了,案子的事,我马上带人过去调查。” 李局长说:“抓紧些,辛苦一下,越快越好,调查结论出来后,我还要和市领导沟通,咱们必须争取主动。” 曲副局长说:“我们调查也要本着保护干部的目的,基层的同志不容易。” “我会考虑的。”李局长说。 谁也不会把坐机关时腼腆的高星和现在敢带人到报社闹事的高星联系起来,不了解的人容易被高星温文尔雅的形象迷惑,看不到他的另一面。 所以说,基层给年轻干部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舞台,独当一面的机会多,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当然,最后发展的结果都不一样,因为锻炼出了胆量和能力,这种胆量和能力用到正地方上,就是个好干部,用偏了,危害也很大。 高星最初从机关下到基层的时候,还有胆怯和失落感,适应不了那种节奏,一年以后就游刃有余,能和农村干部一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以后受到曲副书记的赏识,从一个干事提拔为副乡长,乡长,主政一方,曲副书记调到卫生局以后,他和乡党委书记争权夺利败北,一被挂起来,后来还是曲副局长出手,才把他安排到南城区卫生局任副局长。 在卫生局,他很快找到他的位置,从另一位副局长手里把执法权夺了过来,那点可怜的执法权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个人自然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记者的报道就是砸他的饭碗,怎么能不恼羞成怒,他清楚卫生部门基层执法的复杂性,对记者的报道嗤之以鼻,所以就有了到报社要说法的行动。 他带去的人都是区卫生局卫生监督所的干部,区卫生监督所的人本来也是骄横惯了的,被记者戳了马蜂窝,和高星一样恼羞成怒,听说去报社要说法,又有高副局长撑腰,就开着车,和高副局长浩浩荡荡的去了。 去的人中,除过卫生监督所的人外,还有南城三凶,赵老大赵东,秦老二秦磊,柯老三柯景升。这三个人和齐日升在中心医院有过一次肢体接触,被齐日升打回了原形。被抓进派出所后,派出所对这种混混也没有多少办法,判刑不够,关着也没意思,罚了点款,教育了一下就释放了。 三人没敢去找齐日升报复,知道差距太大,弄不好就是灰头土脸。 高星在辖区负责医疗执法,和这三个打过交道,这三个人用他们的方法打击黑诊所,间接起到执法人员的作用,尽管这个方法可以称为敲诈。 他们选择黑诊所下手,主要是从报纸上看到一些黑诊所误诊后被判赔偿的新闻,和执法人员打击黑诊所的新闻,从中获得了灵感和商机。 黑诊所没有执照,没有行医证,即便知道是敲诈,也不敢报警。他们由其中一个人装扮成患者,在另外两个人陪同下去黑诊所看病,要求输液。 诊所就是凭输液赚钱的,一瓶液体加上医药,也就是几块钱,挂上以后收费三十多,十多倍的利润。只要患者提出输液,大夫不管病情如何一般都是满口答应。 挂上几分钟液体之后,扮演患者的人就开始出现症状,或抽搐,或脸色发青,或呕吐……这要看各人表演能力,在这方面可以发明创造,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然后就是索赔了。 索赔可以分为几个阶段,一个是现场索赔,这是必须的,把人都治成这样了,黑诊所没有行医证的医生不拿出钱来也说不过去啊!去大医院抢救叫车检查治疗啥的都不要花钱。敲诈到现场索赔的钱以后,如果觉得还有油水,第二阶段还可以实施,他们通过手段弄到假病历,然后继续敲诈。直到把黑诊所的医生逼走,他们才不会煞费苦心的去培养财源。敲诈一次,第二次就不容易了,这种黑诊所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走个姓李的又来个姓王的,只要行动,就是不尽的财源滚滚。 据说,这些索赔的打击远比执法部门的打击更有力量。 高星叫上城南三凶的目的是搞定报社的保安。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报社门口的保安是很负责任的,一般的人进去都要审查登记,他带的人都是国家公务员,主要目的是去报社里面找人闹事,和保安争执或打起来有失面子,也不符合身份,让城南三凶对付这些保安就不存在问题了,城南三凶在**混,和一些单位的保安都有交情,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搞定,只要顺利就好。 为了避免别人闲话,他们并没有与城南三凶一起,而是分头行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说法 第一百一十九章说法 也不知道南城三凶是怎么搞定保安的,高星他们的车进到报社大院的时候,保安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让他们登记。百度.新文学 当一行七个人出现在总编办公室的时候,正在看稿子的何总编也是一惊,站起来说:“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进总编室的时候,高星并没有走在前头,而是先让其他人闯进去,总编这一问的时候,他才好整以暇的分开人群走出来,表现的就是一种气势,他似笑非笑的说:“当然有事了,没事,我们上你们这儿逛歌厅啊,这儿又没有小姐。” 何荣魁总编听了这话,气的脸的白了,颤抖着嘴唇、手向外一指说:“出去,有事和报社办公室联系,这儿不接待你们。” 高星嘴角沁着笑说:“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啊!,我们没让你们写报道,你们怎么派记者去写报道了?” “写报道就是记者职责……你指的是那篇报道?” “就是昨天报纸的那篇……有关黑诊所的报道。” “你是……?”何总编问。 “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报纸点名的区卫生局高副局长,我身后的这些同志都是南城区卫生监督所的执法人员,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报社给个说法,那篇文章是怎么写的。” 何总编是西阜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西阜日报社副社长,总编辑,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学者型的人物,西阜市的名人,文人一般都有风骨,他听了高星地话,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脸也沉下来了,很严肃的说:“你们就是为这事来的,这总编办公室是正常渠道吗,你也是国家干部,对我们记者写的报道有意见,应该走正常程序……” 高星打断他的话说:“我们应该走正常程序,你们就不应该走正常程序?你们记者采访的时候,走正常程序了吗,我们区卫生局怎么不知道?” “记者去采访你们了,是你们不接待……” “不接待就是工作忙着,有时间了不会不接待,再说,我们有些事情需要保密,不宜报道,你们报道出去,不是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被动。” “报道的内容那一点不符合事实,你举个例子。” “还用举例子吗,都是夸大事实,颠倒黑白,严重歪曲了我们区卫生局的执法形象,报社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还要公开登报道歉,消除影响。” “你们既然这样认为,我还真没办法跟你对话,这个事,你可以直接向上级反映,我们的主管部门是市委宣传部,也可以找我们社长。” “我为什么要去找宣传部,又不是宣传部让你们登这篇稿子的,谁屙的屎谁擦,你是总编?稿子是你审的?我不找你找谁。” “我们报社编辑稿子是有程序的,制定有采编行为准则,各级都有自己的责任范围,记者负责采访写稿子,保证稿子的新闻性和真实性,稿子写好以后由一审编辑审核,编辑就是在稿子中筛选,把最有价值的稿子编好,交给新闻部主任,新闻部还有个编前会,新闻主任把关以后严格把关以后擦能进总编室编排,一篇稿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也不是随便便就能道歉的……” “你少给我说这些里格朗,我管你们的程序不程序,错了就要道歉,不道歉,给我们恢复名誉,你要考虑一下后果。” “错了,该道歉的我们道歉,没错,不该道歉的我们为什么要道歉?”何总编还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 就这么一会工夫,整个报社都惊动了。高星带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城南三凶又带人在走廊把着,不许人过来,不惊动整个报社也不可能。 高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着急,继续和何总编在这儿胡搅蛮缠,并要求何总编把那个写文章的记者叫出来,他要问那个记者受谁的指示,写这么一篇污蔑诽谤的报道。 何总编长期坐办公室,理论水平高,身体不是太好,被高星折腾这么一阵子,血压就有点高,头有点昏,就站不住了,只得坐下去,揉了揉两个太阳穴。 高星见他坐下,就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自私,说坐下就坐下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没有坐的地方,你也不知道让一下。” 这种情况下,何总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说,“哪儿不是有沙发吗,我血压高,得休息一下,报道的事,你们先去找办公室,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高星说:“你想把我们一竿子撑远。没门,你马上给你们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解决问题,不然,咱们就这么耗着。” 就在这时候,高星的司机从外面进来,对高星说:“高局长,报社的郭社长要找你解决问题,被人在走廊挡着,过不来,他让咱们过去,坐下来说。” 听了司机的话,高星对何总编说:“我现在过去和你们社长谈,谈完了还要过来找你,你们不道歉,不消除影响,咱们这个事没完。” 看着高星一伙走出总编室,何总编心里说,这些人哪里像国家干部,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土匪。 西阜日报社的小会议室内,高星和监督所王所长在一边坐着,其他人又椅子不坐,都站着,很有气势,俗话说,站客难打发,这个就是站客难打发的活生生例子。 高星地对面,坐着西阜日报社社长郭同源和新闻部主任古风,还有报社办公室主任汪有为。西阜日报社是正局级单位,郭社长级别就是副厅级,和南城区区长区委书记是一个级别,新闻部主任古风和办公室主任汪有为也是正处级,比高星地级别高,这时候面对高星,也有点无奈。 汪主任给先介绍了郭社长和古主任的身份,然后说:“也请教一下,你们身份。” 高星用眼光向王所长示意,王所长就介绍说:“这是我们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局长,我是局下属的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汪主任说:“你们的来意我们也听说了,就是为哪一篇有关黑诊所的报道,据我所知,在你们南城区,这些黑诊所是存在的,记者的报道并没有错。” 高星说:“我们南城区有黑诊所,东城区,西城区,北城区就没有了,据我各个区县就没有了?据我所知,全国到处都有黑诊所,你们怎么不去其他区县采访,偏偏就拿我们南城区开刀,还点了我的名,好像我们的卫生监督所还成了黑诊所非法行医的保护伞,这明显就是诽谤吗,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你们报社得给个说法。” 新闻部古主任说:“新闻工作有他的特殊性,舆论监督也是新闻工作的主要任务,南城区的黑诊所和非法行医在整个西阜上来说是比较严重的,医疗事故也最多,这个选题是我们新闻部定的,记者采访我们也全程跟踪,有些材料就是你们卫生局内部的人提供的,这个报道我们本来就很慎重,采访的资料也很详细,好像没有什么违背事实的地方。” 高星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在全市卫生系统,我们南城区打击黑诊所是最尽力的,这几年来,我们打掉了多少黑诊所,你们知道吗?不知道!但是,这黑诊所就是个老大难问题,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上来一茬,到处都一样,并不仅仅局限于我们南城区,你们报道黑诊所的问题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要把我们执法单位说成黑诊所的保护伞,这就是违背事实的地方,也个原则问题,要解释不清楚,你们这报纸也别办了,收了摊回去给老婆抱孩子去。” 第一百二十章 欲盖弥彰 第一百二十章欲盖弥彰 汪主任说:“你也是国家干部,说话能不能文明些……” 高星说:“你们办报纸的都不文明,我能文明得了吗?” “我们怎么不文明了?”,汪主任问。百度.新文学( . ) 高星嘴一撇说:“这还用人说,我们文明执法,被你们说成是黑诊所的保护伞,文明在你们的报纸上就是一块面团,愿意怎么捏怎么捏,手段如果强硬些又会被你们说成是暴力执法,这能说你们报纸文明吗,让你们这么一不文明,我们还文明得起来吗,难道说我们还要因此感谢你们的不文明,给你们叫好,歌功颂德,可能还没这么贱的。” 新闻部古主任说:“这个道理一时半会说不清,道理一时半会也辩不清,你说我们报道的不对,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来,用这种方法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你说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不了了,我今天还就要看着你们解决问题,我就不信猫不吃糨子。” 郭同源社长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见高星不讲理,也生了气,说:“这样不好,你也是国家干部,咱们不能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话怎么说的,这种手段怎么了,你说我们该用什么手段?这是很正常的手段,对付你们这些用笔杆子杀人的刽子手,就得用这种手段,这还是客气的,到我们用不客气手段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别怪我们没有事前打招呼。” 古主任知道办公室汪主任刚才报了警,估计警察也快过来了,见高星用威胁的语气,就说:“你也别用这种威胁手段,我们报社见过这个……” 高星“啪”的把桌子一拍,站起来指着古主任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威胁你了?光天化日之下,还这么黑口白牙的胡说道,欺人太甚……” 古主任依然坐着,脸上很平静,两手往下压压说:“坐下,坐下,冲动不解决问题,对,什么事,都要坐下来说,你说你没威胁,你说这么个话,这么个行动算什么?不会是开玩笑……” “你别偷换概念,我们说的是报道的事,我需要的是对报道的解释?你们不谈这个问题,不是心虚就是别有用心。”高星梗着脖子说。 “那我们就说说报道的事,你有什么理由说我们的报道有问题,我们怎么就是诽谤了,咱们一条条的掰开来说,你说,报道的那一点不实了?” “这还用说吗,通篇都是胡说道,你把你们那个写文章的记者叫过来,我要当面问他。” 古主任说:“记者采访是新闻部派去的,稿子也是新闻部审核的,这个报道新闻部负责任,我是新闻部负责人,具体我负责任,你说,我给你解释。” 就在这时候,五六个穿警服的警察进来了,前面一个挂着三级警督衔的警官站在案子前,看着高星带来的人,很威严的问:“怎么回事,吃饱了撑的,跑到报社闹事来了,知道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王易见警察进来,走过来对警官说:“我们是南城区卫生监督所的,我是所长王易,那位是我们卫生局的高局长。” 警官问:“为什么到报社来闹事?” 高星接过话茬说:“没有闹事,因为报社新闻报道的内容有问题,来商量纠正一下。” 警官说:“商量纠正一下?来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 王易说:“都是我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不服气报纸的报道,要来讨一个说法。” 警官用眼睛扫扫,然后指着两个城南三凶带来的人说:“不对,这也是你们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 王易看看那两个,只见他们年龄不大,一个染一头黄发,一个染一头红发,因为天热,身上的体恤卷在半腰,裤腰松散的拖着,看样子稍不注意就能留下去,原形毕露,一看就是两个混混。所以,王易只能摇摇头说:“不是,不认识。” 警官招手说:“你们两个过来,都是干什么的,到报社干什么来了?” 其中一个混混流里流气的说:“看见报社里面闹事,进来看热闹的。” 警官训斥说:“看什么热闹,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保安吗?” 一个混混眼一翻说:“没看见啊,什么保安?” 高星怕警察再问下去,插言说:“人家进来看看热闹,还不允许了,你们警察也管得太宽了。” 警官看着高星问:“你是南城区卫生局局长?” 高星回答说:“怎么,不像吗?副的,认识我们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元松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证实一下,那是我哥们。” 警官点点头说:“你是高副局长,听说过,你们这是因为什么事,报社报警了?” 高星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因为一篇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报道,同志们不满意了,来报社辩辩理。” “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警官问。 “能做什么,我们都是国家干部,懂得法律,一行一动都是遵规守法的。” 古主任插言说:“他们来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我们何总编被他们折腾的高血压犯了,现在还在办公室沙发上躺着……” 高星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的人有高血压,都算到我们头上了,我说我们的人被你们这篇报道折腾的心脏病犯了,你们该负什么责任,你们老几位没有高血压?咱们提前说好,一会真犯了可别赖我们。” 古主任说:“我们是报社,西阜日报是市政府的机关报,记者采访报道、实行舆论监督就是国家赋予我们的神圣职责,他们来闹腾,影响我们的正常办公,这个报纸还办不办,我们这个舆论监督还怎么进行,他们还威胁说要采取手段对付我们,这是一个国家干部说的话吗……” 高星说:“国家干部怎么了,就可以任由你们随便污蔑,污蔑了还不能找你们论一下理,这是什么逻辑,过去窦娥是冤死的,我们难道也要被你们冤死吗,可惜的是,我们不接受这个现实,你们报社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郭社长眼见这个僵持的局面,知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个理,心里明白这个高副局长就是胡搅蛮缠,这个事情只能通过组织渠道解决,事实已经报道出去了,报社的舆论监督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组织调查处理,他已经把高星带人来闹事的情况给市委宣传部汇报了,高星越这样闹腾,就证明越有问题,他就不信邪气还能胜了正气,这时候听高星喊冤,就说:“冤吗?这件事会很快给你一个说法的,不过不是报社,而是组织上。你们清正廉洁,或者徇私枉法,组织上都会给一个正确的结论,这时候说这个似乎有点为时过早。” 高星说:“警察同志,你们都听见了,这就是你们报社对这件事的态,如果组织证明我们徇私枉法了,那没说的,如果证明我们清正廉洁,那你们怎么办,这一点,你们必须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在这时候,高星地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老领导的电话,在这儿不方便接,就出去到走廊里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接听完电话,高星地脸色就有点阴沉,要说他来报社闹腾,心里并不是很实在,但是,他需要的就是给外界一个印象,高副局长并是不是报纸上所暗示的黑诊所的保护伞,腰杆子很硬。实际上,他没有又想到这么一闹腾,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曲副局长给他打的这个电话,才让他清醒了一点。 (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喝茶 第一百二十一章喝茶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南城区卫生局局长的电话,局长在电话里让他带人回去,他却不怎么买账,反驳说,“我这也是为咱们南城区卫生系统争这口气,认了这个帐,今后还怎么工作。免费小说.)” 局长说:“这是区上书记和区长的意思,你掂量着办,我这个电话不管用书记和区长就要给亲自给你打电话,带人去接你回来。” 接了电话后,高星再没有留在这儿闹事的心思了,不过,场面话还是要交代的,他走进会议室以后,对坐着的郭社长谷主任汪主任说:“这个事没完,我现在有事回去,我们还会来的,你们报社不纠正这个错误,就别想安宁,咱们就耗着。” 眼看高星带着人出了办公室,走廊里一阵庞杂的脚步声响过,一切归于平静。 新闻部古主任站起来,摇摇头说:“这样骄横跋扈的干部,能指望他们正确的执行政策,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悲哀。” 郭社长也站起来说:“也不能这样说,我们的干部队伍,多数还是好的,就是这些害群之马影响了干部队伍的形象,相信组织上不会让这种人继续窃据高位,我们的舆论监督,就是要协助政府挖出这些蛀虫,起到对国家肌体的净化作用。” 那个警官说:“这个事,就这样了,如果他们继续闹腾,我们再出警,下次对他们就不是像这次这么客气了。” 郭社长吩咐说:“你们也辛苦了,汪主任,古主任,你陪几位警察同志吃个饭,也表示一下我们的谢意。” 警官说:“不吃,吃什么饭呀,以后报纸多报道一点我们派出所的工作,那就很感谢了。” 郭社长说:“宣传工作就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你们公安为改革保驾护航,为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出生入死,也是我们宣传工作的一项主要内容……不过,新闻必须有新闻的特性,题目也有大有小……” 警官说:“新闻方面的事我也懂些,我们最近就有个新闻题材,派出所正和辖区的社区和小区进行警民互建,你们怎么样?” 古主任问:“效果怎么样,有什么突出的成绩没有?” 警官说:“有啊!以前我们辖区是个案件多发区,经常有住户被盗,派出所人少,也顾不过来,自从开展警民互建以来,我们充实了社区小区安保队伍,加强巡逻,抓住了两起入室盗窃的团伙,现在,小区发案明显减少……” 郭社长说:“不错,挺有新闻价值,采访的事,新闻部古主任具体负责,你和他商谈,我要过去看看何主编,不知道他的高血压怎么样了。” 警官说:“你忙你的,这事也是我临时想起来的,不急。” 曲副局长给高副局长打过电话以后,回到还正在为调查方向争辩的办公室,笑着问:“讨论的怎么样了?” 薛春处长说:“还是主张从外围突破的人多,如果直接和卫生局接触,一个是可能了解不到真实情况,再一个就是直接和当事者直接对话,有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问题,外围调查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和卫生局接触就有把握了。” 曲副局长说:“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南城区卫生局高副局长带卫生监督所的人到报社去闹事,消息已经反馈过来了,刚才,李局长叫我过去,就是给高星打电话,让他别再闹,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已经带人离开了,他都不怕影响,我们还怕什么,不过,从他敢带人去报社闹事来看,新闻报道似乎也存在问题,调查方向的问题就不用讨论了,我们马上出发,和南城区卫生局副局长高星及卫生监督所的同志正面接触一下,看他们怎么说。” 高星带人回来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又接到曲副局长的电话,区副局长说,他的车如果进区委区政府大院,就会造成影响,让高星在外面找个茶馆,有些事到时候再详细说。 高星招待区副局长找的这个茶馆,在西阜市来说也算最高级的,不管从装修、茶叶的级别、小姐的漂亮程都堪称一流。 这次,高星是一个人只身前来,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比较严重了,不是到报社闹一下就能解决的,曲副局长找他,肯定是要和谈这件事,告诉他点什么,所以,当他看见曲副局长还带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市局里法制与监督处工作人员的时候,就明白是局里根据报纸的报道,关注这件事,来查案子了。 茶叶是顶级的铁观音,茶几上摆的干果品有,开心果,白瓜子,带壳扁桃,可可花生,鲜果品有香蕉、葡萄、圣女果、还有切成小块用牙签插着食用的剔籽西瓜。烟也是每盒一百的南京九五之尊, 曲副局长也没带几个人,法制与监督处来的是孙鹏和乔耀成,办公室就是齐日升了。 高星知道曲副局长强势,也不怕他带来的这几个人,不过,有些话不适合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就对曲副局长说:“曲书记,隔壁我还开了一个包间,我到那边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曲副局长看看齐日升和孙鹏他们几个,说:“有什么话还不能当面说的?” “一点私事,还真不方便在这儿说……”高星的神情很泰然,内心里还是有些焦虑,不知道这次有关的黑诊所的新闻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 曲副局长笑着说:“那就走,看你还有什么私事对我说的。” 进了另一个包间,服务员给上斟好茶后退出去,曲副局长让高星把门关上,走过来笑着说:“老领导请我喝茶,还得我自己掏腰包……” 曲副局长沉下脸说:“我请你喝茶是小事,检察院请你喝茶就成大事了,你是怎么回事,被报纸点名,这个事已经不小了,还带人到报社去闹,一点也沉不住气,嫌事情还不大,死的还不快,是不是?” “我不能不作为呀,不找报社的麻烦,那不是显得我心虚了,被他们恶心这么一下,我也得出口气不是。”高星理直气壮的说。 “唉!愚蠢,当初,记者采访黑诊所的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工作的,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消灭在萌芽状态,花几个钱就摆平了,现在让报道出去,麻烦不是大了。这就叫小着不补,大了尺五,补都补不上了。”曲副局长叹着气说。 “我把这个事小看了,我以为一个小记者,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当初理也没理,谁知道还真让他们折腾出了点名堂,我要让那个记者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高星咬牙切齿的说。 曲副局长瞪他一眼说:“你还想怎么样,先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再说,你不要以为我是来给你灭火来了,局长让我挂帅查你,虽然说这是系统内部的自查,也得有个明确的答案不可,有多少官员因为新闻报道栽了跟头,还不吸取教训,你也要栽了跟头,才醒悟吗?” 高星说:“那些报道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说我说的那些话,谁证明了,要证明不了,他们就是诽谤罪,我要到法院去告他们。” 曲副局长说:“就算你说的话没有人证明,黑诊所总是存在,黑诊所的医疗事故总是存在,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事实,而且这些诊所如今还在开着,是事实不是?” 高星说:“黑诊所的存在是事实,但是,城区内那个地方没有黑诊所的存在,这是个社会问题,不能把这个责任落到我们头上,这几年来,我们打掉了多少黑诊所,这都是有记录的,大概有五六十家之多……” (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手段 第一百二十二章手段 曲副局长打断他的话说:“你们打掉的黑诊所,都是与你们没有关系的,与你们有关系的,恐怕舍不得打掉吧,这是管理单位一贯的手段,你别说不是?” 高星说:“我高星当然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领导是在基层工作了的,这些事肯定瞒不过你,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开黑诊所的,没有一点关系也开不起来,关系有厚有薄、有亲有疏,我们卫生局也要求人办事不是。人家求到门上了,咱们能说眼一睁,六亲不认,这也不合乎人之常情啊,老领导说是也不是?” 曲副局长说:“都有你说的……不过,这次的事比较麻烦,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要扭过来得费点劲。本来不是个大问题,冷处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也影响不到什么,你这一到报社去闹,好了,事情就弄大了,市上追究,局里也要查出个名堂,有些问题我也不好处理,再加上你到报社这么一闹,报社的领导和记者如果生了气,给你来个连续追踪报道,你就等着坐蜡吧。” 高星说:“局里是你老领导带队查,有老领导包着,还能查出个啥,报社的事,我想办法摆平,我已经让人查清了那个记者的底细,我想办法把他的嘴封上,我就不信他的骨头有多硬……” 曲副局长警告他说:“你想干什么?注意着,千万别做犯罪的事,做了犯罪的事,谁也救不了你。” 高星说:“老领导放心,对付一个小记者,还能犯什么罪,这个我心里有底……” “你这次去报社闹事,局里知道了,区上肯定也知道了。局里我带队,就算弄个例行公事,区上能放过你吗,会不会派检察院查你?你的所作所为我了解一点,行为比较跋扈,屁股底下也不可能干净,检察院是一查一个准,来个双规,只怕一辈子都完了。”曲副局长的话,有点警告的意思。 高星不以为然的说:“能有什么事,我就不信谁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我完了,也得拉几个陪桩的……不过,事情到不了那个程度,我高星在区政府里还是有点威信的,也有几个朋友,关键时候还能帮上忙。” 曲副局长说:“你也别大意,有时阴沟也能翻船,报社的事,你千万不能大意,能和平解决问题最好,将来不管谁调查,报社都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还有那些告状的,你也要想办法摆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管哪里出一点问题,都是了不得的事。” 高星说:“卫生局的这个窟窿我就不操心了,老领导给堵上,其他的,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但愿你能办的漂亮,不过,万一出了事,别咬别人,拉人陪桩是最愚蠢的,就是进去了,外面也有人照顾,你说是不是?”曲副局长给高星打防疫针。 高星心里明白曲副局长的担心,就说:“老领导放心,就是咬别人也不会咬你,我高星做人还是很仗义的,骨头也是很硬的。” 曲副局长心说,未必,你现在大嘴大帮子这样说是因为没进去,真进去了,骨头不见得就硬。不过嘴上还是说:“从最坏处着想,向最好处努力,我当然希望你能平安度过这一关,你回去以后尽快拿出个说明材料,把报纸上刊登的内容做一个全面合理的解释,我们写调查材料的时候也好有个依据,你总不能让我们和你面对面的谈话,做笔录,可能你也不适应这个。” 高星说:“是不适应……那就是阶下囚了。我回去就让人尽快整理材料,娘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呀,这几天够我忙的了。” 就在曲副局长和高星关着门谈话的时候,齐日升和法制与监督处的孙鹏乔耀成的嘴也没闲着,在这一个包间边里也是边喝茶边吃干鲜水果,边就这个事议论。 齐日升斜靠在沙发上咬嚼着,有点含混的说:“你们说,曲副局长现在正和高星谈什么?” 孙鹏参加工作时间长,比较老成持重,没吭声,乔耀成接话说:“能谈什么,还不是高星的事,高星请咱们在这儿花钱喝茶,不可能家长里短说些不相干的事。” 齐日升说:“公安局检察院查案子,一般至少都是两个人以上,为的就是避免出问题,现在曲副局长和高星单独谈话,按规矩来说,应该是不允许的吧?” 孙鹏说:“应该有这个规定,但是,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曲副局长是领导,应该有这个权利。” 乔耀成附和着说:“是呀,如果按规定,查案子的时候,牵扯亲朋好友都要回避,曲副局长和高星熟悉,是具体的办案人员,就在回避之列,李局长还不是让他亲自挂帅。规定是规定,咱们的查案子不带法,有时候通融一下也是可以的。” 齐日升说:“不带法也要把案子的真实情况调查出来,照这样查案,只怕永远也查不出个名堂。” 孙鹏说:“就是查出了名堂能起啥作用,咱们也没有权利把高星送进监狱吧?就是给领导提供一个提拔任免干部的依据。我的查案材料,对直属干部,还能起点参考作用,领导喜欢这个干部,这个材料就未必有用,南城区卫生局又不是局里的直属,作用只怕更差。”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你们这个法制与监督处就是聋子的耳朵,样子货了,要这个机构还有啥作用。” 孙鹏说:“话也不能这样说,一个这么大的卫生局,凭几个领导也玩不转吧,我们这些机构,都是为局里的决策服务的,我们查案,进行监督,整个就是局里的一盘棋,咱们只要把责任尽到,至于最后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就不是我们管的事了。” “咱们调查的结果,最后形成的材料,不一定起到什么作用,这个工作干的就没有劲了。”听孙鹏这么说,齐日升的心里就有点郁闷,心里的想法也不怕说出来。 乔耀成说:“机关的工作就是这样,要说没事吧,还挺忙,忙了半天,说不定做的是一场无用功,但是,这个工作不做还不行,做了无用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这就叫蹲机关,突出的就是一个蹲字,咱们都是普通工作人员,不是决策者,只能做到这样。你才来,还不习惯,蹲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齐日升说:“还是别习惯了好,我看我是不适合蹲机关的,照这样蹲下去,只怕就蹲出问题了。” 孙鹏说:“不蹲你还能怎么样,能跳到哪儿去?安心蹲吧,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啥时候熬成个处长,有关系一外放,就是一方大员,那时候才能一呼百应。” 正说着,曲副局长和高星就过来了。高星坐下,笑着对他们说:“怠慢了,轻易也聚不到一起,一会一块吃个饭。” 曲副局长说:“就不吃饭了,我刚才和高副局长说了,让他写个材料,把发生那些事的经过说明一下,咱们依据这个材料进行调查,拿出个调查报告,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当然,报纸的报道是要参考的,但是,毕竟只是报道,记者掌握的材料有限,捕风捉影的地方多,调查肯定不能按照报道来进行了。” 说这些,曲副局长就是给打个招呼,作为一个强势的副局长,他有权利决定调查的方法和方向,没有必要给他们解释,当着高星的面说这个话,也是让他们几个知道,他是要保高星的,你们谁要坚持自己的看法,也得考虑我的感受,是不是? 也没有谁愿意坚持自己的看法,就算与曲副局长执拗,拿出一个真实的调查报告,把高星拉下马,对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别说高星的打击报复了,就是曲副局长给他们穿小鞋,那也受不了啊!所以,孙鹏就附和着说:“就按曲局长说的办,等这个材料出来,我们再进行调查。” 齐日升说:“这样,我们今天就没事了,回单位去,只能等材料出来以后再过来?” 高星说:“回什么单位呀!已经出来了,最近,吉蓝县新开辟了一个铜丝峡旅游景区,市局过去的办公室主任万有现在是吉蓝县县长,这就是他的政绩。那儿山高谷深,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你们去哪儿逛两天,费用是我的。” “案子的事情怎么办?“齐日升问。 高星说:“什么案子呀,放心玩去,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把这儿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切切的,让你们顺利交差。” 几个人都拿眼睛看曲副局长。 曲副局长笑了笑说:“大家愿意去的话,我不反对,平常大家都挺辛苦的,去玩玩,放松一下挺好。你们说呢?” 孙鹏很小心地问:“曲局长,你也去吗?” 曲副局长说:“你们年轻人去玩,我就不去了,跟着我,你们拘束,也玩不痛快不是,这边有什么事我盯着,省得别人说什么闲话。” 高星拿出一张卡,递给孙鹏说:“这是一张农行的金穗卡,里面有一点钱,在县城的银行里取出来,够你们玩用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鱼鳖海怪 第一百二十三章鱼鳖海怪 第一百二十三章鱼鳖海怪 曲副局长和高星看着齐日升和孙鹏他们把车开走,两人又回到茶室,关上门以后,高星问:“老领导,你看他们几个可靠不可靠?” 曲副局长说:“还行吧,孙鹏和乔耀成没问题,就是那个齐日升有点不确定性,他才进卫生局,是个愣头青,第一天报到就抡拳头打了几个上访的。” 高星说:“我看他也有点愣头青的样子,问话也楞,开口闭口案子案子的,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曲副局长说:“大学生,学医学的,文化程度有,听说医学技术很不错,我说他愣头青不是说他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而是说他没经验,不懂得官场的深浅,这样的人就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还有一个不确定的的理由,本来调查组里没有他,是李日新亲自派过来的,看样子是李日新对我有点不放心,把他派过来监督的。” 高星说:“笑话,他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还能监督老领导,李日新也是指屁吹灯。” 曲副局长说:“当然,他监督不了我,但是,从这一点也说明李日新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高星说:“屈居人下,让老领导受委屈了,凭老领导的能力和魄力,当他这个卫生局长绰绰有余。” 曲副局长说:“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事应付过去再说吧。” 在去铜丝峡的路上,,齐日升问孙鹏:“咱们真去铜丝峡吗?” 孙鹏说:“不是真的还有假啊,曲副局长让咱们去旅游,又有人赞助钞票,为什么不去?” “局里让咱们来查案子,咱们去旅游,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个话,你刚才怎么不对曲副局长说,已经决定了的事,这时候说出来迟了。” “我知道迟了,我说这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交流探讨一下。” 孙鹏说:“我们去玩我们的,领导的事,还是最好不要探讨,领导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天塌下来有大个子撑着,不会让我们承担责任。” 齐日升说:“咱们这就是装聋作哑,没有正义感,不敢负责任。” 正开车的乔耀成在前面说:“咱们几个的肩膀太嫩,人微言轻,扛不住曲局长和高星。” 齐日升说:“看样子高星也怕我们查他的事。” 孙鹏说:“那也不一定,他可能也怕尿泡打人,虽然不疼,惹一身骚。” 乔耀成说:“如果没有经济问题,仅凭一两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把高星扳倒,没门。” 齐日升把乔耀成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来到铜丝峡,齐日升抽空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把他们前来查案,曲副局长怎么约高星喝茶、又怎么与高星单独密谈,后来高星又怎么出钱让他们来铜丝峡旅游都说了。李局长也问的很详细,尤其对曲副局长的态度问的更详细。 随后,李局长问齐日升说:“根据你的观察,南城区的高副局长问题大不大?” 齐日升说:“我想,如果问题不大,他也不会出钱把我们弄到铜丝峡来旅游。” “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齐日升说:“凭他花钱大手大脚来看,很可能有经济的问题。” 李局长轻轻嗯了一声。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旅游还是回去?” 李局长考虑了一下说:“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放心旅游,给我打电话的事不要对谁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两天以后,他们从铜丝峡回来,曲副局长已经把材料弄好了,简单的开了个会,统一了一下思想,材料就由法制与监督处报给李局长。 曲副局长在文字方面很有功力,这个调查报告写得比较严谨,证据方面却都有些模糊,譬如说那个告状的家属,报告中说调查组调查的时候人都外出了,可能是旅游去了,经过向周围的人调查,确实有把人治死这么一档子事,但是,那个黑诊所的门关了,医生也消失了,负责卫生监督工作的区卫生局副局长高星也表示,一旦找到那个医生,要尽快的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让死者和生者都安心。 又譬如,报纸上报道的高星对病人家属说的那段不负责任的话,经过深入调查,不但高星否认,也没有谁能确切证实高星说过这段话,再说,按常理,一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写报道的那个记者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路上被一辆出租车撞了,醒来以后好像失去了记忆,对什么事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据说,这个记者也是受人指使拿了人的钱,才写了这篇文章。如今这个记者失去记忆,有些事情就问不出来个结果了。 至于说对黑诊所的罚款收支账目混乱的问题,那些记者又没见过监督所的账目,也是捕风捉影,查无实据…… 总的来说,这份调查报告基本上把报纸报道的、有关对高星不利的内容基本否定了。曲副局长却不知道,就在他让法制与监督处把报告递到李局长手上的时候,南城区检察院已经接到市检察院的电话,开始从法律介入对高星的侦查。 而促成检察院侦查的,正是市卫生局局长李日新。 李日新接到齐日升的电话,就动用他的关系,把问题反映到了市检察院。 一个区上部门的副职干部,市检察院出面未免小题大做了些,但是,市检察院一个电话,区检察院不知深浅,自然要认真侦查。市检察院过问的案子,最后还要给一个交代,所以绝对不敢马虎。 检察院一认真,高星的麻烦就大了。 他在短短的两天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事情抹平,刚松了口气,这天中午正和同事喝酒庆祝,检察院查案子的干警把他从酒场上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检察院带走高星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参加正道搬家公司的开业庆祝仪式。 正道搬家公司在黄三泰的整合下已经发展到三十多个人,三十多个人今天一色的穿着崭新的蓝色工作服,上衣的胸前和背后都用红字印着正道搬家四个大字,给人的眼球以有力的冲击。 黄三泰是道上的,所以就有三教九流的人前来祝贺,也是热闹非常。黄三泰满面春风,接待前来祝贺的各路人物,自己自然也俨然一个人物了。 仪式没有礼仪小姐捧红缎子的剪彩,也没有大人物前来的揭牌,仪式前的炮仗却放了不少,据有人统计,前来道贺的人所送的炮仗堆积如山,五六个人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那些炮仗点完,炸碎的红色炮皮和黄色马粪纸堆积有尺把厚。喜庆的庆祝,这些炸碎的炮皮要保持一段时间,这样才能使喜庆的气氛保持温度,也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加深印象,让人们记住这个正道搬家。 这个开业仪式,齐日升把云飞公司董事长姜云飞请来了,也把韦成泰请来了,还有钱丰,这几个人任一个都能镇住场子,不至于让其他的混混闹事。因为来的混混比较多,所以只能说鱼龙混杂,不能说嘉宾云集,来宾中不嘉的多于嘉的。 仪式结束以后就是宴会。 有祝贺的客人来,没有招待不行,中国人的这个观念比较浓厚。黄三泰在附近一个中型酒店定了三十桌酒席,仪式结束后一群人都涌向了酒店。 姜云飞在仪式结束后有事,先回去了,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钱丰并肩走着,齐日升说:“你们看,这个正道搬家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的创意。” 韦成泰说:“搬家公司也就是个象征性的,仅靠搬家过日子,多少人也得饿死。”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韦总这个说法不对,怎么就是象征性的,你以为我就那么眼浅吗?” 韦成泰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培养出一群打手,将来为你所用,所以,我说这个公司是象征性的。” 齐日升说:“韦总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这个搬家公司是根,根扎实了,才能不断成长壮大,将来,以这个搬家公司为依托,公司还要进军各个服务领域,这个正道搬家,将来就是一个大型的服务托拉斯。” 高向阳笑了,说:“还服务托拉斯,谁来管理呀,就靠那个黄三泰吗,只怕他胜任不了。”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那个管理人员天生下来就会管理的,还不是在实践中学习,在游泳中学会游泳,我记得这是那个名人说的。” 高向阳说:“实践中能学多少,管理人才首先要有文化,现代的管理人才都是大学培养出来的,先进理念很重要,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齐日升说:“那还不简单,以后公司业务扩大了,可以招聘管理人才,让黄三泰做董事长。” 韦成泰说:“又是你那理论,一国语言也不会的是老板,董事长。” 齐日升说:“这个不敢掠美,不是我的理论,我是剽窃来的。 正说着,忽然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高向阳说:“好像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韦成泰说:“太乱了,正道搬家开业,鱼鳖海怪都出来了,咱们药店以后开业,不能像这么乱。” 第一百二十三章鱼鳖海怪 曲副局长和高星看着齐日升和孙鹏他们把车开走,两人又回到茶室,关上门以后,高星问:“老领导,你看他们几个可靠不可靠?” 曲副局长说:“还行吧,孙鹏和乔耀成没问题,就是那个齐日升有点不确定性,他才进卫生局,是个愣头青,第一天报到就抡拳头打了几个上访的。” 高星说:“我看他也有点愣头青的样子,问话也楞,开口闭口案子案子的,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曲副局长说:“大学生,学医学的,文化程度有,听说医学技术很不错,我说他愣头青不是说他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而是说他没经验,不懂得官场的深浅,这样的人就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还有一个不确定的的理由,本来调查组里没有他,是李日新亲自派过来的,看样子是李日新对我有点不放心,把他派过来监督的。” 高星说:“笑话,他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还能监督老领导,李日新也是指屁吹灯。” 曲副局长说:“当然,他监督不了我,但是,从这一点也说明李日新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高星说:“屈居人下,让老领导受委屈了,凭老领导的能力和魄力,当他这个卫生局长绰绰有余。” 曲副局长说:“不说这个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事应付过去再说吧。” 在去铜丝峡的路上,,齐日升问孙鹏:“咱们真去铜丝峡吗?” 孙鹏说:“不是真的还有假啊,曲副局长让咱们去旅游,又有人赞助钞票,为什么不去?” “局里让咱们来查案子,咱们去旅游,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个话,你刚才怎么不对曲副局长说,已经决定了的事,这时候说出来迟了。” “我知道迟了,我说这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交流探讨一下。” 孙鹏说:“我们去玩我们的,领导的事,还是最好不要探讨,领导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天塌下来有大个子撑着,不会让我们承担责任。” 齐日升说:“咱们这就是装聋作哑,没有正义感,不敢负责任。” 正开车的乔耀成在前面说:“咱们几个的肩膀太嫩,人微言轻,扛不住曲局长和高星。” 齐日升说:“看样子高星也怕我们查他的事。” 孙鹏说:“那也不一定,他可能也怕尿泡打人,虽然不疼,惹一身骚。” 乔耀成说:“如果没有经济问题,仅凭一两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把高星扳倒,没门。” 齐日升把乔耀成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来到铜丝峡,齐日升抽空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把他们前来查案,曲副局长怎么约高星喝茶、又怎么与高星单独密谈,后来高星又怎么出钱让他们来铜丝峡旅游都说了。李局长也问的很详细,尤其对曲副局长的态度问的更详细。 随后,李局长问齐日升说:“根据你的观察,南城区的高副局长问题大不大?” 齐日升说:“我想,如果问题不大,他也不会出钱把我们弄到铜丝峡来旅游。” “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齐日升说:“凭他花钱大手大脚来看,很可能有经济的问题。” 李局长轻轻嗯了一声。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旅游还是回去?” 李局长考虑了一下说:“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放心旅游,给我打电话的事不要对谁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两天以后,他们从铜丝峡回来,曲副局长已经把材料弄好了,简单的开了个会,统一了一下思想,材料就由法制与监督处报给李局长。 曲副局长在文字方面很有功力,这个调查报告写得比较严谨,证据方面却都有些模糊,譬如说那个告状的家属,报告中说调查组调查的时候人都外出了,可能是旅游去了,经过向周围的人调查,确实有把人治死这么一档子事,但是,那个黑诊所的门关了,医生也消失了,负责卫生监督工作的区卫生局副局长高星也表示,一旦找到那个医生,要尽快的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让死者和生者都安心。 又譬如,报纸上报道的高星对病人家属说的那段不负责任的话,经过深入调查,不但高星否认,也没有谁能确切证实高星说过这段话,再说,按常理,一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写报道的那个记者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路上被一辆出租车撞了,醒来以后好像失去了记忆,对什么事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据说,这个记者也是受人指使拿了人的钱,才写了这篇文章。如今这个记者失去记忆,有些事情就问不出来个结果了。 至于说对黑诊所的罚款收支账目混乱的问题,那些记者又没见过监督所的账目,也是捕风捉影,查无实据…… 总的来说,这份调查报告基本上把报纸报道的、有关对高星不利的内容基本否定了。曲副局长却不知道,就在他让法制与监督处把报告递到李局长手上的时候,南城区检察院已经接到市检察院的电话,开始从法律介入对高星的侦查。 而促成检察院侦查的,正是市卫生局局长李日新。 李日新接到齐日升的电话,就动用他的关系,把问题反映到了市检察院。 一个区上部门的副职干部,市检察院出面未免小题大做了些,但是,市检察院一个电话,区检察院不知深浅,自然要认真侦查。市检察院过问的案子,最后还要给一个交代,所以绝对不敢马虎。 检察院一认真,高星的麻烦就大了。 他在短短的两天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事情抹平,刚松了口气,这天中午正和同事喝酒庆祝,检察院查案子的干警把他从酒场上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卫生监督所所长王易。 检察院带走高星的时候,齐日升正在参加正道搬家公司的开业庆祝仪式。 正道搬家公司在黄三泰的整合下已经发展到三十多个人,三十多个人今天一色的穿着崭新的蓝色工作服,上衣的胸前和背后都用红字印着正道搬家四个大字,给人的眼球以有力的冲击。 黄三泰是道上的,所以就有三教九流的人前来祝贺,也是热闹非常。黄三泰满面春风,接待前来祝贺的各路人物,自己自然也俨然一个人物了。 仪式没有礼仪小姐捧红缎子的剪彩,也没有大人物前来的揭牌,仪式前的炮仗却放了不少,据有人统计,前来道贺的人所送的炮仗堆积如山,五六个人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那些炮仗点完,炸碎的红色炮皮和黄色马粪纸堆积有尺把厚。喜庆的庆祝,这些炸碎的炮皮要保持一段时间,这样才能使喜庆的气氛保持温度,也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加深印象,让人们记住这个正道搬家。 这个开业仪式,齐日升把云飞公司董事长姜云飞请来了,也把韦成泰请来了,还有钱丰,这几个人任一个都能镇住场子,不至于让其他的混混闹事。因为来的混混比较多,所以只能说鱼龙混杂,不能说嘉宾云集,来宾中不嘉的多于嘉的。 仪式结束以后就是宴会。 有祝贺的客人来,没有招待不行,中国人的这个观念比较浓厚。黄三泰在附近一个中型酒店定了三十桌酒席,仪式结束后一群人都涌向了酒店。 姜云飞在仪式结束后有事,先回去了,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钱丰并肩走着,齐日升说:“你们看,这个正道搬家还不错吧,这可是我的创意。” 韦成泰说:“搬家公司也就是个象征性的,仅靠搬家过日子,多少人也得饿死。”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韦总这个说法不对,怎么就是象征性的,你以为我就那么眼浅吗?” 韦成泰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培养出一群打手,将来为你所用,所以,我说这个公司是象征性的。” 齐日升说:“韦总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这个搬家公司是根,根扎实了,才能不断成长壮大,将来,以这个搬家公司为依托,公司还要进军各个服务领域,这个正道搬家,将来就是一个大型的服务托拉斯。” 高向阳笑了,说:“还服务托拉斯,谁来管理呀,就靠那个黄三泰吗,只怕他胜任不了。”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那个管理人员天生下来就会管理的,还不是在实践中学习,在游泳中学会游泳,我记得这是那个名人说的。” 高向阳说:“实践中能学多少,管理人才首先要有文化,现代的管理人才都是大学培养出来的,先进理念很重要,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齐日升说:“那还不简单,以后公司业务扩大了,可以招聘管理人才,让黄三泰做董事长。” 韦成泰说:“又是你那理论,一国语言也不会的是老板,董事长。” 齐日升说:“这个不敢掠美,不是我的理论,我是剽窃来的。 正说着,忽然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高向阳说:“好像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韦成泰说:“太乱了,正道搬家开业,鱼鳖海怪都出来了,咱们药店以后开业,不能像这么乱。” (这几天出差,在外地,三天没上稿,抽出点时间在网吧上了一下,竟然通知上架了,很意外,连夜晚在网吧写,上稿的时候却上成公众章节了,业务不熟悉,惭愧,又写了一章,先传上来,明天才能回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打赌 第一百二十五章打赌 第一百二十五章打赌 马顺想了想,咬咬牙说:“你如果能打赢了几个,我这顿打就算白挨了。” 齐日升笑了,说:“我傻呀你白挨不白挨与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就找他们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还想像看戏看电影一样,稳坐城楼,坐山观虎斗,有必要在这儿为他们出面,让他们坐享其成,还落不下个人情。” “我提的条件不行,你提一个我听听。”马顺满脸的不服气,配合他那副被打以后逐渐肿起来的脸,显得有点滑稽。 “真让我提吗。” “你提。” “那好,哎黄总,有包间吗?” 黄三泰还没吭声,马顺就回答说:“有,大堂里是二十六桌,开了四个包间。” 马顺过来问:“什么事,齐总。” 齐日升笑着说:“我是什么总啊,这么站着说话不是个事……你把韦总、钱总他们几个往包间里招呼……走,咱们去包间里说。” 进了包间,马顺和那个板寸头跟了进来,韦成泰和钱丰的保镖坐席,齐日升和韦成泰钱丰高向阳坐沙发,马顺和那个板寸头也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以后,服务员给倒茶水,韦成泰闻闻味道,皱皱眉头说:“这个能喝吗,有好茶叶没有?没有了派个人去我那儿拿去。” 高向阳说:“韦总,你就将就吧,上山砍柴,过河脱鞋,到哪儿说哪儿的话,你听说过锻炼野外生存没有,还高级茶叶,着急了什么都能吃能喝。” 韦成泰说:“这儿没有山,也没有河,也不是野外生存,我为什么要喝这个劣质茶叶。” 马顺是混混出身,自然听说过韦成泰的大名,听见韦总要喝好茶叶,吩咐倒茶的服务员,“你去把我的那个顶级毛尖给韦总沏一壶来。” 服务员不敢抬头看老板的那副面目,答应一声去沏茶,到门外后才忍不住笑了。 钱丰笑着说:“还是韦总面子大,我们跟着沾光。” 韦成泰也笑着说:“比不上钱总面子大,钱总在政界商界都是叱咤风云。” 齐日升说:“你们两个别互相吹捧了,我们这儿还有事,等我们把事说完了,你们再吹吧。” 钱丰说:“就你们那个事还算事呀……”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怎么不算……你们是大人物,这种事当然不算了。在我们小民百姓来说,这就是大事…哎你怎么称呼?姓马,那好,马先生,马老板,你刚才要我提,那么,我们打个赌吧?” 马老板问:“打什么赌?” 齐日升说:“你既然要我指教,我也很可能输了。我们在台上表演打架,你们在台子底下看,就跟看耍猴一样,看耍猴也得给几个钱吧,咱们赌谁输谁赢。” “那是,谁输谁赢也说不定,怎么赌?”马顺问。 齐日升说:“这个赌要我说,赌注小了没意思,没有刺激性,虽然在我是指教,他们未必服气,毕竟还是打架,弄不好就断胳膊断腿的,把我伤了没什么,把你的朋友伤了,你也要花费不是?损失可能很大啊?如果有赌注,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本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你说怎么赌吧。” “赌注太大了,你拿不出来,我也不能让你打个条子,我做债主,整天上门逼债吧。所以,我想了,这顿饭钱也不多,就算是我们的赌注,如果我侥幸打赢了,黄三泰的这顿饭钱就不用付给你了,反正你都想着让这几十桌菜臭了,对这点钱也不会心疼吧?” 马顺心说,我不心疼是假的,不过,为了这个赌,也值了,我们未必输,你这小子个子虽然大,奶毛还没褪净,能在几个专业人士手里打出去才怪了,“同意。可是,你打输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打输了好办呀,饭钱照付就行了,谁也不吃亏。” “行……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我吃了亏……” “给你饭钱了,还吃什么亏?” “饭钱本来就是你们该给的,这不公平。”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逗你玩的,我打输了,除付给你们饭钱之外,自然还要付给你们等同于饭钱的人民币,买东西都要搭秤,我再给你搭一条,黄三泰把那两个打你人的名字和住处告诉你,由你随便报复去。你也给我搭点秤吧。” 马顺说:“我搭什么秤?好,还是我刚才说的,这顿打就白挨了。” “成交。”齐日升两个指头在桌上一敲说。 “那就现在上楼吧,打完了下来消停吃饭。”马顺建议。 “不妥。”齐日升摇摇头。 “为什么不妥?” “有两个不妥,第一,我们双方不会打个平手吧?总有一方打输的,赢了的心情舒畅,趾高气扬,出气都是粗的,自然吃的好喝的好,输了的垂头丧气,受了伤还要进医院,肯定吃不好喝不好了;第二,你输了这顿饭我们就白吃了,你心情不好,让服务员大厨子给饭菜里面擤鼻涕吐唾沫放水拉屎啥的,这饭还能吃得下去吗,就是没有这些鼻涕啥的,你让大厨子不用心,也炒不出个好味道。这顿饭不是吃的窝囊吗。” “啥鼻涕唾沫……哪儿有这种事。那就吃了饭吧,兄弟,你觉得怎么样?”马顺说完,看着那个板寸头。 板寸头满不在乎的说:“怎么都行,反正也就是饭前饭后,一个多小时,没多大差别。” 马顺站起来说:“那就这样了,韦总,钱总,各位吃好喝好,一会看谁输谁赢,给做个见证。” 马顺出去以后,韦成泰说齐日升:“和他罗嗦什么,虐人也不是这么个虐法,四喜或者文明,他们随便一个,抬抬指头都把那收拾了,还用得着你出手。” 齐日升说:“没事,和他们玩玩,你们都看过耍猴吧,猴子那点智力,我们看着都想笑,更何况这是人,人表情多丰富啊,有时候比猴子更可笑。” 钱丰想起齐日升虐他的那些往事,脸上就一阵阵发热,那时候自己确实像猴子一样可笑,也多亏有齐日升的那次虐,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和狂妄,说话办事收敛了许多。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朝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齐日升看见钱丰脸上的颜色,就知道钱丰心里想什么。却听见高向阳问:“你一会和他们打架,我们在下面看着,你也算是猴吧,我们都看你表演。” 齐日升说:“世上的事谁能说得清,有时候是猴,有时候是耍猴的人,随时都可能扮演不同的角色。我们农村人说的好,戏场小天地,天地大戏场,耍猴也是演戏,不管是猴是人,耍的时候都希望获得喝彩,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钱丰这时候脸色已经转过来了,笑着说:“这话有点哲学的意思。” 服务员已经把凉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齐日升对韦成泰他们说:“韦总,坐吧,中午没吃饭,肚子都饿了。” 齐日升让韦成泰和钱丰坐了上席,钱丰还要推辞,齐日升说:“咱们兄弟不讲究这个,你就安心坐吧。” 圆桌,其实也不分什么上席末席,齐日升坐在韦成泰下手,高向阳坐在钱丰下手,韦成泰的保镖马四喜和岳文明坐在一起,钱丰这一阵子低调,只带了一个保镖,坐在高向阳身边,齐日升一边给黄三泰留个位子。 黄三泰进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韦成泰和钱丰只是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他们与黄三泰这个没出名的小混混没有交情,是看在齐日升的面子上来参加正道公司开业仪式,点点头已经够意思了。 齐日升问:“都安排好了吗?” 黄三泰坐下说:“都安排好了,来的人多,我一会还要出去招呼。” 齐日升说:“今天来的人比较杂,喝酒的时候注意点,小心有人醉了闹事。” 黄三泰说:“有你和韦总钱总压阵,谁敢闹事。” 齐日升说:“别大意,搞这个公司也是抢别人的饭碗,虽然作为同行来祝贺了,喝了酒借酒撒疯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黄三泰说:“没事,弟兄们这些天没闲着,都在练,有人闹事,正好试试手艺。” 齐日升笑了,说:“没有那么快的,基本功要练扎实,不下几年苦功不行。” “齐总刚才和马顺谈得怎么样,还指教不指教他们?”黄三泰问。 “指教啊,吃了饭后让弟兄们回去,你留下来,看看,也长点见识。” “那不是找虐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鸡还能用牛刀,我都能把他们对付了。” 齐日升警告说:“别吹,这儿坐的,哪个都比你能耐大。你才带人创业,今天开业第一天,不能折了威风。打哪几个,就是杀鸡给那个马老板看,我和他打赌了,今天这个饭局,咱们输了加倍付钱,他们输了,这个饭钱就不用你掏了。你说你能出面吗,能赢回来饭钱不能?” “我可能不行……我们这是十拿十稳的赢啊,没一点悬念。这个钱省下来,正好给公司添置些行头。” 齐日升说:“世上哪儿有十拿十稳的事,我对那个板寸头还不了解,看说话的口气,说不定是个武功高手,到时候栽了跟头,你就不说这个话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拼酒与剁手 第一百二十六章拼酒与剁手 第一百二十六章拼酒与剁手 黄三泰说:“不可能,你要输了,我把头割下来,送给宋宁做个夜壶,我也不在这社会上混了……忘了对你们说了,那个留板板寸头的叫宋宁,才混社会不长时间,就是给人做打手,手挺黑的。” 齐日升笑着说:“那还是赢吧,你这个脑袋,我还要留着自己用,不能随便给人。” 高向阳问:“你不会拿黄经理的脑袋做夜壶吧?想着都瘆的慌。” 齐日升说:“脑袋做夜壶能保险吗,圆底的不稳当,弄不好就翻了。” 钱丰说:“不倒翁也是圆底的,怎么不翻,想办法加工一下就成了。” 说话间凉菜上齐了,从大堂到包间都开始吃菜喝酒,黄三泰让饭店准备的酒不是好酒,就是西阜酒厂出的西阜老窖,度数高,和北京的二锅头差不多,属于底层社会的酒,喝着烧心烧肺的。 底层的西阜人喜欢喝高度数酒,嫌低度数酒没劲。黄三泰正道搬家公司的工人都是社会底层人,多数喝劣酒是很厉害的,这个酒虽然自称是老窖,究竟窖了多长时间,也没有人知道。价钱也不贵,十多块钱一瓶,比较烈性。 韦成泰虽然已经是高端人士,由于底层养成的习惯,还是喜欢喝高度数酒,啤酒饮料一般是不碰的除非重要应酬。高度数酒也有好的,譬如西凤酒厂的65度西凤,北京六十三度的红星二锅头,韦成泰遇到知己,就喝这种好的高度数酒。 齐日升却知道,两千年以后,好几个厂家陆续推出了高度数酒,有五粮液酒厂的六十八度原浆酒,有七十度的泸州一品留香,泸州老窖还生产过七十三度的基酒。当然,还有老白干,茅台,套马竿,琅琅酒,蒙古王等。 这些酒的度数虽然高,却还比不上农村人自酿的粮食酒,最高的可以达到七十五度。据说有一种传说中的酒,能达到八十度,那就更恐怖了,差不多比得上酒精了。 五十多度的酒就能用火点着,更别说七十多度的酒了,农村把自己酿的酒叫烧刀子,细想起来确实有烧成刀子的味道。 这些人喝酒是很凶的,一个宴会,一个人喝上半斤很普通,拼开了酒,那就不是半斤了,喝上一斤多不奇怪,而拼酒在社会底层男人中间就是一种乐趣。酒宴上往往有不醉不归的说法。所以,黄三泰也不敢供应好酒,太费钱。 齐日升这一桌能喝劣酒的有齐日升、韦成泰、黄三泰,还有钱丰的保镖。韦成泰的保镖倒是比韦成泰细致些,能喝低度白酒,最喜欢的是啤酒。钱丰也算个细致人,讲究喝酒的情调,白酒太辣,喝的时候容易皱眉,啤酒味淡,喝的时候太蛮,最能体现情调的就算红酒了,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倒上一杯紫红色的葡萄酒,看着酒液在杯中柔和的流动,闻着那浓浓的果香,呷上一小口含在嘴里,转动舌头慢慢去体会那香味,然后吞下去,真是齿颊留香,没有一定的情调,是享受不到这个的。 可是,黄三泰不可能安排红酒,就是有红酒,普通红酒也品不出齿颊留香的韵味。只有那些顶级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才能品出来,就算是有顶级葡萄酒,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品,别人看了那个品的表情,只能认为是装逼。还不如欣赏喝白酒的皱眉,喝啤酒的牛饮。 但是,钱丰不能不喝酒,所以,黄三泰拆开瓶子倒酒的时候,也给他倒了半玻璃杯。西阜人喝白酒喜欢用玻璃杯子,那也公平不是,谁多谁少一目了然。钱丰是半杯,齐日升韦成泰黄三泰和三个保镖都是满杯。也给高向阳倒了半杯白酒,高向阳看着那些白酒,闻着浓烈冲鼻子的酒味,还没喝就直皱眉头。 碰了杯后开始吃菜,外面早已响起划拳吆五喝六的声音,隐隐从门缝窗缝里挤进来。 吃了一会菜,韦成泰和齐日升有意无意的拼开了酒。他们两个拼酒和那些划拳的不同,划拳喝酒是硬性任务,用小酒盅倒上六个官杯,谁输了喝一杯,有时候喝完了还要验杯,六杯喝完后再倒上,这样容易有传染病。他们两个没有人监督,碰一次杯喝下去一些,这次喝少了下次就喝多些,差别不能太明显。 两人虽然慢斟慢酌,不一会工夫竟然下去了三杯,一杯子二两多,三杯子就是七八两酒,有时也象征性的和黄三泰碰一下杯,酒喝到中间的时候,黄三泰出去招呼客人,韦成泰继续和齐日升拼酒。 韦成泰的酒量虽然大,也就是一斤多些,喝了这么多,一张脸通红,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齐日升却还好像不动声色。韦成泰伸出大拇指说:“齐老弟的酒量厉害呀,不知道最多能喝多少?” 齐日升不大谦虚的说:“喝不了多少,估计也就能比韦总多喝那么几两吧。” 韦成泰不大相信的问:“你知道我的酒量多少,就敢吹能多喝几两?” 齐日升说:“不管你喝多少,我都能比你多喝出几两。” “是吗,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今天试出你的酒量是多少?”韦成泰这时候喝得也有点大,就露出了江湖习气,说话也有点狂。 “最好别试了,韦总,你试不出来,就连他们几个加上,也试不出来,永远都多出那么几两。” “照这样说,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千杯不醉了,我不大相信?” “我自己也不信……不过,我自从喝酒以来,还真不知道醉了是什么滋味。”齐日升这个话就有点吹牛了,喝醉的时候还是有的,那是小时候的事,身体还没成熟,酒量还没练出来。 韦成泰一拍手说:“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多少年了,韦成泰都没说过不醉不归的话,这时候说出来了。 齐日升正想劝韦成泰注意身份,不要这么拼,黄天泰推门进来,有点惊慌的到齐日升跟前说:“出事了,两个小年轻喝醉酒吵架,一个把另一个的手指头用菜刀剁了。” 韦成泰正和齐日升说喝酒的事,齐日升既然说把桌上坐的几个加上,都灌不醉他,哪得多大的酒量,他就想试试,看齐日升是不是吹牛,却被黄三泰的话打断,就很不爽的说:“说他**这么不开眼,在这时候闹事,扰人的酒兴?” 齐日升站起来说:“走,看看去。” 外面大堂里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剁手指头的血腥场面发生以后,谁还有心吃饭。 说起来,江湖上的人,特别是那些小年轻,一言不合,脑子一热,冲动起来,就不计后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特别是喝醉酒以后,行为就更不受控制了。 就算是平常的老百姓又怎样,在农村,常常有人为了多占一寸庄基、一个地梁子打得头破血流,不是为了哪一寸庄基一个地梁子有多值钱,争的是一口气,认为那就是欺负人,今天多占我一寸庄基,一个地梁子,如果不吭声,下一次就可能升级,连房子老婆都占了,其实问题远没有那么严重,千百年来流传下一个宰相关于庄基的礼让故事,人们耳熟能详,真到了关键时候,谁又有那个肚量。 这两个小年轻一个姓荣,叫荣辉,一个姓席,叫席勇,两人也没有什么过节,就是在拼酒的时候发生了点口角。 那个叫荣辉的喝的有点多,席勇想趁他喝多的时候加一把劲把他灌醉,两人经过一番舌战后开始划拳。 开始的时候荣辉喝的挺痛快,几杯后就有点酒往上泛的感觉,于是把输的酒倒进一个玻璃杯里,对席勇说:“攒着,最后一口喝。” 席勇当然不愿意了。又经过一番争执,既然有把荣辉灌醉的心思,只得妥协,但是提出警告,拳划完以后必须一口喝了,荣辉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谁知道越不想喝酒,拳还越输,就和打麻将一样,手背了,走了下风,邪了,打什么来什么,不打放着偏偏沾不上,二五八、三六九的胡不过人家一个夹张子,人家胡的这个夹张子还是自*。 拳输了,这样一来,玻璃杯子里的酒就攒的多了。拳划完以后大约就是一两多的样子。 一两多酒要一口喝完,这时候的荣辉也是很不容易的,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酒已经有点上泛,这一两多喝下去,只怕当场要出丑,荣辉虽然喝得有些多,心里还没糊涂,他没端酒杯,却拿起筷子夹菜吃。 席勇不满意,把他夹菜的手挡住了,说:“不行,先把酒喝了。” “没问题,你先让我夹口菜吃。”荣辉这话是笑着说的,他倒没有赖酒的意思,就是想用吃菜压一压酒,稍缓和一下,然后把杯子里那点酒喝了。因为不想赖酒,所以心里对席勇阻挡他夹菜有点生气。不过脸上却没体现出来。 他越要夹菜,席勇偏是不让他夹,非让他先把酒喝了以后再夹菜。 僵持了一阵,荣辉的火就上来了,说:“把你的手拿走,不拿走,信不信我敢把它剁了?” 1 6 k . c n 第一百二十七章断肢再植 第一百二十七章断肢再植 第一百二十七章断肢再植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时候哪里能输这口气,席勇犟着说:“偏不拿走,要剁你剁,不剁你就不是个小子娃,蹲下尿的。” “好,你等着。”荣辉当然不愿意做蹲下尿的,也不夹菜了,站起来摇摇晃晃向餐厅外走去。 荣辉走了以后,席勇笑着说:“狗日的喝多了,再把这些酒喝下去,非醉不可。” 另一个同伴劝席勇说:“别让他喝了,走路都摇摇摆摆的,喝醉了出丑。” 席勇说:“就是要让他出丑,才有味道,说让他贪杯,到处挑衅,显得他能耐。” 另一个同伴说:“你小心点,他取刀去了,要过来剁你的手。” 席勇一咧嘴说:“取什么刀,他是尿憋,上厕所去了,说不定酒喝多,到厕所吐去了,给他个胆子,把手伸到他面前,谅他也不敢剁。” 正说着,荣辉提着个切菜刀,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后面跟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厨师,厨师老远喊着:“你拿我们的切菜刀干什么,快还给我们。”却不敢到跟前去,怕醉鬼给他们一刀。 荣辉到了跟前,大着舌头对席勇说:“把……把手伸出来,让……让我剁。” 见荣辉提着明晃晃的刀,席勇心里也有点怕,饭店厨子用的刀每天都磨,很是锋利,剁手估计像割韭菜一样,不费力气。但是,席勇不能输这口气,他手伸出来把饭桌上的菜盘子一拨拉,然后把手平放在桌子上,对荣辉说:“来,剁吧。” 他赌的是荣辉不敢剁。 混混们好多时候都是靠吓人往大混的,席勇估计荣辉也是这样。 “你以为我不……不敢剁呀。”荣辉的态度有点犹豫。 席勇也看出了荣辉的犹豫,讥笑着说:“没人说你不敢剁,你剁呀,不剁就是蹲着尿的。” 席勇最后的这句话,彻底把荣辉火逗起来了,荣辉提着刀,不剁也下不了台了,于是一咬牙,把刀抡圆剁下去。 一片惊呼声中,就见席勇的四个手指头齐齐被刀剁断,就像劈柴一样,三根指头被断裂的力量从桌子上弹到地下,一根在饭桌上弹开,被菜碟子挡住了。眼看着鲜血从席勇断裂的四个指头伤处流出来。 荣辉这一刀本来应该剁手的,因为醉酒,看得有误差,剁的不准确,只把手指头剁下来了。 剁完以后,荣辉才知道闯了祸,手中的刀铛啷一声掉在地下。 事件发生的时候,黄三泰就在不远处和人划拳,也看见了这一幕,只是没来得及阻止。 饭店老板马顺和他那几个叫来的打手坐在包间,享受的是正道搬家公司客人的待遇,本来这饭钱应该由黄三泰出的,现在虽然不确定了,那个宋宁却拍胸脯保证能把齐日升赢了。他们知道赢了齐日升,不但这顿饭白吃,还能赢回来相当于三十桌酒席的钱,马顺表示,“赢了以后,这些钱就是你们的,至于对哪两个打我的人的报复,钱另外结算。我就是为出这一口气。”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宋宁也毫不客气的说。他认为,打赢齐日升是他出力,赢来的赌注当然是他的,不能含糊。却没想到打输了怎么办,这就是人的心理膨胀,太自信。 外面剁手的事也很快传到马顺这儿来了。他们出去的时候,齐日升和韦成泰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跟前。马顺到跟前先看了看他的饭桌,见桌面上有鲜血,桌面被砍了一道痕迹,心想,使多大劲啊,一会得让他赔桌子。 齐日升却不会关心桌子,他已经让人把断掉的指头捡起来,因为手上没有消毒工具,就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起来,放在一个杯子里,看见马顺,就问:“马老板,有冰没有?” 马老板还没有从桌子被砍索赔的想法中回思过来,就说:“这大热的天,哪儿弄冰去?” “饭店里有冰箱吗?”齐日升提醒他。 马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吩咐一个服务员,“快去冰箱里弄点冰渣来。” 见席勇手上鲜血淋漓,齐日升先给席勇作了简单的止血,说是简单,实在也太简单了,就是用手帕从手腕哪儿勒了一下,还不能勒得太紧,微微渗一点血也不要紧。勒的太紧了容易造成前端坏死,就这样,过一会儿还得松一下,让血流出来,保持畅通。席勇疼得肌肉颤动,几乎昏死过去。 包扎完以后,冰渣就拿来了,齐日升吩咐把冰渣放进盛断指的杯子,天热,断了的指头腐烂了就没办法再植了。 然后,齐日升对席勇说,“得抢时间赶快送医院,断肢再植。” 韦成泰问:“能接住不能?” 高向阳回答说:“没问题,现在断肢再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这个叫切割性断离,材料没有损失,越早送到医院做手术,恢复的程度越好。” “你们谁是他的朋友?”齐日升问。 “我们就是。”在席勇身边扶着席勇的两个小伙子说。 “得把人赶快送医院,小医院不行,必须是大医院,市中心医院就行,给他父母打电话,让他父母去医院招呼。” 席勇用另一只好手掏电话,递给他的同伴。 “先打120。”齐日升吩咐。 席勇同伴先打完120,然后给席勇父母拨了电话。 等120的功夫,齐日升问荣辉,“你怎么把人的手指头剁了?” “我本来是剁手的,眼有些花,刀剁偏了。”荣辉虽然喝多了酒,心里还是清醒的,嘴上却不服软,这也是混混的通病。 “你要从手腕剁断,那还更好些……手腕好做手术。知道这是重伤害罪吗,进了公安局能判你个几年的。有钱没有?如果有钱,我们先不报案,你先筹钱去医院给人家治伤,取得人家谅解,能减轻你的罪。”齐日升给荣辉指点。 荣辉点点头说:“先别报案,我找我爸妈要钱去,我爸妈是做生意的,不缺钱。” 齐日升说:“那就好,你赶快筹钱去,越快越好。” 荣辉转身要走的时候,席勇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他去筹款,要跑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那你们就派一个人跟着……” 正说着,就有人上来报告,说120到门口了。 看着把人送走,齐日升他们回到包间,坐下以后,钱丰问:“日升,你家不是祖传骨科吗,对这个断了的指头有办法没有?” “当然有啊,过去没有断肢再植,断了指头的还不治了。”齐日升回答说。 “怎么治?”钱丰很感兴趣的问。 “很简单,对接好以后抹上药包上,换上几次药就长好了。”齐日升说得很轻松。 高向阳怀疑的说:“不可能吧,咱们都是学医的,以前,医院对断指是没有办法的,五三年,国际上的断肢再植才在动物身上试验成功,我们国家一个姓屠的医生六零年在狗身上试验,五条成功,六条失败,六二年才有人类断肢再植成功的报道,断肢再植要用到显微技术,不但要接好血管,还有神经和肌腱,手术过程很复杂,就这样,还不断有不成功的手术的发生,你用那么简单的方法能把手指头接住,谁信啊” 高向阳是学医的,他当然知道断肢再植技术的复杂性和难度,他提出的疑问就比较专业。 齐日升说:“你是学西医的,对祖国的中医没有研究,有了研究,你就不说这个话了。” 高向阳说:“你总得从技术层面说服我吧?” 齐日升说:“我肯定要说,没有什么技术层面,就是事实,我就亲眼见过一个鸡腿断了,趁热血沾上,简单的用破布包扎一下,也不抹药消毒,就长好了。这是动物,我爷爷还亲自治过一个断指头的病人,这个病人在农业社铡草的时候把两根手指头铡断了……” “你说清楚,什么农业社,什么铡草?”高向阳问。他是城市人,不知道过去农业社和农业社铡草的事,也很正常。 齐日升说:“像你这样的,到农村能把麦子认成韭菜……这样说吧,农业社就是过去农村的组织,土地是集体的,大家在一块干活……” 高向阳说:“这个我知道,没见过。” 齐日升说:“那时候没有农业机械化,农业社里要养牲口耕地种田,牲口要吃草,就得用铡子把草铡碎了喂牲口。那铡子多快呀,比菜刀快的多,铡草都是手工的,一个人压铡子,一个人偎草,偎草人的手离铡口很近,一不小心就会被铡了手指。给你解释这个费劲的很。” 高向阳没吭声。 齐日升继续说:“那个人就是偎草的时候把手指头铡了,在西阜大医院里住了九天院,那时候还没有断指再植手术,不但没治好,两根手指头都变黑了。回来以后找到我爷爷,我爷爷埋怨开始为什么不找他,现在指头都变黑了才来,那个人也不敢吭声。我爷爷是死马当活马医,把还没有粘连的手指头对接好,抹上我家的祖传伤药,包扎好以后换了几次药,后来竟然成活了,这个人现在还活着,什么时候我领你去看看那两节成活的手指头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灭此朝食 第一百二十八章灭此朝食 第一百二十八章灭此朝食 高向阳说:“你说的也太神奇了,有那么好的药吗。” 齐日升说:“怎么没有,这个药还就那么神奇。” 韦成泰问:“有这么好的药,你怎么不给刚才那小伙子用?” 齐日升说:“这说来就复杂了,里面牵扯一个信任问题,还牵扯一个法律问题,先说信任问题,就算我能治,他们也不会让我治,那个简单方法能把断了的手指头接住长好,谁信啊,连向阳都不信。” 高向阳说:“医疗是科学,我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 齐日升说:“什么是科学,什么是唯物主义,科学和唯物主义难道就仅仅局限在于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就信,看不见摸不着东西就不信,这不叫科学和唯物主义,叫经验主义。有些东西本来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经络学在中国已经是个成熟的东西吧,西方就是不承认,搞解剖的把人体解剖开,哪里有什么经络了……看看,说着说着就离题远了。” 钱丰说:“不远,听着挺有意思。” 齐日升说:“再说法律问题,我现在没有行医证,没有医生在旁边指导,哪怕医术再高,行医也是非法的,治好了好说,万一治坏了,人家告我,我要负法律责任,手不疼,为啥要往磨扇底下塞……” 高向阳打断他的话说:“不对吧,我记得你前段时间给那个小姑娘治胳膊,怎么就不是非法行医了,也不见你怕治不好负法律责任啊?” 齐日升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那壶,那个小姑娘……不是穷人嘛,穷人没钱,大医院里看不起病,我总不能看着小姑娘胳膊残废吧,就给配了点药治治,这个断指……有现成的大医院在跟前,能做这个手术,受伤的也能出起这个钱,我为什么要逞那个能,夺人家的饭碗。” 韦成泰说:“如果在医院里把指头接好……我是说,医院里断肢再植的保险系数大,人家好赖还把血管和肌腱神经给接了,你这个就是摁上,我都觉得不保险,那啥,医院接好以后,再贴上你那个祖传的药,是不是好得更快些。” 齐日升说:“看看,连韦总都不相信……不过,贴我家祖传的药,那是没说的,在这儿打个广告吧,我家这个祖传的药打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传统说法,疗伤效果特别好,不敢说生死人而肉白骨,实则为居家必备之良药。” “哪儿有卖的。”韦成泰问。 “没有。”齐日升笑着回答说,不过,他又紧接着说,“咱们以后投资开个药厂,可以自己造,这个疗伤药就是药厂的主打产品。” 高向阳说:“要说,这个药疗效真那么好的话,投资办制药厂还真是个好主意。” 韦成泰说:“先别这山看着那山高,正经把咱们药店开业了再说其他的。” “最近几天药店装修的怎么样了?”齐日升转移话题问。 “你还问啊,就我和向阳忙,你成了甩手掌柜的,几天也不见人影。”韦成泰埋怨。 齐日升笑着说:“吃国家的饭,就是身子不自由,这几天查个案子,没时间过去。” “你们是政府机关,又不是检察院公安局,查什么案子?”韦成泰问。 齐日升说:“卫生局不是有个法制与监督处吗,底下单位出了问题,就要下去查,就是内部查,也没有什么执法权。” 韦成泰说:“这样啊,哪有啥意思,店里装修完还得十多天,开业的日子我都看好了,八月八号八时八分,咱们正式举行典礼。”韦成泰说。 钱丰说:“韦总这个日子选的好,四个八,也太嚣张恐怖了。” “也是碰上的,我们的店装修完成,正好攒了这个日子。”韦成泰很谦虚的说。 “也是天意啊,说明你们这个店得天独厚,财源滚滚。” 齐日升说:“时辰就是个符号,不代表什么,关键还在人,人不好好干,时辰再好能起什么作用。” 韦成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据说国家领导人出行,也要选个黄道吉日。 “韦总去哪儿,还要选个黄道吉日?”随着话音,马顺掀帘子走了进来。脸上越发的涨起来了,青一块红一块的。 韦成泰没搭理,一个小混混,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高向阳对马顺说:“我们说我们的事,与你没关系。” 马顺对齐日升说:“饭吃完了吧,那个打赌的事,你看……” 齐日升说:“看什么,已经说了,你做准备吧。” 马顺说:“已经准备好了,饭店上面有个练功房,地方不小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现在上去,是不是?”齐日升问。 “是这个意思。搁在心里总是个事,把事办了,好进行下面的事。” “下面什么事?”齐日升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履行咱们打赌的协议,我们饭店得结账。” “你认为一定你们能赢?” “我也没说我们能赢……” “对呀,那还结什么帐,都赢不了,这个帐……还结啥意思,抹了就完了。” “可是……你还没打赢……” “还用打吗,咱们现在就去,不过,我们还没吃饭,你去让厨子炒几个吃饭的菜,现在就炒,我们上去很快就下来了,听说过灭此朝食吗,我上去把他们一灭,下来正好赶上吃饭。” 马顺心说,你就吹吧,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这是要手上见真章的,嘴上再使劲有啥用处。不过嘴上没说,还是吩咐服务员去告诉厨子炒菜,然后对齐日升说“那就上吧?” “你前面带路。”齐日升说。 顺风饭店的这个练功房不很大,也就是百余平米的样子,练功器械已经都挪靠墙,给中间腾出一大块地方,地板上铺着练功毯,宋宁和他三个手下在练功房内的木椅上坐着,等候齐日升一行的到来。 宋宁吩咐他的三个手下说:“一会我先出手,打赢了啥事没有,如果打输了,你们三个齐上,都给我下黑手,不能让他囫囵着走。” 那三个点点头,其中一个说:“老大还能打不过他,那就是个白面书生,不费吹之力就拿下了,还能轮到我们出手。” “那可不一定,你们都听说过不虑胜先虑败吗,你们别看我对那个白面书生说话口气很硬,其实也就是给他点压力,先吓唬吓唬他们,这叫心理战,那个白面书生对咱们也不是用心理战吗,前头都是嘴上的劲,马上就要开打了,这是要见手上真功夫的,就要小心些,万一那个姓齐的白面书生有两下子,咱们轻敌,不是要吃亏吗。”宋宁能懂得不虑胜、先虑败,也算的有点见识了。不过,他把齐日升说的话认为是心理战,这一点却大错特错了,这也说明他还认为自己有心理优势,无意中也带着轻敌的因素。 “我就不信那个白面书生有多大本事,老大前些时候不是打败过一个跆拳道的红带吗,我就不信一个白面书生还能比那个红带强?” “强不强的,马上就见分晓了,机会难得,你们好好看着,学几招。” “我们都想看老大的威风。” 说话间,齐日升就跟着马顺上来了。 韦成泰和钱丰认为没有悬念,没有跟上去,也没让他们的保镖去。韦成泰还对齐日升说:“快一点,别玩猫捉老鼠,这个级别的,没啥好玩。” 齐日升说:“很快,我下来的时候,估计菜还没炒好。” 有强大实力的,说话就是这么肆无忌惮,把马顺听得心里也有点忐忑。 因为酒宴还没散,不但黄三泰跟上来,手下的喽啰也跟上来好几个。 高向阳也跟上来了。高向阳喜欢看热闹,那个宋宁既然敢和齐日升比输赢,手底下肯定有两下子,这些天,高向阳也萌生了想跟齐日升学功夫的想法,他见识过齐日升撂倒钱丰的八个穿黑衣服的,又让省上两个散打高手俯首称臣的威风凛凛,心想毕业以后在社会上混,有这几下手艺,也是一个资本不是。所以,这时候也是见猎心喜。 齐日升一行进来,宋宁也站起来了,齐日升走到宋宁跟前,问:“怎么比,有什么规则吗?” 宋宁说:“按说,正式比赛是有规矩的,今天,咱们没这个规矩,啥手段都能用,谁把谁打趴下起不来,就算赢了。” 齐日升说:“那好,你动手吧,我喝了酒还没吃饭,厨房里正炒菜,咱们快打完了,我还要下去吃饭。我说向阳,黄总,你们别跟着我,站一边看着,一会就结束了。” “我也是喝了酒没吃饭,想赶快打完了下去吃饭。”宋宁还是以为齐日升用的是心理战法,也不示弱。 宋宁学的是泰拳。 泰拳是泰国的国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才正式传入中国的,属于一种技击性很强的拳术,在武学里有文练武练横练之说,泰拳属于横练,讲究用肘和膝盖击打,招式狠辣,给人一种非常野蛮的感觉,杀伤力极大。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是一个级别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是一个级别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是一个级别的 新千年以后,中国的散打和泰国的泰拳有过几次交锋,都是中国的散打赢了,这也证明散打确实比泰拳技高一筹。 不过,前几次的散打对肘和膝进行了限制,因为用肘和膝杀伤力大,一肘一膝下去很可能要人命,为保护运动员,就不准用膝肘击打,因而对泰拳的精华处有所限制。 有一次中泰对抗赛,一个泰拳手被打得恼羞成怒,故意利用双方的身体接触,把护肘退出一点,把肘露了出来。事发突然,果然打得那个中国的散打高手有点招架不住。但是,因为前面的中国选手已经获胜,改变不了比赛局面。 于是,泰拳界就不服气,提出要进行一次无限制级的比赛,可以用肘和膝攻击,让泰拳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中国有关方面研究后同意了,这样,一场泰拳对中国散打的最高级别比赛就拉开了帷幕。在那场比赛中,用上肘和膝的泰拳还是输了,尽管泰国的拳术界还不服气,挑剔规则和裁判的判罚,也再说不出什么了。 泰拳的拳法没有什么稀奇的,关键是肘和膝,肘法有扫肘、挑肘、斜肘、砍肘、砸肘、反肘,肘上的骨头多硬啊,被砸上砍上都不是玩的;膝法有直膝、跳膝、飞膝、砸膝、箍颈撞膝,让拳手把颈箍上,膝盖撞那么一下,也很要命的。 关于泰拳的厉害还有一个记载,十八世纪,也就是公元一千七百年期间,缅甸军队攻克当时还叫大城王朝的泰国,抓住了一个著名的泰拳师傅乃克侬东。拳师本事再大,在大军之中也是无能为力。 缅甸的国家领导在仰光举行大佛寺加顶庆典,兴之所至,安排被关在缅甸的乃克侬东和缅甸拳师比武,乃克侬东大发神威,接连把缅甸九名顶级高手打趴下,连缅甸国王都感叹说,泰拳师很厉害,要不是国家不行,他还能被我们抓住,当囚徒吗。 泰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传入中国以后,经过近二十年的传播,练习的人已经不少了,但是比起跆拳道还有点差距,宋宁能打败跆拳道的红带,其本身的能力已经不容小视了。也正因为如此,宋宁才觉得对付齐日升一个无名之辈有把握。 “你脱衣服不脱,等我把衣服脱了,一会打完了把衣服弄脏不好看。”宋宁给齐日升建议。 “打人不在挽袖子,不用那么麻烦,就是三两下的事,下面还有人等着吃饭。”齐日升有点不耐烦。 “那就动手吧。”见齐日升轻蔑的神态,宋宁也有点生气,心说,你想下去吃饭,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然后摆了姿势,就像拳击运动员一样,开始在地毯上跳跃,心里说,“我看你怎么三两下就完。” 齐日升没动,揶揄的说:“你跳什么,耍猴吗,我不看耍猴,来点真的。” 宋宁的怒气终于上来了,齐日升一而再、再而三的轻看他,特别是这种不屑的神色比打他一耳光子都令他难受。一跨步,一个直拳就打了出去。虽然生气,宋宁的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这个直拳就是试探,如果齐日升没防备,这个拳头就会正正的打在脸上,尽管宋宁留有后劲,打中了也不会很舒服。 让宋宁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拳打出去,就再没有机会了。 泰拳的招式不很复杂,但是没有花架子,招招实用,招式中还分个母子招,母招中有什么孟人撑柱、飞鸟掀巢、魔王捉猴什么的,子招中有狮子越涧、神猴献戒、老僧扫院什么的,宋宁都用得很纯熟。用的熟是一回事,人家让不让你用又是一回事,肘击不出去,膝盖顶不上去,一点用处也没有。 齐日升因为有韦成泰让他速度快点的那句话,他也吹出灭此朝食的牛,如果让服务员把菜送上桌,放凉了,那不丢人吗,所以,齐日升丝毫没客气,激得宋宁出手以后,哪能让他展开身形,他也不管宋宁学的是什么拳术,左手蹭的上去就叼住了宋宁的手腕。一拽之下,右手随即拍向那只胳膊的肘部。 齐日升也不知道宋宁学的是泰拳,善于用肘,肘是要曲起胳膊来用的,胳膊拉直了,哪还有什么劲力,被齐日升拍上以后,就听“咔嚓”一声,肘部就脱臼了。 齐日升这是连续动作,让宋宁关节脱臼以后并没有松手,毫不理睬宋宁的惨叫,而是转身肘击胸部,顺势一个大背挎,把宋宁抡起来到空中,重重的仰面朝天摔在地下,然后直起身拍拍手,看着宋宁在地下痛苦的痉挛,拍拍手说:“还能起来吗,能起来咱们再打。” 晕晕乎乎的宋宁挣扎了一下,还真想爬起来。他想不明白,凭他的手脚,竟没在人家手里走出一招去,而且他连人家怎么出手都没看见,也太窝囊了些。但是,随即,那断了还在疼痛的耷拉着的胳膊告诉他,就算是现在能爬起来,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所以,还不如这么躺着好些。只是这么躺着心里憋屈,屈辱, 齐日升的动作是在瞬间完成的,动作之快,拿捏之准,犹如电光石火一般就那么一闪,让宋宁来不及反应,或者说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如果没有韦成泰那句话,齐日升很可能和他玩一下,就像猫捉老鼠。玩够了再把他打趴下。那样以来,宋宁就惨了,就不仅仅断一条胳膊,被甩那么一下狠的那么简单了。在齐日升眼中,这种角色都是不屑一顾的,就像和小孩子玩耍一样,小孩子,能玩出社么花样来。 响起了一阵掌声,是高向阳和黄三泰他们拍出来的,拍完以后,高向阳对黄三泰说:“这也太快了,看着不过瘾。” 黄三泰满脸都是佩服的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还打什么,这不纯粹是找虐吗。” 高向阳和黄三泰议论的声音大,站在一边的马顺自然听见了,就在齐日升折断宋宁的胳膊,把宋宁大挎背摔在地下的时候,马顺脑袋里顿时就“嗡”的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宋宁竟是这么的不堪,却不知道是齐日升过于强大。他是商人,就要算这个帐,现在不说损失的饭钱了,这个宋宁如果有三长两短,还不得是他的事,还不得花钱,不知道要花多少,这个宋宁还能与他善罢甘休吗? 宋宁也听见了高向阳和黄三泰的议论,恨不得把头塞到地板底下去,可惜没那个力量。 宋宁这一受伤躺下,那三个同伙瞬间愣了一下,他们只见过宋宁虐人,还没见过宋宁被*,能在一招之间让宋宁失去战斗力的人他们也没见过,而这个场面就在眼前出现了,他们没有这个思想准备,所以情绪有点失措。 “有问题。”在他们的脑子里,很快出现了这三个字,这个姓齐的白面书生一定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让宋宁中了招。不然,以宋宁能打败跆拳道红带的本事,还能在他手里连一招都走不出去,那不是笑话吗。他们想起宋宁刚才说的败了的话,现在还真应验了。宋宁还说了让他们学几招,可是,一招也没走得了,还学什么呀当然,他们还想起宋宁说的要他们一起上下黑手的话,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站起来上前,先把宋宁抬出来放在一边,然后,三个人突然急行几步,呈三角形把齐日升围住了。 “哎哎,你们干什么,想群殴吗,还讲不讲江湖道义。”黄三泰吆喝着说。他是江湖上的人,出口就是江湖道义。 “你们就讲道义了,既然讲江湖道义,又下什么黑手,把我们老大弄成那样?”其中一个混混说。 黄三泰说:“谁下黑手了,是你们老大不行,自己送上来找虐,还怨别人。” 那个混混说:“我们老大是泰拳高手,打败过跆拳道红带,还能在你们手下走不了一招,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我们三个要为我们老大找回这个场子。” 黄三泰说:“找场子吗,好说,你们能找,我们也能找,我让我们的人上来,咱们都找找看,我就不信猫还不吃糨子了。” 齐日升摆摆手说:“算了,叫什么人,耽误时间,马经理,厨房的菜大概都炒好了吧?” 马顺这时候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见这时候齐日升还有功夫问菜,只能应付着说:“差不多了吧?” 齐日升说:“我对韦总说的是灭此朝食,现在菜都快炒好了,这不是耽误功夫吗,不就是他们三个吗,行,你们一块上,省得另挑荠菜的麻烦。” 另挑荠菜是土话,这三个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意思却是明白的,那就是不一个个的来,想把三个人一锅烩了。 这三个也不是易与之辈,他们学的也是泰拳,和宋宁是师兄弟,所以纠集到一块为人消灾免难。当然,说是消灾免难,实际上是把灾难转嫁罢了,把这一方的难转嫁到另一方去。 第一百三十章年轻的本钱 第一百三十章年轻的本钱 第一百三十章年轻的本钱 (又要出差,两天,明天晚上回来,尽量做到不耽误更新,在外地去网吧。看在超级傀儡敬业的份上,给张月票吧,现在还是空白。)黄三泰还要说什么,被高向阳拦住了,高向阳悄悄说:“看着吧,不会有什么事。” 黄三泰也想起那次在自己的黑诊所想收拾齐日升,反而让齐日升收拾的经过,也觉得没什么事,就放心的看。 马顺还存着侥幸心理,心说刚才这个姓齐的给了宋宁一个冷不防,宋宁可能没留心,着了他的道?现在三个人收拾他,人常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三个人打他一个,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打冷不防是不成了,看他还能怎么样。 只听见齐日升说:“你们三个觉得你们老大本事还没使出来就输了,心里不服是吧,现在你们是三个人,我让你们把本事施展开,不过时间不能大了,我还要吃饭,菜凉了吃进肚子犯胃病。这样,给你们两分钟时间,把你们的绝招都使出来,在两分钟之内要能伤了我,就算你们赢了,两分钟之内,我要不把你们全打趴下,也算我输了。伤了你们,你们也不要怪我,只能怪你们的师父教的本事不行,成不?” 只听一个混混说:“少罗嗦,谁和你打这个赌,我们想要你的命。” “是吗?给你们一个便宜,你们不占,还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手重了。”齐日升的眼睛里射出冷芒来,“嗖”的上一步,一个偏腿就向前面的混混踹过去。 那混混已有防备,见腿来的迅猛,后退一步避开,背后两个混混却扑上来,四只拳头挥舞着一齐向齐日升招呼,最可怕的是,这四只拳头前端都突出四寸长的一截钢锥。 练武的人都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人的手臂和拳头的长短是有限的,练武的人考虑到这个距离,一般情况下的闪避就有了分寸,如果给拳头前面加上一截钢筋之类的东西,打出去的效果就不一样了,攻击力也强了许多。所以,有些练武之人就把一截钢筋或者钢锥用皮筋拴在手腕上,平常拢在袖子里看不见,关键时候,在拳头突然挥出去的时候出现在拳锋前面,对方冷不防之下,就中了招儿。 这三个手腕上都有这件武器,平常不用,遇到劲敌,或者要下黑手的时候使出来,很奏效。因为他们经常用这招暗算人,所以认为齐日升刚才是用什么东西暗算了宋宁,也打算暗算齐日升,就算不认为齐日升暗算,只要宋宁输了,他们还会暗算。他们三个对互相配合是练过的,有人后退,有人上前攻击,拿捏得很准。 “好家伙,还有这一手。”齐日升堪堪避过这一招的同时,见他们拳锋上的尖锥缩了回去,明白他们运用这个已经很纯熟自如了,却不知道他们的步伐和出手的招式都是泰拳的底子,尽管和拳击差不多。 见他们使出下黑手的这一招,齐日升也不客气了,转身向一个又扑过来的混混虚踹,趁那混混一退的时候以不可能的姿势、速度和腿法向后攻击另一个扑上来的混混,那混混向后退的时侯没想到齐日升这是连环踹,前脚没踹到,后脚跟着就上来了,那混混想不到这连环三踹,被最后一脚正正的踹在胸脯上,闷哼一声,向后飞出地毯的范围,跌躺在一个跑步机的脚踏上,喉咙一恶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齐日升自然无暇顾及这位的生死,把一位踹飞之后,另一个拳头前的钢锥已经差不多挨了他的身,他的眼睛早已瞅准拿这根钢锥的手腕,伸手一抓,那手腕退缩已来不及,被他稳稳抓住了,一拽侧身,躲过另一个混混的攻击,另一只手合上去,手腕一抖,就把肩关节抖脱臼了,趁这个失去攻击能力的时候撒手,迎向最后一个混混,不闪不避,双臂十字手一架挥过来的拳头,猛靠近去,膝盖就顶在最后一位混混的小肚子上。本来应该顶在裆部,那个地方不好把握,弄不好就要命,所以就略微抬高了一点。 就这一下,那混混也受不了,疼得没有反抗之力了,齐日升顺势抓住手腕,也把关节给卸了。 然后,齐日升拍拍手向楼梯口走,还没忘了回头吩咐黄三泰,“把他们手腕上的钢锥摘了,这东西太歹毒。让他们记住,以后不能再用这么歹毒的东西。” 黄三泰和高向阳都看得眼花缭乱,觉得实在是太精彩了。黄三泰走向他们,从他们手腕上往下摘钢锥的时候,那几个丝毫没有反抗。 “听到没有,我们齐总让你们以后不要用这么歹毒的东西。”黄三泰吩咐。 那几个已经被吓破了胆,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黄三泰和高向阳带人下楼,马顺却没跟下去,他见老几位的胳膊都耷拉下,疼的齿牙咧嘴,上前关切的问:“怎么样,这是胳膊脱臼了吧?” 见人走完了,宋宁才爬起身来,看见他三个手下胳膊都耷拉着,就说:“不是脱臼能是什么。” 马顺说:“也没有人会治这个,是不是要到医院里去?” 宋宁瞪他一眼说:“都是你,看看惹的什么人呀,不知道解铃还得系铃人的道理吗,谁把我们的胳膊弄断的,你去求他们就行了。” “能行吗?得罪他太厉害了,会不会不给治?”马顺犹豫着问。 “不给治跪下也得求,我们总不能耷拉着胳膊从这儿出去,那多没面子。”这时候,宋宁还想着面子。 “那咱们都下去吧,如果求准了,在下面顺便就给治了。” 马顺求齐日升给治胳膊的时候和以前的态度大不相同,很是毕躬屈膝。齐日升倒是没推辞,只是说:“等我把这顿饭吃完。” 多受会罪,对他们也是个深刻教训,好人不受挫折,难以成才,这些混混不受挫折,也难成为好人,混混受多了挫折,说不定还能成为高级混混。 给宋宁他们安装胳膊,自然是把他们教训一通,有求于人,宋宁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听着。 下午回到单位上班,岚岚就问他,“案子查的怎么样,才两天就回来了?” “两天还不够呀,那要查多长时间?”齐日升说。 “查出啥名堂没有?”岚岚很八卦的问。 “怎么能没有名堂,要不然,让我们干什么去了。”齐日升有点不满的说。 “啥名堂啊?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不管有问题没问题,都是名堂,总不能说是没名堂。” “急死人了,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就是不坦诚。” “我怎么就不坦诚了?还记得你给我看过的保密手册不,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齐日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对我也保密呀,咱们在一个办公室,都是知情人,还保什么密。”岚岚强词夺理,理由很勉强。 齐日升说:“我知道,你重霭岚是考验我,看我的保密意识强不强,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在嘴严实这一项上,那是绝对经得起考验的,党员在敌人的严刑面前那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这个……我还不是党员,你也不是敌人,没有严刑拷打我,我就是个比喻,你别介意。” 岚岚沉下脸说:“我介什么意啊,你现在是局里的红人,我哪能跟你比。” 齐日升说:“岚岚,你说这个话就不对了,我怎么是红人了,我连具体工作都没有,就是个打杂的,烂套子,到处塞老鼠窟窿的角色,哪敢和你比,你是咱们办公室的中枢神经……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神经病的神经,而是真正神经的神经……还是有点别扭……” 岚岚打断他的话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说的啥意思,你知道这个就行了,别思想膨胀,觉得自己像个人物似的……” 齐日升也打断她的话说:“我不同意你这个观点,把自己不当个人物,难道当条狗,狗也做不了公务员啊,你说是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的,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岚岚说完,也不跟齐日升辩理了,坐到电脑跟前,也不知看什么。 齐日升在办公室没事,只有和岚岚聊天磨牙,岚岚不说话,他就拿起报纸看报。几天没来办公室,也就是几天的报纸没看,拿起报夹子,一张张的浏览。正在用心的时候,曲副局长从外面踱进来。 岚岚经常接待人,警觉,机灵,曲副局长一进来,就站起来打招呼说:“曲局,来检查工作。” 曲副局长点点头坐下。 这时候齐日升才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招呼,曲副局长就笑着说:“小齐,很用功啊。” 齐日升也笑着说:“走了几天,报纸都没看,上班没事,先看看新闻。” 曲副局长说:“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学习,我们都老了,将来的世界就是你们的。” 岚岚插言说:“曲局哪儿老了,看不出一点老的迹象。” 第一百三十一章心虚 第一百三十一章心虚 第一百三十一章心虚 曲副局长说:“年龄在这儿摆着,再有一年多就退休了,还不是老了。看见你们年轻人,真是羡慕啊,年轻就是本钱,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本钱,把本钱胡乱花,现在想起来,觉得太荒唐了。” 岚岚觉得有点奇怪,曲副局长平时是很威严的,从来不和他们探讨这些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我觉得,曲局一点也没乱花,你退休的时候是正处级,说不定还能高配,以副厅级的身份退休,我和日升不知道将来能混个科级不能?” 曲副局长说:“你们毕业能进市局机关,科级干部还不是很简单,稍微努力一下就是副处级。我是从基层上来的,在基层干,上面没人的话,正科级就是一道杠子,到那个位置就撑死了。一旦做了副县长,进入副处级,处级就简单了,就是进不了处级,临退休的时候也拿个高配的处级工资。处级又是一道杠子,除了县委书记,很少有进副厅级的,我干了一辈子,还不是在处级岗位上止步了。” 岚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起来给曲副局长沏了一杯茶,递给曲副局长说:“曲局,你喝茶。” 齐日升也不知道曲副局长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一个才进机关的学生,连关系都没过来,还谈什么科级处级,哪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不过,给耿副主席治病的时候,窦副部长倒是说了,市上和省上都在酝酿选派年轻的大学生到基层挂职锻炼,如果能被选派挂职锻炼,走这个捷径,说不定升职更快些。 曲副局长说完,接过岚岚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过了一会,见齐日升在出神,就笑着问:“小齐,在想什么?” 齐日升回过神,连忙回答说:“没想什么,就是想……我和岚岚什么时候能升上科级干部。” 曲副局长心里有事,正是找齐日升探口气,所以说了那么些话。这时候见齐日升这个态度,心里有点疑惑。他绝对想不到,齐日升的思绪随着他的话,一个大跨度,已经飞到下基层挂职的打算里去了。他哈哈一笑说:“来市局机关的,谁能没有一点关系,领导要一碗水端平,就必须讲究个论资排辈,提拔也是从年龄比较大,工作资历比较长的人员里选,破格提拔的也有,比较少一些,你们还得熬,熬到一定的时候,就能升上科级干部了。” 齐日升说:“我原来也没想过,曲局今天一说,我才这么想了一下,现在想想,又有点可笑,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曲副局长说:“也别那样说,领导用你,你不会跑也得让你跑,领导不用你,你就算会跑,也不让你跑,你们没听说有一副对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在政界,领导的喜好占很大的比例,和领导搞不好关系,领导不用你,就算本事再大,这个人才注定要埋没了。” 岚岚笑着开玩笑说:“那我们以后都要跟曲局搞好关系了,不然,曲局不用,不是把我们埋没了。” 也就是岚岚敢和曲副局长开这样的玩笑,女孩子有这点优势,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更有优势。 曲副局长说:“我算什么领导,都快退休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老猫不逼鼠了,就算有心提拔你们,副职也说了不算啊,现在是一把手负责制,什么都是一支笔。” 对这个问题,岚岚就不敢表态了,附和曲副局长的话,李局长知道了会怎么想,局里的领导,那个都不能得罪,有些领导起不了好作用,坏作用还是能起的。 曲副局长把一杯茶喝完,岚岚要给他续,曲副局长没让续,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对齐日升说:“小齐,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和你说点事。” 曲副局长出办公室门,齐日升跟出去以后,岚岚的心里就有些失落,心说这个齐日升才来几天,就成香饽饽了,余主任况副主任都对他不错,那天被李局长叫去,不知谈什么,现在,曲副局长也找他。以后局里要有什么好事,领导们想着他,好处还不是被他全占去了,我怎么办? 岚岚尽管对齐日升有好感。这个妒忌心也是很正常的。机关单位里,人人都有争胜之心,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平平庸庸老死在机关。牵扯提拔的事,过了这个村就往往没有这个店了,好朋友遇到这种事情,也要相互争个长短,更别说同事之间了,毕竟早上一步有明显的优势。 跟随曲副局长来到他的办公室。曲副局长让他坐下,拿纸杯要给他倒水,齐日升连忙站起来接过纸杯说:“曲局,我自己来。” 曲副局长自然不能和齐日升谦让,就把杯子给了他。 见曲副局长的水杯放在办公桌上,摸摸还热着,知道是曲副局长才喝过的杯子,先给曲副局长在饮水机前把杯子里的水添满。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然后才给自己沏好,坐下后放在茶几上。看着茶叶在水杯里展开,膨胀,沉浮。他不知道曲副局长找他干什么,也不好问,只能等待着,也不着急。 曲副局长的办公室比余主任和况副主任的办公室大得多,里面还有一个挂着帘子的套间,可能是休息的地方。办公桌也很大,是个向内弯的弧型,很大气,桌上有文房四宝和一些书籍,还有一排厚厚的文件夹,都很有序的摆放着。 曲副局长没有和齐日升坐在小沙发上,而是坐在大办公桌后面。随手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书籍和文件,然后对齐日升说:“南城区卫生局的高星副局长被双规了,你知道吗?” 话问出口,曲副局长就紧紧盯着齐日升的脸,看他脸上有什么变化。 高星被检察院的人带走,曲副局长很快就知道了,预料到情况有点不妙。检察院是什么时候介入这个案子的,也太突然了,事前竟没有一点消息。按说报纸刊登了黑诊所的事和南城区卫生局监督所的事,检察院不会这么快的介入,起码政府内部先自查一下,真正牵扯的大了,撞磕的人多了,该捂的盖子还要捂,最好的办法就是压制住媒体的继续曝光,让这件事淡化,时间长了,谁还记得这些破事,就不了了之了。就是媒体不断曝光,记者追访,也有办法应付,不过就是一个拖字,一个拖字,把什么都能拖垮。 除非中央媒体的曝光,那才值得重视,或者有那个领导发了话,最多也就是找个替罪羊出来,有些根基是撼不动的。 这个事检察院出动得这样快,肯定有幕后推手,曲副局长怀疑幕后推手在局里,而他还弄了一个为高星开脱的调查报告,让法制与监督处报给李局长,那不是欲盖弥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已经吩咐法制与监督科把那个调查报告要回来,重新弄。可是,巧不巧的是,李局长竟然不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问了孙鹏和乔耀成,有没有把调查组调查案子的情况对人说,孙鹏和乔耀成都说没有。他想到,齐日升是办公室派进调查组的,会不会是齐日升把消息透露给李局长,李局长在幕后推了一下手,这才促成了高星地双规? 曲副局长这一猜,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也是白搭,他坐立不安的,就转到了办公室,想在齐日升这儿找突破口。 因为曲副局长对前景有点灰心,在局办公室议论的话就有点出格,有点灰暗,不过却显得亲民了些。现在把齐日升叫进他办公室,单刀直入,就是想先从神情上看出点端倪,然后进一步把真象撬出来。 齐日升就是偷偷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其他什么也没做,对高星被双规的事更是一无所知,他觉得给李局长打的那个电话没有什么错,至于局里怎么处理,没人告诉他,他也不想问。所以,听了曲副局长的话也很惊讶,问曲副局长说:“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都写了没有问题的调查报告了,怎么突然双规?也不给咱们局打个招呼” 曲副局长问:“你真不知道?” 齐日升说:“也没人给我说呀,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搬家公司典礼去了,什么双规单规的,都是你们领导层的事,我们这些底下办事的没有必要知道,知道了也没用啊” “你也没有把咱们调查的情况报告给局里吧?” 齐日升心里一突。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不过,他觉得他把调查组没好好调查的情况报告给局长没什么错,本应该理直气壮的,大家都不给局长说实话,那还成什么体统。可是,这个事如实说给曲副局长就不好了,那不叫事实求是,叫愚蠢,曲副局长水平高了,会认为他做的没错;水平低,就会认为他在背后做小动作,给领导的尻子上尿。领导的尻子,那是随便能让人尿的,那还不打击报复,根据情况来看,曲副局长如果知道了,打击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第一百三十二章无用的灭火 第一百三十二章无用的灭火 第一百三十二章无用的灭火 他齐日升又不傻,明知道要打击报复,肯定不会说出去,没必要惹那个麻烦。不过,就算曲副局长真知道了,他也不怕,害怕蝲蝲蛄叫还不种谷子了,这是文明话,敢日驴就不害怕驴踢,这是家乡的粗话,曲副局长真知道了要打击报复,那就和他斗一斗,他又没长着三头六臂,会七十二变八十三变什么的,老人家不是曾经说过吗,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做医生是疾病斗,做公务员那就是与人斗了,既然混官场来了,还怕斗吗。 齐日升没混过官场,对官场的认识还有点偏差,其实,做官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用官话说,做官的职位不论大小,都是人民的公仆,所作所为,都是为人民服务,奋斗的目标是世界大同,进入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 那个大胡子的马克思最初提出共产主义论断的时候,也没有经过实践,只是个设想,后代们实践的时候,好像觉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尽管千变万变,做官为老百姓办事这条却是变不了的,不管什么社会形式都一样。 齐日升以前是做医生,做医生整天接触的都是病人,有些病态的想法也不为奇怪,随着以后在官路上越走越远,这个观点会逐步修正的。 所以,齐日升为了避免麻烦,就回答曲副局长的话说:“没有,我报告那个干啥,有你领导拿主意,天塌下来也有你撑着,谁还操那个心。” 说这个话的时候,齐日升的心里还是有点虚的,神情也有那么一丝异样的变化,这时候如果用测谎器检测,就能看到测谎仪上有关波形的异常变化。人的情绪反应,通过植物神经系统,直接影响身体各器官的活动,像呼吸、循环、消化、皮肤电、脑电波之类。一般人说谎话的时候,心理变化过程是很微妙的,情绪反应引起的生理变化很难自主控制。久惯说谎话的人情绪可能稳定些,却还会在其他方面露出马脚,综合分析能看出来。 曲副局长没有这个能力,齐日升的那一点点异样他虽然感觉到了,却是不能确定,牵扯到敏感问题,领导问话,有一点点情绪紧张也是正常的。 “你说这个话就不对了,怎么能是领导一个人承担责任,调查组调查案子,领导一般只是原则上的指导和监督,就和打仗一样,是后面的督战队,你们就是前面冲锋的士兵,主要的案情调查就是小组成员的责任,小组成员如果徇私枉法,领导要负责监督和追究。” “那……这个案子……我们不是去旅游了吗?”齐日升提出疑问,这个提问也是很必要的,也显得他坦荡不是,有一点疑心也不为过。 曲副局长说:“这个案子不是特殊吗,这个高星是我过去一个部下,我当副书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我和他谈了话,感觉没啥问题,想为他开脱,也是人之常情,你说是吧,你如果参加工作早些,我提拔了你,如果没多大问题,也会为你开脱的。就这样,调查材料形成以后,还不是开了个会,让你们对调查报告提出意见,你们不是也没提出什么吗,集体的事就要集体负责,这是常识,明白吗?” 齐日升点点头说:“明白了,曲局。可是,这个高星……南城区卫生局的高副局长,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应该知道吧?” 曲副局长说:“这几年我调到市卫生局,和他基本上没啥接触……人是会变化的,他以前没问题,不等于以后没问题。在这个事上,高星可能欺骗了我?现在他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很可能有问题……不过,结论没出来以前,谁也不敢肯定,双规干部,也有被冤枉了,最后纠正的。” “那……我们怎么办,另外调查?把那个材料修改一下,再报上去?”齐日升小心的问。 “没有那个必要了。”曲副局长说,“咱们就是内部监督调查,如果真查出大问题,还是要通过检察院来解决,现在检察院已经插手了,咱们这个材料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没有价值,还给局里报不报?”齐日升又问。 曲副局长叹口气说:“法制与监督科工作积极,材料已经报到局里,交给李局长了。” “那怎么办。”齐日升问,这个事,齐日升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向曲副局长请教。 “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曲副局长说,“这个事就看李局长的态度,李局长认为不是个事,就不是事,认为是个事,我们调查组就有责任,我和你们都要负责任,至于责任有多大,还要看检察院那边的情况,但是,如果李局长知道我们没好好调查就拿出这个结论,不管高星有没有问题,,那就成了我们的工作态度问题了,这是个原则问题,对以后的升迁都有很大影响,你才参加工作,开始就出现污点,以后还怎么发展。” “可是……我和孙鹏乔耀成他们确实是旅游去了……” 曲副局长打断他的话说:“这个理由能说的过去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责任心哪儿去了,调查案子,去旅游,花费多少,用的是谁的钱,经得起审查吗,一审查,准露馅。” “这个旅游……曲局也点头同意了呀” 曲副局长说:“我是点头同意了,我也敢承担这个责任,我是快退休的人了,没有上升空间了,谁还能把我怎样,你们年轻人路还远,不能因这个影响了你们的前程。” “曲局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旅游的事,我们不能说出去,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曲副局长笑着说:“你脑子转的挺快,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还有那个材料,局里问的时候,就说我们经过详细调查了,至于真假,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没调查准确,只是我们的失误,工作失误总是难免的,承担这点责任就行了。” “行,就按曲局说的办,还有什么事吗。” 曲副局长说:“别急啊,再坐坐,茶都凉了,这个茶,到二水才有味道,你把凉的倒了,接热的。” 曲副局长找齐日升是灭火,同样的灭火也针对了孙鹏和乔耀成。孙鹏和乔耀成还有直接上级薛春处长,曲副局长问他们旅游的事薛春知道不知道?孙鹏参加工作四年多,已经是副科级了,乔耀成虽然还是个科员,也已经有了比较丰富的官场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自然不会让曲副局长抓住什么把柄。 其实,不仅仅是齐日升打电话把调查情况反映给了李日新局长,孙鹏和乔耀成商量之后,也同样把电话打给了他们的薛春处长,在机关单位,越级汇报是犯忌的,齐日升可以把电话打给李局长,他们不行。孙鹏和乔耀成这样做是中规中矩的。他们调查案子被安排旅游,这就是个明显的问题,纪律不允许,为前途着想,汇报是明智的。薛春处长年轻,也想求进步不是,怎么会承担这个包庇的责任,就把情况给李局长作了汇报。 李局长通过市检察院督促南城区检察院介入,也符合程序。检察院主要负责的就是干部违规违纪贪污贿赂,一个市局主要领导提出对下属单位的行为进行调查,又有报纸报道的事由支持,调查一下也没有什么错,如果没有问题,拿出一个没有问题的结论就行了。至于诬告或者打击报复,那就是另案处理的问题了,当事人举报以后,再查就是了,这也是他们的受理调查范围。 所以说,曲副局长做的那些灭火行为都是无用功,做错了一件事情,一般情况下捂是捂不住的。 现在,曲副局长心里最怕的还是高星进去以后把给他行贿的事说出来,临近退休了,弄进去关几天人受不了,如果被判实刑,连公职都失去了,那个落差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这样一想,那个材料倒是个小问题了。 第二天上班,李局长让秘书把曲副局长叫到他办公室,,对曲副局长说:“高星被双规了,你该知道了吧?” 曲副局长点点头说:“知道了,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李局长说:“有没有问题,检察院将来会有结论,可是,咱们这个调查材料,也太干净了吧?” 曲副局长说:“是有点干净,我觉得,还是要提高我们办案人员的工作能力办案水平……不过,这个案件调查起来,难度还是很大的,一些证人都消失了,找不见,又没有对账目进行清查……清查账目这不是我们的事,要和南城区区委区政府取得联系,那样,会把事情弄大,影响不好,所以,我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动账目为好,这也是保护干部的一个措施。这个调查报告调查的时间短,做的比较仓促,可能与事实有出入……” 李局长指出说:“不是有出入,而且很可能出入比较大。” 第一百三十三章举重若轻 第一百三十三章举重若轻 第一百三十三章举重若轻 曲副局长说:“调查报告就是个样子,关键还要看检察院最后的结果,检察院插手了,进入了法律程序,我们不需要再调查了吧?” 李日新局长说:“不查了,咱们查的是违纪,检察院进入法律程序,违纪就成小事了,我们的干部,最怕的就是贪污行贿受贿,高星如果有这方面的事,就比较麻烦。” 曲副局长说:“估计没有吧,听他的口气,好像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不过,我也不敢肯定……” 李局长说:“你过去是他的领导,跟他有没有经济方面的往来?有了,就要早作打算,当然,没有最好,高星被双规以后,可能什么问题都会交代的。” 曲副局长说:“我与他能有什么问题,就是过年过节来看我一下,提点土特产,也是人之常情啊,我不能不收。” 李局长说:“没有就好,咱们再说说哪个调查报告的事吧?” “调查报告还有什么事?”曲副局长警惕的问。 李局长说:“开始收到这个报告,我看了以后没什么大问题,还很高兴,觉得我们的干部素质还是好的,紧接着高星就被双规了,我心里就很不舒服,这不是被别人打了一记耳光吗,本来想把你和薛春叫来问,恰好下午市上书协有个书法笔会,我去参加了,这个事就耽误到今天。” “李局怎么处理这个事?”曲副局长脸上颜色有点变。 李局长说:“后来我又想了一下,这是我们局里的事,搞得沸沸扬扬的有什么好处,也显得我们领导层无能,驾驭不了全局,所以,我想就这么算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响也不比较好些,曲局说是不是?” 曲局长松了一口气,说:“我也觉得不宜大张旗鼓,家丑不可外扬吗。” 李局长把那份材料从桌子上拿起来,递给曲副局长,说:“把这个材料毁了,今后就当没这一回事,省得处理了让同志们思想背包袱,政治上损失,影响以后的进步,不能因为一个高星牵连,让同志们遭受无妄之灾。” “李局想的挺周到的。”曲副局长接过材料,脸上露出了笑容。 “下不为例。”李局长说,“虽说不处理了,问题还存在,你和薛春要对法制与监督科的同志加强思想教育,以后查案子要认认真真的,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我们一定加强思想教育。”曲副局长说。 “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因为南城区黑诊所被报纸报道,咱们局的工作有点被动……我想了一下,打算在全市城区和区县开展一场大规模的打击取缔黑诊所活动,给市政府一个交代。我把这个想法和柳副市长说了,他很支持,让我写个报告,把怎么开展活动递到市政府,市政府研究以后以两办的名义发个通知,咱们的文件作为附件,让各区县执行就是了。具体协调监督汇总上报是咱们卫生局。曲局你要担起这个责任,法制与监督处配合办公室正起草这个文件,你过问一下,把好关。” 曲副局长说:“太急促了吧,报纸才报道,我们就开展活动,好像是挨了鞭子,还要拽磨子,有点打自己脸的意思。至少也得等舆论稍微平静以后再开展,也主动一些,有面子一些。” 李局长说:“报纸报道以后,让我们调查是市政府督促的,高星去报社闹事也惊动了市政府,检察院也很快出面了,如果我们不赶快拿出一点态度,就不仅仅是挨鞭子的问题了,赶快行动,还能主动一些。” “那就这样了,李局。”听李局长那么一说,曲副局长估计李局长在这件事上也是被动的,把假调查报告压下来不处理,也是怕事情闹大。他见话已经说完,就告辞了。 曲副局长往外走的时候,李局长望着曲副局长的背影,心想,他说与高星没什么经济上的交涉,不会是假话吧,如果有问题,曲副局长就是被高星连累了,多半辈子干下来了,也很有能力,临退休出点问题,也太不值得了。 李局长其实也并不想把曲副局长怎么了,到这个地位,什么也都看开了,副厅级干部,肚量也不是一般的,他就是想借这件事让曲副局长驯服一些,毕竟都是同僚,他可不希望曲副局长落马。 曲副局长则在回思李局长的话,李局长轻易放过了他,这是他没想到的,他已经做好了与李局长争一争的想法,如果李局长抓住这件事不放,他就要敞开辩辩这个理,姓曲的不能轻易随便被人捏扁捏圆。 李局长轻轻提起,又轻轻落下,他心里一件大事就了了,现在就有时间来应付高星那边随时会甩过来的雷管,引爆他身上的炸弹。 齐日升仍然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看报纸的同时,脑子里还在不断回忆昨天晚上和苏茜茜的缠绵。 自从那天请苏茜茜他们吃饭唱歌以后,他没联系苏茜茜,苏茜茜也没联系他。曲副局长和他谈完话后回到办公室,岚岚就问他曲副局长和他说什么。他嘴里吱唔着说,“没说什么,就是拉拉家常,柴米油盐酱醋茶。” 和曲副局长的谈话内容当然是不能对岚岚说的,不仅仅是岚岚,对谁也不能说,说也没办法说,因为还牵扯到自己。 “胡说八道,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曲局能跟你说这个,还拉家常,曲局就不是婆婆妈**人。”岚岚对他的应付的话提出了异议。 齐日升辩解说:“怎么不是,我一进曲局的办公室坐下,曲局就给我沏了杯茶,递到我手里……” 齐日升的话真真假假,前面两句句是真,后面两句是假。坐下是真的,沏茶是假的。他在紧张的思考,怎么才能把岚岚应付过去。 岚岚打断他的话说:“曲局给你沏茶,美的你,我就没见过曲局在他办公室给咱们下属沏茶。” 齐日升说:“你没见过不等于没有,这是你孤陋寡闻,曲局还真就给我沏了,我没让他沏,自己接过来了。” “我就说嘛,曲局能给你沏茶,递到你手里,还没说就露馅了。”岚岚讥笑说。 齐日升说:“我也没说错,正经是曲局把放了茶叶的茶杯递到我手里了。” 岚岚说:“哪又说明什么,就算曲局给你沏了杯茶,递到你手里又有什么意思,曲局又不是中央领导。” 齐日升说:“中央领导又有啥意思?” “那你还吹?” “我怎么吹了,你问我话,我刚说了没几句,就被你打断……算了,不说了。”齐日升故意拿捏说。 “行,行,就算你没吹牛,茶沏好怎么样了?” “跟你说话费劲……别瞪眼,瞪什么眼啊好好,我说,茶沏好以后,香气冒上来,我就开始评价曲局的茶叶……” “你能懂什么茶叶,还不是胡说八道。” 齐日升不服气的说:“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我懂茶叶的时候,你还没生下来……” 蓝蓝的眼又瞪起来了,“你说什么?我还没生下来?拜托,少胡说八道些好吗,我比你年龄大,你倒比我生的早了,有这种事吗?” 齐日升心说,我是从穿越前算的。但是,这个话说不出口不是,只得承认说:“口误,口误,不过,我懂得茶叶是早些,很小的时候,爷爷就给我教辨认茶叶的知识,对茶叶精通,不管什么样的茶叶,闻见味就能辨别出来。” “就算你精通了……曲局给你喝的什么茶叶?” 齐日升说:“当然是顶级的龙井了,龙井茶又分狮峰、龙井、云栖、虎跑四大类……这个你可能懂,我就不卖弄了。” 岚岚说:“你卖弄吧,显得你能耐似的。” 齐日升不满的说:“我是和曲局评论茶叶,又不是和你。” 岚岚说:“刚才明明是对我说的……你胆子多大,敢在曲局面前说那个话,看不抽你个嘴巴子。” 齐日升说:“就算是对你说的,也没说错呀,是不?我和曲局评论的时候,只是说曲局茶叶的优劣,曲局的茶叶确实是极品明前,一芽一叶,根根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就是俗称的一旗一枪……” “日升,给岚岚吹什么旗枪的,是不是说的龙井茶。”随着话语,况副主任进办公室来了。坐下以后说,“你们两个不好好工作,在这儿评论茶叶,我在走廊里都听见了。” 岚岚说:“齐日升没事,我可是忙着……刚才,曲局把他叫走了,回来说曲局请他喝茶,拉家常,就给我在这儿吹开了曲局的茶叶。况主任,你也懂得喝茶,你觉得他说的对不对?” 况副主任说:“什么对不对的,我就听见了两句,还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就敢评论,我是神仙啊哎,岚岚,你刚才说,曲局请日升喝茶了?” 岚岚说:“是呀,请他喝茶了,他说喝的是龙井。” 况副主任说:“曲局喜欢喝红茶,哪儿来的龙井?” 第一百三十四章笼络 第一百三十四章笼络(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笼络(求月票) 齐日升说:“我也不能骗岚岚呀没有哪个必要……曲局确实给我喝的龙井,我想起来了,曲局确实喜欢喝红茶,他的杯子里就是红茶……” 岚岚说:“你不是能闻吗,曲局杯子是什么红茶?” 齐日升挠挠头说:“这个……好像当时没注意,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是云南金芽。” 况副主任笑着说:“确实是云南金芽,这个茶叶就是我去给买的。不过,我想你不是闻出来的,一定是看见了曲局的茶叶盒子,那上面的字很大,就是金芽。” 岚岚也笑着说:“原来,你是看见了茶叶盒子,我还以为你真懂茶叶。” 齐日升很正色的说:“我没说假话,我可没看见什么茶叶盒子。有机会什么时候给你表演一下,你就相信了。” 况副主任说:“世上懂茶叶的人不少,我就见过一个茶叶商,神了,无论什么茶叶,蒙着眼睛闻一闻,就能说出名字和品级,那可是真功夫。” 岚岚说:“齐日升又不是茶叶商。” 况副主任说:“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说美食家吗,做的没有吃的精,做的数量有限,吃的是无限的。可是,曲局什么时候有龙井了,那天也上他那儿去喝一杯品品。说起喝茶了,日升,你又没事,走,到我办公室喝茶去,我考考你,品品我那是什么茶。” 岚岚不满意的说:“不给齐日升安排事,整天悠悠荡荡的,看着都羡慕,就把我一个人捆死了,在办公室一步也动不了。” “那是你的岗位重要,领导信任。”况副主任说。 岚岚说:“你就是领导,也不信任我,从来没请过我喝茶。” “我可不敢随便请你喝茶,有瓜田李下之嫌。”况副主任笑着开玩笑。 “看况主任说的啥话,领导还和下属开这种玩笑。”岚岚娇嗔的说。 况副主任说:“我说的是实话,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处处都要注意……等你做了领导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女的,跟你们不一样。” “嗯女的,是有点特殊……这个问题咱们以后探讨……,日升,咱们走吧。”况副主任说。 在况主任办公室坐下以后,况副主任边给齐日升沏茶边笑着说:“我的茶叶,可能没有曲局的好?” 齐日升说:“况主任,我自己来吧?你这个茶叶就很不错了,是大红袍。” 况副主任说:“跟我你还客气,咱们是同甘过苦共患过难的,换一句话说,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不错,我这个茶叶是大红袍,一个朋友送的,没有包装,听说级别不低。” 况副主任没让齐日升自己沏茶,而是给齐日升沏好,放到齐日升面前,说:“泡一会,用这个杯子喝这个茶叶,糟蹋了,应该有专用工具,能营造出一种气氛。” 齐日升说:“这个杯子就行……我是农村出身,粗人,没那么多讲究。” 他看得出,况副主任的情绪很好,不像前几天跟他拉闲话的时候那么满腹心事。人的情绪是随着心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况主任肯定有什么喜事了。他知道,况副主任所说的同甘苦共患难是指那次和毛伯运的人在健身房的那次生死之战,况副主任同样担着心,他齐日升如果被打死了或者打残了,况副主任都脱不了干系,最后什么事也没有,还不是挨了李局长的批评,所以,说同一壕的战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坐下以后,况副主任说:“你这几天不是配合法制与监督处查案子去了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齐日升谨慎的回答说:“还好,我是配合,没有深入参与,再说我也不懂……我看了那个调查报告,好像没什么事?” 况副主任笑笑说:“没什么事?那个高星已经被双规了,还能没什么事,曲副局长下午找你,就是说这个事吧,他是查案子的具体负责人。” “况副主任怎么知道高星被双规了?”齐日升没正面回答况副主任的话。 况副主任说:“西阜市说小不小,说大又不大,本系统的事,有前几天的报纸报道,关注的人多,风声还是传的很快的,我知道也不奇怪吧?” 齐日升说:“是不奇怪,况主任的人缘广,消息灵通,这种事还能不知道。” “你刚才说,你们报的那个调查材料,没有什么事……也就是说,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况副主任追问。 “我对这个……也不大懂,看不出来什么……那些都是领导关心的事,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看我这脑子,忘了况主任也是领导了,你该关心的。” 齐日升打岔的水平不低。 况主任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说:“我算什么领导,主任,还是个副的,就像你说的,关心这个是没有用处,可是,你要知道,在机关里,对任何事都要关心,说不定有什么事就影响到你,牵连到你,掌握的信息多了,就能从全局出发考虑问题,不至于犯决策性错误。你现在可能还没有这个觉悟,以后,随着你地位的升高,就知道信息的重要了。” 齐日升说:“况主任经验多,以后多给我指点,省的我犯错误。” 况主任心里一动,说:“我看你这个性子,察言观色的本领差,性格洒脱,棱角分明,好像不适合在机关发展。” 齐日升说:“我也有这个感觉,机关里琐碎事太多,又不能自己拿主意,干啥都缩手缩脚的,好像手脚被绑住一样。” “就是呀,机关单位就是这样。等你适应了,棱角也磨完了……有没有到基层去发展的想法?”况副主任的语言转换速度不慢。 “有啊,这只能等机会了,不是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目前就有一个机会,你想不想下去?” “什么机会?看适合不适合我干?” 况副主任思考了一下说:“给你说了吧,不过,这个事目前还没有决定,你可要保密,不能说出去。” 齐日升说:“况主任放心,我是学了保密条例的,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 况副主任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因为事情还没有眉眼,传出去,万一不行,那不是丢人吗,所以要先保密。” “什么事呀?”齐日升的好奇心被逗起来了。 “我可能要到底下那个县去任副县长?”况副主任说。 “那好啊是提拔了吧?” 况副主任说:“提拔了,我现在是正科,任副县长就是付处了。” “祝贺况主任。”齐日升由衷的说。 “我如果去当副县长,你想不想跟我一块下去?” 齐日升说:“你当副县长,我下去干什么?我也干不了什么呀” 况副主任说:“你做我的秘书,我绝不会亏待你,比你在机关升迁快得多。” 况副主任能捐弃前嫌,让齐日升将来做他的秘书,是考虑他下去孤零零一个人,得有个帮手。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帮手帮他,想飞都展不开翅膀。齐日升能打,有些事情非武力解决不可的时候,让他出面,省多少事啊 谁知道他这个建议,齐日升一点也不感兴趣,窦副部长已经答应他挂职的事,柳副市长也与他熟识,到时候帮一下忙也是可能的,一下去就挂个副职,说话算数,不比做一个副县长的秘书强?再说,他本来就不愿意干服侍人的事,让他服侍况主任,那也太掉份了些。所以,他听了况副主任的话,摇摇头,对况副主任实话实说:“我这个人,不适合做秘书,一个是懒,不会服侍人,再一个就是还没做好下去的心理准备。不过,况主任看得起我,这个情分我心领了,以后一定报答。” 听见齐日升说这个话,况副主任也很失望,心说,我让你做秘书是看得起你,提携你,你还一羝角把我顶到了南墙上,我看你以后还能有个啥发展,忽然心里又一动,想起齐日升能安排进市局做公务员,好像上面也有关系,可能看不上这个秘书的缺,就敷衍说:“你还是考虑一下,行了就告诉我,机会一旦逝去,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齐日升点点头,“好,我再考虑一下。” 下班以后,齐日升身体有点躁动,想起了苏茜茜,就给苏茜茜打传呼,打了两遍,苏茜茜才回过来电话,问他:“有事吗?” 齐日升说:“我怎么觉得你声音不对,没发生什么事吧?” 苏茜茜说:“没有,能有什么事。” “你出来一下,咱们一块吃个饭。” “我就那么听话呀,你让我去我就去,我是你什么人呀?” “到底怎么了,你这么个态度?”齐日升追问。 “没有怎么。” “没有怎么,你这么个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有老婆,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站街女,是不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花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花心(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花心(求月票) “谁说我有老婆了,那天晚上的事你还没忘呀,那都是岚岚胡说的,你也相信。”齐日升很有些无奈。 “相信不相信的,我看的是事实,那天以后,你再没给我打过传呼,我想听你解释都没机会,证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女人家就是疑心重,一旦与男人有了恋爱关系,就会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不过,苏茜茜的怀疑还是很正确的,齐日升没被冤枉。 “茜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我心里怎么能没有你,这几天不是忙工作吗,你出来,咱们好好说说行不行,不要带你那些姐妹,有电灯泡,一些话就不好说了。”齐日升这样说,就是哄女孩子了。不过,齐日升对苏茜茜还真是真心的,只不过有个比苏茜茜好得多的向雪珂,让他纠结罢了。 “我去,你又花言巧语的骗我,这个事咱们得说清楚,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做第三者。”苏茜茜的声音有点哽咽。 “要说清楚,咱们总得见面吧,电话里怎么能说清楚,你过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苏茜茜犹豫了一会,这才说:“好,我过来。” 放下电话,齐日升心里就有些纠结,想起网络上的那些种马,觉得那些主角实在太强大了,一个人可以拥有五个六个、十个八个美女,而且这些美女之间还不妒忌,像姐妹一样相处的很好,甚至还3*4P5P6P的大被同眠,统统他**是扯蛋,他仅仅一个苏茜茜,就因为向雪珂是他老婆,穿越以来还没到手,岚岚一句话就惹起了麻烦,以后苏茜茜要是知道了向雪珂真是他老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齐日升现在后悔和苏茜茜有那么个身体接触了,农村女孩子不比城市女孩子,城市女孩子受性开放的自由教育和熏陶多些,对发生关系不大在乎,农村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对贞C看的很重,有了那种事,就非娶她不可。正因为这样,过去农村有些浪荡子,故意**漂亮姑娘,而姑娘的家长把这当做丑闻,不敢说出去,有些就直接把姑娘许配过去了。 现在农村的人思想意识比过去是大大解放了,但是,在偏远的农村,这种事还是累见不鲜。他和苏茜茜有了关系,苏茜茜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怨恨他也是正常的。因爱成仇,在现实中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走过来的苏茜茜穿件淡黄色碎花的连衣裙,脖子上是串白水晶项链,齐日升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苏茜茜就穿着这件连衣裙,只是那天脖子上的项链是珍珠的,他还记得揭开裙子,褪下小裤头,刺进去那一刻的美妙。现在的苏茜茜佩肩发有点散乱,脸上没化妆,虽然显得有些憔悴,但却显得楚楚可怜,显现一种异样的慵懒秀美。 “你终于来了,想吃什么”齐日升想拉她的手,被她一甩,就有点儿尴尬,连忙跟上去。齐日升知道女孩子犯小脾气,男孩子必须低调点哄哄,就没事了。 两人并肩走着,齐日升说:“去哪儿吃饭,你总得说一句话,咱们就在这大街上走着呀?” 苏茜茜说:“吃饭那么重要吗,你要说什么,赶快说,我气得几天都没好好吃饭。” 齐日升说:“没有一点心胸,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句捕风捉影的话,就让你饭都吃不下了,没有那么夸张吧?” “怎么没有,人家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你们男人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道我们女孩子是把全副身心托付给你们,感情被玩弄了,心上受的伤有多大。”说着话,苏茜茜又流下眼泪,连忙伸手擦了。 “你说这话我不赞同,我确实对你是真心的,绝对没玩弄你的感情。”说这个话的时候,齐日升心里有点虚,他知道他是不会与苏茜茜结婚的,因为有向雪珂,中国是一夫一妻制,他绝不会因为苏茜茜而放弃向雪珂,而苏茜茜,他也不想放弃。 男人就是这么矛盾。所以,就有人总结出,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而女人在一段时期只能爱上一个男人。男人可以把感情分别投入,女人却只能专注一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当然,有些特殊情况除外。 “那你说说,你那个老婆向雪珂是怎么回事,我回去细想了,你不会无缘无故对那个岚岚说那个向雪珂是你老婆。” 齐日升说:“我的姑奶奶,这个事不是在大街道上说的,咱们把饭吃了,去我那个出租屋,我再好好给你解释,行不行?” 苏茜茜哼一声说:“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怎么编,把我哄过去是吧?这个事你不给我个明确答案不行,我不能蒙在葫芦里啥都不知道,你想怎么哄就怎么哄。” “我哄你干啥……咱们到底吃什么呀?” 苏茜茜说,“夜市吃羊肉串,我吃一斤,这些天都饿瘦了。” “吃一斤啊那是羊肉,不是稀饭凉皮……就是凉皮,你也吃不了一斤。”齐日升故作惊诧的说。 “吃不了我打包,管得着吗,你光说吃不吃?” “吃吃,当然吃了,一斤羊肉,又不是啥好东西,还吃得起。” 他们来到箱子庙街夜市,还是在卖云南过桥米线的店里要了个包间,两人要说话,在外面不方便。 齐日升吩咐进来的店老板说:“先来一斤烤肉,两碗过桥米线,两瓶啤酒,一瓶饮料,饮料是酸奶,高级些的。怎么样,茜茜?” “随便。”苏茜茜说。 米线很快端上来了,过桥米线跟普通的米线吃法不一样,普通米线就和吃汤面条一样,在碗里调好油盐酱醋就行了,过桥米线有一碗汁子,煮好的米线端上来,从这一碗过一点到有汁子的碗里,边吃边过,就算是过桥了,和西阜的裤带面差不多,女同志爱吃这个。 几天没好好吃饭,苏茜茜今天见到齐日升,尽管气还没消,肚子也饿了,觉得米线很香。 吃饭的时候,齐日升不想跟苏茜茜谈论向雪珂的事,就另外找了个话题,说:“你埋怨我不给你打电话,你知道我干啥去了,这几天局里有个案子,我配合其他处去查案子了,到铜丝峡去逛了两天才回来。” 苏茜茜边吃边说:“你是学医的,又不是公安局,会查啥案子,还不是装样子,你干那个,就是不务正业。” 齐日升也边吃边说:“进了机关,我现在就是个打杂的公务员,让干啥就干啥,也是个锻炼,有一种新鲜感。” 苏茜茜说:“我看那个岚岚……好像对你有意思,你们在一个办公室,她不会对你性骚扰吧?” 听苏茜茜又提起岚岚,他与岚岚目前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实际上是他对岚岚有偶然的语言骚扰,所以,齐日升不怕就这个话题进行讨论,他说:“说你疑神疑鬼,你还不承认,我们只是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怎么就性骚扰了,况且,一般都是男的对女的性骚扰,哪儿有女的对男的性骚扰的。” “那就是你对人家岚岚性骚扰了?” 齐日升说:“茜茜,你也不能这么推理呀,女的不骚扰男的男的就骚扰女的,逻辑不通。我难道就那么不老实?” 苏茜茜说:“你以为你老实,你要老实也不会在宾馆里对我那样,大天白日的,让人撞见,羞都羞死了。” 齐日升见了苏茜茜羞涩的神色,刚想说什么,店老板推门进来了,盘子里端着烤肉,放在桌上说:“你们的一斤烤肉。” 齐日升见老板进来亲自送烤肉,就问:“怎么不见你们服务员,你亲自送呀” 小老板说:“服务员回家不干了,新服务员还没招下。” 齐日升想起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韦成泰调戏那个女服务员,那个女服务员装昏迷,他给号脉,号出怀孕的事,好奇心上来,就问老板,“还记得我吗,我来这儿吃你们几次烤肉了。” 老板摇摇头说:“来吃饭的人多了,记不得。” 齐日升说:“那次,有人调戏你们女服务员,我给女服务员号脉,号出怀孕了,该记得了吧。” 小老板对这事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就说:“是你,你们的人调戏女孩子,你还号出怀孕,可把我害惨了。” 齐日升说:“对不起,我也是无意的,你爱人一定折磨你了吧?影响了你们夫妻关系,真的对不起了。” 小老板说:“男人吗,敢作敢当,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只是那个女孩子……太可怜了,被我老婆撵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一直没有音讯。我也很担心,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都是你们造的孽。” 苏茜茜说:“你也不能怨别人,你要不花心,不做那种坏事,不是没事吗,就算那次没号出怀孕,迟早总要暴露的,纸里面还能包住火。实际上,还是你造的孽,没有因哪儿有果。” 小老板说:“那次如果不暴露,我会想办法安顿好,不让我老婆知道,不是没事了。这一下,不仅是担心她安全的事,到时候抱个娃过来找我,就麻烦了,埋的这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爆炸。” 第一百三十六章情意 第一百三十六章情意 第一百三十六章情意 齐日升说:“该爆炸总要爆炸,那个女孩子,你还是要找,当初,你们还是有情义的,这个事要善始善终,最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老板说:“我明白这个道理。” 劝了一番小老板,小老板走后剩他们两人的时候,苏茜茜说:“这就是你们男人,那个女孩多惨啊。” 齐日升说:“小老板也惨,找不到那女孩,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苏茜茜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老婆能允许他把那个女孩养着。如果离婚,他老婆不是也惨了。两个女人中,反正总有一个受伤害的。” 齐日升不想和苏茜茜讨论这个问题,说:“管别人的事干啥,快吃烤肉,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以后,齐日升和苏茜茜回到出租屋,齐日升打开电视以后对苏茜茜说:“天热,你不洗个澡去?” 经过吃饭的缓冲,苏茜茜心里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见齐日升让自己洗澡,就红着脸说:“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能进去。” 齐日升说:“我进去干啥,又不是没见过……好好,我不说还不行吗,快洗去,一身的汗,洗了就凉快了。” 苏茜茜进去,还不忘了把厕所门插上,齐日升说:“插门干啥,不嫌热呀,捂出痱子来了。” “捂不捂的与你没关系。”苏茜茜在厕所里面说。 “要不要给你搓澡?” “不要,你要进来,我就恼了。” “不要就不要,你以为谁愿意给你搓澡似的。” 里面苏茜茜哼一声,然后就听见水响的声音。 洗澡出来的苏茜茜珠圆玉润,皮肤洁白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显得很弹性。齐日升看的时候,苏茜茜斥责说:“看什么,没见过吗?” 齐日升说:“茜茜真漂亮,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害。” 苏茜茜说:“现在看我漂亮,见了更漂亮的,就把我忘了。” “看这话说的……我也去洗个澡。” 齐日升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条裤头,最大限度的把他的肌肉展示出来,也显示出裆里一团鼓鼓囊囊的硕大。他肚子上没有坠肉,身材很匀称,整个看起来很协调,也很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苏茜茜瞄了一眼,就赶忙回头去看电视。 齐日升过来坐到苏茜茜身边,想挨着她的时候,苏茜茜推他说:“热,靠一边去。” 苏茜茜的手细腻绵软,挨身的时候很舒服,齐日升就一把抓住苏茜茜的小手,放在他的手掌里摩挲。茜茜略微挣扎了一下,也就任他了。 过了会儿,苏茜茜问:“那个向雪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外面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 齐日升说:“你还记着这个事呀,我都当你忘了。” 苏茜茜说:“你想让我忘,是不?美得你,这事在我心里头刻着,想忘都忘不了,随时都能想起来。” 齐日升知道,这时候,实情还是不能对苏茜茜说,能瞒多长时间就瞒多长时间,他一个手抓苏茜茜的手,一个手去搂苏茜茜的肩膀,说:“别心思太重,对身体不好,不但影响你的学习,也影响你的容颜,我可不想看着这么漂亮的茜茜憔悴下去。” 说着,在苏茜茜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苏茜茜摇摇身子,拨了一下他的手说:“松开行不,看,让你这么一折腾,汗又出来了。” “不看电视了,咱们睡吧?”齐日升感觉身体热起来了,也膨胀起来了,就向苏茜茜提议。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向雪珂……” 没等苏茜茜说完,齐日升就一把把苏茜茜搂住,用嘴唇堵住苏茜茜的嘴,热吻起来。苏茜茜推了几把,渐渐无力起来,身体也热起来,感觉到一阵愉悦,也就听之任之了。 当齐日升把苏茜茜往床上抱的时候,苏茜茜挣扎着说:“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齐日升说:“有的是时间,到床上,咱们消停的说。” 很快的,席梦思床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伴随着苏茜茜的呻吟和冲击所发出的噼啪声,仿佛一曲交响乐合奏,只是乐器稍微少了些,声音不够昂扬雄浑而已。当苏茜茜在齐日升的疯狂冲击下到达巅峰,紧紧抱住齐日升,发出一声长长地娇呻,然后是身体的起伏耸动,一波又一波,并伴随着连绵不断的呻吟的时候,齐日升也在那九阴白骨咬的痉挛刺激下,暗流涌动,冲击着黄河小浪底厚厚的柔软淤泥。 打扫完战场后,就是高潮后的疲累,两人相拥,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这时候,谁也不想说话,享受着激情后的温馨。 过了会儿,苏茜茜微微睁开眼,看着齐日升仍然闭着的眼睛和那张清秀的脸,忍不住伸嘴,在额头上轻喙了一口。 齐日升睁开眼,看见苏茜茜满脸的情意,心里一荡,手上紧了紧,然后脸贴上苏茜茜的脸。 “那个向雪珂……我还是想听你怎么说。这个事,我怎么想心里都不瓷实,和你这么躺着,心里也有不真实的感觉。”苏茜茜喃喃的说着。 齐日升说:“现在考虑那么多干啥,结婚暂时是不可能的,你正在学习期间,还有三年,不能分心;我要在仕途上打拼,也不是很轻松的。我们的道路虽然遥远,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只要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知道我对你的心就行了。” 苏茜茜说:“谁说就不能结婚了,我不上学了,还不行吗,你还养活不了我呀?” 齐日升说:“养活是能养活,但是,你也有你的事业不是,我总不能以我的一己私利,耽误你的前途,让你做个家庭妇女,那对你不是一个很大的摧残吗我不能这样做。” 苏茜茜说:“我乐意,怎么了,做个家庭妇女有什么不好的,每天给你把饭做好,你回来就有一口热乎饭吃,那多好啊” 齐日升说:“人一生不是光为了吃饭,还有事业,你放弃了你的事业,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个事还是慎重些好。” 苏茜茜指头戳他一下说:“看把你吓的,你想让我做家庭妇女,我还不愿意呢。我毕业还有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变数很大,只要不结婚,我们两个都有再选择的权利,你可以再找,我也能再找,都不吃亏,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睁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苏茜茜,见苏茜茜也似笑非笑的看他,一只手往下移,在苏茜茜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说:“我看你敢……说这个话考验我,是不是?我又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还能经不起考验。” 说完这个话,齐日升拷问了一下自己,真的意志坚定吗?除过苏茜茜和向雪珂,真的有其他的美女倒在怀里,譬如说窦灵萱,还有岚岚,他能像那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吗?答案是:不能 他相信他在其他方面意志比较坚定,但是面对漂亮女人,意志力就不行了,那天和岚岚坐出租车,抓装岚手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如果是在一个隐蔽无人的场合,他难保不有进一步的动作。男人吗,有几个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有时候性行为并不是爱情,而是发泄而已。但是,男人面对女人,甚至是ji女,嘴里还要说是爱情,说虚伪也不见得准确,不是有个说法,叫一夜*吗,其实应该叫一夜性,但是未必没有情意在。 “谁考验你啊,哪儿有那么多闲时间,我从下午问到现在了,你还是没对我说那个向雪珂,一味的回避,不说算了,我也不想听,没有事还怪了。”苏茜茜推开他,转过身去,给了他个屁股。 齐日升靠上去贴着苏茜茜的脊背,然后伸手过去搂着说:“你到底想听什么?” 苏茜茜说:“她到底是不是你老婆?” 齐日升说:“什么老婆?那不是随便说的吗。你看现在的中学,男女学生之间,互称老公老婆的还少了,谁又是真正的老公老婆了,还不是说着玩的。” 苏茜茜说:“你都是国家公务员了,怎么能和中学生比。” “公务员就不能开个玩笑,幽默一下了?我这个人天性喜欢幽默,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茜茜说:“我看那个岚岚好像对你也有意思,她为啥要要在吃饭的时候把你那个话说出来,是不是想挑拨咱们的关系,她好第三者插足?” 齐日升说:“她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同事,互相之间开个玩笑是很正常的,一个办公室坐着,哪儿有那么多正经话,习惯了,就把开玩笑话搬到吃饭的时候了。” 苏茜茜说:“你才去了几天,彼此之间就那么熟了?我不信。” 齐日升说:“是呀,连你都不信,我才去了几天,人家就对我有意思,也不可能吧?她说那个话就是恶作剧,想看我的笑话,我想可能没什么意思。” 苏茜茜问:“那个向雪珂……真的很漂亮吗?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面。” “见什么面呀”下身挨着苏茜茜丰满柔软的屁股,齐日升又有反应了。他把苏茜茜的身子扳过来,就要上马。 苏茜茜推着他说:“不,你说,让不让我们见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黑医生 第一百三十七章黑医生 第一百三十七章黑医生 (中午出去,九点多才回来,迟了,写了两千字,赶快更了。) 男人这时候精虫上脑,那是什么都会答应的,要不然,怎么有个枕头风的说法,女人在男人耳边吹枕头风,一般还是很管用。 这时候的齐日升箭在弦上,不得不连声说:“答应,答应。” 齐日升一答应,苏茜茜的腿就放松了,并伸手帮助把坚硬对准柔软,齐日升一挺身子,深入下去,然后开始纵横驰骋。房间里顿时又响起那种特殊的声音和苏茜茜的娇呻声,并弥漫开荷尔蒙的气息…… 第二天早上,齐日升的晨勃又导致一场盘肠大战,结束以后,齐日升对苏茜茜说:“你干脆搬到这儿来住,学校的宿舍还要掏费用。” 苏茜茜说:“住到这儿,我怕你把我折腾死了。” 齐日升说:“那儿能呢,这不是饥渴吗,时间长了不在一起,小别胜新婚,当然来的勤一些。住到这儿就不会这样折腾了,那时候就是夫妻过日子,你想,夫妻过日子谁还这么折腾,都是节约着来……” 苏茜茜打断齐日升的话说:“啥节约着来,还不是短信上说的,自己的钱基本不花,自己的饭基本不吃,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用别人的老婆。” 齐日升惊讶的说:“茜茜你还知道这个呀?” 苏茜茜自豪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有钱有权的都这样,你以后……我看也不保险。” “你既然知道这个,还妒忌啊,岚岚说了一句老婆,你就醋意大发,照你这么说,做老婆好像没什么好?还不如那些二奶小三……” 苏茜茜打断他的话说:“那不一样,做老婆好赖还是个正牌的。皇上的宫里,正宫娘娘就是管家婆,说话算数,那些妃子谁说话算数呀?就算那些妃子说话不算数,身份还是正式的,有名分,二奶小三小四的有什么名分……不对,你是不是想这样啊,娶个老婆,也弄个二奶小三的……” 齐日升揉揉她的头说:“看你这个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东西,你就说你想不想来住?” “不住,我嫌别人说闲话,学校的校规也不允许。”苏茜茜说。 “那行,咱们隔三见五的约会一下,我要上班去了,你怎么办?” 苏茜茜说:“我累了,被你折腾惨了,再睡会,你走你的。” 所以,当齐日升坐在办公室看报纸的时候,就想起昨天晚上和早上的折腾,脸上露出了微笑。 恰好他的笑容被岚岚看见了,岚岚就问:“你偷着笑什么?傻了吗?” 齐日升抬起头,调侃的说:“你不理解,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幸福啊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岚岚无奈的说:“你这张嘴,一点实话也没有。” 齐日升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爱笑的人都幸福,你承认不承认?” 岚岚说:“我承认你个鬼,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得逞了,所以才得意洋洋,忘乎所以。” 齐日升说:“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了,我笑一下,怎么就是做坏事了,想象力够丰富的。” 岚岚说:“主要是你的行为,不由得人不往那方面想……” “我什么行为?走的端,行的正,一腔正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快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吐了。” “你要吐出去吐,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拉……那个吐……的地方,吐了,谁给你收拾,哪都变了味了。” 岚岚的眼睛瞪起来了,“你再说……看我不收拾你。” 齐日升连忙举手说:“好好,我不说了,投降还不行吗,你这个人,就是不懂幽默……” “投降什么呀,谁不懂幽默了?”随着话音,西阜市中心医院办公室主任任馨进办公室来了,任馨穿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一根宽带子款款的挽在腰间,很自然的下垂下来,脸色红润,话从那编贝似的牙齿和红嘴唇里出来,如珠盘玉盘,清脆悦耳,留着的男孩子短发让她看起来既漂亮,又精明强干。脚上穿双乳白色的中跟皮凉鞋,没穿袜子,很俏皮的露出大拇指的染红指甲。 齐日升在医院那段时间,和任馨打过几次交道,还算熟悉,站起来刚想打招呼,就听见岚岚说话了。 “是任主任呀,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岚岚不但笑着打招呼,还给任馨倒茶。 “任主任,你坐。”齐日升也适时打招呼说。 任馨坐下说:“我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的衙门太大,我来不习惯。” “啥衙门,还没有你们医院的衙门深……任主任,你喝水。”岚岚把水杯递到任馨手里。 任馨接过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说:“我是来请齐日升齐医生的。齐医生,你在这儿还挺清闲的。医院里的同事都忙死了,你走了也不回去看看?” 齐日升说:“最近不是忙吗,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就过去。” 任馨说:“再忙,也不能把换药的事忘了吧,你多长时间没给病人换药了?” 齐日升“呀”的一声说:“我还真忘了,不过不要紧,前一阵子的大劲都过去了,我估计,骨头该愈合些了。” 任馨说:“我也不大清楚,我是秉承魏院长和水副院长的旨意,请你回去,好像有个什么心脏方面的手术,打算让你做。去了把药带上,顺便也给人家姑娘把药换了,姑娘嘴上还念叨着你,你倒把人家忘了。” 岚岚注意的问:“什么姑娘,还念叨着,又是你老婆,是吧?” 齐日升说:“看你这人,想哪儿去了,这就是我的一个病人,骨折,用中药给治疗,在局里上班以后,忘了去给换药了。” “你还会看病,没看出来,有行医证没有,不会也是个黑医生吧?” 齐日升说:“你别说,还真是个黑医生,我今年医科大学才毕业,按照规定,一年以后才能考取行医证。” 岚岚一拍手说:“我就说嘛,你还能给人看病,你看病的性质,就跟那些黑诊所的医生是一样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医院有请 第一百三十八章医院有请 第一百三十八章医院有请 任馨说:“岚岚,你这么说就错了,齐医生怎么能和那些黑诊所的医生一样,他是正经在医院实习的,实习生可以在指导医生的帮助下做手术,开药方。” 岚岚说:“那也只能让别人监督着来,他一个人就不能随便给人看病做手术,你说是不是?” 齐日升说:“岚岚,你写文章还行,谈医学方面纯粹是个外行,你见过医院手术没有,就算是顶尖的医生,做手术的时候也必须有助手,还有麻醉师,护士什么的,那有一个人做手术的。” “有些手术,一个人就能做。”岚岚强词夺理。 “那是,像治个鸡眼,拔个牙,取个猴子痦子什么的,街头的野医生都能做,更别说医院的医生了。可是,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归不进手术的类别里去。” “大小都是手术,我觉得都一样的。” 任馨说:“岚岚。你别和齐医生抬杠了,你别看齐医生没有行医证,他可是在实习期间完成了一项具有世界级先进水平的心脏手术,西阜中心医院的教授和医生都办不到。” “是吗?”岚岚撇撇嘴说,“什么世界级的手术,有证据说是世界级的吗,是不是有人欺世盗名,把个普通手术说成是世界级的?” 齐日升说:“岚岚说的对,什么世界级的,那都是别人的夸张,我一个实习生,能做什么世界级的手术,那不是笑话吗,那些专家教授难道是吃干饭的。” 让齐日升这么一说,任主任却不服气了,她说:“那个手术,医院里是转播了的,不说医院里的医生教授了,包括外院来观摩的医生,都说是是世界级的,西阜日报也刊载了,中华现代医学杂志也有专业方面的报道,怎么能是夸张。” 岚岚问:“西阜日报登载的那个中心医院手术的报道,能是他做的?文章里也没有他的名字啊?” 任馨说:“那还不是特殊原因,就像你刚才说的,他没有行医证,报道出去怕同行提出质疑,就把事实模糊了,在这一点上,让齐医生受了委屈。” 齐日升说:“任主任不知道内情,最后的手术是由刘芳菲医生完成的……” 任馨打断他的话说:“你别给我说这个话,我是办公室主任,医院里的什么事我能不清楚,不知道内情?那个海归医生做手术失败,产生争执的时候,是谁把手术接手的?不会是我吧?我也没那个能耐。” 齐日升说:“那不是紧急关头吗,我不能眼看着医院大张旗鼓的一场宣传成为笑话,更不想看到那个病人因为海归医生的失误而丢掉生命,那时候还是年轻,冲动,不知天高地厚呀……” 岚岚说:“你这话就不符合逻辑,那时侯年轻,才过去几天的事,现在就不年轻了?我看你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实习生,敢在那时候接手人家失败的手术……后来怎么样了?” 任馨说:“后来手术做完了,病人平安的抬下手术床,后来就是记者招待会,皆大欢喜了。” 齐日升说:“我说,任主任还是不大了解内情吧,我是给我师父接手的,我师父刘芳菲医生在中心医院的心脏手术那是首屈一指,没什么说的……” 任馨说:“你算了吧,中心医院的医生我还不了解,刘芳菲连副教授都不是,技术能高到那里去。” 齐日升说:“任主任也不能拿是不是教授副教授来衡量,有些教授也是名不符实,不如第一线的医生手熟,也是很正常的。” “刘芳菲医生能完成那个手术吗,我很怀疑,那个手术的前两根桥,可都是你搭的。” 齐日升说:“那又能证明啥,不过是手熟而已,最后一根桥刘医生搭了,也是手熟。其实,那个手术并不复杂,手熟就能完成。” 任馨说:“说得容易,医院那么多医生,谁手不熟。” 岚岚说:“我说齐日升,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人就是虚伪,任主任夸你,你看着嘴上谦虚,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多骄傲了,你玩的这手,就叫做欲擒故纵,那个……欲盖弥彰,当我不知道,任主任,你上了他的当了,还配合着他演戏。” 齐日升无奈的说:“在你眼里,我左右都不是人,骄傲不行,谦虚都不行了,难道我就真那么不堪吗?” 岚岚点着头说:“真的,真的,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呀,你这个人,嘴上说的好,心里不知道多……那个不堪了。我知道的最清楚。” 任馨也看出,岚岚虽然在处处诋毁齐日升,实际上是一种妒忌,再或者说,就是爱上了齐日升,而她本人并不觉得。任馨是过来人,当然懂得少女微妙的心思,就故意惊奇的问:“岚岚,你都知道什么?” 岚岚还真说不出什么,说到不堪,就是在出租车上拉她的手了,才认识她几天,就敢借着机会拉她的手,也确实算得色胆包天了。不过,那一刻的她并没有什么反感,反倒是心里一阵阵颤栗,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荡漾起一阵阵的涟漪。可是,这个理由说不出口呀再就是齐日升说向雪珂是他老婆了,他和那个苏茜茜谈着恋爱,却说向雪珂是他老婆,脚踏两只船,还不算不堪吗 上一次,她就在饭桌上当着苏茜茜的面,把这个事说了出来,弄得齐日升很尴尬。但是这个齐日升也够得上脸皮厚了,或者也可以说很老练了。不过,岚岚才不愿意用老练这个词,宁愿用脸皮厚。 她已经成功的调动了苏茜茜的情绪,让苏茜茜产生了对他的怨念,但是,脸皮很厚的齐日升却用语言很快把那个事化解了,让她恶作剧的举动没收到好的效果,她心里期待的好和实际上的好是有很大距离的,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她如果知道她的恶作剧产生了效果,苏茜茜已经对其日生产生了隔阂的时候,只怕会得意得梦里都会笑醒。 她就喜欢这样损人不利己,也是个乐趣。不过,恶作剧齐日升,未必没有思想深处萌生的情结存在,只是她还没有察觉罢了。 “我就知道,他有老婆,还谈恋爱,这不是道德沦丧吗?属于品质问题。” 任馨问:“他有老婆?结婚了吗。” “谁知道他结婚没结婚……” 齐日升说:“结婚没结婚的,你还不知道呀,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为什么应该清楚?我不清楚。” 任馨说:“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一对冤家,在一个办公室里,像两只斗鸡一样,一天不鹐就不舒服……”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样,在斗鸡界,都是同性相斗,异性是斗不起来的,我和岚岚是异性……” 岚岚瞪起眼说:“我看你再说……任主任,刚才说他不堪,你看,他就是这么不堪,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这个,就是办公室骚扰。” 任馨微笑说:“我倒没觉得怎么不堪……我刚才说错了,齐医生说的也是客观事实,异性,一般是斗不起来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物理学的定理,在学校里都学过这个。” “谁和他相吸了?有时候同性也是相斥的,不能一概而论。” 任馨笑着说:“我是说定理,又没说你们是同性相吸,你心虚什么呀?” 岚岚脸有点红的说:“看任主任,我怎么心虚了,我也是说定理。” 任馨说:“就算你也说定理吧……说着话,把我来的任务别耽搁了,齐医生,走吧,中午在我们那儿吃饭。” 齐日升说:“这个事,只怕你还要给我们余主任说,他不批准,我也不能随便离岗呀,你说是不?” 任馨说:“魏院长已经给李局长打了电话,李局长同意了,我才过来接你的。” 齐日升说:“县官不如现管,我去给余主任说一声。” “那好,我和你一块去。” 凤凰大酒店内一个包间,西阜市中心医院的魏院长,水副院长,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副主任牛红军,医生刘芳菲,办公室主任任馨,还有市卫生局办公室的公务打杂员齐日升围着圆桌,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 魏院长开口说:“小齐,那次手术后的酒会,你没有参加,电话打不通。离开医院到卫生局上班的时候,医院里也没有给你开欢送会,今天这个饭局,就算是迟到的庆祝和欢送了。” 齐日升说:“魏院长客气了,魏院长的心意我也领了,可是,医院里以前也没有给实习生开欢送会的先例呀,不能在我这儿坏了规矩。” 水副院长说:“你当时的那个举动挽救了医院的声誉,可以说为医院立了一大功,开个欢送会是很应当的。” 鹿鸣说:“听说你在市局就是个打杂的,这也太浪费人才了,你学的那些本事,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吗,医院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九章触碰的后果 第一百三十九章触碰的后果 第一百三十九章触碰的后果 齐日升说:“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我想看看前头都有什么风景,医学方面,我也是不会放弃的,毕竟在这方面我还有一个递传祖传骨科的使命。” 刘芳菲说:“其实,你在现代医学上更具潜力,将来可以站到世界医学的顶峰。” 齐日升笑着说:“人各有志,在这一点上不能勉强,站到顶峰上的人是很寂寞的,古语不是说吗,尧尧者易折,佼佼者易污,我可不想站那么高。” 魏院长举起杯子说:“来,咱们边吃边吃边喝边说话,别一说话,就忘了动筷子了……小齐,动筷子呀,最近凤凰酒店换厨师了,菜还烧的不错。” 看着齐日升吃了几口菜之后,魏院长对齐日升说:“那个姑娘的伤腿这几天复查拍片子了,看起来愈合的挺不错,比用西药的速度明显快得多,有同病室的伤者的家属已经找到医院,提出同样是病人,怎么治疗方法不一样,他们要求也使用和那姑娘同样的药,院里准备和你商量一下,这个外用和口服的药,需要你提供,院里会付给你费用。” 齐日升说:“什么费用不费用的,我的先人们过去在看病的时候都是分文不取。” 水副院长说:“现在情况不同了,商品社会,你配药的原料中药材,也要花钱买不是,因为资源的问题,中药材价格增长幅度很大,家里就是有个金山,如果看病分文不取,也得垮掉了。” 齐日升说:“水院长说的也是,药材中,仅仅是麝香一项,就不知涨了多少倍,而上好的天然毛香,已经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程度,那还得从偷猎者手里买,我爷爷配药,常常就因为没有好麝香而犯愁。” 鹿鸣说:“随着国家的重视和打击力度的加大,偷猎者的生存空间有限,只怕要买到更难。” 齐日升说:“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过去,人们用那个东西配药,就是因为很容易弄到,以后不容易弄到了,也说不定会找到其他东西代替?现在科学发达了,用现在技术合成出上好的药材,可能也不是很难的事。” 刘芳菲说:“现在,随着人们对生活质量的日益重视,什么东西都讲个纯天然,绿色食品。合成的东西,只怕质量还是不能保证。” 任馨说:“食品要纯天然的,药材就不一定了,治病吃药,谁还管天然不天然,我知道有些过去的老人因为信仰,不吃荤性的东西,但是,病了捡药的时候,蝎子蜈蚣什么的虫子入药,还不是得用,也就没有忌讳了。西药都是化学合成的,现在的人,谁不喝西药,也不讲天然不天然。” 齐日升说:“不过,终究还是天然的东西好些。” 这顿饭吃的很高兴,做医生的都很注意饮酒的分寸,因为没人劝酒,都没喝多少,吃完饭以后,齐日升要去医院给病人换药,魏院长说还要与齐日升谈手术的事,就一起回到医院。 马燕妮姑娘虽然还不能下床,腿已经略微能活动了,她看见穿白大褂的齐日升进来,脸上露出甜甜的期待的笑容。姑娘因为创伤的恢复,身体各方面情况的好转,脸上也变得红润起来,虽然穿着医院的条形病号服,也难掩住青春的美丽,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给人无限的遐想和诱惑。 “又给你换药来了,留给你的口服药,服完了吧?”齐日升微微弯下腰问。 马燕妮的妈妈甄冬梅在一旁回答说:“还有一顿……两顿吧。” “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不大疼了,就是有点……痒痒的。” 说到痒痒的,马燕妮脸上的神情不是很自在,受伤的部位距离敏感部位很近,说到痒痒的,会给人一些联想,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就是生长的感觉,阿姨要帮着多活动点关节,对以后的恢复很重要。” 甄冬梅说:“医生已经让开始活动了。” 马燕妮说:“这些天没见你,听说你调走了?” 齐日升说:“不是调走,是实习期结束。我以前只是个实习生,结束以后正式安排了,在市卫生局上班。” “你是学医的,不在医院看病,安排到卫生局机关,不是不对口吗?”甄冬梅问,她是坐图书馆的,男人是乡上领导,对政界的情况了解一些。 “也不能说不对口,卫生局就是医院的直接管理机关,还算勉强对口,毕业生得服从分配,哪能由着自己,挑三拣四的。”齐日升应付着说,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甄冬梅探讨他的工作和理想吧。 其实,甄冬梅是用看女婿的眼光看齐日升的。 齐日升给她女儿治伤和换药的时候,把她女儿的敏感部位都看了,触碰了,一个女孩子,那个部位能随给人看吗,触碰吗,遇到这种事,虽然说是没办法的,但是齐日升毕竟年轻不是,他也打听过了,齐日升才大学毕业,并没有结婚,齐日升不但医疗技术好,人长得也很挺拔,高大,阳光,配她女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两人成了夫妻,这个看和触碰就不会是什么问题了。同时,他发现她女儿也很关心齐日升,时不时有意或无意的提出来,两人看起来还是有些缘分的,隔了数天之后吗,齐日升又来换药,他就关心起齐日升的工作来了,毕竟两个人以后要过活,有个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生活也会幸福不是。 这就是触碰带来的后果。 “也好,做医生整天忙,太累,在局里坐办公室,清闲一些。”甄冬梅是以她的想法来看问题。却不明白年轻人需要的不是清闲,而是工作和事业,不利用年轻的时候拼搏,到老了就后悔了。 “那是。”齐日升也没有反驳,然后还是照常,把病室里的男人都赶出去,让他为马燕妮换药,甄冬梅自然还是回避了,看着女儿袒露隐私部位,让男人触碰,做母亲的不看见不说,看见了,尽管知道是医生治病,心里总还是很不舒服的。 调配好药,要给马燕妮脱裤子的时候,马燕妮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她伤腿略微好些以后,已经穿上了裤子,这时候要脱,就得有人帮助,母亲出去了,帮他脱衣服的只能是齐日升。让一个男人脱她裤子,显得有那么点儿暧昧。但是,裤子还是让齐日升脱下来了,齐日升脱的只是受伤的这一个腿,另条裤腿脱到脚踝上,然后又把小裤头褪下来,也是一个腿,然后,从一个腿把裤子拉上去,遮住一半*光。 脱裤子的过程中,因为姑娘有伤,不能大挪动,吃力一点,手掌手背就难免碰触到马燕妮滑腻细润的大腿,也令羞惭得闭着眼睛的马燕妮感觉到阵阵颤栗,齐日升自然也感觉到了马燕妮的颤栗。 虽然昨晚上与苏茜茜三次激情,这时候的齐日升下面还是不可抑止的翘起来,因为夏天穿的单薄,齐日升尽管不敢挺直腰,那个部位的突出还是看得出来的。 解固定箍片,然后换药,齐日升拼命抑制,体内的荷尔蒙还是呈上升的趋势,他想把马燕妮继续想象成一具白骨已经不可能,因为这是一个有活生生有生命的人体,而且这个人体很漂亮,手感也好,更重点的是,这个漂亮的有生命的人体在他的碰触下还有强烈的反应,这就很要命了。所以,齐日升换这个药虽然香艳,还是很辛苦的,因为心灵上的压力比身体上的压力重,而心灵上的负累并不比身体上的轻松。所以,齐日升换完药以后,身上也满是汗水。 “看你头上和身上的汗,快擦擦吧。”齐日升给马燕妮换好药,穿好裤子之后,马燕妮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头上的汗水,关切的让他擦擦,同时眼睛无意向下一溜,就看见齐日升的那一团鼓起。 “没事,夏天,使点劲就出汗,一会就好了。”他不敢直起腰,顺势坐在病床床沿上,抹了一把汗,让心情恢复平静。 两人的心情都渐渐平静下来。齐日升过去把病室门打开,陪护的家属就陆陆续续进来了。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问他:“你给这位姑娘换的中药药膏和吃的中药药丸效果挺好,怎么不给我们其他病人用,都是一样的病人,医院还区别对待,这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齐日升说:“这很简单,我这个中药是秘方祖传,没有批号,不能随便在医院里用,这个姑娘的伤是我一手治的,征求了院方意见和家属意见以后,才用的药,这个药在医院是实验性质的,人家姑娘愿意拿生命做实验,你们愿意吗?” 中年人说:“愿意,我早就听说了西药治标,中药治本的话,用中药治疗虽然痊愈慢点,但是没有副作用,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齐日升说:“你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第一百四十章奇怪的心脏 第一百四十章奇怪的心脏 第一百四十章奇怪的心脏 “愿意听听这个其二。”中年人也是有点好奇,不知道齐日升这个其二里面有什么内容。 “先说一下,中药治本这个话是不错,但是,要说中药没有副作用,那就是一个误区,中药怎么能没有副作用,世界上的物质成分就那些品类,中药里面所含的成分当然也有西药的了,西药有副作用,中药也有。 “是药都有三分毒,有些毒还很严重,譬如砒霜,人都知道是毒药,知道是味中药的人就不多,药书上记载说,这个东西辛酸,大热,有大毒,却能治疗寒痰哮喘,疟疾,痔疮,瘰疬,等等一些疾病。像这个药,治病的时候能没有副作用?有毒的中草药也不少,像乌头、曼陀罗、半夏、天南星、巴豆……品种多了,还有有毒的动物入药,譬如蝎子、癞蛤蟆……这些东西都有副作用,也都能治病,所以,说中药没有副作用是错的,只不过相比较而言,中药纯天然的东西多,副作用小点罢了。好多食品也是药,副作用当然微乎其微了。 “还有,你说那个中药治疗速度慢也不对,这个问题也是相对而言,譬如说我家祖传的这个伤科药,就比西药治疗的速度快得多,不能一概而论。” 中年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个道理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不过,我也不想弄的太明白,唯一的要求就是给我们也用上这个药,每天抗生素激素的用着,虽然说能杀菌消炎,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好事,还费钱。” 齐日升:“这个,你们跟医院联系,医院可能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要用药,就要共同承担责任。万一出了问题,也要冷静对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 魏院长办公室内,魏院长和水院长、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还有齐日升,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落地空调送出习习凉风。 魏院长对齐日升说:“请你来,是鹿主任的建议,我和水院长也同意,你是从我们医院实习后出去的,回来做个手术也是轻车熟路,你先看病历,接触一下病人,和鹿主任商量。拿个手术方案出来。” 齐日升说:“医院里人才济济,我怎么敢在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关公面前耍大刀,两个院长和鹿主任太抬举我了。” 水副院长说:“那一次那个不停跳手术,你怎么敢既卖文章又耍大刀?而且还卖出了名气,耍出了水平,现在倒谦虚起来了?” 齐日升说:“那不是特殊情况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不是很从容吗,医院的医生可以反复研究,制定方案,然后实施……” 鹿鸣主任说:“方案好制定,这个病人不是情况特殊吗,她的心脏在右边……” “右边……这个情况还真有点特殊。”齐日升顿时有了兴趣,心脏在右边的手术,他仅见过报道,就是不做这个手术,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 鹿主任继续说:“这个病人除了心脏在右边外,主要病变就是法洛氏四联症、动脉导管未闭,永存右上腔静脉异位引流至左房、房缺。病人的身体虚弱,本来手术的难度就极大,更大的问题还是因为心脏在右边,心血管循环系统和在左边位置的不一样,完全是反着来的,院里的医生们平常用的都是右手刀,这个手术要用左手刀,院里的医生还真拿不下来,也没有人敢接这个活。不知道你怎么样,如果不会用左手刀,那也是白搭,只得另请高明了。” 其实,医院里还是有人敢接这个活的,只是科里不同意罢了。 鹿主任说的很客观,也没有强迫齐日升的意思,但是,齐日升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上来了,就说:“左手刀……好像也不稀奇,我倒是可以试试。” 鹿主任说:“因为循环系统是反的,还可能有畸形,所以,做这个手术要特别细心,用一句笑话来说,不细心,很可能把娃牛牛当蒂带给剪了。” 齐日升笑着说:“鹿主任开玩笑了,没有那么严重,医生做手术的时候,都应该是很细心的。” 水副院长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医生做手术,脑子里经过长期积淀,都有一个定式,成习惯了,反着的心脏不一样,就存在出错的几率。院里的医生没人敢做,就是这个道理。” 齐日升说:“鹿主任做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鹿主任很坦率的说:“把握性不很大,牵扯人命的事,没有把握,还是慎重些好。” 齐日升沉思了一下说:“行,我跟鹿主任去看看,能做的话就给做了,不能做,我也不勉强。” 魏院长说:“那是,不能做勉强做,就会出问题。” 医院心血管外科医生办公室内,齐日升正在病人的心血管造影,科室的医生都来齐了,那个张海峰医生自然也来了。 这个手术,张海峰医生是想做的,而且还跃跃欲试。但是,在牛红军副主任哪儿就被否决了,牛红军副主任还批评他说:“咱们做医生的,不要好高骛远,要扎扎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高难度的手术能让人扬名立万,也能让人身败名裂,你的技术……还算行吧,但是,胜任这个手术有一定难度,科里面不会同意的,没有人能放心下你。” 张海峰医生不服气的说:“院里也要给年轻医生一个出头的机会,不就是个心脏异位吗,我觉得我的技术,完全可以胜任这个手术。” 牛副主任说:“年轻人有闯劲,敢于承担责任,这一点是好的,但是,也要量力而行,能挑五十斤担子,硬让你挑一百,那还不累垮了你要知道,连鹿主任都不敢接手这个手术,你就敢了?你有多大的把握?” “鹿主任不敢接,我就不敢接了,我还真不信这个邪。至于牛主任所说的多大把握……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特别是这个手术,风险更大……不过,我相信我能做好。”张海峰虽然嘴上说的硬棒,实际上心里也没底。 牛主任笑笑说:“你的能力……和其他的医生比,你还得再继续好好努力,别尽想着走捷径,医学上没有捷径可走,投机也是不行的,要扬名立万,还得以坚实的实力作为基础。” 被牛副主任这么一说,张海峰心里的沮丧可想而知,无奈,只有放弃了。但是,院里却把齐日升请来做这个手术,这让张海峰心里又不平衡起来,我是正牌的心血管外科医生,不能做手术,齐日升一个实习生,连医疗资格证都没有,就能做这个手术了,这个逻辑怎么说也不通啊 他见齐日升煞有介事的看资料,心里就鄙弃的说:看得懂吗? 他不愿意承认齐日升的能力,认为齐日升做的那几个手术都是侥幸,前面是在刘芳菲指导下做的,不全是他的功劳,那个不停跳手术,更是掠夺别人的成果了,人家都把界面什么的建好了,你就是手熟,缝合了一下,交给我,我也能完成,当时自己没出面,世无英雄,随使竖子成名,我要出面了,还有你齐日升的事吗? 有些人,就是事后诸葛亮,总觉得别人的成功都是偶然,实际上,这个偶然就是必然。齐日升在那个场合下能挺身而出,一般人未必办得到,机会往往是自己创造的。当然,有机会,也必须有那个能力,没有能力,机会就不会其成为机会。张海峰没有机会参与那个机会,就是有机会,他也不可能挺身而出,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又有什么作用。 齐日升看过片子和病例以后,对身边的刘芳菲医生说:“我觉得,这个手术你就能做,这个手术需要的是细心,芳菲大姐最不缺乏的就是细心。” 刘芳菲说:“你别拿大姐寻开心了,这个手术得挑战自己对人体的观念,我怎么想都没有把握,不敢应承。” 齐日升说:“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就是心脏和循环系统改变了一下位置,略微细心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芳菲说:“患者年纪又小,身体很弱,心脏的问题本来就很严重,打开胸腔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问题,做不成再缝合起来,那就丢人了。” “不至于吧大姐,咱们明天就把这个手术做了,你继续做我的指导医生,我的身份还是实习生,咱们共同把这个任务完成了。” 刘芳菲说:“哪儿有那么快的,手术方案还没做出来,大手术,方案作出来后还要院里审核批准,你先做方案,指导啥的就别说了,我还是配合你吧。” 齐日升说:“是指导,怎么能是配合……方案简单,一会我去看一下病人的状况,很快拿出来,争取明天把手术做了。最近局里工作很忙,我不能耽误了我的本份工作。” 刘芳菲说:“局里的工作是务虚,医院里手术是务实,还是务实重要些,你既来之,则安之,把这个手术完完满满的做了再回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泼水的妇女 第一百四十一章泼水的妇女 第一百四十一章泼水的妇女 张海峰坐在那里,听着刘芳菲和齐日升的对话,心里就很不满意刘芳菲说的,还配合什么的,肉麻不肉麻?你一个大女人配合一个小男人,怎么配合?上下配合还是左右配合,还要变换各种姿势吗?**怎么不和我配合?配合出问题了看你老公不卸了小白脸的腿也把你那个配合的地方抽得淌血。 心里意yin腹诽,张海峰嘴上也阴阳怪气的说:“咱们中心医院的医生有点骨气行不,难道中心医院没人了吗,一个连医疗资格证都没有的实习生,被捧上了天,简直就是一种悲哀,我都感到害臊……” 没等他把话说完,牛红军副主任就呵斥他说:“海峰,别再说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也不嫌寒碜。” 张海峰不服气的说:“不寒碜,我说的也是大实话,我就看不惯有些人舔尻子的样子,让人恶心。” 刘芳菲的脾气也不是多好的,开始听张海峰说骨气,就很生气,这时候又听见他说舔尻子,火冒上来了,脸也气白了,转过脸质问张海峰说:“说谁呢?” 张海峰一梗脖子说:“谁是那样的人就说谁。” 只见刘芳菲拿起面前的茶杯,把一杯子刚倒好的热茶哗的一下泼到张海峰的脸上,烫得张海峰哎呀一声,用手抹了一把脸,眼睛从水溜溜的脸上睁开,就向刘芳菲扑过来,要打刘芳菲。这个时候的刘芳菲来不及躲了,手里的杯子脱手向张海峰甩过去,张海峰手一挡,没完全挡住,杯子又砸在脸上。因为距离近,刘芳菲又是女人,杯子砸的没劲,但是随着泼水,二次杯子砸上,张海峰的屈辱心更盛,嘴里骂着臭*子,抡起胳膊,手掌就向刘芳菲的脸上扇过去。 齐日升就在跟前,听他嘴里不干不净,哪能容许他打了刘芳菲,伸手一格,张海峰的手掌就打不过来了,而张海峰的胳膊就像打在一根铁棍上一样,又疼得唉哟一声。 齐日升随着胳膊的伸出,腿也向前跨了两步,啪啪两个耳光子扇出去,齐日升不怪张海峰对自己能力的质疑,怪的是他辱骂刘芳菲为*子,那是一个医生应该出口的话吗,而且是在这个场合。所以,这两个耳光子扇的就重了些,等其他人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张海峰的脖子,把张海峰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张海峰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拨拉着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刚骂出两个字,齐日升随手就是一个嘴巴,血沫子随即从张海峰的嘴角流下来,“再骂就再打,我看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的手厉害。” 连打了几下,张海峰就不敢骂了。 “我……又没骂……骂你。”张海峰被抓了脖子,自然喘气不匀了,喘气不匀,又被打了嘴,嘴上淌血,结巴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齐日升用手拍拍他的脸说:“你骂我才没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骂别人不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不骂我,骂别人。你这算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我骂……骂别人,关你啥事?”张海峰心说,我没骂你,你都这样,还说嫌我不骂你,他**你这手也太重太狠了。 “当然关我事了,这骂人就是一种病,我是学医的,见了有病的人就手痒,想给治一治。只是这治病手法有点独特,现在抓着你,就是给你治病,你忍一忍,这个病就治的差不多了。”齐日升调侃的说。 见齐日升抓住了张海峰,教训张海峰的时候,刘芳菲站起来,心里觉得委屈,抹着眼泪回她办公室去了。牛红军和刘芳菲在这儿都安排有办公室。 “你把我……喔儿……放了,行不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刚才怎么动手了,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我……就算是……小人,行……行了吧?你放了……了我,这么提……提着,像个……喔儿……什么样子。” 这时候,其他人好像才看见一样,过来劝齐日升,齐日升把张海峰放手的时候使劲往下一顿,张海峰腿软,就萎顿在地下了。 有人把张海峰扶起来,坐到桌子旁边,张海峰刚才被齐日升掐住脖子,气管里受了刺激,连声的咳嗽,好一会才好了些。 齐日升说:“张海峰,你刚才说刘芳菲医生什么,赶快过去道歉,求得刘医生的原谅,他要不原谅你,那后果比较严重,我说,你还不去啊” 齐日升一敲桌子,把张海峰吓得一哆嗦,站起来,腿微微有点颤抖的说:“我去,咳咳,去还不行吗。” 在坐的医生们也对刚才张海峰的表现有意见,见齐日升发飙,觉得也该给张海峰一个教训,让他收敛些,说不定这个毛病因此就改了。 牛红军副主任也在为没能制止这个冲突而内疚,鹿主任没过来,让他主持会议,他给开砸了,说的好了是底下闹事,说的不好了。那就是他没有能力,控制不了局面。这个张海峰,也太不给面子了,显得自己多能似的,现在挨了几个耳巴子,心甘情愿了,去给人家道歉,人也算丢尽了。 “日升,对不起,张医生的脑子有点浑,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也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你做手术。” 齐日升说:“我没有什么,一个张海峰,还影响不了我,我能与他计较,那不是掉份吗,主要应该是刘医生,被他骂得很难听,只怕受不了,影响手术,她可是我的师傅,也是我手术的指导医生啊。” 牛副主任说:“这一点你放心,刘医生我了解她,她也是个经过考验的老年轻医生了,还能经受不起这点打击。” 齐日升说:“那就好,等张海峰给他道了歉,她情绪好了,我和他好好研究一下手术方案问题。” 鹿主任让牛副主任把全科的医生集中起来,说是讨论手术方案,实际上也是想让大家和齐日升交流一下,集思广益,取长补短,对以后的医疗技术进步,都有好处。现在看来,是暂时不成了。只得宣布散会,然后约齐日升一块去找刘芳菲。 在刘芳菲的办公室门口,张海峰肿胀着脸在敲门,里面的刘芳菲却没有动静。张海峰不但不敢使劲敲,也不敢走,僵持了一会,有些陪床的病人家属就从房间里伸脑袋看。先是同事从他身边过去,紧接着牛副主任和齐日升也过来了,他仰着脸,可怜巴巴的对齐日升说:“刘医生不开门,我没办法给他道歉啊” 牛副主任说:“你先回办公室去,等会儿刘医生气消了,你再给他道歉。” 张海峰拿眼睛看齐日升,却不敢走。 牛主任心里叹息说,刚才还挑战人家,现在又跟龟孙子似的,何必呢,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自己尊重点,也没有这场事了。 齐日升见张海峰看他,就说:“牛主任都说了你还不走,让人看笑话吗,脸都肿了,还不洗一洗去。” 听齐日升发话,张海峰这才走开,觉得脸上又胀又疼,心里嘀咕说,脸肿了,那是洗洗能下去的,还说是医生,连这个都不懂。 他倒是懂,但是,这肿胀没有一定的时间下不去,他是医生,也得尊重这个过程,毛的办法也没有。 张海峰敲不开刘芳菲的办公室门,齐日升和牛副主任却是能敲开的。 给他们开门的刘芳菲虽然擦去了泪痕,脸上哭了后的颜色却很明显。她要给坐下的牛副主任和齐日升倒水,被牛副主任拦住了。 “不喝水,那啥,芳菲,你不要上张海峰的计较,那就是个浑人,说话没有深浅,与他计较,你都低了身份。”牛副主任做思想工作也很有技巧。 刘芳菲说:“当时气得不行,过后一想,那就是狗叫唤,谁还与一个不懂事的狗上计较去。” 齐日升说:“那样的东西就是欠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了就老实了。” 牛副主任说:“你这个毛病也要改,在医院里怎么能随便打人,我看你掐着张海峰的脖子提着,生怕你失手把人掐的没气了。” 齐日升说:“没有那么严重,我趁着劲儿了,你见人提着鸭子脖子,那个把鸭子提死了。” “人哪能跟鸭子比。”牛副主任说。 齐日升说:“是比不得,人的命比鸭子长的多……芳菲大姐才彪悍,那一杯水泼得太果断了,真是古今中外,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里面的第一泼。” 刘芳菲说:“是泼妇的泼吧,让牛主任和小齐笑话了。” 齐日升说:“哪儿能是泼妇的泼,哎大姐,你还别说,那个泼妇的泼可能真还是这么来的。给男人泼水的妇女,简称泼妇。” 牛主任和刘芳菲都笑了,牛主任说:“不是这么解释的,那个泼,没有泼水的意思,意思差不多,是泼辣凶悍的妇女,简称泼妇。” 第一百四十二章医疗的理想 第一百四十二章医疗的理想 第一百四十二章医疗的理想 齐日升说:“那也是由人理解了。大姐,我们可不是说你,大姐绝对不是泼妇,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落,温柔体贴,贤惠大方的好大姐……” 刘芳菲说:“你就贫吧,医院请你做手术来了,不是让你耍贫嘴来了。” 齐日升说:“还不是那个张海峰引起的,大姐有了好情绪,那个手术才能做的好,我和牛主任是在给大姐调整情绪。” 刘芳菲说:“大姐的情绪还用调整,身上有天大的事,上了手术台,也不想了,不过,这个手术是你齐日升的,与我没有太大关系。” 齐日升说:“没有大姐,我还做不成这个手术,大姐就是我的后盾,做手术的时候,想起身边站着大姐,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那个踏实,是没办法形容的。这么说吧,大姐就是我的靠山,背靠着大姐,无往而不利。” 刘芳菲说:“别这么说,大姐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要有大能耐,也不会把你请回来了。” 齐日升说:“大姐那是谦虚,谨慎,不像我这么胆大、冒失,像我这个性格,不大适合做医生。” 刘芳菲说:“你是胆大心细,从哪几次手术就能看出来……不过,我还摸不来你的深浅,就说心脏手术吧,好像没有你不能做的?可是,你才二十四岁,我就不明白,你从哪儿学的医术,好像用天才来解释都不大能说明问题。” 齐日升说:“那是大姐多心了,我就是从学校学的,纸上谈兵,几次手术,让我蒙对了,论真实的本事,我和大姐还差得远。” 牛副主任说:“你们别互相吹捧了,还是先把眼前这个手术做了。小齐做方案,不是还要去看病人吗,咱们这就去吧?” 刘芳菲说:“我先去洗把脸,这个样子出去,看见人都要笑话我。” 齐日升说:“好像看不出什么,挺好的。” 刘芳菲说:“什么挺好,遇见细心人,一下就看出来了。” 牛副主任、刘芳菲和齐日升来到病房,径直走到那个病人的床前。 这是一个年仅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非常瘦小,小脸蛋倒是很周正,就是脸色发青。如果注意的话,不但能看见她的指甲紫得发青。胳膊腿也呈紫青色。 三个人都是心脏方面的专家,知道这个小孩是缺氧造成的全身紫苷,而造成全身紫苷的原因基本都是心脏问题。 小孩子有心脏病,一般都是先天性的,从小一生下来就这样。如果不治疗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紫苷程度会越来越严重,不但对孩子的生活质量有很大影响,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紫绀,就是身上发紫青,而引起紫绀的原因,就是心脏的供血有问题。 人类正常的心脏里面有两个心房和两个心室,我们平常看到皮肤里暴起的青筋实际上是静脉,静脉血流到上腔静脉或下腔静脉,然后流到右心房,经过一个瓣膜然后到了右心室,右心室一收缩把这个血打到肺里面去,经过气体交换,它就成了动脉血到了左心房,然后流到左心室,然后打到主动脉就成了鲜红的血。如果心脏里面任何地方有洞,造成这个静脉血通过这个洞流到左心系统打到动脉里面,因为这个静脉血没有经过肺部携带氧气,静脉血直接流进左心室超过百分之五,造成缺氧,病人就会出现紫苷。 实际上,也不是病人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上都会发紫,实际统计数字是,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病人是发紫的,百分之九十的先天性心脏病人都不发紫。发紫实际上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比较严重的表现。而这种病人普遍发育比较差。 先天性心脏病的种类有上百种,分类比较多,紫苷性心脏病是比较简单的一种,先天性心脏病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出生以后很早就会出现呼吸道方面的症状,主要是反复咳嗽、肺炎,喘气很粗,另外就是营养不良。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先天性心脏病人皮肤不呈紫色,而百分之九十呈紫色的病人都属于“法乐氏四联症”,法乐氏是法国一个病理学家,他最早发现这种疾病,所以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四联症,就是心脏有四个畸形,如果打开胸腔看心脏,就会发现心脏的表面也是发紫的,甚至本来鲜红的血管也变成乌黑。主动脉相对比较粗一些,肺动脉细一些。从胸腔来看,从右心室到肺动脉这个通道里面长了很多异常的肌肉,这种肌肉造成血管道路狭窄。 左心室和右心室之间有一个间隔,正常人是不通的,左心室的压力比右心室的压力要大得多。但是,患法乐氏四联症的病人因为右心室到肺部的血管流通不畅,压力就变得很高,造成右心室增厚。 这个法乐氏四联症的死亡率是比较高的,三岁以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十岁之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七十以上,当然,也有活到四五十岁的,那就极少极少了。这个女孩子已经十岁左右,现在发病厉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先天性心脏病人本来就缺氧,现在这个女孩子因为呼吸道感染,在缺氧的基础上再得了肺炎,肺就产生通气不畅,造成缺氧加重,如果缺氧加重到一定程度以后,脑子就会受到损害,病人就会昏迷,还有些因为心脏严重缺氧以后心脏就跳不动了,造成心律衰竭,就是不心律衰竭,身体一些重要脏器也要受到很大的损害。 这个女孩子的病目前还没有到到特别严重的程度,但是因为自小家里贫穷,无钱医治,而这个病的治疗费用又很高,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她鼻子上插着氧气,又经过几天的治疗,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齐日升拉着女孩子的手给她号脉的时候,孩子还露出了微笑。 齐日升问:“感觉怎么样。” “都好了,过几天就能回去上学了。”因为插着氧气,孩子说话的时候咬字不是很真。 医生来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就站到一边去了,这时候听见孩子的话,妈妈心里一酸,就扭过头擦眼泪。 齐日升说:“对,有病不可怕,咱们要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你该念四年级了吧?” “五年级了。” “学习还行吧?” “我是我们学校五年级的数学课代表。” 齐日升拍着她的小手说:“不错不错,好好学习,将来……你将来有什么理想,就是毕业了干啥?” 小女孩眼里闪着光芒说:“和叔叔一样,当个医生,让找我看病的人都不花钱,就能把病治了。” 齐日升估计,小女孩可能就是因为家里穷,没钱看不起病,这才萌生了这个想法。现实情况也确实是这样,到医院看病,小病动辄就是成千上万,大病就更不用说了,几万几十万的平常事,农民种那么一点地,一年的收入能有多高,温饱问题能解决,其他方面就捉襟见肘,患一场大病,一个家庭就这辈子就难翻身了,以后,亲民政府在农村实行了医保,及一系列改革措施,农民的负担就轻多了,看病能报销一部分,压力也就小多了,可是,在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医保、也没有减轻农民负担的具体措施不是。 “这个理想挺好,可是,看病不花钱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你也没那个财力,中国大了,这是个政府工程,得由政府来完成。” 女孩还小,对他这个话是半懂不懂的,牛副主任和刘芳菲却听出了他这个话里面的意思,心里说,看病不花钱,谈何容易,这可能就是个理想而已,是不可能实现的。 难怪牛副主任和刘芳菲这样想,因为他们都明白,中国大了,人口多了,如果医疗免费,花到治病上的钱得有多少,免费就是个天方夜谭。 这就是人们的思想局限性,包括牛副主任和刘芳菲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也不例外。因为有些意识在人们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就好比农村的缴公粮吧,任谁都知道,皇粮国税,是几千年传下来的,交皇粮国税是天经地义,没有一点含糊。不交,那就是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不爱国,甚至可以上升到法律的角度。可是,国家在2006年把这个所谓的农业税给取消了,在减轻农民负担的同时,也缓和了基层干部在催缴农业税方面和农民的激烈矛盾,农民以后不但不再交农业税,政府每年还按照地亩,补给农民一定量的资金,有个新鲜名词叫工业反哺农业,这在过去都是不可思议的,最后还不是都实行了。从这件事来看,看病不花钱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目标。 在以后的医保改革中,陕西的神木县就在全国率先实行了全民医疗免费,开始运作的时候,医院人满为患,出现很多问题,有些人就认为这个东西是行不下去的,最后还不是坚持下来了。以后,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都提出了全民免费医疗的可能性,从发展趋势来看,全民免费医疗的时日也不会太远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信号 第一百四十三章信号 第一百四十三章信号 因为小女孩的病有病例,也有检测结果,齐日升来,就是看一下孩子的精神状态,病人的精神状态对手术也是很重要的。 回到办公室,齐日升问牛副主任:“这个病,医疗费用不低,得十多万,看她父母都是农村人,有这么多钱吗?” 牛副主任说:“没有。不过,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齐日升问。 “魏院长与市妇联联系,由市妇联拿出一点钱,医院里给免费一部分,本人再拿一点,问题不是就解决了。” 齐日升说:“市妇联?省委组织部窦副部长的爱人就在市妇联,是市妇联副主席。” 牛副主任说:“差不多吧,好像说,魏院长和市妇联一个领导是同学,就是不知道是那个。” 齐日升想,魏院长与窦副部长爱人是同学,好像不大可能?他记得,第一天晚上给耿玉凤副主席熏蒸的时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就在酒店,两人很想去看看那个熏蒸过程,窦副部长不让去。如果是同学,不可能不认识窦副部长,窦部长也不可能拒绝呀就不再提这个事,说:“市妇联还有这一项,以后有事了就去找窦部长的爱人。” 刘芳菲奇怪的问:“你和那个省委组织部窦副部长的爱人认识?” 齐日升说:“我给她治过病,用中医治的。” “窦副部长爱人什么病,要用中医治?”刘芳菲问。 齐日升知道窦副部长忌讳宣传出去,就说:“我爷爷具体治的,我也不大清楚,就是用药熏蒸,爷爷只是指挥,具体的操作,我自然得代劳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病,用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刘芳菲知道,既然是给女士调理,很可能牵扯到妇科方面,有些病是不方便说的。不过,对于医生之间,说这个就没有什么了,医生什么病没见过呀同时她也想了,既然齐日升不愿意说,肯定有什么难言的理由,就没再问。 “病历材料你都看了,就先作手术方案吧。估计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刘芳菲问。 齐日升说:“我马上就去做,很快。下班你先回去,如果时间早,我给大姐送家里去,姐夫那人不错,我和他很谈得来。去了再和他聊聊。” 大办公室里就有电脑和打印机,齐日升写这个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在谷歌上搜索这方面的资料,组合一下就行了,这方面他是轻车熟路,没有必要搞那么复杂。 那时候,中国互联网的搜索引擎主要就是搜狐和谷歌,搜狐比较早,谷歌迟点,百度是2000年初才成立的,自己还很稚嫩,更谈不上与搜狐和谷歌抗衡了。 网上就有关于手术方面的资料。不过,那时候搜索的速度很慢,资料还不充实,但是,对于齐日升来说已经够用了。他下载了这方面的内容之后经过删改,很快就完成了,用打印机打印出来以后,就给刘芳菲打电话,让刘芳菲大姐给他把饭做上,他就不在街上吃了。 来到大姐家的时候,大姐的爱人申宇青还没有回来,刘芳菲告诉他说,姐夫刚才打回来电话,正在外面吃饭,就不要给他做了。刘芳菲埋怨说:“他们土地局的干部经常在外面吃饭,这个家就只是个旅馆了,迟早回来睡一下就走。” 齐日升说:“当干部的,自己家的饭基本不吃……” 刘芳菲瞪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说:“还有什么,说完全……” 齐日升笑着说:“口误口误,姐夫不是一般的干部,哪能和那些干部一样。” 刘芳菲说:“那些干部怎么了,你也是干部,能说那个话吗,社会上流传的一些东西夸张得厉害,那个天天入洞房,村村都有丈母娘就夸张得太厉害,就算有一个丈母娘,哪能村村都有的。” 齐日升说:“大姐也知道这个呀” 刘芳菲说:“社会上都流传着,饭店吃饭的时候有人说段子,那还能不知道。” 齐日升说:“大姐,我刚才真是随口说的,纯粹是口误。” 刘芳菲嗔他一眼说:“你的思想也不健康,这种段子都能随口而出。” 齐日升说:“不说了,不说了,大姐看我写的手术方案,怎么样?” “你写的挺快的,这才下班多长时间,你就写出来了,全面不全面呀,有没有什么漏洞?”刘芳菲接过材料。 “大姐还不知道,我干什么都图简单,这个手术方案本来就没有必要写,做手术习惯以后那就是印版子活,没有什么新意,成了固定模式了。”齐日升不以为然的说。 “你还是个实习生,怎么能说那样的话,没有手术方案,出了问题,医院里以什么作为依据?再说,这个病例不是特殊吗,特殊的病例,手术方案及手术过程都要留下文字和图像的东西,作为后来医生的借鉴,你要能把这个手术作成经典,供以后的教学用,那作用就大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尽力而为吧,就是做不成经典,只要能把那个孩子的心脏问题解决了就行,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 刘芳菲:“那好,这个材料一会儿再看,你不是要在这儿吃饭吗,我得先去做饭,孩子正在做作业,她放学回来也饿了。我给你把电视打开,你看会。” 齐日升说:“合适不合适?姐夫不在家,咱们孤男寡女的,姐夫回来看我在,会不会怀疑……那个啥的?” “说什么呀你是小dd,能有什么?你姐夫就不是那心眼小的人,这一点你放心。饭马上就好了,你吃了再走。” 刘芳菲进厨房做饭,齐日升正看电视,手机就响了,取出一看,见是向雪珂,连忙接了,说:“雪珂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听向雪珂声音有点沙哑的说:“你还在呀” 齐日升说:“我怎么能不在,这是从哪里说起……” 向雪珂说:“你那天晚上……就撂了那么几句话,走了,也不再给我打电话,我就以为你……怎么了。” 齐日升说:“我们不是还见过面吗,在药店里。” 向雪珂说:“药店里又说不成话,我一肚子的疑问都想问你,就是不见你给我打电话。” 齐日升说:“我那天晚上对你说了那些话,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以后不敢再给你打电话,听到拒绝的话,那打击多大呀多受伤啊所以,我就等着你回电话,那样,受的伤可能轻一些。” 向雪珂嘻嘻一笑说:“一个大男人,还怕受伤……我看你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一指头都戳不透,那种话都能说出来,还会受伤,骗谁呀” 齐日升说:“你别看男人平常在人前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好像能顶天立地,那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男人最脆弱,比女人脆弱的多,在爱情上最怕受伤,真正受伤了,一辈子都愈合不了,想起来就疼。” 向雪珂说:“听你说这个话,好像谁让你受过伤,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是不是,说实话。” 齐日升觉得说漏了嘴,连忙解释说:“那个啥……雪珂,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能有什么经验……我不就是学医的吗,做医生的,都要有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有些病,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心理因素也比较大,所以,治疗身体疾病的同时,也要配合心理治疗,这才是正经的医疗方法,既然学心理学,当然就对这方面懂了,并不是什么受过伤,有什么经验。” 解释完,齐日升在额头上擦了擦汗。人有时候太聪明,懂得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向雪珂说:“解释就是掩饰,你解释的这么详细,一定在掩饰着什么,让我猜猜,你在掩饰什么?上次一块吃饭,我看那个岚岚挺在乎你的,在我这儿打听你的事,本来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你那天晚上说,我们俩是什么前世的……嗯夫妻,我就关心了,过后想了一下,那个岚岚好像对你有意思,你们一个办公室的,近水楼台……” 齐日升打断向雪珂的话说:“你想的不对,我们那是第一天见面,向阳打电话让我一块吃饭,就带上她了。第一天见面,能谈上什么在乎不在乎的吗?这个,又与掩饰有什么关系,八竿子都打不上。” “就算不是,你急什么呀,总得让我把话说完,不知道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行为吗?”在医院里服侍姜成才,向雪珂就有过和齐日升语言和思想交锋的历史,所以,向雪珂这时候就保持了交锋的态度。 齐日升说:“你在哪儿,我过来,咱们一块吃个饭,有啥话,咱们边吃饭边说,行不行,手机费太贵,太费钱。” 2000年的时候,手机费用确实很贵,所以,齐日升说这个话。 向雪珂说:“我就是没吃饭,打电话想让你请我吃饭,前世的……那啥,至于是不是,一块吃一顿饭,我想没有什么吧?” 齐日升知道,这就是向雪珂给他发来的信号。 第一百四十四章题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题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题目 “没有,没有,我早想请你吃饭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齐日升的心情有点激动起来。 “你在哪儿,在干什么,我怎么听见电视机响?”向雪珂问。 “我在医院一位医生大姐家里,给她送手术方案来了,顺便蹭顿饭……现在正坐客厅看电视,等饭吃。” 向雪珂说:“好像一辈子饿着似的……那你请我吃饭,是假的呀?” “怎么会是假的,请向女士吃饭,那是受宠若惊,巴不得赶快去。” “假话,说是过来接我,你又没有车,拿什么接?” “有出租啊,出租不行吗?” “还行……算了,我打车,你准备在哪儿请我吃饭?” “凤凰路的凤凰酒店吧等等,大姐,我女朋友让我请她吃饭,就不在你这儿吃了。” 刘芳菲听见齐日升打电话,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齐日升告诉她不在这儿吃饭了,连忙说:“饭都做好了,是炸酱面,你不是喜欢吃炸酱面吗,吃了再去也不迟。” 齐日升没关手机,拿开以后对刘芳菲说:“我们约会,她在那边等着,去迟了不太好。” 刘芳菲说:“不行,你非得吃了,这个饭是专门给你做的,大夏天的,放到明天就不好了,谁吃呀,不能随便浪费粮食。” 齐日升又把手机放在耳边,说:“雪珂,你都听到了,大姐非让我吃了饭不可……你如果去得早些,就在酒店门口等我,我最多三五分钟就吃完了。” “别急,小心饭热,烫伤了心,就不好好长了,我多等你会。”养猪的,就怕食太热,据说把猪心烫了,就不长了。向雪珂不知道怎么懂得这个,把齐日升比喻成猪了,那是因为他听见齐日升称他为女朋友,心里不满意他的说法,就说他是猪,不过说的巧妙些而已。 齐日升听向雪珂挂了电话,无奈的说:“骂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就是个态度,至于敢不敢收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谁也不知道不是。 刘芳菲大姐很热情,不但做了炸酱面,还炒了几个菜,看起来比较丰盛。把女儿叫过来一块吃饭,刘芳菲让小女孩叫叔叔,小女孩就很乖巧的叫了声叔叔。 急急忙忙的吃饭,夹菜,齐日升显得有点急迫,这么一急迫,风度就差了些。 小女孩见他狼吞虎咽的,就说:“叔叔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妈妈是医生,从小妈妈就教育她吃饭不要着急,急了嚼不烂,容易得胃病。可是这个叔叔却这样吃饭,把她看得都有点噎着了。 刘芳菲说:“看你做的啥榜样,我多年的教育,循循善诱,被你这个形象一下给颠覆了。“ 齐日升向刘芳菲笑了笑,然后对小姑娘说:“那啥……叔叔不是有急事吗,叔叔的喉咙眼大些,风度差点不要紧,也噎不住,你是小淑女,从小要注意形象,慢慢吃,别急。” 小姑娘问:“叔叔,小淑女是什么意思?” “小淑女就是……温柔娴淑,美丽大方,谈吐一举一动都很雅致的小姑娘,申雅就有淑女的形象和气质。”齐日升知道小姑娘叫申雅。 “对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你这饭……就算吃完了?” “这不是吃完了。”齐日升扬起了空碗。 “一碗不够,再来一碗吧。”刘芳菲要接他的碗,给她盛饭。 “不了,大姐,不能吃的太饱,一会还得陪女朋友吃,我得走了。” “急什么,还有这个方案,咱们吃过饭不是要研究吗?” “算了大姐,这不是会女朋友,火烧眉毛吗,就是个小手术,很简单,值得那么细吗?” “小手术?你真的认为这个是小手术?”刘芳菲有点惊讶,想不到在齐日升眼里,这个竟然是小手术。 “哦那个……我并不是说这是个小手术,那不是……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吗,我这是在战略上藐视,做手术的时候,会很重视的。”齐日升还算有急智。 “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简直摸不透。”刘芳菲无奈的说。 “大姐你误会了,我真的就是个实习生,年龄在哪儿,还能做得了假。” “所以,我就是这一点疑惑。” “大姐,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在探讨,我走了。”齐日升站起来说。 就在这时候,刘芳菲的手机响了,刘芳菲接听以后说:“你姐夫马上就回来了,还有他们单位的人,估计都喝多了,你不见他一见?” 齐日升似乎为难的说:“姐夫回来,我就要走,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不走又不行……” 刘芳菲说:“有什么怪的,你就是心事多……要不,你等着见他一下。” “不行大姐,女朋友等急了,那是要受惩罚的。你当初和姐夫约会的时候,姐夫敢迟到吗?” “你这张嘴……行,你走吧,记着明天过医院里来,院里批准了,你就把这个手术做了。” “是咱们把这个手术做了。大姐是我的指导老师,没有你指导,这个手术我也做不了啊” 凤凰酒店的一个小包间内,一张餐桌,就坐着齐日升和向雪珂两个人。向雪珂今天明显梳妆打扮了一番,头发用一根皮筋笼着,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白皙水嫩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灵动,上身穿件南韩真丝白衬衫,隐隐露出里面的**和肉色的蕾丝乳罩,下身是黑色的水洗牛仔,脚下下一双白色高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美到了极致,一颦一笑之间,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的欲望来。 两人点的菜不多,不过都很精致,齐日升喝啤酒,向雪珂喝饮料。 “我们终于能坐到一起了,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齐日升举起了杯子。 向雪珂的纤手在齐日升的倡议下也举起了杯子,只是疑惑的说:“你确定咱们是重逢?我很怀疑这点。” 两人碰杯以后,向雪珂很优雅的轻轻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齐日升倒是喝了一大口啤酒。他在刘芳菲医生那儿吃了饭没顾上喝水,天气又大,口渴了,喝上一大口冰镇啤酒,真的很爽。 “怎么不是重逢?你还怀疑我的话不是事实?来,吃菜,”齐日升让着向雪珂,给她夹了一块猪蹄,放在面前的盘子里说,“这个含胶原蛋白,美容。” “你吃吧,别给我夹,我自己来……你说那个……穿越,也太匪夷所思了,你得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一点两点不行。”向雪珂说完最后一句话,脸比刚才红了,带上了羞涩,因为她想起齐日升所说的她隐私部位有红记的话,这个齐日升,对一个姑娘,那种话也能说的出来。但是,真要是穿越的话,夫妻之间,那个话估计就不冒昧了,她虽然没结婚,凭想象也知道夫妻之间至少在身体上没有隐秘存在。 “还是不相信我……需要什么理由,你出题目吧。”齐日升虽然面临考验,却也不慌,他不相信向雪珂能出什么多难的题目。 “现在是2000年八月初,你知道不知道八月份和八月份以后,世界上会发生什么轰动的大事,这是马上就可以验证的,你胡说当然没用。”向雪珂提出的这个要求很合理,也很有效。历史上发生的事件,是做不了假的,那些什么架空历史之类的写法只能是意yin,对真实的历史事件和历史进程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当然,超级傀儡的这个穿越也有点扯蛋,,看热闹,就不能太深究了。 齐日升故意做出一副苦相说:“这个……还真有点难度,一个人的记忆力,不会那么精确,有时候只能是个大概……” “大概也行,只要是大事件,日子记不准确也不大要紧。”向雪珂见齐日升为难,估计齐日升是说不出什么了,对她这个问题的提出,还是很得意的,一下就把齐日升难住了。不过,他内心里还真希望齐日升能说出什么,证明他说的穿越是真的,毕竟他对齐日升并不反感。真成为夫妻也没有什么。 “是吗,你倒是很宽容?如果我说出来,证明我说的是正确的,穿越也不是胡说,你怎么办?” “我……”向雪珂被齐日升的话噎住了,随即心一横说,“证明是正确的,我们就是夫妻,我承认。” 齐日升心说,我都把你隐私部位的秘密说出来了,你不服气,来给我出难题,等我说出来几件大事,证实了,你不承认夫妻关系也不行。就挠挠头说:“我得想一下,猛然接触这个问题,有点突然,得像电脑一样,搜索一下……非典,发生在2003年,2006年爆发禽流感,还有猪流感,是2009年发生的,嫌猪流感难听,改称为甲型H1N1病毒感染……这些时间都比较远,等证明了,黄瓜菜都凉了……” 听齐日升絮絮叨叨的,向雪珂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就打断他的话说:“是呀,等你说出来,我也怕黄瓜菜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预测 第一百四十五章预测 第一百四十五章预测 (回来迟了点,才写完上了,请包涵) 齐日升说:“本来就是凉调黄瓜,黄瓜热炒了也不好吃。” “管他凉调热炒,时间久远,总得说出一个来呀,你嘴里念念叨叨的,我都不明白说的什么。” 齐日升说:“你当然不明白了,那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我得想一个近些的,能很快证明的,只是检索的速度有点慢,还没检索出来……有了,911,美国的世贸大厦被拉登用飞机撞爆炸,这个好象是2001年,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证明,你不会说我是个骗子吧?” “你说什么,用飞机撞大厦,哪个大厦有多大?怎么撞的?”向雪珂不知道世贸大厦的情况,也以为齐日升是顺嘴胡扯,所以调侃的问。 “连世贸大厦都不知道呀,你的知识面也有点太窄了。”齐日升也调侃的说。 美国的世贸大厦没被恐怖分子911袭击以前,国人中,包括齐日升在内,对美国的世贸大厦了解的都不多,反而是爆炸以后,人们基本都知道了,这时候齐日升揶揄向雪珂知识面窄,有点强人所难。毕竟有些事情,不一定都要记在脑子里,硬盘也容纳不下啊,更别说检索了。 “你管我知识面窄不窄?你就说那个世贸大厦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这个世贸大厦建在纽约,是美国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其中双子大厦是两座外观相同,高110层的双塔楼,高度达到412米。差不多快一华里路了。一华里路是什么概念,你该知道吧?” “不知道,少卖弄了,赶快说吧,一会黄瓜菜真的凉了。”向雪珂露出不满意的神色。 齐日升听了向雪珂的话,这才老老实实的说:“这个世贸中心担负着美国国际贸易的重任,成交额占美国总贸易的百分之十五以上。里面除过贸易之外,还有运输公司、通信机构、银行、保险公司、海关等公、私机构……这么说吧,凡与贸易和港湾有关的活动基本集中在这儿,里面的企业大概有一千二百多家,员工五万多名,每天客流量达到八万以上。 同时,里面还有二十二个餐馆、咖啡馆和快餐酒吧店,三个空中大厅。 “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被拉登派遣的恐怖分子用抢劫的飞机给撞塌了,死了近三千人,据说垃圾就清理了一年,造成美国当年国民生产总值下降了六千多亿美元。” 向雪珂说:“那就等一年以后验证吧……这么动人的故事,你编得还真是不错。我看都能当作家了。” 齐日升说:“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还觉得一年的时间太长,那还不急出犄角来了。” 向雪珂“哼”了一声说:“近的?只怕你牛皮很快戳穿了。” 齐日升突然一拍手说:“好,有了,终于检索出来了一个近的,再有几天,俄国的海军”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就要发生爆炸,沉入海里,潜艇里一百多名官兵当时活着的不少,英国和挪威最后都派出了救援队救援,但是因为抢救困难,最后一百一十八名官兵全部死亡,这可是当时轰动世界的大事,而且很快就能验证。” “是吗,有具体日子吗,要是没有,那怎么办?”这时候,听齐日升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向雪珂也有点相信了,不过,还是想要他说出具体时间。 “大概是……十二号吧,就是十二号。十二号要不发生这个事,我把脑袋割下来提着见你。”齐日升的话,有点赌咒发誓的意思。 向雪珂说:“我要你脑袋干什么,血淋淋的吓死人……那就等十二号吧,十二要不发生这个事,我就……认为你的品质有问题,你掂量一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向雪珂说的品质问题,当然就是那个隐私部位的问题了。 齐日升说:“不用掂量,我的品质也没有问题,如果十二号发生那个事,我们是夫妻的说法就该没错了,是吧?” “再说吧,等十二号证实了以后再说。”向雪珂回避这个问题,然后拿起筷子夹菜。 齐日升拍拍脑袋说:“你看我,请你来吃饭,光顾了说话,都忘了让你吃菜了。” 向雪珂笑着说:“你炸酱面吃饱了,还管我呀” 看着向雪珂如花一样绽开的笑脸,齐日升有些痴了。 “看什么,没见过呀,还说是穿越前的夫妻,夫妻还这么色狼啊”向雪珂故意打趣。 齐日升收回眼光,说:“雪珂真漂亮,我们这是算第一次约会吗?” 向雪珂说:“什么约会,你就是脸皮厚,我在电话上就听见你对那个女医生说要和女朋友约会,八字还没见一撇,谁是你的女朋友,请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行不?” 齐日升说:“注意什么呀,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十二天以后,就能证明我们曾经是夫妻了。” 向雪珂说:“就算证明了那个核潜艇爆炸,也不能证明我们曾经是夫妻啊你这个说法不准确。” 齐日升说:“你可不能赖账,你说过的,我说出来,证明是正确的,我们就是夫妻。” 向雪珂说:“我已经说过了,等结果出来以后再说。我得上趟厕所去。” 向雪珂去外面上厕所,齐日升一个人正喝着啤酒,就听见外面向雪珂的尖叫声。在齐日升的耳朵里,向雪珂的尖叫声都是那么温柔。不过,这个温柔可不是好现象,被人欺负了才能尖叫,尖叫温柔,也更能激起别人的欺负心理。齐日升哪能让向雪珂受欺负,在第一时间就冲出包间门。 原来,就在向雪珂上厕所的时候,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也上厕所。 在凤凰酒店,男厕所和女厕所走的是一个大门,进去以后分成两个门,一个男厕一个女厕。上完厕所,都要在外面洗手。 向雪珂上完以后,出来洗手的时候,两个小混混也在洗手。 两个小混混,一个是小白脸,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看样子有点身份,另一个看起来是跟班。就因为向雪珂长得太漂亮了,那个喝多了酒的小白脸一眼看见,就看直了眼。 因为是在厕所,喝了酒,又看见了漂亮女人,小白脸很容易引起丰富的联想,而且胆子很大,就凑到向雪珂跟前说:“小妞,美女,盘儿挺靓啊” 向雪珂一见他满脸的yin相,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没有理睬,洗完手之后就向外走,那个小白脸跟在后面,酒壮怂人胆,况且这个小白脸还不是个怂人,胆子也不小,看见向雪珂扭动着的浑圆屁股,就伸手去触摸。向雪珂感觉到一只咸猪手碰触到他的屁股,吓得尖叫一声,屁股一拧,转过身去要与他理论,却见另一个混混也跟了上来,并转到她的后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两个小混混一前一后,把向雪珂夹在中间。 向雪珂面前的小白脸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这时候嘴里喷着酒气,满脸的邪yin,一只手又向雪珂的下巴颌上伸去,要托向雪珂的下巴。 调戏妇女,托下巴就是一个典型的基本标准流氓动作,这个小流氓看样子运用的很纯熟。 “小妞,是在这儿服务的吧,哥怎么没见过,陪哥玩玩,行吗?”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向雪珂的下巴的时候,向雪珂后退半步,抬手把他的手打掉了,说,“你尊重点,好不,没见过你这样的。” 向雪珂扭身想走,挡住他去路的小混混身子贴了上来,说:“别走啊,陪我们这位爷玩玩。” 被两个混混夹在中间,向雪珂觉得很屈辱,但是,他一个弱女子却没办法脱身出来,那个小白脸的咸猪手又向她伸过来,这回不是下巴,而是胸部。 就在小白脸手要伸到向雪珂胸部的千钧一发时刻,齐日升出包间了。他看见了那个咸猪手的动作,喊了一声“住手,”就冲了过来。 两个混混见有人出头,就放弃了向雪珂,向齐日升迎过来。他们还想着两个打一个,让齐日升吃点苦头,然后再回头与美女玩,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 齐日升见他们欺负向雪珂,怒火早已灌满了胸膛,他穿越回来,连向雪珂的身子都没沾,两个小流氓竟然打算占便宜,真是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下手自然不留情面。 先上手的自然是那个跟班,他身上有责任,喝酒不多,也确实有两下子,见齐日升毫不顾忌的冲过来,也就毫不顾忌的一脚踹过去,如果踹实的话,齐日升冲过来的力量加上他踹过去的力量,力度差不多增加了一倍,齐日升不被他踹个七荤八素也差不多了。 但是,别看齐日升莽撞的冲过来,实际上也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两个混混脱离了向雪珂,向他迎过来,首先放心向雪珂没事,肯定也不怕那向他踹过来的脚,待到那混混觉得已经差不多踹实了的时候,突然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那一脚就踹空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偶然和必然 第一百四十六章偶然和必然 第一百四十六章偶然和必然 (第一更上了,开始码第二更) 一闪之后的齐日升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顺手牵羊,趁那混混招式用老的时候,抓住了脚腕子。 混混踹空以后觉得不妙,脚腕子突然一阵剧痛,像被老虎钳子钳住了一般。 那混混也不含糊,另一只脚就旋起来,身体腾空,踢齐日升的太阳穴,动作和速度极快,一般情况下,对方如果被踢住,危机就解了,还能反败为胜。 但是,这对抓住了他脚腕子的齐日升就是小儿科了,已经占据了主动,岂能让他这个连环脚踢中,间不容发之间躲过了这一脚,手中的脚腕子却没有松手,顺势手腕一转,那混混翻了一个身,身体失去平衡,脸朝下栽去。 齐日升恼恨这二位骚扰向雪珂的无耻,手下毫不留情,趁那混混双手在地下一撑,想要反击的时候,提起来一个大回环,把那混混的身子抡在空中,向那个小白脸砸去。 本事再大,脚离了地,没有了根,在空中也是使不出什么力气的,只能任人宰割。 厕所前面这个场地虽然不大,却也适合齐日升施展。小白脸喝多了酒,脑子迟钝多了,就被齐日升操纵着他的同伴身子重重的劈头盖脑砸下来,被砸中的小白脸哪能受得了这一击,闷哼一声瘫倒下去。齐日升手里的混混也被这一撞击砸得昏头胀脑,齐日升却没松手那个脚腕子,抬脚上去照腿一踩,就听“嘎巴”一声,一声惨叫,混混的腿就断了。 放手以后,齐日升上前把那个小白脸抓住领口提起来,“啪啪”左右打了两个耳光子,打得很重,就是不把槽牙打掉,至少也打松了。脸眼看着红肿起来。 “是这只手刚才使坏吧,他**给你废了。”说完以后抓住了小白脸的右手。 齐日升打哪两个混混的时候,向雪珂还没回过神来,这时候,回过神来的向雪珂见齐日升要废那个混混的手,连忙阻止说:“日升,别……” 却没想到齐日升的手脚比她说话还快,一使劲,那只手的指头“嘎叭嘎叭”都断了。 “这位先生,手下留情。”随着话音,从包间出来的客人阻止齐日升,谁知道却是夏海秋夏海韵兄妹,随后出来的竟然还有苏茜茜和王丽惠彩凤她们几个。当然,还有几个混混模样的,看见他们的人被打,想蠢欲动,被夏海秋拦住了。夏海秋见过齐日升的厉害,在夜市上掐着那个侯智信脖子的时候,连毛家兄弟的人都知难而退,这几个上去也是菜,不济什么事。 “是你们?茜茜,你也在这儿?”齐日升一看,就有点傻眼,把那个小白脸放手,就见小白脸萎顿在地下,疼得齿牙咧嘴的叫唤。 苏茜茜“哼”了一声 夏海韵上前来说:“你怎么打人呀,下手这么狠,还把指头折断了,他们怎么了,值得你下这么狠的手?” “这个还是轻的……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夏海韵蛮横的说:“不管什么人,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呀,这个的指头……那个的腿好像不能动了?有这么大的仇吗?” 齐日升冷冷的说:“仇不仇的,你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事,该不该挨这场打?” 夏海秋说:“在这儿说这些干什么,把人扶进去,在里面说。” 这时候,酒店老板张正阳也闻讯赶过来了,让饭店服务人员帮着夏海秋身后的几个混混把小白脸和那个断腿的混混弄进包间。 齐日升被让进去,向雪珂自然跟着进去了。 向雪珂的美貌让包间的所有人眼前一亮,他们都没有见过向雪珂,苏茜茜打算见,是让齐日升找个机会让她见一见,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的见面。苏茜茜看见向雪珂比她长得漂亮的多,因为受了欺负,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站在那儿更增添了别样的风韵,给人光彩照人的感觉,就有些怀疑这就是那个齐日升所说的所谓老婆。女人的心思在这方面还是很敏捷的,一下就猜中了。 不过,这时候还不是她喝醋的时候,也没人顾上她喝醋,因为还有一个被断了腿,一个被断了手指的在躺在沙发上,小白脸疼得直吸溜嘴,呻吟,断腿的性子比较硬,咬着牙,就是不吭声。 已经到了这个场合,遇到了这样的事,齐日升也不遮遮掩掩,吩咐向雪珂坐下,然后拿出一副问罪的架势说:“你们是和他两个一块吃饭的?可能也是亲近的人吧,二位的人品不大行,思想道德水平差的太远。” 这时候,夏海秋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陪笑着说,“几个朋友,一块吃个饭,他们出去上厕所,怎么就得罪了你?” 齐日升说:“他们没得罪我,得罪的是一位女士,咸猪手耍流氓,我要不碰见,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是这位漂亮的女士吗?”夏海秋看看坐在一边的向雪珂,问。他早已发现了向雪珂的漂亮,心说比苏茜茜还要漂亮得多,这个齐日升还真不一般,能搜罗到这么漂亮的美女。 “你还算有眼力。”齐日升冷冷的说。 “当然有眼力,咱们都是手术医生,手术医生的眼力,那是用不着怀疑的,不过,这个可能就是一个误会……呵呵,这位女士的漂亮有目共睹,就是我发现了,也得看上几眼,更别说他们这些不开眼的,喝多了酒,有点动手动脚不奇怪……你们是侵犯这位女士了吗,要是侵犯了就赶快道歉,以后注意点,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侵犯的。” 小白脸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我们又没怎么了……连那个女士的一根毫毛都没动上……” 齐日升喝道:“再说,我把你那只手也给废了……那样还不够,还想怎么,活腻了就吭一声。” 夏海秋对那小白脸说:“你别说了,错了就是错了,辩解有啥意思……” “你说让我道歉,我总得解释一下……” 齐日升说:“我让你解释了吗,我想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看在夏医生夏博士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们了。以后,再看见你们这样,那就小心着,别怪我不教而诛。” “可是,我们这个伤……”小白脸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向雪珂说。 “伤怎么了?还想让我给你们花钱治吗?这辈子别想了。到医院里去,让医生给接上,给你们也留个念想,再做坏事的时候,想想曾经受过的伤。” “你伤了我们,我们可以告你伤害罪……” 齐日升哈哈一笑说:“告呀,你们要真有这个兴趣的话,我倒是乐意奉陪,我记得,法律条文里好像有一条流氓骚扰罪来着……谁告倒谁还不一定呢……” 夏海秋阻止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都不说了,告来告去的有什么意思,你们的伤,我给你们治了。” 这时候,苏茜茜已经坐到了向雪珂跟前,问向雪珂说:“大姐的名字叫向雪珂吧?” “是……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呀?”向雪珂感觉很惊奇。 “没见过,可是,我听说过你……你是和齐日升一起来吃饭的吧?我知道,你们是女朋友关系,在酒店里约会……” 向雪珂说:“哪儿呀,不是,是同事,下班顺便来这儿吃饭,碰上了,你……和齐日升认识吗?” 苏茜茜说:“认识,我和他还是同乡关系,又在一个学校上学……” 向雪珂说:“那就是……发小啊青梅竹马了。” “说不上青梅竹马,不过比较熟些而已……” 王丽在一旁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说:“他们是恋爱关系,我们的茜茜是齐日升的女朋友。” 夏海韵在一旁冷冷的说:“什么恋爱关系,还说别人道德水平差的远,我看有些人才是道德败坏,脚踏两只船,想左右逢源,说不定最后弄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齐日升没想到风头急转直下,刚才还针对的两个混混,现在突然把矛盾对准他了。下象棋的时候,两方的王不见面就没事,一见面就完蛋,现在苏茜茜和向雪珂见了面,他已经嗅到了完蛋的气息。他本来想把这个时刻推迟一些,没想到在偶然之间提前到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没为,人在社会上生活,一举一动都有痕迹存在,想隐瞒是不可能的,发现也只在迟早而已,有时候觉得很保险,很隐蔽,但是鬼使神差,就在这最隐蔽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秘密。 还有,就是做坏事的人越来越胆大,做好事的人越来越胆小,这已经是个定理,譬如说**,一开始都是很隐蔽的,很小心的,但是时间长了,觉得没有什么没事,就放松了警惕,有时候甚至可以双双在大街上逛了,赌的就是没有人发现。但是,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已经在暗地里看见了。现在的人不爱管闲事的多,看见了装着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对其他当事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时候,终究有一天会被发现,虽然最后的发现看起来好像很偶然,其实也是必然。 第一百四十七章难处 第一百四十七章难处 第一百四十七章难处 齐日升这个事情也是必然,苏茜茜迟早会知道他与向雪珂的事,向雪珂也迟早会知道他与苏茜茜的事,这个秘密绝不会永远瞒下去。 因为有思想准备,齐日升也没有什么后悔,况且这个事也不是应该后悔的事,就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雪珂,走,先过去把饭吃完,这儿人多,空气不好,我感觉有点缺氧。” 酒店老板张正阳进来以后一直没插上话,这时候听见齐日升说缺氧,连忙说:“可能是换气扇没打开,打开就不缺氧了。” 夏海韵说:“我怎么没觉得缺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有些人就是做了亏心事,才缺氧,不敢面对,想逃之夭夭。” 这个话,就是明显针对齐日升了,齐日升不能再装作没听懂,就说:“这个时候说这个也说不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也不想表白,时间长了,大家就就知道我齐日升是个啥人了…… 夏海韵说:“就这……还不想表白啊,我怎么听在耳朵里的都是表白?虚伪,也没有虚伪成这样的。” 齐日升笑着说:“男不和女斗,我才不和你辩这个理,低了我的身份。” 夏海韵讥笑说:“你还有身份啊,不就是个小公务员吗,那算什么身份,公务员多得能用鞭子吆喝……” 齐日升说:“我又没说我能怎么……就算是滩屎,也与你没关系,难不成这滩屎……里面有几颗豆不成,谁还想在里面拣着吃……” 向雪珂推他一把说:“你恶心不恶心啊,走吧,你再说下去,我一会就该吃不下饭了。” “那好,再见各位,有机会了,我再请你们吃顿饭,王丽那天的歌唱得不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王丽插嘴说:“你算了吧,那是你们单位那个岚岚唱的,我唱的是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对对,我想起来了,和春天有个约会。” 回到他们吃饭的包间,向雪珂坐下以后就问他,“那个茜茜……是怎么回事?” 苏茜茜问过他向雪珂是怎么回事,现在,向雪珂又问他苏茜茜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女人的思维都差不多,心眼都是针鼻般那么一点点。齐日升心说,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虽然我估计是流氓骚扰,你也得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现在开口就问苏茜茜的事,苏茜茜的事,真有流氓骚扰大吗? “那个啥……我还没问你,你怎么遇见那两个流氓的?在酒店里吃饭,遇见流氓的机率很小,没想到就能让你遇上,你去买彩票,准能中奖,说不定中个大奖……”可是,彩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什么彩票吧? 就听向雪珂说:“也怪你,我去上厕所,你跟我一块去,不是没事了。” 齐日升说:“你说这个……有点问题,我和你……能上一个厕所吗?” 向雪珂说:“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一想就想歪了,让你去,怎么能是和我一个厕所。” 齐日升说:“我理解能力差些,主要是脑子反应慢,人跟人是有区别的,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聪明,事实证明,这也是办不到的。” 向雪珂说:“你别给我灌米汤了,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计谋,先给我乱灌一通米汤。” 向雪珂一连把灌米汤说了两遍,齐日升心里就有点怪怪的。说灌米汤,就能很快让人联想到性的方面。向雪珂还是姑娘,浑浑噩噩的,不懂得那个,“我绝不是给你灌米汤,我也不能现在给你灌米汤……你先吃点菜吧,我让服务员给咱们上饭。” 向雪珂说:“菜都吃饱了,吃不了多少了。” “那就来两小碗酸汤面,光吃菜,肚子里也不舒服。” 喊来服务员,刚吩咐完做酸汤面,夏海秋就进来了。 夏海秋是来给齐日升作解释的。 保护了那两个混混,夏海秋怕齐日升有什么看法,记恨他。夏海秋虽然是海归医学博士,对齐日升还是很佩服的,就拿那个不停跳手术来说吧,他手术失误,如果用体外循环的话,危险性很大,很难保证那个患者的生命安全。按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没有人愿意接他那个半拉子工程的,就和海南建省以后盖的烂尾楼一般,只能砸到他手里了。 在最关键的时刻,齐日升却接盘了,他当时虽然不满意,还是得把盘口让了。他当时是不相信国内的医生,能把不停跳手术做好,而这个齐日升仅仅是个实习生,就更不可能了。 没想到,齐日升不但把手术做了下来,而且做得很完满。 他觉得不可思议,心理也不平衡,后来还是想通了,没有人能轻易地成功,齐日升在成功的背后,肯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就和中国的女排一样,能够三连冠,背后不知流了多少汗水。 看了齐日升的手术,过后他也承认比他高多了,一个实习生的能力比博士高,这种事情是少有的,但是已经出现了,他就得承认。 夏海秋另一个佩服齐日升的地方就是能打,那天在夜市,齐日升蹬踏混混的时候,他离得远,没看清楚,却看见了齐日升掐着侯智信的脖子,把侯智信提起来威风凛凛的样子。后来对面来的那一伙混混十多个人,硬是没敢和齐日升放对。 他看过三国演义,以前不相信张翼德一声喝断当阳桥,吓退百万操兵的故事,觉得不可信,通过齐日升的事,就相信有可能了。 “老弟,两个人在这儿吃饭,很惬意啊。”夏海秋见面自然先打招呼 “有点奢侈,是吧,一顿饭,把半个月工资吃了。”齐日升说。 “不能这样说,也不是经常这样吃的,这样吃,那点工资不是不够,而是差的远。” 齐日升说:“我们工薪阶层就这样,不像你家有大企业,钱多的没处花。” 夏海秋说:“徒有其名,徒有其名,企业也有企业的难处,我过来,就是想给你解释这个的。” 一百四十八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一百四十八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第一百四十八章冤家宜解不宜结 齐日升让夏海秋坐,给夏海秋倒了一杯啤酒,然后问:“难处?与那两个有关系?” 夏海秋说:“当然有关系了,今晚上在这儿吃饭,就是请他们的。他们算是我的客人,所以我得出面委曲求全不是。” “和他们打交道,是有什么不可开交的事?”齐日升又问。 夏海秋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开交,我父亲不是搞企业吗,企业之间业务来往。账务比较多,欠账的数额比较大,形成了许多三角债。最近,我帮着打理,把这个问题摆排上了议事日程,请了这个讨债公司帮我们讨债……今天,他们收回了一笔比较大额的款项,交接以后,我请他们吃饭,慰劳一下,谁知道就发生了那个不愉快的事。那个被你折断手指的,是讨债公司的那个……董事长,听起来有点大吧?现在老板、董事长多了,谁能分的清大小真假。他的名字叫陈保,因为是我的客人,既然发生那样的事,我就得出面把矛盾妥善解决了,不能不为他说句话,这一点请你谅解。” 原来,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泥沙俱下是不奇怪的,在社会上ji女多,老板多,名家名星多的情况下,企业与企业做生意,产生了大量的三角债务。这些三角债务是很难解决的,赖账户们并不怕有人在法院告他们,告状还得有个过程不是。这期间他们完全可以隐匿财产,一个穷光蛋,法律对他们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就有懂法律的人说了,你这是胡说,不是还有个法律保全吗,告状的人可以提前申请法律保全,财产就隐匿不了了。 这个说法也对,但是,中国的好多方面法律还不健全,保全财产一般情况下很有限度,赖账户们有的是办法对付。所以最后判决下来,有实力的公司都变成了一个空壳子。就算不是空壳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还有地方保护主义等等,判决的钱仍然很难要回来,这样一来,就催生了讨债公司。 讨债公司一开始并不规范,一般正经人是不干这个的,也没有那个能力,开讨债公司的基本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几个人组织在一起,就是一个公司。 后来就越来越规范,讲究先进的管理理念,正规企业化经营模式,有的还有宗旨:什么诚信,高效,保密,合法。什么办一流企业,创国际品牌的,就有些味道了。 这些公司,有的办了营业执照,有的没有。 但是,因为讨债公司人员的成份没有什么改变,致使这种企业前途不行,走不了多远。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些企业在讨债的时候,采取的基本都是非正规手段,好些的,派几个人,穿着讨债公司的鲜亮惹眼服装,站在那些赖账公司门口,不吃他们、不喝他们的,就每天那么站着。活广告的效果就是,来的客人都知道这个公司赖账,信誉不好,做生意打交道的时候自然就谨慎,打折扣了。公司受不了这个,就只得把欠款清了。 如果是不好些的,就采取打骂、威胁、甚至绑架的手段,和抢人没什么区别。当然,把人家打伤打残,或者绑架,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这类事累累发生的同时,社会发案率也高了,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于是国家在1995年和2000年分两次进行了重点打击,宣传中人们也明白了,国家从来没有允许过讨债公司合法化。但是,因为利益驱动和社会需要,这类公司还有生存的空间,只不过有的换了名称,变成什么商务调查、或者管理咨询的的公司,甚至还有了商账追收师的所谓职称。 那个小白脸陈保所办的公司也是个没有手续的黑公司,全名是保全商务追查事务所。 齐日升说:“原来这样,能理解,我不是给你面子了吗,没再追究他的行为。” 夏海秋说:“你可能也知道,讨债公司都有黑道背景,有些甚至就是黑道开的,这个陈保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人前横惯了的,你得罪了他,只怕以后会有麻烦。” 齐日升不满的说:‘这话怎么说的,是他得罪了我,不是我得罪了他,不能黑白颠倒了。“ 夏海秋说:“不管怎么说吧,我想总会有点麻烦,你注意点就是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还就是最不怕麻烦的,如果他识相了,这事好说,不识相,我能让他这个什么讨债公司在西阜市开不成,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夏海秋点着头说。 其实,夏海秋还是不大信的,一个人想与黑道抗衡,那实力得有多强?所以,他紧接着又说:“可是,好鞋不能踏烂屎不是,你有必要和他们计较吗?” 齐日升反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去给他们道歉,给他们治伤,赔偿损失?” 夏海秋陪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哪能让你道歉,赔偿损失?我主要是给你解释一下我的苦衷,再一个就是想,等他们伤好以后,我摆一桌,咱们一块坐坐,把误会解释开,不是就没事了。” 齐日升说:“我无所谓……这个面子,我给夏博士,不就是坐坐吗,就是摆开战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海秋苦笑说:“你这个人……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还是说开好。” “你请他们吃饭,苏茜茜她们几个怎么也来了?”见有机会,齐日升想把这事问清楚,他对夏海秋和苏茜茜的关系还是有怀疑的。 夏海秋看了向雪珂一眼,然后说:“还不是我妹妹,她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凤凰酒店吃饭,她就把她们几个领过来了。不好意思。“ 齐日升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茜茜长得漂亮,夏博士追求,也是很正常的。” 夏海秋干咳了一声,说:“这个……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我虽然也喜欢苏茜茜,但是……”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但是什么,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年轻人,谁还不谈几次恋爱,没结婚以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大家都一样啊” 夏海秋说:“我没有那个意思,都是我妹妹赶着鸭子上架,有什么办法,来,咱们把这杯就一喝,以后再联系。” 三个人碰杯,齐日升见夏海秋喝干了酒,也把杯中酒干了。 夏海秋刚走,饭就端上来了。吃着面条,向雪珂说:“我怎么觉得,那个苏茜茜是你是你的恋人,从刚才那个人对你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齐日升说:“你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他父亲是个大企业家,他是留美的医学博士……” 向雪珂说:“你别打岔,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手术做了半拉的医生,后来做不下去,被你做成功了的……“ 齐日升说:“你连这个都知道呀,不简单。他那是偶然不成功,我是偶然成功,都是偶然。从一两个手术,是看不出一个医生真正水平的,得综合着看,总的相比起来,这个夏海秋的主刀手术还是很可以的。” 向雪珂说:“我也没说人家不可以……差点又被你岔过去,正面回答我的话,那个苏茜茜,到底是不是你的恋人?” “那啥……好好,你别瞪眼睛,我说不就行了,这个苏茜茜,确实是我穿越后的第一个恋人……” “难道还有第二个?”向雪珂很八卦的问。 “没……没有第二个,才几天啊就第二个第三个的……那时候穿越了,不是没有你了吗,从医院病床醒来的时候,正好这个苏茜茜在服侍我,有那么个机会,我们就谈上了……不过就是关系好些,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这不是又碰上了你吗,我不能扔了我前世的妻子,和另外一个人结婚,那不是成陈世美了,始乱终弃,不是大丈夫所为。” 向雪珂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是夫妻,怎么能叫始乱终弃……应该叫抛弃……人都穿越走了,不在那一世了,等于就是死了,死了就不能叫抛弃……叫……叫…… “叫死不瞑目……你想,穿越的人死了,留下一个漂亮的妻子和儿子,让她守寡,孤儿寡母的,那多残酷呀,死了的人,能合上眼睛吗?” 向雪珂说:“你就扯吧既然这样说,就算我是你的……那个妻子,怎么没有……守那个寡……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怎么现在和你一样在这儿,又有什么孩子了?你继续往下编。” “怎么还认为是编……你怎么和我一样在这儿,这个,我也不大明白,穿越的事,古怪离奇的,我也说不清,十二号是个期限,倒了十二号,证明了那个核潜艇爆炸,我所言不虚,那不是好办了。” “行,我就等着十二号,要是没有核潜艇爆炸的事,看你又怎么解释。” “如果有了,我们必须建立恋爱关系,我不能让我自己的老婆再跟别人谈恋爱。” 第一百四十九章从容的手术 第一百四十九章从容的手术 第一百四十九章从容的手术 向雪珂满脸的无奈,“你含蓄一点成不成,不要把什么话都说的赤luo裸的,也得要别人听着舒服,是不是?” “这话不挺好的吗?好,好,不说了,你心里记着就行了。” “我吃好了,你吃好没有?”向雪珂问齐日升。 “好了,服务员,结账。” 齐日升喊服务员,老板张正阳却进来了,笑着对齐日升说:“今天这顿饭我们免单了,我看你面熟,是不是韦成泰韦老板的朋友啊?” 齐日升说:“你记性挺好,我和韦成泰来吃过饭。” 张正阳一拍脑袋说:“是呀,我怎么忘了,那次,那一对姊妹花……”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什么花呀草呀的,赶快算账,吃饭哪有不给钱的,你这儿要能吃白食,我们每天来吃。” 张正阳说:“那我欢迎还来不及……”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你有那个财力,我们还丢不起那个脸面,每天来吃白食,好意思吗。” 见齐日升坚持,张正阳就让人把账算了,2000年的时候,物价还算便宜,一桌子菜连喝啤酒,一共一百元出头。 结完帐以后,张正阳对齐日升说:“我叫张正阳,在西阜还算有点根基,我和韦成泰老板关系不错,咱们也做个朋友,希望你以后常来。” 齐日升说:“以后你们制些金卡银卡发给主要客人,能免部分单,就不是有固定客源了。” 张正阳说:“兄弟这个建议不错,我明天就去制作。” 齐日升和向雪珂到外面挡了辆出租,送向雪珂,向雪珂上车以后他也跟着上了车。 向雪珂奇怪的问:“我回去,你跟着干什么?” 齐日升说:“我得把你送到,晚上的出租车不大安全,经常出事,我不放心。”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前面听见以后说:“先生说的太严重了,我们出租司机大多数都是有家有口,谁敢干那些没名堂的事。” 齐日升说:“你敢说你们出租车司机中没有败类?遇上一个,麻烦不是大了。”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看向雪珂说:“这位女士太漂亮了,先生确实有不放心的理由。” 齐日升呵斥说:“快开你的车,哪儿那么多话。” 齐日升有不放心的心思,其实还是想和向雪珂多呆一会儿。自从穿越后与向雪珂相逢以来,话说开后两人相处还是第一次,对向雪珂有了依恋心理。好像舍不得她离开似的。 路上,向雪珂想起酒店老板张正阳说的姊妹花,刚出口就被齐日升打断,就问:“那个……姊妹花是怎么回事?” “什么姊妹花,哦那是我们有一次喝酒,酒店老板给韦成泰找的两个小姑娘,十六七岁,韦老板喜欢那个调调。” “你们男人就那个德行……韦老板有姑娘陪,你们就没有,我不信,你们一块还有谁?” 齐日升说:“还有高向阳高总,我们三个是在酒店商量接手药店,那都是韦成泰安排的。我最讨厌那些烂女人了,一身很俗气的风尘气息不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干净,不小心染个什么脏病,那就是一辈子后悔的事。” “你倒把你摘得干净,后来还不是同流合污?” “怎么能同流合污,我还是很自重的。那天发生了点事,比今天晚上严重得多,饭吃了不大功夫就散摊出去。后来韦成泰回酒店去了,我和高向阳没回去,韦总怎么折腾我们也不知道。” 距离不太远,说着话就到地方了。向雪珂下车的时候齐日升也要下车,被向雪珂拦住了。 向雪珂防着他这手,说:“你就不下车了,顺便坐车回去,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齐日升说:“时间还早着,街道上有的是车……” 向雪珂说:“做事情要适而可止,再这样纠缠,我就生气了。” 听向雪珂这样说,齐日升这才没有下车,让司机掉头回去。 路上,司机揶揄他说:“吃瘪了吧,这种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用水磨工夫。我和我媳妇谈了两年,才把她哄到床上……这种女人就跟老窖酒一样,时间越长久味道越深,那简直就跟成仙差不多……我现在孩子都七岁了,倒没有那种感觉了。” 齐日升说:“你媳妇怎么能跟我这个女朋友比,一个是乌鸦,一个是凤凰,差的层次大了。” 司机说:“我媳妇也不是乌鸦……不过,还真的没有你女朋友长的好。你听老哥一句劝,要日子安宁,就不能找太漂亮的媳妇,女人长得漂亮了,多少男人要围着转,不小心就戴了绿帽子,成天操心,也活不下个大年龄。” 齐日升说:“照你的意思,找个猪嘴猴形、腰身像水瓮一样、成天脏兮兮的女人,就放心了?” 司机说:“也不能太差,倒胃口不是。” “照这样说,电影演员还不结婚了。” “别提电影演员,那都是导演潜规则后的剩饭,你愿意吃呀?” 齐日升又气又好笑的说:“你把问题说得也太严重了,哪有那么多潜规则,大多数都是那些娱乐记者编出来糟蹋人的,漂亮女人就像一池春水,看着都清爽。人生就那么点时间,找个不待见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司机说:“不听好人言,必定受艰难,你就等着受艰难吧。” “那也未必。”齐日升满脸自信的笑着说。 到巷口下车,齐日升想起苏茜茜,边走边给苏茜茜发传呼,一直到进门也不见苏茜茜回,知道苏茜茜肯定生了气,也无可奈何,心想,就是苏茜茜回了电话,也解释不清楚。这种事情必须见了面才能细细解释清楚……可是,真的能解释清楚吗?他和向雪珂一块在包间吃饭,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向雪珂,下狠手把人家的腿和手指都弄断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思。苏茜茜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明白。 不过,这个苏茜茜也挺狡猾的,竟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把向雪珂的底细探出来了。前面已经有了一个老婆的说法,被他蒙混过去了,这一次,就很难自圆其说……也就看茜茜怎么想了,她能想得通,还能继续交往,想不通,只怕这次就拜拜了。如果这样,他心里还是很歉疚的,毕竟他们有过床第之欢,苏茜茜离开他,跟了别人,他也会很心痛。 第二天到医院,刘芳菲和他一块把手术方案交给鹿鸣主任,鹿鸣主任审查后见没有什么问题,请示了院里后,就批准了方案,齐日升要求当天做这个手术,鹿鸣也同意了。 十一点后,手术室内,齐日升穿着白大褂,带着手术手套和口罩,因为个子高大,在手术小组里面依然鹤立鸡群一般。 个子高大的医生在手术台上并没有优势,反而是很吃亏的,因为个子大,做手术弯腰的幅度就大,弯腰时间长了,那也是很累的。 接受手术的小女孩全身赤luo,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小女孩的病确实是很严重的,术前探查的资料就显示,女孩虽然是法乐氏四联症,但是她的主动脉很粗,右心室到肺里面的血几乎基本没有,也就是找不到右心室到肺里面的血。这就证明她的肺动脉有问题。 正常人肺动脉甚至要比主动脉略微粗一点,或者基本上相等,这个女孩B超的影像显示肺脉动很细,细了就可能是不通畅,或者就是肺动脉闭锁,这种情况下,手术难度很大。 肺动脉闭锁的法乐氏四联症,是一种重症法乐氏四联症,它的手术方式跟普通的法乐氏四联症的做法完全不一样。 据刘芳菲介绍,这个孩子在其他几家大医院看过,都做过心脏造影,手术费用要十五万,还要分两次手术。对这样一个孩子,能不能一次性做手术,或者做什么手术,本来就是摆在医生面前是一个大难题,被齐日升给简化了,他当然是一次性做,没有什么疑问。 因为心里有数,这么大的手术,齐日升却很从容,划开胸腔,找到心脏,建立起体外循环,心脏就停止跳动了。这个是体外循环心脏手术,因为心脏的问题比较大,修补困难,必须用心脏停跳、体外循环来进行手术。 体外循环建起来之后,关键的心脏手术就开始了。 先检查主要的位置,齐日升发现,这个孩子的肺血管是存在的,虽然很细,直径只有5毫米,用起来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手术就轻松多了。 但是,就因为肺血管很细,从外表上看不出流出的血液通向哪里,而且主动脉位置移到流出道的位置,如果要正常做一个流出道出口,很可能把主动脉切伤,一旦切伤,病人就会下不了手术台。 所以,齐日升从肺动脉切口把右心室切开的时候是很小心的,右心室因为长期有问题,上面的肌肉很肥厚,严重影响心脏的工作,必须把这些肥厚的肌肉全部切掉。对这个他当然是轻车熟路了。 第一百五十章外来和尚 第一百五十章外来和尚 第一百五十章外来和尚 当然,肌肉的切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普通的切肉,薄一点厚一点没关系,反正最后都能煮熟炒熟,这个是必须拿捏得很准的,最后要让心脏壁的薄厚完全一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心脏的正常收缩运转,薄厚不均匀,运转也就不会正常,心脏运转不正常,问题就很严重。 还有,在切除的时候,绝不能造成心脏壁的刺穿,穿了以后就很麻烦。 这些,齐日升都做得很成功。 然后就是修补一个大的室间隔缺损,右心室到左心室有一块大的缺损,问题也主要在这里,缺损的心脏会造成一系列的身体问题。修补心脏用的是自己的自体材料,这个材料还是取自自己的心脏。 心脏的外面包裹的一层纤维组织,这就是心包,心包实际上就是心脏外面的一个布袋,把心脏紧紧包裹起来,心脏在布袋中不停跳动。在心包和心脏之间还有一定的空隙,这个空隙中都是心包液,在心脏和心包之间起到润滑的作用,就像轴承内的黄油一样。 里面的液体是固定的,不多不少,少了或多了都有问题,一般主要还是多了,就叫心包积液,多了以后就要抽取,不然影响心脏的跳动,有生命危险。修补心脏间隔用的材料就是外面的心包。 心包是修补心脏最常用的材料,能修补室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右室流出道的扩大等等。修补也很快成功了。 在这个手术中,齐日升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必须摒除平日的左心脏理念,全部按右心脏的操作规程进行……右心脏手术也没有什么规程,有些医生一辈子也见不了右心脏一次,所以,右心脏用的还是左心脏的规程。 手术过程中,齐日升心情也是很紧张的,这从他头上不断冒的汗水能看出来,手上却丝毫不马虎。 就有护士的纤手不断给他温柔的擦拭。 齐日升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心血管外科的医生都来到监控室观摩,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鹿鸣主任,牛红军副主任都来了,人是魏院长和水副院长请来的,他们自然很关注这个手术的结果。 张海峰没有来,他也不好意思来,挺着一张肿着的脸,也不是面子啊。 市妇联也来人了,魏院长事先通知了他们。他们给捐赠了部分医疗资金,自然要来看看手术的情况,这也算是政绩,没有人愿意把政绩白白浪费了的。齐日升没想到来的却是耿玉凤副主席。 这个手术,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商量以后也邀请了西阜市几个主要媒体。不过,比起上次夏海秋的不停跳心脏搭桥手术,规模就小多了,至少没有外院的医生观摩。 魏院长很懂得新闻宣传的价值,好的新闻报道比花钱打广告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利用媒体宣传就是打一个不花钱的广告,这个手术的新闻点比较突出,主要就是右心脏,先天性法乐氏四联症常见,没有什么卖点。 所以,齐日升在做手术的时候,就感觉到记者们的拍摄,当然,也有办公室主任任馨的拍摄,像这样的手术,完了以后要留资料,也要在医院的宣传栏里宣传,没有照片不行。 让所有在监控室参加观摩的医生没想到的是,手术很顺利,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齐日升在手术室里完成最后的修整,接通心脏血管,修补好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的时候,体外循环机也停了下来,心脏全部代替全身供血,手术成功了。齐日升松了一口气,手术小组的人员也都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医生们看着齐日升娴熟的手术,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当然,也有妒忌的,魏院长和水院长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也证明他们决策的正确, 安排病人送ICU病房,看着孩子那瘦弱的笑脸,齐日升心里也很欣慰,一个即将枯萎的祖国花朵在他手里新生了,她的心脏今后将和正常人一样跳动,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运动,工作,结婚,生子,挽救年轻生命比给老年患者做手术相比,好像更有成就感。 会后,医院里有个新闻发布会,这回齐日升没机会溜脱,终于出现在医院会议室的圆桌旁。 这个发布会也就是个座谈形式,由心血管外科主任鹿鸣通报了手术的准备情况和手术的难度以及最后的结果。这个通报把齐日升的名字提出来了,给齐日升的身份是心血管外科专家,这个专家还是中心医院培养出来的,做过一个完满的心脏不停跳手术,而这个不停跳手术就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一个医生的手术高度,那是没有任何可质疑的。 记者在现场也进行了提问,毕竟那个通报有点笼统,也不是很正规。记者的提问主要是一些细节方面,譬如说齐日升的年龄,毕业的学校和时间,先后在哪儿工作过,手术方面的成就等等。 手术后的齐日升脱去了白大褂,穿件短袖纯棉的枣红色T恤,上面印着一串彩色图案,却是不同类型的七八个动物,表现的是一种生态平衡,大动物吃小动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 穿这种图案衣服的,基本都是年轻人,而齐日升只有二十四岁,怎么看都很稚嫩,不像个专家,所以记者提出了那些问题。 齐日升知道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他也没办法修改自己的年龄和相貌呀至于气质,在年龄的导致下,一般是会被忽视的。所以,齐日升就选择了坦诚。 于是,媒体记者们就知道了他只是一个离开医院不几天的实习生,提前安排上班,连个手续都没有,更没有医生资格证,作的前一个世界级手术和现在的这个手术都是在医院医生的指导下做的。 医院和齐日升都觉得有点尴尬,却没想到一个实习生做这个手术更具有新闻性,价值更高于成名的专家。一个实习生都做成了高难度的手术,可以想象医院其他医生的水平有多高了。一班人都是这样推理,就像广告一样,那思维定势就是,人家产品既然花巨资打广告,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效应一般都很明显。 但是,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却不想这么报道,他们也有理由,那就是怕同行笑话,中心医院没人了,弄个实习生做手术,还有脸大张旗鼓的宣传报道。 这就是站的角度不一样,想法也就不一样了。 齐日升这时候啥也没有想,不过就是做完一个手术,医院里每天都有多台手术,这不过是手术中普通的一例,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医院方面的宣传,他也管不着,愿意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他又不想在这方面扬名立万……这个名早已扬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做公务员的辉煌,这个辉煌需要时间,不像他现在捉起手术刀就能扬名。但是,论起挑战性,还是前途未卜的未知世界更诱人一些。 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魏院长让媒体记者暂时留一下,其余的人先坐车到凤凰大酒店,医院里准备了便饭。 魏院长留下媒体记者,就是想对新闻的舆论导向做个规范,重点还是宣扬医院医生的医德和技术,再就是强调妇联的赠款和医院的免费了,手术和药物护理等费用十多万元,病人父母只拿出个零头,其余十万都是医院和妇联出了,那还不值得宣扬啊,简直可以大书特书。 新闻都有新闻的看点和视点,记者们的眼光是很独特的。所以,魏院长为说服他们,很是费了嘴皮子。 办公室主任任馨也协助他处理。 实际上任馨的处理占主流,她用她的一颦一笑感染着在场的男记者,女记者当然也有受感染的,但是数量不多,根据同性相斥的原理,嫉妒的倒是占多数。 不过,最后任馨都用红包封了她们的嘴,也有桀骜不驯的男记者,任馨就采取单独谈话的形式,最后只不过把红包加厚一点罢了。这条新闻属于歌颂性的,记者拿了红包,就没有必要和医院较真不是。 齐日升往外面走的时候被市妇联耿副主席叫住了。耿副主席让他上市妇联的车。 市妇联的车是一辆桑塔纳两千,是厂家进入新千年之后推出的一部新款,那时候就算是一辆好车了。 坐上车,车子走着的时候,齐日升对耿玉凤说:“耿主席看了我的手术,给提点意见。” 耿主席笑着说:“我又不懂手术……刚才听说你是中心医院请来的专家,你这么年轻,又是实习生,却把中心医院的医生比下去了。” 齐日升说:“他们是打着鸭子上架,我觉得,像这样的手术,医院里医生完全能做,他们就是怕负责任。 耿主席说:“你没听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吗,咱们西阜人就相信这个,你离开了医院,就成了外来和尚。” 第一百五十一章交流撮合 第一百五十一章交流撮合 第一百五十一章交流撮合 齐日升说:“医院里领导还是有想法的,他们也是想尽量减弱我这个外来和尚的影响力,魏院长留下那些记者,就是统一口径,突出医院的作用,上一次不停跳搭桥的记者发布会,就是这样做的,那次连我名字都没提。” 耿副主席说:“他们这样,对你好像不大公平。” 齐日升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阿姨,你想,我已经开始做公务员,进入政界,政界的的成绩我是在乎的,医疗界就没意思了。像唱京剧的唱歌,就是客串一下,要那些名声干什么,他们怎么样,就随他们了。” 耿副主席说:“其实,医院的做法也不算错,现在的医源竞争很激烈,医院为了宣传自己,用点手段也能理解。” 齐日升说:“魏院长也算开拓型的,懂得利用媒体,虽然花点钱,产生的效果要大得多,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 耿副主席说:“也不能那样说,他们请你来,不会没有报酬吧?” 齐日升说:“听说有,至于多少,还能为那个争呀,给多少算多少。” 酒店很快到了,在酒店大堂内,齐日升碰见了酒店老板张正阳,他见齐日升和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过来,就热情招呼说:“齐先生,还是要个包间吧?” 齐日升说:“是中心医院的包席。” 张正阳说:“是中心医院的,那是二楼小餐厅。” “我知道,你就不用管了。” 昨天晚上,齐日升走了以后,张正阳还向夏海秋打听了一下,知道齐日升是卫生局的,卫生局就管着酒店餐厅,这个人还得好好服侍着,身手又好,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今天听他说是吃中心医院的饭,自然就和卫生局联系起来了,却没想到齐日升是个手术医生。 齐日升和耿主席找了个没有人的桌子坐下,司机没一块坐,到其他桌子了。 齐日升这才有机会问耿副主席最近身体怎么样,在车上有司机,这种话就不好问。 耿副主席说:“还行,这不是都上班了吗,你那个熏蒸,还真起作用。” 齐日升说:“不过,还不能大意,为了巩固疗效,阿姨最好还是时不时的用一下药,避免复发。” 耿副主席说:“按你的吩咐,还继续做着,阿姨自己也能给自己治了。” 齐日升说:“久病成名医,中医就有这个好处,用药啥的比较简单,只要有药,自己就能给自己治。” 耿副主席说:“药也快用完了……你交代阿姨自己用药,就不来看阿姨了,灵萱上学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你们年轻人,以后多联系,以后互相帮扶,都有好处。” 通过治病,耿副主席是看上齐日升了,觉得这个小伙子挺好挺阳光,今天有机会,就有意撮合女儿和他来往。齐日升当然能听出耿副主席的意思,可是,他已经有向雪珂做老婆,尽管现在还没有眉目,对这一点却是深信不移的,有向雪珂做老婆,苏茜茜就是一个麻烦了,昨天被苏茜茜发现了秘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耿主席却提出了窦灵萱,心里有些纠结,表面却没露出来,笑着说:“灵萱妹妹还正上学,耿主席打算让灵萱妹妹将来干什么?” 耿主席说:“能干什么,我和他爸都是在政府机关,一个女孩子,能干啥,将来也要安排到政府机关,和你一样做公务员。” 齐日升说:“灵萱妹妹聪明气质好,做公务员,将来发展前途一定远大。” 耿主席说:“父母都盼着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你父母也一样。” 齐日升说:“我是农村出身,对官场也不熟悉,选择这条路可能是个失误。” 耿主席说:“那也不一定,你窦叔的根子还不是农民,只要有能力,将来不会被埋没的。” “那就只能靠耿主席和窦部长了,窦部长说的那个大学生到基层挂职的事,我很有兴趣,如果有那个机会,还要窦部长成全。”和耿主席说这个话,齐日升也是临时起意,话撵到这儿了。不过,就是现在不说,以后还是要说的,他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 “到基层代职,可能会很辛苦,如果能力不行,就很难上得来,一辈子窝在哪儿了。”对农村工作,耿主席还是很有经验的。 齐日升说:‘如果窝在哪儿,就证明我的本事不行,耿主席和窦部长也就没有必要关心了,我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耿副主席说:“年轻人就要有这个不怕困难的勇气,凭本事闯出来才是正道……想和你说一下,你爷爷的那个药不错,你还得给阿姨再配些,阿姨巩固疗效啊现在的中年妇女得这个病的多,我们妇联对这个病也很关心,你有兴趣的话,我给介绍几个病人。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齐日升说:“阿姨介绍的,都是有身份的吧?她们还不知道相信不相信这个熏蒸,毕竟是土办法,有点不登大雅之堂。” 耿副主席不以为然的说:“土办法怎么了,还不是把我的病治好了,有我这个榜样,还怕他们不相信。” 齐日升说:“不是不相信的问题,先给你耿主席做的是我爷爷,他是医院退休的,有行医资格证,我还没有资格证,给有身份的人看病,只怕把我当做黑诊所的黑大夫了。” 耿主席说:“你放心,我介绍的人那都是信得过的,这个药又不口服,就是熏蒸,也没有副作用啊” 齐日升说:“阿姨既然这样说,你就安排,人不要多,我也没有那些时间。” 说话间,凉菜就上来了,吃饭一般都是先上凉菜,再上热菜,在西阜,不管乡村城市都是这个程序。凉菜上齐了,人坐齐了,才能上热菜。 魏院长把事情处理完,和那些记者一块过来了,魏院长招呼人坐,然后坐到耿副主席这一席,把水副院长和鹿鸣任馨几个医院中层招呼过来,当然还有齐日升的师父刘芳菲,又坐了几个记者,就坐满了。 吃饭时候也说不成什么,就是聊聊天,话题当然还是今天手术的事。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对齐日升很感兴趣,尽管魏院长已经定了报道的调子,她还是很好奇的问齐日升,年龄不大,怎么有那个能力? 齐日升回答说,那就是碰的,运气好而已,瞎猫碰个死老鼠,莫名其妙就成功了。 这个说法当然没有可信度了。尽管女记者一再追问,齐日升搪塞的本领一流,说话也幽默,那记者虽然一无所获,心情还是很好的,她最后和齐日升拼起了酒, 记者的酒量一般都是很大的,女记者能喝酒,酒量就绝对不会含糊。但是,碰上齐日升这个喝酒的变态,那女记者最后也是脸喝的像红布一样,也是甘拜下风。她借着酒劲给齐日升留了电话,让齐日升以后有事与她联系,齐日升这才知道她是西阜日报社的记者,叫杨梦。 吃完饭以后,魏院长邀请耿副主席到医院去,再看望一下家属和手术后的病人,也好心里放心。 其实,魏院长还有另外的心思,耿副主席患癌症,他知道的很清楚,他们中心医院就曾经给判了死刑,齐日升的爷爷给熏蒸治疗,他很怀疑治疗的效果,估计窦副部长也是尽心,所以,窦部长没答应他们过去看熏蒸的操作。他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耿主席不但没事,还上班了,病究竟好了没有,他不清楚,就凭耿副主席现在的气色,哪里像一个癌症病人。这就让魏院长对那个熏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这个问题是不好问的,就看有机会没有了。 齐日升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魏院长打算和齐日升商议那个骨科中药用于临床的事,他想让齐日升把那个药方子给医院,由医院的制剂室做好,临床试验,大医院是可以有这个科研项目的。 回到医院,魏院长和水副院长鹿鸣主任刘芳菲医生,还有齐日升,先陪同耿副主席到ICU病房看了手术后的病人,小女孩还没有从麻醉状态下醒过来,虽然插着氧气,也能看出呼吸平稳,监护仪器上的曲线显示一切正常,因为心脏能供应上血液,孩子脸上的青色已经很淡了。手术以后还有个用药的恢复期,刘芳菲嘱咐护士勤观察,有问题及时喊值班医生处理。因为心脏手术后,前二十四个小时的护理很关键。 从小女孩住院,孩子的爸爸妈妈就一直跟着,他们在手术等候室等待的一个小时显得很漫长,手术做完,他们陪着护士把孩子送进ICU病房,这才回到原来的病房休息了一会。 这是两个典型的农村夫妻,穿着普通的过时的衣服,岁月的艰辛在他们脑门上刻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他们省吃俭用,也没有攒下给孩子治病的钱,经过几个大小医院的辗转折腾,再加上这次筹手术费,欠下了一屁股债。就算是这个手术做完,孩子恢复了健康,他们的心也松不下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商讨 第一百五十二章商讨 第一百五十二章商讨 魏院长和耿主席一行来到普通病房,见到孩子父母亲的时候,两个农村人的态度是诚惶诚恐的,魏院长指着耿副主席给他们介绍说,“这是市妇联的领导耿主席,你孩子手术的一半五万元就是她们资助的。” 孩子妈妈听了这个话,扑通一声就给耿副主席跪下了,男人随后也跪了下来。女人跪下以后就淌起了眼泪。耿主席连忙弯腰把妇女往起来扶,嘴里说着:“快起来,快起来,现在不兴这个。” 齐日升和其他人也赶快上前帮忙,才把两口子扶在床沿上坐下。 两口子的这一跪是发自内心的,没有那五万元的资助和医院五万元的减免费用,孩子的病就没办法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枯萎。十万元啊,这个钱如果让他们还的话,可能一辈子也还不了,就只能这一跪了。 耿副主席也经历过生死,对他们的遭遇很同情,就安慰她们说:“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希望,我们有责任把她的病治好,现在手术不是做了吗,你们放心,这个手术,医院请的是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什么问题。” 魏院长也解释说:“这个手术做了以后,小姑娘以后就和正常人一样了,这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们也应该把心放下了。” 女人擦着眼泪,哽咽着说:“要不是你们这些好人,我们就一点办法没有,只有等死了,你们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呀” 刘芳菲也安慰说:“手术做完了,很成功,你们这些天也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孩子是全护理,不用你们管了,好好休息一下。” 耿副主席问:“你们在这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男人回答说:“老父亲母亲在家看门,还有个男孩上一年级,这些天他爷爷奶奶照顾。” 耿主席说:“抽空回去也给家里报个信,省得老人担心。” 男人说:“我一会就搭车回去,她妈妈留在这。” 水副院长说:“手术做了,如果没有什么以意外的话,康复很快,少则十天,最多半个月就能出院。” 女人说:“她爸在外地打工挣钱,孩子有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挣的钱都花到路费上了。这回孩子病好了,她爸就能出去放心的挣钱。” “家里还有多少地?”耿副主席问。 “一个人一亩一,六口人,六亩多地。”男人说。 “那点地,我和公公婆婆就种了。种地也不赚钱,农药,水、种子,肥料……还有公购粮,杂七杂八的,最后落不下多少,农村走个亲戚随个礼啥的,那个地方不得花钱,不出去打工,靠地哪儿够用啊,家里人还千万不敢有病,一有大病,就算是家里条件好的,钱也花不起,最后都成穷人了。” 耿副主席和魏院长他们都知道农村的情况,耿副主席更清楚些。知道这是个社会问题,需要政策支持,其他人谁也没有能力解决,只能像对这个小女孩一样,用社会力量解决,但是,需要治疗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女孩,还有成人,老年人,除了国家,谁有那么大的资金和力量。 齐日升一直没吭声,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思路和耿主席魏院长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国家在2005年施行农村医保,农民看病可以报销一部分,2006年取消了农业税,那个公购粮不用交了,农民还是有盼头的。他将来到基层,怎么利用这个了解社会进程的能力,做一些工作,为他的政途铺平道路。 从病房出来,其他人就打招呼散了,魏院长叫住水副院长,和耿主席齐日升一起到他办公室喝茶。任馨跟进来,给他们沏了茶,就出去了。 魏院长笑着问:“耿主席对我们这个手术还满意吧?” 耿副主席点点头说:“挺好,都挺顺利的,以后有这方面的特殊活动,我们还可以继续展开合作。” 魏院长说:“咱们要做好事就做到底,我想了一下,是不是由你们妇联牵头,,我们也拿出点钱,两家成立一个医疗方面的救助基金,你们妇联人脉广,也可以发动社会力量注入资金,解决一部分社会上的贫困家庭看病难的问题,也是为国家分忧,耿主席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耿副主席说:“这个建议不错,我觉得挺可行的。我回去后把你这个建议给我们主席汇报,同意之后我们再具体商议细节。” 魏院长说:“耿主席最近气色不错呀我和水院长知道你前段时间的病情,好像比较严重的……” 耿副主席说:“不是比较严重,是很严重,相当严重,被你们医院判了死刑了,医院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有待于改进啊。” 魏院长说:“我们也尽力了……只是医疗水平所限,现代医学好像还没有什么有效地办法……” 耿副主席说:“我是在军大做的手术,在你们医院做了几天化疗……现代医学没办法,我不是求助古老的中医了,目前看来,效果还行。” 魏院长说:“我知道,耿副主席做的是熏蒸,是齐日升的爷爷给做的,你在云飞酒店熏蒸的第一天晚上,我和水院长就在上面的总统套里,和齐日升的爷爷正探讨中医,本来想过去看看,姜云飞董事长说窦部长不想见熟人,我们也不好意思见你。我和水院长都不相信哪种方法能治病,觉得像儿戏一样。” 耿副主席说:“当时确实有那个想法,人有病了心情就不好,不想见人,就是见了面也没话说,那多尴尬。但是,就是这个儿戏把我的病治了,前些天到军大复查,指标都正常了,我这不是都上班了。” 魏院长说:“你今天来,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就想问你一下,那个熏蒸真的管用?” 耿副主席说:“事实证明很管用,我还打算给日升介绍几个病人,都是那些被疾病折磨,生命用天来计算的。” 魏院长说:“这确实很神奇,我们医院打算和齐日升展开合作,对他家祖传的医药和这个熏蒸做科学的探讨,用于临床。” 耿副主席说:‘军大那边也有这个意思,看样子,就因为我这个病,还能引起医院对中医的重视。“ 魏院长说:“医院本来就没有放弃中医,我们这儿就有中医科,但是,因为利益的驱动,中医科又不挣钱,慢慢的就边缘化了。就是这次,我们想主攻的也只是癌症……当然,还有那个骨科的药,主要的治疗还是要靠西医,那是主流,毕竟医院里有这么多人员要吃饭,我不能砸了大家的饭碗。” 耿副主席说:“通过这次治病,我感觉我们国家的医疗这几年走入了误区,进医院就是流水一样的花钱,人均收入能有多少,有多少家庭,多少人能经得起医院的折腾?” 齐日升说:“那也没办法,主流的西医治疗已是大势所趋,谁也没办法。社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医疗有医疗的法规,诊病都是仪器,都是那些诊病程序,治疗方法,激素、抗生素……靠主观的望闻问切已经不适应社会的发展,被淘汰了。有病,谁也不能不进医院,医院把把戏耍完,没有办法,就交给中医了,中医是最后打扫垃圾的。” 耿副主席说:“我这个垃圾被你爷爷和你从垃圾堆里拽出来了。” 齐日升说:“拽出来的是凤毛麟角,有多少人就那么不甘心的离开了。” 耿副主席说“,我们在这儿说这个,说一天也说不出什么结果……那就这样了魏院长,水院长,我得走了,医疗基金的事,我们再联系。” “好,我送送耿主席。”魏院长站起来说。 “不了,送啥意思,你们不是还要和日升说事吗,你们继续。” 耿副主席走了以后,魏院长对齐日升说:“你这次这个手术完成得很好,给医院挣了脸面,医院里给你准备了五千块钱的红包,别嫌少,一会让任主任给你拿过来,你签个字就行了。” 齐日升说:“已经不少了,五千块钱,已经是我一年多的工资,医院里还真舍得。” 魏院长说:“手术方面,那是做不得一点假的,这个钱你该拿……以后,我们合作的项目还多,开始就得有个规矩,你不拿钱,我们以后还怎么请你,那也不符合劳动法呀。” 齐日升说:“好,这个钱我拿了,可是,我听魏院长的意思,是想在医院里搞那个熏蒸……” 魏院长说:“怎么样,不愿意吗?” 齐日升说:“魏院长以前说的是哪个骨科药,好像没说过熏蒸……” 水副院长说:“过去没说,现在说了也不迟呀你爷爷那个熏蒸,我和魏院长都挺感兴趣的,让医院的中医科小范围试验一下,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是千万癌症患者的福音。” 第一百五十三章风雨 第一百五十三章风雨 第一百五十三章风雨 “可是……我爷爷这个熏蒸法还正在试验摸索阶段,有了几个成功的案例,并不代表真的就能治愈了,还得经过时间的考验。今年治愈了,明年还犯不犯?后年呢,大后年呢?十年以后、或者二十年以后怎么样?还没有这方面的数据……”药物要用到医院的临床,齐日升就很谨慎了。 齐日升爷爷给其他人治癌症的时候,那些病人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决心,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也不落埋怨,反正是要死的人了。迟死几天早死几天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医院里的医生,就不能像爷爷那样,指着姜云飞的鼻子,说他负责,就算是家属治病前信誓旦旦,保证不找麻烦,要真出了问题,就不说那个话了。 “照你这样说,等十年二十年。那黄瓜菜不都凉了。”魏院长说出这个话,就有点幽默的意思了。 “医院里可以与你爷爷一起试验,医院里拿出的数据,不是比你爷爷的权威多了,时间也能缩短。你没听有一句话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吗?治病的事,是刻不容缓的。你要知道,世界上每年都有一千多万人患有癌症,死亡在六七百万以上;而且这个癌症还以每年百分之三和百分之五的速度快速增长,死亡率会越来越高。咱们国家在世界上患癌症的几率比较高,和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比增加了百分之七八十,每年增加的癌症患者在二百万以上,死亡一百多万,患病率和死亡率占的比例都很大。据说每死亡的五人中,就有一个死于癌症。你也是学医的,能看着每年数以百万计的死亡人数而无动于衷?” 魏院长说:“医院与你爷爷共同实验,共同研究,成果还是你爷爷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想,你爷爷也会乐意的吧?” 两个院长从过去的不屑和怀疑,拒绝,到现在的要主动合作,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为人类着想,齐日升也觉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但是,主动权在爷爷那儿,爷爷能把骨科药物的祖传秘方保留到现在,其固执程度也不是一般的。 “这个药配方是我爷爷研究的,老人家快八十了,胆子反而大了,如果年轻一二十年,我估计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他也不能把方子带到棺材里不是,总要传下来的,我想办法给我爷爷做工作,让他把方子交给我,我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也没有秘方意识,合作的事,估计没有多大问题……” 魏院长说:“那就好,还是年轻人的思想解放。” 齐日升说:“思想解放是一个方面,我也知道为人类做贡献的重要性,但是,这里面有个知识产权的问题,就算是世界上的大制药厂,他们研制的药物也不是别人随便能造的,研制方面也讲究个原创,我不能把我爷爷产权给了人。这个产权,将来可是归我继承的,推广开了,就是一笔财富。” 水副院长笑着说:“你年纪轻轻的,在这个金钱社会也被腐蚀了,把利益看得很重。” 齐日升也笑着说:“这个也叫科研成果呀,将来能转化为生产力,搞研究的人不能有一点补偿回报吗,这应该是天经地义的。” “又不是你,是你爷爷研究的,你不是坐享其成吗?”水副院长说。 “水副院长忘了继承、发扬、光大的话了,要传承下去,没有我,能行吗,到时候,我是集西医和中医于一身,比我爷爷更有优势,研究的成就能小得了吗?” “那也是。”水副院长很认真的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答应和医院共同研究试验了?”魏院长问。 “原则上答应了,以后,可能要签个协议吧?” “这是大事,肯定要有一个书面的东西,这一点你放心。”魏院长说。 “你得先把那个骨科的方子提供了,或者提供点药物,有几个骨科病人想用这个药。”水副院长说。 齐日升说:“行,我爷爷还留的有药,我明天送过来,至于造药的工艺,我懂得外用的,内服的有几味药的配方还得请教我爷爷。” 揣着医院里给的五千块钱红包,齐日升出了医院门,就发现太阳的光线有点异常,并传来隐隐的雷声,因为城市里嘈杂,听得不大准确,四面一看,就见东北方向有黑压压的云彩正在上涌,太阳给黑云彩镶上金色的边,这个金边随着云彩的移动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光线的异常就是阳光被黑云彩反射以后增加了强度的结果。 城市里到处都是避雨的地方,所以齐日升也不操心淋雨,他用手机给苏茜茜打传呼。和向雪珂的事已经挑明了,就得给苏茜茜解释一下,这件事可能对苏茜茜打击很大,也很可能因爱成仇,他联系苏茜茜目的还是想挽救一下,就是挽救不了已往的感情,他也不想双方成了仇人。 但是,连打了几个传呼,苏茜茜就是不回电话。齐日升决定到学校里去找,他不信苏茜茜就那么绝情。不过,该怎么给苏茜茜解释,他心里也没有底。 来到学校,找到宿舍里,惠彩凤和卢香蓉在,就是苏茜茜不在。 惠彩凤和卢香蓉因为在宿舍里,穿得比较随便,惠彩凤穿着一件露肩小背心,下身穿件短牛仔,把肚脐窝露了出来,浑圆雪白的臂膀和若隐若现的胸部充满青春的风韵。卢香蓉倒是穿着裙子,却是一条超短裙,隐隐露出大腿根部,遮掩不住的*光更比短裤更添性感,上身的一件绣花短袖衬衣是低胸的,她的胸部比惠彩凤的大些,颤巍巍的像要忍不住蹦出来。 这二位把齐日升让进来的时候,齐日升就被她们的性感吸引住了。眼光不断在他们身上溜。前面已经说过,齐日升在其他方面自制力还算强,唯独对女性方面差点,往往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相比柳下惠来说,别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怀里里了,就是站在旁边,又有机会,他可能也要扑上去。 外面起风了,黑云遮住了太阳,可能要下雨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苏茜茜的行踪 第一百五十四章苏茜茜的行踪 第一百五十四章苏茜茜的行踪 惠彩凤和卢香蓉以很随便的“休闲”着装见齐日升,证明他们没把齐日升当外人看。至于深层的东西,估计也不可能有?人贵有自知之明,惠彩凤和卢香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自知之明和“休闲”着装并不矛盾,在自己高攀不上的男人面前露一露身子,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这个露很有限度,涉及不到其他方面去。 因为外面刮风,卢香蓉去关窗子,她身子往上一提,短裙就提了上去,露出里面一点屁股和窄窄的小裤头。 齐日升就在卢香蓉身子往上一提的时候溜了一眼,头脑里一阵眩晕。 宿舍里本来就闷热,关上窗户的宿舍里更闷热,屋子中间一台吊扇吹出的风也是温热的。 “坐,坐,你是找我们苏大小姐来了吧?不巧的很,她不在……你看什么,看我们的卢香蓉女士性感吗?你一来,就给我们把风雨带来了,现在是刮风,一会就下大雨。” 齐日升坐下说:“怎么是我把风雨带来的,我又不是龙,龙行云,虎行风,天要下雨,娘要嫁女,谁也没有办法。” 关好窗户的卢香蓉过来说:“风是雨的头,这一阵风刮的,很快要下大雨了。” “一般来说是这样,风是雨的头,下面还有一句,你们知道是什么?” 惠彩凤说:‘不知道,是什么?“ 齐日升说:“屁是屎的头……” 惠彩凤“呸呸”两口说:“说话文明些,这里是女生宿舍。” 齐日升说:“又没说什么粗话,香蓉那句话没说完全,我补充一下,也算是知识不是。” “人家谁不知道,还用你说。”惠彩凤撇撇嘴。 “你就不知道呀,我刚才问你了,你还问我是什么。” 卢香蓉说:“彩凤给你个麦笕枝,你还当拐杖给拄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实在,憨厚老实,容易相信人,你们说的,我都当是真话……” 惠彩凤说:“看把你说的善良的,断人家腿、折人家指头的时候,就不老实了……” 齐日升说:“那不一样,我有爱憎分明的光荣传统,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工作像夏天般的火热,对……那个啥,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惠彩凤说:“跑到我们这儿卖狗皮膏药来了……” 齐日升说:“你这个话说的偏差大了,这是一个英雄人物说的,你敢说英雄人物卖狗皮膏药……” 惠彩凤说:“快打住,打住,正说你老实,就扣开帽子了,天沤热的很,也不知道下得下雨下不下?” 齐日升说:“我估计可能下不下?” “有根据吗?”卢香蓉问。 “当然有了,你们没听说,行云逆风天气变,这个风是顺风,很可能下不了,就是下雨,也是过**,不会很大。” 卢香蓉说:“不管怎么样,下上一点,就凉快了。” “这么热的天,茜茜干啥去了?”齐日升终于说出他来的目的。 惠彩凤和卢香蓉是故意不说出苏茜茜的行踪,等着齐日升来问。当然,苏茜茜走的时候也交代了,如果齐日升来找她,就对齐日升说她和夏海韵去找夏海秋了,实际情况也确实是和夏海韵走了,一同走的还有王丽。 现在齐日升问出口了,惠彩凤还要拿捏一下,就说:“你还关心茜茜呀,昨天晚上没把茜茜气死,回来哭了半夜,我看你就是个花心大少,看哪个……什么雪长得漂亮,就把我们茜茜忘了,人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茜茜就是个典型的痴心女子,你就是个典型的负心汉。” 齐日升见惠彩凤声讨他,笑了,说:“你们还年轻,知道什么,等你们谈开了恋爱,就知道爱是怎么回事了。” 卢香蓉说:“你谈过恋爱,有经验,爱是怎么回事,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比较微妙,属于哲学范畴的,说给你们,你们可能也听不懂……” 惠彩凤打断他的话说:“快别嘚瑟了,这些话你说给茜茜去,看她懂不懂?只怕现在茜茜杀了你的心都有。” 齐日升说:“别说得太严重了,不就是一点小误会吗,说开了不就没事了,你们女同袍就是爱无事生非,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卢香蓉说:“这你可说错了,我们一点风也没煽,还劝茜茜先把情况弄清,是茜茜心里有了疙瘩,我们揉也揉不开,你与那个……什么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日升说:“她姓向,叫向雪珂,连名字都没弄清,就说我不对。” 惠彩凤说:“就算我们没弄清,茜茜该弄清了吧,她可是知道名字的。” 齐日升说:“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详细情况,我得给她解释一下。” 卢香蓉说:“你先给我们解释,给我们解释清楚,我们能相信,茜茜可能也就相信了。” “有那个必要吗?”齐日升笑笑说,这两个女士也是八卦,用这种手段套他的话,他该对苏茜茜怎么说还没想好,怎么能给她们说,就是想好了,也不能对她们说,有些秘密,是永远要保下去的。 “没有了算了,茜茜的事,你也别问我们,自己满世界找去,你把西阜市翻个底朝天,苏茜茜还能往哪儿藏。”惠彩凤说。 齐日升无奈的儿看看他们,心说,怪不得人说凤凰落架不如鸡,老虎下山被犬欺,我还没落架,就是一只公老虎跑到母老虎窝里来了,就要被母老虎们欺负吗 不过,这些话齐日升不敢说出口,还是软语相求说:“我找茜茜有事,别开玩笑了,行不行?过两天,我请你们和茜茜吃饭。” 惠彩凤说:“吃饭是小事,对我们茜茜好才是大事,你要变了心,看我们和茜茜不……” “不怎么?” “不……阉了你。”说出这个话,惠彩凤脸有点红。 齐日升调侃的说:“那好啊,欢迎女士们动刀子,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结构……” 卢香蓉说:“快别说那些恶心话了,彩凤你也是……那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你再说,他更难听的话只怕就出来了。” 齐日升说:“你们不能把我的觉悟看得太低了,我怎么会说难听话,你们不告诉我真实情况,不过就是想让我在这儿多呆一会,是不是?我是男的,怕什么,你们是女孩子,时间长了,我怕别人说闲话,说我和你们怎么怎么的,影响你们的声誉……” 卢香蓉说:“看看,他的难听话出来了吧。我给你说,茜茜跟夏海韵走了,还有王丽。夏海韵没叫我们,估计是和夏海秋到那儿玩去了?夏海秋有车,方便,夏海韵也正在撮合茜茜和夏海秋,怕我们去是电灯泡……你们没有矛盾的时候,夏海韵都想让茜茜跟夏海秋谈,你们一闹矛盾,齐了,别人乘虚而入……” 惠彩凤说:“这就是脚踏两只船的结果,到时候,帽子染得绿油油的……” 齐日升没时间听惠彩凤的讽刺话,问她们两个:“你们谁有夏海秋夏海韵的电话号码?” 卢香蓉说:“没有,我们也不记那个……” 齐日升站起来说:“打扰了。”匆匆往外走,身子撞了门框一下。 惠彩凤在后面对卢香蓉说:“他一听夏海秋,方寸都乱了。” 卢香蓉说:“男生最怕戴绿帽子,是你说的那个戴绿帽子刺激了他。” 惠彩凤说:“我那是乱说,茜茜怎么会有那种事。” 卢香蓉说:“那可不一定,现在兴傍大款,夏海秋人长得不差,又是医学博士,还有钱,是个大款,条件比齐日升好得多,茜茜傍个大款也很正常。” 走出门的齐日升感觉到外面风很大,吹在身上很凉爽,天上的乱云被风吹得和奔马一样移动。齐日升一看就知道这场雨是能下下来的,在平原地带,被风刮得移动很快的云彩虽然含水量丰富,下雨的几率却很小,但是,到西阜市就不一样了。 西阜市南面靠山,因为山的海拔比较高,一般的云彩到这儿就被挡住,被挡住的云彩含水量又比较丰富,在空中挂不住,全落到西阜市了。 从南边过来的云彩也一样,基本翻不过山,一旦翻过来,雨量就比较大,西阜市也是最先倾泄的场所。 所以,在夏季,三场雨中有两场雨都没有滋润大平原上干涸的土地和饥渴的庄稼,却在城市的水泥马路上肆虐,如果那个路段排水不畅,就会造成水涝,西阜电视台的记者跑街经常报道这一类事。 齐日升边走边打电话,因为风大,呼呼的,听得就不大清楚,刚走出校门,雨就下来了,雨点开始虽然稀,在地上摔开,却有中等的铜钱大,并很快密集起来,一场暴雨就开始了。 齐日升躲在一处屋檐下,看外面天河倒挂,密集的雨点像敲鼓一样,打得路面啪啪响,很快就汇流成小溪,从路边一处处的排水箅子向地下钻去,风吹在身上也冷起来,有点哆嗦。 忽然,他看见一辆车从他面前驶过去,好像是夏海秋的那辆车?车上坐着的也好像是苏茜茜她们? 第一百五十五章无用的跟踪 第一百五十五章无用的跟踪 第一百五十五章无用的跟踪 车在校门口停了一会,按了几声喇叭,可能是风雨太大,或者可能也是大学有制度,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学校,所以,门卫看见不是学校的车,就没有人出来开门,车上的人可能怕淋雨,也没有下来,随后车就开走了。 车从齐日升眼前经过的时候,因为雨下得太大,雨线很密,在加上车门的玻璃有贴膜,齐日升也没看清车内坐的是谁。 这一阵,街上的出租车不多,好不容易等来一辆,齐日升冲入雨中拦阻,车上却坐的有人。眨眼间,他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 夏天,一件T恤,一条单裤子,那么大的雨,而且有风,风把雨往身上吹,还能不湿透了。 好不容易拦住了一辆,坐上车的齐日升从头顶到裤脚都往下滴水。开车的是个中年司机,说他,“你这个人,脑子里缺根弦,站在没雨处招手就行了,那么大的雨,跑到雨地里来,也不怕淋病了。” 齐日升淋了雨,本来就很生气,司机一嘟囔,就没好气的说:“没有急事,谁愿意淋雨,我看你也是有病的,这么大的雨还开车。” 司机说:“我不开车,你们哪儿打车去……去哪儿?总不能就这么开着转圈吧?” 齐日升说:“你过来迟了,我知道往哪开……随便开吧,沿着大街转,我找一辆2000年新版铁灰色的宝马……” 司机打了个响指说:“得,知道了,这就是跟踪,你可能是公安局的吧,破案抓坏人,维护社会治安……” 齐日升说:“不是,我是国家干部……” “国家干部呀,那就是嘴伸到国库里吃国家粮的,就是人们常说的,端的是铁饭碗,那还跟踪什么人,是媳妇的火车脱轨了,红杏出墙了,你追上去捉奸,是不是?” 要说司机虽然是随便说的,却离事实差的不是太远,就因为差不太远,齐日升才生气,你一个吆车的,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了,脱轨也罢,红杏出墙也罢,又有你什么事。“你不说话了行不行?这么大的雨,好好开车,小心把车栽沟里去。” 司机不以为然的说:“城市里又不是乡村和山中,哪儿来的沟,就是在山里头,像我这个技术,也栽不到沟里去。” 齐日升见司机执迷不悟,就说:“城市里人多,稍不注意就把人撞死了,撞死了人,可是要判刑的。” 司机好像没有听出来齐日升话里的意思,继续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司机撞死了人,判刑的少,只要多给赔点钱,就没事了,要不然,被判了刑,和你一样,老婆就成人家的了。” 齐日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怎么就认定我老婆成人家的了,我还没结婚,哪儿来的老婆?更谈不上成了人家的。” 司机说:“你老婆没成人家的,打车跟踪干什么,不为老婆,谁愿意花钱打个车满街转,除非脑子进水了,这一场大雨,脑子进水的人多。” 齐日升说:“我看你的脑子也进水了,话痨。” 司机说:“我又没在外面淋雨,淋了雨的人,脑子很容易进水。” 齐日升说:“停车,停车,我下去另外打个车,你这个话痨,把人的耳朵都灌满了,只顾得跟你说话,就没注意外面的车。打车一点作用也没起。” 司机说:“你没注意,我给你注意着,一客不烦二主。一路就没见那个灰色宝马……这个事你就交给我了,我这个眼睛就是火眼金睛,一个兔子跑过去我都能看见,只是城市里没兔子。” 齐日升说:“没兔子,你放养些不就完了,也是一项副业不是。那么多草地,还能饿死啊?” 司机说:“城市里,谁让你放养兔子,不好控制……放羊倒是不错,放跑羊,还能省一道按时剪草的工序,一举两得。羊养大了,卖到饭馆里做羊肉泡馍。” “跑阳,**倒好,哎伙计,前面停的那个是不是宝马?”齐日升看见了一辆铁灰色车,问。 “差不多,咱们到跟前看。” 这是个中等的饭馆,卖的是葫芦头泡馍。车就停在饭馆前头。 葫芦头就是猪的大肠,俗称肥肠,就是把猪大肠洗净以后,放在肉锅里腊煮,好了以后捞出来,每个人进来吃,就切点大肠,用煮了骨头的调料水煮馍,就叫葫芦头泡馍,至于为什么把猪大肠叫葫芦头,可能就是大肠像一个葫芦的样子吧? 齐日升进去的时候,服务员就过来把他往桌子上让,是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二十岁左右,笑的很甜。 齐日升声明说:“我找人,不吃饭。” 女服务员说:“我们这儿的葫芦头做的可好了,在西阜市是独一份,你尝尝味道,只怕你香得连自己的舌头都吃了。” 齐日升说:“我的舌头又不是大肠头子,自己吃自己的杂碎……葫芦头啊” 女服务员说:“我就是个比喻,哪能真的吃了……” 齐日升说:“我这个人认真,等我找见了人,回来来吃……你们可得把舌头做熟了,不然,吃起来有血腥味……你们这儿有包间吗。” 女服务员说:“你找人……包间里没人,都在大堂里,现在下雨,客人本来就不多……” “行了,行了,你们这儿没有我要找的人,你这个小同志,态度挺热情。” 女服务员说:“我们都是经过培训的,老板经常对我们说顾客是上帝,我现在就把你当上帝对待……” 齐日升说:“太热情了,上帝会吓跑的,你们老板没对你说吗?” 女服务员说:“老板没说……热情了,总没有错吧?” “那是,你继续热情吧,我得在别处找人去了。” “欢迎你再来,品尝我们的美味佳肴。” “行,我有机会了来,吃你们一次大肠头子。” 齐日升觉得今天自己遇到司机和服务员都莫名其妙,话特别多,却不想自己心情不好,有一件事情烦了,对其他的事都烦,怎么都觉得有问题。如果心情好,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进饭馆找人不吃饭,这种人在别人看来也是有问题的。 实际上,齐日升这个找人的方法就不对,西阜市大了,用这种方法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能捞上来,那就是有运气,去买彩票。保证能中奖。 这时候,苏茜茜和夏海韵王丽正坐在夏秋家的客厅里喝茶。 齐日升看见的那辆车,确实是夏海秋开的,他们下午到公园逛去了,西阜市在南郊新开了一个遗址公园,夏海韵就让自己的哥哥带她们去玩。昨天晚上,苏茜茜和齐日升产生了矛盾,她想趁热打铁,把苏茜茜和齐日升拆散,让苏茜茜做她的嫂子。 夏海韵让苏茜茜和他们一块去玩,苏茜茜心情不好,本来不想去,可是夏海韵说,心情不好就要出去散散心,自己一个人独自处着,容易钻牛角尖,有些烦恼,在游玩的时候心情好了,就摔掉了。再说,苏茜茜也没有必要为齐日升那个脚踩两只船的陈世美烦恼。 陈世美是戏剧铡美案塑造的一个普通人物,后来却成了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代名词,他做了官,就把自己的老婆甩了,攀贵附势,和皇上的女儿结了婚,成了驸马,并派人追杀带着孩子找上门来的妻子秦香莲。后来秦香莲在包文正衙门里告状,引发了一系列说情和争持,最后,那个陈世美就让包文正给用狗头铡子铡了。 夏海韵苏茜茜她们虽然不喜欢戏剧,平常也不看,但是,那个耳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灌进脑子里了,用陈世美形容背信弃义的男人已经成了习惯。 苏茜茜想想也是这样,她现在痛苦烦恼,人家未必就痛苦,那么,为什么不去逛一下,散散心去,至于和谁去,那都是次要问题了,齐日升能和漂亮女人一块吃饭,她就不能和男人一块去逛逛了。 所以,在夏海韵的劝解下,苏茜茜爬起来洗了脸,在夏海韵的策划下,就和王丽夏海韵夏海秋一块去玩了。 这个公园名字叫万江,万江并不是一条江,实际上是人类顺势而开的一条河,河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到了这儿曲曲折折,尽显风韵,据说好几代皇帝都把这儿作为他们游玩的地方,当年的规模很宏大。宫殿连绵,楼阁起伏,垂柳如云,花色人影,景色绮丽,是有名的游览胜地。那时候,贵族仕女,车马侍从,樽壶酒浆,笙歌画船,悠游宴乐,是很惬意的。 每年的春秋两季,官员们还都要在这里举行宴会,各地的民众也赶过来凑热闹,形成一年两度的盛会。以后因为战争,这个景观就毁了。现在的这个万江遗址公园是在原址上重新建造的,规模却扩大了,占地达到一千八百余亩,里面有水,有亭台楼阁,有雕塑,有仿古民居,有湖心仙岛,是很有玩的价值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散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散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散心 夏海秋把车开到大学门口来接。当夏海秋给他们打开车门,三位打扮得漂亮入时的女士钻入车内的时候,大学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目睹了这一幕,有艳羡的,也有鄙弃的。 因为娱乐场所的普及,有些贫困女大学生面对囊中的羞涩和生活的艰辛,就去客串*台,当然,也有有钱人家的女士去客串的,那就属于皇上他**拾谷穗,不为钱,就为散心和寻求刺激了。 这些客串也分层次,有的只陪聊,跳舞;有的进了一步,可以供客人踹踹摸摸,但是仅限于此,不能再进一步;有的就和客人直接上床,那样来钱比较快一些。男人,能去那种场合的,高端人士比较少,有品位的男人就更少了,谁不想直奔主题,仅限于踹踹摸摸的惹火,百爪挠心的感觉是很难受的。 也有的大学生通过认识,直接就被有钱人包*了,经常有车到大学门口来接人,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所以,有人就以为夏海秋这个小白脸就是包*大学生,来接人的,而且一接就三个,玩4P吗? 三个女孩子在车上叽叽喳喳,像麻雀窝里戳了一扁担一样,夏海秋用心开车,也不说话,街上人多车多,不集中精力不行。 公园是收费的,票当然由夏海秋买了,谁让他既是男士,又是大款。就算没钱的男士,再心疼,女人面前也要装出大方的样子,更何况夏海秋了。 从入口沿着池岸的环池路向南走,左手边是浩荡的池水,右手边是散布的小丘和树林。山水总能给人以灵性,特别是水,再心情不好的人,见了碧波荡漾的池水,心情也会好些。 路边竖栽着不少拴马桩,顶上是狮子、猴子等各种雕刻的动物,这些当然不是万江池的原物,而是从民间收集上来的。万江池遗留下来的东西几乎没有了,在新的开发中,弄出来的东西基本都属于文物,全部放在博物馆,不会再放在外面雨淋日晒了。 2000年,这些农村的拴马桩却不大值钱,在过去的城市农村,代步工具是马,有钱人家的门口都有上马石,狮子、石鼓、门墩、拴马桩之类的石雕,人们通常不把这些当回事,给几个钱就能买走。这些东西又笨重,运输艰难,所以,当时关注的人还不多,万江遗址公园能弄到这么多拴马桩,估计也是在农村买来的,在农村,经常有各种人收购古物,只要说一声,这些人就能很快把东西弄上来。可是,进入新千年不几年,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这些东西价格一路飙升,价格到了吓人的地步。 草丛路边,有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小石狮子,还有一些体现西阜文化的雕塑,柳枝青青,倒影水中,为池水增添了活力生气。 绿荫掩映中有仿古建筑,看样子是卖东西的?女人喜欢逛门面,三个姑娘也不例外,夏海秋就无可无不可的尾随她们走进了一间,却是卖字画工艺品和纪念品的。出来的时候,几位女士一人手里拿一个拇指大的小玉佛,还带着灰黑色的线绳,能挂在脖子上辟邪的。也不贵,一个五块钱,不知道是什么玉的。 2000年的时候,玉还不是很值钱……说不值钱是相对以后而言,几年之后,玉价打着滚儿的往上翻,譬如说和田玉吧,过去可以拉一汽车石头的钱,后来就只能买几公斤了。几个姑娘买的玉据说是和田的,夏海韵买的那块是缅甸的,但是,究竟是哪里的,她们不认识,谁也说不清。 女人都喜欢这些小件,至于买回去有用没用,戴还是不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一个门面卖的是民族泥塑,民族泥塑俗称泥货,据说最初是由制陶工人随手捏制玩的,后来上了集市有人买,就成了产品了。 这个泥塑取了古代石刻、年画、剪纸和刺绣中的纹饰,造型比较洗练、夸张,装饰华美富繁,色彩艳丽,形态稚拙可爱,农村人喜欢这种颜色,觉得喜庆,过去逢年过节或赶庙会,就有卖的,人们买回去之后以这个为礼品,孩子满月,长辈就要送只泥塑虎,或者其他动物。 这种泥货主要分为三大类型,一个是泥玩具,基本是动物造型,十二生肖比较常见;第二是挂片,做好后钻个眼穿上绳子,可以挂在墙上当装饰品,里面有唱戏的脸谱、虎头、牛头、狮子头、麒麟送子、八仙过海等等;第三就是站人,主要为一些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中的人物造像。有人统计了一下,品种达到近二百种。 几个女孩子见到货架上的泥塑,觉得可爱,惊讶的叫了起来。现场也有老师傅表演泥塑的制作,自己也可以亲身体验,但是是要掏钱的,就和以后兴起的制陶俱乐部有点相像。制陶工艺比较复杂,包括合泥,用转轮制作,烧制等工序,这个泥塑就简单了,软泥用手捏把捏把,就成型了,有个不雅的比喻,仿佛小孩子们玩尿泥。上色比较复杂些,但是,因为是大红大绿的东西,技术差些的不用调配,直接涂抹就行了,要真正上得好,也不是一日之功。 不大工夫,三个女孩就把手弄得脏兮兮的,上面尽是泥巴和染料。 夏海韵捏了个猴子,王丽捏了个肥猪,苏茜茜的作品是一头小羊,三个人中,还就算苏茜茜捏得好,连那老师傅都夸奖她有灵性。 但是,就算捏得再好,也不能当作品。最后,她们一人买了一件货架上的产品,苏茜茜和王丽都买的是自己的生肖,苏茜茜属马,王丽属羊,苏茜茜这个马比较特殊,据介绍说,这个不大的马图案为秦汉时期的双獾纹,表示的意思是青梅竹马;五个墨点表示五子夺魁;马鞍上的图案为青铜器上常有的角形阴阳纹,表示生息养生;马尾巴上的十二道纹络,代表天干地支,表示生死轮回生生不息;马后面还有七个点,代表北斗七星,表示老马识途、吉星高照。 王丽的那个羊当然也是有讲究的。但是,因为不是重点,老师傅也没多讲,着重讲了夏海韵手里的虎,夏海韵不是属虎的,却喜欢虎的特别,她拿的是一个虎的挂片,老师傅给他讲解说,这个虎头暴额突睛,两道眉是两条相对的鱼,属于六千多年前的仰韶文明的彩陶纹饰,鼻子为人祖,中间插着三根红辣椒,辣椒辣,说明老虎也辣,比较厉害。虎头上的王字是一朵牡丹,象征着富贵。虎脸上的其他纹饰主要为五谷、花草、蔬果的结合,反映了自然界生生不息、开花结果的永恒规律。虎面上还绘有宝葫芦,象征子孙昌盛。 这时候,苏茜茜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他们还参观了这儿的一个小型博物馆,展出的主要是发掘万江遗址时,从中得到的各类文物,新石器时代直到明清都有,这些东西见证着万江的盛衰。对这些东西,姑娘们就不大感兴趣了。 一艘摩托艇乘风破浪驶过来停靠在小码头上,几位游客下来,难掩感受强风拂面的兴奋之情。 四人随即登艇,当摩托艇发出轰鸣声,在万江碧波荡漾的池水里仰头冲锋的时候,迎面的强风在耳边呼啸,虽然让人呼吸为之一窒,却也能让人生出天地为之一宽的豪情。池水在眼前跳舞。岸边的琼楼玉宇、雕栏玉砌向后闪去,前面又是新的金碧辉煌。 随后还坐了小火车,沿池的风景尽收眼底。 后来在池边转悠的时候,夏海韵拉着王丽走在后面,故意给夏海秋和苏茜茜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和苏茜茜相处,夏海秋还是有压力的。他知道苏茜茜是齐日升的女朋友,却在妹妹的安排下要和苏茜茜相处。说没有压力是骗人。 齐日升捏断陈保手指是他亲眼看见的,而据说那个陈保只摸了一下齐日升女朋友的屁股,还不知道摸住没摸住?据送到医院的陈保回忆,好像也记不清了,就算有手感,也被齐日升打脸和捏断手指给整没有了,更何况电光石火之间的手感并不明显,那种感觉从手上通过神经传到脑子里,还是要有个过程的,向雪珂闪开没给过程,齐日升及时赶到让他不再有第二次机会,没有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仅仅摸了一下屁股就发作成那样,如果把苏茜茜搂在怀里亲热,或者同床,那还不发作成什么样。 不过,说实话,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的相处,夏海秋还真对苏茜茜产生了感情,不见了还在思念,身影时不时在眼前晃动,现在和苏茜茜肩并肩沿着水池走去,心里还是很愉悦的。 昨天晚上,他后来去找齐日升,当着那个向雪珂的面,齐日升对他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话,还说他追求苏茜茜是很正常的。他记得齐日升还说,年轻人,谁还不谈几次恋爱,没结婚以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也不知道这个齐日升的话是说给那个向雪珂听的,还是真心发出来的? 可是,他却不够坦诚,说出的话差强人意,什么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妹妹赶着鸭子上架之类,细想起来还是有点亏心。 第一百五十七章纠结 第一百五十七章纠结 第一百五十七章纠结 夏海秋想,当时,齐日升说那个话,可能就是给那个向雪珂表白,趁向雪珂在,我就应该把我喜欢苏茜茜的想法说出来,看他怎么表示?我那么说,虽然是撇脱,却显得没有担当,失去了一次机会。 不过,他齐日升只能在两个女士中间选择一个,那个向雪珂长得比苏茜茜漂亮多了,如果把苏茜茜比作山珍的话,那个向雪珂就是海鲜了,山珍好吃,海鲜更好吃,根据法律,二者是不能兼顾的,他齐日升只能选择海鲜,这个山珍就是我的了。他要山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夏海秋难道就不能尝海鲜了? “茜茜,听海韵说,昨天晚上的事,你心里难受,一晚上没睡好觉,是不是?”夏海秋直到现在,才问出苏茜茜第一句话。 苏茜茜因为心情不好,被夏海韵拉出来玩,这时候已经好多了,但是,夏海秋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她的心里又有些隐隐作痛,却还不想在夏海秋面前承认,说:“可能是我多心了,他和那个向雪珂不一定有关系,我觉得他还是爱我的。” 人往往就是这样,情侣之间因为第三者闹矛盾的时候,总想知道这个第三者的情况和感情进展,这是通病,没有例外的。一旦追问出或者调查出什么来,想法就不同了,有人不想承认,往好处幻想,希望那不是真的,心里还在等待。苏茜茜就是这种人。还有一种人就不是这样了,闹腾的很厉害,分手的决心也很大,最后却把人推进了别人的怀抱,后来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海秋说:“我相信他也是爱你的,像你这样的好姑娘,不爱那是没天理了。” 苏茜茜有点羞涩的说:“我就是个普通人,没你说的那么好。” 夏海秋说:“你也别太谦虚,对自己要有自信心。不过,你觉得你和那个向雪珂相比,谁更漂亮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要你们男人看,你也见了那个向雪珂,觉得谁更漂亮些?”说这个话的时候,苏茜茜信心明显不足的样子。 “我也说不准……说实话,你和那个向雪珂相比,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可是,我的话不能为准,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喜欢你,觉得你最漂亮,在别人眼里未必就这样了。”夏海秋是在外国生活了的,对付女人也不是个菜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这时候,利用讨论爱情的机会,既做了表白,说出自己的心思,又水到渠成,不露一点痕迹。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伤,故意这样说的,我哪有人家向雪珂漂亮,见了她,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说出这个话,苏茜茜心里很疼。 夏海秋说:“你也没有必要自惭形秽,就算是向雪珂比你漂亮,又能怎么了,看人,并不仅仅凭相貌,还要看综合素质……就是心灵美啊当然,相貌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心灵再美,长得像一个丑八怪,人见了恶心,也就体现不出心灵方面的美……茜茜,我觉得你长得并不差,和那个向雪珂比,是各擅胜场。重要的的是你综合素质好,心灵美,一般人是比不上的,那个向雪珂也不一定能比上。” “可是,齐日升昨晚上把我扔下,和那个向雪珂走了,说明在他心里,把那个向雪珂看得比我重……我就想不通了,我和他相处时间长,那个向雪珂才几天,我以前根本没听说过,怎么就能比我重了?”苏茜茜还是纠结。 夏海秋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有些人一辈子就在眼前晃,却熟视无睹,有些人只见了一面,却日思夜想,这种现象就叫做缘分,有一句老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就是这个道理。茜茜,你别多想,我可不是说你们,我只是再说一种人生现象,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套。” 苏茜茜苦笑着说:“我不套,由得了我吗,我也在想这个缘分,没有缘分,我们怎么会走到一起,有缘分,怎么又会发生那样的事,有时候都糊涂了。” 夏海秋灵机一动说:“解铃还得系铃人,为什么不听听齐日升的解释,看他怎么说,这是最直接的办法,立即就能释疑解惑。” 苏茜茜说:“我不想听他说假话骗人,昨晚上他给我打传呼,我就没回。” 夏海秋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听他说说又有什么坏处,不听他解释,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听他解释,也是你明晰的一个过程,人只要开口,就会有许多蛛丝马迹,公安上破案审问犯罪嫌疑人,就怕犯罪嫌疑人不说话,只要说话,就有轨迹可循。”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他谈?”苏茜茜仰起头问,噘着红嘴唇,显得很可爱的样子。 这时候的夏海秋心里,就有吻一下那个红嘴唇的冲动,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后面又有王丽和夏海韵跟着,他没有那个胆量。 男人胆量与经历有关,夏海秋的经历也算丰富了,这一点毫无置疑。 这个还与心理有关,大多数的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不管心里怎么想得大胆,到临门一脚的时候就犹豫了,患得患失,始终不敢跨出哪一步。 有的倒是有胆量,也不犹豫,却不敢动手的原因是,怕失去女性朋友。两人本来很谈得来,在一起无话不说,彼此信任,互相之间把这个友谊看的很重,在一起的时候也充满了温馨。但是,如果贸然动手,对方不愿意,甚或斥责,那就把这个友谊彻底破坏了,在对方的心中,这个美好的形象和友谊如果破坏了,以后见面多尴尬。所以,最好还是不动手为好。 “也不一定要你找他……这事要掌握分寸,他今天给你打传呼没有?”夏海秋问。 “没有,直到现在都没有,他是不是生气了?”苏茜茜问。 “不一定,他可能上班忙,顾不上,有时间了一定会给你打的,然后你再回,看他怎么说。”夏海秋给出主意。 “行,他再打传呼的时候,我先不回,等他多打几个,我再回,这样,就能捞回面子了。”说完,苏茜茜露出一丝微笑。 夏海秋关切的说:“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万一齐日升说他爱那个向雪珂,你也不要失态,毕竟相处一场,好说好散,天涯何处无芳草,像你这样的姑娘,还怕找不到个好配偶,实在找不到,我还在这儿等你。” 最后一句话,夏海秋用的是开玩笑的口气,亦真亦假,亦真亦幻, 苏茜茜害羞的说:“谢谢你,我暂时还没那样想过,等我见了他,看他的态度再说。” 游玩结束的时候,他们是在园内的观池酒楼吃饭。 观池酒楼是万江池遗址公园内最大最高的仿古建筑。 仿古建筑一般高度都有限,古代因为没有钢筋水泥,盖房用木料。木料的支撑能力有限,所以,古建筑有个四五层就算很高了。这个观池酒楼地上部分有四层,地下一层,高度大约在三十米左右。和武汉五十多米高的黄鹤楼比起来不算太高,当然,也不会有黄鹤楼的名气,却也能算得上一个名楼了,总面积接近一千平方米。 坐在四楼靠窗的餐厅,凭栏望去,也有一点烟波浩渺的味道,只是在周围楼台亭阁的压迫下,缺乏烟雨莽苍的雄浑。都市里有这么一个去处,已经很不错了。 正吃饭的时候,起风了,随后黑云就压上来了。 齐日升正是在这个时候给苏茜茜打传呼的,并且接连打了好几个。 苏茜茜也接到了,开始没回,想回的时候才觉得不大对,这儿没有公用电话,用夏海秋的手机回,齐日升就会知道她现在和夏海秋在一起。用夏海韵的手机回也有嫌疑。这时候,苏茜茜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秘密了,而且是必须对齐日升保密的秘密。那么,齐日升先前与向雪珂的事可能也是秘密,不敢对她说。 可是,她和夏海秋是很清白的,齐日升却与向雪珂不清白……且慢,是不是他们也是清白的,只不过自己疑心罢了,不就是吃顿饭吗,她已经和夏海秋吃了好几顿饭了,难道也能成为怀疑的理由? 他们吃完饭下楼,已经是黑云压城,风声嘶吼着在城市的上空咆哮。 开着车,他们也不怕风雨,往回赶的路上,雨就大了。来到学校门口,想把学校大门敲开,把人送到楼下,却没有人给他们开门。 因为风大雨大的,苏茜茜和王丽也不敢下车,下车肯定要淋的像个落汤鸡,女孩子淋一场雨,那可不是玩的,因此得一场大病,就划不来了。所以,在夏海韵的建议下,夏海秋调转车头,把车直接开到了他家的都市小别墅。 所以,齐日升在街上拦辆出租,满世界的找,只能是无用功。 第一百五十八章鱼与熊掌 第一百五十八章鱼与熊掌 第一百五十八章鱼与熊掌 象只无头苍蝇在风雨中乱闯了一通之后,闯得风雨停了下来,齐日升头脑这才有些清醒了。他觉得这样找下去根本无济于事,没有意义,就在出租车上坐下来强迫自己冷静的想,就算是找见了茜茜和夏海秋在一起,又该说什么,他们也算是正常交往,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在一块玩玩,或者吃个饭了,况且她是被夏海韵叫走的,还有王丽一块,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就是夫妻之间,这种事也最好都不要管,给对方留一个私人的空间,更何况是恋人。如果连这样的交往都要管,那胸怀就有些不怎样了,轻些的说是心眼狭窄,严重些的就叫精神病态了。 昨天晚上,他当着向雪珂的面,很大方的对夏海秋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话,说夏海秋追求苏茜茜是正常的。他当时还以不以为然的口气对夏海秋说,年轻人,谁还不谈几次恋爱,没结婚以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当时,虽然有应付向雪珂的意思在内,也未尝不是他的真心。 如果和向雪珂结婚,势必放弃苏茜茜,就像古人说的,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这就是说,苏茜茜和向雪珂都是他的所欲,两个都不能得到,那就只能舍苏茜茜而和向雪珂结婚了。 而要舍弃苏茜茜,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纠结,已经和苏茜茜上过床了,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没有向雪珂,他还是很爱苏茜茜的,两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折腾翻滚的时候,那可是全身心的、直达苏茜茜内心的爱,不掺一点假。和向雪珂结婚而不安排好苏茜茜,只怕内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安宁。 本来,向雪珂才是自己的原配,苏茜茜只是个过客,可是,这个穿越把一切都弄乱了,他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位女性就是苏茜茜,而这个苏茜茜确实长得漂亮。追求她的时候也无怨无悔,他当时是知道苏茜茜以后的归宿的,苏茜茜和夏海秋结婚后也过得波澜不惊,自己当时只想着先下手为强,尽快把苏茜茜变成自己的女人,目的本来也达到了,如果没事的话,就能顺顺利利的和苏茜茜结婚,生孩子,白头到老,谁知道向雪珂很快就出现了。 现在的局面是,苏茜茜先和自己有那啥的关系,自己的原配老婆倒成了第三者插足,而且这个足是自己愿意让插,至死不悔的。 所以说,苏茜茜本来就是夏海秋的,夏海秋如果把苏茜茜追回去,倒也省了事了,他对那个夏海秋并不反感,觉得一切回到原位也不错,各得其所也可是,中间就有了那么一点变化,他和苏茜茜上了床,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因为这个事情,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他不怕麻烦,也有能力解决一些麻烦,但是,有些麻烦比较麻烦,不是说解决就能痛快解决的。 我怎么把现代化的设施给忘了,我可以想办法给夏海秋打电话呀,问出他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只要苏茜茜在他那儿,他是不会隐瞒的,因为隐瞒没有作用,反而欲盖弥彰,过后解释不清,估计夏海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夏海秋在医院里做那个不停跳手术的时候,好像留有电话,打电话问一下医院办公室就知道了。 医院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齐日升还是知道的,“喂,你是任主任吗?哦,不是?你是秀娟,我是齐日升,在医院里实习过的,哦你知道,那就好,我想问个事,看你知道不知道。” “你说吧。” “是这样,前些日子,医院里不是做过一个不停跳手术吗,有个叫夏海秋的海归医生是主刀……你也知道,也不是啥手术失败,那只不过临时失手……我做那个成功也是侥幸,我想要一下他的电话,你们办公室应该有,能不能给查一下……好,我等着……行,我记一下……” 得到夏海秋电话以后,齐日升就直接给打了过去。 “喂夏博士吗,我是齐日升……你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为啥?那当然了,我是找她,在你那儿,我知道还有王丽,你妹妹海韵……我去了学校了,是惠彩凤和卢香蓉告诉我的,我是给她打了传呼了,她没回,可能不太方便,让我过去,不太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好,好,我知道了,我过来,没有什么,男人吗,哪能没这点度量。” 打完电话以后,齐日升对出租车司机说:“去南江别墅群,知道吧?” 司机点点头说:“知道,那儿都是富人住的地方,你女朋友傍大款,也可以理解,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志气,以后也挣个别墅,让她后悔去。” 齐日升说:“把车开好,只坐这一次,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车了,你这个人,喜欢想当然……” 司机说:“你别看我这个人嘴碎,可是心眼好,比较会关心人,曾经有一个姑娘因为婚姻失败,想不开,坐我的车想去寻死,我就是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说的铁扁担开花,干竹竿发芽,那个姑娘被我说的不但没去寻死,后来想开了,她家人还送了个锦旗感谢我……” 齐日升说:“你说的,我能信吗,你们司机都有些流氓,还不知道把人家女孩子拉到没人的地方怎么了,还让人家感谢,感谢你的流氓行为吗?” 司机说:“你说这个话就不厚道,我们司机怎么流氓了,要说流氓,啥人都能耍流氓……” 齐日升说:“司机的机会多呀,你们拉客人,肯定有女顾客吧,女顾客中肯定也有漂亮的吧,司机看上人家女顾客以后,把人家女顾客糟蹋害命的事还少了……” 司机说:“你那是胡说,市内几万辆出租,我就没听说有那种事……” 齐日升说:“你没听说不等于没有,你不读书不看报,没文化,能知道啥,光知道开车挣钱,给打车的女孩子做思想工作,想耍流氓……” “我从来没做过那样的事……” “没做过就是不敢,有贼心没贼胆……” “我没贼心,也没贼胆,不比你们知识分子,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一路上,齐日升无中生有,把话题转移到司机身上,终于把司机惹得有点生气了,齐日升却没生气,哈哈一笑说:“戳到你的痛处了吧,没话说了就发脾气,这叫恼羞成怒。” 司机无奈的说:“你说我是话痨,我看你才是话痨,我再痨也痨不过你……” 齐日升说:“我遇到话痨的人才话痨,这叫做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服你了,还是你们知识分子本事大。” 地点很快到了,给夏海秋打电话,车一直开到夏海秋家的别墅门前,夏海秋出来接他,打发走出租司机以后和夏海秋进去,就看见苏茜茜、王丽、夏海韵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这时候,齐日升身上的衣服虽然过了段时间,有身上的热气暖着,却还没有干透。他笑着向她们打招呼,几个却待理不待理的,苏茜茜没看他,王丽和夏海韵白他一眼,夏海韵嘴里还阴阳怪气的说:“人要懂得自重,你是陈世美,人家茜茜不理你也就算了,还到处打电话找,有意思吗,” 齐日升说:“不明白,夏小姐的话太重了吧,我怎么就陈世美了?” 夏海韵又瞪他一眼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脸没皮的,谁还有什么办法。” 夏海秋给齐日升沏了杯茶端过来的时候说:“海韵,你怎么说话的?我要是日升,就给你个大嘴巴子,看你还说那个话不。” 夏海韵撇撇嘴说:“看他敢不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齐日升说:“我从来不打女人,女人是用来爱护的,谁舍得打。” 王丽说:“你们男人就是嘴甜,像抹了蜂蜜一样,哄得我们女人团团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夏海秋说:“你们也不能一竿子扫一大片,世界就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男人中有坏人,女人中就没有坏人了……日升,你喝茶,刚才淋雨了吧,衣裳还是湿的。” 齐日升说:“淋了点雨,没事,已经差不多干了。” 夏海秋问:“今天上班很忙吧,吃国家饭不容易。” 齐日升说:“上班没那么忙,被中心医院请去做了个手术,就很忙了。” “啥手术,中心医院的医生还做不了?”夏海秋问。 “标榜自己也不挑个时间,中心医院什么人才没有,请你个才毕业的学生去做手术,那不倒牌子了……” 夏海秋说:“你别这样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术有专攻,谁也不敢说什么手术都能做,医院请人做手术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没什么奇怪。” 夏海韵说:“就算请人,医院也请的是专家,他算什么专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齐日升笑着说:“确实不是什么专家,专家都是有职称的,我什么也不是,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实际上,我做手术凭的就是运气,可能是运气别人好一些,最后都过关了……” 夏海韵说:“人不可能永远都有好运气,像你这样的,不知道啥时候就草菅人命,犯一个大错误。” 齐日升说:“你说这个话就不负责任了,你希望我草菅人命,犯一个大错误,然后站在一边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对我个人的好恶,不能影响到盼我犯错误吧,女孩子,还是厚道些好。” 夏海韵说:“是你自己犯错误,怎么能归结到我身上,我盼你犯错误,你就犯错误了,你犯错误是你自己技术不精,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惜,我并没犯错误。”齐日升说。 夏海秋说:“你们别听齐日升那样说,什么运气,做手术哪有靠运气的,没有扎实的技术作为基础,就敢把人的胸腹划开,在里面用刀子剪子搞来搞去的,世上没有这样的半吊子。医院不会、也不敢让这样的半吊子做手术。” 王丽说:“可是,他齐日升也是个学生,哪儿能有那么高超的技术,被医院当做专家请,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夏海秋说:“这就要问他了……日升,你给他们说说,你这个手艺到底是怎么来的,连我都有些疑惑,特别是那个不停跳手术……”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我已经说过了,确实是运气,以我的年龄和阅历,有些东西是根本没接触过的,譬如说不停跳手术,如果不是运气,拿什么来解释,那就是天才了。我难道是个医学天才,天生下来就会做这些手术……” 夏海韵扁扁嘴说:“还是天才……我呸天才有你这样的吗?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道脸红。” 夏海秋也说:“世界上的天才还是有的……” 齐日升插言说:“听听你哥哥的话,人家是留美博士,和你相比,境界就是不一样。” 夏海秋说:“我话还没说完……天才是有,但是不经过学习实践的天才没有,在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学过一篇叫做伤仲永的文章,仲永是神童,五岁就能指物作诗,天生才华出众,他爸爸不让他念书,把他当做造钱的工具,最后成为一个普通人。这也说明后天教育的重要,就算是天才,后天不努力学习实践,也不会有出息。” 齐日升说:“你说的没错,后天不学习,天才就变成了平常人,可是,我是天才,也没有后天不学习啊,说不定,我还付出了超过平常人几倍的努力,是你们对我不了解,不知道而已。” 夏海秋说:“那就不能说是运气?可是,你是在什么地方学的,做了多少例手术才到了目前的水平?” 齐日升苦笑着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我是在学校学的。手术吗?就是在医院实习时作的那几个,包括那个不停跳。” “就做了两三个手术,就敢做不停跳?”夏海秋不信。 齐日升说:“不是有前几个手术垫底吗,那几个手术是医院考验我的,都侥幸做成功了,所以,我做不停跳手术的时候,他们就相信我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就是凭着一鼓勇气……” 夏海秋摇摇头说:“扯吧,你就扯吧,可是,今天是个什么手术,请你去?” 齐日升说:“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法乐氏四联症……” “确实不是很大的手术,但是也不小了。”夏海秋点点头说。 “这孩子十岁,心脏在右边……” “右心脏……我还没见过……所以医院请你做?”夏海秋看着齐日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基本是这样……右心脏是有一些难度,心脏和血管都是反的,但是,只要细心一点,心血管外科医生都能作……” “那也未必,稍不注意,就会出大错。那是心脏,不是其他部位。” “你是医学博士,可能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小地方的医生,还真的不大懂……无知者无畏呀,夏博士,你说对不?”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不是在这儿用的……你想无畏,还得有人让你无畏才行。”夏海秋又摇头。 齐日升说:“他们让我无畏了,我手上也争气,运气好,把手术做完了,庆幸没出什么事,医院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我是想给茜茜报喜的,却联系不上人……” 苏茜茜说:“给我报什么喜,去给那个向雪珂报喜才是正经。” 齐日升说:“怪不得给你打传呼你不回,原来你的心结在这儿……这个问题,咱们得好好谈谈……” “你觉得还有谈的必要吗,那个向雪珂怎么回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听海韵和王丽怎么说。”苏茜茜绷着脸说。 王丽说:“你们那点破事,少牵扯我,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夏海韵说:“王丽不够姐们,茜茜是我们的姐妹,受了人欺负,我们应该为她伸张正义。” 齐日升说:“国家与国家之间,都讲究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不干涉内政,互不侵犯什么的,你们都知道什么了,有什么证据,就要伸张正义,有那个必要吗?” 夏海韵说:“怎么没有,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们女同胞就要同仇敌忾,维护自己的权益。茜茜懦弱,我们要为她撑腰。” 齐日升说:“这个事,你既然出面,就想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你说说,你的目的是啥?想让我们分开还是想让我们和好?” 齐日升这个话,还真把夏海韵问住了。夏海韵是苍蝇叮没缝的鸡蛋,没有缝也要叮出缝来,更何况发现了裂缝,还不拼命给里面下蛆。所以,对齐日升的问话就没办法回答,说想让分开不好,想让和好也不是她的初衷,就支吾着模模糊糊的说:“那要看茜茜的意思了,我只是一个打抱不平的,自己的主意还要自己拿,要是我,我才不愿意跟你这样的人成两口子,这山看着那山高,一辈子让人不放心。” “那就是说,你赞成我和茜茜分手了?”齐日升问。 “我可没说。” “说是没直接说,从你的意思中就能听出来。” “听出来就听出来,这有什么,我们姐妹情深,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齐日升说:“你姑娘家的,知道什么叫火坑?如今不是旧社会了,婚姻自由,除非是有钱人的政治婚姻,哪里有什么火坑可跳。” 齐日升说的这个有钱人,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却有影射夏海韵和夏海秋之嫌,她们家是有钱人,她爸爸给她们找对象,估计会是很讲究了。可是,夏海韵好像没有这个意识,这从她积极给哥哥和苏茜茜撮合,就能看出来。苏茜茜只是个农村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与讲究门当户对或者高攀是不搭界的,只能说苏茜茜是高攀了。 夏海韵不服气的说:“你也太小看人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火坑,婚姻自由当然也有火坑了,为啥现在离婚率那么高,还不是进了火坑,想往外面跳。” 齐日升说:“你说错了,那不叫火坑,叫围城,钱钟书老先生定义的,还是大学生,这么没文化。” 夏海韵说:“你有文化,有文化还脚踩两只船。” 夏海秋笑着说:“别争了,我看你们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可能就是前世的冤家……” 夏海韵“哼”一声说:“谁和他是前世的冤家……” 夏海秋没让她说下去,接着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种事争到明天也争不出个结果来,我觉得还是茜茜和日升两人自己处理为好,日升,不是我撵你,这儿人多,你们说些什么话也不方便,还是去外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说,交一下心,行就和,不行就散,人生就是聚散离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况且你们现在都是自由身,没有婚姻的约束,还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在万江池边游览的时候,夏海秋和苏茜茜就探讨过这个问题,觉得还是和齐日升把事情说开好,不至于双方造成误会,现在齐日升来了,不正好是个机会,所以,夏海秋找这个机会把那个意思说出来了。 “茜茜,怎么样,咱们出去吧?”齐日升很小心的问。 苏茜茜也想出去,却又怕王丽和夏海韵笑话,故意犹豫着说:“有什么话,还不能在这里说。” 齐日升说:“有些话是要保密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唐明皇和杨贵妃那时候说的话,敢给人说吗,那个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只是作者美好的愿望,实际上据考证,他们两人的爱情已经在那时出现了裂痕……” 夏海韵说:“你少卖弄了,谁不知道这个……你想和茜茜出去,不会害了她吧?” 第一百六十章三寸不烂之舌 第一百六十章三寸不烂之舌 第一百六十章三寸不烂之舌 齐日升笑着站起来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可是正牌国家干部,犯法的事是不会干的。茜茜,走吧。” 苏茜茜好像不大情愿的站起来说:“好,我跟你去,看你还能说出个啥。” 天也快黑了,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倒是很清爽,一前一后走出夏海秋别墅的齐日升和苏茜茜循路出了别墅区大门,站到街边的时候,齐日升靠近了苏茜茜,说:“去哪儿?到我那个出租屋去,哪儿清净,说话也方便。” 苏茜茜翻眼看看他说:“才不去你那个贼窝,又想做哪些龌龊的事,我想着都恶心。” 齐日升说:“怎么能叫龌龊,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是爱的巅峰……” 苏茜茜说:“那也要分和谁,和你,把爱都亵渎了。” “你现在对我真的就那么反感?”齐日升正色的问。 “真的,想起你搂着那个向雪珂亲热,和那个向雪珂在你那张大床上做那种事,就恨得切骨。”苏茜茜嘴里这样说,脸上表情也愤愤的。 齐日升哭笑不得的说:“都想些什么呀,我们也是才认识,那能到了那种程度,就跟你和夏海秋,到了那种程度了吗?” 苏茜茜说:“少拿我跟夏海秋说事,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齐日升说:“对呀,我相信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一块吃个饭,到哪儿去玩一玩,最多拉拉手什么的……” 苏茜茜眼一瞪,转身说:“你要这样说,我不跟你去了,想掩盖你自己的行为,也不能污蔑我们……” 齐日升急忙拉住她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性子急,这可不好……” 苏茜茜拨拉他的手说:“你别拉拉扯扯的,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齐日升说:“你不使小性子,我就不拉扯了……” “你说污蔑的话,我生气。” 齐日升放了手说:“我是给你解释,讲清那个道理……” “解释还说们拉手……拉手你看见了?” “没看见……” “没看见,就那样说,不是污蔑吗?” “行,按你的说法,就算污蔑吧,我和向雪珂怎么样,你看见了?” “没看见,可是……” “可是什么,按你的逻辑,没看见就是污蔑,你这算什么?” “可是……人跟人不一样,事跟事也不一样,人家夏海秋温文尔雅的,是个君子,我们是因为夏海韵和他认识,在一块吃过几顿饭,勉强算是普通朋友,哪儿会有拉手的事,你那不是污蔑是啥……” “既然这样,那么我问你,夏海韵拉你接近夏海秋的目的是啥?” 说到这个问题,苏茜茜的心就有些虚,不过嘴还硬,“那我怎么知道,她又没说什么,就是一块吃吃饭……” “再没有其他事……譬如说,逛公园啊,跳舞唱歌呀什么的……”齐日升偏着头问。 苏茜茜估计齐日升是知道什么了,譬如说今天逛万江遗址公园,在夏海秋家里跳舞唱歌……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苏茜茜也不敢隐瞒,只能模糊处理,于是就说:“唱唱歌跳跳舞逛逛公园又有什么,都是几个人一起的,又不是单独相处……” “今天,惠彩凤和卢香蓉可没去……”齐日升看着苏茜茜的眼睛,觉得那眼光里有闪烁。 “那是夏海韵看我心情不好,拉我出来散心的,还有王丽,就逛了个遗址公园。” “逛公园逛到家里去了,要不是我给夏海秋打电话,还不知道你在他家……你别急着辩解,等我把话说完了……我承认你们没有什么……” “本来就没有什么?”苏茜茜嘟囔着说。 “没有什么也用不着这么着急的辩解,咱们肚里没冷病,就不怕吃西瓜,你看我,就能沉住气……男人呀,心胸很宽广敞亮豁达……” “哎不对,说你的事,怎么引到我身上来了,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苏茜茜忽然觉悟起来。 齐日升微笑说:“是你自己要往你身上引的,人做了亏心事,就心虚,心虚了就要解释,越解释越不清楚,你没听人说,撒一个谎言,就要用十个百个谎言来弥补,越弥补漏洞越多……” “我又没撒谎,说的都是实话,有必要撒谎吗。” “我就是个比喻,没说你撒谎。” “这儿就咱们两个,没说我说谁?说隔壁对门子吗?” “也不是隔壁对门子,就是个比喻,至于你心虚不心虚,你自己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辆淡绿色捷达“吱”的一声刹车声,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摇下车窗说:“先生,女士,走不走?” 就是在这儿等车的,还能不走,齐日升对苏茜茜说:“走,上车,有啥话一会好好说,敞开了说。” 上了车,车辆启动后,司机问:“去哪儿?” 齐日升问苏茜茜:“去哪儿?” 苏茜茜说:“随便,反正不去你那个出租屋。” 于是,齐日升吩咐司机,“凤凰路百年茶楼。” 因为有司机,有些话就不能在车上说,车内的空气就有点沉默。 司机也从表情上也看出他们闹了别扭,至于多大的别扭就不得而知,所以也不吭声。这种事情还是别插嘴的好,惹人讨厌。 百年茶楼的一个小包间内,齐日升要了一壶茶,服务员给斟上,然后,齐日升就吩咐服务员不打招呼别进来。 那个服务员脸色有点怪异的看看他们,点点头,然后说:“我们这儿是正经茶楼,客人们要自重,不能随便做非法的事,最近市区发生了一桩杀人案件,案犯丧心病狂,手段很残忍,警方查的很紧,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齐日升知道,茶楼里是有性方面的服务的,这个服务员却说是正经茶楼,可能怀疑他是带小姐来这儿是要做那种事,所以危言耸听,提出警告。这实际上就和上高级饭店不准自带酒水差不多,你们都自带了在这儿**消费,茶楼的小姐去哪儿赚钱去。齐日升和苏茜茜一看就是正经人那种,服务员本来不会想到哪方面,但是,就因为齐日升的吩咐,她才产生了怀疑。 像这种娱乐场所,来这儿消费一般是不许插门的,有的直接就不准装门关子,以有利于警方检查,有情侣想做那种事,就要用沙发堵门,防止有人推门进去。 茶楼是相对比较高雅的一种,在这儿谈生意或者朋友小聚的多,倒没有这个设置,可以把门插上。所以,齐日升说了那个话,还没有意识到对茶楼是犯忌的。服务员那么一说,他才有些恍然,哭笑不得说:“说什么呀,你这个服务员怎么是这种思想意识,我们就是谈点事,不想让人打搅,怎么就不自重了,让你们的老板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连忙陪笑说:“老板别生气,最近警察确实来得比较勤,一会如果碰见了,只要没什么事,也不要惊慌,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齐日升说:‘警察是执法,我们又没犯法,惊慌什么,好了,我不想听你在说话,还是那句话,出去,没有吩咐不能进来。“ 服务员点着头说:“就按老板吩咐的办。” 服务员出去,齐日升把门插上,然后转过身来笑着对苏茜茜说:“这种人,把咱们当做****的了,我怎么看都不像啊” 苏茜茜瞪他一眼。红着脸说:“你要来这种鬼地方,让人羞辱……以前肯定来过吧,在这儿找过小姐,路走顺了?” 齐日升在苏茜茜身边坐下说:“什么走顺了,让你去我出租屋你又不去,就来过一次,韦成泰在这儿商量接管药店的事。” 苏茜茜见齐日升做得近,挪开了一下说:“你坐到对面去行不行?一定还有那个向雪珂吧?” 齐日升没理会让坐到对面的话,回答说:“没有,就我和向阳,还有姜云飞董事长,那时候,具体管理人员还没定下。向雪珂是具体管理人员,由姜云飞委派的,代表的是我。” “你们的关系都进展到那一步了,已经能代表你了,你还骗我去你那个出租屋,你说,你安的什么心。”苏茜茜的气上来了。 齐日升说:“咱们平心静气的谈一下好不好,你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怎么能静下心来?” 苏茜茜说:“是你要谈的,又不是我想要谈。” “不管是谁要谈的,这种事总得说清楚不是,就那么不清不楚的下去,互相怀疑,有啥好处。” “现在已经有这个机会了,你说呀,我听着。” 齐日升正色的说:“我和你是最早认识的,那时候还没有向雪珂,是不是?” 苏茜茜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说不定你们以前就有关系了,只是瞒着我。” 齐日升说:“就算瞒你,也得有些蛛丝马迹吧,你发现有没有?” 苏茜茜摇摇头说:“没有,可能你保密工作做的好。” 齐日升说:“这种事情能保密吗,既然有关系,我领着你在街上转,和你一块吃饭,不怕她见怪,我能干那种事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说相声 第一百六十一章说相声 第一百六十一章说相声 “有点道理,但是又能说明啥问题?” “说明大问题了,那就是,在我和你交往以前,我心中还没有向雪珂这个人,或者可以说,心里有这个人,却想不到会见面。”齐日升说的这个是真的,他过去确实先与苏茜茜交往,因为情况发生了很多变化,后来才遇到向雪珂结为夫妻。 “你什么意思啊,这个话我听不懂,什么叫心里没这个人有这个人的,不是自相矛盾吗?”苏茜茜不满的说。 “你还记得我车祸以后在医院里醒来说的话吗?”齐日升问。 “什么话?” “我当时问的是雪珂,却没想到看见的是你。” “这就说明,那个向雪珂在你心里有多么深的印象,也更说明你以后是欺骗我的感情,你们感情都那么深了,还玩弄我的感情,道德不道德啊”苏茜茜不知道齐日升是穿越,用正常人的思维判断,也很有逻辑性。 齐日升还真不不能给苏茜茜解释是穿越,因为向雪珂不信,费了他不少口舌,最后还要用世界上发生的大事件来证明。以前,俄国的海军”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发生了爆炸,穿越了,还会不会爆炸,他心里也没底,所以,只能对苏茜茜用另外的说法,还要说的比较巧妙。 “茜茜,你相信不相信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说法?” “想说什么你就说。问我干什么?” “你得配合呀,不配合,我一个说有啥意思,就跟说相声一样,得有一个人在一边配合,不断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这样才有意思。”齐日升逗苏茜茜。 苏茜茜哼一声说:“配合你,想的美,相声也有一个人说的,那叫单口相声。” 齐日升说:“茜茜你还知道这个呀,不简单,不过,单口相声不大好说,我没那个本事。”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你以为我愿意听。” “别这样呀茜茜,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振眠,我们能在一块共枕眠,也是千年修来的……” “谁和你是夫妻了,也不嫌害臊。” “我们没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 “那都是你耍流氓,强……那个什么的。” 齐日升说:“不对吧,你在床上痉挛,忘情的呻吟,也是我强……那个什么,强的时候,好像不是那个效果……” “不和你说了,说着说着就开始耍流氓了……”苏茜茜边说边站起来。 齐日升连忙拉她的胳膊,让她坐下,然后说:“那都是给你讲道理……” “我不想听你那些流氓道理。” “行,行,就不说那个了,实际上,对地球上的男女,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谁也逃不过那只大手的安排,那只大手就是月老,月老牵红线的事该知道吧……” “谁不知道,那都是老掉牙的传说了,封建迷信……” “也不能说是封建迷信,我总感觉,冥冥中那只大手是存在的。” “存在又怎么样?” “对了,这才是正常交流,存在着,就必须按他的规律办事,违背了,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付出代价,这条路也不见得能走通。” “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为什么在遭遇车祸以后醒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向雪珂,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这说明你和向雪珂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深。” “茜茜,你算是说对了,其实,我在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向雪珂这个名字,有向雪珂这么一个人。” “满嘴的鬼话,不知道还能叫出名字,哄谁呀,我又不是傻子。” “你认为是鬼话,我一点也不认为,我以前确实与向雪珂不认得,从来没见过面,当时脑子里蹦出雪珂两个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齐日升说这个话就有些不实了,人的脑子里是不可能随便蹦出两个字的,凡是能蹦出来的东西,都有根据,尽管这根据很荒诞,不可思议。 “那不是见了鬼了,你念那两个字,恰好就有这么个人,而这个人就在跟前,恰好又被你碰上了,而且这人又恰好长的很漂亮,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绝对是你编的,蒙我。” “蒙你干啥,我是很正经的跟你说的,我一见向雪珂,就有一种亲切感,和一块磁石吸一块铁一般,就像久别的亲人重逢,让我不自觉地想接近,而且我感觉,那就是月老的红线,把我们连到了一块。” “我不信,那都是你们男人见异思迁的借口,这山看着那山高,妹妹还比姐姐好,和我有了那种事,就失去新鲜感,想品尝新的,到手了,就不新鲜了,还会找理由去寻找新的刺激。” 齐日升说:“我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有时候意志不坚定,对爱情还是很负责任的…… “负责任还招惹我,和我做那种事,我现在已经不纯洁了,这不是你害了我,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又负的啥责任?” “这不是……当初没遇到向雪珂吗?以后,就算是遇到了向雪珂,我也想与命运抗一抗,我确实爱你,也想和你结婚,白头到老的,可是,命运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为我也发现你对那个夏海秋有感觉……” 苏茜茜说:“又拿我们说事,想把我一脚踢开就明说,别用那个借口转移视线…… 齐日升说:“我说的是真话,常言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或者还没有这个感觉,但是旁人却能看出来,其实,我当初就有这个感觉,只是不相信命运的安排,铸下了一个大错,沾污了你的清白。” 苏茜茜突然抱住齐日升说:“我就不信我们结婚了不会幸福,那个向雪珂在你心目中真的就那么好吗?” 齐日升也反身抱住苏茜茜,脸偎着她的脸,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过了一会儿才说:“茜茜,我确实爱你,但是我更爱向雪珂,在我的感觉中,她上一世就是我的老婆,这一世如果放弃了她,只怕一辈子也不得安宁,你能看着我因为这件事不开心,痛苦一辈子吗?” “怪不得你给那个岚岚说,向雪珂是你老婆。”苏茜茜流着眼泪说。 齐日升给苏茜茜边擦眼泪边说:“如果是过去,我把你们两个都娶了。国家现在实行的一夫一妻制,法律不允许娶两个媳妇……” 苏茜茜说:“美的你,你还想左拥右抱啊?看什么时候把皮挂在了南墙上晒。” “过去,三妻四妾的不是没有,也不见挂皮,我这个身板儿,还是吃得消的。”这时候,齐日升想起了窦灵萱和医院里那个断腿的女孩马燕妮。 苏茜茜放了手说:“说着说着,本性流露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贪图那个向雪珂的美色,并不是什么命运的安排……” 齐日升却没放手,反而还紧了紧说:“你要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那个向雪珂无论如何是要做我老婆的,就是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沧海桑田,这个决心也不会变,你不信以后看着,我是不想影响你的后半生,让你没有归宿感,要不然就做我的情人。” “做情人?我怕烧的你得意忘形了,你那个向雪珂愿意吗,不把你提着耳朵教训才怪。” 齐日升说:“那是轻的,有可能跪搓板,顶尿壶……” 就在这当儿,只听外面一阵喧哗,齐日升说:“发生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放开苏茜茜,走过去刚拉开门,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提着一把马刀,向几个穿的袒胸露背的小姐和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男人追过来,小姐们吓得尖声乱叫。 那个年轻人浑身是血,刀口上也滴着血,看样子是刚砍了人的,还在继续砍,眼看着年轻人追上一个小姐,扬起了刀要砍下去,距离已经离齐日升很近了,齐日升哪能让他在自己面前把人砍了,一个箭步上去,让过小姐,抬手就向拿刀的手腕磕去。 这一下必须拿捏得很准,差之毫厘,就可能被马刀砍伤和碰伤。齐日升自然能拿捏得很准了。 一磕之下,就如同一个铁棍打击在哪年轻人的手腕上,手里的马刀就掉落下来,夏天穿的单薄,稍不注意,掉落下来的马刀就可能划伤肌肤,齐日升自然也避过了。 年轻人可能杀红了眼,在刀被磕飞的情况下,嘶吼一声,还想挣扎,但是,齐日升哪能容的他挣扎,在磕飞他手中马刀的同时,肘击膝顶,年轻人就沿着走廊方向倒了下去,想翻身想爬起来,齐日升的大脚已经到了他身上,让他感觉到压力,这才说,“不想吃苦就别动弹。” 红了眼的年轻人那能听他的,因为一只胳膊被踩着,另一只手就来掀齐日升的脚,齐日升突然加大脚下的力量,就听年轻人的肋骨嘎嘣响了一下,年轻人疼的脸上扭曲,嘴里骂道:“我**妈……” 齐日升就迅速移动踩在身上的脚,踩到脸上,一用力,嘴巴张开,就骂不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思想境界 第一百六十二章思想境界 第一百六十二章思想境界 能在这儿开百年茶馆,老板也是很有些势力的,至少在处理紧急事件上有经验,有能力摆平一些事情,在齐日升把那个提马刀杀人的年轻人制服的时候,就有人上来用绳子把人捆起来,这是个危险分子,他们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没来,不能不采取点措施。 年轻人性子很硬,就在齐日升松了脚,三四个人合力捆他的时候,还挣扎叫骂,被人搧了两个耳巴子,还没制止得了,就有人不知从哪儿找了块黑乎乎的抹布,塞在嘴里,才呜呜的不叫骂了。 不一会,警察就过来了,是凤凰路派出所所长杨昕带队。英气勃勃的美女所长看着这个杀人的血糊糊场面,也是直皱眉头。这个年轻人一气杀了三个人,如果不是齐日升出手制服,还会多出几个。 而这个人杀人的根本原因是,他老婆是这儿的小姐,从事的是**服务。 **服务在社会转型、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大潮中,并不是一种奇怪现像,从事这个行业的女人,起码都是有几分姿色的,很难想象一个没有姿色的女人能在这个行业混下去。而有姿色的女人不管是在城市农村都是比较引人注目的。一旦从事了这个行业,风声也传得很快。 她们的男人就在这时候扮演了尴尬的角色。 如果还算有良心的女人,他们赚来的钱就花费在家庭上了,男人能想通,日子就过得比较滋润,因为这个行业属于无烟工业,又不需要成本,来钱比较快。 有的女人融入这个花花世界以后,享受不同,心就变了,最后导致婚姻的破裂。 还有的女人进城打工,被人强迫进来,误入歧途,无可奈何,只得入乡随乡,最后习惯成自然,只有多挣钱,多攒些钱,最后买房置产,图个后半辈子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当然,还有被人强迫进来,至死不从,跳楼自杀的。 情状各异,组成了这个群体。 这个杀人的年轻人名字叫三狗,家在农村,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有好吃懒做的毛病,下不了苦。媳妇长得漂亮,是村里的一枝花,有漂亮媳妇而不能养活,漂亮媳妇一般是留不住的,媳妇比较活跃,做过村上的妇联主任,因为据说和村干部有染,被三狗在村上闹了一通,干部就当不成了,媳妇一气之下,进了城里的服务行业,做了小姐。 开始的时候,媳妇还往家里捎钱,三狗的日子就过得很滋润,彩电,音响,经常从家里传出优美的歌声和各种曲子声。吃肉喝酒当然是平常事了。媳妇还时不时的回来,穿的花枝招展的,来回都有小车接送,就跟做了官,衣锦还乡一样。三狗当然也荣光了,在村里有些趾高气扬的感觉。 给着给着,钱就给的少起来了,最后就不给了,三狗只得上门去要。 城里这种娱乐场所多,媳妇想摆脱他,接连换了几个地方,三狗就找不见了。 后来媳妇转到百年茶苑,不知怎么被他打听到了,来要了几次钱,媳妇没给,三狗就拿了把马刀,用报纸裹着,找到了媳妇,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要点钱。没想到媳妇嘴硬了些,三狗就把刀举了起来,媳妇以为三狗不敢砍,把脖子伸了出去,当然,也有过来拦挡,三狗羞刀难以入鞘,就砍了下去,脖子能有多硬,一刀下去,就把人命要了,已经杀了人的三狗一不做二不休,把刀抡起来,就向逃跑的人砍去,当时又砍翻了好几个,还追着其他人砍,就像疯了一样。 这个百年茶苑遭了无妄之灾,也算是倒霉透了。 这个案件是个大案件,犯罪嫌疑人又是当场捕获的,就不存在破案问题了,勘察完现场,照相、问询的忙了一通,齐日升就成了注目的对象,人犯是他抓住的,而且当时人犯手里有刀,要救人,要抓获人犯,冒的风险是相当的大的,齐日升不是警察,这本身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行为,就算是警察,这也是个应该立功受奖的行为。而见义勇为在2000年还是一个不太响亮的题目。 我国最早提出见义勇为的城市早在1994年就设立了见义勇为基金,而在全国大力提倡并推广开来已经是2007年了。西阜市是建立基金比较早的城市之一,也过了2000年,但是,这并不妨碍媒体对见义勇为进行宣传,而往往这个宣传能冲淡悲剧气氛,所以被运用的比较多。 譬如说一场大火,国家财产受了很大损失,这本应该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但是,如果在救火中出现英雄人物,甚或为救火失去了生命,那就值得大书特书了,于是,人们只是看到英雄的壮烈,而忘了其他人的责任。 在西阜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就曾经发生过液化气闪爆,最后一篇报纸发表的烈火铸丰碑给大火作了总结,至于肇事的原因和结果,谁也不知道。 所以,齐日升的这个见义勇为是应该大书特书的。 杨昕一见面就认出了齐日升,因为案情重大,杨昕也没说什么,就给分局打电话,让分局过来人。照相、处理尸体、做笔录用了比较长的时间。 分局里有专门管宣传的记者,捕捉到这是一条突发新闻,跟了过来,同时也给西阜日报社熟悉的记者打了电话,报社很快来了两个记者。 齐日升和苏茜茜做完笔录后就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说的就是怎么制服罪犯。 记者的采访都是有套路的,问出的一些话就让齐日升很郁闷,譬如说,他当时往上冲的时候,面对歹徒高高扬起的刀,当时想什么,并提醒说,是不是想到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再譬如说,他冲上去的时候,是不是想到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其实,记者问的问题不能说没有因,而是都可能发生,那是明晃晃的刀子,砍在身上也确实够受的,他当时也确实不想让那年轻人把那个跑的慢的小姐砍死,说来都能沾上边。但是,他那时候却没想到有生命危险,甭说一个人一把刀了,就算是多几个人又能怎么,还不是照样打趴下,这个话却不能对记者说,一个是不合适,好像有多大本事似的,也冲淡了救人制服歹徒的宣传效果,如果把自己标榜的太厉害,记者也会认为他是吹牛,一个打好几个,而且对方还有武器,你以为你是二郎神杨戬,那吒三太子,齐天大圣孙悟空,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变化。 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可是,让齐日升没有想到的是,报纸登出来以后,虽然名字有了,见义勇为的行为也有了,却是配合警方。报道重点强调了警方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然后在见义勇为人员的帮助下擒获歹徒的过程,当然,警方的抓获情节是模糊的,这段对他齐日升就描写的就有点细了。 齐日升撇撇嘴,心说,警方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歹徒抓住,捆起来了,警方只是来打死老虎,给上了铐子而已,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更是扯淡。但是,他也明白,这是宣传的需要,强调警方的作用、主流的执法才具有威慑力,仅靠见义勇为,远远制止不了犯罪,况且见义勇为还得有那个胆量,有那个本事,不是谁都能做的,上去白给的,最好还是别逞能,徒增一个无谓的牺牲。 美女所长杨昕对齐日升还是很注意的,虽然一开始因为工作,态度比较严肃,后来还是开了句玩笑,说:“怎么我们出警的地方老能碰见你,还有你这个女同学,是你在的时候容易出问题,还是出事的时候你恰巧在,这个得好好研究研究。” 齐日升说:“多亏我不是罪犯,而是见义勇为的国家公民,要不然,被你抓起来,那多有成就感呀。” 杨昕说:“抓你能有什么成就感,你又不是罪犯,你要真是罪犯,我们抓你只能感到痛心。那还能有什么成就感。” 齐日升说:“见义勇为,该给点什么奖励吧,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杨昕说:“那是政府的事,与公安机关没关系……还要什么奖励,给你宣传一下,在政治上的收获比物质的作用大的多,你是公务员,以后就知道了。” 齐日升说:“还是物质来的实惠……” 杨昕说:“别想着实惠,像你这个思想境界就不行,做好事的人,见义勇为的人做了好事不留名,那才是最高境界。” 齐日升一笑说:“都做了好事不留名,报纸拿什么做宣传,说是不留名,那些树立的英雄人物都写日记,把做过的事记录下来,最后就有日记为证,还不是留名了。世界上,就没有那么纯粹的人。” 杨昕说不过齐日升,就挥挥手说:“没思想境界……我现在忙着,不跟你辩这个理,等闲了,咱们好好理论理论。” 第一百六十三章袒诚相见 第一百六十三章袒诚相见 第一百六十三章袒诚相见 “好,没事我们就告辞了。” “走吧,走吧,需要的时候再通知你们。” 因为发生了凶杀案,百年茶苑的门外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沿着警戒线,不少人在驻足观看,齐日升和苏茜茜出去的时候,就有一个小伙子拦住他们问,“哥们,死了几个?场面刺激不刺激?” 齐日升觉得这小伙子有点愣,就说:“三个,刺激倒是刺激,只怕你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小伙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说:“怕啥,这才够劲,可惜没亲眼看看……” 齐日升说:“怎么说话的,杀了人还够劲,还要亲眼看看,这种是非观念,也太操蛋了吧?” 小伙子说:“那杀人的,是我哥们,他说去杀人,我以为他不敢,没想到还真杀了,这才像个男人。” “他没杀人以前不像男人吗?”齐日升很纠结的问。 “不像,靠老婆在那种场合挣钱养活,算什么男人。”小伙子鄙弃的说。 “可是,据我知道,你那哥们是去找老婆要钱,老婆不给,才杀了老婆的,因要钱杀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小伙子问:“你敢提刀杀人不?” “我不敢。”齐日升很郁闷的回答。 小伙子讥笑说:“你不敢,都是男人,他敢,肯定就是男人了。” 齐日升无奈的说:“你这是什么逻辑,敢杀人就是男人,有些女人敢杀人,也是男人了?” “那不叫男人,叫女中丈夫。看你像个有文化的,怎么说出话来没程度。” “照你这样说,潘金莲就是女中丈夫了。” “潘金莲是谁,歌星吗,我怎么没听说,她的代表歌曲是什么?” “代表歌曲是一八摸,一呀摸,摸到大姐的枕头边,二呀摸,摸到大姐的……”齐日升想调侃那小伙子,苏茜茜却把他扯了扯,说:“别说了,大街道上的,说这些干啥。” 谁知道那小伙子却知道,说:“韦小宝给他七个老婆唱的,现在没有人敢唱,潘金莲我也想起了,是武大郎的老婆,后来跟了西门庆。” “我记得,好像是被武松给杀了……” 小伙子讥笑说:“看看,还是没文化,是吧***,没看过?” “你看过?” “我也没看过,就看过黄带…… “很强大。“齐日升无语了,在苏茜茜的拉扯下,落荒而逃。 “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个德行,和他们还真没有共同语言。” “你还不是年轻人,又没有七老八十了,说话这种口气。” “你说,他们就没有一点同情心,杀了人,倒像挺光荣似的。” 苏茜茜说:“看问题的方法不同,得出的结果就不同,他们是哥们义气……” “哥们义气,也不劝劝,这一义气,把三条命送了,杀人的人也活不了……你回哪里?到我出租屋去吧,现在去学校,只怕大门关了。“齐日升说。 “啥时候,大门就关了?我们的关系从今往后就算完了,以后你别再想怎么着。” “怎么着?我没想怎么着呀,就是怕你没地方睡觉,关心一下,还有错了。” “我还不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安啥好心。”苏茜茜剜他一眼说。 “既然这样说,我就送你回学校去。本来,我觉得咱们话还没说完,到我那儿继续说,你这一下,就算把门关了,我们以后还来往不来往?” 苏茜茜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脑子很乱,等我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再说。” 把苏茜茜送回学校,齐日升回到家里,心里也不好受,总好像缺个什么似的。人谈一次恋爱不容易,付出一次爱也不容易,就这么放弃了,好像有点不甘心。 第二天上班,回到单位,和岚岚坐在办公室看报纸的时候,岚岚对他说:“你在中心医院做的那个手术,报纸登出来了,还有这个见义勇为,怎么也是你?不可能都是你吗,是不是同名同姓?” 齐日升说:“我看看。” 拿过岚岚手里的报纸,就看见报道医院手术的文章在头版,却没在头条,而在第三条。 报纸的文章,一般头条比较重要,基本都是市政府的一些重要活动和市委书记市长的行踪,一些经济方面大活动也在头条,这要靠总编掌握。医院手术不是政府活动,也不是经济活动,尽管是一个特殊病例,新闻价值就差多了,见义勇为的文章在二版,属于社会新闻。社会新闻的量比较大,这个见义勇为是突发事件,暴力事件又不能大力渲染,所以,就只能用见义勇为这个题目,不会那么直接刺激人的感官。 但是,有些事情在报道中是不能说的,譬如说,齐日升一个国家公务员,到百年茶苑里去干啥,仅仅是喝茶吗,虽然差不多已是下班时间,进那种场合还是不太合适。再就是事情的真相,总不能说小姐****,被自己的丈夫砍了,只能是模模糊糊说被歹徒闯了进去,行凶杀人,至于案情的原因,还在继续侦查中。 齐日升把报道看完以后,也不想哄岚岚,没那个必要,就说:“是我,别人请我喝茶,恰好碰上了。” 岚岚说:“怎么好事都让你碰上了,怎么我就碰不上。” 齐日升说:“那是什么好事,最好别碰上,你难道也想见义勇为。” 岚岚说:“我怎么就不能见义勇为,也上报纸出个名。” 齐日升笑着说:“就你把个身板,风一吹就能把你吹走,还见义勇为,能跑脱就算不错了,有一个小姐被追上,那刀都举起来了,要不是我,就成了一具尸首,要你去,那不是白把命送了。” 岚岚说:“你就把我说完了,人到那种关键时刻,潜力就爆发出来了,别看我平常不行,真要遇到那种场面,我三拳两脚上去制服罪犯,那多拉风。” 齐日升说:“我记得,你遇到过啊……” 岚岚说:“没有,什么时候遇到的。” 齐日升说:“你忘性挺大,还记得我第一天到局里来报到吗,那三个人在办公室闹事打人,怎么不见你出手?” “你说那次啊,那不是有你们三四个大男人嘛,还有保安,保安都打不过他们,要我出手,你们也好意思,你们的脸面往哪儿搁?”岚岚找理由强辩。 “还有一次……” “那一次?没有了吧?” “还是那天,中午我们一块去吃饭,在酒店里,两个人追一个人,后面追的人手里还提着斧头……” “那次啊两个人提着斧头,一个大男人都吓得跑,你让我出手,那不是害我吗?” 齐日升说:“我没让你出手,也没害你,是你自己刚才说要见义勇为的,说你没机会,其实,两次机会都被你耽搁过去了。” 岚岚说:“像这种面对凶神恶煞的见义勇为我干不了,但是,不动手的排忧解难方面的见义勇为我就能干。” 齐日升说:“也是,什么时候我们给你精心挑选一个见义勇为的机会,然后你再去……再给你配两个保镖,你不动手,保镖就把问题解决了。” 岚岚说:“糟践我,是不是,见义勇为哪有精心挑选的,我问你,你去哪个百年茶苑干什么?不是在医院做手术吗,怎么又到百年茶苑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去玩……” “玩什么……” “**,是不是呀?”说了这个话,岚岚脸有些红,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什么**,亏你想得出来……” “我知道,那儿有小姐,你一个人,去哪儿干什么,还不是去**,男人进那种场合,都是没脸没皮的。” 齐日升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去的,我刚才不是说了,有人请我喝茶。” “谁请你喝茶?男人还是女人?”蓝蓝有点灼灼逼人。 在这件事上,齐日升不打算对岚岚说实话,他想起魏院长和他谈的制药的事,就说:“还不是医院里,魏院长和水院长。” “魏院长水院长和你谈什么,医院里还谈不了,要到百年茶苑里去谈?” “那当然有必要了,我们谈什么,需要给你汇报吗?” 岚岚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有必要了,咱们一个办公室,我就是你的领导,你出去有事,回来不给我汇报,给谁汇报。” “私人的事也给你汇报?”齐日升问。 “当然,你在我面前,就不应该有秘密。”岚岚的这个话,就说的有问题了,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那该是一个什么情景啊 齐日升就觉得怪怪的,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难道还脱了裤子给你看,那就彻底没有秘密了。 岚岚见齐日升用怪怪的眼睛看她,她心里还有想到这个,她说那个话的时候想到的是心里没有秘密,并没有想到身体上,但是,这个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会到身体上,她不解的问:“你看我干什么?” 齐日升说:“我听你的意思,让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那不是要坦诚相见……” “就是要坦诚相见。” “这个袒,是袒胸露腹的袒……” 一百六十四章先进材料 一百六十四章先进材料 第一百六十四章先进材料 “要死呀,说什么呢,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岚岚脸刷的一下红了。 “是你说的,没有秘密……” “我说的是……事上没有,又不是身体上……你是怎么思考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找虐啊也不知道是你说的不对,还是我理解的不对……好,好,算我理解的不对好了,可是,我怎么就不能有秘密了,我的隐私,为啥非要告诉你,我们有那么贴心吗?” “你这个人……咋说你呀,我问你一些事,是看得起你,别人想让我问,我还不想问,没那个功夫。” “我知道你看的起我,喜欢我……不是喜欢,算我说错了。可是,你知道,我这人谦虚,有些事情不想说,甘愿做个无名英雄,你让我说出来,那不是有违我的初衷……” 岚岚扁扁嘴说:“你谦虚……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我就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谦虚过。” 齐日升说:“那个……是你对我有偏见……再说,我自己也有些秘密,属于隐私,不想给人说,你非要问个水落石出,强人所难,你知道我这时候是啥感觉……” “啥感觉?” “感觉……感觉就像被人**一样……” “打住……”岚岚轻斥一声,然后说,“又胡说,谁……那个你了,你这个人,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齐日升说:“话丑理端,我就是形容那个心情……” 岚岚说:“心情也不能那么形容,好像谁真……你以为你谁呀?好,我今后什么也不问了,行了吧?” 齐日升说:“也不是什么都不问,我该给你说的还是要说,咱们谁跟谁呀,有些事情我还能瞒你。” “有件事情就瞒我了,查案子的事情没对我说。” “那不是……” “你别说了,都一个局的,这种事还能瞒住人,都说你们查案子,没查出啥问题,刚回来递了报告,查的人就被双规了,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查的。”岚岚说出这个话,就看齐日升的脸色。 齐日升知道事情的因果,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会在局里传开了,看来,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以后在机关单位,在这方面还要谨慎。他不想与岚岚讨论这个问题,刚想转移视线,说其他方面的事情,余主任就进来了。齐日升急忙站起来,余主任让他坐下,然后说:“都一个办公室,没有这么多规矩。你行啊出去一天,做了两件大事,都上了报纸了,这在咱们局里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市委宣传部都打电话过来了,了解情况,让把你这个见义勇为的事迹写成材料上报,可能还要表彰。” 齐日升说:“啥见义勇为,小事情啊,恰好被我碰上了,我总不能看着歹徒杀人而袖手旁观,丢咱们公务员的人……我还不是公务员,但是已经在这个岗位了。以前,我看过这方面的报道,谴责那些遇到事情躲开走的人麻木不仁,世风日下……没看见不说,我已经看见了,就不能麻木不仁,如果不挺身而出,被记者查出我的身份,以后报道出去,被别人指脊背,那还活个啥意思。我当时实际上是自保,并不是什么见义勇为。” 余主任在机关单位多少年,还能听不出他的意思,心说年轻人没有大话套话,这么谦虚,也是很难得的。就笑着说:“你这个话说给记者,能把记者气的吐血……你不会对记者也是这样说的吧?” 齐日升说:“我对余主任这样说,对记者可不敢这样说,咱们国家公务员,总得有点思想境界吧,知道哪儿轻哪儿重。” 余主任说:“我看了报道,觉得挺好。” “那都是记者的加工,拔高,实际上很简单,上去一下就制服了,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齐日升这话看是谦虚,实际上也有夸耀的成分在内。 余主任说:“我知道,能从毛家兄弟的老窝里打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能力。” 齐日升有点尴尬的说:“余主任笑话我了,那不是况主任……” 余主任摆摆手说:“不说这个……岚岚,你负责把齐日升这个见义勇为的材料写了,可以参考那个报道,日升,你要好好配合一下,那个自保的话,就不要说了,该拔高的地方要适当拔高,也不是随便拔高,主要是从境界上要上一个高度。” 岚岚说:“我把报纸抄一遍就行了。” 余主任说:“那可不行,报纸报道都是把水分挤掉,高度浓缩了的,有些东东西写不进去。你的这个材料就要往深处挖掘,多找出些闪光的东西,一个办公室工作,你应该对他了解的多些。” 岚岚说:“就因为了解的多些,我才觉得他不像个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那种事不应该是他做的。” 余主任说:“有些事情,时间长了就熟视无睹,有一句话咋说的,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你可不要受自己看法的限制,在那种状况下挺身而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不行,你可能也不行。” 齐日升说:“那能叫岚岚同志挺身而出,无论什么时候,妇女儿童都是首先保护的对象,关键时候,哪怕就是刀山火海,当然也是男同志先牺牲。” 余主任说:“岚岚,你听听,这个话就很不错,没有政治因素,思想境界却很深,这话报纸上的报道没有吧,就应该写进材料里去。” 岚岚说:“像这样的话,让他说一个上午,我得用个录音机录着,不然记不住。” 岚岚对写齐日升见义勇为的先进材料有抵触情绪,所以这样说。 余主任是干什么的,当然能听出来,但是也不能当面批评岚岚,毕竟办公室科员之间都有争胜之心,宣传别人,等于把别人往前推,没有一定的胸怀,谁愿意这样干。但是,余主任装着没听明白岚岚话里的话,也说得很巧妙,“是要录个音,正儿八经的采访一下,这就跟记者采访一样,采访的不细,写出来的稿子就没有力度。” 余主任过去一直就是搞材料的,也写通信报道,以后当了主任,牵扯到局里的一些报道,也要由他审查,对报道的一套很熟悉。 余主任话说到这儿,岚岚也不好说了,无论什么都有个度,再说下去,就有点不尊重余主任了,余主任说完,见他们没在说什么,就站起来说:“你抓紧时间采访,我就不打搅了。” 余主任走了以后,岚岚就懒洋洋的拿过一个本子,坐到桌子后面,对齐日升说:“要采访你,你还不过来,坐到哪儿干啥?” 齐日升当然也能看出来岚岚的心思,说:“我都不好意思,这么件小事,有什么可以宣传的,还要写先进材料。” 岚岚说:“别得了便宜卖乖了,这是给市委宣传部报的材料,你一个连关系还没转来的见习公务员,先进材料就进了市委宣传部,占多大便宜啊,全局的人,谁有这个荣耀,我给你把这个材料写好,你得好好感谢我。” 齐日升问:“怎么感谢?” 岚岚说:“我还没想好,等我把材料写好了,得让你好好出一下血。” 齐日升说:“没问题,昨天给医院做手术,医院给了五千块钱的红包,你说怎么出血,我就给你出。” 岚岚说:“我怎么觉得你说这个话不对劲,什么叫给你出……” 齐日升说:“岚岚,你可不能胡想,人常说,说话不详话,详话是……那个个啥?我的意思是,咱们说话,不能想另外的意思,没有那个意思想出那个意思,那就没办法说话了。” 岚岚说:“我看你还是有那个意思,不然,我一说,你就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你还不是在想另外的意思。” 齐日升说:“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采访吧。” 岚岚说:“你还没说清,那个说话不详话,详话是什么,最后两个字我想知道。” 齐日升说:“这话谁都知道,你应该知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最后两个字是骂人的话。” 岚岚说:“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骂人的话,让我也长长见识。” 齐日升说:“虽然是骂人的话,也不是骂你,其实,人和人说话,听话的时候谁不详一详是什么意思,我一般也详,那就是骂我自己了。” 岚岚说:“我就是让你说那个两个字,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快说,说完了咱们采访。” 齐日升说:“很简单,就是王八两个字。” 岚岚说:“说话不详话,详话是王八……挺好的,你以后再详话,看我不用这两句话回敬你。” 齐日升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齐日升,岚岚说:“现在开始采访,咱们从头来,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到百年茶苑去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采访 第一百六十五章采访 第一百六十五章采访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岚岚说:“说了就不能再说一遍了,你看公安局审案子,每一次审的时候都要问犯人姓名、年龄、籍贯什么的,那就是程序……” 齐日升说:“咱们是采访,又不是审犯人……” 岚岚说:“我一般采访都是这样,你得适应我的工作方式。” 齐日升无奈的说:“好,好,就算是这样,和医院正副院长一块去的……这个是枝节问题,你就不要写进材料里了。” 在这个问题上,齐日升说了谎,所以怕把这件事写进材料,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一看,那就不露馅了。 岚岚放下笔说:“是我写材料,还是你写材料,我知道该怎么写……要不相信我,你另外找人写去。” 齐日升知道岚岚是故意用这件事拿他,也没有必要和她争,就说:“好岚岚,别发小姐脾气啊,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不就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什么小姐小姐的,以后不准用这种称呼。” “是,是,不用。” “你们是几点几分到百年茶苑的,都说些什么?” “时间没太注意……可能六点多吧,说些什么,这与见义勇为有关系吗……” “又这样……有关系没关系是我的事,你回答就是了,怎么那么多问题。” “也没什么,主要就是商量,医院治病准备用我家祖传的伤药,还有治癌症的药……” 既然岚岚想知道,齐日升也就说了,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事她迟早会知道。 “你家祖传还有治癌症的药,是怎么治的,能治好吗?” “差不多能治好吧,也不算祖传,是我爷爷近年研制的,已经治了好几个被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了,魏院长和水院长很感兴趣。认为我爷爷治病的范围太窄,准备在大医院做实验。” 岚岚说:“这是个好事情,试验成功了推广开,还不给你爷爷一笔研制费,钱不会少。” 齐日升说:“不是钱的问题,医生不就是救死扶伤,实行**的人道主义吗?提钱,那就没意思了。” 岚岚说:“少给我说这个话,那个医生看病不挣钱,少了都不行。” 齐日升说:“那可不一定,我们家过去看病,都是不收钱的。在村里看病,乡里乡亲的,好意思收钱吗,纯粹是尽义务。” 岚岚说“现在不这样了吧,药也要钱啊,白贴谁也贴不起。 齐日升说:“那是,我爷爷现在七十多了,有退休金,另外一个月挣几千块钱,跟玩一样。” “那你家一定很富裕了,不愁钱花。” “还行吧,不算很富裕,但是钱够花,不过,我参加工作了,就不能花家里钱了,得靠自己,靠家里,那多没出息。” 岚岚说:“那也不一定,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能花多少,挣的钱又带不进棺材里去,最后还不都是你的。” 齐日升说:“那谁知道……你采访啊,说这些干什么,与见义勇为没有一点关系。” 岚岚说:“怎么能没有关系,我得对你做一个全面了解,先进人物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把你过去那些事迹挖掘出来,文章就活了,仅仅见义勇为一件事,写出来干巴巴的。” 齐日升说:“你抓住重点一问就行了,写的时候有啥问题再问,我再给你补充。” 这回,岚岚倒是没反驳,说:“行,我就先问重点……你从包间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歹徒提着刀撵着杀人,这个在报纸报道中有了,那时候,警察在哪儿?” 齐日升心想,这个岚岚还真不简单,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就说:“警察还没来……” “没来?那报道上说,是你配合警方制服了罪犯,没有警察,你配合谁?”岚岚满脸的疑问。 齐日升说:“那不是记者那样写吗,突出警方也是对的,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可能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没到,警察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啊我就看见那歹徒提着刀撵两个女的,一个男的。有一个女的跑得慢,被那歹徒追上了,扬起刀就要砍,只要迟一步,那一刀下去,一条命就完蛋了。” 岚岚说:“千钧一发,你就冲上去了?” 齐日升说:“不是是啥,没料想那家伙跟纸糊的差不多,不劳收拾,被我制服以后,茶苑里其他人过来,用绳捆起来了,过了好一阵,警察才过来。” 岚岚说:“这个主要情节和报纸报道的有出入,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还得去采访一下茶苑的人和警察,要真是这样,我才能这样写。” 齐日升在和谁去茶苑喝茶上说了谎,当然害怕岚岚去茶苑调查,不管是调查茶苑的人和警察,就岚岚这个好奇心,还不把真相调查出来?要说真调查出来也不怕,他和苏茜茜的关系岚岚也知道,这个说谎的污点在岚岚心中就抹不去了,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说谎,那怎么也不是个事呀不过,齐日升还不敢表示出来,人家岚岚的怀疑是正当的,去调查一下也不是多事,还是很必要的。 “那啥……我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啊,丑媳妇将来总是要见公婆的。你要不嫌麻烦就调查去,看我说的有假没有?” 岚岚说:“你看我这脑子,还去采访什么,给魏院长或者水副院长打一个电话,就能证明了。” 齐日升一听,心说坏了,给魏院长一打电话,不是就露馅了,心想,说一句谎话,就得用十句谎话来圆这个谎,而且还不一定能圆得了,以后说谎话,得注意了。不过,这时候的后悔不解决问题,还得继续圆下去,就说:“我当时出去以后,也不知道魏院长和水副院长出去没出去,不一定知道这个,你问可能也问不出来啥。” 岚岚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魏院长和水副院长不可能不出来?不管出来不出来,问一下也没有错。” 第一百六十六章送材料 第一百六十六章送材料 第一百六十六章送材料 (出去两天旅游,没上稿,回来后加劲写,争取补上。) 齐日升沉默了一下说:“那你打吧,我怕魏院长不会给你详细解释,在茶苑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要证明两个院长在哪儿喝茶,让局里知道了会怎么想?不过,说不定你有面子,魏院长就给你说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齐日升说这个话,也是给自己留后路,他说了这个话之后,赌的是岚岚不敢打这个电话,万一打了电话,魏院长说他不知道,岚岚就能按他的思路,猜想魏院长有难言之隐,问题不就解决了, 果然,岚岚想了想,没打那个电话,说:“算了,我给魏院长打这个电话也不合适……” 齐日升连忙接话说:“确实不合适,你一个小办事员,人家是大院长,问那个话有点冒昧……” 岚岚瞪瞪他说:“怎么就冒昧了,我是局办公室的,给打个电话都不行了,他要说了就说,不说,又能有啥妨碍?” 齐日升点点头说:“对,对,确实没啥妨碍,你是市局的人,对底下是见官大一级,问他们个话,谁敢不对你说,不想活了……” 岚岚说:“你少激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如果打了这个电话,魏院长不承认,对我有看法,不是造成了负面影响,我才没那么傻,上你的当。” 齐日升说:“我不是激你,我本来想劝你,见你决心很大,就只能支持你了,我就想通过你看看,咱们局里的办事员在底下说话威力有多大。” 岚岚说:“要试你自己试去,别拿我做实验……其实,我刚才也是吓唬你,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日升心说,你吓唬我,还真把我吓唬住了,亏得我脑子转的快,要不然,就被你套进去了。想起套进去,齐日升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你这用语言一套,就弄得我挺紧张的,如果用身体套,还不知道有多紧。当然,这个意yin是在心里,嘴上却还很随便的说:“你吓唬我?我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你吓唬,肚子里没冷病,就不怕吃西瓜。” 这时候,齐日升的嘴硬了。 岚岚说:“我想了,报纸既然这样报道了,我就先按报纸上的报道写,不能采用你说的那个,你一个人制服歹徒的,如果和报纸的报道不附,宣传部要问一个为什么,那就麻烦了,这样比较中规中矩。” 齐日升松了一口气,说:“岚岚,你太英明了,举重若轻,快刀斩乱麻,这么大的事,轻轻一下就解决了,我今后就要学你这一点。” 听见齐日升的夸奖,岚岚也有点自得说:“这就是工作经验,很简单的事。你这个在茶苑里喝茶的情节容易让人产生疑问,又不能用较多的笔墨解释,没有必要,也是一笔带过,不用详细写的。” 齐日升说:“岚岚,我以前没看出来,你是个大才呀,很懂得剪裁,文章写到你这个程度,已经炉火纯情了,我不佩服也不行。” 齐日升见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里一松,夸奖溢美之词就从嘴里涌出来,对女同胞,用多少夸赞的词都不为过,女同胞的马屁,拍起来也很舒服,手感很好,也没有负疚感。 “不过,你得把那个和歹徒搏斗的经过给我说详细些,这是最主要的部分,需要重点描写,越细越好。” 齐日升说:“这个详细的情况……好像也没有什么详细的情况,刚才余主任问的时候我都说了。” 岚岚说:“还是不详细,你想,你发现了有人行凶,不管怎么样,心里总要动一下吧,当时害怕不害怕,怕到啥程度,有没有思想斗争,譬如说,想到了什么,想到是国家公务员,有责任和歹徒作斗争,或者经过激烈的思想搏斗,从最先的胆怯,到最后鼓起勇气,那叫思想的升华,有这个过程,一篇文章就有了灵魂。” 齐日升说:“可是,那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想这些,这些想完,只怕几个脑袋都搬家了。” “那你冲上去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有危险,会受伤,会死亡……那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齐日升说:“就那个歹徒,还能伤了我,要我的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像那样的,十个八个我用我不怕。都得给打趴下。” “你这就是吹了,还十个八个的,只怕三个五个拿着家具的你也打不过。你当时如果往上冲的时候想到会受伤,会送命,然而为了挽救别人的生命,你还是毅然决然的冲上去了,这个思想变化过程就显得真实一点,可信一点。” 齐日升说:“我把经过说给你,你看着编,编好些就行了。” 岚岚说:“怎么能叫编,这是先进材料,得在真实的基础上简单描写,尽量保持原貌,随便编,行吗?” 正在采访的时候,况副主任和一位工作人员抱着一沓材料进来了,放下以后说:“岚岚,闲着没有,得把这材料送到市政府去。” 岚岚说:“我正采访齐日升,余主任让我写一篇他见义勇为的稿子。” “采访完没有。” “还没有。” 齐日升不堪忍受岚岚的详细盘问,也立即回答说:“基本完了,是送材料吗,我去送,我没什么事,是个闲人。” 岚岚问:“采访的事怎么办?” 齐日升说:“我觉得该说的都说了,你先按现在采访的写,我回来了你还能继续采访。” “那行,我先拉个初稿,然后需要的地方再补充。” 况副主任说:“日升不错,两个报道我都看了,手术是你的本分,见义勇为一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让你碰上了。凭你的身手,见义勇为一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齐日升说:“这么件小事,又没有啥危险,报纸报道一下就很夸张了,还要报先进材料,我觉得多此一举。” 况副主任说:“报纸报道和报材料都是必要的,这叫舆论引导,打击歪风,弘扬正气吗,没有宣传,别人也不知道不是。还有,这个宣传,对你的好处简直太大了,别人都是梦寐以求而得不到的,竟然被你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在你将来的仕途上,这就是很重要的一笔。岚岚,你说是不是? 蓝蓝当然知道这个报道和先进材料的重要了,从看了报纸,心里就很妒忌,但是,这件事不是她所能办到的,剩下的就是佩服了。对写这个材料,她虽然不是很热心,任务却总是要完成的,而且还要完成的好,在工作方面,那是决不能马虎的,这是她的底线,所以,他听见况主任问她话,就回答说:“差不多,这就跟中彩票一样,意外得到一笔财富。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贴上这个见义勇为的标贴,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齐日升也明白见义勇为先进人物的意义所在,见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一味的谦虚就显得虚伪了。也体现不出语言艺术不是,就说:“我不信,看因为这个事,能让我当上咱们卫生局的局长不?” 岚岚说:“你野心倒大,还没学会开飞机就想驾驶宇宙飞船,就算是让你当了局长,看你有哪个能耐不。” 况副主任也笑着说:“没有那么快的,不当上几年办事员,连个副科都混不上,还想副厅,我现在都正科了,也不敢想副厅,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到得了那个位置。” 齐日升心里说,那也未必,事在人为嘛,嘴里却也笑着说:“我就是开玩笑,哪里想当局长,能把办事员做好就不错了。我得赶快送材料去。是个什么材料呀,送到市政府哪个单位?” 况副主任说:“有关打击黑诊所的材料,送到市政府办公室就行了,办公室会把材料转给柳副市长。柳副市长是主管咱们卫生系统的,这个文件,可能要以市委市政府办公室的名义转发,由咱们局具体负责实施监督。你跟我来,我派个车,让司机送你过去。” 到了外面,况副主任看看停车场上的车,打了个电话,司机很快过来了,开着一辆桑塔纳把齐日升送到市政府门口。 市政府的保卫工作做得很好,门口有持枪的哨兵站岗,齐日升下车后抱着材料进大门,还是被门卫挡住了,看他的证件并让他登记,完了以后向里面走。 齐日升虽然是个严谨的心血管外科手术医生,却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况副主任虽然叮咛他把材料交到办公室,他却想借此见见柳副市长,已经进了机关做公务员,也得跟柳副市长联系一下,只怕时间长了,柳副市长把他忘了。 市政府内部大了,办事机构也多,齐日升没到市政府来过,抱着材料乱闯。因为抱着材料,别人也就把他当做内部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管它。 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市长副市长办公的地方。但是,市政府里,市长只有一个,副市长却多了,他不知道哪一个办公室是柳副市长的,向一个走过来的工作人员打听。那个工作人员倒很警惕,问他有什么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诊脉 第一百六十七章诊脉 第一百六十七章诊脉 被人家盘问,齐日升当然不能说谎了,只得说是送材料的,工作人员问清是什么材料,然后告诉他送到办公室就行了,并很负责任要领他去,无奈,齐日升只得跟着。 西阜市政府办公厅是个庞大的结构,秘书长就是名副其实的厅级,副秘书长好几个,都是副厅级,都有各人的分管范围。自然不会接待齐日升这样的小人物。接待齐日升的是办公室一位行王的副科长。 那个引他来的工作人员引到以后就走了,也没和那个副科长打招呼。齐日升给他介绍身份和来意的时候,他正在看文件,眼睛一直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也不知听见没听见。于是就叮咛说:“我把材料放桌子上了。” 那个副科长嗯了一声说:“放下吧,我知道了。” 齐日升见那个人带搭不理的,怕误了事,就说:“你看一下,拿出个意见,我好回去给我们主任交差。” 那副科长说:“不看正忙着吗,是你们的事重要,还是市上的事重要……” 齐日升打断他的话说:“我看都重要,我们局里的事,也是市里的事。” 齐日升没有与市里的工作人员打过交道,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有点不满意他的态度,所以说话就有点冲。 这个王副科长以前是秘书处的,文字功夫比较深,现在到办公室做了副科长,在文字上把关,还是很自负的,见齐日升这么说话,就放下手的什么材料,抬起头来说:“你是新来的吧?看样子不大懂规矩,你把材料送到了,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的处理是我们与你们局里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了,明白不明白?” 齐日升说:“你这样说不就对了,我看你带搭不理的,怕你给忘了,提醒你一下。” 王副科长笑了笑说:“我们每天的事虽然多,也没听说把那个忘了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说话,“哎这不是……小齐嘛,来这儿干什么?” 齐日升扭头一看,原来是柳副市长的秘书黄元东。连忙站起来说:“黄秘书好,我来这儿送个材料。” 黄秘书问:“处理完了吗?” 王副科长回答说:“才送过来,还没登记。” 黄秘书进来拿起一份文件看看说:“这是个大事,处理以后尽快报给柳市长,最后办公厅可能还要发文,你处理快些。” 王副科长回答说:“行,我马上就处理。” 黄秘书知道齐日升是学医的,还做过大手术,就对齐日升说:“你还有事吗?” 齐日升说:“没事,我把材料送到了,这就回去。” 黄元东说:“那你跟我来。” 被黄秘书领着,齐日升就进了柳副市长的办公室,没见柳副市长,黄元东让齐日升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进了套间。 柳副市长正平躺在套间的床上休息,眼睛闭着。黄元东进来,在床前问:“柳市长,怎么样了?” 柳副市长没睁眼睛的回答说:“强些了。” 黄元东说:“刚才,我在外面碰见齐日升了……你不是把他安排到卫生局上班吗,他过来送材料来了。” 柳副市长问:“有什么事吗?” 黄元东说:“没事,我不是想起他家是祖传中医吗,看对你这个病有什么特效单方没有?我已经让他过来了,是不是让他给你看看?” 柳副市长有眩晕症,得的时间不长,在医院检查过,也没有个很准确的结论,吃药的效果也不是很好。柳副市长的这个病也不是经常发作,但是,发作了就影响工作,柳副市长的仕途正在上升时期,如果因为这个病而受影响,那就太可惜了。 因为工作忙,柳副市长能抽时间去治疗的机会少,再说,他治病也不想让人知道,官场内的竞争也很激烈,关键时刻有人会拿身体有病说事。病发作了主要是吃药。好的一方面是,这个病并不经常犯,柳副市长觉得是劳累过度而引起,也不很在意。 所以,他听了黄元东的话,不悦的说:“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让他来干什么?” 黄元东说:“这个齐日升的医术不错,昨天才完成了一例难度比较大的心脏手术,上报纸了,还有个见义勇为的报道,好像也是他。” 柳副市长说:“他学的是心脏手术,与我这个病好像没有多大关系?他家那个祖传中医好像只是骨科……” 黄元东说:“我打听了,骨科是招牌,其实啥病都能治,号称全科,就和卖饭的饺子馆、牛羊肉泡馍馆一样,除过饺子是精品,其他也有凉菜炒菜。这些炒菜有时候也不见得比大饭店的差。” 柳副市长也在西阜市的高档饺子馆和羊肉泡馍馆吃过饭,自然知道这个,想了想,觉得齐日升是他一手安排的,以后就算不治病,很可能因为一些事来求他,这时候让他瞧瞧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不至于宣扬出去,没有效果也没什么,就对黄元东说:“你让他进来吧。” 柳副市长的办公室密闭好,里面很静,他的耳朵又灵,所以,黄秘书和柳副市长的对话基本听完全了,他这才明白黄元东把他叫过来是给柳副市长治病。也不知道柳副市长是什么病。 黄元东出来向他招了招手,齐日升就站起来跟进去了。 见齐日升进来,柳副市长睁开了眼睛,说:“我就是有点眩晕,可能是劳累的,躺着休息了一会,这会儿好多了。” 齐日升说:“我给柳市长诊一下脉看看。” 柳副市长伸出手,说:“医院里现在不诊脉了,都是仪器检查,准确度比起诊脉还是高些吧?” 柳副市长这样说,齐日升自然不能直接反驳,况且,柳副市长说的并不错,仪器查病还是比较稳定,诊脉就因人而异了,水平高的,查的准确些,水平低的,那就不好说了。诊脉只是大脑的一个判断,仪器就可以直接看到结果,所以,谁也阻挡不了仪器代替手法。 但是,仪器也有它的局限性。人体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人类至今对自己的认识虽然已经进入基因阶段,全世界的科学家经过通力合作,基本完成了基因图谱的研究,认为人体的疾病与基因有很大的关系,通过基因的测定可以对症治疗与遗传有关的疾病,随后又对基因图谱进行测序,更进一步让这个图谱为人类的健康服务。 但是谈何容易,据说有一个教授通过改变老老鼠体内的一条基因含量,使一群老鼠的学习能力明显高于同类。但是,仅仅一个基因的研究就要用至少十年的时间,人类的数十万条基因,那要研究到什么时候。所以用基因治病也只是个理想而已。 既然人类认识自己的水平都有限,制造的仪器诊病水平又能强到哪里去。 而诊脉却是一个系统工程,它既能针对具体疾病,做出一个判断,也能过全身的信息,对身体的健康状况做出具体分析,比起仪器来还更全面些,而最主要的是,这个诊病的手段不用花钱或者很价钱很低廉,诊完病之后只在用药上花钱。如果从节约的角度出发,那就是很大的一笔财富。 所以,齐日升听了柳副市长的话,笑了笑说:“一般情况下,诊脉探病还是比较准确的,仪器探病只是近些年的事,人类几千年还都不是用诊脉。诊脉也有诊脉的优势。” 说完以后拿过柳副市长的手,在寸脉关尺上按下三个指头,用心体会起来。 诊脉又叫切脉,各类脉象的形成与脏腑的气血运行密切相关,如果五脏六腑的气血发生病变,血脉的运行就会受到影响,脉象就有了变化。而诊脉并不限于这些,还有遍诊法和寸口诊法,一个是在全身有关的点位号脉,一个是探查手腕后面的桡动脉。经常用的一个就是在手腕内。 而脉象的变化与疾病的病位、性质和邪正盛衰相关,据说病位浅的脉比较浮,病位深的脉比较沉;疾病性质属寒的脉迟,属热的脉数;邪气盛的脉实,正气虚的脉虚…… 但是。就是这个浮、沉、迟、数、实、虚就不是很好判断的,那也是需要实践和积累。 据司马迁说,我国号脉诊病的祖先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扁鹊,当时就著成了书。以后,有关脉相学说的书百余种,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 从这个体系看起来,诊脉里面还有更复杂的东西,最早的脉经中,把脉分为二十四种,像浮、沉、迟、数、滑、涩、虚、实、儒、芤、缓、弱、结、代、促、紧、弦、洪、细、微等等,对每一种脉象都作了说明,并且叙述了各种切脉方法和多种杂病的脉症,把脉诊和病症进一步结合起来,使脉学真正成为一门学问。医生不精通脉学,就没有办法诊病。 所以说,诊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看三个指头往寸关尺上一搭,里面也包含了诊病人的学识。 第一百六十八章简单的熏晕症 第一百六十八章简单的熏晕症 第一百六十八章简单的熏晕症 静静地体会了一阵,齐日升的手离开了柳副市长的手腕,他可不敢在柳副市长面前说什么脉沉脉浮什么的医学术语,就对黄元东说:“咱两个去外面说吧。” 柳市长听他们要去外面说,就说:“就在这儿说吧,我听听,不会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吧?” 齐日升说:“不是,柳市长你多想了,哪儿会有那么严重。柳市长得这个病多长时间了?” 黄元东回答说:“一年多吧。” 齐日升问黄元东:“柳市长一定做过各种检查,包括核磁共振了吧?” 黄元东说:“做了,医院说是颈椎病引起的脑供血不足,也怀疑心脏有点问题所造成的。或者是美尼尔氏综合症。” 齐日升说:“一般医院对眩晕症的检查治疗就这个样子,不对症,用最好的药也不起什么作用,像这种病,花个几十万的治不好也是常事。” 黄元东说:“你刚才诊脉了,看出是什么病吗,柳市长现在也吃着医院里的药,强一些,就是除不了根。好好地就犯了。” 齐日升说:“颈椎病可以引起眩晕,但这个不是病的主因,柳市长的病实际上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病,耳石症。” 柳副市长睁开眼问:“耳石症是个什么病,怎样治疗?” 齐日升知道,耳石症这个病在很早就提出来了,但是,到2000年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就对柳副市长说:“耳石症医学名称叫做良性阵发性位置性眩晕,不是脑子里有石头,而是人的内耳有一个器管,名字叫耳石器,是个椭圆形的囊,上面有囊斑,这个囊斑表面有一层耳石膜,耳石膜上有很多碳酸钙的结晶,医学上称为耳石。因为一些原因,会造成这个耳石的脱落……” 黄元东问:“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齐日升说:“有外力撞击,譬如说击打碰撞等原因,还有就是衰老、內耳供血不足、迷路震荡、中耳炎等原因。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的这个病的多,这些原因可以引起椭圆囊的囊斑发生蜕变,导致耳石脫落。” “耳石脱落到什么地方去了?”黄元东好奇的问。 齐日升说:“在內耳中,负责平衡的结构还有三个与同椭圆囊相通的半规管,半规管上的壶腹口位置主要是感受旋转角速度,当耳石脱落到半规管时,就会象沙尘一样漂浮在内耳之中,当这个脱落漂浮的东西漂浮到一个特定位置时,就引起眩晕,别看那个东西小,起的破坏作用很大。” 柳副市长问:“那个东西能从里面用手术取出来吗?” 齐日升说:“那是不可能的。” 黄元东问:“清除不掉,难道就让永远存在着?” 这个问题也是柳副市长要问的问题。 齐日升说:“存在是让存在,但是要想办法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在位置上,它就永远那么捣蛋,就是把世上的药吃遍,也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回到原来的位置?”柳副市长有些感兴趣了。 齐日升说:“不用打针不用吃药,很简单,就是手法复位,譬如说一个拐弯的管子,里面有一粒沙子,我们转动瓶子,那粒沙子就会一步步随着我们的转动,进入到瓶子底部,底部如果有个吸附的东西,把这粒沙子吸住了,我们再随便转动管子,沙子不出来,自然就不刺激管子壁了,眩晕的问题不是解决了。” 黄元东怀疑的问:“那个耳石真能回位,是把人的脑袋和管子一样转动吗?” 齐日升说:“对,就是简单的用手操作,把脑袋变换位置,让那一粒或者几粒耳石回位。” “眼睛看不见,怎么知道回位了?”黄元东问。 齐日升说:“这个问题就简单了,头不眩晕了,就是回位了。以病人的自身感受为主,治病都是那样,用抗生素把细菌杀死了,病人身体就轻松了,一个道理。” “你会这个手法?”柳副市长问,听齐日升说的这么简单,他很怀疑那个什么耳石真能沉淀到正确位置,如果真有齐日升说的那个耳石的话,这也太悬了,不可思议了。 齐日升说:“会,这实际上也是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因为太简单,用这方法治病又不挣钱,推广就有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是,除过耳鼻喉科医生,其他的医生也不懂这个方法,就算是是耳鼻喉科医生,这个手法也不是随便用的,得用仪器排除其它因素致病的可能,而人们的眩晕症一般都是在心血管科或者脑科治疗,花了大量的钱财无效以后有机会才会考虑这个病,有人就这样治下去了,治不好一直到死。我知道一个病例,住院花了十万多没治好,一个耳鼻喉科医生随便一下就治好了,十块钱的手术费用,差距有多大。” 柳副市长说:“你确定我这个病就是耳石症?” 齐日升说:“确定。治这个病,中医过去也是不明就里,主要还是调理五脏,把这个当做病变性治疗,倒是民间的一些推拿按摩医生用推拿按摩手法,偶然之间就能治好。” 其实,齐日升还知道,2000年以后,用手法治疗耳石症的医院也逐渐多起来,一个好的治疗方法,不管怎么样,总会被医生接受的。而且以后这方面的医疗器械也出来了,先是半自动的,在旋转人体的时候以观察眼震为主,归位的时候会发生眼震,到位以后就没有了。后来的全自动仪器是把患者放在仪器中间,旋转角度,电脑屏幕就可以清晰地显示耳石归位情况,但是,这是以后的事了,也没办法说给柳副市长和黄秘书呀 黄元东说:“那你现在就给柳市长治吧。” 齐日升问:“柳市长,怎么样?” “如果不起作用,有没有其他的不良影响?”柳副市长问,他这个话问的也没有啥问题,医生治病,也有可能治秃子把脑子治出来的,毕竟还要折腾,眩晕病人最怕折腾,折腾出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齐日升说:“没有,也不存在病情加重的问题,最多就是耳石归不了位,和以前一样。不过,不归位的病例有,但是很少见。” 柳副市长说:“行,那就让你试试。” 黄元东说:“小齐,你可想清楚,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柳副市长说:“你不要干扰医生的决心,既然决定了治疗,就要信任小齐。” “没问题,没什么危险,我得先去洗了手。”齐日升看见了室内卫生间,也不用黄元东指点。 洗了手出来的齐日升让柳副市长的身子掉个头,到床的另一边,他好操作,并要去扶,黄元东也伸手要扶,柳副市长说:“扶什么,我现在好多了,自己能过去。” 柳副市长坐起来,转了个身。 齐日升站在床头,说,“本来,还需要一个红外线眼震观察仪,现在没有,也没事,柳市长,这时候你要听我的,我让你怎么你就怎么,这是治病,你得服从我。” 柳副市长说:“那是肯定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齐日升说:“你的身子的先躺下来,黄秘书,你不用拿枕头,不用枕头,好,柳市长,你身子再往前来一些,对,头要在床外面。” 这时候,就见柳副市长平躺在床上,柳副市长的肚子本来有点大,但是,躺下以后就平了,不大看得出来。 齐日升问:“柳市长,你感觉熏晕的是在那一边?” 一般情况下,眩晕两边的不多,柳副市长说:“左边。” 于是,齐日升把柳副市长的头向左侧慢慢旋转,到四十五度角的时候停下来。“眩晕重了。”这时候,柳副市长感到了眩晕,柳副市长尽管眩晕着,嘴里还能说话。 “没事,就要这个效果。”齐日升扶着柳副市长的头说。 实际上,这时候,脱落的耳石开始在柳副市长的半规管内开始活动了,所以,柳副市长才能感觉到熏晕。这个耳石属于碳酸钙结晶,是有重量的,但是,不会像沙粒那么重,所以,下沉的速度不是很快。 齐日升那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分多钟,估计差不多了,然后把头慢慢的转向右边,与身体成为四十五度角,这样一来,那个下沉的耳石继续往里面走,柳副市长当然还处在眩晕状态,因为有齐日升的叮咛,他忍着不吭声。随即喉咙里恶心。黄元东急忙把脸盆拿过来的时候,没来得急接,柳副市长吐在地下了。 黄元东担心的说:“小齐,要紧不要紧?” 齐日升对他说:“放心,没事。你先把地下柳市长吐的打扫了。” 这时候,不但柳副市长受他摆布,黄秘书也要听他指挥。 黄秘书打扫完,差不多一分多钟了。 齐日升让黄元东帮助他把柳副市长的身子侧向右方,他则扶着头部,把头轻轻转向下。 “还动不动?”黄元东问。 “就这个姿势,再等一会还要帮忙。” 第一百六十九章当仁不让 第一百六十九章当仁不让 第一百六十九章当仁不让 又过了大约一分多钟,齐日升让黄远东帮忙,把柳副市长就这个侧面的姿势扶起来坐着,头向前第二十度左右。耳石在重力作用下进入椭圆囊,不再刺激半规管的感觉细胞。 当然,这些都是在眼睛看不见的状态下进行的,如果给柳副市长戴一个红外视频眼震仪,就能看见眼震的情况,眼震就是耳石复位过程中对眼睛的刺激而引起的,虽然不像全自动复位仪器观测的那么直接,也不失为一种直观的方法。齐日升给柳副市长在没有仪器下监测下的手法复位,凭的就是经验。 复位的过程中,耳石在通过半规管的时候肯定要刺激半规管,敏感点多的地方,眩晕就加重,少的地方自然轻些,这是治疗过程的必然反应,避免不了。 一般情况下,这个治疗要进行三次,是为防止前几次耳石不到位,齐日升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打算给柳副市长再做一次。如果游离的耳石已经回位的话,第二次做,那基本上就没有眩晕了。 果然,第二次做,刘副市长的眩晕大为减轻。 做完以后,柳副市长感觉轻松多了,就想下床。齐日升连忙阻止说:“柳市长,现在最好别动,耳石回位以后还有个和囊斑结合的过程,一般情况下,要四十八小时卧床休息,急着下床,还可能引起脱落。” 柳副市长说:“这个方法挺简单,脱了还可以再回位呀。” 齐日升笑了笑说:“那不是还要折腾吗,最好一次治好,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就算归位了,是吧?”黄元东问。 “基本可以确定了。”齐日升点点头回答。 黄元东对柳副市长说:“柳市长你休息,我招待小齐在外面喝茶。” 柳副市长闭着眼睛说:“别急,我现在好多了,和小齐说几句话,小齐,在卫生局工作还习惯吗?” 齐日升回答说:“谢谢柳市长的安排,还行,就是坐机关不大习惯,有浪费生命的感觉。” 柳副市长说:“我也不赞成年轻人一参加工作就窝在机关,应该到下面去摔打……可是,机关的工作也需要年轻人来干,年纪太大了不行,不过,你是特殊情况,你们李局长说你的医术好,不在卫生系统干可惜了,你又提出不做医生,做公务员,所以他想把你储备起来,等你将来想通了,还是要从事卫生这个行当的。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你一出手还就是不凡,都是上报纸的新闻点。” 齐日升说:“那都是山中无老虎,让我这个猴子逞能了,实际上我不过是个实习生,能有多高的医术。” “我怎么听说那个不停跳手术水平很高,都能赶上世界顶尖医生了。”柳市长说。 齐日升说:“那都是记者的夸张,我当时是捡了个便宜,侥幸,让我自己从头做,不见得比那个海归医生做的好。” 柳市长说:“不管怎么说,总是成功了的,要说成功是侥幸,我不大相信,每个人的成功,都有它的道理,不仅仅侥幸两个字就能说明问题。” 齐日升说:“刘市长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医疗技术方面下了苦功的,不过,这个成功确实偶然,按说,这么大的手术,是轮不到我一个实习生做的,谁知道偏偏就有机会做了。” 柳副市长说:“还偏偏成功了。医院那么多医生,就没有想成功的想法吗,机会总是会给有准备的人的。” 齐日升说:“尽管这样,做医生毕竟不是我的理想,所以才做了公务员。做公务员坐机关又有点气闷。” 柳副市长说:“你先干着,我知道年轻人有锋芒,不过还是要磨一下性子,锋芒太露也不是好事情,机关正是磨性子的好地方。” 齐日升说:“我想到基层去闯闯,听说市里准备选派大学生到基层代职,柳市长能不能给我争取一下?” 柳市长眼睛睁开了,看了他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齐日升说:“外面都在传说,好像省上和市上都有这个意思,而且很快就付诸实施。” 柳副市长说:“意思倒是有,还没有具体方案,消息就传开了。你愿意下去,这倒是个好事情,小黄,你给留心一下,到时候提醒我。” 黄元东答应一声,给齐日升使了个眼色,齐日升就告辞,黄元东把他送出来,对他说:“你胆子大,敢对柳市长说那个话。一点顾忌也没有,我就不敢。” 齐日升说:“你没听柳市长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如果不提前准备,机会就不见了。” 黄元东说:“你这个做法也给我提个醒,有时候有些事就要当仁不让。” 不几天,由市政府办公厅发文的有关整顿医疗市场,打击非法行医的文件就发下来了。并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组长是副市长柳大华,副组长是市政府一位党组成员,还有一位副组长就是局长李日新了。成员都是有关各部门领导,有市应急办、市监察局、市公安局、市卫生局、市人口计生局、市文广新局、市城市综合管理局、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工商局、市卫生监督所等部门,被称为联合执法,成员里面也有曲志耀副局长的名字,局长李日新以副组长的身份兼着办公室主任,曲副局长是副主任,具体的办公人员都是从局里各个科室抽调出来的,这些人当然不在名单中。 齐日升也在这些办公人员当中。 齐日升以前是在医院,对整顿方面不熟悉,就仔细研究了一下文件,发现整顿原来是有许多法律和条例作为依据,可以参照执行的,像这个执业医师法就规定医生只有取得执业医师证才能行医开处方,否则就是非法的。 如果严格要求,他齐日升在没有医生的指导下给人看病也是非法的,而前几天,整顿领导小组组长、副市长柳大华的眩晕病就是他给治的,柳副市长仅仅怀疑了一下疗效,并没有怀疑他的执业资格,连副市长都这样,老百姓里面,又有几个有这方面知识的。所以,黑诊所才能泛滥,而且像个顽固廯一样,久除不掉。 再就是母婴保健法、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医疗机构管理条例、乡村医生从业管理条例、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管理条例、护士条例等等一些有关法律条文了。在医疗系统工作,齐日升对有些法律条文还是很了解的,总的来说,这些条文在大的正规医院执行的比较好,到下面有些折扣了,就拿胎儿性别鉴定来说吧,国家规定是不允许的,但是,下面这种事还是不断发生,一些个体医生有了B超,约束少,为了赚钱,谁还管法律不法律。 整顿的目标,当然就是清除非法行医窝点,完善和健全医疗市场监管机制,营造一个公平、规范、有序的医疗市场环境,保障人民群众就医安全了。但是,就在齐日升穿越时候的2010年,黑诊所还泛滥着,还在不断地打击,这些黑诊所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这个问题就是解决不了,找其原因,无非就是个需要,有个消灾小病的,多数人不愿意去大医院,在诊所挂两瓶水就行了。以后的平价药店为什么能够红火,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有个感冒咳嗽发烧,药店里买几片药一吃就好了,为啥还要进医院花那个冤枉钱。 这就存在个观念的改变和中小医疗网点的布局问题了,国家每年有那么多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为什么不能到农村去开小诊所,都集中到大城市里,不就造成了医疗资源的浪费,也给了那些本事不大、医疗水平不高的黑医生充分活动地盘和医疗资源。 文件强调了重典治乱,疏堵结合,标本兼治,打击的方向有几个方面,首先是无证行医。还有一些游医和借助虚假宣传、打着医学科研、军队、武警的幌子招摇撞骗的团伙。 无证行医和游医不说了,像那些招摇撞骗的团伙这在2000年已经很普遍了,无论是在农村和城市都有,他们大规模的召集人员,在公共场所以免费治病和发放药品的名义,诱导一些中老年人和妇女参加,像大型集会一样,他们象征性的发一点药,然后就是卖药,好些是没有批号或者是保健品,价格很高,而且一买就是几个疗程,至于那些药有什么疗效,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吹得天花乱坠,不由得人不心动,不买。 还有查处医疗机构出租、承包科室,把某一科室承包给个人的行为,这在现实中也是很普遍的,特别是一些县级医院和地段医院问题比较严重,这些人以巨额资金承包科室,打广告,利用国营的有利资源牟利,齐日升就听说过有个地段医院,把泌尿科承包出去,承包人用这个科室治疗性病,一支几块钱的庆大霉素,在泌尿科就是七八十块,翻了十多倍,而缴费就在医院的收费处,单列出一个账户。 第一百七十章艺术和钱的关系 第一百七十章艺术和钱的关系 第一百七十章艺术和钱的关系 像那种为承包人收高额医疗费用的情况,等于是为虎作伥,不整顿怎么能行。 实际上,引发这次整顿医疗市场的起因是非法行医,所以,重点打击的也是非法行医,顺便捎带就把其他的也整顿了。这有些与公安部门查处重大案件相像,在西阜市一次查处杀人恶魔的行动中,大大小小的混混都带了灾,监狱里都关不下。 让齐日升郁闷的是,这个行动并不是悄悄的开始,打那些非法行医者一个措手不及,而是先召开全市动员大会,还要通过各类传媒进行宣传,目的是想形成强大的攻势和社会舆论氛围。但是,这个方法也等于告诉那些非法行医的黑诊所医生,赶快收拾摊子吧,我们要开展打击你们了。 这是行动的第一阶段,主要是造舆论和摸底,在强大的宣传攻势下,有一些黑诊所就收拾摊子了。没收拾的,就是第二阶段的打击对象。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还有坚持下来继续工作的黑诊所,那简直就是很厉害的了。 第二阶段的行动是三个月,一直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就是查漏补缺了。 市打非办是具体协调和指挥,前一阶段就是建立专项行动信息沟通和通报制度,对各部门和区县宣传和摸底情况进行收集,统计,协调各部门区县组织执法队,在第二阶段开展执法。 齐日升在这一阶段没有多少事,主要就是打电话催催数字之类。 动员大会八月七日在市政府大礼堂召开。 当天黄昏时分,齐日升来到祥瑞医药商厦。明天就是八月八日,韦成泰预定的商厦开业的日子,他得来看看开业的准备情况,这些天虽然忙碌,这个重要日子还记着。 齐日升到的时候,看见彩虹桥已经立起来,工人正在用绳索固定,彩虹桥高了,如果不固定,风一吹就有倒的可能,倒了没事,砸了人就不好了,虽然说彩虹桥是用软材料做的,因为重了点,砸在人身上也不好受。 数个五颜六色的氢气球直冲苍穹,气球下面是数丈长的标语,都是有关开业庆典方面的内容。高向阳和总经理文星平正在指挥工人固定气球,气球虽然在天上,底下得用一个东西坠着,要不然就飞走了。而且坠着的地点要按一定的方位,一个是显得有序,漂亮,再一个就是有风的时候不能缠绕到一块,那就必须把距离计算好。 和高向阳文星平打招呼的时候,文星平笑了笑,说:“齐董来了。” 高向阳却说:“你是个大忙人呀,明天药店开业,你这时候才过来,真正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齐日升说:“这几天忙,筹备开会,有个大行动,动员大会开完了,才抽出点时间。需要帮忙吗?” 高向阳说:“帮什么忙,都是工人在干,我们就是指挥一下。你先进去,看看内部装修怎么样,我们一会就进来。” 店门口,工人正从楼顶往下挂竖幅,都是些某某某某单位祝贺祥瑞医药大厦开业志喜之类的,一条条的从楼上垂下来,然后固定。也不知道是韦成泰让人印的,还是真有这些单位,这些单位不但知道庆典,还提前把庆典的标语标语印好送过来了。 走进店门,一溜溜长串的节能灯把整个店里照得一片辉煌,刚刷过的墙雪白,显得更白更亮,他一眼就看见向雪珂正在帮助一个店员拆药箱,把药取出来往货架上、橱柜里摆放,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随便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显得既干练,又漂亮妩媚。 齐日升走到跟前,笑着说:“我来吧,你穿这个衣服,就不像是干活的,都出汗了,这个活很累吗?” 向雪珂看他一眼,边给店员递药边说:“这么热的天,干活能不出汗,就这个活,也累不着我吧?” 齐日升说:“今天晚上看来是全体总动员。” 向雪珂说:“是呀,能来的都来了,没有一个缺席的,明天就是开业庆典,这些天的准备,就是为了明天那一会儿,晚上就得把该弄好的弄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韦董在哪儿?”齐日升问。 “可能在楼上吧,韦董不干这个小事,他干的是大事。”向雪珂说。 “你先忙你的,我上去看看。” 楼上也在忙着。 陈青文以前可能因为资金原因或者魄力问题,没有把二楼利用起来,就是当做库房,放些药品和杂物。韦成泰把这儿装修之后,经营医疗器械,器械也采购回来了,工人们正在拆封,装配。不见韦成泰,齐日升就估计韦成泰在办公室。 二楼有三间办公室,一间是陈青文的,放着陈青文的办公家具,另外一间就是韦成泰的,其实,更确切的说,韦成泰的这间办公室是大家的,韦成泰忙,不可能经常在这儿办公,他不在,总不能把办公室也锁起来吧,其他领导就能用这个办公室接待客人,或者休息啥的。既然韦成泰的办公室是大家的,陈青文的办公室自然也是大家的,不过陈青文负责门面的销售,经常在家,自己用的多些就是了。 还有一间就是财务室了。公司里就算办公室没有,也不能没有财务室,财务室是管账和管钱的地方,重要性不言而喻。 齐日升走进韦成泰办公室的时候,韦成泰已经把办公室布置的差不多了,老板桌老板椅是要有的,办公桌虽然不是红木,却也显得厚重,漆水很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老板椅的质量也不错,真皮的,中间装有转轴,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 接待客人用的沙发也是真皮的,很大气。一个大公司,不能显得太寒酸,特别是办公室,人面上的活,从家具的档次也能看出一个公司的实力。自然要好些了。 几个装修工人正在用电钻给墙壁打眼,墙的一边靠着一个带花纹的艺术镜框,里面镶着一幅山水画,巍巍高山下面,是一条幽深的溪流,溪流里面点缀着两只古船,古船里面有戴斗笠的艄公撑船,一只小船里面,还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弯腰干着什么,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境。而山间,一条细小的弯道盘旋直上,给人奇险而又希望的感觉。 工人在办公桌背后的墙上打眼,这幅画肯定就在韦成泰的背后,靠山,靠山,做老板的都希望有靠山,背靠高山,总给人一种踏实和后顾无忧的感觉。 “韦董,这幅画儿挺大气的,不知道谁的手笔。”齐日升进门,看着那幅画儿说。 “那不是有落款吗,西阜里年。”韦成泰说。 “我以为是黑手,你看这两个字像黑手不?” 韦成泰说:“也不知道你是咋看的,怎么也看不到黑手上,这是西阜市一个著名的画家周里年,这幅画我到手好几年了,那时候是三万,现在十几万了。” 齐日升说:“你把这么名贵的画挂在这儿,也不怕被贼偷了?” 韦成泰说:“谁敢到我这儿偷画,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齐日升说:“那也不一定,博物馆保护的那么严密,还被贼偷了。” 韦成泰说:“现代书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那幅唐伯虎的秋林独步是绝对不敢在这儿挂的,那东西才招贼。” 齐日升惊奇的问:“韦董还是个古董收藏家,对书画一定有造诣了。” 韦成泰说:“什么造诣,我是奔着钱去的,便宜的时候买下,贵了再卖出去,从中赚钱,也算是一笔生意。这幅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卖了。” 齐日升说:“我不大相信,韦总那幅唐伯虎的画买了几年了?” 韦成泰说:“三年多了吧?” 齐日升说:“三年多了,难道还没升值,你为什么没有卖?” 韦成泰说:“升了,升得不高,卖了没意思。你知道,我欣赏画的时候欣赏的是什么吗,是钱,想着他们是大把大把的票子,心情就舒畅,画上的东西也可爱了,如果不值钱,那怕画的跟仙女一样,又能怎么样,我也不喜欢。” 齐日升说:“让韦董这么一说,我还真得改变观念了,韦董,你说,一幅画画的好不好,是不是就应该以钱来衡量?” 韦成泰说:“没错,值钱越多,证明画画的越好。” 齐日升说:“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画画的越好,就越值钱?” 韦成泰说:“那可不一定,画画好的人多了,没有名气,画还是不值钱,有了名气,画才能慢慢的值钱。” 齐日升说:“照你这样说,又是名气值钱了,名气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画画创造的,没有画,也闯不来名气不是?” 韦成泰说:“不管怎么说,人的欣赏水平有限,同样一张画,有人说好,有人就认为是一滩屎,谁有理,就用钱来检验,卖的钱多,就证明价值高,价值高就是画的好,道理很简单。” 第一百七十一章发起商战 第一百七十一章发起商战 第一百七十一章发起商战 其实,齐日升仔细想想,韦成泰这个说法也有一定道理,世界上有几个人懂画儿的,说起来还是不懂的太多,这些不懂的人要知道一幅画的好坏,就只能靠知道画家的的名气和画儿值钱的多少了,要不然,让他们欣赏,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更别说评论着墨、用笔的手法和透出的意境了。但是,只要听说价值几万几十万几百万或者几千万,就可以肯定是好画,没什么说的。 “韦董说的有理,不过,用价钱检验一幅画的好坏只是其中主要的一种,但不是决定性的,真画用这个标准没说的,如果是一张假画,这个方法就不灵了。” 韦成泰说:“请专家啊,只要给钱,什么样的专家请不来,一个不行请两个,或者三个四个,还不是钱起作用。” 齐日升不想和他就这个问题辩论了,扭转话题问:“韦董,这些天,毛家三兄弟还老实吧?明天药店开业,安全保卫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来捣乱?” 韦成泰说:“没事,我都安排了。” 齐日升说:“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让正道搬家的人过来撑一下门面,也壮壮声势。” 韦成泰说:“行啊,你那些穿正道搬家服装的工人往哪儿齐刷刷一站,也是很壮观的。” 齐日升说:“就怕中看不中用。” 韦成泰说:“人多了总有些用处的,到时候你让你那些人精神一些,也能镇镇场子。” 说着话,工人就把那幅画挂好了,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 其实,韦成泰对书画还是能看出一二的,几年接触这个,就是当初不懂,怎么也能随随便便受点熏陶,给脑子里一些细胞打上艺术的烙印,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心人,也买了各种有关的书看,认真钻研这一方面的知识。他搞收藏不但涉猎书画,还有古董。 西阜古城过去曾经是都城,多代皇帝在这儿坐过江山,周围到处都是皇帝和王公大臣的陵墓,遍地都是文物,妇女在地里锄地,都可能锄出一件文物来。也正因为如此,市场上的东西价值很低,升值的空间很大,韦成泰偶然进入这个行业以后,也收集了不少东西,还都是上档次的。 韦成泰指着沙发旁边一个精致的刻花红木架子说:“这上面明天摆上一个鼎,就有味道了。” 因为韦成泰说起鼎,齐日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有所感触,就对韦成泰说:“韦董,你如果有收藏意识的话,我建议你收藏老石雕,就像农村的拴马桩、门墩,石鼓、上马石,狮子、石马石羊之类……” 韦成泰打断他的话说:“那东西有啥价值,农村到处都是,几块几十块一个,都是垃圾,弄回来也占地方。” 齐日升说:“这个你就没有眼光了,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东西的价值,根据我的经验,几年以后,就会有人大量收购这些,市场价几十倍上百倍的翻,不说利润价值了,把这些东西收上来,将来搞一个民俗博物馆,也是名利双收的事。” 齐日升是穿越回来的,他知道,现在农村的那些石雕基本没有人要,但是没有几年,就成了抢手货了,西阜市还真有人大量收购,建起民俗博物馆的,现在动手,将来就是一笔大财富。 “哪得要多大一块场地存放,不太实际。”韦成泰摇摇头。 齐日升说:“现在郊区土地便宜,几万十几万的一亩,你可以买一块,以存放石雕的名义囤积起来,将来升值的空间也不是一点点。” 韦成泰点点头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咱两个合作,我买一百亩地囤积,你弄石雕,咱们各弄各的,我也不收你的租赁费,就当给我守地方,你赚你的钱,我赚我的钱,怎么样?” 齐日升也点点头说:“行,你就以筹划博物馆的名义征地,最好多征些,百余亩以上,以后开发起来也有个规模,你征到地以后把围墙修起来,再盖几间简易房,我就开始收石雕。这个事可不能拖,机会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韦成泰说:“这儿事完以后,我就开始操作,最多一两个月时间就成了,年后你就能进石雕。” “那我就等候韦董的佳音。” 石雕比较沉重,体积也大,没有大的存放场地就比较困难,韦成泰愿意免费提供场地,那是再好也没有了,现在把那些石雕收上来,看着是垃圾,有些人还要笑话,几年以后成了抢手货,他们就只剩了羡慕的份了,以最低的成本价收回的东西,一升值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画挂好以后,也没有什么事了,韦成泰就对齐日升说:“走,外面他们都在忙着,出去看看。” 两人出了办公室门,来到外面,在二楼看了会儿工人拆装医疗器械样品和康复器械样品,然后往楼下走。 韦成泰边走边对齐日升说:“一会咱们坐一块开个会,研究一下销售问题,我觉得你那个平价药店的创意就很好,一旦打平价药店的牌子,就不用搞什么打折促销了,电视台报纸也能做免费宣传,这个药店不火都难。” 齐日升说:“可是,我不知道你做好思想准备没有?” 韦成泰问:“什么准备?” 齐日升说:“量呀,既然生意要火,就得有火的准备,不大量进货,到时候卖脱销了,生意不是受影响吗。” 齐日升还有话没说,那就是有人恶意购买,造成脱销,当然还有其他的问题,譬如说因为触动了商家的利益,联合起来抵制,药厂迫于压力不给发货等等,这些都是后来要解决的问题,现在说出来吓着了他不好,但是,采购的数量必须保证,这是目前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韦成泰说:“不会那么夸张吧,这是药品,不是食品,没有人会买太多的储存起来吧?” 齐日升说:“什么都有可能,还是得让文总马总他们把进货渠道弄得流畅些,有备无患吗。” 韦成泰不以为然,觉得齐日升说的有些夸张了,所以也没太在意,在大厅里见别人都忙着,和齐日升来到门外。见门外也布置得差不多了,霓虹灯亮起来,看起来喜庆的气氛很浓。 韦成泰对高向阳和文星平说:“让他们先弄着,咱们到办公室开个会。” 不大会儿,药店的管理层人员都在陈青文的办公室集中了,他这个办公室是老办公室,比起韦成泰那个设备齐全些,陈青文要准备弄功夫茶,被韦成泰阻止了,韦成泰说:“今晚上忙,顾不得那么悠闲,谁喝水有醴泉,想喝茶自己给自己沏。” 为成泰说的醴泉是西阜市出的一种矿泉水牌子,夏季很是畅销。 刚才忙着,也有人渴了,有人拿水,有人就给自己沏茶。 韦成泰紧接着说:“咱们的药店经过修整,明天就要开业了,咱们的经营方向要定下来,我刚才和日升说了,想定位在平价药店上,这样以来,就有人免费替我们打广告,我们就不用花巨额资金打广告了,可以把节约下来的钱让利给顾客,这样一来,药店的人气一下就上去了,有了人气,还怕没有钱赚。” 文星平问:“韦董打算定位在什么价位上?” 韦成泰说:“大家商量,我心里也没有底,这个经营理念是日升提出来的,日升说,应该定位在什么价位上?” 齐日升说:“现在药价虚高,毛利率至少在百分之五六十吧?陈总,你是搞零售的,目前是不是这样?” 陈青文说:“具体也不一样……总的来说差不多吧。” 齐日升说:“咱们现在不通过中间流通环节,定位在直接从厂家拿货,价位已经很低了,我们把中间这一道环节的利润直接拿掉了,药价的定位就很低了吧?” 陈青文说:“那就低的离谱了,这样一来,西阜市其他药店只怕没办法经营了。” 齐日升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就是要后来者居上,引领市场价格潮流,一出手就做西阜市医药销售业的龙头老大,让他们永远跟着我们的屁股转,撵都撵不上。” 文星平说:“这个理念倒是不错,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打的就是一场商战,得罪的同行就太多了,他们如果联合起来抵制我们,威胁是很大的。” 副总马元东也说:“齐董说的这个经营前景很诱人,但是,文总说的也没错,如果我们激起众怒,遭到同行的围剿,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稳妥些好。” 齐日升说:“胆小做不了将军,干大事就要有干大事的气魄,既然经营医药,就要迅速打开局面,打出名声,到时候,祥瑞平价药店的牌子就是金不换。” 向雪珂也说:“我不懂医药销售,但是,我是搞房地产的,也深知造势的重要,像房地产前期运作,就要热炒,把一块生地皮炒熟了,前期就能收回一部分资金,用用户的钱给用户盖楼,公司没有资金压力,楼盘后期上升的空间也很大。” 韦成泰说:“做生意哪有不冒一点险的,就算不成功,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也不至于把药店关门了,这个经营方法,还是值得一试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家的味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家的味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家的味道 齐日升说:“既然要干,就要下成功的决心,如果半途遇到困难就缩回来,还不如就这么按部就班的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风险。” 陈青文问:“如果同行围剿我们,那怎么办?” 齐日升说:“我们也别光想到围剿,要知道,我们开这个先河,在媒体报道以后有数亿人的支持,相比之下,就算真有人围剿,数亿人的唾沫也把他们淹死了,最后,他们只能跟着我们的脚步走。” 韦成泰问:“高董,你有什么意见?” 高向阳说:“我没有意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管他舍得舍不得,这个经营方法还是值得一试,我同意你们的意见。” 韦成泰说:“那就不用表决了吧,按说,这个经营方面交给了文总,我们不应该指手画脚,但是,制定具体经营政策和经营方向还是要通过董事会,我们虽然还没成立董事会,实际上也拥有了董事会的职能,既然董事会定下来了,就要按这个方向走,当然,具体的经营方面还是文总和马总说了算,我们就不干涉了。 文星平说:“万事开头难,尤其是这个平价药店,开门以后肯定有一个销售高潮,到底高到什么程度,谁心里也没谱,这就牵扯到货物的采购问题,按说正常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厂家也要有个业绩不是。但是,万一厂家迫于压力,不给我们货了,你们几个董事长董事也不能当甩手掌柜的,得想办法解决,还有,我们这样干,就是砸人的饭碗,晚上走路都有挨黑砖的可能,安全保卫方面不能马虎了。” 韦成泰说:“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不能马虎了,价格问题……陈董,这个你具体拟定,价格定的至少要让同行眼睛滴血才行,要不然,不会产生轰动效应,咱们要的是轰动效应。” “我明白了,韦董。”文星平说。 又说了几件关于经营上的琐事,大家又分别去忙了。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韦成泰安排管理层成员去吃饭,又让文星平给留在店内继续工作的店员准备了吃的。因为时间比较大了,他们就在附近一个小巷道夜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分手。向雪珂是齐日升的人,确切的说,是代表齐日升在公司内工作的人,所以由齐日升送回去天经地义。 自从那天晚上从凤凰酒店分手之后,齐日升和向雪珂还没见过面,他也不算是特别忙,就是觉得没有到见面的日子,约好的日子是八月十二号,俄罗斯的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的爆炸沉没将见证他们的重新结为夫妻,那是个多么令人动心的时刻,所以,这些天的见面不见面就无所谓了,越不见面,越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可是,还是避免不了药店开业的见面,而且还要送她回去。 打了辆出租,坐在向雪珂身边,闻着向雪珂身上淡淡的体香,齐日升还是有一种冲动,他对向雪珂说:“今天是八月七号,八月十二号马上就要到了。” 向雪珂说:“到了又能怎么?” 齐日升说:“八月十二号到了,就能证明我的预测是准确的。” 向雪珂说:“就算你的预测是准确的,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齐日升说:“是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但是,那个约定,你是答应了的。” 向雪珂说:“难道我们的关系非要系在那个核潜艇爆炸沉没上吗,如果不爆炸不沉没,就没有机会了吗?” 齐日升听了向雪珂话中的意思,有点惊喜的问:“你是说,就算是没有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的爆炸沉没,我们的关系照样能确定……” 向雪珂说:“我没说这个话,我是说你这个人有点迂腐,紧紧想凭一个预测就确定关系,那也太儿戏了吧?” 前面的司机听得心里纳闷,也很好奇,就插言问:“这位先生是预测大师吗?预测什么库……什么斯的核潜艇爆炸的,是什么时候?” 齐日升讨厌他插嘴,就说:“那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能让你知道吗。” 司机不甘心的说:“我好像听你刚才说八月十二号?八月十二号马上到了。” 齐日升还真怕他乱说,就警告他说:“我们是开玩笑,这个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泄露出去,要是真发生了,那是要遭天谴的。” 司机心里不以为然,心说什么天谴,那都是封建迷信,吓唬人的,这个预测估计也是胡说。不过,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我自己的预测说给人,不发生了就是开玩笑,真发生了,我不是成了神了。司机心里有这个想法,但是没说出来, 令齐日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八月十一号以前,一个神秘的谣言在整个西阜市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有人预测出八月十二号会发生什么库,什么斯的核潜艇爆炸,引起地球沉没,地球都沉没了,人类还不得毁灭。 这就是那个司机的功劳了。 司机把这个预测说给她的老婆和他的朋友,朋友则说给朋友的朋友,传来传去的,就像滚雪球一样滚大了,而且越传越离奇,形成了好几个版本,造成了人心惶惶,最终引起了市政府的注意,责成公安部门尽快查清谣言的来源,给市民一个交代。这些都是后话了。 司机把人送到云飞酒店,收了钱就走了。齐日升对向雪珂说:“想上你那儿坐坐,可以吗?” 向雪珂说:“你又不吃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向雪珂这样说,齐日升就像得了圣旨一般,和向雪珂走了个并肩。说:“咱们刚才正说话,被那个司机打断了,你说凭一个预测就确定关系是儿戏,会不会反悔呀?” 向雪珂说:“什么反悔不反悔的,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关系如果靠打赌维系,那还能长久吗?” 齐日升说:“打赌只是个引子,证明我没有说谎而已,真感情还需要我们继续谈,我懂这个。” 向雪珂说:“你既然懂得,又喜欢我,我们正常谈不就行了,为啥还要说是前世的夫妻,就算是前世的夫妻,这一世就不能有变化吗,为啥非要跟你结合。” 齐日升说:“那可不行,我们是前世的恩爱夫妻,我不能让你跟了别人。” 说话间就到了房子门口,向雪珂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齐日升让进来,看着齐日升在沙发上坐下以后,打开热水器,说:“等一会,水开了我给你沏茶。” 听到向雪珂说沏茶,齐日升就感觉有了家的味道,过去,他做了手术疲惫的回来,向雪珂总要给他沏一杯热茶,然后就是可口的饭菜,当然,有时候向雪珂忙了,回来后,他也是给沏一杯热茶,端出可口的饭菜,恩爱夫妻吗,就应该互相照顾,他做饭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向雪珂打开电视,调到了电视剧大宅门,情节正演到韩荣发调戏玉婷,三爷白颖轩气得要打韩荣发,没打了人,自己反而中风躺倒,生命垂危。 大宅门齐日升早看过了,向雪珂却没看过,于是就看得津津有味,把沏茶的事给忘了,等看到陈宝国扮演的白景琦回来,把韩荣发暴打出去的时候,齐日升才笑着说:“你说给我沏茶,看着电视剧就忘了。” 向雪珂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不会自己沏啊,还说是前世的夫妻,进门来像个客人一样,这是夫妻的样子吗?‘ 齐日升有点石化了,他没想到向雪珂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感觉到有戏。就说“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你可不能再说我随便。” 向雪珂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随便了,别打搅,这一说话,把好情节都过去了,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齐日升沏了茶过来,说:“那有什么,我知道后面的情节,二奶奶把大爷活着的事告诉白景琦,韩荣发告状,把大爷的儿子白景怡送进了大牢。” 向雪珂说:“不知道在哪儿看了简介,来这儿蒙我。” 齐日升说:“真的不是蒙,我知道你前世爱看这个,都陪着你看了好几遍了,还能记不住情节。” 向雪珂说:“又说鬼话,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齐日升说:“怎么能是鬼话,我问你,这个大宅门电视剧一共多少集?” 向雪珂说:“四十集啊,怎么了?” 齐日升说:“四十集的时候,故事还没有完,后来又拍了第二部,第二部的情节现在该没有简介吧?我都知道。” 向雪珂问:“你知道第二部多少集?” 齐日升说:“三十二集。” 向雪珂说:“一听就是胡说,人家不拍个三十集,四十集,凑个整数,怎么就拍个三十二集,不合情理呀?” 齐日升说:“人家郭宝昌大爷就拍了三十二集,我还能左右了多拍少拍呀,主要演员也有换的,那个在第四十集和白景琦结婚的抱狗丫头香秀,在第二部里由江珊扮演,江珊该知道吧?” 向雪珂说:“那谁不知道,和王志文拍过把瘾的,在里面扮演杜梅。” 第一百七十三章婚姻的承诺 第一百七十三章婚姻的承诺 第一百七十三章婚姻的承诺 齐日升问:“还是江珊的粉丝吧?” “王志文的粉丝。” “王志文的粉丝?你不会看上王志文了吧?“向雪珂的回答,让齐日升大跌眼镜。 向雪珂说:“我能看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再说,也没有那个机会呀?” “如果有那个机会,你就跟了王志文了。”齐日升满嘴的醋意。 “你希望我有那个机会吗,有那个机会,你就没戏了。”向雪珂看了齐日升一眼,嘴角噙上了促黠的笑意 齐日升见了她的笑容,知道向雪珂是捉弄他,心里一荡,就把手向向雪珂的胳膊伸过去,说:“你调侃我,看我不惩罚你。” 入手柔软滑腻,身体里荷尔蒙开始增加。 被齐日升抓住胳膊,向雪珂心里也是一震,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迅即传遍全身,少女的身子没有经过狂风暴雨的袭击,是很敏感的,不像有些婆娘,扎一针都没有感觉。 齐日升自然也感觉到了向雪珂的震颤,做手术的手还是很灵敏的。但是,他没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他觉得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很亲密的程度,怕向雪珂着恼。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当向雪珂回过神来,让他放手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手抓的有点太紧了,连忙松手,嘴里赔罪说:“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向雪珂用另一只手揉揉被齐日升攥得有点发红的胳膊,说:“手劲那么大干什么,我这个胳膊就算是铁的,也得被你折弯了。” 齐日升满脸惶恐的说:“我没使什么劲,真的,那是你的皮肉太嫩,今后得注意了。” 向雪珂嗔他一眼说:“今后还抓呀,抓出瘾来了怎么?” 齐日升说:“不是……我就是说……咱们也不是外人不是,接触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向雪珂说:“你说大不了就大不了了,这话得我说。” 齐日升说:“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还能计较这点小事,咱们过去一块过日子的时候,你是很温柔体贴的,我们之间很少红脸,真说得上是伉俪情深,举案齐眉……” 向雪珂说:“快别酸了,又说这些没影的话,等过了八月十二号,我再好好听你说这些。” 齐日升迟疑的说:“可是……你刚才在出租车上说了,我们的关系,不以八月十二号为准吗,怎么又变卦了?” 向雪珂问:“是不是心虚了,那个什么库的核潜艇爆炸沉没不靠谱……” 齐日升说:“哪儿呀,怎么能不靠谱……” 向雪珂狡黠的笑着说:“既然靠谱,那你怕什么,我说过的话,有些也是不靠谱的,可是,我们女人有不靠谱的权利。你们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我们女人不是大丈夫,就没有必要算数了。” 齐日升说:“有些不太要紧的话可以不算数,要紧的就不能不算数,就像这个婚姻的承诺,就不能不算数。” 向雪珂说:“我什么时候给你婚姻的承诺了……” 齐日升说:“如果那个潜艇爆炸沉没,就和我交往,这难道不是婚姻的承诺?” 向雪珂说:“交往怎么就是婚姻的承诺了,其中还存在一个性格合适不合适……好多一系列的问题,谈恋爱后分手的还少了。” 齐日升说:“别人分手我管不着,我们谈了以后是不会分手的……” 向雪珂说:“话别说得太早,真到那个时候,就看你究竟对我怎么样了。” 齐日升说:“你想,能有错吗,我们前世就是恩爱夫妻,这一世,我肯定更珍惜,爱都爱不够,还能怎么。” 向雪珂“呸呸呸”了几口,红着脸说:“快别肉麻了,爱我,还不知道爱谁呢,哎你好像也爱那个叫什么茜茜的,我那天晚上听说你们是恋爱关系,没问清楚,就被你忽悠过去了。” 齐日升说:“我忽悠什么。说的都是实话,我穿越以后见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苏茜茜,我们又是乡党,彼此有好感,接触一下也是很正常的。至于婚姻。就像你刚才说的,交往并不等于是婚姻……” 向雪珂哼了一声说:“就这个还说夫妻情深……就算你是穿越吧,穿越了,才离开几天,就谈恋爱了,有了新欢,夫妻的情在哪里,统统放在脑后了。” 齐日升说:“那不是……穿越了,我以为我们不会见面了,还总得过过日子呀,过日子没有女人怎么行,我这才和苏茜茜交往的,要知道我们还会见面,打死我也不那样,直接就找你了。” 这个话,齐日升说的有点不实在,他穿越后不几天,就知道向雪珂的存在了,但是还和苏茜茜交往着,最终还把苏茜茜那啥了,那也是男人的占有心在作怪,就像有人总结说的,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而女人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这是性别所决定的,可以说是男人心胸宽广,装得下的东西多,也可以说是花心。一般的男人,在色相的诱惑面前抵抗力都比较差,齐日升在这方面就是个一般的男人,但是,他对向雪珂的爱却是很真实的,无论在外面怎么样,他都不会舍弃向雪珂,这可能也算用情专一吧? 向雪珂说:“找到了我,就把那个苏茜茜忘了,是不是?” 齐日升说:“那也只能忘了,咱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又不能像旧社会一样三妻四妾的,只要爱就能娶回家。” 向雪珂说:“男人就是这样薄情,猴子扳包谷,扳一个扔一个,一点也不可惜。” 齐日升:“那你让我怎么样,和你谈着,同时还和苏茜茜交往,你有那么宽广的心胸?” 向雪珂说:“我没有,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 齐日升说:“这不就对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就只能弃鱼而取熊掌,你就是熊掌,熊掌比鱼值钱多了。” 向雪珂说:“熊掌都落后了,现在都讲究生猛海鲜,你要再碰到生猛海鲜,这个熊掌又不值钱了。” 齐日升说:“什么东西值钱,你就是什么,你在我心目中至高无上,是没有什么人能代替的。” 向雪珂说:“就是嘴里说的好,以后还不知道怎样……” 齐日升说:“以后你就看着吧,咱们前一世是模范夫妻,这一世还一样。” 向雪珂打了个哈欠,说:“又胡说……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明天的庆典很忙,不休息好,只怕应付不下来。” 齐日升说:“感觉你这儿很温馨,简直不想走了……” 向雪珂眼一瞪说:“说什么疯话,简直是……流氓习气。” 齐日升连忙站起来,笑着说:“我走,我走,夫妻之间,哪儿有那么多正经话……” 向雪珂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等以后是夫妻了,只怕你就没这些话了。” 齐日升说:“怎么能没有……好好,我走了,咱们明天见。” 出了门,齐日升想起明天的庆典,先给黄三泰打电话,黄三泰接电话以后说:“是你呀兄弟,我都睡了,怎么这时侯打电话?” 齐日升问:“你们明天有活吗?” “暂时还没有……兄弟有什么事吗?”黄三泰问。 齐日升说:“明天我们药店开业庆典,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把弟兄们带过来壮一下声势。” 黄三泰说:“没问题,就是有事,也不能不给兄弟这个面子,明天一定带人过去。” 齐日升说:“都把那个印字的服装穿上,拾掇干净,胡子刮了,头发理了,精神点,可能有电视台报道,这也是宣传正道搬家的好时机。” 黄三泰说:“上一下电视台,味道肯定不一样。理光头行不行?” 齐日升说:“不行,理个光头,一看就是混混。” 黄三泰说:“他们好几个本来就是光头,如果理成清一色的光头,那多拉风。” 齐日升说:“不行,那是正经场合,弄一群光头像什么样子,一看就是黑社会,凡是剃光头的,明天一律不许去。” 黄三泰说:“也行,反正也得留人看摊子,把他们留下,有活让他们干去。” “那就这样了。” 挂了黄三泰的电话,想了想,觉得应该给姜叔打个电话,筹划过程姜叔都参加了,开业庆典不去,只怕姜叔要见怪,但是,时间这么晚了,打电话有点打扰姜叔休息的嫌疑,不过,齐日升稍微纠结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过去了,还是现在打吧,明天早上打有点迟,显得不尊重。 姜云飞的电话里传来吵杂的音乐声,齐日升估计是个娱乐场所,就稍微放大声问:“姜叔这是在哪儿?” 姜云飞声音很大,“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齐日升再把声音加大了一点,重复了一遍前头的话。 这回姜云飞听清楚了,说:“在大富豪娱乐城,贤侄这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齐日升说了请他参加明天开业庆典的事。 姜云飞说:“这儿太嘈杂,听不太清,你干脆过来吧,姜叔这儿还有一点麻烦,过来给姜叔壮壮声势。” 第一百七十四章救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救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救人 齐日升放下电话,心想,姜叔在西阜市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能有什么麻烦,还要他给壮声势? 他挡了辆出租,赶到大富豪酒店,打电话联系,却是无人接听状态,觉得不妙,急忙抢进酒店大堂,就见服务员们都向楼上望去,显得惊慌失措的样子,齐日升问一个年纪大些的女服务员,“发生了什么事?” 那服务员看看他,小声对他说:“楼上打起来了。” 齐日升问:“为什么不报警?” 服务员努努嘴,齐日升就看见楼口里守着两个彪形大汉,面貌很凶。 那两个也看见了齐日升,其中一个走过来说:“问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这儿有事,凑什么热闹。” 那个服务员拽拽齐日升的衣襟,齐日升没理,说:“你是干什么的,酒店的保安吗,来这儿住宿还不行了,酒店也不是这样开的。” 那个大汉恶狠狠的说:“酒店保安是我孙子,滚出去。” 姜叔说有麻烦,现在电话无人接听,这两个人又守着楼梯口,齐日升估计上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就说:“我觉得不是我滚出去,而是你滚出去。” 那个大汉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又恶狠狠的说了声,“想找死,谁也挡不住。” 拳头带着风声就向齐日升捣过来。 这个节骨眼上,齐日升自然不敢客气,伸手就叼着了那只拳头,一拉之际,身体靠上去,膝盖就顶在那大汉的裆部,那大汉疼的怪叫一声,就失去了抵抗力。齐日升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两手用力,“嘎巴”一声把那只胳膊折断,然后一甩,趁那大汉倒地的时候一只脚顺势踹在小腿上,把小腿骨也踹断了。 楼梯口的大汉见这个吃了亏,冲过来支援的时候,齐日升一弯腰,身体扛在他的小肚子上,双手抓腿,一个过肩摔,胳膊拧大腿,这个大汉在高高摔下去的同时,一条大腿也脱臼了。 齐日升毫不怠慢,就沿着楼梯向上冲去,每一层都有人阻拦,但是,在齐日升的凶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有几个就惨了,被齐日升居低临上,抓起小腿和胸部,奋起神力,从楼梯向下撺去,也不管死活,沿着这条阻拦的人道,齐日升很快就到了一个大厅内。 大厅是一个舞厅,顶上的彩灯还在旋转着,给整个大厅内洒下五颜六色的旋转光,舞厅里已经没有跳舞的了,男男女女一个个缩在靠边的角落里,给中间留出一大块地盘。就在这个地盘上,十多个明显身怀武功的壮汉围着靠一边墙的姜云飞,挡在姜云飞前面的司机明显受了伤,身上鲜血点点,但是依然奋不顾身,护着姜云飞。 姜云飞虽然神情很镇静,但是也摆出了拼的架势,他知道今天落了单,被对方算计,让小卒子攻到了老将跟前,弄不好今天要归位。但是,他也不后悔,常年打雁,哪有不让雁鵮眼的,但是,只要让他活着出去,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对方也知道这个,所以这次下了些功夫,趁他人少的时候全力以赴下手,致他于死地。 他们的梁子还是因为争夺建筑用地结下的,在一次械斗中,他儿子被一块砖头拍成了植物人,他知道对方害怕他报复,却没想到他还没报复,对方就打了斩草除根的主意,想在这儿要他的命。 齐日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虽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所以让齐日升过来壮声势。齐日升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围堵他们的人打了一个回合,对方有两个受伤,抬下去了,大个子司机也受了伤。所以,电话再响的时候,就没有接,他怕齐日升上来后再饶上一个,那就亏了,却没想到齐日升接不到电话,心里更着急,竟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指挥这场消灭姜云飞战役的,也不是等闲人物,他筹划了这么久,就想毕其功于一役,眼看那个大个子司机受伤,姜云飞孤掌难鸣,成功在望,却没想到齐日升凶神恶煞的冲了上来,所向披靡。 他知道,围攻姜云飞的十多个人都是精英,手下厉害,守楼梯口的相对来说差点,但是也不是太差,他摆的也是一字长蛇阵,来人就算能闯过一两道关口,也不可能到跟前,他这些守楼梯口的人实际上针对的是姜云飞,就算姜云飞能从这十多个人的围堵中闯出去,强弩之末,最后也逃不掉,谁知道却被一个人闯上来了,这就是说,那些他安排阻挡的人就算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一来,心里就有些慌了。连忙让身边的两个人去阻挡。 按说这两个是他们最后的王牌,一个是保护他,再一个就是最后时刻用的,但是,这已经是关键时候,再不出手,只怕有麻烦,不过,他还是不相信上来这么一个人,就能扭转局面,他寄希望于身边的两个人一上去就能拿下闯上来的人,姜云飞还不是瓮中的鳖,逃也逃不掉了。 这两个人也是高手,本来不耻于倚多为胜,但是见齐日升能从楼底闯到楼上来,知道他肯定不是从电梯上来的,因为电梯已经停了,没有头的话,谁也不敢合闸。能从楼梯闯上来,绝不会是等闲之辈,所以,两人就一同出手了。 这时候的齐日升就如同一只全身蓄满力气的豹子一般,已经打出了威风,那管对面来的是高手还是低手,一律一视同仁,一体对待。 见两个人配合上来,就来叼一个打过来的拳头,没想到叼了一个空,心里也不慌,以一个诡异的闪避动作躲过踹过来的脚,立掌成刀,就向一个晃在眼前的脖子剁了下去。那个人也是高手,在间不容发之间闪开,指甲还是扫上了肉皮,划上了一道血口子。 那个人吃了亏,虎吼一声,一个旋风脚,就向齐日升扫过来。齐日升堪堪闪过,另一个人的一只脚却踹在他的后背上,齐日升被踹的跃起,约有五六尺远,卸了力量,恰好到了一个围攻姜云飞的汉子身边。 那汉子不知死活,以为是个便宜,叫声躺下,一只拳头就向立足未稳的齐日升打去,齐日升虽然踉跄着脚步,还是躲过了拳头,一只脚同时向那汉子踹去,这一下用了寸劲,虽然是点了一下就收回来,那汉子却觉得如重锤在小肚子上敲了一下,一阵恶心,飞出去的同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样一来,齐日升就闯进了包围圈。 姜云飞见齐日升这样凶猛,也很惊异,他知道对方的心思缜密,齐日升闯上来的不易,心里冒上来一个成语,三人成虎,心里有了生的希望。 其实,三人成虎的故事不是这样解释的,据历史记载,魏国有个叫庞葱的大臣要陪太子到邯郸去做人质,怕有人诽谤他们,就对魏王说:“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说街道上有老虎,您相信吗?”魏王说:“不信。”庞葱说:“如果两个人说呢?”魏王说:“那我就有些疑惑了。”庞葱又说:“如果三个人说呢?”魏王说:“那我可能就信了。”庞葱说:“街道上肯定不会有老虎的,但是三个人说了,你就信了,我和太子走了以后,如果有人说我的坏话,希望大王明察秋毫。” 要说,姜云飞把三人成虎这个话用在这儿毕竟还是很有根据的,两个人的力量显得单薄些,三个人就有力量了,三足鼎立,三条腿的鼎立得很稳当,三个人成为三角形,互相支援,也就有了稳定性。部队上打仗的时候,前面的尖兵搜索,一般都是三个人,前面一个遇了敌人,接火以后,后面的两个就左右包抄上去,一般情况下不吃亏。 增添了齐日升一个生力军,姜云飞和大个子司机都是精神一振。 齐日升进了包围圈,自然来不及叙什么交情,立即对姜云飞说:“往外面闯,我已经把路打开了。” 那围攻姜云飞的十多条汉子见有人闯进来,还伤了一个人,知道围着的三个人是三只老虎,神情也很凝重,谨慎。但是,后面的两个人没能阻挡住齐日升,反而把齐日升踹进圈子,还伤了一个人,脸上也挂不住,一同加入了对三个人的包围。并对其他人喊道:“动手。” 还没等那些人动手,齐日升就向姜云飞和大个子司机一挥手,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侧身一个高脚,就向面前一个汉子的脸上踹去,因为游刃有余,这一只脚就像条蛇头一样伸缩,无论他怎么躲,都免不了一脚,这一脚揣在脸上,人就像一堵墙一样倒了下去,这一只脚落下,另一只脚起来,又踹在另一个扑上来的汉子脸上,那汉子子和前一个一样,也是惨嚎一声,倒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工程的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工程的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工程的事 见齐日升动了手,姜云飞和大个子司机自然不能闲着,绝望的关键时刻遇到生力军救援,两人肯定要拼尽全力。 这时候的大个子司机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大吼一声,从齐日升的左边扑了上去,姜云飞则从右边上去。 兽类受了伤是最凶猛的时候,因为拼命,发挥出的潜能比平时大好几倍。人们常说的穷寇勿追也是这个道理,穷寇被逼到死路上,那是肯定要拼命的,这时候的大个子司机就是这样,他受了伤,又被那么多高手包围,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就是拼命也是无济于事,一口气窝在心里,眼见得有了机会,冲上去就以性命相搏,招招狠辣。 姜云飞虽然年纪大些,筋骨未衰,像这些高手,平常一个人打两三个不成问题,这时候为了求生,下手毫不留情,威力自然比起平常大多了。 一人拼命,十人难挡,三个人拼命,互相配合救助,呈三角形向前突,打倒了几个之后,就把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个把齐日升踹飞的高手见齐日升挨了一脚之后竟然没事,趁着齐日升又扭断他们一个同伙胳膊的时候,又是一脚偷袭。这次齐日升防着,一错身,哪只脚就踹在他们同伙身上。力气不小,把人给踹飞了。 齐日升就在这一刹那间闪身,抓住那踹了人以后要迅速缩回去的脚腕子,使劲一扭,就听惨嚎一声,那只脚腕子嘎巴一声就断了,齐日升扭断脚腕子的同时,双手往前一送,一只脚抬起,就踹在会阴穴的部位,那高手身子飞起来,头前脚后,空中飞人,如果没人管的话,这一脚本来就够呛,摔下去也够呛。 他那个同伴见齐日升下手快,同伴已经被踹飞,来不及救援,于是飞身跃起,从空中把他的同伴接住,落地的时候打了个滚,卸了力量,爬起来见同伴牙关紧咬,脸色发青,已经昏迷过去,连忙对那个头儿说:“邢总,点子手硬,你先避一避。” 边说边抱着同伴,护着那个邢总退到点歌的机房内,把门关上,看那个同伴,已经是奄奄一息,点穴掐人中的折腾了半会,才哎哟一声醒过来,随即疼得眉头皱到了一块,说:“快看看……我下面,是不是……废了?” 这个人说的下面,就是阴部。除非练过铁裆功,男人的哪儿是很脆弱的,农村人打架,被人攥住了那儿,狠狠地捏几下,疼的像杀猪一样叫唤,一个礼拜也恢复不过来。那东西如果使劲,还可以捏碎,人们发狠,说把别人的蛋黄子捏出来,就是指的那玩意。所以,这人醒了以后,那地方钻心的疼,就怀疑那玩意儿废了。 那玩意儿是男人的宝贝,一辈子就凭那个冲锋陷阵,享受人生,如果废了,那后半辈子活着像个太监一样,还有啥意思。 不过,这个太监是真太监,和中文网上的太监不一样,网上的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自己自愿的,尽管很无奈。 舞厅里打起来的时候,也有几位女士躲进点歌机房,这时候要察看,局面就很尴尬。但是,这时候他哪顾得这些,顺手就把同伴的裤子扒下来了,吓得那些女士面朝墙壁,简称面壁,心里“突突突”跳,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裤子扒下以后,眼见那玩意儿已经肿起来了,轻轻一触,同伴就杀猪似地叫,那个邢总说:“这会儿能看出什么,一会到医院里去,用仪器检查。黑三,你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叫黑三的答应一声,给同伴把裤子拉上去,裤子触动了伤处,疼得又叫了起来。 外面这时候已经风平浪静,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只剩下七八个站着的高手面面相觑,五六个倒地高手的呻吟。 原来,就在黑三抱着同伴、护着邢总退走的时候,此消彼长,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其他人见这三个像猛虎一样,尽管人数还占优势,招架不住三个人的联手各个击破,保命要紧,哪敢再找不愉快,眼睁睁看着三个人打出舞厅门去了。 走廊里楼梯道上已经被齐日升来的时候扫清了道路,短时间内还没有人来救护,横七竖八的以各种姿势躺着和歪着。向下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很从容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杰作?”姜云飞有点不可置信的问。 齐日升说:“也没有第二个人上来呀。” 姜云飞感叹说:“当初长坂坡上的赵子龙也不过这样。” 齐日升说:“这哪儿敢比,也是这些人不行,有一个能行的,我也闯不上去。” 姜云飞说:“叔这条命就是你救的,要不是你,我和大宏今天就不能活着走出大富豪了。” 出门到车场,由姜云飞开车,把司机大宏送到一个就近的医院,让值班医生给包扎了一下,然后回到云飞酒店, 姜云飞让司机去休息,然后和齐日升来到他办公室,给他和齐日升各沏了一杯茶,然后坐下,说:“贤侄身手不错啊,今天有万马军中取上将之头的威风。” 齐日升谦虚的说:“哪儿呀,我就是感觉姜叔有难,心里着急,凭着一股气势打上去的,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那么多人,稍微一失手,那就全完了。” 姜云飞说:“是呀,所以,你到酒店门口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敢接,就是怕你鲁莽,闯上去把小命要了……” 齐日升说:“姜叔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没有那样做人的。” 姜云飞说:“没想到还多亏了你,这是大恩,姜叔就不说感谢的话了,以后,姜叔与你荣辱与共,这个公司姜叔分给你一半。” 齐日升说:“我要你公司干什么,照这样分,下一次再有一个人救你,公司不是就没有了。” 姜云飞说:“还敢再有下一次,这次的事也给了我一个教训,人没有害虎的心,虎却有伤人的意,有时候还真不能心慈手软,这一次姜叔活着回来,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齐日升问:“姜叔,都那个时候了,你还在酒店干什么,当时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与他们起冲突的?” 姜云飞说:“我不是才拿了一块地吗,在酒店请人消费……干我们房地产这一行的,光凭技术和实力不行,要想拿地拿工程,就得疏通好各方面的关系,俗话叫渗渠,你在农村浇过地,懂得渗渠吧,就是想要浇地,得提前放水把渠渗好渗实,到真正浇地的时候,就不会这儿冲开口子哪儿流到别人地里的问题,这个渗渠,当然不是用嘴说说那么简单……” 齐日升说:“我知道,就是行贿受贿,和医院里手术医生收红包差不多。” 姜云飞说:“收红包算什么,那才几个钱……不过,不能说是行贿受贿,都是些人之常情,互相联络下感情,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齐日升说:“凡是用钱联络的,都不是什么真感情。” 姜云飞说:“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工程不比别的,尤其是大工程,动辄几千万几个亿的,那利润该有多大呀,一个人也不能吃独食,都得给大家分点,要不然,就吃撑死了。” 齐日升说:“哪有吃撑死的,一个人吃独食也不可能,吃独食的,拿不到大工程。” 姜云飞说:“对了,这是拿到工程和拿到地皮以后的事,大家都分点,路才能越走越顺,工程才能干得长远。可是,先期的运作,争到一个工程或一块地,也是很费力气的,不用钱开路不行。” “这样说来,姜叔所干的工程,都是用钱开路的?”齐日升问。 姜云飞说:“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凡是干工程的都这样,谁不用钱开路都不行。有时侯,为了争一个工程,要请人消费,要送出不少钱,工程没到手,请人消费的钱就算白花了,送出去的钱也不能要,这说明渠还没有渗到,以后还要继续渗。” 齐日升问:“每次渗渠能花多少钱?” 姜云飞说:“那也要根据工程的大小来说,也要看主管工程人的胃口大小,譬如说,一个亿的工程,利润就是一两千万,最初的送礼也得个百八十万吧。”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钱少的人,那是干不成工程了。” 姜云飞说:“没钱,连门都进不了,还谈得上工程,所以说,掘第一桶金难,就在于此。” “姜叔今天晚上就是渗渠,是不是?” 姜云飞说:“也不是,这个渗渠,也讲究个平时联络感情,闲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一般都是没戏的。我知道有一个工程队,为了揽一个活,给主管领导送了五万块钱,最后活没包到手,找人家领导去要钱,人家领导把他那钱放在抽屉里,原封没动,拿出来就给他了。从那以后,这个工程队的这条路就算彻底断了,没办法弥补。” 第一百七十六章开业 第一百七十六章开业 第一百七十六章开业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那些贪官就是你们培养起来的,社会风气也是被你们这些建筑商弄坏的,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姜云飞说:“那是他们自身的贪婪,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行贿能拿到工程,拿到地皮,谁愿意花那个冤枉钱,这是风气如此,我们也是无奈。” 齐日升说:“不是现在工程招标,地皮都是拍卖吗?” 姜云飞说:“其实,工程招标八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已经全面推开,大工程都走这个程序,但是,有几个招标是很公正的,还不都是私下里已经活动好,走个形式罢了。” 齐日升说:“你们都不钻营,招标还不得公正了。” 姜云飞说:“那不可能,你不钻营,别人要钻营,人都是形形色色的,都恨不得打破了头的抢,还能心齐的不钻营。” 齐日升说:“姜叔晚上就是去钻营的,是吧?” 姜云飞说:“不是,已经钻营成功了,请几个出了力的朋友庆祝一下,谁知道就被人盯上了。” “那伙是什么人呀,挺厉害的,看那情形,真有要你命的架势。” 姜云飞说:“就是要命的架势,他们也是一个建筑企业,有背景,你成才哥就是被他们打成了植物人,要不是你爷爷,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齐日升说:“忘了问了,我成才哥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姜云飞说:“还是脑子受了损伤,能走动了,不利索,语言也不行。” 齐日升:“慢慢恢复着看,脑子是个很复杂的系统,受了损伤,有些能恢复,有些恢复就有困难。” 姜云飞说:“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还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他们要了你的命,难道不怕法律的制裁?” “怕什么,在这点上有的是办法,不就是赔偿吗,一个命价能值多少,几万,几十万,一百万?他们雇的那些人都是提前签了合同的,一天一个人一百块,一个月就是三千,公务员工资才多少,几百块钱,死一个赔十万,这都是有价格的。打死了人,实在打不过去,可以让人顶罪,不过就是多花点钱的事,用钱能搞定的事都不是事。” “姜叔也这样干过吧?”齐日升问。 姜云飞说:“搞工程的谁没干过,要不然,没有一些手段,早被同行和地痞流氓给打回原形了,还能做到现在这个上市公司的规模。” “那边是不是上市公司?”齐日升问。 “也是,他们的股票价值还比我的高点。” “这样啊……挣多少钱是个够,值得用这样的手段?” 姜云飞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没有钱的时候是为钱,有了钱以后就不是钱的问题了,人到了一定位置上,争的就是一口气,一口气顺不过来,憋的慌。” 齐日升说:“不到一定位置也争一口气,农村人为一寸两寸墙根子地畔子,也能打的头破血流。” 姜云飞说:“这就是人,人这张皮是很难背的,你不想欺负人,可是人欺负你,你喜欢欺负人,人往往就不敢欺负你了,世事往往就这么怪。” 齐日升说:“我不赞同姜叔这个观点,你这是强者为王的哲学,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些,如果人都这样想,这样做,世事不是乱套了,其实仔细想想,财产钱财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后眼一闭,都是人家的。” 姜云飞说:“你也别说我们搞建筑的,你做公务员又怎么了,做办事员想当领导,当了领导想做大些的,就算做了总统,一个国家不满足,还想统治全世界,你敢说你就不想当大官?” 齐日升说:“咱们也别辩论了,反正你那个观点不对……看样子,你是非对他们报复不可了?” 姜云飞说:“这事你就别管了,与你也没有关系,你好好干,遇到什么问题,需要姜叔支持你的时候,姜叔是全力以赴。” “姜叔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也说一声。” 姜云飞说:“这事你就不要掺合了,在那个舞厅里,姜叔是虎落平阳,你把姜叔救了出来,现在又是海阔天空了,你在一边,看看姜叔的手段。” 齐日升说:“姜叔,明天药店开业,你还去不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个事。” 姜云飞说:“去呀,这个电话救了我的命,我还能不去,几点正式开始?” 齐日升说:“韦成泰说了,八月八日八时八分。” 姜云飞说:“这么早呀,韦成泰怎么还喜欢玩这些花样?” 齐日升说:“就是图个吉利,大大的发财呀。” 姜云飞说:“咱们休息吧,你不回去了,我让服务员就在酒店给开个房子,明天咱们一块去。” 第二天早上,祥瑞医药大厦门前彩旗飘飘、彩球高悬、彩门高张,彩球下的彩练当空舞动,除过药店大门,整个门面前面的墙面都被从房顶垂下来的一条条彩色标语覆盖,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齐日升早早就和姜云飞来到门面,姜云飞被让进楼上的办公室,齐日升则和韦成泰高向阳陈青文几个在外面招呼客人。 客人来的不少,韦成泰的关系多些,其次就是陈青文,然后就是文总经理和高副总经理了,文总经理和高副总经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药厂派来的销售人员,药店开业,又卖他们的药,前来祝贺是很正常的,各个药厂的宣传祝贺条幅昨天下午就到了,这些条幅实际上是文星平总经理派人去印的,各药厂最后给报销。 工商税务部门也是少不了的,高向阳父亲做局长的药监局也来人了,还是个医药管理处的处长。 黄三泰也早早带人过来了,是齐日升一大早用电话催过来的,他们穿着蓝色前后印字的正道搬家工作服,虽然看起来热一些,但是整齐,往哪儿排成队列一站,确实很拉风。 让齐日升和韦成泰没想到的是,毛伯运和他三弟毛伯礼也来了,还带来一个高架子花篮,花篮里都是鲜花。 齐日升先和毛伯运毛伯礼握手,然后让礼仪小姐接过花篮,摆在已有几个花篮的当门口,花篮上用红纸条写着几个大字,北城毛伯运兄弟贺。 齐日升把毛家两个兄弟往里面让的时候,毛伯运摇摇手,笑着说:“就不进去了,庆典马上就该开始了吧?” 齐日升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快了,十多分钟。” 然后介绍韦成泰和他们认识。 韦成泰也和他们握了手,说了久仰,毛伯运也很客气,但是双方都不是很热情,纯粹属于礼貌性质的应酬。 随后,就有车停在不远处,一个白衬衣扎在裤腰内、留着分头的年轻男记者扛着摄像机从车上下来,随后下来的是个女记者,穿着高跟鞋,大约一米七的样子,显得身体修长,穿件碎花白底的连衣裙,皮肤很白,头发扎成个马尾,清爽精干。 媒体是高向阳负责联系的,见记者下车,高向阳就过来债户,把他们领进去喝茶。 八点多点,齐日升打电话给余主任请了假,余主任问清他是给朋友药店开业祝贺,就说,“这么早,这种活动一般都是十点。” 齐日升说:“朋友图个吉利,选择的日子和时间是四个八。” 余主任哦了一声说:“完了后回来早些,你被抽到打非办公室,可能还有任务。” 齐日升说:“我尽量回来早些。” 八时八分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宾客都从药店里出来了,迎门是一个落地麦克风,几个重要来宾都站在麦克风后满不远处,里面有工商局、税务局、药监局有关领导,还有韦成泰。姜云飞也站在他们当中,他是市政协常委,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官职。 其他人都散乱的站在前面,整个大街上都站的有人。 仪式由总经理文星平主持,八时八分,当文星平宣布典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点燃了街道上的礼花,一枚枚礼花冲天而起,在高空爆炸,虽然是白天,依然显得很壮丽。 然后就是韦成泰致词,也不知谁给韦成泰写的稿子,听起来还不错,有些韵味。实际上,致词也就是个形式,也没有人认真听他说什么,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着这喜庆气氛,来看热闹的。 剪彩的时候,六个礼仪小姐捧来了一根大红绸子,大红绸子中间挽着六朵大红花,每个礼仪小姐还端着一个搪瓷盘子,盘子内都是一把剪刀,姜云飞和工商局、税务局、药监局领导、还有韦成泰五个人从每个大红花中间把红绸子一剪两段,大红花就落进礼仪小姐手里的盘子里。 短暂的仪式结束后,药店就正式开始营业,参加典礼的人群都涌进药店,各柜台的营业员都笑迎客人。 向雪珂,司蕾、白薇三个女同志今天都充当营业员的角色,穿着黄底起红花连衣裙的向雪珂清爽、漂亮,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球。 第一百七十七章祸国殃民 第一百七十七章祸国殃民 第一百七十七章祸国殃民 因为向雪珂长得漂亮,围在她柜台跟前的顾客就多,有一个年轻、长得也算拉风的年轻人就故意让向雪珂取这取那的,看向雪珂弯腰的姿势,看向雪珂伸出来的皓腕和泛着光泽的白玉似的圆润胳膊,看向雪珂洋溢着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和一笑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向雪珂倒是毫无觉察,不厌其烦的给拿这拿那,于是,这个顾客就买了一大堆药物,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 齐日升虽然也随着在药店里转,还是很注意向雪珂那个柜台,见那个柜台围的人多,心里就有些纠结,嘀咕说向雪珂,你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蛋和身材,来做的什么营业员,这下好,人都不买药,专看你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见那个买了一堆药的顾客还不走,向雪珂就笑着问:“你还要什么?” 这一笑,把那顾客笑痴了,半会才结结巴巴的说:“能不能……要你的电话?” “对不起,我没有电话。”向雪珂又一笑,说了个谎,实际上,她是有手机的。 小伙子说:“怎么能没有电话,我一会去买一部,给你送过来。” 向雪珂说:“咱们素不相识的,我怎么能要你的手机。” 小伙子说:“一回生。二回熟吗,我们这不就认识了。” 向雪珂倒没怎么恼,其他的顾客却有生气的,另一个长的很魁梧的年轻人就说那小伙子,“你还买药不买,不买了赶快把地方让开,回去照照镜子,就你长那个样子,人家姑娘凭什么认识你。” 小伙子说:“你长得……好像也不怎么行啊,歪瓜裂枣的,还说我不行。” 那位说:“我又没说我能行,我知道我不行,就不敢死皮赖脸的要人家姑娘的电话号码,还要给人家送手机、” “你说谁死皮赖脸?我有钱,喜欢买着送,你眼红呀。”小伙子边说边挽袖子,做出个要打架的样子。 “小样的,有几个臭钱,就敢厉害,厮打不在挽袖子,你挽袖子吓唬谁呀,要不然咱外面去练练,不打出你屎来算你没屎。” 小伙子有点怯了,说:“谁吓唬你了,我害热,挽我自己的袖子,关你啥事。” 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那小伙子见状,红着脸提起那一大包药走了。 这个情形也被齐日升看在眼里,心说,看祸国殃民不,才这么一会儿,就差点惹的人打起来。 漂亮有时候也惹事。 在中国古代,殷纣王因为苏妲己丢了江山;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诠释了一个狼来了的完整故事;在现代,也有美女因为漂亮,接连丢工作的事。意大利一个叫卡特丽娜的女教师被学校开除了,“罪过”就是太漂亮、太性感。招惹的学生不好好听课,净看她了。开家长会,男性都抢着来,为的就是看一眼她。为了让学生好好学习,也不影响学生家长的家庭稳定,只得把她解雇了。 英国有一个女警花更是厉害,因为漂亮丢了工作以后,竟然一纸诉状把上司告到法院,说他们歧视漂亮,要求赔偿。 漂亮也能被歧视,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但是,想想那些古代的大臣给皇上上本,指摘皇上沉湎酒色,荒芜朝政的时候,就明白对漂亮的歧视从古到今都是有的。包括那些满腹经轮的大人物。 但是,这一刻顾客对客串营业员的向雪珂不是歧视,而是欣赏崇拜,所以,心里明白的向雪珂还是很自豪的,女人不仅仅是在床上获得快感,被人欣赏崇拜也能获得快感。 齐日升却认为,向雪珂做这么一会营业员就引起了麻烦,如果真正做营业员,可能会更麻烦,因而也证明,向雪珂是不适宜长久在公共场合露面的,其结果是祸国殃民,影响社会秩序。 药店里的营业员至少应该懂得药物,这是起码的要求,陈青文手下的营业员都有这个素质,懂得医药,可是,向雪珂这个管理人员不懂,而顾客偏偏要找她拿药,这个现象不但让齐日升纠结,也让和向雪珂站一起的营业员纠结。 事情还没完,那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也是故意拖延时间,买了几样无用的药物,有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却不满意了,让向雪珂给他拿药,魁梧的年轻人说:“我还没买完……那边没人,你上哪边去买呀。” 红头发的年轻人说:“我就在这边买,你管的着吗。” 说着说着,火药味就上来了。 向雪珂连忙对那个魁梧的年轻人说:“这位兄弟,你还要什么药,赶快买完,别人也要买呀。” 魁梧年轻人说:“看看人家这位大姐,说话多好听,我就喜欢听她说话。” 红头发年轻人说:“你还喜欢听巩俐章子怡说话,人家尿你呀。” 魁梧年轻人说:“怎么说话的……没素质,我是正经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红头发年轻人说:“说谁没素质,看您那样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素质还能高哪里去。” 见他们两个斗嘴,向雪珂说:“算了算了,都不说了不就没事了,这位兄弟,你不要药了就把帐一算,我好接待别的顾客。” 齐日升关心这边的吵嚷,这时候走过来说:“不要吵了,这么多柜台,哪儿买都一样,为什么偏要都挤在这儿?” 这一下犯了众怒,拥挤的顾客七嘴八舌的说:“我们就喜欢在这儿买。”“你是干什么的,来这儿管闲事……” 齐日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我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负责维持秩序的,你们在这儿拥拥挤挤,我怕把柜台拥挤坏了……” “拥挤坏了我们赔,还不行吗?” “坏了,不就是赔几个钱的事,你以为我们赔不起啊。” …… 对待这些顾客,齐日升也没办法,只得对向雪珂说:“雪珂,我看楼上有客人,你去上面给倒个水去,上面没有人招待不行。你的业务不熟悉,在这儿还影响事。” 向雪珂好像没理解,嘴里反驳说:“我哪儿影响事了,你看药店里,那个柜台有我这儿人多……” 齐日升说:“就是人多才有问题,过一会儿,这儿就打起来了。” 向雪珂说:“为什么能打起来?” 齐日升哭笑不得说:“这不明摆着吗,你难道看不出来。” 向雪珂也不是不明白,她其实是故意装傻,见齐日升这样说了,知道她在这儿确实不合适,就说:“莫名其妙…等我把这个顾客的钱收了再上去。” 齐日升说:“让别人收吧,你走你的。” 谁知道顾客却不满意了,有人就说齐日升,“这位大姐买药卖的挺好的,你怎么要把人撵走?” “这位大哥有点煞风景……” 齐日升心说,就是要煞你们的风景,不然,你们的心思都不在买药上,光顾的欣赏美女了,嘴上却说:“真的上面有事,有重要客人招待。” 向雪珂走出柜台,沿木楼梯上楼,那些人的眼光一直追随着,直到看不见,这才遗憾的散开了。 这时候,高向阳过来对齐日升说:“记者要采访,韦董让你过去,把情况对记者说一下。” 齐日升问高向阳,“人在哪儿?” “都在二楼韦董的办公室。”高向阳说。 “走,上去。” 记者本来采访的是韦成泰,但是,这个平价药店的创意是齐日升提出来的,韦成泰知道齐日升肯定想的比较周全,韦成泰怕自己说不完全。对药店的经营,他虽然开始想低调,但是,省市的各大媒体新闻意识比较强,他们都从各个渠道打听到这个新闻的价值,被聘请的赶了来,没被聘请的也赶了来。所以,人数就比较多,韦成泰的办公室已经坐不下了,门外也站的有人。 齐日升随高向阳上来,见这个情景,连个插脚之地都没有,忙对韦成泰说:“这么多人,都到外面的大厅吧。” 看着来到大厅的媒体记者,齐日升走到不远处的文星平总经理跟前说:“让人简单布置一下,有个新闻发布会的形式。” 文星平虽然没举办过新闻发布会,但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就是摆张桌子,放个麦克风回答问题吗。记者都坐在前面,举手提问,发言人坐在麦克风前面回答,一般情况下,能举办新闻发布会的都是大单位,大人物,想不到他们一个小公司今天竟有这个荣幸。 东西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安排布置好了。齐日升和韦成泰文星平三个人在桌前坐下,齐日生把麦克风移到他跟前说:“各位记者,我们本来是一个小公司开业,小范围宣传一下,没料想把你们这么多大记者都惊动了,地方狭窄,招待不周,请各位谅解。如果知道你们这么多记者要来,我们就可以印一个有关的新闻要点,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位是我们的韦董韦成泰,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文星平,我就是个打杂的,大家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由我们三个回答。 韦成泰拿过话筒说:“他姓齐,叫齐日升,是我们的副董事长。” 底下就有一个记者念叨着,“齐日升,这个名字很熟……” 第一百七十八章挑战 第一百七十八章挑战 第一百七十八章挑战 当然,现场不止一个记者念叨齐日升这个名字,有的出了声,有的在心里念叨。 一场手术,一次见义勇为,有的记者参加了采访,对这个名字和这个人有印象,也不奇怪。他们有人就感到奇怪,那个报道才过去不几天,印象还在,看起来名字一样,人也差不多,只是没听说还是副董事长,好像没有这个身份,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话,就有点意思了,普通人见义勇为是正常的,董事长见义勇为,新闻价值就高了,当时怎么就没有挖掘出来。是功力不够还是其他原因? 向雪珂穿插在人群中间,给记者们一个个的递矿泉水,因为人多,茶水就不方便,给矿泉水就是最合适的了。向雪珂出现在这儿,自然吸引人的眼球了,记者们眼光高,对美女的欣赏一般比较苛刻,特别是电视台的记者,每天都与美女打交道,都审美疲劳了,但是看见向雪珂,还是眼前一亮,心说长相这么靓的美女,怎么也不招到电视台来。这样的美女到电视台,只怕把倪萍王小丫都比下去了。 有一个记者就在那儿问:“这位齐副董事长,是不是前几天在中心医院做心脏手术,又在百年茶苑见义勇为的那个齐日升?” 高向阳知道在这个事,但是,高向阳没在上面坐,韦成泰和文星平可能因为忙,没看报纸,还不知道这事,都拿眼睛看齐日升。 齐日升当然不敢承认,一个国家公务员,背个副董事长的身份,传出去不是很好玩的,就挪过来话筒说:“同名同姓,那不是我,你们弄错了,我能做什么手术,还见义勇为的,你们看我像吗?” 有人喊道:“像。” 齐日升不敢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赶紧岔开,说:“像也不是……咱们说正题吧。下面,我把我们公司开这个药店情况说明一下,我们开这个药店,定位是平价药店,平价药店是什么,就是价钱合适,让广大群众可以买到便宜药,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我们店里的药特别便宜,不管哪一种药,都比现在的市场价格低百分之四十左右,这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就是我们减少了流通环节,直接从药厂进药,这其中的利润,我们全部让利给了广大老百姓,在药价虚高的今天,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我们这个小小的公司,就是想担当起这个重任,把虚高的药价拉下来,总得有一个人第一口吃螃蟹的,我们就要做这第一个人,至于我们这个嫩肩膀能不能挑起这个重任,大家拭目以待。现在是改革的年代,也是西部大开发实施的第一年,在这个潮流里,我们标新立异一点,也附和改革的精神,没有什么奇怪,我们这个举动也很可能要受到同行的责难,甚至攻击,或者封杀,但是,我们无怨无悔,我相信,有你们媒体与我们同行,我们就能战胜这些困难,走向辉煌。情况就是这样,看韦董事长和文总经理还有什么补充的。” 韦成泰拿过话筒,说:“齐董事长把我们的经营情况说了,我没有什么补充的。不过,还是想说两句,我们搞这个平价药店,是冒了很大风险的,用一句粗话来说,就是光屁股撵狼,胆大不识羞。现在,全国药价都很高,我们一个小小的公司要把药价拉下来,可能有点自不量力了,这就需要媒体为我们鼓鼓掌,摇旗呐喊一下,如果我们成功了,有我们的功劳,也有你们的功劳,就算是失败了,也是悲壮的失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们一个小公司如果能把药价虚高这个皇帝拉下马,失败了也是值得的。” 这时候,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显得很文雅的中年人站起来说:“介绍一下,我是新化社驻西阜记者站的记者,姓钱,据我知道,在全国的医药市场上,还没有一家这样的平价药店,你们这个经营思路在全国来说还是第一家,我想问的是,你们这个想法是怎么想出来,又把它付诸行动的?” 齐日升说:“很简单,我们发现,现在药价虚高、看病难的问题很突出,这已经涉及到了国计民生。我是农村出身的,知道现在农村看不起病的大有人在,勤劳致富没错,农村在逐渐富起来也没错,但是,不敢有大病,如果家庭一个成员一场大病,日子马上就回到了解放前。就是城市居民,也未必能住得起医院了,我们这个平价药店面对这个医疗市场,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总能作用不是,我希望的是,如果我们这个创意能得到同行的响应,或者引起各级领导的注意。给添一把柴,加一把火,获益的,就是广大的老百姓,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就在齐日升把话说完的时候,他看见钱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并在后面悄悄坐下。 只见又一个记者站起来说:“我是国家医药报的记者,姓冯,我想问的是,药价是由各级物价局审核制定的,价格问题是很敏感的,你们把药价降到百分之四十左右,这么低,与物价部门沟通没有?有没有涉嫌恶意竞争,你们是怎样对待这个问题的?” 齐日升说:“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我们没有与物价部门沟通。据我知道,只有价格提升的时候才与物价部门沟通,降价沟通,好像还没有这个先例?现在是市场经济,除了国家宏观指导的价格外,是允许市场调节的,我们调节一下也没有错。第二个问题,我们没有涉嫌恶意竞争,医药从药厂进入零售,流通渠道的层层加码,差距那么大,是值得我们沉思的,如果没有层层加码的药价虚高,我们的降价空间哪儿会有那么大,一般的恶意竞争都是短期行为,而且可能是以赔本的代价打击对手,我们的销售有利润,而且利润还不低,况且我们这个价格是长期行为,不是扰乱价格秩序,所以谈不上恶意竞争。” 有一个女记者站起来说:“我是西阜日报的记者,姓陆,大陆的陆,我想问的是,现在的药品价格和医疗器材价格虚高到什么程度。” 齐日升说:“这个概念还是模糊一下好,毕竟牵扯的利益太广了,压力太大,我们还是顶不住的。” 让齐日升没想到的是,就是简单的想给记者介绍一下情况,报道出去就行了,谁知道竟真的开成了一个记者招待会,或者叫新闻发布会,总的来说,回答的还算好,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把菜和面给记者了,就看他们能做出什么饭来。 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高向阳领着西阜电视台的女记者,扛着摄像机过来,要现场采访齐日升。齐日升哪能让他们采访,这是要出图像出声音的,他一个国家的公务员,出现在这种场合,还要以副董事长的身份接受采访,怎么说也不合适,就对高向阳说:“这是露脸的事,你让他们采访韦董,或者采访文总经理。” 高向阳说:“你别急着走呀,咱们一块找韦董,韦董不说,还得你来说。” 这个场合,韦成泰还没远离,当韦成泰听说记者要采访他,上电视台的时候,连忙摇手说:“我说不好,还是让齐董说吧。” 齐日升随高向阳到韦成泰跟前,趁高向阳和韦成泰说话的时候溜了,找不见齐日升,记者就只能继续缠上韦成泰。 韦成泰见推脱不开,想了想问:“怎么采访?” 那个漂亮的女记者说:“这是现场采访,要放在下面的营业厅,气氛浓一些。” 韦成泰说:“你们要问什么,我得准备一下。不然,说不到点子上丢人。” 女记者说:“咱们先到办公室,策划一下,列个提纲,你心里就有底了。” 齐日升逃脱以后,在下面大厅碰上了钱丰。钱丰不太高兴的说:“这么大的事,怎么把我忘了,怕我给你们买不起个花篮吗?” 齐日升连忙道歉说:“你看,忙昏头了,真把你忘了,实在对不起。” 钱丰说:“说声对不起就行了,这还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朋友。” 齐日升说:“怎么能没有……马上就忙完了,一会去酒店,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钱丰说:“你这个平价药店,很厉害呀,报纸一报道,电视台一播,在西阜市就是一场轩然大*,你们可能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应付同行的责难。” 齐日升注意的问:“你也是从事医药经营的,对我们这个平价医药销售怎么看?” 钱丰说:“你们这样做,已经触动了同行的底线,弄不好就要受打压。” “也包括你在内?”齐日升问。 钱丰摇摇头说:“我才不掺乎这些事,还想留一口热气暖肚子。” 齐日升说:“我知道这股势力不小。” 钱丰说:“不是不小,是太大了。你是挑战整个医疗界。” 第一百七十九章露脸 第一百七十九章露脸 第一百七十九章露脸 齐日升说:“医疗界怎么就不能挑战一下,就算是老虎,我们也想摸摸他的屁股,看看肥瘦。” 钱丰竖竖大拇指说:“你厉害,没人有你这个胆量,凭你这个胆量我就佩服,可是,这个事不是仅凭拳头硬就行了,还得斗心眼,你确定斗得过他们?再说,有些药厂的药品是独家代理,名气大,销量好,你们就算先期通过关系拿到一点药品,以后代理商给厂家施压,货源就成问题。” 齐日升当然知道,他们率先发难,肯定就是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说:“这个问题暂时不是我要关心的,我们只是宏观管理,具体业务方面的经营有总经理副总经理负责,他们业务方面熟悉,会有办法的。” 钱丰说:“还是要未雨稠缪,一旦出了问题,进货的链条断了,还怎么经营的下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出师未捷,就羽殺而归。” 齐日升说:“我们这个平价药店对你的经营也是个威胁,你就没有些想法?” 钱丰说:“就凭你也打不倒我,我也会变,到时候摇身一变,药品卖的比你还便宜,你们还要跟着我的脚步走。” 齐日升灵机一动,说:“咱们可以结成同盟军呀,我们率先降低药价,你随后跟上,将来西阜市药品市场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钱丰说:“我可没那个胆量,你现在趟路,到关键时候,我支持你一把就是了,你别说我是机会主义。” 齐日升知道,当年平价药店出现以后,确实遇到了好多问题,但是,随着第二家,第三家平价药店的出现,一切就逐渐变得顺其自然了,后来撒开遍布全国的连锁店,把医院里的药价也拉下来不少,尽管那样医院的药价也降下来,有些病人在医院看完病之后,还是不在医院拿药,用处方直接就在外面平价药店买了。 钱丰这样说,也是个有眼光的,有齐日升他们先在前面趟雷,他们随后跟进,兵不血刃,就能获得利益,稳妥,没有风险,说是机会主义者也没错。 齐日升说:“这事有风险,你慎重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样吧,你先转转,电视台马上采访韦董,采访完了,咱们去吃饭。“ 涌进药店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人们都有新奇感,药店开业,就是不买药,进来转转,也没有什么坏处。 齐日生觉得里面吵嚷,来到外面,没想到文星平总经理和陈青文的销售还有创意,他们在门前设置了一个购买抽奖,凡是购买五十元以上药品的顾客都有抽奖机会,最高的奖额是一辆高档自行车,然后还有电饭锅洗衣粉什么的,最低的是一个牙刷,虽然近乎于儿戏,但是抓住了人们赌博的心理。2000年的时候,正是十亿人民九亿赌的时代,打麻将、飘三页、斗地主等各个赌博形式已经遍布城乡的各个角落,有些人是赢钱,有些人则是怡情,但是,不管是赢钱还是怡情,都得有点彩头的刺激,不然就没意思了。这个购买抽奖就是抓住人们的那点赌性用彩头增加销售额,还是很有效的。 现在,门前的抽奖摊上就挤满了提着药袋的顾客,把手里的票给服务人员,然后把手伸进一个上面开小孔,用红纸糊着的纸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乒乓球来,球上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少部分写着各种彩头,服务人员就根据上面写的兑奖。 见马副总经理也在一边看着,齐日升就过去问:“里面到底有没有大奖?” 马副经理说:“有啊,怎么没有,就看谁的运气好。” 这时候,就见高向阳和韦成泰领着电视台的人出来,韦成泰看见齐日升就说:“你怎么躲在外面,电视台采访找不见你人。” 齐日升连忙摇手说:“我不行,这是露脸的事,应该你董事长出面。” 韦成泰说:“什么露脸的事,就是赶着鸭子上架。” 齐日升说:“韦董是经了大场面的,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你,你就不要推脱了。” 韦成泰刚才和女记者男摄像师在办公室列采访提纲,和漂亮的女记者耳鬓厮磨的,闻着女记者身上的肉香,荷尔蒙增高,心神都有些醉了。所以,在漂亮的女记者面前,也要表现出自己的风采,这时候,话虽然这样说,接受采访还是当仁不让的,这样做,并不是韦成泰就能达到什么目的,而是一种在女性面上的炫耀,展示,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当韦成泰拉开架势,女记者把自己问的话说完,话筒伸到韦成泰嘴跟前的时候,韦成泰还是有点心跳和慌乱,接连几次,才比较顺畅了,采访完以后,韦成泰的后背都湿透了。 齐日升见采访完,就对松了口气的韦成泰说:“韦董这比扛一袋子粮食都累。” 韦成泰说:“不一样,扛粮食是身体累,那倒没什么,这个主要是心累,神经高度紧张。” 齐日升说:“一回生二回熟嘛,要我接受采访,可能还不如你,下次你再接受采访,就不是这样了。” 韦成泰说:“总算应付过去了,没事了,通知客人都到酒店去吃饭。” 一旁的高向阳说:“有些客人有事,已经走了。” 韦成泰说:“把没走的都叫上,今天高兴,和大家好好喝一场。” 见记者走进店里,齐日升才问高向阳:“你见毛家兄弟没有,他们送了个花篮,参加完开业仪式,就没见人影了,因为人多,也没顾得招呼。” 韦成泰说:“他们来祝贺也是迫于形势,做样子的,心里不知道多恨了。” 齐日升说:“他们能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毕竟我们之间的梁子还没有揭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不是。” 韦成泰说:“别指望毛家兄弟发善心,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这个地方就在他的卧榻之侧,一有机会,他们就会采取措施,把我们撵走是轻的,重的,那就不好说了……你上次和他们打那一场也是侥幸,最后就吃了一顿饭,也没什么交情。” 齐日升说:“哪能有什么交情……这个轻重,还是由韦董掌握,我和向阳好好给你拉边套。韦董,姜董事长这会还在你办公室吧,这么大会儿不见。” 韦成泰说:“在财务室,可能和向总会计师说什么吧?” 齐日升说:“我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来到楼上,财务办公室门虚掩着,齐日升推开门,见姜云飞果然边喝着茶,边和向雪珂说着什么。齐日升说:“姜叔,还喝茶呀,再喝胃该不舒服了,咱们下去吃饭。” 姜云飞说:“吃什么饭,这不是浪费吗?” 向雪珂也站起来说:“走吧董事长,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这么大的开业仪式,不招待客人吃顿饭,也说不过去啊。” 宴会是在海天大酒店,因为路程不太远,多数人都是步行。 齐日升也没让姜云飞开车,和向雪珂他们三个融入人流,来到酒店。 宾客基本都坐在大宴会厅,也有几个包间,是专门招待重要客人的。像电视台和报社记者就被安排在一处,公司的人也分开作陪,齐日升和向雪珂就在记者这一个包间, 姜云飞和钱丰被安排在另一个包间,毛伯运和他弟弟毛伯礼也来了,和姜云飞钱丰坐在一个桌子上。 他们之间只是闻名,并没见面,彼此不熟悉,但是,已经坐到一桌,就有必要互相介绍一下,能被安排到包间的都是重要人物,认识一下也不会低了身份。所以也都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包间比较大些,都是两个桌子,这也是韦成泰有意为之,人多了热闹,认识的范围也大一些。 听说是北城毛家三虎中的两虎,姜云飞就留了心。他昨天晚上差点被人消了户口,当然不能示弱,坐以待毙,就要主动出击,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这毛家兄弟不是现成的打手吗?只要给他们把食喂饱,就不怕他们不给出力。做企业的,谁也不可能养着一大帮打手,都是有事了叫人,叫人就得给钱,所以说,他们搞企业的有钱,叫些人还是很容易的。社会上就有些人专门弄这种事,尽管是歪门邪道,也算是一个挣钱的门路。 毛家兄弟称霸北城,正在兴旺时期,手下有一把子人,现成的一支力量,用的好了,就能给对方比较沉重的打击,这是武的方面,文的方面,他准备也请能人,在股票上玩些手段,让对方的股票来几个跌停,让对方受些损失的同时,他也能获得一点利益,光损人不利己没啥意思。不到必要时候,他自己则尽量做到不露脸。 所以,在宴会开始前和开始后,姜云飞对毛家兄弟开始了试探性接触,听他们兄弟说话,来观察他们的性情,喜好,最后决定利用他们的价钱。 第一百八十章酒宴百态 第一百八十章酒宴百态 第一百八十章酒宴百态 姜云飞在这边试探毛家两个兄弟,齐日升在这边却遭遇了尴尬,,在医院做手术,采访他的并不是一两个记者,面貌声音总是变不了的,他又没化妆,所以,记者们互相订正以后,证明他确实就是那个做手术的齐日升和见义勇为的齐日升,绝对没有错。 这间包房也是两个桌子,里面的人坐满了,齐日升和向雪珂这个桌子还没有满,那边就有两个记者离席坐了过来,齐日升见是西阜日报曾经采访他见义勇为的记者,就觉得而有点不妙,刚笑着向两个记者点点头,其中一个就问:“你叫齐日升,对吧?” 齐日升点点头说:“对呀,从小就叫这个名字,没改过。” 那记者说:“没错,我们几天前见过面,决不会弄错,你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齐日升。” 齐日升笑着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追究哪个,也没有什么意思呀。” 那记者说:“怎么能没有意思,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否定手术和见义勇为的事,这是好事情呀,不必那么遮遮掩掩的吧?” 齐日升当然不能说我是公务员,在这个顶着职务的场合不适宜说那些事,容易以引起别人注意,就说:“如果是真的的话,是没有什么应该遮遮掩掩的,可是记者同志,你们能不能往深处想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别说我没做过,就算我做手术了,见义勇为了,有必要自己标榜吗,人家那些先进人物都讲究个做好事不留名,我就那么喜欢宣扬吗,没有必要啊” 记者说:“根据你的口气和我们的记忆,可以肯定是你了……” 齐日升说:“先别那么肯定……” 记者说:“这个没问题,你不要再否认,可是,我记得上次采访的的时候好像是国家干部,怎么现在又是副董事长……” 齐日升笑着说:“我又没有犯案,你们也不是警察,没有必要问的那么详细吧,每个人都有隐私,有些是不能说出来的。” “这个……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干部不准经商,你怕影响你的前途……这有什么,现在干部经商的多了,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谁认真追究了。” 齐日升说:“菜上来了,咱们边吃边喝边聊,好吗,服务员,把酒拆开,给都倒上,你们是记者,无冕之王,我们的事业也需要你们用如椽之笔鼓吹,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写起文章来有力气,思路也敏捷,酒都倒好了吧,来,我们大家把酒端起来,先干一杯。 就在齐日升被记者盘问的时候,姜云飞正和毛家兄弟正在谈香港世纪贼王张子强的大案,钱丰也参与了。 这时候,这边的菜也上来了。都开始喝酒吃菜。 放下酒杯的姜云飞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这个张子强枭雄末路,虽然被政府枪毙了,但是,我还是佩服他的胆量、智慧和处事的果断,这个人的脑子是相当清醒的。” 钱丰接住他的话说:“也不能说是末路,他还很年轻,如果不是被抓,还不知道会继续做出什么惊天大案出来。” 毛老三说:“他媳妇也厉害,张子强抢运钞车被抓,他媳妇在外面呼吁造舆论,后来香港警方不但把张子强无罪释放,还赔偿了八百多万港元的精神损失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 吃饭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毛老三把男人和女人的这个典故用到这儿了。 姜云飞说:“人们常说的成功,是指的好事,不是坏事,像张子强这样的成功,只能最终走向毁灭,成功和失败好像没什么区别。” 毛伯运说:“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张子强勒索了李嘉诚十亿港元后再不做案,金盆洗手,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那不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张子强就是个成功的男人,他媳妇就是这成功男人背后的成功女人。” 钱丰说:“又不是架空,这个事不能假设,问题是张子强这种人都贪得无厌,他们前后绑架勒索了差不多十六个多亿,抢运钞车一个多亿,还有劳力士运表车什么的,这么多钱,就还准备作案,运了八百多公斤炸药到香港,像这样的人和团伙,要不被抓起来枪毙,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毛老三说:“这是政府把张子强抓起来枪毙,人都知道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张子强没被抓起来,上海滩上的黄金荣杜月笙做了多少坏事,最后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寿终正寝。” 姜云飞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个道理有时候也是说不清的,什么叫做坏事,仅仅这个就不好界定,就看以什么作为标准了,拿李闯王造反来说吧,在民间,就叫官逼民反,官方叫农民起义,可是,在过去的皇帝眼里看来,那就是贼,官话叫寇,胜者王侯败者贼,这个标准早就有定论了,所以,我们也不能以失败论英雄。” 其实,姜云飞知道这个道理牵强,但是,他想用毛家兄弟给他做打手,就要模糊是非的概念,他从话语中听出来,毛伯运有洗白的意思,水里边玩一段时间,差不多了就要上岸,一般情况下都这样。世界上,没有能永远玩下去的,看样子毛伯运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个毛伯礼就不一定明白了,这就是可以利用的机会,还有一个毛老大不知怎么样,什么时候也得接触一下。 陈青文和副总经理马元东都在这一个包间坐着,他们听见姜云飞和毛家兄弟说这些,自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但是,他们也不想参与进去,这些似是而非的观点听着都有点扎耳朵,不知道姜云飞怎么会和他们聊得这么投机,特别是陈青文,被毛老大*的把药店转让,这口气一段时间是顺不过来的,所以,他对毛家兄弟今天的到来就有点腹诽,但是,他也知道有理不打上门客的道理,况且现在这个药店是由韦成泰说了算,不管有什么事,都是韦成泰他们几个出头,他的责任不是很大,所以就冷眼观察,对他们的议论,就是姑且听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钱丰不知道姜云飞的用意,就反驳姜云飞的观点,说:“姜董说这个也不是很准确,李闯王造反,不管他自己怎么想,行动上代表的是广大老百姓的利益,张子强代表谁的利益,他把勒索的那些钱都自己挥霍了,也不见给老百姓捐献一点,两个能比吗。” 姜云飞还没说话,毛老三却说:“我看都差不多,张子强是没把事干大,沿海的那些有钱人还不是靠走私富起来的,现在一个个还不是活的人模狗样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人没钱了,就成了龟孙子,这种事情,抓住了就算倒霉,最多成了孙子;抓不住,就是爷,当爷的味道和威风,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人家张子强开的是四百多万的跑车,一般的人谁能享受,只要享受了,就算是死了也值。” “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你们这儿挺热闹啊。”说着话,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文星平走了进来。 钱丰站起来说:“韦董好,日升,你在药店说要和我喝酒,咱们这就开始。” 齐日升笑着说“别急啊,我和韦董高董文总经理,还有陈董……陈董,你也过来,咱们来给各位前辈和朋友敬一杯酒。” 韦成泰端着酒杯说:“各位能来给我们捧场,就是看得我们,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一起来干了这杯酒,祝我们的生意兴隆,也祝各位的生意兴隆。” 一片碰杯之声和喝酒之声后,齐日升说:“大家慢用,吃好喝好,姜叔,你是老前辈了,把大家招呼好,钱总,我现在和韦董要到各桌去敬酒,完了回来兑现诺言,我们再好好喝一场。” 钱丰说:“好,我等着。” 这时候,齐日升也不想冷落了毛伯运,就说:“毛董事长,一会咱们一块喝。” 毛伯运微微点点头说:“一定奉陪。” 这场宴会到一点多就结束了,齐日升喝了不少酒,却还没有醉的迹象,钱丰喝的有点多,但是还能支持,毛伯运喝酒就很谨慎了,虽然说北城是他的地盘,在这儿可以横着走,但是,这个场合毕竟是别人的,而且与他们有梁子,他不能喝多了酒失态,让人小瞧。毛伯礼就不一样了,他见齐日升和钱丰拼酒,想把齐日升灌醉,也插了一杠子,他不知道齐日升是海量,齐日升还故意装出不胜酒意的样子,yin*得毛伯礼上了当,就把毛伯礼喝多了,大呼小叫的,但是,毛伯礼还能控制自己不说太出格的话,也算不容易了。 其他酒桌上有不少喝多的小人物,就不太顾皮毛了,说话不按板路,韦成泰和齐日升也没在意,让人分别送走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女人的心思 第一百八十一章女人的心思 第一百八十一章女人的心思 酒宴上,喝酒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可是,电视台那个漂亮的女记者却向齐日升挑战了。 这个女记者的名字也由高向阳作了介绍,听起来还比较响亮,荣曼玉,估计他爸爸或者妈妈是张曼玉的粉丝,所以给他取名曼玉。荣曼玉当然比不上张曼玉的美貌,却肯定是个美女无疑了。 高向阳介绍的时候,当然不是光介绍荣曼玉了,也介绍了那个摄像记者和其他媒体的记者。齐日升都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对待荣曼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这就引起荣曼玉的不满。 荣曼玉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自负的,一般的男士在酒桌上都要说几句恭维话,她见齐日升身边坐着一个绝色美女,似乎对她不怎么正眼看,或者说好像忽视了她的存在,就就有点自尊心受挫的感觉。 女人在酒桌上永远都是中心,更何况一个美女,尤其是记者,就算是和市委书记市长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她同样是个话题,酒桌上那些男士们说黄段子的时候,都要有意无意的瞄她几眼,她已经习惯那种语言骚扰、或者说还有点享受的感觉。她来就对坐在齐日升身边的漂亮女人有点妒忌,而齐日升又不正眼看她,还只顾得和男士们喝酒,也不怎么招呼她,不悦就是很正常的了。所以,就在齐日升和钱丰毛伯运毛伯礼拼酒的间隙,要挑战齐日升。 齐日升当然觉得意外了,他没怎么招呼荣记者,那是因为荣记者是高向阳请来的,应该有高向阳献殷勤,他就没有必要了。再说,他还没有从苏茜茜的纠葛中走出来,与向雪珂才有点眉目,现在向雪珂就坐在身边,暂时还是不要招惹异性为好。却没想到荣记者要和他喝酒,就把酒杯举起来笑着说:“行,咱们喝一杯。” 荣记者说:“不是这样喝,也和你们男士一样摇骰子。” “行吗?这是白酒,荣记者能喝?”齐日升问。 高向阳说:“荣记者有酒量,他们记者也是在酒场上练出来的。” 齐日升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了,女士只要能喝酒,一般的男士就只有缴枪投降了。” 荣记者说:“我也不能喝,就是看你们喝得痛快,见猎心喜,也想喝几杯。” 齐日升故意说:“你看,我已经喝得不少了,咱们就来六下,意思一下就行了……” 荣记者说:“才喝了多少酒,就说喝多了?咱们换大杯,你要喝不动了让这位女士替你,她是你女朋友吧?” 齐日升当然想说向雪珂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这时候说还是有点早,就看了一眼向雪珂,然后说:“她是我同事,叫向雪珂,暂时还不是女朋友……” 荣记者说:“暂时不是,以后就会是吗,替喝几杯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齐董有女朋友,是医学院的美女……”高向阳想解释,话一出口,就觉得有点不对,他想起自己怂恿齐日升泡向雪珂,现在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他这样说,齐日升会不会不高兴,向雪珂会不会有看法,却见齐日升和向雪珂都没动声色,心说,我这个解释的话好像是画蛇添足了。 荣记者笑着说:“原来齐董有女朋友啊,今天怎么没来,让我们欣赏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位向雪珂女士漂亮?” 这时候,向雪珂插言了,说:“我见过,确实很漂亮,但是,比起荣记者来还差那么一点点,至少口才不如荣记者。” 荣记者说:“向女士这一说,什么时候还真得见见……让服务员换大杯,怎么还没换呀?” 高向阳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微微点头,就喊服务员换上了大杯。 大杯子确实不小,一杯子起码半两酒,两个人就算按常规来六下,就是三两酒, 荣记者抓起骰子盒子,说:“你要不行,就让向女士替你几杯。” 齐日升摇摇头说:“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喝死,也没有让女人替的道理,更何况是和荣记者女士喝酒,我就舍命陪……那个君子了。” 荣记者嘴角噙着笑,说:“应该是小人吧,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女子是和小人排在一起的。” 齐日升摇摇头笑着说:“不敢这样说,现在什么时代了,那个定论早过时了,咱们还是摇骰子吧?摇大小还是吹牛?” “吹牛。” “大吹小吹?” “嗯小吹吧。” 一男一女摇骰子吹牛,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青春靓丽,那个姿态,那个神情,那从嘴里吹出来的牛都是很有味道的。 “三个六,” “四个六。” “开。” 第一把荣曼玉开了,齐日升输了,齐日升端起一杯酒喝了,故意皱皱眉头。 第二把,吹得有点离谱,齐日升喊三个五,荣记者喊三个六,齐日升接着喊四个五。荣记者估计日升五多,就喊五个五,齐日升是三个五,如果荣记者是两个五,他就输了,他估计了一下,喊出六个五。开了以后果然是六个五,荣记者输了,荣记者则毫不犹豫把一杯酒喝下去,眉头也不皱一下。 来了六次,输赢各半,各喝了三杯酒。 这下把荣曼玉的酒瘾逗起来了,要求继续来,齐日升这时候当然不能示弱了,因为杯子比较大,一瓶酒很快就完了,荣记者的脸蛋喝的红扑扑的,更增添了妩媚,钱丰看的有趣,就煽风点火的说:“继续来,醉倒一个算数。” 荣曼玉用喝了酒以后有了水汽的大眼睛看着齐日升说:“还敢不敢来?” 她这个话是挑战的语气,齐日升这时候也不能跑肚拉稀,就说:“来呀,刚才都说了,舍命陪君子了。” 又喝了差不多半斤,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的荣曼玉欲罢不能,终究还是被那个男记者阻挡了,那男记者对齐日升解释说:“我们荣姐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出洋相了。” 荣曼玉不满意他这个话,说:“我能出什么洋相,你就这么败坏姐姐的名声。” 那男记者连忙赔笑说:“说错了,说错了。” 这时候,因为天热,荣记者喝酒喝热了,下意识的有想把扎在裤腰里的衬衫拉出来的举动,随即觉察,停止了动作,站起来说:“我去趟厕所。” 本来,去趟厕所这话是不必说的,也没有人会问,荣记者还是说出来了。 见荣记者出门,齐日升看了向雪珂一眼,向雪珂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跟出去。 钱丰见齐日升喝了那么多酒,还好像没事,就问:“还能喝不能喝?” 齐日升说:“我早都说过了,咱哥们好好喝一场,继续来吧。” 和钱丰喝了一会,毛伯礼见齐日升喝的不少,想把齐日升灌醉,也伸手划拳,和齐日升喝,也和荣记者一样提议换大杯,最后把他喝多了,齐日升好像还没有事。 一旁的毛伯运不得不佩服齐日升的酒量。 那个荣记者再没有进来,齐日升估计是喝多了,有向雪珂照顾着,心里也放心。 姜云飞是前辈,当然不能和他们年轻人疯,一个人浅斟慢饮,感叹年轻人的青春活力的时候,想起自己儿子现在那个样子,只能在心里叹气。想起对方还想要他的命,更是坚定了报复的决心。 下午,回到单位上班的齐日升到办公室,岚岚告诉他,局里已经抽调他到打非办公室,随后,余主任也进来对他说,这次打非时间比较长,四个多月,这段时间就接受打非办公室的领导了,同时抽调到打非办的还有况副主任。余副主任说:“这几个月,对你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同时,你也要做好独当一面的思想准备,到时候,说不定一个人就要顶几个人用,别丢咱们办公室的人。” 齐日升说:“我没有经验,还要余主任多指点。” 余主任说:“你到了打非办公室,不受我领导,我就不能指点你了,有人会指点你……不过,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我送你四个字,出以公心,遇到问题的时候别忘了。” 齐日升点点头说:“出以公心,我记住了。” 打非办公室的牌子已经挂起来了,就在局办公室的斜对面,一大间,里面配备了电话,电脑,已经开始办公了。 这时候,况副主任就坐在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抽调过来的人员,有的照过面,有的根本不认得。 况副主任见他进来,就给他们互相之间做了介绍,有两个是本局法制与监督科抽过来的,一个是郑文革,比较熟悉,一个是位女士,叫耿玉蝶,见过面,没打过招呼。另外两个是从基层抽上来的,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叫陈伟,戴副近视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女的叫白凝,个子一米六多点,长相勉强可以划到中等,但是气质不错。看样子两个人都是做文字工作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艰巨任务 第一百八十二章艰巨任务 第一百八十二章艰巨任务 介绍他们认识之后,况副主任对齐日升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到况副主任办公室坐下以后,况副主任给齐日升沏茶的时候问:“你知道我这是啥茶叶?” 齐日升说:“你上次不是说……大红袍?” 况副主任说:“你那天说你在曲副局长哪里喝的金芽,我这就是给你泡的金芽。” 齐日升说:“我随便喝些啥就行了,还劳况主任费心。” 况副主任说:“都是现成的,我采购的茶叶,还不给我留点,你要喜欢喝,一会走的时候拿一袋去。” 齐日升说:“我可不敢沾国家的便宜……” 况副主任说:“你不占国家的便宜,那就是我占国家的便宜了?” 齐日升说:“哪儿呀我可没说况主任占国家的便宜。” 况副主任说:“别否认,话里还不是那个意思……” 齐日升说:“我的意思是,况主任不是负责采购吗,你这儿保管的东西就是国家的,放你这儿没事,我拿了,就是侵占国家财产。” 况副主任说:“哪儿有那么多讲究,这个东西买回来,就是花过钱的了,送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不了什么罪,也没有人在这方面做文章,你拿去喝了,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侵占国家财产那是大的方面。如果说,我把茶叶卖了钱花了,那就算侵占国家财产。” 齐日升说:“况主任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今后,我就不买茶叶了,在你这儿顺便顺一点回去喝,也附和勤俭节约的精神。” 况副主任说:“那也要我同意,你以为谁都有资格从我这儿顺一点茶叶。” 齐日升说:“照这么说,况主任是对我另眼看待了?” 况副主任说:“你才知道呀,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原来,我前面的工作都白做了。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齐日升说:“况主任言重了,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样的……” 齐日升急剧的思考,斟酌着说措辞说:“这个……我不是才从学校里出来,人事关系人情世故的什么也不懂吗,今后还要况主任多多教诲,给我这个脑袋开窍。” 况主任笑着说:“你这个脑袋够可以了,还敢再开窍……不过,有些知识是要在实践中学的,坐在办公室不行,这次抽调到打非办公室就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齐日升说:“我听说况主任也抽调到打非办公室了?” 况主任说:“你别看这个抽调,里面也是有许多讲究的,一般情况下,像这种临时抽调,大部分都是在单位混得不怎么如意的。”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况主任和我都是混得不如意的了……” 况副主任说:“我还符合不如意的条件,你就是特殊情况了,你到单位没安排具体工作,虽然说看起来不怎么稳当,但是有机遇,也有挑战……是锻炼自己的一个好机会。像从底下抽上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能调上来,一般都是有根基的,工作完了,就可能留在机关,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机遇……” 齐日升说:“可是,我已经在机关了……” 况副主任说:“机关对你来说,不是久留之地,凭你的性格,在底下去闯一闯,更容易出成绩。所以。这次你要好好表现。” 齐日升说:“我没有经验,思考不周,也容易出问题。” 况副主任说:“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也不一定就会犯错误,这就要看悟性和适应能力了,凭你的悟性和能力,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齐日升说:“像这次抽调到打非办公室工作,我心里就没底,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 况副主任说:“这个工作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底下的工作比较忙,我们前期就是统计数据,对各个单位的工作有个总体的了解,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整顿,办公室搞这方面的人已经够了,领导小组成立执法队也到月底左右了,这段时间,你不是闲着吗?办公室打算让你去南城区,这次打非的导火索就是从哪儿引起的,,可以说属于重灾区,你去了以后协助区委区政府和卫生部门进行摸底,务必把真实情况报上来,下一步的行动,南城区也是重点,不管工作做得怎么样,将来写总结报告的时候,哪儿都是重点,上级领导肯定也要重点关注,你的工作做得怎么样,直接影响到这个报告的份量,也影响到这次打非的成果。” 齐日升说:“我一个人去吗?这是办公室的意见?” 况副主任说:“李局长是办公室主任,曲副局长是副主任,这肯定是领导的意见,办公室几个领导在一块商量了的。” 齐日升问:“什么时候下去?” 况副主任说:“昨天大会开了以后,底下已经开始摸底工作了,本来今天就要下去,你有事请假,那就明天吧,吃住都在那儿,要遵守纪律。” 齐日升说:“我只是协助,主要工作还是他们来做,是吧?” 况副主任说:“既然事情是从哪儿起来的,两个领导都被双规了,肯定问题比较大,你去了,说是协助,实际上也起个监督作用,说白了,那就是钦差,发现问题就要及时处理,处理不了,拿不下来的,要及时上报,办公室也好给领导小组汇报,采取措施,你看看,责任不轻吧?” 齐日升点点头说:“是不轻……我等于是单枪匹马作战。” 况副主任说:“这个说法也不准确,你的后面有打非办公室,有打非领导小组,腰杆还是很硬的……我就是先给你说一下,一会,曲副局长还要和你谈话,曲副局长在哪儿工作过,情况熟悉,可能还要说一些具体事,所以,具体的我就不说了。” 齐日升说:“这么说来,况主任坐办公室就是协调全局?” 况主任说:“主要还是曲副局长协调全局,我协助,同时,负责资料的收集、汇总、材料的撰写、上报。提供给领导决策。你们那儿有了什么进展,先要报给我。” 正事说完以后,况主任拿起齐日升的杯子续水,齐日升按着说,“况主任,我自己来。” 况主任就没有勉强,看着齐日升把把水续满,端过来的时候,就和齐日升拉家常,说:“我看岚岚给你把那个先进材料写好了,挺不错的。” 齐日升说:“她那天采访我,问的问题太刁钻了,我以为她还要采访,没想到材料都出来了。” 况副主任说:“材料领导还要审查,如果领导不满意,需要补充,那就还得采访。” 齐日升说:“我真不喜欢那个荣誉,见义勇为,我觉得就是不成熟的表现,实在不爱出那个风头。” 况副主任说:“你这个认识就不对了,什么叫不成熟,什么叫出风头,那就是碰上了,当时你要不出手,那就不是不成熟和出风头的问题了,而是品质问题,虽然不进档案,也在领导心里给你画上一道印迹,得费把子力气才能消除。”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我还无意中做对了。” 况副主任说:“当然做对了……” 这时候,况副主任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手机屏幕,按了接听键以后说:“曲局,有事?” 曲副局长问:“齐日升上班来没有?” 况副主任说:“来了,现在在我办公室,我已经把办公室的安排对他说了。” 曲副局长说:“你让他过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好。”况副主任看着曲副局长挂了电话,这才对齐日升说:“曲副局长让你过去。” 来到曲副局长办公室,曲副局长正在看文件,他抬抬头对齐日升说:“你先坐一会,自己沏茶喝,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曲副局长这一看就是十多分钟。 齐日升刚才在况副主任哪儿喝了茶,所以,也就没按照曲副局长的吩咐沏茶,稳稳的坐着,等候曲副局长把文件看完。 曲副局长看完文件后抬起头,对齐日升说:“你怎么没沏茶?” 齐日升说:“刚在在况副主任哪儿喝了。” 曲副局长没在勉强,很和气的问齐日升:“上午请假干什么了?” 齐日升一大早给余主任请假的时候已经把理由说了,他估计余主任肯定也给曲副局长说了,但是这时候曲副局长问,他还是回答说:“一个朋友的药店开业,去给捧捧场。完了以后又吃饭,时间就大了。” 曲副局长说:“朋友的店开业,去祝贺一下也是应该的,你从今天开始抽调到打非办公室了,以后有事要给打非办公室请假。” 齐日升说:“好,我知道了。” 曲副局长说:“况副主任把你到打非办公室的安排对你说了吧?” 齐日升说:“说了,他说让我到南城区协助调查摸底工作。” 曲副局长说:“这是打非办公室研究决定的,你对安排你这个工作怎么个看法?” 第一百八十三章运筹 第一百八十三章运筹 第一百八十三章运筹 听曲副局长问他什么看法,这个问题好像不难回答,齐日升说:“没有什么看法,就是服从组织的决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我能力有限,如果出现什么问题的话,组织上要担待。” 曲副局长听了他的回答,很严肃的说:“怎么能这个态度,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组织上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就要想办法完成的漂亮些,这才是好的工作态度。” 齐日升:“话是这样说,我当然要力争做的更好,一点也不会懈怠。” 曲副局长说:“你的任务虽然只是协助和监督,实际上任务很重。” 齐日升说:“不就是调查摸底吗,就算是没有南城区卫生局,半个多月时间,我一个人也能把底子摸透了,这件事难度不大。” 曲副局长说:“组织上派你去,不是让你亲自去干的,不然,要基层组织干什么,你就是协调和督促。” 齐日升说:“我明白了,我的任务就是他们不干,我监督让他们干,他们如果敷衍了事,我就要纠正,让他们干好。” 曲副局长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是,你人微言轻,他们不一定听你的,这就是个问题了。” 齐日升说:“我想他们会听的,我是拿着上方宝剑去的,如果不听,我就来个先斩后奏。” 曲副局长说:“又是上方宝剑,又是先斩后奏的,你以为你谁呀?协助和监督,也要尊重下面的意见,具体的工作还要他们干,记着,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依靠组织,你一个人就算是块好铁,又能打几个钉子。” 齐日升说:“行,就按曲局说的办。” 曲副局长说:“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要求,可是,我对你的要求不仅仅于此。” 齐日升问:“还有更高的要求?” 曲副局长说:“对,这次打非,不就是从南城区引起的吗,南城区自然要当做重灾区治理,为啥没给其他区县派人,单单把你派到南城区,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与更高的要求又有啥关系?”齐日升心里有疑问,嘴里就问了出来。 “你看了整个行动安排了吧?”曲副局长问。 “看了。”齐日升说。 “既然看了,就该知道第一阶段是调查摸底,第二阶段段才是整顿,最后是查漏补缺,巩固提高。” “知道。” “知道就好,现在给你的任务是,在南城区,可以不按这个安排进行……” “那怎么进行?” “在南城区,可以把第二阶段的工作放到第一阶段,不用调查摸底,直接就取缔,等全市打非工作全面开展的时候,南城区不能有一户黑诊所和一个黑医生。” “可是,他们不一定听我的?“齐日升为难的说。 曲副局长说:“这一点你放心,我给区上和卫生局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成立执法队,你要协助监督着他们把全区的黑诊所清理干净,一户也不许剩,而且这个局面至少一定要保持到打非结束,让南城区从一个重灾区变成这次整顿的好的样板,实现了这个,你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齐日升说:“这样,早走一步,是不是与全市的行动步子不大协调……文件上那样安排,总还是有点用意的吧?” 曲副局长说:“用意当然是有的,那就是在调查摸底阶段劝告那些还算听话的赶快收拾摊子,第二阶段打击的实际上就是钉子户,当然还有好多其他问题,譬如说承包科室呀,婴儿性别鉴定啊,医学美容、整形、康复治疗等的违法违规行为,还有药品的监管等一系列问题,那都是很复杂的,南城区先把清理黑诊所的两步工作当一步干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齐日升点点头说:“我想问题也不是很大。” 曲副局长说:“就这样,我给南城区领导打电话,你明天就下去开展工作。” 就在况副主任和曲副局长与齐日升谈话的时候,在虎岭街富康药店后面、一间布置得还算不错的小办公室里,毛家三兄弟,还有他们那个表弟侯智信正在因为祥瑞医药大厦的开业进行争论。 “老2,这次你这个事做的不地道,人家都掐住咱们脖子了,你还拿着花篮去祝贺,不但自己去,还领着老三,这不是丢咱们毛家兄弟的人吗?” 毛伯运说:“我也让大哥你去,大哥不去,我有啥办法。” 老大毛伯顺说:“我才不给他们这个面子,那个韦成泰把药店开在这儿,明显就是来踩咱们的,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去。” 侯智信说:“表哥一往杀伐决断的,这次是怎么了,弟兄们都说,二哥是怕了韦成泰了,看着人家侵入咱们的地盘,装修开业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今天倒好,去给人家开业祝贺去了,还拉着三哥,照这样下去,弟兄们都很寒心啊。” 老三毛伯礼说:“你懂得啥,二哥这叫策略,懂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他们蹦跶几天,瞅个机会再收拾他们。” 毛伯运说:“老三,话怎么能这样说,今天,我是真心实意给他们祝贺去的,你们想一下,这条虎岭街现在有多少商铺?整个北城和西阜市有多少商铺?我们也不能自己卖什么就不允许人家卖,现在不是讲个竞争吗,还是要在经营上下功夫,在经营上把他们打败才是王道。” 老大毛伯顺说:“你说的倒轻松,咱们北城的土方、砂石、砖头,你怎么不放开竞争,到我的药店就讲究竞争了?” 毛伯运说:“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吗,就那个土方砂石砖头,我们也不能长期控制下去,现在外面都虎视眈眈的。随着北城开发力度的加大,这个业务我们肯定要丢失一部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胃口再大,也吃不下整个原材料的供应啊,最后总得让别人分一杯羹。” 毛伯顺说:“我看韦成泰志不在此,他过来开药店,就是探咱们兄弟的虚实,眼盯着的,就是北城的建筑业。” 毛伯运说:“韦成泰或许有进军建筑业的意思,可是,你说他们志不在开药店上,这个看法我不赞成,我觉得他们有把这个生意做大的意思,这从药品的价格、开业的气势上就能看出来。” 毛伯礼说:“大哥,你今天没去,我和二哥去看了,他们的药价比大哥的药价便宜近一半。二哥估计,他们是想控制西阜市的药品市场,下一步很可能还要开连锁店,把这个生意往大的做。” 毛伯顺说:“我已经知道了,别看我没去,消息早传过来了。” 侯智信说:“他们的药店这一开业,价钱便宜,没有人在大表哥这儿买药了,光剩了赔钱了,大表哥能不着急吗。” 毛伯运说:“生意不能死做,形势是这样,我们就不能也试着降价,与他们竞争?” 毛伯顺说:“我当初开这个药店,就是看着利润高,降低药价,哪还有什么赚头,不如关门了事。” 毛伯运说:“利润高也要有个限度,就那些大商厦,利润能有多高,最多百分之十几,最低百分之几,人家还不是照样营业赚钱,到大哥跟前就不行了。韦成泰的药价比你便宜差不多近一半,他们怎么能经营?难道是赔本赚吆喝?” 毛伯顺说:“我看他们就是捣乱,把我们挤垮以后,就把药价升上去了。” 毛伯运说:“你以为整个西阜市就你一个富康药店,药店多了,还有一二三极批发,他们一下就能把那么多药店挤垮呀?只怕没那个能耐。他零售价定那么低,别说其他零售业了连一二三极批发都没法做了,人家能甘心?后面可能还有热闹看,咱们现在没必要得罪他,把战火引到咱们身上。坐山观虎斗的滋味也不错。” 毛伯礼说:“二哥说的对,会有人整他们的,等那个时候,我们给加一把柴火就行了。” 毛伯运说:“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和他们作对,对他们不好,对我们也不利,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光屁股打天下的时候,身后都有产业,做事得收敛一点,这样才做的长久。” 侯智信说:“人家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看二表哥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顾虑太多。” 毛伯礼说他,“你胆子倒大,被人家那个姓齐的掐住脖子的时候,差点没吓尿裤子,你那时候的胆子哪儿去了?” 侯智信说:“那不是……没防备吗……” 毛伯礼说:“你防备有啥作用,欧阳夏常世来都打输了,你本事再大,能比上他们两个?” 侯智信说:“那是二哥没动手,二哥要动手了,还不打得那个姓齐的叫爷。” 毛伯礼说:“那也未必。” 想起齐日升那天在健身馆显示出的身手,弟兄三个至今还心有余悸,毛伯运知道他上去也不行,所以,以后禁止手下与药店为难,有韦成泰的因素,多半还是因为齐日升。 第一百八十四章白金项链 第一百八十四章白金项链 第一百八十四章白金项链 毛伯运想了一下,对他大哥毛伯顺说:“这个韦成泰不好惹,还有那个齐日升的存在……咱们已经知道他的能力了,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管做什么事,先要计划周到,如果有一下能把韦成泰踩死的机会,我为什么不敢,就怕打蛇不死反遭殃,你们放心,如能有一剑封喉,我是决不会放过的。” 老三毛伯礼说:“大哥,你就听二哥的吧,那天在健身馆,你没听二哥的,不是吃亏了吗?” 毛伯运说:“那次也不全怪大哥,他的那个举动也是我默许了的,我也以为那么多人,拿下齐日升还不跟裤裆里抓那个啥,手拿把掐的,只是不知道齐日升那么大能耐,还是犯了知己不知彼的错误。” 齐日升因为没什么事,在打非办公室鬼混了一阵,看别人都在电脑前忙着,没有人与他说话,就又溜到卫生局办公室,坐下以后问岚岚说:“听说你把我的见义勇为材料写好了?” 岚岚说:“为写你这个材料,我可费了大劲儿了,你得请我吃饭。” 齐日升说:“吃饭小意思,你得先让我看看材料写得怎么样。” “能错得了吗,余主任比你水平高的多吧,他看了都说好。”岚岚说完,把办公桌上一份材料递给齐日升。 齐日升看完以后说:“我看了都觉得脸红,哪儿能有那么好?” 岚岚说:“那可都是你说的,我这儿有记录,不过就是最后文字加工了一下,给来了点色彩。先进材料就该这样写。” 齐日升说:“我不懂,你认为这样写行,我也没意见。” 岚岚说:“你能有什么意见,笑都来不及,我这就是给你抬轿子,吹喇叭,对我又没有啥好处。” 齐日升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岚岚说:“来点实惠的。” “你就说什么吧,别吞吞吐吐的。” “听说你上次在医院做手术,医院给了你五千块钱的劳务费……” 齐日升说:“什么劳务费,我又不是打工的,医院里那叫红包,就是意思一下,实际上,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是听谁说的?” 岚岚说:“别管我听谁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给你,你就拿着,不拿白不拿。” 齐日升说:“我就拿了呀。” 岚岚露出羡慕的神色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一年才拿四五千块钱,你做一个手术,就是五千,那么多钱,怎么花呀?” 2000年的时候,像岚岚这种才参加工作一年半载的大学生,工资一个月也就是几百块钱,所以,她觉得那五千块钱已经很多了。 齐日升露出狡黠的微笑,说:“你说怎么花?我花不完,你可以替我花呀,是不?” 岚岚说:“这话可是你说的,我没强迫你吧?” 齐日升说:“没有,不过就是有点羡慕,有点眼红……” 岚岚说:“什么眼红,这叫均贫富,杀富济贫……” 齐日升说:“照这样说,你得把我杀了,然后把我的钱分给穷人。” 岚岚说:“杀你就不必了……不过,我看上一款项链,你买下来给我,就当奖励我给你写材料。” 说完这些话,岚岚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齐日升慷慨的说:“没问题,多少钱,一会,咱们一块去买,我要亲手给你戴上……” 岚岚说:“谁让你亲手戴呀,又不是那啥……我这是劳动所获,就和你做手术是一样的,费了我多少脑细胞呀” 齐日升说:“我也没说啥,知道你辛苦了,也是我该奖励给你的。” 因为时间还没到,他们又扯了会儿闲话,这时候的岚岚说话是很温柔的,因为她看上的是一串白金钻石项链,2000年的时候黄金白金都不是很贵,黄金八十块左右一克,白金稍微贵些,最低的时候七十多,那一串项链一千多,不吃不喝要她四五个月工资,她们又不是情侣,她一说,齐日升就肯给她买,她没办法不温柔。 别看岚岚平常和齐日升说话口气不善,主要原因还是齐日升爱调戏她,两人爱顶嘴而已,实际上,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对齐日升产生着情愫,只是她还没有觉察而已。现在,她让齐日升给她买项链,齐日升答应的很痛快,她心里这会儿也有了异样的感觉,所以,这时候两个人说话就不是顶嘴,而是有那么一点含情默默的感觉了。 “在打非办公室感觉怎么样,况主任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坐办公室吗?”岚岚问。 齐日升说:“不坐办公室,况主任和曲副局长都和我谈了,让我到南城区,做钦察大臣,全程跟踪协助监督那儿的打非。” 岚岚说:“南城区很复杂,你一个人去,行不行?” 齐日升说:“他们就让我一个人去呀……不过,能有多复杂?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去闯一闯。” 岚岚说:“哪儿城中村多,里面住的外来人口多,比较乱,也有黑恶势力活动,你得小心点。” 齐日升说:“没事,到时候,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下班以后,因为要给岚岚买项链,两人就一块出医院门,沿着人行道走去,像情侣散步一样。 岚岚看看齐日升,笑着说:“花钱给我买项链,心疼了吧?” 齐日升说:“什么心疼,钱财就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喜欢,有什么心疼的,人家说千金买一笑,周幽王为了心爱的妃子一笑,烽火戏诸侯,把江山都葬送了……” 岚岚嗔他一眼说:“又胡说,我是葬送你江山吗,我又不是你的……都不好意思说你。” 齐日升连忙赔笑说:“我就是比喻一下,不合适你也不要见怪。” 岚岚说:“见什么怪呀,我还不知道你那嘴……就没有把门的。” 齐日升说:“咱们两个在一块,我就没有顾忌,和别人,我说话还是很注意的。” 岚岚说:“你就是看我没心没肺……” 齐日升说:“好我的岚岚小姐,你是哪没心没肺的人吗,浑身都是心眼,谁要认为你没心没肺,那就是瞎了眼了。” 岚岚靠近他,搀上了他的胳膊,说:“我看你就瞎了眼了。” 齐日升只觉得胳膊上一阵柔腻,因为身子靠近,鼻子也闻出了岚岚身上少女的肉香,绝对是肉香,因为岚岚是公务员,上班从来不给身上洒香水什么的,那要惹非议,做公务员,在细小的方面都得注意。 这一刻,齐日升的脑子里也是轰的一下子,感觉到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不过,齐日升不知道岚岚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感情流露,因而身体有点僵硬,不敢有所表示。 这时候,两人都不说话了,就这么搀扶着往前走,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很快到了珠宝店门口,岚岚依然搀着齐日升走了进去。 玻璃柜子里的首饰珠宝都是真金白银,钻石玛瑙珠玉一类,闪闪发亮。女人最喜欢逛这儿,进来就走不动路了。 岚岚搀着齐日升,一个个柜台的看过去,店员们都很热情,脸上很甜的笑着,嘴里很甜的先生女士的叫着,卖力的推销他们的商品,见岚岚眼睛盯在哪儿,就拿出来在岚岚身上比划,有一个还说:“让你先生看看,多富贵呀” 齐日升这个先生这时候是不置可否的,岚岚也没否认。 很快到了岚岚早已选中的那一款,岚岚指指说:“就这一款,我早看好了。” 那个女服务员说:“这一款是我们这儿卖的最好的,价钱合适,质量也好,这钻石都是真的,你看这成色……” 齐日升说:“你给我说我也不懂,只要我们这位女士看上就行了。多少钱,开票吧。” 买高档的首饰都是要开票的,还有鉴定证书,这串项链虽然价钱不是很高,证书还是有的。 票开完,交钱,营业员把首饰连盒子递到齐日升手里。齐日升看着岚岚,笑着说:“我还真得亲手给你戴上。” 这时候的岚岚眼睛有点迷离,脸也有点红的点点头,小声说:“你戴吧。” 齐日升本来是开玩笑,见岚岚应允了,倒显得有点意外。但是,齐日升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岚岚的羞涩意味着什么,心里也是一荡,他从盒子里把那串项链取出来,把扣子解开,然后看着岚岚的脸,并从脸上把眼光移下来,停在岚岚的**上。 岚岚下身穿件水洗牛仔,上身是件胸上带蕾丝边的丝质白衬衫,衬衫里面能隐隐看见肉色的蕾丝奶罩。衬衫上面一个扣子解开,露出洁白的**,头发佩洒下来,看起来很有味道。 岚岚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小声催促说:“快戴呀,愣着干什么。” 于是,齐日升就上前,站的离岚岚比较近,拿项链的两只手分开,向岚岚的脖子后面伸去。 接触到岚岚的肌肤和秀发,齐日升的手略微有点颤抖,手在后面扣了几次,才把扣子扣上,要在前面给整理的时候,岚岚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吧。” 第一章 穿越成自己(上) .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 齐日升喝一大杯牛奶后穿越了。[] 一般情况下,穿越首先是死亡的意思,然后再是重生,喝牛奶能让人穿越,就证明这个牛奶有问题。 牛奶的名字是三鹿,提起三鹿,人们就会知道三聚氰胺。三聚氰胺是怎么回事,大约不都知道。 西阜医科大学毕业、心血管外科专家、西阜名医齐日升对牛奶的营养成分还是清楚的,里面除过水之外,就是人体必需的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还有些微量元素和维生素什么的,所以,每天早上喝一大杯三鹿牛奶对身体有好处,他还就认这个牌子。不过,他也不知道里面有那个……三聚氰胺,好像牛奶的成分里不含这个东西。 查阅有关穿越的词典——假设有这个词典的话。那么,穿越的人,基本都不外乎因某个要命的原因,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或者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不管花样如何翻新,都是要给穿越一个理由,简而言之,笼而统之,就是从一个空间来到另外一个空间,然后再演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活剧。 有人了,这不是扯蛋吗,三聚氰胺致病的位置是肾,而且好像……要不了命的,与致命的穿越好像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好像受害的不是成人,而是……婴幼儿。作者了,既然穿越是扯蛋,那么,我们就再扯蛋一点吧,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既然这个三鹿能让一个奶业王国覆亡,再给它加一个让成人穿越的罪名,他也只得背着吧。 齐日升睁开的眼睛的时候是在西阜市中心医院的住院室,眼前先是白花花一片,很快就清晰起来,他看见的是一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年轻女孩,就像一朵娇嫩的鲜花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看见他醒来,女孩破涕为笑地:“日升,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齐日升试着想爬起来,女孩的纤纤素手连忙把他按住,焦急地:“快躺下,正给挂着吊针,心滚针了。” 齐日升记得,早上,他喝了那杯牛奶以后不长时间就觉得浑身难受,晕晕糊糊中听见雪珂搂着他呼唤他,那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晕晕糊糊中好像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笛声也似乎很遥远。进医院门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雪珂,而是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瓜子脸,眼睛很大很亮,鼻子翘翘的,一张在他眼前晃的嘴红得像樱桃。与苏茜茜倒有点相像。这时候的苏茜茜好像也有三十多岁了吧,这个女孩才二十岁左右,会不会是苏茜茜的妹妹? “雪珂呢?她那儿去了?是谁?”齐日升疑惑的问。 “什么雪珂,怪不得医生是脑震荡,都撞糊涂了。看我是谁,我是苏茜茜!”女孩的脸,差不多伸到了齐日升的脸跟前。 “苏茜茜?是苏茜茜,不对吧,苏茜茜都三十多岁了,怎么会是苏茜茜?”齐日升满脸透着疲乏,很虚弱的问。 苏茜茜哭笑不得的:“胡八道,我怎么就三十多岁了,自己是谁,还记得吧?” “我是谁,我是齐日升,没错吧?”齐日升有点莫名其妙。 苏茜茜一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算太糊涂,怎么我三十多岁了,才多大岁数?” “用这么个问题考我?我的记忆力,不会那么差吧,我也三十多岁,比大两岁,对不对?” “驴唇对的马嘴。”苏茜茜见齐日升醒来了,话却糊里糊涂的,马上嘴一撇,毫不客气的讥笑,“是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四,我二十二,怎么能是三十多。” “我这是……怎么了?”齐日升觉得好像不对劲?是不是……穿越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他平常喜欢在上看,早已习惯了那些千奇百怪的穿越,觉得那就是作者为了写书方便的一种手法,难道真有穿越这档子事?他记得,那些穿越的主角都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有灵魂是自己的,怎么还能自己穿越成自己? 既然想到自己是穿越了,齐日升就用穿越的眼光开始观察,医院的住院部没错,医生也似曾相识,旁边一个站着的,好像是内科的张医生,只是年龄了许多。他忽然灵机一动,问苏茜茜:“现在是哪一年?” “2000年,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样子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好好休息,等恢复过来在话。” 齐日升是穿越回来了,从2010年直接穿越回了2000年,正确日子应该是六月初,农村夏粮收割的季节。 2000年的时候,收割机使用已经很普及了,农村的的麦基本都靠收割机收割,收割后的麦草扔在地里,农民要种玉米,清理又麻烦,一般情况下就是放一把火点燃了。 当时已经开始提倡秸秆还田,硬茬播种了,秸秆还田就是把麦秸秆或者玉米秸秆打碎到地里,然后在此基础上播种,秸秆能当做肥料,也能疏松土壤,硬茬播种就是在收割后的麦田块里不用清理麦草,直接拉沟播种,玉米出苗以后不但不影响庄稼生长,还能防旱,防草,既简单又方便。但是推广要有个过程,成本也比较大,所以农民们基本还是选择放火的方式清理麦草,然后播种。 进入新世纪后不几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对农业的倾斜比例加重,农业机械化水到渠成,秸秆还田、硬茬播种虽然已经被大部分人接受,但是还有不少人图省事,放火ff8一烧了事,这时候,国家拿出资金,对放火行为进行全面治理,在收获季节出动人力物力,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并对放火行为进行坚决处罚,口号是烧谁罚谁,谁烧罚谁,点火的,被烧的都要处罚,才基力度。收获季节,到处浓烟四起,天空都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大城市的单元房里都会落一层焚烧的黑灰尘。 齐日升和苏茜茜都是农村来城市上学的孩子,对收获有感情,特别是苏茜茜,上学的费用都是从农田里一点点的抠出来。但是,他们现在也知道这种放火不但浪费资源,污染环境,对人的健康也不利,这天学校放一天假,他们两个相约一起到郊区玩。顺便考察一下点火和污染的程度,准备写一篇文章。 站在一处路边,苏茜茜看见火光汹汹、浓烟滚滚的田野,心里竟有一种壮观令人兴奋的感觉,在家里,她也帮爸妈种地的时候点过火,对玩火终究还是有点感情的。 陪着苏茜茜站在路边,齐日升也在欣赏火光和浓烟,他对苏茜茜:“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都在收获的季节这么点火,该有多少微尘进入大气中,对环境的污染不可视,人群中的呼吸道疾病增多与这个大概也有关系。” 苏茜茜:“影响大气和环境的因素太多,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种。” 这时候,大火烧到他们的不远处,就像大海里的潮头一样,火光打着卷儿的翻滚着,浓烟像气浪一样,在太阳强光的照射下,随着一阵风起,铺天盖地的向马路上扑过来,齐日升和苏茜茜在躲避的时候,一辆被烟尘挡住视线的车向他们冲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日升,他把苏茜茜猛力推到一边,他自己却给撞飞,在空中飞行了约七八米远,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然后摔落在被阳光暴晒的灼热的柏油马路上。身上的手机也摔在马路上,四分五裂。 那辆车里坐着西阜市副市长柳大华,当然不会像时下的一些开车的,出了车祸后逃逸,而是很负责任的在第一时间把齐日升拉进医院急救,苏茜茜绝对想不到齐日升借此机会穿越回来了。 年纪轻的齐日升被车撞了个昏迷不醒,年纪大的齐日升穿越回来,一点也不勉强,这个法应该是很顺理成章的。 齐日升被撞飞的时候头先着地,应该是严重的脑震荡,或者脑挫伤,但是,齐日升醒来后还能话,明问题不是很严重,不过,进行性健忘也是脑震荡病人的典型症状,不奇怪,所以,苏茜茜就把发生车祸的经过告诉了他。 齐日升却不知道他遭了车祸。沉吟了一下,更相信自己是穿越了。 抢救期间,肇事车上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一直守着,见齐日升醒过来,尽管脑子不清楚,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出去到走廊里打电话,低声:“柳市长,经过医院全力抢救,伤者已经醒过来了,估计问题不很大。骨头没有伤着,主要是表面软组织挫伤,脑震荡看样子比较严重,思维活动有点紊乱。” 柳市长是西阜市的副市长,主管教育和卫生,这天,他是到郊县检查工作,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的。所以,在发生事故以后立即让司机把齐日升送到西阜市中心医院,并给医院院长魏志材打了电话,让魏志材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所以,在抢救的过程中,魏院长一直亲临第一线,抢救结束,齐日升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给柳市长打了电话,让柳市长放心,伤者没有多大问题。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上,到址[] 穿越成自己(中) . 第一章穿越成自己 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是柳大华副市长的秘书,姓黄,叫黄元东,他给柳副市长把电话打过去以后,柳市长很惊讶的了声,“奇迹,撞得那么厉害,竟然没事。[]” 黄秘书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一撞把齐日升撞飞,在空中划了一个很大的弧线,至少有两米多高,五六米之遥,而且头部重重的撞在柏油马路上。这种撞法,一般情况下一般人至少都筋断骨折、一命呜呼了,这个学生竟然没有多大事,只是个轻微脑震荡。他听了柳副市长的感叹,连忙:“确实是个奇迹。可能是沥青路面被晒化,变软,没被磕的太重。” 柳副市长用沉稳的口气对他:“那一撞之力,只怕是个铁人,也要被撞坏了,不这个了,还要注意观察,看着把以后的事处理好,伤者有些啥赔偿要求尽量满足。” 黄秘书点点头:“市长放心,我会把这个事处理好。” 黄元东在市政府摇笔杆子有些年头了,又给柳市长当秘书两年,性格沉稳,很有经验,他知道,像这种车祸事件,死亡了好,一次性赔偿,没有什么后遗症;受伤没死,没有后遗症也好,如果留下后遗症,就比较麻烦,是个填不满的坑,有些被车撞的人伤已经好了,还不出院,要求巨额赔偿。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简单,副市长的车撞了人,有市财政作后盾,人又没有多大问题,只要伤者不狮子大张口,估计赔偿不会太扯皮,所以,黄秘书得很轻松。 不管脑子清醒不清醒,只要人醒过来就是好事,碰撞伤了脑子,恢复总有个过程。 晚上,柳副市长在院领导魏志材院长和水明涛副院长陪同下来看齐日升了。黄秘书跟在后面,提着买来的精致果篮和一些营养品,放在齐日升的床头柜上,然后对齐日升:“柳市长看来了。” 官场上,一般称呼副职都不带副字,已经是个惯例,领导们也都习惯了。 柳副市长个子高大,相貌威严,这时候却满面笑容,弯着腰握着齐日升的手,亲切地问:“同志,好些了没有?” 齐日升认识柳副市长,也认识黄秘书,在卫生系统做医生十年,还赫赫有名,不可能不认识主管卫生工作的主要市领导,而且因为治病,与柳副市长有特殊交情,以后柳副市长高升,虽然不主管卫生了,这交情依然在。但是,既然穿越回来了,他现在还是学生,应该还没有与柳副市长打过交道,不可能认识柳副市长。然而,才穿越回来的齐日升虽然意识到了可能是穿越,思维定势还停留在穿越以前。他看到了柳副市长的笑脸,又被柳副市长握住了手,听到柳副市长叫他同志,脑子一热,就笑着:“柳市长,不认识我了,我是齐日升!” 柳副市长已经听了齐日升脑震荡以后脑子还不大好使,于是很自然的点点头:“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听是医学院的学生?” 齐日升听柳副市长这样,猛然意识到了自己是穿越,既然是穿越,又听苏茜茜对他了这是2000年,他就是2000年毕业的,看样子,他是一步穿越了十年,来到了2000年。想到这个,他立即改变口气:“我在医科大学上学,今年毕业,马上就要正式在医院实习。” 柳副市长见他脑子还不是很糊涂,转头对魏院长:“还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依我看,伤好以后就让他在们医院实习。” 魏院长点点头:“没问题。” 柳副市长叮咛:“们可要好好培养!最好能留下,十年过后,这个同志不定就是一个名医。” 柳副市长的是场面上的话。医科大学每年毕业的学生千余名,医院里能留几个,也不是个个都能成名医。再,这个齐日升还不知道学得怎么样,如果是个混学历的,那只能是一堆臭狗屎,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柳副市长了,魏院长只能应付着:“是,是,等他伤好了,就安排实习吧。我们院的实习生不少,每年都有留的。” 他的话很含糊,留的倒是有,只怕轮不到这个齐日升。 又寒暄了几句,柳副市长叮嘱齐日升好好养伤,就和魏院长水副院长他们出了病房。 黄秘书临走的时候交给齐日升一个翻盖手机,对齐日升:“的手机摔坏了,这是柳市长赔给的。” 齐日升以前的是个直板,黑白的,见这个手机是正牌诺基亚,彩色的,比自己原来的好多了,就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现代社会,通信工具很重要,特别是在2000年的时候,在大多少人还没有手机的情况下,能拥有一个诺基亚彩色翻盖手机,那也是很拉风的。 随后,黄秘书又在齐日升枕头底下压了一沓钱,对齐日升:“们学生生活艰苦,给留几个钱吃饭。” 齐日升想拒绝的时候,黄秘书已经快步走出了病房门。 齐日升把钱抽出来,对苏茜茜:“数数,看是多少钱?” 苏茜茜接过数了数:“一千。” “没想到被撞了一下,还发了个洋财。”齐日升有些自嘲的笑着。 苏茜茜横了他一眼:“还不是侥幸,要撞死了,看还能发洋财不能。” 轻嗔薄怒,别样的风情,让齐日升心里一荡,然后笑着:“问题是没有撞死,这个假设不成立。” “撞死就迟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ff8不信还能像狗一样,有九条命?”苏茜茜是从农村来的,农村人自古到今都喜欢养狗,主要是为了防贼,再就是冬闲了牵着狗成群结队的到野地里撵兔,注重的是功利,不像城市人,养个缩头缩脑的京巴、或者蝴蝶犬、日本尖嘴什么的,只是作为宠物观赏。农村人也传狗的命长,没有九条吧,至少五条六条是有的。 “要这么,我还真有几条命,要不是为,那辆车还真撞不到我。”听苏茜茜是因为救她,齐日升就借题发挥。 “我知道是为了我,正是为了我,才对的生命有威胁。” “呵呵。”齐日升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怪异的“以为那么个车,就能要我的命,也太看我齐日升了,实话对,大汽车也压不死我。” 苏茜茜伸出柔软白腻的手在齐日升的头上摸摸,“没发烧,怎么胡话,我记得以前不大话呀,脑子真的被撞出毛病了。” 悲哀呀!虽然被苏茜茜的手摸着挺舒服,齐日升心里依然感叹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奈。他知道穿越回来,已经与学生时期的他不一样了,苏茜茜眼光没有哪么远,只看到现在的他,看不到穿越前的他。 “怎么不话了?我很想听听,汽车为啥压不死。”看着齐日升脸上无奈的表情,苏茜就知道齐日升不服气,脑震荡病人最初会出现意识丧失,恢复后也多有健忘、逆行性健忘、科尔撒科夫综合征、神经衰弱、性格变化等症状,伴随的病理性为头痛,眩晕、耳鸣、怕光、呕吐等,苏茜茜是学医的,当然知道这个,可是,齐日升头不痛,耳不鸣,也没有呕吐、怕光等症状,只是遗忘,对车祸的情况一点也不记得,而且话也颠三倒四的,就有点奇怪了,就想与他多聊聊天,看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啥呀,我了又不信,还不如不。”齐日升无奈的摇摇头。 “总得要服我呀,同样是凡胎,怎么能与那些奔跑的钢铁碰撞,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苏茜茜穷追不舍。 “听过气功吗?”。齐日升无奈的问。 “听过。”苏茜茜点点头。 “我练过气功,知道我家祖传是骨科,也有练气功练武术的绝活,气功练到一定程度,汽车从身上压过去都没事。我虽然练不到那个程度,但是汽车撞过来的时候,我不与它硬抗,而是借势卸力,受的损伤就很了。” “没听练过气功,这个人倒还是深藏不露。”苏茜茜看过气功表演,她觉得那些练气功的人都有些“二”,脱个光膀子,手掌劈砖、头撞石壁什么的。可是齐日升文质彬彬的,看起来一点不“二”。估计还是脑震荡的事,有脑震荡后遗症,几句大话也是可以原谅的。 “练个气功强身健体,也没有啥可炫耀的。茜茜,天快黑了,赶快回学校里去吧,我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齐日升倒很谦虚,没有再给苏茜茜解释,他不想话了,想静静的躺一会,思考一下穿越的事,可是有苏茜茜在身边啰嗦,思想集中不起来,就对苏茜茜下了逐客令。 “我回去,一个人怎么办?”苏茜茜为难的。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娇气,不是还有护士吗,伤又不重,没有必要让守在这儿。” 苏茜茜想了想:“那我回去了,明天抽空再来看。” “行!不过看不看的也没啥意思,不定过一半天我就出院了。” 苏茜茜瞪起了眼睛,“谁让出院的,好好住几天院,把身体养好,要落下啥后遗症,就把一辈子害了。” 齐日升伸手推推他:“快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办,天黑了后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看着苏茜茜扭着屁股走出房子,齐日升发了一阵呆,开始思考这次的穿越,他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昏迷,而且到了穿越的程度,他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是有人给他下毒,把他毒死了? 穿越成自己(下) 那时候,三鹿奶粉的问题还没有暴露,齐日升就想到有人给他下毒上。[ 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谁会毒死他呢,因为他在医疗技术上的强势,同行们有嫉妒心,这很正常,但是决不会达到有人给他下毒的程度,向雪珂自然不会给他下毒了,他们是恩爱夫妻,日子过得很和谐。之外那就更没有其他理由了。 他是喝了牛奶以后被送进医院的,醒来后却是车祸,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可能就是那句成语的借尸还魂吧,穿越就是借尸还魂的过程。 一个西阜名医无缘无故的死了,也不知道在医院会造成怎样的震动,警察会不会把他的死亡当个案子来破,妻子向雪珂年轻轻的就成为寡妇了,不知道会不会再嫁?凭着向雪珂的美貌动人,就算是个寡妇也不乏追求者,想着自己年轻貌美的爱妻悲痛之后另结新欢,在另一个男人身子下呻吟,齐日升的心里就是一阵刺痛。六岁虎头虎脑的儿子失去了父亲,也不知道会多么伤心,还有父母亲、亲戚朋友…… 想了一会,觉得费脑筋,他是个豁达之人,既然已经都穿越了,这么想下去也没有啥意思,那些琐事,也轮不到他这个已经穿越的人来关心,至于他离开的那个世界空间在那里,他也没功夫去细推了,还是多想想穿越以后的事吧。 既然回到了年轻时候,就要重新开始年轻时的生活,穿越回来后,他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事,面对什么人,像实习,工作,恋爱,结婚以及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要重来一次,柳副市长让他到中心医院里实习,他一个西阜名医,重新在医院实习是不是有点滑稽,还有这个苏茜茜,他们是同乡,苏茜茜来上医科大学的时候,茜茜的母亲就把茜茜领到他们家,让他在学校里多照顾茜茜,因为两人接触比较多,一来二去的,就有了那么点意思,苏茜茜虽然出身农家,人长得很漂亮,称得上是校花。但是后来被那个夏海秋横刀夺爱。这次穿越,如果能把苏茜茜弄到手里,也不枉了穿越一遭。 齐日升穿越的时候是医生,医生里面色狼多,齐日升倒不是个色狼,但是他想到穿越以后还能再次体验年轻和美丽,心情就好起来了。 过了两天,见齐日升的病情稳定了,黄秘书领着市政府的一个财务人员就来和他正式商谈赔偿的事。 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拉个两个板凳,笑眯眯的坐在齐日升的病床前,黄秘书问:“身上好些了吧?” “基本没啥事了,我想这一半天出院。”这几天,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不断有同学来看他,让他有点烦,本来没有啥事,看来看去的,都能把人看残废了。撞车的这个事,他也没给家里,本来就是不大的事,给家里,还不是让家里人白担心。 “日升同学,看,我们的车撞了,很不好意思,现在快出院了,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黄秘书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打算给点经济补偿,话虽然没有明出来,实际上意思到了,他是官场上人,已经习惯于有些话不要的太明白,含蓄巧妙才能显出水平。 他的意思齐日升自然听出来了,不就是想给他赔点钱。实话,齐日升还真没有让赔钱的意思,他们家世代中医,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办的诊所很赚钱,不缺钱用,所以,对赔偿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就是没钱,他也不想让柳副市长给他赔偿,他这次穿越,毕业后在社会上混,肯定有用得着柳副市长的地方,柳副市长欠着他这个人情好,以后万一有啥事可以直接找柳市长,他不想用一点赔偿把这点人情了结了。 所以,他听了黄秘书的话,很自然的:“能有啥要求,们又不是故意的,现在伤都好了,又没有落啥后遗症,我以后还要亲自登门感谢柳市长给我掏钱治伤。” 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还很少见有这样通情达理的,哪个财务人员也处理过一些事故,责任人都是漫天要价,哪像齐日升这么好话。黄秘书虽然也这样想,他却不想让柳副市长落下了人情,万一以后有什么事,就不好处理了,“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开的是国家的车,撞了人,赔的是国家的钱,赔了钱,对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补偿,是不是?” 齐日升心想,还有动员责任人要钱的,这似乎到了镜花缘中的君子国了。既然是君子国,他齐日升也君子一下。“国家的钱,就更不能乱花了,我不能因为一点点伤讹国家的钱,让人以后指脊背,我不地道。” 既然人家执意不要,也没有把钱硬塞出去的道理,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黄秘书开口话,“日升同学,既然这样想,那我们也不勉强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能帮的忙我一定帮,我帮不了的,还有柳市长,是不是。” 既然齐日升大方,黄秘书索性也给了齐日升一个大方,既然不要钱,那就是还有所图,有所图就帮,还能什么。 “行,以后少不了找办事,到时候可不能装不认得。”齐日升是穿越过来的,当人知道人情的重要,尤其是一个副市长人情的重要,这个黄秘书当然也有用处。 “不会,不会,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黄秘书和那个财务人员走了以后,齐日升想,穿越以后,先要找柳副市长办什么事呢?那当然先是毕业分配了,柳副市长让他到医院实习,就是想让他当医生,上次毕业分配的时候,就是这样安排的,让他成为了西阜名医,难道这次还要走过去的老路,继续做西阜名医?重活一世,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再,还要从实习生做起,一个西阜名医做实习生,也没有啥意思。 除了做医生,他还能干什么呢,那就是混官场了,从开始念书开始,听着老师在课堂上给他们传授知识,听着校长在全校大会上威严的讲话,他就不由得产生了崇敬的想法,立志长大后要当老师,或者当校长。这个感觉在上初中以后才渐渐淡化,主要因为老师见了校长就屁颠屁颠的,那些当官的来学校视察的时候,校长也是屁颠屁颠的,好像都没有了威严,所以,感觉还是当官更好些。 高考的时候,爷爷和父亲却非让他报考医学詅f8海⒀锕獯笞娲囊绞酢8觳才げ还笸龋詈蠡故巧狭艘窖г骸钪粘晌健5牵驮谏涎Ш妥鲆缴墓讨校裁煌惫伲敲剑霞杜衫匆桓霾欢绞醯耐庑性撼ぃ飧雒交沟锰庑械闹覆ΑJ旰螅彼唇赖礁痹撼の恢玫氖焙颍匆馔獾拇┰搅耍惫俚脑竿谟校磺卸嫉么油纷銎穑盟趺茨芨市摹?br/> 齐日升一生喜欢挑战,上学,就要做第一名,做医生,就要做最好的,当官,也是肯定要当大官。不过,他知道,当大官也要从公务员做起,就像做医生要从实习生做起一样。官场是个全新的领域,还是很有新鲜感和诱惑力的。 不过,混官场上面没有人不成,只要柳副市长能把他安排当公务员,凭他的经验能力和聪明,肯定能混出个名堂来,对这一点,他有充足的信心。 既然有柳副市长的车这一撞,那就赖上他了,让他安排个公务员干干。齐日升心里做出了决定。 齐日升本来没有多重的伤,清醒以后恢复的很快,住了几天院,他就要求出院,为了保险起见,医院里又安排他多住了几天,脑震荡问题基本解决了,才同意他出院。 齐日升的伤不重,在门诊外科简单处理后一直住在神经内科,因为颅内没有出血点,只是脑子受了震荡,所以一直进行保守治疗。负责给他治病的主治医生三十岁左右,姓龚叫清新,身体修长,长的眉清目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员工千余人,齐日升与这个龚清新之间却很有一段渊源。 龚清新比齐日升大七八岁,以后做了神经内科的主任,代职进修到副教授职务,是医院神经学方面的权威。医院里经常组织会诊,齐日升就与他经常打交道彼此很熟悉,因为不是一个科,在学术上没有不同见解。两人的矛盾产生在竞争副院长上。当然,都是正常竞争,用点手段也都是可能的。随着齐日升的穿越,竞争对手的主动消失扫清了障碍。可是,现在给齐日升治病的龚清新只是个普通医生,作为普通医生的龚清新也很负责任,每天都要询问病情,话也很和气。 早上,神经内科主任赵恒带人查房的时候,龚清新给主任汇报了齐日升的治疗情况,赵主任问了齐日升几句话后,表示可以出院。 住院结算有市政府,齐日升没忘了用哪个翻盖手机给黄秘书打电话,既然要求柳副市长给他安排做公务员,关系就得拉紧一些。黄秘书回电话他和柳市长正在郊县视察中学校舍建设,回不来,让他先出院,手续随后有人过来结。 中午,苏茜茜来看他,他让苏茜茜收拾了东西,两个人就出院了。 穿越成自己 穿越成自己(下,到址[]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上) . 第二章霸饭霸酒 六月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苏茜茜上身穿了件白短袖衬衫,下身是黑色的筒裙,青春靓丽的脸上挂着明快的笑容,齐日升穿着件白色的t恤,灰色的牛仔短裤。[]胳膊和腿上的碰伤擦伤的淤痕还没有褪尽,给人伤痕累累的感觉。 出门在街上转,路过明升商厦的时候,苏茜茜对他:“穿短裤和t恤,伤痕露在外面太难看,还是到商场买一身长衣服换了。” 齐日升看看身上的伤痕,也觉得不雅观,就点点头同意了。 明升商厦是西阜古城的著名商厦,在全国的商业中都排得上号,经营的品类也很齐全,衣食住行的基本都有 在商厦二楼一个服装专柜的大镜子前试衣服的时候,齐日升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潇洒的皮卡路发型配上青春俊美阳光的脸型,略显得点稚嫩,怎么看起来都是个没脱涩的年轻人了。2000年,一下就年轻了十年,还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苏茜茜在一旁催他,“又不是女人,在镜子跟前发什么呆,我看这件衣服就不错,觉得怎么样?” 回过神来的齐日升这才仔细端详身上的这件长袖t恤,一款韩版以黑白为基调的款式,胸前一个大骷髅头,带点叛逆的味道,宽窄长短还算合适。一条千鸟格时尚斜插袋卡其色休闲裤也比较合适舒服,齐日升对穿衣不是很挑剔的,欣赏水平也不很高,他转过来对苏茜茜:“好就好。” 问了价格,让营业员开了单子,然后到交款处付款。齐日升的裤兜里还有黄秘书留给他的一千块钱,付了款后两人出了商厦。 中午的太阳很毒,外面像蒸笼一样,炸热炸热的,齐日升对苏茜茜:“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个饭。” “吃啥,还是炸酱面?”苏茜茜知道齐日升喜欢吃炸酱面,学校附近有个饭馆,炸酱面做得特别好。可是苏茜茜不知道,这是穿越回来经历了风雨的齐日升,思想上已经不是哪个生涩的光喜欢吃炸酱面的毛头伙子了。 不过,苏茜茜提出吃炸酱面倒是令齐日升心里一动,想起当年的温馨岁月,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暖意。“不吃炸酱面,今天我请到大富豪酒店搓一顿。” “大富豪,那可不是咱们学生去的地方,没有几百上千的下不来。”苏茜茜怀疑地。 “嘿嘿嘿,没事。”齐日升笑了,心,如今我也是有几百万身家的人了,而且都是我自己挣的,然后,“这就不要操心了,一两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大富豪酒店坐落在午子路的西北角,介于医学院和中心医院的中间地带,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齐日升和苏茜茜到门前的时候停车场已经舶满了车辆,整个一层的大厅内人声鼎沸,浓浓的菜香饭香味扑鼻。齐日升:“现在估计没有包间了,我们只能坐大厅。” 苏茜茜白她一眼:“还想要包间,又不是啥大款,我都担心一会没钱付给人家。” 齐日升一笑,也不话,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两人占了一张靠墙的条桌,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拿一把茶壶过来,笑得很甜的给他们倒上茶水,又一位拿菜单过来让齐日升点菜,齐日升让了一下苏茜茜,见她摇手,就翻开菜单开始报菜名,他大概还记得苏茜茜的口味,就点了一个美国腰果,一个素炝春不老,阿拉斯加深海鱼头和佛手海参,一个西湖牛肉羹。点到西湖牛肉羹的时候,齐日升笑着对苏茜茜:“我记得挺喜欢喝这个西湖牛肉羹。” 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齐日升,苏茜茜觉得很奇怪,她和齐日升只在一起吃过几顿便饭,什么时候喝过西湖牛肉羹了?她也不想揭破这个问题,齐日升看样子病还没好,脑震荡后遗症的因素很大,要不然怎么话颠三倒四的。不过,齐日升的这个西湖牛肉羹听着还是挺诱人的,一会儿尝尝什么味道,是不是真的喜欢。 “喝什么酒?啤酒、红酒、还是饮料?”齐日升很老练很有气势的点完菜,看着苏茜茜光洁,润滑、秀气的脸,心里暗叹,自己是近水楼台,当初怎么就让那个夏海秋得了月了。 “饮料吧,才受过伤,也不要喝酒。” 喝什么品类的饮料,洋人妙恋或者蒙牛酸酸乳,再不就是伊利优酸乳。不对,这些乳品饮料好像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要不,那就是椰风或者露露了,他记得,椰风是海南的一个集团公司生产,黎明和林嘉欣作的广告,最火的时候是2000年以后,椰风—挡不住!当时确实火得挡不住,那是的问题,被自身挡住了,盛极而衰,以后就不死不活的苟延残喘着。承德露露,在2000年也是很火爆的饮料,后来遭众多厂家仿冒,被夺去了近一半的市场。 “椰风?还是露露?”齐日升与苏茜茜商榷。 “哦!露露吧。” 齐日升吩咐服务员“两桶露露,冰镇的。” 等候上菜的间隙,齐日升同苏茜茜谈起上大学期间的事情,要把以前渐渐遗忘了的东西尽快串联起来,既然穿越的第一面见的是苏茜茜,那就证明这个苏茜茜和自己穿越有很大的关系,搞定她,起码能圆自己以前的梦,弥补因为阴差阳错造成的感情损失。 “我记得,好像是02级的,比我低两级。”齐日升接过服务员给他倒的茶水,问了一句没营养的话。 “我和……是一级的。”齐日升既然这样,苏茜茜也不介意和他开个玩笑。 “开玩笑,怎么会和我一级的,我记得,比我低两级。”齐日升郑重其事。ff8 苏茜茜一笑:“只要记得就好,千万别再忘了。” 齐日升喝了一口茶,问:“还记得那个夏海秋吧?” “夏海秋是谁,莫名其妙。脑子好像还没有恢复正常。”苏茜茜感觉齐日升遇了这次车祸后,话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了。 齐日升大概回忆了一下,好像这时候苏茜茜还没有认识夏海秋,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在一次party上。 菜很快就陆续上来了,苏茜茜吃的姿势很文雅,慢嚼慢咽的,冰镇的露露倒在杯子里,像牛奶一样,喝一口清凉沁脾。苏茜茜浅尝轻抿,倒也有点淑女的气质。齐日升不用杯子,打开饮料直接喝,就有点不绅士了。 两人边吃菜喝饮料,边谈点趣事,服务员端上一盆热气腾腾的西湖牛肉羹的时候,齐日升拿起勺子对苏茜茜:“来,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茜茜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好,就赞了一句,“不错。” 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哈哈一笑:“这不是医学院大二的校花苏茜茜吗,到这儿吃饭来了,这顿饭算我的,我请客。” 苏茜茜偏头一看,只见是钱丰,皱皱眉头,勉强应付:“也吃饭来了。” 齐日升也认识钱丰,这个钱丰一年前还是西阜大学的学生,长得人高马大,四方脸盘有棱有角,一表人才,倒是不俗,只是脸上有几个发红色很显眼的青春痘,还有抠青春痘留下的暗灰色的疤痕。钱丰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苏倩倩和齐日升却不认识,两人身体都很壮实,一个个子足有一米九左右,一个一米八左右。 当初,齐日升和苏茜茜的分手,就有钱丰搅合的因素。,他和苏茜茜的分手,不料才穿越回来几天,就与这家伙在这儿见面了。 钱丰的父亲是省委副秘书长,和西阜市市长余仁信关系不错,毕业以后直接分配到市政府,被安排在商务局工作。 还在上学的时候,钱丰就和人伙办了一个同丰医疗器械公司,利用父亲的人脉关系,生意做得挺不错。上班自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也没有人敢他。和他同来的两个人是公司聘请的保安,一个叫左宪章,一个叫典有义。 钱丰大咧咧的坐下,看看桌子上的菜,鄙弃地:“茜茜,就吃这个呀,也不怕掉价钱,我给添几个上档次的菜,服务员,把菜谱拿过来。” 苏茜茜不高兴的:“我就喜欢吃这个,关啥事。” 齐日升也不高兴的:“我们好像没什么交情,打扰别人吃饭是不礼貌的行为,请们还是另外坐一桌,好不好?” 钱丰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自顾自的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谱点菜,左宪章在一旁以不屑的语气齐日升:“少废话,我们老大是陪美女吃饭,算哪根葱了,这儿有话的份吗?”。 齐日升微微摇摇头,心吃饭都这么霸道,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章霸饭霸酒 第二章霸饭霸酒(上,到址[]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中) . 第二章霸饭霸酒 钱丰看着菜谱点菜。[] “红烧果子狸,这个肉好吃,有没有穿山甲,没有,可惜,这个菜们应该有,熊掌也没有吧,那就是清炖马蹄鳖了,不会是家养的吧,我们就是吃个野味儿,再来盘大闸蟹,龙虾有大个的吧,来两个二斤重的,这牛肉羹有什么好的,来盆鲍参翅肚羹尝尝。”钱丰点完菜,志得意满的把菜谱交给服务员,吩咐:“搬一箱百威啤酒来。” 苏茜茜皱着眉头看着齐日升,站起来:“这个饭不吃了,咱们走。” 钱丰一脸笑意的:“茜茜,给个面子吗,一顿饭,又吃不穷,不用给我省。” 齐日升坐着没动,也笑着对苏茜茜:“人有敬意,须当领之,看人家点了这么多好菜,不吃不是浪费了,贪污和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 典有义喝斥齐日升:“谁裤裆烂了,把给露出来了,我们老大是请美女吃饭,人家美女吃饭不吃饭有什么事,要话。” 钱丰很大度的把手一挥:“有义,话不要这么粗鲁,咄咄逼人吗,茜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也是们的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是多大的事,茜茜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是吧。” 苏茜茜嗔了齐日升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得赌气的坐下,心这几个家伙明显是不怀好意,难道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要不然就是害怕了。碰上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一般人还真是不愿意惹他们,谁想伸脚踏一滩烂屎,恶心都恶心死了。齐日升也是普通人,害怕他们也是很正常的。她一个乡下姑娘,也怕钱丰纠缠。 着话,左宪章用大拇指“砰”的一声把啤酒打开了,能用大拇指开啤酒的,算是很有些功夫了,百威啤酒属于高档啤酒,价钱不低,是普通啤酒的两三倍左右,他接连开了两瓶,然后拿起一瓶,用一个啤酒杯套住杯口,然后猛然把酒瓶口倒过来,然后看着金黄色的酒液从杯子底的瓶口向上冒,这个动作实际上就是流氓行为,演示的是夫妻生活最关键的一 被左宪章表演得淋漓尽致。用这种方法,他先给钱丰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和典有义各倒了一杯,要给苏茜茜倒的时候,苏茜茜捂住了杯子,:“我不喝酒。” 钱丰:“喝一杯,啤酒和饮料差不多。” 左宪章就强迫着拿过苏茜茜手里的杯子给倒啤酒,嘴里还着:“美女,我们老大知道能喝。就不用客气了。” “茜茜,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看是哪路神仙,以后见了面好打招呼。”钱丰满脸笑容的。 “我同学,齐日升。”苏茜茜脸色和语言显得有点冰冷。 “哈哈,原来是姓齐的朋友,失敬失敬,宪章,给这位同学把酒倒上。”钱丰倒是象没看见听见一样,依然满脸笑容。 齐日升按着杯子:“我暂时不敢喝酒。” 钱丰的脸沉下来了,“不喝啤酒,这不公平吧,我还想和齐同学好好碰几杯呢。,不给面子?” 苏茜茜给齐日生辩解:“他受伤住院好些天,才出院,喝酒对身体有影响。” “不要紧,既然医生让出了院,就证明没有啥问题,酒是活血散淤的,对身体有好处,没事。” 齐日升了两句话,被抢白了两次,也不再话,冷眼一旁看着他们的表演。见钱丰纠缠自己喝酒,也不再客气,左宪章伸手要他面前杯子的时候轻轻一推,杯子在桌上一滑,恰到好处的滑到左宪章手边停住,左宪章有点讶然的看他一眼,能把一个杯子停这么准的,他左宪章做不到。 显摆!这是左宪章的心里话,他倒满了酒后心里不服气,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也向齐日升滑过去,只是力量重了些,如果齐日升不接住,一杯酒就会滑过桌子边,倒进齐日升怀里,左宪章虽然把握不住酒杯停的地点,也能让齐日升出一个丑。 齐日升见酒杯过来力量不,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就见酒杯滴溜溜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稳稳当当的停下,酒杯里的酒没有喷溅出一滴。 钱丰装着没看见,端起酒杯要和苏茜茜碰,嘴里:“茜茜,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苏茜茜没有端杯子。 那个典有义瞪着眼睛:“苏茜茜,我们老大是给面子,不要不识抬举。”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见苏茜茜还没有端杯子的意思,自己的杯子却已经举起来了,羞刀难于入鞘,就和左宪章典有意举起来的杯子一碰,稍微仰脖,饮牛似的咕咚几下,把一杯啤酒灌了下去。 左宪章和典有义也照样干了。 齐日升和苏茜茜没有端酒,在钱丰几个喝酒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吭声。 钱丰放下酒杯,没找苏茜茜的茬,却看着齐日升:“怎么不喝酒,看不起我们哥几个?” 典有义也把空杯子一顿:“给脸不要,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齐日升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不慌不忙地:“不是不喝酒,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是什么朋友,为什么友谊,总得出个名堂来。之前,咱们还互相不认识吧,至于做朋友,我总得打听一下们是什么ff8人,值不值得和们交朋友。” 齐日升记得,十年前,钱丰就是因为苏茜茜找他的茬子,被修理过,不过,因为钱丰在西阜市的势力大,他也没怎么招惹,后来苏茜茜爱慕虚荣,和夏海秋结婚,他们之间再没有啥牵扯了,钱丰以后打架受了重伤,还是他给做的手术。现在穿越回来,虽然钱丰和两个手下这么咄咄逼人,也没有必要怕他们,不过,齐日升在穿越前已经养成了稳重的习惯,再不似以前那么锋芒毕露,所以,他那几句话里虽然有骨头,还是比较温和的。 可是,听在钱丰他们耳朵里就不一样了,钱丰虽然上着学,却仰仗父辈的丰厚人脉做了公务员,办了医疗器械公司,有权有钱,话自然气粗,出手也很大方。因为钱大气粗,根本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他觉得他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没想到齐日升竟然不认识他,所以,听了齐日升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记着的话,我想,会为的话付出代价。” 钱丰一话,左宪章就接着:“老大,我看着这子皮松了,要不要给上点劲?” 左宪章刚完话,典有义就腾的站起来,恶狠狠的:“老大怎么办?” 钱丰按手让他坐下,看看齐日升,见齐日升脸上不动声色,就对典有义:“别冲动吗,他不仁,不兴咱们不义,是不是?这位同学,不管我们有没有资格做朋友,现在总算是坐到一个桌子上了,至于今后还有没有资格做朋友,那就看看缘分了,咱们今天什么也不,只是喝酒,如何,茜茜,让这位同学给个面子,大家彼此不要伤了和气,好不好?” 苏茜茜见钱丰他们几个的架势,就知道是来闹事的,不过,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会闹得太过分,就对齐日升:“刚才人有敬意,须当领之,那就给他们面子,吃了这顿饭,好不好?” 听了苏茜茜的话,齐日升点点头。 钱丰掩饰尴尬的哈哈一笑:“茜茜,既然这样,和的同学该干了这杯酒吧?” 苏茜茜:“我不喝酒。” “那喝口饮料算数。”完,眼睛看着齐日升。 齐日升也不含糊,端起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话间,那个红烧果子狸和大闸虾就上来了,钱丰拿起筷子招呼吃菜,然后夹起一块果子狸肉放到苏茜茜的盘子里,笑呵呵的:“这个肉好吃,尝尝。” 然后对左宪章:“还不给这位同学倒酒,今天我高兴,想好好喝几杯。” 看见那烧得红亮的果子狸肉,齐日升就想起二零零三年那场席卷而来的,在全中国和全世界掀起了暴风骤雨,最后把罪魁祸首归结到果子狸身上,大量扑杀果子狸的情景。虽然最后因为的消逝,成为一桩无头公案,几年后谈起吃果子狸来还令人胆颤心惊。就对苏茜茜:“不要吃果子狸肉,里面有,就vereacuterespiratorysyes。” 这个名词是二零零三年才创造出来的,苏茜茜听不懂vereacuterespiratorysyes却是懂的。这是个医学方面的名词,意思就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吃果子狸会患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这个新鲜理论苏茜茜还是第一次听,不过知道齐日升的脑震荡还没好利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玩意胡乱蹦出来是很有可能的,也就不太在意。不过,齐日升既然果子狸肉不能吃,又尤其是钱丰给夹过来的,就借口不吃了。 第二章霸饭霸酒 第二章霸饭霸酒,到址[] 第二章 霸饭霸酒(下) . 第二章霸饭霸酒 钱丰夹起一块果子狸肉放进自己嘴里咬嚼后咽下去,:“真香,们这些学医的人就是酸溜溜的莫名其妙。[]这么好的野味,却是什么的,是个什么东西,吃人不吃?” 齐日升也不理睬钱丰的话,看着左宪章那种毛病的给自己倒酒,觉得这个方法倒还有一些艺术性在里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心钻研,都有艺术性在里边,就拿动手术后的伤口缝合来吧,简单的缝合没有啥艺术性,如果在皮肤上缝的时候绣成一朵花,那就很有艺术性了。 “老左,和这位齐兄弟划两拳。”钱丰吩咐左宪章。 听了钱丰的话,左宪章向齐日升伸出了手, “我不会划拳。”齐日升摇摇头。 “不会划拳?服务员,拿骰子来。”听齐日升不会划拳,钱丰就让服务员拿骰子。近几年,西阜市盛行摇骰子喝酒,在十亿人民九亿赌的时代,这是把赌博工具用到酒场上的一个创新,这可能是有些人嫌划拳吆五喝六的不文明,这才移植过来的。摇骰子的工具和盖碗茶差不多,底下一个塑料托盘,上面是一个倒扣着的塑料杯子,里面扣着三粒骰子,两人各执一个,玩法最简单的是比大,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按照约定摇,谁输了谁喝。再就是讲究技术的吹牛了,吹牛有吹和大吹两种吹法,也是吹输了的喝。钱丰让服务员拿骰子,就是治齐日升不会划拳的毛病,骰子傻瓜都会摇,只要长着手就行。 摇骰子的工具拿来以后,钱丰让一个给了齐日升,一个给了左宪章。 “大吹还是吹?”左宪章很老练的问齐日升。 “吹什么,我不会呀。”齐日升无奈的。要吹牛,齐日升还真不会,划拳倒是会的,就是不想和他们划就是了。 “不会吹牛就摇大,摇大会吧,谁摇谁喝”钱丰吩咐。一般酒桌上,都是每次三分之一,钱丰让喝半杯,就是想把齐日升灌醉。让齐日升出丑。凤凰酒店盛啤酒的杯子大,一瓶啤酒倒两杯,还不算太满。 随着两人手中骰子摇响,灌酒就开始了,钱丰却得空和苏茜茜闲聊。“茜茜,让他们玩,吃菜,服务员,再给拿一桶露露。” 苏茜茜很矜持夹了一筷子菜,敷衍的:“这不是吃着吗。” “菜味道还不错吧?”钱丰问。 “还行吧。” “茜茜,听还在外面勤工俭学,很辛苦,是不是?” “也不算太辛苦,就是每星期六星期天做家教,给学生补习几时功课。” “能挣多少钱?” “每个星期百十块吧。” “太少了,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这样辛苦,再,做家教也有危险性,我可以资助,让完成完成学业。” “接受的资助就没有危险性了,再,我凭什么接受的资助,没有理由。” “这还不简单,我有钱,我不是有钱就为富不仁,资助一下贫困学生。尽尽社会义务,也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 “以前资助了几个学生?就准备资助我一个人吗?” “”肯定是第一个呀,我也不可能资助那么多学生,这就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们穷人有穷人的志气,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不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那是要以损失尊严为代价的。” “要尊严也行,可以到我的公司去打工,我可以给开出比家教多几倍的工资。是学医的,我们公司做医疗器械,也可以熟悉各种医疗器械的性能,等于提前实习了,一举两得的事,好不好?” “以后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暂时还不能,我做的家教和人家签了合同的,得把合同执行到底,不能误人子弟。” “那算什么合同呀,有肉谁还吃豆腐,不想多挣钱吗?”。 “想,但是做人要讲信用,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话的功夫,齐日升他们三个已经把大半箱啤酒解决了。左宪章和典有义轮流和齐日升摇骰子,不管怎么样,也该是齐日升喝得多了,但是,齐日升倒没怎么样,典有义和左宪章却直喊肚子胀,有赖酒的倾向。 对惯喝酒的人来,喝啤酒醉酒还在其次,主要是涨肚,可以想象,一个人的胃能有多大,却要盛四五斤五六斤,甚至七八斤啤酒,的胃成为一个酒桶了,如果喝的缓,还能变成尿液排泄出去,猛了就涨肚,摇一次骰子半杯,两次就是一杯,一瓶啤酒倒两杯,平均算,三两分钟之内就是一瓶半,五六分钟三瓶,一般人的胃盛不下,有的当场就喷出来了。 有人认为,社会上哪些大腹便便的人都是喝啤酒喝的,大肚子俗称啤酒肚,其实是个误区,啤酒涨肚不假,但是不会把胃撑得和肚子一样大,那些大肚子里都是肥油,与啤酒没有什么大关系。 钱丰虽然和苏茜茜话,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见典友义和左宪章强调理由赖酒,不高兴的转过脸对典有义:“肚子胀了去厕所,把骰子给我。我和这位齐兄弟来几下。” 这样一来,就变成三个人对齐日升的车轮战了。 典有义和左宪章去厕所,齐日升又和钱丰“克朗朗”摇起了骰子。 “一次一杯,怎么样,敢不敢?”钱丰激齐日升。 “行?a78槐鸵槐!逼肴丈欢?br/> 可能是遗传的关系,齐日升家里人酒量都大,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次能喝二斤,那可是62度划根火柴能点着的烧酒,直到现在八十多了,每顿吃饭,还要呡上二三两酒,齐日升的时候,爷爷每顿吃饭喝酒,都要给他倒上一些,在爷爷的熏陶下,齐日升的酒量不断见长,后来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上了大学以后很少喝酒了,主要是一个学生,带着酒气上课,也不成样子。 摇骰子齐日升也有经验,据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浪子,整天泡在赌场里,摇得一手好骰子,以后浪子回头,手艺却没拉下,闲来无事,当个玩意向齐日升显摆,当时齐日升看着好玩,就缠着爷爷教他,孩子爱学习,一段时间端着个骰子碗着了魔似地练习,爷爷见他刻苦,稍微点拨一下,就玩得有模有样了,以后练气功有成,对骰子的控制更是得心应手。刚才和典有义左宪章摇骰子的时侯,见他们两个是粗人,没怎么作弊,也是赢多输少,总的酒喝得不比他们两个少,也体现个公平竞争不是。这时候见钱丰提出一次喝一杯,就打算玩一玩骰子。灌灌钱丰,至于公平不公平,也顾不得了。 钱丰经常参加宴会,也是个摇骰子的老手,吹牛也有一套,但是碰上齐日升,就巫见大巫了。 摇骰子和划拳一样,也是一局六次,前四局钱丰都输了,喝了三杯,第四杯端起来,齐日升:“最后一杯不喝了,抹了重来。” 酒场上有规定,如果前四次输了,只喝三次,然后重来,所以齐日升这样。 后六次,齐日升输两次,钱丰又输四次,得喝四杯,齐日升输的两杯酒,这还是怕钱丰看出他作弊,故意输了的。 八杯就是四瓶酒,几分钟之内喝完,钱丰的个子虽然大,胃想来也不会比常人大多少,先喝了三杯,最后一杯实在是喝不下了,上厕所回来典有义和左宪章都抢着要替钱丰喝,齐日升在一旁敲边鼓:“就让他们替喝吧,不行了,不要不服气。” 钱丰不想在苏茜茜和齐日升面前丢这个面子,又听齐日升这个话,捂着酒杯:“谁我不能喝了,咯!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咯!们看着我喝。” 完,扬起杯子就往喉咙里灌,灌下去不到一半,就听“咕”的一声,一股水箭从钱丰嘴里射出来,扬程不是很高,划了个弧线,当然与齐日升撞车所划的弧线不能相比,因为来不及转身,水箭就直接喷在了饭桌上,四下里溅开来,第二股水箭虽然转过了身,没往桌上喷,这桌菜也吃不成了。 “服务员,买单。”齐日升喝了那么多酒,好像没有感觉,他见钱丰出了酒,心里暗笑,就喊服务员买单,把钱丰请客的这茬给忘了。 苏茜茜皱皱眉,也不好什么。 服务员手里拿着条子,过来交给齐日升,齐日升接过来问:“多少钱。” “一千五百八。”服务员声音很好听的。 “不多,刷卡吧,我给取银行卡。”完,在身上到处去掏。 左宪章典有义都哈哈大笑起来。 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普及刷卡业务,大型的商厦酒店设置pos机的极少,服务员自然也不知道刷卡是什么东西,左宪章和典有义不知道,以为齐日升是在装模作样。钱丰倒是知道有刷卡一,不过要想在中国推广,就只不知猴年马月了,这个齐日升这样,明显是脑子有问题。 第二章霸饭霸酒 第二章霸饭霸酒(下,到址[] 第三章 碰瓷(上) 第三章碰瓷 齐日升掏了一会,没掏出卡,却掏出买衣服剩下的钱和一串钥匙,这才想起是穿越回来了,上的那些的人物中,有扛tǐng机枪或者拿着手枪到什么什么的,他竟然连张卡也没带回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不过还不能倒牌子,就硬撑着沮丧的:“卡好象丢家里了。” 服务员认真地:“先生不要开玩笑,我们这儿没有刷那个啥……那个卡,收的都是现金。” 钱丰虽然出了酒,却没有喝醉,他吐完以后见齐日升喊结账,也没吭声,后来见齐日升没掏出卡尴尬的样子,忍着笑:“原来脑子有问题,是个吃白食的,茜茜怎么叫了这么个朋友,把单子拿过来,我看看。” 服务员不高兴的从齐日升手里把单子拿过来叫给钱丰,钱丰看也没看,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皮包,拉开拉链,拉出一沓钱,数出一部分叫给服务员,然后很随便的往里面一塞,站起来:“茜茜,坐我的车,我送回学校去吧。” 苏茜茜听齐日升刷卡,又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掏,脸不由得红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看样子,还是脑震『dàng』造成的问题,刷卡?也不是没听过,好像在一些发达国家比较普遍,这些信息可能通过看书看报存进齐日升的脑子,脑震『dàng』了那么一下就给震『dàng』出来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池塘,积攒了几十年的东西都沉淀在水底,被一块大石头砸进去,统统泛上来了,在池塘里翻滚冒泡。 看样子仅仅出院还不够,必须再护理一段时间,让脑子全部恢复正常功能。所以,在钱丰要用车送他回学校的时候摇了摇头,:“路不远,齐日升才出院,我和他一块回去。” 听了苏茜茜的话,钱丰收敛了笑容,有点阴毒的瞪了齐日升一眼,意味深长的对苏茜茜了声保重,然后夹着皮包和左、典走了。 刷卡的事对齐日升的打击tǐng大,不但表情尴尬,脸也红了,谁让他的思维比别人超前了十年,看起来今后话办事得三思而行,不然,在他看来是正常的表示,在别人眼里就匪夷所思了。 不钱丰和左宪章典有义了,现在苏茜茜看他的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头,有心想解释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怕会越抹越黑,还是什么都不的好。 初次穿越,就像待破chù的大姑娘一样,对最初的路数和体验还不熟悉,只有疼和流出鲜血,才能有痛并快乐着的深刻体验。器:无广告、全文字、更齐日升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对破chù,他还是很有体会和经验的,医生一般对人体的知识都很了解,作为一个西阜名医,理论和实践方面那是都有了。 两人走在街道上,齐日升就感觉现在的街道狭窄,感觉十年后的街道比现在好多了了,一个是拆迁,道路拓宽,道路两旁低矮的房屋变成高楼大厦,再一个就是卫生,现在街道还是脏『乱』差,以后搞创卫,街道就保持的很干净了,市民的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随地吐痰、『乱』扔杂物的现象也很少了。 “茜茜,刚才吃好了吗。” 苏茜茜嗔他一眼:“能吃好吗,们那马『niào』灌的,直接就喷出来了,那个味道,连我也要喷出来了。” 齐日升笑着:“还不是没喷出来,这也明已经有了对脏东西的适应融合能力,照这样发展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就没有什么脏东西能让恶心了。” “的真恶心,这是该努力的吗,照这样,我以后连屎都能吃了。” “我可没吃屎,是的。” “是照的理论推论的。也没吐,如果照这样推论下去。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比屎更脏的东西都能吃了。”苏茜茜嘴角噙着笑。 齐日升无奈地:“看不出一个长的这么体面地姑娘家,报复心tǐng强的,这种话也能的出口。” 苏茜茜:“那有什么不出口的,允许们男人调侃,我们就不能调侃了。” 齐日升:“也没不能,我主要想的是,们女人比较敏感,耐受力不强,譬如,饭碗里发现个煮熟的死苍蝇,们女人就恶心的吃不下去了,我们男人把苍蝇捞出来照样吃。” “别了,恶心死人了。” 齐日升:“没吃好去哪儿再吃一点?” 苏茜茜:“不吃了,们喝酒的时候,我菜吃的不少。” “那咱们哪儿?” “去哪儿,去住的地方,这么热的天,就打算在街上转。” “我住的地方?我好像记得,我租住的好像是个民房?”齐日升的没错,他的家境比较好,最初上学的时候挤了一年宿舍,后来在外面租赁了一个单元,虽然是两室一厅,住的只是他一个人,以后城市拆迁改造,那些民房就拆了,沿街是商厦,后面是居民区,这次穿越回来,他当然依稀记得那个租赁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苏茜茜:“还记得住的地方,不算太糊涂,知道那房屋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吗?” 齐日升故意挠挠头:“忘了。” 苏茜茜惊讶的看他一眼,:“真脑震『dàng』糊涂了,连住的地方都忘了。” 齐日升知道这件事不好解释,尴尬的笑着:“不是糊涂,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不起了。” “『mō』『mō』口袋里,钥匙还在不在?”苏茜茜提醒他。 齐日升在口袋里『mō』,还真『mō』出一串钥匙,“是这一串不是?” 苏茜茜看一眼:“肯定是呀,是真不知道住的地方了?” “是呀,确实不知道了,要知道就领我去。” “呀,看啥时候把自己忘了,跟着我走吧。”苏茜茜和齐日生是老乡,邻村连畔种地,她父母亲在她来上学的时候把她叫给齐日升照顾,那个两室一厅自然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齐日升想让她住那个多余的房子,被她拒绝了。她是农村出身,封建思想很严重,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如果不是夫妻关系住一个屋,让人知道,那还不羞死人了。 2000年的时候,男女不是夫妻合住一个屋受法律禁止,警察在旅社或者酒店旅店抓到没有结婚证的男女同室,处罚是免不了的,2003年7月,江苏省人大常委会才在全国率先废除了“无婚姻证明男女hún居”的禁令。男女合租房住才成为合法。以后随着社会的进步,男女合租房住已经得到社会的认可。 身边有漂亮姑娘陪伴着,和苏茜茜漫步在熟悉的大街上,看着苏茜茜曼妙的侧影和轻盈的步伐,齐日升就像欣赏一幅美女画图,而这个美女就活生生地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能『mō』到。 携美同行,本身就是人生一大乐事。见齐日升的眼神频频瞟向他,苏茜茜有些羞涩的:”老看我干什么,不认得吗?” “嘿嘿!看怎么了,不是也看我吗,还有那么多人看,怎么不。” 苏茜茜白『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筒裙把她成熟曼妙惹火的身材尽情显『lù』出来,美丽的容颜青chūn洋溢,在大街上就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很高。 “们男人都这样,见了漂亮姑娘女人眼神都不对了,一个个像饿老鹰一样。”苏茜茜见过在农村广阔田野里盘旋的老鹰,鹰头向下勾着搜寻猎物,他觉得一个个男人的眼睛比鹰眼还厉害。 “那们女人就是jī了,还记得咱们在学校『操』场上玩的老鹰抓jī游戏吧,们女孩子总是最笨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哎哟”一声,伴随着哎哟声,有什么东西落地时哗啦的碎裂声,一个貌相憨厚的中年人把苏茜茜拦住了,苦着脸:“这位姑娘,把我的一件值钱的古董打碎了。” 两人停住脚步,只见一地的碎瓷片,上面还有彩『色』的花纹,随即,迅速围上来几个穿得花花绿绿,长发披肩的年轻人,七嘴八舌的:“们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赔人家。”“我认得,这是唐三彩,市场上能值几万块。”“这位大哥,刚才有人给出四万不卖,现在变成一堆碎瓷片,一文钱不值了。”…… 那位貌相忠厚的中年人蹲在地上,手捂着脑袋,呜呜的哭起来了。 一个青年拉拉那中年人:“哭啥,人家赔就是了,现在有钱人多了,还能赔不起个烂古董。” 中年人哭着:“我这是祖传下来的宝贝,我爸临死的时候把这个叫给我,是唐三彩碗,很值钱的东西,一直舍不得卖,现在家里老母亲有病,医院是肾衰,要透析换肾,得好几十万,我没办法,只得把这个古董拿出来卖了凑换肾的钱,没想到被撞碎了,我回去怎么给家里叫待,我们农民弄几个钱容易吗,没有钱,我妈就死死路一条!” 又一个年轻人:“也怪自己不心,这么大的街道,不往宽处走,偏往人堆里钻,还不撞坏了。” 又一个年轻人拍着那位话年轻人的肩膀:“老弟,人家也可怜,就不要这些风凉话了。” 一个留胡子、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走了过来,也拍拍齐日升的肩膀:“人家卖古董筹的是救命的钱,女朋友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给意思意思吧。”[] 第三章 碰瓷(中) 第三章碰瓷 苏茜茜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他看着齐日升,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知该怎么办。[ 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本章由为您提供] 齐日升瞬间也是愣了一下神,扫了一眼地下的碎瓷片,又看看那个憨厚的中年农民和那伙头发染得花花绿绿青年人,脑子一转,随即就明白是遇上碰瓷的了。 “碰瓷”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只能追溯到清朝末年,是没落的八旗子弟捞钱诈骗常用手段。起来,在清朝以前的人就比较憨厚老实了,至少没有碰瓷的。 碰瓷也与收藏有关,有收藏,才有碰瓷的出现。 当时,那些没落的八旗子弟们行走于闹市街巷,手捧一件赝品瓷器冒充珍贵文物,。然后瞅准机会,故意让行使的马车或行人不心碰一下,手中的瓷器肯定落地摔碎,于是,主人就义正词严的缠住碰他瓷器的,按名贵瓷器的价格给予赔偿。时间长了,人们就把这种行为称为“碰瓷”。 西阜市在二十世纪末也产生了碰瓷党,街上有,商店里也有。商家把那些易碎的商品故意摆放得不稳当,或者设一个机关,顾客看的时候货物从货架摔到地面上,很容易就碎了,然后威胁着让顾客赔偿。这是最基本的碰瓷,还有把这个手艺发扬光大,花样不断翻新的,像装着被车撞,躺在车前不走耍死狗的,有装着被宠物狗咬的,花样多了去啦,齐日升没料想他刚穿越,就碰上这样的事。 齐日升有过遭遇碰瓷的经历,也不慌『乱』,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瓷片,然后直起腰仔细看看茬口,:“这个不是古董,好像是新货。” 齐日升这一句话出,那几个伙子不愿意了,留胡子的出言污秽:“的算什么东西,还能认得古董。” 又有一个指着他的鼻子:“的少装大尾巴狼,快赔钱,不然,把屎打出来。” 齐日升做医生期间也有个收藏古董的爱好,常在西阜市的几个古董市场转,对古董很有研究,特别是对瓷器做过系统的研究,自然能看出这件打碎了的东西是真古董假古董,他不动声『色』的指着那个中年人对胡子:“就算是古董,也是这位大叔的,与们有啥关系,要们这个话。” “我们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走九州,管得着吗。”其中一个留长发的嬉皮笑脸的。 “我们他妈为啥不能管,这种事他妈谁见了都能管。”另一个额前有一撮红头发的年轻人。 这就是一伙húnhún,专门在街道碰瓷骗钱的,出话来污言秽语,每句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就这么大一会工夫,周围已经围上来几十个看热闹的,知道这是碰瓷的想看个热闹,不知道是碰瓷的还在心里指摘齐日升和苏茜茜,模样倒是长得光眉花眼的,穿的也人模狗样的,怎么撞坏人家的东西不赔,还人家的东西不是古董,就算不是古董,普通的器物,也该给人家赔偿,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不过,路人们尽管心里有是非,嘴上都不敢,热闹可以看,参与这种是非就不明智了。 齐日升心里很郁闷,这种郁闷很快就上升为怒气,就像健康的男『性』遇见漂亮的『luǒ』体女子,体内随之迅速上升的荷尔门g。 就在胡子把手指头伸到他额前指责他的时候,一巴掌把手打下去,冷森森的:“伙子,悠着点,以为我不知道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揭穿们,咱们各走各的路,好不好?” “以为是谁呀,在我们面前得瑟,是不想活了吧?”那个胡子边着,一个巴掌扇过来。 齐日升伸手闪电般一格,随即抓住了胡子的手腕一拧,就听嘎巴一声,从那家伙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哎哟!哎哟!手腕折了,的还真打呀,弟兄们,给我上,哎哟!往哪踢,我的腿……” 胡子呼痛的功夫,齐日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把膝盖整脱臼了。然后向周围的围观闲人喊:“都打起来了,还不站远些,心血溅到们身上。” 闲人迅速后退,踏了我的脚,我撞了的腰,一片hún『乱』叫喊声中,把中间的战场让出来了。 齐日升左右开弓,又是两脚踩倒了两个冲上来的húnhún,有一个húnhún见情况不妙,来抓苏茜茜的时候,齐日升左手抓住苏茜茜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右手就向那只胳膊劈了下去,恼怒于这个家伙的卑鄙,下手毫不留情,就听咔嚓一声,也不知是骨头断了,还是关节脱臼,那只胳膊登时耷拉下来。一个从后面过来偷袭,被七日生一个肘锤,打的踉踉跄跄后退数步,捂着胸口呼痛。 其余的húnhún见齐日升出手狠辣,也敢动手了,看着倒地的几个发愣。 人群外响起了拍手的声音,钱丰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没看出来,兄弟好身手,啥事还大打出手的,我来当个和事佬,怎么样?” 齐日升出手撂倒了几个,心里的气才平顺了些,见钱丰过来,微微皱眉。刚才那些húnhún闹的时候不见他,怎么刚把几个人打到,他就过来了,这个碰瓷是不是他策划的? 齐日升这一猜还真猜对了,这个碰瓷还真是钱丰策划的,正经起来是临时起意。 钱丰从饭店里出来,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左宪章嘟囔着:“就放过了那子?我看那子对苏茜茜不怀好意。” 左宪章也是为钱丰着想,我们老板看上了这个姑娘,hún子就该笑着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这才是为人之道,不但不让,还和我们老板做对,竟然还灌我们老板酒,让我们老板当场吐酒出丑,简直是个hún球,不懂道理,没有挨过饱打。 钱丰:“不忙,迟早要他认得我不是好惹的。” 钱丰的车是一辆奥迪,这个车在2000年算得是高档了。坐上车,左宪章开车,车缓缓的开出酒店停车场,在凤凰路上正行驶的的时候,钱丰就隔着车窗玻璃看见了一个人,连忙喊停车。 钱丰看见的人叫花逢chūn,留着一撮胡子,是一个碰瓷团伙的头头,专门干些在大街道上讹人的碰瓷勾当,当然,他们的碰瓷不限于玩瓷器,还有一些花样,就像看节目一样,老是演一个节目,时间长了就腻了,只有节目多了才有看头,才能精彩。 钱丰也是在一次碰瓷中和这个花逢chūn认识的,那次花逢chūn让一个手下假装被钱丰的车挂了,躺在钱丰的奥迪车轮下不动弹,要讹钱丰一笔钱,钱丰打了一个电话,让人送钱来,谁知道却是打给当地派出所的,派出所的警察赶来,把花逢chūn一伙全部带进派出所审查,后来有人情,罚了一笔款放了,花逢chūn还因此向钱丰道过谦,搁在以往,钱丰是不愿意搭理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下三滥的,这次想对付齐日升和苏茜茜,看见花逢chūn,想起花逢chūn的碰瓷,灵机一动,就打算用碰瓷让苏茜茜就范。 把花逢chūn喊上车,花逢chūn满脸媚笑的问:“钱老板叫我什么事?” 钱丰问:“最近都在干什么?” 花逢chūn:“无业游民,哪像们这些大老板,整天忙着。” “有没有再做那个买卖?” “没有老板,自从那次教训我们以后,就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还是个无业游民?” “这个……做点生意,都不好意思。” “别门g我了,我还不知道,明吧,把那伙弟兄叫上,我想让给我办件事。” “没问题老板,只啥事?” 钱丰:“也不是多大个事,就是让们用碰瓷的手段狗日帮我阴个人。” “谁,,兄弟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要赴汤蹈火,就能轻松的挣一笔外快,给,这是一千块钱,是们的出场费,碰瓷成功了,还能挣上几万,怎么样?“ “老板,兄弟怎么敢要的钱……” 钱丰:“拿着,把事办漂亮些,不要用其他手段,就用一个瓷器就行了。坐我的车先去认一下人。” 钱丰估计齐日升和苏茜茜还离开大富豪酒店不太远,他们舍不得打车,肯定是步行,就沿路回去寻找,果然很快找到了遛街的苏茜茜和齐日升。让花逢chūn下车去打电话招呼人,他开着车远远地跟着看着。为了保险,钱丰随后又给凤凰路派出所副所长乔成宝打了电话,让他配合演一个110出警的戏。 这样,就发生了碰瓷的一幕。[] 第三章 碰瓷(下) 第三章碰瓷 让钱丰没想到的是,这个花逢chūn的手下竟这样不中用,被人家三拳两脚打的躺倒好几个,连花逢chūn都耷拉着胳膊,腿也好像断了,到底是花逢chūn的手下不中用,还是齐日升的身手太强,他一时还没弄明白,不过,他不出面是不行了。[][本章由为您提供] 那个貌相憨厚的中年人在刚才打起来的时候躲得有点远,这时候见了钱丰,连忙弯着腰过来:“大兄弟,我的一件古董被这个姑娘碰碎了,她不给赔,这几位兄弟给我帮忙打抱不平,反而被这位打了,大兄弟,可要主持公道,这唐三彩罐罐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因为家里人有病,想卖了凑『yào』费,一下被打碎,我可怎么活呀,还不如死了算数。” 钱丰不耐烦的把话听完,手一挥:“站一边去,我问了吗,我问的是这位兄弟。” 貌相憨厚的中年人苦着一张脸退了几步,然后:“大兄弟,这个古董是我的,总得让我几句话吧,刚才就是为了这个古董才打起来的,他们不给我赔古董,还打人,这还有王法没有。” 钱丰嘴一裂,“怎么,还禁不住了,好,我问,知道不知道贩卖古董是犯法?” 貌相憨厚的中年人:“不知道,我们农民不懂法,卖一个家里祖传的古董怎么还犯法了,又不是在古墓里挖的。” “哟荷!看样子不是不懂,还能知道不是古墓里挖的,就算不是古墓里挖的,买卖上了等级的古董也犯法,的古董是唐三彩,唐三彩能是随便卖的?” “就是不卖,我继续留着当传家宝,她也不能给我打碎了呀。” “打碎了活该,谁让把值钱的古董拿到大街道上,看街道上的行人一个接一个的,谁知道拿的是值钱的古董。” “这位大兄弟,话可不能这么,就算我不对,她也不能给我一个钱不赔吧?” “谁给一个钱不赔了,这位兄弟和这位姑娘有的是钱,一个烂瓷器能值几个钱?茜茜,是不是?” 齐日升穿越前三十多岁,见过的鬼域魍魉多了,钱丰一出面,他就断定是钱丰搞的鬼,钱丰装模作样的话,他就知道钱丰在撅屁股,而且知道撅屁股来的啥屎,他没吭声,既然拉,就让他拉完,根据屎的颜『色』和质量,就能看出吃进去的都是啥,不拉出来一般看不清楚。这时候听见钱丰装模做样的问话,就感到好笑,戏也不是这样演的,演技太差。却不想他是因为有经验,一般人看不透这个表演。 果然,钱丰问完话,就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苏茜茜不敢搭话,仍然拿眼睛看齐日升。 “表演完了吧,我还没看够,们继续。”齐日升看着钱丰那一张很有特『色』的脸,故意调侃。 钱丰的神态就有点尴尬,“我表演什么了,们闹得不可开叫,我想当个和事佬,难道还错了,们打碎了人家的唐三彩,总不能不赔吧,没有多还没有少了,我想,这个理走到哪儿都不过去吧。” 这种碰瓷,东西既然碰碎了,被赖上的人不是觉得内疚就是觉得憋屈,还有胆怯。碰瓷的设计者正是抓住人们这种心理,采取威胁吓唬等手段骗钱,钱丰的这几句话正是抓住一般人的心理,很有『迷』『惑』『性』。 “他唐三彩就是唐三彩,如果不是唐三彩怎么办?”齐日升却不会跟着他的思路走,他明白这些人是碰瓷,就要从根本上找原因,他们绝不会把一个唐三彩罐随便打碎,可以肯定是个假货。 “我能知道怎么办,古董又不是我的,没钱赔了就不能给人家两句好话,我就是句公道话,还缠住我了,大街道上的,也不能逮谁咬谁!”钱丰的话也得很巧妙,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不讲道理的帽子抛给了齐日升。 “怎么知道我没钱赔了?”齐日升也不松口。 钱丰身后的典有义哈哈一笑:“知道有钱,不是有卡吗,这大街道上可没有刷卡的地方。” 钱丰向典有义摆摆手,然后对齐日升:“我知道有钱,能刷卡,我的是苏茜茜,又没有,古董也不是打的,是苏茜茜打的,对吧,茜茜,句公道话,有钱赔没钱赔?” 见齐日升难缠,钱丰把话题转到苏茜茜身上。 “我……我没钱。”苏茜茜有点宭迫的。他知道齐日升家里有钱,但是,是古董又不是齐日升碰碎的,再,既然是古董,肯定不是个数目,她是穷苦人家出身,能出来上大学,家里已经七拼八凑的,借遍了亲戚朋友,年年为学费熬煎,哪里能拿出赔偿古董的钱。所以只能承认没钱。齐日升家里有钱,这时候要赔偿只怕一时也不出来,更何况他的脑震『dàng』还没恢复,在饭店里要刷卡就弄得很尴尬,如果答应赔给人家钱,当下掏不出来,那不是更尴尬。 钱丰高兴的:“看看,我的对吧,我就是看茜茜的面子,才来管这个闲事,茜茜,别怕,这事有我给担承,不就是个破瓷器吗,能值几个钱,我替赔了,我农民伯伯,这个唐三彩值几个钱?” 农民模样的中年人:“刚才有人给四万块,我没卖,想要六万。” 钱丰呵斥:“吃人呀是不是,一个破罐子,就要几万块,我思『mō』着,有个几十上百就顶天了。” 中年人:“的钱大,据我知道,在香港的拍卖会上,这样一个唐三彩罐罐,一百万都不至。” “一百万,那要六万,那不是亏大了。” “我不是没办法吗,我母亲换肾,才便宜处理的,要不然就拿到香港去卖了。” 钱丰讥笑:“还去香港,知道香港的门朝那边开,是这样,也别四万六万了,这一堆碎瓷渣滓一文钱不值,还制造垃圾,心把别人的脚扎烂了,还得赔偿治疗的钱,我给一万,这个事就算了结了,怎么样?” 中年人苦着脸:“人家给四万我没卖,给一万咋行,老板再给添一点,就当救人施舍了。” 钱丰:“见的可怜,那就再给加五千,,要同意了我马上给拿钱,不同我可就不管了,点头就是同意了,那好,茜茜,我看就这样了,一万五,这个钱我就替赔了。” 齐日升一拉苏茜茜:“这是碰瓷,千万别上当,我看还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钱丰看着齐日升,“确定报警?” “当然确定了。”齐日升边边掏手机。 “哼!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没有,断腿断胳膊的,这可是伤害罪,我本来想让拿几个钱给治伤算了,既然要报警,那我就成全,茜茜,不是我不给面子,是这个姓齐的太欺负人了,把我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完,钱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拨了一下号码,然后:“110吗,我这儿是凤凰路,是的,发生了一点纠纷,请们来处理一下,好的,我等着。” 2000年初的时候,手机还算是高档品,一般人消费不起,能拥有一个手机,那是很有些光彩的。 电话刚打完不大会,就听见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在路边停下,三四个拿着电警bāng的警察拨开人群走过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领导模样的走到齐日升苏茜茜钱丰几个人面前问:“谁打的110?” 钱丰扬扬手中的手机:“是我。” “能怎么回事吗?”领导模样的警察貌相很严肃。 ”我也是局外人,后来的,听他们,好像是不心碰碎了一件古董,后来双方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我本来想给他们和,没成,就报警了。” “古董是谁的?”大个子警官很严肃的问。 “是我的。”相貌憨厚的农民样中年人怯怯的。 “那儿来的古董?” “我祖上传下来的,听我爸,民国十八年年馑的时候都没舍得卖,我母亲两个月前查出了肾病,医生要换肾,家里没钱,只得把这家传的古董卖了。” “民国十八年饿死人了没卖,现在倒想卖了,我怀疑是盗窃古墓得来的。” “那儿呀警察同志,真的是我家传的东西。” “先站一边去,们谁把人家的古董打碎了?” 苏茜茜怯怯的:“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