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有脑疾,你还让我当皇帝 作者:干了这瓶老干妈 简介:朱橚本是22世纪一社畜,睡一觉穿越成为大明五皇子朱橚。 8岁舍命救了马皇后和太子,同年被御医诊断得了脑疾。 成了皇后和太子的救命恩人,又有御医亲自开的“医疗证明”。 朱橚在脑疾这条路上撒丫子狂奔。 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把丞相家给炸了!” 朱元璋:“炸的好! 老五这火药给力嗷,有神机营火药好几倍的威力!” 朱标:“父皇,不好了。 老五脑疾犯了,绑了几个国子监监生当学生!” 朱元璋:“娘咧,老五的学生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最差那个考了十三名要自杀?” 朱标:“父皇,不好了,老五脑疾犯了,领着一群渔民把倭国灭了!” 朱元璋:“卧槽! 倭国竟然有这么多银子? 老五是给大明搬回一座银山?” …… 若干年后,朱元璋和朱标看着国力强盛几十倍的大明。 哭着喊着要朱橚当皇帝。 朱橚满脸不屑。 “你们有病吧? 我有脑疾,你还让我当皇帝?” 第1章 亲生的,总不至于砍了吧? “混账, ” “混账!!!” 洪武五年 庄严肃穆的皇宫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 朱元璋狠狠的将手中的奏章摔在地上,一脚将摆满奏章的案牍踢翻。 站在旁边的太子朱标心里咯噔一声,腿忍不住直发软。 想他父皇朱元璋,洪武大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从一个乞丐拼搏到大明天子,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就算前几天,北伐军失利,大明十几万大军被北元大将王保保算计,身陷重围,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岌岌可危,也不过是让朱元璋大骂几句。 可现在朱元璋竟气的把桌子掀了。 难道前线的十几万精锐全都全军覆没了不成? 太子朱标心都是颤的,不敢怠慢,连忙弯下腰将地上的奏章捡起。 一看之下。目瞪口呆。 “臣徐达弹劾五皇子! 前几日臣奉陛下命去教五皇子武艺。这小子不听话,臣与五皇子起了争执。” “臣一身武艺,五皇子不敌。故甩臣一身泥巴报复。” “因与陛下有言在先。臣教周王得按臣的规矩。执教期间,臣可以随便揍他,所以臣也就没惯着他。 拿出揍臣儿子一半的劲头将周王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五皇子见不敌臣,口中连连服软,甚至主动要求亲自烧水伺候臣沐浴更衣给臣赔罪。” 字到这里,明显有几个顿挫,后面的话更是语气大变,从一个臣子向皇上的奏章直接变成了兄弟向兄长的告状。虽关系亲近了不少,可一撇一捺之间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气! “老哥哥,我上当了啊!我知道你家五娃子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他么的,谁能想到,伺候我洗澡赔罪是假,想坑我倒是真!你能想象吗?这小子竟然趁我正洗澡的时候把我衣服给偷走了!” “偷走我的衣服也就算了,总得留个窗帘布片啥的吧? 没有!! 整个大殿但凡是超过巴掌大能遮挡身体的东西,他是一件没给我留下。 最可恨的是,他连留在殿里听我吩咐的太监都是光着身子的!” “两天,我在水里整整泡了两天!!想当年咱和陈友谅鄱阳湖水战我都没在水里泡这么久!” “你家娃子就是成心想看劳资在宫里光着屁股裸奔!” “老哥哥,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是咱小时候光个屁股还能互相弹小鸟玩游戏的时候了,现在我好歹也是国公,我也得要脸!我真要是在宫里裸奔被人看到了,我还活不活了? 最后我真没办法了,我他么拿树叶编个草裙才走出大殿。又趁人不注意敲晕一个侍卫,扒了他的衣服,这才能出宫! 老哥哥,你家老五不是人啊!咱小时候要饭都没光屁股过,到老了,成了国公了,反而被他坑的光屁股! 我他么……” 后面都是大骂周王朱橚的话,那委屈,那悲愤,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太子朱标都懵逼了。 脑袋里不由升起两个场景, 一副:血腥战场,旌旗烈烈。战神徐达手持丈八银枪,身着血红披风。数万敌军在前却面不改色,一声怒吼,敌军溃散,当真是战神下凡,武神在世。 另一副:皇宫大内,高墙耸立,一猥琐小人双手捂裆,腰上树叶小短裙翩翩起舞。一群太监走过,他躲进假山,一群宫女走过,又跳进草丛。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落单的侍卫,他一拳头抡晕,麻利的拖到角落,露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容。 想到这儿,太子朱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是太子,受过专门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这他么,堂堂大明战神被坑成光屁股野人,搁谁谁受的了? “笑!笑!笑!你还有脸笑!”朱元璋脱下鞋子就朝朱标砸了过去,一脸愤怒。 “老五这么顽劣,都是你惯的!” “劳资操心国事,把弟弟们交给你带,你就这么给劳资带的?” “今儿老五能坑劳资兄弟光屁股,赶明是不是要坑劳资光屁股?” “劳资让你带弟弟,你给老子带出个这玩意儿?” 朱标揉着额头上被鞋子砸出来的红印子,一脸无奈。 一提起这个五弟朱橚,他也是脑袋疼。 朱橚小时候还好,聪明伶俐,乖巧可爱,长的又白白净净,英俊不凡,深得大家伙的喜爱。 可一切都从他八岁的时候变了。 朱橚八岁那年,大明还没立国。马皇后收到朱元璋的信息带着全家迁移。 可没想到,半路竟受到敌军的大举围攻。 护卫的将士浴血拼杀,可还阻挡不了敌军的脚步,一敌军悍将提着枪头破损的长枪冲到马皇后身前。 眼见敌军抄着银枪走来,马皇后以身护住身边的孩子。准备慷慨赴死。 朱标见状,立马扑到马皇后身上,准备用身体替马皇后挨下必死一击。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马皇后身子下的朱橚迅速从马皇后身下钻出,用小小的身体替朱标抗下了伤害。 幸而敌军枪头破损,朱橚捡回一条命。可还是被一枪抡在脑袋上,当场昏迷不醒。 杀退敌军后,马皇后疯了一样在全国寻找名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朱橚救了回来。 救是救回来了,可神医却说朱橚太小,伤到的又是脑子,可能留下脑疾。 可能行为迥异,说话办事与常人不同,而且易怒,经常做出常人不能理解之事。 马皇后和朱标丝毫不在意,脑疾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只要朱橚活着就好。 可很快,他俩就见识到了“脑疾”的威力。 刚开始还好,朱橚醒了之后只说些什么“穿越”,“卧槽”,“系统”,“傻叉”……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虽然不对劲儿,但有马皇后和太子朱标宠着。大家都见怪不怪。 后来,大明建立,朱元璋设立大本堂,从全国选出多位学识渊博的大儒教导诸位皇子。 第一天上课,大儒在上面念,“朝闻道,夕死可矣。”,朱橚在下面喊,“早上打听到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 山东大儒当场气晕。 第二天,南京大儒讲解“君子不器。” 朱橚在下面抢答。“君子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真正的男人应该享受拳拳到手的快感。” 南京大儒以头撞墙。 第三天,浙江大儒给皇子们讲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朱橚现场改编成孔子带着七十二个彪形大汉到处拉人入伙,用一身鬼背肌肉让列国认识到儒学的魅力。 浙江大儒涕泪横流。 …… 短短五天时间,七个大儒被气晕三对半,气的大儒拿着白绫挂在大本堂门口。直嚷嚷着对不起孔圣人。 所有大儒以命相胁:这大本堂朱橚和他们,只能留下一个! 朱元璋那个气啊,要不是马皇后和朱标一起求情。朱元璋差点把朱橚拉出去砍头十分钟。 没办法, 谁让朱橚是因为救马皇后和朱标落下的脑疾呢? 在马皇后和朱标的爱护下,朱橚光荣从大本堂毕业,成为唯一一个不用去大本堂念书的皇子。 可谁能想到,不去大本堂朱橚也不安生。 不知为何。 某天夜里,朱橚偷了朱元璋最心爱的几个黄金摆件,融成了一个上面刻着硕大“德”字,整整十斤重的大金砖! 第二天,太监总管王景宏晕在草丛,脸上有个大大的“德”字红印儿。 又过一段时间,皇城守将晕在宫门不远处,脸上的“德”字好几天没下去。 …… 自此之后,皇宫草丛里时不时的发现脸上带着“德”字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有个共同点:在某件事上的罪了朱橚。 这几年,朱标和马皇后为朱橚求情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 如此能作死而死不了的人,整个大明朱橚绝对是独一份儿! 眼见这样不行,再这么整下去,朱橚非长歪了不可。 没办法,朱元璋舍下老脸亲自找到徐达,想让老兄弟教朱橚一些武艺兵法,期望朱橚在武将方面有一些成就。 谁能想,第一天!仅仅是徐达教授武艺的第一天! 朱橚竟然坑的徐达在皇宫里光屁股裸奔! 这他么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说实话。 要不是朱橚是亲生的,朱元璋非活活掐死朱橚不可! “咳咳……父皇。”朱标脑袋疯狂转动,脑海里不断的想着替朱橚脱罪的办法。 “父皇……老五还小,等长大了就好了……” “还小!还小!”朱元璋气的吹胡子瞪眼。“他都十几岁了还小?” “劳资在他这岁数,都开始惦记村头小寡妇了。再过两年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有脸说他还小?” “呃……”朱标缩缩脑袋,满脸无奈。自己亲弟弟,含着泪也要把屁股擦完! “父皇……你也知道,老五有脑疾!” “狗屁脑疾,都是你和你娘惯的!要不是你和你娘不让劳资教训老五,老五他敢这么蹦哒?你看劳资不把他屎打出来!” “父皇,揍人是不对的,咱应该以教育为主。要不,罚老五抄写论语百遍,让老五也学学什么叫圣人之道?”朱标见不罚不行了,想了一个最轻的惩罚。 “你快得了吧!”朱元璋狂翻白眼。“上次他学论语三天,孔夫子从满腹经纶的儒学大家变成一个浑身鬼背肌肉的绿林悍匪!再让他抄论语,劳资怕孔夫子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他!” “要不让宗正寺把老五关几个月?” “麻溜省了……上次把他关进宗正寺,这小子竟然挖地道。地道没挖好,房子他么挖塌好几座。再把他关进宗正寺。劳资怕他把皇宫全部挖塌喽!” “那……打板子总行了吧!您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替老五求情!就算您打他四十……二十……十廷仗。儿臣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扑在他身上替他受过!” “打板子有用吗?上次劳资不顾你阻拦,亲手打了他四十廷仗。后来呢?这小子天天去你娘那哀嚎屁股疼。他一嚎,你娘就拿鸡毛掸子揍我。他么的,劳资揍他四十廷仗,他让你娘揍劳资四十天!最后这小子伤好了,劳资还浑身都是鸡毛掸子印儿呢……”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朱标也没办法了,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那父皇你说咋整吧!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总不至于拉出去砍了吧?” 朱元璋仰天四十五度,倔强的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掉下来。 天知道!天知道他原谅朱橚的标准从“孩子还小”到“亲生的,总不至于杀了吧。”都经历了什么! 他碰上朱橚,总结起来就三个字, “作孽呦……” 第2章 可疑的烧鹅 大殿里一片寂静,朱标和朱元璋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碰上朱橚这么个倒霉玩意儿,他俩也没办法。 软的硬的这小子都不吃,难道真把这小子砍了? “父皇,现在的关键不是惩罚老五,而是怎么安抚徐叔!”朱标话音一转赶紧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前几天, 北伐军传来奏报。 大将蓝玉贪功冒进。被北元大将王保保围困于和林。 李文忠率军救援,救了几次都没有把围困的几万大军救出。 无奈! 李文忠只得向朱元璋求援,祈求大明再派大军。 朱元璋和朝臣们一致认为。王保保乃世间名将。要说能和他对战的,除了已故的常遇春,只剩下徐达! 要想保住北伐军,只能让徐达出山! 这两天,朱元璋净琢磨着怎么跟徐达亲近亲近,好让徐达带兵北上呢。 没想到朱橚给他玩了这么一出。 这他么的。关系整的这么尴尬,让朱元璋怎么好意思跟徐达说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朱元璋闻言,脸色更臭了,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悔不当初。 “作孽呦。 当时劳资就说,北伐主将非徐达莫属。 可李善长,胡惟庸,杨宪他们全都反对派徐达北上。 说什么兵权不可让一人久掌。说什么蓝玉,李文忠他们可堪大任。说什么功高盖主不得不防。 好嘛!咱是听他们的建议按住徐达了。可北伐大军掉进人家王保保的陷阱里了!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咱还不如直接派徐达去呢。” 朱标也一脸郁闷。“父皇,当初您确实应该派徐达叔去北边的。徐达叔和您一起长大,你们之间兄弟情义没的说。 李先生他们那是杞人忧天,这天下谁都可能造反,唯独徐叔不会!” “咱当然知道!咱也不怕他徐达反!”朱元璋虎目一瞪,身上散发着难言的霸气。 “只要咱还在位一天,这大明咱还压的住!那群武将再嚣张跋扈,借他们十个胆儿,他们也不敢跟咱龇牙!” 说到这儿,朱元璋眼神露出一抹怅然,语气也有一丝落寞。“咱之所以不让徐达北上,就是不想让他再打胜仗。” “徐达立的功劳够多了,再大胜,咱赏无可赏,只能封他异姓王。 他那个位置不能再高了,再高,对他不好!咱可不想老了老了,连个喝酒的老兄弟都没有!” 朱标哑然。眼神中露出一丝落寞! 自古以来,异性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为了君权巩固,君王可以牺牲一切。 异姓王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危险至极。 再高的权柄,再大的富贵,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文臣的挑拨,时不时的流言……从而产生裂痕。 一旦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为了大明的稳定,哪怕朱元璋再怎么不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里的屠刀。 相反,身为国公,徐达的境遇不会那么危险。 就算俩人关系产生裂痕了。无非是朱元璋多冲徐达屁股上踹两脚,大骂几句罢了。 只要不是证据确凿的造反,朱元璋能保证徐家和大明休戚与共。 只要大明不亡,徐家就是大明最顶级的勋贵家族! “那……”朱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父皇……这次还派徐叔北上吗?若是徐叔大胜而归,那岂不是还得封他异姓王?” “呃……那倒不用。大不了,咱送个儿子给他……”朱元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脸上露出一抹贼笑。 …… 夜晚,马皇后亲自在小厨房监督。做了一桌子好菜。 什么葱烧海参,玉质龙筋,红焖熊掌,酱炒鹿筋……各种珍馐美味摆满了桌子。 最为惹眼的是中间那道马皇后亲自做的烧鹅。 那红润的色泽,那扑鼻的香味,光看那菜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众所周知,徐达酷爱烧鹅,可因为得了背痈,医生严禁他吃烧鹅! 女儿为了他的身体天天监督,亲随为了他的健康时时劝谏,他徐达想吃口烧鹅过过嘴瘾,比打仗都难。 也就是在皇宫这儿,朱元璋亲赐的烧鹅他能吃个过瘾。 否则,他徐达闻个烧鹅味都算过年了。 时近傍晚,晚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马皇后让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 今儿是家宴,家宴讲究的就是一个亲近。 太子倒酒,皇上和皇后作陪,这份荣耀也就徐达能有。 “哈哈哈……烧鹅!”徐达也聪明,一看见屋里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就明白朱元璋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客气。 一进屋眼睛就掉在烧鹅里出不来了,小跑着凑到烧鹅旁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俨然十来年前跟在朱元璋屁股后面那个小混混的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这天底下,嫂子做的烧鹅当属第一。 老嫂子,你是不知道我想这个味儿想多久了。这烧鹅比我梦里的烧鹅都香!” 一边沉醉的闻着,徐达一边伸出手要去抓烧鹅。连筷子都没用,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也不怕人笑话。”马皇后嗔笑一声。拍拍徐达伸向烧鹅的爪子,递给朱元璋和徐达两个毛巾,让他们净手之后,招呼他们入座。 “天德(徐达字天德),快坐。尝尝你嫂子的手艺退步了没。”朱元璋也连连招呼徐达,甚至亲手给徐达递上筷子,满脸笑意。 徐达恍惚一下,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时候朱元璋还不是皇帝。他们住的地方还没有这么豪华。 不知多少次,他在饭点儿跑到朱元璋家蹭饭。 那时候,马皇后也像今天那样给他递上毛巾,朱元璋也是满脸笑容招呼他入座。朱标还是个小屁孩,经常窝在他怀里问他要肉吃。 现在想想,曾经的一幕幕场景竟像发生在昨天。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的很苦,可心里那是真的甜。 “天德,你怎么不吃啊?怎么?还怕你嫂子给你下毒?”眼看徐达筷子拿起又放下,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一边打趣徐达,一边拿起筷子,竟要亲自给徐达夹菜。 “老哥哥,且慢!”徐达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眼神露出一丝清明。一把拦住朱元璋。笑道。“咱哥俩喝过这么多次酒,能让老嫂子亲自做烧鹅可没几回。如果我没记错,前前后后加起来我只吃过三次。” “至正十七年,陈友谅进犯应天,老哥哥要我去九华山设伏。此役凶险,可谓九死一生。这是第一回吃嫂子亲手做的烧鹅。” “至正二十五年,老哥哥命我带兵讨伐张士诚,开战之前,老哥哥专门嘱咐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此战一胜,江南定矣。这是第二回。” “吴元年,老哥哥让我和常大哥率二十五万大军攻打大都。开拔前夕,老哥哥说:此战若胜,大明可立。我汉人从此以后能真真正正的站起来!这是第三回!” 说到这儿,徐达狐疑的看了一眼烧鹅,又看看面色迥然的朱元璋。踟蹰道: “咱有背痈,一般情况下嫂子不会给我做烧鹅。你该不会有啥难事儿让兄弟我去办吧?” 朱元璋脸色变了,这话说的,跟他多势利眼似的。 他朱元璋仁字当头,义字为先。什么时候干过坑兄弟的事儿? 看来, 今儿就得让徐达理论理论,他朱元璋的仁和义。 第3章“卖”儿子和“卖”女儿 “滚滚滚滚滚……”朱元璋一把端过烧鹅,朝徐达屁股上猛踹一脚,破口大骂道。 “咱老朱走南闯北几十年,从一个乞丐混成皇帝,啥时候坑过兄弟?” “8岁的时候,你想吃牛肉。咱二话不说把李财主家的牛杀了。是不是咱一个人把事儿扛下来了?” “12岁的时候,你偷看村东头小寡妇洗澡被抓,被人吊在房梁上抽。是不是咱拿出仅有的二两银子给你赎身?” “16岁你跟弟妹幽会,你让咱假扮你引开你老丈人。你老丈人牵了20多条狗追咱,那天咱腿都快跑折了,差点被狗生撕了。咱有没有泄露你的踪迹?” “还有17岁……” “诶诶诶……”感受到屁股上熟悉的力道。徐达仿佛回到了从前。顺势往地上一躺,拿出从前给朱元璋当小弟的无赖劲儿。 “老哥哥,咱可得说清楚,八岁那年,你是杀牛了。可我们几个认你当大哥认了几十年。几十年提着脑袋跟着你水里来火里去。你不亏吧?” “小寡妇那次,那他么是你先去偷看的,人家抓你,你跑不掉。抓我这个路过的老实人去顶包!最阴损的是,一照面你先把我下巴给卸了,我他么挨了一晚上的抽,连声冤都喊不出来。” “还有我老丈人那次,那是你补偿我!你想追嫂子,出歪点子,让我扮劫匪,你英雄救美。说好了做做样子就行了,你他么揍的我三个月没下床……” “还他么有脸说你讲义气?从小数你最坑!当和尚的时候你偷鸡,吃的时候你吃的最多,苦主找来了,你一句“出家人不吃荤”。挨揍的全他么是我们!” 朱元璋脸都绿了,眼睛瞪的像铜铃,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他么有脸说我,你逛窑子不给钱,坑的劳资差点当兔爷……” 徐达毫不示弱:“你去赌场出老千,坑我挖了三个月的煤……” “你不是好东西……” “你下贱……” “甘霖娘!崽种,老规矩,亮刀吧!” “行啊,谁输了叫对方爸爸!” 朱元璋虎躯一震,震碎外袍,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 徐达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双眼露出迫人的精光。 时光在这一瞬仿佛凝固,一股难言的肃杀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啪……” “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 马皇后伸出双手,朝他俩后脑勺上一人给了一个大比兜!伸出手指,拎着二人的耳朵将二人拎到桌子旁。 朱元璋和徐达加起来能征服整个大明。可是马皇后两根手指就能制服他们! “你俩多大人了?还打架?丢不丢人?孩子还在呢。不怕孩子笑话你们啊?”马皇后柳眉倒竖,怒气勃勃。 朱元璋和徐达杀人的目光瞬间盯向朱标,骇人的煞气呈黑云压城之势直奔朱标而来。 朱标懵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尾巴骨直冲天灵盖。这一刻他觉得脖子上有把刀,心口有支箭。 “父皇,亲生的,我是亲生的……”朱标弱弱的缩缩脖子,怂的一批, 突然看见桌上的酒壶。眼睛一亮。端起酒壶“吨吨吨”一饮而尽。 “父皇,徐叔,我不胜酒力,今晚我什么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聊,我先躺为敬!” 说完,朱标“扑通”往地上一躺,震天的鼾声响起。 这一刻,就算有人给朱标一刀,他也不会有感觉。 他醉的不省人事! 天王老子都叫不醒的那种。 “哼……还算有眼力见。”朱元璋捡起震碎的衣服给朱标盖上,防止他冻着,又踹了他两脚,把他往桌底塞了塞,防止他碍眼。 横刀立马往凳子上一坐。 匪气凛然。 “姓徐的,劳资不想给你整那些弯弯绕绕。直说了,劳资觉的你闺女不错,想跟你结个儿女亲家!咱这真龙之子配你家大闺女,不算坑你吧?” 徐达:(|||ಥ益ಥ) 徐达一蹦三尺高,眼睛瞪的像铜铃,满脸不可思议。“和我家大闺女年龄相仿的只有你家老三,老四,老五。” “你家老三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全。你家老四调皮捣蛋,比你小时候还要顽劣。你家老五有脑疾,前两天刚他么坑的劳资裸奔!” “我家闺女呢?花容月貌,知书达礼。应天府有名的“女诸葛”。就这?你有脸说不坑我?你还不如拿刀把我砍了呢!” 朱元璋和马皇后相继捂脸。 丢人啊! 孩子不争气啊。 人家闺女啥名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史子集信手拈来。“女诸葛”三个字名传应天府,谁人提起来不竖大拇指? 自家娃子呢? 胸无大志,调皮捣蛋,更头疼的还有那个时不时犯脑疾的。 这他么, 搁谁谁也不愿意和皇家结亲啊?谁想看着自家闺女跳火坑? “天德啊,既然你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你。不过有些帐咱俩是不是该算算了?”朱元璋丝毫不慌,摸着胡子一脸坏笑。 “算账,是穿小鞋吧!”徐达脖子一梗丝毫不怵。“大不了脑袋给你!让我坑闺女,没门!” 朱元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前两天,你在皇宫裸奔……” 徐达:(☉д⊙)? “皇宫大内,你无故打晕侍卫……” 徐达:(ꐦರ益ರ) “你扒光侍卫衣服,还把人家拖进小树林,干了什么……” 徐达:(งཀ益ཀ)ง 徐达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身子,直冲冲跑进马皇后的小厨房。 抄起一把菜刀,往朱元璋手里一递。脖子直往刀刃上冲。 “来,砍了我,现在就砍。” “咱不用你给咱罗列罪名,咱直接把脑袋给你!” “麻麻的,劳资为啥裸奔,为啥脱侍卫衣服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家老五坑劳资?” “昨天你家老五坑劳资裸奔,今儿你就拿这事儿坑劳资闺女?你们一家能不能当个人?” “来,砍了我!现在就砍!” 朱元璋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菜刀扔掉,一把搂住徐达的肩膀,满脸的兄弟情深。 “天德啊,你误会我了。我朱元璋侠肝义胆,啥时候干过坑兄弟的事儿?不信你去问问,咱是不是把那事儿按下去了?侍卫太监谁敢乱说一个字儿,劳资活剐了他!” 徐达满脸疑惑。 “那你没事儿提这个干嘛?不威胁劳资,说着好玩儿?” 朱元璋满脸懊恼。“咱管的住侍卫太监,管不住皇子啊!你也知道,咱家老五脑袋有病。他疯起来连劳资都敢坑。咱可不能保证他干出什么事儿来。” 说着满脸遗憾的看着徐达。 “本来咱想着,你把闺女嫁给咱家老四,跟咱结成亲家。这样多多少少跟老五沾点关系,可以借助长辈的身份随意管教他。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现在你不愿意当咱亲家。不教他武艺,你这师傅又没法随意动手。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不顾规矩揍老五,被御史喷死。要么当个乌龟,被老五屈死!咱家老五最会惹事,劳资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混账事儿来。” 徐达气急。“那你不会揍他?你这大哥白当了?” 朱元璋翻个白眼。“你他么连闺女都不愿意卖,劳资凭啥卖儿子?” “那能一样吗?” “那咋不一样?” 看着坑货朱元璋,徐达牙根子都是疼的。可再想到自家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徐达眼神露出坚定。“咱连死都不怕,咱怕你家老五?” “有本事你们爷俩一起弄死劳资。想坑咱闺女,没门!” 朱元璋也不说话,从袖筒子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徐达。 徐达接过一看,怒发冲冠。 《震惊!徐大将军竟然有如此爱好!》 《不堪入目!徐大将军和小侍卫小树林里的二三事儿。》 《六月飞雪!光天化日小侍卫竟遭受如此冤屈》 《徐大将军为何白日裸奔?宫内侍卫为何夜夜哭泣?徐家三子为何惧怕亲爹,徐府母猪因何夜夜惨叫?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走进小朱说事儿,扒一扒徐大将军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儿》 …… 不仅标题吸引眼球,里面的内容更是劲爆无比。时间,地点,人物详细。剧情跌宕起伏。关键是底层逻辑通顺无比。 三分真,七分假。 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不对,可谁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拿来定罪不至于。但当个饭后谈资,绰绰有余! 徐达懵了。 手都是颤抖的。 手里轻飘飘的纸如同泰山一样沉重。 那不是纸!那是他徐达的命! 纸上的东西传出去了,让他徐达怎么做人? 他徐达堂堂大将军,竟成了一个白日宣淫,喜好男风的败类。 同僚怎么看他?闺女怎么看他?家里的母猪怎么看他? 他还活不活了? 走在路上,路边的野狗会不会冲他吠上两口? 回到家里,家里的母猪会不会对他露出鄙视的目光? 徐达怂了,一把抓住朱元璋的手,满脸急切。“大哥,当你亲家可以亲手揍老五?你认真的?” 朱元璋拿捏起来了。“你不是说咱家孩子不争气,不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你卖儿子,我卖女儿,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那明早我带老四老五,你带你家闺女。老四和你家闺女相亲,你揍我家老五出气!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别挑谁的理儿! 而且我还白送你一桩买卖,你裸奔扒侍卫衣服的事儿,咱给你安老五身上!咱给你出这口恶气!咋样,哥哥办事儿还靠谱吧!” 徐达一把握住朱元璋的手,热泪盈眶。“大哥办事儿讲究,成交!” “桀桀桀……” 屋内传来一阵阵鬼笑,如似鬼泣! 第4章 谁造的谣言? 当朱元璋正坑徐达闺女的时候,后宫另一处也发生着一场别开生面的交谈。 一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淡紫色长袍穿在他精壮的身躯上,浑身散发着难言的皇家贵气。 一位,貌若潘安,温润如玉。长相比下凡谪仙还要俊美三分。只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珠子给他增添几分人气儿。 正是朱元璋四子朱棣和五子朱橚。 要说这朱橚,乃是21世纪一社畜,本来享受着996福报,谁成想,福报太厚,直接猝死。一闭眼一睁眼,魂穿到了大明。 魂穿就魂穿吧,还给他附送一个坑宿主的系统。 跟着朱橚一块儿绑定的叫“最强私房钱系统”。 系统要求,得背着朱元璋藏东西,根据藏东西的价值和时间长短,奖励不同的技术和财产。 不过有一点儿,必须得在宫外。 哪怕你在皇宫里藏一座金山,屁都不算!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时间限制。 五年,只有五年! 五年之后系统隐退,届时哪怕朱橚把传国玉玺藏宫外,也是屁也没有。 这不是难为朱橚吗? 当时朱元璋刚成立大本堂,所有适龄皇子必须“007”去大本堂上课。 想出宫?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不能出宫,这不是白瞎了上天赐予的系统了吗? 为了出宫,朱橚开始作大死,只用七天,成功被大本堂开除。 本以为不用上学,出宫就能容易点了。 可朱元璋还是不让。 宫里守卫森严,他逃出宫十次,被抓十一次。有一次正计划呢,就被太监总管王景宏举报了。 被揍那个惨呦,那就甭提了,三天一顿打,五天一顿抽。不是在养伤,就在养伤的路上狂奔。 这朱橚能忍得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了朱元璋最心爱的几个黄金摆件融成金砖,化身“脑疾大魔王”。 太监总管王景宏出面拦,犯脑疾,砸晕王景宏, 守将二虎出面拦,犯脑疾,砸晕二虎, 侍卫出面拦,犯脑疾,砸晕侍卫, 朱元璋出面拦,犯脑疾,砸晕……咳咳……这个没成功。 不过朱橚也没饶过朱元璋,小到给朱元璋下泻药,大到往朱元璋茶里尿尿。 反正你不让我出宫,我就犯“脑疾”。 也就是马皇后和太子不停为朱橚求情,要不然就朱橚这作死的劲儿,早被朱元璋挂起来变风干腊肉了。 最后朱元璋实在忍不了了,眼不见心不烦,只要朱橚不撞到他手里,像什么砸晕守卫出宫这样的小事儿,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朱橚成为了大明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宫的皇子, 同时,朱橚的“脑疾”广为流传,整个大明闻之色变。 “咳咳……老五啊……”朱棣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弟弟,神色有些不自然。“最近身体还好吗?听说你脑疾又严重了?” 朱橚嘴角一撇,露出温和的笑容。不需要犯脑疾的时候,他要立好谦谦君子的人设。 突出的就是一个乖巧听话,温文尔雅。 “犯脑疾?没有啊!”朱橚一边摇头,一边在脑海里疯狂想最近干过的事儿。 拿金砖砸王景宏?没干! 砸二虎?没干! 给朱元璋下泻药再把恭桶砸坏?没干! 往龙椅上钉钉子扎朱元璋一屁股血?没干! 最近他出宫没人管他,他难得当了一段时间的乖宝宝。 啥事儿也没干啊? 除了前几天徐达教他武艺时候,不让他出宫,他坑徐达裸奔。 嘶…… 难道? “你还瞒我?宫里都传遍了!”朱棣恨铁不成钢。 朱橚低头不好意思,乖巧样子十足。“四哥,这事儿不怪我,你也知道,我有脑疾。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 朱棣气急败坏。“这是脑疾能解释的了的?你这是有辱斯文!丢人现眼!” “四哥,我知错了!”朱橚大眼睛眨呀眨,透漏的就是一个无辜。“还望四哥像以前一样,为兄弟我多多美言。再跟大哥说说,把宫里的流言全都压下去!” 朱棣瞪眼,“你说的轻巧,这是我说好话能压的下去的?你等着吧,这次事儿大了,说不准母后和大哥一起过来揍你。” 朱橚纳闷。“不对啊,以前我更过分的事儿做的不少,你们不都是替我压下去了吗?这次为啥不行?” 朱棣:(⊙д⊙)?? “你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儿?现在整个宫里都在传,五皇子脑疾加重,喜欢裸奔,还喜欢扒光侍卫衣服钻小树林。这都已经够过分的了。你竟然还做过更过分的?难道一下好几个侍卫?嘶……你不会还和太监……” 朱橚:(⊙д⊙)?? 朱橚:Σ(||꒪3꒪)噗哇~吐血 怎么成他喜欢裸奔了?怎么就他拉侍卫钻小树林了? 不是徐达吗? 我说的做的过分的事儿是坑徐达裸奔,你说的是什么? 咱俩说的是一个事儿吗? 传谣言的人瞎了吗? 那浓密的胸毛,健硕的肌肉,性感的树叶小短裙,妖娆的步伐……怎么看都和他谦谦君子五皇子没关系啊! 怎么看成我五皇子了? 这要是不解释清楚了那还得了? 他朱橚由一个谦谦君子变成白日裸奔,喜好男风,大白天扒光侍卫衣服钻小树林的败类。 这让他怎么活? 第5章 犯脑疾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朱橚气懵了,当时板砖就亮出来了,可想想自己谦谦君子的人设,又默默的将板砖收了回去,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四哥,你是不是听错了?会不会裸奔的不是我,是徐叔?” 朱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徐叔?怎么可能?徐叔可是大明战神。白马银袍,一杆长枪让数万敌军胆战心惊。说他裸奔,还不如说我裸奔能让人相信呢。” 说着,朱棣看看脸色如吃屎一样难看的朱橚,心中有些心痛。 这孩子,脑疾又严重了。竟然将裸奔的自己幻想成勇猛无敌的徐叔。 可怜啊。 “老五,有病咱不怕。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因为这些事儿怪你。你只要记得,多读圣贤书,多学圣人之道,多修身养性,慢慢的你的脑疾就会好的……” 朱橚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继续装乖巧。“四哥,你信我,裸奔的真是徐叔。是我趁他洗澡的时候把他衣服偷走,让他在水里泡了三天……” 唉……连事情的经过都幻想出来了,看来这次病的不轻。 朱棣眼光怜悯:“老五啊,我知道你脑疾加重,但你也不能编排长辈!从小母后就教导我们,要尊重长辈。巴拉巴拉……” 朱橚抓狂,强忍着装乖巧。“四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宫里的那几个小太监都知道这事儿。不信你去问……” 连人物都幻想出来了。悲哀啊。 朱棣心如绞痛:“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问过你宫里的太监了,他们都说是你裸奔。老五啊,编排长辈是不对滴。巴拉巴拉……” 朱橚最后一次装乖巧。 “四哥,信我,一定是徐达联合老朱头一起搞我。没老朱头的点头,谣言不可能传的快。这纯纯就是栽赃陷害!信我,四哥!咱们是亲生兄弟,血浓于水,是骨肉至亲啊!” 唉,又幻想到父皇身上了…… 朱棣敲了朱橚一个脑瓜崩,嗔怒道。“老朱头是你叫的吗?那是父皇!都说了要尊重长辈。天地君亲师,论忠父皇为君,论孝,父皇为父。孔子曰:巴拉巴拉。孟子曰:噼里啪啦。老子曰:吧哩轰趴……” 听着朱棣千篇一律的说教,朱橚感觉有一万只鸭子在耳边乱叫。 算了,累了,毁灭吧, 果然, 乖巧什么的跟他朱橚根本不搭,“犯脑疾”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想到这儿, 朱橚抬起脚,一脚踹翻茶几。 手一翻,“德”字金砖出现在手上。 眼睛瞪的像铜铃,散发着愤怒的红光。 “朱老四,你有没有脑子。你好好想想,小爷我混账事儿是干了不少,可我哪次没承认?” “前两年老朱头新纳俩妃子,我把他壮阳补肾的虎狼之药换成清心去火的化痰丸。硬生生让老朱头眼睁睁看着光溜溜的美人当了仨月的太监。这没人发现我吧?我还不是在老朱头要杀太医的时候,主动承认了?” “去年,老朱头色心大起,想把他的初恋,小时候打长工的李员外家的大小姐收入宫中。人家李家小姐夫妻和睦,娃都生了五个了。把人家召入宫,这不纯纯作孽吗?我私下把人藏了起来,让人把李家小姐的户籍信息改为去世。这也没人发现吧?我还不是在老朱头要惩罚二虎的时候,主动站出来承认?” “还有前俩月,张夫子无故打小十五板子。你和小十五气不过,拿麻袋套住张夫子的头,狠揍张夫子一顿。他么的这事儿就不是我干的。我咋办事的?我是不是主动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省的你和小十五受罚?” “还有……” 朱棣:(థ౪థ) “我的小祖宗,我信你还不成嘛。”朱棣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朱橚身边,用手捂住朱橚的嘴,一脸惧怕。 又缩头缩脑鬼鬼祟祟扫视一圈,确认没有路过的宫女太监听到。这才长舒一口气。 “五弟啊,你只要乐意,你说啥就是啥,你就算说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个球,哥哥也坚信不疑!”朱棣怂了,赶忙安抚朱橚。再不安抚,指不定朱橚说出什么话来。 朱橚脸都绿了! 这话啥意思?还是不相信呗? 我朱橚是那种裸奔,扒侍卫衣服,脱侍卫进小树林的人? 我朱橚混账事儿办过不少,啥时候说过假话? 还脚下的大地是个球你都信,信不信我一板砖把你呼到月球上,让你亲眼看看脚下的大地是不是个球? 朱橚气炸了。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查清楚谁在后面搞事儿! 这般想着,朱橚板砖直接放朱棣脑门上,满脸狰狞。“说!你从哪听到的谣言全说出来!” 朱棣怂的一批,“还用从哪儿听说?宫里都传遍了!” 说着朱棣从袖口里拿出几张纸。 朱橚一看,目瞪口呆。 《震惊!五皇子犯脑疾竟喜欢这样!》 《不堪入目!五皇子和小侍卫小树林里的二三事儿。》 《六月飞雪!光天化日之下,小侍卫竟遭受如此冤屈》 《五皇子为何白日裸奔?宫内侍卫为何夜夜哭泣?当朝皇后为何愁眉不展,宫里野狗为何仓皇出逃?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王大总管现身说法,扒一扒五皇子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儿》 …… 不仅题目相似,内容更是一字不差,除了把徐大将军改为五皇子,连他么标点符号都不带变的。 关键问题是,这些故事放到徐达身上最多就是饭后谈资,博人一笑。 可他么放到他五皇子身上,咋看咋合情合理。 人物,时间,地点……样样俱全。人证,物证,证词……面面俱到! 毫不客气的讲,就算拿去刑部做案情总结都足够了。 更为合理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朱橚他有脑疾。就算朱橚做出再匪夷所思的事儿大家都见怪不怪! 最多摇头叹息一句。“五皇子脑疾又严重了,可怜啊……” 第6章 只准他卖儿子,不准我坑爹? 朱橚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响! 这些传言要是传出去了,让他怎么活? 母后怎么看他?兄弟怎么看他?宫里的野狗怎么看他? 漂亮的小姐姐会不会对他敬而远之?关系不错的太监会不会邀请他对食儿? 最他么郁闷的是这里面每个字每个词都是他编的,最后被人拿来对付他? 这他么是人干的事儿吗? 朱棣眼睁睁的看着朱橚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绿,再由绿变青,最后由青变紫,心里一阵发寒。 默默咽了口吐沫,偷偷将脑袋上拿着板砖的手挪开。找好逃跑路线。弱弱的安慰道。“五弟啊,这都不算事儿,大家都知道,你有脑疾……” “我有脑疾也不喜欢男人!”朱橚拿起板砖“砰砰”直砸桌子,桌子残渣到处乱飞,一个个明晃晃的“德”字印在桌面上。 “这都是我编出来污蔑徐达的故事,现在被咱爹拿出来改个名字又来污蔑我!” “你污蔑我好歹换个故事,直接拿我编的故事用?真就坑儿子不择手段?” “干啥啥不行,坑儿子第一名。论坑儿子,我愿称咱爹为最强!” 朱棣不信。“父皇,不会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亲儿子,这么坑你,他图什么?” 朱橚恨声。“图什么?还不是想让徐叔北上带兵,卖个儿子跟徐叔拉关系?” 朱棣瞪眼,“不会吧?父皇这么不要脸?” “他不要脸的事儿多了!”朱橚吐槽起朱元璋来,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当年常伯居功甚伟,按道理应该封王。赏无可赏之下,父皇是不是把大哥卖了,让他娶了常伯的闺女?” 朱棣:“……确实” “当年为了和北元虚与委蛇,安抚王保保。父皇是不是把二哥卖了,让二哥娶了王保保的妹妹?” 朱棣:“……这也不错” “这次,徐叔率兵北上,如若成功,也是封王的功劳,按照父皇的小心思,这次是不是又该卖儿子了?” 朱棣:“……” 朱棣懵逼了,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自家亲爹竟然是个喜欢卖儿子的坑货? 不会吧? 血浓于水,这都是骨肉至亲啊! “话说的不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徐叔北上这么大的功劳,父皇坑你一次就能拉拢住?你也太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朱棣提出疑问。 朱橚翻个白眼。“我就是白送的,卖你才是关键!先坑我,跟徐叔拉拉关系。然后卖你,让你当徐叔女婿。你看吧,要不了几天,你和徐家大女儿就得定亲!别看咱爹干啥啥不行,卖儿子绝对的第一!” 朱棣:(ꐦರ益ರ) 不是排排坐吃瓜吗?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 父皇要和徐叔结亲? 主角会是我? 朱棣慌了,“诶,不对啊!这里有我什么事儿?就算父皇要和徐叔结亲,三哥,我,你,三人年龄都合适。你凭啥认为咱爹一定卖我?” 朱橚一翻白眼,“废话,三哥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全,我有脑疾,父皇敢给我说亲,徐叔就敢提刀造反。矮个子里拔高个儿,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朱棣:震惊,jpg 朱棣:茫然失措,jpg 朱棣: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jpg 所以,他稍微正常一点,就是父皇卖他的理由? 在皇家,越争气的皇子越容易被卖? 他朱棣最大心愿莫过于纵马北上,驰骋北元。 这要是被父皇卖给徐达当女婿,还怎么完成他的梦想? 成亲几年,娃娃一生。战场和他基本上说再见了。 刚穿上盔甲,朱元璋拿着鞋底左边抽,徐达拿着鞭子右边抽,媳妇抱着左大腿哇哇大哭。娃子抱着他右大腿哭! 参军北上,做梦吧!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王爷还差不多。 一想到,将来被卖之后,很可能会发生的悲惨事迹。 一股寒意从朱棣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我要参军,我要北上,我要效仿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朱橚嘴角微抿。“那要是父皇以成亲为条件答应你去参军呢?再让徐叔亲自教你行军打仗,把你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朱棣:???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为了能学徐叔的看家本领,我豁出去了,别说一个女儿,他姐妹俩我都娶了!卖我一次不够,卖两次也行啊!” 嗨!小了,格局小了。 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屈服呢? 面对大魔王的压迫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投降? 看来还是得历练,还是太年轻! 朱橚长叹一口气,递给朱棣一本书。 书名:《色批老丈人和俊俏女婿的幸福生活》 朱棣:(థ౪థ) 朱棣:(ꐦರ益ರ) 朱棣:(งཀ益ཀ)ง 朱棣疯了,一蹦三尺高! “去他娘的结亲,去他娘的卖儿子!劳资不伺候了,明天劳资就逃出宫参军,看他们怎么办!老五,四哥知道你有路子出宫,明早四哥就靠你了!” “四哥,你不是说要尊重长辈吗?孔子曰:……孟子曰:……老子曰:……” “去他娘的孔子,孟子,老子!再哔哔劳资把他们全都打成孙子!他朱元璋有脸卖儿子,我就有胆子坑爹!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那也不成,你坑爹,我可是乖宝宝。这次父皇卖的又不是我,我为啥淌这个浑水?” “老五,我是你亲哥,血浓于水,骨肉至亲啊!” “前两天我刚坑徐叔裸奔,现在再帮他女婿逃婚?我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忤逆的事儿?” “我把压箱底的500两银子给你,还有你上次看中的那个玉观音。” “明日卯时,我会犯脑疾!我一犯脑疾,我就控制不住我寄几,嘿嘿嘿,四哥懂得?” “桀桀桀!哥哥懂!” 朱橚宫里传出一阵阵瘆人的鬼笑,如似鬼泣! 第7章 手足兄弟,骨肉至亲 翌日卯时,天刚蒙蒙亮,朱棣就大包小包赶到朱橚的宫殿。 朱橚打眼一看,嘴角不住的抽动。 只见朱棣身上穿的是银光闪闪的明光铠,背后背的是寒锋凛冽的丈长钢枪,腰间挂的是价值不菲百锻宝刀。肩上挎的是难得一见的牛角强弓。 那模样,不像是守卫皇宫的侍卫,倒像是个卖兵器的憨货。 他那一身,不是大战前夕没人会穿。不说别的,光那近百斤的重量就累死个人。 更过分的是,朱棣还提溜着好几个看着都不轻的包裹, 左手那个少说有四五十斤,右手那个箱子最少二十斤,脖子前方挂着两个硕大的包裹,脖子后面挂那三个包裹看着也不轻。 好家伙, 把朱棣累的啊,走一步喘三喘,走两步擦擦汗,从进门到房间小小的百十米,硬生生的走了半刻钟。 “四哥,你这是?”朱橚眼角不断抽动,涩声问道。 朱棣将身上的包裹箱子全都放下,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儿,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连干三大碗,“吨吨吨”一饮而尽。 “这些都是我为参军做的准备!”朱棣说的眉飞色舞。 “盔甲兵器、金银细软、换洗衣服、床单被褥……路上能用到的用不到的我全都准备了!” “我昨晚想了一夜,参军不能在应天府参军,要不很容易被父皇抓到。我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奔北平。到了边境改名换姓从最底层小兵做起。” “父皇和徐叔还想抓我?抓个铲铲!徐叔的女婿谁爱当谁当。我他么不想跟色批老丈人有什么幸福生活!” 这是……话本威力太大,把孩子吓坏了? 本来朱棣逃婚,了不起在应天府北伐大军溜一圈。 朱元璋和徐达都是打的一辈子的仗。朱棣再怎么蹦哒都蹦哒不出两位如来佛的五指山。 可朱橚一本话本把朱棣吓得跑到边境参军,万一路上出些什么差池,或者在军中有什么意外,以后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永乐大帝直接怕是直接就没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朱棣福星高照,万事诸顺。可朱元璋要知道朱棣是在朱橚的帮助下出逃,出逃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元璋肯定会把朱橚吊在房梁上抽,一天三顿,顿顿见血的那种。 朱橚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将脑海中可怕的场景甩出去。 定了定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四哥考虑的周全,不愧是我们兄弟几个最聪明的人。要搁我们,最多是出宫求二哥帮忙,拿个校尉令牌直接参军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朱棣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找二哥帮忙,行踪肯定漏了!用不了三天,父皇肯定会把我逮回来吊在房梁上抽。抽完了还得把我扒光给徐叔送去!” “我能傻到被父皇抓到?要逃,就逃的干净利落。我逃到边境,看他怎么找!” “对,四哥说的对!”朱橚一边拍马屁,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四哥想的那么周全,路引准备了吗?” 朱棣: “路引?” 朱橚摊手:“四哥不知道我大明之民远行百里,必须要持有路引吗?没有路引的,都要被官府缉拿,依律治罪!” 朱棣: (⊙﹏⊙) ?? 我他么连宫都没出过,哪里知道这些? 朱橚又问。“四哥准备盔甲的证明了吗?” 朱棣懵逼:“证明?什么证明?” 朱橚扶额。“四哥不知道我大明严禁私藏甲胄,藏一甲抵三弩。抓到最轻行仗八十,严重的话甚至流放三千里!你这盔甲是从父皇珍藏里偷的吧?上面还有宫里的标记!你这要是被抓,啧啧……” 朱棣: (⊙﹏⊙) ?? 这不过是父皇最普通的一件盔甲,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本来想着临走之前“孝顺”一把,以报父皇卖子之仇。 敢情白偷了? 见朱棣沉默不语,朱橚又问。“四哥,你准备夜壶了吗” 朱棣这下高兴了。“夜壶我带了!官窑烧制,青花瓷的!父皇的那个都没我这个好看!夜里如厕用它,顺手极了!” 朱橚直拍脑门:“你见过谁出门还带夜壶的?想解手,找个墙角就解决了!谁还带那么多累赘?” 朱棣:(ꐦರ益ರ) 敢情我带的都是累赘呗? 那是我一晚上没睡,薅光头发做的准备!! 盔甲兵器偷朱元璋的! 金银细软是他十几年的积累的上千两银子! 丝绸做的长衫夏日最凉爽,貂皮做的大衣冬日最保暖。 还有那虎皮褥子,玲珑玉枕,象牙筷子,纯金痒痒挠……哪一件哪一样不是他这些年常用的? 要是没了它们,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朱棣气懵了,可冷静下来,又觉得朱橚说的有道理。 他这是逃亡参军,又不是出宫游玩!准备这么多累赘有啥用?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悄无声息的逃往边境,隐姓埋名参军北上。 最好泯于众人,和老百姓一样。 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儿,朱棣眼神清明,朝着朱橚行了一礼。郑重道:“老五,你经常出宫,对外面的一些事儿,肯定比我清楚。你一定帮哥哥完成心愿,哥哥对你感激不尽。” 朱橚赶忙扶起朱棣,思虑半晌,慎重开口。“这事儿,还得找二哥帮忙!” “二哥?”朱棣有些犹豫。 虽说老二已经分府出宫好几年,他能办到许多他们这些未成年皇子办不了的事儿。可朱棣还是不想找他! 不为别的,就怕在老二那儿留下什么马脚,被朱元璋顺藤摸瓜抓住行踪! 看到朱棣脸上的犹豫,朱橚劝道。“其他的不讲,路引只有二哥有路子搞到!不过四哥也不用担心二哥泄露你行踪!咱不直接找二哥,找他府上的管家!” “待我修书一封,只说你是我民间认识的朋友。二哥府上的管家和我熟,办路引这点小事儿,他问都不问就会帮我办妥!” 朱棣弯腰拜谢:“五弟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朱橚赶紧扶起朱棣,转身走进内室,随手把门关上,然后立马藏到门后,鬼鬼祟祟缩头缩脑从门缝观察。 一刻钟过去,确认朱棣坐在桌边脱盔甲,没有任何进屋的迹象后。闪身跑到桌边,以最快的速度给“管家”写信。 【二哥,四哥要逃婚,还要隐姓埋名去边境参军!你赶紧把他抓住,捆起来送给父皇领赏!说好了,赏金我要五成!】 写完之后装进信封,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火漆封好。 最后在封面写上,“刘管家启”,“五皇子朱橚”等字样。 “四哥。信。”朱橚打开门,将信封递给朱棣,依旧是笑的人畜无害,乖巧可爱。 “四哥记住,信只能交给二哥府上那个姓刘的管家,这是二哥专门交代帮我办事儿的人。其他管家还得请示二哥。” “四哥省的。”朱棣小心翼翼将信接过,贴身放好。 然后皱眉看向自己千辛万苦带过来的累赘! “这些东西……” “这些累赘我帮四哥处置!”朱橚赶忙凑上来搬东西。笑的像只偷到小鸡仔的狐狸。“四哥出远门,需轻装上阵!这些累赘呦……啧啧……就交给我去头疼吧!” 朱棣眼睁睁的看着一件件心爱之物被朱橚搬进内室,心中涌起一丝隐痛。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些物件儿。仿佛下一刻这些宝贝就要永远离他而去似的。 五弟不会把他的宝贝私吞了吧? “想什么呢!那可是你的手足兄弟,骨肉至亲!五弟这么帮你,你还这么想他,还是不是人?”朱棣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撸起袖子帮朱橚。 “五弟你歇着,四哥力气大,让四哥搬……” 第8章 我怀疑我不是父皇亲生的 朱棣碰见朱橚,那是大包小包的来,赤条条的去。 来的时候腰缠万贯。走的时候成穷光蛋了! 最后还是朱橚“良心”发现,想着这是手足兄弟,骨肉至亲。咬咬牙,送了朱棣几身二手长衫,两个装着散碎银子的荷包。 朱橚一脸诚恳。“四哥,这些衣服和银子你收好,这些能让你扮成普通的老百姓。到时候让刘管家给你办路引,我再让他送你一匹好马!” 朱棣感动。“五弟,谢谢啊,没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肯定稀里糊涂的就被咱爹卖了。” 朱橚眯眼。“四哥,不说了,咱是兄弟!” 朱棣热泪盈眶:“血浓于水,骨肉至亲!” 寒暄几句,朱橚带着朱棣准备出宫。 一路上,两人没有隐藏身形,大大咧咧直奔神武门而去。 神武门能称得上皇宫的后门。 侍卫,太监或者后宫嫔妃需要出宫,大抵都是从这个门出去。 每天刚蒙蒙亮,神武门就开始了热闹,什么运粪车,运菜车,运粮车……一大早就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同时,神武门这儿也算是整个皇宫守卫最松懈的地方。 有些太监宫女想偷偷溜出去探亲,或者宫外的人想进宫干些什么事儿,大多也都是藏在各式各样的车里从这个门进出。 “老五,你是准备去神武门?”朱棣也认出了方向。 “嗯啊!”朱橚点头。“四哥你不知道,神武门最容易溜出去。到时候咱找个运粮车往上面一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朱棣脸瞬间黑了,咽了口吐沫,涩声道:“老五,你有所不知。这神武门虽然宫里出了名的松懈,太监宫女也有不少从这个门偷偷溜出去。” “可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门也是防卫最严密的。据我所知,所有车辆出宫得经过三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人称“鬼眼神探”孙公公。这孙公公一身本事全在一双眼睛上,车上所有的暗格、隐秘,他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除非是有关系,打好招呼。要不然,别说是偷偷运人了,就算是块石头,他也能给你揪出来。 前几年我想偷偷运进来一只小狗,运了六次,被他抓到六次,最后还被他举报给王景宏,让父皇把我好一顿抽……” 朱棣正说着,迎面走过来一太监,三角眼,鹰钩鼻,尖嘴猴腮。 正是他刚刚提到的“鬼眼神探”孙公公。 “奴婢参见四殿下,五殿下。”孙公公跪下行礼。 “老孙啊,”朱橚扶起孙公公,颇为熟络的搂着孙公公的肩。“昨晚我失眠,预感今天要犯脑疾。老规矩,你给我准备运粮车,衣服,身份腰牌什么的。我提前出宫躲躲。省的我犯脑疾冲撞了父皇,大家都不好过!” “五殿下孝心感动天地,每次犯脑疾都是独自一人出宫默默承受,老奴深感佩服。”孙公公狂拍马屁,然后又瞅了眼朱棣,面露难色。 “您出宫,咱都好说,可四殿下……” 言外之意,总不至于四殿下也犯脑疾,也要出宫躲躲吧。 朱橚狂拍胸脯道:“放心,老规矩,不会让你为难!” 孙公公脸色一松,长舒一口气。然后领着朱橚朱棣左拐右拐,把运粮车,衣服,身份腰牌一一交付清楚。最后找个草皮茂盛的阴凉之地,恭恭敬敬的朝朱橚行了一个礼。 朱橚也不废话,手一翻,黄金大板砖出现在手上,直冲孙公公脑门而去。 “duang”的一声,孙公公应声而倒,舒舒服服躺在松软的草地上。 只有脑门上清晰的“德”字,发出无声的控诉。 朱棣:(´⊙д⊙`) 这就解决了? 他曾经失败六次,薅光了头发都没解决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这是什么道理?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朱棣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朱棣懵逼的面庞,朱橚微微一笑。伸出手,从朱棣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甩手扔到孙公公身上当医疗费。 解释道。 “四哥,这群人都是人精,审时度势的本事无人能及!” “我是谁?疯起来连父皇都敢砸的狠角色,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能拦得住我?” “所以,在请示了王景宏之后,不论我干什么事儿,老孙都尽力配合。我呢,每次砸晕他之后给他几两银子赏钱。 这样,他不用担责任,还有赏钱拿。我呢,出宫也方便点儿。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四哥,你记住,宫里最讲究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朱棣:“……”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他么为啥从我的荷包里掏钱? 我千里逃亡就靠这两包散碎银子。你还忍心让它们再瘦一圈? 朱棣猛吸一口气,默念好几句“手足兄弟,骨肉至亲。手足兄弟,骨肉至亲。”然后换好衣服,挂上出宫令牌,坐上运粮车,对朱橚说道。 “五弟,第一关你过了,可更难的是第二关。” “咱们宫里多的是巡逻侍卫,各种明哨暗哨不下几千人。宫里的人或物,只要稍有疑点的,这群侍卫都会上前盘查!” “最关键是,这群丘八都是跟着父皇从战场上下来的,根本不给你讲道理。 上次我跟小十五捉迷藏跑远了点。这群臭丘八非说我和小十五要私自出宫。把我们跟野猪似的捆在棍子上,抬到父皇面前领赏……” 朱棣正说着,迎面走来一队侍卫,龙行虎步,虎虎生风。领头的正是上次捆他的罪魁祸首! 那张鞋拔子脸,朱棣一辈子都忘不了。 “五殿下,今儿又要出宫玩儿啊?”侍卫们行礼后,嬉皮笑脸的对朱橚笑道。 朱橚颇为熟络的继续从朱棣荷包里掏银子。“我感觉今儿要犯脑疾,出宫躲躲。还是老规矩,这点银子请大家喝酒!” “谢五殿下赏!”侍卫接过银子,指着左边的路笑道。“五殿下,走这条路。还像以前一样,一刻钟之内,不会有一个侍卫出现在这条路上。您可以直通神武门!” 说完领着手下往路边一靠,各自找个草皮松软的地方站好。 朱橚也不废话,抄起板砖“啪啪”几下,把几人呼晕。 侍卫脑门上大大的“德”字,继续发出无声的控诉。 朱棣:(ꐦರ益ರ) 这狗东西上次可不这样啊! 上次他和小十五被抓,这狗东西最大义凛然!使银子,说好话,用皇子身份压迫,通通不好使! 甚至,自己越用皇子的身份压他,这狗东西越大公无私。把他俩像野猪一样捆在棍子上,就是这狗东西出的主意。 怎么在他面前就是忠义之士,在老五面前就是谄媚之辈? 自己这个四皇子的身份是假的?他不是父皇亲生的? 朱棣恨的牙痒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不怪这些侍卫区别对待,实在是自家老五太牛批。 这小子急眼了敢猫在草丛里埋伏朱元璋。这天下还有谁敢? 据不完全统计,宫里的头头全被这小子砸晕过。其他不知名的太监侍卫,被老五砸晕的更不知凡几! 现在这个情形。可谓是老五用板砖打下的江山! 想至此处,朱棣也躺平了,四仰八叉往运粮车上一躺,彻底将吊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 “老五,哥哥可就靠你了,只要前面神武门守将那一关一过。哥哥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老五你出宫这么熟悉,想来神武门肯定不在话下!” 说话间,二人赶至神武门。 刚一到。就被神武门守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这次,朱棣主动解下空了一半的荷包,全部扔到神武门守将的怀里。 然后朝朱橚努努嘴:老五,该你了,抄着板砖,上! 谁知,朱橚还没动手,荷包顺着原路返回到朱棣怀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大义凛然的爆喝。 “陛下密令:五皇子出宫,吾等睁只眼闭只眼即可。其余皇子胆敢效仿,腿打折,送往后宫。” “五殿下,今天您要独自出宫,吾等恭送!可您执意要带着四皇子,那属下只能得罪了!” 朱棣:(งཀ益ཀ)ง 同一个爹妈生的,凭啥区别这么大? 你这么搞,我他么都怀疑我真不是父皇亲生的! 第9章 我说到做到 神武门外,旌旗猎猎。 上百守卫银甲钢枪,煞气骇人! 运粮车上,情形凄惨。 朱橚和朱棣像被恶狼围住的小兔子,弱小无助! 朱橚掏出板砖,在手上掂着玩儿,斜撇宫门守将一眼,声音充满威胁。 “怎么?我的面子也不给?” 宫门守将铁面无私。“职责在身,属下不敢徇私!还是那句话,五殿下出宫,吾等恭送!四殿下出宫,此路不通!” 朱橚双目微红,声音里的寒意更胜。“你就不怕我找你麻烦?信我,我这人心眼儿小。惹了我,你今后没好果子吃!” 宫门守将后脑勺一阵发凉,前几年额头被砸的地方隐隐作痛。可看了看身上的铠甲,还是坚定的说道:“五殿下恕罪。皇命在身,属下不得不从!” 说完一挥手,手下将士齐齐踏前一步。扑天的煞气如黑云催城直冲二人而来。 “老五,咱怎么说?要我说咱兄弟齐心,一起冲杀出去!”朱棣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顺势抄起运粮车上的长棍,弓身戒备! “冲杀?”宫门守将闻言不屑嗤笑一声,指着严阵以待的侍卫说道。 “殿下可知,宫内侍卫皆是我大明最精锐的士兵。这里每个人都曾跟随陛下征战多年,每个人最少经历过数场生死之战!” 朱棣懵逼:神武门守卫这么牛批吗?怎么没听说过? “殿下可知,我神武门守将出自潘阳湖水战,想当年,吾等曾面对十数倍敌人不曾后退一步!” 朱棣惶恐:鄱阳湖水战的英雄?他怎么可能打的过? “殿下可知,我大明将士以陛下命令为先。只要陛下有令,哪怕刀山火海,哪怕万劫不复,我大明将士唯有死战不退!” 朱棣战意全无:有父皇的命令,抽死他们也白抽。这群杀才只认令不认人,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讲! 朱棣腿都软了,他这几年虽然勤练武艺身手不错,可最多也就对付三五个流氓,真让他对上百战之师。随便一个人都能抽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何况……这儿他么有上百人? 朱棣彻底放弃希望了,转过头,哭丧着脸看向朱橚。“老五,要不你一个人走吧,四哥怕是栽到这儿了!” 朱橚微微一笑,丝毫不慌。“四哥安心,我答应过你安全带你出宫,我可是收了钱的!” 五皇子? 宫门守将继续不屑嗤笑。 也就是皇上皇后护持,暗中下令,严令任何人伤到他。 要不然,随随便便一个侍卫都能把他吊起来抽。 真以为他板砖在手,天下无敌? 皇子们的身手,当个乐就行了,谁又能真跟他们认真? “四殿下五殿下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冲杀。儿郎们后退一步,标下头颅双手奉上!” “真的吗?” 朱橚邪魅一笑,拎着板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朱棣身边,板砖放到朱棣脑袋旁,双目微红,状若疯癫。 “都他么给我靠墙站好!谁他么敢乱动一下,劳资砸死你们四皇子!” 朱棣:(థ౪థ) “咱俩不是一伙的吗?” 宫门守将:(|||ಥ益ಥ) “他拿他同伙威胁我?” 手下侍卫:இдஇ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应该缉拿四皇子还是救四皇子?不行了,脑子好乱……” 朱橚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干懵逼了,所有人呆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橚见没有人动,双目更红了。“都他么没听见?真以为我不敢?小爷脑疾犯的时候,父皇我他么都敢砸!你们再不让开,信不信我真砸死你们四皇子?” 所有人:(ꐦ´༎ຶ益༎ຶ) “都他么死人吗?还不赶紧按五殿下说的办?你们要是气到五殿下,让五殿下犯脑疾。我他么活剥了你们。” 宫门守将快疯了,连踢带踹赶紧让手下靠墙站好。还贴心的命令所有人取下头盔,半蹲成朱橚抡板砖舒适的高度。 朱橚也不废话,拎着板砖直冲宫门守卫而去。 “啪啪……你不是牛批吗?” “啪啪……你不是皇命在身吗?” “啪啪……你不是百战之师吗?” “噼里啪啦……我他么让你牛批,让你跟我拽,真当小爷这几年白混的?砸不死你我!” 没一会儿,朱橚把上百侍卫砸晕。侍卫们歪七扭八躺了一地,脑门上大大的“德”字倾诉着无尽的委屈。 “四哥,搞定!我说了,我收了钱肯定把你安全送出宫!我肯定说到做到!”朱橚扭头转向朱棣,笑的灿烂。 朱棣:(งཀ益ཀ)ง 我他么谢谢你嗷。 出宫一趟,差点被亲弟弟砸死,这他么上哪说理去? 第10章 刀下留人 与此同时,皇后寝宫, 马皇后正亲昵的拉着一个妙龄女子的手拉家常。 此女子身着一身天蓝色襦裙,手持高山流水团扇,一根通体碧绿的长簪挽在头上更显淡雅宁至。 水汪汪的双眼,白皙的皮肤,虽不至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般惊世之貌。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书香之气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正是名满应天府,被人尊称为“女诸葛”的徐达之女——徐妙云! 昨晚,徐妙云听徐达说过宫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就明白,这场婚事必须答应。 人家皇上私下请吃饭提亲,那是施恩以示亲近。 你要蹬鼻子上脸,觍着脸拒绝那就是找死! 玩呢? 真当朱元璋那个皇帝是假的? 说句不好听的。不放两个嫡亲家眷当人质,朱元璋会放心将大明一大半家底儿交给徐达。 让他带兵北上? 好在。 徐妙云自幼读书,“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的理念深入骨髓。对这场婚事并不排斥。 她一人的婚姻,换徐家无尽的未来。 她觉得值。 徐妙云和马皇后在皇宫聊的正起劲儿呢。 朱元璋和徐达下朝也来到了这里。 朱元璋一看见徐妙云就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天德啊,你这闺女养的好啊!知书达礼,温婉大方,能给咱老朱当儿媳妇,是咱老朱家的福气。” 徐达臭着脸扭过头不搭理朱元璋。 他好不容易养了十几年的水灵灵的大白菜,还他么没享天伦之乐呢,先要被你家的猪给拱了。 不能想,一想就肝疼。 看着徐达那张如同吃了屎一样的臭脸,朱元璋笑的更大声了。龙行虎步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 “天德你别臭着脸,你家闺女好,咱家老四也不差。论文,大本堂能得甲上。论武,寻常好手能打三四个。 关键是啥,咱老四听话孝顺啊,你让他往东他不往西,你让他抓狗他不撵鸡……” 朱元璋正吹着呢,王景宏神色慌张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颤抖的举起一张纸。 “陛下,不好了,四皇子逃出宫了……” 朱元璋:??? 徐达:??? 徐达斜眼看着朱元璋:这就是你家孝顺听话的老四? 就这?就这? 朱元璋脸色一黑,连忙从王景宏手里拿起那张纸。 【父皇,北元未灭,何以为家?请恕孩儿不孝,北上参军去也!(另,徐家妹妹是个好姑娘,还望父皇不要为难徐妹妹,给她另觅良缘。)】 朱元璋:(ꐦರ益ರ) 这他么哪是逃出宫,这是逃婚!! 徐达:(ꐦರ益ರ) 麻麻的,劳资还没嫌弃你朱老四呢,你先逃婚了? 这亲,不结也罢! 徐达黑着脸,拉着徐妙云就往外走。大有雄赳赳气昂昂一去不复返之势。 朱元璋吓坏了,赶紧伸手阻拦。“天德,你别急啊,没了老四咱还有老五呢。咱家老五有个优点,揍起来让人心情舒畅。你不是心心念念揍老五吗?今儿咱白送你一次!” “咱保证,等你揍完老五,老四绝对规规矩矩跪在你面前,你想咋收拾就咋收拾!” 徐达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在揍朱橚和闺女的幸福之间,他竟然犹豫了! 要不,遵从内心。揍一次朱橚试试手感? 徐达踟蹰不前。 朱元璋见状,赶紧吩咐王景宏先把朱橚提溜过来,再抓紧时间去找朱棣。可还没开口,就听王景宏在下面颤颤巍巍的禀告道: “陛下,五皇子……他也出宫了。还是他闷晕了神武门的侍卫,帮四皇子出的宫!” 朱元璋:(ꐦರ益ರ) 徐达:(ꐦರ益ರ) 朱元璋气的要炸,“甘霖娘!这俩兔崽子怎么可能一起逃?劳资为了今天的相亲,连结亲的消息都没漏,这俩兔崽子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还有,老四这兔崽子跑啥?咱给他挑的媳妇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事已至此,王景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把打听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昨晚四殿下听了陛下您散布的谣言,以为五殿下脑疾加重,前去探望……巴拉巴拉……” “本来对于这门婚事四殿下挺乐意的,他说只要陛下不阻拦他参军,卖他两次都可以。可后来,五殿下给四殿下一本书……” “什么书?”朱元璋和徐达齐声问道。 他俩有一种感觉,这本书肯定是关键!要不然,朱老四最多也就捞鱼捉鸟,调皮捣蛋。不可能逃婚! 王景宏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吐沫,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从袖口里把书拿了出来。 朱元璋,徐达,马皇后,徐妙云全部都伸长脖子去看,封面上的一行大字直入他们眼帘。 《色批老丈人和俊俏女婿的幸福生活》 徐达:(థ౪థ) 朱元璋:Σ(||꒪3꒪)噗哇~哈哈哈 马皇后,徐妙云:(ꐦ°᷄ࡇ°᷅)哈??? 所有人都被这劲爆的书名干懵逼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几个词在旋转。 老丈人和谁?谁和女婿?老什么和女婿? 徐妙云俏脸煞白,不着痕迹的离徐达远了一点,难以置信的问道:“我爹?四皇子?他俩?有事?” 徐达:(|||ಥ益ಥ) 徐达二话不说,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拔出刀就走。 “今儿我要砍了老五那个兔崽子,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说的!” 朱元璋赶忙抱住徐达大腿。 “刀下留人!那是我儿子,亲生的!!!” 第11章 理解鬼才 话说两边。 朱橚和朱棣出宫之后,直接分开了。朱棣匆匆忙忙去二哥府上找“刘管家”。朱橚则左拐右拐拐进一条街道。 他朱橚出宫可是有正事儿要干的,坑朱棣钱,帮朱棣逃婚那都是小事儿,最主要的是查看系统奖励。 上次他在郊外买下一座农庄,藏了上百担的粮食当私房钱。 两个月过去了,不知道系统能奖励什么有用的东西。 提个小要求,翻个上百倍不过分吧?再贪心一点儿,翻个上千倍? 朱橚正幻想着呢,老远看见自家农庄门口蹲了一群半大小子。 这群半大小子一看见朱橚就像是猎犬看见了猎物,齐刷刷站起身子,朝着朱橚的这里狂奔。 “大哥来了……” “大哥你出宫了……” “大哥快给我们讲故事,我要听海贼王的结局……” “大哥,快教我们怎么样才能坑爹……” 一群半大小子眼睛亮的像灯泡一样,齐刷刷将朱橚围个水泄不通。他们七嘴八舌的嚷着。倾诉着见到朱橚的喜悦。 看到这群人,朱橚额头上的青筋乱蹦,脑仁儿都是疼的。 要说这群人,身份都不低。什么国公的二公子,侯爵的三少爷,比比皆是。 在应天府,他们都是爷。 天王老子老大,他们老二。怼天怼地怼空气,谁都不服。 可偏偏他们对朱橚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为别的, 就因为朱橚会坑爹! 要知道,朱元璋身边的那群国公侯爷,大多都是起于微末。教孩子不会别的,就知道揍。 天阴了,闲着也是闲着,揍孩子玩儿, 天晴了,忙的脚打后脑勺,揍孩子出气。 天冷了,揍两下孩子热热身。天热了,揍几下孩子泄泄火。 总之就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揍孩子,有益身心健康! 这群娃子那个惨呦,那是三天一顿小揍,五天一顿大揍。往往是旧伤还没好呢,当爹的又提着鞭子过来了。 几天不见,你会惊奇的发现他们圆润了许多。那不是吃多了胖的,那是挨抽多了,肿的! 所以,久而久之,当爹的就成了这群娃子内心的大魔王。像一座泰山,压在他们心里。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黑暗。 就在此刻。 朱橚像一束光,照进了他们的生活。 朱元璋可谓是整个大明地位最高,权势最盛的父亲。 可面对如此压力,朱橚没有屈服。 时不时得坑的朱元璋上蹿下跳,给他们做出了榜样。 朱橚那种勇敢,朱橚那种精神,朱橚那种永不屈服……像迷雾中的灯塔,给他们指引方向。 从此,朱橚就成了他们生命之中的光,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大哥! 看着眼前的这群“狂信徒”,朱橚郁闷的“咣咣”撞墙! 做孽呦, 他怎么成了这群二货的大哥? 他朱橚的人设是什么? 犯脑疾的时候,六亲不认!狠起来连朱元璋都敢砸。 不犯脑疾的时候,谦谦君子!乖巧可爱的让人连凶一点的话都舍不得说。 现在,成了这群“开口坑爹,闭口坑爹”二货们的大哥? 还让他怎么立谦谦君子的人设? 朱橚揉了揉脸,勉强露出最真诚的笑容,双眼真挚的看向对方,以最苦口婆心的语气说道: “诸位兄弟,坑爹是不对滴。俗话说,百善孝为先。我大明以孝立国。孝顺应该是我们每个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旁边的小弟一脸兴奋。 “大哥放心,我们懂! 不管我们怎么坑爹,孝顺一定要挂在嘴上。干坏事儿要偷偷的干,不能太明目张胆!” 朱橚:(థ౪థ)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话里话外有哪个字和偷偷干坏事儿扯上关系吗? 这是什么鬼理解? 大明二代们都这么优秀的吗? 朱橚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一板砖呼死这群鬼才的心情,勉强温和的继续劝道。 “你们要记住,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看现在你们父亲对你们严厉。以后你们会感谢你们父亲对你们的无私教导。” “先苦后甜,我们懂!”诸位小弟更加兴奋。 “就像昨天,夫子罚我们的时候很苦,可放学后一起揍他孙子的时候真甜!大哥曾经说过,“父债子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朱橚:(థ౪థ) 他是这个意思吗?先苦后甜是这个意思吗? 他堵在夫子门口说那些话是为了作死被开除! 你们是为了什么? 真就好的不学,坏的学? 朱橚以手捂脸,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挣扎。 “你们还小,不能胡闹。要多学学圣人之道。孔子,孟子,老子……诸位圣人有诸多的佳作传世,你们要读熟,读透!用心体会圣人的心境。” “大哥,这个我们会!您曾经背过的经典,我们全背熟了!” 诸位小弟激动的脸都红了,不用指挥,齐刷刷列成一个方阵。 一声“预备,起!” 一起摇头晃脑的背诵。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用砖呼,用棍呼,用锤子呼,呼不死还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小孩子才做选择,小爷我特么全要……”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卧槽要扣扣(what's your qq)”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朱橚:(๐˃̣̣̥᷄﹏ก̀๐) 算了,累了,毁灭吧。 这群娃子谁愿意管谁管,小爷他么不伺候了! 当这群鬼才们的老大。 谦谦君子四个字永远不可能跟他沾边儿! 第12章 这小子有大才 朱橚决定了,说啥也要提桶跑路。 再跟这群坑爹的二货们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他会被一群愤怒的爸爸围在一起圈踢! “大哥,咋样?”小弟们背诵完毕,一脸骄傲。“不瞒大哥。你的一言一行我们都有专人记录。俺们都商量过了,要效仿孔子的七十二位学生。将大哥的言行举止整理为一本流芳百世的传世经典!” “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抡语》,抡人的那个抡。以后大哥当朱子。我们都是朱子门徒!” 我他么谢谢你嗷。 你那是让我流芳百世吗?你那是让我遗臭万年! 《抡语》一出世,你信不信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的爹会拿刀砍死我这个朱子? 最郁闷的是,我亲爹肯定排第一个,我他么找靠山都没地儿找去! 朱橚气疯了。直想把自己40的脚踹在他们42的脸上。可想想自己谦谦君子的人设。强压下了怒气。 “尔等休要胡说,那些只不过我犯脑疾之后的疯言疯语。尔等怎能当真?” “我朱橚平生最为敬仰诸位圣人,立志要成为诸位圣人的继承者。你们那个“父仇者联盟”休要和我扯上关系!” “不犯脑疾的时候,我朱橚是好人!” 诸位小弟:⊹໒(˵◕▽◕˵)७⊹ 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涨红了脸,七嘴八舌的议论。 “大哥就是大哥,连咱们组织的名字都想好了?父仇者联盟?这名字听起来提气啊!” “仇?哪个仇?是忧愁的愁还是仇恨的仇?” “废话,肯定是仇恨的仇啊!“父愁者联盟”一听就是给咱们爹准备的,嘶……大哥这名字取得好啊!父亲愁咱们不长进组成“父愁者联盟”。咱们仇恨父亲揍咱们,组成“父仇者联盟”。一语双关,一语双关啊!” “啥都不说了,把“大哥牛批”四个字给我喊起来!” “大哥牛批(破音)” “……” …… 朱橚:(இдஇ)晕! 他是那个意思吗? 怎么就是他成立“父仇者联盟”了? 难道刚刚他不是拒绝这群人吗? 怎么就成立了组织,还成为了联盟老大? 朱橚气疯了,一翻手,黄金板砖出现在手上,双目微红,浑身散发着难言的煞气。 “你们都听不懂好赖话是吧?我说了,我跟你们这群坑爹货没什么关系!” “我朱橚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我就算去上吊,去跳崖,被人砍成十八块儿,我也不可能参加你们那个坑爹的联盟!” “我朱橚和坑爹货,不共戴天!” 所有小弟并没有被朱橚的凶厉吓到。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朱橚手中的黄金板砖,目光中充满了朝圣的虔诚。 对他们而言,黄金板砖可谓教廷里的神器。尤其是上面的那个“德”字,更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无数次他们曾梦想着像朱橚一样,抡起黄金板砖疯狂砸人。砸完之后,插着腰,理直气壮的告诉所有人:这不是在打架,这是在以德服人。 黄金板砖是他们的人生梦想,他们也想拥有一件属于他们的神器! “我说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盯着我的砖干啥?”朱橚被盯的发毛。 “大哥,我们懂!” 众小弟被朱橚叫回了神。然后像军伍演练一样,齐刷刷分列站成两排。双手背后,挺胸跨立。颇有等待将军巡视的那股肃穆。 “大哥的意思我们懂,想跟着你混,必须在坑爹上面做出成绩。想入伙,必须要有投名状!最起码,在坑爹这件事儿上,要有亮眼的成绩!” 朱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神特么投名状,我不想做你们大哥! 不等朱橚反对,迎面走来一位俊秀少年。 白衣胜雪,羽扇纶巾。腰间挎着一淡青色百宝囊,上面硕大的“理”字,颇为吸引人眼球。 朱橚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李芳英, 曹国公李文忠的三儿子,他大哥就是后世有名的“大明战神”李景隆。就是那位带着数倍兵力还被朱棣打的屁滚尿流的神人。 要说这李芳英也是惨,因生的柔弱不堪,长相如女子一般秀美而被李文忠嫌弃。 为了把李秀英锻炼的四肢发达,李文忠没少揍他。为了使李秀英晒黑点儿,李文忠时不时把他吊在房梁上暴晒。 众多小弟里面这娃子对老爹的怨念数一数二。 是父仇者联盟的强力支持者。 李秀英款款走来,像要接受国王封赏的将军,一路昂首挺胸。 路上还时不时的朝站在两边的小弟挥手微笑,颇为享受小弟们羡慕的目光。 李秀英走到朱橚身边,满脸珍重的将腰间绣着“理”字的百宝囊交给朱橚。 百宝囊里装的都是羊脂玉瓶,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像是冰块儿。 “大哥请看,这就是经过我多次实验研究出的泻药冰块儿。也是凭借它,我坑爹指数排名第一,被兄弟一致推选第一个接受您的考验。” 朱橚满脸懵逼。泻药就泻药吧,泻药冰块儿是什么鬼? 看出了朱橚的疑惑,李秀英满脸骄傲的解释。“大哥有所不知,我爹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心思最是缜密。寻常下药手段就算能成功,也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我下泻药的时候,都是和我爹喝同样的水,放同样的泻药冰块儿。” “只要我在冰块融化之前,快速将水喝完,我就不会吃进去泻药。相反,我爹因贪图那一口凉的,每次都把泻药吃的干干净净。” “泻药冰块儿问世以来,每次我爹揍我,我就给他下一次药。下药二十六次,成功二十六次。至今没有一次被发现。 我爹到现在都以为这是他揍我揍太多,老天给他的报应。现在他都不敢揍我!” 说到这儿,李秀英双手微张,声音提高了八度,透露着无尽的自豪。 “经众位兄弟一致评定,我的泻药冰块儿隐秘性极强,虽比不上大哥,起码有大哥六成的功力。大家一致认为我有能力当二当家。佩戴“理”字百宝囊!” 朱橚听得目瞪口呆。 这哪是有他六成的功力啊。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给朱元璋下泻药的时候都没用过这办法。 这小子有大才! 第13章 参见大哥 朱橚打开手中的百宝囊,取出里面的泻药冰块儿偷偷藏起几个。然后随手将“理”字百宝囊还给李芳英。 “我也认为你挺有能力的,别说佩戴“理”字百宝囊,当二当家了。就算当大当家都绰绰有余!” “那怎么能行!我的能力不及大哥的十分之一!没有大哥的承认。这“理”字百宝囊和二当家之位不过是虚有其表!根本不正宗。”李芳英急声道。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 他坑爹是为了出宫,不为出宫还整天琢磨着坑爹? 他疯啦? 真当朱元璋的大刀不利? “别,天阴了,我要回家收衣服,咱就此别过。” 朱橚扭头就走,根本不想和这群坑爹货扯上什么关系。 可刚一迈开腿就有七八个小弟扑了上来,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 就是不让他走。 “大哥,李老二不入你法眼,咱还有别的。您再看看,再看看。” 说话间,对面走来一群人,上次是李芳英一支独秀,一人迎接众小弟的羡慕。这次更狠,直接四个人用担架抬上来的。 朱橚定睛一看。担架上有一十二三岁少年。浑身上下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跟木乃伊似的,根本看不出是谁。 “这谁啊?还活着吗?”朱橚直接好家伙,这群娃子也是拼了,受这么重的伤还出来乱跑。不怕真挂了? “大……大哥……我……我是……呼哧呼哧……”担架上的娃子伤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可还是用尽浑身力气,将怀里一件写着大大“仁”字的大炮仗往朱橚手里递。 朱橚怕娃子说话说一半儿挂了,赶将“仁”字大炮仗拿在手里。 李芳英也赶紧收起脸上的一丝失落,拦住“木乃伊”,接过话茬给朱橚做介绍。 “大哥,这是冯家四子冯天赐。” 冯天赐?朱橚懵逼。 这小子朱橚也认识。是宋国公冯胜的第四个儿子。 历史上,原本的朱橚娶了冯胜的女儿,如果不出意外,这小子算是朱橚未来的小舅子。 原来的历史上,冯胜可谓朱橚的铁杆亲信。就是因为和朱橚来往过甚,冯胜被朱元璋猜忌,落了个无罪被杀的下场。 刚穿越的时候,冯胜一家算是朱橚重点拉拢对象。 为了搞好关系,他没少带这小子玩儿。 记得有一次,他带着这小子放炮仗。他学着火影中的迪达拉,两指并拢竖在嘴前。大喊“艺术就是爆炸。”把朱元璋最心爱的花瓶炸的四分五裂! 那一刻,朱橚从这小子眼里看见了光。 朱橚甩甩脑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随即就很是疑惑。 冯胜不是不喜欢揍儿子吗?没听说这小子在家里有什么悲惨事迹啊? 他怎么和这些“父仇者联盟”搅和到一块儿了? “冯老四最近加入咱们的,他只是为了当大哥小弟而坑爹! 为了刷坑爹指数。他连夜拆了20个炮仗做成天下无敌“仁”字大炮仗,然后趁他爹蹲坑的时候,直接扔到茅坑里。” “那威力,当真是惊天动地!据说那天他爹飞的有三丈高,墙都给崩塌了。” “从此天赐他一战成名,被兄弟们一致选举为三当家。” 朱橚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去。 炮往茅坑里扔? 茅坑里一般都有沼气。炮扔里面,那可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他坑朱元璋那么狠,都不敢往茅坑里扔炮。 那玩意儿掌控不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人又伤己! “他伤怎么样?冯叔呢?冯叔不会也伤这么重吧?”朱橚急声问道。 要是冯胜也伤这么重,他立马收拾行李逃亡天涯。 要是让朱元璋知道冯胜受伤,是因为冯天赐想当朱橚小弟。 朱元璋肯定会亲手用炮仗给朱橚崩个一模一样的。 “呃……大哥误会了。天赐的伤不是炮崩的。” “不是炮崩的?”朱橚讶然。 李芳英憋不住的笑。“这小子扔完炮不跑,还在原地摆造型,大喊“艺术就是爆炸”。” “然后墙一塌,冯叔扭头正好看见他。然后……他就成这样了!” “也正是因为有此败笔,他才稍微落后我一点,屈居三当家。要不然,凭这小子的愣劲儿,连我都得甘拜下风。” 朱橚:Σ(๐˃̵ ꇴ˂̵)噗哇~哈哈哈 他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这小子这么中二的吗? 学什么不好,非得跟他学迪达拉? 放炮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跑啊! 像他似的,炸完老朱头的花瓶就跑,现在老朱头都不知道他的花瓶是怎么坏的。 唉…… 本事学的还不到家啊! 看到朱橚大笑,李芳英眼神中充满了希望,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您看,这个能成不?还能入您法眼吗?” 这哪是入法眼啊,我他么都想纳头拜你们当大哥。 这“父仇者联盟”到底是什么风水? 小小的组织竟然有你们“卧龙凤雏”两位大将。 他要是当组织老大。 那还得了? 他肯定成为第一个进入皇家祠堂的人——老朱头亲手砍了他脑袋送进去。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朋友,大可不必。天晚了,我娘叫我回家吃饭,咱就此别过。” “大哥,别走,这个不行,还有其他的……”众小弟又一次拦住朱橚。 赶忙叫上第三名英雄好汉。 这次是永嘉侯朱亮祖的儿子朱敢。这小子虎背熊腰,皮肤黝黑,在家里也是经常挨揍的角色。 朱敢拄着拐,一瘸一拐走上来,信心并不是那么足。垂头丧脑递给朱橚一个刻着“义”字的铁锤。瓮声瓮气的说道。 “俺的本事没有大哥二哥强,俺就会些木工铁匠活儿,擅长做些小机关。” “俺最擅长往俺爹椅子上钉钉子。扎他一屁股血他还发现不了的那种!” “这两年,俺爹每个月屁股都流血那么几天,被同僚们亲切的称为“妇女之腚”。” 朱橚眼睛瞪的像铜铃。“我就很好奇,你腿怎么瘸的?” 朱敢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俺往俺爹椅子上安机关,出了点小岔子。然后俺爹发现俺就是他屁股流血的罪魁祸首。然后……俺就这样了!” 朱橚看着朱敢,仿佛看到了自己。 如果朱元璋知道他是“父仇者联盟”的老大。 他两条腿都得断。 跑,必须得跑! 再和这群坑爹货呆在一起,他们的今天就是他朱橚的明天。 “兄弟们,说真的,我真没能力当你们大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忘于江湖,走到大街上,最好连招呼都别打!” 众小弟继续阻拦,“大哥……别急……我们还有……” 众小弟左看看,右看看,想推选出能留下朱橚的人, 可李芳英,冯天赐,朱敢都已经是他们中最出众的了。 其他的,不是手段太次,被他爹当场教做人。就是胆太小,坑爹都坑的不痛不痒。 要找个被他爹揍的遍体鳞伤的不少。可要找出能入朱橚法眼的,恐怕很难。 众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全部失落的底下了头。默默的松开禁拽着朱橚的手。 “兄弟们,别怕!”李芳英看众兄弟这么失落,内心很是不舒服。可再看看偶像朱橚和那金光闪闪的“德”字大板砖。又强撑起三分精神。 “没通过大哥的考验,是咱们没本事。不过咱们也不要灰心,重新来过就是了,这有什么的?” “我决定了,回去就给我爹下十倍的泻药。下次见面,大哥肯定对我另眼相看!” 众兄弟眼神中重新燃烧起了火焰。 朱敢第一个举手响应。“俺回去就往俺爹椅子上钉十根钉子。大不了,俺另一条腿也不要了。” 冯天赐虚弱的举起了手。“我箱子里还有100根炮仗,我全点了……” 其他的兄弟纷纷应和。 “我知道我爹私房钱藏在哪儿,回头我全给偷了。” “我爹喜欢逛青楼,回头我带着我娘去捉奸。” “我爹最近肾虚,我这就把他的糗事传的天下皆知……” “我爹藏起来的百年老酒,回头我就给他全兑上水……” 朱橚:(థ౪థ) 走,必须走。 再跟他们混在一起。 老朱头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本来他就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带上这群小弟,岂不是死的透透的了? 回宫,立马回宫。 最近得躲躲,得老实一阵子。 朱橚转头就走,生怕多呆一秒,就和这群坑爹货沾上什么关系。 可刚走过一个拐角,他又停了下来。 偷偷躲在墙后面看这群小兄弟,脸上充满了犹豫。 唉 说来说去。这群娃子也是可怜。 他们只不过是在中二的年纪迷恋上一个不靠谱的偶像。 根本没什么大错。 要让他们再这么野蛮生长下去。不是他们把他爹坑死,就是他爹把他们揍死。 那他这个偶像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朱橚走在路上,心里七上八下,脑袋里很乱。过了很久,一咬牙,一跺脚。转身拐了回去。 “想认我当大哥是吧?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朱橚满脸不情愿。 众小弟眼神放光。“大哥,你说。” “第一,先特么把名字改了,我不管你们叫兄弟会也好,黑虎帮也罢,甚至什么大明五虎,金陵四煞我也不在乎。可就是不能叫“父仇者联盟”,甚至不能跟坑爹扯上关系!” “大哥说啥是啥,我们都听大哥的。”众小弟连连点头。 孺子可教。这群孩子还有救。朱橚点点头,继续说。 “第二,一日为大哥,终身为大哥。你们要敢把坑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特么抽死你们!你们信不信。论坑人,我是你们祖宗!” 众小弟连说不敢。“大哥哪里话,我们不敢班门弄斧!” 嗯。有自己领导,这群娃子很快就能走上正路。 “第三,咱们以后谁都不能坑爹。咱们在一起的目的是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让你们的爹提起你们来都竖两个大拇指!谁他么再坑爹,以后别叫我大哥!” 这…… 众兄弟迟疑。不坑爹不是和他们认大哥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李芳英不知想到了什么,拉住几个骨干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所有小弟恍然大悟,这才喜笑开颜。 “大哥放心,我们懂……”众人答应的特别爽快。 朱橚心里一慌。 懂,懂什么? 他现在听到他们懂这三个字,总是条件反射心里发毛。 可看着众小弟真诚的笑脸,还是往小弟准备的椅子上一坐,霸气的训话。 “那行,以后我就是你们老大了。以后受欺负报我的名字。咱不欺负人,可他么谁敢欺负咱。大哥带你们坑死他们!” “参见大哥。”众小弟齐齐单膝下跪,声音传出了很远。 第14章 把刀给我,让我来 “朱重八,你撒开!劳资今儿砍死你家老五,再拿咱的脑袋给你赔罪!” “不撒!你用棍,用鞭,用拳头咱都不管你。用刀不行!那是咱亲儿子,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砍他!” “不成!你家老五太气人。咱不砍他两刀,出不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嘿,你长本事了啊,咱是皇帝,咱儿子是皇子,你砍一个试试?” “你有本事撒开,你看我敢不敢!” “……” 皇宫大院,徐达执意拿刀砍朱橚,朱元璋拼命的拦。 二人从嘴角争执升级到拳脚相加。最后干脆扒了衣服,光着膀子拳拳到手。 徐妙云吓坏了,无数次想跪下替父亲谢罪。 马皇后不以为意,乐呵呵的拉着她坐在一旁喝茶磕瓜子儿。 不知过了多久,王景宏脸色复杂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朱元璋的眼神里竟然透漏着……可怜? “陛下,找到五皇子了。” “老五有消息了?”朱元璋一听,挥舞的拳头都重了三分。 徐达也不傻,趁势卖了朱元璋一个破绽。被朱元璋一顿王八拳锤的鼻青脸肿。 二人停止了大战。 “老五在干嘛?让人把他给咱绑回来!今儿谁他么都别拦劳资。劳资要亲手抽他!”朱元璋一手拎着徐达脖子。王者胜利归来。一手提着臂长短棍,满脸凶神恶煞! 王景宏又脸色复杂的看了朱元璋一眼。一咬牙一跺脚,一五一十的诉说朱橚组建“父仇者联盟”的事宜! 其中,着重讲解了李芳英,朱敢,冯天赐的光辉事迹。 详细介绍了众多小弟的坑爹事实。 强调了诸位“人才”自认本领不及朱橚十分之一的基本情况。 描述了朱橚坐在椅子上接受参拜的恢宏场景…… 朱元璋:(ಥ益ಥ) 徐达:(⊙д⊙)?? 马皇后:(๐˃̣̣̥᷄﹏ก̀๐)无颜面对。 沉默。 整个大殿无尽的沉默。 所有人都被王景宏描述的情况干懵逼了。 朱橚这是……开宗立派了? 这年头,连坑爹都有组织了? “我有脑疾”朱老五、“泻药冰块”李芳英、“炮崩茅坑”冯天赐、“椅子钉钉”朱敢……这是哪里寻来的大将?竟然如此优秀! 关键是啥, 李芳英,冯天赐,朱敢已经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坑爹悍将了。 他们竟然认为坑爹的本事不及朱橚的十分之一? 朱元璋这些年过的有多惨?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朱元璋的眼神充满悲悯。 “这些手段老五对咱用过多少?”朱元璋眼睛瞪的像铜铃,目眦欲裂。 王景宏低着头满脸不忍,又扭头看看马皇后。长叹一口气。“虽然老奴挡下了许多,可您每件事儿基本上都经历过。” “全部?”朱元璋一蹦三尺高!“那咱咋不知道?” 王景宏低着头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马皇后捂脸。“是臣妾拦下了!” “你拦下了?”朱元璋不敢相信。恍惚间,他隐隐约约想起。 前几年,他肠胃不好,经常坐在恭桶上批阅奏章。 有一段时间,他时运不济,他经常走在路上,就被绊个“狗啃泥”。 有几次,天气诡异,旱地惊雷。还他么专门往他心爱的物件上劈。 有一次…… 破案了,宫内诡异事件完全破案了! 他一直以为宫内风水不好,是天灾。谁他么能想到这全是朱橚干的?是人祸? 自家媳妇一直帮着娃子擦屁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坑? 朱元璋气炸了,抄起手中的棍子将桌椅砸个稀巴烂。双目赤红,鼻孔喘着粗气,活像一只愤怒的公牛。 “说,老五这几年对朕还做过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出来!” 马皇后和王景宏尽皆低头不语。 “怎么,这会儿你们还想替老五隐瞒?你们怎么敢?”朱元璋气急。 马皇后,王景宏沉默半晌,齐齐摇头。“不是隐瞒,是太多了,不知道从哪说……”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看了看朱元璋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马皇后低头讪笑道:“陛下,事儿都过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啥?都是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再说了,老五救过臣妾的命……” 沉默,又是无尽的沉默。 朱元璋仰天四十五度,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曾经,大本堂的大儒被朱橚气晕三对半。 他对自己说,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 曾经,朱橚将他的虎狼之药换成祛痰丸,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如花似玉的新妃子当太监。 他对自己说,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 曾经,朱橚私下把他初恋藏起来,让他不能弥补他的遗憾。 他还对自己说,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 …… 无数次朱橚犯错,他都说一句“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然后重拿轻放,饶过朱橚的过错。 想想这孩子八岁拼死救下媳妇和大儿子。他内心总是对这孩子多一分歉疚。 可是, 自己的心软换来了什么? 就算自己是亲爹,也不能往死里霍霍啊! 现在怎么?还他么成立组织,拉了一群小伙伴一起霍霍? 你是嫌你自己还不够优秀? 朱元璋怒从心头起,恶像胆边生,煞气凛然的朝徐达伸出了手,要夺过徐达的刀。 徐达怂了。 妈耶。 只知道朱家老五受宠,不知道这么受宠! 这要是自己孩子,早就把他塞回娘胎里十几次了,这小子竟然现在还活蹦乱跳? 和陛下比起来。他受的这点委屈算个屁啊。 人家陛下那么高的身份都不说什么,自己有何脸面在这儿斤斤计较? 徐达赶紧将刀递给朱元璋。讪笑着解释。 “大哥,我刚给你开玩笑呢。我最多也就是用刀背轻碰你家老五两下出出气,哪敢真动手砍?” “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哈,你知道,我就喜欢犯浑……” “不,兄弟你误会了!” 朱元璋按住徐达,提着刀往外走 “我的意思是,把刀给我,让我来!!!” “谁他么也别拦朕,今儿朕和老五,必须死一个!” 徐达:(థ౪థ) 王景宏:(⊙д⊙) 马皇后:d(ŐдŐ๑) 所有人手忙脚乱的往外追。 “陛下,亲生的,都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啊!” …… 朱元璋那儿热闹,朱橚这儿也很热闹。 众小弟得到了朱橚的认可,兴高采烈!朱橚不仅承认了李芳英,冯天赐,朱敢他们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身份。 甚至将“理”字百宝囊,“仁”字大炮仗,“义”字大铁锤,分别授予了他们。 从此,坑爹组织也算走上了正轨。他们也算是有了领袖! 众人欢闹一场。朱橚赶走了他们。然后走进农庄,准备查看系统奖励。 刚查验个差不多。 突然觉得阴风阵阵,煞气逼人。仿佛身后有一只绝世猛兽虎视眈眈。 朱橚扭头一看。 朱元璋面目狰狞,状若厉鬼。举起大刀仰天长啸:“兔崽子,你站住,今儿劳资要砍死你!” 朱橚:(⊙д⊙)??? 老朱头怎么来了?按道理,他不是应该去找朱老四麻烦吗? 怎么能顾的上我? 不管了,先跑为妙! 朱橚转过身,扭着屁股,熟练的爬上旁边一人粗的大树。 第15章 别说了 “兔崽子,你给劳资下来!” “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你个小兔崽子!劳资今天要扒了你的皮!” “爹,骂我归骂我,你别骂我娘啊!我是小兔崽子,我娘岂不是大兔子?” “嘿,你个小王八蛋!咱啥时候骂你娘了?” “娘,你听见了吗?我爹他又骂你!揍他!拿鸡毛掸子揍他!” “……” 大树上,朱橚站在树杈上给朱元璋做鬼脸。朱元璋在树下抄着刀,跳着脚大骂。 徐达抄着根棍子虎视眈眈。马皇后捂着脸没脸见人。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过了好大一晌,直到朱元璋气不过,严令侍卫用弓箭把朱橚射下来。 马皇后才站出来制止这场闹剧。 “朱橚,滚下来。给你爹跪下!” 马皇后凤威尤甚。一个白眼吓的朱橚胆战心惊。 朱橚不敢怠慢。撅着屁股手忙脚乱赶紧跳下树。 乖乖跪在朱元璋面前跪好。 在朱元璋提刀砍朱橚之前,马皇后赶紧上前揪住朱橚耳朵,厉声问道。 “知道错哪了吗?” “知道!”朱橚乖巧低头。 “错哪了!自己说!” 马皇后一边用身体挡住朱元璋的刀,一边严厉审问。 朱橚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纯真。 “我不该帮四哥逃婚!” 朱元璋:(|||ಥ益ಥ) 你小子敢避重就轻,不说你坑爹的事儿? 徐达:(ꐦರ益ರ) 你小子还有脸提这茬? 朱元璋提着刀,徐达提着棍,二人冲上来就要收拾朱橚。 朱橚吓的一蹦三尺高。 “父皇、徐叔且慢,我没真帮四哥逃婚!这会儿二哥应该把四哥抓住,已经送到宫里了。四哥没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太子朱标和二皇子朱樉亲自抬着一根棍,棍上朱棣嘴被布条堵着,双手双脚被捆,跟小猪仔一样被吊在半空。吭哧吭哧被扛着往这边走。 “父皇,母后,老五说,绑了老四有赏钱拿?我把老四给你们送来了!”朱樉兴高采烈。 朱橚耸耸肩,“看,我就说我没帮四哥逃婚,这不就给你们送回来了?” 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谢谢你了? 你信不信现在解开朱棣,朱棣能一口一口咬死你! 这小子不仅坑爹,坑叔,现在他还坑哥! 今儿不弄死朱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朱元璋提着刀,徐达抄起棍,二人齐齐往朱橚这儿冲。 马皇后赶紧用身体拦住朱元璋徐达,一个大比兜甩在朱橚后脑勺上。 “你又不帮你四哥逃婚。你坑你徐叔、四哥干啥?好玩吗?今儿你不给老娘一个解释,老娘活扒了你的皮!” 朱橚大眼睛眨呀眨,一脸真诚。“我这是为了徐叔和四哥着想!” 马皇后:“……” 朱元璋:“……” 徐达:“……” 造你谣,骗你钱,卖你身子,都是为了你着想? 这小子这么不要脸? “你们想,徐叔挑女婿,最重要的是看人品!四哥他虽文武皆可。可人品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我为了四哥,专门创造了这个机会。” “四哥他为了参军,可以舍弃银子,舍弃心爱之物,舍弃媳妇,甚至舍弃父母,舍弃兄弟之情。足以证明四哥参军的心思是多么坚定! 我把他那颗向往军队的赤子之心明明白白展示在徐叔面前。这不正是徐叔女婿的最佳写照吗?” “而且。你们不觉得,翁婿这样相看,比在大殿里干巴巴的喝茶说话要真实了许多?” 徐达:(ꐦರ益ರ) 就为这,你坑我裸奔,造谣我对男人有兴趣? 朱棣:(ꐦರ益ರ) 就为这,你坑我银子,骗我宝贝,还卖我身子? 徐达抄起棍子就朝朱橚冲来。朱棣用尽全身力气往这边拱。 朱橚这么为他们翁婿着想。 他们翁婿得拿出看家本领,好好“谢谢”朱橚。 “哈哈哈……”马皇后干笑几声,拦住徐达和朱棣。“呃……也许,大概,可能……约么着是老五脑疾犯了,好心办了坏事儿,你们翁婿别跟一个脑疾计较。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徐达、朱棣瞪眼:这是脑疾能解释的了的?你护犊子也没这么护的! 马皇后双手叉腰:那是老娘亲儿子,八岁为了救老娘患了脑疾!老娘护犊子咋了?老娘欠他的! 朱元璋提着刀走了上来。你欠他的,你就允许他这么坑我?这些年这兔崽子把我坑成啥样了?你还准备替他担着? 马皇后缩缩脖子。帮着儿子坑丈夫确实是她不在理。 不过她也没办法啊, 一个亲儿子,一个亲丈夫。 但凡事情挑开了说,这俩必须死一个!她不在中间和稀泥。她能怎么办? 马皇后扭头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脑袋上。提醒道。 “你还犯啥错了?直接说!关于你父皇的!” 朱橚懵逼。最近他没坑爹啊!难道是以前的哪件事漏了? 朱橚缩缩脑袋,弱弱的说道:“我用劣质黄玉换走父皇珍藏的田黄石,卖的钱买了这个农庄?” 马皇后:d(ŐдŐ๑) 王景宏:(#゚Д゚) 朱元璋:(ಥ益ಥ)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们怎么没一个人知道? “呀,看表情不是这个。那是我把我爹养的神龟给炖了,然后菜市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放了回去?” 马皇后:d(ŐдŐ๑) 王景宏:(#゚Д゚) 朱元璋:(|||ಥ益ಥ) 就是那只陛下养着准备给自己送终的神龟?想当年,陛下要饭快饿死了都没舍得吃。 你小子给炖了? “看样子还不是。那是我爹的坐骑“乘风”?先说好嗷,这事儿可不怪我。我就是想给“乘风”留个种。喂它点春药!谁能想到它吃了春药一病不起了?” 马皇后:(งཀ益ཀ)ง 王景宏:(งཀ益ཀ)ง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乘风那是阉过的马!阉过的!!! 你喂阉马吃春药?那不是带太监上青楼? 怪不得乘风那几天燥的不行。 搁谁谁也扛不住啊! “嘶……还不是这件?那就不好猜了,”朱橚干脆坐下来掰着指头数。 “把床腿锯断一条,父皇行房的把床震塌了?” “把漂亮妃子的牌子藏起来,让父皇选了一个月老女人?” “传国玉玺砸核桃,往茶里下泻药?” “……” 别说了!别说了!! 马皇后连忙扑到朱橚身上捂住他的嘴。 小祖宗,你再说下去。你今儿连全尸都留不住! 第16章 死定了 朱元璋听到一半儿,抄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别拦我,我要砍死他,” 太子扑上去抱着朱元璋大腿。 “父皇,不要啊,亲生的,他是亲生的!” 朱元璋脸都绿了。“亲生的就可以这么坑朕?再不砍死,早晚有一天朕要被坑死!” 马皇后扑上去按住朱元璋胳膊。“陛下,他有脑疾,他八岁为救太子和臣妾,被人打成了脑疾!” 朱元璋双目赤红。“脑疾!脑疾!他有脑疾怎么不见他坑你们?就逮着朕一个人坑?朕看这小子就是装的!故意坑爹!” 徐达上前抱住朱元璋的腰,“老哥哥。过分了嗷,揍孩子用棍、用鞭、用拳头都行。用刀过分了!” 朱元璋状若疯狂。“不把他剁碎了喂狗,难消朕心头之恨。都别拦着朕,朕要砍死他!” …… 马皇后,太子,徐达三个人按不住暴怒的朱元璋,朱元璋提着刀拖着三个人慢慢朝朱橚靠近。 朱橚跪在原地看的目瞪口呆。“这是知道什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以往不这样啊?” 马皇后捂脸。“老娘帮你瞒下的事儿,你爹知道了!你说呢?” 朱橚:(ಥ益ಥ) 那老朱头不扒了他的皮? 朱橚转头看向王景宏。 王景宏歉疚的低下头。“老奴替殿下瞒下的事儿,陛下也知道了。” 朱橚:(ಥ益ಥ) 这下俩腿也没了。 朱橚赶忙看向太子。“大哥,你帮我瞒下的事儿,没漏吧?” 朱元璋:(ಥ益ಥ) 还有太子的事?太子浓眉大眼的,也帮着你小子坑爹? 朱元璋气炸了,一个用力甩开三人。提着刀朝朱橚冲来。 朱橚也不跪了,扭着屁股就往树上爬。 不跑不行啊! 本来他想着,不能牵连母后,太子和王景宏。刚说的都是他们仨不知道的事儿。 这下可好,一下子全露馅了。 老朱头发起火来,真敢杀人的啊! “兔崽子,你给劳资下来!” “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麻麻的解释!劳资要砍死你!” “爹,咱讲道理啊。我坑你都是为了出宫。我出宫是有正事儿。” “有个屁的正事儿,你就是出宫玩儿!你哥哥弟弟有哪个能随意出宫的?劳资不让你出宫你就坑爹?”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为了江山社稷!爹!我是忠臣,你好歹安静下来,听我说一说。你不听忠臣进言,你就是昏君暴君!早晚有一天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 安静,整个院子里鬼一样的安静。 好家伙。 指着皇帝的鼻子骂昏君暴君,还不听你进言,就要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 先不说朱元璋脾气好坏!但凡是个皇帝被这么说,就算是再大的忠臣,也一只脚迈进阎王殿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连刚刚叽喳乱叫的虫鸟都吓的闭上了嘴。 朱元璋脸上的暴怒瞬间降了下去,嘴角甚至露出一丝微笑。他手中的刀一扔,冲朱橚温和的招招手,笑道:“朱爱卿,你爬那么高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下来说,朕洗耳恭听!” 马皇后,太子,徐达脸色瞬间变了。再也不敢阻拦朱元璋,乖乖找个位置跪好。 熟悉朱元璋的人都知道,暴怒的朱元璋并不可怕! 他哪怕提着刀追你,你一句老哥哥,爹一叫,那就是家人。 对家人,朱元璋总会留几分余地。 可一旦他明明很生气,却笑的很温和。自称朕,还用朝廷的那一套礼贤下士。 那这人离死不远了。 只要朱元璋有一丝不满意,扒皮充草那都是轻的。 对外人,朱元璋从不手软。 朱橚也感到气氛不对,乖乖的撅着屁股爬下树。乖乖的跪好。 “王景宏,把家伙事儿都给朕拿上来。五皇子要是说的在理,则还罢了。他要是有一句不对,给朕砍了他的脑袋!” 朱元璋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 王景宏不敢怠慢。出门命令侍卫往里搬东西。 庄严肃穆的太师椅。审案用的堂桌,簇新的惊堂木和令签。甚至连宋朝流传下来的龙头铡都搬上来一个。 两位虎背熊腰的侍卫按住朱橚,把他的脑袋往龙头铡下一放,就得朱元璋一声令下,银光闪闪的大刀当即就落下! 感受到脖子上的锋芒。朱橚腿都软了。 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马皇后。 马皇后一脸死了儿子的表情。拿出手绢不断抹眼泪。 朱橚求饶的看向徐达。徐达看着手中的短棍长吁短叹:五皇子死的太快了,他死之前不能揍他一顿出出气,好可惜! 朱橚转头看向太子。 朱标眼中含泪,长叹着安慰。“五弟放心,三年前,大哥就在为你准备陵寝。你安心的去吧,大哥保证把你风光大葬!” 朱橚:(|||ಥ益ಥ) 这是……死定了? 朱橚挣扎着身体,扯着喉咙大吼。“爹,我真……” 朱橚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打断。朱元璋狠狠一拍惊堂木,温和的笑道。 “朱爱卿,你这不对啊!朝堂之上,哪有父子?你应该叫陛下!” 说着,就要扔下手中斩首的令签。 “来人呐,五皇子不遵礼仪,给朕砍了他的脑袋!” 朱橚:(|||ಥ益ಥ) 连句话都不让说完?就这么迫不及待? 侍卫们按住朱橚就要动手。 太子朱标手忙脚乱的扑上来护住。“父皇,好歹让老五把话说完啊!这是老五就在这世间最后的声音!” 朱元璋不耐烦的撇撇嘴,挥手制止侍卫,让朱橚继续往下说。 朱橚彻底怂了,规规矩矩跪好。以最标准的礼仪回禀。 “陛下,臣纵观历史……” “哈哈哈,就你?纵观历史?你千字文会背了吗?字认全了吗?七个大儒被你气晕三对半,你他么还读史?” 朱元璋大笑着扔下手中的令签。 “来人呐,五皇子欺君罔上,当众胡说八道。给朕砍了他!” 朱橚:(|||ಥ益ಥ) 真就一点机会也不给?这么迫不及待? 侍卫们听令就要动手。 好在这次马皇后扑了上来。“呜呜呜……陛下,让孩子说完,让孩子说完啊!” 朱元璋烦躁的止住侍卫,给马皇后一个面子。示意朱橚继续往下说。 朱橚这次学乖了。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儿。 “陛下,臣纵观历史,王朝是否兴旺,人口多寡是个重要依据。” “我中原几千年历史上,多有战乱,人口数目变化不定。可刨除战争因素。中原历史曾出现过两次大增长。” “一次汉代,由秦汉时期千余万一跃而至6000万。汉以后,各朝人口最多在几千万徘徊。第二次就是宋朝,我中原人口首次破亿,巅峰时期,人口多达1亿三千万!” “臣一直在思索,自秦朝统一六国以来。各朝各代最巅峰时期,地盘相差不大。为何同样的地盘,人口巅峰相差这么多?甚至,巅峰时期宋朝算是诸朝中地盘最小的,可偏偏是地盘最小的宋朝,却能拥有历代最多的人口?” 朱元璋:??? 太子:??? 马皇后:??? 徐达:???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啊! 本以为这小子张嘴胡咧咧。还真让这小子说出来点门道了? 别的不说,单单这小子总结出史上人口两次大增长。就算是有些学识。 要不,静下心好好听听? 第17章 我坑爹,是为了大明天下啊, 朱元璋挺直了身体,脸上出现了一抹认真,正色道。“爱卿以为如何?朕洗耳恭听!” 朱橚长舒一口气儿。命保住半条,只要好好说,今儿就能糊弄过去。 “秦汉时期,中原经济中心多在北方,南方地广人稀,刀耕火种,大多都很贫困。所以,人口徘徊在千万左右。很难增长。 到了汉以后,南方逐渐被开发。南朝史书有载,“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丝绵布帛之饶,衣覆天下。”适合产粮的地多了,人口自然就上去了。 重点是宋朝!宋朝时期,南方逐渐成为重点,史书有载“国家根本,仰给东南。”甚至有谚语。“苏湖熟,天下足。”” 嘶……朱元璋倒吸一口凉气。被朱橚几句话惊呆了。 虽然他起于微末,读书少,可各朝各代的史书他是读过的。 以往看史书,多注重为君之道。就算他注意到各朝各代的数据,也不过是瞄上一眼。 哪会细细思索其中的奥妙? 朱橚这小子坑爹归坑爹,胡闹归胡闹。可思索问题的角度的确令人大开眼界。 这小子有大才啊! 朱元璋默默收起了斩首的令签,正色问道。“宋朝怎么了?有什么值得你特别注意的?” 朱橚呵呵一笑。“据我所知,宋以前,甚至宋朝前期,中原南北两方都没什么差别。直到宋仁宗时期引进了占城稻!” “父皇应该知道,占城稻比其他的稻种好上太多。它有三大优点,耐旱,适应性强,生长周期短。 自从有了占城稻。大宋粮食产量短时间内获得巨大增长。粮食多了,人口增长就简单了。 也正是因为占城稻的推广,大宋逐渐将农业重心转为南方。大宋成为史上第一个人口破亿的朝代。” 朱元璋摸着下巴,满脸不解。“占城稻很厉害朕知道,你说的朕也都懂。不过朕想不通的是,这些和你坑爹有什么关系?”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只要这一关过了,老朱头不仅不能罚他,还得赔礼道歉,请他喝酒! 想到此处,朱橚扯着喉咙大喊。“陛下,天下之大,谁能保证只有占城稻这一神物? 臣从小立下宏远,哪怕寻遍天下,也要找到比占城稻产量更高的良种,造福我大明。 可您一声令下,严令皇子出宫。宫里屁大点的地方。我上哪寻良种,为大明做贡献? 所以,为了出宫,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我大明百姓从此不再饥饿。我只能使尽一切手段出宫。 我坑爹,是为了大明天下啊!” 朱元璋:(ꐦರ益ರ) 你坑爹是为了大明天下? 你这么说,还是劳资的错了? 占城稻何等神物?我中原几千年历史也就出这么一例。 你小子出宫就能找到? 你真以为良种是路边的石头,等着你去捡吗? 你小子坑爹就坑爹,还他么往朕身上泼脏水。 砍了,这兔崽子必须砍了! 朱元璋看向马皇后:“皇后怎么看?” 马皇后眼神躲躲闪闪。“陛下,最起码孩子的初心是好的,可能手段不是那么合适。可这孩子有脑疾,他……” 朱元璋撇撇嘴,不等马皇后说完看向朱标。“太子怎么看?” 太子昧着良心。“父皇,老五运气好,说不定真找到了呢?父皇,亲生的,揍一顿就成了,没必要打打杀杀。” 朱元璋又看向徐达。“天德,你认为呢?” 徐达揉着脑袋。“老哥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大概,可能……真有这么一件神物?” 朱元璋仰天长笑。“哈哈哈……大明多少人才?多少将士?多少百姓? 堪比占城稻的神物,劳资做梦都不敢想! 这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被一个坑爹货给找到了? 这可能吗?” 朱橚梗着脖子。“那我要是找到了呢?” 朱元璋撇嘴不屑。“你要是能找到,我管你叫爹!” 朱橚缩缩脖子。“那怎么好意思?再怎么说你是我爹,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朱元璋:(|||ಥ益ಥ) 你管这叫客气? 朱元璋这次连斩首的令签都不扔了,亲自走到龙头铡面前,准备亲手铡了朱橚这颗狗头。 马皇后,太子又一次扑上前来,准备阻拦。 正值双方混乱之际,朱橚疯狂挣扎。趁俩侍卫不备,一个“金蝉脱壳”溜之大吉。 “兔崽子,你站住,劳资今儿要砍了你!” “父皇,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朱橚腿都跑出幻影了,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农庄仓房。 他这么多年坑爹为啥?不就是为了系统奖励吗? 两个月前他在这农庄里藏了上百担粮食。本以为几个月过去,系统会给他翻上百上千倍。 没想到今儿一打开仓门。还是孤零零的一百担粮食堆在那里。 朱橚打开一看,50担土豆,50担红薯,一小包辣椒、西红柿之类的种子。还有一些《种子培育大全》,《农家肥的制作方法》,《杂交水稻的理论研究》,《小麦增产注意事项》之类的书籍。 朱橚不信只有这么多,翻遍农庄,除了农庄旁边两亩快熟的红薯土豆,其他什么也没发现。 本来朱橚还嫌弃呢。 这些东西好是好,可种植要时间啊。等到这些东西堆满他的粮仓,还不知道要多久。 还不如直接奖励他上万担粮食,让他狠狠赚一笔。 可现在看来。这他么哪是没用啊。这是有大用。 要是没这些东西,他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今儿要不糊弄住老朱头,愤怒的朱元璋肯定把他剁碎了喂狗! 朱橚不敢怠慢。扛起一包红薯窜了出去。 “父皇,比占城稻还好的粮种我找到了!” “占城稻算什么?最多亩产300斤。我这粮种随随便便能亩产3000!” “有了它,你就等着享福吧。只要把它推广全国。大明从此再无饿死之人!” 朱元璋:(|||ಥ益ಥ) 真找到了?难道我真要改口叫这小子叫爹? 太子:(ˀ̣ˀ̣・᷄ࡇ・᷅) 卧槽!真有这等神物?老五不会骗人吧? 马皇后:(๐˃̣̣̥᷄﹏ก̀๐) 老五胆子怎么又大了?他爹气头上还敢说瞎话? 算了,累了,毁灭吧,还是吩咐王景宏,早点准备棺材吧! 第18章 我特么问你这个? 朱橚一声大喊,朱元璋,太子,马皇后等人全都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神物”。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红彤彤,胖墩墩,看着就特别讨喜的东西印入眼帘。 模样长的怪里怪气,跟寻常的五谷根本不一样。 朱元璋当即就把刀拔了出来。“这他么是粮食?你们见过这样的粮食吗? 兔崽子,你别以为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就能糊弄住劳资。今儿你死定了,劳资说的!” 朱元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朱橚掰了一节红薯扔到嘴里。“咔嗞,咔嗞”吃的开心。 “爹,这真是粮食,特别甜。生着吃,煮着吃,蒸着吃,烤着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寻常大汉一两个就能吃饱,特扛饿!” 说着朱橚将手中的红薯掰成几节儿,分别递给太子,马皇后等人。 太子咬了一小口,双眼放出了光。“父皇,甜的,真能吃……” 马皇后尝了尝味道。“味道不错,比草根树叶强太多了。甚至比一些野菜的味道都要好……” 徐达“吭哧,吭哧”造了一大块儿。“嘿……这玩意儿扛饿呀嘿!俺那么大的饭量,吃一块儿就五分饱了。这玩意儿当军粮好使!” 朱元璋瞪大眼睛:这是真的?真让这小子找到了?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 那岂不是说,不仅不能罚这小子,还得请这小子喝酒? 朱元璋瞅瞅手中的刀,再看看朱橚那张可恶的脸, 这小子有脑疾,真让他逮着机会,他真敢不顾场合,强迫自己兑现承诺叫爹。 要真那样,他活不活了? 想到此处,朱元璋别过脸。违心的说道。“就算这玩意儿是粮食,谁能证明红薯能堪比占城稻?” “兔崽子说这玩意儿能亩产3000斤,你们说这可能吗?” 朱橚翻白眼。“那我要是能证明呢?” 朱元璋眼睛瞪的像铜铃。“你要真能今天证明,我真管你叫爹!记住了,只能是今天!” “你说的嗷……”朱橚拔腿就走。不多久领着众人来到农庄外面的一块地上。 地里绿油油的红薯藤长势颇为喜人。一阵风吹来。植物的清新混合着泥土的芳香特别令人沉醉。 朱橚来到地里,撅着屁股就开始挖。不一会儿,地上出现一个土坑,五六个拳头大小的红薯出现在众人眼前,约么着有个三四斤。 “爹,你看!这玩意儿一株能产三四斤,这亩地我栽了2356株。具体能产多少,你自己算吧!” 朱元璋瞪大眼睛,眼珠子里全都是红薯疙瘩。“一株三斤,两株六斤,三株九斤……” 马皇后瞪大美眸:“这玩意儿能产7000多斤?”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年头,就算收成最好的庄稼也不过亩产300斤左右。现在猛然出现一个亩产7000斤的? 有此神物在,何愁大明不兴? 朱橚这小子,立了泼天大功啊! 太子、马皇后、徐达、朱元璋等人全都目光灼灼的死死盯着朱橚。期望从朱橚嘴里听到答案。 朱橚有些嫌弃的撇嘴。“这块地儿是上好的肥田,我又让人精心照顾。所以产量稍微高点儿。 要是搁在下等地、山地。产量能有个三五千斤就不错了。 不过,这玩意儿也没这么好,不能多吃,多吃了容易放屁……” 嘶……众人继续倒吸一口凉气。 红薯竟然不挑地? 连贫瘠的下等地,甚至山地都能种? 而且产量还那么高? 嘶……这么说来,大明岂不是再无饥荒? 大明百姓吃饱了没事干,关起门来只管生孩子。 一年生一个,两年生一双……要不了多久,大明人口暴增。 那时候,他朱元璋想征多少兵,就征多少兵。 想打谁,就打谁! 什么北元,什么王保保,打的他们跪下叫爸爸! 想到以后大明盛世美景,朱元璋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斜撇朱橚一眼,佯怒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浑话,吃多了放屁算是什么缺点?” “这年头,只要能活命,观音土吃起来都是香的!也就是你生的晚,没赶上那时候,要不然你连观音土都吃不上!” 朱橚哪管观音土好不好吃,他就关心一点,老朱头对红薯满不满意。 这玩意儿可关系到他小命能留不能留。就他惹的那么多祸,没有一个大功劳老朱头绝对砍死他! 朱橚摸摸后脑勺,嘿嘿笑着。“爹,咱别说别的!我这算是证明,红薯堪比占城稻了吗?” 朱元璋瞪眼,这小子什么意思? 他这是让劳资履行承诺问他叫爹? 劳资堂堂九五至尊,被这小子倒反天罡。 传出去还活不活了?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扭头转向徐达。“天德,你怎么想?” 徐达满脸纠结。“我在想,将来以后跟着谁的辈分走。 跟着你,我得叫五皇子叫叔,这我肯定不愿意。 可跟着五皇子吧,老哥哥你得叫我叔爷,我又不好意思。 哎呀,愁滴很,愁滴很呀!” 朱元璋:(|||ಥ益ಥ)—☞ 我特么问你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给个台阶,让我赏赐老五。 糊弄糊弄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你特么跟我说这个? 第19章 你到底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朱元璋一脚踢到徐达屁股上,把徐达踹翻在地。抡起拳头冲了上去,一顿王八拳将徐达揍了个鼻青脸肿。 揍着,揍着,朱元璋开始嚎啕大哭。 “爹,娘,五哥,七妹……你们看见了吗?从此以后,咱大明不用挨饿了!” “王老三,李大哥,你们在天有灵也尝尝咱的红薯,咱们再也不用为了口吃的拼死拼活了。” “村东头的翠花,你听的到吗?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卖身只卖了三斤小米儿,你还分我两斤,你亏不亏啊。以后在天上咱就吃红薯,哥哥管够……” “呜呜呜……这红薯怎么不早点来啊,早点来,咱就不用起兵造反了!呜呜呜……红薯来的太迟了啊!” 朱橚懵逼。不是老朱头揍徐达吗?怎么徐达没哭,老朱头哭上了? 太子,马皇后双眼含泪。“你生的迟,不知道。你爷爷,你奶奶,你所有的叔叔姑姑,全都是活生生的饿死的! 但凡有一点活路,你爹也不至于提着脑袋起兵造反! 他这一路走来,亲朋好友差不多全死干净了!” 朱橚低头默哀。 据史料记载,元末人口9000万,而直到洪武26年,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明代人口才恢复至6000万。 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锐减,绝不只是孤零零的一个数字。 朱元璋从一个落魄乞丐一跃成为大明帝王,他这一路承受了许多。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在这欣喜的时刻默哀。众人默默希望,天下再无饿死之人。再也没有为了一口吃的,起兵造反的可怜之人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收敛自己悲伤的表情。整理整理衣服,庄严肃穆,浑身散发着难言的帝王之气。 “王景宏,传讯礼部,准备祭天,朕要献祭五十年寿命,感谢上苍降下如此神物!” “爹,爹……”朱橚急声劝阻。 朱元璋默默握紧了刀。只要朱橚敢犯浑。让他兑现承诺让他叫爹!他绝对一刀砍死这小子。 朱橚拽着朱元璋胳膊,指着旁边的那块地。“爹,神物还有,旁边那块地种的是土豆,不仅能当主粮,还能当蔬菜。 这玩意儿产量也不错,虽没有红薯高,可种的好了,每亩产个三五千斤不难。 关键是啥,这玩意儿耐寒!你要是把北元打下来,咱可以把北元变成咱大明的粮仓!” 朱元璋:(⊙д⊙)?? 神物还有? 一件神物他准备献祭五十年,两样就一百年? 那不是完犊子了吗? 五十年寿命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一百年寿命,他好意思不当场砍了自己的脑袋? 朱元璋眼珠一转,继续干嚎。“爹,娘……” 没嚎两句,徐达小声打断道。“老哥哥,过了啊,嚎一次糊弄事儿就成了,嚎两次容易露馅。” 朱元璋使眼色询问。这么明显吗? 徐达翻白眼。你说呢? 朱元璋再使眼色。你配合我,只要老五不拽着朕,让朕兑现承诺叫爹。朕有重赏。 徐达挤眉弄眼,你就瞧好吧。 朱元璋转头继续干嚎。“爹,娘!你们看见了吗?你们孙子有出息了!苍天啊,大地啊!感谢你们为我朱家送来麒麟子啊!老天爷啊,王母娘娘啊,我老朱家要出农圣啦!” 徐达在一旁唱白脸。“陛下,臣以为五皇子有如此大功,赏赐无可厚非。可是真封农圣,是否太过了?” “诸位圣人皆有学说传世。五皇子仅凭两样神物,毫无学说根基。封圣恐怕招惹非议。” 朱元璋瞪眼。“咋了?没学说咋了?咱家麒麟子能找到两样神物,让天下再无饿死之人。就应该万家生佛,被世人尊敬。” “咱说咱家老五能当农圣,他就是农圣,咱说的!谁他么敢反对,朕砍了他!” 徐达继续上眼药。“陛下不可,圣人之所以称为圣人,正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学识让人钦佩! 除非五皇子也能写出一本书。教人亲手培育出亩产几千斤的粮食。 否则农圣一说就是无根之木,恐惹天下士子耻笑。” 朱元璋瞪眼:“写出一本书?教人培育出亩产几千斤的粮食?” “除了神,谁能做到?谁要是能做到,也别做农圣了。劳资亲自把他请进祠堂,认他当我朱家的老祖宗!” 徐达:“陛下……” 朱元璋徐达正演着呢。朱橚从旁边窜了出来,递给朱元璋几本书,笑道。“爹,这几年出宫,我还真研究出点什么。” “你看哈,黑狗和黑狗一般生出的都是黑狗。黑狗和白狗却大概率生出黑白相间的狗。这叫杂交遗传。” “同理,我把高产量却不耐虫害的水稻和耐虫害却产量不高的水稻杂交……” 朱元璋、徐达懵逼的看着手中的书。 《种子培育大全》,《农家肥的制作方法》,《杂交水稻的理论研究》,《小麦增产注意事项》…… 徐达:(|||ಥ益ಥ) 这小子还真研究出学说了?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和徐达演这一场,就为了证明给你封个农圣有多么不容易。 你他么拿出这几本书啥意思? 还特么等劳资说完,要认写出书的人当祖宗之后再拿? 咋滴? 让劳资认爹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现在想当祖宗了? 当下,朱元璋就把刀提了起来,恶狠狠的怒吼。“你小子啥意思?” 朱橚缩缩脑袋。“我不是犯错太多嘛,就想着多立点功劳赎罪。如果可以,我还想向爹讨个赏!” “什么赏?”朱元璋一下子把刀握紧了,只要这小子说浑话。绝对砍了他。 朱橚瞅瞅徐达,又瞅瞅朱棣。“那个,我就觉得四哥挺可怜的,抛弃一切想去参军,最后却被我坑了。” “我就想着用这些功劳换四哥参军的机会。当然,你们该结亲结亲,该保护保护。就求爹你网开一面,让徐叔带着四哥参军,满足他的愿望。” 朱元璋手中的刀一下子掉落在地,心中涌上一股热流。 太子,马皇后,朱棣也感动的热泪盈眶。看着朱橚的目光充满欣慰。 所有人心中暖暖的,忍不住陷入沉思。 为啥朱橚惹了这么多麻烦还有这么多人护着? 为啥那么多皇子,只有他能随意称呼皇上皇后爹娘? 为啥几个哥哥哪怕惹朱元璋生气,也愿意帮助朱橚? 真就是因为这小子八岁救了皇后太子这么简单? 不,不仅仅是这样! 朱橚不犯脑疾的时候乖巧可爱。最是善解人意。 寻到红薯土豆如此大功,他竟然毫不犹豫拿去帮他哥哥。 如此为他人着想,怎么不让全家人喜爱? 朱元璋默默的看着朱橚,脑子里不不禁想着,这孩子要是没有脑疾该多好。 自己以后多担待担待他。 孩子是好孩子,都是脑疾惹的祸啊! 见朱元璋沉默不语,朱橚误会了。他还以为朱元璋小心眼记仇,不想答应他的要求。 手一翻,板砖出现在手上,双目微红,脑疾说来就来。“爹,咱讲道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履行承诺了。” “当然,你是我爹,我也不能占你便宜。咱俩以后各论各的,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爸……”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到底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朱元璋提着大刀朝朱橚冲了过去。“兔崽子,你站住,劳资今儿要砍死你!” 太子朱标,马皇后,徐达齐齐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冲了上去。 “陛下,不要啊,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第20章 咱家麒麟子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横刀立马的坐在龙椅上。浑身散发着难言的霸气。 等到百官参拜完毕之后,威严的开口。 “北边的大军怎么样了?” 徐达一脸肃穆的站出班列。“冯胜的西路大军尚可,一切正常。 蓝玉一行被王保保围困于和林,还是杳无音讯。 李文忠奉命在包围圈外围威慑王保保,不敢妄动。” 唉…… 还是得尽快派兵,北上支援,要不然时间一长,大明这次恐怕损失惨重。 朱元璋思忖半晌,继续问道。“北上支援的军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丞相李善长出列。“各路大军准备妥当,行军粮草已经准备齐全。只等陛下一声令下,玄武湖誓军!” “好!”朱元璋重重的一拍龙椅。大声宣布道。“徐达,朕封你为征虏大将军,领兵十万。三日之后,玄武湖誓军,立即开拔!” 说着,朱元璋让王景宏拿上来虎符帅印,亲自递到徐达手中。一脸慎重的交代。 “天德,大明最后的家底儿,朕交到你手里了。你一定要把朕的儿郎们活着带回来! 还有,这次老四跟你一块去,就当你帐前一小将。你该打打该骂骂。只要给朕活着带回来就行。” 徐达跪下谢恩,声音震耳欲聋。“臣赴汤蹈火,绝不负陛下所托!” 大殿里的众臣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这些都是已经议定的事儿,拿到朝堂上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四皇子参军那是陛下的家事儿,他们也不在乎四皇子参军会给徐达带来什么麻烦。 他们关心的是啥? 徐达外出领兵之后朝堂空出的位置! 要知道,徐达可是中书省右丞相!按道理,他在外领兵。他右丞相的位置必须让出来。 这可是一块儿肥肉! 谁能继任右丞相的位置,代表着大明朝堂今后的风向! 果然,徐达接过虎符帅印之后接着跪下开口。“陛下,臣在外领兵,分身乏术。右丞相一职恐不能兼任。臣欲请辞右丞相一职,望陛下恩准。” 所有朝臣眼前一亮,刷的一下放出精光,大部分朝臣看向李善长,小部分朝臣望向太子。 所有人蠢蠢欲动,只等大佬一个暗示,他们必定挺身而出。 朱元璋摸着下巴,再三思虑。 右丞相一职极为重要,他也权衡了许久。 询问了诸多意见之后,人选大致有两人。 一位,御史中丞刘伯温,此人刚正不阿,机智过人。太子极力推荐。 一位。参知政事胡惟庸,此人是李善长同乡,李善长铁杆心腹。甚至李善长有将他培育为继承人的打算。 这俩人资历、能力都够。 可选谁当右丞相,这关乎到以后朝堂的布局。 朱元璋瞅瞅李善长,又瞅瞅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右丞相一职,朕考量良久,再三斟酌之下,觉得胡惟庸不错。” “大家伙都议一议,如果没意见,就胡惟庸了!” 太子眼中惊起一片愕然。 怎么会是胡惟庸? 胡惟庸是李善长铁杆心腹,李善长身为左丞相,百官之首。权力已经足够大了! 再不找个能力足够的人加以限制,父皇就不担心尾大不掉吗? 明明前几日已经说动了父皇选刘伯温,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朱标当即就要站出来反对。可抬头一看朱元璋,朱元璋摇头制止。 李善长见状也懵逼了。 他确实有推荐胡惟庸当右丞相,再让胡惟庸继承他位置的心思。 可他也明白,朱元璋是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 但凡英明的皇帝,必定贪权。 让朱元璋大肆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利。除非他有更大的企图需要制衡。否则,绝不可能! 难道……陛下在图谋自己? 朝堂一瞬间陷入寂静。 百官的领头羊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沉默。 众臣见两位大佬没有指示。一时间也懵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手足无措。 “行了,既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这两日天德和胡惟庸交接一下,尽快操持军中之事。”趁众人没反应过来,朱元璋一锤定音。 朱元璋决定的事儿没人敢明着反对。 敢反对? 给你脸了! 真当金陵城内剥皮实草的皮囊是假的? “成了,烦心事儿已经说完了,下面咱给你们说点儿高兴的事儿。”见朝堂上气氛沉重。朱元璋哈哈大笑,转换话题。 “李先生,诸位兄弟,你们知道吗?咱老朱家出真龙了!” “哦?”李善长收起心中的疑虑,日常捧哏。“难道太子又做出什么大作了?竟让陛下如此兴奋!” 说着,李善长笑呵呵的朝朱元璋拱拱手。 “陛下,您可不能藏着掖着,自己一个人独赏。也把太子的著作拿出来,让臣等长长见识。” “切,太子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也值得朕拿到朝堂上说?”朱元璋不屑嗤笑一声,随即满脸兴奋。 “这次咱儿子给咱献上的是祥瑞。可以让我大明千秋万代的祥瑞!” 朱元璋说着挥手让王景宏端上两个托盘。 一个里面放着红薯,一个里面放着土豆。 “左边的叫红薯,耐旱高产,还不挑地。在贫瘠之地种植,可亩产几千斤。有上好肥田,精心照顾的话,最高可产上万斤。” “右边的叫土豆,优点耐寒耐旱!就算北元这等苦寒之地,也能亩产三五千斤。” “此等祥瑞,是咱家麒麟子历经千辛万苦寻来的,这是上天的恩赐!” 嘶,李善长一激动,胡子揪下来一缕,满脸的不可置信。“陛下,这是真的吗?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物?” 朱元璋得意洋洋。“当然是真的,过几天,郊外的实验田就熟了,朕带着你们亲眼见证。” 嘶…… 众臣一下子就炸了。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天下竟有如此神物?” “一亩地几千斤,这可是数十倍的产量!要真是真的,我大明有福了,我大明百姓终于不用挨饿了!” “哪位皇子这么有能耐?这可是堪比遂人取火,仓颉造字的大功啊!” “哪位皇子如此有福?寻常百姓有此大功,封侯不在话下。从此史书记载流芳百世,受世人敬重!” “快,快,掐我一下,我怀疑自己在做梦。” “狗日的,你掐劳资干啥?” “废话,掐我自己不疼啊!” “……” 众臣陷入狂乱,过了许久,才在李善长的带领下,纷纷朝朱元璋下跪贺喜。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祥瑞。我大明从此再无饥荒!”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祥瑞,我大明必将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祥瑞,陛下功比尧舜,德盖三皇!堪称帝王之首。”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朱元璋享受着众人的恭贺,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可他满意了吗? 没有! 装逼最享受的是什么? 一波接着一波,不能停! “咱也觉得咱家娃子有福气。 咱当时就说了,有此大功。这辈子他不用愁了。就算他啥也不干。这辈子也能躺在功劳簿上被世人敬重!” “可咱家娃子不满足啊! 他翻遍古籍,历经苦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研究出一套理论。 按照他的理论,就算培育出亩产几千斤的大米小麦都有可能。” 说着,朱元璋让王景宏发给诸位大臣几本书,是朱元璋连夜让人抄出来用来装批的。 《种子培育大全》,《农家肥的制作方法》,《杂交水稻的理论研究》,《小麦增产注意事项》…… 众臣眼睛都看直了,张大嘴巴,下巴都快脱臼了。 “这……这是真的吗?按书上所讲,真能提高粮食产量?” “杂交理论?粗看匪夷所思,细想合情合理。难道真能按书中所说,培育出高产的水稻小麦?” “嘶……这些书放到百家争鸣时期,不得混个圣人的名头?这些理论如果能证实。可封农圣啊!” “陛下好福气啊,龙子封圣,可是天大的荣耀。以后史书上必定大书特书。陛下必定流芳百世!” “臣恭喜陛下,臣贺喜陛下……” 众臣满脸欣喜,全都慎之又慎的将手中的书籍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他们决定了, 回去之后就按书中所讲建立实验田。 只要能第一个验证书中所讲,说不定农圣能大发善心收他们当大弟子! 到时候,史书上说不得也能捎带他们一笔。他们也能跟着农圣流芳百世。 众臣在经历了一波波惊喜之后,慢慢安定下来。 李善长整整衣袖。庄严肃穆的出列跪下。 “陛下,说了那么多,到底是哪位皇子如此有出息?臣斗胆,愿为皇子请赏。如此大功,再怎么奖励都不为过!” “哈哈哈……”朱元璋仰天大笑三声。满脸骄傲的宣布。 “朕说的麒麟子就是五皇子朱橚,朕的好大儿!” 李善长:(ಥ益ಥ) 就是那个,我参他一本,他一个月溜出宫26次,用板砖打的我家孙子不敢回家,逼着孙子跟我断绝关系的那个? 刘伯温:(ಥ益ಥ) 就是那个,隔三差五拎着板砖堵我家门口让我算命。算不准,还他么撒泼打滚让我赔钱的那个? 众臣:(ಥ益ಥ) 就是那个,谁都不能招惹,惹了之后拎着板砖堵家门大骂。 打不过你打你儿子,打不过儿子打你孙子。 主张孔子言论,牢记“朝闻道,夕死可矣。” 擅长早上打听他们家的地址,然后晚上就揍的他们家人不敢进门儿。 拳打金陵养老院,脚踢应天幼儿园。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他专挑打的过的下手。 真碰见打不过的,他也有办法。套麻袋、打闷棍、下泻药、呼板砖……手段繁多,无所不用其极。 可谓谁见谁撞墙,谁惹谁自杀! 人称“脑疾悍匪”“大明最不可招惹之人”“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一块板砖走天下”“以德服人”……的朱橚? 就这玩意儿? 能当农圣? 第21章 看我力挽狂澜 朱元璋一挥手,朱橚缓缓朝殿内走来。 身着黑色冠服,头戴束发金冠,白皙的皮肤,俊俏的面庞,淡紫色的五爪蟒服散发着难言的贵气。 饶是对长相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句好一个谦谦美君子,皇室公子哥儿。 朱橚不急不缓的朝殿内走去。优雅的步伐,一丝不苟的礼仪,哪怕是最为挑剔的礼部都找不出一丝错儿来。 众臣都看懵逼了。 这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五皇子朱橚? 这世上当真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然后…… 朱橚看到了一位御史。 “王八蛋,上次就是你上奏章骂我的吧?骂就骂吧,你他么还写万言书骂?小爷字都不认识一万个,你他么光骂小爷,骂了一万句?” 朱橚双目赤红,手一翻,黄金板砖出现在手上,抡起板砖就朝御史冲了过去。 “小爷去你家堵了八次门,可算让小爷逮到你了。你站那儿别跑!今儿小爷不砸你一万下,咱俩没完!” 众臣:(ಥ益ಥ) 这次味儿对了! 这绝对是五皇子,如假包换!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上朝的时候给劳资涨点脸。 你给劳资整这个? 王景宏:(ꐦ´༎ຶ益༎ຶ) “都他么死人吗?五皇子犯脑疾了,快把五皇子拉开! 都小心着点儿。 敢伤五皇子一根手指头。本总管扒了你们的皮!” 众多侍卫一拥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拉腿的拉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按住朱橚。 当然了,那位御史也没好过。被朱橚几板砖砸倒在地,鼻青脸肿。 慌乱中还被侍卫踩了几脚,身上好几个鞋印子。 李善长扯扯嘴角,一脸无奈。“陛下,您确定祥瑞是五皇子发现的?那些书也是他写的?” 朱元璋捂脸。“虽然朕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众臣懵逼。 就这玩意儿,封农圣? 真要是把他封为农圣,怕不是天底下的圣人都要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和朱橚同为圣人。 他们怕不是要羞愧的复活之后再自杀! 李善长扯扯嘴角,思虑了半晌才犹豫的说道。“陛下,要不,封赏五皇子的事儿,当臣没说?” 朱元璋瞪眼,“劳资儿子那是实打实的功劳,刚刚你们还说再怎么封赏都不为过,现在又不封赏了?” 李善长叹气。“陛下,多赏五皇子几块免死铁劵吧。信我,这东西实惠。五皇子肯定能用的上。” 朱元璋不敢置信。“那是咱亲儿子!咱不发话,谁敢杀他?咱没事给他发那么多免死铁劵干啥?” 众臣纷纷摇头,指着朱橚让朱元璋自己看。 陛下,您有多少次想要亲手砍了他您自己忘了吗? 就这玩意儿。 不给他多发几张免死铁劵,你确定他能活到成年? 朱元璋扭头看去。 只见四五个侍卫按不住朱橚一个人,哪怕那御史被揍得鼻青脸肿。 还是不解气的叫嚣。 “王八蛋,下朝别走!咱俩宫外小树林单挑! 还他么写万言书骂我,你看我砸不砸你就完事儿了。”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你们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朱元璋气炸了,龙行虎步走下台阶。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后脑勺上。用最凶恶的眼神大骂。 【兔崽子,劳资昨天咋给你说的?劳资让你表现好点,劳资先给你封个农圣再封个藩王。 以此为突破点,顺势将你几个哥哥弟弟也分封了。然后就是收归兵权政权,加强皇室权利…… 昨天你答应的好好的,今儿你就犯浑?】 朱橚缩缩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看见仇人了,一时没忍住。您也知道,我是出了名的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朱元璋:(|||ಥ益ಥ) 【就这?你毁了朕的一盘大棋?你他么不给朕掰回来。朕把你剁碎了喂狗!】 朱橚用眼神回应。【父皇你就瞧好吧,看我怎么力挽狂澜!】 朱元璋朱橚眼神交流完毕。又重新回到父慈子孝的状态。 “老五啊,你献上祥瑞立了大功,咱不能不赏。你想要什么?说!咱无不答应!” 朱橚规规矩矩的跪着回禀。“父皇,些许小功,不必挂怀!儿臣什么都不要,只求下朝之后揍那王八蛋一顿!” 朱元璋:(|||ಥ益ಥ) 你刚刚答应劳资要给劳资掰回来。 你就整这个?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揍御史? 朱橚眼神示意。【父皇稍安勿躁,且看我表现。】 顿了顿,朱橚继续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寻到土豆红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将它们推广到全国。” “杂交理论虽很神奇。但根据杂交理论培育出上好的粮种才更关键。” “儿臣身患脑疾,虽机缘巧合得天所赐,可往下的步骤却不能胜任!没有下面的步骤,农圣之说只是无稽之谈。” “反而,太子哥仁厚纯孝,心系天下黎民百姓。他可以总领土豆红薯推广事宜,太子哥手下人才济济,他也可以组建粮种研究院,培育粮种。” “只要土豆红薯推行天下。粮种研究院研究出高产的粮食。谁是农圣根本不重要。” “儿臣只愿大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愿天下再无饿死之人。” 朱元璋满脸自豪。 听听,听听, 什么叫格局!什么叫大气! 谁是农圣根本不重要,只愿大明五谷丰登,只愿天下再无饿死之人! 劳资儿子都这么说了,你们好意思不给赏赐?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五皇子能说的话? 这是那个天天抡着板砖砸人的脑疾的格局? 莫不是陛下施仙术换了一个人吧? 还是说这是陛下早就决定好的,借由五皇子的嘴说出来? 李善长脸色一变。 按道理,推广土豆红薯,建立粮种研究院,全都应当交由他们中书省统筹。 虽然这种事儿没什么油水可捞,可有名声功绩可刷。 这种名垂千古之事,整的好了,不知道能帮他笼络多少手下。 本来他都准备大干一场了,怎么就交到太子手中了? 陛下这么早就开始为太子着想,为他刷名声,刷功绩了? 李善长准备指示手下出列反对,可转头看见胡惟庸。又陷入了沉思。 陛下刚刚给他面子,提拔他的手下当右丞相。他立马否认太子,不给陛下面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陛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五皇子疯起来最多堵门口砸人,陛下疯起来最少也得杀你全家。 思虑半晌,李善长决定给朱元璋这个面子,不仅要给,而且要大大的给。 “陛下,臣以为五皇子所言极是。推广祥瑞,组建研究院,非太子莫属。” “当然,五皇子的功劳任何人不能抹除。此等大功,寻常百姓都可封侯。五皇子此等身份尊贵,足以封王!” 朱元璋喜笑颜开。 瞅瞅,瞅瞅,这不回到正轨上了? 咱家娃子有出息啊! 说掰回来,立马掰回来。 不仅掰了回来,还给太子捞回来一个捞名声刷功绩的肥差! 老五一封王。其他兄弟好意思让他们单着? 有他为突破口,只要徐徐图之。早晚有一天,自家娃子都是藩王。 朱元璋心里那个美啊,那就甭提了。 自家娃子就是好,不犯脑疾的时候要多贴心,有多贴心。 朱元璋正美着呢,就听朱橚在下面说道。 “父皇,您如果真要封赏儿臣,不能只封赏儿臣一人。儿臣的兄弟们都有份儿。” “不瞒您说,红薯和土豆都是外海之物,是儿臣花费巨资,耗时几年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才在外海寻到。” “儿臣为了筹措资金,偷了……啊,不对,借了太子哥的大宛宝马,二哥的黄金大佛,三哥的琉璃玉尊,四哥的…… 连小二十二上个月刚满月的喜钱我都借走了。” “红薯土豆之功,有他们一份儿,要封王得带着他们!” 李善长:(ಥ益ಥ) 你什么意思? 给你封王,是看在你有脑疾,不可能执掌兵权政权的份上才封的。 你他么上来就要二十几个? 真当大明的藩王是大白菜? 要是真封那么多王,他手中的权力至少分出去一大半儿。 一个胡惟庸的右丞相换二十多个藩王? 这怎么可能!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说了这次先让你封王,然后徐徐图之。 你他么上来全给我撩了? 还有,小二十二刚满月,连他的喜钱你都偷,你他么还是不是个人? 朱橚:(๑◔◡◔ิ๑) 哈哈……我这一步到位,父皇肯定很满意。 等会儿问他要个什么赏赐好呢? 听说最近又有人上奏章骂我。 要不, 请两张圣旨,奉旨揍人? 第22章 我有脑疾 皇宫大殿陷入诡异的安静。 文武百官全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对封王这个事儿吧,不管什么朝臣,意见都一致, 封不如不封。 先不说汉有七国之乱,晋有八王之乱。分封藩王可能为大明埋下祸根。 单单藩王可以领兵,平时随意管理封地,他们都接受不了。 藩王掌兵权,兵从哪里出?还不是武将勋贵? 二十多个藩王执掌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权不多吧? 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三分之一的武将勋贵要交权? 文臣也不愿意大明分封藩王。 大明有南直隶,北直隶,十三个布政司。 十五个封疆大吏,谁也不想地盘上多出一个不听命令的顶头上司。 要是两方闹出矛盾,听谁的? 真要是藩王犯浑,像朱橚一样拎着板砖堵他家门口,他们哭都没必要哭。 丞相李善长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他是百官之首,除了陛下和太子,文武百官都得听他差遣。 可藩王一封,好家伙,直接多出二十多位爷! 二十多块封地的权利从他手中割出去,能让他心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李善长立马决定不能让。给皇上面子封个废王哄孩子高兴可以。 真要大肆封王,绝对不行! 李善长用手捂嘴,咳嗽两声,发出信号。 诸臣精神抖擞,立马出击。 御史刘闯:“陛下,臣弹劾五皇子,五皇子偷窃宫中事物贩卖民间,此乃偷窃之罪。请陛下下令严惩。” 礼部侍郎王浩:“陛下,臣认为杂交理论是隐世大儒研究而出。臣怀疑五皇子欺世盗名。望陛下彻查。” 应天府府尹:“陛下,臣最近接收到十几例状子。多位大臣之子状告五皇子拿板砖揍人。事关皇子,臣不知怎么办,请陛下定夺。” “陛下,臣听闻五皇子在城南强抢民女,五天42起,如此恶劣事件,骇人听闻,望陛下彻查!” “陛下,城南珍宝阁深夜失窃,有人见到五皇子在附近出没。臣怀疑是五皇子所为……” “陛下,臣听闻五皇子从乞丐碗里抢钱……” “陛下,臣听闻五皇子坑蒙拐骗……” “陛下,臣听闻……” 朱元璋抬眼望去, 好家伙,朝臣乌央央跪倒一大片。少说也有四分之三之多。 弹劾的事件小到抢孩子糖葫芦,大到杀人放火。各种稀奇百怪的罪状都有。 如果确认这些都是朱橚干的,别说封王了,把他剁碎了喂狗都不够。 朱元璋瞪眼看向朱橚。 你瞅瞅你做的好事儿,劳资跟你说慢慢来,慢慢来,你非不听。 这下好了。 别说给你封王了,能保住你小命就算不错了。 朱橚朝朱元璋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胸有成竹的站出队列。 “父皇,儿臣弹劾御史刘闯,他家母猪无故怀孕,儿臣怀疑他婚内出轨!” “儿臣弹劾侍郎王浩,这老东西偷看小寡妇洗澡,他自己看还不算,他还叫上兄弟一起看。” “儿臣弹劾应天府府尹,他断案不看证据只认银子,耗子去报案也得给他送二两粮食!” “儿臣弹劾……” 朱橚小嘴得巴得,机关枪似的吐出一串话。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就是突出一个有仇当场就报! 御史刘闯:(ꐦರ益ರ) 侍郎王浩:(ಥ益ಥ) 应天府尹:(|||ಥ益ಥ) “黄口小儿瞎说什么?吾等学富五车,正人君子。岂能做此等败坏道德之事?朝堂之上,休得污蔑我们,否则吾等与你不死不休!” 朱橚叉着腰狂骂。“你们有脸说我污蔑?谁他么先说我强抢民女的?还他么5天42起,小爷就是有那个心,小爷的肾也受不了啊!” 众臣气的脸红脖子粗。“吾等皆是朝堂重臣,风闻奏事是吾等的权利!” 朱橚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小爷身患脑疾,胡说八道是小爷的行事准则!” 朱元璋:(๐˃̣̣̥᷄﹏ก̀๐) 老五说的好有道理,咱也挑不出什么错! 众臣:(งཀ益ཀ)ง “竖子,你竟然敢在朝堂上胡闹,简直有辱斯文!吾等羞于和你这等人为伍!” 朱橚双目一红,脑疾说来就来。 “你敢骂我,大家都听到是他先骂我的嗷!” 板砖一亮,抡起板砖就朝众臣冲去。 “王八蛋,你别跑,小爷要和你单挑!你他么敢当我面儿骂我,给你脸了!咱俩今天必须得死一个!” 王景宏:(ꐦ´༎ຶ益༎ຶ) 又来了,五皇子疯脑疾又来了! “都他么死人吗?五皇子脑疾犯了,还不赶紧拦着点?” “别拽五皇子,大臣人多,拽大臣。要是伤了五皇子一根头发,本总管扒了你们的皮。” “哎呦,我的五皇子呦,小心着点儿。别让别人的厚脸皮伤了咱尊贵的手!” 大殿上,朱橚手持板砖,一个人追着十几个人砸。 在侍卫的“阻拦”下,一板砖一个,一板砖一个,砸的众臣哭爹喊娘。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善长目瞪口呆。 “陛下,五皇子这么胡闹,您就这么看着?” 朱元璋呵呵直乐。“咱也没办法,谁让你们先惹他的? 不是咱说你们,你们不同意封王就不同意封王吧。没事儿弹劾他,惹他干啥? 这小子脑疾犯了连咱都敢砸,咱想拦都拦不住!” 李善长难以置信。“陛下,官场水深似海。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官场手段!” 朱元璋虎目一瞪。“咋滴?你们乐意就陛下圣明。你们不乐意,就给咱上手段? 要不,咱把这皇位让给你们,这位子你们来做?” 李善长哑然无声, 说到底,这事儿是他们不地道。 反对封王,任何手段都可以,偏偏他们选择了无中生有,凭空污蔑。 这要放在一个德行兼备的谦谦君子身上,他说不清楚只能认栽。 可要是放在一个脑子不正常的脑疾身上。他嘴说不清楚,还能用拳头。 李善长无可奈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眼睁睁的看着朱橚把他的心腹全揍翻在地之后。 整整衣袖亲自站了出来。 “陛下,臣认为,分封藩王绝不可为。汉有七国之乱,晋有八王造反。历朝历代,分封藩王都给朝堂埋下无尽的祸患。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朱元璋正想着怎么糊弄李善长呢。 朱橚拎着板砖在旁边嘀咕了一句。“是,丞相好,秦有赵高,唐有李林甫,宋有秦桧,贾似道,这些都是“流芳百世”的名相。” 李善长瞪眼。“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老夫是包藏祸心的奸相?” 朱橚双手一摊,“没有啊。您不是举例子吗?你举诸王叛乱的例子。我举丞相祸国的例子。咱俩各举各的,互相举着玩儿!” 李善长气急败坏。“竖子,你可知道,任何朝代皇室都不会用奸佞类比丞相。皇室需安抚朝臣之心。大明要和士大夫共治天下!” 朱橚满脸无辜。“我有脑疾,你跟我讲为君之道?李先生,您不会年纪大了,糊涂了吧?” 李善长:Σ(||꒪3꒪)噗哇~吐血。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竖子,尔等敢以奸相类吾。吾与尔等不共戴天!” 朱橚双目一红,“你骂我?你身为长辈你也骂我?” 板砖立马亮出,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慢慢朝李善长走去。 朱元璋:(#゚Д゚)?? 李善长:(థ౪థ) 众臣:d(ŐдŐ๑) 这小子,不会真有胆子揍丞相吧? 朱元璋亲自下来阻拦,拎小鸡仔似的将朱橚拎在手里。 “李先生勿怕,这小子胡闹惯了,朕这就交于皇后管教!” 李善长感动的涕泪横流。 还是陛下好,知道给老臣留点脸面! 感恩戴德到一半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揍丞相这么大的罪过,只交于皇后不痛不痒的管教? 第23章 给你大哥开开窍 “兔崽子,你给劳资下来。” “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你个小兔崽子。坏了劳资的事儿,还在这儿给劳资做怪?你下来,劳资要砍死你!” “咋了?我又咋了?我立功的时候就是朱家麒麟儿,恨不得将我请进祠堂,当老祖宗供起来。功刚立过,我就是小兔崽子,要拿刀砍死我?爹,你变脸变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朱元璋:(|||ಥ益ಥ) “谁他么把你请进祠堂,把你当祖宗?小王八蛋,你死定了,你绝对死定了!” “嘿,你不会爬树,你打不着我。略略略略略……” 马皇后寝宫,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 朱元璋提着刀在树下跳着脚大骂。 朱橚晃动着脚丫在树上做鬼脸。 太子依旧抱着朱元璋大腿求情。 王景宏大声呵斥下人离开,极力将这丢人的一幕按死在这深宫大院!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过了许久。 马皇后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凤目一瞪,气场全开。 “饭做好了,都给老娘滚过来吃饭!” “哦,知道了。”朱元璋,朱标,朱橚齐齐答应一声。纷纷走到桌边规规矩矩坐好。 众人端起碗刚准备开动。 马皇后趁朱橚不备伸手揪住朱橚的耳朵,直接旋转180度。 “你小子长能耐了啊!在宫里胡闹满足不了你了?还跑到朝堂上胡闹?” “打御史,打大臣,还敢打丞相?” “给老娘把碗放下,今儿没你饭吃!” 朱橚疼的龇牙咧嘴。“娘,你就问爹一句。我打大臣的时候他爽不?”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全都愣住了,纷纷放下碗筷看向朱橚。 朱橚撇撇嘴,继续解释。“娘,今儿我上朝算是看明白了,那群大臣没几个好东西。” “明面上对我爹毕恭毕敬。暗地里唯李善长马首是瞻。 我爹询问他们意见,他们连放个屁都得看李善长脸色。 我要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吃的是谁家的饭!” 马皇后揪朱橚耳朵的力道松了松,低头沉默不语。 她虽身处后宫。可朝堂上的事儿也略知一二。 想当年,大明初立,朝堂各部官员急缺。整个中原大地,竟然找不到几个当官的人才。 要知道,北元统治中原大地近百年。实行的一直都是等级划分制度。 第一等蒙古人,第二等色目人,第三等汉人,第四等南人。 我神州子民,在元朝只是低贱的下等人。只能从事低贱的行业。 元朝近百年的统治,近乎摧毁了汉人民间的文化传承。汉人百姓几乎没有读书的机会。 等大明初立,准备科举选举人才的时候,竟发现会背论语的都没几个。 无奈之下,朱元璋只能采取荐举制度,让信任的大臣推荐合适的人选当官。 李善长身为百官之首,从此开始落子。 大肆拉拢淮西勋贵,推荐家乡心腹。 无数官员要么被他拉拢在手,要么被他找心腹换下。 久而久之,朝堂上近乎七成的官员都被他收拢在手。 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出现在朝堂之上。 “唉,连老五都能看出来淮西集团逐渐失控。父皇你怎么还能选胡惟庸当右丞相呢?”太子朱标满脸不解。 “胡惟庸咋了?胡惟庸就算有千般的不是,可他有眼力见儿!” “他知道,他坐上右丞相的位置,就得为咱办事儿。只要朕给的甜头足,哪怕让他朝李善长龇牙,他也敢!” “刘伯温早年还好,有咱给他撑腰,他敢领着浙东集团跟淮西集团干。 可这些年呢?身为御史中丞,淮西勋贵的不法之事他弹劾一件了吗? 咱提拔人上来是要给咱办事儿的,要都像刘伯温一样,连龇牙的心气儿都没了。咱还提拔他干嘛?” 朱元璋说着说着,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后脑勺上,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 “本来劳资都打算好了,提拔胡惟庸,给他创造机会,让他慢慢帮你哥哥弟弟们封王。” “你他么上来就给我全撩了?” “你看吧,李善长那老狐狸警觉了,想再找机会,基本不可能。” “劳资绞尽脑汁想的大局,你个兔崽子一天不到给劳资霍霍了。想起来,劳资恨不得亲手剁了你!” 朱橚脖子一梗,丝毫不怵。“爹,我揍他们,就问你爽不?” “爽!爽又能咋样?”朱元璋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治大国如烹小鲜。朝堂之事不能只看爽不爽!” “要真为了爽,朝堂上的狗东西咱敢砍一半儿! 可那有啥用呢? 难道咱们父子几个能管的了诺大的大明?” “爹,只要你爽了就行!事儿办砸了我再给你掰回来。”朱橚满脸不在乎。 “不是我跟你吹,朝堂上的手段,我虽然一点儿不会。可我歪点子多啊!这事儿你就交给我。不出三天,我让那群大臣跪着求你封王!” “切,就你?”朱元璋斜撇朱橚一眼,满脸不屑。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指着朱标笑道。“咱也先不说封王的事儿了,先说说你太子哥。” “你太子哥被那群腐儒忽悠傻了,你要是能把你太子哥掰回来。咱再考虑坑李善长的事儿!” “我怎么了?”朱标一脸茫然, 他上敬父母,下爱兄弟,一直以圣人之道严律己身。 他不觉的自己有什么要掰的。 尤其是朱橚这个坑货过来掰! “你怎么了?”朱元璋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标脑门上,比呼朱橚的时候更用力。 “劳资看你被那群腐儒忽悠傻了!连王景宏那狗东西都知道偷偷命令侍卫,帮老五揍人。” “你呢?” “不帮老五,你还拦他?你不看看整个大殿上除了你,谁拦老五?”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也不求你抡着膀子帮老五,你他么偷偷踹两脚也成啊!” “你这榆木脑袋,就得老五给你开开窍!” 朱标低头唯唯诺诺。“虽然李先生有所不当,可他说封王不妥,儿臣认为是对的。晋有八王之乱,汉有七王造反。儿臣认为……认为……” 朱元璋瞪眼。“咋滴?劳资把整个大明给你了,分给你弟弟们一些边边角角,你不愿意?” 朱标快哭了。“儿臣不敢,父皇你知道儿臣的。我对皇位眷恋不大。就算你废了我这个太子,我也……” “别,这太子你还是好好当吧!”朱元璋捂着脑袋,颇感头疼。 瞅瞅朱标那张委屈的脸,语气不由软了下来。 “老大啊,你得跟老五学学,你得支棱起来啊。” “当皇帝最关键的是啥?得有主见,得会忽悠朝臣替自己干活儿。” “说句玩笑话,你哪天要是支棱起来,忽悠朝臣要造劳资的反。劳资敲锣打鼓欢迎! 不仅欢迎,劳资还把徐达,冯胜给你送去当军前大将。” 长叹一声,朱元璋反手给朱橚一个大比兜。“去,好好给你大哥开开窍。你这兔崽子忽悠起人来能把劳资的家底儿掏光。你怎么不说把你的忽悠劲儿给你大哥分点儿?” 朱橚当时就把板砖亮出来了。 “爹,你放心,交给我,妥妥的!”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让你去开窍,不是开瓢! 你特么拿这玩意儿干毛线? 朱标:(|||ಥ益ಥ) 手足兄弟,何至于此! 咱俩可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啊! 第24章 来,证明一下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动手。”朱橚干笑两声,将板砖放在桌子上。 “我就在手上拿着,心里得劲儿!” 朱标脸都绿了:你这玩意儿拿在手上,我不得劲。 朱橚拿着板砖在手上一上一下的颠着,思虑半晌,缓缓开口。 “大哥,你对历任王朝的二世怎么看?” “历任王朝的二世?”朱标不解。 朱橚将板砖往桌子上一拍,侃侃而谈。 “我读史书,发现一特有意思的现象。各朝二世的凶险程度,不亚于亡国末代。 你先别急,听我给你数。 秦二世而亡,秦始皇丰功伟绩,统一六国。却在传位于扶苏的时候,被赵高篡改遗诏。祸乱大秦天下。 汉二世。刘邦嫡长子虽成功继位,却被太后吕雉把持朝政。一辈子软弱无能,23岁郁郁而终。 晋二世,皇上司马衷就是一傀儡,前期朝政被太傅杨骏把持,杨骏倒台后皇后实掌大权,八王之乱被篡位幽禁。而后被诸王辗转挟持,受尽凌辱。 隋二世而亡。 唐二世,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兄弑弟,逼父禅位。 宋二世,传言赵光义杀兄篡位,更是留下了“烛影斧声”的千古迷案。 还有三国,南北朝,五国十代这些动乱朝代,二世而亡不知凡几,二世动乱的也有一大堆……” 朱标脸都绿了。“你管这叫有意思?好家伙,这么多朝代的二世没有一个好下场的。那我继位的时候……” 朱橚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别急,还有更有意思的。 咱一起看看各朝初代正牌太子的下场。 秦朝太子被篡位,死了。 汉朝太子虽继位,一辈子窝囊。 晋太子成为傀儡,一辈子受尽凌辱。 隋太子被隋炀帝弄死。 唐太子被唐太宗弄死, 到宋朝,甚至连正儿八经的太子都没有……” 嘶……朱标倒吸一口凉气,腿都软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感情初代太子是个高危职业啊。 各朝二世最起码还有一个唐太宗李世民支棱着。虽得位不正。可他一生的丰功伟绩,令世人传唱。 可他么初代太子呢?没一个好下场的! 被杀篡位算是正常,就算继位也是命运多舛,还不如死了算了。 由史及今。自己这个初代正牌太子…… 看着朱标脸上的茫然,朱橚长叹一口气。 眼前这位,算是整个华夏历史上,得位最正,呼声最高的太子。 要是他能继位,借朱棣几个胆子也不敢起兵造反! 可惜。 老天爷给世人开了个玩笑。 这么好的太子,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也不知道他期望的药物,系统能不能奖励。 如果可以,他拼尽一切也要救下朱标, 不为别的。 就因为朱标从小趴在他身上,替他挨打, 他欠朱标的! 朱标懵逼了,被朱橚一番话干的脑子嗡嗡直响。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初代太子会那么惨? 要说初代太子没出息,所以才被夺权被杀。 可他么不能所有的初代太子都没出息啊! 退一万步讲,难道他朱标就比历史上的初代太子强上许多? 朱标慌了,急忙拉住朱橚的手,“老五,哥哥脑子很乱,你帮哥哥分析分析。为什么各朝初代太子都那么惨?” 朱橚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端起眼前的粥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 “在我看来,有两个原因。一是骄兵悍将功高盖主。二是,手足兄弟心生不轨!” 朱标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朱橚诡异的看了朱元璋一眼,张口问道。“我问大哥一个问题,如果咱爹明天死了,你继位以后会怎么对待朝堂上的那群人?” 朱标懵逼,父皇明天死了? 朱元璋瞪眼,劳资还在这儿坐着呢。你他么张嘴闭嘴劳资死了? 马皇后捂脸。这兔崽子又胡咧咧。回头耳朵给他拧掉。 好在,朱元璋,马皇后被朱橚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也很想知道朱标的答案。 朱标思虑半晌,“我如果继位,肯定扶持有识之士,限制淮西集团的发展。” “然后励精图治,勤勤恳恳。努力发展大明各行各业……” “好了,”朱橚制止住朱标,继续开口。“大哥,想过没有,你想限制的那些人,曾经也是大明的功臣。” 如果不是当年咱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一点点运气。现在龙椅上指不定坐着是谁。” “让他们这群自以为功勋卓越的功臣献出自己手中的权利,真有那么简单吗?” 朱标眼神中出现一抹坚定。“不简单也要办!淮西集团已经尾大不掉,再放任,必将成为大明毒瘤。 身上有脓,哪怕割肉也要放干净。为了大明,我愿意拼死一博。” “好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你上任,必定把朝堂上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换几个。”朱橚微微一笑。 “现在再假设,父皇又活过来了。各位勋贵又不想等你继位以后损失手中的权利。他们该怎么办?” 朱标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他们只有两条路,一条造反,一条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父皇在世,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造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勾结其余的皇子,把我拉下去!” “只要他们支持的人登基,他们最少落个从龙之功。甚至,皇子没出息点儿,他们反客为主,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不可能!” 朱橚摊手。“这就是各朝初代太子经常死于兄弟之手的原因。 虽然各朝各代情况各不相同,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但是,归根结底逃不过两个共同的因素。皇位对皇子的诱惑,权利对朝臣的诱惑!” 朱标渐渐明白过来,“所以,父皇才想着分封藩王,把皇弟们赶出权利中心。从根本上断绝皇弟们和朝臣的幻想?” 朱元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以后顺利继位啊! 朱橚点点头。“虽然分封藩王有诸多危害,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能顺利继位的初代太子,唯有分封藩王的汉朝和晋朝。” “再者说了,藩王有危害,你继位之后整治就好了。推恩令,削藩令……只要你想,你有无数个办法为你的下一代扫清障碍。” “往最坏处想,封王以后,咱们兄弟中的哪个犯浑,真在封地起兵造反。以他远在封地的区区一点点兵,大哥你以为你压不住他? 这不比留在金陵明枪暗箭来的强? 还有咱爹最关心的一点,以大哥的仁慈,哪怕有兄弟造反,大哥也会留他一命,不会闹到手足相残的一步。” 嘶……朱标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无比震撼。 原来这才是父皇内心的布局。 自己只知道死读书,跟着朝臣人云亦云藩王的危害。 根本没体会到父皇内心宏伟布局的万一。 父皇从他继位考虑到皇弟们造反,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自己不如父皇颇多啊! 朱标悔恨的流下了泪水。眼泪汪汪的瞅着朱元璋。 内心有无数句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朱橚嘿嘿一笑,看着朱标。“大哥,经过此事,你学到了什么?” 朱标抹抹眼泪,“以后跟着父皇干,父皇让我往东,我不往西。父皇让我逮狗,我不撵鸡!从此以后不再怀疑父皇!” 朱橚捂脸,“那咱爹要是今晚死了呢?” 朱标愣在原地,茫然无措。 这句话对他冲击有点大,父皇刚死过,还得再死一次? 朱橚叹口气。长叹道。“大哥,你最应该做的是常存疑心,打破心中固有枷锁。 俗话说,官字两张口,那群当官的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不会跟你推心置腹。” “当年秦桧,贾似道为相的时候,也曾是谦谦君子,朝堂一片恭维之声。可谁又能知道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呢? 你就是太过仁厚,要敢于怀疑,更要敢于抡起拳头对万事说不!” 朱标点点头,“我懂了,就像父皇说的,我要支棱起来,要有主见,不能人云亦云,被朝臣随意拿捏!” “来,证明一下!”朱橚将手中的黄金大板砖递给朱标,指着朱元璋说道。 “咱爹算是你最大的枷锁,只要你敢朝他脑袋上来一下。 我保证, 就算王母下凡你能怀疑她是不是女的,哪怕玉帝降世你也敢给他两巴掌!”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让你帮太子开窍,你他么教这个? 朱标瞅瞅黄金板砖,瞅瞅朱元璋, 瞅瞅黄金板砖,又瞅瞅朱元璋, 瞅瞅黄金板砖,再瞅瞅朱元璋。 那表情,颇为意动。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你他么敢砸劳资一下,你信不信劳资砍死你,再换个新太子上去?” 第25章 父皇这么不要脸吗 “兔崽子,你站住!” “父皇,就是轻轻碰你一下,只为打破心中的枷锁。” “打破个屁的枷锁。你就是被老五给忽悠的坑爹!你站那儿。劳资今天要砍死你!” “父皇,五弟是罪魁祸首,你找五弟麻烦啊。你别光逮着我一个人撵……” “老五他会上树,劳资上不去!劳资不逮你这个好逮的,逮谁?” “……” 事实证明,掌握一门技术是多么的重要! 朱元璋在院子里狂追朱标,朱标拼了命的逃跑。 而朱橚呢? 坐在树杈上晃着脚丫子鼓掌。还时不时吆喝两声。 “爹,你不是说让大哥支棱起来吗?还说他要敢造反,你敲锣打鼓的欢迎?” “现在大哥不是满足你的要求了吗?你看,你揍大哥,大哥都敢逃跑了耶!”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就跟你开个玩笑,你给劳资玩真的?” “兔崽子,你等着,你看劳资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嘿嘿!我在树上,你上不来。”朱橚在树上狂吐舌头做鬼脸。 气的朱元璋七窍生烟。 “饭凉了,你们还吃不吃!不吃老娘喂狗了!” 正在这鸡飞狗跳之际,马皇后一声凤鸣止住了闹剧。 朱元璋,朱橚,朱标又一次规规矩矩在饭桌前坐好。 重新开始吃饭。 马皇后狠狠的瞪了朱橚一眼,不解气的拧着他的耳朵狠狠教训一番。让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刚刚只说了皇子们封王,能避免太子被篡位。可怎么避免太子夺权还没说。” “你继续给老娘分析,老娘可不想你大哥像汉朝太子,晋朝太子那么窝囊。” 朱橚慢悠悠的喝着粥。不紧不慢的说道。“咱大明朝,基本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娘你无心政治,不会成为第二个吕雉。 只要哥哥弟弟们封王,父皇下一步就是收拾李善长为首的淮西集团。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利。 到时候,父皇将三成权利分封藩王,七成权利收归中央。中央乱,藩王勤王!藩王乱,中央镇压。 大哥虽不至于开国帝王那班雄才伟略,可他最擅制衡。有他居中调度!大明乱不了。” 太子也在一旁思索。“如果父皇把基本盘建的这么好,我还没本事当好这个皇帝。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早早给有能力的弟弟让路!” 朱橚顿了顿,继续感叹道。 “以儒家文臣为脊,以桀骜武将为锋,以镇世藩王为鄂,以盛世太平为柄。 父皇准备穷尽一生之力,把大明锻造成一把不伤主人的宝剑,安安稳稳的交到大哥手里。 这期间, 文臣不臣者,杀!武将不驯者,杀!藩王不安者,杀!祸乱天下者,杀! 父皇不惜仁者之名,不惜暴虐传世,为的就是我大明千秋万代江山稳固。 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感叹父皇的宏伟布局, 父皇的雄才伟略,无人能及啊!” 太子朱标又一次朝朱元璋投去仰慕的目光。朱元璋的身形在他心头又大了几分。 马皇后悄悄捅咕捅咕朱元璋,小声说道。“重八,我误会你了。前一段时间我不想孩子们被你赶去封地,想着把他们全部留在身边尽孝。曾经还想过反对分封藩王。” “幸亏我没跟你说,要不然,就耽搁了你的大事儿。”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艰难的说道。“不怪你,前一段时间我也没想那么多。 劳资就想着,劳资有家产了,不能全留给老大,其他娃子多多少少都要分一点儿。 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马皇后目瞪口呆。“这么说,这不是你的想法?都是老五分析出来的?” “屁!什么老五的?那是朕的!”朱元璋声音提高了八度。转头看向王景宏。 “王景宏,你把刚才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记下来。让著作郎全部写进朕的《起居注》里。尤其是以儒家文臣为脊那一段,给朕写的霸气点儿。” “尤其写清楚!今儿老五在他的宫里,没在这儿吃饭!所有的话都是劳资对太子的谆谆教导! 这些都是劳资说的!” 马皇后:“……” 朱标:“……” 朱橚:“……” 王景宏:“……” 朱橚难以置信的对朱标小声问道。“大哥,爹这么不要脸的吗?” 朱标撇嘴不屑,小声回答。“这算什么?我跟你说哈,咱爹年轻的时候偷看小寡妇洗澡,他快被抓住的时候抓徐叔去背锅! 最不要脸的是啥?他一见面把徐叔下巴卸了。可怜徐叔呦,快被打死了,连句冤都喊不出来!” 朱橚目瞪口呆。“卧槽!这么不要脸?” 朱标声音更小了,“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朱元璋眼瞅着朱橚朱标在那儿嘀嘀咕咕。端起碗“咕噜咕噜”将粥一饮而尽。 放下碗,抹抹嘴。 “吃饱了,打儿子!” 说着,抄起大刀就朝朱橚朱标冲去。 “兔崽子,你站住,今儿劳资绝对砍死你……” “大哥,快上树,对付咱爹就像对付野猪。上树好使!” “爹,你慢点,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容我先爬个树!” “爬你妹的爬……崽种,受死吧!” …… 第二天上朝前,朱元璋拿着朱橚给的坑李善长计划破口大骂。 这计划,咋看咋不靠谱。咋看咋胡闹!脑袋没被驴踢过,不可能想出这么脑残的计划。 他朱元璋好歹也算雄才伟略的开国大帝。 他会跟着一个脑疾一起脑残? 哪怕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大卸八块儿,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朱元璋随手将计划书揣在怀里,转身上朝。 对付李善长,还得靠他正大光明的帝王手段。 一上朝,刚参拜完毕,朱元璋屁股都没坐稳。 李善长就带着将近七成的官员跪了下来。 “陛下,分封藩王祸患良多,请陛下收回成命,保我大明江山。” 众臣异口同声。“请陛下收回成命,保我大明江山!” 看着眼前乌泱乌泱的官员,朱元璋眼神闪过一丝恼怒! “哈哈哈……”朱元璋打了一个哈哈,故作轻松的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昨天都是老五那兔崽子胡闹,朕绝没有分封二十多个藩王的想法。” “朕老了,还想着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呢。把孩子们都赶去封地。剩朕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在金陵,岂不是可怜?” 李善长不为所动,他了解朱元璋就像了解自己一样清楚,这绝对是朱元璋的缓兵之计。 只要风头一过,他会找其他的理由封王。 “陛下,为给后人皇帝做出表率,请陛下立祖训,永不封王!” “汉晋受深受藩王祸害,我大明不能重蹈汉晋之祸。” 众臣又一次异口同声。“请陛下立祖训!” 朱元璋虎目一瞪。“祖训岂是你们想立就立的?要不,咱的皇位给你们坐?” 李善长带头。“臣不敢,臣万死!” 众臣紧随而上。“臣不敢,臣万死!” 朱元璋看着这乌泱乌泱的人群异口同声就生气,狠狠一拍桌子。 “不敢的话都给咱退下!封王一事是咱的家事,任何人不得多嘴!” 李善长长跪不起。“臣等死谏!” 众臣长跪不起:“臣等死谏!” 朱元璋快气炸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拿着一把大刀,将跪着的所有人全杀个一干二净。 可他再数数那将近所有官员七成的人头。默默安静下来。 要不,用老五的办法试试? 用脑疾的办法对付无赖。 说不定有奇效呢? 第26章 这小子果然在骗我 这想法在朱元璋脑子里只过了一瞬,他立马决定实施。 就算朱橚那脑疾办法不能成事儿,可收拾的他们哭爹喊娘倒是不难。 就算只为出心中这口恶气, 他今儿甘愿当一次脑残! 想及此处,朱元璋脸上的愤怒,不甘一瞬间消散不见,脸上露出了最温和的笑容,和邻家大叔一般和蔼可亲。 “李先生,你这是干什么?都依你,都依你这还不成吗?”朱元璋走下台阶,亲自扶起李善长。 “不过李先生,立祖训这事儿毕竟不是小事儿,咱不能只因你们一句话而立!” 看着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李善长心里一个咯噔。 他不怕朱元璋暴怒大骂,就怕朱元璋暴怒微笑。 大明没建立的时候,军中曾流传过一句话。 老朱一笑,生死难料。 某些时刻,他笑的越温和,杀心越重。 “陛下,您怎么想?”李善长不敢和朱元璋硬干了,从善如流。 朱元璋呵呵笑道。“我觉得咱们得从历史找答案。古时候虽然包藏祸心的藩王不少,可贤名传世的藩王也有不少。” “要不,咱们玩个游戏,你们呢,举出各朝各代祸乱天下的藩王的例子。朕呢,则找出贤名传世的藩王。以一天的时间为限,谁找出的例子最多,咱就听谁的!” “当然,咱读书不多,你们得让着咱点儿。咱可以翻史书查资料,你们只能根据你们的学识举例!” 李善长懵逼了。站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响。 就这么简单?真就这么简单? 先不说自古以来劣迹斑斑的藩王比贤名传世的藩王要多的多。 单说陛下他的学识,他们也不怕啊! 比拳脚功夫他们这群人可能比不过陛下,可要是比史,十个陛下绑一块儿也比不过他们。 就算陛下可以翻史书查资料,可他们有信心能虐的陛下找不着北! “怎么?连陪咱玩个游戏都不愿意?真就逼着咱听你李善长的话?” 见李善长沉默不语,朱元璋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可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温和。 李善长一个激灵,立马跪下。“臣不敢,全按陛下说的办!” …… 议事大殿的茶水间,朱橚鬼鬼祟祟探出脑袋。 抄起板砖砸晕几个值班太监,布置一下作案现场。 “老朱头收拾个李善长还磨磨唧唧的,还得小爷给他擦屁股! 幸好他有我这么一个聪明机智的儿子,要不然,他可咋办呀……” 朱橚摇头晃脑叹息一番,又日常夸赞了自己之后。 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布包。 鬼鬼祟祟的探查一圈,确定没人后。 把布包里的东西偷偷放进将要给大臣添茶水的茶壶里。 “哈哈……你在干什么?让我抓住你了吧!” 朱橚正准备撤离。门口传来一阵张狂的大笑。 朱橚扭头一看,只见一身穿绿色官袍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门口大笑。 “你谁啊?”朱橚攥了攥手中的黄金板砖,出声发问。 青年骄傲的挺了挺胸。“吾乃翰林院应奉李致远!” 翰林院应奉?正七品小官? 谁给他的勇气,敢管他五皇子的闲事儿? 李致远或许也觉得威势不够,紧跟又加了一句。“我爹李善长!” 这下朱橚明白了,有靠山的官二代。 他就是那个曾经被他揍的要离家出走的熊孩子的爹,昨天差点被揍的李善长的儿子。 嘶……朱橚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打完儿子又打他爹,这妥妥的仇人啊! 自己下泻药被抓个正着。落他手里能落个好? 果然,李致远双目愤怒的看着朱橚。“昨晚听到消息之后,我就断定你会重新搞事儿,今儿一大早我就在这附近蹲你,终于抓你个现行。” 说着就要拽着朱橚走。“走,跟我去见陛下,今天我要报揍父揍子之仇!” 朱橚瞅瞅李致远后脑勺,再瞅瞅黄金板砖,瞅瞅李致远后脑勺,又瞅瞅黄金板砖。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过这小子。 老朱头那儿正在办正事儿,自己不能掉链子。 一切发生意外的可能都得杜绝。 对付眼前这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我干啥了你要告状?”朱橚一个挣扎,挣脱李致远的手,从怀里掏出小布包,里面根本没有巴豆粉,毒药之类的,而是一种干燥的植物叶片。 朱橚叫屈道。“我就是体谅诸位大臣劳累,给诸位大臣加点茶叶。这有什么错吗?我关心大臣还不对了?” 李致远瞪眼,满脸不敢置信:“你管这叫茶叶?” 朱橚缩缩脑袋,底气有些不足。“对啊!从天竺进口的茶叶,舒筋活血,润肠通便,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可是我偷我爹的贡品。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呢。” 李致远破口大骂。“你别以为我不懂中医你就骗我。这东西名叫番泻叶,是从外邦传入中原的强力泻药。比巴豆粉的功效强上好几倍!” 朱橚:(|||ಥ益ಥ) 历史上不是记载,番泻叶在清朝之后才被广泛应用的吗?虽然这玩意儿从唐朝都传入中原了,可认识它的人并不多啊! 朱橚脸上出现一抹慌乱,可只一瞬,又迅速的收敛。 干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声音恢复了平静。 “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番泻叶,又叫塞纳叶,外邦人叫做Folium Sennae” 说到Folium Sennae这几个字的时候,字正腔圆,比外国人还外国人。 “据传,是唐朝时期唐玄奘从天竺进贡的佛门至宝。是专门为皇帝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用的!不过因为它使用方法失传,才被人误会成泻药,明珠蒙尘。” 李致远满脸懵逼。“这我怎么没听说过?翰林院的典籍也没记载啊!” 朱橚拿起放了番泻叶的茶壶,镇定的倒了一杯茶。 “番泻叶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很强,不信,你喝一杯试试就知道了。” 李致远略显踌躇。 对朱橚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可是朱橚这么一说,让他再拉着朱橚去朱元璋那告状,他有些不敢。 万一呢? 万一朱橚说的是真的呢? 李致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试一试。反正就是点儿泻药,大不了拉肚子。 可要是能证明朱橚说谎话,那他就赚了。 他爹就等着抓这小子的把柄,罚没他进献土豆红薯之功。 他要是证明朱橚给大臣下泻药。他就是头等功臣! 这般想着。 李致远端起朱橚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股热流从胃部升起,传向四肢?浑身暖暖的,喉咙却又有些难受?” 李致远懵逼。 好像还真是的。难道朱橚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怎么办到的?以前我喝这东西的时候没这些感觉啊?” 朱橚翻白眼,那水刚倒出来,最起码七八十度。没把你烫熟就算好的了,有股子热流很奇怪吗? 你他么就是喝杯七八十度的白开水,你也有一样的感觉! “来,第二杯,这次喉咙会更难受,不过相应的,热流会更强大,甚至,你会有一种浑身出汗的感觉。” 李致远一口喝光。满脸惊奇。“是哦,这种感觉我第一次有,好神奇!” “不过,我喉咙特别痛这正常吗?这是番泻叶正常的效果吗?” 正常!喉咙一成熟了,可不就会痛吗? “来,第三杯……这次轮到浑身出汗了。” “嘶,好神奇,不过我这喉咙更痛了……” 没事儿,身体有保护机制,最多哑两天,不会真熟。 “来,第四杯……” “我喝饱了……” “最低喝满九杯,喝越多,效果越强……” “……” 渐渐的,茶壶里的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壶里只剩一个底儿,还有泡茶水的茶叶和番泻叶。 李致远早已面色涨红,大汗淋漓。肚子鼓成一个球,“咣当咣当”都是水声。 “五殿下,番泻叶真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为何服用它的过程如此难受?” 朱橚翻个白眼。“服用它的过程简单了,你以为它会失传?” 朱橚说着将最后一碗茶水倒进杯子。还把茶壶里的泡过的茶叶,番泻叶全都整出来,放进另一个碗里。 “来,就剩最后一步了,把这些叶子嚼碎,混合最后一碗茶水咽下,信我,只要你咽下,你就会有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李致远面色难看的瞅着碗里的茶叶番泻叶。看着它们被泡发后的样子就难以下咽,可想想朱橚描绘的那个场面,又忍不住心动。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把那些叶子放进嘴里嚼,可刚要喝下最后一杯水的时候,突然心里涌现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要信朱橚的?朱橚是什么时候取得他的信任的? 朱橚见李致远犹豫,知道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捏着李致远的下巴,将最后一杯茶“吨吨吨……”往他嘴里灌。 李致远:(ꐦ´༎ຶ益༎ຶ) 这小子果然在骗我!!! 第27章 那夕阳下的背影 “咳咳……你放开我,放开我!” 李致远挣扎着挣脱了朱橚的手,满脸不敢置信。 “你一直在骗我?蕃泻叶只是泻药,根本没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朱橚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我骗你什么了?老哥,你谁啊?咱俩认识吗?” 李致远:(ಥ益ಥ) 这会儿你说跟我不认识了?刚刚你忽悠我喝泻药的时候怎么不说? 李致远怒气勃勃的拉着朱橚的手就走。“走,咱俩去见陛下,我要状告你下泻药,企图谋害大臣。” 朱橚一把甩开李致远的手,满脸冤屈。“老哥,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证据呢?你今儿要拿不出证据,我去父皇那儿告你个诬告的罪名。” 李致远:(ಥ益ಥ) 李致远目光呆滞的看着曾经装满茶水的茶壶,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茶水没了,被他喝了。番泻叶没了,被他吃了。 曾经装满证据的茶壶如今空荡荡一片。 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自己竟然是消灭证据的元凶。 朱橚在一旁疯狂哼歌儿扭屁股。 ✧*。٩(ˊᗜˋ*)و✧*。 “你没证据证据了,你没证据了,你没证据证据了,你没证据了……” 李致远:(ꐦ´༎ຶ益༎ຶ) 李致远疯了, 仰天倒地,吐血三升。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疯狂冲到朱橚身边,野蛮的从他怀里掏出装蕃泻叶的布包。 “你还有这个漏洞!你怀里还有未泡过的蕃泻叶!现在人脏俱获,我看你还怎么说?” 朱橚挖挖鼻孔,丝毫不慌。“我随身带着蕃泻叶咋了?我他么便秘,还不能随身带点泻药了?” 李致远:(ꐦ´༎ຶ益༎ຶ) “我爹是李善长,百官之首。你信不信就算我只拿着布包,他也能定你的罪?” “对对对,你爹手下多,你爹牛批。真要打起官司,别说偏向你了,颠倒黑白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朱橚再一次挖挖鼻孔,甚至轻佻的把鼻屎吹到李致远脸上。 “可是,你别忘了,你可是喝了一大壶番泻叶水的。那玩意功效比巴豆厉害的多。不用一刻钟,你保证窜稀!” 李致远心里一个咯噔,大感不妙。“你什么意思?” 朱橚慢悠悠的笑道。“友情提示,宫里是没有旱厕的,要想方便,只能让太监准备恭桶。 而且我父皇曾严令不准在宫里大小便。外男胆敢如此,要么砍了上面的大头,以命赎罪。要么割了下面的小头,一辈子别想出宫。 我认为,你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怎么报仇,而是等会窜稀了该怎么办!” 李致远:(ಥ益ಥ) “我爹是李善长,我是朝廷命官,我就不信我在宫里还混不到一个恭桶!” 朱橚诡异一笑。“在下不才,最擅长捣乱。而且在身为五皇子,在宫里也算有几分面子。 我可以保证,今天没一个太监敢把恭桶拿到你面前。而且绝对是正当合适的理由!” 李致远:(ಥ益ಥ) 那不是死定了? 这里离宫门还有一段路程,以他的速度,跑出宫外最少三刻钟!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随地大小便,从此在宫里当总管。要么拉裤子里,贻笑大方。 不论哪一条,他的仕途肯定都毁了。从此被万人耻笑,被官场嫌弃! 李致远怂了,忍不住朝朱橚投去乞求的目光。 “五殿下,我错了,我糊涂,我不该告你状! 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饶过我这一回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才刚刚被推荐做官。我还有光明的未来啊……” “唉……早这样不就行了?我这人没啥毛病,就是心软。你要是早求饶,我还能不帮你?”朱橚笑呵呵的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去吩咐太监给李致远准备恭桶。 李致远脸上涌现一抹喜色,可随即被无尽的怨毒所充斥。 今天这仇结大了,绝对不能放过朱橚。 等会儿不仅要去告状,甚至以后也要使尽一切手段和朱橚作对。 他要使尽所有手段,用光所有人脉,这辈子就一个目标,把朱橚打进深渊,不死不休! 李致远正想着,朱橚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短棍,大概有两指粗细。 “现在离番泻叶起效,估计还有一刻钟。你跑的快点,很可能在拉裤子之前跑出去。要是真忍不住,你再拿这根棍子堵后面顶顶。” 说到此处,朱橚还往李致远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信我,这东西有大用,用了它,你绝对能顺利出宫!这可是我从老太监那里打听来的方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说着,朱橚将手中的棍子递给李致远,手指着出宫的方向,大声高喊。 “少年,冲着你人生的方向努力奔跑吧,你跑慢点,你的人生今天就没了!” 李致远:(ꐦ´༎ຶ益༎ຶ) 我要是再信朱橚一句话,我特么把自己的脑子割下来,送给驴踢。 李致远从朱橚手中夺过短棍就跑。 那夕阳下的背影,是他奔向人生的青春。 第28章 人有三急 “陛下,汉景帝时期,在吴王刘濞的带领下,楚、赵、胶西、胶东、甾川、济南等七个刘姓宗室诸侯王,发动了波及整个东方地区的叛乱,虽只经历三月就被平息,可对汉朝带来的恶劣影响难以估计……”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装模作样翻史书,漫不经心的抬头瞅了王景宏一眼。 “王景宏,给叛乱的藩王加七个!” “陛下,晋武帝时期,汝南王,楚王,赵王,齐王,长沙王,成都王,河间王,东海王八王联合起来反叛朝廷。八王之乱历经十六年,严重危害西晋的朝政。甚至可以说八王之乱导致西晋灭亡,更是此后三百年动乱年代的起因!” 朱元璋再次撇了王景宏一眼。 “王景宏,再给叛乱的藩王加八个!” “陛下,汉明帝时期,广陵王刘荆造反,还造反了四次……” “陛下,小国算不,前秦东海王符坚造反,而且他还造反成功了!” “成功的也算?那唐太宗李世民算不?不过他速度快点,对大唐的影响小点儿……” “陛下……” 朱元璋一边漫不经心的招呼着王景宏给朝臣计数,一边装作不经意的瞅着大殿的门。心思根本不在手上的史书上。 渐渐的,时间过去,叛乱的藩王数量超过了二十,可贤名的藩王竟然一个却没有。 所有大臣喜上眉梢,感觉这次赢定了。 就算朱元璋把手上的史书翻烂,也不可能超越他们! 正在这时,王景宏暗中给朱元璋使了一个眼色,朱元璋一下子就精神了。 兔崽子终于准备好了,劳资在这儿等的头发都特么白了。 这群狗日的大臣猖狂的紧,这次该劳资支棱起来了! 朱元璋按照计划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空的。 “王景宏,添茶!” 朱元璋吆喝一声,然后装作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扭头看向说的口干舌燥的大臣。 “你也别光往朕这添,给底下的大臣也端上一杯。朕今天的游戏准备用一天的时间。不管大臣们渴了饿了,你都得伺候好了!” 众大臣纷纷跪下谢恩。赞美朱元璋的仁慈。 王景宏得令也立马令人准备茶碗。亲自拿着那个装满泻药茶水的大茶壶。 先给朱元璋满上。再走到李善长的面前。 “丞相,请用茶!” “不麻烦总管了,我还不渴。你还是先给其他的同僚吧。” 李善长摇头拒绝,不知为何,他总觉的今天朱元璋有些不对劲儿。 以他对朱元璋的了解,今天的游戏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要养精蓄锐,把一切注意力全放在朱元璋身上。 防止已经胜券在握的事情出现什么差池。 李善长不喝,王景宏也不在意,笑吟吟的将茶水送到每一位大臣的面前。 其他大臣可不像李善长那么淡定。 他们讨论了半天,早就渴的口干舌燥了,面对温度正好的茶水,迫不及待的端起来一饮而尽。有的甚至连干两三杯。 王景宏依旧是脸上堆满笑容,要茶给茶,要服务给服务,贴心的服侍完大臣以后,拎着茶壶笑吟吟的站到一旁,随时准备听从吩咐。 诸位大臣喝完茶,精神抖擞,抡着膀子准备大干一场。 今天难得皇上这么有兴致,说不得他们要好好表现一番,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叛乱的藩王拉出来上百位不多吧? 正当诸位大臣凑在一起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要多想一个人的时候。 突然一位大臣面色一变。 一声超级响的巨屁从他身后喷涌而出。 “诸位大臣勿怪,可能昨晚饮食不当,吃坏了肚子。望诸位大臣多多担待。” 说话的大臣叫黄恒,在翰林院就职。刚刚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学识大杀四方,提出好几个别人不知道的藩王。 刚刚王景宏上茶的时候,他为了做足准备,连干三大碗茶水。 本想着今天好好表现,好好露次脸,没想到还没等他露脸呢,屁先露出来了。 此时的黄恒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余大臣以手掩鼻,纷纷退避三舍,对黄恒投去鄙视的目光。 这年头,当朝臣的基本功是什么? 憋屎,憋屁,憋尿! 你去问问那些在朝堂上站了些年头的官员, 谁不是因为憋屎,憋屁,憋尿,落了一身的病? 可是在朝堂上,你见过他们憋不住的吗? 朝廷例会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岂容你个人撒野? 这么年轻的官,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 唉,前程担忧啊。 正这般想着。 “砰……砰……砰……”几声巨响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刚刚鄙视黄恒的官员纷纷向周围的同僚赔罪。 “对不住,对不住,可能是昨晚饮食不当吃坏了肚子……” 周围没放屁的大臣再次鄙视放屁的大臣。以手掩鼻,退避三舍。 然后……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屁声响起。 有一瞬竟然压住了喧闹的讨论声, 难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大殿。 宽阔的大殿甚至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丝白烟。 所有大臣脸都绿了。 一位大臣憋不住屁正常。几位大臣吃坏了肚子也很合理。 可他么所有大臣一起憋不住放屁,这可能吗? 正当所有大臣感到有一丝不对的时候。 黄恒说话了。 只见黄恒咬着牙,涨红了脸,臀部的肌肉紧绷,浑身颤抖。 “诸位大臣,容我退下片刻,人有三急,人有三急!” 说着,黄恒就朝外走去,虽然皇宫没有茅厕,但偏殿准备有恭桶。为的就是应对大臣们的特殊时刻。 虽然丢人是丢人了点,可为了不拉裤子,没办法了。 可黄恒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陛下有令,为防止大臣偷偷查阅典籍,任何大臣不能出门,” 黄恒羞愧的解释。“我不是出去查资料,人有三急,我吃坏了肚子。” 侍卫鄙视的看着黄恒。 平时你们能憋一天,为了面子,让你们去如厕,你们都不去。 今儿不让去如厕,你憋不住了? 你以为我信不信你的话? 黄恒:(ಥ益ಥ) “我真是拉肚子!” 侍卫不为所动。“拉肚子你也得憋着,除非陛下下令,否则任何人不能出这个门!” 黄恒:(ಥ益ಥ) 为了拉屎,去请示陛下? 那不是让我去死? 第29章 真不是陛下? “冯侍卫,人有三急你懂不懂,这事儿有时候真忍不了!” “冯侍卫,你就网开一面。你要真不信,你派几个人跟着我们也行!” “冯侍卫啊,这点小事儿就不用麻烦陛下了。这等腌臜事儿,没必要污了陛下的眼。” “冯侍卫,你发发慈悲,放我们出去吧……” 此时,黄恒身边不是一个人,那是一群人。 所有人统一的咬着牙,涨红了脸,臀部紧绷,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在侍卫面前苦苦哀求。曾经被他们不屑一顾的恭桶,此刻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怎么了?那么多人围在大殿门口干什么?闹闹哄哄的,还讲不讲点规矩?” 或许是门口聚集的人太多,也或许是大臣们哀求的声音太大。 朱元璋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朝这边看来。 所有大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解释。 “陛下,我等拉肚子,想方便一下。侍卫误会我们外出查资料,不让我们出去。” 看着跪下乌泱乌泱的十几号人,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 “你们十几个人一起闹肚子?你在跟朕开玩笑?” 李善长也责怪的瞪了跪下的大臣一眼。 叛乱藩王的人数都快比陛下多三十了,你们还准备出去查典籍? 真就不给陛下留一点面子? 而且,你们溜出去就溜出去吧,还十几个人约好了一起溜出去? 真以为陛下瞎吗? 跪下的众臣:(ꐦ´༎ຶ益༎ຶ) 陛下,丞相,你们信我,我们是真的拉肚子,不是想溜出去查典籍啊! 朱元璋瞅着脸都憋红的大臣,内心都快笑疯了。 可扫了一眼李善长,还是装出一副厌恶却又妥协的神态。 “这样吧,这么长时间咱也没有找到一个贤名的藩王,看样子这场游戏是咱要输。” “你们再忍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之内,咱还是找不到一位贤明的藩王。咱不赖账,直接认输!” 众臣脸都绿了, 半个时辰? 听肚子里的动静,怕是连半刻钟都忍不了! 真要再忍半个时辰,怕不是他们要当场拉出来。 众臣跪在地上,长跪不起,乞求朱元璋网开一面! 朱元璋脸黑了下来。“怎么?连半个时辰都不能等?想当年,朕打仗的时候,憋一两天朕都不皱一下眉头。让你们只憋半个时辰,很为难吗?” 李善长厌恶的死死盯着跪下的大臣。觉得他们是在给自己捣乱。 要他说,朱元璋这次还真不算为难。 哪怕他六七十岁的高龄。身上一身憋出来的毛病。 可要让他憋,别说半个时辰了,两三个时辰都是轻轻松松。 难道…… 这群人真是准备找借口出去? “臣替同僚谢过陛下恩典……”李善长直接替跪下的人同意了朱元璋半个时辰的提议。 同时,用眼神警告跪下的大臣。 能赢过陛下就行了,没必要为了表现自己让陛下太难堪。 要是你们误了大事。 下朝后就收拾你们! 跪下的大臣:(ꐦ´༎ຶ益༎ຶ) 陛下,丞相,你们一定要信我! 半个时辰,真的憋不住啊! 而此时,众臣的肚子已经从微起波澜变为翻江倒海。 所有人都努力的紧缩臀部肌肉,努力不让一丝敌军跨过防线。 拉过肚子的他们都明白,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不能相信感觉。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崩出来的到底是屎还是屁! 喝泻药最多的黄恒都快哭了,此刻他感觉肚子都要爆炸。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伸出三根手指强行堵住。 可就算堵住,他也感觉有一股洪荒之力推着他的指头往外推! 黄恒觉得不能等了。再不想办法,哪怕他把整个拳头塞进去都没用。 “陛下,臣认为,是否分封藩王是陛下的家事。臣等身为臣子,置喙陛下的家事实属僭越。臣请陛下看在臣幡然醒悟的份上,恕臣僭越之罪!”黄恒的喊的震天响,大殿的柱子都抖了抖。 李善长:(ꐦರ益ರ)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黄恒,昨晚在我家你咋说的? 昨晚你拍着胸脯保证,哪怕陛下杀你全家你也不后退一步。 甚至再三请求老夫,要当第一个急先锋。 还说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是你这辈子的心愿! 可他么现在呢? 第一倒是第一了, 你他么第一个向陛下投降? 你就这么对待老夫的信任? 李善长用最凶厉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黄恒。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片肉来! 黄恒缩缩脑袋,不敢抬头。 因为正义顶撞皇帝被杀,和在朝堂拉裤子被杀,完全是两回事儿。 不是他不想信守诺言,实在是三根手指它顶不住波涛汹涌啊! 朱元璋心里都快笑疯了,可脸上还是一副慎重的表情。 一脸认真的观察李善长的神态,再装作一副思虑再三的模样沉吟。 “分封藩王虽是家事,可也涉及到国家。但凡涉及到国家的事儿都是国事。尔等算是为国事进言,不算僭越。” 顿了顿,朱元璋又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你认为你不该置喙藩王之事。咱也不勉强你。左右你呆这儿也没啥事儿,干脆退下吧,咱算你休沐一天。” “臣谢陛下隆恩!”黄恒用尽自身的意志行礼、走出殿门。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偏殿。尽情释放! 其他着急的大臣见状。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陛下服软还是当朝拉裤子,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扑通”“扑通”“扑通……” 当下,大臣们立马跪倒十几个。异口同声的高呼。 “陛下,臣等也认为分封藩王是陛下的家事。吾等不应僭越。 陛下乃大明之君。陛下您愿意分封藩王,那就分封藩王。吾等不应该有二心,产生不同的想法!” 李善长:(⊙д⊙)??? 这怎么回事? 一个黄恒也就算了,怎么十个八个都叛变了? 明明昨天赌咒发誓不会后退一步。 怎么今天全都换了一个人? 难道这群狗东西昨晚都在演我? 而此时,哪怕泻药喝的最少的官员,肚子里也起反应了。 感受着波涛汹涌的肚子,再看看憋的老脸通红的同僚。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他么要是队形慢一点儿。 当朝拉裤子的就是他们啊。 当下,所有的朝臣乌泱乌泱跪倒一片。异口同声的大喊。 “臣请陛下分封藩王!陛下文武双全,诸位皇子受陛下言传身教,必定德行兼备。 分封藩王,是为国分忧。皇子封王,必定能造福大明天下!” 李善长:(|||ಥ益ಥ) 怎么所有人都叛变了? 发生了什么? 这是过了一瞬,还是过了一年? 为什么这些人的风向转的这么快? 李善长孤零零的站在大臣的前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看前方24比0的战绩。再瞅瞅身边跪倒的乌泱乌泱的人群。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败的最惨的一次。 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可他么友军全投降了。 这么诡异的失败。你敢信? 哈哈……咱儿子就是牛批。说让这群大臣跪下请我封王。就让这群大臣跪下求我封王。 李善长你不是牛批吗? 你不是最擅长以势压人吗? 现在所有大臣的“势”压在你身上。咱看你怎么办! 朱元璋扬眉吐气。得意洋洋的看向李善长。 “李先生,你怎么想?” 李善长看看一片片跪倒的大臣,再看看得意洋洋的朱元璋。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臣认为分封藩王势在必行!请陛下分封藩王!” “好!”朱元璋大笑三声,扭头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咔咔盖上大印。 叫上几个侍卫。吩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昭告天下。 李善长:??? 圣旨都准备好了? 那还多此一举玩游戏干嘛? “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朱元璋挥手。 众大臣以最快的速度行礼。然后一窝蜂涌向有恭桶的偏殿。 “卧槽,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离我远点……” “你慢点,桶都让你崩漏了,要溅劳资身上,劳资用棍给你堵上……” “你他么看着点,那是劳资的衣服,不是厕筹,再用劳资衣服擦屁股,劳资跟你拼命……” “诸位同僚,谁衣服脏了,还望撕一片儿,厕筹不够了,江湖救急……” 李善长:??? 黄恒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房。 怎么所有人都急着上茅房? 这他么拉肚子还有搓堆儿的? 一瞬间,李善长脑子里爆发无数的火花。今天所有诡异的情况被他联系在一起。 黄恒涨红的脸,大臣委屈的神色,所有人紧绷的臀部,空气中弥漫的屁味儿……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难道……陛下给他们下泻药了? 李善长黑着脸走到茶壶旁,掀开壶盖。果然看见里面漂浮着一片片番泻叶。 “陛下,为何茶水里有泻药?”李善长声若厉鬼,状若疯癫。恶狠狠的盯着朱元璋。想让他给出一个交代。 “什么?茶水里有泻药?”朱元璋“惊讶”的一蹦三尺高! “陛下,你别装!”李善长气急败坏。“你敢说这不是你让人放的?” “胡说八道!”朱元璋色厉内荏。“朕的茶水也是从那个茶壶里倒出来的。要是真是朕让人下药。朕会喝那个?” “还有,今儿在场的人,就你没喝茶。要说嫌疑。也是你最大吧?” 李善长:??? 不是陛下? 恰在此时,王景宏恰好屁滚尿流的跑进来。 “陛下,不好了!值房的太监被五皇子打晕了。那茶里有泻药,不能喝啊!”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都喝过了,你他么不早说?” 朱元璋故意喝的迟,这会儿肚子里刚来反应。 他一边捂着肚子放屁,一边跳着脚大骂。 “二虎,带上亲卫军,去把老五抓回来。今天劳资要扒了他的皮!” “王景宏,你死人吗?恭桶呢?快去拿恭桶!” “呦呦呦……我滴妈,劲儿太大了,要顶不住了……” 李善长:??? 真不是陛下? 卧槽!不好! 圣旨已经昭告天下,哪怕反悔也来不及了! 第30章 造反都够了 皇宫外,朱橚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走着。 他多精啊,下完泻药立马溜出宫。 他敢用朱元璋的脑袋保证。 如果他继续留在宫里。朱元璋绝对会让亲军都尉把他拎回去背黑锅。 论起卖儿子,老朱头绝对的第一。 朱橚大街上闲逛着。 正思考着去哪整俩钱儿,再置办点儿房产,藏点私房钱呢。 扭头看见瞅见两个前两天刚收的小弟。 “大哥,今儿你又坑爹了?”小弟也看见了朱橚,当下双目放光,热情洋溢的对朱橚挥手打招呼。 朱橚脸都绿了。 这熊孩子,怎么打招呼的? 谁家打招呼说又坑爹了? 难道在宫外看见他朱橚,就意味着他坑爹了? 朱橚往俩小弟跟前走,路上就看见,大一点的小弟疯狂教训刚刚说话的小弟。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大哥只会在出不了宫的时候才坑爹,大哥今天在宫外,说明他没坑……” 朱橚脸更绿了, 嘛意思?你们嘛意思? 我出宫意味着坑爹,不出宫也意味着坑爹。 敢情我朱橚在你们眼里,不是在坑爹,就是在坑爹的路上? 朱橚走到俩小弟面前,一人赏了一个大比兜。虎着脸问道。“你俩不呆在家里好好读书,出来溜达干嘛?” 俩小弟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我们去咱金陵四煞的总部。” 朱橚懵逼了。 他们什么时候叫金陵四煞了?and他们啥时候有总部了? 他这个当老大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当的还是老大吗? 俩小弟看出朱橚的疑惑,张口解释。“金陵四煞是众位兄弟推选出来的名字。总部是众位兄弟凑钱买的庄园。 大哥你说过,只要听你的话,一些细枝末节的你不在乎。再加上你在宫里,兄弟们找不到你。所以就集体替大哥做了决定。” 朱橚满脸不解。“可那么多兄弟呢,为什么叫金陵四煞?” 小弟眼中充满了憧憬。“因为众兄弟觉得,只有得到你承认的坑爹人才,才有资格冠以组织的名字。” “我们商量好了,等到第五个人足够坑爹,改叫金陵五虎。第六个人,改叫金陵六杰,第七个人,改叫金陵七匪,第八个……” 朱橚捂脸。 那他么第三百个是不是该叫斯巴达三百勇士? 算了,累了,不管了。 这群兔崽子,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肘,我还没去过咱们总部,你们带我认认门。” 在俩小弟的带领下。朱橚第一次踏进了金陵四煞的大门。 刚一入门,是一片占地颇大的演武场,一排排兵器架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许多小弟在演武场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演武场后面是一座威势不凡的大殿。大殿前檐挂着烫金大字的牌匾——聚义堂。 “大哥来了……” “大哥,你今天出宫了?” “大哥,你吃了吗?” “大哥,你今天坑爹了吗?” “……” 众小弟一看见朱橚,乌泱乌泱的聚集。热情洋溢的打招呼。 朱橚一一点头回应。突然看见演武场上有几个小弟拖着病体往这走,身上缠着绷带,脸上带着新伤。 朱橚眼中涌起一抹关心,嗔怪道。“你说说你们,练武的时候也不小心着点儿。兄弟之间切磋点到为止就行了,下死手干嘛?” “你们下次还敢这样,我可不同意了啊。谁要是对兄弟下死手,劳资亲自上场跟他练练。” “大哥,你误会了,”旁边的小弟憋着笑。“他们身上的伤。不是练武时兄弟打的。是坑爹失败当场被抓。他们亲爹亲手揍的。” “大哥你跟咱们聚的少,不知道。咱们这群人受伤那是家常便饭。 就像大哥说过的,“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棍。” 要想坑爹,我们总要付出点代价。大哥以后见多了习惯了就好。” 我他么习惯不了。 照你们这种挨揍法,我他么早向朱元璋投降了,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你们坑爹的毅力的。 朱橚扭头就走。“你们各忙各的,我自己转转。” 朱橚朝殿内走去, 殿内空荡荡的,什么装饰物都没有。 最里面正中间的主位上,一张蒙着白虎皮的太师椅,威武霸气! 太师椅前方,分裂两排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椅子,不过只有左二右一最靠近白虎椅的三张蒙了熊皮,其余椅子光秃秃的,略显有些单薄。 嗯…… 怎么说呢。 朱橚觉得要在演武场上立一个旗杆,上面再挂一面替天行道的旗帜。 这他么妥妥的水泊梁山忠义堂。 这要再凑齐一百零八将, 这又是老朱头砍死自己的理由。 “大哥,这总部咋样,你还满意不?”旁边的小弟问道。 朱橚扯扯嘴角。“满意,太满意了,就等你们凑齐一百零八将,我带你们攻打皇宫。” 众小弟眼中全是崇拜。大哥现在坑爹已经不满足单人行动了? 还准备拉上百人? 嘶……不能想,一想忍不住激情澎湃。 他们今后一定要努力积攒坑爹指数。早日坐上前百把交椅。 大哥坑爹,他们一定要帮帮场子! 朱橚被众小弟的眼神看的毛毛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冥冥中心底有个声音,这群熊孩子再不纠正他们的思想。早晚有一天会坑到他身上。 说到底。孩子熊成这样,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朱橚横刀立马往白虎椅上一坐,你别说,白虎皮坐起来是挺舒服的。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呢?今儿劳资有空,让他们聚集所有小弟,我来教你们怎么和父亲和睦相处。” 旁边有小弟回答。 “他们去完成大哥布置的任务了。” 朱橚懵逼。“我布置的任务?我没布置任务啊!” 小弟也懵逼。“大哥不是说,咱们要建立一番事业,光宗耀祖吗?” 朱橚点头。“嗯,怎么了?” 小弟接着说道。“我们回来经过激烈的讨论,一直认为光宗耀祖的第一步应该打响咱们金陵四煞的名声。以大哥的脾气,事儿要么不做,要做咱就要做金陵第一。” 朱橚继续点头。“嗯,这也不算错。然后呢?” 小弟双眼放出了亮光。“然后,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向整个金陵城所有的势力下战贴。约定现在城南小树林决一死战!” 说着小弟抬头看看天。“大概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大哥跑的快点儿,应该还能赶的上。” 朱橚:(|||ಥ益ಥ) 我的意思是你们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干点正事打出名气,光宗耀祖。 你们他么给我混黑社会? 我他么莫名其妙就成黑社会老大了? “不是,他们去下战贴挑堂口,你们不去壮声势。在这儿干嘛?”朱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弟们挥挥手。“那等小场面还用我们过去?我们一人叫了十几个老兵,持刀披甲埋伏在小树林周围。只等穿云箭一起,老兵冲杀出去。定能将那些土鸡瓦狗杀个干干净净!” 朱橚:(|||ಥ益ಥ) 一人十几个老兵,那不是得好几百? 金陵城内,好几百精锐之士披甲冲杀。 这他么造反都够资格了。 你们拿来打群架? 朱橚撒丫子就跑, 他一定要在穿云箭升起之前,阻止住老兵。 要不然,老朱头绝对以谋反的名义把他的脑袋挂在城楼上, 绝对的! 第31章 金陵四煞 金陵城南,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 树林外, 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群。 胡子拉碴,满脸凶相,一个个光着膀子,故意露出身上的伤疤。 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呦……这不是老叫花吗?你不去管理你手下那群拍花子的乞丐,来这儿干嘛?诶诶诶……别往劳资身边凑,劳资看到你们这群拐卖孩子的就生气!” “嘿……你个管妓院的龟公还有脸看不起老叫花子?你他么少逼良为娼,逼人卖儿卖女了?你有本事。以后别在老叫花这儿买女娃!” “哈哈哈……老叫花和老龟公骂起来了。放高利贷的,你不是最是八面玲珑,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吗?你怎么不上去劝架?” “蛤蟆张你他么给劳资滚,你一个收保护费的,还敢管劳资的闲事儿?下次你再派人去劳资赌场捣乱。劳资把你腿打折!” “嘿,恶鬼刘你他么不服是吧?不行咱叫上兄弟单练?” “来啊,谁怕你啊……” 一碰面,几位团伙头子就斗上嘴了,都是金陵城里同一层面上的人,相互之间也都熟悉。 这几人干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彼此之间少不了合作,相互之间也少不了摩擦。 众人斗了半晌嘴,相互之间也算打了招呼。渐渐平静下来,坐在一起商讨。 “嗨,兄弟们,说正经的,你们也是为了那劳什子金陵四煞来的?”老龟公瓮声瓮气,脸上的刀疤无尽的狰狞。 蛤蟆张捂脸。“可不是?那群兔崽子为了逼劳资应战。往劳资手下的饭里下春药。” “我的手下大多是干苦力的力巴。都是一群糙汉。他们不讲究,都睡大通铺。” “好家伙,那一顿春药下去。凄厉声三里地都能听见。到现在我还有几个兄弟屁股没好,下不了床呢!” 恶鬼刘怒气勃勃。“你那算啥,兔崽子往劳资骰蛊里藏炸药。要不是劳资扔的快,这双手就没了!” 老叫花捂着屁股愤怒。“他们往下水道里安机关,光劳资的屁股都被扎三次。” 老龟公恨声:“他们尾随劳资小妾。吓得劳资的女人要回妓院当花魁……” 气氛瞬间凝固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儿。 四大恶霸目光相触。装满了同仇敌忾。 他们不明白,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在他们头上拉屎,真当他们这些年白混的? 金陵城,是他们的地盘儿。是龙他得卧着,是虎他得盘着! “蛤蟆张,你手下消息最灵通。这金陵四煞什么路数,你跟兄弟们说说。” 蛤蟆张摸摸下巴,思虑了半晌开口。 “金陵四煞具体啥跟脚,我也没打听清楚,他们就像一夜冒出来一样,以前根本没有这些人。就这几天道上有了点消息,很是神秘。” “据传。金陵四煞分为风雨雷电四煞。” 老二雨煞,名叫李芳英,腰挎“理”字百宝囊。善长下毒下泻药,讲究下毒要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我那儿的春药估计是这小子下的。 雷煞,冯天赐,肩背“仁”字火药包,善长炸药炸人。他所到之处,往往墙倒屋塌,声若惊雷。恶鬼刘那儿的炸药准是这小子没跑! 电煞,朱敢,手持“义”字大金锤,善长各种机括巧件。往往你没反应过来呢就中了机关,快如闪电。不用问,老叫花的机关跟这小子跑不了关系。” “最神秘的是老大风煞。他到底啥名字擅长什么我是一点儿没打听到。只知道其余三煞对他很是崇拜,谁敢说风煞一句坏话。他们三个敢跟那人拼命!” 蛤蟆张顿了顿,瞅了眼面色难看的老龟公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老龟公那儿的情况是老大搞的。说实话,劳资都挺佩服那老大的。 老龟公手里的女人多的很。谁是他真正的女人,连劳资都打听不出来。 可这老大却能精准找准目标。想来咱们几个的消息,那老大一清二楚。 他派人尾随老龟公小妾,只不过是给咱们所有人一个警告。 这人绝对是一位玩谋略的顶尖人物!”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对风煞的神秘更加不敢轻视。 他们这群人不怕武力高的,也不怕脑子莽的。就怕那些心脏玩谋略的。 尤其是他们这群人。最怕自身消息泄露。 他们仇人多。 只需风煞把他们的消息往道上一放,不用风煞出手。光是他们的仇人都能让他们给子女收尸。 众人思虑半晌,摇了摇脑袋,把对风煞老大的恐惧全部甩出去。 然后,异口同声的喉道。 “我不管他们劳什子的金陵四煞,他敢惹劳资,劳资把他们打成金陵四傻!” “咱们几个今天要抛弃一切仇怨,今儿就一个目标。干死金陵四煞。” 四人正说着, 远远的传来一阵悠扬的吟唱。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春药当饭你蒙不蒙。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吃了春药不能上青楼, 问渠那得清如水,吃春药的糙汉旁你别睡……” 蛤蟆张:(ꐦರ益ರ) 老叫花:(ꐦರ益ರ) 恶鬼刘:(ꐦರ益ರ) 老龟公:(ꐦರ益ರ) 金陵四煞,来了! 第32章 我兵呢? 李芳英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落叶打着旋儿在他身边飞舞,白衣胜雪。 随着他的走动,腰间绣着“理”字金线的百宝囊散发着无尽的光芒。 “理之毒药李芳英,给诸位老大问好。” 蛤蟆张:(ಥ益ಥ)୨ “就是他给劳资兄弟们下春药的,兄弟们,砍他!” 蛤蟆张带着上百号人冲着李芳英冲去。 李芳英丝毫不怵。伸出手,漫不经心打了一个响指。 “扑通,扑通……” 正在奔跑中的队伍一个个摔倒在地,蛤蟆张的手下口吐白沫,狂翻白眼儿, “老大……不……不好……今天吃的早饭……有……毒……” 蛤蟆张:(ꐦ´༎ຶ益༎ຶ) 这小子又下毒? 李芳英吹了吹手指,轻描淡写。 “我李芳英一出手,敌人灰飞烟灭……” 蛤蟆张倒下,恶鬼刘振臂一呼。“兄弟不怕,你们倒下了,还有我!” 一边喊着,一边带着几十个兄弟朝李芳英冲来。 “砰……砰……砰” 一声声巨响响起。 冯天赐肩背炸药包,手持火捻子。 哪怕胳膊打着夹板,身上缠绕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也阻挡不了他狂扔炸药的脚步。 随着炸药爆炸,恶鬼刘和他的手下被炸的四仰八翻。 脸炸的黢黑,衣服都崩烂了。一张嘴,黑烟冒出。一股难闻的燎猪毛味道弥漫在空中。 恶鬼刘:(ꐦ´༎ຶ益༎ຶ) 这兔崽子又炸我? 冯天赐手掐忍印,狂摆poss,学着迪达拉的样子大喝。 “艺术就是爆炸。“仁之爆破”冯天赐,参上!” 这下,连老叫花和老龟公都忍不了了。带着剩余的手下齐齐冲来。 可刚一迈开腿。 三根冷箭射过,射翻两个。 刚一躲,一张网兜升起,兜起一堆儿。 又一跑,一根滚木落下砸翻一排。 再一跳。一个陷阱出现,失足一片…… 那家伙,无数的刀枪剑戟直往他们身上戳。 剩下的敌人被打的那叫一个凄惨。 鼻青脸肿,屁股流血。有最少一半人的屁股上扎满了钉子。 朱敢手持大金锤,虎背熊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声若惊雷:““义”之铁锤朱敢在此,何人前来受死?” 蛤蟆张几人都快哭了, 瞅着哀嚎遍野的兄弟,数数还能站起来的人数。 一股难言的恐惧出现在他们心头。 何人有此能耐,竟将如此悍将收在手下! 金陵四煞只出了三人就打的他们人仰马翻,那神秘的老大风煞出手,他们岂不是不够风煞塞牙缝的? 道上多长时间没出现过这么凶狠的人了? 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样?考虑过投降吗?只要你们舍了那些害人的生意,小爷可以考虑接受你们投降!”李芳英几人挺起胸膛,浑身散发着正义的光芒。 蛤蟆张几人面色狰狞,他们都是从底层一路拼杀上来的, 别说三个人,就算上百的精兵他们也敢咬下一块肉。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就算再惧怕那神秘的风煞。 他们也敢和风煞过上一招儿! “兔崽子,别废话,让你大哥出来吧。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把我们全杀了!” 李芳英三人撇撇嘴。 对付你们这些小虾米,还用的着大哥出手? 随便叫几百个护院就把你们灭了。 为了灭掉你们,他们分批次在周围埋伏了800护院。 他们都是战场上退下的精锐。 砍人,他们是专业的。 李芳英从怀里掏出响箭,直接发射。 伸出双手拥抱太阳。准备迎接触手可及的胜利。 蛤蟆张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神戒备。 这场战斗,说不定就是他们人生最后的绚烂。 然后…… 一阵风儿吹过,树叶缓缓落下。几只乌鸦在李芳英等人头上盘旋。朝他们头上拉了几泡屎…… 李芳英:(|||ಥ益ಥ) 冯天赐:(|||ಥ益ಥ) 朱敢:(|||ಥ益ಥ) 人呢? 他们埋伏的八百个那么大的人呢? 为了今天的战斗,他们做足了准备。 他们打听到对方带200多人,按道理,五十披甲精兵足够。 他们呢?ˉ 准备了800! 就想着老大说凡事稳一手准没错。 结果他们稳了16 手,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 李芳英等人不敢相信。 连忙从怀里掏出另一只响箭射出。 然后…… 又是两只乌鸦嘎嘎飞过。再次朝他们头上拉几泡屎。 蛤蟆张:??? 老叫花:??? 恶鬼刘:??? 老龟公:??? 人呢? 怎么一个都不见? 怎么一支响箭招来两只乌鸦,一支响箭再招来两只乌鸦。 敢情你这响箭不是用来摇人的。而是召唤乌鸦拉屎的? 本以为今天是一场送命的死战,劳资遗言都想好了。 结果就这? 就这?就这? “大哥,刚我们跟你们开玩笑的,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放我们走,可好?”李芳英等人快哭了。 “你说呢?” 蛤蟆张四人领着上百还能站着的兄弟,慢慢朝李芳英三人包围。 脸上的鲜血,狰狞的刀疤,浑身肉眼可见的煞气。 如同九幽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恐怖骇人。 “伤了我近百兄弟,你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了?小兄弟,江湖不是过家家,会死人的!” 李芳英:(ꐦ´༎ຶ益༎ຶ) 冯天赐:(ꐦ´༎ຶ益༎ຶ) 朱敢:(ꐦ´༎ຶ益༎ຶ) 大哥,你在哪? 救命啊! 下次我们一定要听你的话。 不做足100手准备,绝不动手! 第33章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起兵造反了 “谁敢动我兄弟?” 正当李芳英,朱敢,冯天赐感到绝望的时候,朱橚推着小板车,像架着五彩祥云的孙大圣,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大哥……” 李芳英等人感动的涕泪横流,还是大哥好。大哥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不像他们那群家将。 来之前胸脯拍的震天响,干架的时候,人没了! 他们回去就要查清楚他们的精兵是怎么没的。 查到了以后,扒皮,抽筋,凌迟,点天灯……好好教教他做人。 朱橚推着板车走到李芳英等人面前。放下板车,擦擦脸上的汗水。 妈耶。 紧赶慢赶,终于在穿云箭射出之前,拦住了800披甲精兵。 要是真让他们动手。他绝对要去阎王殿走一遭。 回去他就查谁提议带800披甲精兵打群架的。 要是让他抓到。老虎凳,辣椒水,小皮鞭,竹签子……十八般酷刑必须全安排上。 “就他么是你想动我兄弟啊?”朱橚收回思绪,拎着黄金板砖大大咧咧的走到蛤蟆张等人眼前。面对上百凶神恶煞的壮汉丝毫不怵。 “是我们,怎么了?” 李芳英三人对蛤蟆张等人的伤害太大,连带着对朱橚忌惮更强三分。 “怎么了?”朱橚一板砖呼在蛤蟆张脑门上。砸的他眼冒金星。“欺负我兄弟,你还问我怎么了?” 蛤蟆张:(|||ಥ益ಥ) 你一个人,我上百号人,你还敢先动手? “你是不是觉得你人多,就吃定我了?”正当蛤蟆张想动手的时候,朱橚冷不丁问了一句。 蛤蟆张手一下就停下了。 对啊,为什么他一个人还这么有底气? 朱橚抄起板砖“啪啪”又是两下。“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你以为小爷没准备。就敢单刀赴会?” 蛤蟆张:(|||ಥ益ಥ) 你他么还敢动手? 蛤蟆张正要动手,老叫花拦了下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阁下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 “过分吗?哦,确实有些不对。”朱橚扭头抡起黄金板砖朝老叫花头上“啪啪”来两下。和蛤蟆张一样印了两个鲜红的“德”字。 “这下不过分了吧?” 老叫花:(|||ಥ益ಥ) 我他么是这个意思? 正当上百人齐齐亮刀,准备乱刀砍死朱橚的时候。 朱橚迈步走到推车旁,掀开上面的毛毡。 粗粗的桶身,特有的标示,长长的引线儿,赫然是军中才有的军用火药。 朱橚一手火药桶,一手火捻子,随时准备点燃炸药。 嘶…… 蛤蟆张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军用储备火药,这玩意儿可不好弄。 要想把一桶火药弄出军营,少说也得搭进去好几条性命。 现在这儿有两桶, 这些人什么身份? 最关键的是,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这小子点燃火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这小子就是奔着玩命过来的。 真惹毛了,全都不能活。 朱橚拍拍蛤蟆张的左脸:“知道这是什么吗?” 蛤蟆张攥了攥拳头,强忍怒气:“知道,军用储备火药,非特大战役不能擅用,违令者斩!” 朱橚再拍拍蛤蟆张的右脸:“知道我能把它弄到你面前意味着什么吗?” 蛤蟆张咬碎了牙,可为了命,不得不低头:“知道,您身份尊贵,军中关系很硬。只要您愿意,捏死我们全家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朱橚抄起板砖恶狠狠拍在蛤蟆张脸上。“现在知道我为啥这么有底气了吧?” 蛤蟆张:(ꐦ´༎ຶ益༎ຶ) “爷,您能揍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早知道你们的身份,借我们十个胆,我们也不敢跟你做对。” “爷,蓝忠您认识不?蓝大将军义子。他是我三表姑他四姨他大伯他表侄儿的小舅子,算是跟我有一点关系。您看在他的面子上饶我一次。” 朱橚抡着板砖朝蛤蟆张等人冲了上去。 “蓝忠是吧……蓝玉义子是吧……他小舅子是吧……你麻麻的,蓝玉在劳资面前劳资也照揍不误。我他么给他义子面子?” 朱橚正打的起劲儿的时候。冯天赐一瘸一拐的抱着另一个火药桶走了过来。 “大哥,你这引线为啥点不着?这火药桶重量也不对。你不会拿到假货了吧?” 朱橚:(|||ಥ益ಥ) 我他么疯了,偷军中储备火药来这儿装批。 本想着拿个假的吓唬吓唬这群怂货, 你给劳资全漏了? 蛤蟆张等人:(ꐦ´༎ຶ益༎ຶ) 火药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他们这顿揍白挨了?孙子白装了? 蛤蟆张等人瞬间就怒了。 抄起刀就朝朱橚围了过去。 朱橚缩缩脑袋。弱弱的问道。“我说我们真是勋贵之后,你们信吗?” “你以为呢?”蛤蟆张等人露出狰狞的笑容。 朱橚一把扯过冯天赐,扔到板车上,推着就跑。 “兄弟们,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 话说朱元璋命令二虎带着亲军都尉出宫逮朱橚。 二虎特意挑了几十个生面孔出宫。 逮朱橚之前,每次他都要进行日常对话。不多给手下的兄弟传授点经验。累死他们也抓不到朱橚。 “我跟你们说啊,抓五皇子有几个要点,你们一定要牢记!” “第一,只能穿便装。隐秘行事。五皇子之事乃宫内私事。要是因为你们的朝服闹的民间沸沸扬扬。劳资活剥了你们的皮!” 第二,永远不要想一个人抓住五皇子,五皇子身轻如燕,最擅攀爬。一个不慎跟猴子似的,呲溜一下就没影了。抓五皇子最少五人相互配合,人少了不管用。” “第三,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么给你们说吧。有一次我去抓五皇子,硬是被他污蔑成拐卖孩子的拍花子。被坑的那个惨呦,当街被十几个壮汉围着圈踢……” “第四……” 二虎正口若悬河的说着,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大,好像不用找了。五皇子好像正朝咱这边杀来。” 二虎头也不抬。直接反驳。 “怎么可能,五皇子认识我这张脸。看见我早就躲起来了。怎么可能朝这边凑?” “真的,老大。五皇子带着上百带刀的壮汉,特别凶。他还特别猖狂。朝咱这吐舌头嘲讽!” 二虎抬头一看:??? 真是五皇子? …… 朱橚推着板车疯狂跑,蛤蟆张等人死命追。 朱橚腿都倒腾出幻影,累的舌头都吐出来了。还是甩不掉蛤蟆张。 正当朱橚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瞅见了熟人二虎。再仔细一看。二虎身边围着二十多个魁梧魁梧军汉。 朱橚眼前一亮。 ᕙ(ಠ口ಠ)ᕗ “兄弟们,跟随我的脚步,杀啊……” 二虎:(|||ಥ益ಥ)—☞☜—(Ő皿Őꐦ)⁼³₌₃:蛤蟆张。 五皇子暴力拒捕。带着手下杀来了? 这兔崽子还有援兵? “霹雳砰啪……” 两方人马像两群高速狂奔的野牛群。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冲撞在一起。 两方人没反应过来,都以为对方是朱橚的帮手,谁也不认识谁,抄刀就干,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肉横飞,涕泪横流, “兄弟们,结阵防御,小五子,冲出去,叫附近的兄弟支援!” “就你会叫支援?狗剩子,我家大通铺上还躺着二百多屁股受伤的兄弟,给劳资全拉过来!” “嘿,你加人是吧,我也加!冯六!闯出去叫人。今儿说啥也要弄死这群王八蛋!” “孙麻子,回赌场叫人。比狠,劳资没怕过谁。” “吴七,去叫人……” “王八,摇人……” “小九,你去……” “狗蛋儿,你走……” 就这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的,竟演变成上千人的火拼。 负责金陵治安的金陵巡捕见状都疯了。 “快去报告兵马司指挥使,有上千刁民围攻亲军都尉。那领头的亲军都尉我认识,抓五皇子的时候一起喝过酒。” 兵马司指挥使接到消息也疯了。 “什么?上千亲军都尉围攻五皇子?这事我管不了,去报告应天府尹。” 应天师爷懵逼。“什么?五皇子要造反,带着两千人围攻亲军都尉?嘶……这是大事儿,得立马报告府尹大人。” 应天府尹:“什么?五皇子要造反,有五千大军?被亲军都尉发现,拼死反抗?快准备朝服,我要进宫……” 接到消息的王景宏。“五皇子因不满陛下,亲率一万大军起兵造反!亲军都尉拼死反抗,现已岌岌可危。望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王景宏:(⊙д⊙)??? 不就是让二虎把他抓回来揍一顿吗? 不过是做做样子糊弄丞相而已, 怎么造反了? 王景宏屁滚尿流的往宫里跑,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造反了,有好几万大军……” 第34章 冤杀五皇子 朱元璋得到消息大怒,亲率大军镇压。 几万亲军都尉出动。只一瞬间将上千人的混战镇压。 几万亲军都尉结阵,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朱元璋身着黄金铠甲,手提丈长大刀,如一头暴怒的棕熊。暴怒出声。 “老五人呢?给咱滚出来受死!你不是领着几万人造反吗?你有胆子造反,你有胆子出来见咱啊!” 二虎:??? 五皇子?几万兵?造反? 这几个词他都懂,怎么连一块儿他就不懂了? 不就是为抓五皇子和他手下打群架吗? 怎么扯到造反身上了? 而且就这么一点事儿。还陛下亲至?出动了几万亲军都尉? “二虎,二虎呢?你过来跟咱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虎正疑惑着呢,被朱元璋叫回神来。 强忍着身上的巨痛,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跪下回禀。 “陛下,臣今天奉命抓五皇子进宫。遭到五皇子反抗。他带着上百人围攻臣,臣不敌,呼叫援手。对方不敌,也叫增援。渐渐的,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模样。” 顿了顿,二虎缩缩脑袋,犹豫的问道。 “陛下,这事儿严格算起来,只能算五皇子暴力拒捕,不算造反吧?” 朱元璋懵逼,扭头看向王景宏:“你不是说老五造反,有好几万吗?” 王景宏扭头看向应天府尹。“你不是说五皇子率一万大军造反,亲军都尉岌岌可危吗?我就是夸张了一点,怎么变成这样了?” 应天府尹看向师爷。“你不是说……我就夸张一点……” 师爷看向兵马司指挥使。 兵马司指挥使看向巡街捕快。 巡街捕快腿都软了,颤颤巍巍站出来小声解释。 “我的原话是,有上千刁民围攻亲军都尉。亲军都尉的头领我认识。上次抓五皇子,一块儿喝过酒……我连五皇子暴力拒捕我都不知道。” 朱元璋:“……” 二虎:“……” 王景宏:“……” 所有人:“……” 朱元璋抬脚踹了王景宏一下。“看你办的什么事儿,不打听清楚就瞎汇报,吓劳资一跳!” 朱元璋踹完王景宏之后,转头就要回宫。 对朱橚他容忍度还是很高的,只要不是造反。他都能原谅。 不因为别的。 这么多年被坑的太多了,已经习惯了。 李善长急了。“陛下,五皇子呢?你这么简单就放过五皇子了?” 朱元璋一梗脖子。“那咋办?老五那娃子有脑疾,他疯起来别说二虎了,连劳资都敢打。 亲生的,我还能杀了?” 李善长气急。“那也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啊。上千人的火拼,已经触及到朝廷法度。” “如果这么简单就放过五皇子,天理何在?朝廷法度何在?” “那咋办?你教教咱咋办?他的脑疾是救太子皇后受伤的。你让咱因为他犯脑疾砍了他?”朱元璋还想护犊子。 李善长捶胸顿足。“最起码查清楚他那一千人的手下是哪来的?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手下?他聚集那么多人干什么?有没有造反的风险……” 呃……说起这个,朱元璋倒是很有兴趣。转头看向跪在一旁上千号刁民。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群狗东西哪来的?是怎么跟老五混在一起的?” 蛤蟆张都快吓尿了, 这让他咋说? 他说他和亲军都尉打架是为了揍五皇子。 他说他和五皇子根本不认识。要不是今天被亲军都尉阻拦。五皇子将是他刀下之鬼。 他说他在金陵无恶不作,和五皇子闹矛盾完全是因为地下势力争地盘。 他但凡敢说一句实话,他保证他们上千号人一个都活不了。 这会儿不如顺着那群大人物说。能糊弄一会儿是一会儿。 抱着侥幸的心态。 蛤蟆张低声回禀道。“我是金陵城一小地主,手下也管着几百号卖力气的力巴。跟五皇子完全是因缘相识。 帮他打架全都是因为义气。” “你放屁!”兵马司指挥使此刻站了出来。 他管着整个金陵的治安,相当于现在南京城的公安局局长。 对蛤蟆张这群三教九流的人,没人能比他更清楚。 今天丞相要找五皇子麻烦,他必须站出来帮帮场子。 要是能入丞相法眼,加入淮西集团。那他未来绝对飞黄腾达。 想到此处。 兵马司指挥使浑身都是劲儿。 “陛下此人名为张贵。道上人称蛤蟆张,虽然他明面上是一安安分分的小地主,手下管着几百号老实巴交的力巴。可他暗地里确是金陵城最大的毒瘤。” “自洪武初年以来,他就在金陵城内收保护费,为了压迫百姓,他敲诈,勒索,杀人,强奸,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年他带着数百手下无恶不作!欠下了累累血债!” 说着,兵马司指挥使又指向老叫花。 “此人更为可恶,他是金陵城拍花子的首领。这些年孩童丢失案总共125起,几乎每起案件都有他身影……” 指向恶鬼刘 “此人名叫刘力,是个放高利贷的,传言此人喜食人肉。还不上钱的人一两银子一两肉,被他一片一片的活生生割下来吃掉……” “这是孙翠华,金陵最大的人贩子,逼良为娼,强奸妇女……” 朱元璋听得怒气勃勃,胳膊上的青筋跳动。抬起脚,一脚将兵马司指挥使踹出去五米远。恶狠狠的盯着兵马司指挥使。眼神如刀,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咱把金陵治安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朕管的?” “你明明知道这些人作恶多端,为什么不把这群人绳之以法?朕给你的大刀不能砍人?” 兵马司指挥使哭丧着脸,无尽的冤屈。 “陛下,臣也想,臣无数次把他们抓住。可无数次迫不得已又把他们放掉。他们老奸巨猾,办事儿都是指挥手下。就算臣抓住他的把柄。证据交上去也杳无音讯。” “陛下,在朝中他们有保护伞啊!” 朱元璋恶狠狠的看向文武百官,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兵马司指挥使的话他明白,他的意思是朱橚是这些人的保护伞。是朱橚纵容这些人为非作歹。 可朱元璋不信。 都说知子莫若父, 要说朱橚犯脑疾,拿刀把他朱元璋杀了他都信。 可要说朱橚霍霍百姓,他不信。 这孩子从小就心善,对百姓他下不去手! 再者说了,朱橚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他是怎么指挥朝中大臣为他办事儿的? 这里面问题很多,有些问题根本解释不通。 李善长捋着胡须呵呵一笑。此时,谁在朝中包庇这群恶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李善长觉得是朱橚,那就是朱橚,不是也得是。 李善长暗中给出个手势。 示意手下的门生出动。 礼部侍郎王维忠:“陛下,臣弹劾五皇子包庇恶人,大逆不道。臣请陛下严惩” 御史周瑞:“陛下,臣弹劾五皇子聚众斗殴,扰乱金陵,请陛下严惩。” 刑部侍郎黄俊:“陛下,臣弹劾五皇子操纵案件,阻挠刑部执法,请陛下严惩。” 兵部侍郎孙同若:“陛下,臣弹劾五皇子豢养帮众。有养兵自重之嫌,请陛下严惩。”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 “陛下……” 此时,李善长颤颤巍巍的挺直身体,庄严肃穆的朝朱元璋跪拜。 “陛下,五皇子大逆不道,勾结朝臣,豢养兵士,包庇罪犯……五皇子之罪罄竹难书,五皇子之恶,四海难填。臣请诛五皇子,以正大明清气!” 正在这庄严肃穆的时候,正在这朱元璋茫然无措的时候,正在这所有人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想要诛杀五皇子的时候。 从朱元璋左手边的草垛里冒出四个小脑袋。 “爹,我是真听不下去了,我能揍人不?” 朱元璋:(ꐦರ益ರ)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李善长:(ꐦರ益ರ) 本以为趁这小子不在能够冤杀他。他怎么冒出来了? 部分臣子:(ꐦರ益ರ) 拉裤子之仇不共戴天, 丞相之命不得不从。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今天必须冤杀这小子。 第35章 舍孝而取义者也 朱元璋伸出手,拎小鸡仔似的将朱橚提溜起来。眼睛瞪的像铜铃,恶狠狠的盯着他。 “兔崽子,你给劳资说清楚,那四个败类,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朱橚坦然和朱元璋对视。“爹,我说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金陵城有这四个人,你信吗?” 朱元璋看着朱橚清澈的眼神,一下子就相信了。 以他对朱橚的了解。 要是朱橚知道金陵城有这四个败类。他早就抄着板砖打上门去了。 还能留着这群败类活着? “那你今天出门干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给劳资说清楚。要是敢撒一句谎。不用李先生请命。劳资亲手剁了你!” 朱橚开始诉说,从逛组织总部。到阻拦800披甲精兵,还有怎么坑二虎和蛤蟆张拼杀。什么时候躲进草垛。一一说的清清楚楚。 “爹,说实话,我也是听了兵马司指挥使的话,才知道那四个败类如此可恶。 要不然我哪会劝阻披甲精兵啊。我亲自披甲砍了他们!” 朱元璋扭头死死盯着蛤蟆张,身上的煞气压的蛤蟆张连气都不敢出。 “老五说的是不是真的?” 蛤蟆张颤颤巍巍,根本不敢和朱元璋对视,正想着点头承认。 可看见文武百官中有几个冲他默默摇头。 “陛下,我就是五皇子手下,几年前我就替五皇子干脏事儿。也是五皇子替我在朝中打点。” “呵……”朱橚气笑了。 “你几年前就替我办事儿?” “对!”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五皇子?” “是的。” “那我名字叫什么?” “……” 朱橚一巴掌扇在蛤蟆张脸上,牙都给他扇掉两颗。 “乖,跟我念,橚,司乌素。爷的名字叫朱橚!你他么连小爷名字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说是我手下?” 蛤蟆张:(#)༎ຶд༎ຶ(#) 朱橚又拉过来李芳英。“他你认识吗?” 蛤蟆张还是不死心,继续诬陷。“认识。他叫李芳英,是二当家。有时候你不方便出面,都是他替我打点。” “那你也是几年前认识这个二当家的?” “对!” 朱橚又一巴掌扇了上去,蛤蟆张的牙又掉几颗。 “劳资他么几天前才认他当小弟。你几年前上哪认他当二当家去?” 蛤蟆张:(#)༎ຶд༎ຶ(#) 朱橚又指指自己。“你看我几岁?” “十三四?十四五?” 朱橚又一巴掌扇在蛤蟆张脸上,把他打成了猪头。 “几年前,小爷不满十岁,还在宫里坑爹试着出宫。劳资连皇宫大门都出不去。托梦让你办事儿的?” 蛤蟆张:(#)༎ຶд༎ຶ(#) 此刻,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蛤蟆张就是在胡乱攀咬。最可笑的是这家伙攀咬完全是临时起意。 连一些基本的问题都回答不全。 “李先生,你怎么看。”朱元璋扭头看着李善长。 李善长用手捋着胡子,做沉思状。沉默不语。 李善长不说话,有人说。 刑部侍郎黄俊当下就站了出来。“陛下,臣认为办案应重程序,虽然蛤蟆张言语之间漏洞很多,但他终归算是检举揭发。” “既然他检举了,不妨查一查。若能证明他说的都是假的,也能还五皇子一个清白。” 只要让查,就有无数的办法做伪证。 只要丞相默许。 幕后黑手不是朱橚也是朱橚。 “呵……你说只要有人检举就得查?” 朱橚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暗黄色的账本。看那模样,年头应该不小。 “那你记一下,我朱橚实名检举刑部侍郎黄俊。” “洪武三年一月,收老龟公三名美婢,安置在杨柳胡同七号。” “洪武二年十月,收恶鬼刘,三千两白银,是赌场的分红。” “洪武初年春,收取蛤蟆张纹银三万两,用一乞丐将蛤蟆张犯了死罪的亲弟弟调换,偷梁换柱。” “同洪武初年,收取老叫花纹银四千两……” 黄俊:(ꐦ´༎ຶ益༎ຶ) 他怎么知道的? 黄俊脸都急红了,色厉内荏。“我没有,你瞎说。陛下,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而此刻。御史周瑞也站出来替黄俊说话。 “五皇子,检举揭发得是本案相关人员才行。都知道您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可您也不应为了报仇胡乱污蔑啊。” “呵……背锅的时候我是幕后黑手。检举揭发的时候我又和本案无关了?我堂堂皇子竟混的连一败类都不如?” 朱橚不屑嗤笑一声。然后继续翻账本。 “你既然不让我报复黄俊,那我换个人检举…… 洪武初年至今,御史周瑞点过689次花魁,挂账 洪武二年九月,御史周瑞高利贷借款5000两。未还。 洪武三年四月,为了攻击政敌,帮周瑞散布谣言。 洪武……” 周瑞:(ꐦ´༎ຶ益༎ຶ) 真就有仇当场就报? 这他么也太快了? 这账本哪来的? 谁他么记得这么详细? “嘿……怎么没人劝阻了?一举报周瑞,没人敢上了?刚刚谁举报我最凶来着?礼部侍郎王维忠是吧?” “让我康康……” “……” 所有大臣全懵逼了,看着朱橚翻账本。如看神人。 他们全都思索自身,想想他们有什么事儿得罪朱橚没有。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你真得罪不起。 部分心中有鬼的大臣腿都快软了, 那本账本像一个魔咒压在他们心头。他们生恐朱橚翻到他们那一页。 若是账本上也记有他们的事儿,那他们百死莫赎。 现在唯有丞相能救他们。 他们几乎都是丞相的人。 那些心中有鬼的大臣全部向李善长投去求救目光。 李善长手抖了抖,长叹一口气,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以他的修养,他本不想掺和这些腌臜事儿。 可为了手中的权利,有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五皇子,”李善长呵呵笑道。“敢问五皇子手中的账本从哪里来的?” “老夫很是好奇,明明五皇子说你刚刚认识蛤蟆张四人。” “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将他们做过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账本的内容这么齐全。哪怕是蛤蟆张几人也没有这么齐全的资料吧?” 几句话传出,内心有鬼的大臣全都欢呼雀跃。 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去。 这账本绝对是朱橚从某位关键人物那里搞来的。以账本的详细程度那个人参与程度肯定不低。 现在摆在朱橚眼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出卖给他账本的人。要么承认账本是他编的。 以朱橚的性格,绝对不会出卖友军。 那就只能把账本上的信息当成假的。一笑而过。 果然。只见朱橚脸色一变,随即不舍的将账本合上,强颜欢笑。“李先生哪里话,我编个笑话你也当真。我就吓唬吓唬那群狗东西。让他们没事儿别招惹我。” “哦……那就好,五皇子……” “我能证明我大哥的账本是真的。” 李善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爆喝打断。 李善长扭头一看。只见朱敢提着义字大金锤走了出来。 “那账本是我交给大哥的,账本是我偷我爹的,我爹是这门生意的幕后黑手之一,他在这门生意里有暗股!” 朱敢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盯着手中金锤上的义字。大声吼道。 “孝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孝而取义者也。” “爹,对不住了,这次你就当给儿子刷坑爹指数吧……” 朱元璋:“……” 朱橚:“……” 李善长:“……” 众臣:“……” 这是谁家的孩子?竟如此优秀? 我从未见过如此优秀的坑爹悍将! 朱亮祖:(งཀ益ཀ)ง 我他么藏好好的,你把我卖了? 第36章 有多远滚多远 “兔崽子,你站住,劳资藏的好好的,你把劳资给卖了? 劳资账本藏在暗格里,你把暗格给撬了? 劳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这么大,你啥都不会,只会坑爹? 兔崽子你站住,劳资抽死你……” 皇宫里,朱亮祖追着朱敢跑,朱敢死命的逃。二人围着院子你追我赶,撒丫子狂奔。 自从知道朱亮祖是幕后黑手之后,朱元璋脸一直是黑的。 借口宫外繁杂,不适合审问之由。将朱亮祖朱敢二人带进皇宫,准备私自审讯。 可他么刚进皇宫。朱亮祖就撒了欢儿的追着朱敢揍。完全不知道他犯的罪有多大。 朱元璋这下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冲着朱亮祖就是一顿王八拳。 边揍边骂! “你他么有脸抽孩子?劳资看该挨抽的是你。 劳资短你吃了,短你喝了?你他么去给劳资收黑钱? 劳资念在你救过咱的命,跟咱又是本家。又是给你封侯爵,又是赐你丹书铁券。 然后呢? 你就这么报答劳资?” 朱亮祖脸上涌现一抹羞愧,也不说话,也不抵挡,任由朱元璋将自身的怒气发泄干净。 朱元璋揍了一会儿,累了。一脚将他踹飞四五米远。横刀立马往椅子上一坐。霸气凛然。 “说,你是怎么跟那几个人勾搭上的? 你又是怎么成为暗中东家的? 你干过什么脏事儿没有? 你到底收了多少黑钱? 你最好一五一十给咱交代清楚,要是让咱自己查出来。咱扒了你的皮!” 朱亮祖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诉说自己的经历。 “陛下,俺跟他们凑一块儿,完全就是倒霉!” “你也知道,俺婆娘打仗的时候没了,俺这些年一直想再找个称心如意的。” “俺运气不错,没多久碰见一个江南妹子,俺中意她,她也愿意嫁给俺。不过她问俺要5000两银子的彩礼,要风光出嫁。” “俺不在意钱,直接就答应了。” “可一回家,俺傻眼了,陛下的赏赐俺买宅子花没了,俸禄也被俺喝酒喝的差不多了。 俺堂堂侯爵,竟然穷的连5000两银子都掏不出来。 没办法,俺只能去倒卖军粮!” 朱元璋瞪眼:“你还敢倒卖军粮?你这是在找死!说!倒卖了多少钱?给咱说清楚了!” 朱亮祖耷拉个脑袋。“总共倒卖了6789两,给手下分了1500两,俺落5289两!” 朱元璋抡起拳头又一次冲了上去。 “你他么还真有脸说?还记得清清楚楚,有零有整的?” “为了一个娘们你倒卖军粮?你让军里的兄弟喝西北风?” 朱亮祖被揍的鼻青脸肿。可依旧跪的挺直。 “俺不会对陛下撒谎,陛下问啥俺就说啥。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把脑袋给陛下,俺高兴!” “不过陛下,俺说心里话,俺根本没打算坑军中的弟兄,俺那江南妹子答应带回来的嫁妆有4000两,俺再凑凑,打算回头重新买了粮食还回去!” 朱元璋默默点头,这话他倒是信,朱亮祖最重袍泽之情。让他坑军中兄弟根本不可能。 “后来呢?粮食还了吗?” 朱亮祖:“没有!” 朱元璋:(|||ಥ益ಥ) “钱呢?” “被江南妹子带走了。” “江南妹子呢?” “被他大哥带走了。” “他大哥呢?” “回江南省亲了……” 朱元璋:(|||ಥ益ಥ) “那你不是人才两空?” 朱亮祖哭丧着脸。“昂!” 朱元璋:(|||ಥ益ಥ) “那你亏空的军粮呢?不管了?” “俺没不管,知道被骗的当天俺就把丹书铁券当了。当晚带着当了的1000两进赌坊挣钱!” 朱元璋:(|||ಥ益ಥ)—☞ 你把丹书铁券当了?还他么只当一千两? “后来呢?” “后来没了。” “什么没了?” “钱没了。银子当晚就在赌坊输光了。” 朱元璋:(|||ಥ益ಥ)—☞ “那他么军粮不是又还不上了?” “昂!” “那你就不管了?” “没,俺管!为了凑钱买军粮,俺回去就把宅子卖了。卖了4000多两银子。” “然后呢?” “然后买军粮钱不够,俺又拿着银子进赌场挣钱。” “这次赢了吗?” “没,两晚上输光了。” 朱棣:“……” 算了,累了,毁灭吧。 他不指望朱亮祖还粮食了。 这老小子把家底儿卖个精光。军粮一粒没还上。 指望这老小子还军粮。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最后你到底把军粮还上没有?” “还上了。” 朱元璋:??? “你怎么还上的?” “蛤蟆张找到我,让我帮他请黄俊喝酒。俺把黄俊介绍给他。他就帮俺把军粮还上了。” “就是黄俊帮他替换死囚那次?” “恩。” 朱元璋摸摸下巴,思索片刻,沉吟道。“继续说,你还帮他们做什么事儿了?” “具体的俺也没帮他们做什么事儿,就是陪他们喝喝酒,介绍介绍人,把丹书铁券借给他们,借他们几张名刺……俺在他们中就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俺这侯爵的名号,多少有点唬人。” “不过陛下,不得不说这群人消息很灵通,但凡让我介绍的人,他们一个不差的全拿下了。” “谁喜欢钱,谁喜欢女人,谁喜欢权利,他们门清,总能把礼送到对方心尖儿上!” “就像俺那一次,第二天被砍,还是过几年被砍,你让俺咋选?” “而且他们事后让俺帮的忙并不触及俺的底线,给的封口费又足够俺不吭声。所以俺才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最后甚至成了元老!” 朱元璋沉默不语。 说实话,把他放在朱亮祖的位置上,他或许也会做出和朱亮祖一样的选择。 不是朱亮祖不够忠心。实在是敌人太过钻营! 能伤到人的往往不会是冰冷的箭,很可能是糖衣炮弹里绵软的针。 “滚吧,滚吧,滚吧,”朱元璋准备放朱亮祖一马。 “自己滚过去跟太子交代清楚,该检举谁检举谁,该认错认错。然后咱让太子判你一人斩刑。明天自己准备好丹书铁券赎命!” 朱亮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明天不行!” 朱元璋懵逼:“为啥?” 朱亮祖老实交代。“前两天钱不凑手,俺用丹书铁券当了一千两。请陛下容臣两天时间,臣先凑点钱,把丹书铁券赎回来。” 朱元璋:(|||ಥ益ಥ)—☞ 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第37章 丹书铁券 “兔崽子,你别跑,劳资拼了半辈子命换来的丹书铁券,被你今天坑没了!劳资要你给劳资的丹书铁券陪葬!” “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过两年我再给你挣回来一块儿呢?信我,跟着大哥绝对有前途。我会努力立功的。” “就你?还立功?你知道功字怎么写吗?” “怎么不知道?我今儿不是还立了检举之功?” “你用坑爹换功劳?你站那儿,咱俩之间,今天必须死一个!” “……” 太子东宫, 朱亮祖追朱敢追的那是上窜下跳。 朱敢嘴都磨破了也没打消朱亮祖揍他的心。 俩人在东宫的花园里你追我赶。 历经一场惊世大战。 “朱叔,行了,别生气了,丹书铁券没了就没了。那玩意儿在手里不是啥好事儿,早点用了早点省心。” 朱亮祖和朱敢晃的朱橚眼晕,朱橚忍不住出声劝阻。 朱亮祖:(ꐦರ益ರ) “丹书铁券还能是祸事?那是劳资全家的一条命!” 朱标也在一旁呵斥。“老五别瞎说,丹书铁券是我大明最高的荣誉。怎么可能是祸事?” “你们不信?”朱橚抬抬眼,“不信我跟你们分析分析。” “假设啊,假设有一天你有一个特别想杀的仇人。杀了他有一半儿几率无人知晓剩下的一半儿几率能用丹书铁券抵罪。你杀不杀?” 朱亮祖毫不犹豫。“杀!” “那要是一半儿几率无人知晓,一半几率以命相抵。你杀不杀?” “那就得考虑考虑了。” “再假设,你准备强占几百亩农田。还是一半几率不被发现,一半几率用丹书铁券抵。你抢不抢?” “抢!” “那要是,一半几率不被发现,一半几率以命相抵呢?” “这次不抢,为点钱财不值得。” “同样的,让你为利益冤杀一位清官。不同条件还是有没有丹书铁券,你怎么选?” “有丹书铁券就冤杀,没丹书铁券就不杀,还是那句话,为点钱财拿命冒险,不值当。” “这次让你倒卖军粮,这是朱叔你身上发生的真实案例。假如你没丹书铁券,你还会冒险倒卖军粮吗?” “我疯了?钱不够可以再借,没婆娘可以再找。命没了,可真就什么都没了!没丹书铁券,我傻了才去犯死罪!” “好!现在,你运气不好,倒卖军粮,冤杀清官,强占良田,杀人害命……你所有的罪名全被捅到我父皇那。” 说到这儿,朱橚漫不经心的瞅了朱亮祖一眼。 幽幽的提问。“朱叔,你觉得,你那一本丹书铁券,能抵你几条命?” 朱亮祖愣住了, 瞬间明白了朱橚的意思。 按陛下的脾气。 那绝对是死定了。就算陛下再怎么顾念袍泽之情,他为了以正法纪,也得砍了自己。 朱亮祖渐渐明白了。 本来他好好的,只要压制心中的贪念,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可丹书铁券却是一个恶魔,一次次引诱他跳出律法的束缚。 一次还好, 两次也行, 可三次四次甚至十次八次,丹书铁券真的可以替他赎罪吗? 就像他这一次,要是没有丹书铁券,他就不会倒卖军粮, 不倒卖军粮,就不会输光家产, 不输光家产,他就不会被蛤蟆张等人盯上, 不被蛤蟆张等人盯上,也就没有今天用丹书铁券抵命的事情。 所以说, 成也丹书铁券,败也丹书铁券。 这丹书铁券,不要也罢。 朱标懵逼了, 这丹书铁券还是个祸害? 朱橚呵呵笑道。“大哥,你还不信?” 朱橚笑呵呵的打开一本奏章,上面是对这次贪污官员的处置。 【刑部侍郎黄俊,剥皮充草,夷三族。】 【御史周瑞,剥皮充草,夷三族。】 【礼部侍郎王维忠,剥皮充草,夷三族。】 【户部主簿刘毅,剥皮充草,夷三族。】 …… 奏章上用红笔勾画的一个个人名。全都是剥皮充草,夷三族。没有一个例外的。 这么大规模的杀人,尤其是杀官。 闹大了可能官场动荡官员人人自危,动静最小也是在史书上落个残忍暴虐的名声。 可朱元璋还是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人。 可见。 对于此次案件。朱元璋是多么的愤怒。 “其实按父皇的脾气,这次朱叔死定了。父皇之所以放过朱叔。” “一是看朱敢检举有功,帮我一个小忙,也替父皇间接打压了李善长。算是给朱敢的奖励。” “二是看朱叔你坦荡忠诚。面对父皇的询问,您丝毫没有一丁点隐瞒的意思。哪怕像倒卖军粮这样的无赦之罪,您依旧坦然告知。” “救您的不是冷冰冰的丹书铁券,而是你们父子的所作所为。” 朱亮祖:(ˀ̣ˀ̣・᷄ࡇ・᷅) 我捡回一条命,我儿子那坑爹货还有功劳? 朱敢:(✧ ꇴ ✧) 妈耶。 我磨破嘴皮子也没让我爹打消揍我的念头。 大哥轻轻松松就让我成我爹恩人了? 我要是学会这招,以后坑爹的时候岂不是要起飞? 第38章 你会后悔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蛤蟆张事件也逐渐走进尾声。 此次事件, 朱元璋共诛杀刁民736,官员十八,受到株连的罪犯三族,接近上千。 那几天,刑场的人头哗啦啦的滚,血水如小溪般的流,血腥味儿三里地都能闻见,凄厉的哀嚎声昼夜不停。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如此地狱般的场景不仅没让百姓感到惧怕。反而让百姓拍手称快。 百姓们一听是作恶多端的蛤蟆张,老叫花,鬼手刘,老龟公一行人,连三岁小孩儿都跑出来冲他们吐口水,扔臭鸡蛋。 那几天,金陵城臭鸡蛋的价格比新鲜鸡蛋贵上三倍! 金陵城,皇宫内。 朱元璋正笑眯眯的数着钱。 虽然看到蛤蟆张等人的恶行他是真气,可抄他们家的时候那是真爽。 要想发财快,还是得学坏。那群被砍的狗东西家里,竟然全部富得流油。 这个家里抄三万,那个家里抄五万,林林总总竟然抄出了上百万两银子。 这可是整个大明将近一个月的军费,要是多来上几次。那他扩军的钱不就出来了? 朱元璋正做美梦呢。 朱橚提着个食盒走了过来,“爹,数钱呢?” 朱元璋脸立马耷拉了下来。嫌弃道。“你这兔崽子不在你宫里呆着,来这儿干嘛?” “滚滚滚滚滚……这儿没你饭,滚回去吃光禄寺的饭去。” 朱橚撇撇嘴,“爹,光禄寺的饭是人吃的吗?都是一些破菜叶,烂梗子。连点油腥都没有。最关键是啥?千篇一律,八百年不带换个样式的。让狗连吃一个月,狗都得吐。” 朱元璋:(|||ಥ益ಥ) 啥意思?你啥意思? 那是劳资亲自定下的饭菜规格,想当年劳资要饭要能吃上这个,比过年都高兴。 这么好的条件你竟然还挑肥拣瘦? 你小子是不想再吃饭了吧? 朱元璋当下就把鞋脱下,抄在手里。“你小子好好说话,劳资今天高兴,别逼劳资揍人。” 朱橚缩缩脖子,突然脸上换上了笑容,指着手中的食盒,夹着嗓子说话。 “尊敬的父亲大人,儿子最近新得几样菜式,味道颇为独特。如此美味,儿子不敢独享,专门送来请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一起品鉴。” “若是父亲大人觉得不错,请父亲大人施恩加入光禄寺菜单。也给咱们枯燥的餐桌,增添一分色彩。” “嗯……准了。”朱元璋也摆好架势玩闹了起来。 迈着八字步,一步一晃,霸气十足走到餐桌前。“小五子,上菜。” 朱橚脸一拉。“上毛线菜,大哥和我娘还没来呢,想吃菜,等会儿!” 朱元璋:(|||ಥ益ಥ) 我是皇帝,堂堂九五至尊。岂有我等人的道理? 朱橚扭头。“娘,我爹不愿等你吃饭,他想吃独食儿!” 朱元璋:d(ŐдŐ๑) 朱元璋一蹦三尺高,媚笑着朝小厨房跑去。 “媳妇儿,你别听臭小子胡咧咧,咱吃饭砸会不等你呢?咱是准备亲手帮你端饭。” …… 玩闹一场过后。 马皇后,朱元璋,朱标满脸期待的坐在餐桌旁。等待朱橚给他们带来的惊喜。 “当当当当……这是我的第一道菜,拔丝红薯。我用把上好的霜糖熬制成浆,把红薯用油……” 朱元璋:拔丝什么? 马皇后:什么红薯? 朱标:拔什么薯? 三人愣了一下。然后朱元璋抄起鞋子就朝朱橚追来。 “红薯劳资都舍不得吃一口,全留着明年当种子呢,你给劳资做成菜了?还他么想加入菜谱天天吃?兔崽子,你站住,劳资扒了你的皮!” 朱橚边跑边扭头回怼。“咋啦,咋啦?自家地里产的自家粮食,还不让我吃一口了?” “劳资说不让,就是不让,除非红薯推广全国。否则红薯永远不能登上皇家餐桌。” “爹,真的?那你扭头看。咱皇族最后一盘红薯,快被大哥吃光了。” 朱元璋:(ꐦರ益ರ) 好你个朱标,也跟着老五学会坑爹了? 劳资一口没吃呢,你就不知道给劳资留点儿? 朱元璋也不追朱橚了,坐在桌边吭哧吭哧开吃。 朱橚朱标对视一眼,齐齐加入战斗。 那场面,当真是筷子横飞,红薯乱滚,你拽我手,我堵你嘴。那叫一个乱。 不过三人都默契的留了一块儿安静的免战区。 独留马皇后一人优雅的慢慢享用。 不大一会儿。一盘红薯被众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朱元璋一抹嘴巴。“老大啊,你得多操心操心红薯推广的事儿了。这么美味的美食以后只能看不能吃。那不是让咱难受吗?” 朱橚嘿嘿一笑。“这就美味了?我这儿还有更美味的,请品鉴我的第二道菜……土豆牛肉。” 朱元璋:??? 土豆什么? 朱元璋再次抄着鞋冲朱橚追来。 “兔崽子,你霍霍土豆也就算了,你还霍霍牛?你不知道牛是重要的劳动力,杀了犯法吗?” “咋犯法啦?我自家庄子里的牛,自家产的牛肉,合理合法,手续齐全。咋就不能吃了?” “合理合法?手续齐全?你这牛咋死的?” “抑郁症,自杀!” “(|||ಥ益ಥ),我他么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知道牛会自杀的。” “那是你没碰到我,你要是碰到,你早就知道了。” “……” 打打闹闹中,朱元璋几人快快乐乐的吃完这餐饭。 期间朱橚请朱元璋三人品尝了红薯丸子,大盘鸡,炸薯条,土豆红烧肉……等一系列美食。 朱元璋回敬追朱橚三次,要砍死朱橚两次。用鞋底抽死一次,用手掐死一次。 朱橚不甘示弱,再回敬气的朱元璋翻白眼,破口大骂,血压升高,心跳不稳…… 总之,能活着吃完这顿饭,双方都不容易。 吃完饭。 这一家子难得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消食。 此刻,朱橚说话了。 “爹,娘,大哥,你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 “吃好了吗?” “还不错。” “还不错就行,正好你们闲着,我有个事儿想求请你们帮忙。” 朱元璋:“……” 马皇后:“……” 朱标:“……” 时间凝滞了片刻。 朱元璋三人对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扭头弯腰,抠着嗓子往外吐。想尽一切办法想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朱橚瀑布汗。“你们什么意思?我像那种用吃饭这种小事儿威胁你们的人吗?” 朱元璋三人异口同声。“自信点,把像字去掉,你就是那样的人。甚至,你会做的更过分。” 朱橚疯狂瀑布汗。 他请客真没那个意思。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去哪了? 朱橚正襟危坐。“说正经的,最近呢,我准备做点生意。你们谁要是有兴趣,可以投资点钱……” 朱橚刚说一半,朱元璋就跳了起来。眼睛瞪的像铜铃。满脸不可思议。“劳资刚他么抄家抄了百万两,你小子就盯上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劳资的银子,你一丝也别想拿走。” 朱橚干笑道。“我这生意绝对挣钱,自愿投资,绝不勉强。” 朱元璋一蹦三尺高。“勉强也没用,要钱没有,要命劳资也不给。” “劳资疯了投资你。把银子给你,还不如扔进水里听个响儿!” 而此刻,马皇后和朱标却面露难色。 “怎么?”朱元璋诧异。“你们还信这小兔崽子的话?” “不是。”朱标摇头。“我是怕不投资的话,老五他再犯脑疾。 他上次犯脑疾,偷了我的大宛宝马出去卖,心疼我半个月没吃饭。 他要再犯脑疾,把我另一匹马偷了。我还活不活了?” “确实。”马皇后点头认同。“上次他犯脑疾,连刚满月小孩儿的喜钱都偷。他要是再犯脑疾。本宫彻底没脸见人了。” 朱标和马皇后对视一眼,转头异口同声的对朱橚说道。 “老五,我投资你两千两(马皇后五千两)。你能保证你不犯脑疾吗?” 朱橚疯狂瀑布汗。“成,怎么不成?你们只要投资,让我不出现在你们面前都成。” “爹,正好给你说个事儿。这段时间我创业忙,想跟你申请去宫外住些日子。 从明天起,晚上我就不回宫了。” “真的?”朱元璋乐的起飞。推着朱橚就往外走。 “走,今晚你就别在宫里呆了,现在就走。行礼收拾了吗?算了,别收拾了,我让侍卫给你送。” “王景宏,吩咐守门的侍卫。两个月内,只要五皇子进宫,不用询问,直接乱棍给咱打出去!” 朱橚:“……” 不就是想让你投资点银子吗? 至于这么防备我吗? 朱元璋你记住。 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第39章 这是我大明配有的人才?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微黄的枯叶为这世间增添一分凉爽的秋意。 大明皇宫。 朱元璋和朱摸摸惬意的半躺在树荫下休憩。 说实话。 这两个月可以算的上是他俩最轻松的时刻。 不用担心突然之间有个坑爹货气的他跳脚,不用随时准备扑上去为某个坑爹货求饶, 不用听到某个坑爹货叽叽喳喳烦人的声音。 不用看见某个坑爹货嬉皮笑脸一副欠揍样的脸庞。 他俩这俩月如一日,保持着上朝,批奏折,吃饭,睡觉,千篇一律四点一线的生活。 可不知为何,他俩总觉得生活中少点什么东西。 恍惚间,朱橚的一颦一笑经常出现在眼前。 那张嘴吐舌头的欠揍模样,让人忍不住手痒痒。 “老五最近怎么样了,”朱元璋端起茶几上的茶。慢悠悠的滋了一口。 “最近宫里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连朝中弹劾他的奏章也全都消失不见。” “想来老五在外面过的不错?这俩月没有犯脑疾?” 朱标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斟酌的半晌,才犹豫的提示道。“父皇,半个月前,您说不想听到老五的名字。严令所有关于老五的消息出现在你面前。” “其实弹劾老五的奏章有,不过被我拦下了。” 朱元璋两眼放出亮光。“哈哈,有弹劾奏章就好,虽然不能亲自骂老五过嘴瘾。看大臣们骂老五,过过眼瘾也成啊。” “去,把所有奏章全部取来。咱要看看大臣们都怎么骂老五的。” 你确定是全部? 朱标再次怪异的瞅了朱元璋一眼,挥挥手,让旁边的太监去准备。 然后。 “咣”……“咣”……“咣”……“咣”…… 十六个彪形大汉抬着四个特别大的箱子上来。 箱子有一米见方,一人多高。以奏章的大小厚度估算。一个箱子最少有上千本奏章。 朱元璋:(|||ಥ益ಥ) “老五是把所有官员的父母都杀了吗?怎么弹劾这么多?” “大明建立以来,咱收到的弹劾奏章总数有他多吗?” “他一个人就抵的上整个朝廷?” 朱标缩缩脑袋,日常维护朱橚。“父皇,这些弹劾奏章平均每人每天两本。而老五在宫里,你每天最少骂他十次。” “这么算起来的话。也许……可能……大概……能说明老五在外面的表现比在宫里的表现好?” 朱元璋:(|||ಥ益ಥ) 能这么算吗? 在宫里他只招惹咱一人。在外面他招惹的是文武百官。 这能一样? 朱元璋收起玩笑的心思,急忙打开一本奏章。 他倒是要看看,老五到底做了什么,竟招惹如此谩骂之声。 【臣弹劾五皇子收保护费。自从蛤蟆张灭亡之后,百姓日益幸福。本来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谁能想到堂堂五皇子竟然继承了蛤蟆张的恶行。 这两个月来。五皇子聚集许多帮众收保护费,但凡不按照他要求交保护费的。五皇子想尽一切办法压迫他们。 短短时间内,百姓冤声四起,怨声载道。已成民意鼎沸之势。陛下再不制止五皇子,五皇子恐成蛤蟆张第二。】 朱元璋:(|||ಥ益ಥ) 老五去收保护费,要当蛤蟆张第二? 朱元璋赶忙翻开第二本奏章。 【臣弹劾五皇子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一日,五皇子带着人来应天府衙跟臣谈合作。他提议建立一个什么城管大队,专门管理金陵城内大小商铺。 城管大队负责为商铺解决一切麻烦。相应的,商铺需要向城管大队缴纳一定的服务费。 此服务费为城管大队和应天府衙共有,双方五五分。 臣思虑再三,觉得这就是重蹈蛤蟆张的覆辙!唯一不同的是,蛤蟆张收保护费,百姓骂蛤蟆张,而城管大队收保护费,百姓只会骂朝廷。 五皇子这是在为朝廷摸黑! 出于责任,臣拒绝了五皇子的要求。 没想到五皇子竟恼羞成怒,当场拿板砖揍臣! 陛下,臣委屈啊……】 朱元璋:(|||ಥ益ಥ) 老五竟然这么猖狂? 朱元璋又翻开第三本。 【臣弹劾五皇子敲诈商铺。 陛下,自五皇子成立城管大队以来,日益猖狂。某些行为甚至比蛤蟆张都可恶。 只臣了解到的,金陵城内所有的赌坊,妓院必须上交净利润的五成当保护费。有些赌坊,妓院甚至如数交钱了还被五皇子强行摧毁拆除! 像一些丝绸,瓷器正当生意的铺子也难逃五皇子毒手。少的交两成,多的交四成。服务费之多竟是我大明商税的数倍。 整个金陵商界无不受五皇子的压迫。无辜的百姓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朱元璋疯了,连翻七八本奏章。全都是弹劾朱橚和城管大队的奏章。 好一点的说他与民争利,剥削百姓! 坏一点的直接说他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暴虐凶厉,无恶不作。 这是他大明配有的人才?这是他大明配有的组织? 这等人才组织只配在十八层地狱受尽煎熬。呆在十七层,都显的老天爷没长眼。 呆在大明?我大明不配! 朱元璋彻底怒了。双目猩红,鼻子喘着粗气儿,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装满火药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会发生崩天裂地的爆炸。 “老大,老五的事儿你知道?” 朱标缩着脖子点点头。“嗯。老五曾经跟我商议过,他的所有计划都是经过我同意的。” “你他么不拦着还同意?”朱元璋气炸了,罕见的对朱标动起手来。 “劳资知道你从小就惯着他,可你没必要事事都惯着他啊!” “他霍霍劳资,你惯着,劳资能忍。” “他霍霍官员,你惯着,劳资帮你给他擦屁股!” “可他现在霍霍百姓了你还惯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太子的责任在哪?你知不知道一心为民四个字怎么写?” 朱标一边躲闪着朱元璋的拳头,一边解释。“爹,你别只听奏章上的一面之词。老五没他们写的这么坏。” “你不信,咱去金陵城到处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亲眼看看老五在干什么你就明白了。” 第40章 过程不重要 “豆腐,卖豆腐。” “烧饼,刚出炉的烧饼,” “呦……客官您来了,快里面请……” “楼上雅座,炙羊肉一份儿,女儿红一壶……” “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 金陵城内,朱元璋和朱标漫步在大街上,享受着难得的人间烟火气。 “嘿,怪了嘿。 弹劾奏章上说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老五把金陵城折腾的乌烟瘴气,商户全都跑光了。 怎么我粗粗看去,竟然比前几次逛的时候还要热闹三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朱元璋粗衣短打,破旧草鞋,头上的发饰简单用木棍挽了一个花样。 他蹲在路边,手里端着一文一碗的大壶茶,吸溜吸溜的喝着。 就像刚从庄稼地里回来的老伯。 朱标也是农户打扮,依旧当朱元璋的儿子。 “爹,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些都是老五城管大队的功劳。” 朱元璋懵逼。 老五的城管大队不是被文武百官说的凶神恶煞,无恶不作吗? 这一片繁荣景象怎么可能跟他们有关系? 朱标笑呵呵的解释。“我跟您举个例子吧, 您左边那个烧饼摊儿,每日净收入100文, 在城管大队没来之前,平均打点巡街捕快15文,给蛤蟆张交保护费15文。 每天碰到一些吃霸王餐,偷盗,无赖等等,所有这一块加起来也差不多损失10文。” “辛辛苦苦一天,只够买点茶米油盐,勉强满足全家人的温饱。” “可城管大队来了之后,每天只需交上10文,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了。只要你遇到麻烦。城管大队统统为你解决。就算解决不了的,也会按照实际情况补偿你损失。 这样算下来,你每天比以前多赚三层的利润,要比以前赚的多的多。” “摆摊儿赚钱多了,那价钱多少降点,价钱降了,吸引的顾客多点,顾客多了,这街道自然更热闹了。” 嘶……朱元璋诧异的问道。“连吃霸王餐,碰见无赖,小偷这些城管大队都管?甚至管不了了还负责赔偿损失?” “他们咋管,那群无赖泼皮能听城管大队的话?” 朱标耸耸肩。“这我倒不是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们的方式方法受所有商贩一致好评。想来也是那些谆谆教导,劝人向善之类的吧?” 朱标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朱元璋,朱标等人定睛看去。 只见一彪形大汉甩着能跑马的臂膀,疯狂追逐着逃跑的几人。 “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劳资地盘上吃霸王餐?” 一巴掌呼在跑的最慢那人的左脸上,牙扇掉了几颗。 “你不是能耐吗?有能耐吃霸王餐,有能耐你躲啊。躲不开劳资的巴掌,你还敢吃霸王餐?” 啪……又是一巴掌呼向另一个逃跑的人。不过这次这人身手灵活,躲开了。 “嘿,就你这小短腿,还敢躲劳资的巴掌?你等着嗷,等劳资追上你,教你做人!” …… 没过一会儿, 几个吃霸王餐的无赖,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彪形大汉拎小鸡仔一样拎到店铺门口。 “两条路,一,如数赔偿店铺的损失,再去城管大队交罚款! 二,劳资帮你赔钱,你们去劳动队接受劳资亲自主持的劳动改造。” 霸王餐帮众:(#)༎ຶд༎ຶ(#) “赔钱,我们选择赔钱。我们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了。” …… 朱元璋幽幽的看着朱标,“这就是你说的谆谆教导,劝人向善?” 朱标缩缩脖子,嘿嘿笑道。“爹。老五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不重要。” 朱元璋也不在意,两只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往前走,边走边问。“那赌场和妓院怎么回事?奏章上说老五对它们苛刻的很,不仅要上交五成净利。甚至有的交钱了也要被毁。” 朱标解释道。“爹,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像妓院,赌场这些销金窟,不是有钱就能开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有关系。” “一般来说,真正的东家只能得到差不多四成的利润,其余六成全部用于打点各路关系。” 说到这儿,朱标偷偷瞄了朱元璋一眼,确定他此时心情不错,继续开口。 “老五的意思是论关系,谁也硬不过咱家,只要赌场妓院遵纪守法,只打点咱一家都够了。为了表示诚意,老五还多让出一成利润给原东家。这样双方共赢,皆大欢喜。” 那岂不是说,他们是从文武百官碗里抢吃的? 朱元璋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弹劾朱橚的奏章会那么多。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朱橚挡住了一大部分文武百官的灰色收入,可不是气的他们拉帮结派。疯狂弹劾朱橚吗? 随即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略感有些不妥。“这样会不会被人骂咱与民夺利?是不是显得皇家吃相太难看了?” 朱标嘿嘿一笑,“我当时也问过老五这个问题,不过他一句话就让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话?”朱元璋急忙问道。 朱标举起双手比划了一个十字。“单只金陵一城,一个月最少收入十万。一年下来,可为父皇增添百万军费。” 朱元璋眼瞬间就红了。紧紧的抓住朱标的胳膊,朱标的胳膊瞬间出现了淤青。“真的?一城就那么多?那老大,咱把全国的赌坊,妓院全这么搞,岂不是发了?” 朱元璋激动的满面涨红,来回不停的踱步。 “玛德,劳资豁出去不要脸了。只要能来钱儿,劳资不在乎。老大,回去咱就照老五的方式干!” 朱标拦住瞎激动的朱元璋,劝道。“爹,淡定,淡定。等会儿有的是你激动的。”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又闭目片刻,再睁开又是那睿智的帝王。 “那老五摧毁的赌场妓院是怎么回事儿,他那样做,岂不是把自己口袋里的钱往外推?” 朱标摇头。“那些大多是不肯跟咱合作的。要么他们的真东家是那些不方便出面的勋贵高官。要么暗地里赚钱的生意太多,为非作歹。” “左右他们跟咱们不是一路人,老五索性把他们都给找理由砸了。” 朱元璋缓缓的点点头,这杀伐果断的性格像他。 这天下向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要么不做,要做就把路堵死! 不过, 老五这么做算是把背后的高官勋贵全都得罪死了。 怕不是以后弹劾老五的奏章会越来越多吧。 “你跟老五说,让他一定找正当的理由。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他现在可是身处漩涡中心。一丝一毫的过错,就会使他身上的破绽无限扩大。” “爹,老五办事儿你只管放心。 你想想,那些开妓院开赌坊的,哪一家没有一两件腌臜事儿在身上? 只要找到一两件证据,交到应天府尹。哪怕后面真有高官勋贵,他们也不敢站出来挑战我大明的律法。” 朱元璋正要点头,就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开门!” “你没证据凭什么搜查我们赌坊?” “证据?小爷大哥是皇子,小爷亲爹是国公,你给小爷说证据?” “不开,死也不开,除非你能拿到应天府尹的命令,否则你没那个权利。” “玛德,给脸不要脸是吧?艺术就是爆炸,喝。” “砰……轰隆轰隆” “嘿嘿……这证据不是到手了吗?” “来人,将这个讨债致人伤残,怒杀两人的赌坊头子交给应天府尹。连证据一块儿送去!” “兄弟们,把这害人不浅的赌坊给我砸了……” “……” 朱元璋幽幽的瞅着朱标。“你管这叫,老五办事儿我只管放心? 没证据就敢拎着炸药炸赌坊,你还让我放心?” “万一他炸开门,没有证据呢?” 朱标缩缩脖子,弱弱的笑道。 “爹,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朱标话音未落,就瞅见前面一群人闹哄哄的, 朱标,朱元璋定睛一看。 李芳英阴啧啧的坐在椅子上, 他左边是一个大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头两米多高,胳膊比人腰还粗的非洲大猩猩。 他前方跪着四五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老鸨前各放着一箱银光闪闪的银元宝。 “我接到举报,你们的妓院曾多次逼良为娼,拐卖女童。” “今天,只要你们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相关证据。你们面前的银子就是我给你们的谢礼。” “当然了,您也可以不说。” 说到这儿,李芳英指着左边的笼子里的非洲大猩猩。 “你们不说的话,你们面前的银子就是陪我兄弟的过夜费。” 老鸨们:(#)༎ຶд༎ຶ(#) “爷,我们说,我们说……” 老鸨们:(#)༎ຶд༎ຶ(#) 老板,对不住了,入行这么多年。 男的女的她们都不在乎。可不是人的,她们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朱元璋再一次幽幽的瞅着朱标:“这就是你说的只要结果是对的,过程不重要?” “这过程你让咱怎么评价?” 朱标:“……” 算了,累了,毁灭吧。 不解释了。 爱咋咋地吧。 第41章 我分多少钱? 朱元璋跟着朱标在金陵城转一圈儿,金陵城的基本情况算是大致清楚了, 金陵商界要说乱,那是真乱, 百媚丛生的妓院说砸就被砸,日进斗金的赌坊说爆炸就爆炸。曾经高不可攀的掌柜一茬一茬往应天府衙送,数座销金窟顷刻之间变为废墟…… 可说不乱,它又不乱。百姓们收入多了,麻烦少了。 笑容多了,皱纹少了。 保护多了,受辱少了……百姓们安居乐业,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朱橚与高官勋贵之间的战斗,而不是朱橚与百姓之间的战斗。 而关于朱元璋的内心偏向谁的问题,他表示。 朱橚坑他朱元璋,他的心都站在朱橚那边。 朱橚坑高官勋贵? 爱死不死! 朱元璋逛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想了想,让朱标带着他去找朱橚。 你还别说, 两个月不见,朱元璋还真挺想朱橚的。 那玩意儿天天见,天天烦。俩月不见,手他么还痒了。 然后。 朱元璋就看见。 朱橚站在一家店门口叉着腰狂骂。 “交钱!这月服务费该交了!” “什么?你家主子是蓝玉义子,你不交?” “蓝玉义子很牛批吗?我哥是太子,我自豪了吗?我爹是皇帝,我骄傲了吗?” “不行的话,咱让你主子的爹和我爹光着膀子干一架。你信不信我爹把你主子的爹打死,你主子的爹都不敢还手?” “给钱!再不给钱,我让我爹诛你主子的爹的九族!” …… 朱元璋:(|||ಥ益ಥ)—☞ 小兔崽子在外面就是这么败坏我名声的? 朱元璋气炸了,冲到朱橚身后,一巴掌狠狠扇在朱橚后脑勺上。扇的他眼冒金星。 朱橚破口大骂:“谁啊!不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信不信我让我爹诛你……爹,怎么来了?” 朱橚脸色转变的那叫一个快。只一瞬,迅速由暴怒变成了谄媚。 看着朱橚那张欠揍的小脸儿。朱元璋狰狞一笑,“劳资俩月没揍你了,手有些痒。这不找你来止痒了?” 朱橚打着哈哈。“爹你就会给我开玩笑。” 朱元璋脱下了鞋。“你以为劳资是跟你开玩笑?” 朱橚撒丫子就跑,朱元璋提着鞋就追。 “受死吧,崽种!” “……” “兔崽子,你站住!” “……” “王八蛋,你下来!” “……” …… 折腾了许久,朱元璋朱橚互相倾诉了彼此的“思念”之后。 一块儿找个僻静的地方半躺在躺椅上喝茶。 “兔崽子,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啊!准备给你劳资上交多少啊?”朱元璋美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就等着朱橚给他交钱。 朱橚刷的一下坐起来,满脸戒备。“钱?什么钱?我这儿没你的钱!要钱回宫数你的银子去。” 朱元璋:(|||ಥ益ಥ)“你用劳资的名声赚钱,不给劳资分钱?” 朱橚:(ꐦರ益ರ)“亲儿子用亲爹的名声,还得掏钱?” 朱元璋:(|||ಥ益ಥ)“那劳资白给你擦屁股?” 朱橚:(ꐦರ益ರ)“亲爹给亲儿子擦屁股,还好意思要钱?” 朱元璋:(|||ಥ益ಥ)“那你坑劳资,总得分劳资点钱吧?” 朱橚:(ꐦರ益ರ)“亲儿子坑亲爹,天经地义。还用掏钱?” 朱元璋气炸了,顺手从旁边抄出了一把刀。直接架在朱橚脖子上。“那亲爹砍死亲儿子是不是也是天经地义?” 朱橚立马投降。“爹,那么激动干嘛?跟你开玩笑呢!” “这还差不多。”朱元璋把刀收了回去。“那你认真点说。准备给劳资分多少?” “认真点啊,”朱橚皱眉思索。“认真点也是不给你分钱。” 朱元璋刷的一下又把刀架在朱橚脖子上,“你又在跟劳资开玩笑?” “没,这次我是认真的。”朱橚掰着指头给朱元璋算。 “两个月前,我娘出五千两,占五股。 大哥两千两,占两股, 我一千两,占一股,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他们仨,合占一股。 我剩下的小弟平分一股。” 朱橚把十根指头伸到朱元璋脸前,让朱元璋看清楚。 “爹,你看。十股分完了,没您的份!” 说着朱橚摇头叹息。 “想当初让你投资,你不珍惜,现在机会过去,你又后悔莫及。” “人生啊,最重要的就是做对的选择。否则啊,就像那茶几一样,摆满悲剧!”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满脸懊恼,偷偷使劲儿抽自己的左手, “让你抠门,让你抠门,让你抠门……” 手都快抽肿了,才抬头恶狠狠的拍着桌子。 “那劳资也出钱买行了吧?一千两一股是吧?劳资直接把十股全买了!”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千两一股是两个月前的价格,现在要买最少一百万两一股!” 朱元璋:(|||ಥ益ಥ) “短短俩月,你就翻了1000倍?兔崽子你是不是在坑爹?” “真没,我认真的,”朱橚又给朱元璋在那里算。“现在我这生意铺开了,一年最少赚三百万两。你要投资,三年回本,四年就赚。 这等好事儿,不是亲爹我绝对不带你,其他人投资最少五百万两一股。” 朱元璋:(|||ಥ益ಥ) 我他么谢谢你啊! 五百万两,劳资的内帑都没那么多, 敢情他家,他成最穷的那个了? 朱元璋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朱标。“老大,你还小,拿两股不合适,要不你的钱先让爹给你保管? 放心,爹不会让你亏。爹用3000两给你换。” 朱标满头黑线。 他儿子都会背论语了,他还小?想坑钱就直说,还当他像以前那样老实呢? 朱标眼睛一闭,鼾声震天般的响起。 刀斧加身也砍不醒他。 朱元璋:(|||ಥ益ಥ) 他那浓眉大眼,老实巴交的亲生大儿子呢? 怎么变成这样了? 都是跟谁学的? 第42章 谁见谁不麻? 看朱元璋还准备坑朱标,朱橚伸手制止住了他。 “爹,你别坑大哥了。你的那份我和大哥早就给你留好了。 你还真以为我俩光顾着自己赚钱不想着你?” 朱元璋双眼放光,“哪呢,哪呢?一年咱能分多少钱?” 朱橚双手虚划一个大圆。“除了金陵城之外的整个大明。” 朱元璋又双叒叕一次将刀提了起来。“你闹一个金陵,劳资和你大哥俩人都差点压不住。” “真把摊子铺到整个大明,劳资得投进去上百万的人手!” “你笨啊。”朱橚恨铁不成钢。“你改个名字不就好了?” “什么名字这么有威力?”朱元璋不解。 朱橚神秘一笑“商税!” 朱元璋:??? 朱橚摊摊手。“爹,我大哥最是沉稳慎重。 你不会以为区区三百万两白银一年,就让我忽悠的大哥亲手扣下几千本弹劾奏章,瞒您将近两个月,甚至暗中支持我和满朝文武为敌?” 轰隆…… 朱元璋脑中惊起一片炸雷。 此刻。百姓100文收10文的“服务费”,变成十税一。 稍微赚钱一点的店铺两成,三成的“服务费”变成十税二,十税三。 销金窟高昂的五成“服务费”变成十税五。 不合作就砸铺子,变成据不缴税就抄家。 站在门口堵着门催收“服务费”变成了衙门上门催收税款。 …… 只要他能建立一个只能和城管大队一样的职能部门。 完全可以把金陵这一套搬到全国! 自家老大和老五这是不吭不响的整了一次商税改革? 金陵城的商税一下子从不起眼的几万一下子暴涨到几百万? “老五……快跟咱说说你这戏法是怎么变的?怎么一下子变出这么多钱?”朱元璋腆着脸笑嘻嘻的凑到朱橚面前。恨不得亲自上手给他揉腿捏肩。 “爹,我说我稀里糊涂整成这么大规模的,你信吗?”朱橚开始慢慢说出他那神奇的经历。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想干城管大队,我想开的是饭庄。 可我第一天开张,食客没几个,收保护费来了三岔儿。 收保护费收到我头上了, 这我能忍? 我抄起板砖,“咣咣”全部干废,扔出了金陵城。” 朱元璋:“……” 是他娃子的作风。 开张第一天,干了三次架。这也是没谁了。 朱元璋继续听朱橚说。 “我也没想到,我这一干,直接干出了名声。方圆几条街道全来给我交保护费,哭着喊着让我保护。” “我想着,保护就保护吧,都是街坊邻居的,捎带手的事儿。” “可我发现,我保护的人竟然还需要每月掏出一部分利润打点巡街捕快。” “这我能忍?” “我抄起板砖,找到应天府尹就是一顿砸。看他敢不敢纵容下属为非作歹。” 朱元璋:(|||ಥ益ಥ) 就为这,你揍咱的朝廷命官? 要说这事儿还真不算是应天府尹纵容下属。 朝廷每年发给衙门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允许衙门招收的人数也是有定数的。 可衙门人手不够怎么办? 只能私下招募。 让人干活总得给人家发例银吧?衙门哪有那么多的钱? 只能默许衙役们捞偏门。 所以,捞偏门几乎是衙役们的全部的收入。 就算是在衙门里能领上例银的正式员工,一年不过区区几两银子。 跟捞偏门的收入比起来,九牛一毛。 朱元璋忍不住一巴掌呼在朱橚后脑勺上,嗔怪道。“你小子到底懂不懂?捕快们捞偏门那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朝廷能给他们发多少例银?你再不让他们捞点银子,你让他们喝西北风?” 朱橚捂着后脑勺。“我没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啥吧。我可以跟捕快们分保护费。五五分,三七分,甚至全给他们也没关系。可你别私下里去霍霍我保护的人。 今儿白吃一顿饭,明儿索要二两银子。白吃白喝白拿白要钱,多少银子是个头儿?” 朱元璋声音忍不住低了下来。“可这是千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 朱橚梗着脖子:“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定是对的吗?” 朱元璋也知道把银子统一收上来再发下去和默许捕快自己捞偏门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 可他还要考虑其他的影响。 捕快们捞偏门就算再过分,不过是他们个人贪婪无度,德行败坏。 可统一收,一个不注意,那就是朝廷横征暴敛,他朱元璋暴虐贪婪。 万一再激起点民愤民怨。那就是一方动荡,大明风雨飘摇。 他做事儿要从全国的大局考虑,不能只盯着那芝麻点的地方。 眼瞅着朱橚朱元璋又要杠上。朱标赶紧打哈哈。 “后来呢?老五,你赶紧跟父皇说说后来发生的事儿。” 朱橚白了朱元璋一眼。“经过我多次的板砖教育,应天府尹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俩商定,捕快们的正常收入我来保障。 可要是捕快们再敢剥削我手下的商户,我看见了我也不揍捕快。我就逮着应天府尹一个人揍。 我不信他应天府尹的头比我的黄金板砖还硬!” 朱元璋:“……” 应天府尹也挺不容易的,回头看情况多赏点什么吧。 管辖地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谁见谁不麻? 第43章 狗东西 “我把应天府尹干服了,捕快们也不用商户们打点了。” “然后,百姓一看,哦吼。这老大牛批啊,黑白两道都玩儿的开。关键是保护费收的少,一文能当四文花。” “然后金陵城疯了,几乎所有的小商户搓着堆儿的用马车给我送钱。” “连着半个月,前来登记的商户如潮水一般。那铜钱哗啦哗啦的响,那人头乌泱乌泱的挤,那雪花花的白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 “就这么给你们说吧,我光为了往仓库里搬银子,兄弟累翻了四十,驽马累死了仨。” 朱橚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双手给朱元璋和朱标比划那恢宏的场景。 朱元璋听的眼都直了,抢劫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他是皇帝,可被人上赶着送钱的机会还真没多少。 让他操刀抢银子他能甩朱橚八条街,可像朱橚这么简单的抢银子,他这辈子都没有过。 朱元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对,就是这个眼神!”朱橚指着朱元璋的眼睛。 “我收银子收的正高兴呢,一群想抢我的狗东西带着和爹你一样的眼神……” 朱元璋:(|||ಥ益ಥ)—☞“你说谁是狗东西?” 朱橚:=͟͟͞͞=͟͟͞͞(|||・᷄皿・᷅)“我没说你,我说那群想抢我的是狗东西。” 朱元璋:(|||ಥ益ಥ)—☞“你再骂一个试试?你都富的流油了,劳资想抢你,你还有意见?” 朱橚:(ꐦರ益ರ)“谁骂你是狗东西了?我就是打个比方?” 朱元璋:“比方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还有,你指着劳资鼻子说狗东西,怎么不是骂我了!” 朱橚:(ꐦರ益ರ)“我他么……” …… “爹,爹……”眼看着朱橚朱元璋又要干起来。赶紧上来劝。“后面关键,后面还有更重要的。找茬坑银子,您再等会。” “噢……”朱元璋迅速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又亲自给朱橚倒了一杯茶。 “老五,说那么多你肯定渴了吧。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朱橚气哼哼的坐下, 伸出指头。 这次真的是故意指着朱元璋。“那些狗东西趾高气昂,要参与我的生意。” “他们说,他们有关系,有背景,像我们这些在街上混的得听他们的规矩。还说什么大户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二八分账。 他们八,我得二,还他么大言不惭我这种小混混得二是他们的赏赐。” “我能忍得了这个?” 朱元璋被指着鼻子指桑骂槐,脸都气绿了。可想想刚才朱标说的,又把怒气压了下去。 朱橚讲的唾沫星子齐飞,手指又点了点。 “那群狗东西,连我的身份都查不出来,算什么有关系有背景?” “再者说了,我大哥是太子,我爹是皇帝,这大明还有谁的背景能大的了我?” “我抡起板砖追着他们连砸三条街,找到那群狗东西的身份,查他的店铺,收他的保护费。” “我不像他们那样不讲理,我只收他们两成利润的保护费。他们若给,那还罢了,他们不给。铺子都给他砸喽。” 朱元璋脸更绿了,强忍着怒气:再等等再等等。 “那群狗东西不服,又叫了一群狗东西,这次的狗东西认识我了,可他们也不怕我,集体联合起来去朝廷弹劾我。” “我他么能怕这个。” “查到是谁弹劾,就去他家铺子找麻烦,他们弹劾的越狠,我保护费收的越高,谁怕谁啊!” “那群狗东西一看不行,压不住我。又找了一群狗东西,这群狗东西地位更高,不过我不怕,我提着板砖继续砸那群狗东西,不仅砸他们,还收保护费。狗东西一看……”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炸了,抡起巴掌对着朱橚后脑勺狂抽。“你狗东西,你狗东西……我忍你两次就行了,你他么还三番五次的骂?你才是狗东西,你全家都是狗东西……” 朱橚:(ꐦರ益ರ)“谁骂你了?我是说欺负我的那群人是狗东西,谁说你了?” 朱元璋:(|||ಥ益ಥ)“你指桑骂槐,当劳资听不出来?” 朱橚:(ꐦರ益ರ)“谁指桑骂槐了?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劳资是皇帝,劳资是你爹,收拾你?还用证据?” “皇帝了不起啊,亲爹就能污蔑人?我跟你说嗷,别惹我,惹我我就犯脑疾……” “来,你犯一个试试……” “……” 朱标捂脸,又双叒叕一次上去把二人拉开。 强行让二人坐了下去。 朱元璋脸臭的像狗屎,怒气勃勃死死盯着朱橚。“你他么说快点儿,磨磨唧唧说了这么多,这才说到哪?” 朱橚丝毫不怵的和朱元璋对瞪。“行,是你要快的嗷……” “后来弹劾的奏章太多了,大哥压不住了,就把我叫回去问我。” “我说,大哥,是兄弟你就挺我。” “大哥说,兄弟你飞,万事我背……” “然后我抡起板砖打天下,俩月将城管大队的规模整到这么大。” 说到这里,朱橚气哼哼的半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去看朱元璋。 朱元璋纳闷。“后来呢?怎么没了?” 朱橚理直气壮,“后来就完了。你不是说要最快的吗?这就是最快的。” 朱元璋:(|||ಥ益ಥ)—☞“劳资是这个意思?” 朱橚:“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老子的意思是重点的详细说,不重点的就略过去。” “好,这是你要详细的嗷。”朱橚深吸一口气,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吐出一大段话。 “去大哥家的时候,我拉了35万两银子, 大哥问:你给我拉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说:这是分红,大哥十万,咱娘二十五万。 大哥说,钱再多,保护费也不能再收了,弹劾的人太多了,再不收手估计会出事。 我说,没事,赚钱嘛,怕啥? 大哥说,这事他压不住,要报告爹, 我说,不能让爹知道,爹知道了肯定把钱抢走,让我背黑锅。 大哥说,咱爹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赚这么多,分咱爹点也不过分。 我说,不能给爹分。我让投资的时候他一毛不拔,现在分钱了,他好意思不要脸问儿子要钱? 大哥说,咱爹也不容易,你多少给点, 我说,不行,为了不投资,他把我撵出宫俩月,现在还让我给钱? 大哥说:…… 我说:……” 朱元璋:(ꐦ´༎ຶ益༎ຶ)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抄起大刀朝朱橚追去。 “崽种,你故意找茬是吧?看劳资不剁了你!” 朱橚呲溜一下窜到树上。伸出两根食指,勾了勾。 “你,上来啊……” 第44章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朱橚和朱元璋正打着呢,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少了点什么?”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以往抱在朱元璋大腿上的朱标此刻老神自在的半躺在躺椅上。 双眼紧闭。两只手指堵住耳朵。 朱橚:??? 朱标:??? 朱标怎么了? 这次怎么不劝了? 朱元璋忍不住用刀背将朱标的手指拍开。问道。“老大,你咋了?这次你咋不拦了?” 朱标眼睛都不睁,在躺椅上翻个身,嘀咕道。“打打打,都打死了才好。打死了,正好我继位。 省的整天拦这个拦那个,把我累死。” 朱元璋:(ಥ益ಥ) 老大敢对咱这么说话? 朱元璋正要发火,就听朱标坐起来瞪眼。 “你俩还能不能好好说了?能好好说就坐下,不能好好说咱就回去。” “回去我就把那年入几千万的计划烧了,然后再按照弹劾奏章上的罪名把老五吊在房梁上天天抽!” “发脾气是吧?跟谁不会似的!告诉你们,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朱元璋:??? 朱橚:??? 二人对视一眼,乖乖走的躺椅前坐下。 朱标内心有个小人在跳舞。 ⋌(˵ಡ ꇴ ಡ˵)⋋ “噢……爽!男人就是要雄起,偶尔怼一顿父皇,太他么爽了。怪不得老五这么喜欢……” 朱标正享受着, 突然看见。朱元璋朱橚对视一眼。朱橚将黄金板砖递给朱元璋。朱元璋按住朱标就往朱标屁股上抽。 “有脾气是吧? 啪啪…… 忍耐有限度是吧? 啪啪…… 想早日继位是吧? 噼里啪啦……” 朱橚在一旁拱火。“爹,揍他。大哥是储君,可不能长歪喽。” “老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娃子不打艮啾啾,不用给我面子,为了大明的未来,揍他!” 朱标:(#)༎ຶд༎ຶ(#) 怼爹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老五的本事,我真是学不来啊。 半个时辰后。 朱标屁股肿了三圈,无精打采的趴在躺椅上。 “打够了吧?邪火出了吧?现在能不能坐这儿好好说话了?” 朱元璋朱橚惬意的半躺在躺椅上。忍不住发出赞叹。 “噢……爽!亲手打娃子身心愉悦。” “噢……爽!看人打娃子有益健康!” 朱元璋和朱橚笑着对视,关系看起来亲近极了。 “爹,喝水,你想听哪一段?儿子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一开始想到动大明商税的?” “我是被大哥逼的。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要是为了自己捞银子惹得文武百官弹劾,他一定秉公执法,把我吊起来抽。可要是说为了大明商税做试点。只要我不把天捅破。基本他都会帮我抗。所以我急中生智……” “哈哈……我就喜欢你小子这个机灵劲儿。” “哪里哪里,都是因为您的种好。” “……” 朱标:??? 此刻朱标脑子里无数个问题在盘旋。 商税计划是老五忽悠我的? 他俩为什么这么和谐? 父皇对我俩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大? 我难道不是父皇亲生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朱标的眼角悲伤的流下泪水。 …… 此刻,朱元璋和朱橚也聊到了重要的地方。 朱元璋挺直身体,正色道。“老五,商税计划你给咱仔细说说,咱看看到底行不行的通。” 朱橚也正经回应。“商税计划虽然是我屎堵屁股门,硬憋出来的。可内容的确适合大明。” “你看啊,咱大明商税只有三十税一,甚至有些小规模的商户根本不需要交钱。” “而我的保护费哪怕最低的也得交十分之一。他们还欢天喜地的感谢我,生怕我不带他们玩儿。” “这说明什么?只要给他们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百姓们不在乎多花点钱。” “只要大明能把商界治理的像如今的城管大队一样干净清明。把商税提高到如今我保护费的地步不难。” 朱元璋撇嘴, 就这?就这? 这就是你们的商税计划? 把大明商界管理成金陵城这样,得涉及多少人和事儿? 得罪多少利益团体? 真以为历代皇帝都不知道商界混乱? 怎么不见一个人对商界下手? “后来,我才发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特么难了。” “光为收保护费,我带着几十个勋贵后代快成恶棍打手了。 “我们这些身份地位这么高的人都这样,其他普通人呢?他们怎么去收?” “最麻烦的是啥,人情关系。” “你打着打着,突然打到小弟家里了。事关自己人,你不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之后,好家伙,三姑六婆,五叔七舅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全来求小弟。难道接着网开一面?” “最后仅仅五天,我和大哥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大哥说了,水至清则无鱼,中原是个人情社会。想要真正的达到理想中的商界,根本不可能。” 朱元璋斜眼不屑。就这还用五天?我他么一看就知道不可能。 老大还是读书读傻了。老五还是经验太少。 他这个当爹的可得给他们好好把把关。 要不然。 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跌跟头呢。 唉……还是太年轻,跟他朱元璋比起来,连他的腿毛都不如。 正当朱元璋准备嘲讽朱橚朱标几句,再拿自己的人生经验人前显圣一番的时候。就听朱橚的声音继续传来。 “第一个计划失败了,我们迅速想了第二个计划。好在这个计划挺适合大明的,我和大哥秘密观察了半个月,成功的几率大概有七成。” 朱元璋:??? 还有成功的计划?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朱橚后脑勺上。 “有成功的计划不说,跟咱说失败的计划干啥?说个计划叽叽歪歪的墨迹。不知道跟哪个娘们学的。” 朱橚双目一红,怒瞪朱元璋。 还能不能愉快的当父子了? 别逼我犯脑疾,坑爹嗷。 朱元璋脖子一缩,赶紧给朱橚倒茶。“老五,爹莽撞了,你别跟爹一般见识。继续说,继续说……” 朱元璋内心不断安慰自己。跟老五可不能硬来,这玩意儿有脑疾。有时候,他真敢把爹往死里坑。 朱标:(ꐦ´༎ຶ益༎ຶ) 为什么同样做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 他还是不是朱元璋常常挂在嘴边夸赞的好大儿? 算了,累了,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 老五坑爹的本事,他再也不学了。 第45章 奢侈品税 朱橚见一个眼神吓住了朱元璋,双眼中的红光暂且降了下去。想了想,问道。 “爹,你知道蜀锦吗?” 朱元璋茫然。“知道啊,那玩意儿贵的很,人称一寸蜀锦一两金。就这,世间还有不少人追捧。劳资觉得还不如劳资的粗布麻衣舒服。” 朱橚又问,“比如你特别喜欢蜀锦,可突然蜀锦价格贵了一倍。以你的身份,你会买吗?” 朱元璋不屑。“劳资把他铺子买下来。整个大明都是劳资的,劳资会因为那点钱,违背自己的心愿?” “看……这就是了。”朱橚呵呵笑道。 “这俩月里,我收服务费的目标总有那些高官自己开的,本来他们就不用给别人分润,我一收服务费相当于变相增加他们的成本。” “所以,为了弥补损失,他们也约好了一起提价。” “就此,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儿。” “像卖茶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百姓必需品之类的粮铺,杂货铺。哪怕价格只提高一点点,百姓们都不乐意。要么去更远的没有涨价的地方买,要么堵在粮铺杂货铺前面吵架。一个月下来店铺损失极多。” “可相应的,像一些卖笔墨纸砚,精美摆件这些利润中等的铺子。哪怕涨个一成两成的,客人都不会太计较。虽说损失也有,可不伤筋动骨。” “而像卖蜀锦,极品羊脂玉这些高端奢侈物的地方,哪怕价格提高了一半。该买的人照样眼睛不眨的买。一个月下来,利润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基本没损失。” “甚至有些独门奢侈品,甚至趁这机会价格翻倍。大赚了一笔。” “后来,我和大哥提议,试试能不能给大明加一个奢侈品税。” “那些狗东西教了我:大户的钱原路退还,百姓的钱二八分账。 “我不得他们来一个,“百姓的钱原路返还,大户的钱五五分账”报复?” “抱着这个心态,我把某些高端奢侈品的服务费加了两成,而把百姓们的服务费减了半成。”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朱元璋迫不及待的询问。 这事儿还真有些苗头。 他可是见过世面的。 有的人真的是把钱不当钱。有时候兴致来了,妓院一掷千金,赌场扔屋子扔地,甚至往河里扔金子听响儿,都眼睛不眨一下。 朱橚神采飞扬。“果真如我所料。高端奢侈品市场根本没下降。甚至还有点上升。” “我亲眼见过几个憨货专门挑涨价高的铺子买。” “就为了买完之后,同伴问他“为什么不去别的便宜点的铺子买”的时候,他轻描淡写来上一句。“噢……我当时买的时候没问价。”” “哈哈哈……”朱元璋被逗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种人他也见多了, 有时候为了虚荣心你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 他都不明白了,有那些浪费的钱买点粮食施舍乞丐也行啊。 就为了显摆自己,把银子往水里扔。在他看来脑子都有问题。 “所以,你跟老大这俩月来就为了给咱大明加一个奢侈品税?” “不止吧,不过最近我只实验了这一个!”朱橚点头,“爹,你想啊,苦哈哈的农民,你能赚多少钱?有时候,你剥削的狠了,他都敢像您一样拎着刀造反。” “可那些富户都不一样了。像割过一茬明年又有一茬。根本割不净。他们最大的本事是啥?用银子贿赂当官的,让当官的在朝上为他们出声。” “所以说只要您能扛的住骂。这奢侈税加上去不难” 朱元璋也觉得事情有搞头, 不过在朱橚面前,他不想让朱橚尾巴撬的太高。故意找茬道。 “你想的简单。朝中之事万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弄不好,全国的商人得联合起来罢市……” 朱元璋正想好好提点提点朱橚。 可话刚说到一半儿,就被朱橚打断道。 “你打一个大棒,不会再给一颗甜枣啊!” “比如说,商人最期望的就是孩子能当官,光宗耀祖。你出个政策,比如说,一年缴税50的商会,可以赏赐一个国子监监生的名额。” “比如说,商人最希望有地位,你可以安排一个商爵。只有荣誉和地位。没有俸禄和权力的那种。” “一年缴税一千万封男爵。两千万封子爵,三千万封伯爵,五千万封侯爵,要是真有人给缴税一亿……” “我直接封他为王!权力地位都给都成。”朱元璋被刺激的眼红的像流血。“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儿。 一亿? 那是大明好几年的赋税。 有这一亿,先封王再杀都成。 反正这事儿他干不是一次两次了。找茬安罪名这事儿,他熟。 激动之后,朱元璋冷静下来, 朱橚描绘的场景很美好。但做到很不容易。 就像他刚说的,朝中之事无小事。万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唉,难啊,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这是铁律。商人的社会地位最低,如果他们能封侯,还是缴税就能封。朝中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 朱橚满不在乎。“没事儿,爹,你脸皮厚。扛的住骂。”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刀拿了出来,直接放在朱橚脖子上。 “你小子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46章 朱元璋又坑儿子 翌日,早朝。 朱元璋满身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诸位爱卿,俩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底下的大臣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可算是让我们逮到陛下你了。 两个月前,朱橚出宫,朱元璋也开始放飞自我。 没朱橚坑朱元璋,朱元璋批奏章批烦了。 带着抄家抄的一百多万两。亲自去主持招军扩军事宜, 政务全部扔给太子。 太子的能力是够的,大臣们对太子监国一两月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可谁能想到碰到了朱橚的事儿。 这两月来,众臣们算是见识到了太子有主见的时候,能执拗成什么样。 原先太子和众臣起了争执,大臣大道理一讲,之乎者也一念,太子必定礼贤下士虚心受教。 可他么一碰到朱橚的事儿,太子就拧巴了。 这俩月来,太子为了不下令惩戒朱橚,共拉肚子12次,得风寒六次,儿子跑丢了不得不中断朝会找儿子九次,失足落水差点被淹死一次…… 反正你看吧,只要到了众臣死谏,集体用命逼着太子在众臣和朱橚之间做选择的时候。 太子总会搞一些幺蛾子出来打断朝会。 众臣都无语了,这还不如朱元璋来的痛快呢。 朱元璋那脾气,要么砍了众臣,要么砍了儿子。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照众臣现在这样万众一心。就算陛下有心维护朱橚,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哪像太子这样磨叽俩月? 有时候,垂眼菩萨远比怒目金刚要折磨人。 众臣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这次可不是只有淮西集团那七成,而是整个大殿的所有大臣。 “陛下,臣等弹劾五皇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满脸诧异的打断。“弹劾老五?咱不是早就罚过老五了吗?” 说着,疑惑的看向太子。“咱走之前不是给你交代过。老五给诸位大人下泻药,不能不罚。让你把他的红薯土豆之功,封地,王位全给他罚喽。怎么?你没办?” 太子朱标回禀。“父皇吩咐,儿臣不敢不从。儿臣监国的第二天,就按照父皇的指示把命令发布了出去,片刻也不敢耽搁。” 朱元璋点头瞪眼,佯装不悦。“诸位大人,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不就是下了一次泻药吗?朕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事情都过了俩月,你们怎么还揪着老五弹劾?过分了啊!” 众臣对视一眼。 陛下真不知道五皇子这俩月做的事儿? 太子真把五皇子的罪行掩盖的一丝消息也不漏? 众臣看向太子,觉得很有可能。 朱橚是因为太子得的脑疾, 而这些年,太子为了报恩。只要朱元璋要揍朱橚,他绝对第一个扑上去挡棍。 俩人这样的情谊。 太子替朱橚瞒下杀头的罪过也不足为怪。 “陛下,不是泻药的事儿。”此刻,丞相李善长出声解释。 “您把五皇子赶出皇宫之后。五皇子在民间干出一系列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情。把整个金陵城搅和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等要弹劾的是这些。” “嗯?”朱元璋声音拔高一个调儿,愤怒迅速出现在脸上。“老五又作妖了?来,给咱说说,看咱打不死他!” 众臣七嘴八舌。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带人行凶,堵臣家门,揍臣儿子……”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欺行霸市,强拆妓院……”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学蛤蟆张,收保护费……” “陛下,臣弹劾……” “臣弹劾……” “……” 一时间,整个大殿乱成一团,所有大臣都在高呼自己这俩月受到的委屈。 可是呢,在朱元璋耳朵里却是乱哄哄的一片,除了“臣弹劾”三个字,什么都听不清楚。 “啪啪——肃静,一个一个说!”朱元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高声制止了纷乱。 “都当了这么久的朝臣,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乱哄哄的一起说。让咱怎么听的清?” 诸位大臣脸上大汗。 都是被朱橚气的,让他们连最基本的朝堂礼仪都忘了。 幸亏陛下仁慈,没责怪他们,要不然少说也得是个朝堂失仪之罪。 众臣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使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决定,谦让一步,展现自己的君子之风。 然后…… 朝堂上一个站出来的大臣都没有。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相互谦让,可就是谁也不上。 朱元璋:“……” 李善长:“……” 胡惟庸:“……” 朱元璋捂脸:“你们带奏章了吧?呈上来咱一个一个的抽。抽到谁,谁上来说。咱一定替你们做主。” 众臣兴奋,忍不住朝朱标投去鄙视的目光。 瞅瞅,瞅瞅! 瞅瞅你爹人家咋办事儿的? 凡事从不拖沓,那叫一个效率,那叫一个迅速。 你这个当儿子的也多学学。 众臣兴奋的将早已准备好的奏章递上去,期望朱元璋早点抽到他们。 奏章一本本收走,汇聚到一个箱子里,箱子满了,再换另一个箱子…… 不大一会儿,朱元璋眼前摆满了四个一米见方,半米高低的大箱子。 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奏章。 朱元璋装出一副懵逼的表情,好似第一次知道有这么多弹劾奏章。 “怎么这么多?这朕得看到什么时候。” 众臣:看来陛下真的不知道五皇子的事儿,一定是太子全都隐瞒了。 “陛下,这里面的事儿只是最近七八天的。两个月的奏本更多。” 李善长挥挥手,让人把存储在宫里的奏章抬上来。 马上,朱元璋就又看见了那四个一米见方,一人多高的超级无敌大箱子。 朱元璋瞪眼,脸上装作惊骇无比。“甘霖娘,怎么这么多!! 这么多咱还审什么啊!直接给老五治罪吧!”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王景宏。愤怒无比。“王景宏,把老五那兔崽子给劳资带上来。再准备一把龙头铡在旁边候着。” “今儿只要咱确定老五一件罪行,给咱往老五身上铡一刀。” “咱倒是要看看,这么多弹劾,咱能不能把那兔崽子剁成肉馅!” 众臣欢呼雀跃。 陛下英明,陛下威武! 真有事儿还是得看陛下的,任谁都没陛下厉害! 这下终于能收拾朱橚这兔崽子了。就算老天爷给他九条命,他也活不了! 欢呼过后,众臣又不约而同向朱标投去鄙视的目光。 瞅瞅,瞅瞅!都学着点儿。 这才是帝王应有的姿态! 让你收拾个兄弟,你磨磨唧唧拖了俩月。 不会大义灭亲,你当个什么皇帝? 看着好久没出现在众臣眼里的狂热和拥护。朱元璋歉意的向朱标投去一个眼神。 娃子,对不住了。下一步咱收拾淮西集团,必须要树立威信。为了大明的将来。你就受点苦吧。 朱标翻个白眼。 卖儿子就卖儿子。哪来这么多借口? 老五说的没错。 老朱头就是干啥啥不行,卖儿子第一名。 要不是看在已经有老五坑爹了的份上。说啥他也要扛起坑爹大旗,吹起反抗的号角。 第47章 演戏 没一会儿, 朱橚出现在众臣期盼的眼光里。 还是那么俊俏不凡,还是那么的仙气飘飘。 还是…… 走到殿门口,眼睛一红,板砖一翻,立马状若疯癫。 “是哪个王八蛋又他么弹劾劳资的?” “劳资带人上你们家堵家门的时候,你们给劳资咋给劳资保证的?” “说过的话你们不认?你们这样还怎么在道上混?” “哪个王八蛋出尔反尔背刺劳资的出来!看劳资打不打死你!” 众臣:(|||ಥ益ಥ) 这兔崽子现在还这么嚣张,弄死!今天一定要弄死! 众臣刚要跪下请求朱元璋秉公执法。可他们还没开口,就听朱元璋狠狠的一拍桌子。 “左右,将五皇子给咱拿下!” 左右侍卫立马上前,四个侍卫死死压住朱橚让他不能动弹。 就这,朱元璋还不满意。 “把这兔崽子的胳膊放到龙头铡下等着,只要咱拿的第一个案件真的是这兔崽子的错。” “立马给咱铡了他的胳膊,给他一个教训!” 众臣欢呼。 陛下英明,陛下威武,陛下是世间第一大公无私的陛下! 在众臣崇拜的眼光中,朱元璋缓缓抽出一本奏章。 打开第一页,念出了弹劾人的名字。 “翰林院应奉李致远是谁?你弹劾五皇子什么事儿?” 李致远应声出列,不过走路的样子特别奇怪,屁股一夹一夹的,好像拉肚子憋屎的样子。 “臣李致远状告五皇子骗臣喝泻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皱眉打断道。 “怎么又是泻药的事?咱不是说泻药的事儿过去了吗?咱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你们到底要咱怎么样?” “陛下,”李善长赶紧走出跪下,“这是犬子,都是臣太娇纵,惯坏了他。臣这就赶他下去,请陛下恕罪。” 说着李善长走到李致远面前,狠狠给李致远一个耳光。 “逆子,老夫不是给你说过。你那点小事儿,不必拿到朝堂上说!” “陛下时间宝贵,若因你个人之事耽搁陛下处理国家大事的时间。老夫扒了你的皮!” 说着,又狠狠的踹了李致远一脚。 “赶紧给老夫滚下去。你这翰林院应奉也不要当了!” “爹,我委屈啊!”李致远哭的撕心裂肺,瘫在地上缓缓讲述朱橚对他施加的罪行! “……他骗我说番泻叶是天竺圣药……” “……他不让太监给我送恭桶……” “……他给我棍子让我堵屁门……” 说完朱橚的罪状,李致远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脑门都流血了。 “陛下,那么粗的棍子,我根本塞不进去,勉强塞进去,出宫我也拔不出来。最后找了太医开了刀才取出来。” “我现在一天上十次茅房……呜呜呜……稀的根本不敢吃,吃了容易漏……呜呜呜……我同僚们都笑话我,认识我的人都嫌弃我,呜呜……陛下,我的仕途毁了啊,我的人生到头了……”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这次是真震惊了。“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 “就算没人给你送恭桶,你找个小树林解决不就完了?你爹是丞相,又是咱老哥哥。咱还真能治你的罪?” 李善长赶紧跪下推辞。“陛下,不能这么说。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任何人不能冒犯。这孩子就这一点做的好。” “要不然,不用陛下开口,臣亲自砍了他的脑袋给陛下赔罪。” 朱元璋赶紧挥手让李善长起身。 现在他就是要对李善长恩宠。 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想要收拾淮西集团,第一步就是施恩麻痹他们。 “李先生不用和咱如此生分,想当年,咱还叫过你老哥哥呢。” 说着,又转向朱橚,狠狠的将桌子上的镇纸砸到他的面前。 “兔崽子,看你干的好事儿。按辈分,李致远是你世兄!你看看你把你世兄坑成什么样了?” 朱橚瞪着眼睛不服气。“我就是开玩笑吓唬吓唬他。我咋知道他那么老实?” “为了不让他真的塞进去,我还专门挑一个特别粗的,塞不进去的木棍给他。” “谁能想到他对自己这么狠?” 李致远:(థ౪థ) 李善长:(థ౪థ) 那他么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如果朱橚不是朱元璋亲生的。就凭这句话,朱橚得被李善长父子大卸八块。 可朱橚偏偏是皇子,没有朱元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动他。 朱元璋也被朱橚气的暴跳如雷。“你他么还有理了?那是不是你给众臣下泻药也是为他们好?” “昂!”朱橚理所当然的点头。 “爹,不是我说啊,宫里没个茅房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你看看众位大臣,谁不是嫌弃向太监讨要恭桶太丢人,就算有屎尿也硬生生的憋着?” “你问问那些在朝堂上站了多年的老臣,谁不是因为憋屎憋尿得了一身的病?” “俗话说的好,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没屁硬挤,锻炼身体。” “我下泻药,是为你们身体健康考虑。是为了证明,人有三急,有些东西真的是憋不住的。” 众臣:(థ౪థ) 那我们是不是得集体谢谢你啊。 这小子的歪理怎么这么多? 黑的让他说成白的,死的让他说成活的。 可不能再让他胡咧咧了。再让他胡咧咧,他们得提着自己的脑袋,感谢这小子的救命之恩。 朱元璋也被朱橚的一番话气的火冒三丈。立马黑着脸对侍卫怒吼。“铡了他,给咱铡了他的胳膊!在劳资面前还敢胡咧咧,真当劳资好脾气的?” “父皇,不要啊!”太子朱标日常求饶。“泻药之事早已罚过老五。再罚,有失公允啊!” “你给咱滚下去!”朱元璋大声怒斥。 “李致远是咱老哥哥的儿子!是咱世侄!咱偏心点咋了?咱这个皇帝还不能有点私心了?” 朱标长跪不起。“父皇,您是皇帝,不能有私心!您要这么说,等会儿老五再犯下砍头的大罪。您是不是再有私心免了他的罪责?” “您这样置朝廷的法度于何处?” 李善长:??? 李志远:??? 众臣:??? 什么情况?这情况我怎么看不明白了? 按道理,不是应该朱元璋袒护朱橚吗?怎么袒护到李致远身上了? 太子朱标这是袒护?怎么听起来像是把朱橚往断头台上送? 朱标难道不知道,他这话一说,哪怕过会儿朱元璋想袒护朱橚都袒护不了吗? 难道,朱标有把握朱橚犯的不是死罪? 亦或是,丞相权势太盛,朱元璋父子不得不示好。 甚至,朱橚真惹毛了朱元璋和朱标,朱元璋和朱标想趁此机会杀了他? …… 一时间,众臣的脑子很乱,可他们有一句话听明白了。 这次陛下偏心李致远,谁能保证等会陛下不偏心朱橚? 李致远只是世侄,而朱橚可是亲儿子! 当下,所有大臣纷纷跪下。 “陛下,您是皇帝,不能有私心。臣等以为既然已经罚过五皇子,再惩罚,有违朝廷法度。” 朱元璋转头征求李善长的意见。 “李先生,你怎么看?” 李善长心里一紧,赶紧跪下。“陛下,臣认为此次不应再惩罚五皇子。为犬子讨公道事小,朝廷法度为大!” 朱元璋颇感遗憾的摸着下巴。叹息道。“这样啊,又让这小子逃过一回。” 又恶狠狠的瞪向朱橚。“兔崽子,你也别得意。这儿还这么多弹劾,今儿有你把柄落在劳资手上的时候。” “一旦被我抓住把柄,我就要用朝廷律法狠狠罚你!今天这朝堂上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众臣拜服。“陛下圣明!” 就在众臣齐齐低头,看不到朱元璋和朱橚的时候,这俩人在虚空眼神交流。 朱元璋:( ͡° ͜ʖ ͡° ) 娃子,演的好! 朱橚:(๑◔◡◔ิ๑) 是爹剧本写的好,对了,爹,你可答应过我,为了弥补我的委屈,你得陪我练绝招。 朱元璋:( ͡° ͜ʖ ͡° ) 爹的人品你放心。说到肯定做到!爹的武艺好的很,陪你练绝招,手拿把掐! 朱橚:(๑◔◡◔ิ๑) 忘了给你介绍,我的绝招来自木叶,名叫千年杀! …… 风儿缓缓吹过,悄悄看到了朱元璋手中奏章的署名。 可令人奇怪的是,署名根本不是翰林院应奉李志远,而是户部侍郎,史同鑫 第48章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上台 李致远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任他再委屈,任他哭的再撕心裂肺。 在朝堂的滚滚车轮之下,只不过是渺小的一粒沙砾,翻不起一丁点的波澜。 朱元璋吩咐太医亲自上门给李致远看病以示恩宠,又跟李善长好好拉了拉关系以后。 抽出了第二本奏章,这次是吏部侍郎石远。 朱元璋瞄了一眼奏章,装作漫不经心的合上。 “户部员外郎孙耀宗是谁?你要弹劾五皇子什么?” 大臣中,一位30多岁样貌不凡的中年男子欣喜若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臣弹劾五皇子强抢商铺!金陵有粮商黄员外,为人和善,乐善好施。 五皇子听闻黄员外家里生意不错,竟想强占四成利润。 黄员外不从,五皇子威胁,恐吓,堵门,打人……无所不用其极。直至黄员外破财消灾,交上份子才作罢。” “这两个月来,五皇子用此等手段强占粮铺一十二所,每个粮铺被占二成到四成利润不等。” “金陵城粮商为此苦不堪言。甚至,粮价因此上涨,百姓怨声载道。” 朱元璋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用此生最大的声音怒吼。 “来人啊,给咱铡了五皇子。甘霖娘啊!谁给你的胆子敢去扰民?” “你在宫里跟咱胡闹,咱就当你有脑疾,让着你点。你要敢去扰民,哪怕你真的犯脑疾,咱也砍了你!” 说着就要亲自动手。“铡,今天咱现在就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朱橚在侍卫的手下疯狂挣扎。扯着喉咙大吼。“爹!你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啊!哪怕是死刑犯,还有一个喊冤的机会呢。为啥到我了,你只听他一人之言就要铡我?” 朱元璋愣住片刻,忽然看向孙耀宗。“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敢不敢和五皇子对质?” 孙耀宗信心十足。“臣用脑袋担保,臣没有一句假话!” “好!”朱元璋吩咐侍卫放开朱橚,让他自由活动。“别说咱不给你机会。有什么冤屈你只管说出来。” “你有理则还罢了,若是你没理,咱一定剁碎了喂狗!” 朱橚活动活动被侍卫捏酸了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着孙耀宗。“孙耀宗是吧,小爷记住你了。以后,咱俩没完!” 说着,朱橚就往殿外走去。 挥挥手,让早已等候在宫外的小太监抬上一个大箱子。 朱橚不顾众臣诧异的目光,打开箱子撅着屁股在里面一阵翻。 “哈哈,找到了!” 不大一会儿,朱橚欢呼出声,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淡黄色的小册子,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儿。 得意洋洋的说道。 “爹,我没罪,我抢的是孙耀宗的钱。我这是替天行道,锄强扶弱。我在做好事儿!”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抢了你,还是在替天行道,锄强扶弱? 现在五皇子的脸皮已经厚到这种程度了吗? 朱元璋浑身的煞气能吓死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朱橚。“你最好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咱保证你明天变成一坨狗粪。狗都不吃的那种!” 朱橚不慌不忙。“爹,你有所不知。孙耀宗口中的黄员外不仅仅是粮商,更是孙耀宗的岳父。” “孙耀宗是濠州人。自幼家贫,只有两亩薄田。幸而小时候读过书,又机遇不错。被丞相看中,举荐为官。” “孙耀宗来金陵当官的第一天,粮商黄某就带着银子,铺子,宅子,女儿……哭着喊着要和孙耀宗结亲。” “孙耀宗眼馋黄家丰厚的嫁妆,欣然答应。” “和孙耀宗结亲之后,黄某借着孙耀宗的权力,欺行霸市,打压异己。” “短短三年之内,共有7家正经粮商被逼离开金陵,铺子被金家所占。五家粮铺交出五成净利润,六家商铺交出四成净利润,甚至有一家交出八成净利润,直接从东家变成了伙计!” “金家得到不义之财之后,连同他们家自己的生意,一共向孙耀宗上交四成的利润。明面上是黄家小姐从家里带来的嫁妆,但实际就是孙耀宗借助权力,为非作歹!” 说着,朱橚指向孙耀宗浑身上下。 “不信的话,大家看,孙耀宗的靴子,上好的鹿皮软靴!价值几十两。官服里面穿的,顶尖的江南丝绸!价值一百多两!腰间挂的更是不得了,最顶尖的羊脂玉佩!价值三千多两。” 朱橚又盯着孙耀宗的眼睛。 “我就想问问孙大人,你的俸禄是多少?要不是你岳丈向你行贿。凭你的俸禄,怕是一辈子也配不起你这一身行头吧?” 朱元璋的眼神这次是真的要杀人。声音寒的能让人心脏结冰。“孙爱卿,老五说的全都是真的?” 孙耀宗此刻腿都软了,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臣身上的物件确实是用娘子的嫁妆置办的。可臣岳丈绝对没有借着臣的权力为非作歹!五皇子所说之事绝对是子虚乌有,臣请陛下严查!” “呵呵……”朱橚不屑嗤笑一声。扭头又从箱子里掏出几分册子。 “爹,我这儿有证据。被黄家逼走的7家粮商,儿子找到了5家。黄家如何横行霸道,孙大人如何贪赃枉法,这里面记载的清清楚楚。现在这5家人就在金陵城,不信爹你可以叫进来问。” 说着,又箱子里又掏出几分册子。“这几份是现在被黄家压迫的粮商的证言。它能证明这些粮商是自愿将份子交给我的。人这会儿在家里,爹你也可以随意传唤。” 说到这里,朱橚长叹一口气。“说实话,刚开始我根本没想过要粮商的份子。” “是这王八蛋先弹劾我,我就想着去他家里的铺子找找茬儿,过俩月把这王八蛋贪赃枉法得来的份子重新还到原东家手里。” “可谁能想到,原东家跟我跟了俩月,有感情了。死活非要给我送份子。” “就昨天我门口还跪着俩,直言我要是不收钱,就磕死在我门口。我赶都赶不走他们,真是烦人!”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这他么还真让这小子做成事儿了? 他这戏法是怎么变的? 怎么摇身一变从恃强凌弱的强盗直接变成锄强扶弱的大侠了? 这小子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本小册子? 这里面又记载了谁的事儿? 一瞬间,众臣看着朱橚旁边箱子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朱元璋神情平静的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他俩谁有理?” 到了此刻,任谁都看出来谁对谁错。 朱橚做法虽然不当,可和孙耀宗比起来,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朱橚还是朱元璋亲儿子。 不管从哪方面讲。他们都应该支持朱橚。 于是,在李善长的带领下,所有的朝臣齐齐跪下,异口同声。“臣觉得五皇子无罪!” “好!”朱元璋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以此生最温和的声音对孙耀宗说道。 “孙爱卿,一开始朕答应过你,要是老五有罪,咱把他剁碎了喂狗,给你一个交代。” “可是,现在你有罪了,咱是不是也得把你剁碎了,给咱儿子一个交代?” 孙耀宗:(ꐦ´༎ຶ益༎ຶ) “陛下,您开始的时候没说啊!臣……” 朱元璋温和一笑。“身为官员,你不知道大明诬告反坐吗?” 说着一挥手,吩咐左右。 “来人,把他拖下去喂狗!记住了,给咱剁碎点儿。” “咱家的狗喉咙眼儿小,别噎着它。” 孙耀宗的哀嚎传出去很远。“陛下,臣冤枉啊!” “唉,我说了,别惹我。我这人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朱橚摇头晃脑叹息一番。又伸出手指比划一个手枪的姿势,瞄向眼前所有的大臣。 “来,有请下一位受害者上台。” 李善长:(ಥ益ಥ) 胡惟庸:(ಥ益ಥ) 众臣:(ಥ益ಥ) 此刻,所有人看着朱橚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心中默默的祈祷朱元璋不要抽到他们。 第49章 用自己的身体为五皇子治病 朱元璋心情颇好,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手指在堆成小山似的奏章上来回不断的拨动。挑动的众人的心弦。 底下众臣视线随着朱元璋的手指来回移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腿止不住的发抖。 当然, 朝臣们也不都是一些贪赃枉法之辈,很多大臣都是听闻同僚讲述了朱橚的“恶行”,义愤填膺之下,为心中的正义上书。 但是尽管如此,这些正直的人心中也怕啊。 人生在世谁能没有几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谁知道他们的秘密有没有被朱橚放在小箱子里? 朱橚有脑疾,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纯粹就是为了有仇当场就报。 朱橚就像睚眦必报里说的睚眦,别人动他一根毛,他至少咬下对方十斤肉! 惹上这么个玩意儿,谁见了谁不麻? 等到众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 朱元璋终于选好了奏章。打开一看工部员外郎周仪。 朱元璋暗骂自己倒霉,连抽两个都是没啥污点的好官,不是他和朱橚准备好杀鸡儆猴的鸡。 让他堂堂洪武大帝演戏作弊,他良心上还有点过不去呢。 朱元璋把奏章缓缓合上,脸上波澜不惊。“吏部主事赵鹏飞是谁?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众臣连忙看向人群中一位面貌平平的精壮中年。 脚上穿的是羊皮靴子,不值钱, 脖子上露出的里衣衣领是普通棉布。不值钱。 腰间挂的配饰,虽是雅玉,但并不名贵。也不值钱。 众臣松了一口气,赵鹏飞穿的这么朴素,总不至于他也贪赃枉法吧? 众臣昂头挺胸怒视朱橚。 贼子,他们之间也是有好人的!这下看你怎么逃! “就你是吧?吏部主事赵鹏飞是吧?等着嗷,等会儿我一定让你出现在狗盆里!”说着就撅着屁股在箱子里一阵翻,完全不怵众臣众志成城的目光。 赵鹏飞都快哭了。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回道。“陛下,臣弹劾五皇子是他无故殴打应天府尹一事。臣就是替同僚抱不平,没想其他的。现在苦主应天府尹也在场,要不您让他回话?” “哦……”朱元璋颇有深意的瞅了赵鹏飞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爱卿如此惧怕老五,看来你是有事儿瞒着咱啊!” 赵鹏飞“扑通”一声跪下。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暗骂自己没事儿卖什么人情。这次被五皇子惦记上,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陛下,臣不敢。臣的为人,诸位同僚都知道,臣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臣当官五年,至今臣也没攒够钱买宅子,一直都是租房子住。” “不信,陛下可以到臣家里看看。臣衣食住行皆是普通之物,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奢侈之处。” 说着,赵鹏飞情真意切的磕了一个头,真挚的说道。 “臣就想着这是应天府尹和五皇子之间的矛盾。臣身为局外之人知道的并不是太清楚。幸好应天府尹也在现场。请陛下召应天府尹与五皇子对质。” 朱元璋嘿嘿一笑,那可不成,应天府尹算是个好官,没啥污点。 把你叫上来,是想用你的项上人头震慑百官的。 砍其他人的人头他可不好意思。 “哈哈,找到了,你这兔崽子就是赵鹏飞是吧?看劳资怎么把你喂狗!” 朱橚拿出小册子就开始念。“爹,我弹劾赵鹏飞利用职务之便,收取贿赂。这些年在吏部他陆陆续续收取官员贿赂上万两白银。为了维护他的名声,他的钱没在南京花一分。在老家买了三千多亩良田。” 赵鹏飞悲愤无比。“你胡说,我名下根本没有那么多良田!不信,陛下可以派人去我老家查!我绝对没有贪赃枉法!” “呵呵!”朱橚不屑嗤笑出声。 “这狗东西名下确实没有那么多良田。这些地全部被他放到他表姐家的孩子刘思飞名下。” “刘思飞虽然明面上是他表姐家的孩子,其实是他和他表姐通奸所生。” “这王八蛋还有一个爱好,每次和他表姐通奸的时候,喜欢让他表姐夫在外守门把风。用这狗东西的话说这样式儿刺激,他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朱元璋:“……” 李善长:“……” 众臣:“……” 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了吗? 和表姐通奸让表姐夫在外把风。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朱元璋虎目一瞪。威严大喝。“赵鹏飞你还有什么话说?” “身为朝廷命官,你竟做出此等无耻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来人,给咱拖下去喂狗!” 赵鹏飞:(ꐦ´༎ຶ益༎ຶ) “陛下,臣就是好心替同僚鸣不平。没有招惹五皇子的想法啊!按道理,你们找麻烦也应该找应天府尹,没我多少事儿啊……” “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没有招惹五皇子之心啊……” 赵鹏飞的声音凄惨无比,他做梦也想不到,本来只是看个热闹,看着看着人没了。 五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果然名不虚传。他用命验证了有些人真的是不能招惹的。 所有大臣扭头看向应天府尹。 替你鸣不平的人已经喂狗了,你这个正主不出来说句话? 应天府尹脸都绿了,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天是五皇子无故殴打他吗? 不是。 那是五皇子犯脑疾,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替五皇子治病! 五皇子脑疾犯起来,连陛下都用他的身体和五皇子治过病。 他向陛下学习有什么问题吗? 那天的事儿就算老天爷问起来,也是他效仿陛下为五皇子治病。根本不是五皇子无故殴打朝廷大臣。 他和五皇子的关系亲近的很,有过十几次的治疗过程呢。 第50章 陛下,你来真的? 看到应天府尹也怂了,众臣那个愁啊,头发都快薅秃了。 现在已经两位同僚喂狗了,谁知道等到治五皇子罪的时候要搭进去几位同僚? 虽然他们口中嚷嚷着以死直谏陛下,诛杀妖邪。可那是他们笃定朱元璋不会为了朱橚杀了所有的大臣。 现在让他们一个一个用身体喂狗。谁能保证下一个喂狗的不是他们? 众臣默默看向李善长:丞相,要不算了?五皇子有点邪,搞不过他啊! 李善长摇头:不行,必须搞掉他!论公,为此事已经死了两位大将,不搞掉他,前功尽弃。 于私,这小兔崽子连他儿子的屁眼都敢捅。身为人父,他怎么会允许这兔崽子活在世上? 李善长向众臣投去鼓励的目光:诸位同僚,我们不能被动等着陛下抽了,谁知道陛下抽的下一个人在不在五皇子的小箱子里? 我们得主动出击。何人自认没有污点,敢主动站出来弹劾五皇子的,老夫有重赏。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畏畏缩缩。 不是他们身上都有污点。 实在是朱橚太邪。 连他么赵鹏飞和表姐通奸的时候,喜欢让表姐夫把门都知道。 谁知道那小箱子里还放了什么? 当然了。也有不怕死的。在李善长鼓励的眼光下,还是有一位身形消瘦,面色枯槁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出。 靴子前方破了一个洞,露出了袜子。腰间草草挂了一本书,没有任何配饰。甚至官袍也洗的发白,像是穿了几十年都没换过。 虽然这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乞丐,可那干净的衣服,挺拔的身躯,搭理的一丝不苟的山羊胡……无处不散发着人间正气。 众臣一看老者出列,欣喜瞬间涌上心头。 这老者名叫苏清河,人称圣人临世。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严格执行圣人之道。 这老者绝对排第一! 毫不客气的讲,苏清河就是他们文武百官的道德模范,是行走的圣人准则。 “苏大人……” “苏大人……” “苏大人……” 众臣纷纷欢呼雀跃,向苏清河行注目礼。 苏清河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了众臣的激动,然后表情庄重的走到中间,以最标准的礼仪行了一个礼。 “臣礼部郎中苏清河,请陛下准许臣下一个弹劾五皇子……” 苏清河? 朱橚和朱元璋都懵逼了,本来看这老头年纪大了,把他安排在后面几名再杀。 这是…… 迫不及待自己跳出来送死了? 朱元璋瞬间收起了抽奏章的手,脸上的笑容温和。“爱卿只管弹劾,你要是能找出这兔崽子的死罪,咱重重有赏!” 苏清河整整衣袖,慢步走到朱橚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殿下,您可以先找臣的罪过。” 说着苏清河面向朱元璋,脸上涌现无限的自豪。“臣一生无儿无女,无父无妻,孑然一身,只一草庐足矣。” “臣一生清贫,所有俸禄皆被臣救助孤苦儿童。一碗清水挂面,一碟豆芽粉丝,臣足足吃了十八年。” “臣的所有衣服都是破的,臣脚上的烂靴子是臣唯一的一双,臣睡觉铺的是稻草,臣出行从来都是用臣这双老腿……” 说到这里,苏清河忍不住仰天四十五度,尽量用鼻孔对着朱橚。 “臣的一生奉行圣人之道,不图权力,不为富贵,只想圣人的君子之风在臣的身上得以传承。” “本来按照吾之心思,当众炫耀自己有违圣人之道。可既然五皇子如此咄咄逼人,吾只有违心一次了……” “呵呵……你这批装的,我也真是服了!”朱橚都给气笑了,一拳头将苏清河那对着他的鼻孔打歪,一脚将苏清河踹翻在地,脚踩在苏清河脸上。 扭头看向朱元璋。 “爹,这王八蛋不用翻箱子我就知道,他太奇葩了,我想记不住都难!” “你别听这家伙说他说的那么高尚,其实他也是个巨贪!” “他还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贪的钱最起码可以买房买地,锦衣玉食。他呢,还要讲究圣人那“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的高尚。” “你能想象吗?他那清水挂面是用十几只鸡腊干磨成粉,加鸡蛋,面粉各种调味,经过十八道工序制作而成。” “那豆芽,是用银针把中间挑空了,里面塞上鸡雏,飞龙,鸽子等三十多种飞禽的舌头。” “那粉条,你看着是粉条,其实那是价值不菲的上好鱼翅!” “他家里的茶是雨前龙井故意切碎的茶叶沫子,吃饭用的碗看着破破烂烂,其实是唐代宫廷御制,睡觉的床架子是金丝楠木刷漆,喝的水都是城外百里的上好山泉……” “大家不是看着他穿的破衣服烂靴子吗?其实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品。洞是他拿剪刀自己剪的。” 说着,朱橚低下头拍拍苏清河的脸。 “我教你个乖,真正磨破的洞都有毛边儿,只有剪子剪的才能这么光滑……” 众臣都懵逼了,他们都是读书人,身边有不少人喜欢沽名钓誉。 可是,任他们见识再多,像苏清河这样,沽名钓誉到如此境界的人,他们还真没见过。 曾经他们谁提起苏清河不竖一个大拇指? 谁看到苏清河那破旧的衣服,挺拔的身躯,不感叹一句好一个圣人临世? 谁又没偷偷效仿苏清河,可坚持不了几天却又偷偷放弃? 结果, 就这?就这? 早知道苏清河是这样效仿圣人的,让他们上他们也行啊。 众臣一时间都蒙了,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道德标杆苏清河都这样贪,他们之间还有真正的好人吗? “哈哈……这就是咱的好臣子,这就是咱信任的臣子!咱把权力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咱的?”此刻朱元璋像是被打击到了,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大家都知道,朱元璋越想杀人越温和,是强压怒意的一把好手。 可现如今。 连朱元璋这等杀人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枭雄,都压不住自己的杀意。 可见他的杀心有多么的重。 众臣都被吓到了。 当下在李善长的带领下,众臣跪倒一地,齐声高呼。 “陛下,此等败类只是个例,大部分朝臣还是好的啊!” 朱元璋似笑非笑。“哦?真的?” 朱元璋说着转头冲向朱橚?“娃子,你那有李先生,胡惟庸的册子没?咱从职位最高的往下一个一个看……” 李善长:(|||ಥ益ಥ) 胡惟庸:(|||ಥ益ಥ) 众臣:(|||ಥ益ಥ) 陛下,你来真的? 第51章 上钩了 “有,要啥有啥!”朱橚眼睛一亮,撒开腿就往外跑。兴奋的对着外面高呼。 “来人呐,将我准备的箱子抬上来!” “砰……”“砰……”“砰……”“砰……”“砰……” 这次是五个超级大的大箱子抬了上来。比众臣弹劾朱橚的箱子还要多上一个。 李善长:(|||ಥ益ಥ) 胡惟庸:(|||ಥ益ಥ) 众臣:(|||ಥ益ಥ) 这么多? 这得死多少人? 只见朱橚打开箱子,取出最上面一本,念道。 “坊间传闻,李丞相三岁的时候不学好,往小女孩裙子上尿尿,” “李丞相五岁的时候还吃奶,把他半岁大的弟弟饿瘦三斤。” “李丞相八岁的时候去读书,烧了教书先生的胡子……” “李丞相十二岁用一根麦芽糖忽悠四岁小女孩私奔……” “……” 李善长:(|||ಥ益ಥ)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干过那些缺德事儿! 这小子在污蔑!绝对是在污蔑! “啪……”朱元璋恶狠狠的将另一个镇纸砸在朱橚面前,破口大骂道。“甘霖娘!李先生三岁的时候劳资还没出生,你上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朱橚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风闻奏事不就是不管真假一通胡说吗?难道您还想要只听真事儿?” “甘霖娘!”朱元璋气的脸红脖子粗。“风闻奏事最起码得合情合理。像你这种胡说八道,你敢拿出来污了咱的耳朵?” “有!有!不就是合情合理啊,要啥都有!”朱橚又是撅着屁股在箱子里翻,过一会儿拿出另一本小册子。 “胡丞相十六岁第一次去窑子,被窑姐儿包了十两银子的大红包……” “胡丞相考试的时候贿赂考官,才考取的童生……” “胡丞相借好友八十两银子,至今未还……” “胡丞相……” 嘶……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给俊俏后生第一次包红包,行业规矩。合情合理。 考生贿赂考官,时有发生,合情合理。 借钱不还,人之常情,合情合理…… 难道, 这些真是胡惟庸做的腌臜事儿? 一时间,众人都以诡异的眼神看向胡惟庸。 胡惟庸:(ꐦ´༎ຶ益༎ຶ) 这真不是我啊!这些我没干过!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牙疼!“你确定这是胡惟庸干过的事儿?你有什么证据?” 朱橚依旧眨巴眨巴眼睛,还是那么无辜。“没证据啊,这些都是我胡编的,要什么证据?” 朱元璋:(|||ಥ益ಥ) 李善长:(ꐦರ益ರ) 胡惟庸:(งཀ益ཀ)ง 你胡编乱造的拿到朝堂上说? 朱元璋刷的一下拔出旁边的大刀。怒吼道。“兔崽子,你耍劳资玩儿是吧?劳资问你正经的。你他么给我来这个?” 朱橚不服。 “咋了?我又咋了?你要坊间传闻,我把李丞相的坊间传闻给你,你要合情合理,我把我编造出来的合情合理给你。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现在你又怪我了?” “劳资要的是刚才那样的,能直接定罪的消息。” “那我不知道,我这箱子里乱的很,谁能知道哪个真哪个假?要不,爹你重新抽?我觉得你今天运气好,抽到的都是真的!” “甘霖娘!劳资先抽你!” “……” 众臣懵逼了。 难道刚刚真是陛下运气好?抽到了几个倒霉蛋? 要不,让陛下重新抽? 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五皇子的死期! 随即众臣狠狠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狠狠的甩出脑子。 五皇子太邪!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他们怕了, 他们惹不起躲的起总行了吧? 李善长和胡惟庸也心有戚戚。 要说他俩一丝污点都没有,他俩自己都不相信。 可朱橚连前几位那些极为隐秘之事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了胡闹了? 难道? 陛下特别恩典?还是五皇子给自己的一个面子? 就这样,在众臣纷乱的思绪里,朱元璋像攥小鸡仔一样,把朱橚攥在手里。 龙行虎步走到众臣面前。 “诸位爱卿,继续弹劾老五!今儿咱一定要名正言顺把他剁了!” 李善长毕恭毕敬的拜服。“陛下,臣认为五皇子无罪!” 朱元璋瞪大眼睛,看向众臣。“老五怎么又没罪了?刚刚你们还不是对他要打要杀的吗?” 众臣心悦诚服。“那是臣等误会五皇子了,五皇子那是在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确实没错!” 朱元璋瞪眼:“那他堵你们家门打你们,也没罪?” 众臣:(ꐦರ益ರ)“没罪,是我们误信奸人,先招惹五皇子的。我们活该!” 朱元璋惊诧:“那他抢你们份子,要你们银子也没错?” 被抢的部分众臣:(|||ಥ益ಥ) “我等从未有过商铺份子,五皇子是靠人格魅力获得百姓们的一致投靠!五皇子无罪!” 朱元璋不敢置信。“那这么说来是你们集体诬告老五了?” 众臣齐齐磕头:(ꐦ´༎ຶ益༎ຶ) “臣不敢,臣万死,臣受奸人蛊惑,不辩善恶,不明是非。臣有错,但万万没有诬告五皇子之心啊!” 这时,李善长忍不住站起来说道。“陛下,五皇子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行为方式确实有所不当。臣认为五皇子虽无罪,但有错!” 朱橚在旁边幽幽的接了一句。“我有脑疾,我行为不当不是很正常吗?” 李善长:(ಥ益ಥ) 众臣:(ಥ益ಥ)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嗔怪的给了朱橚后脑勺一巴掌,扭头问众臣。 “此事现如今闹得这么大,你们觉得如何收尾?” 李善长略微思索。暗中给心腹做了个手势。 心腹胆战心惊的站出来“既然是误会,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五皇子将份子还给原东家。众臣撤销弹劾。双方各退一步……” “你管这各退一步?份子还给原东家,再有狗官去强占怎么办?” 朱橚在朱元璋手里扑腾着直嚷嚷。“爹,你放开我!我想起来这王八蛋合情合理的坊间传闻放哪了。我这就找出来,弹劾死他!” 心腹:(ಥ益ಥ) 李善长:(ಥ益ಥ) 李善长赶紧打圆场。“五皇子,您一个皇子收份子传出去毕竟不好听。” “你看这样如何?您把商铺的份子上交国库!变私为公。而朝廷封您一个职位,胆敢有官员欺凌商户者,您奉旨拿人!” “这样既保证了您的名声。又能让您合理合法的保护商户……” 朱元璋:( ͡° ͜ʖ ͡° ) 上钩了!你亲口说出来的,以后推行全国,你肯定不好意思反对吧! 朱橚:(๑乛◡乛๑) 爹,任务完成了,今晚该陪我练千年杀了吧。 据说,那一晚,朱元璋凄厉的惨叫传出去很远! 第52章 奉旨坑爹,皇权特许 翌日清晨,皇后寝宫。 朱元璋面色苍白的趴在软榻上,屁股蛋子时不时颤抖两下,疼的倒吸凉气。 想到昨晚的情景,朱元璋恨的牙痒痒。 他几十年守身如玉的贞洁身子,竟被自家儿子给破了。 回忆起昨晚那股撕心裂肺的痛。他就恨不得把朱橚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吱呀”…… 门开了。 太子朱标低着头走了进来。 朱元璋眼睛刷的一下放光:“是抓到老五了吗?快把他带进来!他不是要练劳什子千年杀吗?咱用千年杀弄死他!” 太子朱标憋着笑。“噗嗤……父皇,老五那猴崽子早跑没影了,您就别想着抓他了。” “我来是今天朝堂上有些事儿争论不休,想请父皇定夺!” 朱元璋瞪眼:“你他么还有脸笑?昨晚要不是你抱劳资大腿,劳资早就把老五剁碎喂狗了。哪里会让他跑掉?” 朱标又憋不住笑了出来,他昨晚就是故意的,谁让自家爹卖儿子了? 别说。偶尔坑一次爹还真有利身心健康。 自从昨晚他坑爹以后,为朱元璋背黑锅的怨气一下子就消散许多。 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卧槽!你还敢笑!”朱元璋脸都绿了,立马就要起身揍娃子。可刚一动,屁股上传来一阵巨痛,他又不得不趴了下去。 朱标憋住笑,说道。“父皇,说正事儿。正如你所料想的一样,今天朝堂上果然有变故。” “今天李先生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暗中指示手下心腹一顿弹劾。” “说什么自古以来商税没有那么高的,说什么皇子掌权必有大患。说什么士农工商,自古商人地位低下,从来没有一个专门为了保护商人而建立的部门……” “反正就一个意思,老五不在,他们又支棱起来了。耍无赖不要脸,还是读书人第一。” 朱元璋瞪眼:“老五呢,让老五拎着板砖砸他。文人敢跟咱耍不要脸,咱放老五咬他们!” 朱标瞅了瞅朱元璋的屁股。“老五不是被您吓跑了吗?我估计在您忘了屁股痛之前,他是不会出现在您眼前了。您再想让老五替您背黑锅,基本不可能。” 朱元璋:“……”忘了这茬了。 朱元璋侧个身子。“这情况咱也提前想到了,咱昨天不是还留几个人没杀吗?你时不时的提溜几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当然,你是太子。老五那样式儿的脑残方法你就别用了,你得拿捏好那个度。” “提议减普通商税你就勉为其难的同意,提议减奢侈税你就直接开杀!和大臣扯皮有时候就像菜市场买菜,你得学会讲价儿!” 朱标点头答应,其实他知道该怎么做,就是来请示一下朱元璋。 他可不想做李善长,事事擅专,私自做主。 朱元璋信任他那是恩宠,可他要因为朱元璋的信任而私杀大臣。 哪怕朱元璋也是这个想法。也会对他不满。 朱元璋趴在软榻上,闭目沉思。忽然瞅了瞅自己的屁股,咬牙切齿。 “你去给老五几个李善长心腹的名字,让他给咱找这些人的罪证。这次的事儿不小,咱得多留点淮西集团的把柄。当然,你明面上必须更尊敬李善长,绝对不能表现出不满。” 说到这里,朱元璋眼神里冒出无尽的杀气。“咱该给的荣耀给到李善长。该提起的屠刀砍到他手下身上。希望李善长明白咱的意思主动归隐,要不然,咱的屠刀并不是不能砍向兄弟。” 空气陡然安静,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好几度,连叽叽喳喳的鸟儿都吓的不敢吱声。 淮西集团是个大问题。一个整不好就是大明动荡。 可为了大明,却又不得不下狠心。 这个毒瘤要是不早点祛除,早晚会威胁到大明的根基。 朱元璋和朱标都一脸沉重,感觉到未来的日子里风雨欲来。 突然,朱标缩缩脑袋,问了一个问题。“父皇,您让老五干活儿,是不是意味着不罚他了?只要他帮您办事儿,您就饶过他这一回?” 朱元璋蹭的一下跳起来,直接将鞋扔到朱标脸上。破口大骂:“不饶了他能咋样?亲生的,咱还能杀了?” “你他么别以为咱不知道,昨晚就是你把老五藏到你床下的!他麻麻的!小的坑爹,大的也学着坑爹,劳资还得为你们事事操心,劳资这都是做了什么孽?” 朱标连滚带爬,撒腿就跑,“爹……老五坑爹不假,我可没有。我可是你认定的老实巴交朱老大啊!” …… 皇宫外,朱橚吊儿郎当的走在大街上。浑身上下显露着轻松。 嗨……你说这事儿整的。 都给老朱头捅出血来了,老朱头还得忍气吞声求他办事儿。 所以说。 人啊,就是得有本事,你要有本事,哪怕你犯再大的错,对方总有一万个原谅你的理由。 老朱头残暴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朱橚高高兴兴的往总部钱仓走。 可刚一拐弯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画面。 一边,站着数百金光闪闪的亲军都尉,领头的将领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手持一双人头大小的瓮金锤! 一边,站着几十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领头的小将手持金锤,和对面的将领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是朱亮祖朱敢父子。 “朱亮祖!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大哥的钱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抢!” “我尼玛!你个兔崽子现在连爹都不叫了是吧?陛下让我来接收钱仓,你们也敢拦?” “两军交战,没有父子,没有大哥的命令谁也不准踏进钱仓一步。” “反了,反了!陛下是你老大的爹,我是你爹!我们一起的话你都不听?崽种,亮锤吧,劳资今天要看看,你学到劳资几成本事!” “哈哈!你问一下我身后的兄弟,我是凭什么坐上这第四把交椅的。三哥,这老家伙我打不过,直接点炸药!” 冯天赐:“早等你这句话了,你就瞧好吧!” “嗞啦,嗞啦……”引线燃烧。 朱橚:(|||ಥ益ಥ)—☞ 这可不兴炸啊! 朱橚腿都迈出幻影了,紧赶慢赶总算在炸药爆炸之前,把引线扑灭? 然后“吧唧吧唧……”扇朱敢后脑勺。 “你是不是飙,你是不是飙!炸药这玩意儿往你爹身上怼,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坑爹?” 周围的人尽皆幽幽的看着朱橚。“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朱橚捂脸。 这都是什么事儿。他朱橚是那种坑爹的人吗? 朱橚转头就向朱亮祖说好话。“朱叔,你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随他爹,从小脑子不好使,是个傻的……” 朱亮祖脸都绿了,我就是他爹,你的意思是我傻? “五皇子,陛下有令,您的钱仓全部充入国库。还望五皇子配合。” “配合,肯定配合!”朱橚抬起脚就将堵在门口的小弟踹开。“还不让开,真想让我爹治你们爹管教不当之罪吗?”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全都扑上来抱着朱橚的大腿哭。 “大哥,不能让啊,这是我们的家……” 朱橚眼神带着一丝不舍,可还是劝道。“没事,钱不重要,关键是咱兄弟们在一起。大哥给你们找了个好差事。咱以后收保护费再也没人敢骂你们抢劫。” 众小弟齐齐跪下,“大哥,我们宁愿不要好差事,我们只要我们的家……” 朱橚愣了一下。他的小弟真这么舍不得? “咳咳……那个……领了好差事之后,坑爹的机会更多。奉旨坑爹,皇权特许,以后咱兄弟走路都得带着风!” 李芳英:ε٩(๑> ₃ <)۶з 冯天赐:ε٩(๑> ₃ <)۶з 朱敢:ε٩(๑> ₃ <)۶з 众小弟:ε٩(๑> ₃ <)۶з 众小弟一下子就疯了! “兄弟们快让开,别堵了亲军都尉兄弟的路……” “爹,您别动手,您歇着。让儿子好好孝顺孝顺你……” “朱伯,马车够不?不够咱院子里有,尽管用……” “来来来,亲军都尉的兄弟们喝点水,别累着了。” 朱橚:(๐˃̣̣̥᷄﹏ก̀๐)捂脸。 自己带的都是一群什么小弟啊,为啥一听坑爹就这么兴奋? 朱亮祖:(ꐦ´༎ຶ益༎ຶ) 五皇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儿子跟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53章 你个败家子 朱亮祖走后。 众小弟聚集在朱橚身旁。七嘴八舌的问道。 “大哥,有什么好的坑爹项目赶紧说说呗?” 朱橚眉飞色舞。“听我跟你们吹啊,我最近研究了一个绝招——千年杀!那威力,那坑爹效果……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昨天对我爹用过一次,最起码半年不敢回宫!” 众小弟:(✧ ꇴ ✧) “卧槽!威力这么大?大哥,快教教我,快教教我。我要对我爹用千年杀!” “千年杀可是木叶不传之秘……”朱橚说到一半儿,突然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我他么又没犯脑疾,本应该是谦谦君子。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朱橚立马板起脸,背着身去,身上散发着威严之气。 “尔等何时才能长大?我只不过是试探试探你们,你们怎么又露出这等胡闹心态?” “我跟你们说,我带着你们是要替朝廷办大事的。我们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我们不应……巴拉巴拉……” 众小弟瞅瞅李芳英,冯天赐,朱敢三人。 大哥这是犯脑疾了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李芳英三人用眼神回应。 你们懂个屁,千年杀岂能轻易传授?你们三哥的“艺术就是爆炸。”也不过是砂忍一叛忍所用。千年杀可是木叶不传之秘! 可以这么说说,谁学会千年杀,谁就能做第五把交椅! 众小弟:(✧ ꇴ ✧)卧槽,这么猛? 众小弟兴奋的纷纷跪下高呼。 “我等愿誓死追随大哥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哥你就发话吧,想让我们干什么?” 朱橚欣慰的点点头。 看来孺子可教,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群小弟就得被他掰回来,再也不想坑爹的事儿! “李芳英你去买个大点印刷作坊,我教你印报纸……” “冯天赐我给你几个名字,你去找茬揍他们的儿子。还是老规矩,不经意套他们的话,问清楚他们老爹有啥罪没有。” “朱敢你带人落实冯天赐提供的线索,证人,受害者全都给我保护好,要是人死了,我拿你是问……” “那个谁,你爹不是大儒吗?你去偷……咳咳……借你爹几篇好文章,我登在报纸上替他扬名!”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个月转瞬而过。 皇宫里,朱元璋朱标半躺在躺椅上小憩。 突然,一只虫子不长眼咬在朱元璋屁股上,朱元璋屁股隐隐作痛。 可奇怪的是,朱元璋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打虫子,而是眼前浮现了朱橚那张欠揍的小脸。 “老大,”朱元璋顺手拍死了虫子,出声发问。“老五的事儿办的咋样了?最近怎么也没他的消息?” 朱标缩了缩脖子。“爹,你以为事情没办成之前,老五他敢出现在您面前吗?” 朱元璋一脸蛋疼的揉揉屁股,那一夜,是他一生不能容忍的痛。 “那他总得有点成果吧?留给你的人,快杀完了吧?再不抓点鸡,拿啥杀给猴看?” “嗯……确实不多了,我现在我手里还有俩。” “就剩俩了?”朱元璋瞪大眼睛一蹦三尺高,狠狠给朱标后脑勺一巴掌,气急败坏道。“娘的,你个败家子儿,你也不给劳资省着点儿用。劳资那是三个月的准备,你他么就剩俩了?” 朱标闻言也黑了脸。“爹,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啊。朝堂上你和李善长争论的时候,数您眼色打的最勤了。” “老大,李善长太猖狂,砍一个吓唬吓唬他,老大李善长不听咱的话,杀个人让他开开眼,老大……” “这会儿您倒是不认了,倒嫌我浪费了,你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个理儿?” 朱元璋“吧唧”又是一个巴掌。“你小子还敢跟劳资发牢骚。劳资是你爹!” 说着,朱元璋脸色又变的温和,摸着朱标的脑袋安慰道。“标儿啊,这不是朝廷需要嘛。咱先不说浪不浪费的问题。咱让老五找的鸡,找的咋样了?” 朱标气哼哼的回禀。“没怎么样,最近老五买了个印刷作坊,好像要印什么报纸。” “这个月也就揍了十几次大臣儿子,偷了六个大儒的手稿,绑了七八个有名声的读书人,扬言要选出京城第一美女当老婆……” “其他的好像啥也没干……” 朱元璋:(|||ಥ益ಥ) 那那俩独苗苗杀完以后,岂不是无人可杀? 朱元璋拉起朱标就走。 “走,跟咱一起去找老五,咱问问他,他这一个月到底在干什么!” …… 在朱元璋快到朱橚总部的时候。 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对话。 “千年杀是木叶不传之秘,他讲究三个要素,快、准、狠” “首先,你要绕到敌人身后……” “看好了,双手结印别结错了……” “这招威力很大,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们讲,挨了这招的人最起码蹦三米多高……”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劳资要亲手捅死你! 第54章 你怕什么? “兔崽子,你下来!” “我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你个兔崽子,又跟咱耍无赖是吧?你下来,朕不打死你!” “爹,讲道理,我全都是为你着想。你想啊,你一个人尝过千年杀,那您有多尴尬?要是您的老兄弟们都尝过千年杀。您是不是好多了?所以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您啊!” “(|||ಥ益ಥ)你他么还有脸说?” “……” 又是大树,又是朱元璋提着刀在树下气急败坏,又是朱标抱着朱元璋大腿阻拦。 旁边围观的小弟看着树上的朱橚眼中充满了崇拜。 瞅瞅,瞅瞅! 啥叫坑爹之王? 像大哥这样,能把皇帝坑到这个份儿上还不死的人,大明绝对独一份儿。 小弟们默默给朱橚精神上的支持,然后悄无声息退出了院子:陛下身上的煞气太重,只有大哥能抗住。他们还是躲远点好! 不知过了多久。 朱元璋蹦累了,一把把刀扔在地上,端起水壶咕嘟咕嘟喝茶。 朱橚有经验,知道朱元璋气撒过了,基本安全了,撅着屁股从树上爬下。 “爹,您怎么今天过来了?您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朱橚讨好道。 朱元璋黑着脸,“劳资来看看你给劳资惹了多少祸!” 朱橚无辜道,“惹祸?没有啊?我这个月乖的很,根本没惹祸!” 朱元璋:(|||ಥ益ಥ)—☞“打大臣儿子,偷大儒手稿,绑知名学子,全京城选美……你特么有脸说自己没惹祸?” 朱橚眨巴眨巴眼睛,更无辜了。“我有脑疾,我干这些事儿,还算惹祸?” 朱元璋:“……” 朱标:“……”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黑着脸,想揍朱橚一顿,又觉得这点小事儿不值当。 随即又找一个理由。 “你胡闹一个月,咱交代你的事儿你是不是一件没办?” “咱交给你的都是朝廷大事儿,你要是耽搁了咱的事儿,咱跟你没完!” 朱橚耸耸肩。“我这一个月就是在办您的事儿啊,要不然我干那些事儿干嘛?多研究点木叶绝招防身,他不香吗?” 朱元璋:(|||ಥ益ಥ)—☞ 打大臣儿子,偷大儒手稿,绑知名学子,全京城选美……都是为咱办事儿? 这么说,咱岂不是要谢谢你? 朱元璋瞬间就把刀提了起来。双目赤红,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你最好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就等死吧!” 朱橚漫不经心的将刀刃拨到一边。死死的盯着朱元璋的眼睛,极为认真的问道。 “爹,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先拿我和我小弟当刀,等收拾了李善长之后,朝廷动荡,再杀了我们给百官一个交代?” 看过明朝历史的朱橚知道, 老朱头最会卸磨杀驴。 毛骧身为初代锦衣卫指挥使,为他做尽脏事,最后呢?被他随意找个理由杀了,给百官泄愤。 他们现在做的都是锦衣卫的事儿,难说朱元璋不会拿对毛骧的手法,对付他们。 嘶……朱标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惊骇的看着朱元璋。 不会吧, 这可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父皇真准备对老五下杀手? 朱元璋手一下顿住了,眼神躲躲闪闪。“我只能保证不杀你,其他的,我只能尽量保全……” 说着朱元璋丢下大刀,颓丧长叹。“老五啊!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你爹是大明地位最高的人。可你爹大部分时候也得向局势妥协!” “不是咱老朱没良心,而是咱得靠那些官儿替咱管着大明啊!” “我懂,我也知道,我知道咱朱家人离不了朝堂百官。”朱橚默默低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可随即抬头,眼光里充满希望的光芒。 “可是,爹。我这些兄弟不为名不为利,放弃一切跟随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向死路。” “我答应过要带着他们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我就一定要做到!” 这…… 朱元璋,朱标惊骇对视一眼。 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涌现他们心头。 难道…… 朱橚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元璋,朱标二人瞬间把注意力放在了朱橚这俩月新整的报纸身上。 难道,这就是朱橚用来对付百官的法宝? “老五,来坐,喝茶,” “老大,你也没点眼力见儿,没看见你五弟刚刚爬树累了吗?还不给他捏捏肩?” 朱元璋瞬间把朱橚按在椅子上,又是吩咐朱标倒茶,又是吩咐朱标捏肩,别提多热情了。 “老五,你给咱好好说说你整的这个报纸,咱看着挺新奇的,是个什么说法?” 朱橚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滋了一口,顶着朱元璋不耐烦的目光,又自己添了一杯茶! “爹,我问你,你怕朝廷百官心生不满,朝廷动荡。具体怕他们什么?” 具体怕他们什么? 朱元璋愣神。 他怕那些文臣举刀造反吗?不怕,那些文臣都是书生,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他怕那些文臣勾结武将,举兵造反吗? 不怕,要说李善长胡惟庸勾结武将,举兵造反他还怕点儿。他俩一死,有哪个武将看那些文臣一眼? 他怕文臣集体罢官? 说怕也怕,说不怕也不怕。 文臣有硬骨头不假,可不全都是硬骨头, 他杀一批,留一批,分而化之。总有解决的办法。 要说他最怕的,就是那天下悠悠众口,是他朱元璋的名声,是百姓对朝臣的看法,是读书人对朝廷的信心! 大明行君子之道。 他不能让天下人认为他朱元璋毫不讲理,他不能让天下百姓对大明没有希望。 他怕的,是百官那张嘴! 第55章 报纸 朱橚端起茶杯给朱元璋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爹,自古以来朝廷治理百姓,皆以教化为重。天子守德,朝臣惜身。天子和朝臣皆用自身的德行,给天下百姓做榜样。” “而如何评判天子和朝臣德行的,唯有读书人的那杆儿笔。” “想秦始皇千古一帝,倾全国之力修建长城。读书人认为修建长城暴虐无道,百姓民不聊生。终天下怨秦久矣,在秦二世揭竿而起,大秦暴乱。” “可实际上呢?长城成为我中原抵御北方的最重要的防线。几千年过去,它依然是屹立在中原土地上坚不可摧的屏障。” “想隋炀帝二世而亡,倾全国之力修建隋唐大运河。读书人认为因修大运河枯骨遍野。隋炀帝好大喜功。终世家联合反抗,被唐李得了天下。” “可隋唐大运河真的不好吗?隋唐大运河打通南北交通,使中原南北联系更为紧密。哪怕到如今,部分大运河河段仍是我大明南北运输的最重要的航线。” 朱元璋和朱标被朱橚这一番话干懵逼了。张大嘴巴,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朱橚问道。 “秦朝暴政,隋炀无道,这都是天下认定的事情。你的意思是他们自身没问题,都是被读书人的笔给写死的?” “不,他们自身政策也有问题,朝堂崩灭也并不意外。”朱橚摇摇头。 “我是想说,舆论猛于虎。对朝堂而言,天底下的舆论有时候比凶狠十倍的外敌都要恐怖。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控制住读书人那杆笔呢?” “就拿您将要整治淮西集团来说吧。您以往的做法是啥,先派个心腹当刀,疯狂打压淮西集团。” “您不惜给他先斩后奏之权。不在乎他找的罪证是否真实。只要能帮您收拾淮西集团,哪怕您明知道您的心腹冤杀大臣,您还会坚定不移的举起手中的大刀。” “可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冤杀太多,必定导致百官愤怒,百姓民怨四起,天下读书人群起攻之。最后您咋办呢,把心腹杀了,黑锅全扔给心腹。最后说一句。“这不是俺老朱干的,都是这狗东西的错。”” “您就是怕天下人骂您冤杀功臣,您怕天下百姓对您失去了希望……” 朱标:“……” 朱元璋:“……”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有些蛋疼。“咱在你小子心里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朱标和朱橚齐齐扭头看着朱元璋,异口同声。“别怀疑,你就是,甚至你能做的比这还过分!” 朱元璋无语。 好吧,他承认,这确实是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办法,这是每一任皇帝都能做出的选择。 哪怕是亲儿子,该舍弃就得舍弃,最多他能保亲儿子一命。这已经是他仁至义尽的选择了。 朱标握紧朱橚的手,拉着就走。“老五,回家,这差事咱不办了。咱爹卖儿子卖上瘾了!你是我亲弟弟,我不答应!” 朱橚笑呵呵的拦住朱标。 “大哥,且慢,听我继续说。我既然接了咱爹的活!就有办法不接他扔的黑锅。” 说着,朱橚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摞纸。用一根毛笔在上面比划。 “爹,您看哈,现如今百姓知道的消息只有两条,一条是朝堂下发的各种布告,一种是千奇百怪的小道消息。” “布告太简洁,最多提一嘴什么什么官儿,犯了什么什么罪,施以什么什么刑罚?根本不会详细说明。” “小道消息又太乱,说句玩笑话,一个官看同僚被杀,忍不住感叹一句,“陛下不仁,吾当挂印而去”。说不定传到百姓耳朵里就成了“陛下暴虐,吾当揭竿而起。”” “这两样都不能详细的说明事情的情况。百姓想了解事情真相,能怎么办呢?只能从信任的读书人那里打听。” “而我设立的报纸。就不一样了。这官贪墨了哪里银子,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致使哪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一点一点的全都能说清楚。” “最重要的是啥?必须坚定不移的给百姓说明。皇上明察秋毫,嫉恶如仇。杀官是为民做主。只有坚信皇上,皇上才能还百姓一片晴朗的天空。” “百姓拿到手里一看,陛下圣明!说不定还自发聚集,拿臭鸡蛋砸贪官!” 朱元璋内心充满了震撼。 他为什么这么恨贪官污吏? 不仅仅是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更是因为贪官污吏败坏他的名声。 百姓被多收赋税了,骂他贪婪。百姓受朝廷欺负了,骂他暴政。哪里受灾,赈灾粮食被贪污了,骂他不发赈灾粮食…… 其实呢? 都他么是贪官污吏搞得鬼! 这些年他朱元璋受的委屈多了去了,有时候他说理都没处说去。 “你这相当于朝廷发给官员的邸报。以后百姓也能像官员一样及时了解各种朝廷政策。”朱标也回过味儿来,眼神渐渐亮起了光芒。 “不仅如此。”朱橚呵呵笑道。“上面我不仅要刊登朝廷最近发生的大事。还会刊登一些民间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刊登百姓所发的声音。” “比如,某县城出现连环杀人案,百姓夜不能寐。” “比如,城管大队坚决打击黑恶势力,百姓拍手称赞,” “比如,百姓觉得大明幸不幸福,平时生活中遇到的困难都有哪些?” “再比如,少年皇帝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喜欢偷看寡妇洗澡……咳咳……这个拿错了。” “爹,爹,把刀放下,我真不小心拿错了……大哥,救我!” 朱元璋扔下刀,拿起朱橚手中的纸细细打量。 这报纸好啊,不仅能让百姓及时了解朝廷。 还能让他及时了解百姓。 这相当于在他和百姓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他不敢对官员大开杀戒,不就是怕百官惧怕,胡乱说话,从而致使百姓误会他凶残暴虐吗? 有报纸为他说明情况。 任那些官员长了一百张嘴。百姓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那一方。 “哈哈……”朱元璋忍不住大笑出声。拍着朱橚的肩膀,极为兴奋。 “老五啊,这报纸你要好好的搞,大大的搞。有了报纸的存在,爹就不用计划着让你背黑锅了!” “爹,一次千年杀换报纸出世,值不?” “值,太值了。” “那报纸发行的资金也用千年杀抵,你看行不?” 朱元璋:(@益@)啥意思?? 朱橚双腿半蹲,双手合十,趁朱元璋不备之际,一个十成威力千年杀直冲朱元璋而去。 朱元璋:(ꐦ´༎ຶ益༎ຶ) 朱元璋双眼爆红,捂着屁股惨叫着蹦上去四米多高。 “让你坑我,让你拿我背黑锅。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下次再敢瞒着我卖我,十倍千年杀伺候。” 朱橚手比划手枪状,放到嘴边吹气儿,忽然脸色一变,趴到一边狂吐。 老朱头味儿太大了,他朱橚不干净了。 第56章 大明当于百姓共治天下 几日后,皇宫, 朱元璋手拿一张墨香四溢的报纸,哈哈大笑。 “老五这报纸整的好啊,你瞅瞅,北方大战被他写的多提气!百姓们的信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金陵商人幸福度》也写的好,商税推行的压力小了很多。” “嘶……他把李善长心腹徇私枉法的事儿捅到报纸上了?百姓大骂狗官?” “咦?这篇朱十六和徐地行偷看小寡妇洗澡的趣事怎么这么眼熟?朱十六也学咱把徐地行的下巴卸了?” “……” 太子在下边偷乐儿,爹你叫朱重八,那人叫朱十六。 你猜猜,老五写的是不是你? 朱标也不提醒,自顾自的禀报正事儿。“爹,最近淮西集团的败类也积攒了十几个了。咱是不是找个时间给他昭告天下,全部处死?” “呵呵,你还昭告天下,明正典刑呢。丞相连杀都不愿意杀,丞相不发话,你敢动手?”朱元璋呵呵冷笑。 这一个多月以来, 朱标弹劾有罪的官员不少,朱元璋这回没有气急败坏立马杀掉。 而是暂时关押,给淮西集团机会让他们仔细的查,省的他们说自己冤枉他们。 谁能想到。 人家淮西集团的人哪怕再证据确凿都不愿意杀自己人。 今儿找个这借口,明儿找个那理由。反正能拖就拖。 想杀,他们就集体跪地磕头! “呵呵……老大,正好快上朝了,咱听听李丞相今天说什么。” 朱元璋眼神深处充满暴虐的杀气,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带着朱标,缓缓走进朝堂大殿。 众臣行礼参拜。 朱元璋笑的很温和,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已经对眼前的这群众臣容忍到了极点。 “诸位爱卿,今天有什么事儿要跟咱说的?” 太子给手下一个暗示,手下站出来回禀。“陛下,前几日处理的官员您看怎么处置?最近城内歹人极多,关押的牢房有些不够用了。” 众臣脸都绿了, 牢房不够用了?还有更扯一点的理由吗? 想杀就直说吧,还找什么借口? 朱元璋好像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皱着眉捏着下巴想了许久,对李善长问道。“李先生,你负责细查案情,查的怎么样了?是否有冤屈?” 李善长摇头。“没有,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他们的确是各有各的罪名。” “哦,这样啊,”朱元璋好像有些失望,说着回头转向太子手下,漫不经心的交代道。“既然没有冤屈,那就推出午门,明正典刑吧。正好给你们腾腾房子,省的浪费粮食。” 推出午门?明正典刑? 众臣惊骇。 明正典刑可是按照律法处以极刑。 不仅要杀头,更要把大臣的罪行昭告天下。 这于他们而言,与羞辱何异?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他们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一个名声吗? 众臣立马看向他们的精神领袖李善长。期待李善长能救一下他们的同伙。 李善长长叹一口气。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没办法。 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都是往坊间流传点消息,要不了几天,必定民怨四起,沸反盈天。 到时候,他往上一报,说杀官不详,有失陛下仁德。朱元璋看民情汹涌,必定妥协。 可这次呢? 他把消息传出去几十条了。 民间都是,“陛下圣明,”“杀的好。”“狗官不得好死,”“杀了狗官”的呼声。 关于陛下的负面消息一个都没有传出来。 他都服了, 谁啊, 把舆论操控的这么好。 让他知道他绝对第一个站出来拜他为师。 李善长长叹一口气,还是站了出来。 不站不行啊,手下人看着呢。 他要是不救,人心不就散了吗? 李善长重重磕头。 “臣请陛下善待大臣,礼记有云“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自古以来朝廷对士大夫极为优待。就是为了让朝臣感受到陛下的恩典,报答陛下的恩情。” “宋朝终其一朝都没有严惩一位士大夫,这才换来了百官前赴后继,为宋粉身碎骨。” “臣请陛下学宋,善待百官,善待士大夫!” 众臣立马跟着跪下。“臣请陛下善待百官,善待士大夫!” “刑不上大夫?”朱元璋失笑。“李先生咱问你,什么是士大夫?” 李善长茫然,“士大夫起源于春秋战国,原指贫苦百姓中有一技之长的人,后来慢慢演变为官,或者有声望的读书人。” “不,不是这样的”朱元璋摇头, “咱理解的士,不需有多高的身份,不需有多丰富的知识。只要他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他就是咱大明的士!” “可你看看牢中那群狗东西。书读的比谁都多,官做的比谁都大,最后他们忠君爱国了吗?” 说到此处,朱元璋有些伤心,有些失望,默默说道。 “咱前两年听你们的话,善待大臣,善待士大夫。” “官员犯鞭刑,咱说罚俸算了,官员犯徒刑,咱说要不打一顿可好,官员犯死刑,咱都是再三斟酌,再三考虑。唯恐亏待了一丁点官员。” “最后呢?换来了什么?” 朱元璋双目赤红,气喘如牛,一脚踢翻案几,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 “换来了,贪污受贿!换来了欺压百姓!换来了官官相护!换来了为非作歹!” 朱元璋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臣,如地狱里爬出的厉鬼,择人而噬! 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你们告诉咱,咱该怎么善待百官,咱该怎么善待士大夫?咱的善待都换了什么?你们对的起咱的善待吗?” 李善长以头抢地,喊的撕心裂肺。“陛下,最起码得给臣子们留点体面啊,大明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那你错了!我大明从不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大明与百姓共治天下!” “来人啊,将一干人等,押至午门,斩首示众!” 朱元璋狠狠将桌子上的东西摔倒在地。这次他将不再退缩。 第57章 李善长辞官 “惟庸啊,大明的重担怕是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下了朝,李善长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神情疲惫。身形一下子佝偻了下来。双眼迷离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眼神中充满不舍。 胡惟庸立马将李善长扶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温声劝慰道。“丞相莫要胡说。您老当益壮,志在千里。大明离不开您的掌舵。我等还期望着在丞相的带领下完成心中的抱负呢。” “老夫老了,没那个心力了。”李善长锤锤腰,揉揉腿,缓缓靠着台阶坐下。“经此一事,陛下怕是对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点。我这百官之首的的位置怕是做到头了。” 胡惟庸其实也懂。 这些日子陛下和丞相虽表面和和气气,君臣相宜。实则斗的那是腥风血雨,遍布杀机。 无他, 就因为朝堂上的平衡。 以前朝堂上淮西集团和浙东集团相斗。陛下可以居中调度,大明江山再乱乱不到哪里去。 可自从浙东集团大败,刘伯温退缩之后,淮西集团一家独大,渐渐已成尾大不掉之态。 这可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 为了平衡,陛下不得不亲自上场和丞相相斗。斗争的结果显而易见。丞相输的彻彻底底。 “丞相别乱想,陛下就是被那些违法官员气到了,不是冲您。大明是离不开您的!”虽然心里清楚,可胡惟庸脸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模样,极力宽慰李善长。 李善长抬手制止胡惟庸。“不必多言,老夫若不归隐,陛下对淮西兄弟的打压不会停止。老夫最近就准备上书解甲归田。” 看到这里,李善长死死盯着胡惟庸的眼睛。“请辞之时,我欲向陛下推荐你继承我的位置,就是不知道惟庸你有没有信心接取这个重任。” 胡惟庸心中激情澎湃。顾不得光天化日,大礼拜下。声音激昂,意有所指。“丞相放心,惟庸必继承丞相意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李善长捋捋胡须笑了,承认继承他的意愿就好。 承认继承他的意愿,他的那些门生故旧,胡惟庸多多少少都得有些照顾。 他看人看的很准,胡惟庸是个比他心狠手黑的家伙。 有胡惟庸当百官之首,大明的风短时间停不下来。 ………… 时间很快的过去。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两个月来,朝堂发生了许多大事儿。 先是李善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辞丞相之位。三请三辞之后,朱元璋双眼含泪允许李善长归家。 李善长归乡那日,朱元璋三次大赏,赏赐田地,财宝不计其数。太子亲率百官相送,送行的队伍延绵数里。 李善长该得的荣誉,朱元璋给的足足的,不论是朝野还是民间,到处都流传着朱元璋和李善长君圣臣贤的佳话。 再者就是胡惟庸继承左丞相之位。 胡惟庸继位之后规规矩矩,成了朱元璋的应声虫。朱元璋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完全没有李善长在位时。皇帝和丞相之间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朝野上下一片祥和。 朱元璋也渐渐松开了悬在淮西集团头上的那把大刀。 第三就是朱橚请旨,疏通秦淮河。 秦淮河是金陵最重要的一条河。有几段河段经常堵塞,朝廷年年都要花费巨资清淤。 可今年,朱橚主动请旨,他出钱疏通堵塞河段,为朝廷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最后则是最近将要发生的大事儿——北伐大军即将平安归来。 这次北伐,虽有失利。但总体结果还不错。 冯胜的西路大军大获全胜,李文忠的东路大军略有斩获。 中路大军虽因蓝玉冒进,中了王保保的埋伏。幸而徐达及时率兵增援,大军主力未失,全被救了回来。 虽没有完成大败北元,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初衷。可也打压了北元的嚣张气焰。 此时已进入初冬,天空中零星飘落几颗雪花。 金陵城墙上,朱元璋和朱标领着一群大臣在风雪中等着班师大军,凯旋归来。 “父皇,外面风大,您去里面呆会儿吧。”朱标贴心的给朱元璋披上一件披风,劝说道。 朱元璋眼睛死死盯着远方,头也不回。“咱要想暖和,在宫里不比这暖和?咱既然来了,就要亲自站在城墙上等着!咱要让咱的兄弟们进城的第一眼就看见咱。咱要让大军知道咱在记挂他们。” 看着朱元璋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朱标偷乐。“父皇,没那么简单吧。你是不是想老四了?想第一时间看见老四?” “要不然,你派我来这儿受苦挨冻就行了,何苦自己来?没有大胜的军队可不值得你这洪武大帝亲自迎接。” 朱标的话像重锤样砸在朱元璋心头,哪怕他这种心如磐石的人也忍不住怅然若失。 是啊,想老四了。 他朱元璋十几岁提刀打天下,最知道战场的凶险辛苦。 虽然往来的军报里都带来朱棣平安的消息。 可朱元璋还是忍不住担心。 老四受伤了没?吃苦了没?有没有被战场的凶险吓到?最近是不是瘦了? 现如今。 朱元璋迫不及待的想看见自家孩子囫囵个儿的站在自己面前。建不建功不重要。平安就好。 看朱元璋脸上一脸担忧的表情,朱标忍不住上前宽慰。“父皇放心,都说傻人有傻福。老四绝对不会出事儿。” “你想啊,老四逃出宫的那会儿,他被老五卖了还替老五数钱。老二绑着他来宫里领赏的时候他还懵逼着呢。要不是老二将老五卖他的那封信交给老四看。他到死都不相信是老五出卖他……” “这么傻的人必定福星高照,满天神佛保佑。有这股傻气儿在,老四决不会出事儿。”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一脚踹了上去。“你他么有脸说老四?你忘了以前在咱儿子里,数你最木讷?跟着老五学会几次坑爹,你他么自豪上了?” “你不说,劳资还想不起来,你他么跟着老五坑了几次爹了?来来来,趁现在有时间,咱跟你好好算算……” 朱标:(ꐦ´༎ຶ益༎ຶ) 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又犯啥错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朱元璋表示:没犯啥错,就是天太冷,闲着没事儿干。 揍儿子活动活动筋骨。暖和。 第58章 这是何人之子? “哒哒,哒哒,哒哒……”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传来, 朱元璋朱标停止了嬉笑打闹,站在城墙上放眼眺望。 天水一线之间,模糊出现一个黑点,渐渐的,演变成一条线,最后,眨眼之间,这条黑线变成遮天蔽日的无数大军,浩浩荡荡朝金陵城涌来。 离金陵城十里,在一黑脸壮汉的命令下,大军齐整整停下。然后大军由各部军官各自带领就地扎营。 黑脸壮汉领着各军的首领,和一队立功最多的将士,昂首挺胸入城。 迎接属于他们荣誉。 “臣等参见陛下:臣等奉陛下之命,北上抗元。此役共杀敌两万有余,俘虏三千。更突袭北元都城和林,大措北元士气。此役打出我大明的威风。打出我大明将士的霸气。我大明千秋万代,大明山河永固!” 老远看到朱元璋,徐达等人集体下马跪下高呼。 “好,好!……天德,冯胜,文忠,你们全都回来就好!”朱元璋此时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一见为首的几员大将大笑着上去拥抱。 拍拍这个的肩膀,揉揉那个的脸,极为兴奋。 “回来就好,都回来就好!今儿咱哥几个好好聚聚,不醉不归!” 徐达等人跪下谢恩。“臣谢过陛下恩典。” 朱元璋霸气的一挥手。“传令下去,犒赏大军三日,酒肉管够,尽情享乐。给咱他大闹三天!” …… 正当朱元璋和徐达等人走在回宫的路上,热情寒暄的时候。 旁边窜出一黑脸小将,肌肉健硕,目露精光,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血气! “父皇,父皇,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也回来了。”朱棣忍不住心中的思念,跑到朱元璋面前炫耀。 “父皇,此役儿臣也立功了。此次北征儿臣共参加九场战斗,亲手斩杀十三人。儿臣从一普通小兵凭自己的军功升至百户。儿臣没有给皇家丢人。” 朱元璋瞪眼瞅瞅朱棣:壮了,黑了,也有血气了。看起来的确不是以前只会吆喝着北上参军的屁娃娃,的确成熟了。想来这次没少吃苦,也没给老朱丢脸。 然后…… 朱元璋一脚把朱棣踹到一边。“你麻麻的,没点眼力见儿。没看到劳资和兄弟们叙旧呢吗?” “想吃奶找你大哥去,少在劳资面前碍眼!” 朱棣:??? 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为啥父皇对他看都不看一眼? 朱标疼的龇牙咧嘴,凑上来安慰。“老四,没事儿别往父皇身边凑。最近父皇跟儿子犯冲,凑上去准没好事儿。” 朱棣:??? 怎么大哥也学会吐槽父皇了?好玄幻! 朱棣莫名感觉到,他离开宫里这几个月,宫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皇宫里,朱元璋宴请众臣。 皇帝与百官同乐,大臣们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可渐渐的。 冯胜和李文忠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百官们敬徐达都是“大将军威武,来,干一杯。”“大将军喜提贤婿,来,干一杯。”“大将军神机妙算,来,干一杯。” 到他们这儿变成了, “冯将军,这杯你必须跟我喝。你儿子他么的把劳资家的茅房炸塌了仨。我跟你喝杯酒,不过分吧?” “李将军,这杯必须跟我喝。你儿子给我下泻药。让劳资十来天离不开恭桶。我跟你喝杯酒,不过分吧?” “冯将军,李将军。你俩一起跟我喝。你儿子逼我儿子偷他姨夫的手稿,气的他姨夫半个月内去我家上吊三次。我家被你儿子害的那么惨。咱喝一杯,不过分吧?” “冯将军,李将军……” 好家伙,冯胜和李文忠都懵逼了。 短短半个时辰,全都是围着他敬酒的。 端起酒杯就是你儿子如何如何坑我,你要是不喝,就对不起我云云。 他俩放眼望去,整个大殿一大半的朝臣他俩儿子都坑过。 他俩的儿子现在这么牛批?惹了这么多大臣都没被打死? 李文忠和冯胜赶紧询问附近的大臣他儿子的具体情况。 然后他俩的嘴巴都没合上过。 “金陵四煞骨干,金陵城恶霸之首。” “雨煞,李芳英,共计给大臣下泻药38次,揍大臣儿子75次。拆妓院15所,打砸商铺73间……” “雷煞,冯天赐,共计炸大臣茅房17座,炸围墙51 堵,炸倒房屋43间,炸毁赌坊27所……” 尤其是听了这俩货的入会条件:冯天赐因为冯胜拉屎炸茅坑,一炮成名。李芳英因为给李文忠下了十几次泻药,没被发现。 冯胜和李文忠彻底懵逼了,然后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涌上他们心头。 这是何人之子?竟是如此的坑爹悍将? 他俩? 不!他俩不配!他俩就这一个脑袋配当这俩货的爹? 这俩王八玩意儿这么能惹祸,他俩不得砍个十次八次头啊。 只长了一个脑袋的他们自认为不配当爹。没有给儿子擦屁股的能力。 他俩赶紧继续打听,这才发现隐藏在幕后的坑爹鬼才——朱橚。 他俩儿子就是因为认了朱橚当大哥才会变成这样的。 尤其是那变态的坑爹条件,就是朱橚设立的。 就因为朱橚的怂恿,他俩的儿子才会如此锲而不舍的坑爹。 李文忠和冯胜当时就不乐意了。 一人拎一个酒坛就朝朱元璋走了过去。 “老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俩提着脑袋替你征战。你就这么对我们?我俩把家交给你照顾,你就让你儿子霍霍我们的儿子?” 朱元璋捂脸。 他也没办法,他也很无奈啊。 他也想揍朱橚让朱橚停止坑爹的行为,可朱橚有脑疾,不听他的啊! “好弟弟,你俩听我给你解释,我给你解释!” 冯胜,李文忠恶狠狠的提着酒坛,盯着朱元璋。 要是解释清楚还好,要是解释不清楚,你不得干一坛子酒? 这也不多。 刚刚他俩给众臣赔罪喝了三坛。这也就三分之一。 朱元璋脸都绿了,敬酒他喝三缸都不嫌多,罚酒让他喝三坛? 他朱元璋不要面子的? “兄弟啊,其实我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我家小五是我最出息的儿子。让你们儿子跟着我家小五,正是我照顾你们啊!” 朱棣:??? 他家最出息的不应该是他吗?他是唯一一个敢上战场的皇子,唯一一个亲自提刀杀敌的皇子,唯一一个凭借自己的努力立了军功的皇子。 在这大肆赞扬军功的荣耀时刻,难道不应是他朱老四最有出息吗? 怎么成老五那个坑货了? 众大臣:(థ౪థ) 你忘了你亲自拿着刀,要剁碎你亲儿子喂狗的时候了? 说朱橚最有出息,你有那个脸? 朱标:(๐˃̣̣̥᷄﹏ก̀๐)捂脸。 父皇也开始学老五,编瞎话忽悠人了。 咦? 我为什么要说也? 除了父皇,还有谁在学老五? 第59章 儿子有出息啊 大殿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瞅着朱元璋。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就朱橚那坑货。 你确定他是你最出息的儿子? 朱元璋见众人不信,急了,瞪眼。“不信你们问亮祖。他家娃子也跟着我家娃子混。你问问亮祖他娃子是不是长进许多,最近还立功救了他一命呢!” 冯胜,李文忠扭头瞅朱亮祖。 朱亮祖捂着脸,流着泪,“咣咣”干酒。 你俩知道我儿子咋立的功劳不? 坑爹立的! 劳资因为儿子坑爹,这颗脑袋差点被陛下割下来当球踢。 唉! 不说了, 说多了都是泪。 “陛下说啥就是啥,俺没意见!” 朱亮祖如此说着,可眼角的泪水和攥紧的拳头,无不显示他内心的悲愤。 李文忠和冯胜瞅着朱元璋:你确定亮祖的儿子跟着你儿子有长进? 所有大臣全都眼神诡异的看着朱元璋:陛下,编不出来就不要编了。五皇子这个谎,一般人圆不过来。 朱元璋见众人不信,急了,瞪眼道。“咱儿子虽胡闹不假。但有出息那是真的!” “其他的不说,咱儿子给咱大明找来了红薯土豆等天赐粮种。让我大明百姓从此不再饥饿。这可是足以封公封侯的大功吧,这算不算有出息?” 李文忠和冯胜瞪眼惊诧。 朱橚献红薯土豆的时候他俩正在北边打仗,他俩不知道这件事儿。 李文忠冯胜扭头看向众臣,确认真假。 众臣咬着牙根子点头承认。红薯土豆的确造福大明天下,是惊世大功不假。 可是你不能第二天就给全部百官下泻药啊? 还他么给丞相之子一根棍儿,让他憋不住了就堵? 李文忠冯胜满脸惊奇。 嘶……五皇子立如此大功,他们儿子跟着五皇子哪怕喝点汤也足够了吧。 朱元璋见众臣点头,继续说道。“咱儿子还会做生意。拿了七千两本钱出宫,不到俩月挣了几十万两。不仅如此,还帮大明改善了商税。那奢侈税提的,谁不竖大拇指?光奢侈税一项,我大明税收最少多好几百万两!” “文忠,冯胜,你俩家也大赚。你两家娃子和亮祖他家娃子共分一成份子。几十万两银子的一成份子,你俩算算有多少钱?” 李文忠冯胜默默心里一算,一家至少分一万两。这他么,比他家任何一项生意都赚钱。 他俩儿子能这么有出息? 李文忠冯胜扭头看向朱亮祖,确认真假。 朱亮祖含着泪,又是“咣咣”两大杯。 没错,是分了万把两银子。 可他么这点银子不够给人家赔罪的。 你知道这些兔崽子得罪多少人吗? 他两个月挨了176次闷棍。被亲朋好友97次围着圈踢,有52个亲戚要吊死在他家门口,无数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呵……银子!那银子你有命花吗? “陛下说啥,就是啥,俺没意见。” 李文忠和冯胜双眼亮了起来。 虽然娃子能惹祸一点儿,可要是能往家里捞银子,并不是不能接受哈…… 朱元璋见俩人表情松动,继续加料。“刚说的都是小事儿。真正重要的是跟着咱儿子能学到东西。” “你们能想象?你们儿子跟着咱儿子两个月抓了20多个贪官污吏。各个证据确凿,罪行累累。这是啥?这是当官的能力啊!” “现在他们入咱眼了,他们这么有能力,咱能不提拔他们?这叫啥,简在帝心啊!” “还有这几天,你们儿子跟着我儿子一直堵大儒门儿……咳咳……虚心向大儒求稿。向往圣人之道。这叫啥?求学上进啊!” “呃……前一段疏通秦淮河也算,他们自掏腰包疏通秦淮河。这叫啥?心怀天下啊!” “还有……咳咳……编不出来了。等会啊,让我想想该咋编……” 李文忠和冯胜听的那个激动啊, 那是他俩的儿子? 这不得光宗耀祖? 既有当官的能力,又简在帝心。还求学上进,又心怀天。这他么不得祖坟烧了那种飞黄腾达? 李文忠和冯胜正激动呢。 谁料, 朱棣比他们还激动。 朱棣:ε٩(๑> ₃ <)۶з “父皇,我也要向老五学习,我也要跟老五混!我学着老五,变成咱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一个飞踹将朱棣踹走三米远。抡起王八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让你学老五!让你跟老五学!说!你还敢不敢了?” “麻麻的,你想上天啊你!下次再敢说学老五,劳资腿给你打断。” 李文忠:“……” 冯胜:“……” 俩人对视一眼,你说,陛下为啥不让他家老四和老五学? 朱元璋瞅着冯胜和李文忠诡异的眼神。讪讪的笑了笑。 然后脸皮一厚。指着殿内的众臣。 “咱能保证咱没有说一句假话。不信,你问他们!咱要是说一句假话,咱的头赔给你们当球踢!” 众臣咬着牙根子点头。 假倒是不假。就是有些关键的地方没说。 话说,陛下跟谁学的?忽悠起人怎么一套一套的? 李文忠和冯胜见众臣点头,信了, 然后就疯了。 跪下来哭天喊地的就是一顿嚎。 “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我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爹,你看到了吗?你孙子有当官的潜质,咱冯家也出文人啦!” “我儿子现在跟大儒求稿?那不得学富两车?不成,俺也得读书。俺不能给俺儿子丢人!” “陛下,俺高兴啊!俺家终于有个能扛事的了……” 众臣眼神诡异的看着朱元璋。 陛下,看着这一幕,你良心不痛吗?看把你兄弟给忽悠的,都快疯了都! 朱元璋老脸一厚。拿起酒杯就往李文忠冯胜手里送。强拽着朱亮祖一起,为他们有出息的儿子庆祝。 “来,借着今天大喜的日子,咱们兄弟为咱们有出息的娃子干一杯。” 李文忠冯胜满心欢喜,朱亮祖有气无力。 “干杯……” 然后…… 他们四个人嘴里的酒还没咽下去,王景宏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一个踉跄滚到朱元璋脚下,扯着喉咙就是一顿嚎。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联合朱敢,冯天赐,李芳英等人,在秦淮河拦河抢劫。” “他们在秦淮河上建了一个关卡,上面挂了一副极其嚣张的对联!” “上联:此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河过,留下买路财!” “下联: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我地位高,就别跟我狂!” “横批:排队交钱” 朱元璋:(థ౪థ) 朱亮祖:(థ౪థ) 李文忠:(థ౪థ) 冯胜:(థ౪థ) 四人酒杯齐齐摔在地上,四人齐声爆喝。 “来人呐,拿刀来,劳资要亲手剁了那小兔崽子。” 第60章 又是为了江山社稷? 朱元璋,朱亮祖,李文忠,冯胜,风风火火朝秦淮河关卡处走。 一到地方众人看见了极其震撼的一幕。 秦淮河进入南京拐口。修建了一个五六米高的船闸。 船闸一面堵着数不尽的船。大到官府承运的官船。小到普通船家的乌篷。乌泱乌泱一眼望不到边。 船闸有三个入口,两个小的在旁边,上书“便民通道。”中间那个巨大的入口有隔板阻挡。上书“收费通道” 便民通道很窄,只容得下渔家小船通过。此刻,众多渔家小船在工作人员敲锣指挥下,有条不紊安稳通过。 收费通道很宽,洞口两边写着硕大的对联。 上联:此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河过,留下买路财。 下书: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我地位高,就别跟我狂。 横批:排队交钱。 商船的护卫,官船的护卫,花船的护卫……但凡是从“便民通道”过不去大船的护卫此刻都刀出鞘,弓上弦。一脸懵逼。 这种情况他们第一次遇到。 面对劫匪他们上前冲杀也不是,收刀入鞘也不是。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船闸上。 朱橚挥着黄金板砖。叉着腰破口大骂。“你他么敢拔刀?谁给你的胆子?什么?你说你家主人是胡丞相?丞相咋了?丞相牛批啊!我哥是太子我骄傲了吗?我爹是皇上我自豪了吗?赶紧的,麻溜交钱!要不然我让我爹灭你家丞相的九族!” 李芳英,冯天赐举着炸药包。“你麻麻的,别插队!你的船不符合便民通道尺寸,过不去!谁他么敢不按规矩扰乱便民通道,劳资炸沉了它。什么?你问谁给我的权力?我爹是冯胜(我爹李文忠。)你们说谁给我们的权力?” 朱敢挥着黄金大锤。“都他么按规矩交钱!要不然我让我爹派兵打死他!什么?你是我三舅姥爷?大哥,二哥,三哥,这儿有个熟人。咱先炸了他的船,杀鸡给猴看!” “……” 朱元璋:(థ౪థ) 李文忠:(థ౪థ) 朱亮祖:(థ౪థ) 冯胜:(థ౪థ) 四个当爹的怒火冲天,顺手从河边工作人员手中抢过一个锣。各自找准各自的娃子。使尽全身力气,恶狠狠的拿起锣朝自家娃子脑袋上砸去。 “duang”“duang”“duang”“duang”四声。 李芳英:(@д@)晕!“大哥,怎么这么多鸟在天上飞?” 朱敢:(@д@)晕!“大哥,我怎么看见我爹了?还看见了五个!” 冯天赐:(@д@)晕!“大哥,我也看见了六个爹!我爹啥时候瞒着我又给我生了几个叔叔?” 朱橚:(@д@)晕!“傻缺,你叔叔只能你爷爷生,你爹生的那叫弟弟!咦?我爷爷不是早死了吗?啥时候也瞒着我给我生了几个叔叔?” 朱元璋四人:(|||ಥ益ಥ)—☞ “劳资现在就剁了你,让你们自己下去问你爷爷!” 朱橚四人:d(ŐдŐ๑) “兄弟们,爹真的来了。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瞬间,船闸上鸡飞狗跳。朱橚四个儿子屁滚尿流的逃,朱元璋四个爹提着大刀追。儿逃,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最终,朱橚四儿被朱元璋四爹堵在一棵树上,朱橚四儿看着树下凶神恶煞的朱元璋四爹。 瑟瑟发抖。 “兔崽子,你下来!” “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兔崽子,你长本事了,还敢爬树了哈!” “都是大哥教的好,大哥说的没错,对付爹就像对付野猪,上树好使!” “嘿……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啊!你大哥是谁?劳资砍死你大哥!” “我大哥的大哥是太子,我大哥的亲爹是皇帝!有本事你砍啊!你敢砍,我大哥就让他亲爹诛你九族!” 朱元璋:(|||ಥ益ಥ)“你让你大哥下来,劳资亲手剁了他!大明容不得你大哥这么牛批的存在!” “我大哥他爹是……呃……陛下……您也来了……” 最终,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朱橚四儿被朱元璋四爹像拎小鸡仔似的的拎在手里,手中的大刀直往脖子上捅! “谁的主意?说!你们他么的好好的少爷皇子不当?给咱当劫匪了?谁教你们的?” 李芳英三人默默瞅了眼朱橚。然后眼睛一闭。“都是我们提议的,不关大哥的事儿。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朱亮祖,冯胜,李文忠:(|||ಥ益ಥ) 你们他么的抢劫,还自豪上了? 三人再也忍不住了,抡起王八拳就是一顿胖揍。不一会儿,朱敢三人被揍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就这, 朱亮祖三人还不满足,非要提刀剁了这狗东西的脑袋嘿朱元璋赔罪。 朱元璋伸手拦住。将朱橚拎小鸡仔似的拎到朱亮祖面前。“兄弟们且慢。最坑爹的玩意儿在这儿呢。等处理了这玩意儿再处理你家的小家伙不迟。” 说着朱元璋恶狠狠的死死盯着朱橚。双目猩红,如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一样恐怖。 “如果我没猜错。今儿这局儿,全是你小子攒的吧?” “你小子也别指望小弟给你背锅。咱老朱的眼不瞎!” 朱橚脖子一梗,丝毫不怂!“没错,是我主使的!我朱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让小弟背锅!” 说到这里,朱橚横了朱元璋一眼。问道。 “不过爹,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好的正经做生意,怎么就又犯错了?” 朱元璋脸都绿了,指着收费通道上“我爹是帝皇”几个大字。浑身气的颤抖。“你就是这么正经做生意的?你的正经生意就是仗着咱的名头拦河抢劫?” 朱橚小脸一仰,理直气壮。“咋了?有什么问题吗?我那副对联只不过说了点真实的情况,有哪一点写错的?”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感觉牙疼。 此河是我开……没错,这河的确是人家掏钱请人疏通的。虽然写法上有点不妥,但道理上说的通。 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错,人家的确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人家只不过把真实情况写出来,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可他么,事情的确是那个事情,道理也是那个道理。可那两句话往那一挂,怎么这么别扭呢? 没有三辈子的打打劫经验能写出这么顺的口号? 老朱家不是八辈贫农吗?没听说过出过绿林好汉啊!怎么出了个打劫的祖宗? 李文忠,冯胜默默给朱亮祖递了个眼神。 老朱,这娃子就是老哥哥最出息的儿子?他真像老哥哥吹嘘的那么牛? 朱亮祖捂脸。眼泪哗哗的流。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你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朱元璋此刻气的不行,手中的大刀直往朱橚脖子上捅。一副要亲手剁了他的感觉。 “你麻麻的,你还敢给咱嘴硬?咱把你的嘴割下来喂狗,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朱橚丝毫不怂,漫不经心的将朱元璋的大刀往外挪两寸。斜眼道。“爹,你可想想清楚,我做这些事儿全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可是大明的功臣。你确定你现在要杀大明的功臣?” 朱元璋:(|||ಥ益ಥ) 这小子又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朱亮祖:(๐˃̣̣̥᷄﹏ก̀๐)捂脸。 文忠,冯胜,你们看到了吗?这小子某种程度上的确是陛下最有出息的儿子。 这小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忽悠陛下,而且一忽悠一个准儿。 李芳英,冯天赐,朱敢:(✧ ꇴ ✧) 来了,来了。大哥又要使出他的独门绝技了。 这绝技威力极强,一出世,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哪怕是大明最有权势的爹,也得拜服在大哥石榴裙下。 大哥牛批!! 第61章 脑子被驴踢了 朱元璋一时间愣住了, 前几次,朱橚都说他胡闹是为了江山社稷。自己不信,然后被疯狂打脸。 这次他拦河抢劫也是这种情况? 不会吧,这可是拦河抢劫。在哪朝哪代都是杀头的罪名。 这小子连这种罪都能忽悠圆了? 朱元璋不敢相信,可再想想朱橚以前的神奇。一时间拔刀也不是,收刀也不是。 “还不赶紧放开大明的功臣!”朱橚见朱元璋愣神,一个金蝉脱壳,从朱元璋手中挣脱开来。 站在地上整整衣服,又恢复到了谦谦君子的状态。 “爹,我问你,咱大明有多少堵塞的河道,一年为了清理这些堵塞的河道,咱们朝廷要花费多少钱。” 朱元璋正懵逼着呢,听到朱橚的问题还是下意识的回答。“堵塞的河道不知凡几,南方雨多还好,尤其是北方各个河道,受堵的河道更是多如牛毛。” “朝廷拨银子清淤更是没个数。有钱了几十上百万两都得扔进去,没钱了就任由河道堵着,有时候各地方有钱了,也会修缮修缮。不过地方上有钱的很少,基本上就是自生自灭。” 朱橚点头道。“所以说,在如今的大明,航道并不发达。隋朝时期就做到了隋唐大运河通贯南北。而我大明却是南方走水,北方走路,南北交通情况还不如隋朝!” 朱元璋木然点头。“嗯啊!” 朱橚微微一笑。“那为什么不发动有钱的商贾去修缮河道呢?” “就像南京的秦淮河一样,我出钱疏通了,就可以收取过路费。收取的钱一分为二。一半为我收益,一半儿交给应天府专款专用,当做河流修缮基金。” “只要计划的好,三五年我这商贾会连本带利赚回来。各地政府也攒起来一笔专用的河流修缮款。” “等到下次河流堵塞,朝廷完全可以将商贾抛开自己干这事儿,这样如此往复。朝廷再也不用担心南北航道问题。各地方也不用再求您往下拨银子。朝廷省了一大笔开支。” 朱元璋瞪眼。“这怎么能行?自古以来哪里有拦河抢劫的道理?你他么拦河抢劫你还有理了?” 朱橚摊摊手。“你不愿意交钱,就按老方法走陆路啊!我他么又没拦着你。我掏钱修河,我收点钱不应该啊!我要不收钱,下次河道堵塞你去修?” 朱元璋瞅瞅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 娃子说的有道理不?你们怎么看? 李文忠三人摸着下巴。 有道理的确有道理。不过跟他们又有啥关系? 河流堵不堵还能碍着他们揍娃子了? 那些商贾赚银子又不给他们分一文。凭啥不让他们揍娃子? 朱元璋深以为然,扭头就将大刀放在朱橚的脖子上。 “你他么说来说去也就是那点赚钱的事儿。就算大明南北航道通畅,又与大明江山有什么关系?你他么想抢劫就抢劫,还得给自己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劳资活砍了你!” 朱橚翻个白眼,像看傻子似的瞅朱元璋。“爹,南北航道通畅了,好处大了去了。别的不说,就那那些商人就蜂蛹而至。” “原来他们不得已走陆路,遇山翻山,遇河搭桥。碰见下雨天道路泥泞,还得耽搁几天。” “尤其是啥,马车装不了多少货。就现在马车那点容量,能装多少东西?” “再加上路上碰见点拦路强盗,山野刁民,每次碰见少说扔十两银子当过路费吧?这一来一去他们还能挣多少钱?” “可走水路就不一样了,货物装上船,一路飘行而下。吃着火锅唱着歌,轻轻松松到达目的地。这不比他们走陆路强?” 朱元璋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除了收过路费,还能收商税?” “昂!”朱橚点头。“我都不明白了,为啥大明不收过往货船的商税。” “每年修理河道征收的免费劳役是农,掏钱掏银子的是朝廷,最后呢,银子让商人赚走了。”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是怎么想的。那些商人一个个大肥羊似的不比苦哈哈的农民好薅?一个个只会把眼睛盯在农民身上,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朱元璋:(|||ಥ益ಥ)—☞ 你说谁脑子被驴踢了? 朱元璋瞬间把刀提了上来,可他虽然很生气,但脑子里却在疯狂思索朱橚说的那事的可行性! 收税这事儿,不难。 走陆路的商队最烦的就是碰见拦路劫道的,有些穷山恶水之地,一天给出好几次买路钱都寻常。 一个走陆路的行商从北到南少说也得往里扔上百两银子。 这还是没碰到那些凶神恶煞的,杀人抢货的贼人。碰到那些,连命都没了。 而水路担心的无非就是水匪和天气。 水匪行凶要有船,行踪比山匪好找。谁敢炸毛,自己派军灭了他。 天气这事儿有经验丰富的渔民做向导,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所以,航道一旦通顺,商人肯定愿意走水路。 到时候他也在河上整几个船闸,收取过路费和商税。 过路费几十到几百文不等,商税十税一到二十税一不等。而且向所有商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不比那些商人提着脑袋走陆路要强? 到时候,一个大船收十两,一百个大船就是一千两。一年到头整段河上何止数十万船次? 这他么又是几百上千万两的生意啊! 自己怎么这么傻,以前只会盯着那些苦哈哈的农民。这他么商人不比那些农民好割多了? 娃子说自己脑子被驴踢了,真没说错,自己的脑子还真是被驴踢了。 朱元璋此刻自豪的瞅着冯胜李文忠。 咋样? 咱娃子有出息吧? 我说让你们娃子跟着咱娃子学没错吧? 李文忠:(๐˃̣̣̥᷄﹏ก̀๐)捂脸! 朱亮祖:(๐˃̣̣̥᷄﹏ก̀๐)捂脸! 冯胜:(๐˃̣̣̥᷄﹏ก̀๐)捂脸! 陛下,刚刚你家娃子咋气你的你忘了? 刚刚他指着鼻子骂你脑子被驴踢了你忘了? 这会儿你娃子又变成有出息了? 你家娃子最有本事的事儿就是忽悠你。 我特么可不想让我家娃子跟你家娃子学这个? 第62章 不要脸 “咳咳……这主意确实不错。”朱元璋点点头。摸着下巴沉思半晌之后,继续说道。 “这样,你这收过路费的活别干了,堂堂皇子干这事成何体统?” “你把这事儿交给爹。你还太年轻,爹怕你把握不住!” 朱橚:(ꐦರ益ರ)“你又要明抢?” 朱元璋瞪眼:“怎么叫明抢?咱是大明共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咱还有谁敢做这等拦河收钱的事儿?” 朱橚气急:“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见能赚钱就抢过去。没有利益,你让商贾怎么掏钱修河?商贾不修河,朝廷去哪里收过路费收税?” 朱元璋轻描淡写。“没事儿,商贾不出钱,我朝廷出,正好你提的奢侈税收入不少。咱也有资本干这个事儿。” 朱橚:(ꐦರ益ರ)“这是我先提出来的,是我的!你个当爹的有脸抢儿子的生意?” 朱元璋扣扣鼻子。“当爹的抢儿子那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要脸……” “兔崽子,你说谁不要脸?” “(ꐦರ益ರ)就说你……” “(ꐦರ益ರ)咱是皇帝你敢骂咱?” “(ꐦರ益ರ)就骂你了咋滴吧,我他么有脑疾,你砍死我啊……” 朱元璋:(|||ಥ益ಥ)—☞ “噼里啪啦哄哄……” 朱元璋朱橚又双叒叕战在了一起。 朱橚疯狂咬住朱元璋的胳膊死也不松口。除非朱元璋答应不抢他生意。要不然今日不死不休。 朱元璋疯狂用手拨着朱橚的头,凄厉惨叫,扬言朱橚就算咬死他,他也不会把赚钱的生意拱手相让。要他命可以,要他的钱?没门! 二人打的那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朱亮祖,李文忠,冯胜都看呆了。 李文忠捂脸:“论不要脸还是陛下!” 冯胜捂脸:“这让我想起了陛下偷吃我的鸡腿,然后把鸡腿骨头插上鸡屁股,硬骗我说鸡腿就是鸡屁股味儿……” 朱亮祖捂脸:“你那算啥?陛下第一次带俺上青楼,硬说十两银子的花魁不好。那一晚,陛下睡花魁,俺睡老鸨。俺花十两银子,陛下赚五两——俺花的十两银子是陛下睡花魁的过夜费。陛下赚的五两银子是老鸨给俺包的初夜红包……” 朱亮祖,冯胜,李文忠齐齐偷偷朝朱元璋啐了一口。 “喝……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 朱元璋朱橚打了好一会儿,最终以朱元璋完胜告终! 朱元璋拎着朱橚的脖子,如拎小鸡仔儿一样轻松。仰着脖子哈哈大笑。 “娃子,你还差的远。想跟爹斗!你再练十年武艺。” 朱橚在朱元璋手里不断的扑腾。 “爹,你根本不懂,这个船闸在你手里只能收过路费收税,但在我手里,那就是未来的商业帝国。” “你收了我的船闸,就是砸了我的未来!一年数千万两的银子毁在你手里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那又咋了?咱又没在你那生意里占份子。咱又不分钱!你那生意赚几千万两还是几两跟咱有啥关系?” 朱橚扑腾着腿儿冲着朱亮祖,李文忠,冯胜大喊。“朱叔,李叔,冯叔。我爹没占份子,你们可占了啊!你们三家合占一成份子,这可是每年上百万两的收入!” “揍我爹!揍他!咱一块儿将咱的生意抢回来!” 李文忠三人被上百万两银子刺激的蠢蠢欲动。 朱元璋一个眼神瞪过来。 李文忠三人又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缩在角落里如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李文忠:(ꐦ´༎ຶ益༎ຶ) 冯胜:(ꐦ´༎ຶ益༎ຶ) 朱亮祖:(ꐦ´༎ຶ益༎ຶ) 娃子,不是叔叔们不动心!也不是叔叔们不想帮你。 实在被你爹不要脸起来比你猛多了啊! 你能想象吗?你爹和兄弟一起逛青楼。兄弟口袋里的钱,他睡花魁。然后他再把兄弟卖给老鸨,赚初夜红包。 这他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朱元璋见自己一个眼神掌控了全局,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咱决定了的事儿,没人敢拦!” 说着一巴掌一巴掌拍朱橚后脑勺。 “啪” “你不是会忽悠吗?继续忽悠啊!” “啪” “你不是会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继续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啪啪啪——” “你他么真当劳资是傻的?次次被你忽悠的找不着北?全都按照你的心思来?” “劳资这次连锅都给你端走,灶也给你砸了,我看你还有啥能耐!” “啪啪啪啪啪……” “还做生意,还商业帝国……有本事你再把你私人的生意跟江山社稷扯上关系啊!” 朱橚:(ꐦರ益ರ) “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放开我!我跟你说,我做生意就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你要毁了我的生意就是毁了大明的未来!” 朱亮祖,李文忠,冯胜: (⊙﹏⊙) 做生意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大哥家的娃子这么会忽悠的吗? 朱元璋:(⊙д⊙)??? 真的,假的? 这他么私人做生意也能和江山社稷扯到一块儿? 冯天赐,朱敢,李芳英:(✧ ꇴ ✧) 来了,来了,大哥的绝招又来了。 任陛下精明似鬼,也要喝大哥的洗脚水。 陛下这次一定会被大哥忽悠的找不着北! 第63章 你到底死不死,给个准话 见朱元璋满脸的不相信。朱橚在朱元璋手里扑腾,梗着脖子叫嚣。“爹,你别不信!你要是毁了我的生意,咱大明最多三百年就得亡国!不信你就看着,三百年后,您将是大明灭亡的罪魁祸首!” 朱元璋脸都绿了,眼睛瞪的像铜铃,双手狠狠攥着朱橚的脖子,那力道差点能把他掐死。 “甘霖娘。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大明亡国就亡国?你他么今儿不给咱说出一个道道儿,咱把你剁碎了喂狗!” 朱橚瞪眼:“那我要是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朱元璋眼睛瞪的比朱橚还大。“你要是能证明,别说是不抢你生意了,就算让我管你叫爹都成!” “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橚扭头看向李文忠,朱亮祖,冯胜三人。“李叔,朱叔,冯叔,你们三人做个见证!”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上次还客气一下,这次连客气都不带客气的?真就这么想当爹?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థ౪థ) 这见证俺们可不敢做啊。 谁做谁死! 都说五皇子脑疾犯了,六亲不认。果真名不虚传。 朱橚也不顾朱元璋要吃人的表情,不看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恨不得将头埋在土里的尴尬。 挣扎着从朱元璋手里挣脱出,整整衣领。笑道。 “爹,我问你,你是不是给宗室定了俸禄:亲王年俸万石,郡王两千石,镇国将军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辅国将军六百石,镇国中尉四百岩,辅州中尉三百岩,中尉二百石……从你儿子一直到你六世孙尽皆有朝廷供养,各自有各自的俸禄?” 朱元璋瞪眼:“昂。咋了?咱老朱打下江山,让后代们跟咱享点福,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你说错了,咱可不像你扣扣搜搜给娃子们整这么点儿俸禄。咱规定的是亲王五万石,郡王六千石,其他三世孙,四世孙也比你说的多的多。” “咱老朱当年差点被饿死。咱可不想让咱的娃子们再跟咱一样受苦!” 朱橚捂脸,的确,自己刚刚说的俸禄是老朱头洪武二十八年定的。 现如今是洪武初年,老朱头定的俸禄远比二十八年修改后的要多的多。 也许是因为朱元璋曾经差点被饿死的缘故。朱元璋对他的孩子们格外大方。 他规定,后世所有宗室子孙都可以分为八等。皇帝的长子是皇太子,其他的都是亲王。亲王的长子世袭亲王,其他的都是郡王。郡王的长子世袭郡王,其他诸子封镇国将军……诸如此类,镇国将军往下还有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一直到他好几代孙子都有爵位。 他所有子子孙孙,哪怕是隔了十几代的孙子,也都接受朝廷的供养。都能每年在朝廷领到不菲的俸禄。 最终造成的结果是啥? 到了明朝中后期,宗室人员急剧增长,朝廷根本发不出那么多俸禄。 嘉靖帝时,朝廷就开始欠宗室薪俸。最终逼的嘉庆帝不得不用太仓银补缺口。 明末的皇帝更是愁的头秃,按当时宗室的人口,哪怕把整个大明的财政全扔上去也都是杯水车薪。 最后朝廷躺平了,欠薪发不出来。各宗室子弟不得不疯狂的兼并土地,为非作歹。 土地兼并多了,百姓们没有活路了,最终各地农民起义,大明战乱不止。 再加上外有皇太极,内有李自成,堂堂崇祯皇帝竟被逼的吊死在煤山上,大明几百年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可以这么说,庞大的宗室开支是压在大明财政身上的一座大山。 大明的灭亡。人数繁多的宗室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还怎么了?爹,我问你,你几个儿子?大明每年支付你儿子多少俸禄?”朱橚斜眼看朱元璋。 “咱二十多个儿子,每年朝廷给咱儿子一百多万石的俸禄!”朱元璋脖子一梗,满脸自豪。“虽然不少,但咱有钱!整个大明都是咱的,咱多给儿子们发点钱,怎么了?” “还有钱?”朱橚继续不屑嗤笑。“那你孙子呢?咱也不算多,我们这些儿子每人给你生五个孙子。你算算你有多少孙子?朝廷要给你孙子们发多少俸禄。” 朱元璋扒指头一算。“一百多个孙子,郡王年俸六千石,这少说也得上百万的俸禄往下发。” 朱元璋心里有些不得劲,二百多万担,这可不少了。而且这还是他儿子只给他生五个孙子的情况,要是生的更多,他得发更多的俸禄。 朱橚接着问道。“你重孙子呢,每个孙子给你生5个重孙子,你多少重孙子?朝廷给你重孙子发多少俸禄?” 朱元璋此时的心隐隐发痛。“五百多个重孙子,少说又是上百万石的俸禄,这还是最少的,但凡孙子多生一点儿,二三百万都打不住。” 朱橚点头道。“成,到你重孙子那辈,你也该死了。也就是说,你在位时,朝廷每年最少给宗室支付三百万石的俸禄。要是您孩子多生一点儿,六百万都打不住。” 朱元璋:(|||ಥ益ಥ)—☞ “什么叫我该死了?你他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朱橚瞪眼。“你重孙子都能领俸禄了,你还不该死?咋滴,你还想把我大哥熬死,直接传位给孙子?” 朱元璋:(|||ಥ益ಥ)—☞ “话是那么个话,理是那么个理。可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 朱橚双目一红,脖子一梗。“我他么有脑疾,你指望一个有脑疾的人好好说话?来来来……你来把我砍死,你教教我咋说?”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朱橚:(ꐦರ益ರ) 朱元璋气的要吐血,无数次把刀提起又放下。 心里不住的默念,“亲生的,不能砍。” “老大不在,没人拦,不能砍。” “他是为了救皇后和太子得的脑疾,对咱有功,不能砍!” “……”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朱元璋终于劝自己把刀放下。心平气静听朱橚说正事。 然后…… 朱橚瞅了朱元璋一眼。也决定退让一步。“那就算那时候你没死,大哥他继位……”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当场又把大刀放在朱橚脖子上,急了。 “咱还没死呢,老大凭啥继位?咋滴?你是心心念念你大哥篡咱的位是吧?” 朱橚也急了。 (ꐦರ益ರ)“我让我咋说?说你死,你跟我急!说你不死,你还跟我急!我大哥继位的时候,你到底死不死,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我他么现在只想让你死!崽种,你站住,劳资砍死你……” “卧槽!怎么又砍我?死不死让你自己决定你都不愿意?”朱橚转身撒开腿就跑,看见一棵大树,撅着屁股就往上爬。边爬边吐槽。 “我他么怎么碰见这么个事爹?真他么难伺候!” 第64章 你他么卖兄弟? “兔崽子,你下来……” “我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真他么以为咱没办法了?来人……给咱把树砍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明知道自己输了,故意找茬儿!你不想履行承诺,不想叫我爹就直说。咱父子俩的关系,我还能逼你?” “(|||ಥ益ಥ)—☞兔崽子,你让谁管你叫爹?再者说了,劳资啥时候输了?” “你不服是吧?你不服的话让我继续往下说啊!看你最后输不输!” “来来来,劳资先剁了你,然后你再说!” “看,你还是不敢让我往下说吧……说你输,你还不承认……” “(|||ಥ益ಥ)—☞你说谁不敢?” “……” 大树下,朱元璋和朱橚如杀红了眼的斗鸡,丝毫不让。 大树旁。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朱亮祖嘬着牙根子,牙疼。“你们说,陛下真的是故意找茬吗?” 李文忠摸着下巴,沉思。“废话,这你都看不出来?五皇子只算到重孙子辈儿,大明就要支出三百到六百万石粮食。重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生孙子,这他么一代代的往下生,不出五代,最少十万人。大明有多少粮食往这窟窿里填?” 李文忠另外补充。“太子继位也要立藩王吧?藩王又要生郡王吧?然后太子再立皇孙,皇孙继位再立藩王……不用十代,年俸五万石的亲王恐怕比朝廷上的百官还多。再加上数不清的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我滴妈,朝廷一年岂不是得扔进去数亿石粮食?朝廷一年收入有五千万石吗?” 朱亮祖满脸诧异:“这么说,陛下真的是在掀桌子耍无赖?陛下对他儿子都这么不要脸?” 李文忠,冯胜异口同声。“你忘了陛下把你卖给老鸨。赚你初夜红包的事儿了?信我,陛下比你想象的更不要脸!” “……” 朱元璋见三人窃窃私语。忍不住斜眼看了过来。满脸狰狞。 “你们仨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是不是偷偷在说咱的坏话?” 李文忠三人满脸惊恐。随后不约而同薅过来自家娃子,疯狂盘自家娃子的脑袋。 “(・◡・)没,俺们在交流揍娃子的心得。俗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娃子不揍艮啾啾!娃子就是得揍,不揍不成才!” “说的有道理。”朱元璋点点头,活动活动手腕,捏捏拳头。直冲李文忠三人走来。 “咱娃子不好逮,借你娃子一用。咱他娘的今天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李文忠:(|||ಥ益ಥ)—☞ 冯胜:(|||ಥ益ಥ)—☞ 朱亮祖:(|||ಥ益ಥ)—☞ 你娃子不好逮,你就揍我娃子? 你他么还要不要点脸? 真当我们这些当爹的不心疼娃子的吗?真惹急了我们…… 朱元璋斜眼。“怎么?你们不舍得?”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 “哪能呢,陛下您请,用我们帮你按住这兔崽子不?您使啥兵器顺手?” “霹雳啪啦砰砰……” “爹,你卖儿子,你不当人父,我怎么能有你这么个爹?” “大哥,我爹的小黑本上再记一仇,不报此仇,我爹就不是我亲生的……” “大哥,你的千年杀还收徒不?回头我高低得给我爹安排上。你爹最高飞四米,我爹起码八米开外。这梁子今天算结死了。” “……” 李文忠三人撸撸袖子。“陛下,您歇会,让我们来。兔崽子你刚刚说啥?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霹雳啪啦砰砰……” “……” 过了好大一会儿。朱元璋四爹过足了瘾。不约而同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发出惬意的声音。 “爽!揍娃子有益身心健康!真他么爽!” 李芳英三人鼻青脸肿,哭哭啼啼。“大哥,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爹他不是人,他卖儿子……呜呜呜……” 朱元璋过足了瘾,也不生朱橚的气了,和蔼的朝朱橚招招手,“娃子,下来,来跟咱好好说说,宗室的问题咱该怎么解决?” 朱橚不想搭理朱元璋,可再想想,自己小弟挨揍自己得替他们做主。思虑再三,朱橚还是撅着屁股从树上爬下来,走到朱元璋面前。 “宗室的问题哪朝哪代都是大问题,就算您削减宗室的俸禄,不过是让朝廷苟延残喘多上一段时间,根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所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将宗室的俸禄和朝廷的财政按比例分清楚。比如强行规定,宗室俸禄最多不得超过大明财政的一成。” “我大明当以百姓为重。不能将过多的财政浪费在宗室身上。” 这……朱元璋又有些犹豫, 大明财政的一成看着不少,可等到孩子真多起来,真不够分。 他刚刚粗粗算了算,到五六代往后,他的后代得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人。 平均一人分十来石粮食,连一年的温饱都不够。 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他小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饿死,他可不想看着他的后代们受苦。 孩子们身上流着他朱元璋的血。他最起码得保证孩子们有一口吃的不是? 朱橚看朱元璋有些犹豫。忍不住说道。“爹啊,你的后代都是有手有脚的人。不是养在猪圈里的猪。咱是姓朱,可你不能把孩子们当猪养啊!” “为啥我顶着您的大刀也要做生意?不就是想给咱皇家做个表率吗?我就是要证明,哪怕不靠朝廷供养,我朱橚一年照样能赚数千万两银子。” “我不仅能养活自己,我还能孝敬父母。我的生意给我娘五成份子,我大哥两成份子。他俩这辈子的花销我包了。” “你的后代谁要是埋怨你给他们的待遇不好。你在地下提着刀给他们托梦。“你个兔崽子,你就不能学学你祖宗?劳资端着碗要饭,打下了大明。劳资儿子脑袋有病,年入几千万两。你们有手有脚就不能学着点我们?”” 朱元璋眼中忍不住蕴含着泪水,看着口若悬河的朱橚不由万分感动。 是啊。这娃子要不是真心为咱着想, 他犯的着提着脑袋顶着咱的刀也要做生意吗? 按照咱的规定,这娃子一辈子啥也不干,每年都有五万石粮食可领。 他要是不为咱分忧,他至于亲自入世经商。做那等万人鄙视的贱业? 他真情实意给咱诉说宗室的危害,这是在劝朕削减他的用度啊! 这孩子……这孩子……实在太贴心了。 朱元璋正感动的热泪盈眶呢。 那边就听朱橚当着他的面儿给李芳英,冯天赐,朱敢三人上课。 “我跟你们说哈,咱兄弟就讲究个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我爹不是答应我输了叫我爹吗?我用这机会换你们奉旨坑爹。” “到时候,你们想用千年杀,就用千年杀。想下泻药就下泻药,不行炸药安排一堆,机关也都安排上……他么的,敢揍我兄弟,反了他了!” 李芳英三人:(✧ ꇴ ✧) “大哥威武霸气,大哥牛批!”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让我卖兄弟?劳资是那么不要脸的人?” 朱橚眼睛一红,小脸一黑。“要不你按照约定,管我叫爹?” “你别想抵赖嗷,你信不信我明天给你登报纸上?让金陵城百姓都知道?” 朱元璋:(|||ಥ益ಥ)—☞ 这娃子贴心个屁,早死早算逑! 朱元璋牙一咬,眼睛一闭。“李文忠,冯胜,朱亮祖听令。尔等不分青红皂白痛揍贤侄,实在令咱不齿。为赎尔等罪过,贤侄奉旨坑爹,尔等不得反抗!”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ಥ益ಥ)—☞ 你他么卖兄弟?还要不要点脸? 你忘了?是你先动手揍俺娃子的! 第65章 瞧瞧你办的什么事儿 至此,秦淮河船闸再也没被收归国有。 朱橚等人也终于能正大光明的收上过路费。 朱元璋以吊死在船闸上相威胁,朱橚勉为其难把那副“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我地位高,就别跟我狂。”极其嚣张的对联撤了下去。 当然 朱橚也没饶过朱元璋,以十倍千年杀相威胁,让朱元璋亲笔写下了“插队可耻,排队光荣,奉旨收钱,谁敢不从”的亲笔提书。 至此,朱橚的商业帝国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朱橚借着船闸分流的便利。给金陵城内的秦淮河划分人货船道。 河两边三五米只准走栽人的船,河中间十几米只准走栽货的船。 所有的船只能靠右行驶。不能随意变道儿。 规矩立下之后,秦淮河的交通状况好了许多,哪怕是比以前多一倍的船,大家都井然有序,撞船落水的事故少了许多。 大环境好了, 朱橚着手组建自己的生意。 首先,就是不起眼的公共乌篷船。 金陵城内河流不少,坐着船可以到达金陵任何一条街道。 以往单独租一辆乌篷船价值不菲,百姓们哪怕知道坐船方便,也都是攥紧钱袋走路来回奔波。 现在好了, 朱橚按照金陵城的实际情况划分47个站点。只要你在特定的地点等。花上一两文就能轻松到达金陵城任何一处。 这项生意极大的方便了金陵城百姓的出行,受到金陵城百姓的一致好评。 其次就是朱橚在金陵城建立的十六个码头。 要说公共乌篷的生意是为了便民。那这十六个码头的建立就是为了便商的同时方便自己获利。 朱橚规定。 但凡商船必须在他建好的码头卸货,货物必须存放在码头建造的仓库。 如果是金陵城内的商人在外采购的货物,税款交齐之后,五日内凭借税款单来提货。仓库不收钱。 可要是还没找到买家的行商。五日免费期之后,就得按照仓库的大小续时缴费! 当然,仓库的费用并不高,远比以往行商们雇人护卫要低的多。 行商也乐得将货物放朱橚的仓库,让朱橚保护货物的安全。 而且最重要的是啥。 在朱橚码头这儿能更快的将货物卖出去。朱橚在码头附近开了许多茶馆,饭庄,各个都是谈生意的好去处。 只要你在咨询处登记信息。 这些茶馆,饭庄,就会将你货物的信息挂出去。你在茶庄里品着茶就有人登门买你的货,谈笑间就把生意给做了。 这可比苦哈哈没头苍蝇的在金陵城乱撞强多了。 当然了,登记信息不是免费的,成三破二的中介费必不可少。 不过,就算交钱那些商人也愿意。 行商在外做生意最怕啥? 一是货卖不出去。二是碰到骗子。三是怕花高价钱买到歹货。 可在朱橚这儿,只要你交中介费,任何意外他们都管了。 甚至你的货真卖不出去。也能将自己的货用一个合适的价格卖给码头! 朱橚收了钱的。 办事儿绝对靠谱。 就此,朱橚大赚特赚。没人说朱橚不好。 饶是那些被朱橚堵门揍儿子的御史,这几日也憋着嘴不弹劾朱橚。 不是他们不想弹劾。 实在是除了与民争利这一点儿,没啥可说的啊! 再者说了,要是他弹劾朱橚的消息传到宫外,朱橚不得带着他几十个小弟,天天堵他家门啊!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个月时间过去。 此时,已至隆冬。 大雪纷飞,空气中的寒气冻的人直哆嗦。 站在屋外撒泡尿,都能变成冰。 皇宫大内。 朱元璋穿着熊皮大氅,抱着火盆不撒手。手里还攥着一张墨香四溢的报纸。 “老大,你说老五整的那个超市是个啥玩意儿?还他么开业大酬宾,进门就送蜂窝煤?蜂窝煤又是啥东西?” “这兔崽子一天天也不干个正事儿,这两月不是在报纸上登他的公共乌篷船,就是宣传他那十六个码头。” “那些夸劳资的文章,咱都两个月没见过了。咱让他办报纸,就是吹嘘他的生意的?” 朱标缩缩脖子,略感不对。“爹,你什么意思?” 朱元璋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笑的像个惦记老母鸡的狐狸。 “咱就觉得吧,老五的生意也干了两个月了,应该也攒不少钱了。” “要不,咱爷儿俩合伙抢他一票?到时候咱给你一九开,咱不亏待你,给你一成。” 朱标脸都绿了,站起来就走。“我他么疯了,跟你一起抢老五。我坐这儿不动,老五给我分两成。跟你一起抢,你才分我一成。” “爹,我只是老实,不是傻!你再想坑我,别怪我跟老五学坑爹了啊!” 朱元璋:(|||ಥ益ಥ)—☞ 这兔崽子也敢和咱这样说话了? 曾经咱拿刀砍了他的头他都得跪下谢恩。 这会儿分他一成,他都敢尥蹶子了? 话说? 老大啥时候变成这样的? 哦…… 那次咱嫌弃老大太木讷,让老五给老大开开窍。 朱元璋想到这儿恶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 “瞧你办的什么事儿?多好的孩子啊,让老五霍霍成啥样了?” “不成,得找老五算账,他要不赔个上千万两银子,咱就让他还给咱一个听话的太子。” 说着,朱元璋换上便服朝宫外走去。 在朱元璋看不见的地方,朱标猫着腰缓缓前行。 第66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皇宫外,白雪皑皑。 朱元璋身穿藏青色棉袄,脚踩千层底棉靴。两只手往袖筒里一揣,如普通农夫那样平易近人。 朱元璋身后五百米。 朱标一副农夫儿子打扮,弓着腰,缩着脖子,一步一驱,鬼鬼祟祟在跟踪。 朱元璋回头,朱标藏大树后, 朱元璋再回头,朱标趴雪堆里。 朱元璋三回头,朱标把自己埋在麦秸垛中。 然后…… 朱元璋怒不可遏的冲过来,冲着朱标露在麦秸垛外的屁股“咣咣”两脚。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下雪天你穿一身黑跟踪咱,你以为咱瞎吗?” “还有,你他么下次往雪里,往麦秸垛里钻的时候能不能把屁股也盖住?你是野鸡吗?把头往雪里一钻,顾头不顾腚?” 朱标讪笑着从麦秸垛里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和麦秸。“父皇,我就是看您一个人出宫,担心您的安危。我是来护驾的……” 朱元璋瞪眼不屑,“就你?” 朱元璋伸手塞进嘴里吹个口哨。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四五十号人。 各个身披雪白大氅,脸带雪白面罩,只一双锐利的眼睛,散发着无尽的杀气。 “瞅瞅,瞅瞅!这才是跟着咱护驾的!”朱元璋满脸自豪的指着杀气凛然的亲军都尉, 又朝朱标丢了个鄙视的眼神。“靠你给劳资护驾?就你那书呆子身手,怕不是贼人来了,劳资先给你收尸!” 朱标摸着后脑勺。一脸憨笑。“父皇,你误会了。我护驾不是防贼人,而是防老五。” 说着朱标又瞅了瞅朱元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瞅您这架势。今儿你跟老五高低得死一个。我跟着你,一防老五把您气死,二防您上火搂不住,把老五砍死。” “信我,带着我绝对有意想不到的用处,您绝对不会后悔!” 朱元璋:(|||ಥ益ಥ)—☞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瞅着眼前这个好大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他踹回皇宫,还是当场揍一顿。 思索再三,朱元璋还是决定让朱标跟着:不为别的,就为朱橚爬树上的时候,手边儿有另一个娃子可以揍。 朱元璋挥挥手,示意亲军都尉继续暗中保护。然后带着朱标往朱橚老巢走。 朱元璋便服出行,从不喜欢整一些马车呀,随从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就喜欢和乡下老农似的,缩着脖子,弓着身子,一边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时不时朝路边“咔咔”吐上两口大痰。 有时候你在路边瞅见一个蹲在墙角,露着大黄牙,嘴里吃着刚出炉的烧饼,还时不时捡起掉落在地的烧饼渣往嘴里送的抠脚大汉。 不用怀疑, 那就是咱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 朱元璋稀罕的就是那三分人间香火气儿。 朱元璋带着朱标往公共乌篷船站点走,这次他想亲自体验体验自家娃子整的便民项目。 光听报纸上吹嘘公共乌篷船多好多好,那都是虚的。 亲自坐上一次,那才是眼见为实。 朱元璋往河边走着,一路上越走越荒凉,越走越荒凉。 别说报纸上那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景象了,连个鬼影子都他么没看见。 (ˀ̣ˀ̣・᷄ࡇ・᷅)“老五不是说,他那公共乌篷船整的很成功吗?咱怎么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难道他报纸上写的都是假的?他在骗咱?” 朱标瞅着朱元璋的眼神像看傻子。犹豫半晌,缩缩脖子试探的说道。“爹,有没有一种可能,秦淮河结冰了?走不了船了?”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伸出巴掌照着朱标的脑袋,“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他么不早说?你他么不早说?” “劳资一路走来都快冻岔劈了,快他么走到了,你给劳资说河面冻住了?” 朱标一脸委屈。“可您也没问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巴掌。“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儿,劳资不坐马车,为的是啥?不就是体验一下老五的生意吗?” “你他么眼睁睁看着劳资冻成傻批,你也不说拦着点?” 朱标捂着脑袋,委屈极了。“我还以为爹你准备坐老五的公共马车呢。谁能想到您寒冬腊月去坐船?咱俩也不知道谁傻!这么冷的天儿,傻子也知道河面会结冰的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巴掌。“你说谁傻,你说谁傻!劳资他么从小就没见过秦淮河结冰。没想到结冰这一茬儿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朱元璋跺跺脚,伸出手哈口热气儿。 “就他么这两年邪性!饶是南方的冬天也能冻死个人!娘的,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回事儿,再他么冷下去,让百姓怎么活?” “百姓怎么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抽我,咱俩都别活!”朱标被抽急眼了,瞪着眼,板起脸。 “爹,我是好心好意来护驾的。你再抽我,我就回宫了!你跟老五爱谁死谁死。我不管了!” 朱元璋:(|||ಥ益ಥ)—☞ 这兔崽子敢跟咱龇牙? 朱元璋伸出手又想抽朱标,可想到了等会儿砍老五的时候还要朱标做垫子。不由改抽为揉,“温和”的盘着朱标的脑袋。笑道。 “你个兔崽子,长出息了?现在支棱起来了,连爹都敢怼了?” “劳资俩月没揍娃子了,拿你练练手感你都不愿意?你忘了小时候劳资一把屎一把尿喂你的场景了?” 朱标:(งཀ益ཀ)ง 就这玩意儿,但凡不是亲爹,他绝对亲自拿一把刀跟朱元璋拼了。 说的那叫人话吗? 揍娃子手生疏拿他练手感? 还他么拿屎尿喂他? 你才是屎尿喂大的,你全家都是屎尿喂大的。 朱标气疯了,鼓着脸,气呼呼的闷头公共马车站点走。不想搭理朱元璋。 朱元璋或许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不断和朱标搭话,缓和即将崩溃的父子关系。 “嘿……老大,你看老五整的四轮马车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嘿。四轮马车!空间宽敞!这玩意儿怎么转弯儿的你知道不?” “老大……你瞅,老五整的马更像那么回事。身高八尺,骨架粗壮,一看那壮硕的肌肉就知道是匹难得一见的千里驹。” “咦?这马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毛发乌黑靓丽,鬃毛飘逸潇洒,尤其是马蹄上那四朵祥云和胸间的闪电形印记。跟咱的宝贝儿“逐电”一模一样啊嘿……” “老大,你还记得不?想当年咱跟陈友谅大战骑的就是逐电,那么多战斗,逐电最起码救过咱好几次命!逐电跑起来,那叫一个风驰电掣,任他什么宝马良驹,在它面前都不是个儿!想当年……” 朱元璋正话唠着,朱标在旁边冷不丁扔出一句。 “爹,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看到的马就是您的逐电?” 朱元璋:(ꐦ´༎ຶ益༎ຶ) 什么意思? 老五把咱的心肝宝贝儿给偷了? 第67章 为了坑爹大业,干杯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咱的御马被盗,咱还不知道?王景宏那群狗东西都是死人吗?” 朱标缩缩脖子。“爹,有没有一种可能,盗马的消息我拦一点点,母后拦一点点,王景宏再拦一点点……然后……就这样了?” 朱元璋:(|||ಥ益ಥ)—☞ 原来是你小子瞒着咱? 朱元璋抡起王八拳对着朱标就是一顿揍,红着眼睛破口大骂。“你还敢替他瞒?从小你就帮老五那兔崽子瞒咱,现在你还瞒?” “老五就是被你给惯的。劳资打死你这个坑爹的玩意儿!” 朱标左躲右闪躲避朱元璋的王八拳,连声求饶。“爹,你能先停手不?你跟你说个让你不那么生气的事儿,你能饶过我不?” 朱元璋停手好奇。满脸惊诧。“老五那兔崽子还能做出不气咱的事儿?是啥?” 朱标一脸邀功。“其实老五对您还不错,您的御马他只偷了一半儿。他对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 “包括我在内,大明6公28侯。但凡是在金陵有马的,老五带着他手下的小弟将我们的马偷的是干干净净,连根马毛都没留下!” 朱元璋:(|||ಥ益ಥ) 你的意思是咱还要谢谢那兔崽子了? 朱元璋气的又是一顿王八拳,“你他娘的就任由老五胡闹?你现在连劳资都敢炸毛,怎么碰见老五就蔫了?” “你不是会支棱吗?有本事你面对老五也支棱起来啊!” 朱标一脸委屈。“爹,我支棱了。我听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带着所有丢马的公侯,又点了两千亲军都尉。说啥也要把马给抢回去!” “然后呢?”朱元璋不解。“大明所有的公侯,又是两千精兵。逼宫都他么够了,你们还收拾不了老五?” 朱标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爹,您也知道,老五他的手下都是各公侯家的娃子。他也是我亲弟弟。” “我们准备用强的时候,老五带着他所有的手下拿着刀放在他们自己脖子上。直言谁要是敢动马一下,就杀了公侯的娃子,砍了太子的弟弟……” 说到此处朱标无奈的耸耸肩,摊摊手。“都是亲生儿子亲弟弟。谁能为了几匹马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骨肉去死?” “血浓于水,都是骨肉至亲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气的拔出一把隐藏侍卫的刀就走。“你们不舍得,劳资舍得!兔崽子也别自刎,劳资亲手剁了他!” 朱标捂着脸,气的直跺脚。“我就知道,父皇知道这个事儿后,他和老五必须死一个!” “碰见这么个弟弟,这么个爹。我他么是造了什么孽?” 朱标边吐槽边撒着脚丫子朝朱元璋追。“爹,您走慢点。要不你先揍我一顿,出出气……老五是亲生的,杀不得啊!” …… 此刻。 朱橚的老巢。 朱橚并没有感受到朱元璋的杀气腾腾。 他正在和小弟进行月底盘帐。 聚义堂内,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圆桌中间挖了一个洞,洞上的大锅“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儿。 每张圆桌周围,正襟危坐着十来位小弟,哪怕锅里的香味都让小弟们馋的流哈喇子了。 朱橚不发话,也没一个小弟敢动手。 “咳咳……诸位,月底拼业绩的时候到了。咱朱老五的规矩就是,不看身份,不看地位,咱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咱都是一个锅里搅食儿的,有能耐的你吃肉,没能耐的你干瞪眼。” 朱橚坐在白虎皮大椅子上,威风凛凛,霸气逼人。 身边摆满了刚屠宰好的牛羊鸡鸭。还有成堆的蔬菜瓜果。 下面的小弟眼睛都红了。 这是简单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吗? 不是! 那是金光闪闪的荣誉! 要是他们的小队能在众兄弟面前露一次脸。大哥不得高看他们一眼? 大哥高看他们,不得赏他们两手绝招? 他们学会了绝招,不得拿回去坑爹? 坑爹指数足够,他们不就当上五当家了? 这他么妥妥的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啊! 众小弟眼睛都红了,各自扭头看向自家的老大——你他么不给我们多挣几块肉回来,我们把你扔锅里涮了! 各小队老大也丝毫不怵。 首先登场的是李芳英。“大哥,我负责码头这一块儿的生意。最近一个月,码头收取仓库租赁费3000两,收取交易提成1万两千两。” “这还是冬天河水结冰,商人大量减少的原因。等到来年开春,我有信心将收入提高五倍!” “好!”朱橚狠狠一拍桌子,大赞。“兄弟们辛苦了,来人啊,取牛羊肉一百斤,瓜果蔬菜若干,今儿敞开了吃,不吃吐了都他么别下桌儿!” 李芳英小队集体抱拳。“大哥大气,谢大哥赏!” 李芳英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小弟领食材。 冯天赐不甘落后。“大哥,我负责的超市只开张五天,共收入白银9千多两。虽然大部分都是昂贵的瓜果蔬菜定金。可刨除这些,净利润也高达每天千两白银。” “另外,蔬菜大棚基地长势良好。咱们的工人预估能多上三成收成。现如今冬日瓜果是金陵城最紧俏的货物。我估计超市的收入还能涨不少!” “好!”朱橚继续拍桌子。“自己上来领酒肉,今儿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冯天赐小队抱拳。“大哥大气,谢大哥赏!” 最后则是一脸憨相的朱敢。“大哥,俺负责售卖蜂窝煤和公共马车这方面。蜂窝煤销售火爆,这几天,连蜂窝煤带着煤球炉,俺一共收入六万多两白银。以后收入虽没有这么多,可每天收入几千两不难。” 说到这儿,朱敢憨憨的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公共马车项目俺给整赔了。赔的还不少,每天大概损失好几百两银子。” “不过俺是真是尽力了,冬天坐车的人少,战马消耗又大!那些战马各个都得吃精饲料。每天消耗的黄豆和鸡蛋不知有多少。” “俺为了省钱,甚至带着小弟去各家爹那,偷他们给战马准备的精饲料。最后没进门呢就被各自的爹用扫帚揍了出来。” 说到此处,朱敢满脸忿忿。 “不是我说,俺爹他们太抠,俺们替他们养马,吃他们点精饲料怎么了?” “要不是大哥发话要善待战马。俺非把俺爹的坐骑饿瘦五十斤再给送回去。俺爹太抠搜,简直不当人父!” 朱橚:“……” 话说,你爹可以了,这么久都没打死你这个大孝子,足以说明你是他亲生的。 你偷了他的马给你干私活。还要问你爹要精饲料? 我他么有脑疾我都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朱橚摸着下巴,问了另一个问题。“公共马车我就根本没打算赚钱,整这玩意儿就是为了给出行不便的百姓行个方便。我问你,这一段儿时间,公共马车有没有救人?” 说到这个,朱敢自豪了。“俺救了!这一个月,俺救了500多个冻僵在雪地里的“倒卧”。共计送八千多需要送医的病者就医。俺还及时发现了16座被雪压塌的房子。送了八百多无家可归的孤寡去咱们的工厂……” “这就够了……”朱橚又是狠狠的拍桌子。极为兴奋。“兄弟你有这些功劳,就足以弥补公共马车亏钱的损失了!” “损失点银子算什么?救人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功德!” 朱橚将身边所有的牛羊鸡鸭全给朱敢,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大吼。 “咱们兄弟要喝最烈的酒,吃最香的肉,坑权势最高的爹,救地位最低的民!” “咱们兄弟行事,要上对的起天,下对的起地。中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咱兄弟要积德行善,造福百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众小弟齐齐举杯。 “大哥,大道理俺们不懂,可那句坑权势最高的爹,说到俺心坎儿里了。” “别的不说,能跟着大哥坑爹,就一个字,爽!” 朱橚捂脸:我那句话重点是这个吗? 算了,不管了,坑爹就坑爹吧! 我会坑爹他骄傲! 我就是大明坑爹界的扛把子。 不服? 不服你来砍我啊! “来,兄弟们,为了咱的坑爹大业,干杯!” 众小弟齐齐怒吼! “为了坑爹大业,干杯!” …… 离着聚义堂二里地,朱元璋听着朱橚那句“为了坑爹大业,干杯!” 脸都绿了! 恶狠狠的攥了攥手中的大刀。 疯牛一样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冲。 今天, 他要亲手剁了他家那个坑爹货! 第67章 有没有人帮我叫一下御医? 朱橚在聚义堂喝酒喝的正爽着呢。 忽感阵阵阴风,大感不妙。伸手掐指一算。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正巧此时。 一外出撒尿的小弟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大哥,不好了,又有爹来抢马了!” 朱橚伸手示意小弟稍安勿躁。“不慌,不管是谁爹,咱有的是办法!” 说着冲着众小弟问道。 “你们自己看看,谁的爹不懂事,自己出门认领。那个爹的儿子,自己拿把刀放脖子上,上门口等着,谁敢动马,你们就剁了他儿子。” 此时门外幽幽的传来一句。“那要是你爹呢?” “我爹?”朱橚酒意上头,没分清声音来的方向。“这办法对我爹没用。我爹那人,心都是黑的,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我要是敢拿把刀放脖子上,他就敢亲自帮我砍下去!对那玩意儿只能忽悠,我爹脑子不好使,一忽悠一个准儿……” 朱橚吐槽的正爽着呢,突然看见一双猩红的双眼。 (థ౪థ)“爹,你啥时候来的?” 朱元璋猩红着眼,鼻孔喘着粗气儿,如疯牛一样疯狂,似厉鬼一样骇人。“从你说“为了坑爹大业,干杯”的时候。” 朱橚:(థ౪థ) 那不完犊子了吗?吐槽老朱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还不把我剁碎了喂狗? 朱元璋猩红着眼,刀托地,擦出一地火花。 “兔崽子,你不是想死吗?不用你自杀,劳资帮你死!” “你不是会爬树吗?这他么屋里没树,你给劳资爬一个看看。” “你不是会叫你娘救命吗?你娘在宫里,看谁来救你。” “今儿他么咱把话放在这儿,你死定了!” 朱元璋咧着嘴,嗞着牙,笑得如同即将活吞小白兔的恶狼一样狰狞恐怖。 朱橚:“……” 朱橚指着朱元璋身后大惊! “爹,看你身后,我娘来了!” 朱元璋:??? 朱元璋慌忙扭头, 茫然发现,空无一人。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兔崽子,你又骗我! 朱元璋再扭头就看见, 朱橚迈着小短腿从窗户爬出,正抱着一颗大树撅着屁股往上爬! 朱元璋:(|||ಥ益ಥ)—☞真以为上树咱就没办法了? “来人呐,拿斧子来,把树给咱砍了!” 朱橚:(థ౪థ)上来就砍树?这么绝? “我爹疯了,快去西天请如来……啊呸……快去宫里请我娘!” “救星来了,救星来了。老五坚持住,大哥到了……”朱标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飞扑抱住朱元璋大腿。“父皇,亲生的,虎毒不食子啊……” “甘霖娘,去他么的亲生的,去他么的虎毒不食子。劳资今天就要杀儿子,而且要杀两个!” “噼里啪啦砰砰……” “爹,轻点,轻点,我也是亲生的……” “卧槽,你来真的是吧?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好大儿了?” “老五,救命,拉大哥一把,大哥上不去树!” “爹,你放开我的腿,拽两边的腿可以,别拽中间那条……” “我尼玛,真当我没脾气是吧?爹,我错了,我就不该有脾气……” 过了好久。 朱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进气多,出气儿少。 朱橚蹲在树杈上连连向朱标保证,一定给朱标准备最好的陵墓,最好的棺材,最好的陪葬品,最好的镇墓兽……他那两成份子也会换成纸钱烧下去,绝对不会亏待朱标。 朱元璋活动活动胳膊活动活动腿。惬意发出一声长啸。“揍娃子一顿,爽!” 爽完之后,用脚踢踢半死不活的朱标,“咱就说带着你有大用吧,你看这不是派上大用场了?” 说着,朱元璋一脸和善的朝朱橚招招手。 (・◡・)“娃子,下来。给咱介绍介绍你锅里煮的啥吃食?娘咧,咱老朱长这么大没闻过这么香的味儿,馋死咱老朱了。” 朱橚撅着屁股从树上爬下。 ٩(๐˃̵ ꇴ˂̵)و“爹,那是火锅,可好吃了,不是我跟你吹,宫里的御厨手艺都不如我……” 二人和和气气朝屋内走去,哪怕大明最父慈子孝的父子也不过如此。 朱标:(ꐦ´༎ຶ益༎ຶ)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我那两成份子是用命换的是吗? 喂……有没有人啊,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有没有人帮我叫一下御医? 第68章 千年朱果 聚义堂内,热烈的酒席继续开摆。 不过此刻有资格入席的只有朱元璋和朱橚……哦,还有一个鼻青脸肿,浑身软的跟面条似的朱标。 热气腾腾的大锅咕嘟咕嘟的响,扑鼻的香气迎着面的来。朱橚热情招待朱元璋入座,亲手给朱元璋夹了一块最大的。 “爹,来尝尝,我亲手炖的牛窝骨。今儿早上刚杀的,绝对新鲜。”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牙疼。“这牛……又他么是得抑郁症死的?” “这个不是。”朱橚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这牛是因为家里的牛犊子太坑爹,想不开,自杀的!跟抑郁症没关系。” 朱元璋:=͟͟͞͞=͟͟͞͞(|||・᷄皿・᷅)—☞ 这是在说我吧? 这兔崽子是不是在骂我? 朱元璋握着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想给朱橚一顿王八拳。 可再瞅瞅鼻青脸肿的朱标。 觉得自家好大儿扛不住自己再一次的霍霍。 强忍下心中的怒气。 把牛窝骨送进嘴里。 “嘶……这小味儿还真不错嗨!麻麻的,辣辣的,爽!” “哦……这么说的话,熟了是吧?”朱橚扭头又给朱标夹了一块儿肉最多的。“大哥,快尝尝。别跟咱爹一样傻乎乎硬啃。蘸芝麻酱,蘸芝麻酱好吃!” 朱元璋:(|||ಥ益ಥ)—☞ 这兔崽子让咱给他尝熟没熟? 朱标感动的热泪盈眶。 瞅瞅,瞅瞅,老五多贴心! 这顿揍没白替他挨呀! 朱标美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一边蘸芝麻酱吃牛窝骨,还不忘给朱元璋抛一个挑衅的眼神。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拍着桌子就要发飙。可刚举起手又被朱橚一句话镇压。 “我大哥被你揍成啥样了,你还跟我大哥争这个?你这么对我大哥,你良心不会痛吗?” 朱橚翻个白眼,伸出筷子在锅里扒拉。挑挑拣拣挑出一根最长最红辣度最高的朝天椒。夹到朱元璋碗里。 “爹,别说我对你不好,这可是出产土豆红薯那等祥瑞的宝地上才有的千年朱果。这么一大锅牛窝骨,我就舍得放四根,特别珍贵。最大的一根我给你了,我这儿子对你还不错吧。” 朱元璋得意洋洋的夹起“千年朱果”,给朱标回个挑衅的眼神:瞅瞅,千年朱果! 你这当哥的只能吃点肉。 咱这当爹的才配吃“千年朱果”。 咱家亲娃子,对咱就是好。 然后…… 朱元璋把“千年朱果”放进嘴里。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五官扭曲,立马僵在了那里。 (థ౪థ) 朱元璋额头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眼睛刷的一下变红。 屁股上像安装了火箭,“嗖”的一下,蹦起来三米多高! “辣!辣!辣!辣!辣!” “水!水!水!水!水!” “甘霖娘!这他么是千年朱果吗?这他么是千年毒药吧!” “兔崽子,你他么是不是又故意坑我!” 朱橚脖子一梗,丝毫不怂。“我就是在坑你,谁让你揍我大哥的?” 说着,朱橚乐呵呵的又给朱标夹了一块牛窝骨。“大哥,解气不?咱兄弟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给你报!” 朱标连竖两个大拇指:知道为啥每次替老五挨揍都挨的心甘情愿不?就因为这个! 啥也不说了,这根骨头我啃了,感情都在骨头里!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你不偷我爱马,我能揍你大哥?” 朱橚梗着脖子。“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我至于偷你的马?”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你偷我的马,还是为我好?” “当然了!”朱橚理直气壮。“你也不看看,自从入冬以来,金陵冻死多少人了?” “真以为百姓跟你一样。让江南进献俩美女,往被窝里一钻,就能温暖一冬天?” “百姓冷了得烧柴烧炭。可柴炭的价格涨到天上去了,你让他们上哪整钱?”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发明了蜂窝煤和煤球炉,那玩意儿便宜又实惠。百姓们轻轻松松能消费的起。” “可是我生产蜂窝煤和煤炉的厂子远在城外,根本没那么多马车往城里运。” “逼的我没办法了,我可不得偷你们的马嘛!” 朱元璋愣住了,满脸不敢置信。“所以,你偷咱的马是为了救百姓?” 朱橚撇嘴。“要不然咧?我他么疯了没事带着小弟坑爹玩儿?” 朱元璋:“……” 貌似……你带着小弟没事儿坑爹玩儿,不正是你们组织的正常活动吗? 朱元璋此刻被朱橚的话吸引住了注意力。摸着下巴满脸诧异。 “蜂窝煤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咱这些年怎么没听说过?” 朱橚翻个白眼。伸出手,将正冒着热气儿的大锅端下,露出下面烧的正旺的煤球炉。 “你自己看,这就是煤球炉和蜂窝煤。蜂窝煤一文一块儿,三文能烧一天,煤球炉500文一个,用的爱惜点儿,能用十年。百姓若用这取暖,一月百文足够了。” “它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烧水做饭。有了它们,百姓们再也不用购买价格昂贵的柴火和木炭。” “看见这根管儿了没?这是专门排毒气的,只要把这根管伸出窗外,按照规定操作,基本不用担心毒气把人毒死!” “你自己感受感受这温度,瞅瞅这铁皮的质量,这不比每月花费巨资烧柴烧炭强?” 朱元璋双眼迷离的瞅着火焰正旺的煤球炉,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煤炉好啊。便宜,耐烧,又方便。咱小时候要是有这个,还用的着天天偷看小寡妇洗澡取暖?” “看小寡妇洗澡的确浑身燥热,热意盎然。可看多了,它费裤子啊!咱三条裤子条条前面有个大补丁,它……” 朱标此时有些听不懂了, (ˀ̣ˀ̣・᷄ࡇ・᷅)“老五,搂媳妇进被窝能冬日取暖我知道,看小寡妇洗澡也能冬日取暖?这……怎么取法?” 朱橚捂脸,给朱标夹了一块儿大排骨,堵住朱标的嘴。敷衍道。 “大哥,别听咱爹瞎比比。他偷看小寡妇洗澡纯属不要脸好色。跟暖和不暖和根本没关系!” 朱元璋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脑门上。 (ꐦರ益ರ)“你说谁不要脸好色的?咱忍你几次了?你他娘的有煤球炉这好东西不往宫里送,你还有脸说咱好色不要脸?” 朱橚:(ˀ̣ˀ̣・᷄ࡇ・᷅)“不对啊!一入冬我就把东西给我娘送去了。不仅蜂窝煤和煤球炉,连蔬菜大棚里的瓜果蔬菜也样样不落!我大哥的东宫我也送不少。你怎么会没见过?” 朱标在一旁吃吃的笑。“咱爹最近不是迷上了江南小美人吗?已经一个月没去咱娘那儿了。” “咱娘生气了,你送的那些好东西,宫里谁都有,就咱爹没份儿。” “咱娘还故意吩咐光禄寺天天只给咱爹送粗粮,大肉块儿。吃的咱爹不是便秘就是窜稀!” “哦……是惹到娘了啊!” 朱橚朱标相视一笑。齐齐朝朱元璋啐了一口。 “呸!好色不要脸的玩意儿!活该!” 第69章 没人有资格在咱面前显摆 “父皇,来尝尝这个,昆仑紫瓜,冬天你没吃过吧?这东西只有老五这儿有!” “爹,您尝尝我这儿的特产冬日寒瓜(西瓜),大冬天围着火炉吃它。别有一番感受!” “父皇,尝尝这茼蒿和菠菜,这么嫩这么水灵的绿菜,宫里你吃不到吧?赶紧多吃点儿!” “爹,吃西红柿,西红柿好吃!这西红柿和土豆红薯来自同一块宝地……诶……你别吐啊!这次不是辣椒,这是真正的千年朱果!” “父皇,吃点腰花儿。俗话说吃啥补啥。你这一个月劳累,必须好好补补。” “诶……你这么说,脑花儿必须安排上。敢惹我娘生气,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 饭桌上,朱橚和朱标不住的给朱元璋夹菜,一边夹菜还一边拿话挤兑他。 朱元璋脸都气绿了,抡起巴掌狠狠给朱橚朱标来了几个大逼兜。 (ꐦರ益ರ)“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奶奶的,真当咱稀罕那什么狗屁绿菜吗?告诉你,咱也有温泉绿菜。你这狗屁绿菜就算送到劳资面前,劳资也不看一眼!” “你们这些兔崽子给劳资记住,劳资是大明之主,想要啥东西咱没有?想在劳资面前显摆,你们还不够格!” “呦呦呦……不稀罕啊!”朱橚嗤笑道。“大哥,咱爹不稀罕咱的绿菜。他的那份儿就别给他送了。好几两一斤的绿菜。送给某些好色不要脸的玩意儿,我还心疼呢。” “多少钱一斤?”朱元璋瞪眼。 朱标嘿嘿怪笑:“三两到五两银子不等。老五这绿菜是金陵城最紧俏的货物。每天2000斤,所有勋贵富户都在抢。要不是他单独给我留几十斤,我的东宫都吃不起。” “娘咧,”朱元璋的眼睛瞬间变成铜钱状。“一天两千斤,每斤3到5两银子。那不是说一天能卖6000到一万两银子?” “小钱儿,都是小钱儿。”朱橚谦(显)虚(摆)道。“冬日绿菜只是富人在吃,只是赚些小钱儿,最赚钱的还数蜂窝煤这等亲民之物。” “金陵城一二十万户人口,光卖煤炉我赚十来万两银子。煤球是消耗品,每天更是不停的进账!就前两天朱敢还朝我抱怨呢,说又赚了六万两银子,库房堆都堆不下。真是愁人!”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这才多久,你就赚十几万两?” 朱橚斜撇朱元璋一眼,继续谦(显)虚(摆)。“不过这也是小钱儿……我已经让人以极低的价格把所有城池周边的好煤矿全买下来了。等到商人看到蜂窝煤的利润,必定蜂蛹而至。” “到时候我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嘿嘿嘿……大哥明儿准备扩建东宫的钱库吧,我怕分成的时候你钱库太小,根本装不下!” 朱元璋心里迅速算了一笔账,买卖煤矿是一锤子买卖。只要有利润,商人一般会用十年甚至20年的利润去买煤矿。 大明上千万户人口,就算每户每年买蜂窝煤消耗一两,那就是上千万两的生意。除去成本,少说二三百万的利润。 咱就算最低的十年利润买煤矿,朱橚手里的煤矿少说价值两三千万。 这他么还是朱橚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答应的低价。 但凡他精明一点儿,他手里的煤矿少说能翻好几倍! 嘶……朱元璋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娘的都够打三次北元的了。 有这么多银子,他还不起飞? 朱元璋呲溜一下窜到朱橚身边,又是给朱橚夹菜又是给朱橚揉肩。极尽谄媚。 “老五……乖儿子……你做生意带爹一个呗。爹从小就宠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呸……是拉扯大。你可不能没良心哦!” 朱标:??? 怎么到他这儿就是屎尿喂大,老五那就是拉扯大? 父皇区别待遇这么明显? 朱橚推让。“别别别,爹,您是大明之主,这天下都是您的,您能稀罕我这点小生意?我们要记住。在大明之主的面前,我们永远没资格显摆,我们不配!” 朱元璋:(ಥ益ಥ)“不,不,是爹没资格,是爹不配。爹小瞧你了,爹给你认错。” 朱橚嫌弃。“别,爹,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有你这么个爹,让你投钱你不投。分利润你比谁跑的都快。我就很好奇,到底多么厚的脸皮,才能让您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大刀拔了出来。 “兔崽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惹急了劳资,劳资砍了你再抢了你的生意!咱家祖上虽没有劫匪,但抢劫的手艺,劳资不差!” 朱橚:(ꐦರ益ರ) 朱橚直接把脖子送到朱元璋面前。 “砍,来砍!照这儿砍!砍了我还不够,你还得砍了你媳妇和你大儿子!他俩是最大股东,你媳妇占五成,你大儿子占两成……” 朱元璋:(|||ಥ益ಥ)—☞“真以为我不敢?劳资生起气来连劳资都怕!” 朱橚:(ꐦರ益ರ)“砍!照这儿砍,谁不敢砍,谁孙子!”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朱橚:(ꐦರ益ರ) “……” 朱元璋和朱橚正吵的热火朝天呢。 朱标满脸惊惧的瘫坐在地,“嗷”的一声,抱着脚脖子扯着嗓子开始哀嚎。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管管他俩啊!” “我刚刚挨揍已经遍体鳞伤。实在经不起另一场摧残了啊!” “哎呦我的胯骨轴啊!哎呦我的波棱盖啊!哎呦,我的尾巴椎啊……娘啊,我好疼啊,疼死我了!”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朱橚:“……” 朱元璋:“……” 朱橚和朱元璋相互对视。 【爹,要不停手?看我大哥这模样,咱俩再吵下去,他今天非死在这儿不可。】 【不停手能有啥办法?咱还能真揍死你大哥?这完蛋玩意儿,挨揍都扛不到第二回合,真他么没出息。】 【那要不,咱选个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我总爬树,树都该对我有意见了。】 【成吧,咱爷俩都好说,咱是亲爹亲儿子。是骨肉血亲,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就这样,朱元璋朱橚重归于好。满屋的硝烟味儿瞬间消散不见。 朱标:??? 不打了? 这就不打了? 朱标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想破脑袋又没找到哪里不对。 第70章 人不狠站不稳 聚义堂内, 气氛凝重。 朱元璋黑着脸,提着刀,双目猩红,满脸凶狠,如九幽之地爬出的厉鬼,似无尽深渊降临的恶魔。 朱橚提溜着板砖,梗着脖子。像直面巨龙的勇士,似斩杀恶兽的金刚。 风儿缓缓吹过,整个大殿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一片树叶落下, 朱元璋和朱橚齐齐迈起脚步,凶神恶煞,满脸狰狞的朝对方冲去。 “……” 然后…… “猜,丁,壳……” “猜,丁,壳……” “猜……哈哈,是劳资赢了!” “不行,你后出了,重来,重来,刚才的不算!” “凭啥不算?你哪只眼睛看到劳资后出了?劳资天生反应迟钝咋了?你凭啥说劳资耍无赖?” (ꐦರ益ರ)“爹,你还要不要点脸,和小孩子猜丁壳你都耍无赖。你的帝王气度就这?” “不要脸咋了?脸多少钱一斤?先把钱搞到手才是真的。别怪爹没帝王气度。实在是价钱给的太高啊!” “……” 朱标好不容易刚爬到椅子上,又被雷的外焦里嫩,再次一屁股摔倒在地。 说实话, 他都以为今天这父子俩必须死一个, 他都准备好开席了, 结果就这? 就这?就这? 他俩啥时候还有这种解决矛盾的办法了?他在场的时候没见他俩用过啊! (对此,朱橚表示。你在场的时候都是当出气筒的,每次揍完你事情就解决了,也轮不到“猜丁壳”出场的机会啊!) 那边 朱元璋和朱橚还在争的耳赤面红。 不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朱元璋真不要脸起来,朱橚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没过多久,朱橚就被朱元璋捏在手里盘。如盘核桃一般轻松自在。 “兔崽子,你就知足吧,这些年咱让过你多少次?” “第一次你赢了猜丁壳,你跟咱比谁尿尿尿的远。你他娘的,要站在劳资肩膀上往下尿!最缺德的是啥,你他娘的还非得逆着风尿,然后你一尿,风一吹,你没尿到外面,全尿到劳资嘴里。劳资为躲你的尿,扭身尿了10米,最后结果呢,你0米,劳资他么负10米,窦娥都没劳资输的冤……” “第二次,你跟劳资比谁吃的快,你吃的是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劳资吃的是比铁都硬的粗面饽饽。最后劳资牙崩碎了俩,最后还没你吃的快!” “第三次……你跟劳资比谁先跑到终点。你他娘的,在终点附近放了四十多条狗,劳资都跑到终点了,又被四十多条狗撵回起点。四十多条狗追劳资,差点没把劳资咬死……” “还有那次!我……” “别说了,爹!你赢了!这次让你提条件。”朱橚罕见的羞红了脸。当年他办的某些事儿,的确不是人事儿, 这次退让一步,就当安慰自己那黄豆大小的良心吧。 然后…… 朱橚就后悔了, “哈哈哈……劳资要给你比谁酒量大!”朱元璋哈哈大笑。 朱橚:(ꐦರ益ರ) “我还未成年,你跟我比酒量?你喝酒来,大明6公28侯能让你干翻一半儿,跟你喝酒,我不是找死吗?” 朱元璋哈哈大笑。“赢你就是要赢的干脆利落!耍嘴皮子耍小聪明,劳资不如你,可论喝酒,劳资能打你十个!” 朱橚跳着脚反抗,“我他么疯了跟你喝酒。我还未成年,喝酒影响我智商!比试条件必须换一个,要不然,我重新爬树,咱比嘴皮子!” 朱元璋一手将朱橚拎起来,眼对眼,浓郁的杀气直冲朱橚心底。“兔崽子,劳资按你的规矩玩儿,是给你面子。你要是坏规矩,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信我,别逼我坏规矩,坏了规矩的我,你惹不起!” 朱橚:“……” 不要脸的老朱头已经够难缠了,不守规矩的老朱头,岂不是人间恶魔? “真要喝酒?” “对!” “不比不行!” “也不是不行,你得把你所有的生意输给劳资。” “那要是咱俩都喝醉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就你?能把劳资喝醉?你要是能把劳资喝醉,不论你啥样,都算你赢!” “你说的嗷,别反悔嗷!” 朱橚扭头就走。 转头进了库房,找到一坛提纯过的高度酒和一坛兑了水的清酒。 就这,朱橚觉得还不保险。 他又把李芳英叫过来,拿起他的“理”字百宝囊,掏出一个药瓶就往高度酒里倒。 “喝酒是吧?酒量大是吧?我给你下十倍蒙汗药,看你晕不晕!跟我比喝酒,晕不死你!” 下完药后,朱橚抱着俩酒坛转身就走,可李芳英拦住了他。 李芳英欲言又止。“大哥……” 朱橚挥手让他闪开。“你别劝我,这是我们父子俩的事儿,纯属个人恩怨!” 李芳英声音都是颤抖的。“不是大哥……” 朱橚眼睛瞪的像铜铃。“让开,别拦我,谁拦我跟谁急!今儿我和我爹必须死一个。你们都闪远点,别溅你们一身血!” 李芳英一脸急切。“大哥,你听我说完……” “说什么说,”朱橚继续瞪眼,“你他娘的天天把坑爹挂在嘴边,真到坑爹的时候了,你怂了?你滚远点,以后别当我小弟。” 李芳英快哭了,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语速将话说完。 “大哥,我是想说,你下错药了,刚刚你放的是泻药,蒙汗药在蓝色的瓶子里。” 朱橚:“……” 朱橚面色如常,继续拿起“理”字百宝袋,找出蒙汗药,一股脑整瓶加在酒里。 “没事,正好听说我爹最近便秘,加点泻药能治他的病!” 李芳英:(ಥ益ಥ) 蒙汗药里加泻药,那不是爽翻天? 连他这么牲口的人都没这么变态的想法。老大竟然说这是为了他爹好? …… 朱橚搬起两个酒坛,回到聚义堂,下了药的分给朱元璋,没下药的留给自己。 朱橚正要说两句豪言壮语开喝。 朱元璋拦了下来。 “兔崽子,你等会儿!” 朱元璋狐疑的瞅了瞅朱橚,又瞅了瞅桌子上的两坛酒。 “兔崽子,你他娘的不会又给劳资整什么幺蛾子吧?咱怎么感觉,你又要坑我呢?” 朱橚:“……” 坏了,老朱头被坑出习惯了,想再糊弄他,没那么容易了。 算了, 人不狠,站不稳。 为了坑爹。 豁出去了。 朱橚把朱元璋面前的酒坛拿过来,倒在两个酒碗里。然后亲自喝了一小口,证明没猫腻。 “爹,这是一个酒坛子里倒出的酒,这下你不该怀疑了吧?” 朱元璋:??? 这兔崽子这次真没搞猫腻? 朱元璋提起了碗。 “喝酒,咱就不带怕的,别说你没搞猫腻,就算搞猫腻了咱也不怕。” “来,干!” “咕咚……” “咕咚……” “扑通……” 看朱元璋一碗没喝完,就被蒙翻。朱橚笑的直打滚。 “任你奸滑似鬼,也要喝小爷的洗脚水。人不狠站不稳……我……我……我……扑通!” “……” 第二天清晨。 朱橚朱元璋屋里齐齐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卧槽,谁他么拉我被窝里了!” 第72章 大明第一孝子 翌日清晨, 朱元璋,朱橚屋子先是传出凄厉的惨叫 而后不约而同陷入诡异的安静。 然后就是翻箱倒柜“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最后是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哗啦啦”水流洗澡声。 “吱呀”门开了。 两人的房门都是小心翼翼露出一个缝,钻出一大一小俩脑袋。 俩人的房间正好门对门,脸对脸。 确认过眼神,那是对的人。 =͟͟͞͞=͟͟͞͞(|||・᷄皿・᷅)—☞☜—(Ő皿Őꐦ)⁼³₌₃ “你也拉被窝里了?” =͟͟͞͞=͟͟͞͞(|||・᷄皿・᷅)—☞☜—(Ő皿Őꐦ)⁼³₌₃ “别瞎说,我没有,不是我!” =͟͟͞͞=͟͟͞͞(|||・᷄皿・᷅)—☞☜—(Ő皿Őꐦ)⁼³₌₃ “是不是你晚上偷偷溜进我房间,栽赃陷害?” =͟͟͞͞=͟͟͞͞(|||・᷄皿・᷅)—☞☜—(Ő皿Őꐦ)⁼³₌₃ “一定是你,除了你没别人!我跟你拼了!” 朱元璋朱橚都是刚洗过冷水澡,屋子里没有干净衣服,都是用破窗帘简简单单裹着身体。 俩人动作一大,破窗帘不堪重负缓缓滑下。 露出了朱元璋毛发旺盛的四肢和朱橚洁白如玉的躯体。 !睛眼辣=͟͟͞͞(|||・᷄皿・᷅)☞☜(Ő皿Őꐦ)⁼³辣眼睛! “砰……” “砰……” 俩人动作极其一致,不约而同捡起窗帘往屋里一钻,“砰砰”关上门,隔着门吵架。 “兔崽子,你敢说你没往酒里下药?” “我下了啊!可我也没想到,蒙汗药和泻药加一块儿劲儿这么大!” “我他么……你想赢咱,下蒙汗药咱能理解,可你下泻药干啥?” “我那是为你好!我不是听说你最近便秘吗?让你吃点药,治病!” 朱元璋:Σ(||꒪3꒪)噗哇~吐血。 我他么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朱元璋气疯了,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但凡有个能让他揍娃不露屁股的东西,他绝对把朱橚的屎给打出来。 可朱元璋找来找去,除了破窗帘,只有那堆已经脏了的衣服铺盖,剩下的连根毛儿都没有! 这时,朱橚那欠揍的声音又从门那边儿传来。 朱橚:“爹,玩归玩,闹归闹,输赢不能开玩笑。喝酒比试咱俩都晕了,是不是算我赢了?” 朱元璋:(|||ಥ益ಥ)“你他么给劳资下药,蒙翻劳资,你还有脸说你赢了?” 朱橚:(๑乛◡乛๑)“嘿嘿……这咱俩该掰扯掰扯了,咱比试的时候也没说不能下药啊!你只说了,只要我能喝晕你,不管我晕不晕都算我赢!”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我说的是喝醉!喝醉!!!” 朱橚:“那我不管,反正我把你喝晕了,我就是赢了!你要是再敢觊觎我的生意,我把你拉被窝儿的事儿登报纸上,让全大明人民都看你笑话!”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你别忘了,你也拉被窝儿了,你要是敢造谣劳资。劳资就拉着你同归于尽!” 朱橚:“没事儿,我有脑疾,我不怕。别说是我在被窝里拉屎了,你就是说我吃屎。大明的百姓都见怪不怪。可要是洪武大帝拉被窝了,那……嘿嘿嘿……” 朱元璋:(ꐦ´༎ຶ益༎ຶ) 我他么怎么有这么一个脑疾儿子? 造孽啊! 朱元璋气疯了,随手将破窗帘往身上一裹。抄起脚边的凳子,怒气勃勃的冲了出去。 一脚踹开朱橚的房门。恶狠狠的用凳子指着朱橚。 杀气翻涌,如尸山血海的修罗。 怒火滔天,似即将喷发的火山。 然后…… 过堂风一吹,朱元璋身上的破窗帘随风飘荡。 朱元璋毛发旺盛的四肢又一次的裸露在寒风里。 朱橚:=͟͟͞͞=͟͟͞͞(|||・᷄皿・᷅)—☞ “爹,快披上,辣眼睛!快披上!” 朱元璋此刻哪里顾得着这个? “辣你妹的辣!没那破窗帘当累赘,咱逮你更方便!” “兔崽子,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朱元璋气疯了,光着屁股甩着巨鸟就往朱橚这里冲。 可朱橚多猴精啊,趁朱元璋不备,蹲下来打个滚,从朱元璋胯下钻过! 然后诡异一笑,捡起朱元璋弃之不用的破窗帘,撒丫子往院子外跑。 “爹,你不是嫌弃窗帘累赘吗?我帮你把这累赘拿走了!” 朱元璋:(。Ő౪Ő。)??? “这兔崽子捡咱的窗帘干什么?” 朱橚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冬天的可是连树叶都没有。没了窗帘,你就等着光屁股裸奔吧!” 朱元璋:(ꐦ´༎ຶ益༎ຶ) 卧槽!草率了,不该扔窗帘的! …… 朱橚撒丫子往院外跑,正好出了他这个小院儿,就碰上一群小弟轰轰闹闹不知道在干什么。 寒冬腊月朱橚只披个窗帘,都快冻成傻批了,看见小弟身上暖和的棉袍,眼珠子立马通红通红的。 当下,不管不顾,从脚边捡起一块板砖,按倒两个小弟,扒了他们的棉袍就往身上披。 众小弟:d(ŐдŐ๑) 大哥脑疾又严重了? 现在已经严重到对兄弟下手了? 所有小弟齐齐后退一步,双手捂着屁股,满脸惊恐。 “大……大哥!你要是真急的话,我们可以凑钱请你去最好的青楼找娈童。” “对兄弟下手……不能至少不应该!” 朱橚翻个白眼,冲着几个想歪了的小弟狠狠甩了几个大比兜。 “娈童!娈童!娈童!都他么想哪去了?你大哥我会是那种喜欢娈童的变态?” 朱橚紧了紧身上的棉袍,吸溜一下冻的通红的鼻子,牙齿打着颤抖解释。“没看你大哥我只披个破窗帘,这么冷的天都快冻成傻批了?再不找你们借件棉袍,你们想看着我冻死?” 哦……原来是抢衣服,不是劫色啊! 众小弟长松一口气,犹豫着将捂着屁股的手放下,随即就是满脸好奇。 “大哥,这么冷的天,你为啥只披个窗帘到处跑?脑疾又严重……啊呸……又想玩儿行为艺术了?” 小弟这么一问,朱橚立马想起那一片狼藉的被窝。 小脸一黑,龇牙凶狠。“别问!问就杀你全家!” “阿嚏……阿嚏……阿嚏” 一阵寒风吹来,朱橚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由紧了紧棉袍,想起了现在正光屁股的朱元璋。“那个谁,派几个嘴严实的人给后院送两个火盆,再送一套干净的成人衣服。” “记住了,别看,别问,别说话!把东西放门口,敲敲门就跑!” “信我,你们要是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绝对死全家,我没给你们开玩笑!” 朱橚指挥着小弟给朱元璋送衣服,不由在心底感叹。 玩归玩,闹归闹,孝顺这一块儿,他朱橚绝对拿捏的死死的! 即不计前嫌给老朱头送火盆送衣服,又贴心的将老朱头所有丑闻全都按下去。 试问大明二十多位皇子,谁能做到他这么贴心? “唉……老朱头能有我朱橚这么个孝顺儿子,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我朱橚绝对是大明第一孝子!” 寒风里,朱橚如此感慨道。 第73章 这火,可不兴点啊 朱橚指挥完小弟给朱元璋送衣服,这才有空观察这群小弟在干什么。 这群小弟刚才闹哄哄的,好像要干什么大事儿。他刚刚光顾着扒小弟衣服,根本没注意看。 “你们在这儿干嘛?这是……烟花?”朱橚看着小弟们脚边放着的一个个箱子,诧异的问道。 这些烟花是他亲自带着冯天赐制作的。 里面的火药,都是根据系统奖励的各种现代知识改良过的。 你还别说,冯天赐在火药这方面还真有些怪才。 像系统奖励的《火药的制备工艺》《浅谈几种火药的不同》《发射火药和爆炸火药的区别》《化学火药的深度解析》……这些知识。 朱橚看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书认识他,他不认识书。 可偏偏冯天赐看的有滋有味。 他不仅看的懂,更擅长制作。 他和朱敢一起合作,像什么七十二连发千年杀火箭,九宫八卦崩爹地雷阵,撞爹菊花索命窜天猴,万箭齐发射爹一窝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那脑洞开的,饶是朱橚这等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后代人,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声牛批。 而这烟花,好像是冯天赐做的唯一一件正经的东西了。 与以往的烟花相比,这些烟花飞的更高,声音更响,色彩更绚烂。 这是朱橚为了过年的时候让马皇后开心,专门监督冯天赐制作的。 现在离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这群兔崽子们这么早把烟花搬出来干啥? 朱橚瞅着小弟,让小弟给他一个解释。 小弟们丝毫不慌,他们绝没有偷朱橚烟花的心思。 “大哥容禀,这烟花是三当家要的。他也不是要烟花,他要的是烟花里面的发射火药!” “三当家做实验发射火药不够了,想从大哥这儿先借一点儿。” 朱橚疑惑。“他要那么多发射火药干啥?他在做什么实验?” “呃……”小弟瞅了瞅朱橚的脸色,犹豫半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了解。” “就是今儿一大早,二当家说昨晚大哥您又坑你爹一次大的。” “虽然他不能告诉我们大哥具体做了什么。但若我们什么都不做,将无颜再做大哥小弟。” “最后,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一商量,决定通力合作一起坑一次爹!说啥也不能让大哥把我们甩的太远!” 朱橚瞪眼懵逼。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他们仨分开都是难得一见的坑爹悍将了。 合在一起坑爹? 那他爹不得起飞? “他们准备干什么?”朱橚满脸惊恐。 小弟洋洋得意,语气中充满了崇拜。“他们的计划制作一个烟花恭桶。等他们爹拉肚子的时候点火发射。” “三位当家的说了,他们以前最多坑爹蹦三米,这次他们不让他们爹蹦上六米。没脸再当你小弟。” “三当家的要发射火药,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害怕计划失败,实施计划前准备亲自上阵做几次实验!” 朱橚:(╬ಠ益ಠ)ゴ 他爹拉肚子的时候飞天? 那不是空中仙女散花? 这他娘哪是没脸当他小弟啊! 这都有资格当他祖师爷了! 他坑朱元璋最多因缘际会,碰到机会才坑。 这几个人是搜肠刮肚,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坑! 这他娘的。 人才啊! 朱橚拔腿就走,急的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他们在哪儿做实验?快带我去。千万不能让他们点火……” 几位小弟不解。“大哥,怎么?你觉得三位当家的计划有瑕疵?担心他们失败?可我们瞅着没毛病啊!” “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们这些小弟都觉得能成功。” 朱橚捂脸。“是,他们的确都有能力。以李芳英的缜密,用泻药逼他们爹坐恭桶。不难。” “以朱敢的手艺,做一个毫无破绽的机关恭桶。很容易。” “以冯天赐对火药的狂热。他说让他爹飞六米,不飞九米高就对不起他爆炸的艺术!” “可你们想过没有,烟花升天是有两个过程的……” 说到这儿。朱橚开始伸出手开始比划。 手向上伸,“一个是“咻”” 五指张开,“一个是“啪”” “我他娘的不担心“咻”的那下,他飞不飞的起来。” “我担心的是“啪”的那下,那些臭小子怎么活着。” “你们想想烟花……再想想摔碎的西瓜……” 小弟甲:d(ŐдŐ๑) 小弟乙:(థ౪థ) 小弟丙:(ಥ益ಥ) 反应过来之后,众小弟屁滚尿流往外跑。边跑边用全身的力气大喊。 “三当家,快住手,这火儿,可不兴点啊!” 第74章 他跑什么? “大哥,放开我,我要点火儿!” “大哥,别拦我们,我们要坑爹!” “大哥,是兄弟就放手,这涉及到私人恩怨,别溅你们一身血。” “大哥。你不懂我们苦啊……” “……” 紧赶慢赶,朱橚终于赶在冯天赐点火之前阻拦住了对方。 可他没想到的是,哪怕他把其中的厉害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冯天赐他们依旧要完成他们的坑爹大业。用他们的话说,这不是在坑爹,这是完成他们的梦想。 头可断,血可流。坑爹的事业不能丢。 “你们爹又揍你们了?”朱橚觉得这不仅仅是当不当他小弟的事儿了,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朱橚这一问,冯天赐三人当时就绷不住了,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我们苦啊!自从我们的爹觉得同病相怜,在一块儿混之后,我们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以前俺们爹喝酒,喜欢点二两羊肉下酒!现在呢?羊肉都省了,直接换揍娃子下酒。喝一杯酒揍一顿娃子,行个酒令揍一顿娃子,娃子苦闹太烦,揍一顿娃子,娃子哭的声音不成曲调,还得揍一顿娃子!” “还有,他们在一起赌博也揍娃子,以前都是压铜钱,压银子。现在都是压巴掌。输一次抽十巴掌,输两次抽二十巴掌,上次单单一晚上,我他么挨了3680多巴掌……” “还有……还有……他们比武的规矩也变了,以前比的是谁武艺高,现在比的是谁揍娃子狠!我滴妈,那群牲口不是人,我的胯骨轴,我的波棱盖啊,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受伤的。” “最可气的是啥?他们一边揍我们,还一边说为我们好,说什么,孩子不打不成才,棍棒底下出孝子!大哥啊,我们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朱橚:“……” 事实证明,坑爹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所以说,没事儿别瞎坑爹。 就算当爹的一时让你沾点光,可要是事后穿起小鞋来,他有无数种办法对付你! “那你们怎么办?打算继续坑爹?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要不,咱退让一步?”朱橚忍不住好言相劝。 冯天赐三人幽幽的看着朱橚,“大哥,要是你呢?若是你爹这么揍你,你能退让一步?” 朱橚眼睛一红,黄金板砖立马亮了出来。“怎么可能?借他俩胆!他要敢这么揍我,我就跟他拼了!” 冯天赐三人瞬间将它们的本命神器也亮了出来。 “跟着大哥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莽!我这就回家跟我爹拼了!” 朱橚:“……” 好吧,他失败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退让一步说的简单,真要做起来,太难了! 不过,朱橚也不愿意看着他的小弟继续胡闹下去。 他和小弟们不一样,他是几百年后穿过来的。 说句心里话。 刚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他叫朱元璋叫爹都感觉到别扭,根本没多少父子之情。 后来不知道怎么处着处着,就成现在这种诡异却又舒心的父子关系。 也就是马皇后和朱标的舐犊情深,让朱橚真心拿他们当母亲大哥看待。 对朱元璋,十成里面有一成是父子之情就不错了,其余的全是想当朱元璋爸爸的叛逆之心。 可小弟们跟他可不一样。 说到底,小弟们坑爹,不过是期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真要是让他们把路走歪了。 朱橚良心过意不去。 朱橚思索良久,还是准备把小弟们掰回来。 不过劝这些熊孩子,他不能老生常谈的劝说,他得剑走偏锋。 对付熊孩子,他得使出他那独特的妙招! “兄弟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次次坑爹,却又次次全身而退吗?”朱橚神秘的小声说道。 冯天赐三人瞬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哥,你难道要把你那独门的忽悠大法教给我们?” 对朱橚的忽悠大法,冯天赐等人可是眼馋的紧。 他们多少次亲眼目睹,明明朱元璋都把刀架在朱橚脖子上了。可只要朱橚一忽悠,最终都能全身而退。 这忽悠手段要是让他们学会了,他们还不起飞? 朱橚挥挥手,“谦虚”的说道:“浅了,浅了,你们看的浅了。” “明面上我是在巧舌如簧,其实我是在拿功绩在换。” “我献上土豆红薯,我提出杂交技术,我帮大明改了商税,我在寒冷的冬天让百姓用上蜂窝煤……” “这一件件事儿,放到谁身上,都是惊天动地的大功劳。可我却默默无闻,心甘情愿的奉献!真以为我傻,白送? “我就等着坑爹的时候堵我爹嘴呢。” “我有这么多功劳,我爹敢哔哔?功劳往他脸上一甩,他得请我喝酒!” 李芳英三人若有所思。“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得有自己的成绩。坑不坑爹不重要,胡不胡闹也不重要。只要是我们能有出息,能让我爹他们面上有光。哪怕是我爹他们心里再想抽我们,他们也得乖乖的把鞭子收回去!” “对喽,对喽!”朱橚觉得孺子可教。“搞恶作剧坑爹那是最下乘的手段。咱兄弟要坑爹,就得拿着成绩往他身上砸!” “坑爹怎么了?坑爹他也得给咱们受着。到时候它不仅得忍着,他还得给咱捏肩倒酒!” 三小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畅想着他们爹想揍又不敢揍那种憋屈,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我要建功立业,我要光宗耀祖,我要我爹给我捏肩倒酒!” 李芳英三人被刺激的眼珠子都红了,抡起膀子说啥都要立个大大的功劳甩在他爹脸上。 可红着眼睛转了一圈儿,啥可立的功劳都没找到。 坑爹的成果他们一抓一大把。可要是建功立业的,真一件也没有。 “大哥,我们一点本事都没有,我们好没用!”三小弟颓丧的低头。 朱橚摸摸他们的脑袋,以最温和的语言安慰,“谁说你们什么没本事?芳英你擅长毒药。天赐你擅长炸药,朱敢,你擅长机关巧件。”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大明最珍贵的人才。你们只要组合到一起,那将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 朱橚让人在地上挖了一个洞,从朱敢的工作室内拉出来一个巨大的铁皮桶放到洞里,从冯天赐屋里拿出几个炸药包放到一旁。再从李芳英的“理”字百宝囊中挑一些辣椒粉,石灰粉之类的东西包起来放到炸药包上。 然后按照记忆中的场景,组合出了大明第一个粗制版没良心炮。还是生化版的。 朱橚手持火把,对着引线,背身仰天四十五度,气势这一块儿拿捏的死死的。 “你们相信吗?只要我这根引线点燃,你们三人将为大明打开新的篇章。” “从此你们就是大明最靓的崽,是你们爹心里人人都比不上的好大儿!你爹再也不敢揍你们,你们必将成为你爹的骄傲!” 在李芳英三人灼热的目光下,朱橚点燃了引线。 “嗖……” 炸药包飞出, “轰隆” 炸药包爆炸! 然后……外面传来一声。 “谁他娘的这么大胆,胡丞相的别院都敢炸?卧槽,那个光屁股搂着女人破口大骂的是胡丞相?这家伙屁股怎么比脸白了那么多?” 朱橚:(థ౪థ) 书上不是说没良心炮的有效射程只有一百多米吗?怎么到他这儿奔着四百米去了? 朱橚把火把一扔,撒丫子就跑。 “兄弟们,惹麻烦了,快跑!再不跑,我爹带着你们爹又来揍咱们了!” 李芳英三人:??? 大哥不是说,引线一点燃,我爹再也不会揍我们吗? 他跑什么? 第75章 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胡惟庸府, 烟雾弥漫,房倒屋塌。 朱橚的炸药包正好炸在胡惟庸卧房附近。 胡惟庸正满脸淫笑的对着自己刚弄到手的小妾“嘿嘿嘿”呢。 一个炸药包过来,差点让他从此进宫,和王景宏竞争上岗! 要不是他的小妾还算忠心,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架出来,说不得他的小命儿今天就没了。 胡惟庸都被炸懵逼了,脸炸的黢黑,头发一卷儿一卷的,嘴一张,一股白烟从他嘴里冒出。 “何人如此大胆?竟如此对待本丞相?是张士诚陈友谅的旧部?是隐藏在金陵的北元间谍?还是本丞相这几年招惹的哪个仇家?” “呃……好像都不是,这好像是五皇子演武场方向扔来的!丞相,您是不是最近招惹五皇子了?”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是亲眼见证了事情发展经过的管家。 胡惟庸:(|||ಥ益ಥ) “老夫何时招惹了五皇子?自从老夫上位以来,差点把五皇子当祖宗供着。” “御史的弹劾老夫替他压着,同僚的委屈老夫替他劝解,老夫的亲儿子被他揍,劳资都咬着牙咬着牙夸他揍的好!” “我他么天天当孙子似的给他擦屁股,就求别惹到这小魔王,最后被他用火药炸?咋滴?非得老夫在祠堂给他立个祖宗牌位,每日三柱香供着,他才满意?” 管家嘬着牙根子,一脸蛋疼。“那也说不准!五皇子有脑疾,他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曾经,少爷在三百米外放了一个屁。五皇子非说那屁崩着他了,抡起板砖把少爷揍了一顿。” 说到这儿,管家有些迟疑。 “或许,今天府里的谁也放屁了?又一次崩到了五皇子?所以五皇子这才回敬一个炸药包报复?” 胡惟庸:(థ౪థ) 就很离谱! 隔着墙,逆着风,还离着几百米。我府里人放个屁都能崩到你朱老五? 你要这么算的话,是不是整个金陵城的人都不能放屁了? 谁要是放屁,你就把整个金陵城给炸了? 胡惟庸气疯了,光着屁股跳着脚的破口大骂。“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胡惟庸虽没有老师(李善长)那么刚烈!但我也是有脾气的。来人呐,抄家伙,今天老夫要跟五皇子拼了!” 管家一把扑上来抱住胡惟庸。“老爷,可不敢啊,您亲口说过五皇子邪性,招惹他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咱惹不起就得躲!想想刑场上招惹五皇子,被风干的那些脑袋吧!” 胡惟庸一脚将老管家踹到一边,想到刚才被爆炸声吓的缩小一半儿的小弟弟。怒火如爆裂的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休得胡说,老夫是丞相,老夫代表着大明正义。今天老夫要替天行道,替我大明诛杀妖邪!” 胡惟庸怒气勃勃的拔刀就走,身后留下老管家撕心裂肺的忠告。“老爷,就算您要找五皇子麻烦,您也要先穿上裤子啊,您是读书人,光屁股有失体面!” …… 等到胡惟庸赶到朱橚演武场的时候,正好看见朱元璋拎小鸡仔似的拎着朱橚,正一巴掌一巴掌往他屁股上抽。 “我让你坑爹!我让你给劳资下药!我让你登报纸造谣,我让你坑劳资裸奔……说,还敢不敢了?” 胡惟庸:??? 这就打上了?陛下来的这么快? 胡惟庸顿时感觉不妙。 这些日子,他揣摩李善长失败的原因,也算让他揣摩出点道道来。 每次官员弹劾五皇子,陛下都是拎着刀要砍要杀。 可偏偏每次都被五皇子找到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正大光明用大明律法反杀! 要说这里面没陛下的套路,那绝对不可能。 五皇子一个孩子,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说不定这幕后之人就是陛下,五皇子只是被陛下推到台前演戏的。 胡惟庸瞬间慌了,思索自己的哪件龌龊事儿漏了,竟招惹陛下如此的不满。 陛下让他全国挑选美女,他进献四个,留下俩?这事儿不会露,对外这俩美女是他三年前就娶的妾室。只不过留在老家,最近才入金陵。 陛下让他上报金陵入冬情况,冻死276人,他上报3人?这也不会露,经手的都是他们淮西集团的老手,他们早已给那273人安排了合理合情的死亡原因! 陛下让他举荐官员他安插心腹? 亦或者心腹倒卖粮食,他帮忙捂盖子? 胡惟庸满脸惊骇,脑中不断想着他最近干过的违法勾当。 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这些事儿他都已经干了好多年了。明面上都是妥善处置,绝对合理合法。 就算三堂共审,他也能驳的对方哑口无言! 他胡惟庸凭啥混到宰相的位置的?不就是明面上老实听话,暗地里缜密细致? 这是他吃饭的本事,他还能输给一个孩子? 而此刻。 朱元璋也有些懵! 一大早他洗个冷水澡,又被坑的光屁股,这么冷的天儿都快被冻成傻批了。 他穿上朱橚小弟送过去的衣服之后,火盆前烤了两刻钟才缓过劲儿来。 紧接着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巨响,他出门查看情况,正好瞅见朱橚带着小弟在狂奔。 这他能忍的了? 当下按住朱橚就是一顿胖揍。 可是……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瞅着胡惟庸那毛茸茸的大腿和白花花的屁股。 咱知道你胡惟庸八面玲珑笑面佛,咱也知道你胡惟庸想着法的讨好老五。 可他么你裤子都没穿就跑过来给老五求情,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话说,这么冷的天儿,你的小弟弟不会痛吗? 此刻,朱元璋和胡惟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带着一丝幽怨,带着一丝不解。 齐齐开口。 “陛下啊,何至于此……” “惟庸啊,何至于此……” 随后,二人齐齐一愣,觉得有些不对。 朱元璋:(|||・᷄皿・᷅)—☞“你不是来给老五求情的?” 胡惟庸:(|||・᷄皿・᷅)—☞“不是你让五皇子拿炸药炸我的?” 随后二人将各自的经过一说,(朱元璋隐瞒了被朱橚坑的拉被窝的事实,胡惟庸没说他被炸的差点不举的情况。) 二人瞬间明白误会了, 满脸狰狞转过头死死盯着朱橚。 朱橚难得羞红了脸,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ಡωಡ)“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朱元璋:(ノಥ益ಥ) 胡惟庸:(งཀ益ཀ)ง “你说劳资(我们)信不信?” 第76章 卸磨杀驴 “兔崽子,我让你坑爹,我让你炸丞相,我让你给劳资惹祸,我让你……” 朱元璋好不容易逮到朱橚一回,这下可打个爽,巴掌一下一下往朱橚屁股上抽,“啪啪啪”的甚至打出了古曲的节奏。 朱橚被打急眼了,凶狠龇牙。“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想着昨天做的有点过分,让你打两下得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再打我可犯脑疾了嗷!” 朱元璋:(ಥ益ಥ) 这时候了,你还敢跟劳资狂? 别说你炸丞相、坑爹罪大恶极! 就算没有这些事儿,劳资好不容易在你爬树之前逮着你一回, 不揍够本儿,岂不是亏了? 朱元璋的巴掌愈发急促。“啪啪啪”的曲调直接由平缓的《高山流水》变成了杀气逼人的《十面埋伏》。 朱橚的脸瞬间绿了,眼瞬间红了。使尽全身力气开始挣扎,扯着喉咙开始大吼。 “爹,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说着对着胡惟庸。 “胡丞相,我举报,就是我爹让我拿炸药炸你的,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都是他在报复!” 朱元璋:ʅ(。Ő౪Ő。)ʃ 劳资在这儿呢,你他么都敢往劳资身上泼脏水? 胡惟庸:(ꐦ´༎ຶ益༎ຶ) 我就猜这是陛下在幕后指使。果然不出我所料! 完蛋了,完蛋了, 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陛下,今儿这事儿要是过不去,怕是以后有无尽的小鞋要穿。 胡惟庸挤挤眼中不多的泪水,极其凄苦。伸伸冻的瑟瑟发抖的毛腿,万分可怜。 “陛下,何至于此!老臣做的哪里不好,你跟老臣说啊!老臣改不就是了。用的着用如此的手段报复臣?” “老臣一向老实忠厚,听陛下的话,想当年您出大营和相好的私会,都是老臣替你背黑锅。怎么到现在您不相信老臣了呢?” “您就算是让老臣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何至于此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狠狠抽两下朱橚的屁股,声音比拍桌子都响。 恨声朝胡惟庸大吼! “你他娘的有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挑拨离间你都看不出来?” “照着咱的脾气。咱会让人朝你扔炸药?你他娘的要真惹到咱,咱直接提刀砍你,都不会使这等阴招!“” “咱老朱是光明磊落的大英雄,整个大明谁不知道?” 胡惟庸陷入沉思,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虽然陛下有些不要脸,虽然陛下喜欢让兄弟背黑锅,虽然陛下喜欢坑儿子,虽然陛下好色又没胆……呃……不能再想了,越想陛下越不是人。 不过说实话, 这还真不像陛下干出的事儿,一般人惹到他,他只有两个行为……一是提着刀追人砍,最后揍他一顿出气。二是笑眯眯的跟你称兄道弟,然后毫不眨眼的落下屠刀! 像这等偷眯眯给个教训,他不屑于做! 胡惟庸转头看向朱橚:五皇子,给个解释吧,你举报陛下指使,有何证据? 朱元璋又“啪啪啪”揍了一小节曲子。瞪眼:对啊,有啥证据你说啊! 朱橚梗着脖子,没有一丝心虚的迹象。 “成,那我问你,如果不是我爹在幕后指使,我上哪整这么大威力的炸药?” 胡惟庸:??? 朱元璋:??? 对啊,炸药哪来的? “我再问你们,胡家的围墙到爆炸地点最少150米,如果不是我爹手下的能人异士,谁能把炸药包扔那么远?” 胡惟庸:??? 朱元璋:??? 对啊,怎么扔的?这么远,得用投石车吧? “还有,我没去过胡丞相家吧,我咋知道胡丞相卧室在哪儿?胡丞相有许多家丁护卫吧?为啥没发现贼人踪迹?炸药包威力很大吧?如何能做到伤人而不死人,太阳是圆的吧?为何要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 “我爹为什么独喜小寡妇,胡丞相为何白日裸奔,他们为何狂揍英俊的五皇子,他们又有何不为人知的隐秘故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请关注……咳咳……不好意思,串台了……” 朱元璋:( இдஇ )晕! 胡惟庸:( இдஇ )晕! 朱元璋胡惟庸被朱橚一连串的为什么干懵逼了。 这一刻,两人脑子里出现大海,出现巨湖,出现小麦,出现面粉……然后轰隆一声爆炸,全搅和搅和成了浆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留下。 二人狠狠的甩甩脑袋,将脑袋里的水甩出去。 然后胡惟庸幽怨的看着朱元璋:陛下,请开始您的反辩。 朱元璋:(ꐦ´༎ຶ益༎ຶ) 别问咱。 咱也不知道, 他这么一问。 咱都以为是咱在后面指使的了, 难道?这真是咱的命令? 咱在拉被窝里之前,还他么梦游了? 朱元璋气疯了,抡起巴掌狠狠抽朱橚屁股几下,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朱橚:【兔崽子,你又坑爹,你栽赃陷害劳资!】 朱橚梗着脖子,丝毫不怂。【你揍娃子,我坑爹,这不是公平公正的交易吗?来啊,互相伤害啊,咱看谁先怂!】 朱元璋:(|||ಥ益ಥ)—☞【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大祸?本来这两天朝中就盛传,是咱使阴招才让李善长请辞的。你又栽赃劳资朝胡惟庸扔炸药包,那不是更证明咱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你这样搞劳资,会让劳资离心离德的。百官们不跟劳资一条心,你让劳资怎么治理大明?】 朱橚:(ꐦರ益ರ)【那我不管,谁让你揍我的?还他么揍成十面埋伏?咋滴?真以为我的屁股是琵琶,谁想弹就弹?】 朱元璋:【咱他么服你了,知不知道朝廷大事为重?这样,只要你帮劳资证明清白,你坑劳资的事儿咱一笔勾销!咱从此以后不再找你麻烦!】 朱橚:【你还得陪我练两次千年杀!】 …… 朱元璋和朱橚用眼神达成交易,朱元璋用一阵急促的鼓点,完成《十面埋伏》的结尾。 然后朱元璋拿把刀放到朱橚脖子上,一脸狰狞。 “兔崽子,说!到底是谁让你炸丞相的?再不说实话。劳资活砍了你!” 朱橚恰到好处的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下贱,我不该给我爹泼脏水,我是王八儿子……” 胡惟庸:???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 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 对此 朱元璋表示:闹着玩儿?谁他么跟这兔崽子闹着玩儿。劳资和这兔崽子的新仇旧恨大了去了,今天一起清算。 “来人啊,给咱拿个一模一样的炸药包来。咱要给咱的丞相报仇。这兔崽子怎么炸的丞相,咱怎么给他炸回来!” 朱橚:(ಥ益ಥ) 朱重八,你又卸磨杀驴! 第77章 管饭 眼瞅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侍卫递上来一个一人多高,巨大无比的炸药包。 朱橚麻了。 怎么这么大? 他刚才用的炸药最多十来斤,这炸药包得有50斤吧? 这他娘的被炸上一次,岂不是原地上天? 原地上天那还好,要是死一半,缺胳膊缺腿儿,甚至稍损他绝世的容颜,那岂不是比死都难受? “诶,诶诶,拿错了吧?就算你们要公报私仇,也没必要拿这么大的吧?这么大!投石车也不一定能发射出去吧?” 朱元璋瞅了眼侍卫,略带埋怨。“你他娘的真想弄死咱儿子?咋整个这么大的炸药包上来?” 侍卫快哭了。“陛下,小的真没有加料,按照丞相府的爆炸现场来看,五皇子最少用了这么多炸药!陛下您说原样给他炸回去,小的必须保证一模一样!” 朱元璋无语。 胡惟庸无语。 朱橚无语。 这是哪里来的实诚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 陛下话里的原样儿指的是虚词。你他娘的真给来个实的? “吱呀,吱呀……” 一架投石车不知从哪运了过来。 三米多高,五米多长,那狰狞霸道的模样散发着令人刺骨的杀气。 朱橚麻了。 这里的一模一样不会真用投石车砸吧? 真要是用这玩意儿,别等炸药包爆炸了,光炸药包自身的重量就能砸死他! “爹,别用这个,用我发明的大炮。你不是烦我吗?你用我发明的大炮,你能把我发射上天!” “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展示我作案手法的机会啊,信我。只要我跟你们展示一遍,你们就相信这是一个意外了。” 胡惟庸一脸好奇。 他还真对朱橚怎么把他家炸了很好奇。 亲军都尉这群精锐都得整这么大动静。朱橚是怎么办到的? 朱元璋摸着下巴。 他对朱橚怎么炸的丞相家不好奇。对那大炮发射朱橚上天很感兴趣! 要是能把这兔崽子发射上天,他得高兴的起飞。 没有这臭小子气他,他至少多活十年! 这般想着, 二人跟着朱橚来到了演武场,找到那个余温未消的没良心炮。 等着朱橚给他们解释。 朱橚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想着怎么说才能把责任全部推掉。 “爹,你信我,今儿我真没想捣乱,我真的是在为大明的建设添砖加瓦!” “您是马上皇帝,应当知道北元最恐怖的就是骑兵,而对付骑兵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弓箭手!” “可是弓箭手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射击距离太近,最多200步也就是120米左右。这样的距离对骑兵来说,往往一两个呼吸就能冲到身前。这短短的时间,弓箭手只能射两到三轮,虽可以给骑兵以重创,但起不到什么巨大的作用。” 朱元璋摸着下巴,觉得朱橚说的有道理。 一般来说,对付骑兵都是是车阵在前,刀盾手在后。他们负责缓冲骑兵的冲击力,是最为关键的所在。 弓箭手虽能给骑兵巨大损伤,但因极短的射击时间,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往往骑兵冲到身前,弓箭兵就会弃弓不用,转而化身刀兵,持刀作战。 “后来,我就想着怎么发明一种威力大又射程远还方便携带的东西,让北元骑兵闻风丧胆!” “经过我和李芳英,冯天赐,朱敢长达几个月的研究,我们终于研究出了成果。” 说着, 朱橚指着在土里埋半截儿的铁桶,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呕心沥血的发明——飞雷炮!” “它携带方便,只需一个十几斤的铁桶。它威力巨大,轻松炸塌几座房子。它射程极远,轻松达到一百多米最高射程300多米!” “有了它,我大明的战争将开启新的篇章,有了它,我大明军队将所向披靡!它就是我大明的神器,它就是我大明的未来!” 朱元璋,胡惟庸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丞相,你怎么看? 陛下,我觉得五皇子八成是在忽悠你。 揍他,必须揍他, 他把老臣炸的这么惨,你要替老臣做主啊! 朱元璋和胡惟庸齐齐朝朱橚翻个白眼。 朱元璋斜眼嘲讽道:“就他么一个铁桶?你还神器?咱要给你个金桶。你是不是要上天?” “快给咱交代,你是怎么把丞相家炸成那样的。你要再忽悠劳资,劳资用投石车照样把你射上天!” 朱橚急了,急声道,“爹,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这炸药包最多十斤,你要达到相同的爆炸效果,最少五十斤。我的发射药能把炸药包射出几百米,你的火药最多能射出十几米!” “你别看我的飞雷炮简单,可它都是科技与狠活啊!” 朱元璋瞪眼。“你真当劳资傻,你说啥劳资都信?你他娘的要真能用一个铁桶办成你说的大事儿。你就立了我大明最大的军功。” “你别说让劳资免了你炸丞相的罪过了,就算是让劳资吃屎,劳资都愿意。” 朱橚转身就走,“成,你说的嗷,今儿我管你饱,而且绝对保证新鲜!” 朱橚转身就走,简单清理了铁桶内的残渣,放入发射药。盖上隔离板儿,放上炸药包。 然后拿着引线,将火把递给朱元璋。 “你要不信,你自己点,我可不想再炸丞相家一次!” 胡惟庸:??? 什么意思? “滋滋……” 朱元璋点燃引线! “嗖……” 炸药包发射。 “轰隆……” 丞相家爆炸。 然后……门外又传来一声爆喝。 “谁他娘的这么大胆,丞相别院都敢炸两次?” “诶?五皇子院子里那个黑脸光屁股的人怎么这么眼熟?我瞅着怎么这么像丞相?” “卧槽!这群牲口真不是人啊,看把丞相崩的,都飞出去几百米了都!” “那个拿火把的丑比,是不是你?看你贼眉鼠眼的狗样儿就不像好人!” “……” 朱元璋:(|||ಥ益ಥ) 这炮的威力真这么大? 那岂不是说…… 此时,朱橚不知从哪儿端出来两碗芝麻酱,一份稀的,一份干的。 “爹,请用膳,放心,今儿绝对管饱!” 朱元璋:Σ_(꒪ཀ꒪」∠)呕哇…… 第78章 抹零 朱橚揶揄的将两碗芝麻酱递到朱元璋面前,笑呵呵的努嘴示意。 “爹,请开始你的表演。” 朱元璋捂着鼻子,瞪眼狂怒。 “你他娘的来真的?” 朱橚耸耸肩。“爹,你是皇帝,金口玉言。再说了,你话都说出来了,我要是不管饱,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不孝?” 朱元璋:(|||ಥ益ಥ)—☞ 你这样干还有脸说你孝顺? “你知道啥叫金口玉言吗?金口玉言就是说咱说的话是天地至理!咱现在说刚刚咱没说过吃那啥的话,老天爷就会把咱刚刚的话收回去。不信你问老胡,看他还记得咱刚刚说的话不?” 胡惟庸气的胡子都揪下来两条。 他是读书人,岂能做瞪眼说瞎话这等不要脸的事儿? 然后, 胡惟庸手扶脑袋,两眼迷茫。 “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哦,我是来弹劾五皇子的!陛下,臣弹劾五皇子炸臣别院,刚刚臣正在睡觉……” 朱橚:(|||ಥ益ಥ)—☞ 我尼玛,这就时光倒流到我刚炸你的时候了? 李善长还有三分读书人的骨气,这胡惟庸完全就不要点逼脸? 朱元璋装模作样干咳两声。“惟庸啊,老五炸你家不重要……” 胡惟庸眼神幽怨的瞅着朱元璋:陛下,这很重要!老臣都被你们父子炸两次了,不该给老臣个交代? “现在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找条裤子穿上?话说,你棉袍下光溜溜的不冷吗?咱刚刚瞅你下面好像冻紫了都……” 胡惟庸:ʅ(。Ő౪Ő。)ʃ …… 忽悠走了胡惟庸。又用不要脸驯服了朱橚。 朱元璋又两眼发光的瞅着眼前的飞雷神。 这玩意儿好啊,距离远,威力大,最关键的是携带方便,可以轻松制作。 下次北伐的时候,他要是带上这个,那还不起飞? 别的不说,两军交战的时候埋上上百个,轰上一轮儿,不说杀敌过半,光吓都把敌军吓死! “来人啊,把徐达,冯胜,李文忠,朱亮祖……都叫过来,咱要装批……咳咳……咱要跟他们商量北伐大业!” 没过一会儿,徐达,冯胜,朱亮祖,李文忠这些人都过来。 一听说飞雷炮的威力,全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卧槽,真这么牛批?” “这玩意儿不比大将军炮,小将军炮要强?那些炮就他么名字唬人,死沉死沉的不说,还只能发射石丸。射程又短,威力又小,一炮下去,除了吓马之外,没啥大用!” “五皇子牛批啊,短短半年立了多少功劳了?这次又瞄向我们军方了?我儿子要有五皇子一半儿本事,那我不得起飞?我他娘的不得天天重建祠堂,修改族谱?”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神器,北元可定,有此麒麟子,大明兴矣。” “……” 朱元璋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美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哪里,哪里,咱娃子哪有你们说的好?” “咱娃子也就献上红薯土豆,发现杂交技术……” “也就改善商税,让大明多了几百万两税收……” “也就做点生意,轻轻松松赚他几百万两……” “也就整点蜂窝煤,让天下百姓不受寒冷之苦……” “皮毛,这些都是皮毛!咱娃子从来不把这些放到心里,他一直说啥,功绩不重要,荣誉也不重要?做儿子最关键的是,要孝顺……” 朱元璋正吹着,朱橚端起两碗芝麻酱,走到朱元璋面前,弯腰弓身,面带恭敬。饶是礼部的腐儒也挑不出一丁点毛病来。 “爹,该用膳了,小时候您一把屎一把尿喂我们长大,这会儿该儿子服侍您了……” 朱元璋:ʅ(。Ő౪Ő。)ʃ 劳资正夸你呢,你给劳资来这个?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徐达:̋(๑˃́ꇴ˂̀๑)哈哈哈哈…… 五皇子孝顺? 父死子笑的笑吧? 说五皇子孝顺,那就是大明最大的笑话。他们往后一年的乐子就指着它了。 朱元璋抡起王八掌,冲着朱橚的屁股就是一首《十年埋伏》。然后一只手攥住朱橚的脖领子,以绝世武力镇压他。 “咳咳,这些都不重要。”朱元璋往回找面子。 “对对对,这些都不重要……噗嗤……抱歉我不想笑的,可我实在忍不住。”李文忠几人笑得在地上打滚。 朱元璋额头上的青筋暴动。攥紧了拳头幽幽的说道。 “现在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亲手实验一下咱娃子的飞雷炮?” 李文忠:(✧ ꇴ ✧) 冯胜:(✧ ꇴ ✧) 朱亮祖:(✧ ꇴ ✧) 徐达:(✧ ꇴ ✧) 四个人的眼睛刷的一下,亮如灯泡。七嘴八舌热烈回应。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我们也可以亲自上手飞雷炮?” 朱元璋给朱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朱橚偷笑着将飞雷炮的准备工作,准备就绪。 把火把递给李文忠四人。 点火…… 发射…… 爆炸…… 胡惟庸家的厢房炸了! “卧槽,能射这么远?威力还这么大?再加点底药,再加点底药,我瞅瞅他还能不能崩的更远!” 朱橚按要求准备好,又把火把递给四人。 点火…… 发射…… 爆炸…… 胡惟庸家的围墙炸了…… “爽,真他么爽!五皇子,这次你教教我,我亲自操作……” 点火…… 发射…… 爆炸…… 胡惟庸家的后院炸了…… “到我了,到我了,你们都玩儿过一次了,这次到我了!” …… 没过多久,胡惟庸那所富丽堂皇的别院彻底被轰成了渣。 整个别院如同遭遇陨石撞击,到处都是炮坑! 浓郁的硝烟味弥漫在别院上空。 任他再大的风都吹不散。 “爽了吗?”朱元璋笑眯眯。 “爽了!”李文忠四人双手叉腰,甭提多美了。 “爽了就好。”朱元璋图穷匕见。“爽了就把账结一下。” 说着,朝墙角处大喊, “惟庸,出来收钱了,咱抓住炸你家的贼子了。人赃并获!” “你把损失报一下,咱给你做主!” 李文忠四人:??? 胡惟庸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陛下,徐将军炸臣4次,需赔800两,冯将军5次,需赔1000两,李将军2次,需赔400两,朱将军8次,需赔1600两……呃……您和五皇子各一次。你们的钱,臣就不收了,五皇子常说开业大酬宾,臣也送你们一次!” 李文忠四人:(థ౪థ) 我们来的时候,那宅子已经被炸的七零八碎了,最后反而他们掏钱? 你们两个炸好宅子的一分不掏,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这会儿朱橚在旁边接着胡惟庸的话说了一句。 “爹,别忘了火药钱,四位将军共发射19次飞雷炮。一次100两,共计1900两……呃……我也要像胡丞相学习,给点优惠抹个零,让他们给2000两就成。” 李文忠四人:(|||ಥ益ಥ)—☞ 你们坑我替你们赔钱还不算, 连火药钱也得他们掏? 还有,1900两抹零抹成2000两是什么鬼? 五皇子,你心都黑成这样儿了,还有脸说优惠? 第79章 夸儿子 李文忠四人眼神幽怨的瞅着朱元璋,如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如泣如诉。“陛下,你让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坑我们银子的?” 朱元璋虎目一瞪。“不然咧?你还指望咱赔银子?咱没钱!咱的银子都留着准备扩军呢,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文忠四人:(ಥ益ಥ) 没钱你就坑我们?我们有钱? 李文忠四人怒了,“陛下,你咋就不敢跟胡惟庸打一架呢?你能跟我们不要脸,就不能对胡惟庸不要脸?” 朱元璋长叹一口气。“老胡是文臣……” 李文忠四人不忿。文臣咋了? 文臣多吃两碗大米? 陛下就是重文轻武,他这是歧视。 朱元璋继续长叹。“你们知道一个文臣光着屁股在你身边嘤嘤嘤是个什么感觉吗?一万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嗡,你他娘还不能打死他……” 恰在此时, 胡惟庸朝李文忠四人投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要说李文忠四人的眼神是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 胡惟庸的眼神就是怨妇遭遇劫匪,脱光了,躺平了,准备享受了……一闭眼……劫匪只把衣服拿走,还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痰。 李文忠四人:Σ_(꒪ཀ꒪」∠)呕哇…… 理解了。 他们完全理解了! 这会儿老胡还能活着,足以证明陛下的不容易。 这他么谁能扛的住? 此时朱橚也在为朱元璋解释。“诸位将军,我爹叫你们来呢,还有另一个意思,飞雷炮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李芳英,朱敢,冯天赐的功劳。叫你们过来时让你们亲眼见见你们儿子的成绩。这也是属于你们家的光辉时刻。”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眼神刷的一下亮了起来:这么说来,他家的娃子出息了? 徐达感觉有点不对劲。“那你要这么说,陛下叫我干啥?我儿子又没掺和飞雷炮的事儿。陛下凭啥坑我银子?” 朱元璋罕见的扭捏起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咱不是听说你家二闺女长的也挺俊的吗?老五他也不小了,咱寻思着……” 徐达:(ꐦ´༎ຶ益༎ຶ) 朱元璋话没说完,徐达立马蹦到他身边捂住朱元璋的嘴。 “老哥哥,我给你十倍银子,你把你的话收回去。” “你要是敢说出来,我这就回家砍死我亲闺女。” 朱元璋万分沮丧。 老五什么都好,就是这名声是个大问题。 再这么下去,可怎么给他说亲呦……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渐渐的,已经到达洪武五年的结尾。 大街上,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百姓们喜笑开颜。 洪武五年,金陵的百姓过的很幸福。 寒冷的冬天很冷,可朝廷的政策很暖心。 陛下让人发明蜂窝煤,大大减少了百姓们对柴炭的开支。 陛下让人组建公共马车,随时随地救助有困难的百姓。 陛下让人治理商界环境,底层商户的收入大大增加。 陛下让人研究粮种,大明以后不会再有饿死之人…… 百姓们对未来充满希望,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哪怕一时的受冻挨饿,他们也甘之如饴。 (对此,朱橚表示,老朱头这狗东西不要逼脸,事都是我干的,名儿都让他得去了,关键是啥,他还不给钱!必须千年杀伺候。) 朱橚往聚义堂走,这是他新年前,最后一次出宫,过几天就除夕了,他准备回宫好好陪陪马皇后。 “大哥好,给您拜早年……” “大哥好,给您拜早年……” “大哥,你吃了吗?” “大哥,你坑爹了吗?” “……” 一路上,小弟纷纷朝朱橚打招呼,朱橚也都一一微笑回应。 甚至那个问他坑爹了没的憨货,朱橚也没给臭脸, 过年嘛,就是讲究一个开心! “大哥……” “大哥……” “大哥……” 三声激情澎湃的声音响起,朱橚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李芳英,朱敢,冯天赐三位坑爹悍将。 要说这三个兔崽子,这几天的日子过的美的很。 自从他们的爹知道他们对飞雷炮出了大力之后。对他们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改变。 那叫个张口我儿子有出息,闭口我家祖坟冒青烟。 现在那仨爹出门,腰上都别个大儿子,逢人都要炫耀一波。 “你们仨最近咋样,坑爹了吗?”朱橚张嘴就是金陵四煞日常问候。 一说这个,李芳英三人满脸怅然若失,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浑身散发着索然无味的气息。 李芳英薅着头发。“唉,说起来我就头疼,大哥你信吗?我现在坑爹,我爹不揍我了。” “我上次用七十二连发千年杀火箭射埋伏我爹,我爹屁股都被扎出血了,还哈哈大笑抱着我狂亲,说什么我有出息,说什么我光宗耀祖,说什么我又给大明军队发明一种利器!” “我他么都服了,大声问他,你以前揍我那股劲儿呢?拿出来再让我爽一下啊。我爹竟然向我认错,还说他从此不再揍我了。” 冯天赐也是一脸愁:“你那算啥,我用九宫八卦坑爹连环阵崩我爹,我爹都被崩飞六七米了,他还蹦起来大喊够劲儿。” “他夸我也就算了,他还帮我改进坑爹连环阵。威力不仅改大了不少,也更为隐秘。” “他还教我行军时该怎么布阵,扎营时该怎么布阵,两军交战时该怎么布阵。” “你说我一个天天琢磨坑爹的人,琢磨那些打仗的事儿干啥?” 朱敢随之长叹一口气。“我更惨,我用万箭齐发射爹一窝蜂坑我爹,我爹竟然兴奋的将这件事儿记在我家族谱上。” “以前我爹三大爱好,喝酒,赌钱,揍儿子。现在我爹三大爱好,夸儿子,夸儿子,最后还他娘的是夸儿子。” “说出来大哥可能不信,我最近瘦了十斤,那不是饿的,是消肿了瘦的!我从打记事儿起,身上的肿就没消过!现在天天坑爹,身上竟然不肿了你敢信?” 说到此处,李芳英三人对视一眼,齐齐长叹一口气。 “大哥,坑爹不被揍,真是太无聊了。现在我们爹凑一块儿打赌都不玩骰子,而是看谁家娃子的坑爹手段威力大,比谁家的娃子更有出息。” “我们怕他们被玩死,拦他们,他们竟然夸我们孝顺。气的我们仨差点拿刀砍了自己,自杀。” “我们堂堂金陵四煞,竟说我们孝顺。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朱橚:(⊙益⊙) 这是炫耀吧,这绝对是炫耀吧? 他都立了多少功劳了,朱元璋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除了坑儿子,就是抢儿子,还有就是揍儿子。 心情好的时候拿把刀吓唬吓唬,心情不好的时候,一顿王八拳就揍上来。 他们仨兔崽子能坑爹不挨揍还不好? 要搁他,他天天笑的合不拢嘴! 朱橚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对着李芳英三人一人赏了一个大逼兜。“你爹对你这么好,你都不满足。咋滴?你们还想上天?” “我爹要是有你们爹十分之一,我都得笑死。我得天天给他上香,当祖宗一样敬着。” 李芳英三人古怪的瞅了朱橚一眼,“大哥,你不会没听说吧?最近一直没回宫?” “知道我们仨爹的那场比试谁赢了吗?是陛下!” “我们仨的爹刚比到一半,陛下带着飞雷炮就过去了,左手高举,吼着“我儿子最有出息”。右手高举,吼着“向我开炮。”” “听说,当场太子都把孝服穿上了,御医都去了三十多个。” 朱橚目瞪口呆,嘴巴张大,能吞进去好几个鸡蛋。 这爹,太执着于夸儿子了也不好。 要不,今年过年就别回宫了。 他怕回宫了,有人让他给老朱头陪葬! 第80章 放下咱孙子 一年一度的除夕夜,是宫里最热闹的日子。 宫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后宫嫔妃满脸欣喜一大早挑衣打扮,画上美美的妆容,戴上最珍贵的发饰,研究自己每一个坐姿……这一天,朱元璋会举办除夕家宴,他们要在除夕夜宴上展现最完美的自己。 皇子们也早早开始做准备,练习拜年喜话,模拟君臣对奏,一遍遍审查自己的礼仪……除夕夜宴陛下往往要训话考较。他们容不得自己一丝一毫的不妥。 就连来回穿梭不停的太监宫女,也尽力使脸上的笑容更加自然美丽。小心谨慎,不得一丝大意。除夕夜宴,一年一度,整的好了,大赏特赏,可要是有一丝不对,那就是人头落地。 夜渐渐的深了,后宫点上了明亮的蜡烛。 朱元璋一身大红衣服,不怒自威。 马皇后着素雅淡妆,雍容华贵。 一帝一后只是淡然在大殿主位上一坐。肉眼可见的威严气息充斥着整个大殿。 “陛下,人到齐了,家宴可以开始了。”王景宏低头小声提示。 要说谁这么大面子,让这么多人等。 非五皇子朱橚莫属。 临近过年这几天,朱橚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找都找不见。 而正当王景宏要放弃的时候,五皇子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幸好没耽误了时辰,要不然王景宏得和朱橚一起被吊在房梁上抽。 “咳咳,今天是除夕,咱说几句……” 此刻,大殿里的嫔妃皇子正襟危坐,大气儿也不敢出。低眉顺眼聆听朱元璋的教诲,万分的崇敬! 而就是这威严的场合,就是这等噤若寒蝉的气氛,就在这朱元璋正威严训诫众人的时候。 朱橚自认为没人看见,弯着腰,弓着身子,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窜到太子身边,一巴掌拍在朱标的肩膀上,小声道。 “大哥,听说前几天你孝服都穿上了?啥么情况?” “我连你登基的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最后你给我来个虚晃一枪?”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大过年的连着几天不见你人。 一见你面,你问这个? 你是不是想死? 朱标:(థ౪థ) 小祖宗,大过年的,你上来就问这个敏感的问题。 你是不是想我死? “哎呀,你就给我说说嘛,咱爹你知道。那嘴跟女人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他一开口,最少半个时辰,他没空搭理这边。” “再者说了,咱爹将气氛整的这么尴尬,不找点乐子……呃……不对,听说咱爹受伤颇重。我这当儿子不关心关心,我还是不是个人?” 朱标:(థ౪థ) 咱爹说话用的是嘴,又不是耳朵,我这位置离他这么近,说话再小心,他也是能听见的好吧。 还有,我朱标那么孝顺,咱爹在上面讲话,我在下面陪你找乐子? 我疯了? “咳咳……咱爹那天其实没啥大事儿,他就是得了第一,太激动,晕了一会儿。” “那大哥你咋穿上孝服了?我听说的时候,连夜把棺材都给咱爹定好了,浪费我好多银子。” “咳咳,我就是看气氛到那个程度了,不嚎两声,心里不得劲儿。谁能想到随行的亲军都尉当真了?” “哈哈哈哈……大哥你现在有我的风范了哈,这乐子我能笑十年。” “过奖过奖,和你还不能比,你要是干这事儿,最多给你两巴掌,我干这事儿,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 “那是,我有脑疾,你能跟我比。话说大哥,坑爹爽不?” “爽……” 主位上,朱元璋的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拳头紧了又紧,松了又松。 心中默念亲生的不能杀,大过年见血不吉利,不能杀,在二十多个儿子面前不能失态,不能杀。媳妇最近换了一个新鸡毛掸子,打不过,不能杀…… 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朱元璋按照早已打好的草稿,威严的慷慨激昂一番。 然后挥挥手,示意王景宏可以开席。 王景宏不敢怠慢,吩咐早已准备好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端上一盘盘美食。 皇室的家宴都是分餐制。 每个人按照位格不同,都有自己的位置。 年龄小的皇子和自己母亲共坐一桌。 年龄大的皇子看情况独自一桌。 像朱标这等有了家眷,孩子的人,那就按照实际的情况实际分配。 宫里等级森严,任何地方都有规矩。 严厉的规矩硬生生的将和睦的亲情锁上一个枷锁。哪怕是除夕夜众人脸上的笑脸,此刻也透露出一丝虚假。 这也就是马皇后和朱元璋这么喜欢朱橚的原因。 朱元璋眼神迷离的瞅着上窜下跳,一刻都闲不住的朱橚,眼神露出一丝暖意。 这娃子虽然坑爹,虽然不着调,有时候气的他恨不得拿刀剁了这娃子。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只有在朱橚身上,朱元璋才能体会到民间最普通的父子温馨。 他朱元璋是草根皇帝,最喜欢人间香火气。 娃子调皮捣蛋咋了? 老人儿都说了,越是调皮捣蛋孩子越有出息。 只要娃子有出息,坑爹不坑爹的不重要! 朱元璋正想着。就看到朱橚的恶魔之爪伸向一个粉粉嫩嫩的小正太。 “哦,雄英都这么重了,五叔都快抱不动了,以后跟着五叔混好不好?五叔教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来,五叔带你玩儿飞高高。飞喽……飞喽……”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你把咱的大明皇长孙放下! 你带歪了咱长子还不算,还想带歪咱孙子? 朱标:(ꐦ´༎ຶ益༎ຶ) 老五,放下孩子,有事儿咱都好商量。 虽然跟着你学坑爹很爽。 可要是让你教雄英坑爹,大哥就麻了! 第81章 教他爬树还是没问题的, 朱雄英此时只有五岁。小小的,糯糯的,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被朱橚抛在空中,一丝不苟的小脸透漏一丝苍白,可随后,飞在空中的刺激使他无限的兴奋。 这种新奇的体验,朱雄英只有在朱橚这儿才能体会到。每次他碰见这个神奇的五叔,五叔都能想办法逗的他露出“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殿内的所有人,都懵逼了,眼神随着朱雄英一上一下不停抖动,心脏全都堵在嗓子眼。 我滴妈。五皇子太大胆了, 他手里那是谁? 太子嫡长子,陛下皇长孙! 可以这么说,只要不出意外,五皇子手里的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大明第三代帝皇。 而且朱雄英极受皇家上下所有人喜爱。 他三岁能文,五岁能诗,聪敏机慧,孝顺知礼,小小的年纪已受师长一致好评,任他再严苛的人,也不得不伸出自己的大拇指。 朱元璋和朱标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说,雄英乃是大明中兴之主。他是大明的希望。 五皇子把大明的中兴之主拿在手里玩儿? 万一一个不慎,接不住,再摔出个脑疾…… 嘶……不敢想,不敢想。 朱雄英感受到众人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趁着朱橚再一次将他接在手里的空隙,抱住朱橚的脖子,糯糯的说道。 “五叔,五叔,快停下,父王说了,要有礼貌,守礼仪,咱们这么闹,有失……有失……有失什么统。” 朱橚被朱雄英那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儿萌翻了。“mua”的一下,冲着朱雄英小脸亲上一口。 “没事儿,别管他们。人呐,开心最重要。雄英,跟五叔玩儿,开心不开心?” 朱雄英:٩̋(๑˃́ꇴ˂̀๑)“开心!” 随后朱雄英眼神躲闪,瞅了瞅朱元璋,又瞅了瞅朱橚,略带犹豫的问道:“可是,真没事儿吗?我看到皇爷爷把鞋子都脱了耶……” 朱橚毫不在意。“没事儿,五叔有脑疾。五叔只要祭出这个法宝,不论我犯什么错,你皇爷爷就会放过我。” 真哒? 这么神奇? 朱雄英小小的眼神透漏出一丝好奇,一丝憧憬,一丝羡慕,犹豫了半晌,才趴在朱橚耳边小心翼翼的商量。 “五叔,能不能把你的脑疾法宝借雄英一天?雄英昨日课业没完成,怕被父王罚。只要父王饶过我,我就把脑疾法宝还给你……” 朱元璋:(|||ಥ益ಥ)—☞ 朱标:(ꐦ´༎ຶ益༎ຶ) 当下,二人再也蚌埠住了。 朱元璋抄着鞋子,朱标拎着板凳,齐齐朝朱橚冲了过来。 一把抢过朱雄英,围着朱橚一阵圈踢。 “咱让你有脑疾,让你有脑疾!你他么忽悠咱儿子不算,还忽悠咱孙子?” “老五,大哥也是有脾气的,你忽悠大哥可以,不能忽悠我儿子。大哥这二百多斤肉跟你坑爹可以,我儿子不行!” 朱元璋闻言脸都绿了,又拿着鞋抽朱标。 “什么叫你跟着坑爹可以?咋滴?你坑爹你骄傲啊!来来来,朱老大,咱俩是不是该说说孝服的事儿?” “爹,这事儿不是翻篇儿了吗?先揍老五,先揍老五……” “分什么先后,咱老朱一锅烩!咱趁早揍死你们,咱专心培养雄英……” “爹,老五跑了,又爬柱子上了,儿臣帮你把他抓回来。” “逆子,休走……” 安静,大殿里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有的胆小的甚至闭上眼睛,堵住耳朵,生怕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给自己招惹祸端。 喧闹,大殿又无尽的喧闹。 朱元璋大骂声,朱标惨叫声,朱橚幸灾乐祸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哦……这中间还夹杂着马皇后对朱雄英的谆谆教导。 “雄英啊,你爹用亲身经历告诉你,可不敢跟你五叔学啊。跟他学好了,容易挨骂,跟他学不好,容易挨揍!” 朱雄英:»ू(͒ˑ•᷄͡ꇵ͒•᷅͒)ू?! 为啥是跟他学的人挨揍?五叔不挨揍? 父王好惨! 不知过了多久, 大殿重新恢复平静。 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一如既往的欢笑温馨。 唯一不同的就是朱标鼻青脸肿的脸,抱着柱子嬉皮笑脸的朱橚,还有朱雄英那七分惧怕三分好奇的眼神。 “好了,进行到哪一项了?赶紧开始吧。” 揍了一顿朱标,朱元璋气儿顺了。顺手将朱雄英从马皇后手里接过来。 边逗弄朱雄英边问。 王景宏不敢怠慢,低眉躬身,一脸恭敬的退下去安排。 下一步轮到诸皇子拜年。 朱元璋和其他皇帝还不一样,其他皇帝都是皇子精心准备礼物,皇帝根据礼物的孝心和偏爱的程度回赏。 朱元璋不一样。他就喜欢平民百姓那样式儿的,和儿女们说说话,给未成婚的孩子发点压岁钱。 “儿臣携全家给父皇拜年。祝父皇新年安康,祝我大明风调雨顺,万事如意!” 太子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带着全家给朱元璋跪下。 朱雄英也挣扎着从朱元璋怀里滑下,规规矩矩在太子身后跪好。“孙子给皇爷爷拜年,孙子祝皇爷爷来年天天开开心心,期望皇叔们都有五叔的脑疾法宝,不惹皇爷爷生气……呃……父王,我说错什么了?怎么皇爷爷又把鞋子脱下来了?” 朱元璋到底是没舍得打朱雄英,孩子还小,童言无忌,他还真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朱元璋从王景宏端着的盘子里拿出几个金元宝,走下来给孩子们发万岁钱。 首先,就是朱标,当然,朱标成亲了,金元宝没有,喜提朱元璋“爱的抚摸”——捏着他那鼻青脸肿的脑袋使劲儿盘! “老大啊,最近这一年表现的不错。能力没长,胆子倒是长不少。下一年继续跟着老五混,继续努力长胆子啊!” 朱元璋似笑非笑,眼中露着凶光。 朱标快哭了,父皇都不叫了,直接叫爹。“爹,儿子这不琢磨着这样显得咱们父子亲近吗……别抽,轻点……我错了,明年我绝对不跟老五混!” 朱元璋勉强放过朱标,乐呵呵走到朱雄英面前,抱起朱雄英就是一顿亲,胡子拉碴的脸扎的朱雄英一脸抗拒。 朱元璋指着还在柱子上爬着的朱橚。语重心长的交代。 “乖孙子,别跟你五叔学,那玩意儿没一点本事,比不上咱给你找的先生的脚趾头。” “咱跟你说啊,多跟着先生们读书,多学学圣人之道,咱的大明将来得交到你手里,你就是大明的中兴之主!” 朱橚当时就不乐意了。“啥就我没一点本事了?咋就不能跟我学了?” “最起码,我教雄英爬树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不是我跟你吹,爬树的本领我绝对天下第一。看见了没,就这光溜溜的柱子,我如履平地!” 朱元璋:(|||ಥ益ಥ)—☞ 你会爬树你骄傲啊! 朱标:(ꐦ´༎ຶ益༎ຶ) 你还打算教雄英爬树? “诶,诶,诶……别扔鞋,挺臭的,我就那么一说,没真打算教。雄英他才五岁,这么小的孩子,我教他爬树?我还是不是人?” 朱元璋朱标的心放了回去。 只要不是真打算教雄英爬树就好。 他们都不敢想象,雄英和朱橚一样,坐在树杈上朝他们扮鬼脸,吐舌头的场景。 一个朱橚他们都受不了,再来一个朱雄英那还了得。 可他们的心刚放回一半儿,就听朱橚在柱子上小声嘀咕。 “最起码等他长到十来岁,能跑的过大哥了我再教。就他那小短腿跑都跑不利索。就算爬树的本领再强,他跑不到树跟前儿,那也没用啊!” 朱元璋:(|||ಥ益ಥ)—☞ 朱标:(ꐦ´༎ຶ益༎ຶ) 二人异口同声。 “兔崽子(朱老五)。雄英要是会爬树,劳资打断你的腿!” 朱雄英:»ू(͒ˑ•᷄͡ꇵ͒•᷅͒)ू?! 我会爬树,为啥打断五叔的腿?不应该打断我的腿吗? 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种想爬树的感觉了呢。 第82章 压岁钱 “诶诶诶,别扔水果,水果挺贵的,别浪费……” “行行行,你们有钱,想扔就扔!那你们多扔点石榴,我乐意那口儿!” “卧槽,谁他么把西瓜扔上来了!大哥,我以前没发现你天生神力啊!” “爹,爹,把刀放下,亲生的,不至于!人家雄英,允文他们眼巴巴等你发压岁钱等多久了。赶紧给他们发吧!” “……” 打闹了许久,朱元璋朱标终于累了。恶狠狠的盯着搂着柱子不放手的朱橚一眼。 继续给孩子发压岁钱。 拿了一锭金元宝给朱允文。“允文啊,咱对你期待没那么多,别跟你五叔学坑爹……呃,最主要的是别学坑爷!” 朱允文:“……” 皇爷爷你不用说,就您老的威严。 你借我俩胆儿我都不敢。 然后,就是老二朱樉一家。 照例一个孩子,一个金元宝, 照例一个孩子一句语重心长的交代。 “来,孩子,跟着皇爷爷念,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不和五叔学坑爷……” “咿咿呀呀,我噗跟肚书学坑耶!(孩子太小,话说不利索,我不跟五叔学坑爷。)” 接着,老三朱棢。 “孩子,瞅见这西瓜了吗?你要跟你五叔学坑爷,这个被一刀两断的西瓜就是你的下场!” “父皇,我孩子刚断奶,等他长大了,他长大了您再吓唬。” 然后就是朱棣,他没成亲。只一个人上前拜年。 朱棣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昂首挺胸,精气神儿十足。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当”一下磕个响头。 不等朱元璋交代,声若洪钟。 “父皇您放心,我朱棣绝不跟五弟为伍。绝对不跟五弟学坑爹!” 朱元璋:“……” 娃子,这么硬的地板,你不疼吗?你他娘的那么大劲儿,地板都干裂了都!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摸着下巴,纠结了半晌,幽幽的蹦出一句。“老四啊,要不,你还是多跟老五学学吧……” 朱棣:(థ౪థ) 为啥别人不能跟老五学,就他可以? 是特别的偏爱,还是特别的嫌弃? “上次你被老五卖了还替他数钱,你要再不跟他学学。父皇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爹,你别看不起我,我今年北上杀敌,保家卫国!” “你被老五卖过。” “我亲斩贼酋首级。我勇猛无敌!” “你被老五卖过……” “我杀敌立功,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军中升职!” “可你还被老五卖过……” 朱棣:(ꐦ´༎ຶ益༎ຶ) 过不去了是吧?过不去了是吧? 不就是被老五卖过一次吗?至于见一次面就提一次吗? 他被老五卖过咋了?他……好吧,他承认,的确挺丢人的。 看着朱棣脸上的颓丧,朱元璋沉声安慰道。 “老四啊,你也不小了,今年咱给你定了亲,明年开春,你就要和徐家大丫头完婚了。” “完婚以后,就是就藩,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带着媳妇生活,咱可不在你身边了。” “到了外边,可不比在宫里,老五卖你,事后还告诉你他咋卖的,可外人捅死你,你都不知道刀从哪里来!” “所以,多跟老五学学吧,多学学他的机灵,没坏处!” 朱棣感动的热泪盈眶。 “咣当”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声如洪钟。 “父皇,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跟老五好好学坑……呃……我不跟他学坑爹,只跟他学机灵!” “我朱棣孝心感天动地,我就不是那种坑爹的人!” 恩! 孺子可教! 朱元璋点点头,一下子给朱棣两个金元宝。 “拿着吧,这是最后一次给你压岁钱了,多给你一个。” “还有回去后,拿你的俸禄把劳资地板给修了,他娘的,劳资的新地板你咣咣干碎了俩。地板不花钱啊!” 朱棣眼含热泪退下,不知是被朱元璋的疼爱感动的,还是为了俩地板钱心疼。 反正眼泪那是哗哗的流。 朱棣退下后就该朱橚拜年了。 所有人瞬间打起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瞅着柱子上的朱橚。 五皇子拜年? 如果不出意外,这可是个好节目。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 朱橚撅着屁股从柱子上滑下。迈着腿儿就往殿外跑,不大一会儿,气喘吁吁从殿外跑进来,手里不知抢谁的铜锣。 “咣”“咣”“咣”三声巨大的锣声响起。朱橚磕了三个巨响无比的头, 然后,小脸一仰,小手一伸,“爹,给钱!” 朱元璋:(|||ಥ益ಥ)—☞ “给什么钱?” “压岁钱!” “你他么不拜年,劳资就给你压岁钱?” “哦”朱橚满脸敷衍,“咣”“咣”“咣”又是三个巨响无比的响头。 “祝爹新年快乐……爹,给钱!” 朱元璋:(|||ಥ益ಥ)—☞ 你敢再敷衍一点吗? 朱元璋气疯了,鞋子立马脱了下来,可正要冲出去的时候,马皇后拦住了他。 “陛下,别闹了,后面的孩子还多,再闹下去,今晚都不一定发完压岁钱。” 媳妇发话,朱元璋不敢不从,满脸不情愿的将金元宝给朱橚。扭头看向一边。连训诫的话都懒得说。 “爹,不够!还差五个!”朱橚继续叫嚣。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鞋子立马抄到手上。满脸狰狞。“别人都是一个,凭啥还差你五个?” 朱橚理直气壮,“爹,咱讲道理,四哥磕了两个巨响无比的头,你给他两个金元宝。我磕了六个,你凭啥给我一个?咋滴?我的响头没有四哥的响?” 说着朱橚当当当又是几个巨响无比的头,那声音大的,房顶都快掀翻了。 朱元璋:(|||ಥ益ಥ)—☞ 我那是给你四哥的医疗费!你四哥都快磕出血了,你拿锣糊弄? 这他么能一样? “滚,趁咱没发火前快滚!你今年赚了几百万两还不够?还来赚咱这点金子?” 朱橚叉腰反驳。“嘿,瞧你这话说的,做生意哪有干这个简单啊。” “磕一个响头一个金元宝,磕一个响头一个金元宝。这不比做生意强?” “你信不信,就今儿一晚上,我能磕到你破产?” 朱元璋:(|||ಥ益ಥ)—☞ 劳资发压岁钱图喜庆,你他么搁这儿进货来了? “不给!一人就一个,爱要要,不要就滚!”朱元璋强忍着怒气,扭头不搭理朱橚。 朱橚小脸一板,脾气也上来了,头磕在铜锣上,“当当当”响个不停。 “当当当……” “当当当……” 朱橚正磕的爽,就听见大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当当当,当当当……” “走水了,走水了,快过来救火!” “火呢?火呢?怎么只听锣响,看不到火情?” “卧槽!哪个兔崽子乱敲锣,让我逮到,屎给他打出来!” “什么?陛下那儿传来的?陛下敲的好,陛下敲的妙,来人呐,砍了我的脑袋给陛下助助兴!” “……” 承受着朱元璋杀气逼人的目光,感受着身边寒冷刺骨的煞气。 朱橚忍不住缩缩脑袋,小声说道:“爹,那个,外面的锣声不算,我磕了36个,你只给我36个金元宝就好。” “我朱橚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绝对不会坑你银子!” 朱元璋:(|||ಥ益ಥ)—☞ 都这会儿了,你还敢跟劳资要钱? “兔崽子,拿命来!劳资要杀了你!” 第83章 崩他 大殿里, 朱元璋提着刀疯狂追朱橚,朱橚迈着小短腿玩儿了命的跑。 朱元璋是真生气了,大刀那是玩儿了命的往朱橚屁股上劈。 要不是朱橚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好身法。 他这会儿屁股该裂成八块儿了都。 朱雄英看不下去了,犹豫的跑到马皇后身边,抱着马皇后的腿,软软糯糯的替朱橚求饶。 “皇奶奶,你让皇爷爷不要生气好不好,雄英的压岁钱不要了,你让皇爷爷放过五叔吧。” “哎呦,我的乖孙,吓到你了吧?”马皇后赶紧把朱雄英抱起来。没收朱雄英的金元宝,又给他放了俩。 随后,凤目一瞪,冲着朱元璋和朱橚厉吼。“你俩要打出去打,吓着我乖孙,本宫跟你们没完!” “哦……知道了,” 朱元璋和朱橚齐齐答应一声。 然后朱橚故意卖朱元璋一个破绽,被朱元璋小鸡仔似的攥在手里,拎到殿外就是一曲《十面埋伏》。 随后二人就勾肩搭背,和睦如初。再一次恢复父慈子孝的状态。 一番笑闹中,朱元璋总算发完了压岁钱,这场除夕夜宴完美成功。 呃……如果不算朱标和朱橚为抢朱雄英的拥抱权,打了三架,朱元璋拎着大刀砍了朱橚八次,朱橚带着五个弟弟爬树冲朱元璋竖中指,所有皇子皇孙被逼写下,不和五哥(五叔)(五弟)学坑爹的军令状……这些“小波折”的话。 这场除夕夜宴的确挺成功的。 总之,这场庄严肃穆的除夕夜宴被朱橚凭一己之力彻底改变了性质。 虽然朱橚屁股肿了点,朱标腿瘸了点儿,朱元璋顶着两个熊猫眼,但的确挺温馨的……吧。 时至子时,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朱橚呲溜一下窜到马皇后身边,拽着马皇后的袖子往外走。 “娘,娘,跟我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朱橚拽着马皇后来到大殿外的广场上,大殿里的众人也都好奇跟上。 众人走出大殿。 只见大殿上早已摆满了一个个箱子,每个箱子前都站着一个拿着火把的太监。 朱橚一声令下,一半儿的太监纷纷点火。 “咻”“咻”“咻”…… 烟花升空。 在天空中绽放一朵朵花朵。 红的,绿的,蓝的,青的,紫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朱橚满脸微笑的手拿两支手持烟花,明亮的光焰印射在朱橚的小脸上,是那么的纯净温馨。 “爹,娘,儿子给您拜年了,新的一年,一定要开心哦。” “大哥,嫂子,弟弟给您拜年了,新年新气象,多给我添点侄子!” “二哥,三哥,四哥,还有那些弟弟,下一年咱爹估计要分封封地,成年皇子都得就藩。咱下次聚齐估计只能等到给咱爹烧纸的时候了。” “不过,你们别担心,你们都记住这一刻,下一年的今天我给你们送烟花,看见烟花,咱们兄弟的心就在一起。” “兄弟姐妹们,请开始我们的狂欢吧……” 马皇后眼泪不住的流。喜极而泣。“陛下,看见了吧。咱老五多有心啊!你知道为啥臣妾一直偏心老五了吗?这样的孩子哪个当娘的不喜欢?” 朱元璋也热泪盈眶。“咱懂,咱懂,可是,下次再聚齐是给劳资烧纸是啥意思?跟咱祝寿的时候再聚不行吗?真不行,咱特旨让他们都回来过年也行啊!他么的,这兔崽子让劳资感动,都想揍他一顿。真没谁了。” 朱元璋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终忍不住“啪啪”给朱橚两巴掌,把朱橚的烟花全都抢下来。 “妹子,咱曾许诺你满天星河,今日咱兑现承诺!” “不瞒你说,这烟花都是咱准备的,这全都是咱为你做的。” 朱元璋拉着马皇后的手,款款深情。 朱橚:ʅ(。Ő౪Ő。)ʃ 朱元璋,你还是不是个人?抢儿子的烟花去泡娘? 马皇后一脸羞涩。 陛下好讨厌!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一套,羞死人了。 “妹子,咱对你的心苍天可鉴,咱对你的爱日月可表,你看在咱对你这么深情的份上,重新让咱回小厨房吃饭吧。” “光禄寺的饭菜太他么难吃了,咱都便秘两个月了都!” 马皇后柳眉一竖。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哄我的? 朱橚:(థ౪థ) 就你?还想吃我送给娘的免费绿菜瓜果? “爹,请恕孩儿不孝了,看我无敌加特林烟花连环炮!” “儿子,崩他,崩他。娘给你加油!” 除夕的夜,留下一片欢声笑语! 第84章 朱元璋吃瓜 新年转眼就过去。 朱元璋又开始日复一日的批阅奏章。 不过好在,这俩月朝中无大事,最大的莫过于朱棣的婚礼。 古人成婚,虽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但都讲究遵循周礼中的六礼。 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就是提亲, 问名是询问女方名字和生辰八字, 纳吉是请高人测算八字, 纳征就是下聘礼, 请期是定婚期, 亲迎是去女方家迎接新娘…… 古人成亲就讲究一个明媒正娶。六礼中任何一个步骤出现意外,这场亲事都有告吹的风险。 当然, 朱元璋是皇帝,和徐家的婚事又是早已议定的事儿,六礼对他来说就是一道程序。 他动动嘴,下面自然有人替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是最不该出意外的事儿还是出意外了。 纳采,问名,纳吉都一切顺利,可到了纳征下聘礼,徐达闹起了幺蛾子。 朱元璋摸着下巴,一脸无语的瞅着下面瞪眼睛的徐达。“天德啊,咱是皇帝,咱要脸,咱跟你结亲,你还怕咱出不起聘礼?” “他娘的,明天咱才下聘礼,今儿一大早你来堵咱的门,你啥意思?” 徐达瞪着眼睛。颇为不服。“老哥哥,我是来给你讲道理来了。” “你看哈,当时定亲的时候是你说的,我和你家老四结亲,我能揍你家老五。” “可现在都到下聘礼这段儿了,我连你家老五的毛都没碰过一次。你是不是得按照承诺,将你家老五送过来让我揍一顿?”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牙疼!“不是,天德,咱老五不就是坑你裸奔吗?不就是造谣你有龙阳之癖吗?不就是在报纸上登了你拖侍卫进小树林的趣事儿吗……呃……这么一说,这小子的确挺气人的……可你也不至于过了半年还心心念念揍老五吧?” 徐达脸都绿了,拳头紧握,咬牙切齿。“老哥哥,不止旧恨,还有新仇。” 朱元璋:??? 新仇? 咱娃子不坑爹了改坑外人了? 朱元璋当时就把瓜子西瓜拿出来了。一边嗑瓜子,一边吃瓜。 满脸兴奋。 “说说,说说,把你的伤心事儿说出来,让咱乐呵乐呵……” 徐达:“……” 徐达强忍住用他43的脚呼朱元璋42的脸的冲动。一脸委屈的开始诉说。 “这事儿吧,还得从文忠,冯胜,亮祖他们夸娃子开始说起。” “老哥哥,你不知道,这仨牲口,简直不是人。自从他家娃子有出息之后,天天堵我家门。张嘴我家娃子赚了多少银子。闭嘴我家娃子发明了多少光宗耀祖的成就。” “然后再装作一脸惊讶的问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到现在你家娃子还只知道读书吧?老徐啊,对娃子得揍啊。不揍他不成才啊。万一以后你死了,家门不幸,你家就落魄了啊!’” 朱元璋满脸兴奋,这仨憨货干的这叫什么事儿?有这么上门挑衅的吗?这不是找打吗? 最关键的是啥? 为什么夸娃子不叫上他? 他朱元璋儿子最有出息,难道他不应该坐上夸娃子的首位? 朱元璋吃了一口大瓜,满脸兴奋的继续催促。“然后呢?然后呢?你揍娃子了吗?” 徐达翻个白眼儿。“那是亲生的,我没事儿揍他们干啥?我疯了?” 朱元璋不解:“那你不揍娃子,将来娃子没出息了怎么办?再者说了。冯胜那仨鸟人那么猖狂,你能忍的住?” 徐达叹气。“所以啊,我就想让我家三娃子跟你家娃子混。你家娃子虽然气人,但跟着你家娃子的确有出息。” “别的不说,光那他小弟每月往家里拿的银子就让我眼红,我滴妈,你家娃子咋赚钱的?他给小弟都是成箱成箱发银子,他给你那不是一车一车拉?” 朱元璋脸一黑:不提这个咱还是好哥俩! 那臭小子的确一车一车往宫里送银子不假,可他娘的没给咱一文。 咱媳妇和咱儿子都比咱这个皇帝有钱你敢信? 要不是咱惹不起媳妇儿的鸡毛掸子,高低也要把他们仨抢了! “想跟我娃子混可没那么容易,跟我娃子混首要条件,是会坑爹,你家三娃子那么怂,他敢坑爹吗?” 徐达闭眼流泪。“所以,我一咬牙一跺脚,让三娃子往茅坑里扔炮仗。冯家娃子改良后的火药果然够劲儿,炮一响,当时我就崩出去四丈高!” 朱元璋:ヾ(Ő∀Ő๑)ノ 朱元璋咔嗞一口大西瓜,“然后呢?然后呢?冯家娃子崩爹崩出个三当家,你家娃子崩到老几?” 徐达咬牙切齿。“还他么几当家呢,我娃子连外围小弟都没混上!” “李家娃子说,现在他们小弟内卷的很,入会条件提高了。想入会,还他么得有让人眼睛一亮的坑爹成就。” 朱元璋:ヾ(Ő∀Ő๑)ノ哈哈哈…… “然后呢?然后呢?你家娃子不会放弃了吧?” 徐达仰天四十五度,勉强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没,我鼓励我家娃子,配合他坑爹,短短半个月时间,他下泻药45次,埋炸药6次,栽赃陷害让我被亲戚堵门12次,造谣让我被老兄弟们围着圈踢7次……我他么半条命都没了,终于让我家娃子达到入会的条件。” 朱元璋:ヾ(Ő∀Ő๑)ノ “然后呢?然后呢?是不是一入会,就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是不是也一箱一箱往家搬银子?” 徐达闭上眼睛,泪水悄悄从眼角流下。“狗屁银子,我娃子一入会才知道,他们那儿实行什么末尾淘汰制,想分股份赚银子且等着呢,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刷坑爹指数,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 “后来劳资豁出去了,拼了命陪娃子坑爹!” “一个半月的时间,我承受千年杀19次,被九宫八卦坑爹地雷阵崩飞七次,被万箭齐发射爹一窝蜂埋伏12次,每日三顿泻药,上茅房必被炮崩,我家房子塌了一半儿,我家母猪都自杀了仨……历经千辛万苦,我儿子终于刷够坑爹指数,火箭般的冲到五当家位置。被小弟们尊称。“拼命三郎”五哥。” 朱元璋:ヾ(Ő∀Ő๑)ノ “然后呢?然后呢?这次是不是开始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是不是开始一箱一箱往家搬银子?” “没,”徐达额头上的青筋暴动。压抑不住的怒气散发开来。 “等他么继任典礼都准备好了,你家娃子问了一个问题。‘为啥你坑爹这么猛,却没挨过一次揍?这情况很不正常。他都做不到。’” “然后李芳英带人严查,查出我家娃子作弊,坑爹指数全部清零,想入会,还得从头开始,这两个月的经历我得重新再来一遍。” 朱元璋:o(*≧▽≦)ツ嘎嘎嘎 “哈哈哈……天德,别误会,我不是笑你,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天德呦,那你可惨了呦。再来上一遍,那哥哥岂不是要吃你的席?” “听哥哥一句劝,别让你家娃子费劲儿了,你家娃子就不是那块儿坑爹的料!还是让他当个正常人吧!” 徐达:(ꐦ´༎ຶ益༎ຶ) “呜呜呜……来不及了,掰不回来了,我家娃子现在坑爹上瘾了,一天不坑爹,他浑身难受!” “我家三娃子说了,“拼命三郎”的关键在于拼命,不止拼爹的命,还拼他自己的命!” “他当着众人的面放下豪言,我跟他之间,必须死一个。他“拼命三郎”的名头,必须实至名归!” 朱元璋:o(*≧▽≦)ツ嘎嘎嘎 朱元璋笑出了鹅叫声…… 第85章 拦门 “陛下,你别笑了!我他么正哭呢,你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老哥哥,你过分了嗷,我家三娃坑爹,你就这么高兴?还笑的在地上打滚?幸灾乐祸是吧。” “朱重八,你别笑了!到底让不让我揍你家娃子?给个准话!” “崽种,拔刀吧!这亲咱们不用结了,我今天死你面前我!” …… 看着朱元璋笑得在地上打滚儿, 徐达的脸气的由白变红,由红变绿,由绿变紫,由紫变青,那叫一个五光十色,五彩斑斓! 最后,徐达实在忍不了了,拔出刀,直接放到自己脖子上,大有你不让我揍你娃子,我就死你面前的姿态。 朱元璋赶紧起身拦住,拍着徐达的后背,生怕徐达给气死。 “噗嗤……天德啊,咱实话实说啊,你这事儿吧,不能怪咱娃子。” “咱娃子没招你没惹你,你自己把你家娃子送去让他霍霍,这能怪谁?” “咱都是长辈,咱得讲道理,这事儿你得回家揍你娃子,咱娃子没错!” 徐达:(|||ಥ益ಥ) 揍我家娃子也得管用啊! 我他么腿都快给他打折了,他爬着也要给我来个千年杀。 都是亲生的,我能真把我娃子揍死? 徐达再一次把刀放在脖子上。梗着脖子穷横。“你到底管不管,你要不管,咱这亲事也别结了,我他么现在死你面前我……” “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朱元璋赶紧看拦下徐达,笑眯眯的劝道:“不过嘛,咱的确答应过你,只要咱两家结亲,你可以揍咱娃子!” “这样,咱给你写个圣旨,咱两不相帮。你有本事呢,你把他腿打折,咱都不怪你,你要没本事,他坑死你,你也别来咱这儿哭。” “咱不偏不向,一碗水端平!” 徐达不满意,瞪眼不依。“老哥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咋不敢把你娃子绑起来,送给我揍呢?” “我粉嫩嫩的黄花大闺女都送给你家了,你卖儿子只卖一半儿?” 朱元璋瞪眼。 你说呢? 你家三娃子拼了命当不上老五,咱家娃子被别人撵着屁股当老大! 就这么个玩意儿,我没事儿敢招惹他? 我不想活了? …… 时间转瞬即逝。 转眼到了朱棣迎亲的日子。 朱棣喜气洋洋的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戴着大红花。 陛下亲赐亲王仪仗,接亲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一路走来,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那叫一个鞭炮齐鸣,甭提有多热闹了。 整个大明有点地位的勋贵全部送上重礼,送礼的马车一茬接一茬,根本数不清。 朱棣身边,朱橚也一身大红长袍,喜庆不已。 “四哥,我说你怎么这么有眼光,怎么就挑中了我和你一起去接亲?” “你放心哈,你的事儿交给我绝对妥妥的,我绝对让你的婚礼热热闹闹的,让你终身难忘!” 朱橚一边扔着黄金板砖玩儿,一边朝朱棣拍胸脯保证。 朱棣看见朱橚手中的黄金板砖,脸都绿了。 他也想不通父皇为啥非得让他带着老五去接亲。 说实话,他真怕半路老五脑疾犯了,一板砖把他呼晕,把他媳妇扛走! 这要是真让老五扛走媳妇,他还活不活了? 朱棣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找朱元璋抗议。 可朱元璋却神秘一笑,扬言接亲必须带上老五,要不然容易接不到媳妇儿, 朱棣都服了。 到底是他成亲,还是老五成亲? 凭啥不带老五就接不到媳妇? 朱棣一路胆战心惊,防朱橚如同防采花大盗。 生怕朱橚眼中红光一闪,板砖照他头上砸来。 好不容易,安全抵达徐达门口, 朱棣这才松了一口气儿。 朱棣放眼望去,只见徐达门口围着乌泱乌泱的人,都是徐妙云娘家亲戚。 迎亲第一步,就是兄弟拦门, 女方的兄弟,表兄弟,堂兄弟什么的,手持棍棒在门口阻拦新郎。 新郎要么按规矩过关。要么送上红包求兄弟们通融!否则,就是一顿棍棒伺候。 反正就是玩儿,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喜庆。 朱棣下马,让朱橚提着两篮子金叶子跟着,他准备的齐全,就算用钱砸,也得砸出来一条路。 然后…… 朱棣看见朱橚提着金叶子走到人群面前。 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女方兄弟瞬间变成了小绵羊。 “啪”的一声,集体立正,昂首挺胸朝朱橚行注目礼! 一条两米多宽的通道,从大门口直通内院。 所有人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热情洋溢的朝朱橚打招呼! “大哥好……” “大哥今天好帅……” “大哥,今天坑爹了吗?” “大哥用不用我把表姐给你扛出来?” “卧槽!大哥要抢亲?你怎么不早说?兄弟们,把家伙事儿都准备好,等会儿跟着大哥冲!谁他么敢掉队,扣二百坑爹指数!” “大哥……” “大哥……” 朱棣:(ꐦ´༎ຶ益༎ຶ) 到底是他成亲还是老五成亲? 怎么老五的排场比他都大? 还有,那几个扣地上砖头的兄弟,你们认真的吗? 你们当真准备跟着老五抢亲? 朱橚哈哈大笑,热情的和兄弟们打招呼,轻轻松松拎着两篮子金叶子,从两米多宽的通道走过。 “四哥,快点儿跟上,我在前面等你。今儿你带我迎亲带对了吧?” “不是我跟你吹,咱在金陵城有的是面子。哪怕徐府是刀山火海,弟弟我带着你平趟……” 朱棣长叹一口气跟上。 带着老五也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省了两篮子金叶子。 风头抢了就抢了吧。 只要媳妇安全到手就行。 朱棣埋头向前走。 刚踏上两米多宽的通道。一道道锋利的目光朝他射来。 “这谁啊?怎么敢比大哥穿的还喜庆?” “你傻啊,没看见胸前的大红花?这是新郎!” “卧槽,新郎空着手就来接表姐了?这是不把我们这群兄弟放在眼里啊!” “兄弟们,揍他!没大哥帅还敢娶我姐,给我揍他!” “噼里啪啦……” 朱棣:(ꐦ´༎ຶ益༎ຶ) “兄弟们,轻点,轻点,有红包,有红包。老五,快回来,发钱了,” “你他么能不能跑慢点儿,四哥还没进去呢!” 第86章 催妆诗 最终, 朱棣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进了徐府的大门。 就这。 还是沾了朱橚的光。 徐家那些兄弟们说了,要不是看在朱橚的面子上,高低得让他爬着进去。 就你这样子,还逃婚去参军? 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是婚后还欺负我姐? 朱棣那个惨呦,那就甭提了, 可偏偏揍的他说不出冤来。 入门给新姑爷教训,那是多少年传下来的规矩, 为的就是怕女方在婆家受欺负。 而且他逃婚参军那件事儿,确实有点不是人。 也就是他是皇室,又是朱橚的四哥。要不然娘家人打死他他都得受着。 自古以来迎亲时,打死的新郎又不是没有,可这项传统不依旧流传了几千年? 朱棣龇牙咧嘴的往内院儿走,半路碰到朱橚蹲在地上薅头发。 两篮子金叶子随意摆在路边,一双霸气的双眸,此刻也有些黯然失色。 朱棣惊奇。“老五,你不是说你平趟吗?怎么在这儿愁上了?感情也有你头疼的事儿?” 朱橚朝前方努努嘴。“四哥,不是我不给力,实在对方太牲口啊!” “派男人,哪怕天王老子我都给他呼晕拖走。可一群娇滴滴的小娘子,你让我咋办?” 朱棣放眼望去,只见庭院门口,围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孩儿, 为首那个,十二三岁,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面容精致的竟是比徐妙云还要秀气三分。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双眼,更为她增添几分古灵精怪! 也就是年纪太小,少了几分韵味。等再长几年,身子长开了,那绝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哦,是妙锦啊。”朱棣脸上涌起笑容。 这徐妙锦是徐达二女儿,也就是他小姨子。 给徐府送礼那几次。朱棣和她也打过几次交道。 俩人相处的挺融洽的,关系也都不错。 朱棣提起两篮子金叶子,笑呵呵递到徐妙锦手里。 “妙锦啊,姐夫来接你姐了,来金叶子你拿着,帮姐夫把你姐叫出来!” 徐妙锦小脸一板,秀目一瞪。根本不接金叶子。 “懂不懂规矩?懂不懂规矩?催妆你要做催妆诗。催妆诗做的满意了,我姐自然出现在你面前。” “拿金叶子贿赂谁?真以为我徐家没见过金叶子?” “哈哈,催妆诗嘛。简单,我早就准备好了。”朱棣胸有成竹。 催妆诗也是迎亲的惯例,他早就做足了准备。 这一关对朱橚可能是死关。可对他朱棣来说,就是小孩玩蛋……手拿把攥! 只见朱棣双手背在身后,仰天四十五度,一步一顿,三步一思索。等到走到七步,气势拿捏到位。 才缓缓低头吐气,幽幽吟道: “徐家娘子贵,出嫁皇族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未成,东方欲晓霞。” 吟完之后,朱棣一脸得意的看着朱橚和徐妙锦。“怎么样?就问你们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文采?这首催妆诗是不是很应景儿?” 朱橚,徐妙锦齐齐朝朱棣竖了个中指,扔给他一个白眼儿让他自己体会。 “就这,就这?这不就是唐代陆畅迎娶云安公主的催妆诗吗?” “而且你还背错了,人家那是“云安公主贵,出嫁五侯家”你改成了“徐家娘子贵,出嫁皇室家。”” “人家云安公主嫁陆畅那是下嫁,说‘云安公主贵’没问题。可我姐是高攀你们皇室。你说‘徐家娘子贵’?” “你是嫌我家给的嫁妆太少,想把我们全家的脑袋全搭上?” 徐妙锦一脸嫌弃。 朱棣:(ಥ益ಥ) 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我就是想着随意改一首应景的诗,偷偷懒儿。 谁能想到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朱棣赶紧低头认错。“妙锦,姐夫错了,姐夫再给你背一首好的。这次绝对一个字儿都不瞎改。” 朱橚拍拍朱棣的肩膀。长叹道。“四哥,别费事儿了,介娘们儿不是好人,他就没想让咱兄弟通过。” “刚刚我唐诗宋词背了十八首,介娘们全都挑出错儿来。好不容易我从宋朝那儿找出一首符合要求的,她告诉我催妆诗必须新郎现做。背古人的,别人代说的都不管用!” 说着,朱橚亮出板砖,双目赤红的瞪着徐妙锦。“介娘们也就是个女人,但凡她是个男的,她绝对活不过三秒!” “他娘的,太气人了,我准备了仨月,准备好好装个批的,她全给我霍霍了,” “孔子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没骗我!” 朱棣:(ಥ益ಥ) 催妆诗必须新郎现做? 那他不是玩完了? 虽然他自认有几分文采,可远远达不到让徐妙锦满意的地步啊! 还有,他成亲,老五为啥准备了仨月? 真就不放过一丝装批的机会? 朱棣慌了,连忙把两篮子金叶子放到徐妙锦面前。讨好道。“妙锦啊,能通融通融不?你有什么要求,都给姐夫说,姐夫一定办到!” “做诗这一块儿,能不能放宽点条件?现场硬憋,姐夫真做不到啊!” 徐妙锦眼眶一红,掏出手绢就开始装模作样抹眼泪。声音如泣如诉,哀怨不止。 “唉……你想进就进吧,人家一个弱女子,还真能拦你?” “人家就是想着,你逃婚参军不地道,让你做首好诗,证明你的心意。可你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屑一顾,可见你对我姐姐根本不上心。” 说到这儿,徐妙锦双手捂脸,嘤嘤哭泣。“我可怜的姐姐啊,你所托非人啊,姐夫这么不在乎你,你这一辈子要受苦了……嘤嘤嘤……” 朱棣:(ಥ益ಥ) 这就哭上了? 朱棣慌了,连忙找朱橚求助。“老五咋办?你有什么办法?今儿不摆平这个难缠的小姨子,我这场婚礼就搞砸了!” 朱橚双目一红,板砖说亮就亮。 “这还不简单?四哥,你发话吧!给我半刻钟,我保证现场没一个站着的娘们!” “四哥,一个嫂子够不够?不够,咱把她妹妹也扛走!我就不信了,在这金陵还有我朱橚搞不定的人?” 朱棣:(ꐦ´༎ຶ益༎ຶ) 五弟,五哥,五祖宗,可不敢动手啊, 你今儿一动手。 明天咱爹得提着我的脑袋给徐叔赔罪! 他么的, 我成个亲怎么就这么难? 父皇,你说派老五过来有大用,难道就是让他拎着板砖砸人吗? 第87章 诗仙 徐府庭院, 朱棣抱着朱橚大腿, 朱橚拎着板砖状若疯癫, 徐妙锦咬着银牙,额头上的呆毛竖立。 莺莺燕燕的表姐表妹叽叽喳喳。 那叫一个乱,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热闹不热闹,喜庆不喜庆暂且不知道,反正朱棣挺终身难忘的, 他娘的, 朱棣发誓,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谁的婚礼是这样的。 父皇怎么让他带着老五迎亲? 造孽呦…… 朱棣抱着朱橚大腿,好不容易把朱橚安抚住。 朱橚答应可以和徐妙锦“好好商量”。 “徐妙锦,你不要不识抬举。我说一个办法,我替我四哥作一首催妆诗。” “行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行的话,信不信小爷把你们这群姐妹全打包好,给我四哥扛回去?” 朱棣:(ꐦ´༎ຶ益༎ຶ) 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商量? 徐妙锦怒气冲冲,俏脸鼓的像包子。“就你?还作诗?你知道五言和七言什么意思吗?你知道律诗和绝句有什么区别吗?” “就你作那诗:冬日雪景美如画,本想作诗赠天下,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雪好大。” “就这也能叫诗?” 朱橚:(ಥ益ಥ) 这不是他刚穿越那会儿,气老朱头玩的时候作的诗吗? 怎么就传出来了? 朱橚扭头看向朱棣,“四哥,是不是你跟你小姨子揭我的短儿?你咋就啥啥都跟小姨子说?真就有了小姨子忘了弟弟?” 朱棣捂脸。“这还用我说吗?那是父皇炫耀的。你这首诗一作出来,父皇激动的仰天长啸,” “逢人就炫耀“我儿子会作诗,我家出诗人了。我儿子会作诗,他不是脑疾!”” “那几天父皇最喜欢的事儿就是拉着大本堂的先生们赞美你的诗。” “就为了给你的诗写赞词。大本堂的先生生生逼疯了仨!” 朱橚:“……” 朱橚有些被感动到,想到老朱头对他的种种,心里有些暖意。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的坑爹本性还是让他嘴硬道。 “你看咱爹这事儿办的,这不是坏我名声吗?就我这诗仙下凡的脑瓜子,换一首诗不就更好嘛?” “老朱头这事儿办的忒不地道,回头千年杀伺候。” 朱棣,徐妙锦一脸惊讶。“就你还诗仙?” 朱橚头仰45度,以王者姿态睥睨的看着两人,双手背后,遗世独立,身上散发一丝仙人临世的洒脱飘逸。 “本来我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 “算了,不装了,我是绝世诗仙,我摊牌了!”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日且看我朱诗仙给你们一步成诗!” 朱棣:ʅ(。Ő౪Ő。)ʃ 徐妙锦:ʅ(。Ő౪Ő。)ʃ 为何天空这么黑,因为有牛天上飞,为什么牛在天上飞,因为有人地上吹! 兄弟,你这么吹牛,问过牛的意见吗? 你这牛吹的,牛能受的了吗? 朱棣求饶:“老五,你别忙活了,你不犯脑疾就是对四哥最大帮助!你……” 徐妙锦不屑。“就你,还一步一诗?你要能作出一步一诗,我不仅把姐姐给你扛出来,我还为奴为婢,伺候……” 二人话没说完,就见朱橚迈出第一步。 “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朱棣:(ಥ益ಥ) 徐妙锦:˚‧º·(˚ ˃̣̣̥᷄⌓˂̣̣̥᷅ )‧º·˚ 他还真做出来了? 徐妙锦不服,眼中露出一丝怀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 话音未落, 朱橚第二步跨出。 “十步笙歌响碧霄,严妆无力夜迢迢。羞将双黛凭人试,留与朱郎见后描。” 朱棣:(ಥ益ಥ) 徐妙锦:˚‧º·(˚ ˃̣̣̥᷄⌓˂̣̣̥᷅ )‧º·˚ 又一首? 徐妙锦慌了,眼中露出一丝茫然。“这不可能,一定是请人代写,这是作弊……” 朱橚第三步跨出。 “说嫁心惊尽日痴,尊前玉箸镇双垂。不知夫婿尤怜惜,却忆娇嗔阿母时。” 徐妙锦依旧嘴硬:“这一定是从哪本书里背的,只不过我没读过……” 第四步, “羞向明窗结佩珰,穿衣宝镜暗生光。生憎乌鹊来相噪,默默无言下象床。” 徐妙锦眼神暗淡无光:“他真是诗仙?这世间真有如此大才?” 第五步, “当初忍笑画鸳鸯,真个如今拟凤凰。别却群仙拜王母,已闻青鸟报朱郎。” 徐妙锦:“我真要给他当丫鬟,为奴为婢?” 第六步。 “云作双鬟雪作肌,天教分付与男儿。转身拭泪银河畔,别却鸳机再不归。” 徐妙锦:“算了,累了,毁灭吧,不挣扎了,爱咋咋地吧……” 朱棣:(ꐦ´༎ຶ益༎ຶ) 够了,够了,老五你收了神通吧, 这是我成亲,你写六首催妆诗干啥? 还全部原创,没一首古人的? 我媳妇要是见你文采斐然,跟你跑了怎么办? 你确定你不是来抢亲的? 朱橚居高临下的看着双目无神,满脸懵逼的徐妙锦。 “怎么样?六首催妆诗够吗?不够我再现场作几首。今儿本诗仙大方,诗管够!” 徐妙云彻底被打击到了,双眼无神,像被雨打湿的斑鸠,蔫成一团,丝毫没有一点儿生气。 突然。 徐妙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额头上的呆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眼睛里重新燃烧起熊熊火焰。 “我不信你这么有文采,一定是你抄的!你等着,我这就去金陵城发悬赏通告,一定有原作者站出来揭穿你可恶的嘴脸。” 朱橚呵呵一笑,淡然道。“不必忙活了,我送你一首千古名篇,这首诗不是催妆诗,只为证明本诗仙的文采。” 说着,第七步跨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徐妙锦:˚‧º·(˚ ˃̣̣̥᷄⌓˂̣̣̥᷅ )‧º·˚ 这下完蛋了, 这么有文采的诗篇,任何人都不会拿出来卖的。 但凡有人能作此名篇,名利双收指日可待, 甚至他身段低一点儿,凭借此诗篇被人举荐为官也不是不可能。 五皇子他的文采是真的。 她彻彻底底的输了! 徐妙锦正失神呢,朱橚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大麻袋,套住徐妙锦,一把扛在肩头上。 笑容满面的往喜房走。 (ಡωಡ)hiahiahia 小丫头片子,你敢跟我斗。不知道本皇子来自几百年后吗? 催妆诗是明末王彦泓的,最后那首是清代纳兰性德的。 本皇子用中原大地几百年的底蕴跟你比。 你怎么赢? 第88章 凑聘礼 徐府内宅,徐妙云双眼迷离的看着手中的七首诗,感动极了。 “这诗做的真好,可见夫君对我是上了心的。来人,快叫我弟弟过来,我要第一时间见我夫君!” “什么?诗是小叔子作的?” “增寿(徐妙云弟弟)。咱们那些拦门的兄弟都回来了没?回来了是吧?就说我说的,让他们找茬儿再揍朱棣一顿。” 朱棣王府, 朱元璋拿着七首诗兴奋的一蹦五尺高。 “哈哈哈……咱娃子有出息了!这诗作的,有咱三分功底!” “咱就说这娃子像咱,跟咱一样,都是这么有文采!” “王景宏,抬两缸酒过来,把那群老兄弟都给咱叫过来,有儿子不夸,如同锦衣夜行!” “再拿两把刀过来,前两年不是有几个腐儒骂咱儿子没文化吗?咱这就砍了他的脑袋,给咱儿子助助兴!” 徐府,徐达处, 徐达一脸懵逼的听着下人从外面传来的消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五皇子这么有文采?” “我闺女把自己输给五皇子了?” “五皇子用麻袋装我闺女,还扛着走?” “来人呐,把最残忍的刑具加十套,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五皇子亡。” …… 徐府庭院, 朱橚和朱棣往内院儿走。 朱橚扛着麻袋,洋洋得意, 朱棣一脸苦相,悲惨无语! “老五!你就把我小姨子放出来吧,我小姨子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妙锦,你倒是说句软话啊!你怎么不吭声了?老五也没拿板砖砸你啊!” “五弟,五哥,五祖宗,你就放了我小姨子吧。我这媳妇还没接到呢,你就把我小姨子霍霍傻了。我老丈人知道还让不让我接亲了?” “最起码,你得让我高高兴兴的将媳妇儿接走你再扛我小姨子啊!” “……” “兔崽子!汝人言否?” 朱棣正哀求着,旁边跑出一黑脸大汉。 满脸狰狞,怒气冲天,手中提着一把八十斤重的精钢长刀。 正是赶来救闺女的徐达。 朱棣:(థ౪థ) 刚刚那话让我老丈人听到了? 那我不是死定了? 徐达抄起刀背朝朱棣屁股砍来。 “兔崽子,什么叫先让你接了媳妇,再扛小姨子?你这姐夫就是这么当的?” “岳父大人,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那是忽悠老五的!” “四哥,我今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你,最后你还忽悠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老五,你别捣乱,先让我安抚住老丈人。” “安抚?到头来你还是忽悠我?我他娘给你一个闺女不够,你又惦记上我另一个闺女了?” “岳父大人,我哪敢啊,妙锦是老五扛的,我哪敢对小姨子有非分之想?” “我还不是为你扛的?我这不是担心一个嫂子不够你用吗?我真心对你,你却让我背黑锅?你良心不会痛吗?” “……” 朱棣:(ꐦ´༎ຶ益༎ຶ) 苍天啊,大地啊,成个亲怎么这么难啊, 谁来替我解释一下啊! “噼里啪啦砰砰” 朱棣被朱橚和徐达一起围着圈踢。 凄厉的哀嚎传出去很远,很远…… “兔崽子,今儿别说有妙锦这个事儿了,就算没妙锦这个事儿,你也接不到我闺女。想迎亲,连聘礼都给不全,有你这样迎亲的吗?”徐达一边踹朱棣一边大怒。 朱橚在一旁偷偷补上两脚。“四哥,这我得说句公道话了,你怎么对老丈人也这么抠呢?你彩礼不够,跟兄弟说啊,兄弟还能不管你?” 徐达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这么说,你愿意帮你四哥?” “那可不?”朱橚昂首挺胸,又朝朱棣屁股上补了两脚。 “我跟四哥是亲兄弟,兄弟情深,情比金坚!刀山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没看我这么踹四哥,四哥都不生气?这叫啥?这就叫手足情深,这就是血浓于水!” “好,”徐达大喝, 然后一挥手,徐府管家带着下人送上一个个刑具。 蘸了盐水的皮鞭,烧的通红的烙铁,恐怖森然的老虎凳,手臂粗细的大粗棍,还有一些竹签子,辣椒水,凌迟刀,太监去势刀……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这儿没有的。 哪怕是大明最恐怖的监狱,都没有这么丰富的刑具。 徐达乐呵呵的递给朱橚一张聘礼礼单。 指着礼单上最亮眼的“免罪揍五皇子一次”笑道。 “五皇子,其他零零碎碎都凑齐了,就差揍你了。要不你受受累?帮你四哥把这礼单凑齐了?” 朱橚:(|||ಥ益ಥ)—☞ 老朱头他又卖儿子! 朱棣:»ू(͒ˑ•᷄͡ꇵ͒•᷅͒)ू?! 我好像明白父皇为什么让我带着老五接亲了。 朱橚黑着脸,拔腿就跑,连肩上的大麻袋都顾不得扔。 就因为扛着大麻袋,走不利索。 被朱棣一个虎扑抱住大腿,嗷嗷开始哀嚎。 “五弟,咱是亲兄弟,兄弟情深,情比金坚,刀片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 朱橚头也不回,抬起腿“咣咣”踹朱棣。“朋友,你是谁,咱们认识吗?我娘让我回家吃饭,你挡着我路了!” 朱棣:(ꐦ´༎ຶ益༎ຶ)“揍我的时候就是手足兄弟,用不着我的时候就不认识?老五,我是你亲四哥,咱是手足兄弟,血浓于水啊!” 朱橚:(|||ಥ益ಥ)—☞ 朱棣气的连黄金板砖都亮了出来。“咣咣”就是一通砸。 “老虎凳,小皮鞭我就忍了,甚至凌迟刀,热烙铁我也不在乎!可他么太监去势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头可断,血可流,男人的幸福不能丢!四哥,对不住了,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到此为止了!” 朱棣:(ꐦ´༎ຶ益༎ຶ) “五弟,四哥不能没有你啊,你走了,四哥的媳妇儿就没了!” 朱橚:“不行咱这样儿,麻袋里的娘们我给你,反正也是徐叔闺女,你凑合凑合得了。嘿……我告诉你,你别瞪鼻子上脸嗷!就这黄毛丫头,你爱要不要!” 不远处,徐达满脸狰狞的拿起太监去势刀。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魔,又如九幽下爬出的厉鬼! “兔崽子,落到我手里了,你还想跑?劳资等了半年多,还能让你跑了?” 第89章 奔偏了 徐达亲自出手,朱橚怎么能跑的了? 没过一会儿朱橚就被徐达堵在墙角,如被恶鹰盯上的小鸡仔。 瑟瑟发抖。 “徐叔,咱有话好商量,你看哈,我爹是皇上,我哥是太子,我后台很硬的,你切了我,你也没法交代不是?” 徐达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堆东西扔到朱橚面前。“这儿有陛下的圣旨,有太子的手谕,有皇后的懿旨,甚至连我徐家的丹书铁券都有……你说这些加一块儿够不够我切你的?” 朱橚:(ಥ益ಥ) 他被卖的这么干净? 徐达这么丧心病狂? “徐叔,你看哈,古有曹操割发代首。今儿要不玩也效仿古人一回?那个啥,割点毛算了,别来真的,我还没结婚,我还想着给我爹生几个坑爷孙子呢。” “这你不用担心。”徐达“温和”的“安慰”道。“我问过王总管了,割不干净的话,是有机会长回来的。” “你放心,徐叔的手艺很差,保证割不干净!” 朱橚:(ಥ益ಥ) 你手艺差,还让我放心? 朱橚疯了,咣当一下将麻袋扔到地上。露出还在懵逼状态的徐妙锦,黄金板砖往徐妙锦脑袋上一放。 色厉内荏大吼道。 “徐达!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我手上有人质,你敢动我一下,我砸死你闺女!” “我不仅砸死你闺女,从此之后我跟你杠上了,” “你那几个儿子我全收为小弟,天天教他们坑爹!你那几个女儿我挨着个儿的霍霍!全让她们给我暖床!” “还有啥,对,你家的母猪我也不放过,我天天给它们下春药,让他们往你被窝里钻……” “还有你家的母狗,你家的母鸡,你家的母马……但凡是母的,我都让它们怀上你的孩子,你还别不信,我懂杂交技术,有的是办法……” “还有……” 徐达脸上波澜不惊,一边把玩着寒光闪闪的太监去势刀,一边不紧不慢的诉说。 可身上的寒意却愈发沉重,肉眼可见的煞气压的朱橚喘不过气儿来。 “为了揍你,我把大女儿卖了,” “为了拦你,我二女儿被打击成了傻憨憨,到现在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为了跟你学本事,我三娃子变成坑爹货,每天雷打不动三次下泻药,两次千年杀……” “咱俩的仇比山高,咱俩的恨比海深,你说你都把我害的这么惨了,我怕你小子的威胁?” 朱橚:˚‧º·(˚ ˃̣̣̥᷄⌓˂̣̣̥᷅ )‧º·˚ 完了,芭比Q了,小鸟保不住了。 这么深的仇,这么深的怨,别说切二两肉了,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朱橚知道,这次必须要使出绝招自救了,再不自救,他要和王景宏一生相伴了! 只见朱橚闭眼屏气凝神,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眼眸中闪过满天星河。 “徐叔,你真以为我不做一丁点准备就闯你的龙潭虎穴?真以为我对你的怨气毫无所知?” 徐达:(ˀ̣ˀ̣・᷄ࡇ・᷅) 什么意思?他有准备? 朱橚淡然的指了指徐达身后,再也不见刚才的慌张。“不信你往身后看,你看看就知道我为啥这么有底气了!” 徐达:(ˀ̣ˀ̣・᷄ࡇ・᷅) 难道他真的有准备? 徐达正欲扭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小子骗我是吧?陛下说过,你小子最善咋咋呼呼骗人扭头。然后趁其不备,拔腿就窜……” 徐达话没说完。 一双小手手结忍印,怼到徐达菊花上。 徐达:(థ౪థ) 徐达:(งཀ益ཀ)ง 徐达:(ꐦ´༎ຶ益༎ຶ) 徐达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大哥,“拼命三郎”徐增寿前来救驾!” 徐达:(งཀ益ཀ)ง 这就是他为啥不能放过朱橚的理由! 徐达气疯了,扭头要抓住自家娃子,想把他塞回到娘胎里。 然后, 扭头他看见, 对面跑来乌泱乌泱一群人, “大哥,别怕,我们来了!” “朱敢,你带十个武艺最好的小弟,务必拦住徐叔!” “冯天赐,看见那房门了吗?带着你的炸药包,把他给我炸了,” “徐增寿,别在那儿杵着了,赶紧进屋把你姐姐扛出来,她是新娘子,得亲弟弟亲自去扛!” “兄弟们,跟着大哥,拿光,抢光,扛光,咱都记住,咱不耍流氓。各家弟弟控制各家姐。别让外人占了便宜!” “什么?徐叔还有一个七岁的闺女?扛走,扛走,大哥能说不要,咱不能说没有!” “大哥,都扛完了,你看有啥遗漏的没?徐府的母猪咱用不用带上?” 朱橚满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兴奋异常的小弟。 (ˀ̣ˀ̣・᷄ࡇ・᷅) 我就想骗徐达扭头,然后逃跑,这群小弟从哪冒出来的? 徐增寿:(˵¯̴͒ꇴ¯̴͒˵)౨ 幸亏我去外面叫兄弟揍朱棣,要不然还真赶不上救大哥。 这次救驾,必立大功。“拼命三郎”五哥的名头必定实至名归! 徐达:(ꐦ´༎ຶ益༎ຶ) 我就是拿一把没开刃的太监去势刀,吓唬吓唬你,你跟我来真的? 还有,那几个扛母猪的牲口,你们认真的吗?把我家闺女扛走都不算,连母猪都不给我留一头? 徐达怒了,这次毫不保留,使出磨练一辈子的武艺,将朱敢等十名悍将揍的屁滚尿流! “大哥快走,点子扎手,我们快扛不住了!” 朱橚:(ˀ̣ˀ̣・᷄ࡇ・᷅) 我不是来接亲的吗? 怎么变抢亲了? 还不止抢一个? 连母猪都扛走? 算了,不管了,气氛到这儿了,不抢他一次,对不起小弟的奉献。 朱橚左肩徐妙云,右肩徐妙锦。 去杀人不眨眼的劫匪,似吃人不见血的恶霸! “四哥,五弟先行一步,保证将嫂子送你府上!” “兄弟们,撤了,风紧扯呼!” 朱棣:(ꐦ´༎ຶ益༎ຶ) 朱棣在朱橚屁股后面狂追! “老五,奔偏了,奔偏了,我王府在北边,你去那个方向是皇宫!” “我他么就知道,你居心叵测想抢我媳妇,看,露馅了吧!” 第90章 小姨子呢 “听说了吗?昨天金陵城出大事儿了。亲军都尉出动三千,陛下和6公27侯全都手持钢刀,杀气腾腾……那场面听说吓人的很!好多人担心的一晚上没睡。” “嗨!你担心个屁,报纸上都登了,昨天陛下和那6公27侯都是去揍娃子的。四皇子结婚,五皇子跟他小弟闹喜,听说闹的有点过分。五皇子你知道吧?就是有脑疾那个。他一犯脑疾,亲军都尉必定出动。你也就是在金陵呆的时间短,多呆两年,你就习惯了!” “嘶……五皇子又坑……咳咳……又犯脑疾了?说说,说说,这次他又干了什么事儿,让陛下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就知道陛下发火,把五皇子和他小弟全吊在燕王府门口抽。陛下和6公27侯,各揍各家的娃子。他们还专门比试,看谁家的娃子的惨叫,能跟的上《凤求凰》的节拍!” “我去?!陛下和那些公侯这么会玩?那些娃子碰到他们那些爹也够惨的。惨叫声跟上曲子节拍?那是多么变态的爹才能想的出来?” “你懂个屁!这是金陵城最近最流行的揍娃方式。你没看报纸上那些文章?《浅谈揍娃子和娃子有出息的必然关系》,《揍娃子的138种方法》,《亲身体验,揍娃子有益娃子成长》……这些可都是陛下和那些公爵的经验!算了,你刚来的你也不懂。不跟你说了。我家娃子快起床了,我这就把他吊在门口揍一顿!” “同去,同去,我也想让我家娃子成才……” 金陵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五皇子的传说。 而随着传说风靡金陵的,就是那份不靠谱的揍娃子经验。 百姓们多淳朴啊。 一看陛下和公侯们都把娃子吊在门口教育,他们还不赶紧跟上? 于是,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百姓们全部入坑。 以前百姓早起三件事:洗脸,穿衣,吃早饭。现在早起三件事,拿绳子,吊门口,揍娃子! 以前百姓出门打招呼都问:“吃饭了吗?”现在打招呼都是“你揍娃了吗?” 现如今,谁要是每天不揍娃子一顿,就没脸上街!不出半天,必定有一群街坊邻居来给你安利揍娃子的好处。 金陵城那些娃子那个惨呦,那就甭提了。渐渐的,坑爹小能手朱橚成为他们心中的偶像。 他们打心眼里佩服朱橚。 他们爹跟着陛下学,他们都过的那么惨了,而朱橚是陛下亲自揍大的,他的生活该有多么的水深火热? 最关键是啥! 朱橚在如此水深火热之中还敢向他爹反抗。 这绝对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的典范! 而此刻, 在皇宫, 百姓们眼中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朱橚,却惬意的趴在床上。 左手上好琼浆玉液,右手名贵珍馐玉盘,太子亲自在身前伺候,王景宏小心翼翼在一旁服侍。 金碧辉煌的屋子,此刻进行着绝世大战,马皇后拎着鸡毛掸子揍的朱元璋抱头鼠窜。 “娘,揍他,拿鸡毛掸子揍他!” “呜呜呜……我爹他不是人!他谋杀亲儿子!他把我吊在大门口,那就是一顿抽啊!” “呜呜呜,他揍我也就算了,还变态的要求我的惨叫必须跟上乐师的节拍!还让我带着小弟一起给他“大合唱”!但凡有一个节拍不对,他就从头开始揍。光最简单的那首曲子,他就抽了我十遍!” “呜呜呜……别的爹都是揍娃子一首曲子,我爹是丧心病狂的十首!” “从《阳春白雪》到《百年好合》,从《凤求凰》到《百鸟朝凤》,他是首首不落!” 朱橚吃了一口太子亲手剥的葡萄,喝了一口王景宏送到嘴边的热茶。然后继续干嚎, “娘,抽他!拿鸡毛掸子抽他!要不是我机灵,提前往裤子里塞了三块木板,我昨天就死那了!娘啊,咱们俩个,差点阴阳两隔了!” 马皇后银牙暗咬,拎着鸡毛掸子就是一通降龙十八棍。 朱元璋被抽的那个惨呦,龇牙咧嘴,上蹿下跳。任他再敏捷的身法,也逃不过马皇后的三尺竹锋! “妹子,你听咱解释。不怪咱下狠手,实在是这兔崽子太过分。他把老四媳妇扛走了,我能饶过他?他要是想要媳妇,咱可以给他发啊!抢他四哥的算怎么回事儿?” “娘,你别听她瞎叭叭!我要是真想抢四哥媳妇儿,我还能第一时间给四哥送到府上?”朱橚挣扎着身体,张嘴反驳。 “他就是揍娃子上瘾了,非要在他兄弟面前显摆!他就是觉得揍娃子好玩儿!” “爹,你说实话,昨天揍我你当真没有一丝报私仇的想法?你敢说你全都是为了四哥,都是一片公心!” “呃……”朱元璋摸着下巴,嘿嘿傻乐。“看你这话说的,好不容易过一次年,我还不能吃顿饱的?” “头三鞭是替老四讨公道,后三鞭是替徐达报仇。剩下的三万四千八百一十六鞭全都为了咱过瘾!我滴妈,昨儿可真爽啊!劳资这么多年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呦呦呦,妹子,你轻点!这都六百多下了,你也歇口气儿,剩下的六万九千多鞭咱记账成不?能不能留在后面抽?” “……” 朱元璋正龇牙咧嘴的挨着揍,外面传来一声爆喝。 “燕王携燕王妃请求觐见……” 卧槽!忘了老四和老四媳妇的敬茶了! 朱元璋一愣。连忙整理衣服,恢复威严霸气的形态,马皇后一惊,鸡毛掸子瞬间消失不见,微笑端坐,身上雍容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太子赶紧站到自己的位置,王景宏连忙收拾狼藉的现场。 只不过短短一个呼吸! 鸡飞狗跳的大战现场,就变成了庄严肃穆的皇室大殿。 “宣燕王,燕王妃觐见!”王景宏尖着嗓子高喝! 朱棣带着徐妙云规规矩矩行礼敬茶,又耐着性子听朱元璋和马皇后一番训诫之后。 迫不及待找到朱橚。 “老五,我小姨子呢?昨天我小姨子一夜没回府,急的我岳父一夜没睡!现在他正红着眼睛,提着两把钢刀在皇宫外转悠呢。” “你再不把我小姨子交出来。他真就忍不住提刀进宫了。” 朱橚一脸茫然,看向朱元璋。 (ˀ̣ˀ̣・᷄ࡇ・᷅)“昨天我光顾着躲咱爹,嫌扛麻袋不利索,将徐妙锦扔给咱爹了啊。爹,你没把徐妙锦放出来?” 朱元璋一脸茫然,看向朱标, (ˀ̣ˀ̣・᷄ࡇ・᷅)“昨天我光顾着逮老五了,没注意麻袋啊?标儿,老五说的那个麻袋,你有印象没?” 朱标依旧一脸茫然,看向朱棣。 (ˀ̣ˀ̣・᷄ࡇ・᷅)“昨天我光顾着抱大腿求情了,也没注意麻袋啊?老四,徐叔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徐妙锦不见的?他昨天在你府上就没找他女儿?” 朱棣捂脸。“昨天我岳父光顾着揍娃子了,哪想的起来女儿?等他注意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这不,第一时间提着两把刀,说什么都要进宫砍了老五!” 众人沉默。 众人疑惑。 众人:(|||ಥ益ಥ)—☞ 所有人心底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不会这会儿,徐妙锦还在麻袋里呆着的吧? 第91章 铁铉 “咳咳……哈哈……没啥大问题,咱让二虎带着亲军都尉找找,今天保证将妙锦送回府里。” 朱元璋脸上涌起一抹尴尬,朝王景宏使个眼色,吩咐他赶紧去办! 朱棣嘬着牙根子,一脸蛋疼。“老五啊,你可长点心吧。我小姨子好歹也是美人坯子,你竟然往麻袋里装?也不知道你这等野蛮行径是跟谁学的。” 朱橚一翻白眼。“跟咱老祖宗学的。四哥你读书少,不知道。咱老祖宗以前找娘们的时候,就拎着一根棍呼晕她,然后拖到山洞里让娘们生娃!为啥成亲叫“婚礼”,新房叫“洞房”?就因为这个。” 朱棣:ʅ(。Ő౪Ő。)ʃ 婚礼是打昏?洞房就是山洞? 我他么真读书少,你小子别骗我。 正当朱棣怀疑人生的时候,旁边幽幽的传来一个声音。 “洞房一词最早出现在汉代大才子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中,并不表示结婚的新房。” “后有北周庾信《三和咏舞》中写道‘洞房花烛明,燕馀双舞轻’,第一次将洞房和花烛联系到了一起。” “直到中唐时期,洞房一词才被特指成婚的新房,唐代诗人朱庆馀那首‘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说的就是现如今洞房的意思。” “还有,婚礼又作昏礼。是因为在黄昏时举行礼仪而被命名。人们认为,人分男女,天分阴阳。只有在每日黄昏,阴阳交际之时,才是举行婚礼的最佳时间。” 朱棣:“……” 朱橚:“……” 马皇后:“……” 朱元璋:“……” 朱元璋,马皇后,朱橚齐齐朝朱棣投去怜悯的目光:娃子(四哥),有这么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媳妇儿,以后有你受的。 “哈哈哈,四嫂果然博学多识,学富五车!早就听说过四嫂“女诸生”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朱橚打着哈哈,有些不好意思。 “四嫂,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喜欢胡咧咧。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乐。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妙锦的事儿,我的确有些过分。不过当时我脑疾上来了,没想那么多。你放心,我朱橚犯的错我朱橚会弥补。我肯定给你徐家一个满意的补偿!” 朱棣感觉心底有一股凉气升起,好奇道。“什么补偿?” 朱橚:(๑ơలơ)۶♡“我决定了,以后徐增寿的坑爹积分按双倍计算!你们不知道,现在我们那坑爹积分管的很严!他的积分都是我这儿给他补贴的。” “不过,没关系,四嫂既然进了咱朱家门。我跟增寿也算一家人!些许积分!都是小意思!” 朱棣:(థ౪థ) 现在单倍积分,小舅子就把老丈人坑麻了,要是双倍积分,他俩岂不是得死一个? 徐妙云:(|||❛︵❛.) 你确定这是补偿?不是报复? 我爹和我弟弟不死一个,你不罢休是吧?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朱棣两夫妇连忙推辞。 朱橚一挥手。“四哥四嫂你们不知道,在我那儿,坑爹积分跟商会股份挂钩!信我,只要我帮徐增寿一把,他很有可能坐上第五把交椅!” “增寿那小子我很看好。有事他真上,有爹他真坑!这小子绝对是个干大事儿的人!” 朱棣:(థ౪థ)“不必。大可不必,成不成才的不重要,我们俩只希望增寿他能好好活着!” “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犯了错你怎么不给我弥补的机会?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样,我说个数,三倍!不能再多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四倍!” “增寿他不能再坑爹了,” “五倍!” “可不敢再涨了,再涨明儿我得替我老丈人收尸……” “六倍!” 这下朱元璋坐不住了。 (´థ౪థ ) ☞“兔崽子,补贴的坑爹积分是从你名下扣的,你再涨,徐达没死呢,咱先被你坑死!” “……” “……” 经过好一番拉扯,三人这才达成一致条件:坑爹积分不补偿,但朱橚得帮朱棣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儿。 (徐达在宫外发出疑问,这不是补偿他们徐家吗?为啥朱橚得替朱棣办事儿?他徐达这是被女婿卖了?) 朱棣凝眉想了半晌。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朱橚帮忙。 “老五啊,四哥还真有一件事儿拜托你。”朱棣缓缓诉说。“我北上参军归途,意外认识一个朋友,名叫铁铉,他本是读书人,游历四方。游历途中,他偶然亲眼目睹勋贵欺压百姓,从此便立志为民做主,小心收集勋贵百官的不法证据……” 铁铉这人,朱橚知道,他算是大明少有的硬骨头。 按照原本的历史,朱棣造反的时候,他是少有能让朱棣吃瘪的人才。 当时朱棣包围济南,给李景隆送粮草的铁铉听闻济南危急,立马只身支援。 就因为他的存在,岌岌可危的济南城硬生生挡了朱棣三个月。 这期间,铁铉努力劝降朱棣,让朱棣驳回!用计诱杀朱棣,差点让朱棣身死!将朱元璋画像挂在济南城上,让朱棣不敢开炮……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铁铉的存在,济南城不可能挡得住朱棣三个月! 后来,朱棣造反成功,念铁铉忠勇正直,想招降铁铉,铁铉宁死不从。朱棣气极。命人将铁铉的耳朵鼻子割下来,喂给铁铉。铁铉一边吃,一边哈哈大笑“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好吃的?” 后世人都很敬重铁铉,为铁铉建立铁公祠!在后世许多人的心里,铁铉就是铁骨铮铮的代表。 “怎么?需要我帮他查案子吗?说实话,我也挺看不起那些欺压百姓的败类的。如果让我帮忙,我可以出手。” 朱棣沉默半晌,幽幽的说道。“我不是让你帮他,我是让你酌情放他一马。” “铁铉那人,头硬的很,我敢肯定他以后会找你麻烦!” “老五,铁铉以后如果要弹劾你,你看在四哥的面子上,收收自己脾气。这人可真有大才。你别把他坑死了。” 朱橚:“……” 他朱橚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他坑的任何一个官儿,都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 像铁铉这等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收小弟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他闹矛盾? 第92章 你什么意思? 朱橚撇撇嘴。“四哥,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朱老五一向安分守己,岂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噗嗤……” 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安分守己? 这句话本身就是个笑话。 朱橚小脸一黑。“你们还别不信!我今儿把话放在这儿,只要铁铉他真的为民请命。哪怕他往我脸上吐唾沫,我也唾面自干!” “那要是铁铉欺负你小弟呢?”朱棣幽幽的问道。 朱橚双目一红,板砖当时就亮出来了。“我特么呼不死他!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小弟不行!我当大哥没这点义气,我怎么在这金陵城混?” 朱棣捂脸,长叹道:“老五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的小弟都是大明勋贵的后代。而铁铉呢,依照大明律法,搜索大明勋贵的不法证据。” “可以肯定的是,最终铁铉会跟你们小弟的家族对上。到时候,你怎么办?帮铁铉?还是帮小弟?” “义气和律法,你总得做出选择啊!” “这还用选择?孟子他老人家早就告诉我们答案了。”朱橚摇头晃脑,当即来上一段。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小孩子才做选择,小爷我特么全要!” 朱元璋:(థ౪థ) 朱棣:(థ౪థ) 马皇后:(థ౪థ) 徐妙云:(థ౪థ) 孟子就教了你这个? 你他么跟谁学的? 朱元璋当时就蚌埠住了,脱下鞋,攥在手里,说啥都要往朱橚受伤的屁股上抽。 “兔崽子,你不读书,咱不怪你。可你读书你就给咱读成这样?” “咱虽然不喜欢孟子,但也就是不喜欢他部分言论!你特么胡编乱造,谁给你的胆子?” 朱橚丝毫不慌,幽幽的问了一句,“爹,我要是真能都要呢?” 朱元璋都气笑了。“你这事儿,要么秉公处理,舍弃义气。要么为兄弟两肋插刀,被咱砍了脑袋。” “摆在你面前的活路,只有一条。你还全都想占?做梦吃屎吧你!” 朱橚微微一笑。“比如,我证明大明律法错了……”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这下是真忍不了了,掂着鞋就往朱橚屁股上抽。朱标抱大腿都拦不住的那种。 “兔崽子,劳资在这儿站着呢,你说劳资定的律法错了?来来来,今儿你给咱好好说道说道。你要是不能证明咱的律法错了,咱非得活活抽死你!” 朱橚丝毫不慌,笑眯眯的看着朱棣。“四哥,铁铉所找罪证是不是九成都是强占土地一事?父皇最近想治理的也是这勋贵强占良田一事?” “嗯。”朱棣点点头。脸色阴沉。 自古以来,土地都是人们的根儿, 但凡有人发达了,第一件事儿就是回老家置办几亩地! 可良田都是有人家的,人家农户不肯怎么办? 某些勋贵就利用自己的权势欺压百姓,或强买强卖,或杀人放火。反正逼的农户不得不将自家的良田卖给勋贵。 铁铉一路走来,亲眼见过诸多勋贵强占良田。 尤其是凤阳老家那一片儿。因为跟着父皇打天下的兄弟多,被分封的勋贵最多。 他们一起侵占良田,短短几年时间,被强占的良田,根本不计其数。 现如今,凤阳那一代都流传一首歌谣。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由此可见,凤阳百姓被欺压的有多么惨! 朱橚稍微翻身,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说,那些勋贵不强占土地,而是以正规的手段合理合法的购买土地。那是不是就证明他们无罪了?” 屋内所有人迷茫。“他们都合理合法购买土地了,那有什么罪?” 朱橚呵呵一笑。“还是那个算数问题,假设一个大明总共有十块地。建国初期,天下权贵占一块儿,百姓占九块!而勋贵那一块儿养育大明百分之一的人口,百姓那九块养活大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口。这样分配较为合理,百姓安居乐业。” “经过时代的发展,勋贵以合法的手段购买土地,渐渐的,勋贵占三块地,只需养育大明百分之一的人口,而百姓占七块,却养育大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口。百姓会过的很拮据,有时候甚至会饿死人!” “而等到勋贵占到六块,七块,甚至八块地的时候。百姓连温饱都不能满足。只能任由勋贵宰割!年景好的时候,勋贵赏一口吃的,年景不好的时候,只能等待朝廷的接济。” “而最有意思的事儿出现了,建国初期,朝廷能征收九块土地的税,而到最后,他只能收到两三块儿土地的税。那时候朝廷也没钱。” “于是乎,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真忍受不了了,聚众起义。而那时候朝廷连打仗的钱都拿不出来!” “大明自此分崩离析,朝廷自此改朝换代!” “这一路走来,任何人都是合理合法的交易。可偏偏就是这合理合法的交易,让大明分崩离析。” “现在你们还说,只要合理合法,那些勋贵就无罪吗?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大明的律法没有缺点吗?” 所有人都懵逼了,被朱橚这一串假如,打击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想破脑袋都不敢相信,明明都是合理合法,最后却整的大明分崩离析。 难道大明律法真的有问题? 朱橚长叹一口气, 他说的是明末的真实情况。 到了明末,官儿有钱,勋贵有钱,地主有钱,就他么朝廷和皇上没钱。 崇祯当年被逼的没办法,不得已向百官勋贵募捐。 就这,得银了了无几。 而李自成进京城抄家呢?抄官员勋贵抄出七千多万两。国库呢?只有十万两不到。 可见明朝后期,朝廷多么的无能为力。 这时候,太子冷不丁的问出一个问题。“我就想不明白了,这跟你两样都想占有什么关系?” “你小弟的家族,再怎么说也犯罪了,你再巧舌如簧,还能让他们无罪?” 朱橚呵呵一笑。“我管他们去死!首恶该杀就杀,给我一把刀,我他么亲自动手!可我小弟没沾那些腌臜事儿,我得把他的命保住!” “假如,我想到一个彻底解决这问题的办法,让我小弟戴罪立功。再加上我小弟家的丹书铁券。我想……简简单单护住几个我小弟在乎的人,还是没问题的。” 朱元璋:(✧ ꇴ ✧) 朱标:(✧ ꇴ ✧) 朱棣:(✧ ꇴ ✧) 娃子(老五)他有办法? 朱橚看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晃了晃脖子。“哎呀,说了太多,脖子酸了。” 朱元璋:(✧ ꇴ ✧) “我来,我来,我来给咱家麒麟子捏肩!” 朱橚:“哎呀,口渴了。” 朱元璋:(✧ ꇴ ✧) “我来,我来,我给葡萄剥皮的手法天下第一……” 朱橚:“哎呀,手腕有些不得劲儿,要是有个鞭子让我抽几下,我心情估计很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某人欠我六万九千多鞭?” 朱元璋:(ꐦ´༎ຶ益༎ຶ) 你这兔崽子,你什么意思? 第93章 士绅一体纳粮 朱元璋弯腰就把鞋脱了,凶神恶煞狠狠瞪着朱橚,一脸狰狞道。“兔崽子,你刚刚说什么?咱没听清楚。” 朱橚把屁股往朱元璋眼前凑了凑,“哎呀,我这办法烦人的很啊,竟然能让大明多收许多税收。我就担心以后朝廷钱多了该怎么花,真是愁人!” 朱元璋:(ಥ益ಥ) 他现在缺钱缺的都想重操旧业去要饭。这小子竟然愁钱多了怎么花? 朱元璋心中默念,这小子一定是在骗咱,一定是在骗咱。 攥着鞋往朱橚那儿走。 朱橚抖了抖了抖屁股。“哎呀,我这办法还能让大明百姓人数暴增,百姓一多征兵就多,征兵一多,军队就强。不出几年,必定北元臣服,万国来贺!” “到时候,什么天可汗啊,什么千古一帝啊……诶,不对啊,我又不是皇帝我操心这个干啥?碎觉,碎觉!这些都让某个当皇帝的头秃去吧。” 朱元璋:(‡▼益▼)☞ 这都是他朱元璋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这兔崽子说到一半儿就不说了? 朱元璋把手里的鞋又换成了钢刀:今天就算剖开朱橚的脑袋,也得把朱橚脑袋里的想法搞出来。 朱橚将屁股直接怼在朱元璋的面前。“哎呀,我这办法还能加强君权,能加强中央对地方上的管理。还能反腐,从一定程度上防止官员贪污腐败,还能对官员施恩,让官员对某个当皇帝的感恩戴德,还能……” 朱元璋:(ꐦ´༎ຶ益༎ຶ) 朱元璋实在是忍不住了, 抄着钢刀,抡起王八拳…… 将一旁的朱棣和朱标揍了一顿。 朱标:(#)༎ຶд༎ຶ(#) 朱棣:(#)༎ຶд༎ຶ(#) “父皇,老五气你,你揍我们干嘛?” 朱元璋气的脸红脖子粗,跳起脚破口大骂。“你们能不能有点眼色?你五弟要用鞭子你们还不赶紧把鞭子送上来?” “咱揍死你们这些没眼色的兔崽子,咱让你没眼色,让你没眼色,让你没眼色……噼里啪啦砰砰。” 朱标:(#)༎ຶд༎ຶ(#) 朱棣:(#)༎ຶд༎ຶ(#) 父皇,你认真的? 弟弟揍爹,我们这些当哥的递鞭子? 这是何等“和谐”的父子关系,才能做出这等“父慈子孝”的事儿? 您要这么说,我俩可真记住了。 下一次五弟拿板砖砸你,我们高低给他预备俩黄金板砖! 朱元璋狠狠揍了朱标和朱棣一顿,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然后咬碎了牙,憋红了脸,硬逼着自己亲手将鞭子送到朱橚手中。 “老五,使劲儿打!不就是六万九千多鞭吗?咱欠的帐咱老朱认!” 朱橚没接朱元璋的鞭子,笑眯眯的推辞。“爹,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儿子,还真能动手抽你?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不孝?” 朱元璋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o^^o) 咱就知道咱娃子舍不得抽咱。 该说不说,咱娃子虽然胡闹了点,但孝心这一块儿,绝对拿捏的死死的! 朱元璋正感动着呢,冷不丁听见朱橚在朝他身后喊。 “娘,那六万九千多鞭,儿子孝敬您了。我爹只要惹您生气,您就可劲儿的抽!哪怕每天抽二百,少说也能抽他两年!” 朱元璋:(ꐦ´༎ຶ益༎ຶ) …… 极限拉扯了许久,朱元璋签下诸多不平等“卖身”契约。 朱橚这才乐呵呵的将他内心的想法,缓缓说出。 “爹,我的办法很简单,就一句话:士绅一体纳粮!” 士绅一体纳粮? 朱元璋脑中出现一道惊雷,劈散他脑中的乌云。 此刻有无数的闪光从他心底涌出。可真要让他抓,他却一道都抓不住。 “爹,我就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没事儿给士绅勋贵免税干啥?” “这不是默许他们合理合法的从朝廷口中嘴里抢食儿吗?” “勋贵名下的地越多,合法抢朝廷的银子也就越多,而且世世代代,永无止境!这要搁我,我也疯狂给自己圈地啊!” “也就是我是你是你亲儿子,真心为你着想。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把大明一半儿的地全圈我名下?甚至整好了,我再立个国,你叫大明,我就叫大暗……” 朱元璋:(╬ಠ益ಠ)ゴ 见朱橚越说越离谱,朱元璋忍不住冲着朱橚脑门就是一巴掌。怒气勃勃的破口大骂。“你懂个屁!咱要是不给点特权安抚勋贵,咱怎么让他们听话?” “咱那些老兄弟提着脑袋为咱打天下,咱对他们好点怎么了?” “咱让那些跟着咱的功臣享福,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也不能拿大明的未来赌啊!”朱橚撇嘴。 朱元璋瞪眼。“咱怎么拿大明的未来赌了?” 看朱元璋还不明白。朱橚长叹道。 “爹,大明的赋税分为三种,一为地税,二为丁税。三为徭役。” “比如现如今的大明,一般百姓将拿出三十分之一的收成交地税,十分之一的收成交丁税,每年一两个月的时间服徭役!还有地方官员私自摊派的火耗……反正林林总总加一块儿,大概要向朝廷上交两成左右的收成。服俩月的徭役。” “而勋贵和官员们雇佣的佃户呢?每年只需上交三成到四成的租子。完全不用服徭役。” “这就分配很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了?多少朝代都是这样过来的,甚至咱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收的税都是最低的。咱觉得没什么问题!”朱元璋忍不住打断。 朱橚呵呵一笑。“现在当然还好。百姓们只需向朝廷上交两成,而却要向勋贵上交四成。只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百姓不会卖地给勋贵。” “但要是朝廷加税到三成,百姓们就开始有些犹豫了。卖地卖一笔银子,加上不用服徭役。可能比每年多那一成收入还要划算。” “如果朝廷加税到四成,百姓们就会毫不犹豫,甚至倒贴钱把地卖给勋贵。每年交同样的租子,还能免徭役。傻子才不卖地。” “如果朝廷加税到五成……” 朱元璋懵逼了。 朱标懵逼了。 马皇后懵逼了。 对朱橚描绘的那个场景感到惊恐。 他们知道,朱橚描绘的场景很可能会出现。 朝廷一旦缺钱,必定分摊加税,朝廷税一高,百姓必定卖地,百姓一卖地,朝廷收税的地方就少,必定缺钱。朝廷再缺钱,只能继续加税……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除非大明以后的皇帝都像朱元璋如此英明。 但凡有个不争气的后代。早晚将大明搞垮。 “可是,从勋贵官员身上割肉,这可是个麻烦事儿啊。这要是整不好。他们就会集体造反!”朱元璋一脸忧愁,明明知道大明身上有颗毒瘤,他还不能动手。这让他很郁闷! “我也没让你一上来就士绅一体纳粮啊!我有一套组合拳,先丈量土地,再火耗归公,然后给个甜枣,高薪养廉,高薪养廉以后再砍一刀,摊丁入亩……” 朱元璋:٩(๑ơలơ)۶♡ 咱娃子连这都想到了? 朱元璋立马拿着果盘凑到朱橚面前。老脸笑的像一朵菊花。 “娃子,说了这么多肯定口渴了吧。来吃个你上次进献的火龙果,父皇亲自帮你挑籽儿……” 第94章 我们有眼色吧? “丈量土地简单,前两年爹不是让人普查人口登记造册吗?顺便让他们丈量一下土地,咱大明到底有多少良田,咱心里得有个数儿……巴拉巴拉……” “火耗归公这就有点讲究了,各地官员都有借火耗之由向农户多征多占的情况,朝廷核算一个标准,统一向农户征收火耗,收归中央!火耗不过官员的手,官员就没有机会借此巧立名目。这样即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统治又防止官员贪污,一举两得!” “高薪养廉就是加工资。要想驴儿跑,得让驴吃饱!爹,不是我说你,对那些官也好点,别太抠了。上次我去应天府尹家抢劫……咳咳……串门。我他么还给他扔了十两金子!” “摊丁入亩这是个大事儿,就因为丁税这事儿,多少百姓不敢生娃?你信不信你将摊丁入亩这事儿搞成了,明年大明的人口就会多出三成?什么?你说根本来不及生?你笨啊,我说的是大明隐匿的人口都会正大光明的出现。。” “士绅一体纳粮的重要性给你们说过了,其中的阻力你们也清楚。不过这事儿儿吧,就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事儿,相信以你们的执政经验必定能处理妥当。” “爹,火龙果挑好籽儿了吗?什么?还没挑完?给火龙果挑籽儿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办不好,你还能干啥?算了,我看你完了,就你这磨叽程度,等所有事儿都尘埃落定,说不定得等到我大哥嗝屁…” “……” 大殿内,朱橚说的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朱元璋,朱标听的是如痴如醉,醍醐灌顶。 二人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提笔记录。 朱橚的每句话对他们而言都是金玉良言,值得他们细细琢磨。 而此刻,朱棣徐妙云则是一脸惊骇。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朱橚在朱元璋众皇子之中有如此不同的位置。 他们以前只知道朱橚善长坑人,可不知道朱橚对时政有这么深的见解。 这么多的建议,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可却条条合情合理,条条符合国情。 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诸葛在世都做不到朱橚这样。 如此真知灼见,哪怕李善长和胡惟庸绑一块儿都比不上朱橚一根脚趾头! “娃子,娃子,摊丁入亩这一块儿咱还有些不明白,你给咱详细说说。”朱元璋笑眯眯的凑到朱橚身边,腆着脸问道。 朱橚一番白眼,“火龙果你挑好籽儿了吗?” 朱元璋:(ಥ益ಥ) 咱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朱元璋反手就给……朱标朱棣一巴掌,随手将火龙果扔给两人。 “兔崽子,没看到你五弟渴了吗?还不赶紧给你五弟挑籽儿?俩憨货,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早晚得把咱气死!” 朱标:(థ౪థ) 朱棣:(థ౪థ) 这特么又关我们啥事儿? 朱标和朱棣恶狠狠的看了朱元璋一眼,随即被朱元璋更凶恶的眼神瞪了回来。 得!老五装批的时候,他俩就不是亲生的。 他们早该习惯了。 朱标朱棣苦哈哈的给火龙果挑籽儿,那籽儿小的,眼珠子都快给他们使瞎了。 朱橚在一旁乐呵呵的享受着朱元璋亲手剥的葡萄,缓缓说道。 “摊丁入亩就是说将人头税和徭役换算成合适的税收,平摊到每一亩地中。” “对朝廷而言,人好隐匿,地不好隐匿,便于朝廷征收税收。” “对百姓而言,地多的多交税,地少的少交税,不用再关心人口多少,不用再担心徭役苦累。给贫苦百姓减轻不少压力。” “对勋贵而言,圈地放租的利润没那么大,他们也不至于冒着杀头的肆意圈地!” 说到这儿,朱橚笑眯眯的反问朱元璋。“爹,你不会真打算只征收士绅那区区三十税一的田税吧?” “不搞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就是一句空话。如果只征收士绅三十税一的田税,那繁重的丁税和徭役依旧会压的百姓喘不过气儿来。” “这样一来,你除了招骂,没有什么好处。这律法不如不动。” 朱元璋沉吟半晌,又提出一个问题。“人头税摊到田税好摊,可徭役是免费出力,这怎么折算?” 朱橚淡定应答,“这就不得不提一条鞭法了……巴拉巴拉……” “税不交实物都可用银钱抵……这主意不错,更适合如今的大明。可大明如今缺银缺铜,没钱可交怎么办?” “嗨……我知道一个地儿,那里的银子能盖起整个金陵城!你别用眼珠子瞪我,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在哪儿!不过你也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带人灭了它!那时候银子都是你的!” “还有一个麻烦,朝廷只收钱,没粮食给军队怎么办?边关苦寒,他们有钱也没处买粮食啊!” “爹,你糊涂啊,你忘了宋朝的折中法了?” “……” 朱元璋从怎么收税问到怎么治军,从怎么治军问到怎么治国,从怎么治国问到怎么消灭北元。 依靠后世的信息大爆炸,朱橚每件事都能说上两句。可偏偏每件事都浅尝辄止,一旦朱元璋问到关键处,就死活不说。 朱元璋再逼,朱橚就开始讲鸿钧怎么成圣,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长什么样儿,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的八卦,孙猴子揍玉帝的时候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反正就是一顿忽悠,就是不说正事儿。 最让朱元璋郁闷的是啥,明明知道朱橚说的神话故事是瞎编的。 可他竟然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不论人物关系,不论底层逻辑,甚至问一些稀奇古怪的趣闻,朱橚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整的朱元璋都开始怀疑朱橚是不是神仙下凡,他去没去过仙界了。 或许……刚才老五提的政策也是他瞎编的?这小子根本不知道那些关键点是什么? “哎呀,老五,你就给咱详细说说吧,最起码,那个银山在哪儿,你得告诉咱吧?你啥都只说一点点,让咱心里跟猫抓似的,你还让咱活不活了?”朱元璋拉着朱橚的袖子苦苦哀求,还是不死心。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就是死活不说。“爹啊,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蛋!” “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有我给你掌控全局,不会出事儿。”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开始谋划摊丁入亩的事儿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带着大明九成九的勋贵做生意干啥?” “宋朝税收,商税占七成。等勋贵们尝过经商带来的红利,他们才看不上那一丁点田税呢。” 朱元璋快急哭了。“娃子啊,你还小,有些事儿把握不住,听爹的,给爹详细说说,爹给你参考参考。” 朱橚也急了。“我说你够了啊,我这都是以后保命的资本,要是没它们,以后我坑你的时候,我怎么保命?让你白嫖几个就得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别问,问就是砍死我我也不说!”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不说清楚就是为了坑咱的时候,好保命? 朱元璋当即……就把屁股送到朱橚眼前。“娃子,现在你想坑爹不?可劲儿坑,使劲坑!不用跟爹客气!” 朱橚眼刷的一下红了。“大哥,四哥,扶我起来,今儿我跟爹必须死一个!谁也别拦我。” 朱标朱棣应声而动,朱标拿绳子吊朱元璋,朱棣递鞭。 然后二人齐齐扶住朱橚,得意洋洋的一起站到朱元璋面前。 (˵¯̴͒ꇴ¯̴͒˵)౨” 这下,父皇不会再骂我们没有眼色了吧? 朱元璋:(ꐦ´༎ຶ益༎ຶ) 我他么谢谢你们嗷! 第95章 你不要过来啊, 初春的皇宫,分外寒冷。 随着冷风吹来的,还有那一声声惨叫。 具体啥情况,谁也不清楚。 就知道,朱棣瘸了一条腿,朱标胖了三十斤,朱橚连夜让人抬着他出宫,扬言起码三年不回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又到了朱橚不理朱元璋的第32天。 此刻,朱橚屁股上的伤早已大好。他正弯着腰仔细研究金陵城地图。 “大哥,大哥!不好了,有人在咱门口上吊!”朱橚正在地图上画着什么,一个小弟慌不择路的跑了进来。 朱橚一下子就怒了, 这年头还有人找他麻烦?活腻歪了? 朱橚抄起板砖就朝外走,身上的煞气如同黑云催城扑面而来。 朱橚到外面一看。 只见一身穿儒袍的青年正往房梁上挂白绫。 样貌平平,衣着普通,唯有站的笔直的脊骨和眉眼间的正气,让人忍不住侧目。 “你谁啊?要死去别处死去,别在我家门口死!怎么着,碰瓷啊!碰瓷儿前你有没有打听过小爷是谁?”朱橚破口大骂。 青年面容坚毅。“吾乃铁铉!此次来此。只为向五皇子讨个公道。还请五皇子出来一见。” 铁铉? 朱橚瞪眼, 就是那个吃自己肉,还大笑着说“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好吃?”的那个狠人? 别人说死可能是做做样子,他说死,那是真敢死! “那啥,我就是五皇子,有啥事你跟我说。”朱橚看在这人在后世名声还不错的情况下,小小的给他一个面子。 要不然。 哪怕胡惟庸拿死威胁,他也只会朝胡惟庸脸上呼一砖! 铁铉将头塞进白绫里,扭头看向朱橚,面容平静。“听四皇子说,五皇子挺看中在下。曾亲口说过愿意无条件帮助在下,甚至说过:只要我为百姓请命,哪怕我将吐沫吐到你脸上,你也唾面自干?” “昂,”朱橚点头。 他说过这话没错。 当时不是跟朱棣吹牛批吗?顺嘴说出来了。 铁铉这是当真了? 来找他帮忙来了? 正当朱橚疑惑间,就听铁铉斩钉截铁的说道:“请五皇子收回这句话,吾等圣人子弟,羞与尔等坑爹之人为伍。” “你要再看中我,我吊死在你家门口!” 朱橚:(|||ಥ益ಥ)—☞ 看在你后世名声不错的份上,我真心诚意对你。 你他么敢堵着门骂我? 朱橚当时就绷不住了。拎着板砖就要往铁铉头上拍。 铁铉今儿就算不吊死在他门口儿。他也要用板砖拍死他。 他么的,给他脸了。 真以为他那十斤重的黄金板砖砸不死人? 朱橚刚准备动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铁铉这种人来说,生死很重要吗? 这位可是吃自己肉都能坦然大笑的狼灭。对他而言,恐怕死亡还抵不过市井里几句流言蜚语。 对付这种人,硬手段根本没用,你得阴他。 如果能把这小子忽悠到手下,亲自调教。 让他与一群他所看不上的人朝夕相处,让他做一些他从不敢想的离经叛道,让他成为他们一样“腐儒”眼中的坑爹货……这种心境上的折磨,这种精神上的打击,恐怕远比杀了他要严重的多吧! 朱橚想到日后铁铉那张被坑崩溃的样子,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杀人,哪有杀人又诛心爽! 手一翻,黄金板砖被收了起来,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个最亲切的笑容。 “铉啊……” 铁铉:ʅ(。Ő౪Ő。)ʃ 这是什么鬼称呼? 铁铉感到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难受的他想死! “五皇子别乱说话,直呼吾名即可。” “哦……”朱橚点点头。从善如流的换了个称呼。 “小铉铉……” 铁铉:(థ౪థ) 这还不如上一个呢! “五皇子,且慢,咱俩没有那么熟,直呼吾名即可。” “哦”朱橚照例从善如流。继续换称呼。 “铉儿……” 铁铉:(ꐦರ益ರ) “呀……看你的脸色还是不行啊,那就铉铉?” 铁铉:(งཀ益ཀ)ง “还不行,那就铉郎?” “或者左旋,右旋,上铉,下铉,前铉,后铉……总之你得挑一个吧。” “……” 铁铉都快疯了, 他不明白朱橚为什么这么对他, 按照他的推算, 要么他在朱橚门前吊死, 要么朱橚把他揍成半死,俩人反目成仇。 不论朱橚做哪条。 他铁铉必定能恢复清流的名声,再也不必被人指指点点。 朱橚笑脸相迎的,他想都不敢想。 可现如今朱橚偏偏笑脸相迎了! 这还是传闻中的五皇子吗? 是不是他找错了人? 铁铉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热情朱橚朝他走近的朱橚。总感觉有一股难言的寒意从内心冒起。 铁铉:(ꐦ´༎ຶ益༎ຶ) “你不要过来啊!” 第96章 欢迎来坑爹 “五皇子,有话好好说,你把板砖先亮出来。”铁铉快哭了。温柔的五皇子要比凶厉的五皇子要狠的多,他宁愿五皇子拿板砖拍他,也不愿意五皇子温柔对他笑。 朱橚“微笑”着把板砖拿了出来。一张嘴。“铉啊……” 铁铉:(ꐦ´༎ຶ益༎ຶ) 得!铉就铉吧,最起码比铉郎好许多。 “铉啊,你拿着白绫在我家门口上吊,实在太肤浅了,格局太小,配不上你儒家清流的身份。” 铁铉:(ˀ̣ˀ̣・᷄ࡇ・᷅) 他都拿白绫上吊了,格局还小? 难道要他自己拿着刀来个凌迟? 朱橚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一看就在琢磨鬼点子。“你看哈,《地藏菩萨本愿经》有记载,当年地藏王菩萨原可以成佛,但他见地狱里有无数受苦的魂灵,不忍见魂灵受苦,不忍离去。” “于是留在了地府,并立下重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身为儒家清流,你难道不应该向地藏王菩萨学习,只身入地狱,以自身宏愿度化万千苦难。度化我们这些挣扎在地狱中的魂灵吗?” 铁铉:(ˀ̣ˀ̣・᷄ࡇ・᷅) 他是儒家清流,为啥要向地藏王菩萨学? 你确定孔子和佛祖不会打架? 朱橚继续忽悠:“你看哈,我们这些人,有坑爹的,有揍大臣娃子的,有堵大臣门的,有打大臣闷棍的……反正无恶不作,无法无天。当然,这都是小事儿。” “我就担心啥,他们有一天用这种手段对付百姓。” “那群娃子一个个的连大明律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真怕他们哪一天触犯律法了,还沾沾自喜自以为为民除害!” 铁铉懵了,心里涌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什么意思?” 朱橚嘿嘿一笑。“就是邀请你进来监督我们啊!你看,你懂大明律例吧?你文采斐然吧?你会儒家教化吧?” “你应该加入我们,时时监督,如果我们有欺压百姓的做法,应立即阻止!” “你应以身作则,立志将我们教育成,遵纪守法,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铉啊,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铁铉感觉有些不对,可想了一圈却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 心里总有些发毛,看着朱橚那“温和”的笑容,就想撒腿而逃。 铁铉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口水,弱弱的问道:“你……你想让我干什么?” 朱橚嘿嘿一笑,拉着铁铉进了一个屋, 屋里摆满了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奏折。 “你看,这些都是那些大臣们弹劾我们的奏章,你就根据奏章所写的,一个个查询落实。如果有人真的欺压百姓,我他么亲手剁了他。” 铁铉瞅瞅奏章,瞅瞅朱橚,瞅瞅奏章再瞅瞅朱橚,他总觉得这是个陷阱,可想了一圈,没想出有什么不对的。 “五皇子你想让我查你们自己?这……如果您有这个心,我必舍命相陪,不过……这……这……你五皇子也能干点正事儿?”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朱橚神秘一笑,露出了狐狸尾巴。“嘿嘿……当然没那么简单,我们有欺压百姓的不法勾当,自当自查。可要是没有,你得帮我们喷回去。” “铉啊,你是不知道,咱这儿缺喷子啊!我他么让人写奏章,那群兔崽子张口‘陛下,帮我骂一句甘霖娘’,闭口“陛下,借你之口告诉那人今晚小树林见”,最有文采那个写了一句‘敢问陛下,他娘漂亮乎?’” “我滴妈,我当天把奏章给我爹看,我爹提着两把杀猪刀,砍了我十里地。” “这些年,我光被人写奏章骂了,我还没法骂回去,你说我郁闷不郁闷吧!” 铁铉:(ꐦ´༎ຶ益༎ຶ) 所以,你是来叫我骂人的? 我堂堂儒家清流,岂是那种喷子? 然后…… 铁铉一脸忿忿的翻开奏章。“五皇子,我丑话放在前面。坑爹和坑勋贵百官的事儿我可以不管。” “但要让我们发现你们欺压百姓。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我铁铉说死一定会死,从不跟人开玩笑!” 朱橚:(ಡωಡ)hiahiahia 大明最强喷子,入手! 几日后的清晨, 朱橚瞅着眼前五个半人高的大箱子,脸上露出了微笑。 要说铁铉这人,还真没收错, 一有文采,骂起人来,通篇不见一个脏字儿。 二有胆子,哪怕丞相尚书这等高官儿,骂起来丝毫不带怂的。 三敬业,自从接了朱橚的差事以来,铁铉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硬生生的赶出五大箱子的奏本。一刻都不带休息的。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代价。 让铁铉监督,铁铉还真发现两起小弟欺压百姓的事儿。 朱橚二话不说,小弟怎么欺压百姓的,朱橚怎么欺压回去。 然后腿打折,逐出帮会,敲锣打鼓的送回府。 不仅如此,铁铉还提供了其他52例勋贵欺压百姓的消息。 朱橚二话不说,敲闷棍,堵门圈踢,拎板砖揍人,扒光衣服吊在车上游街……不论是多高地位的人,见了朱橚全部玩儿完。 为百姓出头,朱橚是认真的, 欺负勋贵百官,可以, 欺负百姓,不成! 铁铉一看,这可以啊。以前他状告勋贵欺压百姓,那些官儿不是踢皮球,就是让他稍安勿躁。 哪怕他搭上了四皇子,亲自见了陛下。 陛下也只表示事儿他记下了,时机成熟必定给百姓一个交代。 哪儿有朱橚这么干脆利落的? 虽然私下揍人名不正言不顺,但解气啊! 说实话,自从跟着朱橚朝那些欺压百姓的勋贵脸上踹了几脚之后,铁铉深深爱上了这股感觉。 现在他就是朱橚手下第一喷子,撵他他都不走! 朱橚乐呵呵的将五大箱子装在马车上,亲自赶着马车入宫。 穿越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之乎者也的骂过人。今儿他要好好过过瘾。 朱橚一进宫门。 朱元璋老远的一脸菊花笑的冲了过来。 “娃子,来坑爹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王景宏,赶紧把鞭子送上来,我娃子要坑爹了!” “太子呢?把太子叫过来让咱出气……呃……算了,再把老四也叫过来,上次揍他手感挺不错的。” “还有火龙果,西瓜,葡萄什么的都拿上来,牌面安排上……” “还有……” 一通鸡飞狗跳,朱元璋腆着一张菊花脸,笑眯眯的讨好朱橚。“娃子,你看爹给你准备的坑爹准备,你还满意不?不满意了直说,爹改!” 朱橚:“……” 现在他想回去了该怎么办? 老朱头这么搞,让他坑爹一点快感都没有耶! 第97章 这有什么问题? “爹……你松开我的腿,松开!我就不是那种坑爹的人,说不坑爹,就不坑爹!我要当孝子!” “娃子,你还是坑爹吧,你要是不坑爹,爹怎么从你那整好东西?” “我现在改了,看见我拉来的奏章没?我现在骂人都写文章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我遵纪守法,洗心革面,立志做我大明五好青年!” “娃子,信我,坑爹很爽的!看见那小皮鞭了没?听它抽在爹身上那种“啪啪”声,有没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看见那比手腕粗的棍子了没?看见它们,你敢说你不想试试砸在爹身上的手感?看见那些黄金板砖了没?纯金的,二十斤重,还镶嵌宝石……” (|||ಥ益ಥ)—☞“你这么一说,我也就不装了。老朱头,亮刀吧,今儿咱俩必须死一个!” ٩(๑ơలơ)۶♡“都他么闪开,我娃子要坑爹了,别溅你们一身血!” “噼里啪啦砰砰……” “……” 朱标和朱棣懵了, 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直怀疑自己没睡醒,是在做梦。 俩人狠狠掐对方一把,俩人不约而同的跳起来痛呼。 然后他俩才相信,这真是现实,而不是在梦中。 “大哥,咱爹是不是有啥大病?”朱棣嘬着牙根子,偷偷摸摸问朱标。 朱标茫然的点点头。“老五把脑疾传染给咱爹了?没听说过脑疾还能传染的啊!” “嘶……我得做好准备,准备接位。说不定啥时候我就得登基。” 朱棣深以为然。“要不然我迟两天再去就藩吧。别到时候刚到北平,就得回来奔丧,还不够折腾的。” “……” 他俩正吐槽着,就听见朱元璋开口。 “娃子,坑爹累了吧,来,吃口水果歇会儿!爹有点其他的事儿要处理。” 只见朱元璋拎着两块板砖,如地狱中的厉鬼,似深渊里的恶魔。 直冲朱标,朱棣而来。 “砰……你他么说谁有病?啪……你说谁有脑疾?噼里啪啦……你他么准备接谁的位?你准备给谁奔丧?” 朱标:(ꐦ´༎ຶ益༎ຶ) 朱棣:(ꐦ´༎ຶ益༎ຶ) 这熟悉的痛感,是朱元璋没错了。 看他这生龙活虎的劲儿。 最少还能活十年! 朱元璋狠揍朱标和朱棣一顿,好好的出了心中的恶气。再一脸笑容的跑到朱橚身边,谄笑道:“娃子,还继续坑爹不?别跟爹客气,想坑就坑!” 朱橚了然无趣的将黄金板砖扔到一边。“嗨,算了,今儿就到这儿吧,二十斤的黄金板砖太重,没我那十斤重的好使!” “爹,没事儿我就走了,对了,那些奏章你记得看,别忘了替我骂回去……” 这就走了?不给好处就走了? 朱元璋拎着朱橚脖子,像拎小鸡仔似的拎到面前。略带威胁的笑道。“别急,你那大银山在哪儿,还没给咱说呢,说完之后再走也不迟!” 朱橚:(ˀ̣ˀ̣・᷄ࡇ・᷅)“大银山,什么大银山,爹你直说欢迎我揍你,没提大银山的事儿啊?” 朱元璋:(╬ಠ益ಠ)ゴ“你他么坑完爹不给好处?岂不是上青楼嫖完不给钱?你跟谁学的这么不要脸?” 朱橚:╮(๐•︠ˍ•︡ ๐)╭“你这话问得,跟你上青楼给过钱似的。再者说了,是不是你求着我坑爹的?我按你的要求办你的事。不问你要钱就算好的了,你还让我付账?” 朱元璋:(|||ಥ益ಥ)—☞“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死?” 朱橚梗着脖子。“来,砍,朝这儿砍!砍了我你这辈子别想知道大银山在哪?”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你他么真以为我不敢?” “……” 眼见朱元璋要砍了朱橚。 朱标赶紧阻拦。“爹,刀下留人,我说句公道话!” 朱元璋暂且住手,朱标懂他的心思,一定会帮他忽悠朱橚的大银山,让朱标来这儿,就是有这么个用处。 然后。 “父皇,我认为老五说的没错,你求着老五揍你,人家老五没找你要钱就够孝顺了,你反过来问他要钱?上哪都没这个理!” 朱元璋:(థ౪థ) 你这浓眉大眼的货色,也坑爹?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刀亮了出来,作势要砍朱标。 “但是……”朱标赶紧说重点。 “但是父皇您肉体上受了伤害,老五不给点补偿的确说不过去。” 朱元璋收刀入鞘,和颜悦色。“来,老大,继续说,咱就喜欢听你说话。你觉得老五该给咱什么补偿?” 朱标瞅瞅朱元璋,再瞅瞅朱橚,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过了好久,才咬着后槽牙,勉强鼓起勇气开口! “最近丈量土地一事十分困难,父皇您刚颁布命令五天,胡丞相就将金陵周边的土地黄册递了上来。儿臣看了看,虽田亩数量有所增长,但还有大量的土地隐瞒未报!” “明显胡丞相就是将往年的土地黄册稍加润色,呈上来想糊弄事儿。” “儿臣申饬过,可胡丞相太过圆滑,万事做的滴水不漏。儿臣想找他麻烦都不知道从哪找。” “父皇您说过,遇事不决放老五。我觉得让老五去丈量土地,必有奇效!” 这事儿倒也麻烦,放老五咬文臣,的确是个好办法。 不过吧,就是和大银山比起来差了一点。 好不容易挨一顿揍,只让老五办这事儿。 实在是有点亏! 朱元璋正思索着,忽然一愣,幽幽的问道。“如果咱没记错的话,丈量土地的事儿,咱全交给你了!” “嗯啊!”朱标点头。 朱元璋继续问。“也就是说,你想让你老五,帮你解决麻烦!” “有什么问题吗?”朱标茫然。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劳资挨揍,你让老五帮你的忙?你还有脸问咱有什么问题?” 朱标缩缩脖子,指指自己肿了一圈的身体。“看爹您说的,跟我没付出一样。爹您揍我们的时候也没留手啊,按您的说法,您揍我,我问您要好处,这有什么问题?” 朱元璋:(|||ಥ益ಥ)—☞ “我他么给你一刀!兔崽子,受死吧!看刀!” 朱橚朱棣一愣,齐齐扑上去抱朱元璋的大腿。 “爹,不能砍啊,亲生的,那是亲生的……” 第98章 内卷害死人呐 “听说了吗?五皇子三日之后要领着小弟去抢劫良田!” “你懂个屁!那叫抢劫良田吗?那叫合法开荒!五皇子说了,不登记造册的土地,都是荒田!抢……呃……开了那种地的荒,不仅不犯法,还能免税三年!” “嘶……你这么一说,我家还有两块地没登记造册。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这不是逃税,我就是这几天忙忘了。算了,不跟你聊了,我先把我的地登记造册再说!” “哎呀,失误了,早知道就不给你说了。五皇子说了,三日之后举报无登记之田者,根据举报地块的大小,奖励一到三成。这可是白捡的地……” “……” 金陵城, 自从朱橚在报纸上登了三日以后“开荒”的消息后, 整个金陵城沸腾了。 以往官府去丈量土地,百姓们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哪怕站在他地头,都想着怎么忽悠官府的人不登记造册。 可现在呢。 衙门的大门快被踏破, 你没空去实地丈量没关系,他们丈量好了再送过来。 时间不够也不要紧,等到半夜他们都愿意等。 人手不够更没关系,只需衙门出人监督,剩下的事儿他们全办妥。 以前都是多登记一亩地,他们脸红脖子粗翻脸。现在少登记一亩,他敢拿刀死在衙门。 只短短三天,金陵周边的地凭空多出来三成。 所有人都怕朱橚拎着板砖去他地头上合法开荒! 当然了,也有头铁继续隐瞒的。 不过那都是些真正地位高的人,是那些自认身份不凡的人。 对付这群人,那就看谁手段硬了, 朱橚不相信那些人的头能比他的板砖还硬! 十日之后,一直等到衙门里的人全登记完了, 朱橚这才从衙门里拿出登记黄册,带着小弟开拔。 朱橚一身银光铠甲,左手锄头,右手板砖。血红色的披风随风飘荡。 “兄弟们,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小弟们个个举着锄头满脸兴奋。“杀光,抢光,搬光……” 铁铉:(งཀ益ཀ)ง “是开荒合法,勤劳光荣,吾为大明崛起而开荒!” 朱橚又问。 “兄弟们,咱们的手段是什么?” 众小弟抡着腰间的武器齐齐高呼:“板砖,闷棍,大麻袋,神仙来了也歇菜!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砖撂倒……” 铁铉:(งཀ益ཀ)ง “是有法可讲,有法可依!做遵纪守法良民,享幸福美满生活!” 朱橚哈哈大笑,骑着高头大马,锄头向前一挥。“兄弟们跟我冲,今天照他上千亩地给我整!今儿搞活动,积分翻倍!敢举报自家爹的,再翻倍!” 小弟们乌泱乌泱的冲了出去。“走喽,合法抢劫去喽……” 铁铉:(ꐦ´༎ຶ益༎ຶ) “是开荒,是开荒!” “……” 朱橚带着小弟在城外扫荡。那真是蝗虫过境,一丝不留。 铁铉拿着黄册一块块对地块,但凡有没在黄册上登记的,立马埋界石,立碑! 所有小弟上前拿锄头锄上两下,这块地都姓朱了! 管他是种了十年的熟地,还是长满荒草的废地。 只要不在黄册上登记的,朱橚都要。 当然,这对百姓没什么影响,太子亲自督促丈量土地,没身份没背景的百姓,哪怕想隐瞒土地都没那个门路。 有胆子隐瞒的都是那些有点关系的人,其中不乏公侯百官。 于是乎,不一会儿,朱橚面前站了一堆的管家。 都是各府派人前来协商的。 “你们要抢我的地?”朱橚一下子就将板砖亮出来了。 来的管家哭丧着脸。“不敢,侯爷交代过,没登记造册是我们的错,五皇子愿打愿罚我们都受着。” “只求五皇子别较真,将地物归原主!” 哦!来服软的啊。 朱橚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随意训斥几句,让他们找太子。 朱标在这场戏里,就是扮演好人的。 他朱橚没功夫跟这些腌臜货扯皮! 谁知管家还不走。 “怎么?你还有事儿?” 管家一脸蛋疼的瞅着人群中的少爷。“五皇子勿怪,侯爷说他想少爷了,请少爷回府一趟。” “少爷如此深明大义,举报自家爹!这等大公无私的人物,说啥也得揍一顿,庆祝一下。” 说着一挥手,四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抬着一个小弟就走。 小弟还劝朱橚呢。 “大哥勿拦,我去也!” “今天四倍坑爹积分,哪怕我爹揍死我,我也值了!” 朱橚:“……” 朱橚扭头瞅着李芳英。“这小弟挺不容易的,再加一倍坑爹积分,从我积分里扣。兄弟们为咱办事儿,咱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周围兄弟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大哥仁义……” 然后…… 在场的管家全都蚌埠住了,凶神恶煞的抬走一大半儿。 并且表示:地还不还没关系,就是家里的棺材缺个人,急需家里的少爷进去镇场子。 各小弟也都不怂。 直言死了他一个,还有万万人, 只要他们不死,必定坐上头几把交椅! 小弟走后,李芳英和铁铉拿着账本坐在地上发愁。 朱橚走过去问:“怎么了,是达到受勋条件的人太多了吗?没事儿,咱都多久没添新人了?多加几个人也热闹热闹。” “不是,”李芳英摇头。 “大哥,你不知道,小弟想上位的有两个选择。一:坑爹积分超过众人一倍,二,有服众的坑爹成就。” “积攒坑爹积分且等着呢,这次内卷的厉害,虽数值不少,但出现一个超过所有人两倍的。根本不可能。” “也就徐增寿可能靠着不要命,能服众,有可能当上老五。这家伙是真狠。前两天拄着拐还跑回去给他爹爆了菊花!那家伙,我都不得不说一句服!” 朱橚:“……” 所以说,小弟们白举报了? 就算他补贴坑爹积分十倍,他们也不可能坐上交椅? 朱橚发誓,他绝对没有坑小弟的想法,都是为了小弟好。 可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唉……”朱橚捂脸长叹。 “内卷害死人呐……” 第99章 好使 “那不对啊,你们既然不愁小弟,那你们愁啥?”朱橚不解的看着李芳英和铁铉。 李芳英和铁铉一脸郁闷。指着黄册上登记的数据苦笑道。“这黄册太乱了,你看,胡丞相的地记500广亩,王员外的地记1400小亩。” 说着,李芳英指着一望无际的农田。“可我们刚刚转了一圈,按照双方的界限。胡丞相的地比王员外地大了两倍不止。500亩的地比1400亩的地还大两倍,我他么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呃。 这事儿朱橚知道。 明初,朱元璋大肆从山西往外地迁民。 这一迁民就涉及到一个本地人的移民的区别。 本地人熟门熟路,分地的时候肯定占优势, 能多占点地,分的广点,故称广亩。 山西的移民刚到那儿,人生地不熟。分地的时候难免吃点亏,分的少点,故称小亩。 别看广亩小亩交的税一样,可实际面积却相差许多。 说白了,就是本地人欺负外人那点事儿。在明初这个特殊的时候很正常。 据史料记载,直到万历年间,张居正亲自主持清查田亩的时候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老张碰到的问题更严重,那就不是广亩和小亩的差别了,那是故意瞒报亩数,故意隐藏田地。 老张一下地,数十亩地甚至数百亩地当一广亩的情况比比皆是。 气的老张当场规定。“五尺为步,步二百四十为亩,亩百为顷!” 全国统一了标准。 这才彻底解决了问题。 …… 朱橚将广亩小亩的区别向铁铉和李芳英一介绍。 转头对铁铉交代。 “铉啊,回头替我写本奏章,好好骂骂我那个糊涂爹!秦始皇都知道统一度量。他老朱头竟然不注意?” “让他照着千古一帝抄都不会抄,简直是丢我这个当儿子的脸!” 铁铉:(งཀ益ཀ)ง 他要是敢这么写,陛下肯定先砍死他,再砍死五皇子! 真以为陛下没脾气的? 李芳英在一旁发问。“大哥你的意思是,胡丞相这地没问题?是正常情况?” “正常个屁!广亩虽比小亩要大,但绝对没有大这么多!”朱橚破口大骂。 “1400小亩的三倍就是4200亩,他胡惟庸但凡记个3000广亩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他记个500广亩,真当我朱橚是傻子吗?” “大哥,怎么搞他?”小弟们闻风而动,拎着锄头冲了上来。 朱橚叉着腰,头朝天,一脸牛气。“老胡家来人了没?来人了吱一声,不吱声我“开荒”了哈!” “吱……吱……吱……”一位年过半百的管家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张开双臂拦在地块前。一脸苦相。 “五皇子,可不敢开荒啊,这都是登记在册的合法地。黄册上有的。” “哦……”朱橚点点头,随即一脸好奇的问胡府管家。 “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啥你家五百亩的地比别人家1400亩的地还要大上三倍?” 胡府管家向朱橚解释了广亩和小亩的区别,并表示这是大明特有的现象。这种情况在大明很正常。 “哦……那也就是说,胡丞相他是金陵人,不是濠州人。他骗了李先生。” 朱橚扭头朝铁铉喊道:“铉啊,给前丞相李先生写一封信,就说他的学生是个骗子!” 胡府管家:(ꐦ´༎ຶ益༎ຶ) 老爷就因为是李丞相同乡,才能成为李丞相心腹。 就因为他是李丞相心腹,才有机会接任百官之首的位置。 要是传出去老爷骗人。那老爷不得玩完! 胡府管家连忙解释。“五皇子且慢,我家老爷的确是濠州人,他能像本地人一样分到广亩的田。完全是因为本地耆老给面子。” “我家老爷是当朝宰相,只要分地的人不傻,总归要对我们老爷行些方便。”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朱橚点点头。 然后朝铁铉喊了一声。“铉啊,给我爹写本奏章,就说胡丞相以权谋私,欺压百姓!” 胡府管家:(ꐦ´༎ຶ益༎ຶ) 陛下那个性格。 让他知道老爷以权谋私,欺压百姓? 那不是全府上下的九族都玩完? 胡府管家再次解释。“五皇子容禀。我家丞相绝没有欺压百姓的做法。” “您不知道,地分上等下等,上等地的价格往往是下等地的好几倍!” “我们的田,虽面积大,但都是下等田。这都是其他人不要的地,我们是为百姓解决麻烦!” “不信你往黄册上看,我们都是吃了亏的!” 屁!谁敢给丞相分下等田?无非是上等田的里子,外包一层下等田的皮而已! 我看你那所谓的“下等田”要比旁边的上等田要好上许多, 就算有人要买,你那田的价格要比别人的高上几成。 朱橚不屑的撇撇嘴。然后继续高喊:“铉啊,从咱们的地里挑出501亩上等田给胡丞相换一换!” “胡丞相一心为民,咱不能让丞相吃亏!” 胡府管家:(ꐦ´༎ຶ益༎ຶ) 我4300多亩的上等田你拿501亩换? 就这还不让我们吃亏? 你多给那一亩是啥意思? 侮辱吗? …… 东宫,太子府。 朱标迎来送往一茬一茬的人。 朱橚在外撒泼打浑敲棒子!他朱标得在内软声细语发甜枣。 如此一硬一软相互配合,才不至于让大明勋贵太过反抗。 “哎呀,东平侯您怎么这么客气?按规矩登记造册就好,不用交罚金!老五他胡闹,你别当真!” “德庆侯你怎么也来了?不就是那点地的事儿吗?还至于你亲自跑一趟?最近身体咋样?娃子坑爹了没?” “江阴侯快坐,你眼睛怎么有个黑眼圈?什么?老五揍的?你放心,回头我就教训他,绝对替你出气……” “胡丞相你怎么那么生气?什么?老五把你家管家逼疯了?嗨……这我就得说句公道话了。你管家被逼疯,那是他承受能力不行,跟我家老五有啥关系?” “淮安侯你这数儿不对啊!你再有隐瞒,老五去开荒,我可拦不住!” “……” 朱元璋笑眯眯的在皇宫里扒拉着黄金算盘。 “加两千亩,再加四千亩,再再加一千亩,再再再加五千亩……” “卧槽,登记的亩数多出了四成?” o(*≧▽≦)ツ嘎嘎嘎 自古以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放老五出去对付那些勋贵百官,真他么好使啊! 第100章 展销会 几天后, 皇宫。 朱元璋抱着朱橚激动的一阵亲。 “娃子,事儿办的漂亮!大明所有的勋贵全被你撸了一遍。他们在金陵有多少地,被咱查个底儿掉!” 朱橚嫌弃的擦擦朱元璋的口水,翻个白眼。“金陵城查个底掉有什么用?就怕他们老家的你查不干净。” “天高皇帝远,他们把地一藏,你能怎么办?那些公啊侯啊的亲戚死不要脸,你还能在金陵砍他们不成?” 朱元璋霸气的拍拍桌子。“在金陵咱压的他们老爷抬不起头来!” “那些零零碎碎敢在老家炸毛?反了他了!” “咱交代下去了,让二虎带着亲军都尉亲自监督,谁他么敢不按令行事的,直接砍了。” 朱橚:“……”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就是锦衣卫的前身? 老朱头不是洪武十五年才开始成立锦衣卫的吗? 现在他就让亲军都尉干锦衣卫的勾当了? 太子现在听见杀人就愁,这几天他算是看明白了,勋贵百官虽然服软,但心中的怨气很高! 再不安抚安抚。 恐怕他们会合起伙来闹事儿! “父皇,光砍也没什么用,你也得想办法安抚安抚勋贵。” “现在市井里流出话了,说您苛待功臣!说那些老兄弟跟着你拼了一辈子,到最后连几亩地您都要计较。” “现在流言蜚语传的很乱,哪怕老五的报纸控制舆论,也起效甚微。” “不论朝堂和民间都有鼎沸之势!” 这…… 要么硬刚,杀的血流成河,要么服软,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 事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让他朱元璋后退? 朱元璋闭眼沉思,想不出来, 朱元璋薅头发动脑子,想不出来。 朱元璋急的“咣咣”撞墙,还是想不出来。 忽然, 朱元璋眼睛一亮,看向朱橚,犹豫半晌,拿起了鞭子……亲自将鞭子送到朱橚手上。 “娃子,坑爹吧,爹真没办法了。爹只能靠你了!” 朱橚无语的瞅着朱元璋那圆润润的大屁股,手不由的发痒。 (ˀ̣ˀ̣・᷄ࡇ・᷅) 现在老朱头这么主动的吗? 他这么一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不过, 他没听说我已经想办法安抚勋贵了吗? 哦,我还没来的及说, 那没事儿了, 正好白嫖一波儿! “噼里啪啦砰砰。” “大哥,你要不要试试?手感很好的耶!” 朱标:٩(๑ơలơ)۶♡哦吼! …… 李文忠府, 李芳英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爹,快出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儿!” 李文忠带着十几个郎中撒了欢似的跑了过来。“娃子,又发明啥光宗耀祖的项目了吗?尽管朝爹身上使,爹带的郎中足够!” 李芳英将一张轻飘飘的请帖送到李文忠手中。“爹,这可比那些发明要强许多,这是我大哥准备的展销会请帖!” “只有我们这些坑爹积分足够的人才有,你儿子不才,给你挣了个天字二号房的待遇。” 李文忠:“……”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这么想揍你呢? 大明坑爹你排第二, 你他么很骄傲啊! 朱亮祖府,朱敢将请帖小心翼翼交给朱亮祖,一脸慎重的交代。 “爹,这张请帖你保管好,可不敢丢了。大哥说了,只要你能在展销会上掺和一脚,咱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饥荒,就能还上了!” “你这两天别忙别的了,先把地卖了,再把宅子卖了,前一段时间你不是高价娶个花魁?先抵点银子出来!” “不是俺说你,俺好不容易跟着大哥挣点银子,你全都买了这些不中用的东西。真是狗肚子里藏不了几两香油,一辈子活该受穷!” 朱亮祖刀一下子就亮了出来。 突然他觉得,爆炒娃子下酒,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达府。 徐增寿拄着拐,一脸傲气的将请帖扔在徐达面前。 “老头子,这是你儿子我替你打下的江山。” “你不准问,也不准说不去!看见请帖上天字五号房的字样了吗?那是你儿子我拼了命给你挣下的牌面!” 徐达:(‡▼益▼) 我特么屁股都快被你戳漏了,你却很骄傲? 天字五号房都快把我坑死了, 要是天字一号房,你是不是得把我的骨灰做成烟花,飞天? 兔崽子,受死吧, 千年杀! …… 就这样,朱橚所有的小弟都给他们爹送一张请帖。 有鸡飞狗跳的, 有瘸了一条腿的。 有“胖”了三十斤的。 还有被千年杀戳的趴在床上不动弹的…… 反正不管咋样。 朱橚要开展销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金陵。 收到请帖的勋贵与有荣焉。 纷纷打听对方的排位,然后看情况揍娃子一顿。 没收到请帖的人更是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一边自欺欺人安慰自己,“朱橚那没有什么好东西。” 一边拎着娃子就揍。“完蛋玩意儿,坑爹你都挣不到张请帖,你这辈子还有啥用处?” 时间犹如快马过隙,一闪而逝,转眼到了朱橚举办展销会的日子。 朱橚在他新建的拍卖场举办展销会。 就像后世拍卖场的布局那样,中间是个高台。一楼几百个散座儿,只有五个豪华大包厢鹤立鸡群设立在二楼。 此刻,朱元璋,冯胜,李文忠,朱亮祖,徐达这些包厢之主,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趁着展销会还没开始,居高临下的对着下面的一群人嘲讽。 “华云龙(淮安侯),你这老小子也不行啊!怎么跑最后面去了?你小子不是最爱显摆吗?你娃子怎么给你挣个末位?这你能忍?” “友德啊(颖国公傅友德)。你得让你娃子支棱起来啊。国公都在上面包厢里坐着,你孤零零的在下面,不嫌丢人?” “王志(六安侯),你特么的还混着呢?打仗的时候你就喜欢偷奸耍滑。这会儿你儿子也学会偷奸耍滑了?” “这不是老耿吗?(长兴侯耿炳文)。老耿,吃瓜子皮儿不?刚磕的。还热乎。忘了告诉你,咱楼上的瓜子免费!” “……” 底下的众勋贵疯了, 突然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臭鞋扔到朱亮祖那张破嘴上。 颖国公傅友德振臂高呼。“兄弟们,除了陛下,楼上的全部揍死!” “噼里啪啦砰砰!” “……” 第101章 拍卖 拍卖场, 各大勋贵在楼上干架,朱橚带着小弟在下面磕瓜子儿。 “徐叔,掏裆啊,掏裆!傅叔下三路是弱点,掏裆绝对好使!” “傅叔,戳屁眼,戳屁眼啊。徐叔身上有伤,后门是徐叔的死穴。” “那个谁,你爹可以啊,那招撩阴脚使的,绝对有大师风范。你要是学到手,坑起爹来那岂不是起飞?” “诶诶,说你俩呢,打架就打架,能不能别扯头发。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懂不懂?” “……” 众勋贵:(|||ಥ益ಥ)—☞ 陛下,你儿子看热闹,你就不管管? 朱元璋耸耸肩,淡定的将手中的瓜子皮儿扔到窗外。 “娃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看热闹用的是眼,你嘴就不能歇会儿?” “来,瓜子够不?吃点瓜子把嘴堵上。咱不说话哈,乖!” 众勋贵:(|||ಥ益ಥ)—☞ “你就是这么管你儿子的?” 众勋贵快要气死了,但凡朱元璋不是皇帝,他们绝对一拥而上围着朱元璋一顿圈踢。 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 就该你坐天字一号房, 你儿子坑你,活该! 众人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然后 将各自儿子揍了一顿。 “让你没出息,让你积分不够,让你给我楼下都位置!下次你要不让我坐楼上,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各家娃子:(#)༎ຶд༎ຶ(#) 爹,你信不信,就算我真的凑够坑爹积分,我也是端着你骨灰上楼? 徐达堂堂大明战神屁股都漏了,才能勉强上楼。 就你们那体格,你扛的住我拼命坑吗? 鸡飞狗跳了好大一晌,拍卖场终于恢复了清净。 朱橚整理整理衣服,开始介绍规则。 “今天叫各位长辈来呢,是想给家人们发点福利。” “大家都知道,我手里有不少好东西,不过碍于我能力太小,只能在金陵周围贩卖。” “如果我想把货物铺到全国,必定需要各位家人的帮助。” “所以就把各位家人集合在一块儿,一起商量这个事儿。” 底下的人脸都绿了。“你他么都拍卖了,还有脸说商量?赶紧介绍规则吧,我们没空听你废话!” “好,那我长话短说,”朱橚从善如流。 “大家都知道,大明除了金陵外还有十四个布政司。今天我们就是来拍卖行政司总承包商的名额。” “承包商三年一换,承包费年年都交。十四个行政司有的穷,有的富。只要你觉得价格合适,你就可以购买一整个行政司的贩卖权。” “而且,一旦你拍卖下某个行政司的承包权。你只能在那个行政司卖,不能跨界贩卖。一旦违反规定,我这儿罚款,其他十几个承包商群起攻之,甚至我爹亲自出头揍你们都有可能。我娘和我大哥是最大股东,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至于拍卖的规则,很简单,价高者得。如果两家价钱一样,坑爹积分高的有优先权……” “还有……” “行了!”朱橚没说完,徐达就不耐烦的打断道。“我没空听你在这儿废话,赶紧把你准备的货物拿出来。”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货物能让你整这么大排场!” “好……”朱橚横了徐达一眼,挥手让人端上了一个小托盘。 托盘上的东西,洁白如雪,细致如沙,那亮晶晶的光芒一看就喜人。 正是白砂糖。 “哈哈哈哈……”徐达忍不住大笑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呢,原来是白砂糖啊。这玩意儿三十两银子一担要多少有多少。至于让你在这儿整这么大排场?” 朱橚呵呵一笑,丝毫不慌,让人给各位勋贵都上了一些白砂糖,示意他们亲口品尝品尝:“白砂糖是不稀奇,可如此洁白如雪,如此甜度的白砂糖,你们见过吗?” 众勋贵议论纷纷, 这白砂糖跟他们以往见过的不一样, 不仅更漂亮,而且更甜。 要让他们去卖,价格翻个两三倍没什么问题。 有的人就喜欢这种高质量的货。 徐达还不依不饶。“不就是成本高点儿,价格贵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白砂糖批发多少钱一担?四十两?五十两?如果批发价这么高。我们傻呵呵的运到全国,还能赚多少钱?” 朱橚幽幽的伸出一个巴掌。“那要是十两一担呢?” 徐达:(థ౪థ) 朱元璋:(థ౪థ) 众勋贵:(థ౪థ) 真这么便宜? 朱橚呵呵冷笑。 明初虽然有白砂糖,但提炼的方法是宋朝的时候,由大食传入中国的。叫碱性树灰炼白沙糖法。 此法提炼的白糖色泽不好,而且成本很高。 卖三十两一担,完全是卖个稀奇。 而朱橚使用的方法是嘉靖年间才发明的黄泥水脱色糖法。 不仅色泽甜度都大大增强,而且产量颇高,成本较低。 就算只卖十两银子,朱橚也有近十倍的利润。 对明初的白糖市场来说,朱橚完全是降维打击! 底下的勋贵彻底燃了起来。 徐达第一个开口。“如果真是十两一担,我全包了,大明十四布政司我他么全要!” “甘霖娘!你说全要就全要啊,你以为你是谁?劳资也带钱了,有本事下来单挑!”所有的勋贵对徐达怒目而视, 所有人都不傻。 十两银子一担的成本,四五十两银子卖出去。 一里一外将近四五倍的利润,就算退一万步,销量不好。那最起码和现在的白砂糖一样,卖三十两银子,有三倍利润是没问题的! 这他么哪是拍卖承包商啊,这是往家里请财神爷! “五皇子,开始拍卖吧。我们都带钱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勋贵们光着膀子赤红了眼,说啥都要大干一场。 这种捡钱的机会如果错过,他们得少活十年! “好!拍卖之前我说一件事儿,白砂糖拍卖徐达不得参与!” “麻麻的,敢怼我,还怼我两次,真当我泥捏的?今儿我不让你后悔,我就白得这脑疾了!” 徐达:(ꐦ´༎ຶ益༎ຶ) 五皇子啊,我后悔了, 要不你抽我一顿,让我参加拍卖如何? 第102章 生意难做 “现在拍卖河南布政司的总承包,河南自古就富饶之地。白砂糖一年少说能卖几万担。起拍价1万两银子。现在开始拍卖。” “一万两千两,” “一万四千两” “一万八千两,” “两万两……” “……” “4万八千两还有人加的没?好,恭喜济宁侯拍到河南布政司的承包权!” “下面开始山东布政司的拍卖,7000两银子起拍…” “一万……” “一万四……” “两万……” “下面山西布政司……” “一万八……” “两万二……” “” …… 没过一会儿大明十四个布政司全被分个干干净净。 拍到的人脸带喜色,感觉往家里端了一个聚宝盆。 拍不到的人一脸愤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报一点儿。 天字一号房。 朱元璋双眼通红的扒拉着算盘。“一万八加两万七,加四万,加一万六……就这么一会儿,那兔崽子就收入30万八千四百多两?” 朱标看着双眼通红的朱元璋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捂住自己的荷包。“父皇,你想干啥?我跟你说啊,我只有两成,六万多两。这点钱我还留着准备给雄英娶媳妇呢!” 朱元璋:(|||ಥ益ಥ)—☞ 我堂堂洪武大帝能看的你那点小钱? 朱元璋抡着拳头就将朱标揍了一顿。“咱大明一年收入几百万!咱看的上这点钱?六万多两很多吗?就算30多万两全给咱,咱也不屑一顾。” 然后…… 朱元璋就看见朱橚又拿出来一个造型别致的酒瓶。 “买到承包权的,我先恭喜。没买到承包权的,也别沮丧。” “下面容我给大家介绍第二件商品,果酒……” “不就是点果酒吗?那玩意儿又苦又涩还没劲儿,根本不好喝,两个铜板一斤都没人买!”徐达照例嘴贱。 朱橚斜瞪他一眼。 你是不准备要果酒的拍卖权了? 徐达:(థ౪థ) 徐达立马轻扇自己两巴掌,偷偷朝朱橚拱手道歉。然后拿起侍从刚刚送上来的果酒,没喝呢就开始狂吹。 “五皇子的酒肯定不一样。别人的酒两个铜板一斤,五皇子的酒二两银子都打不住。那叫一个唇齿留香,那叫一个回味无穷。” 徐达打开酒瓶喝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万分惊奇的目光。 “咦?这味儿还真不赖?” 然后“吨吨吨,”一饮而尽。 楼下的勋贵满脸不信,不就是点果酒吗?有那么好喝吗? 你看徐达那个猥琐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偷到陛下的宫廷玉液了呢。 所有人浅尝一口,然后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随后“吨吨吨”的声音不绝于耳。 朱橚呵呵冷笑。 这酒可不简单,加了“科技与狠活”! 谁能想到,冯天赐研究炸药竟然把甘油从猪油里提炼出来了。 甘油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不仅在工业方面有大用途,而且是一味不可多得的无害食用添加剂。 果酒之所以酸涩就是因为里面的单宁。而甘油恰恰有分解单宁的作用。 就算在后世,调酒师照样往葡萄酒里添加甘油增加葡萄酒的口感。 对这些没品尝过后世添加剂的古人来说,加了甘油的果酒,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酒怕不是比最好的果酒还要美味三分。”所有勋贵都满脸不敢相信, 果酒虽然廉价,但那只是说那种农户自酿的最低端的那种果酒。 上好风味的果酒卖出天一般的价格不是难事,唐朝的三勒浆,波斯的葡萄酒……这些自古以来都是价格不菲的存在。 现在这种果酒竟然比那些天价美酒还要美味,这得卖到多少钱? “五皇子,这酒批发价你准备卖多少?”所有勋贵迫不及待的问。 朱橚呵呵一笑,“六百文一斤!” “六百?”所有勋贵眼睛露出灼热的光芒,竟然比碰见白砂糖的时候还要热烈。 六百文的进价,卖几两银子,里外里又是几倍的利润。 而且这酒和糖还不一样,糖只不过是一味调味品。而酒是消耗品。 不管怎么算,这酒的利润要都比白糖要多上许多。 “娃子,你傻吗?这么好的酒你只卖六百文?给爹定二两银子,你信爹,定二两银子,这群憨货照样抢着买你的酒!” 朱元璋不乐意了。站在天字一号房大呼小叫。 下面的勋贵一听这话,炸了。纷纷出声指责。 “陛下,您不能这样,这是五皇子照顾我们这些叔伯,你怎么能好意思干涉五皇子的好意?” “老哥哥啊,给点活路吧,地你刚登记造册,以后想再添点地,估计就难了。再不跟着五皇子吃点好的,难道以后我们要喝西北风吗?” “哎呀,现在我才明白,那点地才能赚几个钱?跟着五皇子才有肉吃!早知道我把家里的地全卖了,每年随便卖点东西他不香吗?” “是极,是极,这年头得跟对项目,跟对人。跟着陛下你,连点地你都扣扣索索。瞅瞅人家五皇子多敞亮。这利润让的,谁不竖个大拇指?” “老哥哥,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五皇子早生三十年,哪还有你什么事儿?我们都提着脑袋跟着五皇子干了,谁愿意跟你?” “……” 朱元璋气的脸红脖子粗。抡着椅子就下去了。 “麻麻的,哪个兔崽子说咱抠的?是不是你?” “姓王的,当年你娘重病,是谁坑了自己四十八个兄弟给你凑医药费?” “姓胡的,当年你卖儿卖女,是谁拿出自己的俸禄,帮你渡过难关?” “姓廖的,当年你上青楼不给钱,是不是劳资去青楼赎的你?” “还有那个谁……” 六安侯王志:你他么当年坑了48个兄弟凑医药费不假。可你不是一文钱都没掏吗? 临川侯胡美:你是拿钱帮我了,可我闺女不是成你妃子了吗? 江夏侯周德兴:你是赎我不假,可那是你去嫖,怕媳妇知道,第二天早上让我顶包。最后他娘的成了我逛窑子,被媳妇狠一顿抽! 所有勋贵齐齐瞪着朱元璋:陛下,真让我把那些事儿揉开了剖碎了讲?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虎躯一震,震碎外袍,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 “你们敢跟咱炸毛?今儿老规矩,没有皇帝和臣子,只有兄弟!亮刀吧,咱要看看你们还是否有当年的胆色。” 所有勋贵当时就把外衣脱下来了。 “用衣服蒙他头!蒙住他头,以防他以后找后账……” “噼里啪啦砰砰!” “……” 看着闹作一团的众人。 朱橚低头小声长叹。 我说你们至于吗?进价两文钱的果酒,加点甘油,往外卖六百文。 里外里翻了三百倍。 就这,还被人嫌弃卖的便宜。 唉…… 生意难做啊! 第103章 人生新高度 朱元璋抡着拳头追着几十个勋贵揍。 勋贵连躲都不敢躲,只能硬挨, 可是呢,总有几个老六能找机会,拿衣服蒙住朱元璋的头。 一旦朱元璋的视线被遮挡住。 所有勋贵一拥而上围着朱元璋圈踢。 来来回回好几轮, 朱元璋那个惨呦,就甭提了。 战场外,朱标朱橚悠闲的嗑瓜子唠嗑。 “大哥,你是太子,咱爹挨揍,你也不说拦着?” “你懂个屁,这是父皇和兄弟们特有的交流方式。谁拦谁死!别看现在他们打的热闹。那都是显摆他们浓浓的兄弟情。再说了,那群勋贵现在已经上头了,我要是上去拦,他们拿衣服蒙我的头咋办?” “哈哈!大哥,孝顺这方面你深得我的真传,你要是愿意加入我们分分钟能坐上头把交椅。我就不明白了,咱爹他脑子是不是有啥问题?我卖多卖少,又不给他分一文钱,他这么着急上火干啥?” “嘶,你这么一说,咱爹这顿揍白挨了?哈哈哈……老五,你挡着我点,让大哥笑一会儿!” “……” 外面朱元璋那个惨啊! 被蒙住脑袋看不见谁揍他不说,关键是俩孝顺儿子的话句句戳他心窝。 果酒这么好的生意竟然不给他分一文钱? 哦, 他在朱橚生意那没占份子。 那没事儿了。 回头就剁了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水。 (ꐦ´༎ຶ益༎ຶ) 当时一千两一股的投资,他为什么不投? 如果时光能倒流, 他把国库掏空,也得把朱橚的股份买爆。 “你们都干啥呢?干啥呢?” 一直等到朱元璋被揍的差不多了,徐达这些楼上的老六才“姗姗来迟”来劝架。 先是趁着朱元璋脑袋被蒙踹几脚,再帮朱元璋掀开衣服。 “哎呀,陛下,是谁将您揍成这样的?您给臣说,臣帮你揍回来。” 朱元璋:(ꐦ´༎ຶ益༎ຶ) “前面那几脚咱是真不知道,可后面那几脚,绝对是你踢的。他娘的,就你那臭脚,劳资一辈子忘不了那个味儿。你他么别跑,让劳资踢回来。” “……” 闹了许久, 众人这才嘻嘻哈哈的落座。 呃…… 除了天字一号房传出的揍娃子声音。 “我让你看热闹,我让你笑,我让你不提醒我……我他娘的不分钱,你为什么不早说?” …… “咳咳,咱别管他们,正常情况。”朱橚咳嗽两声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现在咱们开始拍卖。” “还是老样子,先是河南布政司……起拍价五万两!” “六万” “十万!” “十二万!” 正当众人争的焦灼的时候, 旁边冷不丁的传来一声爆喝,正是徐达。“五十万两!” 众勋贵:(|||ಥ益ಥ)—☞ 你他么一上来就翻十倍,你当钱不是钱? 徐达昂首挺胸的表示:咋滴,不服你们加价啊! 劳资刚看你们拍卖,眼珠子都红了,这会儿轮到劳资了,还不让劳资好好爽爽? 众勋贵:(งཀ益ཀ)ง “大家别搭理他,那就是个憨货,让他五十万两拍,赔死他!” 众人强压住心中的怒气,等待第二次的拍卖。 “这次是山东省,起拍价四万两……” 这次不等其他人出价,徐达就慢悠悠的报出一个众人难以接受的价格。 “四十万两……” 众勋贵:(|||ಥ益ಥ)—☞ 你他么是来捣乱的? 徐达慢悠悠的喝了一杯果酒,笑呵呵的说道。 “劳资刚卖了大闺女,正是有钱的时候。劳资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咋滴?不服,不服你们也卖闺女啊!” 众勋贵:(งཀ益ཀ)ง 不就是四皇子的彩礼给的有点多吗? 有什么可得意的? 有本事你他么每个布政司都翻十倍拍,看你有没有那么多钱! 然后第三个布政司。 “下面是山西布政司。起拍价三万八千两!” 徐达:“我说个数,如果你们没我高,就别抢了,全都回家奶孩子去吧!” “四十万两!” 这下所有勋贵全都琢磨出味儿来了, 这不对啊, 徐达不是傻子, 怎么每个布政司他都愿意出那么高的价格? 徐达呵呵冷笑。 这群人懂个屁。 自古酒业就是利润最高的行业。 宋朝实行榷酒制,也就是只允许官方制酒卖酒。 每年光酒税一项收入就达到宋朝所有赋税的一成多! 这是何等的暴利? 而明对酒只征收简单的三十税一的商税,而且果酒只用山里的果子酿酒,并不消耗粮食。不会涉及到禁酒令。 这里外里一算,那还不赚爆? 刚刚他在内心都算过了,就算承包价很高,但绝对有钱赚! 这么好的果酒生意,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它攥在手里! 徐达乐呵呵的品着果酒,装出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 “还有人出高价吗?没人出高价回去卖闺女去!” “哎呀,陛下给的彩礼就是多,想花都花不完!” “真是愁人!” 朱元璋:好,我记下了,下次坑你闺女,一文钱彩礼都不给,让你牛批! 正当徐达乐呵呵的准备将山西布政司的承包权收入手中的时候。 李文忠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四十万两!” 徐达:(|||ಥ益ಥ)—☞ “你什么意思?就算你他么准备跟我竞拍,你跟我出一样的价钱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我,挑衅?” 李文忠乐呵呵的捋着胡子。“五皇子的规矩,价格相同者,坑爹积分多的优先。” “在下不才,我儿子排行第二,就算你儿子碰到我儿子,也得尊称一声二哥!” 徐达:(థ౪థ) 我他么屁股都快被捅漏了,还得低你一头? 徐达二话不说,将徐增寿揍了一顿。 “让你没出息,让你没出息!你他么捅我都时候为啥不再狠一点儿?” “这下劳资把全国酒业一网打尽的想法,全毁在你手上了,劳资揍死你这个坑爹的玩意儿!” 徐增寿:(#)༎ຶд༎ຶ(#) 爹,这可是你要求的啊! 看我“礼之长枪”千年杀! “嗷……” 据说, 那一次, 徐达达到了他人生中的新高度! 第104章 格局 徐达这一整, 所有人都知道果酒绝对是个好生意,都认为有利可图。 于是竞价的气氛很激烈, 每个布政司的承包价都卖出了天价! 朱元璋眼珠子都是红的。 平均一个布政司40万两,十四个布政司就是六百四十万两。 关键是啥, 这他么只是承包费, 还不算朱橚卖酒赚的。 这他么里外里一算,朱橚岂不是要比他大明一年挣得都要多? 朱元璋心都在流血,再次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懊恼为啥当初不投资朱橚。 然后朱元璋恶狠狠的盯上了朱标。“娃子,你还小,不懂世间的凶恶,来,乖,将钱交给咱,咱替你保管。” 朱标头摇的像拨浪鼓,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也坚定的拒绝。 “不,这是我的私房钱,谁也不能动!爹,不行你找母后要吧,她股份多,老五给母后五成份子,就是有向你交保护费的心思!” 朱元璋瞪眼:“就你娘那个性子,除非干正事儿,其他还能要出钱来?” 朱标一脸茫然。“你不干正事儿,要那么多钱干啥?还娶小老婆?”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你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朱元璋二话不说,抡着拳头又将朱标揍一顿, 不为别的, 就为娃子赚钱他没有。 生气。 朱标那个惨呦,不得不掏出南直隶承包权这一块儿大肥肉向朱元璋妥协。 这是他和老五早就商量好送给朱元璋的。 他俩这么孝顺的儿子, 怎么可能一点好处不给爹分? 揍完朱标之后,朱元璋脸上涌现一抹忧愁。“老大啊,你说我现在怎么就跟做梦似的。老五他才做多久的生意?怎么这就快赶得上大明的收入了?” 朱标揉着鼻青脸肿的脸,满脸不屑。 “爹,你太小看商业了,根据史料记载,北宋一年的税收最高达到一亿六千多贯!折合一亿六千多万两白银。而这其中大概五到八成是商税做的贡献!” “大明呢?除了田税那区区的两千多万担粮食,商税的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可以想想宋和明的差距有多少!” “也就是宋朝打压武将太过,军制败坏,要不然,宋朝绝不会被元朝灭亡!你可以说宋朝军队不行,可以说宋朝百官不行,甚至可以说宋朝的皇帝不行,但绝对不能说宋朝穷!” 朱元璋瞪眼。“咱能那么没良心?咱是苦日子里过来的,咱能从那些苦哈哈手里抢钱?” “爹!格局,格局!”朱标学着朱橚翘起二郎腿指点苍穹,竟然还有几分像。 “宋朝能收那么多税收,跟那些农户没啥关系,关键在于宋朝会做生意。” “就比如酒,宋朝的酒,朝廷专卖,每年能赚取上千万贯的收入。” “比如说宋朝开边市,掌控对外贸易,赚了不少敌国的钱。” “再比如说,宋朝组建市舶司,所有舶来品必须跟朝廷交易……” “但凡是能挣大钱的生意,朝廷都掺和了一脚。这才使他们一年能收那么多的赋税。”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 明朝的酒,三十税一,每年朝廷收的钱寥寥无几。 明朝不开边市,边市的暴利全都进了那群走私犯的口袋。 明朝的市舶司更是一个摆设,每年最多给朝廷上交一些臭鱼烂虾,连补贴给他们的钱都不够。完全是赔本生意。 这他娘的不是朝廷没钱。 完全是他这个皇帝没有见识啊! 这时候,朱标又笑呵呵的说道。“爹,老五说了,真正的为国为民不是一味的少征税,而是要学会调控。” “朝廷说白了就是一个调控机器,要将大明稳定在平衡状态。” “钱这玩意儿只有流动起来才能叫钱,埋在地里的只能叫金属。” “只要君王心念百姓,多从富人身上赚钱,再用这些钱建设国家,补贴穷人,没人会说朝廷横征暴敛!” “呃……当然,出了贪官另算。朝廷插手生意,最容易滋生贪官,如果朝廷不警惕,再好的政策也是白瞎,老五他曾经跟我商量过……呃……我好像说多了,浪费一次老五的免死金牌!” 朱元璋:(╬ಠ益ಠ)ゴ 有些事儿老五拿鞭子抽咱,都不跟咱说,最后你却知道? 那咱挨揍的时候,你就看着? 朱元璋抡起王八拳就冲了上去。“说不说,你说不说!” “你今儿要么好好给咱交代,要么你就死在这儿!” 朱标死也不松口。“爹,我这两成份子不是白拿的,老五真心对我,我必真心报之!今儿我说漏嘴了,你已经赚大发了。要不然,就我说的这点儿,老五得抽你三次!” 朱元璋:(╬ಠ益ಠ)ゴ 那这么说,咱还得谢谢你了? “噼里啪啦砰砰!” “爹,停手,再打我就死了,我最多告诉你,老五的商业帝国就是在实验他心中所想,如果他发展顺利,绝对能比宋朝的收入都要多的多!” “٩(๑ơలơ)۶♡这么说,老五这都是为朝廷办事儿了?我就知道咱娃子孝顺,早晚有一天会将他的商业帝国送给我这个爹!” “呃……这你别想了,老五他那个性子,最多给你烧纸的时候烧下去。倒是我还有资格想想。老五儿子不争气的话,他肯定送给雄英!” “(╬ಠ益ಠ)ゴ你说给谁烧下去?噼里啪啦砰砰!……” “……” 听着天字一号房传来的惨叫,连底下拍卖的喧闹声都压了下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天字一号房,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朱橚干咳一声,缓和气氛。“那啥,别管他们,肯定又是我爹不要脸抢劫我大哥的份子,都是小事儿,咱们接着拍卖咱们的,下面有请下一件拍品……” 底下的勋贵不乐意了, 陛下都揍娃子了,他们不得帮帮场子? 所以, “兔崽子,你在这生意中占了多少份子?什么?才几十分之一?你他娘的怎么不多坑点爹,多占点?坑爹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咱揍死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兔崽子,把份子交出来,要不,今天劳资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来,乖,看见这砂锅大的拳头了没?份子交出来,我保证你今天能喘气儿!” “兔崽子,以后多坑爹知道不?但凡你有一天不坑爹,劳资腿给你打折!” “……” 第105章 咱真是你爹啊 经历不知道多少次揍娃之后,朱橚的拍卖会算是圆满成功。 呃…… 如果不算上那十八个被担架抬走的小弟,还有朱标那胖了一圈的身体,以及某些勋贵那些黑圆圈的话,还有一片狼藉的大厅之外……这次的拍卖会的确挺成功的。 拍卖会成功,下一步就是要交钱。 自古以来,各朝各代都缺铜银,明朝也不例外。别看那些勋贵们多少多少万两喊的牛批。让他们掏出那么多钱,他们还真掏不出。 所以,这几天,朱橚都是在评估勋贵们的家产。 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变卖。顺便招人扩建工厂。将摊子支的再大一点儿。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朱橚才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除了商会发展所必须的资金外,剩下的银子准备第n次分红。 “打听清楚了吗?老五是今天在这里分钱吗?” 清晨, 天刚蒙蒙亮, 朱元璋就带着几百心腹亲军都尉埋伏在小树林里。 一群人统一夜行衣,黑面罩。 只露一双杀气腾腾的双眼,煞气逼人。 二虎在一边拍着胸脯。“陛下,俺早就打听好了,昨晚太子就在准备马车,而这儿是去五皇子钱仓的必经之路。” “今天他们必定从这里经过!绝对错不了!” “好!”朱元璋提着刀,浑身都是干劲儿,“麻麻的,等会儿瞅见一个好欺负的,给咱抢了他!” “那群兔崽子不给咱分一文钱,咱自己抢!” “想当年,咱可没少干这等无本的买卖!” “都听好了,等会儿都给咱机灵着点儿,只抢钱不伤人!回头咱赚钱了,咱请你们喝酒!” 亲军都尉齐齐应和,纷纷枕戈待旦。这一刻,他们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战场。 只要朱元璋一挥刀。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也毫无惧色的开始冲锋。 然后…… 太阳刚出头,无人经过, 太阳正晌午,无人经过, 一直太阳快落山…… 众人百无聊赖的钻在草丛里,无聊的数着树上的鸟儿拉了几泡屎。 “二虎,你他娘的到底打听清楚了没有?到底是不是今天分银子?”朱元璋再次扭头躲过凭空落下的鸟屎,心情有些暴躁。 二虎有些懵,一般情况下,太子做那些准备,九成九是来拉银子的。 可关键是分银子的是五皇子。谁知道他脑疾犯了会做出什么事儿? 五皇子脑子有些小问题,别说推迟一两天发了, 就算推迟一两年发也很正常。 “踏踏踏踏……” 正当二虎准备请罪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入众人耳朵。 众人定睛一看,几十匹驽马拉着沉重的马车缓缓前行。 “陛下,来人了,抢吗?” 这下二虎精神了,消息没错,不用请罪了,连忙迫不及待的问朱元璋。 朱元璋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提刀就要上去干。 可当他看清领头之人是谁之后,又忍不住缩缩脖子钻进了草丛。 狠狠给二虎两个大比兜。“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没看领头那娘们儿是谁?咱惹得起她吗?” “咱现在还欠她六万九千多鞭,要是让她知道咱抢了她!回头她不得把咱抽死?” 二虎定睛一看,领头的是马皇后。 哦,那没事儿了。 熟悉陛下的人都知道,陛下见马皇后就像老鼠见了猫。 陛下还美名其曰,那不是怂,那是爱。 用五皇子的话说:啊呸……下贱! 又过了好大一晌,又有一队车队,这次二虎看清楚了, 是太子的马车。 此刻,哪怕他们离马车几十米远,也听见马车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声。 “爹,我把这些银子全部送给皇爷爷好不好?雄英还小,用不了这么多钱娶媳妇。咱们把钱给皇爷爷拉去,皇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傻孩子,你皇爷爷富有四海,岂会看上你那点银子?你就安安心心将娶媳妇的钱交给父王保管吧,你皇爷爷他有钱!” “哦,那咱先给五叔?四叔刚结过婚,下一个肯定轮到五叔了,雄英要帮五叔娶媳妇。” “傻孩子,你五叔比咱们要富多了,咱应该考虑怎么从他手里捞钱,而不是想着怎么给他送钱!” “……” “陛下,这个好欺负。咱抢这个吧。”二虎磨刀霍霍,只待朱元璋一声令下,他就带着手下一拥而上, 将那十几辆马车抢光。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个大比兜,“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抢老大咱倒是没意见,可雄英在呢!” “咱老朱可就剩这么一个亲亲乖孙子真心孝顺咱了,要是咱在乖孙子面前失了面子,咱乖孙子扭头跟老五坑爷爷咋办? ” 二虎:“……” 老的你不敢抢,小的你不舍得抢, 就这。 你还想拦路抢劫? 早点洗洗睡吧。 正当二虎心里疯狂吐槽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大刀拔了出来。“都准备了嗷,好欺负的来了,等会儿一起跟咱冲!” 二虎定睛看去。 只见徐达,李文忠,冯胜,朱亮祖等人带头,后面跟着几十个勋贵。 所有勋贵甲在身,刀在腰,手里还拎着一个破麻袋。 最关键的是啥,押送马车的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军中壮汉,乌泱乌泱一片,少说有三四百人。 几十个骁勇善战的悍将带领几百个身经百战的精兵。他们这区区一二百亲军都尉,怕不是浪花激不起一朵,就被掐死! 二虎:ʅ(。Ő౪Ő。)ʃ 二虎一把拉住朱元璋。“陛下,这个不能抢!” 朱元璋瞪眼。“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欺负又忍心下手的,你告诉咱不能抢?” 二虎快急哭了。“陛下,这个真不能抢,咱打不过!” 朱元璋气急败坏。“咱是大明皇帝,咱是九五至尊。咱就算砍了他们的头,他们也得跪下谢恩。抢他们点银子,他敢炸毛?” 二虎指着勋贵们手中的麻袋。“先不说您黑衣蒙面,诸位将军能不能认出你。您先猜猜他们手中的麻袋是干什么的?” 朱元璋色变。瞬间想起了拍卖会上被衣服蒙头,然后被几十个勋贵围着圈踢的恐惧。 自己既然没穿龙袍过来明着抢,就是不想用身份压他们! 不用身份强压,那群勋贵绝对不会跟他客气,套麻袋,打闷棍,捅屁眼,撩阴腿,他们绝对什么招数下贱,往自己身上招呼什么。 朱元璋:“……” “好吧,这个确实不能抢。” 朱元璋,二虎有些沮丧。 不敢惹的,舍不得抢的,打不过的,都已经过去了。 再剩下最后一个再不动手。 他们整整一天的埋伏就白忙活了。 朱元璋二虎强打起精神,默默等待最后一波人, 今儿能不能开张,就看这一波儿了。 “哒哒哒哒……”马蹄声响起。 朱元璋二虎定睛看去。 朱橚单枪匹马一人在前,没有威胁。 装银子的车队马瘦人弱,也没有威胁。 朱元璋是爹,朱橚是儿,没有不敢惹的说法。 朱橚天天坑朱元璋,朱元璋更不会舍不得抢他。 所以…… 五皇子就是最理想的抢劫对象。 朱元璋和二虎一下子就跳出去了, 蒙面长刀,煞气逼人:“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哈哈哈哈……”朱橚丝毫不慌,仰天长笑。“早就听说有一伙贼人盯上我了。果然被我等到了。” “应天府的捕快,兵马司的兄弟,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把对面那群劫匪给我打出屎来!” 霎那间,不知从哪钻出来上千精兵,抄着棍子嗷嗷叫的往朱元璋这儿冲。 朱元璋:ʅ(。Ő౪Ő。)ʃ 二虎:ʅ(。Ő౪Ő。)ʃ 有埋伏? 朱元璋赶紧求饶:“娃子,咱是你爹!” 朱橚:(ꐦರ益ರ) “你他么区区劫匪,还敢当我爹?朱敢,带着人给我揍那个领头的,捅他屁眼,掏他裆,给我好好收拾他。”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咱真是你爹!” 朱橚:(ꐦರ益ರ) “到这会儿了,你还敢占我便宜?来人呐,将他的下巴给卸了,我不想听他的声音!” “再给我找两把最重的锤子来,我他么亲自锤死他!” 朱元璋:(ꐦ´༎ຶ益༎ຶ) “阿巴阿巴……(老五,你扒开面巾看看,咱真是你爹啊!)” 第106章 他啥时候知道的? 那一天, 是朱元璋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犹如当年被卸了下巴的徐达,哭的那是嗷嗷伤心。 也就是朱橚想活捉贼首,想审问一下到底是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要不然,朱橚能把朱元璋活活揍死, 说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是他朱元璋的忌日。 等朱元璋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躺在宫中柔软的大床上。 太子埋着头在他身前批阅奏章,马皇后拿着算盘好像在算账,浓郁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整个身体被包的木乃伊似的,触目惊心。 “咳咳……老……老五呢?把他给咱……提过来!当着咱的的面扒了他的皮!麻麻的,他揍死老子了,那是真下死手啊!” “下手之前,他还把老子下巴卸了,老子连句冤都喊不出来,他是跟哪个王八蛋学的?” 马皇后,朱标齐刷刷的幽幽看着朱元璋。 这还用问?跟你学的呗! 想当年,你偷看小寡妇洗澡,拉徐达背锅。 你怕他出卖你,揍他之前不是也先把他下巴卸了? 真是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儿子。 老五这么坑,有一大半儿是你这当爹的原因。 “那个,父皇,老五摘下您面巾的那一刻起,就连夜出逃了!就连送您回来,也是李芳英朱敢他们!提过来您是甭想了,在您没消气儿之前,他肯定不会出现在您面前。”朱标憋着笑,吭哧吭哧的说道。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那就全国通缉,发海捕文书!咱要他死!咱要报仇!” “哎呦咱的波棱盖呦,哎呦咱的胯骨轴呦,哎呦咱的尾巴椎呦!咱哪哪都疼呦!” “快,快把老五提过来,咱要听他挨抽的惨叫止痛!” “行了!”马皇后一个眼神镇压了朱元璋。 “你还有脸全国通缉?不嫌丢人的?” “人家老五做个生意,五成孝顺我,让我替你攒北伐军费!两成送大哥,帮你稳固国本地位。剩下的两成分给勋贵,替你拉拢朝内勋贵关系!” “可以这么说,人家老五辛辛苦苦做生意,为你这个爹付出了九成利润,他只留一成!” “就这,你这亲爹连最后的一成利润也不给孩子留。还蒙面带人准备拦路抢劫!” “你自己说说,你办的这是人事儿?人家老五揍你不应该?” 朱元璋瞪眼:“我是爹,他是儿子,爹抢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马皇后反瞪:“老五做生意那都是跟宋朝学的,有本事你也跟宋朝学啊!让你读书你不肯,这会儿你学会抢了?朱重八!你本事越长越回去了是吧?” 朱元璋气急:“你现在敢这么跟咱说话?真当咱这个皇帝没有脾气?” 马皇后丝毫不怂:“有脾气你发啊,有本事你别来小厨房吃饭,有本事你别问我要银子,有本事你先把六万九千鞭的债务还了……” 朱元璋:(ꐦ´༎ຶ益༎ຶ) 咱错了,咱没本事!你有钱,咱欠你的债!这家里你最大!咱在家里的家庭帝位最低! “来人呐,把太子吊起来给咱抽一顿,咱痛的很,要听娃子的惨叫声止痛!” 太子:(ꐦ´༎ຶ益༎ຶ) 父皇,你啥时候又添这个毛病了? 老五啊,商量个事儿,下次揍爹的时候,偷偷带上大哥可好? 其实吧,大哥也是有脾气的。 …… 就这样, 朱元璋开始了无聊的养伤生活, 不过,朱元璋养伤的时候,他也没闲着,马皇后的话,他听进去了。 朱橚能从宋朝的事迹中得到启发,开始做生意。 凭啥他不能从宋史中得到启发?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这个爹就真不如朱橚那个儿子? 当下,朱元璋发了狠,抱起宋史那是一顿看,尤其是关于民生,朝廷政策方面,更是逐字逐句分析。 力求从宋史中得到启发。 朱元璋这人有个优点,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怕他读宋史读的头昏脑胀。哪怕看着那些之乎者也,比他身上的巨痛还要烦人, 他依旧读的如痴如醉,淌洋在宋朝历史的海洋里。 “哈哈哈哈……咱想到了!” 你还别说, 有志者事竟成, 还真让朱元璋找到了一条可行的办法。 这几天朱元璋伤都不养了,命二虎找了几个技艺精湛的工匠,嘀嘀咕咕不知研究什么。 过了半月,直到朱元璋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 朱元璋一脸傲气的找到朱标。 “老大,去把老五找回来,咱有好东西要给他显摆……呃……让他鉴赏鉴赏。” 朱标一脸不自然。缩缩脖子,搅动着手指,试探着回道:“父皇,老五逃出金陵城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朱元璋一脚把朱标踹飞三米远,抡起王八拳就是一顿揍, “你有脸说不知道?哪次老五惹祸不是你把他藏起来的?” “咱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真当咱啥都不知道?” “我揍死你这个坑爹货,揍死你这个坑爹货!” 朱标:(ꐦ´༎ຶ益༎ຶ) 不是,父皇他啥时候知道的? 第107章 还是太年轻 朱元璋提溜着鼻青脸肿的朱标,来到了朱橚的藏身地。 他忍不了了,忍受装批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砸在朱橚的脸上。 刚走到朱橚门口。 朱元璋就听见里面传来稀稀落落的对话声。 “大哥,听说陛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还不准备露面?” “不准备!我钱没花干净之前,我绝不离开这间屋子一步!我爹他太不要脸,你信不信我只要一露面,他就敢把我所有的钱坑光?” “嗨,您怎么能这么说陛下,陛下其实挺不错的。最起码您现在还活着,就不得不说一句陛下心胸宽广!” “你知道个屁!老朱头那是让我给他赚钱。那不要脸的玩意儿,亲儿子的钱都抢,还有什么他不能干的?” “呃……门外的那个人我瞅着怎么这么像陛下?” “……”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说谁不要脸? 朱元璋当时就炸了,顺手捡起一根木棍就朝屋里冲了进去。 正要照例追杀朱橚。 却被朱标一个虎扑,抱住了大腿。 “父皇,揍老五随时可以,装批最重要!您这几个月,不就等着这一刻吗?您三思啊!” 朱元璋愣了一下,偷偷丢下手中的棍子。 稍微整理整理脸上的表情, 转身,扭头,仰天四十五度。 只给朱橚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无知小儿!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乎?” “吾从不在乎钱,吾对钱没有兴趣。吾的志向尔等不知分毫。吾羞于尔等无知小儿诉说!” 朱橚嘬着牙根子,蛋疼。疑惑的看向朱标。“大哥,我上次揍咱爹脑袋了?咱爹得脑疾了?” “嘶……看这模样病的不轻啊!你请御医了没?我跟你说哈,脑疾这事儿得赶紧看,不能拖!要不然,后遗症你受不了!你看我就知道了。” 朱元璋:(|||ಥ益ಥ)—☞ 你说谁得脑疾? 朱元璋当下就忍不住了,抡起巴掌照着朱橚脑袋就是几个大逼兜。“你懂不懂装批?懂不懂装批?这是咱苦想了半个月的装批姿势,你竟然说咱有脑疾?你懂不懂欣赏!” 朱橚不躲不避,反而一脸舒爽的闭上眼睛。“爽……这股味儿就对了。我就说我爹不可能是世外高人!他是脱鞋揍娃的农家老汉儿才对!” 朱元璋:(╬ಠ益ಠ)ゴ 你的意思是说咱没品位? 朱元璋脱下鞋,准备再揍。可刚一动手,就被朱标抱着大腿提醒。 “爹,装批!装批!你不是有一项惊天动地的发现吗?” “把它甩在老五脸上,让他看不起人!” 朱元璋立马又恢复了世外高人的姿态。伸手入怀,取出一摞纸张,不由分说扔在朱橚脸上。 “娃子,咱说咱对钱不感兴趣没骗人!咱是九五至尊,要多少钱没有?以后缺钱了给咱说,咱要多少给多少。” 朱橚疑惑的取下脸上的纸张, 只见一张四方纸抬头写着“大明通行宝钞”几个大字,最中间写的一贯,五百文,二百文,一百文等字样,字的周边是乱七八糟的花纹,花纹上盖着两方朱红色的大印。 朱橚懵逼…… 这是大明宝钞? 老朱头不是洪武八年才发行大明宝钞吗?怎么洪武六年就搞出来了? 这是穿越蝴蝶的小翅膀又一次狂扇了吗? 看着朱橚懵逼的眼神,朱元璋得意洋洋的介绍道。 “这你不懂了吧?这是咱从大宋交子那儿得到的灵感,从而发明的大明宝钞!” “大宋交子你知道不?它始于宋时四川,原为信誉良好的商贾发行。到了宋仁宗时期被官方收为己有,开始发行“官交子”。” “官交子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极大的方便了商贾大宗交易,解决了大宋银铜不足的问题,缓解了朝廷赤子财政。总之,只要控制的好,利大于弊!” “咱要是效仿大宋,发行独属于我大明的大明宝钞。一定会让大明宝钞闪耀它独有的光芒,让他成为利国利民的一项善举!” 朱橚嘬着牙根子幽幽的问道。“爹,您既然对交子知道的这么清楚。您知不知道后来交子大幅度贬值的事儿?据我了解,后期交子贬值上百倍,一贯铜钱的交子最后只值十来枚铜钱!” “嗨,那不重要,”朱元璋脸色涌现一抹不自然,随后迅速收敛。 “宋交子的失败完全是因为宋朝朝廷的无能。据我所知,元朝纸币就很稳定,像最稳定的中统钞,历经几十上百年价值不减几分。” “只要我大明朝廷稍微注意点儿,肯定能比元代纸币做的更好!” 朱标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老五,你要相信父皇的能力。其实这几年大明极其缺铜,父皇为了铸造新铜钱,往往入不敷出!” “我这些年一直研究各朝的纸币了。虽然它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风险,但不得不说它的优点足以弥补它的缺陷!” 呵呵, 朱橚冷笑, 交子的确是一个能够促进社会发展的玩意儿, 但同时它也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潘多拉魔盒! 没有足够的准备金和信誉,发行大明宝钞就是找死! 根据历史记载,大明宝钞到了明中期就退出历史舞台。 贬值速度比宋交子都快。 那时候一贯宝钞连几文钱都换不出来。真就是擦屁股都嫌纸硬! 尤其是老朱头为了北伐,滥发了不少大明宝钞。 只洪武年间,宝钞就贬值不少! 老朱头还是太年轻, 还得自己给他上一课啊! 第108章 试点 看到朱橚脸上的鄙视,朱元璋脸色黑了下来。“怎么,你认为咱的大明宝钞不好?” “好,好!怎么不好!”朱橚赶紧讨好的笑道。“只要您有足够的准备金,不多印滥发。大明宝钞确实利大于弊!” “那是自然!”朱元璋信誓旦旦。“咱知道多印滥发就是另一种程度的剥削百姓!” “咱是苦日子里过来的,咱会干那么不要脸的事儿?” “哦!”朱橚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准备了多少准备金?印了多少大明宝钞?” 朱元璋眉飞色舞。 “准备金不准备金的不重要。我准备先印他一个亿,扩军需要钱,打仗需要钱,治理国家需要钱,我还准备迁都,盖宫殿,纳妃子,养娃子……” 朱橚:“……” 朱标:“……” 朱橚朱标全部以诡异的目光瞅着朱元璋。 你刚保证过不多印滥发,转头多印他一个亿。 这就是你说的……你要脸? 朱元璋被盯的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红。“那啥,咱绝对没有剥削百姓的意思,咱有后面的计划!” “什么计划?”朱标赶忙发问,要是朱元璋的计划不靠谱,他说啥都得以死相谏。 宋官交子的教训历历在目。说啥也不能让大明重赴官交子的后辙! 朱元璋笑眯眯的瞅着朱橚和朱标,伸出两只手,使劲盘朱橚朱标那圆润润的小脑袋。 “咱仔细研究宋朝的交子了,发行一亿大明宝钞,只要准备5000万的准备金,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些年,咱准备北伐,攒了一千万两。你娘管咱的内帑,加上你给她的分成,差不多有一千万两。国库里面差不多能凑出两千万两……还剩下一千万两!” 说到这儿,朱元璋笑眯眯的看着朱标,朱橚。满脸的不怀好意。 “娃子啊,咱这大明宝钞极为方便,对商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前一段时间你俩不是刚赚了不少银子吗?就不打算从咱这儿换点儿?” 朱标:“……” 朱橚:“……”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 不剥削百姓,剥削娃子? 朱元璋你浓眉大眼的,你还要不要点脸? 朱标和朱橚全都朝朱元璋啐了一口:呸!下贱! 朱元璋:(ಥ益ಥ) 俩兔崽子,你俩敢这么跟咱说话? 朱元璋立马用胳膊紧紧箍住朱橚朱标的脖子。面带威胁。 “兔崽子,咱们是父子,你爹我的事业,你俩不说支持点?” 朱标:“……” 朱橚:“……” 被朱元璋攥着脖子威胁,朱标朱橚不敢说不。 可被朱元璋这么白白剥削,二人又心有不满。 朱橚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计上心来。 “支持,支持,必须支持!” “可是爹,我支持你没问题,你是不是先得答应我几个小条件?” 朱元璋攥着朱橚脖子的手松了松。面带不满的问道。“什么条件?” 朱橚嘿嘿笑道。“首先,大明宝钞到底能不能用,没有定论,咱先搞个试点儿。先在咱们皇室推行。” “所谓上行下效。咱们皇室之间如果能够接受,勋贵肯定能够接受。勋贵能够接受,百姓们自然没什么问题。” “这样比你一刀切,生硬的颁布法令要强不少。” 朱元璋感觉有什么不对,可想了半晌,又没找出有什么不对。 最后心一横。管他呢,只要娃子肯换银子就成,先把银子忽悠过来再说。 “成,就按你说的办!大明宝钞,咱皇室先做试点!” 朱橚嘿嘿笑道。“既然咱皇室先做试点,您得让我们的大明宝钞有地方用是吧?” “您不下令,我们的大明宝钞就不能买百姓的东西,只能买爹你的东西。” “爹,你准备卖啥?您珍宝阁那四千多件珍宝。国库里元朝遗留的各种宝贝儿?甚至你这金碧辉煌的皇宫?”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娘连皇宫都惦记上了? 朱元璋正要动手镇压,就听朱橚话音一转说道。 “当然了,既然我们能用大明宝钞买您的东西,您自然就能买我们的东西,爹您想买我点啥?” “果酒的配方?白砂糖的制作方法?火药研究院?甚至我商会的份子?” 朱元璋:٩(๑ơలơ)۶♡ 这些东西都能用大明宝钞买? 我滴妈, 这可是无本买卖! 印刷机一开,那就是无数的大明宝钞,只要朱橚肯卖。 就算价格翻到天上去。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成,就按你说的办!明儿咱就在宫里开个铺子,你看的上眼的,咱全扔到铺子里去。” “你不是喜欢咱这皇宫吗?皇宫作价一亿贯!只要你拿的出大明宝钞,咱就敢卖!” 二人对视一眼,都笑的像一只狐狸。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就看后面谁的手段硬! 当天, 朱元璋就从朱橚那儿拉走了500万两银子,朱橚得到500万两的大明宝钞。 相应的, 皇宫里的珍宝阁就正式被朱橚更名为“皇室杂货铺”。里面摆满了朱元璋珍藏的珍宝。 曾经每一件都是朱橚看一眼,就得挨一顿揍的好东西。 现在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窑姐儿,任由朱橚索取。 王景宏打开珍宝阁……呃,皇室杂货铺的大门。笑眯眯的服侍朱橚。 “卧槽!唐代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多少钱?3万贯?只收大明宝钞?拿走,拿走。几张纸就买这么一个宝贝,太便宜了!” “这是什么?唐代李世民登基时候的佩剑?拿走拿走……回头用他削苹果,苹果味道都会好上三分。” “呦呵,苏东坡的文房四宝?这玩意儿配我的身份,回头我写诗就用它了。‘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下面有蛤蟆,一戳一蹦哒!’,好诗,好笔,简直绝配!” “这是啥?孔夫子育人时的戒尺?这个不用。这玩意儿没我黄金板砖好使!” “这个,这个……还有这一架子,那边那一架子,这一屋子,还有那一屋子……全给我搬空!” “花多少钱了?四百万贯?老王啊,你这也不成啊,我钱还没花完呢,你货都没了,你这不是扫我的兴吗?” “说,是不是好东西都被你藏起来了?” 王景宏看着普通被强盗光顾的珍宝阁。 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这些都是陛下积攒这么多年的宝贝儿,都是他一件一件亲自送进珍宝阁的。 现如今被朱橚如同上市场买菜一样连锅端,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陛下,您的这个决定,不知道是好是坏。跟五皇子玩儿心眼儿,您玩儿不过他啊!” 第109章 买皇宫 “什么?老五把珍宝阁一层搬空了?花了多少钱?四百多万贯?没事儿,他尽管花,只要他敢花,咱就敢卖,回头将二层的宝贝价格翻倍再摆上去。咱不吃亏!” 朱元璋丝毫不在意珍宝阁的损失,拿着王景宏刚交上来的四百万贯,再拉着新印出的上千万贯宝钞。 迫不及待的赶去找徐达。 “老伙计,你不是有三十分之一的商会份子吗?卖给咱?啥,贵贱不卖?你傻啊!这大明宝钞能在咱娃子那用,你不会先卖给我再去我娃子那儿买?” “一百万贯卖不卖?四百万贯卖不卖?一千万贯……别跪,别跪。咱是亲家,多的钱就当赏你了!” 朱橚拉着新入手的上千万贯来到珍宝阁。 “卧槽,价格怎么涨这么多?算了,无所谓了,搬空,全部搬空!还差多少钱?等我再卖一点股份!” 朱元璋找到李芳英。“钱给你,份子交出来。什么?我娃子说份子涨五倍?涨就涨吧,反正印钱没多少成本!涨十倍我眼睛就不带眨一下的!” 朱橚来皇宫。“什么?珍宝阁被我搬空了?但凡值钱的东西都被我买了?那皇宫怎么卖?我知道我钱不够,你不会拆开来卖吗?先来个我娘的小院,再来个我爹的书房……” 朱元璋找到朱标。“老大,你的份子多少钱,说个数,咱绝不还价!” 朱橚找到王景宏。“把宫里的恭桶都买下来,我让他撒泡尿都没地方去!” 朱元璋…… 朱橚…… 就这样,二人疯狂买买买了三个月。 朱元璋一脸兴奋的找到朱橚。拿出一摞签订的契约。 “娃子,自今天开始,你的商会归咱了!你就准备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吧!” 朱橚也一脸兴奋的拿出一摞收费凭据。“爹,从今天开始,你的皇宫就归我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出宫当个商会掌柜吧!” 朱元璋:“……” 朱橚:“……” 二人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 =͟͟͞͞=͟͟͞͞(|||・᷄皿・᷅)—☞☜—(Ő皿Őꐦ)⁼³₌₃ “你他么抢我的位置?” 朱元璋当下把鞋就脱下来了,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疯狂追朱橚。 “兔崽子,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惦记咱的位置了?你他么的还真把皇宫买下了?” 朱橚迈着小短腿,呲溜一下窜到树上,“爹,讲道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你敢卖,我就敢真金白银的买,凭啥最后你找我麻烦?” 朱元璋愣了一下,对啊,咱的皇宫作价上亿贯大明宝钞,娃子哪里有钱买咱的皇宫? 朱元璋扭头问王景宏。“娃子花了多少钱?咱花了多少钱?” 王景宏翻开账本一顿扒拉。 “陛下,您花了两亿四千万贯,五皇子花了六亿八千万贯!” “诶?不对啊,陛下您总共只印了三个亿,五皇子那六个亿从哪来的?”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还印假钱?” 朱橚在树上嘿嘿直笑。“什么叫假钱?一样的纸张,一样的花纹,一样的印章,甚至您做的几处暗记都一模一样,连印大明宝钞的工匠都区分不出来,你凭啥说这是假钱?” 朱元璋:(|||ಥ益ಥ)—☞ “不是咱印的,都是假钱!咱是皇帝,只有咱才能印真钱!其他人印的都是假钱!” 朱橚冷不丁问了一句。“那百姓能区分哪张是真钱,哪张是假钱不?” 朱元璋:“……” 朱元璋犹豫了, “你的意思是……” 朱橚长叹一口气。问朱元璋一个问题。“爹你刚开始准备印多少大明宝钞?” “一亿贯!” 朱橚又问,“短短三个月,您又印了多少大明宝钞?” “三亿贯!” “您刚开始准备多少准备金?” “五千万两。” “现如今,你准备了多少保证金?” “五千……呃不对,最近朝廷往下发了一笔款,现在的准备金,连四千万两都不到。” 朱橚摊手,“看吧,爹,刚开始您还知道,印一亿两最少准备五千万的准备金。” “然后呢,再买商会的强烈刺激下,您开始不管不顾的多印滥发宝钞。” “短短三个月,您就多印了三倍。这还只是买商会这一件小事儿,只是咱们父子之间的一个小游戏。” “要是以后呢?您北伐缺钱呢?您赈灾缺钱呢?您迁都缺钱呢?您……” 朱元璋愣住了。 回想这三个月的美好,忍不住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这三个月,他不论买什么都是大手一挥就买。 甚至有时候别人不卖,他自己往上加钱。 他从不用担心钱不够花,只要缺钱,交代下面的人印就可以了。 宋交子的教训,控制自己欲望的想法,不剥削百姓的誓言,通通被他扔在脑后! 只简单的一个商会,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 如果发行全国,那还得了? 朱橚见朱元璋沉思,再次长叹道。“爹,这还只是您一个人贪心的后果,您还得担心其他人贪心。” “自古以来,市场上的劣质铜钱,私铸铜钱就屡禁止不绝,您要是再发行宝钞,那些私铸铜钱的岂不是笑疯?” “私铸铜钱他们还得用不少的铜,成本不低。” “大明宝钞倒好,一张纸价值一贯!他们只要破解了大明宝钞的暗记。扭头就成亿成亿的印!” “像我这次买下你的皇宫花了多少?请工匠喝了几顿酒,几十两买点纸墨,其他的啥都没花!” “不到一百两银子,将你的皇宫给买了下来。” “这场游戏再玩下去,你信不信我能让大哥将你的皇位买了?” 朱元璋:(|||ಥ益ಥ)—☞ 买皇宫还不算,你还惦记咱的皇位? 第110章 你他么说咱长的像驴? 朱元璋立马拎小鸡似的将朱橚拎在手里。蒲扇大的巴掌使劲盘朱橚脑袋。 “娃子,大明宝钞你是给咱整完蛋了,你要是不给咱找个替代的玩意儿……看见咱这砂锅大的拳头了吗?咱这一拳头下去,保证你嗷嗷哭很久!” 朱橚蹭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了长鞭。“爹,如果我帮你解决了麻烦……看见我这上等虎皮编织的长鞭了吗?我这一一鞭子下去,你可别怪我坑爹!” 朱元璋:(|||ಥ益ಥ)“兔崽子,你威胁咱?” 朱橚:(ꐦರ益ರ)“老梆子,你以为小爷好欺负的?” 二人杀气腾腾的看着对方。无声的硝烟味弥漫着整个空间。 飞鸟惊慌失措的逃走,昆虫吓的不敢吱声。 一股邪风吹过,卷起无数落叶。 给这肃杀的战场又增添几分压抑。 突然, 一道闪电从二人眼中射出。 二人齐齐伸出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神圣的仪式举行完毕。 朱橚领着朱元璋坐上马车,往城外赶去。 路上, 朱橚给朱元璋介绍钱币这一物的历史。 “爹,钱币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先秦时期。” “最开始,人们交易都是以物易物,到了商朝,人们发现贝壳来自海洋,来之不易,小巧玲珑,受人喜爱。所以就用贝壳来交易。” “后来随着经济不断发展,贝壳渐渐退出历史舞台。到了春秋战国时代,人们以真刀真枪作为货币。” “但是真刀真枪体积大,携带不方面,交易也不方便。人们就把锻造刀剑的金属,锻造成小一点的小刀,小铲交易。这就是战国时期的刀币,布币等等。” “到了秦国,秦始皇统一货币,铸造圆形方孔的秦半两。到了汉朝,改为五铢钱。(一两为二十四铢。)” “到了唐高祖时期,废五铢钱,改为开元通宝,规定十枚为一两。这就是我们现如今看到的铜钱样式!” “至宋,四川铜钱急缺。十六商户联合发行交子,打开中原货币的另一篇章……” 朱元璋听的目瞪口呆,久久合不拢嘴,他又一次被朱橚脑海里的知识所惊讶。 中原几千年钱币历史,朱橚竟然能梳理的条理清晰,层层递进。 只三言两语就将影院钱币的发展轮廓概述出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牛! 哪怕是知名大儒,让他们背史书,背之乎者也他们估计一个比一个强。可要是让他们如此清楚明白的分析一项事物。 难如登天! 朱元璋强忍着惊骇继续听朱橚诉说。 “到了宋交子这儿算是个转折,为什么说它是个转折呢?宋交子之前,人们都用有价值的,稀缺的东西当做货币,而宋交子,却是用商户的信誉作为货币。” “刚开始商户信誉好,宋交子价值坚挺。后面商户兑钱不及时,信誉崩塌,宋交子贬值。随后朝廷接手,发行官交子。过几代,朝廷信誉崩塌,官交子贬值,然后发行钱引,随后钱引贬值……” 朱元璋:“那怎么才能使朝廷的信誉如一,纸币不贬值呢?” 朱橚翻个白眼。“那得保证某些皇帝要脸,不仅某个皇帝要脸,还得保证他的儿子,孙子,重孙子……子子孙孙都要脸!只要他的后代中出现一个不争气的,纸币必定贬值!” “或者就把皇帝的话当放屁,只听大臣的,不过大臣也有贪心的……呃,这么一说好像没办法百分百保证货币不贬值!”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说谁不要脸?还有你准备把谁的话当放屁? 朱元璋当即忍不住了,在马车里跟朱橚胡闹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马车摇摇欲坠! 过了好久, 才到达朱橚的目的地。 朱元璋从马车里下来,入眼所见,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 河流两边围着一圈高耸的围墙,围墙里似乎有怪模怪样的机器,随着巨大的铁块儿一上一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朱橚带着朱元璋经过三道查验,才进入围墙。 一进门朱橚就领着朱元璋走到那怪模怪样的机器面前。 “爹,这是水力冲压机。”朱橚边介绍,边拿起一块儿两三毫米厚的薄银板,放到水利冲压机下。 随着机关开启,巨大铁块落下, 几百枚崭新的银元出现在朱元璋面前。 朱橚等银元冷却,拿起一枚银元递给朱元璋。 “爹,用信誉发纸币你暂时是别想了,还是考虑怎么发行有价值的货币好一点儿。” “你看我新造的银元,重半两,含银九成,铜一成。关键是它天生自带防伪手段,您吹口气儿放耳边听听,是不是有一种特别的嗡嗡声?” “我设计的银元有一钱,两钱,半两,一两……四个标准,分别对应一百文,二百文,五百文,和一贯。” “锻造它们成本很低,加铜的一成利润足够它的铸造成本。用银元代替大明宝钞,即能防止朝廷滥发多发,又能解决朝廷缺铜钱的困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朱元璋打量着手中的银元,重约半两,厚还不到一分(一分约为3.33毫米),大概一寸方圆(一寸大概33.3毫米),不论携带还是交易都挺方便的。 他之所以急着发行大明宝钞,就是因为重铸铜钱耗费太大。 大明铸造铜钱用的是浇铸的办法。铸钱时先用绳将范的两半捆定,木框上有现成的入铜孔道,这孔道联系一百枚钱纹,将铜液由孔道灌入,一次就成一百枚铜钱。 冷却后取出将钱文摘断,然后加工:先锉边,然后再分别锉平面。 光是铸币的工人就有匠头、翻砂匠、滚锉匠、磨洗匠、刷灰匠等等。 朱元璋粗略算过,铸造1000文铜钱,大概要花费500到600文的成本。 用铜矿铸钱还好,多少有点赚,可他么用前朝的铜币重铸,完全就是往里赔! 朱元璋就是赔的受不了了才想出大明宝钞的想法。 这银元的出现,完全就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不过…… 朱元璋盯着银元上的图案,一脸蛋疼。 一面是几行字,“洪武六年制”“半两银”“洪武通宝”等字样。 可他么另一面是啥? 朱橚蹲在树上扮鬼脸吐舌头! 朱元璋看见那幅画瞬间就不淡定了,要是银元上印的是这样的图案发行天下,他还活不活了? 真当他朱元璋不要面子的? “娃子,还有其他的图案没?这副太不严肃了,换一副。” 朱橚翻个白眼,递给朱元璋几枚模板。 有马皇后雍容华贵的“半两银”。有太子朱标儒雅随和的“半两银”有朱雄英乖巧的,甚至还有各大勋贵威武不凡的。 可朱元璋翻来翻去就是翻不到自己的。 “娃子,为啥没咱的图案?咱老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凭啥没有咱的模板?” 朱橚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屑嗤笑道。“爹,为什么没有你的模板你心里没数吗?就您那张鞋拔子脸,比驴都长!用您的脸当模板,半两银的成本生生能增加一钱!” “我不用您的面容,完全是为了节省成本啊!”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说咱长的像驴? 第111章 银元画像 “喂,听说了吗?陛下准备印银元!银元上有人物画像!” “印就印呗,陛下是九五至尊,他想印什么就印什么!” “你懂个屁,那是简单的图案吗?那是名垂青史的机会!想想李世民的凌烟阁。在银元上印人物图像,不比凌烟阁画画像还要好?” “卧槽!那群公侯岂不是要争疯了?他们头像如果印在钱上。大明不亡,百姓们都得把他们当爹供着!” “……” 随着朱橚那儿的银元模板被几个熊娃子拿回家炫耀,整个大明官场都热闹了起来。 太子妃连夜抱着他爹(常遇春)的牌位和画像进宫,一把鼻涕一把泪从和朱元璋一起傻牛说到不治身亡。 徐达这些武将天天小树林掐架!皇宫外的小树林倒了一茬又一茬儿,本事不如人的勋贵被抬走一个又一个。 胡惟庸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就瘸了,怎么瘸的不知道,反正不能下床,听说一下床就有十个八个壮汉不知从哪窜出来揍他,任由胡惟庸请再多的护卫也不顶用。 李善长听到消息就从老家往金陵赶,整整三天,连县城都没走出。不是驴死了,就是车坏了,要么就是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将他砸晕半天。 别问,问就是天降横祸。根本不是某些勋贵捣乱。 每日早朝,只要朱元璋往龙椅上一坐,哗啦啦一大群勋贵齐齐跪下哀嚎。“陛下,我为大明流过血,我为大明立过功!还记得我身上多少多少道刀疤吗?它是什么什么时候救你得的……” “……” 皇宫大院儿, 朱元璋一手金元宝,一手大砍刀,凶神恶煞的面对上百名画师! “咱把话放在这儿,你们都给咱好好画!” “咱就两个要求,一,必须像咱,不能相差太多!二,不能脸太长,不能增加铸币成本!” 说着朱元璋举了举左手的金元宝。 “你们要是画的好,咱有重赏!” 又举了举手中的大砍刀。 “要是画的不好,咱把你们的脑袋剁下来当夜壶。” 众画师:(ꐦ´༎ຶ益༎ຶ) 陛下,这道题太难了! 我们不会画啊! 就您那张比驴还长的脸,但凡缩短一点儿,画像就不像您了! 正当画师们愁的撞墙的时候,朱标来了,左手一卷画轴,右手一副名单。 “爹,勋贵们决出胜负了,大家“一致”认为可以印上钱币的有:银一两,父皇,银半两,母后。银二钱,太子,银一钱,老五。” “铜当十,李善长,铜当五,常遇春。铜当三,徐达,铜当二,李文忠,铜当一,冯胜!” 朱元璋翻个白眼,满脸的不情愿。“诶诶诶,不对啊,咱啥时候答应把你们的画像往上印了?” “再者说了,老五的银元总共就有,银一两,银半两,银二钱,银一钱,四个规格。铜钱五等是咱规定洪武通宝的规格。谁允许往洪武通宝上印画像了?” 朱标翻个白眼儿, 是,铜钱五等的确是你为洪武通宝规定的规格。可你发行的五等洪武通宝百姓也不认账啊。 当十铜钱本该一两,现如今连七钱都不到,余下递减到当一铜钱,全都克扣了三成分量! 本来十成的铜,被你加其他金属不说,重量还只有七成。 搁谁谁也不愿意啊! 朱标眼珠子转了转,犹豫了半晌试探着提意见道。“父皇,百姓们对洪武通宝颇有微词。若是按照老五的银元铸造铜板,会不会让百姓更好接受一点儿?” “毕竟,老五这钱币铸的极为精美,光那栩栩如生的图案就值您克扣的三成分量。” 朱元璋:٩(๑ơలơ)۶♡“你的意思是,咱把银元克扣三成份量,百姓也能接受?” 说着提刀转向画师。 “你们都给咱听着,咱这张俊脸再画小点儿,银元的大小再缩减三成!” 朱标:(థ౪థ) 他是那个意思吗?他的意思是……好吧,不重要了,只要父皇他觉得合适,谁都不敢说出个“不”字来。 “父皇,您觉得这名单合适吗?” 朱元璋斜撇朱标一眼,满脸的不高兴。“老大啊,你还是太年轻啊!” 朱标不解,满脸疑惑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轻咳一声笑道。“分功劳这事儿,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整那个名单,画像印上钱币的很高兴。可没印上的呢?邓愈,朱亮祖,傅友德,沐英……大明所有公侯,都是给咱立下累累战功的啊!” 朱标试探道:“父皇,您的意思是,银元印咱皇室的人员,铜板还照原来的洪武通宝造?” 朱元璋摇头,“不,铜板也印上咱的画像。” 说着朱元璋拿出他早就选好的画。 银一两,帝后恩爱图, 银半两,皇帝龙袍图, 银二钱,皇帝读书图, 银一钱,皇帝策马图, 铜当十,皇帝耕田图, 铜当五,皇帝便衣图, 铜当三,皇帝侧脸图, 铜当二,皇帝半躺图, 铜当一,皇帝揍娃图…… 关键是每张图朱元璋都俊俏无比,那五官精致的面庞,再怎么看,和他那张惨不忍睹的驴脸有什么关系。 朱标:(|||ಥ益ಥ)—☞ 狗屁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就是想独吞! 你吞勋贵的他朱标不在乎,可你连儿子的都吞,你还要不要点脸? 朱标哭丧着脸哀求。“爹,好歹我也是太子,你把我那份儿占了,有点说不过去吧?” 朱元璋大手一挥,安慰道。“娃子,你放心,这上面有你!” 说着朱元璋就指着银一两的“帝后恩爱图”笑道。“这幅画是按照咱记忆中,你娘年轻的模样画的。如果咱没记错,那会儿你娘正怀着你。” “你别看这图画上没有你,其实你的参与感特强!” 朱标:(థ౪థ) 你管这叫参与感? 朱标瞬间就炸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终于忍不住,回了朱元璋一刀。 “父皇,听说你把老五的商会份子还给他了?” 朱元璋点头。“昂,老五将皇宫还给咱,咱将商会份子还给老五,公平公正,童叟无欺,有什么问题吗?” 朱标嘿嘿直乐。“你忘了?老五除了买你的皇宫,还搬光了你的珍宝阁。” “我进宫的时候,老五正沿街叫卖你的宝贝儿呢。” “我看见的时候,老五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就差您的夜壶,所有人都嫌弃……” 朱元璋:ʅ(。Ő౪Ő。)ʃ 老五连他的夜壶都弄走了? 这么大的皇宫,老五给他留了点儿什么? 第112章 丫头,你认真的? 朱元璋提着刀就去找朱橚了。 珍宝阁里可是他打了一辈子仗积攒的珍宝,要是让朱橚一锅儿端了, 他不得心疼死。 朱元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朱橚处。 然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朱橚门口围着一群小弟, 个个背着麻袋, 麻袋里有东西一直在动,像是装着活物。 小弟们进门,先打开麻袋让小厮看一眼,小厮确认一下往礼单上记录,最后再由一嗓门极高的小厮唱和。 “五哥徐增寿送二姐徐妙锦一位……” “三哥冯天赐送姐姐冯文敏一位……” “邓小公爷送妹妹两位……” “王小侯爷送姐姐一位……” “二哥(李芳英),二哥,你妹妹真不能送,你爹是陛下外甥,按规矩,你和你妹妹得叫殿下表叔,这里面差着辈儿呢!” “……” 朱元璋:ʅ(。Ő౪Ő。)ʃ 老五这是在干啥? 找媳妇? 找媳妇用的着这么大阵仗吗? 所有公侯的闺女一网打尽? 就算老五有那个心,也有那个胆,他就不考虑考虑他肾受的了受不了? 朱元璋提刀就往里走,砍朱橚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可刚走到一半儿, 就听李芳英在哭诉。 “你就让我进去吧,大哥说过,江湖儿女,应不拘小节。你没看我和大哥一直兄弟相称吗?” “别说大哥和我了,就连我爹有时候都和陛下没大没小的。” “舅舅与外甥怎么了?俗话说的好,外甥是舅家狗,坑完就走!陛下被蒙脸挨揍的时候,我爹没少偷偷下脚!” 朱元璋:(|||ಥ益ಥ)—☞ 朱元璋提着刀就从小门走进院子。 先揍老五要紧,抽李文忠,随时都可以! 李文忠的这顿揍,他先攒着。 院子里, 朱橚嘬着牙根子,瞅着眼前的一排麻袋,脑仁有些疼。 最前方那个,冯胜的女儿冯文敏,历史上他朱橚的媳妇儿,穿越之后,朱橚有意无意跟她接触过两次,相处的还不错。 左边那个,老熟人徐妙锦,徐达二闺女。她和朱橚有“装麻袋扔院子里一夜不管”之仇。听说这丫头回去就在屋里整了个写着朱橚名字的假人,一天揍三次,次次倾尽全力。哪天不揍“朱橚”一顿,她连饭都吃不下。 右边那个,定远侯王弼之女。历史上他六弟的媳妇儿。 右边第二个,安禄侯吴复之女,历史上他七弟的媳妇。 左边第二个,襄武侯于显之女,他八弟的媳妇…… 好家伙,一个麻袋一个弟媳妇, 这群小弟真能处,有事儿是真上! 但凡是年龄合适的勋贵之女,他们全都打包送来了。 哪怕是自己亲姐姐亲妹妹都不放过! 朱橚无语的看着眼前邀功请赏的小弟。幽幽的问道。“我让你们请几个相熟的勋贵小姐过来,你们就是这么请的?用麻袋装娇滴滴的美人?你们跟谁学的辣手摧花?” 所有小弟目光灼灼的看着朱橚。“跟大哥学的!” “我们跟她们说大哥有请,她们竟然不想来。大哥请她们是给她们面子。还由得了她们想来不想来?” “当下我们就把她们套麻袋里了。你还别说,大哥这办法就是好,平时这些娘们叽叽歪歪要死要活,烦人的紧。” “现在麻袋一套,肩膀上一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用跟她们商量。” 朱橚:“……” 朱橚捶胸顿足:“那好歹也是你们的亲姐姐亲妹妹。” “血浓于水,这都是骨肉至亲!” “你们这么对待亲人,就不怕你们爹抽死你们?” 众小弟更兴奋了。“我爹听说是给大哥送,亲自拿麻袋套!” “我爹让我给您带句话,只要你能让他的画像上银元。要银子给银子,要女儿给女儿。” “一个不够他给俩,家里的不够他现给你生!不就是血肉至亲吗?只要价钱足够,他亲自来给你暖床都可以!” 朱橚:(´థ౪థ ) ☞ 我谢谢你,不用了。 送一些如花似玉的美女,他咬咬牙凑合凑合还能接受。 可要是一群胡子拉碴的抠脚大汉。 有多远,滚多远! 朱橚叹了一口气,吩咐人将所有的麻袋解开。 瞬间,无数朵娇艳的花绽放在初春。 冯文敏一脸娇羞,粉黛娇颜。如清新脱俗的芍药。“朱橚哥哥,你怎么让哥哥这么对我。你请人家来,人家又不是不答应,你何故如此?” 徐妙锦银牙暗咬,柳眉倒竖。似带刺的玫瑰。“大坏蛋,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我不是好惹的,我爹教过我防狼十八式!” 老六媳妇是幽兰,面带惊恐。“爹,你在哪?” 老七媳妇如梅花,梨花带雨。“娘,救命……” …… 姹紫嫣红,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惊艳绝世。 所有人全都双手捂胸,面带惊恐,看向朱橚的目光有惊讶,害怕,害羞,疑惑…… 不明白朱橚绑她们来干什么。 朱橚捂脸,整理一下脸上的脸上表情,以最温和的语气笑道。“你们别害怕,我是好人!” 众女:( •̥́ ˍ •̀ू ) 你一个绑票的跟肉票说“你是好人?” 这跟大灰狼对小白兔保证它吃素有什么区别? 冯文敏看着朱橚,眼神有些躲闪,犹豫半晌,期期艾艾的替朱橚解释,就是底气有些不足。 “朱橚哥哥真是好人,他讲的故事特别好听!他就是……就是有脑疾,行为举止……和……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徐妙锦脑袋上的呆毛瞬间就炸了,声音提高了五个声调。 “他是好人?他是好人我倒立窜稀!这家伙是变态,他上次把我装麻袋里,一扔就是一晚上!” “扔那儿不管还不算,他还放狗捉弄我。整整一晚上,十来条狗把我拖过来,拖过去,拖过来,拖过去……来来回回十几趟。” “要不是那群狗吃四皇子的酒席剩菜吃饱了,我都怀疑我会不会被它们生撕了!” 所有女生面带惊恐的看着朱橚。 这人长的这么俊俏。 心里却这么变态? 朱橚捂脸,我说那是个误会你们信吗? “咳咳,你们别听她瞎说,她上次作诗输给我了,不服气,在这儿诋毁我名誉!” 徐妙锦:(‡▼益▼) “我叉叉里个叉叉!谁作诗输给你了?你上次绝对是抄别人的!” “一到我这儿就:‘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一去外面,就‘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下面有蛤蟆,一戳一蹦哒!’”2 “谁做的诗里外里差别能这么大?” 朱橚打开折扇,呵呵一笑,“不论我抄没抄,反正我作出来了。徐丫头,别在小爷这儿炸毛!小心小爷让你履行承诺,当小爷的暖床丫头!” 徐妙锦:(‡▼益▼) “你说谁当暖床丫头?我只说了为奴为婢,何时说过要给你暖床?” “行!你不是想让我给你暖床吗?别说我不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像上次一样一步一诗。别说我给你暖床了,你就算让我侍寝我也没二话!” “要不然,你上次的诗就是抄的,我要让你发声明向全金陵道歉。” 朱橚合上折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丫头,你认真的?” 第113章 作诗 见朱橚这么问,徐妙锦心里有些发毛。 刚才自己嘴嗨了,说的有点大。 这小子不会真的会作诗吧? “咳咳,那个,作诗这事儿吧,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给各位姐姐们一个交代。” “你凭啥无缘无故把我们绑在这里?还舔着脸说你是好人?” 朱橚呵呵一笑。“我就是好心邀请诸位妹妹来谈谈风月,吟诗作对的。” “你的这个要求,正好符合我们的主题!” 诸位美女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谁暖床谁侍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想看一步一诗。 再者说了。 只要朱橚真能一步一诗,那证明他的确是个才子。 相比于脑疾而言,才子更让她们有安全感。 这正好能打消她们心中的恐惧。 “五皇子有命,奴家不敢不从。就听五皇子的,奴家等着欣赏五皇子的风采……” 徐妙锦:ヾ( ・`⌓´・)ノ゙ “你作诗也行,不过得我现提条件。要不然不算,只能算你提前让人写好的,算你抄的!” 朱橚微微弓身,行了个绅士礼。“请!” 徐妙锦抬头看天,感受这初春的美好:“写春天的诗!” 朱橚手持折扇,只微微跨出一步。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清朝高鼎《村居》) 徐妙锦:๐·°(৹˃̵﹏˂̵৹)°·๐ 真就一步做出来了? 此诗用语自然,流动清畅,清新明亮,朗朗上口,是首难得一见的好诗! 别人一辈子都写不出如此好的诗句。他只一步,就做出来了? 徐妙锦不服,又提条件。“写花……” 朱橚头仰四十五度,气质这一块拿捏到位。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清朝龚自珍,《己亥杂诗》) 徐妙锦:˚‧º·(˚ ˃̣̣̥⌓˂̣̣̥ )‧º·˚ 这首更好。 前一首只写景,这首更是以物拟人,让这首诗有了另一种深度。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写的好美。 只此一句,当为千古绝唱! 徐妙云:“写竹!” 朱橚斜撇徐妙云一眼,傲气十足。 “这次我送你两首!” 抬脚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清朝,郑板桥《新竹》) 落脚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清朝,郑板桥,《竹石》) 徐妙锦:๐·°(৹˃ᗝ˂৹)°·๐ 完蛋鸟! 这次从丫鬟直接降级为暖床丫鬟了。 五皇子会不会有变态的要求? 身为暖床丫鬟,她是该拒绝呢还是该拒绝? 爹,快来救我,我要不干净了! 就这样…… 朱橚把挂开到十档。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天星。”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 朱橚杀疯了, 徐妙锦节节败退,朱橚扔紧追不舍。 直至她再一次崩溃,陷入自我怀疑,这才作罢。 此刻,不仅徐妙锦崩溃, 下面的一众美女全都惊讶的合不上嘴! “五皇子好有才华,‘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好一副童趣盎然的春日图。五皇子以诗作画,实属不易。关键还写的那么美。这天下间谁能做的到?” “我更喜欢‘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那种凄美,那种无私奉献,我每每读到这句诗,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才更好!五皇子这是在写自己啊!他就是我大明第一才子!”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写的对。五皇子身患脑疾,却满腹才华。五皇子得多么努力,才能打动老天,让老天赐下如此才华。啊!不能想,一想我就感动的要哭。” “嘤嘤嘤,哥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干什么?要不然我得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再出来见人。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好不好看?五皇子对我的印象好不好?” “……” 众女叽叽喳喳,纷纷惊叹朱橚的文采。 以前她们见过的所有才子在朱橚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她们都被朱橚“满腹的才华”所折服。 而此刻,徐妙锦眼神黯淡无光,额头上的两三呆毛无力的耷拉着。 浑身没有骨头似的瘫坐在地。像被刚刚被凌辱的少女。 可怜无助。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你的水平。你明明《论语》都背不全。七个大儒教你,被你气疯了三对半。四书五经它认识你,你不认识它。之乎者也都能用错……” 朱橚呵呵一笑,合上了折扇。 “作诗麻,就是看心情,心情好了写点好诗,心情不好,写点歪诗气气别人,心情自然就好。” “比如现在,我心情不好,想写雪。” 朱橚变成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 徐妙锦:(|||ಥ益ಥ)—☞ 看吧,看吧,这才是你真实的水平吧。 什么一片两片三四片。就这玩意儿都是数字堆砌,这也能叫做诗? “可现在我又心情好了,想做好诗。” 朱橚恢复彬彬有礼的姿态。缓缓吟出最后一句。 “飞入梅花总不见。” 徐妙锦:∑(;°Д°) 这他么还真是诗? 徐妙锦: _| ̄|○给跪了。 五皇子,我错了。 我不该怀疑你! 你就是我大明第一才子。谁要是怀疑你,我第一个砸死他! 我滴妈, 五皇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想做歪诗就做歪诗,想做好诗就做好诗。 关键是他歪诗做到一半儿,转脸就变成了好诗! 这等才思敏捷的诗才,哪怕李白在世都做不到吧! 再怀疑五皇子不会作诗,她就是傻子! 朱橚笑眯眯的伸出手,攥住徐妙锦的脖子。“来,暖床丫头,现在是不是该服侍小爷了?” 徐妙锦:(ꐦ´༎ຶ益༎ຶ) 五皇子,你认真的? 第114章 香水 等朱元璋提着刀找到朱橚的时候, 在他眼前的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徐妙锦在给朱橚揉肩,冯文敏一脸娇羞的往朱橚嘴里喂葡萄。 剩下的女孩眼神中全都冒着星星。听朱橚在那儿胡说八道。 “你们听我跟你们吹啊,作诗需要的是天赋。小爷我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八岁骑在我爹脖子上尿尿……” 朱元璋:(ˀ̣ˀ̣・᷄ࡇ・᷅) 不是说这群女孩儿都是被抢来的吗? 怎么局面看起来这么和谐? 朱元璋一个巴掌呼在朱橚后脑勺上。 “兔崽子,你现在长本事了啊!带着小弟打大臣都不算,还带着小弟绑女人?” “是不是过几天你还要带着小弟攻打皇宫啊!” 众女纷纷跪下谢罪。“陛下容禀,这不关五皇子的事儿,这都是奴家兄弟大胆,五皇子是无辜的。” 朱元璋:(ˀ̣ˀ̣・᷄ࡇ・᷅) 为啥咱在这儿了,这群女娃还是不叫冤? 难道老五威胁她们了? 朱元璋当下就把刀放朱橚脖子上了。 “闺女,你们都别怕,咱既然在这儿,就会为你们做主!老五他对你们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们对咱说,咱揍死他!” 众女纷纷跪下求情。“陛下,奴家都是自愿来与五皇子雅谈的,五皇子才华横溢,奴家自愧不如。能与五皇子雅谈,都是奴家的荣幸。” 朱元璋:(ˀ̣ˀ̣・᷄ࡇ・᷅) 老五?才华横溢? 是这群女娃没睡醒,还是咱在做梦? 老五给这群闺女下药了? 为啥这群女娃都向着老五说话? 朱元璋向朱橚投去疑惑的眼神:娃子,你是怎么忽悠这群女娃的?想当年咱自导自演英雄救美,你娘都没这么为咱说过话。 朱橚白眼狂翻:就我这绝世美颜,我还用忽悠?我勾勾手指头她们都对我投怀送抱。 朱元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娃子长这么帅,完全是因为他的种好!他这么招女娃稀罕。九成是他这个当爹的功劳。 朱元璋自恋的摸了摸自己那张“帅”脸。又朝朱橚使眼神。 娃子,看上哪个了?看上了你就说,爹帮你把她们坑过来。 朱橚鼻子冷哼。 女人?女人只会耽误他赚钱的速度,他这辈子只想搞钱。不想要累赘! “咳咳,各位姐姐妹妹,天呢,已经聊的差不多了。咱该说正事儿了。” “其实我邀请你们来,是想送你们一件礼物,有事想让你们帮忙……” 朱橚交代几句转身走进后院准备拿礼物。 众女眼中纷纷流露出不舍。 “五皇子,别走啊,天儿还早,再聊十两银子的……” “五皇子,你九岁的时候将陛下的床腿儿锯断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故事不能只讲一半儿!” “五皇子,给陛下下泻药真能提升作诗的灵感吗?回头我对我爹试试?” “五皇子,爬树的三大要点,你说的不是很清楚,有没有兴趣手把手教教我?” “五皇子,关于男性的三从四德你认真的?陛下真像你说的那样怕……爱老婆?” “……”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都和那群女娃胡说了些什么! 朱元璋忍不了了,提着刀走向后院,拎着朱橚的脖子,刀直往脖子上捅。 朱橚一个白眼甩过来。“爹,那些事儿都过了多少年了?事儿早就翻篇八百遍了!你现在再找我麻烦?有完没完?” 朱元璋:(|||ಥ益ಥ)—☞ “不止旧恨,还有新仇!说,咱的珍宝阁里的宝贝儿是不是被你全卖了?” 朱橚冷哼一声,极为不屑。“爹,说你不会做生意,你还真不会做生意。我卖你的宝贝儿是为你好!” 朱元璋:(|||ಥ益ಥ)—☞ 你把咱卖了,还为咱好? 朱橚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咳咳,爹,你想啊,我把你的宝贝儿卖给谁了?各大勋贵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勋贵都想巴结你,想让头像印在铜板上的时候!” “看见那群女孩儿了吗?我只是有可能帮勋贵将头像印在铜板上,他们二话不说就把闺女装进麻袋送到我这里。” “您可是能决定他们的头像是否能印在铜板上的人。您只要勾勾手指,漏点儿口风,还愁那群勋贵不原物奉还?” 朱元璋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这生意能做啊,不仅可以回收自己的宝贝儿,甚至他们的珍藏也能小小的觊觎一下。 那群勋贵家家都有他眼红的宝贝儿,要是能坑过来,他不是要起飞? “坑谁好呢?徐家的千里马?冯家的黄金宝刀?李家的圣人手稿?邓家的绝品珊瑚树……嘶,太多想要的东西该怎么办?铜板只有五等,没法全坑过来啊!” 朱橚在一旁嘿嘿直笑。“爹,谁规定一种铜板只能印一个人的画像?你不会把他们挨着个儿全印上去?最不济,你整个大合照也不行啊,就是那种你露脸,他们当背景板的那种!” 朱元璋:٩(๑ơలơ)۶♡ 咱娃子就是聪明,这下看我不把那群狗东西坑光光? …… 忽悠过朱元璋,朱橚拿着一个檀木盒子缓缓走到众女面前。 一出场,就是白衣胜雪,头仰四十五看天的绝世装逼样。 “北方有佳人,小小可清纯,一步留馨香,一顾乱红尘。眼底动秋波,莞笑已倾城。香气萦樱唇,酷齿珠玉生。娉婷婀娜见,款款天之恒。瑶台仙色逊,旷古入梦真。靥光清新意,姿态美乾坤。” 众女眼中的星星都快冒出来了。激动的不能自己。 “哇!五皇子好帅!” “哇!五皇子好有才!” “哇!这首诗肯定是写我!” “哇!我要做五皇子诗中的美人!” “……” 朱橚缓缓打开檀木盒子。露出了一小排流光溢彩的琉璃瓶。 “姐妹们,你想要每天身上散发着不同的香味吗?你想要身上的香味持久不散吗?你想要众人中最亮眼的存在吗?”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想一想蝴蝶在你们身边翩翩起舞的美景,想一想你身上散发各种迷人香味的场景,想一想你们……” 众女集体举起了手中的荷包。 ٩(๐˃̵ ꇴ˂̵)و 别说了, 你说多少钱?我绝对不还价! 我要买爆它! 第115章 你个老六 感受着众女的热情,朱橚有些吃不消,干咳两声连忙转移话题。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的再好,不如诸位亲自试用……” 朱橚将檀木盒子中的琉璃瓶发下去,示意众女亲自试一试。 “只需一两滴,滴在手腕或手肘后方,你就能经久持香。一天香味不散。” 众女按朱橚指示小心翼翼的将琉璃瓶中的液体,点了一滴到手腕上。 随即一股迷人的香味从她们身上散发而出。 “哇,好香!是茉莉花的味道!” “我的是兰花的清淡优雅!” “啊!我仿佛置身在玫瑰花海!” “月季,这是我最喜爱的月季……” “……” 众女惊叹过后,又一次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的荷包。 不约而同的请求道。 “五皇子,多少钱?我买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朱橚嘿嘿一笑。 “这东西我不卖……” 不卖? 众女懵逼。 不卖你拿出来干啥?逗她们玩儿吗? “大家都听说过,我朱橚一向的理念就是有钱大家一起赚,从来不吃独食儿!” “所以,这一次的香水,我也和果酒白砂糖一样,只诚邀合作伙伴……” 朱元璋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娃子,有这好事儿,你怎么不想着爹?” “交给我,交给我,我把你的香水全包了!” 朱橚翻白眼儿。“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你让谁经营?给你你也打不开销路啊!” 朱元璋依旧不肯放弃。“交给你娘!这么多年,你娘跟着咱,把咱的后勤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做生意也绝对是把好手!” “我娘要是愿意接手,还用的着你说?”提到这个朱橚就来气。 “我娘去做生意,你吃饭谁做?穿衣谁管?晚上你熬夜谁给你送夜宵?早上你起床谁给你煮鸡蛋?” “你的衣食住行哪样能离开我娘?你的大事小事不都是靠着我娘替你操心?” 朱元璋:“……” 一边是媳妇无微不至的照顾, 一边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两样让他做选择。他两边都不想放弃啊! 朱橚怼过朱元璋,扭头继续说他的事儿。 “这次邀请生意伙伴,一不看承包费多寡,二不看你们背景有多深,只看诸位的能力。” “我的目的是打造一个集休闲,保养,护肤,放松等等为一体的现代化女子会所。香水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小项。” “这间会所从里到外从业者都是女人,对掌柜的要求也特别高!” “她得有涵养,有背景,会宣传,会拉关系……” 众女一脸惊讶, 这是要她们亲自出面做生意? 这是她们女子能做的事儿? 而此刻,正在朱橚身旁准备随时伺候的徐妙锦眼睛亮了起来,古灵精怪的大眼咕噜噜的转,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 “五皇子,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吧。”徐妙锦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反驳。 “自古以来,女人无才便是德。除了相夫教子,其他什么事儿都不能干。” “别说是抛头露面做生意了。有的人家,只要你出门被别人看见了长相,你就算是败坏门庭。” “我等虽不是那种家教苛刻的腐儒世家。但好歹也是公侯嫡女。别的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贤良温顺那是一定要做到的!” 对徐妙锦的反驳,朱橚不以为意。他一直以为,只要价格出的足够,哪怕皇位都能坐上两天。 “会所掌柜的待遇很好,看见这香水了吗?百年檀木盒,七彩琉璃瓶,里面的香水更是千金难换。毫不客气的讲,就算诸位公侯嫡女的身份,想买上一瓶都得攒上半年的月例钱。” “而当上女掌柜呢,全部免费!” 徐妙锦的眼睛更加亮了,额头上的呆毛都硬挺了三分。 可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样子,嗤笑嘲讽道。“就这?就这?你不会以为我们买不起香水吧!就算你把价格提高十倍!对我们而言也是九牛一毛!” 朱橚继续呵呵笑道。 “女掌柜还有股份,根据销售额,季度绩效,产业发展情况有不同程度的奖金!” 徐妙锦“不屑一顾”。“奖金能有多少钱?能有我撒娇换来的多吗?我们可是公侯嫡女,哪次撒撒娇,不整个万八千两的?” 朱橚又画大饼:“女掌柜真有能力,甚至能独立出去。她直接当老板!我只做货品供应商!” 徐妙锦激动的呼吸急促,俏脸被刺激的涨红。但眼神里依旧装出鄙视的神色。“当老板能赚几个钱?别到时候经营不善,再来个亏本!卖身都不够赔你的。” 朱橚:(งཀ益ཀ)ง“我有正规培训流程,只要你肯学,保证不会亏。我甚至可以签协议,赔了算我的,赚了咱平分!” 徐妙锦:“切,你的保证?还没一个馒头值钱。金陵城有句至理名言:五皇子的嘴,骗人的鬼,信五皇子的话,你脑子绝对被驴踢了!” “诸位姐姐妹妹,要走出舒适圈,闯出女子的一片天,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姐妹们,大家闺秀是我们的目标,知书达礼是我们的准则。身为女子第一要务是安分守己……” “……” 众女懵逼了, 一边是被朱橚所列出的条件勾引的心里直痒痒。 一边是这些年受到的教育让她们从心底认同徐妙锦的话。 “王姐姐,你怎么想?掌柜的身份你答应吗?” “哎呀,我也纠结的很,一方面想做出一番事业,一方面又想做大家闺秀!” “自古人们对女子诸多苛刻。男子一辈子可以做生意,可以考功名,可以参军建功立业。而女子只有相夫教子。唉……做女人难啊!” “要不,咱试着当一次掌柜?反正五皇子说会所只为女子设立。咱们接待的都是女人,咱们的父亲都是武将,想必并不介意。” “……” 正当有女孩儿克服心理障碍想要试一试的时候。 徐妙锦在旁边提出了一个问题。“在五皇子手下做掌柜,算是加入他的组织了吗?如果算加入,你们用不用积攒坑爹积分?” 众女:»ू(͒ˑ•᷄͡ꇵ͒•᷅͒)ू?! 众女:∑(;°Д°) 众女:(´థ౪థ ) ☞ “五皇子,再见,不用送了,家里还炖着鱼,奴家出门忘了关火!” 只一瞬间,莺莺燕燕的人群跑了个干干净净。只给朱橚留下几片破树叶和萦绕在鼻尖的香气。 朱橚眼睛瞬间红了。抄起板砖就朝徐妙锦冲了过去。 (|||ಥ益ಥ)—☞ “我他么好好的面试大会全让你给霍霍了?你他么别跑,今儿砸不死你,我就不姓朱!” 徐妙锦:ʚ♡⃛ɞ(ू•ᴗ•ू❁) 徐妙锦拉住朱橚的衣袖,大眼睛蒲扇蒲扇的眨, 楚楚可怜 “五皇子,橚哥哥,他们都走了不是还有人家嘛。” “人家可是你的亲亲暖床小侍女。你把女子会所交给人家来经营怎么样?” 朱橚:(|||ಥ益ಥ)—☞ 你个老六, 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116章 你管这叫不是什么大事儿? 没过多久, 一所富丽堂皇的女子会所在金陵城出现。 金陵城出现一位精明能干的女掌柜。 整个金陵城的女人对女子会所的商品趋之若鹜。 当然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 听闻自家女儿加入了朱橚的坑爹阵营,徐达提着刀接连“感谢”朱橚三天。 接着。 朱元璋出手,以让勋贵画像上铜板为条件,骗光勋贵所有的珍藏。 新铜板一出来,勋贵都蒙了, 30多个人一起挤在一寸方圆的铜板上,朱元璋腆着老脸在前面笑。 勋贵的脸还没米粒儿大,而朱元璋呢,连头发丝儿都能看清。 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那是朱元璋身后跟着三十多只大苍蝇。 朱橚戏称为“洪武大帝打苍蝇图!” 勋贵们那个气啊,当下一块儿拿白绫去宫里了,直言要么他们吊死在皇宫门口,要么朱元璋退钱。 朱元璋也拿出白绫挂在房梁上,表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朱元璋吃到嘴里的,从来没有吐出来的时候。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儿。 勋贵被朱橚父子俩坑惨了。 现在勋贵出门必备麻袋,只要在宫外碰见他们父子俩,二话不说就上去报仇! 而朱橚和朱元璋呢,则完全发挥要钱不要脸的架势, 和勋贵杀的有来有往! …… 《喜讯:红薯育苗成功,太子下地栽种,太子豪言,要在五年内将红薯推行全国,让我大明从此不再出现饥荒。》 《征兵:陛下拟扩兵20万,有志之士可前往征兵处报名!》 《奇闻:金陵城某一处经常发生不明爆炸,所幸爆炸点地处偏僻,无人伤亡。可奇怪的是,有上百人前去探查爆炸的具体情况,全部不明失踪。有传言,此地闹鬼……》 《怪事:金陵城有传言,五皇子乃是诗仙下凡,可一步一诗。金陵才子不信。徐家二小姐和三少爷亲自出手,打折了38个才子的腿!》 …… 金陵日报已经成为金陵百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金陵城的百姓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吃早点的时候看上两分钟的报纸。 不论是儒生还是莽夫,不论是官员还是下人,都能从金陵日报中找到自己赶兴趣的话题。 当然了,这年代人们的识字率很低。 这年头,能把金陵日报读完。都能穿上儒袍算半个儒生了。 可这难不住喜爱八卦的金陵人民。 有关系的请教别人,不认识读书人的就找个有说书的饭店蹭听。 连带着。 金陵城说书的生意都好上不少, 有说书的商铺生意,总比没说书的多上三分。 “唉……父皇,我愁啊!” 太子拿着报纸向朱元璋哭诉。 朱元璋疑惑的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哭丧着脸的朱标,不解道。 “这报纸也没曝光你的黑料啊,甚至还没少夸你,报纸夸你你都不愿意,你愁什么?” 太子朱标抖了抖报纸,“报纸把我说的太好,现在金陵城百姓给予我很大的希望。我身上的担子很重,我唯恐达不到百姓的要求……” “每个夜晚我夜不能寐,每个白天我茶饭不思,我恐惧,我彷徨,我迷茫,我无助……” 朱元璋脸一黑。“说人话……” 朱标摊手,“儿臣碰到麻烦了,急需老五支援。” 朱元璋:??? 朱元璋当时就炸了,满脸不敢置信。 “你堂堂太子,需要一个脑疾支援?咱要你有啥用?你这么懒散咱还怎么放心将大明交给你?” 朱标极为委屈。 “爹,讲道理,说我懒散,你有我干的多吗?” “碰见事儿了,你找老五,老五坑你,你挨鞭子,然后老五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是,问题不是你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能解决的。得需要有人去干!” “您大手一挥‘老大,爹还要养伤。具体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加油努力,爹相信你!’然后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儿玩妃子!” “老五呢,小手一舞,‘大哥,党将任务交给你了,话不多说,干就完了!奥利给!’然后钻到他那组织里研究怎么坑爹。” “你俩呢,嘴皮子一动,轻松的很,然后事儿全堆我一个人身上了。” “推广红薯,需要我主持……” “改革商税,需要我协调……” “摊丁入亩,需要我监督……” “然后还有修河,赈灾,招兵,催收税款……” 说到这儿,朱标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爹啊,讲道理,地主家的驴都不敢这么使的。你要这么用驴,驴非踹你俩脚不可……” 朱元璋的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红。“咳咳,那不是能者多劳嘛?咱娃子中就数你有出息,咱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朱标鄙视的看着朱元璋。“这就是你两个月给我添了三个弟弟妹妹的理由?” 朱元璋头低的更低了,“那啥,江南那边的新晋的美人,咱有些把持不住,你懂的……” 朱标仰天长叹。“我他么不懂也不想懂。关于某个老色批的龌龊事儿我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现在我跟你直说了吧,我碰见麻烦了,凤阳那边儿的摊丁入亩遇到了一些问题。我急需一员大将前去坐镇!” “这事儿非老五不可,除了他。没人能镇的了那个烂摊子!” 朱元璋:(ˀ̣ˀ̣・᷄ࡇ・᷅) “想派老五,你直说啊,咱把大权全部交给了你,你还指挥不了他?” 朱标瞅瞅朱元璋,默默后退两步,找了三条逃跑通道之后,才胆战心惊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看您这话说的,我找老五帮忙,万一老五脑疾犯了,坑我怎么办?” 朱元璋:(|||ಥ益ಥ)—☞ 所以说,你准备让老五坑我? 朱元璋当时就把鞋子脱下来了。 “兔崽子,你别跑,老子这就抽死你!” 朱标一边跑,一边“求饶”。“爹,打死我,你就没驴使了!你不能光让驴干活,不让驴发牢骚吧?” “人家老五干活还能时不时的抽你一顿呢。我偶尔坑坑你,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朱元璋:(|||ಥ益ಥ)—☞ 你管这叫,不算什么大事儿? 第117章 回乡祭祖 金陵至凤阳的官道上, 朱橚晕乎乎的坐在马车上, 刚刚他正准备回宫看望马皇后,走到一半儿被朱元璋朱标联手拦下。 给他塞了一个包裹,顺手再往马车里塞几个同样一脸茫然的小弟。 “娃子,你长大了,应该替爹办点事儿了。你还记得咱老家在哪吗?替咱回去看看咱老家。” “去吧,朝着星辰大海,出发吧!” “奥利给!” 朱标朱元璋抬着朱橚往马车里一放,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 马儿嘶鸣一声,撒丫子就跑,等朱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金陵城的大门了, 留给朱橚的只带着春风中那一丝柳絮。还有隐隐约约从皇宫方向传来的鞭炮声。 朱橚懵了, 脑瓜子还嗡嗡的响,根本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久,才试探着问道。 “我这是……被我爹赶出金陵了?” 旁边传来一个贱嗖嗖的声音,正是一起被塞进马车的铁铉。 “别怀疑,你就是被陛下赶出金陵了,听,那喧闹的鞭炮声,是所有的勋贵在放鞭炮庆祝!” 朱橚瞬间就炸了, (|||ಥ益ಥ)—☞ “我干什么了,他们这么嫌弃我?我安分守己,我乐于助人,我乐善好施,我心怀天下。” “最近我都不坑爹了,他们还嫌弃我?” 朱橚话音未落, 铁铉在一旁拿出一本账本开始念。 “3月初七,你把陛下珍宝阁宝贝儿卖给勋贵,赚了578万两。” “3月初八到初十。你介绍勋贵以珍藏贿赂陛下,保证他们的头像印在铜板上,收取介绍费23万两。” “3月十一,你给陛下设计出“君臣一家亲”(陛下打苍蝇图)。收取设计费10万两。” “3月十二,你将陛下不要脸“挂羊头卖狗肉”的消息卖给所有勋贵,一人收费1000两。” “下午,众勋贵圈踢陛下,你帮陛下逃跑,收费3万两。” “三月十三,勋贵继续围堵陛下,陛下实时位置播报,收取勋贵每人每个时辰一千两。” “同时,帮陛下逃跑,收陛下一万两银子……” 铁铉越念,朱橚头越低, 饶是他这种不要脸到极点的人,也被这种两头吃的操作整的有些发麻。 这是他朱橚能做出的事儿?他竟然这么不要脸? “短短半个月,勋贵被你套路32次,共计收费41万两。帮陛下19次“死里逃生”。共收取逃生费用65万两。呃……其中陛下和勋贵联合起来揍你,被你拿他孩子要挟。他们不仅没揍成你,还得掏赎金赎他们娃子。收了3万多两白银的赎金。” 朱橚:٩(๑ơలơ)۶♡ 什么要脸不要脸的? 重要吗? 赚钱嘛,还有寒掺的时候? 被赶出金陵城怎么了?就算被赶出金陵他也赚了上百万两银子。 跟白花花的银子比起来,被赶出金陵就是个屁! 朱橚转头就调整好了心态。将铁铉手里的账本扔到一边,盘着铁铉的脑袋。 “铉啊,你说我爹让我回老家,真只为了打发我出金陵?这不像我爹的风格啊!” “说实话,我这次坑爹根本不算狠,只坑了点银子。” 就算我坑他穿着裤子窜稀,搂着妃子睡觉的时候床塌了,坑他被我娘抽的浑身鞭子印儿……,不论我多过分,他也没想过赶我出金陵!” “这次这么简简单单就把我赶出去了,我怎么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呢?” 铁铉也感到很惊讶,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钻进行李中就是一顿翻。 没过多久, 翻出一个小箱子来。铁铉点点头,说了一声,“果真如此。” “怎么了?”朱橚赶紧问道。 铁铉指着手里的小箱子问道。“你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装的什么?”朱橚疑惑。 铁铉微微一笑。“装的是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搜集过来的罪证。尤其是凤阳一带。九成勋贵的不法之事,全让我记了下来。” “陛下让我带着这个,想必不是那么简单。” “哦吼……” 朱橚手一翻,板砖出现在手上。 ٩(๑ơలơ)۶♡ “也就是说,凤阳那边,有乐子可找?” 铁铉捂脸。“别说是乐子了,你要是有能耐,搞个天翻地覆都行!可是五皇子,这里面有一大部分都是您小弟的本家。您真忍心对他们下手?” “下手,必须下手!秉公处理,绝不留情!” 朱橚还没说话,从马车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朱橚打开窗帘一看。 几十个小弟全都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两侧。 “你们怎么来了?”朱橚很是疑惑。 小弟们洋洋得意。“陛下传来消息,说大哥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我们连夜收拾行李,一大早等在城门口。看见您的马车,就跟了上来。” “大哥,你该怎么下手就怎么下手,不用顾忌我们。” “四哥(朱亮祖)能大义灭亲举报亲爹。我们自当当仁不让。” “别的不敢说,秉公处理一些亲戚还是可以的。” 呃…… 现在朱橚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 老朱头就是在搞事儿。 这一套套整的这么齐全,就差给他一把尚方宝剑,让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朱橚正想着, 马车停下,走过来几个亲军都尉。半跪着行礼。 “标下蒋瓛(huan)见过五皇子。陛下让标下送给五皇子几样东西。” 说着蒋瓛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掏出几样东西。 “这是钦差大臣官印,凤阳一府五皇子可节制任何官员。” “这是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这是亲军都尉令牌,指挥使二虎已经带领2000名亲军都尉在凤阳等候,听从五皇子调派。” “这是太子贴身玉佩……” “这是虎符……” “这是……” 好家伙,朱橚直呼好家伙。 这他娘除了明朝玉玺没给他带着,剩下的东西全给他配齐了。 老朱头这是想干啥? 想让他把凤阳府掀起来吗? 朱橚拿着蒋瓛送过来的诸多东西,拔出尚方宝剑调转马车就转头。 蒋瓛:??? “五皇子,您要去哪儿?陛下说了,让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凤阳,二虎指挥使已经在凤阳等您了。” 朱橚拔出尚方宝剑,头也不回:“我回去砍了那个只会白嫖的昏君!” “光让干活儿,不给好处!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能这么霍霍啊!” 蒋瓛:(ಥ益ಥ) 铁铉:(ಥ益ಥ) 众小弟:(ಥ益ಥ) 尚方宝剑只是名义上能斩昏君。 你真拿它砍皇帝? 所有人齐齐扑上来,抱住朱橚的大腿。 “五皇子,不要啊,那是亲爹,亲爹!” 第118章 背黑锅 几日后, 朱橚终于赶到了凤阳。住进了朱元璋在凤阳修建的皇宫。 说起这皇宫,也有些来头。 朱元璋建立大明以来,虽把金陵定为国都,可他心中一直认为金陵皇宫是他吴王时候的府邸,最多算个“潜邸”。 真正的皇宫还得在老家凤阳建立。 所以在洪武二年,朱元璋下令在凤阳大兴土木修建皇宫。 此次建造,朱元璋是严格按照一个国家的首都建造,规格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北京故宫够恢宏大气吧? 朱元璋在凤阳建立的皇宫比北京故宫还要大12万平方米! 那叫一个金碧辉煌,那叫一个雕梁画栋。 自洪武二年起,朱元璋就征集工匠,民夫,囚犯等数以万计昼夜不停修建皇宫。 凤阳皇宫的建造规格高到什么程度呢? 单单建造祭坛的土,就得是从全国运来的五色土。 五色土就是全国各地五种不同颜色的土壤,象征着大明帝国。 黄土,要从直隶,应天,或河南取土; 黑土,要从吉林、黑龙江取土; 白土,要从江西,湖广一带取土; 青土,要从山东取土; 红土,要从江浙,福建一带取土。 不仅产地有讲究,取土的时间也有讲究。甚至取来的土在路上行走的时间都有规定。 只一祭坛的土都如此的讲究,可见朱元璋对凤阳皇宫的建造有多上心! 此刻已经洪武六年,凤阳皇宫已经建造了四个年头。 虽没有彻底建完,但大体也建造的差不多了。 二虎他们收拾一番,收拾出个符合朱橚身份的偏殿还是很简单的。 “二虎啊,”朱橚瞅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二虎,忍不住发点小牢骚。 “我说你平时也挺得力的,怎么这会儿蔫了呢?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还让我父皇大老远的将我发配过来?” “我爹他不是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力了吗?有问题你拔刀啊!咋滴?你的刀杀不了人?” 二虎唯唯诺诺,扭捏的像个小媳妇。低头道。 “五皇子,先斩后奏不是这么用的,就算砍,也先得有对方违法犯罪的证据。” “这跟你堵大臣门揍大臣不一样,不是板砖一亮,想咋干就咋干……” 朱橚:(|||ಥ益ಥ)—☞ 你是在说我蛮不讲理? 朱橚瞬间就恼了,抡起巴掌“啪啪”照着脑门就是两巴掌。 “小爷我揍人,只揍大奸大恶之人,我揍的那些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有证据在手里!” “你以为我是胡作非为吗?我那是为民除害!” 对对对! 二虎不住点头。 礼部侍郎官风不错,就因为人家强迫一罪臣之女为妓(符合大明律法),你堵人家门堵了三天。 刘伯温算好官吧?就因为他稍稍照顾一下浙东集团同僚,你非说人家算命算的不准,躺人家家门口让人家赔钱。 应天府尹也干的不错,就因为他想巴结李善长,暗中帮李善长“合法不合理”处理几件事儿,你揍的人家半个月下不了床。 还有吏部,刑部,兵部,户部…… 二虎狠狠甩甩脑袋,将脑海中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出去。讪笑道。“五皇子,凤阳不比金陵,这是陛下龙兴之地。这里有许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哪怕陛下和太子爷到这儿,也得谨慎三分。” “呦呵……”朱橚来兴趣了,板砖拿在手上,状若无事的把玩着手里的板砖。“大明还有我爹不敢惹的人?来,说说,让我看看他的脑袋有没有我的板砖硬?” 二虎低头想了想,给朱橚举了几个例子。 “城东的刘员外,当年凤阳闹瘟疫,陛下父亲大哥去世没钱安葬,是刘员外于心忍,‘借’给陛下些许钱财,让陛下办完后事儿。” “城外的皇觉寺,当年陛下无粮可吃,是皇觉寺老方丈在陛下最困难的时候,收留陛下入寺当一行童。让陛下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 “城西的老拐头,是陛下行乞……呃……化缘时候的大哥。当年他拿出棺材本请陛下去青楼,参军之前了了陛下一桩心愿……” “还有城南……” “城北……” 朱橚瞪大了眼睛。“所以说,凤阳有许多我爹的恩人?” 二虎皱皱眉,点头道。“恩人谈不上,但当年的确不少人帮过陛下,陛下起于微末,家里连地都没有一亩,没人帮助,他也不会有这么一番事业。” “陛下念旧情,登基之后不仅大大奖赏了他们,还明里暗里交代此地知府要多多照顾。” “所以,我们对付他们的时候必须得证据确凿,不能让人说陛下忘恩负义。” 呃……这么说的话,这就不能胡来了。 朱橚将板砖收了起来。 朱元璋地位再怎么高,他骨子里还是一地地道道的农民,农民身上的那股子劲儿,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比如说,按道理金陵不适合当首都,多少大臣劝朱元璋往北迁都,或迁都西安,或迁都中原,帝都居中,有利于朝廷控制大明南北。 可朱元璋偏偏想迁都凤阳,不为别的,就为“衣锦还乡”四个字。 比如说,朱元璋对马皇后的万般疼爱。自大明立国以来,宫里搜罗了不少绝世美人,可她们加一块儿,都比不上马皇后的一根手指头。 为啥? 为的就是“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可弃。”这句老话。 再比如,当年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那些老兄弟, 还活着的,跟着朱元璋已经混成大明勋贵。 不幸牺牲的,他们的家人朱元璋照顾的很好。 朱元璋也许有时候很坑,但绝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别的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四个字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但凡是当年对他有过帮助的人,他都十倍千倍奉还。 “欸……不对啊!”朱橚猛然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 “我爹他派我过来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嫉恶如仇,但不擅长探案找证据啊!” “我惩恶扬善都是靠着黄金板砖打天下。正儿八经找罪证,我根本没那个本事!” 二虎缩缩脑袋,弱弱的回答。“不用您探案找证据,陛下让您过来,就是让你拎着板砖打天下的。” “陛下说了,您是皇子,又有脑疾。哪怕您把天捅个窟窿,他也有能力替您堵上。最多……咳咳……最多也就罚您点银子,您商会赚的银子不少,罚的再多,您也能还的起!” 朱橚:(|||ಥ益ಥ)—☞ 老朱头又让他背黑锅来了。 第119章 没有证据 朱元璋什么目的朱橚一下子就想清楚了。 先把他整到凤阳,让他查案。 如果查的到证据就派二虎带人秉公执法。 查不到证据,以他朱橚的性格,哪怕把天捅出个窟窿,也不会让那群违法乱纪的混蛋好过。 等朱橚收拾了那群违法乱纪的人之后,朱元璋再出来做好人。 抽朱橚一顿,把他商会没收,再关他几天……透露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铁面无私! 总之就是一句话,脏活黑锅朱橚去,搂银子捞名声他朱元璋来, 里外里就是血淋淋的两个大字——下贱! “五皇子,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您准备从哪一家入手?” “您放心,您一动手我们在一旁“拦架”。按住他们的手脚,绝对把他们摆成您砸人最舒服的高度。” 二虎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名字的名单,主恶是谁,帮凶是谁,犯了什么罪,砸到什么程度……写的那是清清楚楚。 要不是缺了最关键的人证物证,朱橚都认为这是递交刑部的文书了。 看来二虎这一阵没少做准备,就等着朱橚抡板砖砸人。 同样也能表明凤阳这群人把二虎逼到了什么地步, 要不是二虎真没办法,他一个堂堂亲军都尉指挥使能靠朱橚犯脑疾惩戒罪犯? 朱橚给了二虎一个白眼儿,摇头道。“我是那种没有证据就随便砸人的人?我朱橚砸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证据确凿,铁板钉钉。没有证据的事儿,我绝对不可能妄动板砖!” 二虎脸都绿了:你五皇子何时砸人还讲证据? 宫里的守门侍卫和公公怕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铉儿,铉儿……”朱橚大喊!“把小爷准备好的证据给二虎看看,让他看看有能用的上的没有?” 铁铉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那个寸步不离的小箱子。 一脸幽怨。 “五皇子,这是我出生入死找出的证据!” 朱橚大手一挥。“这不重要!关键是你跟二虎对接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那些罪人的罪行给定死了!” “如果能,回头我带你一起出气,头三板砖,我让你先砸!” 铁铉:“……” 好吧, 爱谁找的证据就谁吧, 只要能惩奸除恶,他认了。 铁铉毅然决然的打开小箱子,拿出一摞证人证言。 “这是一桩侵占民田的案子,南雄侯赵庸他大伯的连襟的侄子侵占小黄庄300亩上等田,为了掩盖罪行,残忍杀害三户人家。” “我这儿有同村里正黄老的证言,300亩上等田在赵庸亲戚名下为佐证!” 二虎结果铁铉的证据看了好大一晌,嘬着牙问了一句。“你说的小黄庄可是城北二十里处的小黄庄?” 铁铉点头。“对!你去小黄庄一问就知道这个事儿,当时我跟他们里正说好了,他们本村不少人愿意出堂作证!” “可是……”二虎长叹一口气。“可是城北二十里根本没有小黄庄这个村子,原本的村子已经变成了上好的良田,绿油油的麦子长势极好!” 朱橚:??? 铁铉:??? 什么意思? 二虎继续长叹道,“你箱子里的东西,我来凤阳前,陛下给了我一份儿副稿。我先前查案就是按你箱子里提供的线索来查的。” “可是我查来查去半个月,连你口供中的小黄庄都没找到!问附近其他庄子的村民,村民都是讳莫如深。想办法套出话,才知道小黄庄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朱橚和铁铉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什么意思? 一百多口人全杀了?他们竟敢屠村? 看到朱橚和铁铉眼里的愤怒,二虎赶紧出口解释。 “屠村他们不敢,凤阳好歹是龙兴之地,再大的关系也压不住这么大的事儿!” “我估摸着他们是找了关系修改了府衙黄册。小黄庄本就是从山西那边迁来的移民,找找关系再将他们户籍信息改了,迁到其他府,并不难!” “小黄庄所有村民被改了户籍信息,根本无处可寻,连原本属于南雄侯他亲戚的地也划到城北一地主名下,周围所有可能知道情况的人像是集体得了失忆症,根本不记得有小黄庄这个地方。” “别说人证物证了,就算小黄庄这个名字都在凤阳这地界神奇消失!要不是我认识铁铉,知道他不会开玩笑,我还以为铁铉和南雄侯有仇,在诬告南雄侯!” 铁铉快疯了,完全不敢相信原本证据确凿的案件,过了半年,竟然变成这样。 如果他能早点带朱橚过来会不会好一点? 如果当年他一见到陛下就以死相逼,会不会不给这群败类处理证据的时间? 铁铉强忍住眼泪,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吉安侯小舅子的案子,这小子色胆包天,当街强抢民女。” “苦主王小翠是凤阳府有名的“豆腐西施”,整个凤阳府没人不知道。这次在城里,吉安侯总不至于将整个凤阳府的人都变没了吧!” 二虎苦笑。“现在王小翠是吉安侯小舅子的小妾,前两天刚给吉安侯小舅子生了个儿子。” “我派人暗中调查吉安侯小舅子强抢民女的事儿,差点没被王小翠的爹给打死!” “王小翠他爹说了,他家闺女能嫁给吉安侯小舅子,是他家闺女的福气。谁敢造谣他女婿的不好,他跟对方拼命!” 朱橚铁铉对视一眼,这是钱给到位了,闺女被爹卖了个高价钱! 铁铉又拿出一份线索。“那倒卖官仓粮食呢?这事儿我没有实质证据,只是听说每年都有某些官都倒卖官粮。赚的盆满钵满。” “官仓的粮食都是有数的,总不至于不好查吧!” 二虎郁闷。“查了,该有的官粮一袋不少,甚至还多出300袋,一问才知道,人家知府大公无私,捐出300袋粮食以身作则。” “那场面,弄的我都想秘奏陛下,给他记一功!” “那贪污受贿的事儿呢?我记载了一十二件贪污受贿的案件,各个证据确凿!” “查了,府衙记录里根本没有你说的案件记录,我按你给的消息找到原告被告,人家两家亲如兄弟,据说三十年没红过脸……” “那……” “……” 铁铉不住的从小箱子里往外拿线索, 可每一条线索二虎都有足够的理由反驳。 想来也是。 亲军都尉可是锦衣卫的前身,那是有两把刷子的, 要不是真被凤阳的这群人逼的没办法了,二虎会向金陵求援? 铁铉双眼迷离,身子骨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世间还能如此的颠倒黑白。 明明是铁板钉钉的铁案,怎么到头来全都无凭无据。 难道勋贵的力量就如此之大? 难道大明的天空如此黑暗? 铁铉和二虎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朱橚。 第120章 遇事不决莽一波 朱橚一个机灵,瞅着二虎和铁铉。 “你俩想干啥?” 二虎和铁铉异口同声。“五皇子,该你上场了,看到这事儿,你能忍?” 朱橚撇撇嘴,“我是那种没有证据就随便拿板砖拍人的人吗?” 二虎,铁铉幽幽的看着朱橚:你不是吗? 朱橚刷的一下将黄金板砖亮了出来,指着上面大大的德字吼道。“看见了吗?这么大一个“德”字在这儿放着呢,本皇子向来以“德”服人,从来不干没证据就揍人的事儿!” 二虎,铁铉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朱橚,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你想怎么干?” “当然是找证据啊!” “怎么找?” 朱橚丢给二人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伸手插入嘴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大哥……” “大哥……” “大哥……” 随着口哨声响起,朱橚小弟乌泱乌泱的聚齐。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朱橚,等待朱橚的吩咐, 朱橚挥挥手示意众小弟停下,指着铁铉手里的箱子说道。 “看见那个箱子了吗?各自去里面找你们家的亲戚。” “给你们一下午的时间,将他们犯罪的证据全给我找过来。” “我这儿的规矩都知道吧?大公无私的积分双倍,徇私枉法的逐出公会!” “我丑话说到前面,你别逼我亲自出手去找证据,我要是出手,可不止是找首恶的麻烦了!” 众小弟齐齐应和。 “大哥,我们懂!您要是出手,我爹得没半条命!” “大哥,我爹交代过了,一切听您的吩咐。自从跟着您做生意赚钱之后,我爹就再也看不上土地那一丁点利润了。” “大哥,您放心,我们出手,绝对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大哥,您就瞧好吧,我要是丢了您的面子,您把我吊起来抽!” “……” 一边拍着胸脯保证,小弟们一边挑选自家亲戚的线索, 转眼间, 铁铉的小箱子空了三分之一。 然后小弟们和朱橚打了一个招呼。 转眼就消失不见。 铁铉和二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你就派这些玩意儿去查证据?” 朱橚挑眉。“怎么?看不起我小弟?” 二虎嘬着牙根子,一脸蛋疼。“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我亲自带2000精锐查了半个月,毛都没查出一根儿。” “他们一群看着都不靠谱的二货,也能查案子?” “呵呵……”朱橚冷笑一声,斜撇二虎一眼。 “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为了打发时间,朱橚拉着铁铉和二虎喝茶。 一泡功夫茶还没喝完。 吉安侯之子提着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来到朱橚面前。 “大哥,审出来了,这小子的确强抢民女。时间,地点,人证,认罪书,我全给你整过来了,现在你就算送他去刑部问罪。也绝对没一点问题。” 二虎:ʅ(。Ő౪Ő。)ʃ 这么快? 他带着两千手下半个月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一壶茶的时间全搞定了? 二虎,铁铉满脸不可思议,急声问道。“你是怎么查的?” 吉安侯之子翻个白眼。“这还用查?打断他两条腿,问他什么他答什么!” 二虎:(థ౪థ) 铁铉:(థ౪థ) 你就这么查线索的? 朱橚,吉安侯之子幽幽回视二虎,铁铉:不这么查,还怎么查! 二虎,铁铉捂脸。 果然,别指望朱橚这群人干出什么技术活,这群人干事儿就一个字“莽!” 关键是还真让他莽出成绩来了。 单单打折两条腿对方就能让对方说实话,要是早知道能这样,对方腿早就断了,还能等的到现在? 二虎,铁铉正惊叹着。 南雄侯之子提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家伙更惨,不仅腿断了,胳膊也断了,脸上鼻青脸肿,身子普通抽了骨头一样站都站不起来。 “大哥,这玩意儿招了。他的确为了强占小黄庄的地而杀人了。” “他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我爹最近跟您混,准备拿他当投名状。” “连夜将他做的恶事处理干净,贿赂部分官员,连蒙带骗半威胁,连夜将小黄庄全体成员迁往山西。” “他的认罪书,小黄庄现在的地址,还有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在这里。” “您只要拿着这些,想定他什么罪就定他什么罪。” 二虎懵逼了。 看着那一摞摞证据确凿的罪证,嘴巴张大的能吞下两个大鸭蛋。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老实的承认?” “强抢民女也就算了,现如今那女的已经被收为小妾,就算从重处罚,也不过是多抽对方几顿的事儿。对方承认强抢民女,情有可原!” “可私占良田,杀人放火那可是轻则杀头重则株连的罪状。” “按道理,哪怕打死他,他也应该咬着牙死扛!根本不可能承认。” “可他却偏偏这么简单就承认了,这是为什么?” 南雄侯之子一脸傲然。 “这狗东西能为非作歹完全是靠我爹的面子。我爹给他面子,他能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可要是我爹不给他面子,你信不信光他得罪的人就能让他一家老小全部生不如死?” 铁铉:“……” 二虎:“……” 好吧,你们牛批,找事儿之前,先把靠山给他挖塌。 这事儿,也就五皇子能干的出来了。 然后, 二虎,铁铉麻了, 过一会儿,一个朱橚小弟提溜着一个人进来。 “大哥,我审出来了,这家伙欺行霸市,打压商铺的证据我找到了。人证,物证……” 过一会儿,一个小弟过来,手中还是提溜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走了进来。 “大哥,这家伙放高利贷的证据我整到了。您说怎么对付他?是扒皮还是抽筋。” “……” 不大一会儿, 铁铉和二虎面前跪满了人,全都是他们没办法找证据,愁的直薅头发那一批。 此刻, 一个深深的问题萦绕在他们二位心头,久久不散。 (ꐦ°᷄ࡇ°᷅)哈??? “难道说,遇事不决莽一波,才是解决事情的最直接的办法?” 第121章 老鼠怎么给猫挂铃铛 只一下午,铁铉小箱子就解决了三分之一。 但凡是朱橚小弟挑走的人, 全都证据确凿铁案如山。 哪怕送去刑部复核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五皇子,继续,继续。您手下如此给力,当乘胜追击,争取三天之内将小箱子清空!” 铁铉和二虎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朱橚,希望他再莽一波。 朱橚翻个白眼儿,“然后呢?我爹八百里加急从金陵杀过来,把我吊死来抽。然后罚我银子,抢我房子,再把我关宗正寺关上两年……” 铁铉:“……” 二虎:“……” 二人目目对视,迟疑了半晌,才犹豫的说道:“不会吧?都是亲生骨肉,陛下何至于此?” “不会?”朱橚声音提高了八个音调,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要不咱们打个赌,到时候我爹罚我你俩去顶着!罚我银子你俩掏,收我房子你俩赔,我坐监狱你俩替,我挨抽你俩扛……” 铁铉:ʅ(。Ő౪Ő。)ʃ 二虎:ʅ(。Ő౪Ő。)ʃ 二人头摇的像拨浪鼓,异口同声。“大可不必!五皇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让我们咋干,我们就咋干!” “切……”朱橚不屑嗤笑。“给我爹当儿子,最重要的是防止被卖!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你俩且学着吧……” …… 就这样, 朱橚准备偃旗息鼓,暂时告一段落。带着小弟在凤阳吃吃喝喝,十分惬意潇洒。 可朱橚不准备惹事儿了,二虎却闲不住了。 朱橚有不把朱元璋当回事儿的资本,他可不行。 朱元璋让他带着两千亲军都尉是来整肃凤阳风气的。 他可不敢耽搁朱元璋的事儿。 好在。 朱橚让小弟把凤阳的勋贵整治了九成。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官场上的事儿。 对勋贵家人用刑,二虎得斟酌斟酌。 可打折一些小官小吏的腿,他还是有那个胆儿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亲军都尉首领,更被陛下暗中授予先斩后奏的权力。 在官场上,他二虎也算一位大佛! 于是,二虎也学朱橚小弟,只要是有线索有嫌疑的官,统统抓进大牢里。 或威胁,或恐吓,或利诱,或用刑……使尽一切手段,从那些小官小吏嘴里得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短短半个月, 凤阳的官场人人自危,牢里的惨叫声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 “大人,这样不行啊,不能再让亲军都尉这么抓下去了。他从捕头抓起,拔出萝卜带出泥,已经查到了我心腹账房的头上。” “他再这么抓下去,早晚有一天抓到咱们头上。真到了那一天,咱们就完了!” 酒楼里, 一脑满肥肠的胖子不住擦额头上的汗,躬身向坐在首位上的精干老头儿请求。 老头儿名叫汪行远,是凤阳府的知府。 身为凤阳府的最高长官,凤阳所有贪赃枉法的事儿和他都有几分关系。 没他的默许,那些勋贵士绅也没那个胆子做不法之事。 他在凤阳织了一张关系错综复杂的大网,九成贪赃枉法的官员,都是他网上的成员。 汪行远看了看汗流不止的胖子,再看看下面一群同样神色慌张的下属。 神色淡定的捋捋山羊胡,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们想怎么办?” 下面的下属七嘴八舌。 “上奏本弹劾!必须上奏本弹劾,我们得抢在二虎查到咱们身上之前,让他停止抓人!要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他把咱们中的哪一位抓进大牢!” 汪行远抬抬眼皮。“弹劾的奏章,十二天前已经发出去了。可不管发出多少弹劾的奏章,都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我甚至送重礼,请胡丞相弹劾,可照样没用,被陛下敷衍过去。” “指望金陵下令,你们就别想了,陛下已经打定主意不准备插手!” 在场所有人惊骇到了极点。 陛下都默认了,那还得了?难道他们真拿二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要不,咱们找找五皇子?” 众人焦急中,胖子病急乱投医。“听闻五皇子此次出行,陛下亲赐钦差大印,尚方宝剑。” “按规矩,亲军都尉也受五皇子节制。若是能说动五皇子。叫停二虎并不难。” 汪行远嗤笑一声,对胖子讲了一个故事。 “一群老鼠在一块儿商量怎么躲避猫,最终决定给猫挂上铃铛。可是没多久,所有老鼠全都死了,你猜猜为什么?” 胖子一脸茫然。“为什么?” 汪行远似笑非笑。“因为给猫挂铃铛的时候,猫张开了嘴!” 胖子:(థ౪థ) 所有人看着胖子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不明白这么蠢的人是怎样在官场活到现在的。 五皇子邪的很。 但凡跟他扯上关系的官儿,要么被他堵住大门揍,要么被陛下剁碎了喂狗! 他们这些当官的躲五皇子还来不及呢, 这家伙往上送! 这不是老鼠给猫当厨子——找死吗? 鄙视过胖子之后,众人又犯了难。 胖子虽然蠢,但好歹提出一个能限制亲军都尉的办法。 他们这群人再怎么聪明,找不到制止亲军都尉的方法,那也是死路一条。 看着众人脸上的愁绪。汪行远呵呵一笑。“同样是老鼠给猫挂铃铛。这群老鼠换了一个方法,毫发无伤成功让猫挂上了铃铛。你们猜猜老鼠用的办法是什么?” 众人这下全懵了。不约而同的急声问道。“什么办法?” 汪行远得意洋洋的说道。“老鼠们将铃铛装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当做礼物送给了猫的主人。猫主人觉得铃铛漂亮,亲手将铃铛给猫挂了上去。” 说到这儿,汪行远一脸神秘。“猫不敢惹主人,哪怕它再不愿意,也得乖乖任由主人将铃铛挂上去……” 在场所有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你是说……找一些五皇子和二虎不敢惹的人? 第122章 信我,一会儿你们用的上 过几天,一大早朱橚家的门就被堵上了, 几十上百个儒生坐在朱橚门口,手中扯着几米长的大横幅。 “赶走亲军都尉,还我朗朗青天。” “透明公正,正大光明。严刑逼供,天理不容。” “党同伐异,构陷忠良,梅花内卫,将现天下!” “打倒亲军都尉,救出无辜良臣。” “大明容不得另一个梅花内卫存在!” “……” 几百米远的酒楼上, 汪行远一行人慢悠悠的坐在酒楼里品着茶。透过酒楼的窗户,正好将朱橚门口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酒楼里,一群官员频频向汪行远拍马屁。 “大人高见,请一群酸儒前去堵门,哪怕是陛下亲至,也不敢轻易把那群人怎么样。” “大人您直击他们的要害,任他们再有本事,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汪行远心里得意洋洋,表面上却谦虚的很。“哪里,哪里,都是友人给面子。老夫任知府以来,向来注重教化。光每年给学院捐献的银两都不知凡几。我只在他们面前提了一嘴,他们就义愤填膺。完全是出于他们内心的正义!” 说到这儿,汪行远略显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五皇子有脑疾,和别人想法不一样,他到底能不能听这群大儒的,还不好说。” “别把他惹急了,他拎着板砖伤了那群大儒,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不会,不会,借五皇子一个胆他也不敢!”众人纷纷出口反驳。 “您不止请了大儒,更请了凤阳府的大人物。” “借钱让陛下葬父的刘员外,当年收陛下入寺的皇觉寺方丈,当年带着陛下一块儿讨饭的老拐头,当年资助陛下参军的三麻子……这些人全被你请了过来。” “他们都对陛下有恩惠,哪怕陛下亲至,也得小心对待,五皇子再怎么脑疾,也不敢轻易对这群人下手。” 汪行远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可嘴上还是谦虚。 “不能这么说。五皇子犯起脑疾来有名的六亲不认,有时候连陛下都拦不住。说不准今天他真敢动手,如果那样,那就麻烦了。” 众人再次拱手,嘿嘿直乐。“无妨,无妨。乱起来才更好。最好事情搞大,死上几个人……” “五皇子发疯,砸死大儒数人。五皇子发疯,砸死陛下恩人。五皇子发疯,凤阳府内乱杀无辜……” “只要五皇子发疯,您可以名正言顺的派兵限制住五皇子。凤阳一乱,亲军都尉再也没有心思查案子……” 汪行远得意洋洋的端起茶杯,滋了一口茶。 这一场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不论五皇子犯不犯脑疾,亲军都尉都无法再抓他手下的官员。 现在台子搭好了,就看五皇子该怎么办了。 在凤阳, 他汪行远才是老大, 就算是龙也得给他盘着,就算是虎也得给他卧着! 在汪行远灼热的目光下。 “吱呀” 门开了。 一群小厮抬着一个箩筐,箩筐里放满了白绫。 小厮抬着箩筐缓缓在人群中穿梭。 按人头一人发一根白绫。 众人:(ˀ̣ˀ̣・᷄ࡇ・᷅) 五皇子不出来,没事儿发白绫干什么? “吱呀” 门又开了。 朱橚带着铁铉和二虎走了出来。 众人一个激灵,立马急声问道。 “五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橚彬彬有礼,特别客气。“您千万别多想。就是最近金陵流行自带白绫挂门口上吊。” “我担心你们出门急,没带,特意为你们准备了一条!” 众人:(´థ౪థ ) ☞ 这么说,我特么还得谢谢你? 现在金陵的人都这么拼的吗? 动不动就挂人家家门口? 我们就来堵门骂骂人,现在你想要我们的命? 众人将白绫往地上一摔,愤怒无比。 “五皇子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读圣贤书,岂会做那等无理取闹的小人行径?” “今日我们是来讲道理,以德服人的。我们和金陵那群人不一样” 一提以德服人,朱橚的眼睛亮了起来,手一翻,“德”字黄金砖出现在手上。 颇为兴奋的跃跃欲试。 “以德服人?是这个以德服人吗?不瞒你们说,本皇子最擅以德服人。谁先来?我要打十个!” 众人:(థ౪థ) 谁跟你说是这个以德服人了? 你这个以德服人他正经吗? 铁铉二虎二人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不让朱橚发疯。 临了还不忘扭头对那群腐儒“好言相劝”。“你们把白绫收下来吧,信我!你们有用的上的时候!” “别跟五皇子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们不行!” 众人犹豫半晌,黑着脸收下了白绫, 听人劝,吃饱饭。 现在最重要的是喷五皇子……啊呸……是跟五皇子讲道理。 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五皇子,请您不要在凤阳严刑逼供,党同伐异。”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凤阳不是您胡作非为的地方!” 朱橚摊摊手,一脸无辜。 ╮(๐•︠ˍ•︡ ๐)╭“我没有严刑逼供,党同伐异啊!我向来以德服人,从不干这等不讲理的事儿!” 众人:(|||ಥ益ಥ)—☞ “你敢说你没有纵容手下大肆抓人?短短三日,你手下抓了不下三十勋贵亲戚,一进你的门,各个腿折,浑身是伤……” 朱橚点头。“这个的确有!” 众人:(|||ಥ益ಥ)—☞“那这不是严刑逼供?” 朱橚:╮(๐•︠ˍ•︡ ๐)╭“不是啊!动手的是我小弟,他们是公侯嫡子,正按照各位公侯的命令执行家法!” “我小弟打断他们的腿,完完全全就是各公侯的家事儿,这跟我没关系啊!” 众人:(ಥ益ಥ)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亲军都尉胡乱抓官呢?这您总该管管吧?” “汉朝司隶校尉查“巫蛊案”,组织队伍四处挖掘偶人。” “只要挖到偶人,周围的人家通通被带走调查,以炮烙之刑逼问,屈打成招无数。” “为了少受痛苦,被抓的百姓相互诬告,无辜被株连而死者就有数万人……” “唐时武则天牝鸡司晨。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组建梅花内卫。大肆打压李唐皇室,冤杀朝中大臣。” “短短几年时间,梅花内卫罪行累累,逼迫张柬之等人不得不发动神龙政变。匡扶大唐正义……” “宋时皇城司探听百官消息,挑拨君臣关系……” “现如今我大明也要重蹈这些朝代的覆辙吗?我大明朗朗青天也要出现这等残暴不仁的组织吗?” 朱橚还是一摊手,一脸无辜。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动手的是亲军都尉,我父皇直属!” “哪怕我有脑疾也知道,除了遇到危险求援之外,没事别管亲军都尉的事儿!” 说到这儿,朱橚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不会吧?不会吧?我一个脑疾都知道避嫌。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老铁啊,我劝你一句,亲军都尉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乱插手,是会死人的!” 众人:(ꐦ´༎ຶ益༎ຶ) 五皇子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找不到地方可反驳的怎么办? 不是说五皇子是个只知道拿板砖抡人的莽汉吗? 怎么到他们这儿就变得这么讲道理了? 第123章 做游戏 坐在门口的众人疯了, 他们不信他们这群饱读诗书的大儒竟然说不过一个孩子。 众人轮番上阵,从秦说到宋,从宋说到秦,举经论典,谈古论今。 想尽一切办法要让朱橚知道亲军都尉胡乱抓人,严刑逼供的危害! 朱橚光棍的很, 要么就是一句。“关我屁事!” 要么就是一句。“关你屁事!” 真逼的朱橚急了,就撂下一句。“你行你上啊,不行别哔哔……” 气的众人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最后众人逼的没办法了。 脑子一热, 拿起白绫就往朱橚房梁上挂。一脸凶狠。 “五皇子,你到底管不管这事儿,你要是不管,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朱橚:“……” 铁铉:“……” 二虎:“……” 铁铉悄么悄么捅咕捅咕二虎。“看,我就说白绫他们用的上吧?他们还不信!这下他们打脸了吧!” 二虎点点头。“五皇子的战斗力无人能比,金陵多少大儒败在五皇子手下!他们这群人输的不冤!” “那是,也不看看五皇子是谁。五皇子出马,哪个大儒能扛的住?要不是五皇子心善,金陵的大儒早就吊死完了!跟五皇子讲理,你讲的通吗?” “要我说,这群人和金陵的大儒差的有点远。金陵大儒好歹能撑个两三天,他们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住!还他么大儒,我呸!” “……” 众人:(థ౪థ) 现如今,金陵评判大儒的标准,是谁能扛的住五皇子的时间长? 金陵大儒评判这么随意的吗? 还有, 五皇子心善是什么鬼? 他都把大儒逼的上吊了,你们还有脸说他心善? 众人正疑惑间,就见朱橚不慌不忙,从腰间掏出一根白绫。 踹翻俩人,腾出个地方,慢悠悠的将自己挂在房梁上。 龇牙凶狠。 “你们下去不下去?你们不下去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我跟你们说嗷,你们要是逼死我,就摊上大事儿了。我爹诛你九族,挖你祖坟,杀你孩子,抢你媳妇……” 众人:(ꐦ´༎ຶ益༎ຶ) 现在他们知道五皇子是怎么制止金陵大儒自杀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确是功德无量! 众人瞬间慌了,一下子上吊的人就少了一半儿。 朱橚嘿嘿一乐,冲着铁铉和二虎笑道。“我就说有些人只是装装样子,不敢死吧。果然被我试出来了!” “看见了没?读书人惯是会出尔反尔!下贱!” 不上吊的众人:(ꐦ´༎ຶ益༎ຶ) 你这么说,还怎么让他们在凤阳读书圈儿里混? 算了,还是挂在房梁上吧。 今儿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他们自杀。 谁拦他们跟谁急! 然后…… 朱橚脖子伸进白绫里 “你们真想好了要死?不为你们家人想想?我不是威胁你们嗷……” 众人:(ꐦ´༎ຶ益༎ຶ) …… 众人被朱橚玩儿的一上一下,来回好几趟。 虽然没死一个人,但绝对比死都难受! 汪行远都看懵了。 (ˀ̣ˀ̣・᷄ࡇ・᷅) 眼瞅着就要死人了,那群人怎么停下了? 停下就停下吧, 你上上下下来回好几趟干嘛? 玩儿呢? 最近凤阳流行上吊玩儿? 没听说啊! 汪行远不解,思虑半晌之后决定亲自出面,制止这场闹剧。 别的不谈。 一定要将朱橚给拦下来。 要是朱橚真死在凤阳的地界。不管什么原因,他这个凤阳知府都得吃瓜落! 汪行远稍微弄乱自己的服侍,打乱自己的头发,装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带着手下就朝朱橚冲了过去。 “五皇子,可不敢啊!您千金贵体,不能如此啊……” 朱橚脖子套在白绫上,在半空中晃悠。 脚尖时不时的拨弄凳子,一副随时将凳子踢倒状。 看到汪行远,龇牙一乐。 “汪知府,别担心,我跟诸位先生在玩儿呢。我在金陵城经常这样玩儿,不会出岔子的。不信你问诸位先生,他们玩儿的开不开心?” 众人:(ꐦ´༎ຶ益༎ຶ) 别,大可不必! 我们一点也不开心,我们想死! 想当初,有一条纯洁的白绫放到我们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现在想死却死不了,我才追悔莫及。 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毫不犹豫的用白绫勒死自己。 若是必须加上一个限制的话,我希望是一万次…… 汪行远看着众人欲哭无泪的脸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挤出一个最温和的笑容。 “五皇子喜欢玩儿游戏啊,那咱们换个游戏可好?不瞒五皇子说,我们凤阳人最喜欢玩游戏,诸位先生更个顶个的游戏高手,咱换个游戏玩儿,您绝对喜欢!” 说着又冲二虎色厉内荏的大吼。 “你是死人吗?还不赶快将五皇子惨下来?五皇子要是伤了一根头发,老夫弹劾死你!” 二虎翻个白眼,走到朱橚身边将他抱下。趁汪行远不注意,用极低的声音在朱橚耳边小声告状。 “五皇子,你别被这老东西给骗了。这老东西不是好人,刚刚坐在对面酒楼看你笑话。” 朱橚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然后脸上挤出一个特别热情的笑容。 “老汪啊,你怎么不早点解释?你早点解释,我也不会弄出这样的误会来啊!” “你们要是早说能陪我玩游戏,我早就把你们当亲人对待了。别说让我制止二虎了,只要你能赢我,我帮你砍了他的头!” 汪行远:??? 众人:??? 这么多人集体上吊都办不成的事儿,玩一场游戏就办成了? 五皇子这么儿戏? 二虎:(|||ಥ益ಥ)—☞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人头开玩笑! 五皇子,你认真的吗? 你要是输了,真砍我的人头? 汪行远打了个哈哈。“五皇子说笑了,二虎统领怎么说也是亲军都尉指挥使,陛下的红人。怎么能用一场游戏定生死?您快把话收回去,别让二虎统领误会!” 虽然汪行远嘴上这么说,可意味深长的目光死死盯着二虎。 输一场游戏要你命有点过分。那输一场游戏换你不出手可好? 不知道二虎统领有没有胆子赌上这一把? 到了这会儿,二虎岂会给朱橚丢面子? 脖子一梗,丝毫不惧。 “五皇子答应的事儿,除了陛下,没人敢反驳!你要是真赢了五皇子,某亲手将脑袋摘给你!” 第124章 你也没提前说啊 “不知五皇子想玩儿什么游戏……咳咳……输不输赢的不重要,人不人头的也不重要,关键就是我们想陪五皇子玩儿游戏……嗯,对,就是这样!” 汪行远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可嘴上还是谦虚。 他决定了, 等会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赢下游戏,砍了二虎的人头不敢想,只要能让二虎收手就行! 朱橚仿佛丝毫没有发现汪行远的险恶用心,依旧是那么热情。 “跟你们比武的歪的,肯定是欺负你们。老汪你是文人,我也不跟你比别的,就比下棋!” 汪行远的眼神更亮了, 比下棋? 琴棋书画是每个读书人的必备修养,他们这群人的棋力不说打遍大明无敌手,可赢一个小屁孩很容易。 这场游戏他用脚趾头比都能赢! 二虎的人头,他要定了! 正当汪行远一行人兴奋的时候,朱橚继续笑道。“但是,咱也不比围棋,围棋我连规则都不懂。” “要比,咱就比象棋,而且是我稍加修改的象棋!” 汪行远等人依旧信心十足。 不论什么棋,都讲究一个运筹帷幄,走一步看十步。 万变不离其宗! 只要是下棋,他们都赢定了,神仙来了也拦不住! 就这样,朱橚向汪行远等人介绍了现代象棋的玩儿法。 马走日,象走田,兵卒过河横竖走,士象不离老王边…… 汪行远等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这不过是将民间流传的象棋略加修改,增加了炮这一棋子。 其他的和现如今的象棋没什么区别,他们闲暇时期就经常下! 双方商议完毕,立马决定开始,朱橚一挥手,铁铉从屋里拿出一副象牙棋子来。 “当头炮,” “马来跳,” “出車……” “我拱卒!” “……” 汪行远不愧是棋艺高手, 哪怕象棋规则有些变动,他第一次上手。 也将朱橚杀的丢盔卸甲。 没过一会儿, 朱橚的棋子几乎全被汪行远吃光,唯一一个有点威胁的过河小卒,离着老将还有五步远。 “哈哈哈……死将!”汪行远哈哈大笑,走出最后一步棋。 “五皇子勿怪,老夫已经几十年没摸过象棋了,有点手生!耽搁了这么久才赢下这一局,耽搁您时间了。” 你他么手生了,还这么干净利落的赢我,你要手不生,岂不是把我吊起来打? 老东西,在我面前装批,看我不整死你! 朱橚诡异一笑,“老汪啊,你确定你赢了?” 汪行远再次看看棋盘,自家这儿是死将,只需一步,就能将朱橚的老将吃掉。 朱橚呢,唯一一个有点威胁的过河小卒,离他还有五步远,剩下棋子都被他吃光了。 这棋怎么看都是他赢,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确定,怎么?五皇子还有什么能反败为胜的惊天妙招?” 朱橚嘿嘿一乐,拿起过河小卒,“当当当当当”走了五步,一下把汪行远的老将吃掉。 ╮( •́ ꇴ •̀ )╭ “看,这样不就赢了?” 汪行远:(|||ಥ益ಥ)—☞ “五皇子,这不对吧,虽说过河小卒半个車,你也不能真把他当車用啊。” “过河卒只能向前方,左方,或者右方走一步,你一下走五步,你犯规了。” 朱橚慢悠悠的盘着汪行远的将,乐呵呵的笑道。 “老汪啊,你有所不知,我这兵是特种兵,一个打五个轻轻松松,所以才能一下子走五步。” 说着朝二虎努嘴示意, 二虎嗷的一声,抡起拳头揍汪行远带来的护卫,一人揍五个轻轻松松。 没过多久,汪行远的五个护卫就被二虎揍晕在地。 汪行远:(|||ಥ益ಥ)—☞ “桌面游戏还得真人打架。哪个脑残立的这么不讲理的规矩?” 朱橚在一旁幽幽的回答。“我爹立的!怎么?你有意见?” 汪行远:(థ౪థ) 陛下立的?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岂会做这等不要脸的事儿。 汪行远不敢置信的看着二虎,期望二虎为陛下证明。 二虎捂脸,“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这规矩的确是陛下立的。” “陛下说了,战场之事形势复杂,不能只拼兵员数量,更应该注重质量。” “象棋既然来源于军事,就要更贴合真实的战场。” 汪行远:“……” 我怀疑陛下这是在公然作弊,可我没有证据。 “五皇子,我输了,”汪行远不得不低头认输。 他也没办法, 陛下亲自设定的游戏规则,岂是他能质疑的? 他要是胡搅蛮缠,泄露了陛下不要脸的事实,赶明儿陛下就敢将他挂在房梁上,让他生不如死! 汪行远正要退下, 谁知朱橚拦了下来。 “汪知府,不对吧?你赢了,我替我砍了二虎的脑袋。可要是你输了,你只低个头就完事儿了?” 汪行远:(ಥ益ಥ) “你想干嘛?” 朱橚板砖一亮,“下棋规矩,谁输了谁挨揍。你别不服气,我爹输了他也挨揍,挨我板砖,你不亏!” 汪行远:(ꐦ´༎ຶ益༎ຶ) 你也没提前说啊! 第125章 我能说给你? “炮吃!什么?你说炮不能一下打三排?我这是无敌飞雷炮,威力是普通炮的三倍!” “你不信?” “二虎,带着飞雷炮将知府家炸了,让他亲眼见识见识威力!” “跳马!我的马凭啥不能跳两个日?我的马是千里马,脚程是你们的马的双倍!不信咱比比,让你先跑一刻钟!” “哈哈,你没想到吧,你老将身边的士是我派过去的间谍。间谍嘛……玩儿的就是一个潜伏。” “汪知府,你怎么了?醒醒!别想装死!诶,真晕了!来人呐,通知棺材铺的人前来收尸!” “……” 汪行远那个惨呦! 输一次棋被揍一顿,输一次棋被揍一顿。 没过多久,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这些也就罢了。关键是心灵上的打击。 朱橚的每一句话都如利箭一样戳在他胸口上,还他么处处都有歪理。 他一堂堂知府,竟然连反驳都找不到地方。 气的他一口老血喷出去三米多远。 当场昏迷不醒。 汪行远晕了,众人手忙脚乱送他将他送走。 然后朱橚幽幽的看着眼前这群堵他门的人。 “老汪走了,谁下一个?不论玩上吊还是下棋,本皇子全部奉陪!” 众人:(థ౪థ) 谢谢! 不必了! 家里衣服还没收,我回家收衣服了。 只一个呼吸,一大群扬言不死不休的大儒全都消失不见。 有几个头铁想要硬刚的, 也被同伴儿打晕带走。 那双腿迈的,仿佛有七八十条狗跟在身后追。 那速度,不去参加比赛可惜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 朱橚扭头一脚踹在二虎屁股上。 二虎懵逼,一脸疑惑的问道:“五皇子,怎么了?你踹我干什么?” “怎么了?”朱橚气急,又朝二虎屁股上踹两脚。 “谁让你胡乱抓人的?你知不知道一旦你激起民怨,我爹必定拿你脑袋祭器。” “小爷我这么高的身份,我都不敢乱扛。你一个区区亲军都尉指挥使敢乱淌这趟浑水?” 二虎低头,瓮声瓮气的回答道。“我知道我扛不住,可陛下有命,扛不住我也要硬扛!” “最后不就是拿我的脑袋去给那群人泄愤吗?只要完成陛下的命令,我丢了脑袋也值了!” 朱橚:“……” 你他么还光荣上了? 拿自己的脑袋给老朱头填坑,你骄傲啊! 朱橚气急,又想踹二虎。可看着二虎坚毅的面庞,那一脚终究没有踹出去。 过了许久,才喟然长叹道。“二虎啊,事儿不是你这么办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整肃朝纲,正大光明的事儿,怎么让你办成党同伐异,陷害忠良了?” 二虎低头不语。 要是他有办法,他也不想这么干。 可他不是没办法吗? 寻找苦主,苦主不承认, 寻找证据,证据莫名消失。 寻找人证,人证集体失忆。 他们亲军都尉也是人,不是神仙。 没有头绪让他们查案子,他们不硬干还能怎么样? 看二虎还不懂,朱橚又是一脚踹在二虎屁股上。 “你就不会跟那群当官的多学学?最起码好好树立一下为民做主的人设!” “你看那群当官的,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为民做主。但为民做主的口号喊的特别响!” “只要戴上民意的帽子,你就有了金刚不坏之身。你没看那群当官的读书人动不动在朝堂上喷我爹,连我爹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也跟他们多学学!” 二虎低头不服。 “我们都是陛下爪牙,一生只听陛下的命令。整文官那套弯弯绕绕的干嘛?还不够费劲的!” “你他么还不懂!”朱橚气急,冲着二虎脑袋“啪啪”就是两个大比兜。 “你知道你为什么步步维艰吗?就因为不信任!” “你这样莽下去!” “贪官内心有鬼,怕你!清官认为你是构陷忠良,怕你!百姓以为你乱杀无辜,怕你!甚至到最后,三人成虎,我爹认为你嚣张跋扈,脱离掌控,也怕你!” “明明你是为民除害,为陛下分忧,最后却落得一个举世皆敌的下场,你这么做,真的值吗?” 二虎沉默不语。 其他人他不在乎, 可陛下想法他不能不在乎。 万一他手段过激,让陛下误会他徇私枉法,那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细细想来,他确实挺郁闷的。 明明他是为陛下办事的,明明他是惩治贪官,可偏偏世人对他们畏惧如虎。 这上哪说理去? 朱橚见二虎不语,继续长叹道。 “哎……先斩后奏不仅是你手里的刀,更是悬在你头上的剑。说起来这也是我爹考虑不周,给你们的权力架构有问题。” “我爹他他就一个莽夫,就只看到眼前这一点点地方,没我给他把关,他干啥都不行!” 二虎:“……” 敢在亲军都尉面前这么吐槽陛下的,除了五皇子也没别人了。 要是别人敢这么说,他高低得安排上十八样酷刑。 可五皇子这么说, 他怎么咋听咋合理呢? 二虎瞬间明白了,殷勤的搬来躺椅请朱橚入座,弯腰给朱橚捏肩。 “五皇子,您觉得该怎么做,给小的说说呗,小的跟您学习学习。省的给陛下添麻烦!” 朱橚惬意的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笑道。 “首先,你要在百姓中树立威信!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愿意忍气吞声的。你要是敢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他们敢把贪官的祖坟给刨了。” “其次,百姓举报的案件,你们不能亲自审,要交给当地衙门。你们只需提着刀监督他们是否徇私枉法。起一个监察的作用。” “最重要的一点,案子的审判权,定罪权,你们都不能染指,你们只需为百姓发声,按百姓提供的线索寻找证据……” “咱前几天不是整了那么多勋贵案子吗?拎出几件来,去衙门打个样,一者给百姓们树立一下信心,二者,提着刀教教那群官儿该怎么查案……” 二虎不解。“我为啥要把权力移交那么多?明明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儿,为啥要重新在衙门过上一圈?” 朱橚翻个白眼。 “你按吩咐办事儿就行了,问那么清楚干嘛?” “这里面的道道足够我坑五次爹,我能轻易的说给你?” 二虎:(థ౪థ) 算了,这里面的事儿他掺和不起, 为陛下默哀一刻钟。 第126章 抢劫 二虎听从朱橚的建议,将审案的权力交给当地官员。 挑了几件证据确凿的案子,在百姓中确立威信。 官员们一看,亲军都尉连审案权都交了出来,肯定不是陷害忠良。对亲军都尉好感飙升。 读书人一看,亲军都尉的确是在为民做主,赞美之言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百姓一看,这群人还真敢对当官的下手,纷纷向亲军都尉举报不法证据…… 于是乎, 二虎的事业走上的正轨, 每天带着铁铉,监督当地官员审案。 只要发现有当官的徇私枉法,官官相护,二话不说拎着刀就上。 当地官员在二虎的重压下,不得不严格严格按照大明律例审案。 连一丁点触犯大明律例的想法都没有。 就这样, 整肃凤阳的任务竟然以神奇的速度向前推进。 二虎和铁铉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每天揪出来好几个贪官。 时间转眼过了几个月,在凤阳与金陵的官道上, 朱橚带着小弟策马前行。 “大哥,你这么着急回金陵干什么?陛下交代的事儿还没办完,您独自返回金陵是不是有点不妥?” 朱橚捂脸,“凤阳那地方还能呆吗?我一出去,百姓们就喊我青天大老爷。我揍个官,凤阳读书人夸我为民做主。我找个茬儿,凤阳官员吓的连他小时候尿床都交代出来……” “这些年我哪天不是被人追着骂,被人追着砍?我堂堂坑爹魁首,啥时候过过这种日子?”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再在凤阳的温柔乡里度过,我这辈子就废了。我正值青春,岂能在这等温柔乡里浪费?” 众人:(ˀ̣ˀ̣・᷄ࡇ・᷅) 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大哥难道还有受虐的癖好? 众人正疑惑间,旁边传来一机灵小弟的翻译。“大哥的意思是,他想坑爹了。这么长时间没坑爹,他手痒痒了……” 众人:“……” 你这么一翻译,他们就清楚了。 说起来,这两个月没坑爹,他们也都手痒痒。 他们和朱橚得了一样的病,几天不坑爹就浑身难受。 金陵才是他们大显身手的地方,凤阳这等温柔乡,不待也罢。 众小弟跟着朱橚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期望回到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朱橚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金陵, 一到金陵,众人连家都没回,直接前往他们的商会总部。 可等到地方的时候,他们却傻了眼。 只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庭院,如今断墙残垣。 尤其是那几个能扛的住炮轰的大银库,竟然露着几个大洞。 原本装满钱财的仓库如今空的能跑老鼠。 庭院上空盘旋着几只乌鸦,不停的发出“嘎嘎”的丧音。 朱橚:(ˀ̣ˀ̣・᷄ࡇ・᷅) 北元杀进金陵了? 在凤阳的时候没听说啊! 怎么他的商会总部成了这样? 难道他在凤阳待的不是俩月,而是二百年? 朱橚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连忙进院儿查看详细情况。 一进院子, 看到的场面更惨。 原本意气风发的小弟全都裹的像木乃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呻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伤兵营,而不是曾经富甲天下的商会总部。 朱橚一下子就炸了。板砖立马出现在手中。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家?你他么要不要点儿脸?” “说,谁敢动我朱橚的人?” “我今天要刨他祖坟,杀他娃子……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朱橚正生气呢,旁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陛下干的……” 朱橚:“……” 这么说的话,断子绝孙是别想了,最多送他人下地狱。 朱橚一个巴掌呼在李芳英脑袋上。破口大骂道。 “我走之前不是交代过别惹我爹吗?你们怎么不听?” “说,有啥把柄让我爹抓住了?他凭啥对咱们下如此狠手!” 李芳英哭的极为伤心。“没有啊,大哥一走,我带着小弟们安安分分做生意,对陛下退避三舍,绝不敢招惹陛下。” “可不知为何,陛下非说您犯了足以杀头的死罪,必须罚没财产才能抵消您的罪行。” “陛下亲率3000亲军都尉前来抄家,任凭我们怎么喊冤,他都不为所动!” 朱橚:(ಥ益ಥ) 我什么时候犯了足以杀头的罪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抢咱们?我走之前不是留下十门飞雷炮吗?拿炮轰他啊!” “我说了,出了事儿我顶着。你们怂个屁啊!” 李芳英哭的涕泪横流。“我也想轰啊,可陛下不讲武德,他把我们的爹捆起来当肉盾!” “我们再坑爹,再不孝顺,也不能真对亲爹下手啊!” 朱橚:(ಥ益ಥ) 这等下作手段老朱头都用上了?他还要不要点脸? “那我大哥呢?我不是说有问题找我大哥吗?他那两成份子是白拿的?” 李芳英哭诉,“陛下准备抢钱的前一天,太子殿下腿就折了,听说到现在都没好!” 朱橚:(ಥ益ಥ) 为了抢钱,对亲儿子都这么狠,老朱头还有没有良心? “我娘呢?我走之前跟我娘通过气儿,她会保住我的生意!” 李芳英无奈“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这事儿,我派进宫几十号送信的人,全被王总管逮住送了回来。” “听说最近皇后娘娘忙的很,陛下一下子纳了几十位妃子,皇后娘娘光处理后宫的事儿,都忙的焦头烂额。” 朱橚:(ಥ益ಥ) 老朱头这是排除了一切意外,就是要抢他的商会。 这不是犯了错要罚没。 这是处心积虑的抢劫! 朱橚刷的一下眼睛红了,拎着板砖就朝宫里走。边走边大喊。 “朱元璋,你欺人太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芳英手忙脚乱的跟上,还不忘交代身边的小弟。 “快去请太子殿下,他要是不去,今天大哥和陛下肯定得死一个!” 第127章 你听我解释 “老五,你听咱解释!” “娃子,爹不是故意的……” “媳妇,你快劝劝你娃子!” “老大!你快拦住你五弟,他脑疾犯了真敢拿刀砍咱……” “……” 皇宫里,鸡飞狗跳。 朱橚左手板砖,右手钢刀,追着朱元璋从南跑到北,又从北跑到南。 路上敢拦的太监侍卫,全都一板砖抡晕,连朱标上前抱大腿,都被朱橚赏了一板砖! 朱元璋那个气啊! 可偏偏没法对朱橚发火, 没办法, 谁让他这次理亏呢? 趁人家不在金陵,将他老窝给抄了,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生气? 朱元璋闷头往前跑,最后真没办法了,逮着一颗大树呲溜一下爬了上去。 疯狂喘粗气儿。 “娃子,你听咱解释,咱保证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朱橚:(ˀ̣ˀ̣・᷄ࡇ・᷅) 这玩意儿,也会上树? 那他以前为啥不上树揍我? 朱元璋:( ͡°ᴥ ͡° ʋ) 以前那都是老子让着你,你真以为老子不会爬树? 想当年老子偷看小寡妇洗澡的时候,爬树可溜了。 十里八乡没人比的上老子。 朱橚见状,暂时收起了刀, 既然朱元璋愿意在他爬上树的时候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愿意投桃报李还朱元璋一个。 他朱橚就是这么知恩图报,讲良心。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给你一刻钟。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爹,我不能一点孝心都没有!”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么都逼着老子上树了,还有脸说有孝心? 要不是这次真是他理亏,朱元璋非跳下树跟朱橚拼了不可。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强压住心里的怒气,朱元璋这才诉说他的理由。 “娃子,你不是被咱忽悠去凤阳收拾烂摊子了吗?然后咱就想着,照你的脾气你肯定整的凤阳天翻地覆,最后咱肯定要罚你……” “咱就想着,反正早晚都是要罚你,早罚不如晚罚,趁你不在金陵,抄家还没那么多麻烦……” 朱橚:(ಥ益ಥ) 所以,你就趁我不在将也的老家给抄了? 你他么求我去凤阳给你办事儿,转头你就抄我老家。 你这事儿办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有了你这么一个爹。 天天想着坑儿子? 朱橚刷的一下就把刀拔了出来。气急败坏。 “你凭啥认为我会搞砸?我朱橚是出了名的遵纪守法讲道理,我岂会让人抓住把柄?” 朱元璋幽幽的看着朱橚:你这话你自己信吗?你干啥事儿不是眼睛一红,抡起板砖就上? 你是想让我掰着指头数数你的丰功伟绩? 而此时,朱标“恰到好处”的醒了过来。干咳两声,替朱橚说话。“咳咳,父皇,我不得不打断你一句。这次你失算了。” “老五这次去凤阳,确实没有一丁点违法乱纪的地方。而且受到凤阳各界的一致好评!” “最近几天,儿臣共收到官员的夸赞折子32本,大儒赞美诗词56首,百姓感谢万民伞7把……” “按道理,你应该大大奖赏老五的。可您却把老五的家给抄了。” “哪怕我是你儿子,我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事儿您办的不地道!” 朱元璋:(|||ಥ益ಥ)—☞ 我他么用你提醒? 要不是老子理亏,老子能被那兔崽子逼成这样? 想当初你拦的时候怎么不再坚决点? 老子打断你一条腿你就怂了,你对的起你跟老五之间的兄弟情吗? 朱元璋气疯了,从树上掰折一根树杈跳下来就揍朱标。 “这他么能怪老子吗?谁能想到老五这次开始讲理了?” “明明是个蛮不讲理的悍匪,却用上朝廷律法了,这他么谁能想的到?” 朱橚急眼了,抡起大刀就朝朱元璋身上砍去。 “我他么遵纪守法还有错了?咋滴?非得让我违法乱纪你才愿意?” “行,这是你逼我的,大明最大的罪行是啥?弑父还是造反?算了,不重要了,今天我要两件事儿一块儿办!” 朱标在一旁“求情”。“老五,可不敢这样啊,咱爹陵寝还没建好呢,现在还不能死……” “亲爹,这是亲爹!你得悠着点砍!” 朱元璋:(|||ಥ益ಥ)—☞ 你的意思是陵寝造好了咱就可以死了? 朱橚:(|||ಥ益ಥ)—☞ 这坑儿子的爹要他干嘛? 留着他继续坑儿子吗? 朱标:(|||ಥ益ಥ)—☞ 老头儿还有余热,最起码让他再干两年, 等把大明框架建设的差不多了,我接手能轻松不少。 于是乎, 朱橚追着朱元璋揍,朱元璋追着朱标揍,朱标抱着朱橚大腿求饶。 那叫一个错综复杂,鸡飞狗跳。 过了一个时辰,仨人都累了,并排躺在草地上喘气儿。 “爹,你讲实话,我的钱你到底用了没有,没用赶紧还回来,我还有大用呢。” “没了,一文都没了。老兄弟们分三成,咱只拿了七成,那点银子咱全部交给户部买军粮了。这会儿估计都花光了。” “我他么……你抢我的银子给那群勋贵分?你拿我的钱傻大方?” “废话,我要不给他们分,他们愿意跟着我一块儿去抢劫吗?娃子,爹教你个乖,身为老大,你得先把下面的小弟喂饱。要不是这三成利润支撑着,你以为你老巢是那么好抄的?那么多勋贵之子全在咱面前抹脖子,哪怕咱是皇帝咱也扛不住啊!” “我他么……” 朱橚气炸,又一次将长刀拔了出来, 可朱标的一番话却又让朱橚把刀放了回去。 “老五啊,你体谅体谅咱爹,咱爹也不容易,他准备扩军,他准备打北元,他准备兴科举,他准备迁都……” “云南那边也有元朝残存的势力,咱爹也准备收拾他们,” “百姓们有点苦,咱爹准备给百姓们发点福利,” “你的婚事,老六的婚事,老七的婚事……小二十二刚满月,咱爹得给他请奶娘……” “咱爹是一国之主,整个国家的重担都在他身上。他的压力很大,他也不容易……” 朱橚嘬着牙根子,幽幽的回道。“你说的我都懂,可凭啥老六老七他们的婚事,小二十二的奶粉钱都让我出?” “到底是他是我爹,还是我是他爹?为啥我有一种被人啃老的感觉呢?” 第128章 奉旨要债 “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能一直指望我啊!我就算再有本事,能养活你多久?” “你要学会自立,要学会自己赚钱。俗话说的好,靠天天会老,靠墙墙会倒,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回家种红薯……” “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让我一直替你操心啊!” 朱元璋:(థ౪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到底是咱是儿子还是他是儿子? 他说话这语气咋跟咱教训老四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这么倒反天罡,他就不怕挨揍? 朱元璋当即就把鞋子脱下了,可看到朱橚那张小脸儿,他就想到了从朱橚那搬走的一箱箱银子。 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 他爱咋说咋说吧,终究是自己对不住他。 让这兔崽子过过嘴瘾,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也好。 朱元璋不轻不重的拍拍朱橚后脑勺。嗔怒道。“你小子懂个屁,治理国家哪有钱够的时候?现如今想干点啥,不是得大把大把的银子?指望国家那点收入咱啥时候才能将北元灭了?” 朱橚都无语了, “你这话说的,整个大明都在你手里,你还指望我那点银子打北元?” “你这就是典型的啃老……啃儿子心态,是没出息的象征!” 朱元璋:(ಥ益ಥ) 你说谁没出息? 朱元璋当场就要炸, 可朱橚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蔫了。 “怎么?拿了我那么多钱,我怼你两句,你就不乐意了?” 朱元璋:(ꐦ´༎ຶ益༎ຶ) 得,你掏钱了,你最大。 今儿你就算指着我鼻子骂,我也绝不还口。 “娃子,你不懂,你别看朝廷收入多,可花销也多。” “买军粮,建都城,造书院,请大儒……哪一样都不少花钱。” “而且,不是说你花了多少钱就能办多少事儿,这里面还有一个损耗。” “就拿运军粮来说吧,你想把一千万担粮食送到军队手里,你得准备一千四百多万担粮食。每年路上的消耗都不知凡几,咱想想都心疼。” 朱橚瞬间感到有些不对。 他在明朝也做了一两年的生意。 对明朝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了解。 是, 民夫肩挑车运,十分不易,损耗不菲的粮食这些都不假, 可绝对没有四成之多。 这里面他么绝对有事儿,而且有大事儿。 朱橚瞅了瞅朱元璋,小心翼翼的问道。 “爹,有没有一种可能,朝廷的花销没那么多?有人将你的银子给贪了?” 朱元璋一下子就炸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以为咱的户部是吃干饭的?” “咱跟你说,朝廷花销的每一笔钱,各部分都有账,县与府合,府与部合。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除非整个朝堂上下全部是贪官,否则只要有一丁点不对,户部都能看出来。” 朱橚点头, 各朝对各府的账本,管理的都十分严格。 就拿明朝来说,每年各布政司、府、县都要向户部呈送钱粮及财政收支、税款账目。 户部与各布政司、府、县的数字须完全相符,分毫不差,才可以结项。 如果有一项不符,整个账册便要被驳回,重新填报,重新盖上地方政府的印章。 这样一来,相对来说,发生贪腐的概率小了很多。 可是, 但凡规则,必有漏洞,哪怕坚如磐石的堤坝,也扛不住一窝蚂蚁的祸害。 运军粮的损耗如此之多,怕不是民夫耗费过多能解释的, 如果好好找找,说不定能薅出几名硕鼠。 朱橚沉默,忽然又抬头,“爹,要不咱俩打个赌?看我是否能从朝廷找出钱来。” “咱俩说好了,如果我真的找到钱,你得让我搬走,你坑我那么多银子,最起码让我回回血。” 朱元璋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抢你钱的事儿算是翻篇了?” “翻篇了,”朱橚点头。“不过,你得让我去朝廷各部看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没钱,要是有,我得拉走!” “如果没有,那我的钱,就当是儿子对你的孝心。” 朱元璋一蹦三尺高。 “你去找,你随便去找,你要是能找到,我算你厉害!不怕告诉你,各部早就被咱搬空了。你要是能找到一文钱,咱算你牛批。” 第二天, 朱橚带着一群小弟围上了户部的门。 所有人举着“奉旨要债”的大旗。 趾高气昂。 “啪啪……开门,债主来了,奉旨要债懂不懂?敢耽搁小爷的大事儿,小爷打折你们的腿!” 朱橚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户部。 转眼间将户部所有官员聚集在一起。 “快,快,快,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站中间……呃……都是男的?那就靠墙站好,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掏出来。” 户部官员:(ˀ̣ˀ̣・᷄ࡇ・᷅) 不是传信说,五皇子是来搬空库房的吗? 怎么开始抢劫了? 五皇子这么野的吗? 跑到朝廷衙门抢劫朝廷命官? 正疑惑间,就听李芳英拽住朱橚的衣袖狂喊。“大哥,错了,咱要抢的是国库,不是官员。” “这群官儿抠搜的紧,没有几两银子,抢他们,还不够咱们的出手费!” 户部众官员:(|||ಥ益ಥ)—☞ 你听听你说的那叫人话? 我们太穷,还对不起你了? 众人对李芳英怒目而视,可随即发生的一幕让他们对李芳英改变了看法。 不说人话算什么,更可恶的是那些不干人事儿的。 只见朱橚弯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哎呀,职业病犯了,抢顺手了。这多不好意思?” “来人呐,让诸位大人签下自愿赠予书。大家都记住了,这些钱不是咱们抢的,而是诸位大人赠予咱们的……” “没钱的让他们签个欠条,第一次见面不准备见面礼,这像话吗?回头就去他家要债去。”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鞋垫底下藏的三文钱都被翻出来后, 户部各官员终于恢复自由,然后满脸笑容的在前面做指引。 “五皇子,您准备先视察哪个仓库?陛下已经命令我们将所有的仓库全部收拾了出来,您想看哪个都可以。” “仓库?”朱橚摇摇头。“仓库就不看了,就算里面有东西,也被我爹藏了起来。看不看的,意义不大。” “你去把户部历年的账本全部拿出来,我查查账。” 户部官员:??? 五皇子要查账?他看的懂吗? 第129章 他绝对发现不了 正在户部官员犹豫着要不要搬账本的时候。 一个救星出现在眼前。 正是胡惟庸。 听闻朱橚找户部的麻烦,胡惟庸当场把胡子揪掉两缕。 紧赶慢赶,终于在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之前赶到户部。 “五皇子,看账本干甚?您需要问什么直接问老夫,大明所有的数据老夫都了如指掌。” 胡惟庸连忙拦住朱橚,脸色带着一丝慌张,带着一丝不自然。 “怎么?不敢让我看账本?”朱橚斜眼看胡惟庸,颇为玩味。 胡惟庸赶忙解释。“怎么可能,就是户部账本太多,怕累到五皇子。” “没事……”朱橚挥挥手,小弟们昂首挺胸。 “我手下的小弟各个都是算数天才,让他们帮我查账,很快就能查出来。” 胡惟庸:“……” 户部官员:“……” 所有人幽幽的看着朱橚和手下吊儿郎当的那群小弟。 五皇子,你认真的? 论抄家,你手下那群家伙个个是好手。 看账本? 他们能行吗? 小弟们颇为不服的跟胡惟庸对视。 怎么? 看不起谁? 身为老大小弟首先要会管生意,而管生意最重要的是会看账本。 自从跟着老大之后,他们天天被老大拿刀逼着看学数学。 现如今别说是区区简单的加减乘除了,就算二元一次方程他们也都熟练于心。 朱橚斜眼,“怎么?看不起我小弟?要不你出几道题考考他们?我也不欺负你,输一次揍你一顿就行……” 胡惟庸:(థ౪థ) 大可不必。 跟你比,根本没赢的时候,哪怕你输到最后挨揍的一定是我们。 胡惟庸怂了,赶忙吩咐他人。 “五皇子,别动手,搬账本,咱立马搬账本!来人呐,快把户部的账本全给五皇子搬上来!” 手下的官员有些犹豫。“大人,户部账本事关大明机密,是否询问陛下?” 同时疯狂给胡惟庸打眼色:大人,你忘了陛下藏起来的那些银子了? 陛下抢五皇子的银子虽然藏起来了,但在账本上还能找到线索。 要是让五皇子翻出来,咱们就完了。 胡惟庸眼神示意:你担心个屁,这群兔崽子会看账本吗? 五皇子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咱们,咱们不让他看账本才会让他起疑呢, 放心,对付五皇子走有经验,听我的错不了。 户部官员无奈,只得听从胡惟庸的命令把账本搬上来。 朱橚挥挥手,一群小弟一拥而上将账本瓜分干净。 一边扒拉算盘珠子算账,一边不住的吐槽。 “卧槽,哪个脑残记得账?乱七八糟的,这和流水账有什么区别?” “卧槽,账本上还敢涂改?这是粗心大意写错了?还是贪赃枉法修改数据?堂堂一国账本如此马虎?也太不严谨了。” “这得让我们整理到什么时候?还怎么给大哥做报表?这里面日期都是乱的,各种相应的票据都得重新查证……哎呀妈呀,这群狗官到咱商会里连屎都吃不上,账记成这样,还不够丢人的!” “哎呀,你就别挑剔了,按照大哥教的借贷记账法重新整理吧,大哥的智慧岂是其他人能比的?那群官脑残比不上大哥,怪不得他们。” “快快快,从陛下抢咱之后开始查,先把大哥的银子找出来再说,” “……” 胡惟庸:??? 户部官员:??? 他们这是被一群二货给嫌弃了? 户部官员朝胡惟庸使个眼色:大人,怎么办?听他们的话音,好像挺厉害的样子。别真被它们找到线索。 胡惟庸云淡风轻用眼神回应:慌什么?怕什么? 这群二世祖吃喝玩乐有一手,你认为他们真能看的懂账本? 安心, 近俩月的账是他亲自带人伪造的,借这群二世祖几个脑袋,他们也看不出里面的道道! 然后, 就听朱橚小弟汇报。 “大哥,有几笔账不对,虽然有一大笔银子是显示购买军粮,但购买的是大丰仓的粮食。大丰仓可是官仓,是国库。陛下用大丰仓的粮食直接调就行了,还用掏钱买?这不是左手倒右手吗?” 户部官员:(థ౪థ) 真让他们查出来了? 胡惟庸揪掉一缕胡须。“没事儿,没事儿,这笔账老夫只倒一次手,他们能揪出来算他们细心。” “其他的账,老夫倒了好几次手,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然后。 朱橚小弟又汇报。 “大哥,这几笔购买军械军马的账也不对,哪个傻缺记得账,有病吧!一笔简单的军械战马交易,硬生生的倒了十三道手,可最后呢,只记买军械战马花了多少钱,不记入账多少军械战马。” “你这样,倒再多手也没用啊,光出不进,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 户部官员:(థ౪థ) 丞相,这就是你说的发现不了? 人家不但发现了,还他么骂你傻。 请问,你能否给个解释? 胡惟庸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可嘴上还是硬气的很。“淡定,淡定,他们发现有不对又能怎样?他们能发现咱们把钱藏哪儿了吗?你们要相信陛下,论不要脸,陛下绝对比五皇子还要厉害。只要不让五皇子抓现行,陛下绝对有一万种办法赖了这笔账。” 胡惟庸话音未落, 那边就传来一声高呼。 “大哥,我查到了,陛下抢咱的钱,有八成汇入了胡丞相名下的一家商行。” “那家商行在北郊有三个钱仓,咱要是抄了它,一定能挽回咱们的损失。” 胡惟庸:(ꐦ´༎ຶ益༎ຶ) 不要啊, 那三个钱仓只有一个帮陛下藏银,其他的都是他们胡家的合法收入。 你要抄了所有的钱仓,他们胡家就完了。 赶明儿老婆孩子非上街要饭,喝西北风不可。 五皇子,手下留情啊, 第130章 借贷记账法 “卧槽,这就找到了?那还等啥,摇人抢啊,奉旨要债,我看谁敢拦。” “诶诶诶,老胡你干嘛?好端端的你上吊干什么?我搬我爹藏起来的钱,你激动个毛线?” “什么?你说我搬你家的钱?你有啥证据?账本显示我的钱进了你家的仓库,你凭啥说是你家的?” “你放心,我保证不多搬,我只搬我的那份儿……” “……” 等朱元璋带着一干勋贵赶来支援胡惟庸的时候, 正看到如此一幕。 朱橚带着小弟如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 胡惟庸带着一家老小吊在房梁上,眼见就要咽气儿。 关键是啥。 朱元璋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银子,正被朱橚一箱箱的搬走。 眼看着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收获化为乌有。 朱元璋的心如刀割一般严重。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你住手,放下老子的钱!” 朱橚:(‡▼益▼) “什么你的钱?不是我的钱吗?你明明说过只要我找到,随便我搬走,怎么?说话不算话?” 胡惟庸:(ꐦ´༎ຶ益༎ຶ) 你俩抢银子能不能别带上我? 这里面只有还有我这么多年的积蓄。 你俩的银子谁拉走,我不在意。可能不能将我的银子留下? 朱元璋和朱橚齐齐将胡惟庸扒拉到一边:你的银子是小事儿,不重要。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说(揍)服对方。 朱元璋朱橚撸着袖子就干上了。 一人抡板砖,一人持刀。 “兔崽子,你凭啥说老子的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所有的钱过了几道手全部进入胡家银库。你别以为你过几道手就天衣无缝了。我要想找,一定能找出来。” “哈哈哈……你他么还会看账本?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会算数吗?你懂加减乘除吗?你会拨弄算盘吗?” “嘿……要不咱俩比比?谁输了叫对方爸爸!我的查账手段,天下第一。想查你,这还不简单?” “我他么……我就算不比你照样管我叫爹。我凭啥跟你比?” “看吧,你不敢吧,这就说明银子就是我的。” “……” 朱元璋朱橚大战一场,最后以朱橚年纪小武力弱失败告终。 被朱元璋揪着后脖颈如小鸡仔似的拎在手上。 大巴掌不住的往朱橚屁股上抽。 “你有个屁证据,你有个屁证据……” 朱橚虽然武力不及朱元璋,可嘴上却不饶他。 “爹,敢不敢放开我,让我给你证明一下,怎么从账本上看出你把我的银子藏起来的?” 一提这个,朱元璋也有些好奇。 就户部的账本,他看起来就头疼。 朱橚怎么把那么乱的账给捋顺的? 朱元璋下意识的松开朱橚。 朱橚转过头,拿过小弟们整理好的账本,递给朱元璋。 朱元璋拿起来一看, 一张纸上四四方方画着规规矩矩的表格。 最上面标注日期,项目,借方金额,贷方金额,备注等字样。 表格中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二月十五买军粮,借三十四万五千八百四十两,贷二十七万九千六百六十两,备注,运粮损耗三万五千两,……” “二月十八订购军械,借八十二万整,贷五十六万两,备注,不明原因缺失,……” “三月初一预拨军饷,借一百二十万五千六百两,贷八十七万九千四百两……” “三月初五宫内采购补肾良药,借72万两,贷两万两……” “……” 朱橚指着账本笑道。 “这是我新发明的借贷记账法,它跟以前的流水账比起来,有利于防止和减少记账差错。” “它遵循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原则,再纷乱的账目这么一梳理,一目了然!” “你看这账目,买军粮,你藏起来三万多两,订购军械,你藏起来二十六万两,发军饷你藏起来三十二万两,你买补肾药,藏起来七十万两……” “我他么就服了,买肾药二万两你认真的吗?那么多肾药,就不怕被补死?爹,真不行的话,咱学学王总管吧,是药三分毒,补药吃多了,伤身!” 朱元璋拿着账本手都是颤抖的。 哪怕朱橚调侃他和王景宏当太监,他都没反应。 双手不住的翻账本,两眼直发直。 嘴里不住的呢喃, “这不对啊,这账不对啊……” 朱橚一下子急眼了。“咋就不对了?账明明白白在这儿放着,后面还有银子是怎样流进胡丞相名下的。” “证据确凿,铁板钉钉,你还想耍赖?” 朱元璋幽幽的看着朱橚,“咱是藏了几笔银子,买军械藏二十万,发军饷藏三十万,宫中采办藏七十万……满打满算只藏起来一百二十万两,你上哪整的一百三十一万两的缺口?” 朱橚:“……” 胡惟庸:“……” 众勋贵:“……” 这还揪出一桩贪污案? 还一下贪了十几万两? 胡惟庸一下子就炸了。连滚带爬跑过来翻看账本。 嘴里不停的嘟囔。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户部的账我核算了三遍,每次都不差一分一毫。怎么可能差这么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记错账了?”朱橚指着不远处堆满银子的钱仓,试探着说道。 “你三个钱仓加起来绝对比一百三十万两多,会不会你这钱仓里的钱都是我的?” 朱元璋:(╬ಠ益ಠ)ゴ 狗东西敢贪老子的钱? 他有几个脑袋? 胡惟庸:(థ౪థ) 那是我的钱,跟你们父子俩没关系。 “五皇子,话不能乱说。钱是不是我的没关系。关键是事儿得说清楚。” “陛下让藏120万两,我藏130多万两,还不入账,那不是成贪污了吗?” “按大明律例,贪污上百两都得砍头,我贪污十几万两那不得满门抄斩。” 朱元璋脸上恢复了平静,虽不见一丝暴怒,可眼神中的杀气哪怕是个傻子都能感觉的到。 “那你给咱说说,这十几万两的缺口是怎么没的?咱把大明交给你,你就这样给咱管的?” 胡惟庸脸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陛下,臣冤枉啊,臣真没有贪污。” “当时臣核对了三遍账本,没有一文钱的差错。户部所有的官员都能为臣作证,臣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懈怠。” 顿了顿,胡惟庸瞅着朱橚, “五皇子,会不会是您的小弟算错账了?您小弟的算数靠谱不?您那借贷记账法正经不?” 第131章 你就说快不快吧 不止胡惟庸怀疑,旁边的勋贵也怀疑。 “老胡会傻到把贪污的钱和陛下的钱放一块儿?他没那么傻吧?” “老胡这人爱权不假,可他不贪。跟他共事这么多年,我还没发现过一次他贪污的事儿。这种蠢事儿,他不可能干!” “我估计是娃子们算错了,就像我家那兔崽子去,让他去买东西,加减法绝对不能超过十。要不然,他非得跟卖货的摊主打一架不可。” “那我家儿子比你儿子聪明点儿,他会数指头,超过十的加减法就脱鞋,二十以内还没犯过错。” “你俩儿子垃圾,我儿子最起码能算到一百,但就一点儿,只能整十整十的加,一有零头,他就揍人……” “……” 勋贵们笑呵呵的看着自家娃子,他们儿子什么出息,他们这些当爹的门清。 让他们算账,他们没提着刀砍人就不错了。 指望他们算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朱元璋幽幽的看着朱橚,手不断摸着腰间的长刀。 “你让这群玩意儿算户部的账?你是在搞笑?” 朱橚丝毫不慌,打了个手势,把小弟全部聚集在一起。 “现有笼子关着兔子和鸡。有18个头,48只脚,问笼子里有多少只鸡,多少个兔子。” “院子里有个池塘,一个时辰注水7方,出水4方,多少个时辰能把15方的水加到45方?” “假如李芳英坑爹一次记300坑爹积分,每十天坑一次爹,朱敢坑爹一次100坑爹积分。两天坑一次爹。现在李芳英比朱敢多1500坑爹积分,问朱敢多长时间能追上李芳英?” “……” 朱元璋:??? 胡惟庸:??? 众勋贵:??? 众人一下子就炸了。朱元璋刷的一下子就把大刀拔了出来。 “你问的是人问的问题?鸡和兔子没事儿放一个笼子里干什么?” “池塘一边出水一边进水,好玩儿吗?” “凭啥李家娃子坑一次爹300积分,朱家娃子坑一次爹100坑爹积分?” “你这问题神仙来了都算不出来,谁要是能算出来,咱拜他为师!” 朱元璋话音未落,就听朱橚小弟们纷纷举手回答。 “有12只鸡,6只兔子……” “10个时辰,能将池塘注满……” “72天能追上……” “大哥,你能不能出点难的?我们都学到三角函数了,三岁小孩儿的问题就别拿来考我们了。” 朱元璋:(|||ಥ益ಥ)—☞ 勋贵:(|||ಥ益ಥ)—☞ 胡惟庸:(|||ಥ益ಥ)—☞ 真算出来了? 朱元璋和勋贵们疯了,想尽一切办法开始验算答案是否正确。 这俩开始吆喝小厮买鸡买兔子, 那俩开始抡膀子挖池塘。 还有几个脱了鞋,异样认真的掰指头。 过了好大一晌,他们……还是没算出答案的真假。 最后还是几个经常算账的户部官员吭哧吭哧算出了答案,和他们娃子算出来的一模一样。 勋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不是说,你家娃子只会十以内的加法吗?他啥时候能算这么复杂的问题了?” “你家娃子不是一做算数就脱鞋?这会也没见他脱啊?” “歪,你拿把刀把你家娃子剖开,看是不是你的种。我怀疑。你家娃子换人了。” “废话,你怎么不剖?我娃子要真会做算数,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光宗耀祖就指着我家娃子了。” “……” 众勋贵商量半晌。瞅向朱元璋:陛下,您怎么看? 我家娃子好像真的会算数耶。 朱元璋摸着下巴,有些怀疑,随机走到一位小弟面前。问道。“12+16等于多少?”。 话音未落,小弟立马给出答案。“28。” 小弟的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咆哮。“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爹,娘。你们听到了吗。你们的孙子会做十以外的算数了!” 朱橚:“……” 朱元璋:“……” 朱橚朱元璋齐齐扔给勋贵一个白眼儿。 就这就骄傲上了? 你对你家娃子的要求这么低? 朱元璋又随机走到一位小弟面前。 问道。 “328+106等于多少?” 小弟略微思索斩钉截铁的回答。“434” 小弟的爹又扑通一声跪倒一个,涕泪横流。“呜哇哇……我家娃子会做百以内的算数了。我家娃子会做百以内的算数了!” 朱元璋:“……” 朱橚:“……” 得,又疯一个! “1456+1823等于多少?” “3279。” “哈哈哈……俺娃子也会做算数,俺娃子要考秀才了……” “2584+1968等于多少?” “4552” “快快快,给我一刀,我怀疑我在做梦……” “3254+2189等于多少” “5443” …… 不大一会儿,勋贵们跪倒一地,抱着自家娃子哭的是涕泪横流。 不是仰天长啸苍天有眼,就是失心疯似的高喊娃子有出息了。 那场面,比他儿子中状元还要夸张。 朱元璋撇撇嘴,不屑的说道:“看你们那点出息,不就是娃子们会做数学题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来,娃子,给他们打个样,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天才。” 朱橚丝毫不慌。 口算这方面他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只要不是太复杂,一个呼吸,他就能算出来。 然后,朱元璋开口。 “548634218454+985764264649等于多少?” 朱橚:(|||ಥ益ಥ)—☞ 你个老六,出这么长? 这谁他么能口算出来? 朱橚一下子就将板砖拎在手里了。 “爹,你要是能丝毫不错的将问题再说一遍。我就能回答上来。” 朱元璋也把刀提在了手里。 “什么意思?你敢不让咱装批?” “非得让硬算是吧?那好,等于72……” 朱元璋:(|||ಥ益ಥ)—☞ “老子说那么长,你两位数就打发了?这答案到底正不正确?” 朱橚:╮( •́ ꇴ •̀ )╭ “你只说用最快的速度说出答案,没说正确啊!爹,我就问你,我答题的快不快吧?” 朱元璋抄起大刀朝朱橚朝朱橚冲去。 “老子他么的让你快!” 第132章 什么意思? 在朱元璋和朱橚玩闹的时候。 胡惟庸终于和户部官员终于把缺的钱少哪了梳理出来了。 “陛下,查出来了,银子没人贪!是在其他项目上花了。” 胡惟庸一手拿着户部的账本,一手拿着报账的凭证。 满脸欣喜。 “疏通河道下拨50万两,可花费了53万两……” “购买铜料下拨20万两,花费24万两……” “为陛下你选美人,下拨两万两,花费四万两……” “全国悬赏揍娃子妙招,下拨5000两,花费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两……” “五皇子新型记账方法和户部用的方法不一样,这里面的道道有些多,他没把握住精髓!” “您的银子没人敢贪,我们都是清正廉洁的好官……” “……” 朱元璋长松一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被人贪了就行。” “老子还真以为有人敢不要命贪赃枉法,弄半天是兔崽子的算账方法有错。” “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回头咱还得揍他!” 朱橚捂脸叹气,“爹,要不这皇位您收拾收拾让给大哥吧,就您这脑袋,我怕您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 朱元璋:(|||ಥ益ಥ)—☞ 你说谁脑子不好,不配当皇帝?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大刀拔了出来。正欲砍朱橚。 朱橚一句话让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爹,您好好想想,朝廷拨50万的银子,下面人是怎么花到53万的?地方小吏替您垫了三万两?他们没有这么大公无私吧?” 朱元璋:??? 朱元璋蹭的一下又把大刀放到胡惟庸的脖子上。 “咱娃子提出的问题,你给咱解释解释吧。” 胡惟庸脸上的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腿不住的打摆子。 “五皇子,您不懂,朝廷大事不是你想花多少,就能花多少的,多花超花那是常态。” “每年各府送来的账册都有花超的时候,户部不得不从其他项目上拆借银子,补足亏空。” 朱元璋点头。 胡惟庸说的情况的确经常发生。 大明这么大,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这种花超了的事儿,不算什么稀奇的。 只要回头补交账册就好。 只要各府分账和户部总账对的上,一般不会出什么差错。 “哦……只要有各府账册,户部就拨钱啊。你不早说,早说我费这么大力气抢劫干啥?我早就按照规矩合理报销了。” 朱橚抖抖袖口,一通翻找,拿出一本空白账本写写画画。 最后将墨迹未干的账册递到胡惟庸面前。 笑眯眯的说道。 “胡丞相,账本在这儿了,按规矩拨给我银子吧,我这次去凤阳出公差吃了三千万两银子,你按规矩把钱付给我吧!” 胡惟庸:(|||ಥ益ಥ)—☞ 你吃啥了吃三千万两? 龙肝凤髓也不值这个价啊!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娘的还说你不是抢劫? 写几个字就要咱三千万两?国库里有那么多钱吗? 你这种玩儿法,劫匪看到你都得给你跪下叫祖师爷! “五皇子,您别闹。”胡惟庸赶紧将朱橚递过来的账册推到一边儿,求饶似的看着朱橚。 “各府账册盖的是各府大印,而且必须是骑缝印。为的就是以防有人偶然得到空印白纸弄虚作假。” “而且这账册不是谁能弄到的,只有掌握官印的各府主官和他的心腹,才有资格接触到。” 朱元璋在一旁满意的点头。 看看,老胡办事儿还是有章法的, 咱的手下就是这么强! “哦……是这样。”朱橚点点头,又在袖口里翻找,不大一会儿,从袖口里翻出一本儿盖着大印的账册,与胡惟庸描述的别无二致。 “盖着大印的空白账册嘛,我在凤阳知府那儿见过。我拿板砖砸了他三次,他才勉为其难“借”我一本儿。一本账册能换三千万两银子,怪不得那家伙那么小气!” 朱橚刷刷刷在空白账册上编造好款项。笑眯眯的递给胡惟庸。 “胡丞相,给钱吧,按照您的要求全都整好了。这次你找不到理由拒绝了吧。” 胡惟庸:(งཀ益ཀ)ง 连各府的空印账册你都有? 我上哪给你整三千万两银子?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你他娘的又揍咱的大臣? 咱的大臣被你揍几个了? “五皇子,您别开玩笑。先不说户部有没有三千万两银子,就算有,你这账册也不能换出钱来啊!” “各部报上来的账册都是有数的,钱粮这些账目数字,府必合省,省必合部,哪怕有一丁点不对,户部都不能照常结算。” “您的三千万两,户部根本没有记录,哪怕您翻出花儿来,户部也不可能给您银子。” “嗨,麻烦,就你屁事多。”朱橚啐了胡惟庸一口。转身吩咐小弟。 “去,找几个户部原有的项目,把我的银子给我加出来。记住了,按照胡丞相的要求做,咱们不能让胡丞相为难。” 朱橚小弟应声而动。不大一会儿,翻出一大摞可以做手脚的账册。 朱橚也不伪造各府空印相册了,直接在原有账册上修改。 “一”下面添一横变成“二”,“二”下面添一横变成“三”。 修修改改,不大一会儿凑出来上百万两的空余。 胡惟庸:(|||ಥ益ಥ)—☞ 他怎么会这手? 这是官场压箱底的贪污手法。没人教他,他怎么会? 朱元璋:(งཀ益ཀ)ง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兔崽子一再挑衅咱的底线,咱要不砍他两刀,咱就不是大明皇帝。 朱元璋抄起大刀就朝朱橚砍去。 “兔崽子,你当老子不存在吗?当着老子的面儿弄虚作假。你当老子是死的?” 朱橚丝毫不慌,幽幽的来了一句。 “爹,要是不当你的面儿,要是换个人,要是多加的银子少那么一点儿,户部是不是就给银子了?” “拨款50万两,报账53万两是不是就这么来的?” 朱元璋:??? 胡惟庸:??? 什么意思? 那笔款子真有猫腻? 第133章 是这意思不? 朱橚叹气。 按明朝规定,每年各布政司、府、县都要向户部呈送钱粮及财政收支、税款账目。 户部与各布政司、府、县的数字须完全相符,分毫不差,才可以结项。 如果有一项不符,整个账册便要被驳回,重新填报,重新盖上地方政府的印章。 洪武时期,明朝的首都在南京,全国各地官员都要到南京来报送账册。 而全国情势复杂,经常会出现账对不上的情况。 账对不上了怎么办? 打回去重新整理吧,耗费时间太多,还容易引起朱元璋注意。 可不打回去,户部职责在这儿,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 所以为了方便,各府都会准备一些盖过印信的空白账册,以备不时之需。 可正因为如此,给了许多人贪腐的机会。 比如运送粮食,往全国各地运送粮食难免会有损耗。 有的官员就偷偷在运送粮食的记录上偷偷加上两笔,中饱私囊。 反正有空白账册在手,到时候重新填账即可。 只要加的不多。 户部都会以为是正常消耗。 再比如在账册上添笔画。 “一”变成“二”,“二”变成“三”。 只要给出合理合适的借口。 哪怕账册对不上,户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重新填写空白账册。 久而久之,明朝初期能查出来的贪腐极少,人家直接把贪腐合法化了。 大明上下个个都是两袖清风的清官,可实际上里面的龌龊比比皆是。 朱橚将里面的道道给朱元璋一说,朱元璋立马反应过来。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贪官,最爱惜的就是百姓。 他宁愿抢儿子,都不愿意给百姓增加一丝一毫的重担。 可有人竟然从他口袋里明目张胆的往外贪钱。 还他么是合法的。 朱元璋气炸了。冷眼看向胡惟庸。 “惟庸啊,你给个解释吧。” 胡惟庸额头上的汗不住的流,可嘴还挺硬。 “陛下,朝臣们都是饱读圣人之书的读书人,德行都有保障。” ”五皇子所虑纯属杞人忧天。” “大明上下不可能干出这等贪赃枉法的事儿。” 朱橚慢悠悠的走到胡惟庸面前,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老胡啊,数学是一门很严谨的科学,你改个数字容易,可要改到天衣无缝比登天还难。” 朱橚拿起户部的账本,一样一样给胡惟庸介绍。 “户部以往的记账方法是流水账,只要数目对的上,就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我的记账方法是复式记账法,不仅记录账目往来,更能细化到每个项目。” “像你买军粮的时候钱少了,可修河的时候钱多了。虽然你流水账上看不出问题,可实际上呢,是有人修改了账目。” “无缘无故修改账目,你说没人贪腐?你信吗?” “这……”胡惟庸哑然。身为宰相,他当然知道里面的道道。 可有些事儿,不能一概而论。 你得让官员听话,首先得让官员吃饱。要不然人家凭啥替他赴汤蹈火? 官场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哪怕他是宰相,有时候也身不由己。 “五皇子,数字是冰冷的,可人是有温度的。老臣自认为老夫的眼睛还不瞎。有老夫坐镇,没人能从老夫手里贪走一文钱。” “户部管理全国账册,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很正常。这次的事儿最多就是户部记账出错。” “而且您的复式记账法到底有没有您说的效果还不一定,万一是您弄错了呢?” “哦?是吗?”朱橚微微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笑得胡惟庸毛骨悚然。 “那既然这样,你可以继续沿用户部的老一套。你猜猜我能从户部合理合法薅出多少羊毛?” 胡惟庸:(థ౪థ) 你来真的? 如何合理合法的贪污,你他么比我都门清。 真要是让你放开手来干, 国库给你都搂不住。 朱元璋:(|||ಥ益ಥ)—☞ 兔崽子当着咱的面儿,商量如何贪污? 他当老子是死人吗? 朱元璋抡起拳头,就……揍了胡惟庸一顿。 “咱让你嘴硬,让你嘴硬!咱娃子把证据摆到你面前你还嘴硬!咱把大明交给你,你就这样给咱管理的?” 胡惟庸:(ꐦ´༎ຶ益༎ຶ) 陛下,不是臣嘴硬,是没法查啊。 空印案涉及全国所有掌印官员。要是真查起来,他这个宰相就当到头了! “陛下,空白账册之事自元朝就有,整个元朝都没有出问题,怎么可能到了咱这儿就出问题?” “您切莫听五皇子危言耸听。他还小,官场的事儿他把握不住……” “呵呵……是我把我不住,还是你把握不住?你不是不知道空印账册有问题,是怕牵扯太多,你丞相的地位不保吧?” 朱橚睿智的目光穿透了胡惟庸的心灵,将他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胡惟庸惊讶无比,他怎么知道? 朱元璋若有所思,有些郁闷。 一下子涉及到全国所有掌印者,确实麻烦。 都杀了? 肯定有冤枉的。 查实证据再杀? 哪有那么简单! 那群当官的个个猴精猴精的,说不定就被某些人就逃了过去。 朱橚叹气, 原本的历史上,空印案是明朝四大案之一,朱元璋一气之下将所有掌印者全部处死,所有副印者杖刑一百充军。 整个大明从上至下,官员处死七八百人,牵扯到的地主、百姓多达几万人。 朱元璋头铁的很,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他查不清楚到底谁贪污,他就一刀切。 他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也正因为如此,说朱元璋暴虐的人很多。 毕竟杀的那么多人中,有一些还是无辜的,他们只是遵循元朝旧例,而且明朝也没有明令禁止不能使用空印。 “要是我说,我创立的复式记账法可以帮你们查贪污呢?只要你们让官员学会我的复式记账法,贪官一查一个准,谁都跑不掉。” 朱元璋:٩(๑ơలơ)۶♡ 真的? 你要是真真能查出贪官来,我他么杀爆! 朱元璋瞬间明白了,狗腿子似的将拦在钱仓外的护卫轰开。 扯着喉咙大喊。 “都他么死人吗?还不赶紧帮五皇子搬银子?” “谁啊,这么不要脸抢咱娃子的银子?让咱抓到,咱拔了他的皮!” “娃子,是这意思不?你丢的银子咱给你全找回来了,还多了几万两!” 朱橚点头微笑。“哎,懂事儿,为啥我喜欢和爹你打交道呢?就是因为喜欢你这个机灵劲儿!” 胡惟庸:(ꐦ´༎ຶ益༎ຶ) 多那几万两是我的钱。 我的! 第134章 迎接 翌日。 朱橚被朱元璋授予国子学博士的官职,专门教导官员复式记账法。 国子学是明朝国子监的前身。也是朱元璋建立的第一所国立学府。 大明建立,朱元璋深感大明官员匮乏,专门建立国子学培养官员。 国子监有六堂,分别为广业堂、崇志堂、正义堂、诚心堂,修道堂,率性堂。 其中,广业堂、崇志堂、正义堂是初级班,相当于现在的大学一年级,学期一年半。 诚心堂、修道堂是中级班,二年级,学期也是一年半。 率性堂是高级班,一般学期为一年,大约一共上四年。 国子监采用积分制,学生想升入更高的学堂,得通过考核,积攒足够的积分。 洪武年间的国子学可不是后期明代国子监那样的摆设。 而是真正能直接当官的。 洪武初年,官员急缺。 加上朱元璋对官员苛刻,经常杀着杀着,官儿不够用了。 官不够用了咋办? 直接从国子学里选。 挑几个品学兼优,品行不错的,调令一出,官印一给,立马走马上任。 有时候运气好,捞个四五品官儿都很正常。 所以,洪武年间的国子监,地位很高。 是朱元璋极为看中的一个地方。 “呸,什么玩意儿,小爷好歹也是堂堂皇子,给我一个区区八品博士就打发了?我爹忒小气了,怎么着不得给我个祭酒(国子学最高官员,想当于校长。)当当?” 朱橚坐在马车上,不断吐槽朱元璋。 李芳英骑着马跟在左右,苦笑道。“大哥,您就知足吧,博士可是专门教导监生的官员,非大儒不可担任。” “就因为您这博士位置,孔祭酒带着国子学全体官员在宫里硬生生上吊了五次。” “最后还是陛下不断安抚,孔祭酒他们才勉强答应。” “要是让您当祭酒,说不得得抬出来几个。堂堂大明国子学,怕是在今天就要解散了。” 朱橚:“……” 好吧, 都是想当年《抡语》惹的祸。 他的才华,那群酸儒欣赏不来。 “我让你运的准备你都准备好了吗?我跟你说哈,这是我第一次为人师表,场面必须要大。” “咱兄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场面惊天动地!” 李芳英几人胸脯拍的震天响。“大哥放心,我们都在国子学读书,在那儿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事儿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吁……” 车夫一阵高喝,国子学到了。 朱橚用手将儒袍上的褶皱理平,扶正自己略显歪斜的冠帽,拿起价值连城的折扇,露出最温和的笑容。 今天是他为人师表的日子,决不能出一点纰漏。 他要让那群酸儒开开眼。用后世祖国园丁的高尚品德,教教这群腐儒该怎么为人师表! 朱橚伸出手,推开国子学的大门。 “吱呀” 门开了。 空气陡然宁静。 本来学生们熙熙攘攘,高谈阔论,看到朱橚就像按下了暂停键。 全都张大嘴巴,呆若木鸡。 “嗨……同学们好啊,我是新来的博士……” 朱橚热情洋溢的打招呼。 然后…… 监生们炸了。 “卧槽,四煞帮来了,快跑啊,别被他们逮到,逮到就得挨揍!” “快把厕所里的茅坑用石板盖住,这群孙子最喜欢往茅坑里面扔炸药,小心他们崩你一身屎。” “这群勋贵子弟不是从不来上课吗?他们怎么今天来了?” “祭酒呢?监丞呢?我要请假!我感觉我生命受到了威胁。” “张兄,李兄,扶我一把,我腿软了,看到四煞帮的这群家伙,我腿就疼!” “……” 一眨眼时间, 监生们做鸟兽散,只给朱橚留下了几片树叶和几只跑丢的鞋子。 空中乌鸦飞过, 在朱橚头顶不住“嘎嘎”乱叫。 朱橚:“……” 朱橚幽幽的看着李芳英等人。 这就是你说的你在国子学有几分面子? 这就是你们给我保证的让我放心? “咳咳。大哥,这群人都是各府推荐上来的贡生。跟咱们勋贵们荫蔽入学的荫监不一样。他们跟咱们不是一路人,跟咱们玩儿不到一块儿。” 朱橚点头。 国子学的学生分为荫监、举监、贡监、例监四类。 荫监是指按父祖官品蒙恩入监者; 举监是指下第举人入监。 贡监是地方府州县学向国子监贡送的生员。 例监是指以纳马、纳粟、纳银等方式入学的生员。 洪武初期,没有科举,所以举监没有。朱元璋眼里揉不得沙子,不喜欢收钱卖名额,所以例监没有。 故而,国子学里只有靠父母荫蔽入学的荫监和地方府州县学的贡监。 在国子学内,贡监和荫监两方都互相看不起。 贡监鄙视荫监不学无术,浪费青春。 荫监鄙视贡监地位底下,呆板木讷。 两边人没少在一起掐架。 有时候打起来,祭酒都拉不住。 看着一脸尴尬的李芳英等人,朱橚气急败坏。 “现在怎么办?气氛都到这儿了,没人迎接,我还入不入学?” “我好不容易为人师表一次,不能让我灰溜溜的进去吧!” 李芳英赶紧再次拍着胸脯保证。 “大哥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老三,老四一大早就带着所有小弟排练。就等着给大哥一个惊喜。” “您稍等片刻,让惊喜再飞一会儿。” 朱橚叹气,没办法,等着吧。 他都到这儿了,还能再回去不成? 于是朱橚双手背后,仰天四十五度,保证晨起的第一缕晨曦照在他俊俏的脸上。 其他的不说,那股子温文尔雅的气质无人能比。 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好一个俊俏的翩翩公子。” 操持着这个poss,朱橚按着性子等着。 助教走过。小声纳闷道。 “谁家的学生?怎么不去上课?无故缺课可是要挨鞭子的。他们不怕被罚?” 司业走过,不住的摇头。 “哪个博士在体罚学生?怎么不拿鞭子抽?只罚站怎么能让他们长记性?抽他们几次,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犯错。” 侍卫走过,指着朱橚的鼻子大喊。 “就是你们几个应聘护院的吧?傻不拉几站门口干甚?挡住了监生们的路,老子抽死你!” “都给我过来,先去把茅坑掏干净再说。” 朱橚:(ಥ益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我等来等去等着去掏茅坑? 李芳英,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我脑疾大魔王不是浪得虚名! 第135章 到底错哪儿了? 朱橚不等了,带着李芳英直冲国子学内杀去。 刚过了几个院子,就听见一连串的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大哥是皇子!我爹是公爵。你敢打我?兄弟们,并肩子上,咱跟监丞拼了!” “监丞饶命,就算上次我们往你茶里下泻药,你也不能公报私仇啊。今儿我们有正事儿,你不能拦我们。” “监丞,咱商量个事儿,这顿抽咱先记下行不,等我们给大哥办好欢迎仪式您再抽,到时候您抽双倍!” “甘霖娘,跟你说好话不管用是吧?别逼我发飙啊,我生气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 朱橚转过墙角,搭眼一看,只见一排排凭空而起的架子上吊着一排排的人。 细细看去,几乎全都是他小弟。 一个满面肃容,一脸严厉的老儒生正提着一条鞭子,挨着个的往小弟身上抽。 每鞭子下去,都能惹来小弟的谩骂。 朱橚一下子就炸了。 这他么谁啊? 敢动我小弟? 他不知道这群人都是我罩着的吗? 打狗还要看主人懂不懂? 手一翻,黄金板砖立马出现在手上,朱橚拎着板砖就朝老儒生冲了过去。 “住手,光天化日,凭啥无故打人?你这酸儒还有没有点王法?” 小弟们一看到朱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涕泪横流。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你的欢迎仪式被搞砸了。都是监丞耽搁了我们的时间,我们不是故意的。” “大哥,这监丞不是人,我就是迟到了会儿,他就把我吊起来抽我屁股,他这不是不给您面子吗?他打我屁股,不就是打您的脸?” “大哥,我更冤,我就给他下几次泻药,他就揪着这事儿不放,这都多少次了,还有完没完?再说了,下泻药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哥给陛下下泻药那么多次,父子关系不是越来越融洽?我给他下泻药是想跟他缓和关系。他不是好歹,简直不可理喻!” “你那算什么?我他么左脚进教室就把我吊了起来,非说我不尊师长,我上哪说理去?我带着炸药包咋了?我又不是炸学校。大哥都把炸药包塞陛下床底下了,他只要不点,不屁事没有?” “大哥,他就是找咱的茬儿,揍他,拿黄金板砖揍他。” “……” 朱橚:(|||ಥ益ಥ)—☞ 我干的那点缺德事儿全让你们抖搂出来了。 你们是嫌我爹揍我揍的少? 朱橚那个气啊,真想夺过监丞手里的鞭子,替监丞抽。 他干点坑爹事儿容易吗?好不容易藏起来了,你们大声嚷嚷着往外捅? 朱橚悄摸摸将板砖收了起来。 整理整理衣袖,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面孔。 “尔等身为学子,自当遵循国子学规矩。” “监丞处罚你们,是为你们好。” “尔等必须谨遵监丞教诲,遵纪守法,尊师重道!” 众小弟都给干懵逼了。 (ˀ̣ˀ̣・᷄ࡇ・᷅) 大哥怎么不帮我们了? 不是说好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吗? 看着小弟们迷惑呃眼神,朱橚狂翻白眼儿。 为啥不帮你们,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不趁此机会收拾收拾你们,你们再胡咧咧掀我老底儿咋办? 朱橚打开折扇,拿出一本崭新的国子学学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吾为博士,尔等为学子。吾当教导你们国子学的规矩。” “国子学规矩是陛下亲立,所有人都得遵守。” “国子学规矩一,尊师重道,见到师长必须行礼,请教问题必须跪听,不可质疑先生的任何话,违者杖刑一百,发配充军……” “国子学规矩二,不得品评人物,非议朝廷。违者交由绳愆厅究察,轻则抽鞭子,重则斩首”。 “国子学规矩三,不得随意请假,不得无故迟到,违者发回原籍,充当吏役……” “国子学规矩四,吃饭必须一起到食堂吃,不能开小灶,品评食物好坏者,50杖笞,无故不去学堂吃饭者,饿上三天……” “……” 念着,念着,朱橚都懵逼了, 他只知道国子学读书能轻易的当官,是家人的骄傲。 可他不知道国子学学生过的都是这样煎熬的日子。 大到课业管理,小到衣食住行,每一件事儿都有条条框框束缚。 胆敢触犯一条,轻则挨抽,挨饿,发配原籍。重则斩首,充军,枷镣终身,甚至玩个三族消消乐。 这他么还是上课吗? 监狱里的囚犯怕不是都要比学生们自由些。 小弟们也一脸懵逼。 国子学规矩严是不假。可管不到他们这些公侯嫡子身上啊! 平常的学生打死就打死了,饿死就饿死了。 谁敢打死饿死他们? 再者说了,都是朱橚教他们要勇于反抗,要奔向自由。 怎么反过来让他们遵循这些条条框框? “大哥?你是犯脑疾了吗?怎么跟着那群酸儒学起来了?” “你忘了您经常放在嘴边的话了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是您手把手教我们逃课,坑爹,给先生下泻药,揍先生娃子……” “上次你拿麻袋蒙头,揍张夫子替我们出气!” “上上次你趁李夫子去青楼的时候,半夜往他被窝里塞个男的。” “还有上上上次,许夫子洗澡,你连人带浴桶全搬到教室里,逼的许夫子裸奔!” “还有上上上上次……” 朱橚:(|||ಥ益ಥ)—☞ 你他么瞎说什么? 我刚当博士,跟那群人是同僚。 你把我老底儿都掀了。还让不让我再在国子学里混了?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气的要炸。 “我没有,别瞎说,不是我,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乃国子学新任博士,我就有义务教导你们遵守国子学的规矩。” “这位监丞,来,鞭子给我,我替你抽,不抽的狠点儿,他们都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众小弟:(ꐦ´༎ຶ益༎ຶ) 我们到底错在哪儿了? …… 朱橚这一整,不仅把小弟给干懵逼了。连一边的监丞都一脸懵逼。 (ˀ̣ˀ̣・᷄ࡇ・᷅) 不是说五皇子帮亲不帮理,最喜揍大儒吗? 怎么这会通情达理了? 五皇子换人了? 陛下又生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监丞内心忐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试探向朱橚说了一句话。 “五皇子,您的教室在率性堂,请您抓紧时间前去上课。” “上课之前,请先去绳愆厅缴纳罚款,国子学规定,博士迟到者,罚银三两……” “啪……” 监丞话音未落, 一块黄金板砖落在他脑门上。 朱橚举着黄金板砖不住的抡,扯着喉咙大骂。 “给你脸了是吧?你他么还罚我?” “小爷来这儿上课,是我爹八抬大轿求我的。不是来受你管教的!” “给你点面子,帮你罚罚小弟,你真以为你牛批了?” “站那儿,别跑,咱俩今天必须死一个!” 监丞:(ꐦ´༎ຶ益༎ຶ) 这次味儿对了。 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五皇子。 现在他可以确定,那群小弟挨抽跟触犯学规根本没有关系。 肯定是别的什么原因。 陛下啊, 您糊涂啊。 让五皇子进书院。 书院的大儒没几天活头了啊! 第136章 老朱头怎么没来? 皇宫里,朱元璋正翘着二郎腿吃葡萄。 左边一个美人儿,右边一个嫔妃,莺莺燕燕好不惬意。 正当朱元璋享受这难得宁静的时刻。 王景宏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和国子学监丞打起来了,他把监丞按着,拿着板砖抡,监丞那个惨呦,那就甭提了……” 朱元璋:(ಥ益ಥ) 又打起来了? 朱元璋条件反射般跳起三丈高, 黑脸, 拔刀, 怒气勃勃。 可刚迈出一步,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悻悻的将刀放了回去。 “不就是老五打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老五这些年,打架打的还少?” “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这玩意儿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王景宏:(ꐦ°᷄ࡇ°᷅)哈??? 这是正常人能够习惯的了的? 陛下这次怎么不气急败坏揍五皇子了? 朱元璋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继续享受。 太子朱标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父皇,不好了,老五又和国子学大儒打起来了。” “国子学大儒去拦架,老五不管不顾就是一顿揍,” “现在国子学大儒全部都拿白绫在房梁上吊着,老五再不停手,国子学大儒都死完了!” 朱元璋:(ಥ益ಥ) 国子学大儒又上吊了? 这是今年第几次了? 朱元璋攥攥手里的钢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心头有一座火山爆发,冲天的怒气直冲脑门。 正当他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将刀收了回去。 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国子学那群酸儒,最喜欢吓唬人。只要老五不杀人,他们吊上一百年都不会死一个。” “淡定,淡定,身为太子,你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朱标:(๐°᷄口°᷅)?? 父皇现如今这么大度吗? 这还是他认识的,动不动就嚷嚷着揍娃子的亲爹吗? 朱标正疑惑间。 马皇后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你儿子跟国子学的学生打起来了。” “国子学的学生血气方刚,老五带着小弟跟他们打群架。” “学生们多,老五打不过。正跟冯家小子嚷嚷着炸了国子学!” 朱元璋:(ꐦ´༎ຶ益༎ຶ) 当博士的第一天,就要炸了国子学。 我他么脑子被驴踢了,决定让老五当博士。 这玩意儿就得关到宗正寺关一辈子。 把他放出来绝对是个错误。 朱元璋那个气啊。 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脖子上的青筋爆裂,双目猩红,头顶冒烟。 要是换成另一个人,他保证拿刀剁了他。 可偏偏是朱橚。 让他不得不强压住心里的怒气。 “没事。炸就炸吧。老五这孩子有分寸,一般不会伤及人命。至于一些房子,就随他的意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我觉得国子学有点小,准备扩建。” 马皇后:(ˀ̣ˀ̣・᷄ࡇ・᷅) 陛下怎么不揍老五了? 老娘鞋都快跑掉了,就是想替老五求情。 他不揍了? 以前都是上赶着找茬揍人,这次把柄送到他手里了,他反而怂了? 王景宏,朱标,马皇后全都诡异的看着朱元璋。 眼神中充满不解。 “咳咳……” 朱元璋干咳两声。一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退下。 等人退的差不多了。确定没人能看见他丢脸一幕之后。 朱元璋蹭的一下跑到马皇后和朱标面前。抱着他俩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媳妇啊,你得帮帮咱啊,咱刚抢过老五,再揍他会影响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的啊。” “要不,你带着老大走一趟?老五最听你的话,你咋揍他他都没有意见!” 马皇后朱标不解。 就朱元璋这个三天两头坑儿子货,他还在乎父子关系? “说实话!”马皇后凤目一瞪,威严无比。 朱元璋低头。“老五他精的跟猴似的,会这么简单将把柄交给咱?咱估计那就是个陷阱,谁去谁挨坑!” 马皇后:(|||ಥ益ಥ)—☞ 朱标:(|||ಥ益ಥ)—☞ 你个老六。 你坑不过老五。让我们上? 儿子和媳妇就是这样卖的吗? 这么对待儿子和媳妇。你还要不要脸? …… 最终, 太子一人带着一千亲军都尉,站在国子学门口。 没办法。 朱元璋是亲爹,马皇后是亲娘。 他俩合起伙来男女双打,任朱标再不情愿,他也得接过这个差事。 不过。 朱标也不是好说话的。 朱标从朱元璋那儿要来了圣旨,令牌,尚方宝剑,皇后懿旨…… 甚至朱元璋经常揍老五的鞋子,都被朱标扒下,揣在怀里。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老五威力太大,有这些家伙事儿给他壮胆,他心里有几分底气。 “啪嗒,” 朱标撞开了国子学的家门, 国子学的状况印入朱标的眼帘。 只见冯天赐李芳英等几个小弟身上绑着炸药包,手上的火折子随时准备往引信上点。 房梁上挂着十来个满脸愤怒的大儒,扯着喉咙破口大骂。 朱橚左手板砖,右手拳头,看哪个国子学学生敢露头。拎出来就是一顿揍。 一群小弟满脸兴奋的按着国子学学生的四肢,尽力将国子学学生摆放到方便朱橚揍人的高度……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那叫一个混乱不堪。 国子学众人看见朱标,全都疯了。 扯着喉咙哇哇大哭。 “太子殿下,您要给我们做主啊,五皇子仗着受宠,无故打人。您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太子殿下,快拦住五皇子吧。几个头铁的同窗快被五皇子打死了!那几个人出了名的头铁。您要是不拦,不是他们死,就是五皇子亡!” “太子殿下,您快让五皇子将炸药扔一边儿,那玩意儿真能炸死人!吾等君子,岂能立于危墙之下?您快让五皇子收手!” “太子殿下,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吾等读书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五皇子,我错了!刚刚说话的不是我,是我孪生兄弟……” “……” 朱标捂脸,没眼看。 脸一板,学着朱元璋的样子,怒气勃勃。 “朱老五,你在干什么?父皇让你来这当博士,你就这么为人师表?” “来人呐,把五皇子给我带到屋里,我要亲自抽死他!” “今天谁来求情都不管用,今天他绝对死定了!” 朱橚:??? 怎么换大哥了? 老朱头怎么没来? 猛家伙换个人,我还不习惯了。 要不这次不坑爹?换坑哥? 第137章 牢笼志士 朱标板着脸将朱橚拎到屋子里。 虎着脸命人退下。 凶神恶煞将朱橚吊在房梁上,二话不说就开抽。 鞭子“啪啪”抽在……旁边的柱子上身上。 清脆的声音让人无不胆战心惊。 朱橚:??? 不是说揍我吗? 怎么抽上柱子了? 这么一整还让他怎么坑哥? 大哥这么护着他,他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朱标脸一黑,一鞭子不轻不重朝朱橚屁股上抽去。 责怪的小声骂道。 “惨叫不会吗?想当年咱们怎么骗爹的,你忘了?” 朱橚:??? “噢噢……我懂,我懂。” 朱橚嘴一咧,立马开始嚎丧。 “啊……大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疼疼疼……大哥,你轻点,弟弟的命快没了!” “爹,娘,快来救我,大哥要杀了我……” “……” 门外的大儒和学生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洋洋得意的挺直胸膛。 太子殿下大公无私,有明君之风。 陛下严惩逆子,有明君之相。 五皇子再受宠,碰到他们也得挨揍。足见朝廷对他们的重视。 他们是圣人学子,他们在大明的地位无人能及,他们代表着正义,他们是大明的希望…… “来,来,来,老五,揍那么久大儒,累了吧,大哥给你带了烧鸡,你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屋子里, 太子朱标亲手将朱橚放下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烧鸡,再加上一壶美酒。跟朱橚推杯换盏。 “啪啪……”朱标朝柱子上抽两鞭。撕个鸡腿!“说还敢不敢了?” “嗷……啊……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朱橚嚎两声,喝一口美酒,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一看就没少用这招,忽悠朱元璋。 确认演戏没被看破之后。 朱标朱橚按照一定的频率重复这几个动作。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哥俩儿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朱标伸手在朱橚头上弹一个脑瓜崩,嗔怒道。 “老五啊,不是哥哥说你,哥哥知道这些腐儒苛刻呆板。可你没必要跟这群酸儒一般见识啊!” “你没事儿揍他们干啥?你揍了他们,父皇又得让我揍你。回头你再坑爹,然后父皇再揍你……” “都是血脉至亲,至于这么冤冤相报吗?” 朱橚一口鸡腿儿,一口美酒吃的畅快,时不时再仰头嚎丧两句。 “啊……疼……我错了……” 然后一抹嘴,满脸不屑。 “大哥,你不懂,我就看不惯国子学的条条框框。” “国子学内的学子都是各府县推荐上来的天才,可谓是我大明的精英!可咱爹怎么对待这些精英的?” 朱橚将狠狠的将鸡骨头吐出,喝口酒润润嗓子。 “早上睁眼,洗脸吃饭,不按规矩者饿三天!” “吃完饭出门,对师长毕恭毕敬,不按规矩者,轻则挨棍子,重则斩首。” “想说句话,得在脑子里过三遍,哪句话不对,轻则挨棍子,重则流放。” “家里亲爹死了,得先请假,不按规矩者,轻则挨顿抽,重则剥夺功名,发配原籍……” “这群大明最聪明的人一睁眼,就开始读四书五经。穷经皓首,就是为了写那劳什子八股……” “咱爹整这一套完全就是浪费这群聪明人的潜力。再这样学下去,这群人非学傻了不可!” “这你就不懂了。大明不缺聪明人,只缺听话的人!”朱标看着朱橚的眼睛,微笑道。 “儒学论合纵连横,不及纵横家。论排兵布阵,不及兵家。论大公无私,不及法家。论机巧有用,不如墨家……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儒学是唯一被王朝承认的学说呢?” 朱橚沉默。 这他当然知道,因为儒家重礼。 儒家最重要的思想就是忠君,有儒家思想条框在,就能稳固皇帝的权力。 朱标稍微一提点,朱橚就明白他错在哪里了。 他从后世来,第一要务只想着怎么发展科技,怎么强国富民。 看着一群聪明人浪费时间钻研没用的八股觉得浪费。 而朱元璋朱标这群人呢,他们思考的第一要务是怎么稳固皇室的政权。 让天下所有的聪明人按照他们制定的规矩走,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难道他们真不知道儒家学说对治理朝廷没啥大用吗? 不。 他们知道。 可他们不在乎。 受儒家学说熏陶过的人,最起码忠君这一点有保障。 哪怕他们都是一群书呆子。 当皇帝的也对他们放心! 就像朱橚记忆中,某部电视剧里的一段话。 “科举的第一要义,就是牢笼志士!” “让天下的聪明人全都进到八股的牢笼里,让他们钻研章句,白首穷经。” “读书人安定了,天下即使还有人想造反,也不过是些草寇之流,成不了什么大事。科举考试可以告诉天下的读书人,国家是朕的国家……” 看着朱橚若有所思的样子,朱标知道他想通了里面的道理。 摸摸朱橚的脑袋,长叹一口气道。 “咱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咱爹不傻!” “精英不精英的不重要,浪费不浪费的也不重要。他要的就是一群听话的读书人。” “咱爹用看似苛刻的规矩,紧紧束缚着读书人,就是让他们牢记忠君的思想。” “等到调教的差不多了,赏他们一个官儿。他们就会患得患失。一直按照大明的规矩行事!” “只要这群读书人安定了,大明也就安定了,大明安定了,百姓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动手重新绑朱橚。 趁朱橚没反应过来,往房梁上一吊。 抽出鞭子嘿嘿坏笑。 朱橚:??? 你说的我都懂。 我也承认牢笼志士是帝皇巩固皇权的不二手段。 可他么你重新绑我什么鬼? 听你讲一番道理,还得挨一顿抽?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做做样子就行了?你怎么又重新绑上了?” 朱橚满脸不解。 朱标伸手入怀,掏出一份儿圣旨。朝朱橚“歉意”的拱拱手。略带“为难”的解释。 “老五啊,咱爹下了死命令,必须抽你一百鞭子,一鞭不能少,而且他还特别强调了,鞭鞭得见血,不见血的不算。” “前九十鞭子哥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你弄虚作假没问题。可后十鞭子可得实打实的打了。” “最起码,你得让哥哥交差不是?” 朱橚:(|||ಥ益ಥ)—☞ 朱元璋亲自来,都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凭一张圣旨,就想抽我十鞭子? “大哥,咱可是亲兄弟,骨肉至亲啊!以前咱不都是用血包糊弄事儿的吗?这次你怎么认真了?” 朱标摸摸下巴,干咳两声。 他能说没带血包,是他故意的吗? 前九十鞭弄虚作假是人情世故:他不想让自家兄弟记恨。 后十鞭认真负责是为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他替朱橚挨过多少揍了?好不容易有个奉旨报仇的机会,还不得好好过过瘾? “老五啊,你别怪大哥,都是咱爹逼大哥这么做的。你要记仇,记咱爹头上,跟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你把大哥当成咱爹。咱爹板着脸抽你,你是不是好接受一点?” 朱橚:??? 把你当成朱元璋? 朱橚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扯着喉咙大喊。 “大哥,你信不信?要是咱爹在这儿,我能忽悠的他请我喝酒?” 第138章 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朱标这下来兴致了。 难道真的像朱元璋猜的一样,老五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早有预谋? 可是这可能吗? 犯这么大的错,不仅不挨揍,还让父皇请他喝酒? 老五这是把父皇当傻子忽悠? “老五,你先忽悠忽悠大哥,你要是真能将大哥忽悠住。大哥做主,那十鞭子给你免了。” 朱橚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想了半晌,开口说道。 “大哥,虽然牢笼志士能杜绝很多问题,但他有一个最大的坏处。” “什么坏处?”朱标急声问道。 朱橚斜撇朱标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容易出贪官!您仔细想想,从国子学出去的人才,虽然守规矩。但他们很容易被纷纷扰扰的现实给玷污。” “往往在官场几年,全都变得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个个都成恬不知耻的大贪官。学堂中学的圣人道理全被他们忘在脑后。” 朱标沉默不语。 朱橚说的没错,牢笼志士的确可以巩固皇权,但同时束缚了众人的思想。 大明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儿,从上学就开始守规矩。 学堂守学堂的规矩,官场守官场的规矩。 可是这天下并不是只有非黑即白,还有灰色地带。 尤其是官场,不仅有明面上的明规矩,暗地里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 那些官儿谨守本心,不被潜规则腐蚀还好,一旦他们遵循官场上的“暗规矩”。离贪官就不远了。 各朝各代贪官层出不穷。 都有这个问题。 贪官是杀一茬,出一茬,根本杀不干净。 “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心里已经有想法吧,来来来,跟大哥说说,大哥帮你参考参考。” 朱标拉过一把凳子,正襟危坐。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朱标深感这个五弟的神奇。只要是朱橚说出的话,哪怕听着再不靠谱,都有几分道理。 有时候心里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可大意。 朱橚的“胡说八道”很大概率让他在处理政务方面有所警示。 看朱标上钩了,朱橚嘿嘿一乐。 瞅了瞅自己悬在半空的身体。一斜眼儿,给了朱标一个鄙视的眼神。 “求我办事儿,还不把我放下来?懂不懂规矩?” “要不我说我就喜欢跟咱爹打交道,咱爹多机灵啊,不用我说,好酒送上,好肉端上,甚至还能送几个美人给我捏肩……” “你这会儿还当不上皇帝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起码,你没咱爹有眼力见儿!” 朱标:“……” 我他么当不上皇帝跟有没有眼力见儿有什么关系? 不把咱爹送走,这皇位轮的到我坐? 朱标狠狠瞪朱橚一眼,还是亲自动手将朱橚放了下来。 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朱元璋的经历告诉他,对朱橚,只能软着来,不能硬着来。 没见朱元璋脾气多么暴躁的人,都被朱橚调教的服服帖帖? 这中间,不能提,一提全是朱元璋的泪! 没过多久, 朱橚左手一杯美酒,右手一个鸡腿,时不时抄过皮鞭往柱子上抽两下。 朱标模仿着朱橚的声音替他惨叫。 “大哥,想整肃大明官场,是个费时间的功夫。” “想彻底肃清贪官得走四步:不敢贪,不能贪,不用贪,不愿贪!” 朱标一下子就来劲儿了。 十二字真言似一道惊雷劈向他的心房。他脑海中冥冥之中有无数的想法要迸发,可就是差那么一股劲儿迸发不出来。 他不由眼巴巴的看着朱橚,期望从朱橚那里得到他心里想要的答案。 “不敢贪,就是用雷霆之法震慑百官,让百官知道,遇事儿莫伸手,伸手必掉头。只有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产生敬畏之心,才能杀住官场的贪腐之风。只有让他们一贪银子就脖颈发凉,才能让他们知道大明律法的威严。” 朱标沉默不语。 不敢贪这事儿,父皇干的很好。 自从大明立国以来,父皇每遇贪官就是杀,甚至剥皮充草,将贪官的皮囊立于刑场,警示百官。 大明上下一片谩骂之声,都是在说父皇暴虐。 可该出贪官的地方,还是出,根本杀不绝。 “光警示还没用,还得让他们不能贪。” “组建强力的审查机构,辅以高明的查账方法。” “让百官明白,遇事儿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百官们的侥幸心理。要不然总有一些胆大的人,认为可以侥幸逃过法律的制裁。” 朱标默默点头。 这点儿得记下,大明这点儿做的确实不好。 以前父皇都是靠拱卫司监察百官,后来百官意见太大,父皇不得不将拱卫司改为亲军都尉府,只负责皇帝安全事宜,监察百官这一块儿渐渐放弃。 大明纠察百官主要靠御史上奏或百官弹劾。 可官场的潜规则太多,没有可靠的监察系统。 百官都对贪腐之事不怎么上心。 现如今的官场,要么就是某官惹事了,百官弹劾。要么就是因为党争,某些官被搞下去。 真正潜心于监察百官,为民做主的根本没有……呃……朱橚算一个。这玩意儿一听说谁贪污,领着小弟就堵门揍。 真假不知道。 反正那些官挺惨的。 “不用贪简称高薪养廉,就是朝廷发钱,让百官知道,只要用心当差,朝廷不差钱儿。” “他们想要的富裕,大明给。他们想要奢侈,大明包了!” “用优渥的条件,满足百官对物质上的需求。以防有的官为了生活,不得不贪污!” 朱标无语。 这条就算了, 就父皇那个抠搜的性格,洪武一朝是甭想了。 也就他继位的时候能考虑考虑。 从父皇手里往外扣钱。 比揍老五都难。 “不愿贪,就是咱们经常说的理想状态。加强百官心理建设,让百官从内心深处厌恶贪腐。” “百官个个大公无私,为民做主。朝廷给予百官充分的信任,任由百官施展能力造福一方。” 朱标听了半晌,有些纳闷。 虽然朱橚说的很有道理,可跟他大闹国子学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大闹国子学一场,就能让大明的官儿不贪了? 父皇杀的人头滚滚都没止住贪势。 他揍几个大儒就能解决了? 第139章 能不能先问 朱标心里有些不祥的感觉, 犹豫半晌,试探的问道。“老五,你这治贪四步很好,可这跟你揍大儒没关系啊。” “你别告诉我,你揍大儒是为了你的治贪四步。” 朱橚乐呵呵的伸出一个大拇指,狠狠的夸赞。 “要么说大哥你当太子呢,就是聪明!” 说着朱橚伸出手指一样一样给朱标数。 “你看哈,治贪四步,第一步不敢贪,咱爹执行的很到位,不用咱操心,” “第三步高薪养廉不用贪和第四步精神建设不想贪,为时过早,不是实行的时候。” “唯一能办的就是第二步,强力审查,不能贪。” “想要执行第二步首先要挑选刚正不阿的人选。” “监察人员想要刚正不阿必须有敢向一切拔刀的勇气。” “想要有勇气首先要打开心中的枷锁。” “想要打开心中的枷锁首先要挨揍……” 朱标:(ˀ̣ˀ̣・᷄ࡇ・᷅) 这话我听着咋那么熟悉呢? 朱标:(|||ಥ益ಥ)—☞ 上次你忽悠我砸咱爹脑袋,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 朱橚:(๑◔◡◔ิ๑) 大哥,这不重要, 你照着我说的忽悠咱爹,肯定能糊弄过去。 …… 朱标和朱橚争执了半天。 朱标终归是没有鞭子抽到朱橚身上。 俩人商量了无数种应对朱元璋的策略后。 朱标视死如归把踏上回宫的征程。 “父皇,儿臣前来复命。” 皇宫里。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 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替他扛雷的好大儿。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凸起。 “揍过老五了?”朱元璋的声音有些发寒。 朱标没有感觉到异样,胸脯拍的震天响。 “揍过了,100鞭子,一鞭不少。” “老五就那么老实被你揍?他就没反抗?”朱元璋声音更冷了。 朱标昂首挺胸。“他敢!我是他大哥,我揍他他还敢反抗?反了他了!父皇您放心,我把老五揍的可惨了。他的惨叫声几里地都能听见,不信您去打听打听。” “那你跟老五吃的鸡是什么鸡,闻起来挺香的……” “那不是鸡,那是父皇您御花园的孔雀。老五早就想拔毛烤了它了。蹲点十几次都没得手,最后还是我……” 朱标:“……” 朱元璋:“……” 空气陡然陷入安静。 一股萧瑟的杀气逐渐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 朱元璋朱标大眼瞪小眼。 俩人都觉得刚刚的对话有些不对。 “甘霖娘!老子是让你去揍老五的,你他娘的烤咱的孔雀。说,几次了?什么时候学会弄虚作假的?” 随着朱元璋一声大吼。战争拉开了序幕。 朱元璋黑着脸抄起了鞋,凶神恶煞的张牙舞爪。 朱标苦着脸抱头鼠窜,最后逼的没办法,学着朱橚爬树。 可朱标不是朱橚。 朱橚爬树, 呲溜一下就上去了,甚至还有时间朝朱元璋扮个鬼脸吐吐舌头。 朱标爬树呢,吭哧吭哧死活上不去。他那臃肿的身材,爬一米滑半米。 最后朱元璋悠哉悠哉的撒了一泡尿,还来的及薅住脚脖子把他拉下来。 抄起鞋底就抡了上去。 “让你烤咱的鸟……” “让你弄虚作假……” “让你骗咱……” “噼里啪啦砰砰……” 朱元璋让朱标完美体验了一下什么叫父爱如山——体滑坡。 揍完了朱标,还不忘盘着他的脑袋,给他讲道理。 “娃子,你知道咱为啥揍你吗?” 朱标耷拉个脑袋。“都怪我没学好爬树的本事。我要是有老五一半的本事,说啥也不能让你逮住。老五早就告诫我要多练习,悔不当初啊。” 朱元璋“啪啪”照着后脑勺就是两个大比兜。 “咱让你当太子,就是让你学爬树的?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朱标的稍显疑惑。犹豫半晌,试探的问道。 “那……我不该弄虚作假,包庇老五?”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个大比兜。 “老五岂是那么好揍的?咱十次中成功一次就够了。就你那老实的性子,不被老五忽悠的他揍你,咱就烧高香了。跟你说实话吧,派你去揍老五,咱就没指望能成功!” 朱标更疑惑了。满脸不可思议的嚷嚷。 “那总不至于是烤了您的鸟吧?不会吧,您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烤了您的鸟吗?至于把亲儿子往死里揍吗?” “烤孔雀!烤的是孔雀!不是咱的鸟!” 朱元璋气急,瞪眼又给朱标几个大比兜。又狠踹朱标几脚,恨铁不成钢的传授自己的经验。 “今天这事儿,揍不揍老五不重要,是不是弄虚作假也不重要,关键是你得从老五那儿整到好东西!” “不揍老五算个屁,你要是能从老五那儿搞到足够的东西,别说是和老五弄虚作假了,就算你帮着老五揍咱,咱替你们兄弟俩竖大拇指!” “身为皇帝,最关键的要素就是不能吃亏。骨头里榨出二两油,耗子洞里你也得掏出半斗粮食……” 朱标眼神中涌现一抹茫然。“可是……我从老五那儿搞到好东西了啊。” 朱元璋也愣住了。“呃……你搞到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说?早说咱不是就不揍你了?” 朱标快哭了。“可你没问啊!” 朱标搂着脚脖子,委屈的眼泪哗哗的流。“我说您想从老五那儿坑好东西,您早说啊。至于下死手揍亲儿子吗?” “哎呦我的天灵盖啊,哎呦我的胯骨轴啊,哎呦我的……” “爹啊,您可冤枉死我了!!” 朱元璋:“……” 哦……揍早了。 应该先问一下再揍的。 “咳咳……那啥!就你这木讷样子也从老五那忽悠不出来好东西。你也别委屈,就当是提前预支了!” 一说这个,朱标不服了, 小嘴“哒哒哒”对着朱元璋一阵输出。用最详尽的语言。 将朱橚治贪四步说的那叫一个清楚。 最后用斜眼撇着朱元璋。用此生最大的勇气叫嚣。 “怎么样?够一顿揍的价钱了吧!你揍我,是不是揍错了?” 此刻朱元璋没空搭理朱标。 正拿着纸笔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 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将朱标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之后。 高声呼唤王景宏。 “老王啊,这是咱刚刚总结出的治贪四步,你交给著作郎,让他写进起居注里。” “老规矩,多写点好话,从十八个方面论证一下,此等良策是咱殚精竭虑想出来的大明百年国策。” 朱标:(|||ಥ益ಥ)—☞ 你又不要脸抢老五的功劳。 你这么坑儿子。 你就不怕儿子们造反吗? 第140章 有道理 朱标暗戳戳的将腰带取了下来,攥在手里试了试力道。 朱元璋:??? 咋滴? 咱抢老五的功劳,你这兔崽子敢拦咱? 还取下腰带? 你他娘的还敢跟咱动手? 朱元璋一个眼神瞪过来,朱标赶紧讪笑着解释。 “爹。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报复您揍我的想法。” “都是老五。他说抢他的功劳他不介意。但得明码标价,十鞭子一次。” “我念在咱父子情深,擅自做主将鞭子换成腰带。腰带软,抽起来您好受一点。” 朱元璋斜眼:哦,这么说来咱还得谢谢你了? 朱元璋朝着朱标微微一笑,然后……又抡起拳头又狠揍朱标一顿。 朱标:(ꐦ´༎ຶ益༎ຶ) “爹,这次是为啥啊?我都这么孝顺了,您还揍我?” 朱元璋盘着朱标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娃子,身为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被人忽悠。” “咱派你去惩罚老五揍大儒这件事儿的。你怎么能被区区治贪四步忽悠的忘了自己的目的呢?” “治贪四步虽好,但跟他揍大儒根本不沾边!你这明显是被老五忽悠了。你这么容易被人忽悠,你说你该不该揍?” 朱标:(ꐦ´༎ຶ益༎ຶ) “可是,老五说揍大儒是为了挑选不畏强权的种子。揍大儒跟治贪第二步息息相关!” 朱元璋:“……” 呃……又揍早了? 朱元璋赶紧去扶朱标。“嗨,你看这事儿整的,你没被忽悠你不早说,早说咱不是就不用揍你了?” “你看看把你揍的,震的咱手都是疼的!” 朱标:(ꐦ´༎ຶ益༎ຶ) “你倒是问啊!你能不能先问?” 被朱标幽怨委屈的眼神盯着,朱元璋有些不好意思。 饶是他这等厚脸皮,无缘无故揍娃两次也觉得有些尴尬。 他发誓,他绝不是为了揍娃子玩儿。 纯粹是想教娃子点经验。 “咳咳……”朱元璋干咳两声。热情招待朱标。“来来来。跟咱好好说说,老五他咋忽悠你的?怎么就把揍大儒跟挑选种子联系上了?” 朱标默默仰天四十五度,用尽全身力气将眼眶中的泪水忍下。 “揍大儒是为了激起学生们的愤怒,老五那个身份,只要是敢不畏强权,冲老五开炮的,最起码在大势至下敢坚持心中的正义!” 朱元璋没忍住又揍朱标两下。“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读书人什么性子?爱名胜过一切!他们占理且能凸显他们自身品德的机会,他们就像是闻见血腥味的狼,赶都赶不走。” “就这还挑选不畏强权的种子?咱看都是一群沽名钓誉的绣花枕头!” 朱标也急了。“你能不能先问,能不能先问?动不动就动手揍娃,咋滴,亲生的就能随意霍霍?” 朱元璋:??? 难道,又揍早了? 在朱元璋疑惑的眼神下,朱标继续说道。 “敢对着老五龇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国子学的学生,只要不是太怂的,都敢对老五龇牙。揍完大儒之后几乎九成五的人都义愤填膺的反对老五。” “随即老五立马开展第二步。老五让内应配合,当着学生们的面儿,打折几个内应的腿。” “当着所有师生的面儿叫嚣。直言谁敢抗议打折谁的腿。” “这次人数立马少了一大半儿,只占四成不到。” 朱元璋摸着下巴,面露不屑。“读书人就是这个鸟脾气。耍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溜,真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老五这第二步做的很好。不怕腿断都要抗议老五的,最起码有胆!” “这你就满意了?”朱标面露不屑。“老五那儿还有第三步,当场宣布敢反抗的四成人通过了选拔,获得了当官的机会。” “而且着重说明了这次当官是受皇命,监察各省账目,职位相当于钦差。” “只要这四成人完成入会仪式。就可参与培训,培训合格之后,他亲自向陛下您讨要封官圣旨。” 朱元璋心中感到不妙,急声问道。“什么仪式?” 朱标眼神躲闪,左顾而又言他。“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打开心中枷锁……” 朱元璋一愣:这句话好熟? “说具体点……” 朱标嘿嘿直乐,向是在回味什么。 “具体就是让他们揍夫子一顿,学子们受夫子言传身教几十年了,他们就是学生们心中的枷锁。只要揍夫子们一顿,他们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敢对一切说不!” 朱元璋:(|||ಥ益ಥ)—☞ 上次老五忽悠你拿板砖揍我也是这个套路吧? 你上次吃了亏,这次又上当? 朱元璋拎着拳头又准备揍朱标。 朱标一蹦三尺高。“爹,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先问,您先问……” 朱元璋悻悻收起了手。“老五这纯粹是忽悠人。什么打破心中枷锁,完全就是扯淡。” “自古天地君亲师,尊师重道是为人的本分。他们今天敢对先生们动手,明天是不是敢对咱动手?” “学了一辈子的圣学道理,他们连这个都不懂?” 朱标:“所以,老五将动手的三成学生打折了腿。然后将不被钦差之位诱惑的学生委以重任。” “老五说了,这世间除了处处威胁,更是处处诱惑。只有抗的住威胁,受的了诱惑的学生才是他想要的人才。” “为一点诱惑就叛逆无道的人,简直就不配当学生!对这种人,腿打折都是轻的。” 朱元璋得意的捋捋胡须。 这才是他的好儿子, 小事儿胡闹,大事儿绝对不糊涂。 “然后呢?老五是不是跟诸位先生解释了他的良苦用心?然后诸位先生是不是当场原谅老五?最后双方相视一笑,化干戈为玉帛……” “不……”朱标摇头。 朱元璋:??? 朱标长叹一口气。“老五那句话说完之后,所有先生都疯了,各个拎着棍子拦老五,直言他就是最离经叛道的人。” “这会老五还在树上蹲着呢,他敢下来,先生就敢打折他的腿!” 朱元璋:“……” 有道理! 第141章 自我介绍 国子学内。 朱橚正襟危坐的坐在教室里, 经过一系列变故之后。朱橚终于成功进入学堂,站在了神圣的讲台之上。 除了十几名见官眼开的学生被打断腿、几名气性大的同僚现在还在国子学门口上吊、国子学祭酒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正被十几名太医抢救、几个胆子小的学生教师连夜打包好了行礼……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朱橚如今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从此之后辛勤劳作,培育祖国的花朵。 想必此时朱元璋看到他儿子这么有出息,肯定大感欣慰,高兴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吧? “咳咳……”朱橚干咳两声,一脸兴奋的看着下面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徒弟。 “同学们下午好,很高兴大家能披荆斩棘,经过重重考验,光荣的进入我举办的特训班。” “我的特训班是陛下特旨设立。以培育我大明查账精英为目的。只要你们能成功毕业。你们必定可以走马上任,成为我大明光荣的反贪斗士。” “到时候,钦差,官位,鲜花,掌声……要什么有什么。毫不客气的讲,进入培训班,你们就踏上了成功的阶梯。” 底下的十几名学生快哭了,看着朱橚的笑容瑟瑟发抖。 “五皇子,这好处我们不要还不行吗?我们可以退出吗?” “嗯?”朱橚眼睛一瞪,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李芳英,冯天赐立马拿出药瓶,炸药,带着一群手持砍刀的兄弟。 凶神恶煞。 “谁要办理退学手续的?来这儿办理。我大哥教学讲究的就是一个自愿。我们从不强迫任何人!” 众学子:(ಥ益ಥ) 大哥,你说这话的时候能让刀离我的脖子远点吗? 见血了都。 我们相信你们从不勉强人还不行吗? 我们不退出了还不行吗? “咳咳,能加入五皇子的培训班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强烈愿意跟随五皇子的脚步。” “嗯……”朱橚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既然决定加入我的特训班,那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来,先来个自我介绍,让本先生对你们也了解了解。” 下面的学生面面相觑,都是同学,在一起学习生活了好几年,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众人眼神交流了半晌。 最左边一位面色凄苦的儒雅之士有站了起来。 先是朝朱橚行了个礼。耷拉个脑袋有气无力的自我介绍。 “学生名叫高天齐,乃率性堂第三名,熟读四书五经,各类杂学也略知一二……” “哦……率性堂第三名?”朱橚来了兴趣。 率性堂想当于国子学毕业班,里面的学生都是学业有成的大才。 在人才济济的率性堂还能当上第三名的。 无疑是国子学难得的人才。 “不愧是能披荆斩棘,顺利进入我特训班的人才。就是有出息。” “来,给大伙说说,你进入特训班开不开心?拿到了官场的入场券是不是有种光宗耀祖的感觉?” “呜呜呜……我太开心了……”高天齐“高兴”的流下了兴奋的泪水。 “前几天,朝廷官员出缺,率性堂第一名和第二名全候补了六品的官位。” “本来这几天就轮到我了,祭酒甚至跟我承诺放一个五品的官位给我。” “可是……就在今天。一切美好转瞬即逝。十年寒窗苦读,全家苦苦期盼,可就在我即将成功,进入官场的时候。我特么被特训班录取了。” “呜呜呜……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把我的腿打折呢!” 朱橚:“……” 呃…… 老朱头最好杀官,照他那个杀法。 还真是要不了多久就能走马上任。 怪不得他宣布高天齐进入特训班的时候,祭酒一口老血吐的三丈高。 他把国子学最有才华的人拐走了。 老头不跟他拼命那就不错了。 你说国子学没事儿把学生调教的这么耿直干嘛?一不小心让他看上了。 这不是逼着国子学众人误会他吗? 朱橚意味深长的看了高天齐一眼,幽幽笑道。“那就恭喜你了,进入特训班一切从零开始。在这儿你要学会和你的过去说不……” “不……”高天齐凄厉大哭,只想提着脑袋向旁边的白墙撞去。 可身体里本能的求生欲望死死遏制住他。 他缺乏一死了之的勇气。 高天齐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 该有的自我介绍还得继续。 “学生名叫孙不然。乃广业堂第三十六名……我……我……呜呜呜……” 高天齐右边那位长相圆滑的小胖子哭丧着脸站了起来。 可刚刚说了一句,就忍不住内心的悲伤,跟随高天齐趴在桌子上嘤嘤的哭泣起来。 朱橚:??? 广业堂是国子学初级班,都是一些学渣。 你一个学渣中的三十六名,渣渣中的渣渣。 能进入特训班,一只脚迈入官场的大门,你应该欣喜若狂才对。 怎么你也跟着高天齐哭上了? 朱橚满脸不解的询问。 “五皇子您不知道。我虽学问不好,家里却有一个严苛古板的严父。”小胖子孙不然抽噎着解释。 “我爹听闻五皇子您的丰功伟绩之后,严禁我和您扯上任何关系。” “他不止一次说过,但凡我和您有一丁点关系,亲手将我捏死,扔到粪坑里沤肥。” “要是知道我成为您的学生,估计他已经琢磨着用什么手法捏死我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会儿我爹正满城买夜香。正在给我造一个大大的“坟墓”。” “估计下次放假之日,就是我丧命之时。我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呜呜……” 朱橚:“……” 看吧。 这就是不经常坑爹,父子关系不好的下场。 像他和朱元璋的关系,哪天老朱头捏死他。高低给他准备一副棺材。 哪有把亲儿子扔进粪坑里沤肥的。 还是坑的轻。 “放心……下次放假你绝对没事儿!”朱橚温和的看着孙不然宽慰道。 孙不然布灵一下抬起头来,双眼放光:难道五皇子要亲自出手救我? “为了保证特训效果,特训班取消一切假期。最起码你活过下一个放假之日还是没问题的。在特训班,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孙不然:(ꐦ´༎ຶ益༎ຶ) 我特么谢谢你嗷! “学生赵若同,诚心堂一十二名……呜呜……” “学生李学仁,崇志堂十八名……呜呜……” “学生刘晓庆,正义堂第七名……呜呜……” “学生张若昀,率性堂第二十一名……呜呜……” “……” 一十二名学生,一十二个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 各有各的悲伤,各有各的难过。 加入特训班是他们此生最错误的事儿。他们宁愿退学,也不想加入坑爹的培训班。 “咳咳……你们先别急着哭,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你们一个月流不出一滴眼泪?” 众学子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住了,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朱橚,眼神中充满期盼:难道,加入培训班除了能当钦差之外,还有其他不得了的好处? 朱橚挥挥手,小弟们鱼贯而入,一人脖子上绑了一包炸药。 朱橚一只脚踏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匪气。 “往后的一个月都给老子好好学,谁要是因为哭,耽误了学习进度,老子炸死你们!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让你们连哭的时间都没有,看你们怎么办!” 众学子:(ꐦ´༎ຶ益༎ຶ) 五皇子,你认真的? “哦……不!!!” 凄厉的哭泣声传出很远,很远! 第142章 您认真的? 一个月后。 朱标朱橚蹲在树杈上,瞅着十二个莘莘学子埋头苦读。 什么? 你问朱标朱橚为啥蹲在树杈子上? 上次朱标不是因为爬树太慢,被朱元璋逮住狠狠一顿揍吗? 从此之后朱标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苦练爬树技术。 这一个月,朱标隔三差五的跑来向朱橚取经。 爬树技术不超过朱橚誓不罢休。 “大哥,你就别费劲了,你忘了,咱爹会爬树,他之所以不上树逮我,更大的原因是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住了。” “信我,学爬树技术不如跟我学忽悠咱爹,只要你能忽悠住咱爹,别说不让他揍你了,你支棱起来,能让他给你倒酒!” 又经过一次比赛,朱橚轻松的赢过朱标之后。朱橚百无聊赖的向朱标吐槽。 朱标闻言,脸上涌起一抹蠢蠢欲动。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凭空打了好几个寒颤。 “算了,你坑爹的本事我是学不来了,上次你手把手教我忽悠咱爹。我什么因素全都考虑到了。谁想到咱爹根本不听,提前把我给揍了。” “我还是多学学爬树的本事吧,最不济将来以后雄英坑爹爬树的时候,我也有个收拾他的手段。” 朱标呼哧呼哧喘了一大口气儿。小心翼翼的挪在朱橚身边,找了根最粗壮的树杈坐了下去。 “老五,你这特训真管用吗?区区一个月,真能抵得上十年苦读?” “你说的那么好,我怎么就不信呢?这十几个人被你训练一月,真能反贪?” 朱橚指着下面一群小弟,乐呵呵的介绍道。 “大哥,你看他们,他们苦读十几年,私塾上着,国子学教着,最好的教育资源扔在他们身上,字儿都没认全。我教他们复式记账法,三个月他们百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 “后来怎么着,我给他们脖子上一人安了一个炸药包。” “自从亲眼看见这炸药包能把牛的脑袋轻松炸掉之后,他们拼了命的学,二十天不到,将复式记账法学习了个七七八八。” “信我,对于教学生,我有特殊的教育手段。有时候不逼他们一把,你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朱标:“……” 朱标一脸惊奇,暗戳戳的考虑着是不是给雄英带上两个。 皇长孙事关大明未来。 这么管用的督促手段,他高低得给亲儿子安排上。 “老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骡子是马你得牵出来溜溜。” “这样,咱俩一起下去给他们来个突击考核。一则考验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二则也让大哥替你把把关。” 朱标决定亲自考察考察炸药包的效果。 如果真有用,今晚就给亲儿子安排上。 别问,问就是沉甸甸的父爱。 像他这样事事为儿子着想的亲爹上哪去找? 有时候,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深的为他自己身上的父爱感动。 朱标提出挑战,朱橚自无不可。 二人收拾一番,从树上爬下,派随身小太监做了一番准备之后,一同走进教室。 “同学们!经过一个月的简单学习,大家进步很大。今天就是检验大家成果的时候。为此,我专门请来了太子前来观摩。大家一起鼓掌,欢迎太子的到来!” “啪啪啪啪啪……” 十二名学子不约而同的放下书本,站直身体,两脚微开,挺胸跨立。 这一个月来,他们跟着朱橚学了不少的新奇的规矩。 什么教室啦,什么同学啦,什么跨立了,什么军姿了……全都是一些和大明格格不入的东西。 不过他们都见怪不怪。用尽一切努力去学习——真以为脖子上的炸药包是假的?有质疑的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学会儿大明律例和复式记账法。 五皇子有脑疾,真把他惹生气了,他真敢炸! 朱标很和蔼,脸上露着温和的笑容,满身贵气的同时又不失亲近。 “孤想问问你们。你们这一个月来学习了什么啊?” “跨察……” 众学子齐刷刷双手背在身后,用最标准的跨立姿势仰天怒吼。 “怼人,怼人,还是怼人!舍得一身剐,敢把宰相拉下马。今天把上司赶回家,明天幸福你我他!我们的目标是,将一切触犯大明律法的官员赶尽杀绝!” 朱标:??? 这一个月的课程不是复式记账法和大明律例吗? 好像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朱标脸上涌现一抹意外。可随即立马隐藏,继续温和的笑道。 “那如果本太子犯错了呢?你们也要弹劾我吗?” 众学子眼睛齐刷刷的放出亮光。目光灼灼的死死盯着朱标。 太子殿下。您认真的? 第143章 好消息 “怎么?”朱标脸上涌现一抹讶然。万般不可置信。 “本太子兢兢业业,一心为国。你们还真能找到本太子的错处?” 十二学子眼中光芒一闪,不约而同从桌子上抽出一本书册。 “太子殿下,上个月您宠幸吕氏二十次,宠幸太子妃只有五次,学生弹劾你宠妾灭妻……” “太子殿下,这月初三您向陛下行礼时,弯腰没到90度,学生弹劾您御前失礼……” “太子殿下,您串通御医谎报伤势严重,学生弹劾您欺君……” “太子殿下,您这几天无故揍皇太孙,学生弹劾您不当人父……” 朱标:(|||ಥ益ಥ)—☞ “你们管天管地,老子跟哪个媳妇睡觉你们都管?” “你们只看到老子行礼不标准,你们怎么不说老子被父皇揍的遍体鳞伤?老子打折你一条腿,你弯腰也不够九十度!” “这俩月,父皇一天揍我三次,我特么不串通太医谎报伤势,我还能活到现在?” “甘霖娘,本太子就是客气一下,你们真就弹劾上了?” 朱标气疯了,抄起一根棍子就准备揍人。 这群王八蛋太欺负人了。 他朱标,出了名的老实人。 一辈子严于律己,兢兢业业。 大明官场从上到下无不对他竖大拇指,夸赞他是仁义之君。 这群兔崽子呢? 揪着一点小事儿就敢弹劾。 咋滴? 真以为他朱标没脾气?是好欺负的? 他再怎么仁义,传承于老朱家的莽夫基因还是有的。 老虎再温和,也是百兽之王。 宵小之辈敢拂虎须,不剁了他们的手还在等什么? 朱标正准备拎着棍子大杀四方呢,朱橚抱着他的大腿,拦住了他。 朱橚仰脸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大哥,你别管他们弹劾的有道理没道理,就说他们胆子大不大吧?” “说弹劾你就弹劾你,根本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有一点犹豫!” 朱标:“……” 说的有点道理。 虽然自古文臣喜欢弹劾君王,可敢置喙皇家后院事宜的没几个。 自古文人心眼多,这么愣的,实属罕见。 这么不要命的人才,一般活不过三天。 老五能教出这么愣的人才,也是不容易。 朱标虽然佩服朱橚的忽悠大法,可嘴上还是有些不服。 “敢弹劾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让他们弹劾咱爹啊。咱爹那把大刀一竖,他们要还敢张口那才叫牛批!” 朱标话音未落,十二学子不约而同的弯腰从桌下搬上来一个巨大无比的箱子。 打开箱盖。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书册,目测下去。数量最少是朱标的上百倍。 “太子殿下,学生弹劾……” “呼……”朱标舒服了。 他被喷的惨不惨不重要。关键是朱元璋比他惨就行。 这群宝贝可得保护好喽。 以后他挨揍想报复朱元璋,这些就是最锋利的刀。 朱标立马将心中的那些不快扔到脑后。 乐呵呵的正经开始考核十二学子的学识。 一番交谈下来, 朱标大为惊讶。 不论是大明律法,还是格物术数。这些学子竟然全都精通。 甚至连他临时让小太监求大儒出的一些高深题目,他们都毫不犹豫的答了上来。 要知道。 大明学子从小学的是儒家典籍。一辈子研究的都是一些之乎者也的四书五经。 不论大明律法,还是格物术数,对读书人都是一些小道。 除了一些天生感兴趣的人。 没有人会学习这些对进入官场无用的东西。 所以,这些知识全都是这些学子短短一个月之内学到并且精通的。 而这些学子从零开始,一个月学习到能轻易答出大儒问题的程度。 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聪慧能够解释的了。 “老五。脖子上绑炸药当真能提高学习效率?” 朱标把朱橚拉倒一旁小声询问。 朱橚一翻白眼。“要不我给你安个试试?我保证,这玩意安上去,你连睡觉都不敢,一天到晚,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朱标:“……” 大可不必。 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不过他娃子还小,正是求学上进的时候。 为了儿子的将来,他少不得给亲儿子安排上。 “老五啊,你这学习套餐给大哥准备一份儿,别误会,大哥不是不信你,纯粹是为了大明的将来……” 最终, 朱标心满意足的走了。 不仅拿走了好几个炸药项圈,连朱橚为学子们准备的书籍都拉走了好几套。 不过他没注意的是,朱橚鬼鬼祟祟的在众多书籍中混入了一本小册子,为了防止朱标发现,甚至挖空了一本厚厚的《史记》,小心翼翼的将小册子完美隐藏。 经过朱标的亲自考验,十二学子正式出师。 朱标亲自请奏朱元璋,为十二学子求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监察职位。 十二学子也算争气。 接过圣旨之后,就气势汹汹的分开赶去各州府。 所到每处全都是查账,查罪,弹劾,抓人…… 任凭当地的官员有多奸滑。 十二学子总能根据蛛丝马迹查出这些官员的罪证。 不到一个月,各州府都有官员落马。 这次可不是原本空印案上,只因怀疑对所有掌印者一刀切。 或者,因为疑心,暗示锦衣卫栽赃陷害。 而是全部实打实的实证! 这些违法的证据扔出来。 全国上下没有一个不服的。 哪怕是最喜欢骂朱元璋的酸儒。 也不得不对朱元璋竖几个大拇指。 所有人都夸赞这些人杀的公平公正。 “哈哈哈……过瘾啊,过瘾!” 皇宫里。 徐达一边翻着新出的朝廷邸报。一边朝朱元璋大笑。 “老哥哥,你这事儿办的太漂亮了。你是怎么想到调教一些儒家学子去当刀的?” “这些儒家子弟,别的不说,骂人那可真是一流。你看看这一段时间邸报上骂的,愣是两个月不带重样的。” “那群地方上的官儿最擅嘴皮子。以往咱都是拿刀砍,抡拳头揍,何时骂的这么爽过?” “你这招以毒攻毒实在是太妙了,弟弟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朱元璋闻言脸上一黑。 这群狗日的,不仅骂贪官嘴皮子溜。 骂他更是毫不客气。 这两个月,光他收到的实名弹劾不下上百封。连他一晚上睡两个江南美人都得被人之乎者也骂上好几天。 他严重怀疑朱橚培养出十二学子不是为了帮他监察贪官。纯粹是借这十二学子的口骂他。 他奶奶的。 老五不学无术,有时候看不惯他最多是坑坑爹,他能揍回来出气。 可这群儒生骂他,他不仅不能发火,还得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这俩月他被骂的那叫一个惨。要不是他偷偷动用皇帝的权力,将骂他的奏章全部压下。 他丢人得丢到姥姥家。 “今儿找你来不是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的,是咱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徐达:??? 十二学子大杀四方。不仅揪出数百贪官,更追回赃款无数。 这还不算好消息? 看着徐达疑惑的目光。朱元璋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兄弟,你敢相信吗?吾孙有圣人之资。” 第144章 这可不兴戴啊 徐达愣住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前一段时间他没少听类似的话语。 不过说的都是他那个气的让人发疯的老五。 怎么这次换人了? “老哥哥。你说错吧?不是‘吾儿有圣人之资’吗?怎么变孙子了?” 一提到朱橚,朱元璋脸就黑了下来。 朱橚争气是争气,可每次他夸过之后。总会整一些幺蛾子气的他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往往他批还没装痛快呢。 那边就来打脸了。 这玩意儿就不能夸,一夸准出事儿。 “别跟咱提老五,他都多大了,连本论语都背不全。” “咱孙子呢,短短两个月不仅将论语背的滚瓜烂熟。连四书五经都学的七七八八。” “跟咱好圣孙比起来,老五算个屁。跟咱孙子提鞋都不配。” “卧槽!”徐达惊讶的跳了起来。 “皇孙殿下才五六岁吧?你这会儿就让他背论语,学四书五经了?” “按照正常的进度,他一天学十个大字都算是天才了。皇孙殿下如此聪慧,莫非圣人转世?” 惊讶过后,徐达却是有三分怀疑。 “老哥哥,不会是你打肿脸充胖子,没事儿在兄弟我面前装批玩儿吧?” “老天给你一个五皇子已经是格外厚待了,再给一个圣人转世的皇孙?这可能吗?” “你懂个屁!这叫天命所归!”朱元璋得意洋洋,尾巴翘的老高。 “咱老朱能从一个乞丐混成一个皇帝。咱孙子圣人转世又有什么稀奇的?别问,问就是咱老朱的种好。你这憨货,想学都学不来!” “……” 朱元璋和徐达嬉笑打闹间。 太子领着朱雄英进入宫殿。 太子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像一只得胜归来的大公鸡,迫不及待向世人展现它那美丽的翎羽(朱雄英)。 反观朱雄英。 脸色苍白,双眼全是黑眼圈。哪怕是站在那里,也是哈欠连天。浑身没精打采。 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更显瘦弱。一阵过堂风吹来,娇小的身体不住摇晃。 朱元璋并没有发现朱雄英的异常。 一看到朱雄英就迫不及待的挥手将他唤到身钱。一把抱进怀里,趾高气昂的向徐达叫嚣。 “来,乖孙子,这老绑货不相信你会背论语和四书五经。” “咱给他背一段儿,好好让他开开眼。让这老东西看看什么叫做天才。” 朱雄英小脸闪过一丝不耐烦。可看着朱元璋一脸兴奋的神情。还是木然的开口。 “子曰:……” 大殿里。 充满了朱雄英清脆的童声。 朱雄英从论语背到四书五经。流畅顺利,毫不磕碰。 先不说他有没有理解这些儒家经典的意思。单单背书这块儿,就能做到分毫不错。 要搁寻常家庭。 十三四岁能做到这个程度都能称的上一声天才了。 朱雄英才六岁。 可见能做到如此程度是多么的困难。 “卧槽!”徐达惊讶出声。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呲溜”窜到朱标身边。抱着朱标的大腿就是不撒手。 “太子殿下,请务必教我怎么教儿子。我也想当圣人的父亲。我也想让我儿子有圣人之资。” “切……”朱元璋不屑嗤笑。“就你?能成吗?你家娃子那么笨。天天想着怎么戳你屁眼。” “你的种不行,累死你都教不好。不像我,种好,哪怕什么也不干,老天爷都得送一个好圣孙。” 徐达:(ಥ益ಥ) “你还好意思提?我家娃子怎么学歪的?还不是我听信了你的谣言?” “我问你怎么把五皇子教的那么聪慧的,你说多揍揍就行。” “好嘛,我听你的一天揍三顿,最后五皇子的聪慧是一点没学到,五皇子的坑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徐达悲愤的诉说着他的凄惨经历。然后抱着朱标的大腿哭诉。 “太子啊,你可不能藏私啊,我家那几个娃子算是废了。我现在就指望现生一个,好生调教了。” “您看在老臣为皇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教教我怎么教儿子吧。我徐家的未来,全都靠您了啊。” 朱标飘了,被徐达一连串的恭维拍的晕晕乎乎。 他从朱橚那里搞来炸药项圈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装批吗? 他年岁大了,不能装天才的批了。 可他儿子是绝世天才。他这个老父亲脸上也光芒万丈不是? 朱标装模作样的扶起徐达。狠狠拿捏一番自身的气质,高深莫测的说道。 “想要教儿子,其他的不管用,只有父爱。” 父爱? 徐达懵逼。 这父子俩。一个说教儿子得靠揍,一个说教儿子得靠爱。 这特么同样的问题给出不同的答案。 他朱家的育儿方法还分代的? “想要教儿子,首先得以身作则,给孩子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其次是多陪伴。每天抽出大量的时间亲自教儿子。最重要的,就是将父爱灌输给孩子,让孩子无时无刻不淌洋在父爱的海洋中……” 朱标正吹的起劲儿呢。 上面传来朱雄英清脆的童声。 “咯咯咯,皇爷爷,父王又在骗人了,我偷偷告诉你,我之所以进步飞快是父皇给我求来了一个好宝贝。” “父皇说,有了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进步飞快。” 朱标抬头看去。 只见朱雄英不知从哪儿搞来掏出一个炸药项圈往朱元璋脖子上戴。 戴上之后,一手捏着长长的引线,一手拿着火折子。 眼瞅着火折子就要点燃引线。 朱标:(|||ಥ益ಥ)—☞ 傻儿子。 这可不兴给你皇爷爷戴啊。 第145章 坑爹三十六计 此刻, 朱元璋还没有意识到项圈炸弹的威力。 他还觉得这项圈炸弹花花绿绿,就像民间给小孩儿的百岁锁,挺漂亮的。 以为是太子给自家孙子求取的吉祥物一类的东西。 乐呵呵的一手捏着项圈炸弹,一手捏着朱雄英的粉嫩嫩的小脸。笑道。 “乖孙子,是什么神奇的物件啊?给爷爷介绍介绍,爷爷也好长长见识。” 朱雄英蒲扇蒲扇明亮的大眼睛,萌出人一脸血。 “回皇爷爷,这是炸药,父皇说了,如果我不听话,读书不上进,他就点燃炸药,轰的一下把我的头炸掉。” “自从戴上了项圈炸弹之后,我学习再也不敢偷懒了耶!” “哦,原来是炸药啊……”朱元璋笑眯眯摸着脖子上的炸药项圈,准备说些夸赞的话。 可随即感到有些不对, 好像乖孙子刚刚说的是炸药? 能炸死人的那种? “什么?是炸药?” 朱元璋此刻感觉脖子上盘了一条毒蛇,随时准备要他的狗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忙将脖子上的炸药项圈取下,扔出去十米远。 然后一把夺过朱雄英手里的火折子扔到脚下,将火踏灭。 最后顺手脱下左脚的一只鞋,气急败坏的朝朱标头上砸去。 “甘霖娘。你给咱孙子绑炸药?你这当爹的是怎么想的?” 朱标哭丧着脸,腿部用力,随时做好准备逃跑的姿势。 “爹,雄英脖子上的炸药是假的,根本不会炸。他是我亲儿子,我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要他的小命啊。” 朱元璋心中的怒火稍熄。 也对。 雄英不仅是他乖孙子。更是那兔崽子的儿子! 所谓虎毒不食子。 再怎么着,老大也不可能将亲儿子放进险地。 “皇爷爷,你千万别揍父王,父王对我可好了,为了督促我学习,父王从不玩虚的。” “起先我也认为项圈是假的,后来父王亲自从我脖子上取下项圈,直接炸死一头牛。” “那牛辣么大,砰的一声,牛头就碎了。” 朱雄英说到这里,眼神中满是惧怕,“情不自禁”的缩到朱元璋怀里,求安慰。 “后来人家再戴上项圈,再也不敢贪玩了。生怕哪天完不成父王的任务,我再也见不到皇爷爷了。”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娘的还真敢炸? 朱元璋抄起手边的茶碗,照着朱标就砸了过去,吓的朱标撒腿就跑。 “父皇……你听我狡辩,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都是为了雄英好!” “您从小不是一直揍我们兄弟吗?那不还是为我们好?我跟您比起来就算是慈父了,我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只吓唬他而已!” 朱元璋:(|||ಥ益ಥ)—☞ 你的意思是咱对你们兄弟不好? 眼见朱元璋要拔刀,朱标赶紧说好话。 “父皇,我真对雄英很好,不信你问问他,每天他学习,我在一旁研磨,他吃饭,我在一旁夹菜,他睡觉,我给他赶蚊子!” “我就是望子成龙,想让他收收心,别太贪玩儿,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啊!” 朱标话音未落。 就看着朱雄英挣扎着从朱元璋怀里跳下,慢悠悠走到朱元璋刚刚砸碎的茶碗前。 一片一片将茶碗的残渣捡干净。哪怕是手不小心被茶碗残渣拉一道口子,也丝毫阻挡不了朱雄英捡茶碗的动作。 王景宏愣住了,赶忙冲到朱雄英面前拦住他。“哎呦,我的小祖宗呦。您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这些活都是奴婢这等下人干的,您干这些,岂不是脏了您的手?” 朱雄英收拾残渣的动作不便,一边捡茶碗碎片,一边解释。 “王公公,您千万不要拦我,父王说了,男儿当自强,凡事靠自己。” “真正的好男儿,不仅要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更要处理好身边的一切小事儿。” “在宫里,我要亲自扫地,洗衣,叠被,做饭……” 王景宏:(ಥ益ಥ) “您是主子,怎么能干这等粗活?宫里这么多奴婢,太子殿下何至于虐待您?” 朱雄英中指竖在嘴前,“嘘……可不敢乱说哈,惹怒了父王,雄英脖子上的炸药就炸了,到时候,我想被虐待都没机会了!” 朱标:(|||ಥ益ಥ)—☞ 我什么时候让你干粗活了?我什么时候虐待你了? 朱元璋:(|||ಥ益ಥ)—☞ 你个兔崽子敢虐待咱孙子?你当咱死了吗? 朱元璋气疯了,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棍子就揍。 出手那叫一个狠, 目测最起码比平时出手重五成。 朱标被揍的哇哇乱叫,抱头鼠窜。 最后没办法。 用上从朱橚那儿学来的爬树大法。 在朱元璋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窜到树上。 “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的解释,你给我下来,你敢虐待咱孙子,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儿了。” “爹,我真没虐待他,我东宫那么多太监宫女,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让一个孩子干粗活啊。雄英这孩子学坏了,他学会诬陷我了……” “胡说八道,咱的乖孙子又不是老五,他怎么会坑爹?你下来,咱要替咱乖孙子报仇!” “……” 朱元璋正对朱标骂的起劲儿呢。 朱雄英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过来。 葡萄全拔了皮,去了籽儿,苹果削皮,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橘子不但连外面的皮儿扒了,连里面的那层皮儿也扒的干干净净。 各式各样的水果粒摆成一条龙的图案。 那娇艳欲滴的色彩,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皇爷爷,您累了吧,来吃点水果,这是雄英亲自做的果盘儿,您尝尝合不合您胃口?” 朱元璋心都要化了,赶紧从朱雄英手里接过果盘。 挑了一个最大块的果肉捏在手上,作势要往朱雄英嘴里送。 “呦……还是乖孙子好,知道心疼爷爷,来,乖孙子,你也吃。咱爷俩一块吃水果。” 谁知, 朱雄英摇了摇头。不接朱元璋手里的果肉。 反而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小堆果皮吃的津津有味。 “皇爷爷,不用了,雄英吃果皮就行。” “父王说了,他吃果肉我吃皮,他吃肉我啃骨头,他吃面粉我吃糠……只有把最好的留给长辈,我才是真的孝顺。” “我如果不孝顺,脖子上的炸药会砰的一下炸开。再也见不到皇爷爷了。” 朱标:(|||ಥ益ಥ)—☞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朱元璋:(|||ಥ益ಥ)—☞ 你他娘的连吃个水果都虐待咱孙子? 朱元璋气疯了。 也不管爬树放一马的规矩。直接嘴咬大刀撅着屁股往树上爬…… 朱标:(ꐦ´༎ຶ益༎ຶ) 爹?您怎么也爬树了? 老五爬树那么多次,您都不上树,我好不容易成功爬上树一次,你就上树揍我? “爹……您轻点,树杈太细,扛不住咱俩的重量……” “爹,饶命啊,您信我,我真没有虐待雄英,他是我亲儿子。我没有虐待他的理由啊……” “爹……都是雄英坑我,您信我,我是您老实忠厚的好大儿啊!” “……” 朱雄英偷偷瞅着爷爷揍亲爹,眼神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趁人不注意,偷偷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不大,封面是朱橚蹲在树杈上吐舌头的漫画。 为首写着“坑爹三十六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反抗亲爹暴政,从我做起。”等字样。 朱雄英宝贝似的将小册子捧在手里。虔诚的翻到“坑爹三十六计之借刀杀人”这一页上。 “五叔这本坑爹三十六计真管用,这下父皇再也不敢往我脖子上挂炸药项圈儿了吧……” 第146章 老五,你教的? “五弟啊,我苦啊!我小心翼翼活了这么久,被亲儿子给坑了啊!” “五弟啊,我不活了,我有一个脑后有反骨的儿子啊。你坑爹,最起码还得长到八岁,我儿子他六岁就学会坑爹了啊!” “父皇啊,我冤枉啊,我真没有虐待你孙子,纯粹是你孙子在坑爹啊……” “苍天啊……” 东宫。 朱标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哀嚎。 那凄惨,那委屈,当真是闻着伤心,听着流泪。 老天爷不来一场六月飞雪,烘托一下气氛,对不起朱标的声泪俱下。 朱标床榻旁, 朱橚抱着朱雄英乐呵呵的吃水果, 你给我剥个葡萄,我给你送瓣橘子。好不开心。 叔侄俩谁也没有搭理哀嚎的朱标。 俩人各玩儿各的,谁都没把朱标当回事儿。 “老五,你怎么跟雄英玩儿上了?叫你来是揍雄英的,你怎么还给他喂橘子?” “揍他,不用给我面子狠狠的揍这个逆子。今天不揍死他,你就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替你挨的那么多揍!” 朱橚斜瞥哀嚎的朱标一眼。乐呵呵的朝朱标受伤最重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行了,不就是咱爹揍你一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多年还少挨揍了?” “放宽心,一个月后咱还是一条好汉,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坑回去!” “嗷……”朱标被朱橚的巴掌拍的阵阵惨叫。勉强转个身儿,将自己受伤最重的地方隐藏在朱橚拍不到的一面儿。 “那能一样吗?以前我挨揍,要么是替你背黑锅,要么是坑爹被发现。我挨揍挨的心甘情愿。” “这次呢?是亲儿子坑我!我不仅肉体上受折磨,心灵上更是被雄英狠戳。” “苍天啊,我不活了,如果我儿子变成五弟一样坑爹,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朱橚脸一黑。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他儿子跟我一样,他就不活了? 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儿子他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信你看老朱头。 三天两头都是“吾儿有圣人之资。” 这份荣誉,可不是谁都能有。 “父王……您别担心,我不会跟五叔学坑爹的。” 朱雄英看着扯着脖子哀嚎的朱标,终归是不忍心。软软糯糯的走到朱标床前安慰。 “这次我坑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布置的课业实在是太多了,自从您给我戴上炸药项圈,雄英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不是背书,就是练字儿。连做梦都是一座书山压在我身上,我连口气儿都喘不上来。” “您要是真生气,您就揍我出气吧。这次是雄英不对,雄英给你道歉了。” 看着眼前乖巧的儿子,朱标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 终归是他先不对。给儿子的压力太大。 一个六岁的孩子,天天做那么多课业, 搁谁谁都受不了。 “唉……”朱标长叹一口气。把手放在朱雄英的脑袋上,声音不由软了下来。 “儿子啊,下次你想做什么,直接给父王说行吗?你皇爷爷气性大,咱就别麻烦他老人家了。你再这么坑爹下去,早晚有一天提前给父王披麻戴孝。” “父王,雄英不会了,我以后都听您的话,再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朱雄英眼眶红了,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万分后悔。 “这才是父王的好大儿,来让爹亲一口……” “父王,我一定听您的话。您别动,让儿子给您上药……” 朱标,朱雄英瞬间变成了父子情深的状态。你抚摸着我的头,一脸慈祥,我给你擦药,满脸恭顺。 正在这温馨的时刻,朱橚幽幽的在旁边崩出一句。 “大哥,既然误会说说开了,你就放过雄英呗?把他的项圈炸弹解了,以后对他也别那么苛刻。雄英还小,最重要的是开心。以后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朱标一下就炸了。声音提高了三个度数。 “那怎么可能?雄英是皇长孙,以后要继承大统。培养皇储得从小做起,万般不敢懈怠。” “炸药项圈不仅不能卸,我还得再加两个。以后他要是敢贪玩,我真敢炸了他。” 朱雄英也炸了。从怀里取出坑爹三十六计,奶凶奶凶的。 “父王,我劝你善良,要不然,别怪我再跟五叔学。不是我吓唬你,这次我只用了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 “其他的还有三十五计我没用,若是用了,保证你爽翻天!” 朱标:(ꐦ´༎ຶ益༎ຶ) “这里面还有老五的事儿?你啥时候跟老五学上了?还三十六计?老五,你教的?大哥对你这么好,你就教大哥的儿子坑爹?” 朱橚:“……” 朱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是亲大哥,帮着亲侄子坑亲大哥,好像是有点不厚道。 朱橚无奈,抱着朱雄英就跑。 远远扔下一句。 “大哥,不说了,嫂子刚刚让我喊雄英吃饭,我先走一步……” 远远的还传来朱雄英稚嫩的虎声。 “五叔,你跑啥?咱有三十六计咱怕谁?你把我放下来,咱跟我爹拼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为了自由。我豁出去了……” 第147章 救救弟弟 不顾朱标扯着喉咙的震天骂声。朱橚抱着朱雄英就是一顿狂飙。 直接跑到朱雄英读书上课的学堂外。 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 “雄英啊,坑爹这事儿得悄悄的干活,打枪的不要。五叔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千万不要人设崩塌,否则,哪怕你放个屁都有人误会你存心坑爹。” 确认朱标没有强撑着病体追出来,朱橚长松一口气,将朱雄英往学堂前的台阶上一放。 语重心长的传授自己的经验。 朱雄英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想想这个神奇五叔的辉煌事迹,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皇爷爷拉肚子,先把五叔叫过去揍一顿,怀疑是五叔给他下的泻药。 皇爷爷丢东西了,先把五叔叫过去揍一顿,怀疑他偷的, 有时候甚至皇爷爷力不从心,首先不是找太医治肾虚,而是先把五叔叫过去揍一顿,怀疑是不是他下药了。 总之, 但凡,皇爷爷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先把五叔叫过去揍一顿。 别问,问就是娃子坑爹,不揍不舒服斯基。 皇爷爷为啥这么喜欢揍五叔? 还不是五叔坑爹小能手的印象太过深入人心了? 要是父王像皇爷爷对五叔那样对自己。 那自己以后的生活。 想到往后的日子朱标三天两头提鞭子抽他,朱雄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五叔,其实雄英也不是想故意坑爹的,实在是父王太过分了。” “我还是个孩子,他就拿项圈炸药逼我,我再不反抗,允文小命就没了!” 朱橚:??? 朱橚一脸懵逼。 大哥逼你,关允文什么事儿? 给你带炸药项圈,是因为你是皇太孙,将来可能继承大统,要从小培养。 允文他将来以后最多是个闲散王爷的份儿。 没事儿他小命怎么会丢? 朱雄英看朱橚不信。拉着朱橚的大手小心翼翼来到学堂门口, 扒着门缝示意朱橚自己看。 朱橚放眼望去, 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正太,一脸愁苦的端坐在椅子上, 脖子上挂了两三个项圈炸弹。 孩子还小,连话都说不清楚。 可还是木然的捧着一本书。口齿不清的念道。 “纸曰,有朋纸远方来,不一悦乎……” 小正太旁边,一位身穿宫装的严肃妇人,正手持戒尺,虎视眈眈的死死盯着小正太。 一听小正太念错字,毫不客气的将戒尺打在小正太的手掌上。 “是子曰,不是纸曰。教你那么久,你怎么还念不清楚?你这样还怎么把你大哥比下去?” “你大哥都会背四书五经了,你就不能长的出息?你这么笨,让为娘以后还怎么指望你?” 雄英指着眼泪汪汪的小正太,糯糯的对朱橚抱怨道。 “五叔,你看,自从父王整来这个炸药项圈之后,这里的所有人都疯了。” “允文那么小,就天天挨揍,天天被炸药项圈威胁。他娘那么凶,我真怕哪一天她真把允文给炸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发明了炸药项圈这等东西,让我知道了,我绝对让皇爷爷把他剁碎了喂狗。” 朱橚:“……” 貌似……他说那个缺德玩意儿是我? 朱橚啪叽一下一巴掌呼在朱雄英后脑勺上,小声笑骂道。 “你小子懂个屁。这炸药项圈可以让人集中注意力,是成年人辅助学习的不二法宝。” “你们还小,不能体会炸药项圈的妙处,等你们把项圈安在别人脖子上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什么叫妙不可言了。” 朱雄英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斜眼问道。 “五叔,炸药项圈是你搞的?” 朱橚一仰头,理直气壮。“除了我,谁还有这么创意的想法?” 朱雄英:“……” 这就不奇怪了,五叔有脑疾,整出这么阴间的玩意儿,很正常。 朱雄英抱着朱橚大腿就咬了一口,等着一双大眼睛奶凶道:“五叔,你做下的孽,你得管,你要是不把我们兄弟救出水火。别怪我用坑爹三十六计坑叔了嗷!” 朱橚:(|||ಥ益ಥ)—☞ “雕虫小计岂敢班门弄斧?你忘了你的坑爹三十六计是我教的了?” 朱雄英小脸一板,丝毫不怂。“你教的咋了?想坑你还用的着太高深的计谋?” “我告诉皇爷爷,你偷偷往《史记》塞坑爹三十六计……” “我告诉皇奶奶,你在我五岁的时候教我配泻药……” “我告诉父王,半年前你教会我爬树……” “我告诉所有人,你骗我童子尿大补,让我往皇爷爷茶壶里撒尿……” “还有……” 朱橚:(|||ಥ益ಥ)—☞ 这可不兴说啊。 坑爹这事儿事小,带坏皇长孙事大。 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这些年他偷偷跟雄英“交流感情。” 他绝对会被所有人围起来圈儿踢! 连大哥和母后这俩靠山都不例外。 “你个小没良心的。”朱橚气的直揪朱雄英耳朵,气急败坏。 “你忘了五叔这些年对你的好了吗?是谁偷了你皇爷爷的黄金摆件儿给你做玩具?是谁偷了你爹的私房钱给你买糖葫芦?是谁拿走你的压岁钱兢兢业业为你理财?” “你五叔掏心掏肺的对你,甚至不惜将我的终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就这么报答你五叔的?拿你五叔教你的本事,坑你五叔?” 朱雄英狂翻白眼儿。 你还好意思说? 你能想象我懂事儿后有多不容易吗? 天天心惊胆战,生怕你事发牵连到我。 上面的任何一件事儿透漏出去都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你能想到为了不挨揍,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朱雄英想解放天性狂喷朱橚,可想到朱橚那个性子,又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父王说过,五叔有脑疾,跟他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这年头能让五叔服软的只有他自己乐意。 剩下的哪怕是皇爷爷的刀他也不屑一顾。 “五叔……”朱雄英抱着朱橚的大腿撒娇。 “你就帮帮我吧。我真不忍心看到弟弟在受苦了。” “你想想你挨揍的时候我父王爬在你身上替你受过,你理解理解一个当哥哥的心情吧!” 看着小雄英那纯净的眼神,朱橚忍不住点点头。 这样说的话,那也不是不能管。 别误会,他绝对不是被朱雄英的一番威胁给吓到了,纯粹是为了朱雄英那片想救弟弟的赤子之心。 他朱橚就是心软,看不得纯粹的兄弟之情受到玷污。 跟怕挨揍没有一毛钱关系。 第148章 无量天尊 朱橚答应了朱雄英,被朱雄英赏了好几个香香。 内心大感满足的情况下,却又感到有些头疼。 说实话, 这事儿还真不好管。 朱允文的娘是吕氏,明史上就是这个善于钻营的人。 历史上,朱雄英和朱标死后,是她整天带着朱允文天天讨朱元璋欢心。 是她借助家族的力量,天天在朝堂上替朱允文发声。 是她强压下朱元璋几十个儿子,还有朱标和常氏的另一个嫡子,亲手将朱允文推上了皇位。 可以说, 朱允文能接朱元璋的位。吕氏有很大的关系。 若没有吕氏在背后默默付出。 朱允文这个不算嫡子的嫡子,未必能登的上皇位。 她这时候对朱允文严格,其实对九五至尊之位有觊觎之心。 想让她儿子处处比朱雄英优秀。 以后有机会好把她亲儿子推上九五至尊之位。 吕氏的小心思,他朱橚看的出来。 可他没法说啊。 现如今,朱标朱雄英都健在,朱允文不过是一庶子。 说吕氏对朱允文严厉,是为了将来跟朱雄英夺位。恐怕能笑掉人大牙。 再者说了, 这是他大哥的家事儿,说破大天去也是当娘的对儿子望子成龙。 朱橚跟吕氏的关系又不是那么好。 贸然掺和恐怕有些不妥当。 “这事儿不能直接管,得迂回前进。看来还得找一趟你娘,你娘是正室,管后院的事儿。她最有权威。” 朱橚考虑半晌,抱着朱雄英就跑。天塌了找大个子顶着,先去找嫂子告状,说不定还能再看一次嫂子揍大哥。 朱雄英在朱橚怀里一脸惊讶,欲言又止。 想到他现在的那个娘,确实有些头痛。 …… “嫂子,嫂子……” 对常氏,朱橚可不客气。 常氏是常遇春的女儿,小时候他们几兄弟没少和她打交道。 常嫂子从小知书达礼,温婉动人,是他最知心的好姐姐。 当然了,出身将门,常嫂子也少不了英姿飒爽的将门风气。朱橚小时候调皮,没少被常嫂子吊起来抽。 对常氏,朱橚没有一点认生的想法。只要他不往常氏被窝里钻。再怎么过分他都敢。 朱橚一溜烟跑到常氏屋里,当面就告了大哥一个刁状。 “嫂子,你儿子快被大哥玩儿死了你管不管?” 朱橚把朱雄英举起来,举到常氏面前。指着朱雄英脖子上的项圈,义愤填膺。 “嫂子,你瞅见了吗?大哥往你儿子脖子上绑炸药!” “那是你亲儿子,你能忍的了这个?不得拿出你那丈八齐眉棍教教我大哥怎么做爹?” 常氏一身淡青色道袍,头上简单挽了一个发髻。 盘坐在蒲团上,五心向上,嘴里默念道经。 往日英姿飒爽的女侠气概全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心向道的淡然宁静。 哪怕朱橚咋咋呼呼将她少女时的兵器举到她眼前,她也只是淡然的抬抬眼皮。 心情气和的说了一句。“无量天尊,五弟别开玩笑,雄英乃太子嫡子,怎么教育他当然是太子说了算。” “吾现在一心向道,对太子的任何决定都是全力支持。” 朱橚:??? 这还是那个英姿飒爽,动不动就拎着棍子揍他的嫂子吗? 雄英一岁的时候,他把雄英的小丁丁给弹肿了。 嫂子提着两把杀猪刀,绕着东宫跑了三圈。 现如今,他亲儿子脖子上被绑炸药了她却不闻不问。 这是怎么了? 朱橚冲着朱雄英纳闷道。“你娘怎么了?只听说她最近喜欢修道,可没这么走火入魔啊?” “大哥又找小的了?伤到嫂子了?她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朱雄英额头上三道黑线。有这么当着儿子面儿这么问娘的吗? “五叔,你不知道,我娘这是为我祈福。” 朱雄英看着全身心扑在念经上的娘亲,长叹道。 “自从我外公出事儿后,外面一直有传言,说外公杀戮太多,这才惨遭横死。” “再加上我的身体这几年不太好。更加坚定了外公杀戮太多,祸及后代的说法。” “我娘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位大师,大师说只有日日烧香祈福,才能消除外公的杀孽。只有超度了万千亡魂,我的身体才能好。” 朱橚蹭的一下把板砖掏了出来,当场就要炸。“哪来的什么狗屁大师?什么狗屁的道理?” “常将军是为国征战。杀的都是欺压我汉人的败类。这等英雄怎么会祸及后辈?照他这样说法,我们朱家岂不是断子绝孙才算好?” 常氏眼皮微动。心里闪过一丝不平静,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喟然长叹道。“五弟你错了,我祈福只求一个心安。只要雄英健健康康。哪怕我一辈子青衣古佛我都愿意。” “李大师的话并没有错,只有心静才能家安,只有家安才能人顺……” “哦……”朱橚挑挑眉。 “可你再不管管大哥,雄英就跟着我学坑爹起义了。” “前两天,我教雄英一招借刀杀人。雄英坑的大哥挨了咱爹一顿狠揍,现在还下不来床。” 常氏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爆裂,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无量天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太子绑炸药是因,雄英反抗是果……太子只是一时不查,着了雄英的道,想必下次他不会让雄英得逞。” “呃……那可不一定。”朱橚板着指头算数。 “这些年我可没闲着,没少教雄英本事,一年前我教他偷大哥私房钱,半年前我教他给大哥下泻药,两个月前,我教他爬树。最近几天,我教他坑爹三十六计……” “这些手段哪个用在大哥身上好呢?整个用一遍怕不是雄英会变成大明第二个脑疾。” 常氏忍不住手深入蒲团下,摸住西瓜刀刀柄。 “无量天尊,五弟莫开玩笑,你是他亲叔叔,我相信你不会害雄英。你说这话无非是想激我,让我生气,我不会上当。” 第149章 道心坚定 这都不行? 朱橚纳闷,摸着下巴一阵考虑,最后使出了杀手锏。 “雄英啊,看来你这项圈炸药是取不下来了。五叔给你想个办法,分担一下你的压力。” “我二弟那儿有强力春药,我再从你皇爷爷那儿坑几个美人儿,到时候你春药一下,我美人一送,生他十个八个弟弟一起带项圈……” 朱雄英:(ಥ益ಥ) 当着亲娘的面儿,商量给亲爹下春药?还送美人? 你是嫌我挨揍挨的少,童年不完整吗? 常氏斜眼狠狠瞪了朱橚一眼。 老五这招她明白,耍贱破她的道心。 想她修道两年,道心坚定无比。 怎么可能被老五这简单的手法扰乱? 常氏深吸一口气,坚定自己的道心。“无量天尊……” 再深吸一口气,祛除心中的怒火。“无量天尊……” 最后再深吸一口气…… “无量你大爷的天尊!”常氏抄起两把杀猪刀,朝朱橚冲了过去。 “朱老五,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老娘几年没揍你,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被我吊起来抽的滋味儿了?” “你站住,今儿老娘不砍死你,老娘就不是常家虎女。” 朱橚早就做好逃跑的准备了,哪会让常氏逮住? 嗖的一下窜出门外,两腿儿倒腾出了幻影,还不忘扭脸儿对常氏吐舌头。 “嫂子,这才对嘛,一心向道,清心寡欲,不适合你的风格。没事儿多砍砍人,你看你砍起人来多亲切?” “你想让我砍人是吧?你站住,看老娘砍不砍死你就完事儿了……” “大哥……救命啊……你媳妇发疯了……” 常氏提着两把杀猪刀从后院追到前厅,从前厅追到后院儿, 声势泼大,饶是太子躺在床上躺尸,也挣扎着从床上爬下。 朱标:(ˀ̣ˀ̣・᷄ࡇ・᷅) 媳妇最近不是在修道,修身养性吗?怎么又提着刀砍人了? 一边是亲媳妇,一边是亲弟弟,朱标不得不管。 趁常氏跑到面前,朱标抱着媳妇的大腿就不撒手。 “媳妇,息怒,老五是咱亲兄弟,亲生的!” 常氏凤目一瞪:“你亲弟弟教你亲儿子坑爹!” “嗨……老五就是爱玩儿,没啥恶意。” “他想传你儿子衣钵。把你儿子培育成大明第二脑疾……” “他就是说说,不会真干,这几年他跟雄英胡闹我都知道,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你弟弟当着我面撺掇你儿子给你下春药!” 朱标:(ꐦರ益ರ) 朱标一下子站直身体,从常氏手里夺过刀。 “媳妇,你歇着,让我来!” 朱标提着杀猪刀就冲朱橚扑了过去。 “兔崽子,今儿不砍死你,我就不是你大哥!” “噼里啪啦砰砰……” “……” 最终,在朱标常氏夫妻俩的围追堵截之下,朱橚束手就擒。 朱橚用尽三寸不烂之舌,说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帮侄子,详细列举了炸药项圈对孩子的心灵伤害,表示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一家好,他是好心。甚至提出给一些好处,换取不挨揍的待遇。 可朱标是谁, 大明老实人! 惹了老实人,他才不管什么道理好处,说揍你就揍你。 这一套也许对朱元璋管用,对朱标一点用都没。 任凭朱橚舌灿莲花。朱标还是把朱橚堵在墙角,一顿王八拳教他怎么做人。 当然了。 朱雄英也没逃的了。 虽然在朱橚的“帮助”下。成功解下了炸药项圈。连他弟弟朱允文的功课也按他的意愿强行禁止。 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逃是逃不掉。 最可悲的是,朱橚挨揍只是一次,他挨揍是时时刻刻。 朱橚过了今天可以逃的远远的,他住在东宫想逃都逃不掉。 最终注定他将获得一个完整的童年,比所有人的童年都完整。 “五叔!我恨你!” 东宫内,传来朱雄英凄厉的惨叫。 …… 朱橚“帮”完大侄子。“心满意足”的回到总部。 一路顶着鼻青脸肿的面庞,惹的小弟频频观看。 “快看大哥,他又坑爹了。看大哥的伤势,最起码值数百积分!” “嘶……大哥威武,大明敢这么惹陛下的,他是独一份儿!” “快去叫二哥,让二哥求大哥传授点坑爹经验。只要能学上大哥的一招半式。咱们的坑爹积分肯定嗖嗖的往上涨!” “快去叫兄弟们聚集,带好纸笔。这些都是知识点,考核的时候要考……” 呼呼啦啦…… 没过一会儿。小弟们全都聚集,各个自带纸笔,精神抖擞的看着朱橚,等待朱橚传授经验(吹牛批)。 朱橚:(ˀ̣ˀ̣・᷄ࡇ・᷅) 小弟们盯着我这张遍体鳞伤的俊脸干什么? 咋滴? 我挨揍,他们幸灾乐祸? 正在朱橚疑惑间。李芳英满脸兴奋的问道。 “大哥,您又和陛下交流感情了?” 朱橚翻个白眼。“没有,这次是大哥揍的。我大哥这人就是心眼实。他想揍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这要是搁我爹,他根本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要出点血,能忽悠的他请我喝酒!” 嗨…… 小弟们一哄而散。 他们本以为朱橚又想到了什么坑爹的新姿势,凭朱橚的三寸不烂之舌也降不住陛下的怒火。 谁能想到是惹了太子这个老实人。 谁都知道,老实人不能惹,惹恼了神仙来了都拦不住。 朱橚坑到老实人上了,挨揍挨的理所应当。 朱橚:(|||ಥ益ಥ)—☞ 咋滴? 没坑爹让你们失望了是吧? 一天不看我们父子笑话,你们是不是浑身不得劲? 朱橚当时就把板砖拎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盯着众小弟。 “谁让你们上班时间无故脱岗的?帮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看来,我这段时间对你们太仁慈了,是时候亲自给你们松松筋骨了。” 众小弟:“……” “哪儿!大哥你误会了!”众小弟腿都软了,眼珠子疯狂的转。绞尽脑汁想个什么理由解释他们脱岗。 “最近金陵市场有些不对劲儿,我等有些拿不准,特来求大哥指点。” 第150章 粮价波动 朱橚虎着脸,暂且放下黄金板砖,目光幽幽的死死盯着众小弟。 眼含杀气。 “什么不对劲的?给我说说,要是敢忽悠我,我亲自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以德服人。” 李芳英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脑子里疯狂想着金陵最近的变动。 想了半晌,觉得任何事儿对朱橚来说都是小事儿一桩。 最后闭眼说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最近金陵的粮价有些上涨,下面的人去收粮食有些收不到。” “这年头一没灾情,二不打仗。无缘无故的收不到粮食了。我觉得有些奇怪。” 朱橚皱眉。 金陵人口众多,消耗粮食都是从外地收集,经水路运入金陵。 朱橚商会摊子铺的很大,粮食生意自然插了一手。 按道理来说,金陵地处南方,水运发达。又紧邻鱼米之乡。 哪怕是灾年粮食都不会收不上来。 可现如今,一无灾情,二无战争,莫名其妙粮价有波动。 这实属不正常。 “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朱橚觉得事出反常即为妖。不由认真了起来。 李芳英都懵逼了。 他随便说点什么想糊弄事儿,怎么老大还认真上了? 难道收粮这事儿,真有大问题? 他胡蒙还蒙到点子上了? 李芳英不由认真三分。 “咱们粮铺开的时间不长,都是和附近的粮商接触,孙家,赵家,李家,刘家可谓金陵周边的最大粮商。和咱们都有生意往来。” “自从粮铺开业以来,生意都很顺利。可偏偏上次去运粮,四家统一说存粮不足,得等等。最后还是靠您的面子勉强收了一半儿的粮食。跟咱们预订的进货量相差甚远。” 朱橚皱眉。 “只咱们一家这样,还是金陵所有的粮铺都这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咱们?” “不会吧?”冯天赐当时就把炸药包拎出来了。 “咱什么身份?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咱们使绊子?惹毛了咱们,咱直接炸了他们的老窝儿,真当咱们吃素的?” 李芳英干咳一声,赶紧解释。 “消息一传来,我都打听过了。还真不是有人针对咱。整个金陵城的粮食都不好进。这几天粮价都上涨了一文。” 朱橚瞬间感觉更不对劲儿了。 若是只有他们的进货渠道说粮食不够,那可能是他的生意被针对。有人给他使绊子。 可全金陵的进货渠道都缺货。这可不是小小的生意受挫可解释了。 “你打听过什么原因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粮食短缺?”朱橚越听越感觉不对。他总感觉有大事儿要发生。 李芳英更懵逼了。 难道这点小事儿还真有问题? 粮价只上涨一文,这是很正常的粮价波动啊。 “这几家给出的官方解释是,上年大战,陛下征粮太多,导致存粮不足,得到秋收才能补足消耗。” “真实原因呢?” “你的十二学子去各府查贪腐,各府都有官仓空虚的例子。虽不至于十仓九空,但足有三四成官粮被倒卖。” “各府为了补足亏空,大肆在市面上收粮。这群商人把粮食优先卖给官府,这才导致存粮不足。” 嘶…… 这就更不对了。 各府查贪,罚没的银两全被老朱头受到小金库里,准备扩军。 各府可没有那么多钱补足亏空。 就算各府的官员为了政绩,从别处挤出银子,自掏腰包补充粮仓。 可价格一般不会太高。 这群商人放着他们这群王公贵族给的高价不卖,反而优先满足各府低价的需求。 这根本不是这群商人的行事风格。 这里面蹊跷大的很。 “现如今咱还能收到粮食吗?”朱橚板着脸问道。 看着朱橚严肃的表情,李芳英也不由认真起来。 “能,咱兄弟们的身份在这儿,谁都会给几分面子。” “那群商人最多提一点点价格,想收粮食,还很简单。” “这样,”朱橚发布命令。“尽你们的全力收粮食,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只要价钱涨的不是太厉害,市面上的粮食全收到咱们的仓库里。” “好!我这就去办。” 李芳英带着小弟就走。 对他来说,朱橚的命令就是圣旨。 什么收粮太多,不好出手。什么秋粮快熟。届时新粮变陈粮会亏本,什么大肆收粮容易涨价……统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只要朱橚发话,让他把银子往水里扔他都乐意。 认了朱橚当大哥,他就不会质疑朱橚的任何决定。 瞬间, 朱橚的商会开始运作。大肆收取各地的的粮食。 哪怕重新拓展商路也在所不惜。 可奇怪的是。各地的大粮商全都声称去年大战,存粮不足,看在各位王公贵族的面子上,能挤一批,但是不多。 李芳英他们也发了狠,大粮商收不到就收小粮商,小粮商收不到就直接找地主。 反正用尽一切办法,他们就是收粮。朱橚的任何命令他们全都一丝不苟的进行。 “老大啊,你五弟最近是不是又犯脑疾了?听说他最近在不顾一切的收粮?” 时间转眼货了半个月, 朱标的伤也好个差不多。 他的伤一好,就被朱元璋薅进宫批阅奏章。 朱元璋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悠哉悠哉的摸鱼。 感觉惬意了,他还不忘调侃亲儿子两句,玩儿的就是一个舒服。 朱标幽怨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一边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一边一心二用的回答。 “父皇,的确如此。最近老五好像有大动作,不顾一切的从各处买粮。” “前两天他还跟孩儿商量呢,想借国家的空闲粮库用一下,他买的粮食太多了,他的粮库有点装不下。” “切……”朱元璋不屑嗤笑一声。 “老五那王八蛋,想一出就是一出。再有一段时间新粮就下来了,他收的粮食全都得变成陈粮。” “短短几个月,里外里他得亏上一半儿。真是钱多的烧的,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又被驴踢了。” “那……”朱标有些迟疑。“是不是给五弟说一声。让他别收粮了?” “他赚点钱也不容易。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银子打水漂。” “不……”朱元璋嘿嘿直笑。 “想办法将官仓的粮食倒几手卖给他。咱以新粮的价格卖他,以陈粮的价格再回收。老子也要赚这小兔崽子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