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红人 作者：平和心境 一次突然调动，张峰意外地步入仕途。一次为了自保，张峰意外地成为区级领导秘书。一次冒名相亲，张峰意外地获得百亿集团董事长的恩情。 一次出手相救，张峰意外地得到省级领导的青睐……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张峰，展示仕途拼争的艰辛与努力，揭秘仕途 第1章突如其来的借用 “张峰，到校长办公室来！” 一位青年坐在教师办公室的角落里，此刻闻言点点头站了起来。 三年前，张峰从京城师范大学毕业来到天宁市寻求发展。 自从所有大学急剧扩招后，国家开始不包揽工作分配，大学生毕业后自谋出路、自找工作成了常态。 京城师范大学的招牌，再加上张峰本身又是文科类高材生，他最终成为了天宁市明元区外国语学校的一名语文老师。 说实话，张峰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只知道校长叫魏友明，还从来没有被校长单独叫到办公室去过，现在会有什么事情呢？ 等到张峰心情紧张地赶到校长办公室时，发现里面坐了二位他不认识的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中年人，穿着西装。 女的相对年轻，长得很漂亮、穿着很时尚。 魏校长看到张峰进来，便热情地拉过他进行介绍：“这位是区教育局党政办主任姜国梁，这位是区教育局组人科科长唐柔。” “姜主任、唐科长，他就是张峰。” 张峰感到很疑惑，自己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语文老师，怎么会惊动区教育局的二位科室长？ 但此时他还是脸带笑容，热情地称呼道：“姜主任好、唐科长好。” 唐柔嫣然一笑：“原来是个帅哥啊，看来我们组人科以后也应该进个年轻的帅哥，否则都是女同志，重活都没人干。” 姜国梁接话道：“只要唐科长吩咐，局里年轻人肯定都会跑来帮忙。要知道，亲近组人科，提拔有希望。” 唐柔回应道：“老姜，这个张峰你看不看中？如果没看中，我要走了。” 姜国梁微笑道：“我们党政办要的是文笔好的年轻同志，张峰是我好不容易看中的，唐科长可不能与我抢。” “其实啊，你们组人科负责新教师的招聘招考工作，唐科长完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唐柔装作恍然大悟道：“当初我怎么没有看到张峰呢？算了，算了，这次便宜你了。下次招考我得盯紧点，不能再错过年轻的帅哥，否则我们组人科真的是女人科了。” 张峰与魏友明校长有些尴尬地站着，既不能插话，也不能打断这二个人的聊天，只能陪着笑脸听着。 好在二人适可而止，姜国梁终于说起正事：“张峰，我们找你过来，主要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否愿意到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 “原先区教育局党政办负责文字材料工作的同志由于家庭原因，将调往省城工作，经过我们的考察，决定抽调你来接替这块工作。” “刚才我们已经与魏校长谈过话，他完全同意和大力支持。” “唐科长代表组人科、我代表科室领导一起找你进行调动前的谈话。” 额？居然有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张峰参加工作近三年，他知道从学校上调去区教育局工作的难度非常大。 天宁市明元区教育局管理着全区几百所学校、幼儿园近万名教师。 虽说张峰调往区教育局工作，不一定能成为公务员，但也算是行政机关里的一名工作人员。对于自己这样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最基层、最普通的老师，当然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于是张峰首先表态道：“姜主任、唐科长，我愿意去区教育局党政办，认真学习、努力工作，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接着再表示谢意：“谢谢姜主任、唐科长，你们辛苦了。谢谢魏校长。” 由于工作紧急需要，在魏校长的全力支持下，张峰立即交接好学校的教学工作，第二天便来到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报到。 党政办主任办公室的门开着，姜国梁主任正在里面办公，张峰先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姜主任。” 接着他走到离办公桌半米远的地方站定，再次说道：“姜主任，张峰前来报到。” 姜国梁指了指客椅：“张峰，坐吧，我有几句话要向你进行交待。” “谢谢姜主任。”张峰面对自己的新领导，当然表现出拘谨和客气，连椅子都只坐三分之一，同时还从皮包里拿出笔记本，做出要进行记录的样子。 姜国梁对于张峰的表现很满意，笑着摆了摆手，“张峰，不必如此正规，不用记录，你听着就行了。” “张峰，我代表组织再跟你明确一下，你以后主要负责起草全局的年度工作计划与年度工作总结，撰写重要事项汇报材料，以及完成杨局长的讲话稿。” “按照我们教育局的级别，杨局长还不能配备专职秘书，但领导工作繁忙，我们要做好服务工作。” “等会儿我们去见杨局长，记住在领导身边工作，少说多做、注意保密、许多事情都要烂在肚子里。” “根据实际情况和工作需要，过段时间再把你的编制从学校调到局里来，你好好干。” 张峰赶忙回答：“谢谢姜主任，我肯定尽快熟悉情况，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姜国梁主任再交待了一些工作纪律、请假制度后，就带着张峰来到杨局长的办公室。 为方便给局长提供服务，党政办与局长办公室安排在同一层，并相隔不远。 二人走到挂着局长铭牌的房间前站住，房门是关着的。 姜国梁先在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复，才轻轻扭动门把，带着张峰一起走进去。 杨东元，天宁市明元区教育局局长。 此时他正在批阅文件，抬头看到姜国梁和张峰进来，便说了声“坐”，继续批阅着手中的文件。 姜国梁拉着张峰一起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本来张峰想站着，但姜国梁却拉着他一起坐下，他便坐下了。 后来他才知道，接受领导指示和商谈工作时，如果领导坐着，你也应该坐着，否则你站着，会给领导一种压迫感。 在官场上，为了体现对领导的尊重，什么时候需要站着、什么时候需要坐着，都是有讲究的。 几分钟后，杨东元放下文件，问道：“国梁，有什么事？” 第2章事情并不简单 张峰虽然坐着，但也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身体还保持着微微向前倾的样子，表明自己虚心接受领导指示的态势。 姜国梁回应道：“杨局，这是我和唐科长一起考察过的张峰，今天他来报到，请杨局指示。” 等到姜国梁介绍完，张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杨局好，我是小张，请您多指导。” 杨东元微微点了点头，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脸色淡然地说道：“小张是京城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我们对你是寄予厚望的。” “希望小张能把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应用到日常工作中，做到学以致用。平时要注重多学习、多思考。多学习以往的经验，多进行创造性思考，把工作做的更好。” 杨东元不愧是老干部，讲起话来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听完杨东元的话，张峰便立即进行表态：“我谨记杨局的要求，在今后工作中认真学习、努力工作。” 接下来，杨东元便开始对姜国梁说起正事：“国梁，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需要马上考虑起来。” “昨天，我去区里开会，分管教育的徐区长专门找过我，对于今年的教师节表彰会提出了既要隆重严肃，又要活泼、可视性强的要求。” 说到这里，杨东元停下来，看了一眼张峰，继续对姜国梁说道：“我给你们党政办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拿个方案出来，我们再一起商量。”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姜国梁交待道：“张峰，本来我打算让你先化几天时间熟悉工作，但现在你得好好考虑杨局刚才布置的事情。三天后，给我一份初步方案。现在我先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二人一边说一边来到一个房间前，姜国梁直接走进去，对一个正在操作电脑的少妇说道，“柳菲，给你送来一个帅哥。” 张峰发现这位名叫柳菲的女人，年纪看上去大致三十多岁。 女人长的很美，浑身散发着异样的魅力。 柳菲站起来看了看张峰，觉得他阳光帅气，穿着干净，人也精神，便妩媚一笑，“谢谢领导，终于来了一个养颜的，我都快闷死了。” 姜国梁开玩笑道，“柳菲，以后你不能总是抱怨工作累了、闷了，帅哥美女搭配，干活不累。” 柳菲扭动着细腰，轻笑道，“谢谢领导关心，领导想要我如何感谢？” 姜国梁吓的丢下一句话，“张峰，后面那张空着的桌子就是你的办公桌”便飞速离去。 柳菲对着姜国梁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笑骂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初次见面，张峰不敢接这样的话，更不敢开玩笑，只好装出整理桌子的样子。 只是现在这张桌子上空无一物，没有多久，张峰便觉得无事可干。 柳菲倒是显得很热情，一会儿给零食、一会儿送水果。 大概是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闷坏了，又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张峰也不是菜鸟，一边致谢一边淡定地回应着，双方的陌生感倒是迅速消失了。 二人相对熟悉后，柳菲问道：“张峰，刚才姜主任是否陪你去了杨局那里？” 张峰实话实说：“柳姐，是的。” 柳菲又问道：“杨局对你说了什么？” 对于柳菲这样的问话，张峰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说道：“杨局要我多学习、多思考，把工作做的更好。” 柳菲继续问道：“张峰，你的文笔真的很好？” 张峰觉得柳菲年龄并不大，但象更年期的妇女喜欢多话，不过，他现在也不能表现出不愿意聊天的神色，毕竟是同个办公室的同事嘛，以后每天要见面的，第一天就拂她的面子不好。 于是他回应道：“柳姐，我是系毕业的，文笔应该还行吧。” 柳菲转过椅子，拉近与张峰的距离，低声说道：“党政办的文字材料不是这么容易写的。每份材料要有新思路，每份报告要有新举措。” “本来坐在你这张桌子上的那个人，就是觉得压力太大，想办法调走了。” “另外，党政办副主任何冬也推荐了一个人过来做文字材料整理工作，他叫温华。” “据我所知，经过试用，你和温华最终只能一个人留在党政办。” “早上，何冬已经陪温华去过杨局的办公室。” 啊？竟然是这样的！ 柳菲没有必要说谎，因为这种事情很快就能得到验证。 张峰努力按下急燥的心情，装作平静地谢道：“柳姐，谢谢你告知。我刚来区教育局上班，二眼一抹黑，以后还请柳姐多多指教、多多提醒。” 柳菲笑道，“我是看你顺眼，才告诉你实情。如果你走了，我还得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连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也真搞不懂，这几个男人为什么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复杂？” 张峰此时记起杨局当着自己的面，给姜国梁布置了策划教师节表彰大会的事情，姜国梁出了局长办公室后，又把此事交给自己，看来绝不是一个巧合。 他把此事告诉了柳菲，后者分析道：“张峰，杨局肯定把此事也交给了何冬，温华肯定也知道此事。” “这个策划方案，应该是你们二人的第一次竞争。” 张峰点点头，既然是想在二人当中挑选一个，当然要给予考核的内容。 他又继续问道：“柳姐，姜主任和何副主任关系如何？” 张峰猜想柳菲作为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资深的工作人员，她肯定知道一些往事，果然她解释道：“姜国梁和何冬当时都是副主任，最终姜国梁成为主任。” 二人曾经是竞争对手啊，那双方关系肯定不会很融洽。 柳菲喝一口花茶，润了润喉咙，继续往下说道：“姜国梁和唐柔还竞争过副局长的岗位呢。” 额？这二个人怎么也是竞争对手？ 张峰感到糊涂了，疑惑道：“柳姐，那天姜主任和唐科长去明元区外国语学校一起找我谈话时，我看到这二个人有说有笑，互相很客气啊。” 柳菲白了一眼张峰，继续解释道：“你这么心急干嘛，我还没有把话讲完。” 第3章初展实力 柳菲向张峰解释道：“姜和唐二人竞争的最终结果是，唐柔将接任区教育局副局长一职，姜国梁将调往镇明街道担任副主任。区里组织部的考察工作已经完成，只等区常委会讨论通过。” “这样一来，二人没有了利益冲突，当然关系融洽了。” “同时，何冬与姜国梁的关系也微妙起来。” 本来张峰还以为自己撞上了狗屎运，能从学校轻易来到区教育局工作，没想到的是，自己卷入了一场竞争中。 如果自己事先知道此事，根本不会同意来党政办工作，而现在如果竞争失败，再回到学校去，实在太丢面子了。 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张峰，觉得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教师节表彰会方案策划好。 经过整整一天的苦苦思索，张峰终于把活动方案大致设计好。 姜国梁主任给了三天的考虑时间，他现在已经有了基本思路，不急于去完善细节。 想先放二天，看看有没有更可行、更合理的想法。 还有一个考虑，就是领导并没有要求你立即办好，你就不能只隔了半天一天就去请示汇报，这会让领导认为你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是在应付了事。 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无论是处于最基层的办事员、还是科室长，甚至是局级领导，都需要这方面的历炼。 既要把事情做好做出成效，又要让你的领导觉得你确实化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确实在用心工作。 总之，既要苦干、又要巧干。 三天后，张峰拿着写好的教师节表彰大会方案，找姜国梁汇报去了。 姜主任大致看了看方案，在一些细节上再提了几个问题，张峰进行了解释说明，这表明做党政办主任的人更细心，考虑问题更周到。 毕竟党政办主任是教育局的大管家，在这个岗位上历练过了，做事都会很细致。 姜国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张峰，这个方案好，考虑的比较细致，也符合杨局提出的新要求，你辛苦了。” “我现在去找杨局审议，如果通过了，我们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张峰现在只是党政办一个很普通的办事员，还没有权限去向局长直接汇报工作。虽然这个策划方案完全是自己制定的，但他只能向党政办主任姜国梁汇报请示。 当然姜国梁主任如果把张峰带上，一起去向杨局请示也是可以的。 不过现在姜国梁并没有这个意思，张峰就不能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大约半小时后，姜国梁满面春风地回来了。 经过张峰的办公室时，又把他叫上，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 姜国梁坐下后，对张峰说道，杨局对这个教师节表彰大会方案是满意的，可以着手准备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柳菲看到张峰一脸喜色，便开始调笑，二人已经比较熟悉，张峰也会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经过几天的相处，张峰已经知道柳菲的工作就是负责收文和发文。 接受各种上级来文，登记后，分发给各个领导签阅，然后归档；再是登记区教育局下发各类文件。 她的工作是轻松的，也没有任何压力，所以她有时间、有精力来打扮和保养自己，让她显得更为年轻好看，当然也会闲极无聊，经常要找张峰聊天。 她的先生是天宁市的副职领导，区教育局某些人虽然馋她的身体，但又不敢对她有过分的举动。 她与张峰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张峰年轻、帅气让她很养眼；张峰性格阳光、擅长聊天让她心生欢喜，为此二人相处的还不错。 此时张峰心情高兴，便向柳菲说起自己策划的方案在姜主任和杨局那里得到一次性通过。 柳菲拍了拍胸口，夸张地说道，“张峰，你真厉害，这么大的活动，策划方案竟然一次性通过了。” “早些时候，我送文件给杨局长签阅，发现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的何冬和温华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他们策划的方案没有得到认可。” “既然他们的方案没有得到认可，这一次应该算是你赢了。” 张峰此时觉得办公室里有一个如此热心的同事真的很幸运，虽然她闲着无聊时，要找自己聊天，会浪费一些时间，但自己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更为重要。 象温华策划方案失败的消息，除了柳菲外，根本不会有人来告诉他，包括姜国梁主任。 张峰担心地问道：“柳姐，他们会不会对我策划的活动方案动手脚或进行破坏？” 柳菲摇了摇头，说道，“张峰，你不用担心此事。教师节表彰大会是整个教育局的重大事情，何冬和温华只要不是傻瓜，就不会进行阻拦和破坏，否则的话，他们在教育局也呆不住。” “你要担心的是，你已经展露了实力，他们在其它方面会更加防备你。” “我接到了区里的一份文件，要抽调各个部门的一些人去参加城中村拆迁改造小组，时间为二个月。” “我们教育局如何抽人，局里领导肯定要开会讨论。” “你若被抽去了，麻烦就大了。” 张峰听了柳菲的话，刚刚高兴的心情又低落下来，唉，真是防不胜防啊。 下午上班，张峰去局文印室印制了一份材料。 等回到办公室不久，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 张峰是新来的，办公室的电话，基本上是找柳菲的，于是平时都是由她来接电话。 这一次张峰出于习惯，开始也并不在意，只是柳菲放下电话后说道：“张峰，唐科长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张峰为防柳菲多想，解释道：“柳姐，唐科长应该找我一起去天宁晚报的事情。” 柳菲轻笑道：“你干嘛跟我解释？再说了，去天宁晚报活动的事情，为什么让你去她的办公室？很有意思嘛。” 张峰不再回答，他知道这种事情越说越说不清楚。 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在三楼、组织宣传人事科在二楼。 张峰向二楼走去。 第4章美女科长 张峰走到唐柔的办公室门口，见办公室的门关着，便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进来”毫无感彩的声音。 张峰推门进去，顺手又把门关上，然后在离唐柔办公桌一步远的地方站住，微弯着腰、陪着笑脸问道：“唐科长，你找我？” “张峰，坐吧。”唐柔斜靠在办公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站立的张峰，用手示意他坐在客椅上。 在这个具有实权的美女科长面前，张峰不敢过于随便，也不能再站着，便坐了客椅小半边，二只手还很老实地放在双腿上，眼睛则望着唐柔，好象随时接受领导指示那样。 唐柔一米六五的身高，披着齐肩烫卷的秀发，紧身的衣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张峰一米七五的身高，身上没有多余的肌肉，显得身材伟岸、结实。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真是要形象有形象，要阳刚有阳刚。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帅气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恭敬的样子，唐柔的心里有些得意、有些兴奋。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听说你策划了教师节表彰大会的方案，其中有个主题征文活动，需要组人科出面协调？” 张峰就向唐柔大致解释了策划这个教师节表彰大会方案的由来、具体活动方案，详细讲解“师恩难忘”主题征文活动的意图、合作方式、奖项设置、经费支出等等。 唐柔听完，妩媚一笑：“小张原来是才子啊，刚来区教育局工作就策划了这么大的活动，行吧，这次我亲自陪你去一趟报社吧。” 额？这下轮到张峰傻眼了，什么，唐科长居然为此事亲自去一趟？ 本来这种事情，她打个电话与报社进行联系，然后派个办事员与张峰一起去对接就可以了。 疑惑归疑惑，张峰还是赶紧表示谢意，“谢谢唐科长。” 二人从办公室出来，走到一楼的停车场，唐柔在一辆宝马车前停住了，问道：“小张，你会开车吗？” 作为现代年青人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张峰参加工作后，趁着暑假的时候，拿到了驾照，只是还没有买车。 此时他回应道：“唐科长，我会开车，不过我现在没有车。” 唐柔拿出一把钥匙交给张峰：“小张，那就由你来开车吧。” 张峰迟疑了一下，最终接过钥匙启动了汽车，小心而平稳地开着车，和唐柔来到天宁报社集团。 天宁报社集团下面有天宁市级机关报《天宁日报》，休闲类报纸《天宁晚报》、《天宁晨报》、《侨乡金报》、《都市迅报》等。 其中《天宁晚报》贴进生活、内容丰富，最受天宁市普通老百姓的欢迎，发行量最大。 为了扩大教师节在天宁市民中的影响力，为了宣扬师德师风，张峰在策划方案里提到一项活动，就是由明元区教育局与《天宁晚报》合作开展“师恩难忘”主题征文活动。 唐柔带着张峰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天宁晚报》总编沈启明。 沈启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的严严实实，有一种老旧知识分子的形象。 虽然他穿着打扮象个老学究，但很热情地与唐柔、张峰二人打招呼，让座上茶，没有任何的架子。 这么客气的招待，当然与唐柔的身份有关。 唐柔虽然只是一名区级部门的科长，但她手中掌握着明元区所有学校、幼儿园报刊征订的权利，在纸质媒体影响力日益衰落的时代，报社需要拉拢这样的征订大户。 虽说征订《天宁日报》之类的报纸，由天宁市宣传部门专门发文给予保障，但只能保障征订的基本数量。 如果唐柔再动员一下、再鼓励一下，那么报刊征订的数量可能会翻好几倍，反正征订报刊的钱由各单位的公用经费支出，既没有违反财务纪律的担忧，又能给唐柔留下好印象，这些校园长何乐而不为？ 所以说，区教育局的副局长和其它科室长去报社联系事情绝对没有唐柔好使。 唐柔说明来意，沈启明一边叫人去请负责晚报副刊的编辑，一边就对张峰拿来的征文方案，仔细看了起来。 负责晚报副刊的编辑很快就来了，是一个看上去面容精致、打扮新潮的女人。与总编沈启明好象是二个时代的人。 互相介绍后，张峰知道这个副刊编辑叫朱倩。 沈启明待大家重新坐下来后，就对朱倩说道：“明元区教育局有个与《天宁晚报》合作征文的活动，方案我看过了，觉得可行。你也看看，有意见与建议可以现在提出来。” 朱倩接过方案，认真看了起来。 张峰的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总编都没有什么意见了，你一个编辑还真的会有意见？看来报社里真是怪人怪事多。 过了大约五分钟，朱倩看完了方案，笑着说道：“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是一个很好的活动，对正面宣传师德师风具有重要意义，不过，我建议是否在主题征文启事公布的时候，附上一二篇样稿？” 沈总编、唐柔科长都同意附上样稿。 沈总编提议道：“既然是二家单位合作开展的征文活动，样稿嘛，我们写一篇，你们也写一篇，反正学校里的语文老师很多。” 张峰听了，便轻声对唐柔说道：“唐科长，我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带来了一份样稿。” 唐柔神色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子出手怎么这么快？当然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是张峰在给她挣面子。 于是她微笑着说道：“沈总编、朱编辑，我们已经准备了一篇样稿。小张，给二位编辑看看样稿，顺便提提意见与建议。” 张峰只带来了一份打印稿，一时不知先给谁看。 沈启明看到了张峰的犹豫，右手一挥：“朱编辑是具体负责此事的，样稿给她看就可以了，以后征文的审稿工作也都以她为主。” 朱倩也没有客气，顺手接过张峰递过来的文章，看到笔名是“平和心境”，便惊讶地问道：“这是谁写的文章？” 第5章与报社合作 张峰和唐柔一时都愣住了，不明白朱倩为何如此发问？ 稍停了一下，张峰硬着头皮回答：“朱编辑，这篇样稿是我写的，请多多指正。” 朱倩此时多看了张峰几眼，微笑着说道：“既然是‘平和心境’写的，那就 不用仔细看了，肯定是写的不错。” “我看过以这个笔名在我们《天宁晚报》上发表的一些文章，行云流水、妙笔生花。” 唐柔听了，原本紧绷的脸开始放松下来，她最怕张峰的这篇文章写的不好，出她的洋相。 张峰听了，也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这下轮到沈总编惊讶了：“小张，很不错啊，能得到我们朱编辑的夸奖，很不容易。” 张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在京城师范大学读的是汉语言专业，平时喜欢写点东西，以后还请二位编辑老师多多指教。” 他的客气、才气，给二位编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朱倩对于张峰文笔的认可，使双方合作开展主题征文活动顺利了不少。 从天宁报社集团出来，唐柔心情很好，主动要过钥匙开车送张峰回到区教育局。 面对张峰的疑惑，唐柔解释道：“你和我去天宁报社集团联系事情，他们不认识你，还以为你是我的领导，我是你的司机。” “回教育局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你和我的身份，不过，你还是享受了美女香车和领导的待遇。” 张峰连忙进行致谢。唐柔表示客气，张峰不能客气当福气，必须当面表示感谢。 通过此次接触，张峰认为唐柔虽然喜欢摆谱，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她的所作所为都表现在明面上。 此次与唐柔一起出去办事，让张峰觉得自己需要买一辆车，这样上下班和外出办事都方便。 机关单位早就开始进行公车改革。 按照不同级别，每月给予数额不一的车贴。 明元区教育局早就取消了公车，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局党政办向直属单位借用了一辆商务车和一名专职司机。 这辆车平时停在离区教育局不远的区教育服务中心，司机也在那里上班，这样就完全规避了上级部门的督查。 区教育服务中心需要向各个学校派送许多物品、接送专家、押运统考试卷等，为此配备了二辆商务车。 不过，借用的这辆商务车基本上都归杨局长使用；副局长只有在重要公务活动和紧急会议时，才会使用，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开车。 区教育局中层干部、普通科员根本就没有机会享用这辆车。 这次与唐柔一起去天宁报社集团办事，他就感觉到让科长为自己开车是不现实的。 刚才自己去开她的私家车，由于车况不熟悉，道路复杂、汽车又多，为此张峰一路上开车非常紧张。 另外，万一不小心发生刮擦碰撞，是自己赔钱还是让领导掏腰包？ 有时候就是自己掏钱赔了，领导也会心疼车子。 当然，张峰买什么样的车也是有讲究的。 张峰如果购买过于高档的私家车，就会让人觉得太张扬。有时细节决定成败，所以他不能多化钱又招人非议。 当然，他现在根本也买不起高档的汽车。 如果购买太低档次的汽车，虽然在城市里作为代步车使用也可以，但与他这样的身份就会不符合，会显得他没有品味、掉档次。 你可以暂时没有车，但不能随便搞一辆低档车来充数。熟悉的人会认为你是故意在装逼；不熟悉的人往往狗眼看人低，如果去一些地方办事，会招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区教育局的停车场里，普通科员、中层干部开的私家车，都是20至40万元的中档汽车，绝对不会发生有些里描写的那样，有人开低档车来故意装楞充傻、扮猪吃老虎。 奥迪车是官车，天宁市级领导配备的专车就是奥迪车，如果张峰还是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他购买奥迪车根本无所谓，但现在张峰已经在局党政办工作，如果购买了奥迪车，会被一些人认为有当官的野心。 宝马车渐渐成为暴富的代名词，以及成为嫌贫爱富的象征。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综合考虑后，张峰决定去买一辆奔驰车。 张峰对汽车不熟悉，想找一个内行的人陪自己去买，经过一番思索，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好朋友秦丰。 秦丰与张峰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算是真正的发小。 大学毕业后，张峰考入天宁市明元区外国语学校担任了语文老师。 秦丰不想进入体制内工作，觉得约束太多，又喜欢做生意，反正家庭经济条件不错，便拿着家里给的几十万元启动资金，开始折腾各种各样的生意。 虽然赚了一些钱，但他为人豪爽，朋友众多，吃喝泡妞花费不少。 不过，秦丰与张峰的关系倒是非常铁。 步入社会近三年来，无论秦丰赚钱、赔钱、还是结交了很多朋友，他与张峰的关系倒一点也没有变。 张峰在奔驰汽车4s店，看中了一款紧凑型suv。车身黑色，显得沉稳大气；外观是微型越野车，显得年轻有活力。 秦丰仔细看了看现车，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他说没有问题，那就肯定没有问题。他对于车辆的了解，不逊对女人的熟悉。 这款车裸车价加上税收等费用，总共需要35万元。 张峰手中的积蓄只有15万元，还差20万元，这也不妨碍他买车，4s店很乐意给张峰这样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的人员提供汽车贷款。 只是秦丰阻拦道：“张峰，我手上刚好有闲钱，放着也是放着，我先借给你20万元吧。” 张峰拒绝道：“你做生意需要资金流动，20万元也不是小数目，我反正可以进行汽车贷款，慢慢还就是了。” 秦丰笑道：“现在生意不好做，我的闲钱就放在银行里，利息很低。” “你办理汽车贷款需要另外支付几千元的服务费、还有利率不低的贷款。你支付这些服务费和利息还不如请我喝酒。” 秦丰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峰当然不好再拒绝他的好意。 只是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笔20万元的借款，后来给张峰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6章有人耍赖 张峰开着新车与秦丰一起离开4s店，他想起了前二天刚看过的一个文件。 这份文件由柳菲接收后，准备分发到几个局级领导和相关科室进行签阅，只是她接了一个电话便出去了一趟，让张峰得以看见整个文件内容。 这是曲江省教育厅直接下发的文件，要求各地积极建设学校图书馆。要按照学生数至少6倍的数量配备好适宜中小学生阅读的图书，努力营造书香校园。 张峰原先在学校工作的时候，知道学校里面并没有配备多少图书，有时候就发动家长捐资购买一些书籍，或者就让学生们从家里带几本图书来进行交换着看。 现在省厅的文件明确禁止让家长捐资或学生带书等形式来进行应付了事。文件明确规定配备图书所需资金由当地进行专项拨付。 为督促各地落实文件精神，文件规定年底要进行全省检查。 这样一来，整个明元区的中小学校需要配备几百万册图书，这是一笔很大的生意。 秦丰听了，两眼发光，兴奋地说道：“张峰，此事如果运作的好，我们肯定可以赚一笔。” “我先打几个电话问一下图书采购情况。” 几个电话打下来，秦丰知道了如何能采购到数量巨大、保证质量的滞销图书，这样一来，进货成本就更低了。 张峰想了想，提议道：“秦丰，你尽快去成立一家上规模的图书公司。另外，你现在还要对我们区教师发展中心主任和负责图书采购的副主任进行沟通。” “按照做事规则，教育局计财科负责拨款，区教师发展中心负责具体的采购工作。” “按照惯例，各个局领导和相关科室签阅省厅文件、开会议讨论到新文件下发，一般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秦丰，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你进行运作了吧。” “如果文件明确下发到了各个学校，消息就会很快传播开来，有些人也会闻风而动，我们必须抢在前面完成相关工作。” 二人分开后，秦丰忙着成立图书公司，张峰则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前几天，区教育局接到了一份明元区联合下发的关于加快推进城中村拆迁改造的文件。 文件里说到要站在经济社会发展长远战略高度，牢牢把握城市东扩契机，快速推进大建设、大发展、大转型。 为此要把城中村拆迁改造作为一项民心工程、德政工程、实事工程来做。 文件明确要求从各个区级机关事业单位中，抽调一部分人员组成城中村拆迁改造协调组，协助各街道、各城中村开展好拆迁安置工作。 每个协调组由十人组成。组长由各个街道的副职领导担任，组员由各个机关事业单位抽调的科员、办事员组成。 协调组要常驻城中村，协助做好“城中村拆迁改造”政策解释、协调等工作。 明元区教育局分到四个名额，这个协调组要与城中村里的人员打交道，经常要加班加点，一般情况下，是男同志参加。 区教育局里面年轻的男同志并不多。张峰本来也不想参加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协调组，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主动报名参加。 局领导没有办法，研究决定，教育局共有八个科室，每二个科室出一个人，无论男女。 经过搭配，党政办和组人科二个科室出一个人。姜国梁和唐柔召集了二个科室的所有人员进行动员，还是没有人主动报名。 无奈之下，二人便决定抽签，除了姜国梁和唐柔外，其它人都要参与抽签。 大家抽的签由姜国梁和唐柔共同制作，一共是十支签。九支签是空白的，一支签写着“参加”二个字，抽到此签者，就要去参与协调组。 十个人一起抽签、一起打开，张峰打开一看，是空白签。 党政办副主任何冬抽到了“参加”签。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10的概率到了他的头上，于是他把手中的签往办公桌上一摔，发怒道：“其它科室都是科员、办事员参与的，就我们这二个科室让我这个副主任参与，我怀疑你们做了手脚。” 竟然有人公开质疑她做手脚，唐柔怒道：“何冬，你眼瞎啊，你自己看看这十支签，如何做的手脚？自己运气不好，还怪别人。” 何冬不客气地回应道：“唐柔，凭什么你不参加抽签？区里文件又没有这个规定。如果要我参加，必须大家一视同仁，姜主任和你都要参与抽签。” 何冬这些话说得没错，但没有道理。 温华是何冬的帮手，他便开始拉人起哄。 区里文件确实没有规定各机关事业单位的科室长不必参与协调组，但这个协调组的工作时间有二个月，而且大部分时间是在城中村，科室长要主持整个科室的工作，肯定不可能参与。 再说了，何冬在刚开始抽签时，没有提出这个异议，现在自己抽到了，却对抽签规则提出质疑，完全是自私自利的行为。 姜国梁此时很尴尬，何冬是党政办副主任，现在如此闹事，完全丢了他和党政办的脸面，而且他又不能同意何冬的提议，万一他自己抽到了，去还是不去？ 唐柔也很恼火，如果同意再次抽签，万一她抽到了，去还是不去？ 张峰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需要站出来，帮助姜国梁和唐柔解决这个难题，“这样吧，大家不必再抽签了。何主任参与协调组有困难的话，让我去吧。” 何冬听了，并没有买张峰的帐：“张峰，那你为什么刚才不主动提出来？如果你早点提出来，我们就不用抽签了，现在你倒是想做好人了。” 张峰对于何冬如此不可理喻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要知道，自己是在帮他解围啊，他不表示感谢就算了，反而还指责自己！真不知道何冬为何如此！ 难道为了让温华能留下，他就看自己如此不顺眼？ 回到办公室，柳菲奇怪地问道：“张峰，本来是你运气好，没有抽到‘参加’签，你现在为什么会主动要求去拆迁改造组？” 第7章惹出麻烦事 张峰此时愿意去参加区拆迁改造协调组，主要是为了给姜国梁和唐柔解围。 姜国梁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唐柔对自己也算不错，自己应该还人情给他们，虽然自己借用到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其实是被这二个人挖坑了，但也算是他们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许多事情不是非正即邪，而是具有自身的复杂性，就看你如何来理解了。 张峰现在回应何冬的理由是：“我刚来党政办工作，不想过于表现自己，为此我没有主动报名。” “现在大家都觉得有困难，那么让我去参加吧。” 姜国梁和唐柔都感激地看了看张峰，便结束了此事。 回到办公室，柳菲奇怪地问道：“张峰，本来是你运气好，没有抽到‘参加’签，你现在为什么会主动要求去区拆迁改造组？” 张峰无奈地解释道：“何冬耍赖不肯去，最尴尬是姜主任和唐科长，我总得给这二个人解围吧。” “另外，我参加区拆迁改造协调组，想做出点成绩出来，这样也许能额外加点分。” “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我，要想最终成功，只能采用不寻常方式。” 柳菲感叹道：“听说你是姜主任和唐科长推荐来的，你现在如此做，也算是有情有义。” “何冬如此不要脸的耍赖也许会受到报应。行吧，现在只能这样了，张峰，你放心去吧，我帮你在这里盯着。只是你经常要回来看看，否则我要无聊死的。” 张峰对于柳菲的热心相助，连忙表示道：“谢谢柳姐，我一定经常跑回单位来看看你。” 只是他还没有去区拆迁改造协调组报到，便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这天晚上，他与秦丰二人在一家餐馆喝酒，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女朋友陈小雅在包间内被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这怎么能忍？有些酒意的张峰拉上秦丰便冲进包厢，一拳打在那个动手动脚的男人脸上。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陈小雅却对他怒道：“张峰，你干什么？” 这个被打的男人捂着脸同时对张峰吼道：“你是谁啊，竟敢打我，还打我的脸？你不想活了吧。” 张峰阴沉着脸说道：“我是陈小雅的男朋友，你竟然敢对她耍流氓，看我不打肿你的脸。” 陈小雅同样阴沉着脸对张峰说道：“他是我的老板苏宇，我们正在商量事情，看你如此冲动惹下祸。” “张峰，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过没钱的生活。” 张峰一时呆住了。 苏宇看到秦丰也挽起了袖子准备对他出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对陈小雅说道：“我们走。” 陈小雅对着苏宇柔声说道：“好的。”同时，回头拉着脸对张峰冷冷说道：“你是好人，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好人？对，张峰确实是个三观正确、善恶分明的好人。 只是他现在一没有多少钱，二没有任何背景，三没有任何权力，这样的好人有什么用呢？ 美人微微一笑很倾城，以前陈小雅这样的笑，经常展示给张峰看，让他感觉如沐春风，现在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张峰下意识地想再拉住陈小雅，却被秦丰死死抱住，她现在已经把下家都找好了，何必再强求？再说强求也无用！ 秦丰陪着张峰一起喝酒。酒精时不时地划过喉咙，能让张峰感觉到辛辣。虽然这种感觉不好受，但是能让人有一种真实活着的感觉。 此时张峰才明白为什么人在难过的时候都喜欢喝酒，因为喝酒能让人更难受，以至于忘记了之前为什么难受。 许多时候，人生就是很狗血的。男人若是无实力，在现实生活中活的不如狗！ 第二天，张峰起的有些晚，头昏脑涨地去上班，还没有在办公室里坐下，柳菲便对他说道：“张峰，你昨晚打架了？怎么回事啊？” 张峰心中苦闷，便简单地向她说起昨晚的事情。 柳菲提醒道：“苏宇和陈小雅早上来到杨局办公室反映此事，姜国梁不在单位，由何冬目前处理此事，你要小心点。” 此时，张峰明白是陈小雅带着那个所谓的老板苏宇直接来工作单位让自己难堪，他觉得很心寒，这个小娘们儿算是够绝情了。 没有过多久，张峰就被何冬叫到他的办公室进行训斥：“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机关工作人员的素质？” “你竟然在公众场合殴打他人，还被他们反映到教育局里来，反映到杨局那里，让局领导给人家赔礼道歉。” “杨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此时张峰把头低下，表示认错和接受训斥，同时轻声地为自己进行辩解：“何主任，事出有因，陈小雅是我的女朋友，苏宇对她耍流氓。” 何冬冷笑道：“女朋友？你睁眼说瞎话啊。那个女人在杨局办公室里说她是那个男人的女朋友。是她脚踏二只船，还是你想夺人所爱？” “张峰，我告诉你，在公众场合打人说明你素质低下，现在你的男女问题混乱，更是拉低了机关工作人员的形象。” 张峰忍受着心里的憋屈和恼怒，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忍、忍、忍。” 唉，没有办法啊，在机关工作，官大半级就压死人。 “何主任，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张峰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努力地陪着笑脸，小心地认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冬有些不屑地说道：“你这样素质低下的人，我们不敢用啊。下次把我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呢。” 张峰见何冬今天没完没了地指责，知道他是在借题发挥，只能继续认错：“何主任，我坚决吸取教训，保证下次不犯同样的错误。” “张峰，你还想有下次？没了、没了。”何冬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为了让你吸取深刻教训，你就等着回学校吧。” 张峰一听这话，终于明白何冬刚才一直针对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借机想踢走张峰，为温华争取留在区教育局的机会。 尽管心里很愤恨，张峰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何主任，请高抬贵手……” 第8章科长找谈话 张峰还想再进行争取：“何主任，请高抬贵手……” 何冬不耐烦地说道：“看来你对于这样的安排还是不服气，不过你多说也没有用，我就是要让你付出这样的代价，就是要用来警告区教育局其它人员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实话告诉你，杨局已经同意了这样的决定。” 他姥姥的，昨晚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冲动，为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付出这样的代价？让何冬轻易地找到清退自己的机会？ 形势逼人，张峰不得不再次低头请求：“何主任，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通融？张峰，你把领导的决定看成买东西啊。我现在只是顺便通知你一下，你要明白这不是商量。”何冬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废话，挥了挥手，让张峰离开。 看到事情已经定局，在何冬这里已经根本没有可能挽回，张峰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于是大声说道：“既然如此，直接说就得了，何必上纲上线、绕来绕去，累不累啊。” 本想再爆粗口，后来考虑到现在是上班时间，万一被前来办事的其它人听见，就真的降低了自己的素质，张峰只能强行忍住骂人的冲动。 此时，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号码，张峰便大声吼道：“有事说事，老子烦着呢。” “张峰，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要不要出来泄泄火？”秦丰对于张峰的态度并不为意，还调侃道，后来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便劝道，“张峰，为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如此火大，天下何处没女人？” “泄个头，你小子有什么事？”张峰刚才吼了一句，心情好了一些，此时缓了缓语气问道。 “张峰，我有好事就想到你了，不愧是兄弟吧。今晚我请客，一起去开心。”秦丰说道。 “你有什么好事？不说清楚，开心个屁。”张峰心里有些不耐烦。 “张峰，是这样的，我赚了一笔钱。”秦丰解释道，“忘记那个女人吧，重新找一个好的。” 这个世道怎么了，我这里要被清退回学校，秦丰那边却在发财。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张峰有些郁闷地回了一句：“陈小雅带苏宇来我单位找麻烦了。” “我靠，恶人先告状啊。”秦丰怒道，“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我找人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 张峰不想秦丰再卷入这件事情中：“算了，犯不着这样做，我先挂了。” 秦丰终于发现张峰的语气有些不对，便答应道：“行、我听你的。我下班后来接你。” 面对何冬的训斥、张峰的发怒，党政办另外几间办公室的办事员听的清清楚楚，毕竟这是原先由教室分隔开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差。 这些人除了温华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迅速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既不敢出面对何冬副主任进行劝说，也没有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张峰。 回到办公室不久，张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突然响起来，他根本不加以搭理，让手机继续响着。 而这次手机的铃声也是一直不屈不挠地响着。 “张峰，来电话了。”同个办公室的柳菲小心地提醒道。 张峰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好象在嫌她多管闲事。 柳菲知道张峰此刻正心烦着，便不再多说。 没过多少时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张峰拿起手机，看也不看，接通后有些恼怒地说道：“有屁快放，老子……” 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张峰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不好意思，对不起，唐科长。” “张峰，以后说话客气一点。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唐柔语气淡然地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组人科长亲自打电话找他，肯定是代表组织找自己谈话。 说是谈话，其实就是一种通知程序，把组织的决定通知本人。 张峰虽然刚才硬气地回应了何冬副主任，但现在听到组人科长的来电，他还是有些心烦意乱，一时竟呆坐在位置上。 在柳菲轻声提醒下，张峰回过神来，走到唐柔科长的办公室门口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在这位真正掌握着人事调动和干部提拔大权的美女科长面前，千万千万不要冲动，万一事情有所回转呢。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做百分百的努力。 为此，张峰在唐柔面前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态度。 唐柔让张峰坐在客椅上，直接问道：“张峰，你来区教育局近一个月了吧。” 张峰不知道唐柔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如实回应道：“唐科长，是的。” 唐柔轻笑道：“哎呀，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都一直没有找你好好聊聊。这次教师节表彰大会方案策划的很好。” 张峰明白，领导在说出决定前，通常先肯定下属的工作，现在他只能搓着双手硬着头皮说道：“这都依靠领导培养，还请唐科长以后多多指教，在领导的关照下，我们才能成长的更快。” 搓着双手，是张峰紧张的表现。紧张不为别的，是为了说出刚才那几句客套话。这几句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张峰之所以要说这几句话，一是为了捧着唐柔，二是为了没话找话。 年轻的美女科长与年轻的帅气小伙子，双方还是很容易沟通的。 再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现在有年轻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在自己面前拍马屁、说好话，哈哈，唐柔的心里感觉很爽。 看到张峰双手相搓的紧张样子，唐柔轻声笑道：“张峰，放松点，我有这么可怕吗?” “今天找你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刚才杨局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想与你随便聊聊。” 额？你想与我在办公室里，孤男寡女的随便聊聊？难道聊人生、聊理想，甚至聊“开车”？ 难道不是为了谈自己回学校的事情？张峰看着笑起来迷死人不偿命的唐柔，心里嘀咕道。 第9章峰回路转 看似唐柔说出这么低级的话题来，其实这是做组织人事工作领导常用的谈话艺术。 随便聊，说明她现在不是代表区教育局、不代表组人科与张峰进行谈话，那就不会是谈自己回学校的事情，可能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唐科长，我听你的，你想聊就聊啥。”反正是陪聊嘛，张峰是语文老师，聊天还是很擅长的，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向唐柔表示一下忠心，反正这样表忠心的话，只要厚着脸皮就能说出来。 不过，这几句话在唐柔听来，心里就很受用了。毕竟在明元区教育局，有些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有些人出于知识分子的傲气，还对她不理不睬。 “什么？小张，你听我的？是不是其它事情也都听我的？”唐柔此时心情不错，笑意盈盈地问道。 听听，唐柔已经从刚开始称呼“张峰”，到现在变成了叫“小张”。张峰觉得双方的关系好象确实是拉进了一点。 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忠心？张峰到现在为止，还是搞不清楚唐柔到底想说什么、想干什么，于是他没有其它选择，只得迎面而上，为此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方科长，以后请尽管吩咐，我说到做到。” “真的?”唐柔狡黠地问道。 张峰举起了右手，夸张地说道：“唐科长，我可以对天发誓。” “行了、行了，开玩笑的。” 唐柔笑出声来,突然转换话题，“我美不美？” 张峰看着风情万种的唐柔，脱口而出：“唐科长，你真的很美。” “是吗？”唐柔似笑非笑地继续问道，“那比穆副局长还美吗？” 什么意思？唐柔想与穆寒烟比美？关键是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张峰的脑子飞快地盘算着。 说实话，唐柔性感漂亮、穆寒烟副局长年轻美丽。 二人单独看，各有千秋，很难说谁更美？ 只是穆寒烟比唐柔更年轻、更有活力。女人嘛，年龄就是优势。红颜易逝、青春易老。 现在唐柔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张峰觉得不仅仅是想听到她比穆寒烟漂亮这样的话，毕竟现在她又不是在情人面前撒娇卖萌。 “张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算了，我不为难你了。”唐柔脸色有些冷漠地说道。 “唐科长，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张峰装作为难地说道：“穆副局长确实比你要好看一些。” 唐柔其实知道真实的答案，张峰说的确实是真话，但张峰在她本人面前说穆寒烟好看，就是暗示她已经是美人迟暮，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不过，唐科长，你比她要热情、可爱的多。”张峰见其脸色难看，马上又补上几句宽心的话，“冷冰冰的美人，没有男人会喜欢。只有热情可爱的美人，才是男人的最爱。唐科长，你就属于这样的人。” 唐柔听了，脸色缓和下来，“小张，你真会说话，不愧是京城师范大学的高材生。其实我更喜欢你说真心话。” 张峰轻吁一声，知道自己赌对了。 唐柔用自己的相貌来说事，肯定有着她的目的。 她能成为明元区教育局组人科长，并坐稳这么多年，绝对不是一只好看的花瓶。 张峰如果假意奉承她最好看，那会被她认为只会说假话，关键时候靠不住。而如果只说穆寒烟比她好看，那会被她认为张峰太直爽不会变通，以后难以委派任务。 看似简单的问话中，隐藏着不少玄机。 现在张峰既说明了穆寒烟比她好看，又强调她更加热情可爱，无疑是对着了唐柔的心思。 只是张峰觉得用这样的问题来进行测试，稍作圆滑变通的说法就能令她满意，只能说明唐柔有些“胸大无脑。” “本来呢，你昨晚打架，今早有人来局里投诉，杨局很不高兴，想让你回学校去。”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峰，唐柔便不再买关子，“人才难得啊，看来我得想想办法，把你留下来。” “我听柳菲讲，你是为了女朋友打架，那也情由可原。男人嘛就应该这样，愿意为女人出头。” “你是经过我和老姜考察过的人，你这样回学校去，我和老姜都丢面子啊。” 真的假的？听了这些话，张峰有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张峰谢道：“谢谢唐科长，这样也行？” 唐柔头一抬、有些生气地说道：“张峰，难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怕我说到做不到？” 张峰连忙陪笑道：“唐科长，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质疑你的办事能力。你愿意帮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我只是担心此事会给你带来麻烦，心里过意不去啊。” 他在心里暗暗想道，当然要确认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做到了，万一被你蒙骗了，到头来是我空欢喜一场。 唐柔听到张峰有些紧张的解释，脸色缓了缓，手一摆：“从学校借用才一个月就退回去，人事考察工作的严肃性到哪里去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又看不出一个人的实际能力。” “张峰，杨局上午也是在气头上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等气消了，就没事了。” “再说，你现在若回学校去，谁代表党政办和组人科去那个拆迁协调组？” “张峰，你参与区拆迁协调组也好，刚好不用在杨局眼皮底下晃，让他觉得心烦。你在那边好好干，如果能取得一些成绩就更好了。” 张峰到这里完全听明白了，至少近期自己不会再被退回学校了。 姜国梁和唐柔都支持自己的话，何冬根本无法对自己进行处理。 张峰赶紧表态：“谢谢唐科长，此恩铭记在心，以后坚决都听你的。” “这是你说的，以后都听我的。”唐柔见识到了权力的作用，便嫣然笑道，“记住你所说的话，到时别忘了。” 经过一段时间后，张峰才明白唐柔为什么一定要保自己留下的原因。 张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靠在办公椅上，回想起今天大起大落的变化，根本没有心情继续工作。 去区拆迁协调组也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等到那边工作结束，自己是否还要回学校去？ 第10章拆迁协调组 明元区这一次启动拆迁改造的城中村有六个。 张峰所在的协调组去的城中村是江口村。 随着城市的不断向外扩大，江口村所有土地都变成了住宅房、厂房、商场等等，农民所居住的地方真正成为了城中村。 城中村改造，并不是拆掉房子那么简单。 这既包括了农村集体土地征用以及住宅和非住宅的拆迁，又包括了各类历史遗留问题的处置，更是集体经济的再次转型升级过程。 江口村支部书记兼村主任辛海是个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长的矮矮胖胖，身上穿着随意轻松，不过手腕上的手表，又在不经意地暴露出他是个有钱的主。 在双方见面会上，辛海热情致词：“我代表江口村二委会和全体村民，对协调组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我相信在协调组的帮助下，我们肯定能解决好江口村拆迁改造所面临的主要问题。现在我向协调组的领导们介绍我们江口村二委会的成员。” 协调组组长、镇明街道副主任洪机代表协调组进行讲话：“辛主任、江口村二委会成员，在今后的二个月时间里，我们协调组成员将认真调研、细致考虑，与江口村的干部们一起，解决好面临的问题与困难，给村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向领导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现在我向大家介绍协调组的成员。” 双方都介绍认识后，辛海介绍了江口村的基本情况以及希望协调组帮忙解决的二个问题。 一是用于出租的一些厂房闲置后，村级集体经济的升值保值问题。 二是部分老村民小面积住房的拆迁赔偿问题。 协调组首先想解决的是如何处置江口村的集体资产——二块相邻的闲置厂房。 在改革开放政策推动下，人们纷纷创业经商，或开店或办厂。 办厂就需要厂房。如果是自己建设厂房，需要购买土地，需要设图纸计、需要施工建造等等，不仅需要投入不少的资金，又要化费很长的时间，耗费许多精力。 中小型企业往往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建设资金，也耗不起这样长的建设时间和精力。“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嘛。 这就有了专门出租厂房的生意。 当时有经济头脑的江口村书记和村主任，就利用集体所有的土地建造了一批不同规模的通用型厂房，提供给有需要的企业主进行租用。 每年收取稳定的租金，成为江口村重要的经济来源。 近几年来，由于同类型的工厂太多，没有什么竞争优势和稳定销售渠道的工厂就逐渐破产倒闭，这样的后果，就是有一些厂房陆续闲置下来。 现在关键问题是整体拆迁后，是领取拆迁费后进行另外投资？还是能在符合城中村改造的整体规划下，另想升值保值的办法？ 张峰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同事，我来提个思路，是否合适，请各位指正。既然做厂房不太合适，那就重新进行规划设计建造。” “大家看这二个地块的地理位置，离天宁市火车站、汽车南站、客运中心站都很近，对外交通十分方便。”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天宁市区的五星级酒店只有二家，四星级酒店才四家，应该说高星级酒店比较少，随着公务活动和商务活动的增多，高星级酒店的生意应该会越来越好。” “还有一个情况，目前市区的中高档商务办公楼也不多。天宁市是沿海开放城市，外贸商务活动肯定会越来越多，一些中小型的外贸公司需要租用上档次的办公楼。” “综合这二个情况，这二块闲置厂房可以开发成四星级城市商务型酒店或中高档商务写字楼。” “另外，公务会议，从目前来看，有越来越趋向于往四星级酒店发展的势头，在酒店中可以增设特色餐饮与现代化的会议设施、休闲娱乐设施。” 张峰把思路与想法说出来，大家都感到很震惊。 他们本来认为张峰只是文笔好而已，没想到分析经济发展趋势，也是头头是道，并且提出了如此大胆的想法。 江口村主任辛海和其它几个村委成员，都在做外贸生意，对目前天宁市的中高档商务办公楼情况倒是非常了解。 协调组成员都是从区级机关里来的，对天宁市的四五星级酒店的分布与数量也是非常熟悉，对于公务接待、公务会议经常去四星级酒店开展，也是心知肚明。 尽管现在严厉禁止公款吃喝，但对于公务会议、对外市与外省参观考察人员的接待、招商引资接待方面还是有所放松。 另外，还有各级各类机关事业单位每年的工会疗休养活动，除了去省内的风景区旅游观光外，都喜欢去四五星级酒店进行消费。 大家震惊归震惊，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个想法太胆大、太超前。 大家感到惊讶的是，除了几家全国闻名、集体资产非常富有的村庄投资建造过高星级酒店外，很少有这方面的报道。 一个村级单位投资建设四星级酒店会面临许多问题。比如最主要的改建资金从哪里来？村二委干部都没有搞过酒店管理，谁来负责？如何来运营？ 对于这些问题，张峰进一步解释道：“酒店的运营管理可以聘请专门的经理人，就象你们做幕后老板，聘请其它人来管理工厂一样。“ “也可以与专门的酒店集团合作，你们负责建造，他们负责具体运营，就象你们原先建造厂房，出租给其它人来办厂一样。” “酒店或商务楼的建造，肯定是由村集体出面，以土地和部分资金入股，就是要注意占到控股的比例，从而使得管理权与决策权能掌握在村集体手上。” “另外的一部分资金，可以用土地作抵押向银行贷款来解决；还有一部分资金则可以向村民集资。” “向村民进行内部集资，除了每年进行分红外，酒店还可以提供另外的优惠条件。” 第11章筹资新思路 对于建设资金，张峰继续解释道：“为了吸引村民们参与集资，可以规定凡投入一定数额资金，除了几个重大节假日外，每年可以在酒店中免费住宿一定的天数。” “这个免费使用的天数可以是自己享受，也可以进行转让。” “另外，达到比较大的投资额，除免费住宿一定的天数外，在任何时候的吃饭、住宿、会议、娱乐消费都可以打贵宾折扣。” “要知道，酒店不可能每天都能预订出去所有的客房，也不可能所有餐饮包厢爆满，还不如拿出一些客房让村民免费享受。” “商务楼则可以进行更简单的操作，谁投入一定数额的资金，谁就几年内免费使用一间商务办公房。” “如果投入资金足够多，甚至可以专门给他一间可以长期免费使用的商务办公房。” 听了张峰的仔细说明，大家都认为建造四星级酒店和商务楼所面临的最困难的二个问题，已经有了大体的解决思路。 接下来需要做的是进行专门的市场调研和研究讨论，再是制定具体的集资方案、更改土地使用性质、酒店与商务楼的图纸设计、招标建设、招聘管理团队或寻找合作集团。 这些事情的完成，至少需要半年多的时间，就不是“城中村拆迁改造协调组”所能完成的事情，毕竟协调组不可能入驻江口村这么长的时间。 盘活闲置的集体资产有了解决的思路和方向，只需要化时间来推进就行。 许多时候，不缺资源、不缺资金，缺乏的是正确的、有创意的思路。 张峰根据洪机组长、辛海主任的建议，在明元区组织部门负责编写的《城中村拆迁改造推进工作简报》上发表了《群策群力 盘活闲置集体资产出新招》的文章。 这篇报道在区级领导和另外五个工作组内引起了轰动。 几位区级领导都认为江口村拆迁改造协调组确实从村里实际情况出发，出点子、定方案、订制度，解决了存在多年的难题，发展了基层经济。 工作得到了区级领导的肯定，协调组的每个成员都感到很开心，觉得辛苦没有白白付出，工作积极性更加高涨。 接下来协调组就要应对涉及村民住宅的拆迁问题。 城中村的农民为城市发展不仅贡献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资源，而且牺牲了传承千年的生产生活方式。 为此不但要给予被拆迁农民公平公正的补偿，还应提供人文关怀和社会保障，让他们充分享受城市发展的成果。 要做到公共利益、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平衡，这就需要我们的执政智慧。 关键是有几种特殊的情况。 在拆迁安置的讨论会议上，张峰针对几种情况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各位领导、同事，对于老弱无依的人，我认为确实要给予足够的安置费，让他们至少买得起安居的房子，或者给予安置的房子，面积小一点没有关系，但总要有个居住的地方。” “他在原来的地方，面积虽然很小，但终归有个躲避风雨的场所。如果强制进行拆迁，难道让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流落街头？这种情况最需要进行人性化的安排。” “我们建设城市、改造城市，无非是让市民生活的更美好。现在让这些老弱无依的人有固定地方居住，也是美好生活的组成部分。再说这也是行善积德的行为，否则我们能心安吗？”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不是我想说教，真的是我心里话，请你们不要介意。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深知基层民众的辛苦。” 大家听了都点点头，明白这些基层民众不是不想拆迁，而是如果赔偿不到位、安置不到位，他们就会面临无家可归的地步。 江口村二委会的一个成员提出：“有几家餐馆生意还不错，他们想多赔偿一些拆迁费，去协调过好几次，都是不欢而散。” 张峰听了，笑道：“餐馆做生意，讲究环境。如果餐馆附近的住房能拆掉一部分，那么就餐环境和进出餐馆的道路都会受到影响。” “另外，能否麻烦我们的冷副组长出面组织一下？让区纪委的同志每天去那几家餐馆门口进行录像，美其名曰进行廉政调研，了解一下有多少人和多少家单位在那里进行公款吃喝。” “到目前为止，公款吃喝已经被严厉禁止，区纪委的工作人员去录像调研，名正言顺。” “吃喝的地方多的是，这些人肯定就会转移地方，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会尽量对这样的调研方式进行回避。” “没有了生意，这些人坚守在餐馆里干什么？如果拆迁和补偿合理，我想他们会主动要求拆迁。” 冷寒副组长自从来到拆迁改造协调组，他还没有体会到区纪委对于拆迁改造工作的作用。 现在听了张峰的主意，觉得露脸的机会来了，立即表态马上回单位进行落实。 江口村的另一个委员说道：“现在村里几个没有正式工作单位、没有固定工作的村民漫天要价，甚至还有几个小混混组织一批游手好闲的人，抗拒正常的拆迁，严重影响了拆迁的进度。” 张峰喝了一口水，话峰一转，语气开始变得凌厉：“对于没有固定工作的小混混之类人员，如果抗拒正常的拆迁活动，完全可以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大家应该知道，其实负责具体拆迁工作的公司里面，就有一批这样的小混混在里面，他们就是用来处理通过正常途径无法解决的事情。” “只是采用这样的手段，我们一定要慎重，就是只能用来震摄那几个闹事的小混混，具体如何操作，他们会知道的，我们只要强调底线就行。”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以理服人、以利益服人、以流氓手段对付耍流氓的人。只是运用最后一点时，千万要慎重，绝对不能用来对付普通老百姓，否则容易酿成祸事。” 只是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有人组织拆迁时，无节制地使用暴力和流氓手段，终惹下祸事，让他疲于解决。 第12章请美女编辑吃饭 协调组成员和江口村二委成员，已经领略过张峰的聪明才智，现在面对不同拆迁对象，他又提出了不同的处理方式，大家都觉得合理有效。 说实话，绝大多数村民都是希望进行拆迁改造，可以很好地改善住宿条件和生活水平。 大部分官员也是希望能在政策允许范围内为民谋福利，希望能平安顺利地进行拆迁。 只是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有人组织拆迁时，滥用暴力和流氓手段，终惹下祸事，让他心里暴怒又疲于解决。 看到张峰提出了妥善解决好几个拆迁难题的办法，洪组长、辛主任都是心情大好：“小张果然是个妙人，能想出如此绝妙的办法。” 在协调组的洪机组长看来，不仅仅要切实解决好这些难题，还要进行大力宣传，谋求更广更大的影响力。 比如他希望《群策群力 盘活闲置厂房出新招》这样的报道最好能在《天宁日报》上进行刊登，这样就会引起更多领导的关注。 这种关注有时并没有什么用，有时却很有用，就看哪些领导刚好关注了。 领导关注了，在提拔和考察的关键时候，可能会为你多说几句话，这样成功率就会大很多。 甚至可以作为一项亮眼的政绩写入干部提拔的考察报告中。 张峰觉得如果自己能让这样的报道见报，相应的报道中肯定或多或少会提到自己发挥的作用，这对于改善自己目前的处境很有帮助。 于是他尝试着邀请朱倩吃中饭，没想到后者爽快地答应了：“好啊、好啊，帅哥请吃饭，我肯定愿意了。” 说实话，张峰对于这个打扮新潮、风情十足的美人，心里有些紧张，担心自己把控不住，但为了能约到天宁日报的记者，他还是忍住心神，请朱倩挑选吃饭的地方。 朱倩想了想，回答道：“我们报社旁边就有一家私家餐馆，菜品不错，去那里吃吧，你要舍得化钱哦。” 既然已经答应请客，只能硬着头皮上。张峰爽气地答应：“没问题，请美女吃饭，肯定要让美女吃的满意。” 张峰不知道这家餐馆的具体方位，于是二人加了微信，在定位地图的指引下，来到朱倩所说的“一见”概念餐馆。 到了餐馆，张峰发现其实说是一个咖啡馆更为合适，主要是为了适应报社记者约人谈事情的需要。 当然，这个咖啡馆除了供应咖啡、茶、商务套餐外，还提供私家菜。 朱倩提前订了一个小包厢，张峰也愿意进小包厢，这样可以少让其它男人用异样目光盯着朱倩，也方便谈一些事情。 朱倩解释道：“这个餐馆其实是报业集团的三产，老板承包后，化了一些心思，不仅吸引了报社里面的人经常来光顾，也让外面的客人慕名而来。” “许多人评价这里的私家菜好听、好看、好吃，很适合几个朋友一起过来聚聚。” 对于点菜，张峰并不内行：“朱编辑，我对这家餐馆不太熟悉，你点菜吧。我出生在江南，在北方读大学，已经习惯了各种菜系，也没有什么忌口的。” 朱倩便不再推辞，随手点好了几个菜，再点了一杯咖啡，张峰又补点了一杯清咖。 二人来的比较早，餐馆的生意还不是很好，服务员很快就把菜端了上来。 对于端上来的每一道菜，朱倩都讲解了名字、所用食材、味道如何。她喜欢美食，对好吃的东西，研究的比较深入，讲起来头头是道。 张峰一尝，果然是“三好”。菜名好，取得很有诗意；菜品好，色彩丰富、搭配好看；味道好，确实是唇齿留香。 贫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张峰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烧饭做菜，又得到母亲的指点，他烧菜技艺非常不错。 现在碰到了好听好看好吃的食物，也会多化点心思进行了解，也许在自己空闲的时候，可以尝试一番。 二人边吃边聊。 等到二人谈完各自的工作经历，饭菜也就吃好了，服务员在整理桌面后，再端上来二杯咖啡。 朱倩面前摆着的是冒着热气的卡布其诺，咖啡的醇香在她秀气的鼻尖下盘绕，一只手拿着小勺搅动着咖啡。 看着朱倩的动作，张峰心有所动，忽然冒出一句：“ 咖啡搅拌出的是文化，啜饮的是精神气质。” 朱倩抬起头，用有些迷离的目光望着张峰：“你的文采不错啊，你喜欢喝咖啡？” 张峰笑道：“我是系毕业的，骨子里肯定会有些文艺意识和小资情调。有时不在咖啡本身，其实是在享受一种气氛。” 看着朱倩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张峰忽然觉得在她面前过于诗意，会让人产生错觉。 面对这样一个精致好看的女人，张峰虽然有些心动，但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做好朋友还可以，却不可以再深入，否则可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朱倩确实是个很感性的人，张峰身材结实、浑身充满男人味，对年轻的她非常具有吸引力。 更要命的是，张峰有文采有思想有小资情调，又为人直爽大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类型。 虽然她在新闻单位工作，但接触到的人，要么形象差强人意，要么小资情调不足，总没有聊投机的人，平时她觉得生活很无趣。 现在碰上张峰，如此聊的来，朱倩当然心生欢喜。 不过，朱倩还是说起正事：“张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被朱倩猜中请客的心思，张峰有些汗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挠头，硬着头皮说起想请人帮忙发表一下关于城中村改造的报道。 朱倩倒没有拒绝：“我有个师兄在《天宁日报》工作，关系一直不错，我可以帮你牵线联系一下。” “《天宁日报》是天宁市委机关报，头版主要是转发国家领导或省级主要领导讲话，还有就是重点报道天宁市主要领导的重要讲话或公开活动。为此对于头版的报道内容审查很严格。” “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 第13章报纸版面费 看到张峰愕然的神情，朱倩就耐心地进行解释：“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那些属于基层创新活动、突出活动，也可以进入天宁日报头版发表，但数量控制的比较严，而且还需要支付版面费。” “那些可发可不发的报道，要想发表，都要支付版面费。具体多少，与字数、版面位置都有关系。” “之所以这样做，与报社的单位性质有关。” “区教育局下辖的中小学校是公益类事业单位，财政全额拨款。” “报社是文化类事业单位，财政差额拨款，有一部分的人员工资、福利待遇需要报社自行解决。” “这就需要报社进行适当的开源节流。开源就是既要扩大报纸的广告收入，又需要在其它方面动脑筋。” 朱倩看了张峰所写的报道，说道：“这篇报道所谈到的思路和举措很有创新性，对于解决类似问题有着重要的启示和借鉴作用。” “由于有着较高的新闻价值，如果在《天宁日报》其它版面上进行发表，并不需要版面费，而如果想在头版上进行发表，应该还是需要支付版面费。” 张峰想了想，说道：“我确实不知道需要版面费这种情况，反正只要在《天宁日报》上发表就行，那就放在其它版面上进行发表吧。” 朱倩摆了摆手，建议道：“天宁日报头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许多领导手上的报纸太多，他们往往只看一眼头版的新闻和标题。如果是秘书整理报纸上的本地新闻，也往往只从头版中进行选择。再说了，城中村往往不缺钱。” 张峰觉得朱倩说的有理，万一江口村真的不差钱呢？可能辛海主任就是希望能在天宁日报头版发表这篇报道，以引起天宁市、明元区各级领导的关注。 如果张峰自作主张在天宁日报的其它版面进行发表，引不起相应的轰动，那自己真是吃力不讨好了。 事情谈好，二人都觉得轻松。朱倩俏皮地问道：“张峰，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又帮你联系天宁日报的记者，你如何谢我？” 张峰爽气地说道：“你尽管吩咐，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朱倩微笑道：“张峰，与你挺聊的来，不介意我当你姐吧。” 张峰没有亲姐姐，现在有一个聊的来、又热心帮忙的美女做姐姐，他当然愿意。 虽然朱倩大不了张峰几岁，但按日期来算的话，大一天也是大，于是他爽快地叫了一声：“朱姐。” 朱倩应答的很快，脸上满是笑意，同时站起来用夸张的姿势抱了抱张峰。 张峰闻着朱倩身上悠悠的体香，刚升起一些想法，她却很快放开了。 二人离开包厢，举止倒不敢过于亲呢。张峰买好单，送朱倩回到报社，自己则回到江口村，向洪机组长、辛海主任汇报了关于报纸版面费的事情。 辛海主任认为在《天宁日报》头版发表这篇报道，可以进一步提升江口村的名声，特别是提升即将把那二块闲置厂房改造为四星级酒店、高档商务办公楼的知名度与影响力，便于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而且以报纸广告费名义来入帐，在财务上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再者，江口村面临拆迁，村集体真的不差钱，名利双收的事情，越多越好，呵呵。 协调组组长洪机觉得辛海主任的这个思路有一定的道理，再说反正村里出钱，名誉自己却有份。 张峰于是就联系了朱倩的师兄陆明来到江口村委办公室，并说明了用意。 陆明看了看稿件，开门见山地说道：“用新思路、新举措处置闲置厂房的报道，如想在《天宁日报》头版发表，确实属于可以发表也可以不发表的范畴。” “如果一定要发表，在没有市级宣传部门或市级领导打招呼的情况下，要支付一定的版面费。版面费可以用广告费的名义进行入帐。” 辛海主任询问了大致数额后，当场拍板同意。 一来一去，这时已经到了中午时间，辛海主任非常热情地邀请陆明与协调组成员一起去吃中饭。 陆明推说是另有事情，明确拒绝一起用餐，辛海主任便送给他一个红包。 送给记者红包是一种习惯做法，许多接受采访的单位希望记者能妙笔生花，把好事写的更加突出一些，不好的事情略过或尽可能淡化。 许多记者能坚持职业操守，不收单位和个人送的红包，也能对事情进行客观公正的报道；也有部分记者见怪不怪会习惯性收下。 陆明没有去接辛海主任递过来的红包，倒是看着张峰说道：“张峰是我师妹很好的朋友，这点忙我肯定会帮，只是版面费的事情，涉及到报社的规定，我不能破例。” 张峰笑道：“陆记者，朋友归朋友，这是辛主任的一点心意，请尽管收下。” 陆明拍了拍张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朱倩跟我说，这一次一定要帮你，我当时有些纳闷，她轻易不向人开口。” “既然朱倩认你做好朋友，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 张峰见陆明如此直爽，便拱了拱手：“陆哥，我叫朱倩为姐，现在就托大叫你一声哥，先谢了。” 陆明没有拒绝张峰这样亲热的称呼，便收下红包，与其它人淡淡地打了招呼，迅速离去。 接下来，洪机组长、辛海主任、冷副组长和几个组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峰。 张峰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还以为他们认为自己与陆明熟悉，联合起来向江口村索取版面费，便有些心虚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洪机组长觉得此次协调组的工作成绩能在《天宁日报》的头版上公开报道，肯定能引起各级领导关注，此刻心情大好地问道：“张峰，你难道不知道陆明记者的名气和架子？” 看到张峰摇了摇头，洪机组长神情激动地解释道：“陆明在天宁市新闻界非常有名，是天宁日报的首席记者。他手上的笔，可以让人提官升职，也可以丢官处分。” 原来陆明这么牛逼啊。 第14章美女编辑的背景 明元区拆迁协调组组长洪机激动地说道：“正因为名气很大，陆明恃才傲气，只有别人跑上门去亲自找他，很少有人能让他主动上门来。” 原来陆明这么牛逼啊，张峰倒是真的没有想到。 他还大大咧咧地让陆明到江口村来，还与陆明称兄道弟。 本来的话，面对如此有名、有地位的陆明记者，张峰和辛海主任、洪机组长应该亲自找到报社去。 陆明没有计较这些，张峰估计朱倩的话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时他觉得此人倒是真性情，对于朋友间的事情非常热心。 张峰挠了挠头说道：“我与陆记者确实不熟，所以不知道他这么有名。” “你们刚才也听见了，我只是与他的师妹是好朋友。他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给他的师妹面子。” 有人打趣道：“张峰，这样看来你与陆记者的师妹关系不一般。” 张峰摇了摇头，调侃道：“我确实想与他的师妹关系进一步呢，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在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她在《天宁晚报》上班，我们有些工作上的交集，还谈不上有很好的私人关系。” 张峰解释的如此清楚，就是要堵住在场的人以后通过他来找陆明的可能性 。 别人愿意帮你，是客气，但你不能当福气，一再的请人帮忙，这样会让人家为难，甚至反感。 许多事情都需要把握分寸，需要注意尺度。 有人又好奇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应该也是一名名气很大的记者吧。” 张峰不想骗人也骗不了人，万一有人真的去核对，穿帮了就没意思了，于是回应道：“她叫朱倩，是《天宁晚报》的副刊编辑。” 在座的许多人并不认识朱倩，也就反应平淡，只是冷副组长继续问道：“朱倩编辑是不是只有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 张峰虽然心里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冷组长，是的。” 冷副组长拍了拍张峰的肩膀，笑道：“张峰，朱倩是有男朋友的，你与她当然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她的男朋友在天宁市纪委工作，我们认识。” “另外，朱倩的父亲是天宁市副市长。” 额？朱倩的来头这么厉害？难怪天宁晚报的副总编对她这么客气。 不过，好象在朱倩身上并没有看到官员子弟嚣张霸道的样子，还是很好相处的。 后来，随着张峰接触的官员子弟越来越多，发现绝大部分都是很低调地做人做事，他们并不想做坑爹的事情。 象朱倩这么好看、家境如此优越的女孩子当然会有男朋友。不过，可能这个男朋友不够有情调，双方感情也不是非常好，否则的话，朱倩不可能会认并不太熟悉的张峰为弟弟。 过了二天，《天宁日报》头版果然发表了《群策群力 盘活闲置厂房出新招》文章。 如何在《天宁日报》头版进行报道，也很有讲究。 陆明作为天宁日报的首席记者，居然给这篇报道加上编者按，进行突出强调。并且在头版发表了主标题与相当篇幅的内容。 为此，江口村和张峰所在的城中村拆迁协调小组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同时，陆明在这篇报道中，除了肯定整个拆迁协调组、特别是洪机组长、辛海主任起到引领作用外，还有意无意地强调了是张峰所提供的思路，这让一些市级和区级领导都记住了他的单位和名字。 近二个月来，张峰虽然没有直接进入拆迁户参与拆迁谈判工作，但他觉得收获还是有一些。 他熟悉了村级的基本工作内容，参与了村里工作的决策，开拓了思路、提升了处理事情能力，增强了接待领导的水平，了解到最基层政权的运作方式，理解最基层干部的酸甜苦辣，这为他以后从政提供了很好的经验。 张峰回到区教育局党政办上班的第三天，明元区教师节表彰大会如期召开。 这一次，区长亲自到会，一起来的还有常务副区长、分管教育的副区长、以及区人大、区政协负责教育事务的领导。 区教育局这边，除了局长、副局长外，各科室相对年轻的科长、副科长也都参加会议，都想趁着这样难得的机会与区级领导熟悉熟悉、亲近亲近。 会场内大大小小的领导竟然坐了整整三排的位子。 张峰作为党政办的工作人员，参与接待工作。 会议报到期间，会场主屏幕上已经开始循环播放制作好的教育专题片。 部分区级领导和校长、副校长、先进教师关注着这场教育专题片。教育专题片既汇报成绩、又展望未来，图文并茂、可视性很强。 表彰大会的有些程序不能变，比如领导讲话、颁奖等。 张峰在策划方案时，提出了拍摄教育专题片的想法，又在表彰会上加入了新教师宣誓环节，近百位新入职教师一齐举起右手，大声念着誓词，在气势上还是很令人震撼的。 为了增加喜庆感和渲染力，张峰特意安排了几个表演节目。 师生合唱《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先进教师代表独唱《好大一颗树》、集体舞《老师的微笑》、双人舞《师魂》。 由于这次教师节表彰大会的内容安排与以往不同，而且参演节目的女教师颜值高，身材修长、凹凸有致，演出的质量又不错，吸引着不少领导与参会教师观看，很少有人提前离场。 等到各级领导们离场，张峰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姜国梁主任和唐柔科长先后对他说起，区级领导对此次表彰大会表示满意，特别是对新教师的宣誓活动，印象很深刻。 张峰制订的教师节表彰大会策划方案非常出彩，他参加的城中村拆迁改造协调组，《天宁日报》头版还进行了专门报道，其中还特别提到张峰提出了非常有创意的思路和举措。 这让张峰在明元区教育局里出尽风头，此时谁也不敢再提让他回学校去的事情。 何冬和温华看着《天宁日报》上的报道，脸色阴沉、心生嫉妒，怎么好事都到张峰头上了？ 过了几天，唐柔又主动打电话给张峰，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说是有事情商量。 第15章事先谋划 二人已经相对熟悉，张峰没有了以往的拘束，唐柔直接问道：“张峰，你参加工作有四年了吧。” 张峰摸不透唐柔问话的真实用意，便如实回应道：“唐科长，如果加上试用期的话，今年是我参加工作的第四年。” 唐柔感叹道：“哎呀，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一直没有找你好好聊聊。” “这次教师节表彰大会策划的很好，区里的几位领导都感到满意；天宁日报上的那篇报道说明你的头脑很聪明。” 如果姜国梁这样表扬自己，张峰不会觉得意外，毕竟他是自己的直接上司，但唐柔如此称赞自己，张峰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峰大脑飞速运转着，嘴上却谦虚地说道：“非常感谢唐科长对我的支持，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早已经回学校去了。” 唐柔微笑着看了看张峰，一笑真是百媚生，美人加媚笑，真是诱惑啊。 不过，她倒是很快就板起脸说起正事：“小张，实话告诉你。我担任教育局副局长的事情已经列入区常委会讨论议程，过不多久，便会有确切消息。” “姜国梁与我竞争了多年，为了平衡起见，他已经被考察为镇明街道的副主任，可能与我一起放入区常委会议进行讨论。” “那么，现在会有组宣科科长、党政办主任的岗位空出来。” “当然，你不用去考虑这二个岗位，你还没有这个任职资格。” 张峰越听越迷糊，唐柔说了这么多职务任命的机密，好象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硬要说有关系，就是姜国梁主任要调走了，自己是被他看中，从学校抽调来的。 唐柔看着张峰疑惑的神情，便直接问道，“小张，你对党政办副主任有没有想法？” 张峰想到党政办副主任何冬对自己的敌意，心里一惊，如果姜国梁调走了，按照通常程序，何冬很有可能成为党政办主任，那么张峰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甚至立即会被何冬赶回学校去。 心情紧张之下，张峰脱口而出：“何冬副主任似乎对我感觉不好，但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 唐柔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作为外人，也看出来了，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温华考虑。” “为防止夜长梦多，我想快刀斩乱麻，把他从党政办赶走，只是没有考虑好把他放在哪里比较妥当。” “另外，我想问你，你对党政办副主任的位置有没有兴趣？” 真的假的？ 聊到这里，张峰才明白，唐柔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其实是想听听自己对于党政办副主任是否感兴趣？ 自己怎么可能会没有兴趣呢？要知道，从办事员到副主任，是职务晋升的开始环节，从此真正步入区教育局中层干部的系列，不仅工资奖金提高不少，而且身份地位也完全不同。 只是张峰的心里满是疑惑，自己才来党政办工作近三个月，就能提拔为党政办副主任？这样提拔的速度也太快一点了吧。 在没有明确的决定前，张峰根本没有任何激动的样子。再说了，唐柔想赶走何冬就能赶走他？ 唐柔看着张峰不相信的神情，冷笑道：“小张，你是担心我做不到吧。” 张峰回神过来，连忙陪笑道：“唐科长，首先我恭喜你成为副局长。” “另外，唐科长，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幸福来的突然，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听了张峰的解释，唐柔的脸色缓了缓，右手一摆，语气有些厌恶地说道：“何冬有一次酒喝多了，竟然想对我动手动脚，被我打了一巴掌。” “区教育局的许多人都以为我是靠美色上位的，便都想趁机占我一些便宜。我才没有这么下贱呢。” “赶走何冬，我有绝对的把握，具体的事由我不方便透露给你。”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要把他逼往绝路，而是要让他离开党政办副主任的位置，同时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接任党政办主任。” “党政办主任在教育局各个科室中，起着协调统筹作用，又负责记录局委会决议，提前知道许多内部消息，这个岗位非常重要。” “上次二个科室抽签决定由谁去拆迁协调组，何冬自己抽中了，却公然反悔，并指责姜主任和我，说明他对于上次事情一直怀恨在心，并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以后他在暗处与我作对，我又没有明显的证据，那么我的工作就会很被动。” “为了今后工作的放心，我要下决心除掉这个隐患。” 唐柔担心何冬暗中妨碍她的工作，张峰更是担忧何冬对自己不利，为此二人能做坐一起进行商量。 二人目标一致，张峰头脑聪明、善于策划，唐柔相信他能想出合适的处理方案。 为了更好地拉拢张峰，唐柔便抛出了党政办副主任的位置。 唐柔揉了揉额头，为难地说道：“现在最头疼的是如何安置何冬？” “如果进行科室长对调或轮换，需要有合适的理由。再说了，他如果还在教育局的科室任职，对我今后的工作照样会有麻烦，还不如不动。” “而让他去下面的学校当校长兼书记，他肯定不会乐意。现在学校没有了招待费，不能随便吃喝；各种收费也变得透明，无法建立小金库；同时学生的安全和成绩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以前我们希望形成教育局科室长与校长之间良性的交流互动，不过最终没有一个科长、副科长愿意去学校当校长，而许多校长则愿意到区教育局来当科长、副科长。” 张峰想了想，提议道：“唐科长，区教育局成了‘教师发展中心’，就是把几个直属单位合而为一。” “这个中心设主任、书记，下设四个副主任，分别管理教研、教科、师训、装备。” “现在的区教师发展中心主任兼书记沈云已经接近退居二线的年龄，可以让他提前退出主任的岗位，作为补偿条件，可以承诺让他担任专职书记至一届满。” “唐科长可以把何冬安排到那里去。” 第16章开会讨论 张峰向唐柔建议道：“安排何冬担任‘区教师发展中心’主任，级别反而提了一级，工资奖金提高了不少，同时各种实惠非常多。退而求其次，他应该会选择这个岗位的。” 唐柔听了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妙啊。 “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管理着全区教师业务培训、业务竞赛、名优教师评定、学校装备图书等事项，既掌握着业务审定，又掌握着数额不少的经费，还没有学生安全和学生成绩的压力，让何冬去这样的地方任职，他不会感觉太委屈。 张峰回到自己办公室时，并没有表露出高兴的表情。 一是他开始认识到不能轻易得罪女人，特别是手握实权的女人。女人一旦发狠起来是很可怕的。象何冬这样的副主任，唐柔说赶走就要赶走。 二是虽然唐柔刚才向自己承诺了，一定帮他争取到党政办副主任的位置，但终究还没有定论，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唐柔虽然有把握逼迫何冬离开，但万一何冬有更大的关系、更深的背景呢？ 唐柔如何与何冬进行交谈的，前者到底掌握了后者什么样的把柄，张峰无从可知。 过了三天，明元区教育局召开了局委扩大会议。 为体现集体决策和集体领导，明元区教育局在决定重大事项和人事变动时，需要召集局级领导进行集体研究、讨论和表决。 有时为了议事需要，就需要召开扩大会议，此时相关的科室长列席会议。 列席人员可以发表意见、提出建议，但没有最终的表决权。 这次局委扩大会议照例由区教育局局长杨东元主持，组人科长唐柔列席会议。 区教育局党政办主任姜国梁作为局委会议的记录员，自然出席会议。 这次会议先是处理前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事情。 有些事情，其实是局级领导私下已经商量好的，提交到局委会议上，按程序走一下，形成集体研究的决议，用来规避以后的检查和问责。 有些事情，是一时抉择不下，需要提交到局委会议上，进行互相妥协。 会议接近尾声时，杨东元提出：“区教师发展中心’沈云同志因身体原因，自己要求退出主任岗位，只担任协理员，现在请大家推选合适的主任人选。” 唐柔事先应该找沈云谈过话，沈云权衡利弊后，主动以身体原因退出主任岗位，这样就便于她接下来的一系列组织调动。 当然，这样的变动方案，唐柔事先肯定取得了杨东元的同意，作为区教育局一把手，杨东元肯定掌握了最终的人事决定权。 唐柔作为组人科长拥有局管干部任命的建议权、考察权，但没有决定权。 见没有人进行提议，唐柔开口说道：“前几天，党政办副主任何冬主动来找我，表示有机会的话，希望去直属单位任职，他说他自己还是喜欢从事业务工作。” “既然这样的话，是否让何冬去担任区教师发展中心主任一职？” 与会人员听了这些话，神色不一。 杨东元事先知道此事，唐柔是具体实施人，为此这二人的表情没有变化。 穆寒烟是从省城空降来的副局长，本身对何冬的人品有些感冒，巴不得他离开局党政办，但她此时却对唐柔看了好几眼。 其它几个副局长则感到非常惊讶，想不明白何冬身为党政办副主任竟然主动要求去当直属单位的一把手？ 虽然在级别上提了一级，但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调动理由，要知道区教育局的各个科室与直属单位完全是二个概念。一个是教育行政部门，一个是下属单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是何冬看破了官场还是另有隐情？ 当然有人联想到了何冬酒后对唐柔耍流氓，却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往事，这个女人很厉害嘛，现在开始出手报复了？ 不过，吃惊归吃惊，所有人并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既然是何冬自己的选择，何必进行阻拦？ 杨东元局长的心里也是想不明白，姜国梁去街道担任副主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冬很有希望接任党政办主任一职，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主动要求去直属单位任职。 他问不出真实原因，最终也就不再深究，走了一个对自己忠心的何冬，相信又会出现新的李冬、郑冬。 再说，对自己忠心的人去管理“区教师发展中心”这个超级业务单位，也便于以后打招呼、开后门。 全票通过何冬的任命动议后，唐柔又开口说道：“杨局长，我马上就去制发任命文件。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借这个机会进行请示。” 在得到杨东元同意后，她继续往下说：“何冬去‘区教师发展中心’任职，姜国梁主任已经通过区级领导会议讨论，要去镇明街道任职，那么党政办的日常工作由谁来主持？” 杨东元当然知道此事，但他心中一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主要是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担任明元区教育局局长已经是第二届，按照规定，二届期满后，他必须离开这个岗位，为了能再进一步，他需要提前进行谋划。 现在刚好区里有几个岗位空出来，杨东元一直在忙于奔波此事，以致于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考虑党政办主任和组人科科长的人选。 不过局党政办是他分管的科室，他此时不能不进行表态：“既然唐科长提出此事，大家就顺便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冯阔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长，马上将退居二线，本来他还在暗中观察到底是谁来接任他的岗位。 前天召开的区级领导会议已经明确由唐柔来接任。 于是他就想与唐柔继续搞好关系，以便于今后在人事安排方面，自己还能说上一些话，现在他便应和道：“唐科长从干部角度提出这个问题很及时，党政办在教育局内部起着协调统筹的重要作用，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来主持，会影响全局工作。” 第17章张峰被提名 其它与会人员却没有再说话，觉得党政办是杨局长分管的科室，你不提人选，难道让我们来提？ 就是让我们来提，我们也不敢随便提啊。 一是事发突然，几个副局长都不知道何冬竟然会主动要求去担任直属单位的一把手。 二是大家都猜不准杨局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冒然发言，于事于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杨东元看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便看了看穆寒烟，淡淡地说道：“穆局长，你说说看吧。” 穆寒烟见自己被局长点名发言，不说不行，便微微笑道：“本来我不想多说，只想多听听。既然被杨局点名，我就谈谈自己的一点看法。” 见到穆寒烟真的想发表自己的看法，杨东元局长的脸色有些难看。 班子成员中，冯阔副局长即将退居二线，以后接他位置的唐柔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依她的能力，不可能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江庆是由区里下派到区教育局的负责纪律工作的组长，以后不可能当局长；吴尘副局长分管基建、安全，他喜欢从事经济工作，无意竞争局长之位。 对于杨东元来说，如果自己不能调往合适的岗位，能否顺利做满这一届的最大威胁是副局长穆寒烟。 穆寒烟不在省城呆着，偏偏空降到远离省城的天宁市明元区教育局任职，到底是来镀金还是准备另有打算？ 要知道，她并不是以挂职的身份来任职的，杨东元不得不防。 杨东元就想借这个机会试一试穆寒烟的反应。 穆寒烟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意图：“首先，我赞同冯局长和唐科长的提议，要尽快明确党政办主持工作的人，以免影响正常工作。” “可以考虑提一个副主任，等到姜主任高升后，明确他主持日常工作。如果三四年后，大家觉得这个人确实能力不错，则可以考虑转正。” “至于人选嘛，我来区教育局的时间不长，许多人都不熟悉。为了慎重起见，我不好随便推荐。在座的各位都比我清楚，姜国梁作为党政办主任，可以听听他的建议。” 大家听了点点头，觉得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既考虑了目前工作的需要，又考虑了旧人的感受。 穆寒烟绕了一圈，又把球踢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她点了姜国梁的名。 对啊，姜国梁作为杨东元这边的人，是否会通过他把人选提出来？ 姜国梁倒是没有想到穆寒烟会公开点他的名，居然让他来推荐人选。 虽然他离开区教育局党政办，去镇明街道任职是非常明确的事情，但他也没有考虑过人选的事情。 主要是他一直以为何冬会接任他的位置，至于是否需要补充一名党政办副主任，杨东元局长没有找他商议，他就不好提起，反正他没有一定要帮忙的人。 再说他已经忙于接受一些朋友私下的祝贺，心思早已经不在区教育局、不在党政办。 他习惯性地看了看杨东元，见后者面无表情，又看了看坐在其边上的唐柔悄悄给他写的名字，便开口说道：“各位领导，为了工作稳定起见，我个人建议从党政办内部提拔一个副主任，这样的话，张峰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经常为自己起草讲话稿的张峰，杨东元当然知道，也知道他的文笔不错，但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要想成为自己的心腹，还需要时间考验。 听到姜国梁进行推荐，杨东元随意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提其它人选，那就谈谈张峰这个人如何？” 这就是领导讲话的艺术。 谈谈张峰这个人如何，可以谈他的工作能力，也可以谈他是否适合担任党政办副主任。 对于姜国梁的提议，杨东元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支持的态度。 同时让大家在讨论张峰的过程中，还可能会提出其它的人选，到时，他就可以进行权衡。 唐柔率先表态：“我从事干部考查工作，对于张峰同志还是有所了解。” “他工作勤恳、文笔不错。以他为主策划的教师节表彰大会方案很有新意；开展的‘师恩难忘’主题征文活动得到了天宁晚报编辑们的一致好评；他在参与区拆迁协调组期间，提出了富有创意的方案，天宁日报头版专门进行了报道，反响不错。” “在党政办内部，张峰的人缘很好、能团结同事，相信他担任党政办副主任后，应该能凝聚党政办的力量。” “同时，也可以让年轻的同志看到晋升的希望。前几任党政办主任、副主任也有从党政办内部提拔的做法。” 按照惯例，在教育局级领导会议上，只有局级领导才能发表意见，作为列席人员，只有在局级领导进行问询时，才能进行说明，但也不能进行表态性发言。 前几任组人科长都会在这种场合保持低调和沉默。毕竟到底用谁、不用谁，决定权都在这些局级领导、特别是在局长的手上。 唐柔刚才的表现显得有些心急。 其实这是她故意为之，她就是要搞突然袭击，从而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她从事干部工作多年，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她知道如果事先与杨东元商量，并不一定能让张峰如愿以偿。 虽然唐柔刚才的发言有所冒失，显得喧宾夺主，但作为组人科长，对于干部提拔确实有一定的发言权。 再说了，她已经被区级领导会议讨论通过，已经明确为区教育局副局长，也可以算是提前参与局级领导会议。 唐柔经常要刷存在感，大家已经习惯了她的做法，为此她首先对张峰发表意见，倒是没有人觉得意外。 冯阔副局长紧接着发表赞成意见：“张峰这位年青同志我有一定的了解。平时话不多、办事能力强，属于实干型。我觉得可以对他压担子进行培养。” 其实在这个会议之前，冯阔副局长根本就没有与张峰说过几句完整的话。最多也只是在见面时，张峰称呼他为“冯局长”，他点头回应一下。 现在他如此表态，主要是想附和唐柔的意见。 其它人的态度却很有意思。 第18章心想事成 王元、吴尘等局领导既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表示反对，大概觉得无论提名谁，都与自己分管的工作关系不大。 凌坤觉得党政办也不是他分管的科室，根本不愿意发表意见。 他们都对张峰不熟悉。不熟悉的人，要么是深藏不露、要么是毫无背景。 现在他们看到姜国梁主任主动进行提名，唐柔科长与冯阔副局长都先后表态赞成，说明张峰很可能有一定的背景。 再说，《天宁日报》头版发表的一篇报道还专门提到了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张峰的名字和表扬他所提出的举措，说他没有人脉，谁也不相信。 要知道局级领导会议上的任何消息，都可能宣扬出去，他们觉得犯不着得罪一个有背景、有人脉的人。 那么没有必要急于进行表态，随大流吧。 此时杨东元再次看向穆寒烟，按照班子成员的顺序，穆寒烟只排在他的后面，此时她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穆寒烟头一抬，脸色平静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对包括张峰在内的局里所有同志都不熟悉，不过既然由姜主任提名、唐科长与冯局长都赞成，我持赞成态度。” 几句话就表达了她的意见，不过又把责任推给了这三个人，以后若是张峰出事，可以推说我在当时说过对张峰不熟悉，是随大流表示同意的。 如此一来，杨东元被逼的必须进行表态：“党政办的工作很重要，国梁同志不久就要去镇明街道工作，确实需要有人来负责。” “考虑到张峰没有担任过副主任的经验，为了稳妥起见，我提议张峰、陈时二位同志担任党政办副主任，二人都不暂时全面负责科室的工作，各自将分工的事情做好。” 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考虑，杨东元已经想出了自认为合理的方案。 张峰的文笔不错、工作能力强，但毕竟接触的时间太短，杨东元不能完全进行信任，所以要用陈时来进行制衡。 陈时并不是自己非常理想的人选，因此杨东元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主动提出来。 他没有想到姜国梁会提议张峰的名字，而唐柔和冯阔都会先后表示同意，而陈时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提出。 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不对劲在哪里，但他已经意识到应该对张峰进行制衡，以观后效。 而且陈时会对于自己的提携心怀感恩，同时又很好地否决了穆寒烟刚才的提议，从而让大家明白，明元区教育局还是由自己说了算。 对于杨东元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反对的必要，于是又是全票通过了这项人事任命，以示这是由集体研究讨论作出的决定。 后来张峰才知道，唐柔为了确保自己提名成功，当时拉拢了姜国梁。 张峰是自己抽调来的，在没有特别中意的人选下，也没有杨东元特别授意下，姜国梁觉得可以做顺水人情。他知道张峰是重情重义的人，反正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何冬与党政办的人都没有打招呼，自己很快就去教育局的直属单位‘区教师发展中心’报到。 温华失去了何冬的这颗大树，再加上张峰已经成为了党政办副主任，他便完全老实下来、低调下来。 张峰和陈时经过一个星期的公示，任命文件就正式下发了。 在公示期间，张峰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教育局普通工作人员对于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原先有些人见面只是点个头，现在都会陪着笑脸叫一声“张主任”。 这就是很现实的机关内部人际生态。 陈时倒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党政办副主任。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张峰与陈时二人都表现的客气、忍让，倒确实配合的很好。 后来，由于利益关系、思想观念、办事风格等原因，双方的小矛盾不断，但谁也不服谁，谁也管不了谁。 当然，张峰等到任命文件下发后，便找秦丰一起喝酒，进行庆祝。 秦丰惊讶道：“张峰，你行啊，去教育局三个多月就混上副主任了。” 张峰笑道：“纯属意外和运气，我自己都不相信竟然真的能当上党政办副主任。前段时间，我还一直担心被退回学校里去。 接下来，他详细地向秦丰讲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秦丰听的目瞪口呆，真是现实生活比里写的更丰富更精彩。 他感慨道：“看来我不进体制内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换成我，早就跟他们直接对上了。” 张峰对于一波三折的过程也是很心惊，觉得以后还是会步步艰险，只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往前走也是不行了。 不过，今天是来喝酒庆贺的，张峰不想多谈令人泄气的事情，于是他扯开话题问道：“秦丰，图书公司成立的怎么样？” 秦丰一脸得意地说道：“张峰，我成立了三家图书公司。分别是‘天宁市春风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明元区细雨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江南区润物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 “秦丰，你成立三家图书经营公司干嘛？”张峰觉得有些奇怪，“这三家公司规模如何？你知道的，个体经营户性质的公司不能参与全区图书的招投标。” 秦丰不屑地说道：“张峰，我开办的公司怎么可能是个体户性质的？这三家都是几百万、几千万元注册资金的有限责任公司，规模够大吧。” “秦丰，你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张峰心里更是觉得奇怪。 他知道秦丰这几年做生意赚了点钱，但他为人豪爽，平时化销大，根本不可能有几百万元的积蓄，况且现在是三家好几百万元注册资金的公司。 秦丰得意洋洋地解释道：“张峰，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总是比不过你；考取事业编制也不如你；只是做生意，你比不过我。哈哈。” “我详细告诉你。明元区教育局要配备如此多的图书，肯定要进行公开招投标。我注册成立三家不同规模和注册地的图书经营公司，就是为了更容易中标。” “至于注册资金，这里面的门道多了。” 第19章注册资金的秘密 秦丰向张峰解释道：“‘天宁市春风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是市级公司，注册资金为1500万元；‘明元区细雨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江南区润物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的注册资金各为500万元。” “我仔细查过天宁市内各个图书经营公司，能与这三家公司注册资金相比的公司并不多。” “这么多的注册资金，我手上当然没有。不过天宁市大部分的典当行和金融投资机构可以进行借资，只要愿意付上一笔手续费，短期资金很容易借到。” “注册资本抽逃，也没有什么机构来监管。一般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抽出绝大部分的注册资金，就算被检查到，也可以用购买图书所需资金来进行应付。” “‘天宁市春风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另二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换成了我的亲戚，但大股东仍然是我，绝对掌握着这二家公司的决策权。” “张峰，你以后要走仕途，为了避免给你带来麻烦，我就不给你担任法人代表和成为公司的股东，但只要我赚钱了，就少不了你的。” 听着秦丰的叙述，张峰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进行这样的操作，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门道，秦丰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头脑。 反正秦丰只是钻了政策的空子，并没有违法，张峰也就不再多说 张峰转换话题：“秦丰，我们区教师发展中心刚换成了何冬主任，与他联系的如何？与负责图书装备工作的王俊文副主任，联系的如何？毕竟许多事情最终需要他们来落实。” 秦丰回应道：“张峰，与这二个人进行接触与认识化了点时间，现在已经很熟悉了，就等着图书采购招投标开始，肯定会给我的公司一些方便。” “你放心，我不会突破底线进行拉拢，否则他们万一完蛋，我也要跟着倒霉。” 听着秦丰的讲述，张峰知道了在严格规定下，还是会有办法进行突破。 张峰知道，吃饭喝酒，对于何冬来说，并没有什么兴趣。 为此，秦丰和公司副总尹福，邀请何冬、王俊文来到“金樽”会所潇洒。 “金樽”会所在天宁市非常有名，寓意“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里不是低价的自助式ktv，没有偶尔放纵一次的大学生，也没有忍痛潇洒一回的小白领。张峰也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进去体验过，主要是里面消费实在太贵了。 能来金樽会所消费的，都是挥金如土、不差钱的富豪和不需要自己买单、醉生梦死的人员。 金樽会所包厢公主都是清一色的美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 客人想高雅，有美女相伴，可以进行琴棋书画诗酒花；客人想低俗，有美女相伴，可以进行猜拳唱歌喝花酒；完完全全做到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金樽”会所实现会员制。一个会员最多只能带三个客人进入，否则无论身份如何、愿意出多少钱，都拒绝入内。 为了显示会员证的含金量，也为了保证会所安全，金樽会所对会员审查非常严格。 秦丰如果完全依靠自己的地位和财力，根本拿不到会员证，但他就是运气好，就是拥有一张会员证。 主要是有一位富家女朋友主动给秦丰办理了会员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何冬和王俊文当然知道金樽会所，但从来没有进去过。现在看到秦丰竟然拥有这里的会员证，对于他的财力再也没有怀疑过。 金樽会所的引导小姐穿着修身的制服，将四人引入了宽敞豪华的包厢。 一位20多岁的客户经理马上进来招待，超级美女一个，要脸蛋有脸蛋、要风情有风情。 “秦总啊，你好久没来了，我们这里又来了不少美女哦。” “最近有点忙，来了你也不陪我”，秦丰心里暗道，我是想多来的，可是手上的钱在这里不经化啊。 “我老了，你也不要啊。”客户经理媚笑着。 “这是我的二位大客户，一定要招待好。”秦丰吩咐道。 “哦，是秦总的大客户，欢迎欢迎。我们这里有着全国美女，东北大妞、山东妹子、四川辣妹、湖南江西的、本地美女，应有尽有。还有外国的洋妞。” “在打扮上有居家、制服类型。居家有休闲装、运动装；制服有空姐装、护士装、警察装，只要您想得到，我们都能办到。” “秦总，你知道的，我们这里的服务态度、服务技术都是一流的。”客户经理热情地推销道。 何冬和王俊文虽然以前也选过穿着制服的陪侍艺女，但在这里还没有见过陪侍艺女形象如何，也不清楚制服到底装扮得如何。 秦丰立即拉过客户经理，给了她一叠小费，吩咐各种制服的美女都叫来，而且要最漂亮的。 不一会，客户经理就带了八个美女进来，两个警察装，两个护士装，两个情趣装、二个空姐装。 这八个美女在包厢内排成一行，一起弯腰说道：“老板好！”。秦丰等四个人看着弯腰时，呼之欲出的地方，真是崇山峻岭、高低各不同。 看着这些制服装，让人感觉实在是太节省布料了。 有几个陪侍艺女居然带着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装清纯、装斯文，很吸引人。 四个人各挑了一个陪侍艺女，刚好是每种装扮一个。 大家心照不宣地想在包厢内留下四个装扮不同的陪侍艺女一饱眼福，反正到时酒喝多了、大家玩嗨了，还可以互相进行交换。 对于这几个陪侍艺女来说，跟谁玩都是玩，只要老板给足小费就行。而对于何冬和王俊文来说，如果一个晚上可以领略四种不同类型的姑娘，那就赚大发了。 刚开始，大家还是与自己的玩伴喝交杯酒、对唱情歌。 半个小时后，在酒意推动和陪侍艺女的引诱下，何冬和王俊文的双手渐渐不老实起来。 一个小时后，秦丰和尹福假装酒喝多了，走到里面房间的沙发进行休息，同时给了四个陪侍艺女额外一笔小费，强调一定要把何冬和王俊文服务好。 经过此次共同玩耍后，秦丰与何冬、王俊文的关系突飞猛进。 那么，接下来的生意就好做了。 第20章办学质量调研 经过多次这样的玩耍后，何冬和王俊文把明元区近三分之一的图书采购交给了秦丰。而秦丰也对所供应的图书价格一律打八折，而另外几家公司供应的图书，价格最多打八五折。 何冬和王俊文从秦丰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而秦丰又没有给他们带来麻烦，反而价格更便宜，于是都觉得秦丰这个商人更上路、更可以放心合作。 于是在何冬和王俊文的引荐下，秦丰还参与了天宁市下辖的五个区、县学校图书采购工作。 越是大批量的图书采购，图书的进货价格就越低。而且许多出版社重复出版名著，积压下来的图书很多，为了消除库存，愿意以成本价，甚至适当亏本也要进行抛售。 秦丰从各个出版社购来的图书价格只有一折二折，转手买给学校是八折，中间的利润有六七成。 经过几个月的折腾，秦丰所控制的三家图书公司竟然赚到了5000多万元，这下他确实是发财了。 张峰觉得虽然是自己事先通报了消息，但所有的生意都是秦丰自己搞定的。为此对于秦丰要给自己500万元利润分红，他坚决不要。 再说自己的银行卡里平白无故地多出500多万元，以后要申报财产的话，如何也说不清楚，总不能说这钱是从秦丰的公司分红得到。 毕竟秦丰现在的图书公司从事的主要业务是学校图书的配备，虽然张峰不分管图书配备工作，但毕竟是区教育局党政办的副主任，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一旦牵涉上了，说也说不清楚。 再说了，何冬与张峰的关系并不好，一旦让何冬知道了秦丰与张峰的关系，那么秦丰的图书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 秦丰明白张峰的顾虑，生意人的头脑就是灵活，他马上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便拿出60万元现金作为首付款，给张峰买了一套125平方的房子。 张峰工作这么多年来，一直租房子居住，现在确实需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父母在儿子买房时，总会有所资助，为此秦丰所支付的60万元购房首付款，张峰完全可以说成是父母的资助。 这套房子所在的“天华名园”属于天宁市新开发地段，价格并不贵，只有天宁市区的二分之一。 秦丰和张峰都觉得按照天宁市重点向东部扩展和现在的开发速度，以后这里的房价肯定会大幅上涨。 这套房子的总价是125万元，贷款65万元，以张峰每月的住房公积金，完全可以支付这笔贷款。 面对秦丰如此化心思为自己考虑，张峰就接受了。 毕竟二人的友情非同一般。 秦丰动情地说道：“张峰，有钱兄弟们一起花。当时你知道了全省所有学校要配备图书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占得先机，” “再说了，不要看现在我家比你们家有钱，小时候，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绝对上不了学、读不成书，现在可能还在农村呆着。” 秦丰为张峰买房的同时，自己也在这个小区团购了80套125平方的房子，房产开发商接到如此大单，便在公开优惠价格的基础上，又给予每套再便宜5万元的优惠。 当时，购买这个小区的房子不限购、不限贷，秦丰的每套房子首付为60万元，再向银行贷款60万元，接着把这些房子进行出租，用租金还偿还每月的房贷。 秦丰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他认为一时找不到象配备学校图书这样的暴利生意，为了让赚到的钱升值保值，他便决定进行炒房。 进行办学质量调研，是区教育局掌握一线情况、制定发展政策、采取相应措施的重要途径。 由几个科室的科员加上教研、师训、教科、装备等专业人员临时组成了几个调研组，分别由各个科室长带领去一些学校进行调研。 张峰作为区教育局最年轻和资历最浅的科室长，当然带队去了最偏远的地方。 调研的第一站，龙元镇中心学校的校长、业务副校长、教导主任都在门口迎接调研组成员。 张峰与这些人一一握手，然后来到学校的会议室，隔着会议桌分二边坐下。 张峰作开场白：“根据区教育局年度工作计划，在局领导的统筹安排下组成调研组，对全区学校的办学质量进行现场调研。” “具体分工与具体调研内容，由常务副组长进行解释说明，希望接受调研的学校认真对待、积极配合。” 明元区教育局下发的办学质量调研文件中，只提到了调研组组长、组员、调研的内容与程序，并没有设常务副组长。 张峰觉得自己虽然在学校工作了近三年，毕竟没有多少经验，怕到时说错话，让人感觉自己没有水平，认为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人员去做，同时也为了减轻自己的工作量。 为此他确定调研组里年龄最大、区教师发展中心负责教研工作的副主任、天宁市名师姜新为常务副组长。 现在张峰让姜新出面进行具体的安排与说明，后者就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激情。专业再加上激情，事情当然安排的头头是道。 调研组成员按各自的分工开始工作后，张峰成了最空闲的人，于是向钟原校长提出，想自己单独在学校里走走，顺便见见原来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办学质量调研不同于校长考核、也不同于教学评比与评估，让张峰私下接触一些老师并没有什么不妥。 再说张峰提出去见原来的同事，也是人之常情。 张峰要见的人叫萧剑秋，原是明元区外国语学校的老师，为了能参评高级职称，一年前，来到龙元镇中心学校支教，担任了师训主任。 萧剑秋看到张峰专门过来找自己，心里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张峰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普通的语文老师，现在已经是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 张峰上前握住萧剑秋的手，微笑着说道：“我离开学校后，一直在忙，也没有时间与机会来聚聚，这一次得到机会，就来看看你。” 二人聊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后，张峰好奇地问道：“萧老师，我听说原来的夏江海校长是犯了生活作风问题而被撤职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第21章胆大妄为的校长 夏江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办学能力不怎么样，可攀附关系、打通上下各方面关节的水平很厉害，因此他还兼任了龙元镇教辅室主任。 明元区实行校长、园长由区教育局任命；教师由区教育局统一分配；办校资金由街道、乡镇给予的管理模式。 平时办学资金调配、业务比赛、乡镇街道中小学幼儿园教师内部流动，都要通过乡镇街道的教辅室进行组织与实施。 这个教辅室主任虽然没有行政上的级别，但对于乡镇街道里的这些幼儿园、学校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领导。 夏江海校长很喜欢女人。他经常喜欢对年青漂亮的女教师或姿色不错的少妇级女教师动手动脚。 如果只是偶尔拍拍她们的肩膀，以示关心，还可以理解。 不过夏江海经常利用各种机会、装做无意的样子，去亲密接触她们的身体，这就是明显的骚扰。 许多年青女教师或形象不错的校长、园长虽然对于夏江海的这种骚扰行为，心中很讨厌很厌恶，但不敢轻易的得罪他，不能明着进行反抗，只能尽量地进行躲避。 夏江海尤其对少妇很感兴趣，他有一套关于少妇性感有味的言论，并对少妇联络感情、直至发展为情人，乐此不疲。 作为一个上规模的九年一贯制学校，出于权力制衡的需要，龙元镇中心学校应该配备校长与书记。 不过，先后三任书记面对夏江海的明争暗斗，看到他的专横与生活作风问题，觉得与他一起工作，实在是身心受折磨，就找关系调走了。 这样一来，夏江海大权独揽，在学校里说一不二。 他先后提拔了二个离婚的女教师分别担任了教导主任、政教主任。 这二个人都是离婚的少妇，被职业装包裹着的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非常有诱惑力。 政教主任讲起话来，嗲声嗲气，对男人很有勾魂味。 教导主任前突后翘，领口下露出的沟壑深深，在视觉上很有冲击力。 难怪有教师私下在说，时不时的可以看见夏江海在校长办公室里搂着教导主任在亲热。 也有教师私下在传，有好几次，校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进行了反锁，去敲门，过了好久才开门，只见出来的政教主任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也是红红的。 大白天锁上办公室的门，二人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一所小学举办的教学研讨活动时，夏江海发现有个三十岁出头的女教师身材修长、凹凸有致，性感妩媚。 于是他就问坐在旁边的校长，校长连忙介绍说：“这是李嫣然，曲江省师范大学艺术系优秀毕业生，现在教学生们音乐和舞蹈。” 夏江海觉得自己还没有与教艺术的女老师发生过亲密关系，现在又看到如此性感漂亮的女老师，立马产生了兴趣。 晚上这所学校专门请夏江海吃饭，并让李嫣然一起作陪。 李嫣然的中级职称还没有解决，她知道夏江海掌握着这样的名额，于是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拉近双方的关系。 在校长的鼓动下，李嫣然陪着夏江海喝了好些酒。 酒后的李嫣然面若桃花红，更是妖艳动人，而夏江海在酒意推动下，也是燥动不已。 二人在半推半就中，当天就发生了亲密关系。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李嫣然和夏江海正处于干柴烈火阶段，又胆大包天，时不时地在李嫣然的家里约会亲热。 有一次夏江海从李嫣然家里出来，刚好碰到李嫣然的老公回家。 李嫣然的老公开门看到自己的妻子并没有去上班，而在家里，头发散乱，脸色红润，他再联想到刚才在楼梯口碰到的有些面熟的男人，心里有些嘀咕。 只是没有明显的证据，他也不好发火，万一冤枉了妻子，就会影响家庭的稳定。 他不动声色地购买了针孔型摄像头，分别装在家里的客厅和卧室中，然后谎称出门做生意。 其实他就住在家对面的快捷酒店中，可以从客房的窗户看到妻子出去上班，中午或傍晚下班回家。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看到李嫣然回家来，过了约十分钟，看到上次在楼梯口碰到的男人又来了。 在缓慢而又煎熬的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后，他先看到那个男人从家中的楼道口出来，再过了十分钟，李嫣然也从家里出来，赶去学校上班。 他对夏江海恨之入骨，拿着拍摄到的火爆视频，去明元区教育局、明元区纪委进行举报。 时间其实过的很快，张峰与萧剑秋聊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过去了近二个小时。 那位被张峰临时任命的常务副组长姜新打电话给他，说是办学质量调研工作已经结束。 张峰便给萧剑秋留了单位办公室的号码和手机号码，也存下了他的联系方式，相约空闲的时候再一起聚聚。 在走回会议室的路上，张峰渐渐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人想要当官。原来当了官，这种被迎接、被围听、被小心侍候的感觉真是很不错。 比如为了这次办学质量调研，学校的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等一系列人，都要在学校大门口迎接。 在被引导去学校会议室的路上，别人还不能走在张峰的前面，校长边讲解、边引导，其它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在会议室坐下，张峰要发表讲话，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但其它人都要装成认真听讲或认真记笔记的样子。 负责接待工作的女老师，时不时地递茶送水果、更换热水洗过的擦手毛巾。去学校参观，都会得到教师们起立欢迎，对于张峰的主动上前握手，有些人还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从职位上来讲，张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但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当官的乐趣、当官的成就感。 等到张峰回到学校的会议室，调研组的成员都已经等着。 办学质量调研的情况汇总后，需要张峰这个组长来进行定调如何汇报。主要是把存在的问题反馈到什么程度、建议提多少？ 第22章一条龙招待服务 张峰觉得自己毕竟不是分管义务教育的副局长，就决定先反馈一些主要问题和提一些可行的建议。 另外再准备一份真实的、详细的调研报告交给分管业务的副局长来进行定夺。 基于这样的思路，反馈汇报会就没有什么悬念。张峰先是肯定五条成绩、经验和做法，再指出二条存在的问题，然后提出三条建议。 皆大欢喜后，大家就来到事先预定好的餐馆共进晚餐。 龙元镇所在地没有上规模的饭店，只有特色小餐馆与农家乐。 虽然是在农家乐里的小餐馆吃饭，但是官场上的规矩还是少不了。 张峰此时代表着明元区教育局，于是就坐在主宾位置上。 他的左边依次是龙元镇中心学校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政教主任、办公室主任，右边依次是调研组临时的常务副组长、调研组其它的组员。 龙元镇中心学校的办公室主任先来一步，早就把酒菜点好，现在看到众人落座，便催着餐馆老板赶紧上菜。 精致的菜式、可口的味道，一桌人吃的很有兴致。 张峰站起来，端着一杯酒，开口致谢：“我代表区教育局办学质量调研组对于龙元镇中心学校的密切配合、热情招待给予感谢。我喝完，大家随意。” 包括钟原校长在内的龙元镇中心学校所有的陪同人员连忙起身，互相碰杯后，虽然张峰说是让大家随意，不过看到张峰一杯喝光，许多人都没有迟疑地一口喝完。 接下来，张峰再举起一杯酒，向调研组的人员说道：“谢谢各位专家的辛苦工作。”当然也是满杯喝光，以示敬意。 这是官场上喝酒的规矩，要么是校长先举杯欢迎，要么是张峰先举杯表示感谢。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轮流敬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张峰对于每个人的敬酒，都来者不拒，而且平等对待，博得大家一致好感。 他虽然代表着区教育局，坐在主宾位置上，但从年龄上来讲，算是比较年轻的。 为此他没有托大，向在座的每个人都敬了一杯酒，而且杯杯见底，这让酒桌上的每个人对他的感觉更好。 其它人敬来喝去，渐渐的都有些醉意。 在讲话上，各种话题轮流上阵；在动作上，开始放肆起来，与女老师喝酒时，会动手动脚沾些便宜。 龙元镇中心学校的副校长问坐在自己旁边的龙元镇教辅室工作人员吴修：“为什么乡镇街道分管教科文卫的副主任大都是女同志，而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主任大都是男同志？” 吴修一时无解，脱口而问：“这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副校长故作神秘，“你喝完一杯酒就告诉你。” 看到吴修真的喝下整整一杯酒，副校长便笑嘻嘻地说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人赚钱、女人化钱嘛。”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张峰在酒桌上还发现，女同志一旦放开，放肆程度比男人还厉害。 说的是夜黑风高，在一个度假酒店的标准套房里，男：“来了？”女：“来了。”男：“来？”女：“来！”男：“来了么？”女：“还没来！”男：“还没来？”女：“来了！”女：“还来不？”男：“不来了。”女：“再来？”男：“以后来。” 这段对话把男女暗地里的亲密运动情形说的惟妙惟肖。 本来是办学质量调研组的某个成员在说，现在为了突现效果，在酒桌上，男女搭配重新说了一遍，更是增强了言语的刺激性。 钟原校长接着也说了一个段子。 端午节，学校发了一箱粽子，有些沉重，女老师便叫男老师帮她送回去。 二人到了楼下。女老师对男老师说：“你在楼下等我，我上去看看。要是我老公在，我就叫他下来搬；若是他不在，那就麻烦你帮我搬上去。” 过了一会儿，女老师站在她家6层的阳台上，朝下对男老师叫道：“你上来吧！我老公不在家！” 此话一出，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都跑出来看，搞得男老师在众目睽睽下，上也不是，走也不是。 女老师以为男老师没有听清楚，双手做了一个喇叭状放在嘴边，更是大声叫道：“我老公不在家，快点上来。” 听到此言，男老师脸色更红。 没想到女老师接着又喊：“不要再犹豫，快上来，完事就让你走，抓紧时间，赶快！” 说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席间更有女同志把刚才故事里的话，又夸张地演说一遍，更是刺激了大家放声大笑和男女之间有意无意的触碰。 龙元镇中心学校的教导主任、政教主任、办公室主任，都是女教师，这可能与学校里男教师偏少有关。 教导主任在酒桌上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她不放开，大家也不好去招惹她。毕竟大家之间不是很铁杆的关系，还是要讲究自己的身份。 政教主任由于经常参与各种招待，经验丰富，在酒桌上就活跃多了。前面由于一直在互相敬酒，校长、副校长在开玩笑，还轮不到她来出面。 现在的她，几杯酒下来，白嫩的脸蛋上已经涂上了几抹绯红，水汪汪的杏眼开始左右顾盼，说话也是嗲声嗲气，她敬的酒，没有一个人能推却。 在吃饭之后，接下来还有唱歌、跳舞、足浴，甚至还有吃夜宵等活动，一直到半夜才散，总要达到请的高兴、吃的开心、玩的尽兴的效果。 反正餐馆会把报销的单据、菜单都会准备好，绝不超标。 张峰本来对于这样一条龙的接待，有些反感，想吃好饭之后就回城区去。 不过，龙元镇中心学校的校长，副校长，还有调研组的几个成员，都想着借这个机会去唱歌、跳舞，加深彼此的印象。 毕竟明元区域很大、学校众多，明元区教育局和教师发展中心的领导与专家一年之中，不会多次来到同一所学校，龙元镇中心学校的校长当然要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对于调研组的人来说，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也不能轻易放弃。 于是，张峰就与大家一起转场去了附近的歌舞厅。 第23章结识孟晓 其实上，这家小餐馆、歌舞厅，都属于同一家老板，提供一条龙的消费服务。 这种歌舞厅里有陪唱陪舞的艺女，不过碍于大家的关系与身份，肯定是不方便叫这样的艺女。 跳舞，可以名正言顺搂抱女孩子，做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最好是大家一起上、一起做，可以避免互相不好意思。 钟原校长似乎对解决目前男女比例失调的事情，非常的熟门熟路，就在大家吃好喝好，讨论是否去唱歌跳舞的时候，他就打出几个电话，叫四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去歌舞厅等着。 这种歌舞厅外观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张峰走进里面，却发现别有洞天。 在豪华包房里，4个女教师加上原先的政教主任、办公室主任，刚好对应前来唱歌跳舞的六个男同志。 为了活跃气氛，钟原校长让办公室主任先缠着张峰对唱一首歌。 张峰本来不想在这种环境下与人对唱，但考虑到这是钟校长对自己的尊重，只好同意。 他的乐感不错、嗓音也好，在大学读书期间，经常与同学们一起哼唱流行歌曲。 大学期间的那场恋爱是张峰的初恋，二人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爱的刻骨铭心，虽然最后被强势拆开，美好的爱情被强行中止。但张峰在这几年还是时常会想起她，想起二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于是他对《相思风雨中》这首歌情有独钟，只要有时间、有机会就会进行哼唱。 今天要点歌，张峰想也没想，就点了这首歌。 点播好，张峰才觉得有些不妥，他是要与其它女教师一起进行对唱情歌啊。 不过，歌已经点了，要更改、要反悔都已经来不及。 一起来唱歌跳舞的其它人巴不得张峰与女教师对唱情歌，这样的话，接下来他们也可以顺理成章地选择情歌对唱，唱到情深处，还可以借机搂搂抱抱、占占便宜。 龙元镇中心学校的政教主任过于热情，钟校长怕吓着张峰，于是便让形象不错、能说会道、注意分寸的办公室主任来陪伴在这方面还有些青涩的张峰。 钟原校长、副校长以及调研组成员在这方面已经是老油条，根本不用女伴来找话题。 张峰年轻，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应酬活动，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伴，完全放不开，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找话题聊天。 他不仅不敢象其它人那样，与陪伴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在沙发上挤挤靠靠、半搂半抱的粘乎着，而是悄悄地坐开一点，略显拘谨，象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与学校的办公室主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这位办公室主任对于张峰的举动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想到如此年轻的张峰，以前可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应酬活动，现在感到紧张也是正常。 作为今天唱歌跳舞活动的主角，其它人开始起哄让张峰先唱一首歌。 张峰头脑灵活，懂得并马上熟悉应酬的一些潜规则。他知道这种娱乐活动，要么干脆不参加，要么就要随大家，这样才能让大家玩的开心。 站起来去唱歌，倒也少了与学校的办公室主任坐在一起的尴尬。 音乐响起来，张峰拿着话筒与她对唱起来。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人海里飘浮展转却是梦，情深永相传飘于万世空……” 张峰对这首歌很熟悉，唱着唱着便是情感流露。 办公室主任是音乐教师。她听到张峰开口，就知道他的乐感不错，嗓音带点沙哑，又充满磁性，同时真情流露，与其对唱，真是一种享受。 唱到最后，办公室主任也被感动，眼睛里竟然起了一片水雾。 “好……鼓掌啊。张主任唱的真好。”音响混杂，听不清是谁开口说了一句话。灯光朦胧中，看不清是谁带头鼓掌，随后噼里啪啦的一阵掌声。 一方面确实是张峰唱的好。另一方面，也是恭维张峰，借此拉近彼此的距离。 张峰表示了谢意，然后重新回到座位坐下。 此时，钟校长已经让服务员送来一箱啤酒、一些下酒菜。美其名曰：只有一边喝酒一边唱歌，才会更有劲，才会发挥的更好。 副校长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喝多，此时更是说出：“美人在侧、美酒在口、美歌在听，人生一大享受，哈哈。” 张峰听了，有些哑然失笑。 这么美好的语句，放在眼前充满烟味、酒味的地方，真是浪费啊。不过想想，倒也符合目前的情境。 张峰带头唱了歌，接下来，钟校长、副校长、调研组成员都分别与陪伴自己的女教师进行对唱。 在酒意的推动下，唱着唱着，就会出现搂抱动作，甚至还喝起了交杯酒。 唱歌的人在忙着，坐着的人也没有闲着，除了鼓动唱歌的人进行一些亲密的举动外，钟校长还时不时到张峰旁边敬酒，同时吩咐办公室主任要把张峰陪好喝好。 经过情歌对唱，二人不再象刚开始那样生疏，聊的话题也开始多起来。 她端起酒杯：“张主任，今天相见、缘分一场。我敬你一杯。” 说着轻轻的和张峰碰了一下杯，将杯中大约二两的啤酒一饮而尽。 张峰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这么能喝酒，犹豫了一下也只好全部喝下去，其实办公室主任也是有点喝多，才会这样一口喝完。 张峰想用话题来引开去，以便少喝点酒，“你的全名叫什么？” “我姓孟，叫孟晓。”办公室主任又端起酒杯，“张主任，好事成双，我再敬你一杯，希望你今天能吃好玩好喝好。”说着又干下去了一杯。 张峰只好再喝了一杯，不过怕她再喝多，马上就扯开话题：“不对吧，姓孟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啊，孔孟燕曾本是一家，一般都是按族谱起名，现在最多的应该是庆、繁一辈。你是哪一辈的啊？” 孟晓微笑道，“张主任，你知道的挺多啊，我原来叫孟庆晓，我觉着叫起来实在拗口，就自己改了一下名字。” 第24章抓小偷遇上柳菲 经孟晓一夸，有些酒多的张峰也来了劲头，“名字不能随便改啊，这是认祖归宗的传统。” “你们的家族本是中国最大的家族，因为人数太多，对皇帝有了威胁，不得已后来才分为四姓。” “为了不弄乱家族系统，下令四姓按族谱严格起名，你家里的长辈，没跟你说过吗？” “我老家在农村，并不讲究这些。”孟晓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是这样啊，难怪啊。”张峰不能再聊下去。 这个唱歌的包厢很大，带有小舞池。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歌唱的差不多，钟校长便让服务员开始播放慢四步的舞曲，这种舞曲节奏缓慢，非常适合现在这样的场合。 张峰明白，这些人接下来要开始跳舞了，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欢跳舞，而只是借着跳舞的名义，可以名正言顺地借机搂搂抱抱。 面对孟晓的邀请，张峰不好意思拒绝。一是其它人都盯着自己，如果自己拒绝跳舞，可能会让其它人也跳不成。 二是女孩子发出的邀请，作为男人一般不好拒绝，这是一种礼节。 于是张峰拉着孟晓步入舞池。 张峰在大学期间学过跳舞，还举办过舞蹈培训班。平常的交际舞，他跳的很好。 刚开始的时候，张峰和孟晓都有些拘束，一本正经地跳着，不过张峰的眼睛无法完全避开孟晓薄薄的连衣裙里面鼓鼓的地方。 孟晓趁着酒意，身子慢慢地靠在张峰的怀里。 张峰觉得有些紧张，但看到其它人员，都是紧搂着舞伴在慢慢的摇晃着，心里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贴面舞吧。 孟晓鼓鼓的地方贴在张峰的身上，那种软软的感觉，加上体香的渗入，使得本来有些酒意的张峰心神摇荡。 张峰心里感叹，怪不得许多人喜欢唱歌跳舞，这种亲密接触的感觉真是很好。 在激情与理智的不断纠结中，终于一曲结束。张峰连忙以酒喝多，有些头疼，需要休息为理由，坐到沙发上。 其它人问候几句后，也就不再坚持，趁着酒意和情浓，继续拉着女伴跳着这种慢四舞曲。 这种唱歌跳舞活动，只要大家在开始的时候放开了，接下来是否一直参与，那就没有多大关系了，有时候坐下来休息一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 另外，坐在沙发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只要不过火就行。 张峰为了装的像，当然要装作头疼的样子，同时闭眼休息。孟晓知道实情，但聪明的人，就是不会说破，还会配合着演下去。 她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绿茶，让张峰喝着，可以醒醒酒，同时用双手轻轻地揉着张峰的太阳穴，帮他缓解疼痛。 五六分钟后，张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让孟晓停下来，顺便休息一会儿。 其实她今天参与接待检查、陪吃陪喝、陪唱陪跳，确实也有些累，于是她就靠着张峰的肩膀进行休息。 她休息着，倒是真的舒服，可她鼓鼓的地方压着张峰的手臂，让他心里又是升腾起一股燥热，又不好意思推开，只能闭着眼继续装睡。 张峰很想马上离开，但又觉得不好打扰大家非常浓厚的活动兴趣，只能暂时忍受着。 作为调研组的组长，张峰如果一说离开，那大家就只能结束这项娱乐活动了。 好不容易挨到几支舞曲结束，张峰认为已经太晚，以明天还要上班，要向领导进行汇报为由，坚决地谢绝了去足浴和吃夜宵的邀请。 张峰心里实在是有些害怕，担心在接下来的活动中，自己能否把持住。 自己毕竟还年轻，前程不可限量。在这些方面虽然要入乡随俗，但不可过分造次，否则万一留下了一些把柄，以关键时刻爆发出来，后悔都来不及。 张峰对孟晓有些好感。一是形象不错。虽然不是非常漂亮，却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类型。张峰属于“美女控”，当然就会对孟晓心生喜欢。 二是她的不做作、不过火、善解人意，让他好感不少。 不过，好感归好感，毕竟只是这样的一次相聚，结束时，二人都没有互留联系方式。 第二天上班，张峰整理了自己这一组的调研情况，向分管业务的副局长汇报后，就继续忙自己的本职工作。 过了几天，张峰代替肚子不舒服的郑逸去采购急需的办公用品，顺利采购好东西后，他正要开车回单位。 突然听到有人带着哭声喊：“抓小偷，我的钱包、我的钱包。”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很快就看到一个小偷向自己这边快速跑来。 几十米远的后面追着一个少妇。不过，这名少妇明显气力不够，与小偷的距离越拉越远，她已经急得哭声盖住了喊声。 张峰等到小偷跑近，突然一伸腿，就把这个小偷绊倒在地，同时双手出击，迅速地反拉住小偷的双手，并用旁人手中的细绳捆住，消除了小偷想爬起来逃走的可能性。 要知道，张峰与秦丰在小学、初中的时候经常与同学打架，赢多输少。参加工作后，为了保持良好体型和身体健康，每天都注意锻炼身体。现在他对付一二个年青人完全不在话下。 等到那位少妇走近，二人都感到有些吃惊。 原来这位少妇就是自己原先同一个办公室的柳菲。 姜国梁和何冬先后离开局党政办，张峰与陈时各自搬进这二个办公室，从而与柳菲分开了。 没想到二人竟然在这种场合又见面了。 张峰先让柳菲在小偷身上找到自己的钱包，确认没有什么丢失的钱物。 路人早已报警，过不了多久，警察赶到。 警察对张峰与柳菲做了简单笔录后，就把小偷带走了。 经过刚才的折腾，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 对于张峰的出手帮助，柳菲心中很感激，想请他吃个饭来表示自已的谢意。 张峰想到此时自己回单位去，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菜了，再说，与美女一起吃饭也是一种享受，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第25章秦丰的求助 柳菲请客吃饭来答谢张峰出手相助，当然要挑选精致舒适的地方，同时为了避免其它人看见，最好有小包厢，于是二人便决定去吃日式料理。 日式料理的房间仿照日韩那种房间设计，为了方便国人，在桌子下留出了放脚的空地，以便大家盘腿时间长了不习惯。 张峰和柳菲脱鞋走入了可以坐四人的小包间。喝着酸甜微涩的清酒，吃着日式各种菜肴，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喝下了两小瓶，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亲密起来。 感觉有些热的柳菲无意间解开了衬衫的第二粒纽扣，露出一片白嫩，这让坐在对面的张峰时不时地瞄着，看得渐渐有些眼热。 柳菲在清酒的作用下，嫩白的脸上已经微微地罩上了一丝粉红，水汪汪的眼睛流转间更是春意荡漾，仿佛随意又仿佛故意 。 两人的话题聊的很多。在封闭的空间里，没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地方，聊着聊着，二人就从面对面坐，变成了挤在一边，并靠在一起。 柳菲有些醉意，又有些春意，于是两人越靠越近。 正当张峰想进一步时，轻轻的敲门声一下惊醒了两人。 张峰与柳菲仿佛刚刚想起这是在日式料理的小包厢内，慌乱中匆忙坐好。 幸亏进来的是女服务员，没有多看已经面若桃红的柳菲。 张峰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万一被同事或熟悉的人发现二人如此亲密，那麻烦就大了。 如何向大家解释二人的关系？ 如果说是普通的同事，那发生如此明显的亲密行为，那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有问题等等，以后别想在机关里面混了。 再说了，柳菲是有家庭的人，张峰绝对不可造次，这是非常忌讳的事情。 有一次与秦丰喝酒时，张峰无意间聊起此烦恼。 秦丰的态度就是“日”后再说。说是张峰和柳菲可以悄悄地保持亲密关系，只要保密工作做的好，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柳菲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她借机寻求安慰，否则她不可能会与你如此私密地吃饭，并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来。 也许她就简单地考虑与你曾经拥有过，就只想有段美好的回忆，根本没想过天长地久。 往事如烟，容易随风飘逝，感情也是如此。 所以说，要学会享受当下、珍惜眼前人，最后秦丰有些酒意拍了拍张峰的肩膀。 张峰听了这些话，虽然并不完全赞同秦丰所说，但心境还是发生了变化。 所谓近朱者赤、近黑者黑。经常跟这个泡妞高手相处，张峰既被他的一个个女朋友所惊叹，又被他的恋爱理论所折服，为此以后张峰接受了一个个红颜知己。 秦丰长的没有张峰那么帅，但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所谓的女朋友找他的麻烦。 不过，张峰在体制内工作，认为必须坚持正统想法，认为不是以恋爱结婚为目的发生的亲密行为，就是不道德行为；更不能与有夫之妇发生亲密关系。 事后证明，张峰在经济上没有贪念、生活作风上把持住，倒是为他躲过了一次次风险。 这一天，上班没有多久，张峰接到了《天宁晚报》编辑朱倩打来的电话，让自己去报社一趟，看看征文的材料。 张峰已经知道朱倩的身份，不敢怠慢，便立即赶到报社。 朱倩已经对寄来报社的所有征文筛选了一遍，分出了一二三等奖。 张峰先拿起二等奖的作品看起来，连续看了几篇，又拿起一等奖的作品，最后还拿了几篇三等奖的作品看了看，觉得朱倩的能力确实可以，一二三等奖的区分度非常明显。 既然觉得不错，张峰就无意在这方面多浪费时间。 于是笑着对朱倩说道：“朱编辑果然厉害，一二三等奖区分的很有水平。以后要向你多学习、多请教。” 朱倩歪着头，笑盈盈地问道：“张峰，我帮你把活都干好了，你怎么谢我呀？” 张峰一看手表，已到了午餐时间，知道她喜欢美食，便笑着说道：“我请柳姐吃饭，以致谢意。” 在朱倩的引领下，张峰开车来到一家名为“一里桃花”时尚概念餐馆。 从餐馆包厢里临河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建筑依水连天，河上的船只三三两两，像是轻轻摇曳在水墨画中的景致。 此时的情形，真的是美景在前、美人在侧、美食在口。 “一里桃花”概念菜馆的招牌菜有三道。“逍遥茶仙鸡”、“浪漫红”（红烧鸡块）“小时候的味道”（土鸡煲）。 朱倩当然点了这三道招牌菜，外加二个蔬菜。 “逍遥茶仙鸡”上来后，只见这只鸡色泽金黄油亮、表皮酥脆、鸡肉干而不柴，酥而不烂、松嫩爽口、口感软糯，收汁恰到好处，最难得是茶香浓郁。 “浪漫红”（红烧鸡块）端上来后，张峰舀一勺汤汁放进嘴里，竟然像甲鱼汤一样黏嘴巴；咬一块鸡中翅，皮有皮的软滑、肉有肉的紧实，筋和软骨则是柔柔韧韧。 “小时候的味道”（土鸡煲）需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张峰看到炖鸡煲中的鸡块皮色金黄，汤色已经深得都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来形容它了。 尝一口汤，满嘴香，觉得真的是小时候的味道啊。 看来跟着一位喜欢美食的人出来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第二天上午，秦丰给张峰打来电话：“十万火急的事情，张峰一定要帮我。” 张峰开始吓一跳：“秦丰，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妈二姐的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今天中午去相亲。”秦丰在电话里解释道。 “你那么会讨女孩子喜欢，相亲还不是小菜一碟。”张峰不屑地说道，“我靠，不会是让我替你去相亲吧。” “恭喜你答对了，张峰，我就是这么想的。”秦丰大笑着说道：“好看的女孩子怎么需要相亲？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嘛。” “让我去对付不好看的女孩子，你是让我去浪费时间？有这么坑兄弟的嘛？”张峰抬杠道。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说明兄弟比女人重要，你一定要帮我。”秦丰见自己说漏了真实的想法，立即陪笑道。 第26章冒名相亲 张峰对秦丰笑骂道：“后面还有二句话，你怎么不说？穿我衣服、断你手足。” 秦丰也杠上了：“我又没有叫你去穿衣服，只是让你去挑衣服。得、得、得，只要你看上了，我无所谓你穿还是脱，我们谁跟谁啊。” “张峰，说实话，一是我这二天实在没空，我还要再去谈一笔图书生意，根本不能延迟。” “省教育厅对各地学校图书配备情况的督查马上要开始了，这次生意应该是最后一笔图书生意了，以后我还得想想另外的生意。” “二是我妈死活不相信今天中午我没有空，认为是我在逃避，我最怕我妈在这方面烦我。” 听着秦丰一口气说完事情，张峰不得不同意帮忙。 秦丰有着他的烦恼。 对于生意，秦丰的图书公司虽然赚了一些钱，但在掌握着图书采购大权的人员这里，还是得根据他们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去买单招待。 用秦丰自己的话说，简直比四陪小姐还累，因为他要陪吃陪喝陪玩陪笑脸陪花钱。 秦丰的母亲现在有钱有闲，就想着早点抱孙子，隔三差五的找人给秦丰介绍对象， 可惜秦丰本身是个泡妞高手，又经常身处花丛中，眼界高了很多，寻常姑娘怎么可能入了他的眼中。 看到这次不帮忙不行，张峰就问道：“时间、地点、与相亲女孩子的接头暗号。” “什么接头暗号？又不是搞地下活动。” 秦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会傻到让介绍人在双方见面的地方等着吧。”张峰有些无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马上就穿帮了，我根本就帮不了你。” 秦丰明白过来，“张峰，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介绍人在现场？让我想想，这个介绍人是怎么跟我说的。” “张峰，相亲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整。地点是‘越来悦’咖啡馆大厅卡座。相认方式，双方手上拿着最新一期的《阅者》杂志。” “我靠，这个女孩子还是个文艺青年啊，现在还看纸质杂志，不过我看文艺的品质不怎么样，有些媚俗。”张峰听说还要去买一本《阅者》杂志，心里有些抓狂。 现在大家都在电脑里、手机上看盗版的各种网络文章，有穿越、架空、官场、职场、玄幻、仙侠、言情以及随笔、散文等。 这位姑娘还搞出个拿一本《阅者》纸质杂志作为相认方式，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幸亏“越来悦”咖啡馆离明元区教育局办公楼并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中午时分，坐在咖啡馆大厅卡座上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越来悦”咖啡馆供应简餐，比快餐精致一些、味道也不错，价格比快餐贵、又比一般饭店便宜，环境也相对优雅，同时还供应各色花茶、咖啡。 吃好饭，双方可以喝着咖啡、花茶聊一个下午。 这样的地方非常适合情侣间的谈情说爱、同事亲朋几个人的聊天说事、商业谈判的初次接触等等。 张峰进门时，引导员问了一句：“先生你好，几位？包厢还是卡座？有预定吗？” 张峰手一挥，“二个人，卡座，应该有人已经在了，我找一下。” 引导员不再说话，便让张峰自己找去。 张峰手上拿着卷拢起来的《阅者》杂志，顺着卡座过道一边走，一边寻找单个坐在卡座上的年轻女孩。 首先他看到的是一位年轻姑娘与一位年轻小伙子在说说笑笑，二人谈兴正浓，年轻女孩看了一眼张峰，便继续说笑着。 接着他看到四个年青男女在商量着点餐，其中有二个男女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峰，并没有说话，继续与同伴一起点单。 越过二个空着的卡座，才在最角落靠窗的地方看到了一位年青姑娘，她低头正在刷手机上的微信，桌子上放着一本崭新的《阅者》杂志。 放着最新的杂志不看，却在刷手机，装什么文艺呢？张峰心里有些嘀咕。 走到旁边，打开手上原先卷拢的《阅者》杂志，微笑着说道：“你好，你是……” 这位女孩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了看张峰手上的杂志，点了点头。“你好，坐吧。” 张峰坐下后，看了一下时间，刚过了十二点，便有些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主要是我刚才特意跑去报亭买这本杂志。”说完拍了拍已经放在桌子上的《阅者》杂志。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这么准时的。要知道，男女约会，男孩子应该比女孩子早到。” “介绍人在征求接头方式时，我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刚好有同事看完了最新一期的《阅者》杂志，我就顺手拿来当作接头暗号了。”这位姑娘这时才展颜一笑。 他姥姥的，原来她是顺手用别人不要的杂志来做接头暗号，害的我专门去跑一趟报亭。 不过这位姑娘这么一笑，真是百媚生，真的是微微一笑很倾城，张峰有些看呆。 “先互相认识一下，我叫李青雪，在天宁市第一医院工作。”这位姑娘首先自我介绍道。 “哦，我叫秦、秦丰，自己做点小生意。”握着对方主动伸过来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张峰感觉舒服极了。 按照秦丰的说法，这种手，几千个女孩里面才会有一个。张峰还是第一次碰到感觉如此舒服的手。 只见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清澈有神，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 秦丰这么傻帽，今天不来相亲，错过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又是漂亮的容貌、又有大长腿，今天看来是赚了。 张峰恋恋不舍地抽回手，递上菜单，讨好地问道：“李小姐，请点单。” 李青雪对于张峰的客气还是感到满意的，不过她笑了笑，“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就点水果沙拉和一杯卡布基诺。” 张峰感到有些奇怪，“林小姐，不吃午餐？” 第27章突发事件 对于张峰的疑惑，李青雪解释道：“餐馆的菜肴太油腻，我很少吃，再说正在减肥中。” 张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好象也不胖啊，其实男人都喜欢有肉感的女孩子。” 李青雪有些嘲讽道：“真的吗？看来你阅人无数啊，你应该相亲过很多女孩子吧。” 张峰担心李青雪误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哪里、哪里，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相亲。” 对于张峰本人来说，今天确实是他的第一次相亲。 “你第一次相亲？年轻多金又帅气，骗鬼啊。”李青雪一脸的不相信，停了停，忽然说道：“你不会冒名顶替的吧。” 这下让张峰左右为难了。 如果坚持说自己是第一次相亲，李青雪打死也不相信。 说是冒名顶替吧，也会让李青雪生气。 左右都不行，还是承认吧，冒名相亲真是累。 大方承认了，说不定还能换来她的好感，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被骂一顿。 于是张峰陪着笑脸说道：“李小姐，不好意思，我是张峰，是秦丰的大学同学。” 李青雪听着张峰的解释，惊讶道：“你真的是冒名相亲啊，我刚才只是试探你一下而已。” 你居然在套我的话？张峰心里抓狂了，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玩的团团转，真是难为情啊，在美女面前，自己的智商一下子如此低了？ 李青雪看着张峰吃瘪的样子，捂着嘴笑道：“行了、行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假冒的。” “我从介绍人那里看过秦丰的照片，你们俩又不是双胞胎，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哈哈，这是我几次相亲中，最好玩的一次。” 看着李青雪发笑，张峰一脸的黑线，自己第一次代人相亲，竞是如此好笑。 幸亏李青雪经验不足，很快就憋不住了，直接就说开了，否则等到张峰卖弄一段时间后，再揭穿，那还要丢脸。 张峰灵光一闪，笑嘻嘻地问道：“李小姐，你不会也是假冒的吧？看你现在的样子，对于假冒相亲的人一点也不生气？” 李青雪涨红了脸，生气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欠骂啊，一定要骂你几句话才心安？行、行、行，你准备好，我要开骂了。” 看着由于生气而面若桃花红的李青雪，张峰觉得玩笑开大了，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对不起，我说错了，我认错。” 李青雪一声冷哼，便转头看向窗外。 二人点的餐点和咖啡、水果都没有上来，张峰一时不知道如何圆场，便也看向窗外。 从咖啡馆清晰透明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街道上过往匆匆的行人，他们可能为着他们的平凡而在努力地争取着不平凡，而自己现在却没有被嘈杂的喧嚣声所围绕，取而代之的是咖啡馆里优雅缓慢的轻音乐。 只是恍惚一下，张峰回神过来。 今天中午，自己是和坐在对面的这个女孩子在相亲，可不能冷落了人家。 想到这里，张峰便把目光转回来，刚好看到李青雪的侧脸，只见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张峰看的一时有些呆住。 李青雪也从窗外风景回神过来，注意到了张峰的目光：“看什么呢？看傻了？” 张峰收回目光，讪讪地笑了笑：”你长的真好看。” 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尤其是男孩子称赞自己好看。 李青雪心里很开心，但嘴上还是笑骂到：“贫嘴！你是相亲相多了，这样的话也说多了吧。” 张峰喊冤道：“天地良心，秦丰确实相亲了好多次，可我还是第一次。” 李青雪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真的？你骗女孩子高兴吧。” “我本来是不想来相亲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年纪渐渐大起来，老爸老妈心急的不得了，好象我没有人要似的。为了不被他们在耳边烦，就只能答应出来见见面。” “对了，你那位同学，也就是今天相亲的正主，为什么不来？” 张峰想了想，决定还是用这个理由：“秦丰？他今天确实有笔非常重要的生意要谈。” 李青雪觉得被轻视，脸色有些不悦。“生意比相亲还重要？” 张峰连忙解释道：“这笔生意是他近段时间的最后一笔，时间非常紧张，你知道的，与各个部门打交道的生意，官员们说什么时候就得什么时候，调换不得。” “不过，说实话，如果他事先看过你的照片，估计他肯定会后悔的。” 李青雪自己长的好看，但也为其它女孩子抱不平：“后悔什么？难道你们男人真的只看女孩子的相貌吗？” 这不是废话吗？男人当然关心女孩子的容貌了。从古到今，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聊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工作单位。”李青雪看着张峰的神色有些尴尬，便转换了话题。 张峰喝了一口咖啡，开口介绍道：“我在明元区教育局工作，现在是……” 话还没有说完，咖啡馆的玻璃大门被踢开，冲进来三个人。 二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一个服务员上前去质问，马上被其中的高瘦男人推开，另外一个矮胖男人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声喝道：“所有人听着，都到门口这边来，动作快，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生活在城市里的很多人，从来没有听到过枪声，现在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一时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过都很快走向靠近大门口的地方，毕竟保命要紧。 李青雪此时早已经吓得躲在张峰的身边，张峰心里虽然很紧张，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面对持枪歹徒，只是他装作镇定的样子安慰道：“我们听从歹徒的安排，应该不会有事。” “这二名歹徒应该是被警察追捕逃进来的，外面的警察肯定在想办法进行救援。” 在咖啡馆所有人员集中的地方，张峰看到刚才闯进来的一个小男孩双手被绑着，同时被高瘦男人控制着。 第28章配合默契 中午时分在“越来悦”咖啡馆约会谈事情的人还是比较多的，现在被歹徒逼迫集中在一个地方，一些人由于害怕轻声哭叫着。 可能是被人群中的哭喊声烦着了，也可能是为了警告咖啡馆外面的警察，矮胖男人手中的枪指着李青雪这边，喝道：“安静、否则打死。” 面对持枪威胁，张峰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青雪的面前，并捂住了她的嘴巴，以防刺激到歹徒。 这一动作引来了许多女孩子的羡慕眼光。平时情话说的再好听，不如在这个危急时刻为自己遮挡风险。 要知道，现场的其它男人都自顾自地抱着头蹲着。 处于惊吓中的一部分人根本停不住哭叫声，矮胖男人恼怒喝道：“她姥姥的，不来狠的，都不听话。” 一声枪响，张峰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但旁边传来了年轻女孩“啊”的一声惊叫。 张峰睁开眼一看，自己啥事也没有，原来是这个开枪歹徒手滑，子弹偏射在自己旁边女孩子的腿上，鲜血马上流了出来。 看着其它人都被吓的没有了任何声响，这个受伤的年轻女孩虽然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但还是用手捂着嘴巴，不敢再出声，担心再刺激到歹徒。 就在这声枪响后，外面的警察向咖啡馆里面的歹徒进行喊话：“里面的人听着，请不要伤害无辜群众，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矮胖男人手中的枪向上一指，对咖啡馆外面的警察喊道：“你们不追捕我们，我们也不会逃到这里。” “现在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准备好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如果做不到，十五分钟后，我就开始杀第一个人。” “你们不要试图考验我们的耐心，反正里面有二十五个人，可以一个个慢慢杀，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好，我们马上准备越野车，希望你们说话算话。”外面警察不打算再刺激歹徒。如果歹徒情绪失控，大开杀戒，后果很严重。 暂时达成协议后，双方现在处于相对平静的相持阶段。 咖啡馆里面，张峰看着被枪误伤的年轻女孩大腿一直流着血，觉得如果不及时止血，这名年青女孩可能会流血而死。 张峰此时已经明白这个矮胖男人才是决定者，便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大哥，你看这位年轻姑娘流血太多了，能否让我们先处理一下。” “大哥，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15分钟后，警察肯定会让你们走了。现在就先救救这个女孩子吧。” “如果这里死了一个人，后果应该是很严重的。” “劫持人质和死了一个人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矮胖男人看了看满脸痛苦的年轻女孩，又看了看张峰，问道：“这里谁是医生？” 此时李青雪勇敢地举起了手，“我是护士，可以帮她简单地处理一下，先止住血。” 矮胖男人见是一位柔弱的姑娘，便同意了。 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李青雪此时倒是没有害怕，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纱布，洒了一点消炎药，把披肩撕成细条，经过简单包扎后，倒是暂时止住了血。 等到李青雪处理好此事，15分钟已经过去了13分钟，矮胖男人还没有看到越野车的身影，便着急起来，对外大声喝道：“现在开始倒计时，我30秒喊一次，如果15分钟到了，还没有出现越野车，我就开始杀人。” “120秒。” 负责喊话的警察急了，连忙安抚道：“不要着急，越野车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到来。” “90秒。”矮胖男人面无表情地再次喊道。 情况紧急、生死一线。 此时李青雪指了指自己和矮胖男人，又指了指高瘦男人和张峰，接着握了握拳头。 张峰心里虽然感到非常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60秒。”矮胖男人催命般地喊着。 “我不想死。”有人在如此紧张状态下崩溃了，起身向咖啡馆外面跑去。 事发突然，矮胖男人和高瘦男人一时发怔，一边要对逃跑的人进行阻止，一边还要威摄其它人，此时手中的枪在瞬间无法瞄准任何一个人质。 时机稍纵即逝。 就在此时，李青雪和张峰同时行动。 只见李青雪迅速地扔出刚才拿在手上的手提包，被砸中脸部的矮胖男人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向远处。手上的枪同时响了，不过幸好射向了天花板。 而张峰一个猛扑，抱起那位被劫持的小男孩，同时就地一滚，横扫一脚，高瘦男人摔倒在另一边。 这些动作完全是电光石火间，一气呵成。如果出了半点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二声枪响，外面已经瞄准好的阻击手对没有人质在手的歹徒毫不手软。 接着大批警察冲进咖啡馆，当然首先接走的是这个小男孩，无论是不是重要人物的儿子，还是从小男孩本身的角度讲，都不应该让他过多地看到血腥的场面。 一名女警察扶着脸色惨白的李青雪走到张峰面前，认真地说道：“我叫李青雨。你是个真男人，竟然愿意用身体为我妹妹挡子弹。” “啊，她是你妹妹？那我也要叫你姐了。”张峰奇怪之余，不忘调侃。 “什么与什么呀？难道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吗？”李青雨嘟嘴道。 “我和你妹妹，刚才在这个咖啡馆相亲。”张峰实话实说。 “切，我妹妹是个大美人，会与你相亲？”李青雨有些不相信，但如果不是这回事，张峰犯不着为她挡子弹吧。 别看李青雪刚才这么勇敢，现在她还是脸色惨白，显得有些惊魂不定，脑子还迷糊着，对张峰所说的话也没有进行否认，李青雨便认真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你以后不可以花心了。” “我哪里花心了，这话不要乱说。我与你姐八字还没有一撇，如果因为你的话黄了，我肯定找你算帐。”张峰恶狠狠地警告道，不与她妹妹谈恋爱是其次，最为关键的是不能让她破坏自己美好的形象。 不知道李青雨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花心？自己又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花心的样子，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第29章孟晓的邀请 李青雨冷笑道：“十个男人九个花，一个男人是没用。我事先警告你，如果你以后花心，小心我废了你，让你成太监。” 对男人这么暴力？应该受过情伤吧，还是绕着走吧，张峰便不想与她多说话。 不过，让张峰感兴趣的是李青雪的功夫：“李青雪，你是护士，身手怎么如此厉害？没有你出手，我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二个歹徒。” 李青雪还来不及回答，李青雨抢话道：“我是警察啊，我妹妹这么漂亮，万一有人对她不怀好意，当然要教她几招防卫术了，不过，她聪明好学，竟然学会了一整套动作。” “我不妨告诉你，如果我妹妹全力出手，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以后你若是敢花心，哼哼，我们二个人都来收拾你。” 张峰苦笑道：“我和你妹妹今天只是相亲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说不定谈不成呢。” 李青雨大眼一瞪，怒道:“我妹妹这么漂亮，你居然看不上？” 张峰听了有些无语，正想再抬杠时，李青雪此时已经回神过来，连忙劝道：“好了、好了，许多人看着呢，少说二句吧。” 其实，这时候许多警察正在疏散人群、拍照取证、保护现场，本来有警察要来向张峰道谢，看见李青雨在，就没有人敢上前来。 此时也有医护人员冲进咖啡馆抢救受伤人员。有几个顾客是由于慌乱，撞到了桌椅而受了轻伤，稍微处理一下，也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被歹徒枪伤的年轻女孩被抬上担架离开前，她坚持要求来到张峰与李青雪身边进行道谢。 她明白，如果不是张峰冒着生命危险求情，如果不是李青雪勇敢而专业的急救，不说自己会不会流血而死，但这条腿肯定是保不住了。 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这位年轻女孩便立即被送往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经过一番收拾，张峰要回单位上班，当然上班是迟到了。 当时为了防止刺激到歹徒，张峰对手机设置了静音，现在发现有好多个局长、副局长找他的电话。 作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张峰经常要为杨局长起草讲话稿、为其它副局长协调事情，为此张峰的手机需要24小时开机。 现在张峰竟然在上班时间有好几个电话未回，那麻烦就大了。杨局长或其它副局长肯定会认为自己在上班时间出去潇洒了，或者中午酒喝多休息了。 张峰如果向杨局长他们进行解释自己中午在“越来悦”咖啡馆见义勇为，徒手与歹徒搏斗，这种事情匪夷所思，很难让他们相信。 毕竟这件歹徒绑架人质案件还没有侦破前，警察不会对外宣布任何情况，也不会让新闻媒体进行大肆报道。 于是张峰请求李青雨跟自己走一趟进行解释。李青雨也想去张峰工作的单位看看，便一口答应。 看到张峰与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同时来到单位，有些人就开始八卦了。 只是没有想到女警察直接陪张峰走进局长办公室，同时还把在局里办公的副局长都请到一起，这更加增强了同事们的八卦心。 让张峰感到惊讶的是，杨局长和其它几个副局长看见李青雨，都很热情地打招呼，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看来这位脾气不太好的美女警察背景不小。 李青雨是这样解释的：“杨局长、各位副局长，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向大家通报一件事情。” “今天中午，在‘越来悦’咖啡馆发生一起持枪歹徒劫持人质事件。张峰同志临危不惧，勇敢救下所有人质。” “本来我们将对张峰进行大力宣传和隆重表彰，只是现在还处于案件侦破阶段，又事关省城某大型集团内部事务。” “现在我先向各位领导内部通报一下，以后我们将补发表彰。” 杨东元局长本来对敢于不接自己电话的张峰非常生气，现在听到了李青雨的解释，倒缓和了神色，表示配合警察办案、见义勇为是机关干部应该做的，以后区教育局也要进行相应的奖励与表彰。 唐柔副局长听着李青雨的通报情况，一连声地发出惊叹，大家倒是见怪不怪， 都习惯了她对许多事情的一惊一乍。 副局长穆寒烟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峰，并没有说话。 第二天，张峰的手机响起来，他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起来。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张主任，我是孟晓，很冒昧地打扰你。你还记得我吗？” 听着孟晓的自我介绍，张峰终于想起来，上次去龙元镇中心学校进行办学质量调研时，与她一起唱过歌、跳过舞，当时二人还互有好感。 后来张峰一直忙于工作，就没有时间与她联系；不过就算有时间，毕竟与她不是很熟悉；就算进行联系，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聊，总不能没事找事吧。 张峰是个“美女控”，看见美女就会心软，而孟晓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不见面倒不会有什么想法；如果面对面了，张峰难免会有些想入非非。 “孟老师，你好，长久没有联系，确实一下子没有想起来，不好意思啊。”张峰有些歉意地说道。 “张主任，你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电话里讲不清楚，我们见面谈谈可以吗？”孟晓在电话里请求道。 一般来说，长时间没有联系的人，突然来找你，肯定是有事情请你帮忙，不会只是商量这么简单。 按照张峰目前的身份和地位，不能轻易地答应人家的请托，主要是他对于许多事情根本没有能力办到。 只是张峰经不起孟晓一再请求，终于答应第二天下午在咖啡馆见面。 第二天是星期六，在休息时间去公开场所见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倒也不会引起太多的质疑，毕竟他现在是单身。 张峰挑选了一家并不是很有名、但环境和情调不错的咖啡馆。到达后，又挑选了一个不靠窗、光线还是明亮的角落。 第30章人言可畏 这家咖啡馆下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只有那边靠窗的座位有两对年轻情侣一边喝着咖啡、水果茶，一边说着悄悄话。 张峰点了一壶蓝山咖啡，知道是不正宗的，但对于并不是很讲究的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孟晓则点了一杯加冰的蓝莓汁，她喜欢这种酸酸甜甜凉凉的味道。 看着孟晓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始说的样子，张峰仿佛回到了大学里与女朋友相处的时光。 那种纯真的感情虽然在后来被强行中止，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觉美好。 终于开口的孟晓和张峰先是聊起日常生活和学校工作。 一旦聊起天来，孟晓就显露了音乐老师开朗热情的个性，她说的一些趣事，让张峰忍俊不禁。 看着由于笑意盈盈、更显得俏丽妩媚的孟晓，张峰一时有些入迷。 张峰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认真地听着孟晓的说笑，偶尔接着话头说上一两句。 孟晓表现出来的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激情和飞扬的神采，让她更显出迷人的魅力。 这让目前在机关单位装稳重、装老成的张峰，好象又找回了年轻感觉，找回了久违的激情。 于是张峰看孟晓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张峰知道孟晓约自己出来，肯定不是为了纯粹的说笑聊天，应该会有事情要说。 孟晓自己不主动提起，张峰也不没有说破，知道她应该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 看着孟晓柔媚的样子，张峰主动提出：“孟老师，我请你吃晚饭吧，喝了一下午的咖啡，聊了一下午的天，现在肚子已经饿了，不知你方不方便一起共进晚餐？” 孟晓听到张峰主动请她吃饭，显得很开心：“有啥不方便的啊，只是吃个饭而已，我听说这家的几道私家菜还不错，反正不用换地方，就尝尝味道吧。”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峰觉得自己不是英雄，是凡人，更是难过美人关。 孟晓是个热情开朗的美女，现在二人又聊的如此轻松愉快，张峰当然愿意顺着她的意思。 “我真的不想再回那个龙元镇中心学校上班，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孟晓吃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些幽怨地说着。 孟晓原先有些红润的脸上，由于酒意更是面若桃花红，不过水汪汪的眼睛却有了一些晶晶闪动的泪光。 张峰吃惊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知道江南小学的陈善道吗？”孟晓问道。 张峰回想了一下，说道：“江南小学的陈善道？是区教育局通报批评的那个男老师？” “这个人我知道，江南小学和区教育局本想着家丑不外传，私下解决了事。可有人不依不饶，区教育局就给予处分并进行全区通报，这个文件还是我起草的。” 孟晓点了点头，气愤地说道：“他跟一个女同事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被女方的老公当场抓获，多么丢脸的事啊。” “陈善道原先是我的男朋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如何在学校里呆下去？” “我是想留在结婚当天，把第一次给他的。没想到，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怪我不跟他发生亲密关系，害得他犯错误。我怎么会碰上这样的男人，真是让我既丢脸又气愤。 说着说着，她委屈地轻声哭起来。 张峰不知道如何劝说，只能默默地递给她几张餐巾纸。 江南小学属于龙元镇中心学校管理的一所小学。教师生活作风问题的发生，当然会成为这二所学校老师们茶余饭后的聊资。 孟晓是个美女，自己的男朋友还在外面找女人，有些人当然会认为她也是红杏出墙；有些人会认为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自己的男朋友都看不住。 教师之间这样的私下谈论，传到孟晓耳边，确实要让她抓狂。 龙元镇中心学校原先的夏江海校长就是以喜欢女人出名，很喜欢与女教师发生点亲密关系。 这样就更容易地让别人怀疑孟晓与现在的钟原校长，也许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道理很明显，美女谁都喜欢啊。再说她又是负责接待工作的办公室主任。 人言很可畏。现在弄得孟晓连正常的工作方面的事情，也不敢去找钟校长进行汇报。 在体制内进行工作调动，说难很难、说简单很简单。 作为一名普通老师，不是你想调动就能调动，而是需要一些关系才能成功。 为了换了一个工作环境，孟晓就想到了张峰。 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让孟晓再待在龙元镇中心学校，也是一种折磨。 张峰于是问道：“孟老师，你想换到什么学校去？” 孟晓想了想：“我只要离开现在这所学校就行。” 张峰开玩笑道：“如果把你调往下面的完小，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区教育局巴不得有人去那边的学校工作，不过，依然会有人议论。” 孟晓想了想：“张主任，你想想办法，把我往城里调吧。我原先是教音乐的，还获得过市教坛新秀二等奖呢。我可以只做个普通的老师，现在想想还是只教学生，工作单纯。” 张峰连忙问道：“你当真不喜欢做办公室主任？毕竟做学校的中层领导，工作量会少一些，每月的收入还会高一些。” 孟晓有些苦笑：“我原先喜欢当个小领导，觉得做办公室主任总比当普通老师好。” “现在听到老师们的议论，明白了象我这样的女人，还是做个普通的老师，低调一些为好。” “否则就算啥事也没有，但别人还是会认为可能发生过一些事情。我现在与陈善道分开了，更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我以后还要有自己的家庭，不想再惹是非。” 趁着酒意，孟晓说得有些口无遮拦，但张峰觉得她说的也是大实话，象自己都会对她有些想法，不用说那些胆大又喜欢女人的学校领导了。 张峰想了想，郑重地说道：“孟老师，你回去以后，整理一份你的相关资料发给我，我去想想办法。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也不一定能保证成功。毕竟我现在只是党政办副主任。” 第31章穆寒烟的反常 孟晓是音乐老师，偶尔喜欢浪漫外，其实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相夫教子，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惜她的男朋友没有好好珍惜，面对如此美艳女朋友还去外面找女人。 难得她真的是中看不中用？ 张峰心里也只是感慨了一下，知道孟晓不可能也不会属于自己。 仔细想了想，他郑重地说道：“孟老师，你回去以后，整理一份相关资料发给我，我去想想办法。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也不一定能保证成功。毕竟我现在只是党政办副主任。” 孟晓点点头， 她在天宁市明元区没有背景和人脉，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功了呢？ 就在张峰考虑找谁帮忙调动孟晓的工作时，穆寒烟副局长给他打来电话，让他送一个从省城快递到区教育局门卫的箱子到自己暂时租用的房子里。 穆寒烟是从省城空降到天宁市明元区教育局担任副局长。 明元区教育局就给她在单位附近的小区租赁了一套二室一厅房子。 今天是星期天，张峰本来打算与秦丰一起喝酒吹牛，他特别要恶心一番秦丰，让他觉得错过了既是绝色美女、又有制服诱惑的李青雪的相亲，让他后悔一番。 只是张峰面对副局长的吩咐，不得不答应。党政办嘛，其中的一项职能就是为局级领导提供服务，这个服务的内容与范围，很难进行界定。 张峰先开车到明元区教育局，在门房拿了快递来的箱子，直奔穆寒烟租住的房子。他按了按门铃，穆寒烟打开了房门。 她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峰，有些歉意地说道：“张峰，星期天，让你过来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张峰看到穆寒烟脱下了上班时穿的职业装，换上了家居服，别有一番风味。 大概她刚才在做家务，面颊上隐隐透出淡淡的红晕，浅浅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现在的穆寒烟已经不是单位里高高在上的领导，身上所体现的是最女人的一面，是那种让所有男人怦然心动的惊心动魄的美。 在说话的同时，穆寒烟弯腰从旁边的鞋柜里找出质地不错的拖鞋，放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还是让张峰有机会从她修长的、象牙般脖颈里看了一眼 。 哎呀，穿着居家服装、素面朝天的穆寒烟竟然比穿着职业套装，略施粉黛时更具有诱惑力。 “换上鞋，快进来吧。”穆寒烟对有些发愣的张峰说道，“麻烦你把箱子放到客房中，然后去洗把脸。” 张峰一一照做后，便想提出告辞。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面对美艳动人的女人，他感到很为难。 动手吧，会让她认为自己是禽兽不如；不动手吧，很可能让她觉得自己还不如禽兽。与其煎熬，还不如趁早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张峰胡思乱想中，穆寒烟微笑着说道：“快到中午了，我买了些菜，就在我家吃中饭吧，只是我平常不太烧饭做菜，味道不怎么好，请你多担待。” 张峰感觉今天的穆寒烟怪怪的。 首先，她平白无故地叫自己在星期天帮她搬箱子的行为就让人难以理解。 明元区教育局的门房通常有二个保安一起执勤，这种搬箱子的活完全可以让保安来干，又化不了多少力气和时间。 而叫张峰过来帮拿快递的箱子，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 另外，张峰搬好箱子后，穆寒烟竟然还亲自下厨房招待自己，难道她看上自己帅气，现在寂寞空虚冷，想潜规则自己？ 许多人认为只有男上司对女秘书或女下属会潜规则，其实女上司潜规则男下属现象也是存在的。 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还喜欢做那事，特别是女人处在虎狼之年时。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从了还是不从呢？张峰的心里有些纠结。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张峰还是想在穆寒烟面前露一手，毕竟炒菜对他来说，实在是非常拿手的。半个小时后，张峰就弄好了三菜一汤。 第一道菜是番茄炒鸡蛋，嫩黄的鸡蛋搭着深红的番茄。 第二盘是油炸小黄鱼，鱼虽然有点小，但二面都煎成金黄的颜色，没有破碎，都非常完整，再配上碧绿的葱段。 第三道菜是清炒小青菜，翠绿一片再配上几丝红辣椒。 最后出来的是虾皮紫菜汤。 穆寒烟看着颜色好看、香味扑鼻的几个菜，忍不住说道：“我先尝尝味道如何。” 等到每个菜分别尝了一口后，穆寒烟惊讶地说道：“张峰，你一个大男人，做的菜竟然如此好看又好吃。” 张峰有些不屑地回应道：“穆局长，你买的菜比较简单，有些调料没有，否则可以烧的更好。要知道有名的厨师，往往都是男的。” 穆寒烟一边摆碗筷一边说道：“张峰，我们边吃边聊。” 张峰早上起的晚，又被穆寒烟突然叫来帮忙，早饭没有吃好，现在确实已经饿了，洗了手后，便不客气地坐下开吃。 穆寒烟见张峰急着吃菜吃饭，便劝道：“张峰，你吃慢一点，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张峰头也没有抬，嘴里嘟嘟囔囔：“穆局长，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吩咐。” 穆寒烟犹豫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张峰，我想请你做我的临时男朋友。” “啊？”张峰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吐出来。他心里有预感，穆寒烟肯定有事情要说，但绝对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事情！ 看着张峰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的神色，穆寒烟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容易引发不好猜想。 于是她便红着脸解释道：“我的前男友，等会儿要来我这里，我想让你做我的临时男朋友，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具体原由，等有机会了再告诉你。” 张峰峰有些郁闷地回应道：“切，有这样坑下属的领导吗？” 穆寒烟冷着脸说道：“张峰，我这样的女孩子，厚着脸皮让你做临时男朋友，你还不满足啊。” 第32章临时男朋友 对于穆寒烟的不满，张峰苦笑道：“穆局长，不、穆寒烟，我哪敢不满足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局级领导，又是大美女，我只是一个中层副职，做你的临时男朋友，这哪儿跟哪儿啊。” “做你的临时男朋友，这个忙，我确实力不从心。我现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主要是他现在并不想介入别人的感情生活。 上次他替秦丰去相亲，碰到歹徒挟持人质的惊险情况，现在如果自己充当穆寒烟的临时男朋友，不知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穆寒烟听了解释，脸色缓和了一些：“张峰，我都没有意见，你作为一个男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现在你都知道了情况，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我的前男友马上就要到了。” 听着她有些威胁、有些霸道的话，张峰倒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道：“穆寒烟，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你不怕穿帮？” 穆寒烟随意地说道：“只是让你临时挡一下而已。等会儿，你不必告诉他真名和实际单位。具体单位和名字，你随便编吧。”。 张峰明白穆寒烟的顾虑。如果自己说在区教育局办公室工作，与穆寒烟是上下级关系，那么她的前男友就可能会借机生事，抹黑穆寒烟和张峰。 张峰只好妥协：“敢情今天是把我拿来做挡箭牌的，很有挑战性嘛。” 穆寒烟一听，觉得有戏，媚眼一抛：“这么说，你同意了？” 面对穆寒烟所抛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张峰觉得她真是个妖精般的尤物，喉咙间不自然地咽了几下。 张峰无奈地说道：“现在我有得选择吗？反正又不是长久的男朋友，我觉得吃不消时，马上就可以撤退。” 穆寒烟苦笑道：“我都要被他烦死了。今天我让你陪着，就是想彻底了断，不给他任何念想。你这么能打，我也不怕前男友动手。” “原来还想请个免费的保镖啊。那穆局长，哦、穆寒烟，现在我们是不是先预演一下亲密的关系，否则等会儿容易穿帮啊。”张峰入戏很快，马上想到了关键问题。 穆寒烟听了，一下子涨红脸，笑骂道：“给你颜色就想开染坊。没大没小、竟然想沾我的便宜。” 张峰还想继续开玩笑时，“叮咚、叮咚”门铃响了，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穆寒烟去开门，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瘦长男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寒烟，送给你。” “林小东，就放在门口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当着我男朋友的面，送花给我不好吧。”穆寒烟冷冷地说道。 “你男朋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啊。”这个叫林小东的男人疑惑地说道。 此时，坐在餐厅还在吃饭的张峰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寒烟，来客人了？饭吃了没有？来、来、来，将就吃一点。” 林小东原先的目光都落在穆寒烟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餐厅里竟然还有男人。 现在看到了张峰，林小东的怒意马上显示在脸上，“穆寒烟，几个月没有看到，你找了新欢啊。” “注意你说的话，我早已经与你分开了。我找新的男朋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之所以让你进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男朋友。”穆寒烟冷声喝道。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男朋友如何？”林小东鞋也不换，直接走到餐厅坐下，有些不屑地说道：“看来你的口味变了，找了比你年轻的。” 张峰此时插话道：“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你情我愿的事情，关乎什么口味。要说重口味，你一直纠缠着寒烟，是不是想霸王硬上弓？” “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现在寒烟是我的女朋友，别让我再看到你纠缠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你敢？我是省国资委的副处长？敢对我动手？”林小东抬出自己的身份。 他看到张峰长的人高马大，无意中又看到他一下就扯断好几根筷子，如果动手，自己不一定能沾到便宜，而且如果到时候脸青鼻肿的回去，到单位上班就出丑了，所以他就说出自己的身份进行威摄。 “国资委副处长？就是国资委主任来了，我也照样揍。我是自由职业者，怕什么，最多去派出所呆几天，出来后照样还可以再揍你。”张峰毫无惧色地与林小东死磕。 “寒烟，你怎么降低身份，找了自由职业的人？可惜啊可惜啊。不知你的男朋友做什么的，不会是摆摊的吧。”林小东又开始炫耀着自己的工作。毕竟公务员在如今社会很吃香，而且他还是有一定级别的公务员。 “我就是摆摊卖图书的。寒烟是公务员、有社会地位，我们是黄金组合。” “她只需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张峰拍了拍穆寒烟性感的细腰，穆寒烟身体一阵紧张，但又不敢把张峰的手推开，防止二人关系在林小东面前穿帮。 “说的好听，你负责赚钱养家。我一年的收入有30多万元。你一个摆摊卖图书的，能有多少收入？”林小东得意地说道。 “林处长一年能赚30多万元，厉害厉害，做公务员就是好啊。我嘛，去年行情不好，马马虎虎赚了1000万元。” “今年与寒烟谈恋爱，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收入大概能翻一翻，达到2000万元。”张峰随意地说道。 说完还随手递上一张名片，热情地说道：“以后请林处长多多关照我的生意。” 林小东看着名片上面写着“天宁市春风图书经营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 秦丰” 穆寒烟开始听着张峰面不改色地胡乱吹牛，倒并不在意，现在他竟然说得这 么赚钱，甚至还拿出名片，真是越说越不靠谱了。 如果是他随便拿出一张别人的名片来吹牛？那是要穿帮的呀。 如果是他事先就印刷好的，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专门用来骗人的？ 林小东听到张峰这么有钱，气势倒减了好几分，自己再有钱有地位，也比不上张峰。 只是他看到穆寒烟一直不说话，觉得里面可能有猫腻，便打起了张峰送给他名片中的电话：“我先把这个号码存在手机中，说不定以后会与秦先生有合作。” 第33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面对林小东的试探，张峰不为意地接话道：“好说、好说，欢迎林处长多帮我发财，有可能的话，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 穆寒烟倒是神色开始紧张起来，这样演下去，万一穿帮就不好玩了。 手机铃声响起，张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读出了屏幕中显示出来的手机号码，“这是林处长的号码吧，我记下了，有机会我们再进行合作。” 林小东发现自己什么也比不过张峰，与其在这里不受人待见，还是主动离开吧，于是他便灰溜溜地走了。 张峰有些得意地对穆寒烟说道：“寒烟，不，穆局长，刚才这场戏演的如何？” “这一次多谢你了，林小东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了。” 穆寒烟先谢道，不过，她脸色马上拉了下来：“张峰，老实交待，你怎么会准备得如此充分？吹牛不打任何草稿，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张峰见她心里起疑，便解释道：“天地良心，我还是第一次做别人的临时男朋友。” “秦丰，是我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他确实开办了这家图书公司。今年他的利润，我还是少报了，不是2000万元，而是有5000多万元。” 穆寒烟还是有些不解：“张峰，这张名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专门印了一些，打着你同学的名义去蒙骗人家？” “这张名片？起因很搞笑。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借着这次省教育厅要在全省所有的学校配齐图书的契机，秦丰联合几家公司基本上垄断了天宁市中小学图书配备的生意。” “秦丰的妈妈托朋友给他介绍姑娘，他推脱不掉。刚好那几天，他要忙着做最后一笔图书生意，就让我去帮他相亲。” “为了逼真效果和以后不给他惹麻烦，就专门给我定做了这样的名片。那一次相亲，突然发生了歹徒劫持人质事情，这张名片当时并没有派上用场，没想到今天却用上了。” 穆寒烟听了，脸色缓和下来，轻声说道：“张峰，这次谢谢你。” 张峰对于穆寒烟和林小东为什么会分开，甚至她不惜离开省城，来到明元区工作有些好奇。 不过，这属于个人隐私，穆寒烟不主动告知，张峰不方便问。 张峰开玩笑道：“穆局长，你打算如何谢我？” 穆寒烟此时心情不错，对于张峰的玩笑并没有发怒，而且可能她在明元区没有朋友，平时根本没有人陪她聊天，于是现在她笑骂道：“许多人梦想成为我的男朋友，现在让你轻易做到了，还想着拿好处？来、来、来，我再给你个福利。” 说完秋波闪动，媚眼一抛，张峰被她雷的不轻。话说第一个媚眼，确实可以让人心思摇动，可用多了，就会索然无味。 物以稀为贵，媚眼也是如此，如果想起到勾人心魄的作用，就要用的少、用的巧。 张峰故作呕吐状：“得、得、得，这种福利偶尔为之吧，还是来点实惠的吧。” 穆寒烟可能谈恋爱不久，当然听不懂什么叫实惠的东西，她还以为张峰要钱要物，于是白眼一翻：“你很缺钱吗？你有这么有钱的同学，还向我来要钱？” 美人就是美人，连翻白眼也很好看。 张峰见穆寒烟误会了自已的意思，有些哑然失笑。 只是他还想逗逗她：“我能文能武能暖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相信物有所值，时间长了，你会……” 穆寒烟听他越来越扯，便打断道：“行了、行了，张峰，你庸俗啊，我看错你了。” 张峰见她当真了，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之间谈钱多伤感情。我说实惠的东西，又不是指钱。” 穆寒烟听得越发糊涂：“不是钱，那是什么？” 张峰看着情感如同一张白纸的穆寒烟，继续逗她：“男女朋友之间，实惠的东西，当然是亲亲啦、抱抱啦、甚至是那个啦。” 穆寒烟就算没有经历过热恋，此时听到张峰如此直白的话语，不禁脸红道：“好你个张峰，经验丰富嘛，花心大萝卜。” 张峰用手指在嘴边竖了一下，轻声说道：“打住、打住，好歹我是你的临时男朋友，有这么说男朋友的吗？我如此不堪，说明你的眼光有问题，哈哈。” 穆寒烟在明元区教育局里，除了那几个上了年纪的科员和科室长外，许多人都对她恭恭敬敬，远没有现在与张峰这样插科打诨来的轻松愉悦。 二人现在有些争执、有些打情骂俏的样子，倒确实象恋人关系。 过了一会儿，张峰突然想起了孟晓所托的事情：“穆局长，我遇到一件事情，麻烦你帮我出出主意。” 看到穆寒烟点头，张峰便详细地说起了孟晓所遇到的困境和调离目前学校的想法，当然他不敢说起自己曾经与孟晓有过唱歌跳舞这一节。 穆寒烟开玩笑道：“女教师来找你，你就愿意帮忙，看来应该是个大美女吧。老实交待，你们是什么关系？”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确。 只是张峰肯定不能随便承认：“穆局长，孟晓确实是个美女、教学水平也不错。不过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上次我带队去龙元镇中心学校进行办学质量调研，她负责接待，有过一面之缘。” “她觉得我在区教育局工作，总会有些办法。我知道普通教师想调动工作很困难，所以想请穆局长出出主意。” 张峰知道穆寒烟是副局长，一直参与人事调动的讨论，应该有着人事调动方面的丰富经验。 另外找她商量，张峰还看她遇到了感情上的麻烦，而孟晓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出于同理心，她应该会愿意帮忙出主意。 穆寒烟考虑了一会儿，“想从龙元镇中心学校上调到城区的学校来，确实有很大的困难。不过，如果孟晓确实优秀的话，可以直接把她调到区教师发展中心从事教研员工作。” “我知道，目前我区的中小学美术教研员兼任着音乐教研员。她一直在要求配备音乐教研员，以减轻工作压力。” “现在岗位有了，难度就在于分管业务的副局长和分管人事工作副局长要同意。” 第34章危机与机会 穆寒烟解释道：“音乐教研员是从事中小学音乐教育教学研究工作的，工作单位在区教师发展中心。” “区教师发展中心由负责业务的凌坤副局长分管，我可以去打个招呼；而人事副局长这边，你可以自己去说，你与唐柔关系不错吧？” 穆寒烟直接说出唐柔的名字，而不是通常的称呼唐局长，肯定是二女平时的关系不太好。 张峰苦笑道：“穆局长，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实话实说，我在唐副局长那里根本说不上话。” 穆寒烟似笑非笑：“真的吗？要知道，当初局党委讨论办公室副主任人选时，她力主推荐你的。” 面对穆寒烟的不相信，张峰耸了耸肩，“如果我能说得动方副局长帮忙此事，说实话，我也不找你商量了。” 穆寒烟有些疑惑地说道：“何冬本来很有希望担任办公室主任，却被唐柔赶到区教师发展中心担任主任。” “不要把其它人都当成傻瓜，我知道唐柔肯定抓住了何冬的把柄，让他不得不妥协。” “你有没有参与此事，你自己清楚。” “张峰，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想说的是，妥协是暂时的。要知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让何冬缓过来，你们俩后患无穷。” 张峰点点头：“穆局长说的对，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何冬犯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能如此快速地担任了党政办副主任。” 穆寒烟继续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提醒你，何冬的把柄，很让人感觉奇怪，竟然连杨东元局长都不知道！” “如果我出面与凌坤副局长去说，他肯定会同意的，就算人事调动手续不办，以借用的名义，让孟晓先到区教师发展中心上班。” “只是孟晓是通过你进行调动的事情不能让何冬知道，否则何冬应该要给孟晓穿小鞋的。” 张峰觉得自己应该不会与孟晓不会有太多的交集，而且穆寒烟向凌坤请托的时候应该不会提起自己的名字，那么何冬应该不会知道此中的内情。 想到这些，张峰便对穆寒烟说道：“穆局长，我与孟晓真的只是普通关系，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何冬应该不会发现此事。” 穆局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便转移话题说道：“现在有个机会，你倒是可以把握一下。” “明元区常务副区长何涛的秘书酒后驾车撞到隔离栏，不幸死了。分管教育副区长徐东的秘书身患重病，离岗退养了。” “据区府办公室传出来的消息，二个副区长打算从各局、委、办的中层干部里选拨秘书。” 张峰不假思索地说道，“穆局长，我不太想当领导秘书，这个工作不好做啊。” 穆寒烟嫣然一笑：“张峰，你觉得什么工作好做？党政办副主任好做吗？” “实话告诉你，你如果不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你以后在党政办的工作就会很难做。”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杨局长的强调，你和陈时二人还会有所顾忌。现在你的光芒太甚，陈时肯定要处处防着你，有个人经常盯着你，你以后的工作会好做？” “就拿此事来说吧，区府办公室传出来的消息，你怎么会不知道？毕竟教育局党政办与区府办公室进行对接的机会最多。” “张峰，你的文笔确实不错，但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杨局长的信任。” “一旦陈时成为了党政办主任，作为曾经的竞争对手，他会放过你？” “杨局长如果提拔他自己的人来担任党政办主任，你就永远只能是副主任，只能一直从事文字工作，或许你还会象何冬那样被人赶走。” “主要是你的能力和影响力最威胁到他们的位置，当然会想尽各种办法排挤你。” 穆寒烟一针见血地说道，她看的比张峰还清楚。 张峰听得心惊肉跳，穆寒烟继续劝说道：“其实去做区级领导的秘书，是走仕途和职务晋升的捷径。” “在区级领导身边呆上几年，耳濡目染了领导处理各种问题的方式方法，就象是师傅在手把手地教你。” “你若跟随了区级领导，如果这位领导晋升了、调动了，或者在他身边三四年后，都会被外派出来，去街道乡镇或各局担任副职领导。” “你在区教育局党政办担任副主任，要想成为办公室主任，有很大难度；而想成为局级领导，更是难上加难。” “还有，你如果成了何副区长或者徐副区长的秘书，孟晓的调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你想想教育局里的哪个领导敢反对啊。就算何冬知道了你和孟晓的事情，他也不敢乱来。” “张峰，你的优势也很明显，教师节表彰大会的策划、城中村拆迁协调组的创新思路，我想何副区长和徐副区长都应该会认同你的才气。” “另外，你这一次在歹徒挟持人质事件中表现出来的勇敢斗志和敏捷身手，区级领导肯定很喜欢，谁不想在关键时候，有人能救自己。” “不过，领导了解和欣赏是一回事。这次选拨，你一定要去报名竞争，总不能等着领导来主动选调你吧。” 听着穆寒烟慢慢道来，张峰觉得非抓住这次机会不可了，形势逼人啊。自己在区教育局内的根基并不深，又没有任何背景可依靠，如有风吹草动，很可能万劫不复。 区级领导的秘书包括文笔秘书和生活秘书两种。 在一般情况下，文笔秘书由秘书科人员同时兼任，负责重要文稿的撰写。 通常所说的领导秘书是指生活秘书兼任一些日常的文秘工作。这位秘书紧跟着区级领导，是否贴心、是否细心周到、是否灵活，直接关系到区级领导工作的高效、舒心和放心。 如果二位副区长确实打算在区府的各个部门里物色秘书，张峰倒有自信入选，他觉得自己有着四大优势。 第35章仗义相助 对于区级领导秘书选拔，张峰倒有自信入选，他觉得自己有着四大优势。 一是他才26虚岁，属于年轻有活力的黄金年龄。做领导的秘书，年龄一般都是在35岁以下。 年龄太大，精力、身体机能很有可能会跟不上，而且领导对年龄大的秘书也不容易驾驭，有时不好意思多分配工作或占用他休息时间。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对秘书工作容易分心，很难做到周全细致。 二是他参加工作已经是第四年，工作时间不长也不短。 工作时间长了，心理容易产生疲态，不思进取。工作时间太短，工作经验不足，人情世故不明白，很容易导致工作失误。 三是他有性别优势。按照规定，男性领导只能配备男性秘书，而现在的何涛和徐东二位副区长都是男同志。 四是如同穆寒烟所说，自己策划过和参与过几件事情都被区级领导欣赏，若在相同的条件下，张峰猜想这二位副区长应该会优先考虑自己。 穆寒烟是通过内部消息事先得知此事，想让张峰做好思想准备。等到招聘的条件、程序拟定后，肯定会在机关内部发布通告，并接受报名。 领导选调秘书，要么是自己事先看中，直接办理调动手续。如果要进行公开招聘，那么肯定会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公布。 果然，二天后，区府办公室发布了内部招考公告。 公告规定，除了第一名、第二名外，还安排第三至第五名的优秀者进入区府办公室工作。 首先让他们先熟悉各方面工作，等到有秘书空缺时，随时可以上岗补充。 其次万一挑选的第一名、第二名，在与区级领导磨合期间，表现不理想，那么可以从第三名至第五名中进行递补。 毕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招聘区级领导秘书兴师动众，为防意外，需要事先准备多个候选人。 区办公室主任为了选拨好二位副区长的秘书，又不至于让大家议论纷纷，这样的安排不可不谓用心良苦。 由于事情紧急，报名的时间只有二天。 张峰经过穆寒烟的提醒，时刻关注着此事，不过他也没有在第一天去报名，而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报好名，让人感觉自己重在参与而不是很着急着要去做区级领导的秘书。 由于对自己的报考有信心，张峰便悄悄地进行工作上的扫尾。 张峰打电话给《天宁晚报》副刊编辑朱倩，想与她商量是否低调处理“最忆是师恩”有奖征文的颁奖活动。 朱倩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疲惫：“这段时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没有上班。” 张峰大吃一惊，连忙说道：“朱姐，我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家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需要帮忙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 对于张峰的关切，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了朱倩有些吱唔的声音：“张峰，我现在需要一大笔钱，你能否借我一些，我可以给你写借条，保证以后一定还给你。” 张峰心里觉得更奇怪了，“朱姐，你需要钱？需要多少钱？” “总共需要200万元，家里凑了50万元，我借了50万元，还需要100万元，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人借钱。” “张峰，你若有钱的话，帮姐一回，借个5万、10万也行。” 朱倩已经有些哭声了。 “朱姐，你不要心急，你也不要向别人开口借了。100万元肯定够了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多借一些给你。”张峰现在有了秦丰的财力支持，底气足了很多。 “张峰，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是安慰我的吧。” 朱倩听到张峰爽快地愿意出借100万元，甚至还可以再多借一些，她的心里反而不踏实了。 虽然双方以姐弟相称，毕竟还不是非常熟悉的朋友啊。 再说了，她知道张峰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家庭经济条件并不好，参加工作没几年，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积蓄。 “朱姐，实话告诉你。我手上肯定没有这么多钱。但我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兄弟最近发了一笔财，向他借个100万元，绝对是毛毛雨。” “朱姐，你把你的银行帐号发我，我让他马上把150万元打给你，你先把向别人借的50万元也还了吧，省得欠人家人情。” 张峰把朱倩的银行帐号发给秦丰，又打电话给他，说明了情况，希望能帮她一次。 秦丰现在财大气粗，对于张峰的请求，没有丝毫犹豫，就吩咐公司财务人员给朱倩的银行卡里打入150万元。 他本来就打算给张峰分红500万元，张峰不肯收，后来就给张峰买了一套房，才化出去60万元。 现在张峰为朋友，而且是女性朋友借150万元，这个面子肯定要给，就算这个女性朋友以后还不上，也可以算成给张峰化的钱。 朱倩收到这笔钱后，马上打电话给张峰，一定要请他和秦丰吃个饭，表示谢意。 张峰也想知道朱倩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需要这么多的钱。 三人来到“越来悦”咖啡馆。 等到各自吃好商务套餐，喝上茶与咖啡时，朱倩开始了述说。 朱倩的父亲能力不错，也一直很清廉。只是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一个少妇好上，二人的感情很好。 不过朱倩的父亲为了家庭、为了前程，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多年来，她倒也没有向他要求什么，也没有打着他的名义到处去捞钱。 为了对她有所弥补，朱倩的父亲给她买了一些东西，也先后给了她一些钱，还一起出国游玩了几次。 这样的消费行为，朱倩的父亲以正常的收入，肯定吃不消。于是慢慢地接受了一个打交道多年的建筑商送来的钱，前前后后一共好象有200多万元，后来这个建筑商出事，就把此事供了出来。 这个建筑商是其同学，读高中时，二人的关系很好。工作后，双方在过年过节时也在走动。 后来这个同学把建筑生意做大，就来承建一些市政工程，与朱倩的父亲的关系也就更密切了。 第36章基于利益的联姻 朱倩的父亲当初认为凭着这么多年的关系与交情，又是一个亿万级的老板，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向有关部门打打招呼，向他拿这么一点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位同学现在出了事，主要是他承建的一个会议中心装修工程做的实在太差。 有一次天宁市借用这个会议中心召开全市大会，竟然空调、音响等设备都发生故障，出了差错，令天宁市主要领导大光其火，下令彻查此工程。 虽然这个工程并不是朱倩的父亲帮忙介绍，但这个同学由于此工程被审查后，先后交待了一些送礼送钱的事情，其中包括了送给朱倩的父亲200多万元。 许多老板在向各级领导送礼送钱中，都会进行记帐，所以交待起来也是一清二楚。 朱倩的父亲在省级部门的征询中，主动承认了这笔款项。 朱倩和妈妈虽然对其行为感到痛心，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再加上朱倩与父亲的感情很好，就一直想办法帮父亲减轻后果。 朱倩本身注重小资生活，参加工作后，工资基本上化光用光，根本没有积余的钱。 她的父母原本都很清廉，家里的存款也只有50多万元。这次借了150多万元高利贷，才退完了全部赃款。 由于高利贷的利息实在太高，朱倩和妈妈就开始向亲戚朋友们借钱，想先还清高利贷。 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原来一些在走动的亲戚朋友，知道朱倩的父亲出事后，觉得朱家已经失势，以后没有什么交往和利用的价值，都开始回避不见，或者以各种理由，推说没钱。 好不容易借到50万元，但还差着100万元，朱倩已经几乎崩溃了。 当然也有一些朋友只知道朱倩的父亲出事，但没有想到朱家的经济会如此困难。 有些人，朱倩和母亲不方便去打扰；有些人的交情，朱倩和母亲又不清楚。 现在张峰的出现，总算是解决了朱倩的燃眉之急。 本来今天中午打算去说好话、再恳请一个亲戚先借10万元。现在张峰仗义出手帮助，让朱倩已经疲惫苦涩的心好了很多。 朱倩父亲的出事，让张峰感到对任何人送钱送东西，都要小心对待。小心驶得万年船，一不小心，在阴沟里也会翻船。 如果自己本身有些经济基础，或许以后就能更好地拒绝钱财的诱惑。 另外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想在仕途上立足，对女人也要保持足够的警惕。朱倩的父亲一直清廉，到头来还是为了女人而受贿。 有人会说，不为色不为钱，当什么官呢？呵呵，这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毕竟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张峰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又随口问起：“朱姐，前段时间听说你谈恋爱了，你男朋友家也没有帮忙？” 听到张峰说起她男朋友的事，朱倩原本有些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来：“他们躲的更彻底，不仅不帮忙，还要断了这门亲事。原来爱情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朱倩的男朋友叫邱泽。在天宁市级机关工作，现在已经是副处长。他的父亲是天宁市国土资源局局长。 本想二家联姻，以后可以互相提携。现在邱家看到朱倩父亲已经完全失势，就想断了这门亲事，另寻他家。 张峰听的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样的联姻关系和现实的考虑。 为这样势利、功利的家庭，张峰感到很愤怒。不过除了愤怒、心凉，也没有其它什么好的办法。毕竟爱情与婚姻自由，何况还没有结婚呢。 看着朱倩的悲伤神情，张峰感到心痛，“我读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她家也走仕途，也因为我是外地农村来的而坚决反对。” “当时我也伤心难过，但我们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我们问心无愧，要伤心干嘛呢？” 原先秦丰一直在埋头吃喝，对于朱倩和张峰的对话根本插不上话。现在听到张峰开始劝慰朱倩，他觉得宽慰女孩子是他的强项啊。 于是他便开口说道：“很多东西，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比如快乐，你不快乐，谁会同情你的悲伤；比如坚强，你不坚强，谁会怜悯你的懦弱；比如努力，你不努力，谁会陪你原地停留。” “如果你爱的人放弃了你，请放开自己，好让自己有机会爱别人。” “爱的太苦、恨的太累，反而会让生活失去原本就该有的从容。花过多时间拿过去的痛苦回忆来折磨当下，无异于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朱倩一直听着，脸色渐渐好起来。 自已的爱情没了，心情当然很糟糕、很郁闷。 其实她也明白离开如此功利的男朋友不一定是件坏事，如果结婚有了孩子，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后果还要惨。 父亲受到如此处理，虽然是自找的，但他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领导成为罪犯，还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心理落差太大，需要亲人的安慰；母亲的年龄也大了，她受到的伤害更大，也需要自己的照料。 在报社里面，虽然有些人不再象以前那样热情，但至少目前还没有领导与同事，在工作上为难自己。特别是沈启明副总编，对自己还是如同以往照顾有加。 现在的张峰、秦丰与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很熟悉，从自己这边已经得不到任何利益和好处，都愿意一下子拿出150万元来帮助自己。 这一切说明了，社会上还是好人多，朱倩觉得自己应该坚强起来，应该振作起来。 说到后来，朱倩很诚恳地对张峰和秦丰说道：“张峰、秦老板，非常谢谢你们出手帮助。只是这笔钱，要容我以后慢慢归还。” 秦丰在美女面前一向很大方，此时大手一挥：“朱姐，千万不要把这笔钱放在心上。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张峰笑着劝道：“朱姐，秦丰现在真的不缺这笔钱，你也不要为了尽快还钱而苦了自己。” “你若以后真的有钱了，再归还他也不迟。” 第37章凌云集团的谢意 朱倩感慨道：“张峰，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和兄弟，一开口就能借到150万元。我说的是你目前的岗位，对秦老板的生意应该没有任何促进作用吧。” “如果张峰现在是局长、区长了，向人开口借钱倒是非常容易的。” 秦丰摆摆手，动情地说道：“朱姐，这一点是你说错了，我觉得今生有张峰这个兄弟真好。” “我们俩是同个村庄的人，从小一起上学、读书。” “那时候张峰的爸爸是工人，妈妈是种植高手，经济状况不错。而我家父母亲是做生意的，时好时坏，却一直没有起色。有时候连学费、书费都交不上。” “这些钱都是张峰用他的压岁钱和零用钱帮我交上的。要知道，张峰为此整整几年和我一样，没有买过任何零食。” “我记得有二年，我父母离家躲债，我没吃没喝，都是张峰为我带来吃的，为此他有时也吃不饱，与我一起饿过肚子。” “当年，我想弃学出去打工养活自己，是张峰劝我还没有到绝路的时候，一定要坚持读完高中。朱姐，你想想，张峰帮了我整整十二年啊。” 张峰拍了拍秦丰的肩膀，“秦丰，我们是兄弟、是朋友，就不要多说以前的事情了。” “再说，你父母在你读高三那年，在外面赚了钱回家来，对我家表示了很多谢意。” 秦丰摇摇头：“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真情。没有你当时的坚持和帮助，我肯定读不了大学。” “在如今社会，没有大学文凭，就相当于文盲。也许我有做生意的天赋，但眼界、视野完全不一样。” 朱倩对于张峰当初如此有情有义，现在秦丰对于张峰如此记恩，觉得这二人都非常不错，值得结交。 要知道，有些人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有些人可以同享受、却不能共患难。 而张峰与秦丰二人既能共患难、又能同富贵。 帮助朱倩度过难关后，张峰还是没有空闲下来，省城的凌云集团找上了他。 这一天，张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张先生你好，很抱歉，现在才跟你进行联系。我是上次‘越来悦’咖啡馆里被救男孩的父亲。” 张峰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便客气说道：“你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先生，我希望能见你一面，当面说声谢谢，请一定赏脸。”电话那边传来恳切的声音。 张峰便开车来到对方报出的见面地点天宁市最早的五星级酒店——天元酒店。 这家酒店原先地段有些偏僻，为此能占地宽阔，绿树成荫、花香满地，里面是一幢幢别墅式低层客房。随着天宁市城区不断扩大，这家酒店渐渐位于天宁市中心地段。 张峰徒步走到一幢别墅式客房前，被门口四个保镖拦住，问清情况后，才得以进入。 进入别墅里的客厅，张峰看见还有四个保镖站在一位中年男人的身后，另外窗边还有二位保镖站着，看来保护的架势很大。 看到张峰进来，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好，我是凌宇的父亲凌战。”声音沉稳而又宏亮，并主动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张峰。”二人握了握手。 “请坐、请坐。”凌战向旁边的椅子虚引道。 等到张峰在高档的红木椅上落座，凌战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们家族内部发生了点麻烦，出动这样的保护措施，实在是情非得已。请张先生不要见怪。” 张峰摇了摇头，富贵人家的生活自己难以想象，但可以给予理解。 “我们已经采取了防范措施，没有想到对手竟然兵分三路，前二路高手很多， 我们给予了足够重视，而第三路却只有二个人，没想到被成功劫走了凌宇。” “那天我就站在‘越来悦’咖啡馆的外面，面对歹徒劫持我的儿子，没有一点办法啊。” “歹徒闯进了咖啡馆，警察也无法强攻，那时候你采取的方式虽然很冒险，但也是最好的方式了。” “本来我们打算找一个看上去不起眼、但自身功夫不错的女孩子进来交换受伤的人质，但没有想到歹徒竟然等不及了。” “要知道，歹徒每过30秒数喊一下，我的心里是多么慌张，就怕歹徒对人质下手，对我的儿子下手。” “那天幸亏是你抓住机会断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最令人感动的是，你竟然用身体挡住我的儿子，怕他被流弹所伤，这是父母亲对子女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这几天，我们忙于家族事务，没来的及感谢你。今天见面，就是要当面向你说声谢谢。” 说完上面这些话，凌战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张峰微微鞠一躬。 张峰连忙站起，回礼道：“凌总，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自保行为。” 凌战摆了摆手，“张峰，救命之恩，肯定要铭记在心。另外我想送你一份东西和给你一个承诺。” 说完，给张峰递过来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卡里有500万元，密码是你的生日。救命之恩难以用钱来衡量，我们只能聊表心意。” “这张卡，用的是我的名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请放心。” “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哪天你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可以打我刚才的那个电话，24小时都可以找到我。在我能办到的范围内，都可以帮你。” “我希望你能顺利平安工作，永远用不到这个承诺，但如果真的碰到了困难，希望你能来找我。” “对了，我忘记介绍我的工作。我是曲江省凌云集团的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主要负责房地产开发和金融投资。” 张峰对于有钱人的作派根本无法拒绝，凌战都安排好了，你难道不接受？ 凌云集团是有千亿资产的超大型民营集团，象这样的庞然大物，肯定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恩情，总想早点了断。 张峰觉得不拿白不拿，再说人家说的这么有诚意，不收下反而不好，反正500万元对于凌云集团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于是便说了声：“谢谢凌总。” 第38章笔试与面试 聊到最后，凌战有些歉意地说道：“张先生，本想请你一起吃个饭，但现在家族和公司处于多事之秋。我很抱歉。希望下次见面时，能一起喝茶喝酒。” 张峰理解凌战现在有些草木皆兵，当然他其实也不喜欢与这么多保镖保护下的人一起吃饭，万一吃饭中途来场刺杀，或者在饭菜中下毒，那自己也要死翘翘了，再说豪门家族吃饭喝酒，规矩一套又一套，实在是吃不畅快。 从天元酒店出来，张峰看着凌战赠送的这张银行卡想了想，最终打电话给秦丰，以他的名义继续购入8套“天华名园”小区的房子，以租金来养房贷。 张峰从朱倩父亲的下场中得到启发，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拥有超过自己正常工资收入水平的资产、银行存款等。 现在他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秦丰，而且他是做生意的，资金流转很正常，让他把这笔钱进行投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报名结束的第二天，就开始进行考核。 向各个部门公开招考秘书，在明元区、甚至是天宁市都是第一次。参加考核的所有人都是新手、都是白板，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 如果何涛和徐东二位副区长想安排自己喜欢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本来领导挑选秘书就有很大的自行权。 不会存在暗箱操作，这让张峰充满信心。 考核分二轮。第一轮是笔试。第二轮是面试。 由于受年龄、工作年限、职务的限制，总共有10人报名参加考核。采用的是二轮积分制，分数最高者为第一名，依次类推。 第一轮笔试的考核内容是几种常用文稿的撰写，时间为半天。 张峰早就猜到可能会进行这样的考核，事先对一些秘书常用的文稿进行了突击了解，目的是了解行文格式、注意事项等。 面试在笔试成绩公布后的第二天进行。 张峰由于堵车，等赶到面试等待室抽签时，其它九个人都已经抽好面试号，他抽到是最后一个号码。 张峰自嘲道，最后来抽签的人抽到最后一个号码，很有意思。 面试号码抽好后，张峰对组织抽签的工作人员表示了谢意，这个礼貌的举动让这位工作人员对他多看了几眼。可能是其它九个人在抽签后，都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进行等待。 张峰在走向等待的位置时，都对其它参加面试的人投以笑脸，但基本上没有得到回应，也就自己闷闷的坐下，开始等待。 每个人面试的准备时间只有10分钟，回答的时间也是10分钟。 面试的题目有二个。 张峰在准备面试题目时，心里并不紧张，用笔简单地在白纸上写了几个要点，然后对每个要点梳理了一下思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就在引导员的引导下，进入面试室。 参与面试打分有七名评委，围坐成一个半圆形，三米远处，放了一把参加面试人员坐的椅子。 张峰想着礼多人不怪，在走到自己坐的椅子前，先对七名评委鞠了一躬，才开始坐下。 待坐在椅子上，他脸带微笑，面向评委们：“评委老师，你们好，我可以开始回答了吗？” 在得到主评委的同意后，张峰继续微笑着：“各位评委，我现在开始回答第一个考题……第一个考题回答完毕。现在接下来回答第二个考题……第二个考题回答完毕。” 在主评委示意可以离开后，张峰站起来，向七位评委再次鞠了一躬，然后退到旁边，耐心地等待公布自己面试得分。 这就是做过老师的优势，曾经面对很多的学生与家长，张峰都不会怯场，现在面对这七名评委，张峰更不会有丝毫的紧张，为此回答问题非常流畅。 在等待的时候，张峰一直露着微笑，同时用眼光悄悄观察着七位评委的表情与动作，发现有好几个评委也对自己报以微笑，心中就更淡定了。 等了大约五分钟，负责计分的工作人员，面对张峰进行宣布，面试总分为60分，（笔试的总分为100分，按40计入最后的总分），去掉一个最高分59分，去掉一个最低分53分，张峰的面试得分为57分。 听完面试成绩，张峰再次对评委鞠了一躬，“谢谢各位评委”后，便退出了面试室。 让张峰有些意外的是，在面试室的门口又碰到了刚才负责面试抽签的这位工作人员。“你好，你辛苦了。”见她看着自己，张峰连忙笑着向她打招呼。 在抽签时，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虽然表现出礼貌的举止，但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仔细打量这位工作人员。 现在面试已经结束，一切都随天意了。 在向她问好的同时，张峰仔细看了一下对方，这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的不算漂亮，但很顺眼，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人长的也不高，身材苗条，属于小巧玲珑的类型。 张峰175米的身高，在男青年中，身高也算高的，棱角分明的面孔，加上健壮的体格，既帅气又很有男人味。 这位姑娘面对张峰时，脸有些微红，轻声的问道：“你的笔试成绩如何？”张峰一开始感觉很奇怪，她干嘛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他转念一想，她又不是竞争者，就算是为别人打听，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二项成绩都已经公布了，告诉她也无妨，于是就笑着说道：“我的笔试成绩是第一名，折成40，是37分。” 她听了，笑着说道：“你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人，我刚才听过了前面九个人的面试分数，要恭喜你了，你的面试成绩也是第一名，看来你肯定可以考上了，到时你要请客的。”。 张峰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高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一旦公布了，我肯定请你吃饭。” 为了避嫌，张峰和她一边离开面试室，一边说着话。这样也就没有引起后面陆续从面试室出来评委人员的注意。 张峰又接着问道：“我怎么可以联系到你？” 第39章成功入选 对于张峰的询问，这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考上了，以后应该会见到我的。我还要去一下会议室，我先走了。” 张峰连忙又一次表示了谢意，让她先去忙。他心里感到很开心、也很温暖。 开心的是自己考的不错，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基本上可以确定能考上了。 温暖的是，自己只是在抽签时，出于礼貌，对这位姑娘表示了客气，但她在张峰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很难打听到其它人面试成绩的时候，竟然悄悄地告诉了自己这么一个好消息，让自己着急的心可以安定下来。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才进入的面试室，其实是个特殊的场所。 张峰所面对的那堵墙装有单向玻璃，张峰看不到玻璃的后面还站着几个人。 面试的第二题是案例分析题。 目前中小学生的午餐由企业提供营养餐，是整个天宁市普遍采用的方式，而现在有部分家长投诉企业提供的营养餐太差、根本没有什么营养，作为学校、区教育局如何来进行安抚、整顿和提高？ 对于这道案例分析题，张峰的回答是：“此事解决的焦点不在学校与区教育局，而在家长与营养餐公司之间。” “以前是学校自身开办食堂，学生吃的好坏自然与学校有关。现在把午餐交给了营养餐公司来负责，就把相关的责任也一起交给了他们。学校只是提供了学生吃饭的场地和维持良好的进餐秩序而已。” “要明确区教育局、学校、家长、营养餐公司四方在学生午餐中的责任与作用。” “比如提供营养餐的公司要进行运营成本的解释说明，依据实际情况进行食谱的改进、送餐时间调整与加强保暖等。” “我们可以组织家长代表去参观营养餐公司的环境、具体运营环节，甚至可以一起参与食谱的制定。以消除家长们的一些猜疑。” “为了提高学校午餐管理的透明度，增强学生家长的知情权，切实保障学生午餐的安全、营养和味道，消除更多家长的疑虑，可以成立‘学生午餐家长监管会’让家长义务参与监督。” 毕竟是常务副区长何涛和分管教科文卫副区长徐东挑选秘书，他们对于报名参与考核的所有人员的文稿撰写、面试特别是案例分析题回答，都亲自参与批阅。 徐东副区长对于张峰直接看出了问题的所在，并分析的条理清晰、讲解的深入浅出，心里感到很满意。 他向一起在场的其它人解释了出题意图：“这道题虽然讲的是教育领域的事情，但我出这道题的目的是考察一个人对事情主要状况的把握与分析，关注他们能否从一些相对复杂、线索纷乱中的表面现象中，找出主要的东西，并能理清思路、分析到位、讲解明白。” “这是一位称职秘书需要具备的能力。” 这道案例分析题虽然是关于教育领域的问题，但此问题还没有出现过，也没有现成的处理经验和方法，也就谈不上对于区教育局参与竞争的人有偏向。 后来，学校午餐问题集中爆发，处理小组确实是运用了张峰所提出的解决策略，最终平息了家长的诉求。 在机关里面，文笔好的人很多，而同时逻辑思维好、能善于分析问题的人就相对少了。如果有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做秘书，对自己的工作肯定会有很好的帮助。 说实话，副区长每天的工作都很忙，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有时确实需要秘书帮自己在纷繁复杂的事务或突发事件中理一理、想一想、说一说，避免眉毛胡子一把抓。 原先内部招考公告里规定，最终选取前五名。第一名、第二名直接安排到副区长身边做秘书。第三名至第五名安排到区办公室工作。 按照顺序，参与选拨的第一名肯定给常务副区长何涛做秘书，第二名给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区长徐东做秘书，不过还是先要让这二位领导看中。 有时候，眼缘很要紧。能力再强，不入领导的法眼，也是枉然。 张峰文笔不错、思想清晰，形象帅气、身手敏捷，已经被何涛副区长看中， 同时张峰又考了总分第一名，便没有悬念地成为常务副区长何涛的秘书。 其实对于张峰来说，他最想去当徐东的秘书。 徐副区长分管教科文卫工作，张峰对教育工作相对熟悉，以后的工作会相对轻松。 再说了，如果担任了徐副区长的秘书，平时就与区教育局能经常保持联系，就能很好借着徐副区长的名头办点事情。比如教师的调动、职称评定、小孩子入园上学等等。 张峰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总有一些朋友。朋友间最想办理的事情就是小孩子上好的幼儿园，读好的小学、以及挑选好的医生等等。 当初参加笔试和面试时，张峰为了能考上，必定得全力以赴，现在考取了第一名，他是意料之外的。 当然，既然自己被常务副区长看中，张峰不得不服从，否则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后来，张峰才知道，常务副区长的秘书有时候竟然比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区长还牛气。 虽然招聘秘书的公告发给了区级各个部门，但在区级领导注意低调、小范围内告知的要求下，区办公室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布最后的结果。 不过，各局的内部还是悄悄地传开了。 在明元区教育局，陈时知道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当然开心了，立马非常客气地帮助张峰进行工作上的交接。 包括杨东元局长在内的各个局级领导，都对张峰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毕竟他现在跟的是常务副区长，以后很有可能晋升为区长，现在首先要与其秘书搞好关系。 主要是这些局领导的外调、晋升，都要通过区级领导会议来决定，在以后方便的时候或者关键时期，可以让张峰在常务副区长何涛面前帮自己一把。 本来二位副区长缺少秘书，张峰等人应该马上去接手秘书工作。毕竟张峰是新手，双方需要一段时间的熟悉和磨合。 只是事出有因，张峰还需要再等上几天的时间。 第40章请唐柔帮忙 选拨工作结束后，二位副区长听到区府办公室有些人的怨言，便在招聘秘书的时候，就要求区府办公室主任把所有的程序做到合法合规。 特别徐东副区长，他是个工作非常严谨的人，现在秘书的人选确定后，也是要求按正常的调动流程来，省得以后惹麻烦。 虽然在区府办公室主任亲自协调下，调令的签发加快了很多，但按照一系列流程走下来，还是需要四五 天时间。 在这四五天时间里，张峰除了工作上交接化了半天时间外，还办理了好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为穆寒烟搬了新家。她的前男友林小东是省级部门公务员，为顾及影响，不会跑到穆寒烟的单位里进行纠缠。 但他知道了穆寒烟现在租住的地址，为了防止他突然上门来，张峰建议她另换地方租住。 反正秦丰手上有很多的房子，同时进行了简单装修和配备了全套家具家电，生活倒也方便，而且这房子离明元区教育局也不是很远，坐公交车十五分钟可以到达。 “天华名园”的物业管理规范，经常有保安在小区里巡逻，安全系数高了很多。 第二件事情，张峰找唐柔帮忙办理孟晓的调动。 张峰进入唐柔办公室，带着笑意说道：“唐局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我应该有希望去当何副区长的秘书了。” 用“希望”，而不是用“应该”、“肯定”，说明了张峰的小心、谦虚。 还没有正式到何涛副区长身边做秘书，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所以不可太自负。 唐柔笑意盈盈地说道：“我早就知道结果了，一时忘记告诉你了，不好意思啊。” 对于唐柔的说法，张峰有些不开心。你既然早知道了结果，发个信息给我，或者打个电话给我，又化不了多少时间，而我倒是可以早点安心。 从二轮测试结束到最终公布成绩，中间还是隔了二天时间。 虽然那位负责面试事务的年轻姑娘早就告诉自己是总分第一名，但他没有看到确切的人选名单，张峰的心里有些煎熬，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没有关系，根本无法去打听，而唐柔明明知道，却没有及时告诉他。 算了、算了，埋怨也没有用，其实唐柔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告诉张峰这样的消息。 再说，自己现在还有求于她呢。 张峰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有件事情想请唐局长帮忙，但好象又太突然，让唐局长为难。” “你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唐柔心里有些好奇。 张峰便把孟晓的事情和希望调去的单位详细说了一遍。 唐柔没有细究孟晓的业务水平，而是象穆寒烟一样八卦：“张峰，老实交待，你与孟晓是什么关系？” 张峰连忙摇头道：“天地良心，我与她能有什么关系？就是上次我带队去龙元镇中心学校进行办学质量调研，她负责接待工作，于是就认识了。” “她出了感情上的事情，只想换个工作单位。我知道从乡镇学校调往城区学校非常难，反正是难题，我想干脆就调往区教育局直属单位算了。” “不过，此事是否能成功，就看唐局长了。” 唐柔笑的花技乱颤“行了、行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也不再问了。我知道‘教师发展中心’下的区教研分中心，确实少一个音乐教研员，那就把她调过来吧。” “其实上，你不知道，教师在学校与学校之间的调动，完全可以由区教育局说了算，最多也是乡镇教辅室参与一下。” “教师想调到区教育局直属单位，还需要经过区编办和人社局同意。你要知道，每年有很多人想调往区教师发展中心，从事教研、教科、师训、装备工作。” 张峰确实不知道调动还有这样的门道，大概连穆寒烟都不知道这样的程序，唐柔作为组人科长，从事过具体的人事调动工作，她就非常清楚了。 唐柔还没有得到张峰开口询问，继续往下说道：“张峰，你放心，既然你开口的事情，我会亲自与区编办、区人社局进行沟通，我们确实需要配备音乐教研员，他们没有理由进行反对。” “说起‘区教师发展中心’，那个何冬大概过的很滋润，现在看到我，倒是热情多了。张峰，你的谋划不错。” 张峰提醒道：“唐局长，何冬究竟犯了什么事情？我担心夜长梦多，以后他会进行反击。” 唐柔摆了摆手，坚定地说道：“张峰，不是我不相信你，等到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何冬绝对不会主动把此事讲出来，我也不用担心此事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消失证据。” “我想何冬过的如此潇洒，应该会珍惜目前的工作。” 本来，张峰听了穆寒烟的警告，想试探出何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唐柔如此保密，他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张峰又担心地问了一句：“唐局长，孟晓的调动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问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真担心给唐柔带来麻烦，而是担心她能否真的办到，毕竟还要涉及区编办、区人社局二个部门。 唐柔右手一挥，爽气地说道：“张峰，我既然答应下来，肯定有把握办好。这个岗位本来就是空缺的，应该不会很难办。有时候，我们还要为某些人创设岗位呢。或者同个岗位用二个人，理由都是工作需要。” 唐柔亲自关照，再加上此时区教育局内，对于张峰所托的事情，没有一个领导会进行反对。 在教师行业，要想参加天宁市教坛新秀比赛，必须先获得区级教坛新秀一等奖。 区级教坛新秀的比赛，一般会由很多人参加。按照一般的惯例，一等奖获得者，不能超过总获奖人数的10。 孟晓获得过天宁市教坛新秀二等奖称号，确实应该是自身实力突出。所以调动工作也没有让这些局领导太为难。 不到二天，调动通知就到了孟晓所在的学校，当然是先以借用的名义，正式调动涉及到很多的手续，还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张峰本来的目的，就是让孟晓能尽快地离开原先的工作单位。 第41章浪漫西餐厅 杨东元对于张峰的上调，竟然组织了一次聚餐，算是对后者的欢送。本来对一个中层副职干部的调走，杨东元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更不会组织聚餐送行。 可张峰现在去担任常务副区长何涛的秘书，关键是他这么年轻，进步空间与机会都很大，前程不可估量，杨东元觉得有必要与他搞好关系。 张峰对杨东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聚餐，还是表示了谢意。喝酒时，连敬了三杯酒，给足了局长的面子。 杨东元也是一脸笑意，在酒桌上，开始与张峰称兄道弟，而且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 杨东元在教育局以往的聚餐中，肯定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平时能坐在他旁边的，都是他的得力亲信。 本来是明显的上下级关系，现在竟然称兄道弟了。张峰感慨杨东元局长态度转换之快，当然他也不会明着拒绝这样的套近乎，嘻哈一番就应付过去了。 不得不说，酒文化是陌生人拉进关系的法宝之一，虽然酒桌上的话真真假假，但如果眼神真诚，喝酒时并不含糊，别人也会感觉出来。 张峰脸上一直挂着稳重的笑容，两圈酒敬完就和其他人关系热络不少。 酒桌文化是交际场里最精深的文化，张峰虽聊着闲话，却密切关切桌上动态。等到局长、副局长敬完酒，方才起身敬酒——这是规矩，切不可弄错次序。 领导与下属之间的酒宴是最讲规矩的场合，集礼仪之大全，坏了规矩，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比如闹酒就有很多学问。长辈跟晚辈闹酒叫平易近人；上级跟下级闹酒叫拉近距离；朋友闹酒叫活跃气氛…… 若关系一般，晚辈不可以跟长辈闹酒；同样下级也不可以跟上级闹酒。 张峰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深黯饭局真谛：热情而不过分、斗嘴则不红脸、闹酒而不醉酒。 该敬的酒的都敬了、该喝的酒都喝了、该说的话都说了，才能皆大欢喜。 其它几位一起吃饭喝酒的科室长，都是与杨东元局长关系好、平时亲近的人，张峰来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碰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冲突，与他们的关系不好也不坏，大家互相奉承一番，又都各自敬了敬酒。 孟晓很感谢张峰的帮忙，到区教师发展中心报到的第二天，一定要请张峰吃饭。 张峰考虑到成为何副区长的秘书后，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空，于是就答应了孟晓的约请。 孟晓把吃饭的地方订在了“原汁原味”西餐厅。 这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装修的很时尚很高档。 在有些迷幻色彩的灯光下，耳边轻轻地回响着柔和优雅的钢琴曲，张峰感慨就餐氛围真心不错。 端上来的食物味道很可口、使用的餐盘也很精致，让人食欲大增。 不过在这种精致浪漫的地方用餐，费用也很高，每人需要520元，二人就是1040元，一般情况下，服务员会极力推荐消费二杯红酒，把消费价格凑成1314元。 张峰后来才明白，到这种地方进行消费的，要么高级商务谈判，要么是情侣。一人费用的谐音是“我爱你”，二人消费价格的谐音是“一生一世”，倒是很浪漫很贴切。 吃一顿西餐，就要化掉一般人五分之一的月工资。如果以正常收入来衡量，普通的工薪阶层还是难以到这种地方来进行消费。 这样的消费，让张峰也理解了许多官员为了哄女人开心而大把花钱。正常的工资收入不够支出，就会运用手中的权力去索贿受贿，到后来落的身败名裂。 在美妙的轻音乐中，张峰望着餐厅窗外的美景、面对眼前的美食、身边的美人，手上的美酒，一时心里有些恍惚，感觉如果这就是自己所需要的生活，那也是很不错的。 孟晓对于以往也是想通了：“以前无论快乐还是悲伤，都会成为回忆。时间也许能够改变很多人和事。”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声叹息。” 张峰笑了笑：“经历了往事，能说得如此有哲理，说明你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这是好事。所谓沧海桑田，也只是弹指一挥间。我们生活的道路还长着呢。” 由于孟晓远离了是非之地，又调到了城里，还来到了教师发展中心工作，身份与地位完全不同，现在就算龙元镇中心学校钟原校长见到她，也得热情相迎。 于是她今天心情很好，笑意更浓：“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和有空，你要多陪我一会儿。” 张峰不想破坏目前美好的气氛，也就答应了。 由于张峰对于美女的心软与不免疫，从而与孟晓引发生了一段“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荒唐事情。 西餐分前菜、主菜、餐后甜点，还有开胃酒。按照西餐礼仪与程序吃下来，已经快二个多小时。 考虑到孟晓目前的经济情况，张峰坚持由他来买单，并开玩笑道：“以后你若挣到大钱，再请我吃大餐。” 孟晓对于张峰的好意，也是心领了，于是就没有多坚持。 吃好喝好，二人都觉得肚子有些饱，同时感觉时间还早，毕竟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孟晓就提议去跳舞放松一下。张峰乐感不错，也喜欢唱歌跳舞，只是参加工作后，很少有机会能这样放松。 上次他与孟晓唱歌跳舞后，感觉很不错。今天有这样的机会，张峰也乐得同意。 当然张峰在内心深处也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借着跳舞的机会，名正言顺地把孟晓搂抱一番。 今天的孟晓，也是花了一些时间，特意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想到以后可以脱离苦闷的工作环境，孟晓一扫以往的憔悴。她的面庞增添了不少光泽，眼光也比以前清沏，显得更娇媚、更有女人味。 孟晓是音乐老师，当然知道天宁市高档的、专业的跳舞场所。 今天晚上，她带着张峰来到“美姿”舞厅。 第42章新单位报到 在“美姿”舞厅，大家通常跳的是高雅的国际标准舞和拉丁舞。 在这种地方，女人们不仅可以展示漂亮的衣服，还完全可以展露自己性感的身体和最迷人的一面。 进入舞厅后，孟晓脱掉了外套，只见身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无袖高领旗袍，完全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古典美人。 旗袍上绣着隐色牡丹，一朵丰硕重瓣的牡丹花，正好被她鼓鼓的地方托起来，非常显目，惹得旁人的一些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扫过来。 张峰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所，发现既能满足男人视觉上的享受，还能辅以身体局部亲密的接触。 在孟晓的带动下，张峰与她先跳了一曲慢三。在一曲终了时，二人下场来休息。 经过几分钟的舞蹈运动，孟晓的脸上已经升起了红晕，把年轻女孩的娇媚全部显现出来。 她眼波流盼、脉脉传情，由于心情激动，呼吸还有些急促，连嘴唇上细细的若有若无的茸毛都跟着抖动，最亮眼是两个鼓鼓的地方也随着她的气息微微颤动， 让张峰感觉非常舒服。 他虽然在大学期间经常跳舞，但毕业多年来，一直没有好好地跳过舞，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更没有合适的舞伴，所以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快节奏的舞曲。 而象慢三、慢四这样缓慢节奏的舞曲，刚好可以让张峰挥洒自如。 休息一阵后，舞厅里开始响起慢四的舞曲。 孟晓挽着张峰的臂膀步向舞池，依附着他，凑到了他的耳边有些娇羞地说：“总是孟老师、孟老师地叫我，把人都叫老了。你私下里，叫我小孟或晓晓好吗？” 张峰点点头，表明同意，心里却在想，以后私下接触的机会肯定会很少。 面对如此热情奔放、如此妩媚的女孩子，张峰认为还是少接触为好，否则她的好你忘不掉，她的温柔你不忍心伤害，实在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两人如同那穿花飞行的蝴蝶，在这灯光摇晃、乐曲悠扬的舞池里翩跹起舞。 张峰的步子四平八稳、中规中距。孟晓随着舞曲，一双腿像按了弹簧似的起伏摇摆。 她那敞露着的光滑洁白的一只手臂搭在张峰的肩上，一只手臂则让张峰提了起来，姿势非常优美。 “我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一起跳舞，在跳的时候没有话可以说，闷闷的，没有意思。”孟晓笑意盈盈地说着。 不过她的眼神却直勾勾地望着张峰，有时还往张峰的耳边吹着气。 张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被这样刺激着，便有些冲动地把这个柔软温婉、散着淡淡体香的身子搂紧了一些，故意笑问道：“我们算是熟悉还是不熟悉？〃 孟晓对于张峰明显霸道的动作，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把身子再贴紧了一些。 她红着脸说道：“我们当然是熟悉的人。以后多联系、多见面、多跳舞就会更加熟悉。” 看着面若桃花红的孟晓，不知是跳舞引起的还是害羞引起的，张峰也不去细究。 幸亏一支舞曲的时间比较短，否则张峰如此紧密地贴着孟晓，恐怕二人要突破底线了。 一曲终了，舞厅里的灯光随之亮了起来，二人的身体迅速分开。 在这间富丽堂皇没有一丝阴影的大厅里，笙歌靓舞、香粉鬓影、欢笑晏晏。 一袭华衣的孟晓，如春天桃花般，开在暖风沉醉的夜晚。 毕竟夜已经深，困意还是来了，于是二人出了舞厅。 告别，朋友是会再见。可今晚一起打发时光的其它人也许会再次相见，也许就再也不见。大家都是今晚的过客。 出来时候已是深夜，为了安全，张峰开车送孟晓回到租住的地方。 在小巷里，又是老房子，照明不是很好，孟晓以前都是带手电筒上楼。 今天出来时，不方便带着手电筒。现在让孟晓一个人摸黑走上去，肯定是有些害怕。 张峰就扶着她一起上楼，楼梯有些挤，孟晓趁着困意和害怕，几乎把整个人都贴在张峰的身上。 张峰闻到孟晓身上不时传来的悠悠体香，感受着她丰满的地方，以及上楼梯走动时带来的碰撞，心中渐渐升起一股燥热。 考虑到再呆下去，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从而做出荒唐事情，等到孟晓进房间后，张峰逃一样的转身离去。 张峰拿着调令先去区人社局报到，再从区人社局拿着新的调令去区府办公室报到。 他在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的时候，就经常与区府办公室打交道，为此他认识区府办公室的部分领导与工作人员。 张峰不知道应该找谁办理报到手续，就直接走进综合二科，找自己原先熟悉的人，可惜他不在。 旁边有个年轻姑娘抬头说道，“张峰，不，张主任，不，应该叫张科长，你今天是来报到的吧。” 张峰一看，乐了，原来是面试结束后好心告诉自己消息的那位姑娘，便笑着说道：“你好，我今天确实是来报到的，不知道找谁办理手续，本来想找原先的熟悉的人问问，只是他不在，现在就要麻烦你了。” 这位年青姑娘手一伸，微笑道：“把调令给我。我叫李若素。” 张峰马上反应过来，原来她就是区府办公室的人事干部，哈哈，倒是直接就碰上了，于是一边递给调令，一边笑着说道：“这些事情要麻烦你了。谢谢。” 接下来，张峰的工资、社保、医保、公积金等，需要在区教育局与区政办公室二个单位之间进行转移，这些手续，需要李若素一一去办理，确实有些麻烦。 在华夏，人员的调动，所涉及的内容很多，所操办的手续很繁琐。一整套程序走下来，起码要化上十天半月的时间。 李若素性格活泼，俏皮地说道：“你是我们科室的领导了，为领导服务，是应该的。” “张科长，华主任说过，等你报到了，去他办公室一趟，现在我带你过去吧。” “好的，又要麻烦你了。”张峰其实知道区府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也认识他，不过李若素主动提出来陪自己去，当然乐意接受了。 主任办公室的门开着，李若素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华主任。” 第43章热心的同事 李若素带着张峰走进主任办公室，再次说道：“华主任，张峰前来报到。” 办公室主任叫傅华，别人都不敢叫他傅主任，因为他是办公室的正主任，如果叫成傅主任，就变成副主任了，所以办公室里的人以及知道他避讳的人，都叫他华主任。 傅华主任对李若素微笑道：“张峰好有面子，竟然能让小李陪来，辛苦小李了。你先去忙吧，我与张峰说几句话。” 张峰听着，心里一惊，李若素什么来头？傅华主任要对她如此客气？人不可貌相，一个小小办事员就有大来头。 等到李若素离开，傅华主任指了指客椅：“张峰，坐吧。” “谢谢华主任。”张峰面对自己新的领导，当然表现出拘谨和客气，连椅子都只坐三分之一。 “张峰，你应该已经知道今后的工作，我代表组织再跟你明确一下，你以后就担任何涛副区长的专职秘书。” “在领导身边工作，少说多看多做，最主要是注意保密，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任何未见公开的消息。” “另外，考虑到你担任区教育局办公室副主任一年还不到，年纪又轻，经研究决定，明确你担任综合二科副科长，主持综合二科的日常工作。” “等过一二年后，根据实际情况和工作需要，再决定是否提升，你好好干。” 张峰赶忙回答：“谢谢华主任，我肯定尽快熟悉情况，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傅华主任再交待了一些工作纪律、请假制度等等，就挥挥手，让张峰离开了。 经过这样的程序，张峰正式到区府办公室综合二科上班，同时明确为何副区长的秘书。 重新回到李若素的办公室，她指着另一张空着的办公桌，对张峰说道：“张科长，这张是你在综合二科的办公桌。” 张峰心想，我与你不仅是同事，还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啊。 对于这个年轻、热心、又耐看的同事，能在一起办公，他还是感到蛮开心的。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其实作为主持科室工作的副科长，张峰可以拥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室，只是他平时主要坐在何涛副区长办公室旁边的小办公室，在综合二科的办公桌只是摆摆样子。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耳边响起了李若素的声音“张科长，中午下班了，你要请我吃中饭。” 张峰想起上次面试时，与李若素开的玩笑，如果考上了，要请她吃一顿，于是便笑着说：“一直麻烦你，应该要请你吃饭。只是我还没有见过何副区长，是不是麻烦你带我去见个面？” 李若素看了看张峰，笑道：“张科长，如果何副区长在的话，华主任早就带你去了。据我所知，何副区长去省城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 “好象是全封闭式培训，不能带秘书前往。他已经去了二天，算算时间，还要三四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还是很舒服的，哈哈。” 张峰知道了自己还有这么多天时间可以用来熟悉秘书工作，心里也很高兴，开心地说道：“这样啊，那你选个吃饭的地方吧，今天中午就行。”。 李若素见张峰这么爽气，脸上就先笑开了，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遇见’咖啡馆吧，离单位近，里面可以吃饭，吃好饭还可以喝咖啡、喝茶，聊聊天。我想你应该会有些问题要问我。” 张峰刚到区府办公室上班，确实有一些情况想知道，本来还在考虑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来问她？ 现在张峰见李若素这么一说，反而轻松了许多：“好的、好的，能够与美女一起吃饭，又能请教问题，很合算、很合算。” 在下楼中，碰到了许多人，张峰敏锐地发现这些人都主动地与李若素打招呼，态度还很客气。 李若素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科员，这么多人干嘛对她这么客气？ 张峰在区教育局办公室工作近一年，对于机关里上下有别、等级有序的情况非常熟悉。 现在面对明显有些反常的现象，心里感到很疑惑，但又不便明说明问。 大家一起走出办公楼里的时候，张峰考虑到与李若素男女有别，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倒也没有让其它人觉得有什么。 这些在大院的工作人员，吃中饭还是要走到食堂去。为了避免噪音污染和油音味，办公楼与食堂隔了一条马路。 后来有一些人渐渐发现李若素与一个年轻男人并没有走向食堂，而是反个方向走去，于是看张峰的眼光就开始不一样。 甚至听到有人在问“这个年青男人是谁啊？”“可能是刚考进来的秘书。”双方相距渐渐远了，后面的话也渐渐听不清。 等到与大伙儿相距到互相看不清的距离后，张峰才与李若素走的适当近了一些，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他开玩笑道：“我们二人一起出来吃饭，别人可能会多想。” 在读大学的时候，张峰非常活跃，后来也谈过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恋爱，现在他把别人的议论当做了这方面的考虑。 李若素歪过头来笑问：“多想什么？大白天的，一起吃个饭，会有什么？他们都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是你多想吧。” 张峰见李若素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朋友，觉得她人实在、热心，感觉上轻松了不少。忙陪笑道：“我怎么敢有想法，我只是很纯洁的请你吃个饭。” 说着说着，二人就来到了“遇见”咖啡馆。 李若素似乎经常来这个地方，只见她熟门熟路地带着张峰来到一个临窗的卡座上。 二人坐下后，服务员送来上二杯柠檬水和点菜单。 张峰直接问道：“我今天是第一天报到，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这里熟悉的人也不多，只能麻烦你跟我说说了。” 李若素慢慢地解释道：“按照惯例，区府综合一科的科长由区长秘书担任。综合二科的科长由常务副区长秘书担任。” “不过，虽然让你主持综合二科的日常工作，其实并不是真的需要你去负责与处理综合二科事无巨细的工作，许多事情都会有人专门负责。” “你最主要工作是为何副区长服务，对于这一点，你要分清主次，如果做不成何副区长的秘书，那综合二科科长的位置自然就没有了。” 第44章新的商机 通过与李若素交谈，张峰知道了区府办公室还有十个副主任，其中三个是专职副主任，其它七位是挂名的，比如办公室副主任兼保密局局长等等。 三个专职副主任中，有一位叫甄可。他倒喜欢别人叫他甄主任，光听称呼，还以为是正主任。 张峰感叹汉字的神奇外，也为以后经常要进行的各种称呼而烦恼。 在日常活动中，特别重视和讲究这种称呼。比如开会的坐次、讲话顺序、宣传报道时，都非常重视等级秩序。如果不小心弄错，当事人就会很不开心，甚至会记恨在心。 二人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在李若素的带领下，张峰来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先是查看了所有的桌子抽屉、文件柜，清理了原先遗留下来、已经过期的材料。 在保洁人员打扫的基础上，张峰又重新清理了一下。 他喜欢整洁，喜欢有条理的生活与工作，每天都会花点时间把所有的文件、资料、书籍、物品进行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需要时，便很容易找到。 他的办公桌或整个办公室都显得很干净、很整齐。这种习惯，给他今后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在整理文件与资料中，张峰被其中的一份内部报告吸引住了，觉得如果运作的好，既可以消除隐患、维护社会稳定，又可以帮秦丰开始新的生意，并能形成较长时期的固定的收益。 这是一份关于明元区天元集团拖欠银行贷款和民间资本的紧急报告。 天元集团本来专门从事房地产开发，后来部分区级领导为了自身的政绩，极力劝说天元集团董事长林恒拓展多种经营、提升规模，争取成为上市公司。 对于天元集团，张峰也有所耳闻，主要是林恒的快速崛起，堪称奇迹。 林恒从小学习差，高中辍学后，一直在社会上混，后来在明元区有了一定的名气。 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后来林恒瞄准房地产开发热潮，上下打点，倒是给他打拼出一番事业来。 趁着房地产开发的好时光，赚取了很多的利润，积累了很多的财富，一时风光无限。 只是他在一些区级领导和公司下属的吹捧下，冲昏了头脑，决定进行快速扩张。 当时许多银行争着抢着贷款给天元集团，逐渐涉及了酒店、对外贸易和金融投资等等行业。 房地产热潮十多年不退，房产开发属于暴利行业，再加上林恒江湖习气不改，公司里有一批小混混为他打压同行、打击客户冲锋陷阵。 只是对外贸易和金融投资并不完全可以通过这样野蛮式管理和打压就可以取胜，此时林恒的学历差异、知识缺陷都暴露出来，已经完全不能适应大型集团管理的需要。 同时他又不能与时俱进地引进现代化管理手段和人才，于是导致对外贸易和金融投资一再失误。 屋漏偏逢夜雨，天元集团先后开发的办公楼、单身公寓销路都不好，半年还不到，资金窟窿越来越大，最终导致无法归还银行贷款和民间集资。 明元区的几幢标志性建筑都由天元集团建造，曾经如日中天，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一时影响很大。 各家银行与天元集团名下企业的追债官司很多，尽管部分企业在贷款的当时拥有足额抵押，但是这些资产拍卖变现有些困难。 天元集团规划建造了五幢高档办公楼、五幢单身公寓。 当初他们设想的是许多年青人创业需要小型办公室、许多外贸公司需要高档的、中小型办公室，许多外地来天宁市工作的年青人需要小面积的住宅，比如单身公寓等等。 可是现实与设想，完全不一样，使得这些办公楼与单身公寓的销售陷入困境。 天宁市的许多企业与公司喜欢租办公楼，而不愿意购买办公楼。 主要是许多外贸公司都是中小型、甚至是微型公司，租用办公楼省时省力省钱。 这些老板考虑到租用办公楼非常方便，如果生意做大，可以租用更大的办公室。如果生意不景气，则随时可以缩小办公室面积。 这样的经营思路，极大地阻碍了天宁市办公楼的销售，而单身公寓的销售情况更加不乐观。 单身公寓虽然总价低，但面积小，只有一室一厅，最多是二室一厅，只能适合单身或情侣居住，一旦有了小孩子就会显得很拥挤。 另外，单身公寓大多数是商住二用性质，产权只有四十年，根本无法落户，而没有户口，小孩子就无法顺利入学入园，这些都限制了单身公寓的销售量。 银行的惜贷，造成了资金严重短缺，天元集团就开始在民间筹集资金。 鉴于天元集团知名度高、影响力大，开始的时候，不少老百姓甚至公务员都争先恐后地将钱借给天元集团。 可惜高额的民间借贷利息和没有起色的销售，最终压垮了天元集团。 天元团名下产业和公司的贷款主体较多，一家银行可能涉及到多笔贷款，而一家旗下公司则有多家银行债务，这份报告提出，如果处置不当，将直接引起银行系统的地震。 同时报告还进行预警，涉及民间借贷的市民没有按期拿到利息，心生恐慌，已经聚集起来围堵天元集团，如果不及时进行妥善处置，将引发大规模事件。 张峰从中发现新的商机，如果运作得当，既可以化解矛盾、维护社会稳定，又能让秦丰开始新的生意，于是他打出一个电话：“秦丰，有新的生意，愿不愿意尝试。” 秦丰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张峰，听说你去当区长秘书了？哈哈，你都没有第一个告诉我。快说说，啥生意？不是我吹牛，体制内工作，我比不过你，而做生意，我比你内行。” 张峰淡淡地说道：“我今天才正式报到，明确了分工，本想下班了再告诉你。 今天下班后，我们聚一下，详细研究一下可行性。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他担心在电话里多说，被其它人无意或有意听到，惹下麻烦，便打算见面详聊。 第45章收购新思路 在一家小餐馆幽静的包厢内，张峰向秦丰仔细介绍了天元集团面临的困境。 秦丰皱了皱眉头，“张峰，这些办公楼与单身公寓的市值有10多亿，现在折价5亿销售，看起来好象是赚的。” “只是我们接手后，应该也没有办法来改变目前销售不好的局面，这样就会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再说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资金。” 张峰笑了笑，继续解释道：“秦丰，面对这个问题，我们要换个思路。”看到秦丰不解的表情，便解释道：“我们接手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并不用对外销售，而是进行统一租赁。” “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天宁市以后往南发展必经之地。” “其实天元集团董事长李恒的眼光不错，随着天宁城区的扩大和发展，今后肯定会往东和往南进行发展。” “只是他过于超前，以及单身公寓产品定位错误才造成了目前的困境。” “单身公寓不好卖，但出租生意肯定会很好。” “外地来天宁市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公司白领，这些人都是独生子女，不喜欢与别人进行合租，而是希望有相对私密的生活空间。” “由我们接手后，可以统一出租、统一管理，防止群租、转租行为的发生。” “对于租户来说，可以进行长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房东要卖房、要拆迁、要收回自住等原因而经常进行搬家，也不用担心房东会乱涨价。” “我们以一半的价格接手单身公寓，就可以把租金定的比市场价低一些，更是减轻了年青人的租房负担，这样一来，就不用发愁没有租赁生意。” 秦丰听着张峰仔细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本来是走不通的死胡同，换种思路来想问题，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直接进行测算：“40多平方拎包入住的单身公寓，月租金1500元，60平方的，则可以到2000元。” “这里面有1000套40平方的单身公寓，500套60平方的单身公寓，一年的租金可以收取3000万元。” “办公楼的面积从50平方到200平方不等。我们以50平方月租金2000元为单位计算，大致一年可以收取租金2400万元。” “扣除家具家电损耗，我们就以一年总租金5000万元来算，10年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资，” “至于管理人员的工资福利等开支，完全可以用小区内的超市、便利店、餐饮店、理发店等店面收入来抵消。” 这样一算，二人都心动不已。 要知道这些单身公寓和办公楼都是40年的产权，除去10年的投资期，有30年的利润期。 秦丰问了最关键的问题：“张峰，这个生意看来确实可以，只是需要长期投资，许多人和公司根本不会愿意投资。再说需要5亿多元啊，哪来的钱？” 张峰脸色平静地说道：“我先与你商量这个生意的可行性，毕竟以后这种生意要交给你来做，你必须认可且有信心。” “至于投资，我想向省城的凌云集团求助。你知道的，我上次在‘越来悦’咖啡馆救助了一个男孩，而这个男孩的父亲就是凌云集团的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凌战。” “他为了表示谢意，送了我500万元和给了我一个承诺。我想现在动用这个承诺。” 秦丰连忙阻止道：“张峰，大型集团和豪门的承诺非同寻常，不到万不得已时，请不要使用。” 张峰摆摆手：“秦丰，凌云集团在省城影响力很大，也许会在仕途上帮助我，但现在我这样的岗位，让他们帮忙，这个承诺太廉价了。” “目前这个商机千载难逢，我想把握住，这样让你至少在几年内有一个非常稳定的生意。” “再说，我们是请他参与这个生意，又不是让他无偿提供资金。如果他不愿意，那我们只能放弃这个项目，万一他愿意投资呢？” 秦丰明白张峰是想趁这个机会帮助自己，兄弟多年，无需过多的客套，便马上着手准备相应的报告。 三天后，一份非常详细的分析报告交到了秦丰和张峰手上。张峰通过那个专用电话联系上了凌战。 凌战在凌云集团的办公室里接见了张峰与秦丰，听了张峰的述说，看了看秦丰提交的报告，只是问了二个问题：“张峰，你不要介意，我需要你如实回答二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与秦丰是什么关系？”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峰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凌总，我与秦丰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从小学到大学，然后一起到天宁市寻求发展，我愿意担保他，而且他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 同时，张峰向凌战详细述说了他与秦丰小时候的情谊，参加工作后的相互扶持，以及秦丰开办图书公司产生的利润。 “至于第二个问题，凌总，不出意外的话，天元集团的民间集资问题很快就会爆发，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的重要隐患。” “何副区长作为分管领导，肯定要被卷入其中，如果收购成功，则可以很好地解决好这个问题，这样的话，对我的工作有好处。” “当然，一旦收购成功，就可以让秦丰有一份长久稳定的生意。” 凌战笑了笑，“张峰，我之所以问你第一个问题，是要了解秦丰的人品，毕竟我要将几亿元资金交给他来管理。我不能不小心一些。” “问第二个问题，是想知道你是继续走仕途，还是利用这个机会下海经商。” “好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接下来可以谈谈投资额。” 张峰与秦丰二人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如此顺利，大集团就是大集团，几个亿投资就这样决定了？ 凌战继续往下说：“张峰，你说的那份内部报告上讲到这些办公楼、单身公寓价值十个亿，那应该不会进行高估。只是我觉得用5亿元来收购，还是有些高。” 张峰听了，吓了一跳，半价收购还觉得高？真是狠啊。 秦丰忽然明白过来，开口问道：“凌总，是不是觉得用5亿元进行收购，所产生的利润还不如这笔资金的利息？” 第46章天极资产管理公司 对于秦丰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意思，凌战满意地点了点头：“5亿元资金，按一分利息算，一年的利息有5000万元，如果拆借给银行，利息还要高。” “说实话，如果不是现在的房地产已经结束了暴利，谁都不会把5亿元进行这样的投资。毕竟投入房地产，按照以往的利润，二年后，就可以达到10亿元、甚至20亿元。” “现在许多行业的利润都在降低，你们所提的方案也是以后的发展趋势。这样吧，我代表凌云集团投资3亿元，至于能不能成功收购，就看你们的能力和天意了。” “另外，我看了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的分布图，给你们提个建议，可以向明元区级部门提出要求，在广场空地上建造一批特色小餐馆。” “年青人都不太愿意在家烧菜做饭，你们一定要把这些人群留住，这些餐饮商铺的租金将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另外，既然是收购，就要成立一个公司，我投资3亿元，是大股东，担任董事长，除了重大决策外，我不会参与任何具体事务，我只要保证我投资的本金和分红。” “另外，我会从凌云集团这边派遣一个人过来，担任副总经理，让她入股3000万元，参与具体事务管理。秦丰入股5000万元，担任总经理。你们认为如何？” 张峰既不入股也不参与具体事务管理，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征求秦丰的意见，他是既要出钱入股又要主持公司日常事务。 秦丰豪爽地说道：“我没有意见，但愿大家能共同发财。” 事不宜迟，秦丰要回到天宁市组建“天极”资产管理公司。 在车上，张峰有些为难地说道：“秦丰，公司只筹集到38亿元，可能很难收购成功，到头来，也许是白忙一场。另外，你如何凑到5000万元。” 秦丰则摇了摇头：“凌总不愧是大型集团公司负责人，看问题比我们高明。” “一是他觉得用5亿元进行收购，以后潜在的风险很大，毕竟我们不能满打满算地把所有的单身公寓和办公楼都能进行出租，任何的调查数据都会有水分。” “二是他看到天元集团的民间集资额是32亿元，在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下，应该可以用35亿元的价格拿下，留下3000万元作为流动资金。” “如果有实力雄厚的公司参与收购，那4亿元也够呛，而一旦突破了4亿元，那我们的解决方案，就显得毫无意义。” “现在着急的是天元集团和天宁市、明元区的相关部门，我们只能以静制动，寻求时机。” 张峰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凌总毕竟愿意投入3亿元，也应该是体现了这个承诺的诚意。在商言商，确实需要考虑风险和收益。” 秦丰继续说道：“凌战的厉害还在于，他知道我原先赚了一些钱，肯定拿的出5000万元，这样就把双方的利益绑在一起。” “幸好我们原先购买的‘天华名园’房价涨了不少，卖掉30套房子，就可以凑成5000万元，余下的50套房子坐等再升值。” 省城凌云集团的一间办公室内，凌战正对一位年青姑娘说道：“慕容，我刚刚决定在天宁市成立一家‘天极’资产管理公司。” “这家公司由秦丰担任总经理，我打算派你去担任副总经理，一方面是代替我盯着这家公司，防止出现重大失误；另一方面也是协助秦丰管理公司，毕竟你是房地产投资方面的专家。” 慕容晴疑惑地问道：“凌总，为什么要在天宁市成立这样的公司？投资价值并不高，来去又不方便？” 凌战解释道：“我之所以成立这家公司，主要是打算收购天宁市天元集团的十多幢办公楼和单身公寓，以后从事租赁业务。” “这是以后房地产的一个发展方向，我已经考虑良久，本想从省城进行试点。现在刚好有这样一个低价入市的机会，我便顺水推舟介入。” “张峰对于我家有救命之恩，我原先给他一个承诺，现在他为了兄弟情谊而使用这个承诺。秦丰就是张峰的兄弟。” “张峰在仕途上可能会走的更远，我想与其交好。他的这位兄弟如果不出事，那他根本没有必要去贪污受贿，而自身洁好的官员，在如今仕途上，可以走的更远更高。” “张峰为了兄弟情谊和自身前程，也会盯着秦丰的生意，我想他们可能会是最佳的黄金组合。” “张峰并不死板，他知道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透露一些政策、信息给秦丰，而有时候，这样的政策、信息是非常重要的商机，而且随着以后张峰仕途的顺畅，可以给秦丰的公司提供无形的保护。” “秦丰原先的图书公司和现在的资产收购，信息都来源于张峰。” “慕容，你在我身边工作近三年了，是应该出去独挡一面了。” “原先我只答应投资3亿元用收购，一是为了考验秦丰和张峰的运作能力，二是给你留下操作的空间，增加在公司上的话语权。” “为此你去公司上任后，确实发现这些资产有收购的价值，我可以用你的名义再投资5000万元。” “当然在这家公司，你还是尽量要与秦丰处理好关系，毕竟投资一个未来的仕途人物，比简单的赚钱更合算。” 慕容晴点点头，离开凌战办公室后，便立即去交接相关工作。由于事情紧急，她打算二天后便去天宁市上班。 几天后，何涛副区长从省城结束培训回到明元区。 这天上午，张峰比以往提前二十分钟上班，先把何副区长的办公室进行通风、烧开水、整理好需要何副区长批示的材料，然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何副区长的到来。 何副区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压着很多需要他批示、同意或进行签字的文件、材料，为此今天他肯定不会安排会议和外出活动，为此也不需要张峰赶到他家进行汇合。 过了一会儿，何副区长从张峰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时，看到了张峰已经在办公室里忙着，便走了进来。 第47章适应秘书角色 张峰虽然在电脑前忙着，但需要关注何副区长什么时候会来办公室，就时不时地看着门口。 现在看到了何副区长经过自己办公室的门口并走了进来，就连忙站起来，微笑着，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何区长好。” 何副区长含糊地应了一声，看了看张峰办公室的布置、材料的堆放，微微地点点头：“张峰，办公室整理的不错，干净有条理，这也是公务人员的形象。” 说完，就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张峰连忙快了几步，走上前去，把何副区长的办公室门打开，接着站在旁边让何副区长进来。 何副区长看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进行了通风，烧了开水，桌面上的材料进行了整理与分类，并整整齐齐地放着，为他的细心感到满意，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张峰等到何副区长到办公桌前坐下时，已经给他端上了泡好的茶。 他从李若素那里打听到，何副区长并不喜欢一直让茶叶泡着茶水，他需要象喝功夫茶那样，茶水与茶叶进行分离。 当然在办公室里，不可能象茶室里泡功夫茶那样，摆置那么多的器具和经过那么多的程序。 张峰需要把第一道的茶水倒掉、再倒入第二道开水，然后静置半分钟左右，把茶水倒入另一个干净、事先用开水烫过的杯子中。 另外，绿茶经过这样三次冲泡后，口味已经很淡，就要全部倒掉，重新换上新的茶叶进行浸泡。 张峰经过观察发现，何副区长在工作的时候，其它的要求没有，就是泡茶喝茶比较讲究。 除了不同的季节喝不同的茶之外，还讲究不同茶的不同喝法。 这种生活上的细节，就需要张峰认真细致地对待。 张峰需要每隔二十分钟左右，进去给何副区长换一次茶水。 他专门测试过，在四季如春的办公室里，茶水的温度能保持二十分钟。 如果过了二十分钟，还没有喝完，茶水已经凉了，需要及时进行更换。每隔一个小时，就需要重新更换一次茶叶。 要知道，温和的茶水，喝起来令人最舒服。 为了避免忘记和出现差错，张峰专门用手机进行记时，时间一到，就会进行提醒。 何副区长当然看到了张峰的细心与周到。 在他批示完一批最重要的文件后，让张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想与他聊一聊。 何副区长首先询问张峰哪里人、哪里大学毕业、分配到哪里工作等一些平常问题。 其实，何副区长对自己选定的秘书，张峰的基本信息和工作经历都事先进行过了解。 现在询问这些问题，只不过是想从张峰的口中进一步得到了解，当然这只是开始聊事情的前奏。 果不其然，何副区长就问道：“张峰，我不在单位的这段时间，你应该看过一些文件和内部报告。” “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天元集团民间集资的问题。我原先了解过，你在处理问题上往往有自己独特的思路，你可以说说看。” “其实我挑选专职秘书，并不是要让他来照顾我的工作与生活，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照顾的？” “我希望找一个工作上的助手，同时也能让你在参与处理各种事务中成长起来，一般来说，在我身边工作三四年后，我都会要求他出去独挡一面。” 张峰见何副区长这样说，便随口答道：“何区长，天元集团主要是扩张太快、后续管理没有跟上、决策接连失误，造成了目前的困境。” “银行迫于压力和现实情况，最终同意通过拍卖、债转股等形式，解决好贷款本金和部分利息，这个结果，对于这些银行来说，能达到如此情况，其实已经非常不错。” “现在有五幢近二十层高的办公楼和五幢总计1500多间的单身公寓，还属于天元集团。据统计，天元集团还欠着民间借贷资金3亿多元。” “以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的市值来估算，价值近十亿元。只是没有企业和个人有意向来购买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那么这十亿元的价值，只能是帐面上的价值，并没有实际意义。” “银行的贷款还不上，还可以慢慢拖着，拖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解决，可以变成呆帐、死帐进行处理。” “这些民间借贷者人数众多、身份各异、情况复杂，但都要求支付现金。” “有些人贪图天元集团的高额利息，甚至向外借钱再对天元集团进行放贷； 有些人是搭上了一生的积蓄，甚至是用于今后养老的钱；有些人卖房卖股票凑钱借给天元集团。” “为了稳定这些人的情绪和保证以后他们的生活，天元集团至少要归还借贷的本金。” “这些人员如果最终拿不回本金，社会影响面将很广，社会矛盾和隐患会比较大，将影响到社会的稳定。” “鉴于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位于明元区，我们可以先进行拍卖，我想应该会有公司参与拍卖。如果拍卖不成，则可以进行私下协商收购。” 听了张峰的分析，何涛点点头，表示同意。 本来此事还轮不到何涛这个常务副区长来负责，只是明元区一把手以经济工作由区府主抓为由，完全回避此事。 而区长马上将去省里接受半个月的脱产进修，为晋升作准备。 这样一来，何涛知道这是个烫手芋，但他没有退路了。 当然，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得当，也可以算是一种政绩。 在这些参与集资者还没有爆发堵门、形成集体事件的时候，先出手解决，可以取得主动权。 本来，这种事情最好是私下找几家有意向的公司进行协商收购，然后悄悄地偿还本金。 不过，有部分官员和亲属参与了天元集团的民间集资，他们当然想在拿回本金的同时，还想再获取一些利息。 他们的理由很正当，认为土地拍卖，最后都是高于起拍价成交的。 天元集团这些单身公寓和办公楼的资产价值近十亿元，如果进行公开拍卖，万一能拍到五六亿呢，多出来的一二亿，完全可以作为集资的利息。 为此，他们坚决要求把这些资产进行公开拍卖。 第48章有猫腻的拍卖 高利贷，在华夏不被公开承认，但官方认可银行利息四倍的民间利率。四倍啊，如果本金足够多，这利息也是很可观的。 利欲，往往会使人冲动和疯狂。 何副区长也经不住这些人看似正当理由的劝说，不得不对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进行公开拍卖。 由于起拍价只有三亿元，还是吸引了几家单位前来参与拍卖，大家都想捡个便宜。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交了拍卖保证金2000万元，取得了参与拍卖的资格。秦丰和慕容晴作为公司代表来到拍卖现场。 张峰陪着何副区长作为官方代表来到拍卖现场。 林恒作为资产方，也来到了拍卖现场，他当然希望这些资产的价格能够拍卖高一些，最好是能超出资产本身的价值。 张峰去了一趟卫生间，主要是想借机与秦丰联系一下，刚好与冯阔面对面。 冯阔眉头一皱，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峰，原来你已经是何区长的秘书了，恭喜、恭喜。” 张峰咧嘴一笑：“原来是冯公子啊，今天也来参与拍卖活动，预祝你心想事成。”说完还拱了拱手。 秦丰笑嘻嘻地说道：“冯公子，等会儿拍卖开始了，我们就是对手了。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小心撑坏肚子。” 冯阔听着秦丰的话恼恨道。 “撑不撑坏，不劳冯公子费心。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代表的是省城的凌云集团。”秦丰毫不示弱。 凌云集团的副董事长凌战是“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大股东，秦丰现在完全可以扯虎皮拉大旗。 冯阔在以前可以轻视张峰和秦丰，但现在张峰是常务副区长的秘书，动他就是挑战何涛的权威。 而秦丰现在是省城凌云集团在天宁市的代表，更不能轻易招惹，否则得罪了巨无霸的凌云集团，吃不了兜着走。 见冯阔气呼呼地走开，张峰皱着眉头对秦丰说道：“这次拍卖，喊价千万要小心，总价绝对不能超过4亿元。我担心里面有猫腻。” 秦丰点了点头，各自分开离去。 拍卖前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拍卖会准时开始。 拍卖师首先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了天元集团五幢办公楼和五幢单身公寓的情况，当然强调优势的多、介绍卖点的多。 参与拍卖的公司都事先做足了功课，所以也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而都在私下悄悄商议着。 张峰坐在位子上，想起了第二个女朋友与自己分手的情形。 他在读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位女朋友，只是在大三的时候就被迫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老套、也很狗血。在当时，他不仅无力反抗，甚至还联系不上了女朋友！ 时间是消除伤痛的良药。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再说，重新谈恋爱是从失恋中走出来的最好方式。 在明元区外国语学校同事刻意安排的聚会中，张峰对于性感漂亮的陈小雅，心里当然是满意的。 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女孩的美貌肯定是首选。 陈小雅是明元区另一所学校的英语老师，参加工作才一年多，她看到帅气阳刚的张峰，觉得带出去也是很有面子。 二人都互相看上眼了，便开始了恋人间的常规动作。 半年后，在一次例行约会中，陈小雅淡然地说道：“张峰，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分手吧。” 张峰有些不相信地上前拉住陈小雅的手，急切地问道：“小雅，为什么？” 陈小雅用力摆脱了张峰的拉手，再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张峰，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想再过没钱的生活。” 张峰试图再上前拉住陈小雅的手进行挽留，不过此时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宝马车里摇下车窗，从驾驶室里探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不耐烦地喊道：“小雅，有什么好多说的，可以走了。” 陈小雅回头对着宝马车上的那张脸灿烂地笑道，“好的、好的，我马上来了。” 同时，又冷下脸来对张峰说道：“张峰，你是好人，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便飞快地跑向那辆宝马车，很快这辆车就绝尘而去，只留下张峰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好人？对，张峰确实是个三观正确、善恶分明的好人。 其实上，有人说你是好人，那是照顾你的面子，其实就是说你是窝囊废而已。 虽然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更关键的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美人微微一笑很倾城，以前陈小雅这样的笑，经常展示给张峰，让他感觉如沐春风，现在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自己真的只是陈小雅的一个备胎而已。 许多时候，人生就是很狗血的。男人若是无实力，在现实生活中活的不如狗！ 当时开着宝马车与陈小雅一起离开的那个男人就是冯阔。 拍卖师宣布开始竞价时，把张峰的思绪带了回来。 “五幢办公楼和五幢单身公寓整体打包拍卖，拍卖起价3亿元，每次加价不能少于500万元，现在竞价开始。”拍卖师介绍道。 一家公司立即举牌喊道：“305亿。”刚开始拍卖，大家都在试探，不会马上加价很多。 另一家公司举牌喊道：“31亿。” 冯阔不甘落后地举牌喊道：“3 2亿。”一下子就加价1000万元。 秦丰则举牌喊道：“34亿。” 听到秦丰直接加价2000万元，其它公司都有些发楞，觉得秦丰这家公司不按常理出牌，加价太快。 不过这样的加价幅度并没有违反拍卖规则，他们当然也不敢公开指责。再说了，在拍卖现场的许多官员巴不得多加价，最终提高拍卖价格。 冯阔发狠地举牌喊价：“36亿。” 秦丰跟着喊价：“37亿。” 另外一家公司立即跟上：“38亿。” 秦丰继续喊价：“385亿。” 冯阔再次喊价：“4亿。”还用不屑的眼光对秦丰、慕容晴等人看了几眼。 秦丰嘿嘿一笑：“冯公子，既然你们公司这么有诚意，就成全你们吧。” 冯阔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不继续喊价了？” “刚才就你们公司加价最厉害了，现在怎么不报价了？” 第49章竞价失败 面对冯阔的质问，秦丰还来不及解释，拍卖师开始鼓动：“有没有继续加价的？4亿元，还不到这些资产价值的一半，房产在升值，这些优质资产很划算啊。” 见到下面的几家公司都没有反映，拍卖师只好喊道：“4亿，第一次；4亿，第二次；4亿，第三次。” “啪。”拍卖师手中的拍卖锤落下，“恭喜‘冠华’房产公司获得天元集团五幢办公楼和五幢单身公寓的资产。” “冠华”房产公司负责举牌的冯阔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又问秦丰：“‘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为什么退出竞价了？刚才才喊价4亿，还不到这些资产价格的一半啊。” 秦丰笑嘻嘻地解释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装不懂？我们每次喊价都是递减的。从二千万到一千万到五百万元，也就是说，385亿元是我们的最终价格，你偏偏还要多喊，那就成全你们吧。” “也就多了1500多万元而已，比起4亿总价，不贵、不贵。” 听了秦丰的解释，看到他和慕容晴潇洒地离开，“冠华”集团公司负责举牌的冯阔傻眼了，另外有二家公司也愣在现场。 何副区长看到这些资产价格竟然从3亿元抬高到4亿元，已经足够偿还民间集资本金与利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从拍卖现场离开后，也就放心地提前下班回家了。 张峰看到何副区长下班了，他便立即赶到“天极”资产管理公司。 此时慕容晴正在质问秦丰：“秦总，为什么不在4亿的基础上加价500万元？405亿元，这个价格我们公司应该完全可以接受。” 映入张峰眼帘的蒋慕青，长的着实漂亮，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 只是大大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放射着不羁的目光，正在觉得秦丰错过一个大好的机会。 张峰笑道：“慕容晴副总，秦丰这样做，原因有二个。” “一个是‘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总共资金只有38亿元，秦丰喊出385亿时，其实已经超支。” “如果拍卖价格喊到405亿元，公司还需要另外筹资2000万元，这对于接管天元集团资产的后续行动有很大的困难。” “要想把单身公寓进行顺利出租，还要对公共区域进行美化、绿化，对每套单身公寓还要配备家具家电，这都需要一大笔钱。” “另外一个原因。我和秦丰在拍卖前，上了一趟卫生间，跟其中一家参与拍卖的公司负责人冯阔发生了点冲突，我猜想可能是天元集团暗中联系的托。” “刚才拍卖活动中，加价喊价最厉害的就是这家公司。” “拍卖结束后，冯阔一直质问秦丰为什么不再加价，应该是做托搞砸了，拍卖物砸在自己手上了。” 慕容晴知道在拍卖会上，会有托在暗中加价，从而推高拍卖的价格。 只是她现在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这次拍卖的总价不是很高，还不到资产评估价值的一半。 当然，凌战事先告诫过她，尽量不要与张峰、秦丰的关系搞僵，于是她并没有发怒，只是遗憾地说道：“避免了高价入坑，这是好事，但还是错过了这次好机会。其实如果知道你们二个人手上这么缺钱，我还可以再出资2000万元。” 通过此次拍卖活动，她对于秦丰与张峰做生意的能力有所怀疑，便只说了还可以投资2000万元，而不是凌战事先交给她的5000万元。 秦丰夸张地说道：“慕容晴，真是土豪啊。我为了凑5000万元入股资金，已经倾家荡产了。没有想到，你付了3000万元股金后，还有这么多钱。不行，我得抱大腿。” 慕容晴被秦丰说的笑了，接着摇了摇头：“你们二个真的是想小蛇吞大象，空手套白狼。” “既然这次收购不成，‘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也要回省城去了。” 张峰意味深长地说道：“慕容副总，难得来一次天宁市，就让秦丰陪你四处走走，有些风景还是不错的。” “说不定过几天，‘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就能以更便宜的价格重新买下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要知道，现在真正拿的出三亿多元现金的公司并不多。” 慕容晴还是摇了摇头，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挽回的余地基本上没有了。 张峰也不再解释，等最终的结果来说话吧。 离开前，张峰对秦丰说了一些事情，让他尽快安排人员去进行处理。 第三天，许多参与了天元集团民间集资的人，听到天元集团剩下的资产已经被拍卖了，就聚集在天元集团门口，要求立即兑现本金与利息。 听到天元集团资产处置小组负责人说还没有收到拍卖公司的钱时，大家都不相信。 大家都怕好不容易拍卖天元集团这些资产所得的钱，被有些人事先瓜分了。 此时秦丰早安排在这些人里面的几个人进行现场起哄：“我听说，4亿拍卖款早就到位了，只是先解决了公务员、事业单位和关系很硬的这批人本金和利息。我们普通老百姓没有人为我们做主啊。” “来参与拍卖这批资产的公司，肯定是有这么多的钱，才会举牌喊价的，听说拍卖的保证金就要2000万元。” “对啊、对啊，如果不兑现举牌喊出的价格，这2000万是要没收的，哪家公司会这么有钱任性啊。” “就是、就是，肯定是这家公司拿出钱了，否则怎么没有取消这家公司的资格呢？肯定这此钱被某些人私分了。” 经过这样的煽风点火，上千名群众情绪激动起来，要求各级领导和天元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出面说明情况。 这个时候，原先坚持要求对这批资产进行拍卖的那些人也被这样的情况吓坏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情况会发生如此的变化。 再说他们中的一些人以及家属、亲戚都没有从天元集团拿到一分钱，更是有苦说不出。 在华夏，稳定压到一切。 当然此事最终还是推给明元区进行处理，而明元区主要领导又责成何涛副区长全权处理，底线就是取得民间集资的本金。 第50章谈判策略 何副区长此时也提出要求，由于天元集团这批资产情况特殊，不能再通过拍卖的形式来进行处置，只能私下找公司通过协商的方法来处理。 他的底气来自于省城凌云集团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凌战的信息，说是由凌云集团出资专门在天宁市成立了“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准备了38亿元现金打算收购天元集团的这批资产。 在明元区相关部门举办的天元集团资产对接会上，秦丰与慕容晴一起出席。 秦丰首先说道：“感谢各位领导给予我们公司这样的收购机会。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我们最主要的分歧就在于资产的价格上。我们公司在商言商，当然希望收购价格越低越好。” “各位领导要完成处置资产和化解民间集资的任务，我们就找一个合适的价格吧。” 负责处置资产小组负责人说道：“贵公司在拍卖会上最后举牌喊价为385亿元，我们觉得就依这个价格吧。”他是担心自己开价太高，直接吓跑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人。毕竟冠华集团公司宁可违约2000万元，也不愿意以4亿元的拍卖价格进行成交。 秦丰摇了摇头：“当初喊出这个价格时，我有些头脑发热，没有考虑到后续的成本。” “现在我们经过仔细核计。发现接管天元集团这些资产后，至少还要投入4000万元。” “1500万元用于进行绿化、美化，停车位改造等扫尾工程；1000万元用作广告费进行宣传；500万元用于招兵买马，负责各方面的运营；500万元作为销售人员的佣金准备；500万元用于支付各种费用和税收；否则我们就有可能把这些资产烂在手里了。” “为了表明我们公司收购的诚意，我不妨向各位领导交个底。”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由省城的凌云集团进行注资，到位资金有38亿元。只是目前只有我们三个董事，为了节省成本，我们打算顺利接管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后，再进行招聘工作人员。” “如果最后收购不成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我们就归还凌云集团的投资，解散‘天极’资产管理公司。” “说实话，38亿元资金，已经是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极限了，多一分钱都筹集不到了。” “在目前情况下，哪家银行敢以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作为抵押物放贷给我们？” “我是第一次参与资产拍卖，没有足够的经验，幸亏上次我们没有竞价成功，否则我们都没有钱进行后续工作。请各位领导体谅我们公司的难处。” “各位领导，我们最终能承受的价格是32亿元。” 秦丰派人已经明确打听清楚天元集团欠着民间集资的本金是31亿。 他当然知道明元区相关部门只要能收到民间集资款就行，根本不会理会这些资产买卖合算不合算，最终就是当大白菜贱卖也没有关系。 秦丰提出32亿元的价格时，慕容晴用好看的眼睛白了前者一眼，心想，这个家伙怎么回事，竟然还想用这么低的价格来进行收购？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吸取吗？还是存心不想收购这些资产？ 不过，她现在并不会主动出面进行纠正秦丰的价格，一是考虑到秦丰毕竟是总经理，刚开始收购谈判，总得给他留有面子。二是她想等到收购谈判破裂时，再出面挽回。 此时，天元集团资产处置小组里有人提出：“秦总，天元集团目前的这些资产评估价值近10亿元，你们公司现在提出32亿元，相差太多了吧。” 秦丰摆了摆右手说道：“到底值多少钱，要看有没有人接盘？没有人接手，就算值20亿元的资产，也只能烂在那里，换不成真金白银。” “‘冠华’公司宁可损失2000万拍卖保证金，也不愿意以4亿元接手这些资产，就是说明了这个问题。” 天元集团资产处置小组负责人说道：“贵公司提出还需要4000万元进行后续工作，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然你们公司筹集了38亿现金，为什么只愿意以32亿元进行收购？说实话，对于我们清欠天元集团的民间集资本金，确实差了一些，也请贵公司体谅我们的难处。” 秦丰笑了笑，“几亿元资产的管理和处理，2000万元的备用金不多吧，否则万一有意外情况发生，流动资金用光，资金链断裂，我们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现在借钱难啊。银行不愿意贷款给我们这样的公司，向个人去借？那又是进行民间集资了，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再次上演？” “我们公司出资32亿元进行收购，加上没收‘冠华’公司的2000万拍卖保证金，已经是34亿元，偿还本金应该差不多了吧。有时候，让这些参与集资的人吃点亏，也是一种教训和警醒。” 秦丰当然假装着不知道天元集团的民间集资额是31亿元，才会说出刚才这些话，如果自己报出的收购价格就是 31亿元，则可能会被一些区级领导怀疑，甚至牵连到张峰。 反正是收购谈判，秦丰没有想过一次就能成功。自己开出价格，对方也开出价格，互相压价提价，经过几轮博弈，才会成功。 不过，让秦丰和慕容晴都没有想到的是，参与谈判的这些人听了秦丰丝丝相扣、合情合理的分析后，并没有再还价，而是直接请示何副区长。 一方面，明元区、天宁市很少有公司一下子能拿出三亿多现金，真正具有这样能力的公司，并不一定对这些资产感兴趣。 另一方面，确实如同秦丰所叹苦的，接管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后，还要继续投入几千万元进行改造提升和广告宣传。 同时各家银行鉴于天元集团这些办公楼和单身公寓的销售情况，肯定不愿意提供贷款。 如果同意秦丰所提出的收购价格，天元集团资产处置小组的贴面就会有34亿元，完全可以支付天元集团民间集资的本金问题。 商业情报就是这么重要，收购谈判，就是事先要知道他们的底价，才能以最低的价格拿下。 第51章霸道的司机 何副区长虽然知道秦丰在寻求最合理的价格，但最终还是没有突破设置的底线。 再说事态紧急，他便拍板决定由“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以32亿元的价格取得天元集团的五幢办公楼和五幢单身公寓的所有权。 慕容晴等到天元集团的这些资产完全交接后，才觉得这是真实的。 秦丰竟然比拍卖会上喊的价格还低了6500万元取得这些资产，自此她开始对于秦丰和张峰真正心生佩服。 6500万元啊，一家中等规模公司一年纯利润啊。事后，就连凌战也是惊叹不已。 林恒听说后，气的直跳脚。 原本他们打算聘请冯阔等人分别以三家公司的名义抬高秦丰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出价，现在反而让秦丰节省了6500元，冯阔赔进了2000万元拍卖保证金，林恒不得不分担其损失。一来一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从此之后，天元集团在天宁市彻底消亡。 经过一系列紧张而繁琐的程序，天元集团欠银行的债被理清，欠民间集资的资金也基本理清。 这个基本理清，是指天元集团进行民间借贷时，许诺了高额利息，如果真正要连本带息兑现，卖掉二倍面积的办公楼与单身公寓，也不够偿还。 为了偿还所有借贷人的本金，也为了给这些借贷人一些教训，天元集团清算组只答应偿还本金。 有些借贷人开始并不同意这样的偿还方案，后来看到有如此众多的借贷人和数亿的借贷额，知道要偿本付息绝无可能，只好同意只偿还本金。 天宁市还有一些小规模的民间借贷，出事后，连本金都拿不回来，现在这些人能拿回本金，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项活动结束后，张峰本来可以相对轻松一段时间，不曾想，与何副区长的司机发生了矛盾。 这名司机叫江庆。 作为领导的秘书与司机，二人的关系本来应该不错，都是为领导服务的嘛，每天都要低头不见抬头见。 只是江庆司机被人捧习惯了。除了区长司机外，其它副区长、区级领导的司机都尊重他，时间一长，就成了司机班的领头大哥。 另外，送何副区长去下面乡镇街道和区级部门视察，都会有专门人员来接待他，态度恭敬、热情有加。 现在他看到张峰是个新来的秘书，觉得需要来个下马威。 按照惯例，陪何副区长去下面视察或外出开会，应该是司机先接上张峰，然后二人一起去接何副区长。 不过江庆总是以早上起不来、不顺路、路上太堵、接何副区长要迟到等各种理由进行拒绝，害得张峰要么打出租车、要么开车去江庆或何副区长居住的小区门口等他。 其实上，江庆开车要先经过张峰租住的小区，再到达何副区长的家。 时间一长，让张峰烦不胜烦，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司机没有义务一定要来接你。他甚至决定搬到何副区长居住的小区里。 张峰也不好意思向何副区长进行抱怨。毕竟他刚来做秘书，就向领导反映这样的人际关系，可能会让何副区长觉得他连这样的小事也摆不平、同事关系也处理不好。 张峰只能向秦丰诉说这样的烦心事，让后者愤怒不已。 秦丰聘请三教九流的人员悄悄地跟踪江庆，本想在暗中掌握后者的一些情况，从而让他在以后有所收敛。 可惜秦丰只看到了江庆与其它司机或与其它人经常去唱歌、去吃夜宵外，并没有什么可拿捏的把柄。 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秦丰还是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张峰。 张峰知道秦丰是为了自己好，在感谢的同时，特别叮嘱后者不要再继续跟踪。一是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二是万一被发现，那就比较麻烦。 这样进行跟踪调查的事情，如果让何副区长知道，可能会联想到是张峰派人通过跟踪江庆来跟踪自己，那引发的后果会更加严重。 有一次，张峰与秦丰、朱倩吃饭聊天时，无意中聊起与司机江庆不合的烦恼。 朱倩听完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张峰说道：“过二天，可能会有区办公室的财务人员要求面见何副区长，你一定要帮她见到领导。” “为了让何副区长肯接见她，你可以说，她来找过领导已经有二三次了。 “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什么也不要问她，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张峰本想询问，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朱倩轻轻地说道：“张峰，我只是有这样的猜想，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我希望这一次能帮到你。” 到了第三天，区办公室的主办会计来找张峰，希望能面见何副区长。 张峰按照朱倩的意思，走进去请示：“何区长，区办公室的主办会计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当面汇报，她已经来过一次。” 何副区长对于主办会计来当面找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按照分工负责的原则，区办公室的财务应由办公室主任负责，现在来找他干什么？ 再说她已经来过一次，难道让她再多跑几次？毕竟自己的经费需要在财务室进行报销，为此尽管心里感到疑惑，但还是同意见见她。 主办会计进去没几分钟，就急匆匆地走出何副区长的办公室。 张峰趁机进去换茶水，看见何副区长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且对于张峰换好茶水，也没有象往常那样说声谢谢或者点点头。 他心里有些疑惑地离开何副区长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多久，又看见主办会计，手上拿了几本帐单，不经自己通报便急匆匆地进入何副区长的办公室。 看来刚才应该是主办会计去拿帐册给何副区长细看，同时何副区长吩咐过她，让她拿着帐册直接去找他，不必再让张峰进行通报。 再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峰接到何副区长的电话，让他通知司机江庆来一趟办公室。 江庆司机听到何副区长亲自找他，倒不敢怠慢，连忙赶来，只是经过张峰的办公室时，看也不看张峰一眼，直接就进入何副区长的办公室。 第52章司机被辞退 按照规矩，张峰打电话给江庆，说是何副区长要见他。他来了，还是需要张峰先进行通报。 张峰看到江庆如此不懂规矩，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也很恼怒。他不是要求江庆一定要给他面子，而是担心何副区长会怪罪自己，没有进行及时的通报。 有时候，何副区长召见乡镇街道或区级部门的领导，出于种种原因考虑，这些人赶到何副区长办公室前，何副区长不一定能马上进行接见。 什么时候见？先见谁？见多少时间？都很有讲究，所以事先要让张峰先进行通报和请示。 何副区长看到江庆直接就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皱了皱眉头，然后对后面跟着进来的张峰，扬了扬手：“小张，你先出去吧。把办公室的门带上，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来。” 张峰听到何副区长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不高兴与责怪的语气，便放心不少， 于是他连忙退出去，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并守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防止有人冒然闯入。 大约过了15分钟，张峰看到何副区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就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他觉得无论是何副区长、区办公室的主办会计，还是司机江庆，看到自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感觉总会不好。 张峰一边假装着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用余光看着办公室的门口。从房屋结构来看，从何副区长办公室出来的人，一定要经过张峰办公室的门口。 他首先看到江庆无精打采地从门前走过，当然他还是没有看张峰一眼。过了一会儿，张峰又看到区办公室的主办会计拿着帐册匆匆走过。 正在思索的时候，张峰办公室的电铃响了，这是何副区长呼叫张峰去他办公室的信号。 张峰心中有些忐忑的走进去，看到何副区长的茶杯已经空了，马上就给他换好新的茶水。 在何副区长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后，他已经慢慢地注意观察了前者表情变化与要说的话、要办的事情之间的微妙关系。 虽然何副区长基本上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但只要细心观察和总结，还是能看出一些道道。 何副区长对张峰说道：“小张，江庆司机犯了一些错误，我已经辞退了他。念他是初犯，我让他去区民政局报到，还是做驾驶员。” “我已经让办公室主任重新物色一名驾驶员，在他还没有上岗前，要麻烦你兼职一下司机的职能，大概需要二三天的时间，你能不能胜任？” 让自己秘书与司机二职一身兼，这是何副区长对自己莫大的信任啊，于是张峰立即说道：“何区长，我一定努力做好。” 下班后，张峰立即去找朱倩，他心里已经明白江庆所犯的错误，但需要向朱倩进行确认。 朱倩听到事情已成，也就不再瞒着张峰：“听秦老板说起，江庆喜欢做老大，喜欢吃吃喝喝，那就需要有人给他买单或者暗中借领导的名义去报销部分票据。” “有人买单或者去其它部门报销票据，我们一时无法查到。” “如果他借着何副区长的名义去区办公室进行报销，那么询问一下会计或出纳就行。” “明元区办公室的主办会计是我的高中同学，她为人不错的，并没有因我父亲出事而与我疏远了，于是我便让重点关注一下近几个月来，江庆经手的、借何副区长名义进行报销的票据。” “仔细一检查，倒真的发现了问题。近三个月来，由江庆拿去报销的票据比较多。” “每位副区长都有一定数额的接待费，作为主办会计，她当然了解各个区级领导的性格与消费习惯。” “你知道的，何副区长喜欢清静、不喜欢吃吃喝喝，他请客吃饭与娱乐活动都很少，那么问题就来了。” “作为领导，肯定都不愿意，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假借自己的名义在背后乱办事，更不能借他的名义在外面吃吃喝喝。” “主办会计一汇报，何副区长肯定要进行核查。经过仔细核查，你经手的几张票据，确实是发生过的消费，而江庆几乎隔二三天就会去报销，这频率比何副区长高了好几倍啊。” “一般来说，只要消费总额没有超过规定的数额，主办会计不会特意提醒，毕竟各个区级领导不会亲自去财务室进行报销，都由秘书或司机进行代劳，这就给江庆胡乱吃喝提供了便利。” “毕竟我父亲担任过市级领导，我知道这方面的操作手段，你对我有恩，我希望能帮你一回。” 张峰听了朱倩的解释，感到很心惊，一是为江庆如此的大胆妄为，二是朱倩能料事如神、一抓一个准，果然是见过世面、熟悉门道的人。 此事让张峰和秦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新司机叶成到岗后，除了何副区长在办公室办公或在办公大楼开会外，他每天先去接上张峰、再去接何副区长，张峰觉得方便了很多。 在区办公室，郑阳区长的秘书卢道林担任综合一科科长，对于刚来的张峰，天生有着优越感，事事处处想要压着张峰，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才是区办公室的“一秘”，是秘书里的“带头大哥”。 张峰知道自己根基不深、立足不稳，没有必要马上与卢道林发生冲突。为此他每次碰到卢道林都是陪着笑脸，一边递烟、一边“卢科、卢科”喊得很热情。这样一来，搞得卢道林没了脾气。 虽然综合二科的人对于张峰对卢道林如此客气心生不满，好象低人一等，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张峰在维护他们切身利益上，却是寸步不让的。 张峰不会与卢道林交朋友，不过也不能轻易得罪。毕竟他是区长秘书，在不清楚其背后的关系与人脉前，不能交恶，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所谓的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还没有等到张峰想出解决策略，卢道林自己遇到了麻烦。 这一天，郑阳区长与分管农村农业工作的副区长一起出席郊区农民秋季丰收大会。 在这次大会上，郑阳区长出了一个大洋相。 第53章竟然读错字 何副区长对工作很严谨，凡是他自己出面的任何发言材料，都会自己抽时间过目一下。 对于没有把握读准的字，自己有些不理解的词、自己不太明白的事例，都会事先弄清楚、问明白，不致于在公开场合发言、回答提问的时候出洋相。 有些领导开会做报告或者致辞时，事先没有看过讲话稿，只是照本宣科的读，这样就会读破句，让人听不明白讲的是什么意思。 也有的领导会把讲话稿里，秘书用括号注明的提醒话“此处请停一下，可能会有掌声：”或者把“接下页，后面还有。”诸如此类的话都读出来，让听的人在开始的时候不明就里，等明白过来，就会哄堂大笑。 张峰以前听到过这种段子，一直以为是笑话，是人家为了茶余饭后的聊资，而杜撰出来的。 现在他做了秘书后，接触了很多领导的讲话，原来发现这样的情况倒真的有。 有些是秘书不细心造成的、有些是领导不认真造成的。 何副区长在这方面，对张峰要求很严格。张峰也是小心谨慎，因此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作为领导的专职秘书，其实在准备讲话稿方面，化的时间和精力并不多。 在重要会议上领导的讲话稿，一般都会有秘书科的人事先写好稿子。 另外，领导在参加各部门各行业的会议时，讲话稿都会由这些部门和行业的办公室人员或专业人员起草好，再送给领导的专职秘书进行修正。 作为领导的专职秘书，文笔都不错，做这种修正工作比新写一篇讲话稿当然容易的多。 只有在突发情况下或临时决定的视察、检查活动，相关部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提供材料和讲话稿的情况下，相关的讲话稿，才会由领导的专职秘书进行起草。 张峰主要是安排好何副区长一日工作的内容或行程。比如通知和安排接见的人员与时间、协调出席各种各类会议、修正各部门送来的讲话稿、跟随何副区长外出视察、调研、检查等等。 何副区长性情温和，很少会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和下属人员进行发火。张峰认真细致的性格，秘书的工作也做的游刃有余。 当然，有的区级领导并不象何副区长这样工作严谨、态度温和。 郑阳区长昨晚可能酒喝多，也可能是床上运动量过大，反正是睡眠不足，精神有些恍惚，对于讲话稿没有事先看一遍。 卢道林为了省力，也可能是疏忽，并没有对讲话稿里一些容易读错的字进行特意标注。 明元区农民丰收大会开始后，郑阳区长在致词中接连把粳米读成“更米”、把籼米读成“山米”，让台下许多人听得云里雾里，后来终于搞清楚了，原来是郑区长读错字了。 现在是自媒体发达的时代，有好事者把此事发送到网络上，从而让郑阳成为了明元区、天宁市历史上领导在公开场合读错字的经典人物。 卢道林当时也在台下站着，在听到郑阳区长念出“更米”、“山米”词语时，心里猛然一跳，出错了、出错了，忘记给郑区长标注容易读错的字了。 更麻烦的是，这几个字在讲话稿中出现的频率还很高，卢道林听着郑区长一直读错这二个字，头开始大起来，冷汗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会结束，卢道林擦着冷汗，跑上前去，给郑区长开车门。郑区长看也不看一眼，铁青着脸，坐进汽车里，他已经从分管农村农业工作的副区长讲话中知道自己刚才读错了字。 待到卢道林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时，郑区长冷冷地开口说道：“卢道林，你不用去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按照郑区长的个性，今天出了这样的差错，肯定要对卢道林大发脾气。 只是现场还有这么多的领导、来宾在，今天已经出够了洋相，难道还让别人看自己发脾气的笑话？ 郑区长强压着怒火没有发泄出来，但不肯就此放过卢道林，马上就辞退了他。 任凭想进行解释的卢道林，在风中凌乱，郑区长让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卢道林无精打采地回到单位，立即去找办公室主任傅华帮自己去郑区长那里说说情，放过自己一马。 傅华主任过年过节都接受过卢道林的打点，想到卢道林也是自己进行推荐的，便想帮帮他。 不过听到卢道林说起今天上午发生郑区长在致词中读错字的事情，傅华主任也是大吃一惊，出现如此低级错误，是秘书的大忌。 虽说领导如果认真细致一点，完全可以避免这样差错的发生。反应灵敏的领导，还会立即用其它方式进行弥补，当场就把影响降到最低。 只是领导并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总会怪秘书没有责任心、没有认真仔细地考虑到方方面面。 再者，出现这样差错，对秘书的处理，可轻可重，这与秘书所跟的领导处事方式有关。 现在就要看郑区长的态度。 一般来说，秘书出错，处理轻的，就是进行训斥，让他吸取教训，以后做事更小心、更细致一些。 处理重的，就是进行处分，给个警告、扣发奖金等等，一般还不至于更换秘书。 现在郑区长当场就辞退卢道林，这说明今天让郑区长感觉大失面子；同时他现在处于往上进一步的关键时期，出现这样的笑话，实属不应该。 傅华主任想了想，与其自己去碰一鼻子灰，还不如干脆拒绝卢道林的托请。 卢道林听出了傅华主任的婉拒，便苦苦哀求：“华主任，郑区长也许是在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你再去说说，肯定可以改变结果。” “我好不容易才当上了郑区长的秘书，不想就这么失去。华主任，求求你，帮我去说说，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傅华有些于心不忍，同时也想到如果这一次能帮卢道林过关，后者就会死心塌地站在自己这边。 作为办公室主任，傅华总希望有些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现在他带着卢道林来到郑区长的办公室。 第54章匿名举报 为了避免引起郑区长的怒气，傅华先让卢道林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自己先进去，如果说通了，卢道林再进去。 看见傅华主任来找自己，郑区长开口说道：“我正要找你，你给我重新找个秘书。” 郑区长为人傲慢，对于比自己级别低的官员和下属，说话并不客气和尊重。就象刚才，开口说话时，连傅主任或华主任都不叫一声。 要知道许多副区长，就如常务副区长何涛日常找办公室主任开口必称呼华主任。他姥姥的，你一个区长，就在我这里牛逼显摆了？ 当然这只是傅华在心里进行非议，表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来。 再说今天傅华还有求于他，便陪着笑脸说道：“郑区长，更换一个新秘书，需要重新进行磨合，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郑区长冷着脸说道：“今天我的脸面，都给卢道林丢掉了。” 傅华又小心地继续尝试说情：“郑区长，卢道林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应该会吸取教训。郑区长，你是否再考虑考虑？” 郑区长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拍着桌子大声喝道：“还考虑什么？我的脸面丢了，谁给我找回来？我已经说出的话，难道要我再收回来？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郑阳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傅华肯定不能再坚持，否则就要吵起来了。 再说，领导要更换自己的秘书，也是正常的事情，又不是开除这个秘书。 作为办公室主任，主要是做好服务工作，而不是对领导的意见推三阻四、说三道四。 傅华从郑区长的办公室出来，拍了拍卢道林肩膀，摇摇头、苦笑着离去。 卢道林在门口能听清里面的说话声，他对郑区长的绝情和霸道感到非常愤怒，从此记恨在心。 郑区长要重新挑选秘书的消息马上就在区办公室里传开来。 虽说有卢道林这样的前车之鉴，但想去的人还是很多。很快，郑区长又重新有了新秘书。 卢道林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他被现任区长辞退，以后没有一个区级领导会再选用他做秘书，否则就有点与郑区长唱反调的感觉。 一般来讲，虽然一些领导在工作方面有些矛盾和冲突，但在表面上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反正可以选用的秘书人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用被辞退的人？ 一般情况下，领导在公开场合发表讲话时，读错字的概率非常低，当然也算不上特别重大的失误，其秘书不至于丢掉工作。 卢道林不做郑区长的秘书，但可以重新回到区办公室工作。 只是他在当上郑区长秘书和综合一科科长时，表现的过于张扬、过于傲气，现在又重新回来，许多人就对他嗤之以鼻和冷嘲热讽。 在一个单位里，有奉承拍马屁的人，也有落井下石的人。看你处于上升时期，就会热情有加；而看你失势时，就会处处为难你，甚至还会再踩上一脚。 本来卢道林打算回原来的单位去，可一打听，自己原先的位置，早已经被人所代替，新的中层位置也没有。当然，你是被领导辞退出来的，原先单位领导也不会太看重你。 如果是被区级领导外派出来任职的，下面单位领导为了区级领导的面子和权势，就是没有岗位，也会创设岗位进行安置。 如果回原来的单位，卢道林只能从科员做起，那还不如忍着，继续在区办公室里待着。 按照惯例，成为郑区长新秘书的方泽山担任综合一科副科长，主持综合一科工作，看着原先在自己手下的人却成为了自己的领导，卢道林便把这些怨气都归于郑区长，开始把所有精力和心思都用在对付和报复郑区长上面。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郑区长本身就不廉洁，被人处心积虑地盯着，就很容易发现问题。 卢道林化了一大笔钱，请了外地的一家情况调研所，秘密地打听清楚了郑阳区长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拍摄到了大量的幽会照片，有些还是大尺度的。 另外，卢道林知道郑阳区长喜欢收现金，喜欢数钱的感觉。 下属单位和老板们送卡给他，远不如送现金红包让他高兴，于是后来许多人往往投其所好，都送现金给他。 卢道林把拍摄到的郑阳区长与这个女人各种亲热照片以及自己知道的材料，以匿名形式一起寄给了天宁市相关部门。 虽说以匿名形式进行的举报，有关部门可以不进行受理，但在有图有真相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加以重视。 天宁市相关部门很快就来人，把正在开会的郑阳区长带走，并从他的几处房子里查抄出一箱箱现金，数额巨大。 据郑阳交代，除了养着这个女人的花费外，他自己没有其它的开支。他的烟、酒、日用品都会有人送上门，还根本消费不了。 他把下属单位和老板们过年过节送的红包都拆开，把一叠叠钱整理出来，随同一些老板为了某些事情专门送来的一箱箱钱放在一起。 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郑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拉上窗帘，打开灯光，坐在地板上，打开一箱箱钱，数着看着，甚至躺在这一堆堆钱上睡一会儿。 张峰是郑阳区长被抓后，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敏锐地感到此事肯定与卢道林有关。 让张峰明白的是，以后在选用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时，一定要重视人品和心态，能力其实可以放在其次。 司机主要是车技过的去就行。 专职秘书能写好一般的讲话稿就行，毕竟工作重点在于领导行程的合理安排、人员接见的协调、陪同领导视察和检查时的精细打理等。 而如果这些工作人员的人品和心态不好，受不了各种诱惑或者工作上的挫折，就会很容易出事，甚至会连累领导自身。 虽说慈不掌兵，但对于一般人，还是需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宜把人逼急。狗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乎。 当然张峰也明白，如果不想让人抓住任何把柄，需要自己小心处理好各种关系。与各级领导的关系、与同事的关系、与朋友的关系。 第55章酒店试营业 虽然卢道林没有任何职务地在综合一科上班，张峰鉴于他强烈的报复心，以及考虑到二人毕竟没有大的过节，在见面时，还是很客气地主动递烟、热情地打招呼，这让卢道林在世态炎凉的单位人际生态中，感到了一丝温暖。 俗话说要痛打落水狗，但也要防备此狗发疯般的反扑，既然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还不如雪中送炭，温暖一把。 此事造成的另一个后果，就是郑区长的新秘书方泽山也跟着倒霉。 当初有五个人一起考入区办公室工作。 第一名的张峰做了何副区长的秘书。 第二名的陆凡做了分管教育的徐副区长的秘书。 第五名的凌霄不愿意来区办公室工作，就由第六名进行递补。 第三名、第四名、第六名调入区办公室后，暂时都安排在秘书科工作，以后根据区级领导秘书的空缺情况，进行替补。 郑区长的秘书出现了空缺，按惯例，应该由招考总成绩为第三名的人先行替补。 当然也可以让郑区长自己挑选中意的秘书，毕竟是为他提供服务，首先要让他觉得满意。 当时招考成绩为第三名与第四名的人，在区办公室工作一段时间后，对各位区级领导的性格脾气、处事方式及对待秘书的态度等方面都有所了解。 他们都知道郑区长性格暴躁，对待秘书和下属，喜怒无常，又喜欢吃喝，有时还会喝多误事，做他的秘书非常痛苦。 为了清静和有更好的选择机会，他们都以到区办公室的时间太短，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为由，进行委婉拒绝。 除了领导自己指定或看中外，各位副区长秘书的派任都由区办公室主任进行推荐。 当然，在区办公室，要想做区长秘书的人还是很多，看到这二位主动放弃竞争，办公室主任高兴还来不及呢。 原本是报考的第六名，替代第五名凌霄进入区办公室的人叫方泽山，他觉得自己的前途是一波三折，每次都是山穷水复疑无路，又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象上次招考秘书，本来自己是第六名，已经没有希望，偏偏第五名的凌霄放弃了，最后让自己得以替补。 这一次竞争郑区长的秘书，本来自己也是没有任何指望，但第三名和第四名都以还需锻炼为由放弃，那么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于是他经过打点，被区办公室主任傅华列入三个候选人之一。 郑区长看了三个人的推荐材料，都觉得还满意，就把三人叫过来，自己面对面的再了解一下。 相比之下，方泽山比其它二个人更年轻、形象也出众，郑区长最终选中了方泽山。 方泽山得以最后胜出，当然非常开心。成为区长秘书，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各种实惠，都很不错。 本来大家一起在区办公室工作，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在表面上会表现出客气和热情。 现在方泽山却连这些基本的礼节也不讲究，这样的话，他在区办公室的人际关系一下子就变差。 方泽山刚在区办公室秘书科工作的时候，看见张峰做了常务副区长的秘书，心里有嫉妒、又有羡慕，不过对于张峰还算客气，张峰对他的印象也还好。 现在方泽山做了郑区长的秘书，又成了主持综合一科的副科长，便对张峰的态度也开始变了。 张峰讲究的是，你对我客气，我也对你客气。你若不屑或者不友好，我也无视于你的存在。 好景不长，随着郑阳区长被免职，方泽山便闲置下来，处于无人问津的地步，没有哪个区级领导愿意启用领导出事的秘书，避免晦气。 这让张峰意识到，人不可以在得意时忘形，失势时泄气。 这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张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一听，原来是三江口村的村主任辛海打来的电话：“张峰，我是辛海，你还记得我吗？” 张峰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此人，主要是从区拆迁协调组回来后，一直没有再联系，于是他抱歉地说道：“辛主任，真的不好意思，现在我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实在是工作紧张，脑细胞损失了很多，记忆力下降，请谅解。” 辛海倒没有在意，可能是心情很好，还破例地附合道：“张峰，你是文化人，需要经常用脑，我完全理解。” 张峰在上班时间，不敢与人多闲聊，于是就客气地说道：“辛主任，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确实有点忙，等忙完了，有空了，我们再联系吧。” 辛海在电话哦了一声，继续说道：“说实话，你忙我也忙。今天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告诉你，你来三江口村的时候，曾提出可以建设一座四星级酒店。现在这家酒店已经建成，今天开始试营业。我想请你来我们的酒店指导指导。” “张峰，你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我就直接打电话邀请你，就不送请柬和亲自跑到你单位来邀请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也是很忙，呵呵。” “理解理解。辛主任，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这种形式。那你先忙，我今天晚上会来的，指导谈不上，先恭喜你们了，到时我再找你。”张峰说完，双方都挂断了电话。 张峰并不讲究这些邀请的形式，他看重的是心意。 四星级酒店属于高档酒店，在试营业期间，肯定会邀请一些领导、企业家等出席活动。 张峰明白辛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区教育局，担任了常务副区长的秘书。否则刚才在电话中，就肯定会称呼自己为“张秘书”。 要知道，何副区长分管区发改委、区财政局等重要部门，“张秘书”这个名头比一般的局长、街道主任还有用。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作为城中村委主任，辛海不可能来面见何副区长，他当然就不知道张峰新的身份。 正因为辛海主任不知道张峰新的身份，他还愿意来邀请自己，张峰觉得他人品可以，值得以后进一步交往。 张峰想了想，反正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同时他对于一个城中村，把一个四星级酒店建设得如何？心中充满好奇，于是就决定今天晚上去看看。 第56章被冷落了 既然是三江口村投资建造的酒店，辛海主任就直接取名为三江大酒店。 张峰在停车场停好车，看到整个酒店的设计和布局，完全根据自己当初在三江口村时，提出的建设思路。 按照当初闲置厂房的土地面积，现在建设了二幢大楼。一幢18层，是酒店式的中高档商务写字楼，已经开始对外招租。 一幢26层，是按四星级标准建设的城市商务型酒店。 在树立的巨幅广告中，张峰看到酒店的楼层分布。 一楼是大堂、健身房、游泳池等设施；二楼、三楼是特色餐饮；四楼、五楼是各种大小的会议室；六楼及以上是各种标准的客房；唱歌、足浴等休闲娱乐设施则安排在裙楼；反正喝喝玩乐住宿都包含在一起。 张峰走到酒店自动旋转门前，几名保安拦住了去路。 他们看到张峰衣着普通，又在酒店的巨幅广告面前看了看，还以为是来住宿的。 其中有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酒店还没有正式营业，你走吧。” 张峰停下来，说道：“我是来参加酒店试营业活动。” 保安嘲讽道：“我们酒店的试营业活动，不对外人开放。你去参加里面的活动？那请柬呢？” 张峰二手一摊，如实回答道：“我没有收到请柬，是有人电话通知我的。” 这个保安有些不耐烦：“没有请柬就不能进去。让那个打电话给你的人，出来接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往里面带人。先一边去，别妨碍其它人出入。” 张峰被保安误认为自己是通过朋友来蹭吃蹭喝的，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想与保安多废话，只能怪辛海主任没有给自己送请柬来。 于是他只好打电话给辛海主任，说是自己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却被保安拦住了。 辛海主任那边有些吵闹，估计是在陪客人。 他接起电话说道：“张峰，不好意思啊，我这边陪着区级部门的一些领导，现在没空下来接你。” “你把电话给保安，我与他们说一下。你进来后，直接到三楼的大厅里，随便坐，等我有空了，再来跟你打招呼，真是抱歉啊。” 张峰知道今天酒店试营业，肯定会邀请区里一些强势部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来参加试营业活动。 作为最基层的村主任，辛海也是要陪好每一级、每一个领导。他现在照顾不到自己，也是很正常，张峰表示理解。 接电话的保安听了辛海的吩咐，在双手交还手机后，边打请的手势，边陪着笑脸：“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久等了。你请进、请进。” 张峰不愿意计较保安前后态度变化，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只是有些势利而已， 于是他直接上三楼，来到大厅里。 负责接待的服务员见张峰是一个人来的，没有酒店的管理人员或三江口村领导陪同，就当成是区级部门非常普通的工作人员，脸上虽然挂着职业性微笑，但把他带到一张已经坐了四五个人的桌前，让他随便做。 大厅主要用于举办婚宴、寿宴等大规模的集体宴请活动，一次性可以安排三十桌。 今天在大厅只安排了十桌，大概是用来安排区级部门普通或中层的工作人员、司机等人用餐。 区级各部门正职与副职，可能都安排在各个包厢中。各个领导坐在一起，起码近百人，可以摆上十多桌。 张峰是作为特例被邀请来的，同时他作为何副区长的秘书，与区级各部门的普通工作人员并不熟悉，显得有些落寂，只好用手机跟秦丰发短信打发无聊的时间。 现在他有些后悔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辛海主任是出于好意邀请，但他确实没有精力和时间来招呼自己，其实自己想看这家酒店办的如何，完全可以等到正式营业时，正大光明的进来看看就行。 本来张峰想着离开，但又想想，既然来了，吃好晚饭再走吧，否则还要去外面找地方吃饭，现在不吃白不吃。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多个声音响起来，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这一桌的其它人都站了起来，对着刚来的二个人，陪着笑脸：“朱主任、李师傅，你们好，请座请座。” 张峰并不在意，也没有站起来，反正自己又不认识他们。 朱主任、李师傅被这些人安排到上座。 一起陪同过来的酒店总经理向其中的一个人连连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请朱主任大人有大量。”并叫来一个服务员，吩咐她专门服务这一桌。 同时给这一桌的人都分发了卡片。张峰担任领导秘书有段时间了，已经练成注意观察细节的本领，此时他注意到这个总经理先给其它人分发了卡片，而要递给这个朱主任时，却是从另外一个口袋拿出来。 由于卡片外面有套子，所以一时也看不出区别，但张峰明白，从不同口袋里拿出的卡片，肯定是不一样的，否则要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 这位总经理还向在座的人强调，此卡里面事先存了一定的消费金额，另外还可以用做打折卡，请一定要收好，最后一句话，是面对朱主任进行了强调。 同桌的其它人都对朱主任表示感谢：“谢谢朱主任，我们也一起沾光了。” 朱主任原本黑着脸，在总经理如此陪小心和讨好下，又在同一桌人的恭维和感谢中，觉得找回了一些面子，终于有了笑意，挥挥手，让这位总经理先走。 本来张峰觉得闹哄哄的，想换张桌子清静清静，不过一看，其它的桌子要么没有了位置，已经在开吃。要么还没有坐着人，自己如果坐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吃。 在他们互相交谈和奉承中，张峰知道了这个人是区民政局党政办主任朱炎， 李师傅是区民政局局长的司机。 按照公车改革规定，区民政局不能拥有专车与司机，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象区教育局，可以从区教育服务中心借车借司机，想必区民政局也从下辖的单位进行征用。 给局长开车的司机也是很牛逼，许多普通工作人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不过，张峰心里有些纳闷，堂堂的区民政局党政办主任和司机，怎么会到大厅里来吃饭？ 第57章做戏全靠演技 张峰与这些人开吃一会儿后，他才搞明白。 在今天的酒店试营业中，为了让区级部门的领导吃好喝好玩好，并没有邀请区级领导参加。 按照级别，当然是局长、副局长同桌，中层干部同桌，这些人都安排在包厢里。 区级各个部门的中层干部，为了互相应酬和等会儿要向局长们进酒，早已开吃。 朱炎来的有点晚，在酒店总经理的陪同下，看到其余包厢都已经开吃，自己挤进去坐，感觉很没有面子。 后来就只好转到大厅来看看，刚好张峰所坐的这一桌，还没有开吃。 酒店总经理虽然知道不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引起这样的麻烦，但区民政局对于村级组织来就，还是很重要的部门。 为了不让朱炎感到委屈，就要为他找面子、给补偿，于是就出现了刚才讨好的这一幕。 朱炎看到张峰刚才没有站起来迎接自己，只是在自己坐下后，对自己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他已经在单位里受人尊敬惯了，现在竟然有人对他如此冷淡，心中便有些不满。 不过看着张峰有些脸生，他做党政办主任谨慎的心理起了作用，于是就淡淡地问道：“看这位年轻的同志，有些脸生，与我们这些人好象都不熟悉，不知在什么单位工作？” 朱炎说这些话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善，隐隐中透露出不满，也有些指责张峰不合群的意思。 张峰本想讽刺他几句，后转念一想，如果现在得罪了区民政局党政办主任，万一以后自己要与区民政局打交道，总会有些尴尬。 何副区长注重自身的名誉，张峰觉得自己不宜树敌太多。 于是他放下手机，笑了笑，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叫张峰，在区办公室工作。” 朱炎一听，张峰在区办公室工作，原本显示在脸上的不满，马上就消失了， 笑着说道：“原来是同行啊，失敬失敬。” 当然，他也是嘴上说说客气话，接着就与其它人开始说说笑笑，不再理睬张峰。 毕竟他认为张峰只坐在大厅里，在区办公室里应该只是一名普通工作人员。 张峰也不为意，想着不得罪人就行，反正自己吃好晚饭就走。 过了一会儿，陈时匆匆地大厅里走过，大概是想进入某个包厢里，此时他忽然看到张峰，便立即走过来打招呼：“张秘书好，你是陪何副区长一起过来的吗？” 张峰此时与陈时完全没有竞争关系，也乐得处好关系，便站起来回应道：“陈主任，我是自己过来的。” 大概是区教育局与区民政局有业务往来，朱炎此时也认出了陈时，站了起来打招呼。 既然张峰坐在这里，区民政局党政办主任也坐在这里，陈时明白包厢内应该没有空位了，还不如坐在这里与张峰拉近关系。 朱炎坐的位置离张峰并不远，开始听到陈时称呼张峰为“张秘书”，也不以为意。在区办公室工作的许多人，都是从事文字材料工作，被人家称为秘书，这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他看到陈时与张峰关系很熟悉，便想打听一下张峰在区办公室究竟是干什么的？ 陈时解释道：“张峰原先是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现在成为了何副区长的秘书。” 朱炎听了心里大吃一惊，张峰这个年轻人，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如此扮猪吃老虎！ 朱炎便在心里盘算，如何来扭转这个局面。 这一桌的其它人都在互相敬酒、吃菜、聊天，并没有认真地在听陈时与朱炎的谈话。 朱炎当然也没有公开说破，只是他站起来，端着酒杯向张峰说道：“张秘书在区办公室工作，我在区民政局党政办工作，以后还要请张秘书多多指导、多多关照，我先干为敬。”说完，朱炎一口气喝完杯中酒。 张峰见朱炎向自己敬酒，也没有托大，站起来，与他碰了杯，也是一口气喝完，以示对他的尊重。 朱炎当然也向陈时敬了酒，说是兄弟单位，应该互相关照。 桌上的其它人对朱炎表露出的客气，觉得有些奇怪、有些反常。 他们都知道，朱炎平时比较难接近、比较清高，喜欢别人捧着他。 不过许多人认为朱炎作为这一桌区级部门的代表，向区办公室的人敬酒，也是无可非议，也就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反而认为朱炎不愧是党政办主任，会来事、会拉关系。 朱炎又举起一杯酒，对同桌的其它人说道：“现在我再敬同事一杯酒，我一杯喝完，大家随意。” 他说让大家随意，其实谁也不敢随意。 在朱炎喝完后，其它的人都是一杯喝完。有的人还特意把杯子反转给朱炎看，显示他绝对没有随意。 就在其它人准备向朱炎敬酒时，他忽然捂着肚子，有些颤音地说道：“我肚子疼，可能刚才喝的太快，又没有吃菜。李师傅，麻烦你送我先回去吧。” 说完，拉着李师傅的手，急切的想离去。 看见朱炎这样的情况，有的人就立即劝他早点回家休息；有人劝他吃点胃药；有人劝他去医院看看；还有的人想去扶着他，帮他走到汽车上。 朱炎向大家拱了拱手，表示谢意，但坚决谢绝别人扶着他，他说让李师傅帮忙就行。 等到朱炎坐到车上，人一点事情也没有。李师傅觉得奇怪，好在二人关系不错，便问道：“朱主任，肚子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朱炎笑了笑：“李师傅，我没事，刚才是我不得已的办法。” 李师傅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好象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不得已装病？ 看到李师傅疑惑的神情，朱炎便解释道：“我们俩关系好，我才把你也拉出来，否则你在里面，等一会儿也是很麻烦。 说到这里，朱炎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你知道那个张峰是谁吗？他是何副区长的秘书。” “我知道此事，不去告诉局长，以后被局长知道，肯定会怪我。主要是现在区长位置空缺，何副区长很有可能成为区长。” 第58章策划建设城市会客厅 李师傅疑惑道：“那个年轻人张峰只说自己在区办公室工作，又没有人出面来接待他，他怎么会是常务副区长的秘书？” 朱炎解释道：“那个陈时是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我与他认识，他给我介绍张峰的身份，肯定不会有错。” 李师傅不再说话，静静地开着车，把朱炎送回家去。 在三江酒店的大厅里，张峰知道朱炎装病提前离开，因为他看到朱炎脸色平静、步子平稳、走路的时候身体并没有一点弓起来，完全不是肚子疼的表现。 张峰明白，一旦区级部门的局长、副局长等知道自己是何副区长的秘书，肯定就会围着自己转，那么朱炎在其它人面前，就会失去光彩，他的心里肯定难以接受。 想通了这一切，张峰知道朱炎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在以后与他打交道中，要小心为上。 此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张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次没有好好招待你，下次我重新请你。”原来是辛海主任走过来招呼自己。 张峰站起来笑道：“辛主任，谢谢你的邀请。今天领导多，你要忙着招待，可以理解。” 可能是激动与高兴，也可能是酒喝多，此时的辛海笑道：“张峰，我是生意人，佩服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如果不是你的提议，我们绝对不会想到，村集体还可以投资建造四星级酒店。” 此时，陈时站起来问道：“辛主任，教育局的领导坐在哪个包厢，我想带张秘书去一下。” 辛海虽然酒有些喝多，但还是反应过来，毕竟能称为秘书的，至少在区办公室工作、或者是区级领导的秘书，这种人，都是基层得罪不起的，于是连忙问道：“什么张秘书？谁是张秘书？” 陈时笑道：“辛主任，亏得你说佩服张峰，他现在已经是何副区长的秘书，难道你不知道？” 辛海听了，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一些，转向张峰问道：“张秘书，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不告诉我一下？” 张峰连忙说道：“辛主任，我忙着熟悉秘书工作，忘记告诉一些朋友了，是我疏忽。” 辛海当然不会多计较这些，便说道：“既然我知道了你是何副区长的秘书，我得去跟这些区级部门的领导说一下。” 张峰连忙进行阻止：“辛主任，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来这里的，不方便与这些区级部门领导见面。” 不是张峰不想出风头，主要是何副区长在这些方面比较注意，而且后者还处于晋升为区长的非常时期，他现在绝对不能给何副区长招惹麻烦。 为了安抚辛海，张峰接着又说道：“辛主任，你们去整理一些三江口村经济发展和三江大酒店的资料，准备好了，送来给我。” “记得提前一个星期告诉我，在三江大酒店开业典礼的时候，我会请何区长亲自出席这个典礼。有可能的话，还会请何区长简单的讲讲话。” 辛海主任听了张峰的话，心里高兴极了，要知道，如果何区长出席这个开业典礼，那么分管农业的副区长，街道主任等人都会出席，那么三江口村、三江大酒店就会名气大增，生意兴隆。 张峰还没有喝过酒，在与辛海、陈时告辞后，迅速地开车离开了三江大酒店，如果被这些区级部门领导遇上的话，一个个敬酒喝酒起来，不喝醉肯定不能离开酒店。 过了几天，天宁市相关部门宣布何涛为代理区长。 何涛处于官场多年，知道给了你做事的义务、但没有给你足够的名分。 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改变某些人的看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多积累成绩，于是他看上了“明元广场”建设。 明元城区以老旧房子为主，虽然店铺林立、繁华热闹，但还没有一个象样的商业广场。 就象客人到你家做客，没有象样的客厅，可以让客人入坐。 没有城市会客厅，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明元区主要领导们看到了这个问题，也有决心改变这样的状况，只是明元广场地块上原先住户的拆迁安置费用是一笔天文数字。 另外既然要打造成城市的会客厅，就不能全部用来建造商业店铺，需要留出市民休闲观光的地方、绿化的场地等等，而这些占地成本和建设费用都需要庞大的经费支出。 何区长不是学经济出身、又没有做生意的历练，对于如何经营城市、如何进行融资，并不内行。 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当然会有这方面的人才，也会想出一些建设性意见，不过对比较超前和具有一定风险的建议，大都不愿意提出来，怕到时惹麻烦上身。 说实话，许多工作人员都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太太平平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何区长与其它副区长商议时，他们都认为很有必要建设一个漂亮、大气的城市商业广场，只是这笔庞大的经费从哪里支出？以什么名目支出？以后如何进行偿还？ 毕竟对于一个区来说，几亿元的经费开支还是蛮厉害的，再说了，建造商业广场不属于市政建设，区级财政不能进行完全拨款，最多提供一笔启动资金。 张峰看到何区长为此事发愁，在考虑几天后，他写出了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交给何区长。 方案主要讲二点。 一是可以成立一家区级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这家投资公司由区国资委绝对控股，也可以吸收一部分国有企业、优秀民办企业入股。 然后由这个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来主导“明元广场”的拆迁与建设工作。 二是如何解决拆迁和建设费用的问题。一部分由区财政投入，一部分由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以拆迁地块作抵押，向银行贷款，以后用经营所得进行偿还。 除了建设休闲广场外，还可以建设几幢商业楼、办公楼和公寓楼。 对于商业楼，一律只租不售；对于办公楼和公寓楼，则实行只售不租，等到可以预售时，就对外进行销售，尽快回笼资金。 何区长对于这二种处置方式感到疑惑，开始询问张峰。 第59章设立区级城市发展投资公司 在销售商业楼方面，张峰提议对知名的百货零售公司、大型超市、餐饮公司适当给予租金优惠，甚至可以按照他们的要求，专门进行店铺设计建造，以聚集商业人气。 对于其它的商铺，一律实行只租不售。 对于办公楼和公寓楼，则实行只售不租，等到可以预售时，便对外进行销售，尽快回笼建设资金。 何区长看了看张峰写的简要方案，觉得已经解决了最重要的二个问题，便饶有兴趣地开始询问一些具体问题：“张峰，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为什么要由区国资委绝对控股？” 张峰解释道：“何区长，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属于国有企业，其实是代表国资委在做具体的事情，可以让国资委从日常的投资建设中抽身出来。” “为了减少风险，当然要由国资委进行绝对控股，就是要把这家公司的人事权、决策权真正掌握在国资委手上。” “不过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建设商业广场，或者以后投资建设其它方面，都需要大量的建设资金，除了向银行贷款外，也可以吸收社会上的闲散资金，用来弥补建设资金的一部分缺口。” 何区长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峰，对于商业楼，为什么实行只租不售？如果采取一次性销售，不是可以很快回笼资金吗？” 张峰微微一笑：“何区长，对于商业楼只租不售，主要是考虑二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有利于商铺统一经营、统一规划，这样才能更好地聚集人气。” “如果商铺进行分割式销售，产权过于分散，有些业主就会哄抬租金，或者经营项目杂乱无章，最终会影响商业广场正常的运营和整体的美感。” “第二个方面是商铺的租金随着生意的好坏会发生变化，开始的时候要适当降低租金，以吸引更多的商户入驻。” “随着人气的聚集、房价的上涨，商铺的租金也会水涨船高，以后就是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一笔非常稳定的固定收入。” 何区长毕竟是个聪慧的人，张峰这样指点一下，就完全明白了。 触类旁通，他也明白了商务办公楼和公寓楼为什么只售不租。 商务办公楼由于功能单一，并不需要进行统一的规划与经营，完全可以进行销售，以尽快回笼建设资金。 只需要到时成立物业管理中心进行平时的维护与管理就行，而物业管理中心每月或每年可以收取物业管理费，用来平衡开支。 何区长需要的只是思路和想法，用于决策。具体如何操作，就会由专门的部门和人员来进行落实。 在何区长的指示下，相关部门邀请了一批领导和专家进行论证，最终形成了成立天宁市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方案。 由于涉及设立区级单位和由区国资委出资几亿元启动资金，必须提交区常委会讨论决定。 建设一个漂亮、大气的城市商业广场，对于任何一位明元区级领导来说，都是脸上有光。 在无根本利益冲突下，没有必要进行反对。 要知道，如果大家内耗太甚，严重影响了当地社会和经济发展，上级领导就会进行强力干涉，到时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经过几天的筹备，由天宁区国资委注资8亿元，成立了天宁市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 其定位与职能：作为明元区投资、筹资、开发、建设、经营、管理、服务的主载体，受区级部门的委托履行对外投资、实施市政项目、金融服务、城市建设与运营等职责。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首任总经理叫孙义云，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虽然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重大事项是向分管的副区长进行汇报和请示，但孙义云也知道这个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其实是何区长提议成立的，为此在有些时候，他也会向何区长来汇报工作。 何区长对于自己提议成立的，关乎整个明元区城市发展的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特别是对于明元区第一个城市商业广场的建设，当然会重点关注。 何涛是代理区长，负责全面工作，偶尔过问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工作，并不算越权。 这一天，在等待何区长接见的时候，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孙义云总经理坐在张峰的办公室里。 张峰顺便问起商业广场地块的拆迁和建设的进度。 孙总倒也爽快，讲起了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 经过科学测算，商业广场拆迁的总费用为7亿元左右，明元区国资委注资的8亿元，足够开展前期工作。 拆迁地块中的机关事业单位已经都迁走拆光。 只要有家人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的家庭，通过单位领导出面做工作，也都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 在华夏，只要在机关事业、国企单位上班，涉及到全局工作时，组织都会出面做工作。 你可以不理睬拆迁公司、开发公司等单位，但你不能不理睬自己单位领导的劝说和建议，否则你就别想在单位里升职加薪，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目前的工作。 领导可以说你没有大局观念、组织意识。 余下为数不多的拆迁户，由于原先居住条件确实不理想，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财大气粗，给予了丰厚的补偿条件，基本都签字搬走了。 现在剩下的拆迁困难主要有二处：一家舞厅和一个日用品批发市场。 孙义云总经理早就听说何区长的秘书张峰头脑聪明、善于策划，说不定可以为自己提供一些合理的建议，同时还可以利用这样私下聚会的机会与张峰结交为朋友。 于是他趁这个机会提议道：“张秘书，我知道这家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你提议成立的。不知今天晚上你是否有空？我想请你吃个便饭，有些问题可以仔细向你进行请教。” 张峰看了看何区长在今天晚上没有特别的安排，就同意了孙总的提议。 他之所以同意孙义云的约请，有着自己的考虑。 一方面，在自己的办公室商谈有些事情不方便，万一有人经过，传出去不太好，另外何区长马上要接见孙总，时间上也来不及。 另一方面，张峰想与孙总交好，等到明元广场建成后，希望能优先租用适合的店铺。 秦丰管理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不能单纯地做房产租赁生意，还需要拓展其它适宜的生意。 第60章与城投老总夜聊 张峰之所以同意孙义云的约请，有着自己的考虑。 要知道，明元广场内的所有商铺只租不售，那么这些商铺的租赁权，就会在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下面的广场物业管理处手上，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打个电话，就可以吩咐下面的人进行具体操办。 张峰并不想着在租金上得到优惠，担心以后惹上麻烦，而是想着能优先租用地段最好的店铺。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店面位置的优劣，直接影响着生意的好坏。 秦丰管理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不能只单纯地从事房产租赁生意，还需要投资其它适宜的行业。 张峰本来只是偶尔喝喝咖啡。 只是何区长对烟味过敏，张峰也就无法通过抽烟来进行提神。 作为区长的秘书，平常工作还是非常繁忙，又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喝淡茶，起不到提神作用；喝浓茶，怕对胃不好；于是张峰就每天改喝美式咖啡，就是在咖啡中不加伴侣、不加糖，这样的提神效果还不错。 时间一长，张峰习惯于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喝上一杯，有时晚上如果加班要赶写材料，还会再喝上一杯。 有人说，下午或晚上喝咖啡容易失眠，那是偶尔喝咖啡的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张峰这样经常喝咖啡的人，对睡眠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下班后，张峰直接来到孙义云事先定好的“至尊”休闲会所1包厢。 孙义云作为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老总，手上握着近10亿资金，消费档次当然高。 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去一般档次的、象“越来悦”咖啡馆这样的地方，请吃商务简餐和喝速溶性咖啡。 在偌大的包厢内，只坐着张峰与孙义云二个人。这种具有非常私密性质的吃饭闲聊，张峰与孙义云都不会让外人参与，主要是担心万一有人传出去，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和误解。 吃着精致可口的菜肴、喝着国外进口的黑啤、看着身边身材高挑、如花似玉的服务员，张峰心里感叹，有钱的单位与没钱的单位就是不一样。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还没有开始赚钱，就先开始奢侈消费了。 张峰已经养成了饭后喝杯咖啡的习惯，一是提神，二是消解菜肴的油腻。 现在他吃好喝好后，就招呼服务员把咖啡送上来。 今天本来就是二人闲聊增进感情的，并没有具体要商量的事情。 张峰喝着醇香浓郁的咖啡，不由得赞叹，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孙义云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按照明元广场设计规划，办公楼与公寓楼在广场的外围，商业楼与休闲广场穿插在一起。 张峰知道何区长想争取成绩的迫切心理，于是便对孙义云建议道：“孙总，明元广场建设体量大、任务重，工期紧张，你要考虑是否先推动办公楼与公寓楼的建设。” “现在用于建设办公楼和公寓楼的地块已经全部拆迁完毕，完全可以启动建设的前期工作，况且工程建设进度只要达到预售条件，就可以对外进行预售，尽快回笼资金。” 孙义云点了点头，他知道，区国资委投资的8亿元，需要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归还6亿元，另外的2亿元用于建设休闲广场，承担了公益和公共职能，算是财政拨款建设。 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张峰还知道有一家国内知名的百货集团将入驻明元广场。 这家百货集团手笔很大，将承租整整一幢1至4层的商业楼，为此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专门为他们修正了设计图纸，更有利于百货的分层布置。 当张峰问起这家百货集团的经营范围时，孙义云有些奇怪地告诉道：“这家百货集团的经营范围与我们原来的第一百货商店、第二百货商店经营内容有很大的不同，主要是整整增加了二个楼层的服装销售。” “当时我特意问了一下，据他们讲，将引进五十多家国内外著名的男装、女装品牌。服装生意的利润会有这么高？”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区国资委主导成立起来的国有单位，人事任命制度明显带有官场性质。 比如由分管经济的副区长担任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其它各个相关部门的领导担任董事，组成董事会。 孙义云原先是明元区国资委副主任，现在调任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总经理，享受了正主任的级别与待遇。 在体制内呆久了，其实他对具体的生意并不是很清楚，当然不明白中高档服装销售的惊人利润。 张峰开玩笑道：“孙总，你身上的这一套西装，利润就有好几千，哈哈。象我身上的衣服，利润只有几百元。” “有些东西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高档服装的价格高，相对来说，利润的空间就很大。” 孙总有些讪讪：“张秘书，你这样说，我们就不能愉快地交谈了。” 张峰微微一笑：“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在意。孙总，你现在是手握近10亿资金的老总，穿着打扮当然要符合这样的身份。” “你若穿着我现在的衣服出去谈生意，会让人感觉怪怪的，甚至会怀疑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经济实力，也容易让对方误解你不尊重他。” “而我穿你这样一身的品牌衣服，就会让人感觉当领导的秘书真有钱，肯定是收取了不义之财。”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孙义云转换话题：“明元广场现在还需要引进或建设一家上规模、上档次的餐饮名店来带动整个餐饮区的人气、名气。” “现在只有一些洋快餐品牌，如肯得基、麦当劳、星巴克等等，这对聚集年轻人还是很有作用。” “只是在天宁市区本地，还没有上规模、知名度高的餐馆。国内知名的餐饮公司对我们商业广场没有足够的信心，目前还没有入驻的意向。” 张峰听了，若有所思地说道：“天宁人喜欢吃海鲜，在明元广场，应该要有一家上规模、上档次、经营海鲜的餐馆，让外地来天宁市旅游观光的人都有一个品尝正宗海鲜的地方。” 孙义云点点头：“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第61章开拓新生意 孙义云犹豫地说道：“只是开办这样规模的餐饮店，光装修费用就需要上千万元，开办餐饮的公司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张峰突然问道：“孙总，你听过‘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吗？” 孙义云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就是接手天元集团五幢办公楼和单身公寓的那家公司？” 张峰明确地说道：“对，这家公司有着省城凌云集团的资金背景，经济实力还是可以的，我到时可以找他们的总经理问问，有没有兴趣投资餐饮业？” 孙义云此时完全记起来了，毕竟“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以32亿元资金接手没有人看好的天元集团的办公楼和单身公寓，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却没有对外销售这些资产，却做起了租赁生意，而且生意特别火爆。 孙义云对张峰的经济头脑心生佩服，开玩笑道：“看来张秘书应该来做我这个位置。你比我更年轻、比我更有能力。哈哈。” 张峰知道孙义云是在开玩笑，但心中也生起了警觉之心。 毕竟自己与孙义云的关系还不是很熟悉，今天与他说的情况有些多。 如果孙义云的嘴管不住，万一有些事情传到何区长耳朵里，虽说张峰说的都是实情，但会让何区长觉得张峰是在卖弄自己的能力，这样的话，就会降低对自己的信任和满意度。 幸好自己还没有对孙义云说起，开发明元商业广场的许多想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如果把这些事情都讲了，孙义云以后往外说，万一让何区长知道，心里肯定会恼恨，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如秘书。 就象自已起草的一些讲话稿，虽然是自己写的，但是通过何区长讲出来，就是何区长的态度、意见、精神，人们绝对不会提是张峰的态度、意见。 自己帮领导想思路、提建议、出方案，但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成是自己想出来的、提出来的，这是做秘书的禁忌。 张峰有些懊悔自己在今天，酒有些喝多，把平常不多说的话，今天全都说了。祸从口出、言多必失，看来以后在这方面一定要注意。 于是他哈哈一笑：“孙总，我怎么可能有能力来掌握几十亿甚至以后几百亿的投资。我现在要认认真真跟着何区长学习，以后我若外放出去，还要请孙总多多关照。” 许多人对自己已有的位置很看重，容不得任何人看中，孙义云也不例外。 张峰向他表明自己要向何区长多学习，他当然就会明白张峰对他的这种位置不感兴趣。而是想着以后走仕途。 虽然从整个华夏来看，有区级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老总提拔为区级领导的例子，但实在太少太少 。 张峰现在这么年轻，若不出意外，肯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二人吃好饭、喝好咖啡，时间还有些早。张峰与孙义云都习惯晚睡，孙义云提出请张峰去进行足浴，张峰想着与孙义云拉近关系，便同意了。 一般来说，在与人交往中，一起吃饭是最基本的方式，接下来的一些娱乐活动，才是真正拉进关系、增进感情的方式。 比如喝茶、喝咖啡闲聊，再是一起唱歌、足浴，然后是一起洗澡等等。 娱乐休闲的项目越多，关系就会越好。如果能一起去那个，就说明关系非常的铁。 虽说酒肉朋友不可靠，但朋友之间也需要通过一定形式和一定频率的聚会，来增进了解，否则很可能就会渐渐地淡化，甚至会变得陌生起来。 张峰想到自己在晚上能很方便出来的机会并不多，就想利用足浴的时间，把秦丰叫来，与孙义云面对面的商讨开办海鲜大酒店的设想。 秦丰接到张峰的电话，听到要与新成立的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老总见面聊聊，想到肯定是有关生意上面的事情，于是就急忙忙地赶来。 张峰向杨总与秦丰互相介绍后，一边足浴一边说着话题：“孙总请我吃饭和喝咖啡，我总得给他拉点生意，哈哈。” “秦总，今天把你请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有没有兴趣投资开办一家纯餐饮的酒店。这个酒店以天宁海鲜为主要特色，要上规模、上档次。”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租赁生意非常火爆，除了每半年归还凌云集团的资金外，秦丰也在为自己和慕容晴的分红考虑再投资。 现在听到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想引进资金在明元广场开办纯餐饮酒店，秦丰便马上就对孙义云说道：“孙总，那就选择我们吧。我们可以投资开办至少二个楼面的餐馆。” 张峰笑了笑：“秦总，明元广场是明元区的城市会客厅，是天宁市向外展示形象的名片。” “明元广场建成后，许多本地人和外地人都会来观光、休闲，同时顺便品尝正宗的海鲜，你只搞二个楼层，看来胆子还不够大，思路还不够超前。” “从明元广场的设计来看，以后会建造26幢不同规模的2至4层的商业楼。依我看，秦总干脆就包租一幢4层的商业楼，开办海鲜大酒店。” “在明元广场，不开则已，要开就开天宁市最大的餐馆。装修不必过于豪华，但规模一定要足够大。以后可以成为你们‘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下的餐饮旗舰店。” 听到张峰这样大气魄的建议，秦丰和孙义云都有些担心地问道：“张秘书，到时真会有这么多人来就餐吗？” 张峰反问道：“你们应该去过不少上规模、有特色的餐馆，上座率高不高？” 秦丰拍了拍脑袋，认真地说道：“随着经济发展，市民收入提高，许多人愿意外出就餐，只要食材新鲜、味道纯正，许多餐馆天天满座，有时还要进行翻台加座。” 张峰继续说道：“民以食为天，明元广场的地段绝对一流，又有大面积休闲场地，会吸引很多的天宁本地人和外地人前来观光、购物、休闲。” “这些人逛累了，肯定会选择品尝一下正宗的海鲜，我又没有让你们做成高档次、高收费的餐馆酒店。” “再说，这家餐饮店又不是让你们‘天极’公司出钱建造，只是出租金和装修费用，大概一二千万元就够了。” 秦丰仔细听了张峰的分析，才明白过来：“孙总，原来不是让我们自己来建造啊。不过，为了以后经营方便，那我们就把它整幢楼买下来吧。” 第62章收礼的原则 孙义云虽说是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老总，但上任不久，他一时被秦丰的财大气粗吓了一跳，这个“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怎么会这么有钱，一开口就想买一幢商业楼？ 张峰哈哈一笑：“秦总，我知道你们公司有省城有钱。但明元广场是天宁市对外展示的窗口，为了方便统一经营、统一管理、维护整体形象，规定所有的商业楼只租不售。所以你再有钱也没有用，哈哈。” 秦丰笑嘻嘻地问道：“张秘书，这些都是你出的主意吧。” 张峰本来想点头承认，但一想到孙义云在身边，不能再乱说话，于是就摇摇头。很明确地否认：“秦总，这话不能这样乱说，建设明元广场是明元区级领导集体研究决定的重大项目，我怎么可能出这方面的主意？” 秦丰也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张峰说这些话的意思，也就不再往下开玩笑了。 张峰转换话题问道：“孙总，商业楼只租不售，好象并没有租用时间上的限制吧。” 孙总听了，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不明白张峰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张峰就转向秦丰说道：“秦总，你可以钻这个漏洞，把租用的时期适当延长一些，比如一次性租五年、十年、十五年等，具体你们自己去谈。” 秦丰觉得开办一家餐馆才化费一二千万元，这对于目前“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经济实力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马上就进行表态：“张秘书，孙总，我听你们的，我们共同发财。” 张峰与秦丰约定，在外人面前，绝对不透露二人的兄弟关系，为此秦丰在公众场合肯定称呼张峰为“张秘书”。 事情谈的差不多，夜已经深了，孙义云签好单，送张峰出来。 送张峰上车的时候，孙义云送给张峰三袋咖啡。 孙义云心思缜密，他看到张峰这么喜欢喝咖啡，又赞叹这里的咖啡品质好，就在签单的时候，让“至尊”休闲会所准备了几份。 本来这种咖啡是现磨现煮的，张峰的办公室不可能放置这样的设备。休闲会所就准备了事先磨好的咖啡，装入密封的玻璃瓶中，可以作为送给客户的礼物。 另外，孙义云还做了一张“至尊”休闲会所的消费卡，说是让张峰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喝喝咖啡。 当然这张消费卡，不仅仅可以喝咖啡，还可以在这家休闲会所消费任何项目。 张峰收下了孙义云送的咖啡，开玩笑道：“又吃又拿，已经犯规。” 孙义云拉着张峰的手郑重地说道：“张秘书，只是一点心意。” 只是张峰坚决没有收下孙义云赠送的“至尊”休闲会所消费卡。 华夏是典型的人情社会，只要在一个圈子里，就必须遵守它的“游戏规则”。 那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常常会遭到别人的非议和挤兑，甚至有时会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 张峰觉得如果自己真正做到一点礼都不收，有人就会说自己不给人家面子，把所有人的感情推远了。 也有人会说自己是沽名钓誉；还有人会说，都这么做，让其他人怎么办？ 许多人就干脆会远离你。 为此众多的送礼中，张峰往往奉行中庸之道，对待礼品，既不全收，也不全退。 对于现金红包、银行卡之类，张峰都保持着警惕，轻易不肯收受；除非明确知道红包或银行卡里面的金额不超过1000元，又是过年过节例行的送礼。 而对于送烟酒茶、特产等物品，能推辞则尽量推辞；实在推不掉的或不好意思进行拒绝的，只要物品的金额不是太大，一般就会收下。 张峰现在面对孙义云的好意，如果全部拒绝，就会让他的面子过不去，而如果全部收下，那这张“至尊”休闲会所消费卡里面的金额肯定超过了张峰自己设定的收礼底线。 张峰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过“至尊”休闲会所消费卡销售告示，最低面值是五千元。 孙义云见张峰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 官场上的送礼与收礼，讲究的是送的开心、收的欢心。送礼者不能硬送、强送；收礼者也不能开口强要、更不能强硬拒绝。 明元区曾经有位副区长试图抗拒官场上通行的“游戏规则”，不送礼、不收礼。 他在自家住处门口一直贴着“不收礼从我做起，不送物请你带头”提醒语，过年时为了躲避送礼宴请，他会离开明元区回老家去。 平时他连土特产、烟酒等任何物品都进行拒收，有时弄得前来送礼的干部往往下不了台面。 有一次这位副区长动了一个小手术，在住院期间，许多领导干部按照明元区的风俗前来医院看望。 下级领导看望上级领导，肯定不敢也不会空手前来。除了鲜花、滋补品外，直接送钱的也不少，少则五六百元、多则一二千元。 有的人将钱放在信封里，有的人用红包封着。要么当着副区长的面放下，要么塞在枕头下、或压在褥子底扭身就走。 这位副区长让在病房进行陪护的秘书进行登记清点，出院后将钱和滋补品一律进行退还。 由于送礼送物的人很多，退还的工作持续了好多天，让他的秘书和司机忙于应付。 有些人真的只是出于人情和风俗而前来送礼，有的人确实是出于结交目的而进行送礼，但在这位副区长严厉要求甚至呵斥下，所有人都一一领回了这些钱或滋补品。 然而这样做，就有很多领导干部说他没有人情味，又有人说他假正经，还有人说清水不养鱼，这样的副区长不会团结人，干不出啥大事。 甚至还有人说，这位副区长这么做，让其他领导生病住院时怎么办？ 张峰很佩服这位副区长的清廉行为，但又认为要做到独善其身很困难。 张峰觉得在日常的人情往来中，可以适当的收一点。如果确实数额比较大，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则可以进行约谈，给予适当的解释，最终退还。 若担忧以后有人指责借生病住院之机进行敛财，则可以把这些钱上交给区纪委的廉政专户。专人清点、专人签收、并开具收据。 张峰作为常务副区长、代区长的秘书，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些人来给他送礼。 他需要有足够的机智进行应对。 第63章拆迁的二个困难 对于跑到自己办公室来送礼的，张峰坚决不收任何物品。 一是如果将这些物品收下，放在办公室里，怕被其它人看见，那么看见的人是送还是不送？ 二是就算在办公室没有看到，而让张峰拿着别人送来的东西下班，万一让大院里的其它人看见，也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与猜疑。 按照过年过节送礼的惯例，对于面额不多的超市卡、名烟卡、名酒卡和现金红包，张峰先是进行推辞，实在推不了，也会收下。 当然对于有事相托于张峰而进行的送礼，张峰无论事情大小、难易程度、都不会收受任何的东西。 张峰认为，一旦你把这样的礼收下了，就会让送礼者认为你愿意帮忙，或者他认为，你把礼收下了，理所当然要把所托的事情办好。 张峰坚决不收这样的礼，一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二是不让送礼者对所托事情抱着非常高的期望，所谓期望越大，有时失望也越大。 他对于所托的事情，事先会进行分析，如果能做到的、达成的，就会答应尽力帮忙，但事先肯定不会给予任何的承诺，毕竟自己不是决策者。 如果确实难以做到或者帮不上忙，就明确给予拒绝，有时会说明理由，让这些人少抱希望，或者另找关系与门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张峰就是不想把一些纯粹属于人情往来的送礼，完全拒绝掉。 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他的有些事情也要去麻烦别人。 当然更不想把自己列入吃拿卡要、没有好处不办事，让人痛恨的心里名单中。 妥善处理好送礼与收礼的关系，平衡好各种人情关系，是张峰初入权力圈子，急需学习、领悟的事情。 一般一个重要的节日过下来，各种各样的卡会有一些。张峰单身一个人，根本消费不了。 张峰有生意的头脑，他知道社会上专门有一些人从事礼品、超市卡之类的回收。如很热门的超市卡，会从出卖者手里以9折左右进行收购，再以92\95折进行出卖。 不要小看这一点小折扣，如果交易的数量达到一定的规模，时间一长，从事这样生意的利润也是非常丰厚。 名烟名酒或高档滋补品也都可以进行打折处理，只是折扣更低一些。 张峰对于到自己住处进行送礼的各类人员，不管级别大小，都会热情开门，让他们进来坐坐，喝杯水，聊上几句，以示对他们的尊重。 当然对于送上门的价值不大的土特产、烟酒，会收下一些，如果确实名贵，则会进行推辞，实在推不了，就会收下一部分。 张峰本身不缺钱，从内心上讲，真的不愿意收取这些礼品，接待这些送礼人，既花费时间，自己又吃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为了妥善处理好这些消费卡和物品，张峰进行打包，放入汽车中，送给秦丰去处理，反正他的各类朋友很多，刚好可以物尽其用。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把一家舞厅和一家日用品批发市场的拆迁困难上交到区级领导手里。 这家名为“夜来香”舞厅是一家低档的、环境脏乱差的娱乐场所，之所以难拆，主要是这家舞厅属于天宁市冠华集团，这家集团经营的娱乐场所在天宁市很有名气，黑白二道通吃，听到“夜来香”的舞厅将进行拆迁，其老板便漫天要价。 如果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愿意赔偿几个亿，那“夜来香”舞厅也会同意拆迁。 只是这样的话，原先那些拆迁户就不好交待，觉得吃亏了。 同时区投资公司也不能拿纳税人的钱不当钱，随便答应冠华集团的狮子大开口。 日用品批发市场原先是为了照顾一部分人进行就业、给予了一些商铺进行创业。 由于租用商铺价格便宜，前来这里的客户又多，生意渐渐繁荣起来，随着违章建筑的增多，加上所属街道当初的不作为，让这个不正规的市场渐渐做大，最终形成上百户规模的大型批发市场。 这家市场，虽然可以进行强制拆迁，但毕竟影响了他们今后的生意和收入，光补偿一些费用也是没有用，最好是要给他们解决今后生意的出路问题。 冠华集团董事长冯成刚利用丰厚的资产，与省城某位领导关系密切，然后再通过这样的关系，与天宁市的部分领导关系不错。 官商关系密切，又为他的许多生意大开绿灯，积累了更多的财富。而更雄厚的财力，为他结交更多的关系提供了强大的经济保障。 通过查阅相关资料，何区长得知这家“夜来香”舞厅在用地、建造上的手续并不完善，另外这家舞厅明显存在涉黄涉毒的嫌疑。 许多人听到要去“夜来香”舞厅，就会露出“你懂的”的神情。 吴区长为了顺利推进明元广场建设，就决定先拿“夜来香”舞厅开刀。 当然他也知道光找“夜来香”舞厅的总经理交谈没有什么作用，就直接找到了李成刚董事长。 他本以为“夜来香”舞厅建设不规范手续在先，现在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还愿意进行赔偿，他们应该会同意拆迁。 可冯成刚董事长知道后，既不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诉苦，说是做生意不容易。 原先没有领导进行反对，现在这家舞厅形成了这样的规模和口碑，就要被拆迁，根本没有道理。 冯成刚是生意人，当然明白商人不跟官员争斗的道理。他之所以不给何区长面子，主要是有几方面的考虑。 一是何区长轻易不收礼，冯成刚去送过几次，都被明确拒绝，他知道无法与何区长成为同类人。 二是“夜来香”舞厅是冯成刚发财起家的地方。做生意的人，都很讲究风水和机缘，觉得从这里起步，做生意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并渐渐做大，当然不愿意将这风水宝地轻易地被拆迁。 何区长性情温和，当一旦被触怒，也是不管不顾。 他要进行拆迁，冯成刚要极力阻止，二人肯定就耗上了。 张峰向何区长提议，可以让警察对“夜来香”舞厅进行突击检查并进行现场录像，在明确的人证、物证下，冯成刚应该没有什么话可说。 然后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就可以对这家舞厅进行查封，并以手续不全，是违章建筑为由进行强制拆迁。 第64章突击检查行动失败 警方对于“夜来香”舞厅进行突击检查行动，冯成刚倒是不能拒绝、不能对抗，否则就可以视为妨碍公务。 何区长仔细考虑了一下，同意了这样的行动方案，他请来了区委常委、区公安局长常杰。 二人在办公室密商了好长时间，以进行“惊雷”专项行动为名，集聚一批警察，对部分娱乐场所进行检查，重点是“夜来香”舞厅。 何区长和常局长亲自带队前去。张峰不是警务人员，也不是区级领导，并不能参与这种行动。 只是等到警察对舞厅里里外外进行搜查后，并没有看到违法活动，都是正规的跳舞活动。 没有证据，警察当然不能随便抓人和查封舞厅。 何区长和常局长都知道，肯定有人事先把此次专项突击检查活动告诉了“夜来香”舞厅的负责人，使得他们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现在准备看自己的笑话。 果不其然，舞厅负责人此时装做惊讶的样子说道：“何区长要来视察这样档次的舞厅，不用搞这么大的声势吧。” 常局长是聪明人，知道此时何区长无法接话，就主动地说道：“今天我们区公安局进行‘惊雷’专项行动。何区长作为主要领导，当然要参与其中，进行视察指导。” 舞厅负责人二手一摊，笑意盈盈地说道：“何区长、常局长，我们舞厅一直从事正规、健康的娱乐休闲活动，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检查的结果，我们没有违法行为吧。” “希望领导以后要体谅我们做生意的不容易，这样的一惊一吓，很容易影响生意。哎呀，我们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的生意，今晚这样一搞，人气也没了。” 对于这次针对“夜来香”舞厅的突击检查毫无收获，张峰也是大吃一惊。 他根本没有想到冠华集团能事先得到何区长与常局长亲自制定的行动方案，看来得想其它办法尽快进行整治。 同时，张峰对于冯成刚不愿意关闭“夜来香”舞厅，接受拆迁费的行为很费解。 要知道，“夜来香”舞厅是最低档的舞厅，早场的门票才5元一张，下午和晚上的门票10元一张，而且女人免费，这样的收入，除去人工费、水电费、设备费，根本没有多少赢利，而这家舞厅的拆迁费就有几百万元。 看来这家舞厅存在着猫腻。 秦丰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张峰便让他派人去“夜来香”舞厅进行暗中调查。 不曾想，冯成刚恶心何区长和常局长的事情，马上就来了。 原由是这样的。“夜来香”舞厅负责人在上次突击检查后去见冯成刚，有些担心地问道：“冯董，这一次突击检查，没有查到问题，会不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冯成刚阴深深地回应道：“这一次没有查到问题，应该一时不会再来突击检查，否则我可以去市里、省里进行反映，说是某些领导蓄意针对我们的企业，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下，想搞垮我们。” “不过，也不能排除何区长跟我耗上了，再来一次出其不意的检查。从现在开始，让下面的人盯紧点，有些活动收敛一些。” “你再去有关部门走动走动，加强感情联络，及时可以传递消息给我们。”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竟然三番五次的来找麻烦，逼我拆迁，现在我也要恶心恶心你们。” 一天上午，天宁区府大院门口忽然来了二百多人，有老的、有年青的。 有十几个人直接来到大门口，拉开二条横幅：“领导要政绩，我们要吃饭。”“上有老、下有小，我们要生存。” 其它人就在横幅下面席地而坐，当然还有人指挥喊口号：“我们要见书记、区长。”“我们要生活，不要拆迁。” 在明元区、天宁市，去专门的部门反映问题的比较多，直接来封堵区府门口的活动很少见。 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领连忙跑到现场进行劝解，希望他们去相关部门通过正常的途径进行反映问题。 这些人依仗人多，根本就没有把负责安保工作的人员放在眼里。 有人还阴阳怪气地问道：“我们要找书记、区长，你是书记还是区长？”“官官会相护，我们不相信，我们要找能做主的领导。”“让书记、区长出来见我们。” 这些人为了给明元区主要领导施加压力，已经把大院用于出入的主要大门堵上了。 这样一来，想进来办事的群众进不了大院，想出去办事的工作人员也出不了大院。 在大门口值勤的武警护卫，在没有得到命令前，也不敢动手进行驱赶。毕竟围堵的人很多，一旦动手，互相进行拉扯，肯定会造成人身伤害。 何区长今天刚好是在办公室，这说明组织者事先是知道何区长的日常行程安排，这个情况让张峰的心里觉得惊惧，说明区办公室里面有人对外透露了何区长的行程安排，而恰巧区委书记并不在办公大院内。 如果何区长不在办公大院里面，冯成刚派人来堵门的意义就会少了很多。 面对这些群众的堵门事件，何区长现在不得不亲自进行处理。 他亲自给保卫处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派一批精干的武警护卫到大院门口列队，但不能走出门口与这围堵的群众发生冲突。 张峰猜到何区长调动武警护卫的意思，一是为了防止上访的民众激动起来，冲进办公大院，对办公楼进行打砸或发生人员冲突，彻底影响各个区级部门的正常工作。 二是为了他自己与上访者直接对话时，形成一种威摄力。 不要天真地以为一个区长真的可以什么也不准备，就直接出去与市民进行面对面的对话。 要知道在现场，如果这些人群中有人进行煽动，民众的情绪就会突然爆发，区长就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到那时再调动保安力量，根本就来不及。 张峰通过信访局人员的前期了解，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与诉求。 原来是位于明元广场待拆迁地块上的日用品产批发市场的许多经营户，听到有人在传，不久以后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将对这个市场进行强制拆迁，以后大家都要失业，都没有活路了。 第65章围堵事件 在明元区日用品批发市场的几百户摊主中，有的摊主化了大价格才盘下摊位不久，如果强制进行拆迁，没有合适的安置，那这笔转让费完全是打水漂了。有的摊主刚买了房，每月要还银行的房贷。有的摊主有老人要照顾，有小孩要读书，生活来源全靠这个水产批发摊位的收入。城市发展投资公司 现在有人一瞎说、一起哄，让本来就风声鹤唳的摊主们完全吓慌，很容易地被引导到区府大院门口来闹事。 何区长前段时间集中精力在对付“夜来香”舞厅，对那于这个日用品市场只是进行了初步了解，根本还没有想过要马上进行强制拆迁，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给保卫处打完电话，何区长坐在办公桌前，想了想，就整理好衣服，从容而坚定地走出办公室，向大院门口走去。 事不宜迟，不能让这些群众一直堵着区府大院门口。 虽然经过协调，让进来办事的群众与出去办事的工作人员从区府大院的后门进出，但长时间的被一些人封堵大门，会造成严重影响。 在华夏，永远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许多经过此地的市民，看到有这么多人封堵着区府大门，就啥事也不干，专门停下来观看热闹，随着聚集人群越来越多，影响也越来越大。 何区长出去面对反映问题的群众，张峰当然要跟着一起去，万一何区长会有什么吩咐，同时对于何区长讲的话，他还要进行及时记录。 何区长走到区府大院门口时，保卫处紧急调来的武警护卫已经到达。 何区长与现场的负责人握了握手，让他们分成二列，呈半圆形站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同时要求在没有自己发布命令时，不得擅自动手。 接着何区长手持话筒开始进行喊话：“市民同志们，区委书记不在大院里，我是代理区长何涛。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请派二个代表，出来与我进行对话。” 堵门反映问题的群众看到何区长真的出来与大家见面，许多人被他淡定从容的气势震摄住，一时愣在那边。 这次这些人的堵门闹事，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活动。 经过短暂的商议，不一会儿，就站出来二个人。他们自我介绍，一个叫陈双，一个叫高天宝。 何区长事先已经知道这些人前来反映的主要问题，但在面对这些民众时，还是要按程序，现场听一听推举出来的代表所反映的诉求。 这是让现场的这些民众明白，何区长是在认真地倾听反映，而不只是听下属的汇报，偏听偏信，在糊弄他们。 张峰一边悄悄地打开录音笔进行记录，一边对发言的这二个代表进行仔细观察。 看到陈双皮肤黝黑、穿着朴素。打手势时，发现其手掌粗糙，应该确实是个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而且听他的发言，言语中肯、诉求合理。 而高天宝显得油头粉面，穿着象个白领，虽然说话语速缓慢、声音也不重不轻，但言语上有些狂放，提出来的要求明显不合理。 何区长认真地听完了陈双和高天宝所说的诉求，当场向所有群众总结了主要的几点要求。 在面对群众时，就显示出领导的倾听与总结提练的能力。 要知道，面对面与群众进行对话时，当然不方便让秘书出面进行总结，再交给领导来宣读。 在总结完主要的诉求后，何区长承诺五天内，给予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何区长这样的回应，其实不是搪塞，也不是推诿，而是负责任的表现，因为毕竟要进行研究和讨论，才能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许多人听到何区长的承诺，都表示同意，他们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当场就答应、就承诺，那才是应付了事呢。 当然在现场的人群中，就有一些人是混在里面前来闹事的，就是想让何区长下不了台，于是这些人就喊道：“让我们五天后，再来听答复，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们，大家不要上当。” “当官没有一个是好的，都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不管我们的死活。” 何区长听到这样的话，眉头一皱，生气地大声说道：“我们对大家的诉求，要进行研究讨论，要制定出合理有效的方案来，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完成。” “这件事情本来在我们制定好方案后，才会提出对这个日用品批发市场进行拆迁。” “现在你们听了别有用心的人煽动，前来围堵，影响区级部门正常的工作秩序。我们体谅大家的心情，愿意提前进行研究解决，应该是体现了解决问题的诚意。” 绝大部分摊主听了何区长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觉得确实有道理，如果再坚持胡闹下去，一点理也不占。 说实话，绝大多数的基层民众，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是不愿意跟领导进行对抗。 只是那几个隐藏在现场人群中组织闹事的人，看到民众的情绪被慢慢抚平，有些心急了，便上窜下跳地继续劝说不要被何区长的几句话就打发掉，大家都白来一趟。 何区长此时厉声地喊道：“有意见的人，不要在下面说，请站出来说话。”这样喊话的目的，就是不能再让这几个人继续煽动大家的情绪。 这几个人当然不会也不敢站出来，为了继续制造混乱，有人就突然向何区长扔过来鸡蛋。 向领导扔其它东西，有可能会伤害到身体，那就麻烦大了，而近距离扔鸡蛋，对于身体的伤害几乎没有，但在破坏领导形象方面，却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张峰一直紧盯着那几个叫喊的最欢的人员，现在看到有个东西从一个人手上扔出，他便眼疾手快地挡在前面，同时抓住了飞向何区长的那个鸡蛋。 抓是抓住了，但鸡蛋碎了，张峰的手上满是蛋清蛋黄。如果让这个鸡蛋砸中了何区长，那满脸或者满身都是蛋清蛋黄，会显得非常的狼狈。 这种画面，如果被某些人拍到，传播到网络上，那是轰动全国的大新闻。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何区长出这样的丑、出这样的洋相。 第66章面对面解决问题 就在张峰为何区长挡下这颗鸡蛋的时候，常局长带着一些警察赶到了现场，他需要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在围堵现场进行恶意煽动，制造混乱。 现在看到竟然有人对何区长扔鸡蛋，便大手一挥，就有人走到了那个扔鸡蛋的人边上，手一拎，就把这个人轻松地拎到武警护卫这边。 何区长当然也看到了刚才这一幕，大声说道：“我相信许多人是为了反映正当的诉求，现在我已经答应大家进行研究讨论，五天后你们可以派出十名代表来听回复。如果不满意，还可以进行再协商。” 常局长站在何区长旁边，指了指身后站着的武警护卫和警察，严厉地强调：“如果再有人不提意见，专门搞这样的小动作，伤害他人、趁机制造混乱的，有一个抓一个，有二个抓一双。” “你们进行堵门反映问题，已经严重影响了区级部门正常的办公秩序，现在何区长已经给出了答复，请你们在十五分钟之内退场。十五分钟后，我将命令武警护卫和警察进行清场。” 虽然是一个文弱官员，但何区长在面对这样突发事件时，表现的非常有经验、有魄力，让张峰心生佩服。 对于集体反映问题的群众，既要有面对面谈判的勇气，又要有解决问题的智慧。 没有面对面的解决勇气，只能躲在办公室里面，不敢出来，要么让围堵的群众堵上几天，自行离去，要么派武警强行驱赶。 而这样做，会失去民众的信任、进一步激化矛盾，同时又让区级部门的工作人员失去工作的尊严，觉得区长没有相应的能力。 若没有解决问题的智慧，只是一味的糊弄反映问题的群众，那也会失去领导的公信力，那么在以后，就没有人会相信领导说的话。 前来反映问题的这些人，在何区长承诺和常局长的威压下，开始撤离区府大院。 有几个不想走，或者想继续生事的人，看到站着的二列武警护卫，也不敢再有想法。 虽然幕后指使的人，希望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但现在他们觉得还是小命要紧，不要吃眼前亏。 虽说武警护卫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拳脚无眼，武警护卫在实施在抓捕时，稍微揍几下就够自己受的。 或者关进派出所，适当的为难一下，那也是很麻烦、很令人痛苦。 张峰陪着何区长和常局长回到办公室，给他们各换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何区长喝了一口茶，有些自言自语：“日用品市场拆迁工作根本就没有启动，今天来了这批反映问题的群众，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组织与操控。” “看来确实需要拿出一个彻底的解决方案，否则五天后，这些人不会罢休。” 常局长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说道：“他姥姥的，我破案抓人还可以。拆迁这个违章的日用品市场，动用武力也可以解决，但很可能会引发恶性后果。” “如果进行现金和商铺赔偿，其它类似市场也要学样。如何搞一个二全的办法？” 其实张峰早就开始思考这个日用品市场拆迁安置问题，他为此还专门进行了调查，并进行了思考。 何区长抬头猛然看到张峰还在身边，就问道：“张峰，你很有经济头脑，对于处理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张峰已经知道何区长与常局长关系很好，于是便提议道：“何区长，前期我进行过初步的了解，发现城区内有二个这样由于历史遗留下来的、自发形成的日用品批发市场。” “由于规划缺失、配套不齐，既影响了日用品市场生意的进一步发展，又潜伏着巨大消防隐患。” “是否借这次拆迁机会，在远离居民区、交通方便的郊区建设足够规模、配套齐全、交通方便的综合性日用品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主营方式是批发，为此前来购买的客户的交通工具往往是汽车、三轮车，市场位于郊区，对于批发生意影响并不大。” 何区长听完，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我也有这样的考虑。零散的、小规模的日用品批发市场，存在环境脏乱差的情况和消防安全隐患，确实需要进行调整和合并。” 常局长大腿一拍，“对啊，把这个日用品市场上升到天宁市级市场来建设，天宁市相关部门还可以出些建设费用。” 见区委常委、区公安局常局长同意，何区长便吩咐道：“张峰，事不宜迟，你马上去通知区发改委、区城乡建设局、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区贸易局等领导一起来开会。” “大家对日用品批发市场的选址、立项、建设等问题进行研究讨论。希望在五天内能拿出一份可行性方案。” 其实在前几年，就有区级相关单位与部门为了消除安全隐患，提出过建设一个上规模、上档次的日用品批发市场的方案，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现在旧事重提，又是在何区长推动下，各部门之间不存在什么扯皮和不同意的问题。 因此这个协商和讨论的会议开展的很顺利，最后，何区长对新开工建设的日用品批发市场，提出了一些要求。 由于有了以前申报方案和设计图纸的基础，再根据何区长的指示和要求进行微调，相关部门很快就拿出了新的方案与图纸。 五天后，何区长如约接见了10名代表，向他们介绍新日用品市场的整体效果图和整体搬迁方案。 接着让相关人员带他们实地查看新日用品市场所在的地块，同时承诺，在新市场建设完成之前，不会对这个日用品批发市场进行拆迁。 这些代表们回去后，又分头对摊主们进行了详细的解释，过了几天，有些摊主还亲自跑到新日用品市场的建设地块进行查看。 他们看到已经树起了日用品批发市场建设整体效果图，现场已有施工队伍入驻，地块开始平整，也就彻底放下心来，那么就没有人再会来区府大院围堵。 常局长也没有闲着，指示相关人员重点跟踪了高天宝。 第67章无意中得到的有料视频 警察一出手，很快就发现高天宝受雇于冠华集团安保队长。 那么一切都清楚了，原来是冯成刚找人在挑唆、煽动日用品批发市场的摊主们进行闹事，目的就是要恶心何区长和常局长。 张峰和何区长知道冯成刚如此阴险下作，看来绝对留他们不得。 不过要想铲除他们，必须经过周密布置、一击而中，而且没有翻身的机会，否则让他们反咬一口，就会显得很被动。 这一天，秦丰让张峰来天极资产管理公司，说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商量。 秦丰为人豪爽，三教九流的朋友很多，上次张峰让秦丰找人暗中调查“夜来香”舞厅，反馈过来的情况让张峰大吃一惊，又愤怒不已。 “夜来香”舞厅是最低档的舞厅，来跳舞的人员非常复杂，舞厅环境也是脏乱差，这为冠华集团涉毒买卖提供了便利。 原来冠华集团开设如此低档的“夜来香”舞厅，主要是为这项暴利行业提供掩护。 当然，在“夜来香”舞厅里每次进行这样交易的数量不多，但胜在交易的人数多，冠华集团赚取巨额利润。 正因为购买数量少，如果警察进行当场抓获的话，对冯成刚的影响并不大。 张峰由此想到，冠华集团是否会在高档的娱乐场所提供这样的违禁品？如果有的话，那么设法进行查处的话，就可以给冯成刚定下重罪。 秦丰已经打听到冠华集团名下还有三家高档的娱乐会所，其中以位于明元郊区的“名元”会所的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生意最好。 位于郊区的休闲娱乐会所生意这么好？张峰凭直觉，感到里面肯定有猫腻，秦丰说是已经派人悄悄地进行取证。 说完这些后，秦丰说是有点刺激的东西给张峰观看。 张峰知道秦丰有买卖和修理电脑方面的朋友，有时就会私下送一些明面上禁止发行的带料的内容给他进行观看。 张峰是正常的年青男人，对于这样的内容也是喜欢观看，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偶尔为之。 这段时间里，张峰一直忙于工作，现在听到有很新鲜很刺激的内容，好奇心就马上吊了起来。 只是今天的秦丰拉上办公室的窗帘，锁上房门，然后有些神秘地点开自己的电脑。 张峰开始觉得纳闷，秦丰要这么小心干嘛？ 但对秦丰点开的视频仔细一看，张峰竟然发现是有关冠华集团少爷冯阔的内容。 整个视频有十几个文件夹，里面的男主角都是冯阔，而女主角各不相同。 这些女主角都是年青漂亮的女孩子，身材环肥燕瘦各不相同，许多画面内容非常火爆。 张峰迅速点完所有的视频后，发现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每一个女主角，在最初的时候，都不是主动和情愿的，而是被冯阔强迫的。 有的人在后面就显得主动和情愿了。但还是有二个女孩子一直都在反抗，不过最终每次都被冯阔得逞。 张峰关闭了劲爆的视频后，神情严肃地问：“秦丰，这些视频，你从哪里得到的？” 秦丰解释道：“张峰，这是有人请电脑销售单位的一个工程师去修理电脑，被他发现了这些视频，他一时好奇，就转录下来。” “现在只是我们几个人之间在观看，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这位工程师也不会上传到网络上，搞出什么门之类的话题。” 张峰听到秦丰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冯阔居然还有这样的爱好，喜欢把每次玩弄女性的内容录制下来，拷贝在电脑里慢慢欣赏。 只是没有想到电脑竟然坏了，在修理过程中，被人拷贝，流传了出来。 对于冠华集团的少爷来说，冯阔换台电脑是很轻松的事情，不知何故，他并没有选择更换新电脑，而是修理电脑，可能是这些劲爆的东西，来不及进行备份，电脑就坏了。 张峰考虑一番后，对秦丰低声说道：“你把这些视频再拷贝一份。” “另外，你还要去提醒那个工程师，让他不能把视频再传送给任何人。” “他当初修理电脑的时候，并没有在冯阔的办公室，不知道冯阔的真正身份。对于冯阔和冠华集团，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秦丰，你应该明白，那个工程师如果招惹上了冯阔，最轻的后果，丢工作，严重的后果，人身受到伤害。” 秦丰当然知道某些集团恶劣的手段，那个电脑工程师，作为普通老百姓，他首先要做的是明哲保身，让他以目前的力量去招惹冠华集团和冯阔，简直是活腻了。 于是他当即打电话给那个电脑工程师，告诉了详情，同时进行叮嘱，除非傻瓜，还会进行扩散。 张峰之所以要这样做，是不想看到这份视频在弄垮冠华集团前，流传到社会上，否则凭借冠华集团的关系和力量，完全可以让冯阔安全过关。 他想的是在铲除冠华集团后，再放出这样的视频，冯成刚与冯阔完全自顾不暇的时候，把冯阔送进监狱。 一是报夺女友之恨；二是惩治这种凭借家里有钱有势祸害女人的纨绔子弟。 君子对君子，当然以礼相待、以心相交。对于小人，则可运用小人手段。 经过秦丰和朋友的暗中调查，发现冠华集团的产业并不分散，主要集中在二块业务。 一是开发房地产。二是开设酒店，从事住宿和娱乐休闲业。 如同张峰当初估计的那样，天宁市的房价一直在慢慢上涨，从来没有停过，也没有下跌过。 这让许多人在“跟涨不跟跌”的心理作用，一直把买房作为保值增值的首选，这样更是促进了房地产行业的火爆。 冯成刚看准时机、抓住机会，很早就进军房地产行业。加上官商关系不错，又长袖善舞，房地产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另外一块是酒店与娱乐行业。冠华集团在天宁城区有五家酒店，每家酒店都开设了娱乐项目。 同时他们还发现冯成刚只是偶尔住在天宁城区，平时一直住在星湖边上的一座茶舍里。 星湖茶舍设置的非常精致，规模也很大，却不是单纯喝茶的地方。 第68章颇有心机的经营 星湖茶舍位于明元区西郊星湖边上，当时的地价很便宜，冯成刚一口气购买了50亩地，请人设计建造了形状非常特别的建筑。从外到里，分成三环，每一环都是三层。 外环是茶室。设有大堂、有卡座、有包厢。 中环是客房。当然不会仅仅只有住宿的功能，肯定还会带有“开放”的休闲项目。 这里提供特殊服务的人员个个身材高挑、貌美如花，为此许多客房内经常会发出那种熟悉的声音。 内环是棋牌室。当然没有人跑来这个地方，真的只是来搓麻将、打纸牌消磨时间，这里最主要的活动是进行赌博，而且来的人，非富即贵，赌注巨大。 棋牌室按赌资进行抽成，为此所谓的星湖茶舍，每天的收入非常可观。 有人会觉得奇怪，在如此偏僻的郊区，这些生意怎么会这么好？ 其实上，搞这种见不得阳光、摆不上正规桌面上的活动，还是相对偏僻一些为好。 在热闹市区里去消费“放的开或禁止”的活动，会让部分顾客有一些担心。停个车，怕被人认出车牌；下车后，怕被人认出身份；这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的公务人员中，表现的更为明显。 而在明元区西郊的星湖，人烟稀少，可以很好地消除这些人员的顾虑，而这些人员又是商人们极力想进行腐蚀和拉拢的对象。 实际上，星湖离明元市区并不是很远，开个车，也就是化费二十分钟。在汽车多如牛毛的如今，一心想要放纵的男人，几十分钟的路程并不是大问题。 冯成刚是生意人，他没有经营的底线，什么来钱就经营什么项目。 虽然在华夏，交易白色的粉是重罪，但在巨额利润下，还是让冯成刚铤而走险，最终让自己堕入深渊。 在星湖茶舍，冯成刚鼓励有关人员进行白色粉的交易和吸食，这也是他自己经常在这边坐镇的原因。 星湖茶舍的入口处装有手动与脚动的警报器，一旦发现情况，可以及时示警。同时入口处离里面，还有一段距离。 等到警察从入口处走到外环，再走入中环，然后到达内环时，所有地方都已经整理好一切，看起来完全就是正规的住宿、打牌搓麻将的场所。 正因为冯成刚如此小心谨慎地进行防范，无论是被对手举报还是被警察临检，最后都能化险为夷。 自从星湖茶舍开业以来，一直都让顾客们感到放心与安全，为此生意一直很火爆。 秦丰派人暗中拍摄了星湖茶舍经营内容视频后，张峰让他以邮寄的方式寄到自己的办公室，这就避免了让何区长和其它人员知道是自己派人在暗中调查和拍摄的事情。 作为区级领导，都是反感别人暗中进行拍摄，就是担心有朝一日对他进行下手，张峰暗中调查冠华集团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不能让何区长知道是自己干的，这是为了避讳。 过了一天，张峰拿着邮寄到的、以举报形式的视频交给何区长。 何区长看到冠华集团开设的娱乐场所竟然如此的触目惊心和胆大妄为，心中非常的惊讶和愤怒，同时更坚定了要铲除冠华集团的决心。 虽说不可能对全区所有娱乐场所的不法经营活动全部进行打击，但现在面对如此规模、已经明目张胆的不法经营活动，当然要进行严厉的查处。 否则为官一任，完全放任这样的违法活动存在，就是不作为，这是每一个具有责任感、使命感的官员所不能容忍。 与此同时，何区长吸取了上次突击检查“夜来香”舞厅毫无收获的教训，现在他要好好谋划一下，再进行动手。 他先让有关部门放出风声，希望“夜来香”舞厅另行择址重新开张。 新的地址可以由他们自行选择，并同意在新的舞厅建成之前，不会拆除“夜来香”舞厅。 何区长这样的示弱行为，并没有引起冯成刚及其团队的怀疑。 一是冯成刚这么多年来做生意一直顺风顺水，已经让他少了应有的警惕心理。再说他在天宁宁、明元区的官场上，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渐渐养成了自大骄横、目中无人的性格。 二是他认为何区长经过上次突击检查“夜来香”舞厅受挫，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能量。 同时再经过日用品批发市场摊主的闹事，何区长已经同意另择地址建设新的批发市场，那么作为“夜来香”舞厅，当然也可以进行易地新建。 人心不足蛇吞象。 冯成刚见到何区长的妥协，不仅没有进行收敛和退让，反而变本加厉地提出要在黄金地段进行选址，要完全赔付建设资金等，他完全忘记了“夜来香”舞厅有些部分就是违章建筑。 如果当初冯成刚按照何区长这样的妥协性建议，进行退让，同时对名下所有的娱乐场所经营行为进行收敛，其实也是一次很好的自我拯救的机会。 可惜冯成刚自我意识过于膨胀，完全挑战了何区长、常局长的底线，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工作人员把冯成刚疯狂的想法向何区长和分管副区长进行了汇报。 何区长面无表情地下了指示，让他们配合“夜来香”舞厅的人员，进行认真细致的选址，可以多选几块，然后提交上来进行研究讨论。 同时开展对“夜来香”舞厅进行整体价格评估，这些事情都需要化费时间，冯成刚不急，何区长也不急。 要使人灭亡，先让他疯狂。 何区长和常杰在办公室整整商议了二个多小时，张峰负责守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当然他也不知道二人在里面到底商议了什么内容。 这天晚上，孟晓突然打电话给张峰，说她租住的地方停电了。 停电的老小区确实是漆黑一片，让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很容易害怕。 孟晓在电话解释道，她在明元区，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找，只能麻烦张峰送几支蜡烛去。 张峰本想在这样漆黑的晚上，孤男寡女说不定会发生点什么事情，所以他开始的时候并不想赶去帮忙。 只是听到孟晓在电话里惊慌和快要哭泣的声音，张峰的心一软，还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好蜡烛、打火机、手电筒以及面包牛奶等物品，开车往孟晓租住的地方赶去。 第69章意外的亲密关系 孟晓一见到匆匆赶来的张峰，立即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抱着他。 张峰拍拍孟晓的肩膀，轻轻地安慰着，同时慢慢地推开她，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 接着他开始点上二支蜡烛，等到烛光亮起，加上张峰陪在身边，孟晓惊慌、害怕的心情开始平静下来。 在摇曳的烛光下，有些慵懒的她显得更惊艳、更让人心动，张峰不禁有些失神。 张峰见安顿好了，本想离开，但孟晓拉着他撒娇，希望他再陪她一会儿，说是很怕黑。其实这时房间内已经不黑，张峰完全可以离去。 只是张峰心里也有些期待，离开的想法就没有非常的坚定。 哎，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现在听着孟晓嗲嗲的的撒娇声，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更是有些舍不得。 孟晓见到张峰的犹豫，更是秋波盈盈，妩媚尽显。 她慢慢地走上前，轻轻地抱着张峰。 毕竟张峰不是柳下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最终二人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二人都是单身，没有法律与道德上的约束，在活色生香面前，都开始把持不住。 这是张峰的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 看着床单上的红色，张峰有些心慌，要了人家的第一次，负责还是不负责？ 不过现在面对如此春意，冲动多于理性。 此时晚上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二人盖着同一条薄被互相搂抱着说着话。 孟晓一边说着话一边时不时地触碰着张峰，张峰也热烈地回应着她。 二人都是年青人，精力旺盛。 过了没多久，二人就忍不住再进行了一次，这一次时间相对要长了很多。 事后，二人都感觉很痛快、很舒适。 虽然孟晓由于是第一次，有些疼痛，但用她的话来说，痛并快乐着。 夜深人乏，很简单地擦拭一番后，二人开始相拥着睡过去。 第二天，张峰醒来的早，注意到窗外的曦光，正渐渐地亮起来。 老房子有些漏光，若隐若显的光线，映衬在孟晓俏丽生动的脸上，她的秀发散放在忱头上，衬托着她明月似的脸庞。 张峰望着身边的孟晓，觉得此时的场景有些不太真实。自己在其它人面前，都坚持住了，可现在还是和孟晓突破了交往的底线。 他现在真正开始走仕途，对今后应该找什么样的伴侣有些迟疑。 很明显，他对孟晓只是有些心动、有些喜欢，但绝对谈不上爱。 说到喜欢，其实张峰更喜欢李青雪一些，但碍于双方只是由于相亲认识，后来，由于工作繁忙，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二人一直没有再见面，当然也不可能产生爱意。 现在想着以后与孟晓如何面对、如何相处？ 此时孟晓也从朦胧中醒来，她还不想起来，懒洋洋地瞅着那亮起来的窗户。 似乎感觉有点热，她抬起手臂，枕在脑后。她喜欢这样躺着，喜欢那份温馨而又懒洋洋的情调，喜欢这样自由自在地放忪自已。 看到张峰盯着自己发愣，孟晓看出了他的心思，就伸过手抱着他说道：“张峰，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什么。我明白我们二人不会有未来。” “你这么聪明这么有才气，相信以后会走的更远。我在这方面帮不上你的忙，所以我不会让你娶我。” “只是你本身让我着迷，让我们都还没有男女朋友的时候，暂时相处一段时间吧。” 孟晓原先谈过一次恋爱，但男友出轨，让她感到非常愤怒。 要知道她是美女啊，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现在她也想明白了，面对喜欢的人，就要珍惜当下。 她比张峰小四岁，又善于锻炼和保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 昨晚的欢爱，让张峰对孟晓的身体有些着迷，他苦笑道：“这会让你太委屈，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你。” “我已经去了新的岗位，可能以后会比现在更忙。”张峰在与自己有些亲密关系的女孩子面前，终于放下了坚强，有些无奈地说道。 “啊，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党政办副主任不做了？”孟晓的思维一时跟不上，所以很惊奇地问道。 在孟晓的想法中，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已经很威风了，把她如此难办的工作调动都搞定了。 其实张峰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当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孟晓觉得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工作？只有犯了错误，才会被领导换掉。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已经去区办公室上班，主要是担任何区长的专职秘书。”张峰只能耐心地解释道。 孟晓虽然不懂官场上的事情，但也知道张峰目前的工作是更进一步了。于是她爽朗地说道：“那要恭喜你新官上任，哈哈。” “我是喜欢你，是我自愿的。如果你愿意，这段时间就让我陪你一起度过吧。” 面对前程和感情，张峰虽然心里有些纠结，但毕竟还是年轻人，尝过欢爱的味道后，心中的喜欢远远大于了理性的考虑。 张峰与孟晓都是外地来天宁市工作与生活，本身的同学与朋友不多。 他平时工作又忙又累、而且单调枯燥，在夜深人静时，经常会觉得有些孤单寂寞，而男女之间亲密运动是打发这种寂寞孤单的最好方式。 再说二人目前都是单身，也没有道德上的约束，自然就少了一些顾虑。 经过半个晚上的睡眠，体力已经恢复，现在二人这么近距离相对，很自然地又抱在一起，再大战了一回。 等到张峰再次醒来，孟晓已经起床，去小厨房做了早点。 本来张峰想去外面吃早餐，看到孟晓辛苦做的早饭，不吃觉得不好意思，就陪着她一起吃。 一品尝，才知道孟晓的厨艺非常好，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张峰的胃口大开，吃得又饱又满意。 他边吃边与孟晓商量道：“你这里的住宿条件不是很好，我的一套房子已经简单装修好了，现在还在通风晾干中。” “你若有空，去看看房子，顺便想想需要添置一些什么样的家具，我来出钱购买。” “布置好后，你就搬到那边去住吧，反正新房子离你的单位也不是很远。” 第70章在一起生活 孟晓听了张峰的安排，有些脸红地说道：“我一个单身的女孩子，与你住在一起，会不会不方便？” 张峰笑道：“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不能住在一起？” 孟晓其实是想再次试探一下张峰的态度，现在开心地问道：“你的房子在哪里？” 张峰淡淡地说道：“在‘天华名园’小区。” 孟晓惊道：“这是天宁市新开发的高档住宅小区啊，你在那边有房子？你不会是做了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有很多外快收入吧。” “这样的房子我可不敢去住，什么时候被查封了，我都说不清楚。” 孟晓参加工作没几年，由于职称低、薪级低，整体收入不高，再加上喜欢吃美食、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保养身体，钱不经化，手上并没有什么积蓄，因此她现在只能租住老旧小区的房子。 她平常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经常会看看电视剧。 看多了，很容易认为有点权力的领导，都会利用职权来受贿，由此来推想张峰，如果他没有外块收入，怎么可能买的起这样高档的房子？ 张峰听了孟晓的话，觉得有些无语，但还是认真地进行了解释：“你别把我想的那样，否则我们无法好好聊天了。” “这套房子，是我用父母给的钱，加上自己多年的积蓄，付的购房首付。银行贷款，则用每月的住房公积金来偿还。所以这房子肯定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居住。” 为了不再让孟晓受到惊吓，张峰并没有告诉孟晓，自己在这个小区还有好多套房子。 虽然购买这些房子的钱是省城凌云集团副总凌战给的感谢费，但现在肯定不是告诉她的最好时机。 张峰也没有告诉孟晓购房的首付款其实是秦丰给的。 一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不知道以后二个人是否能走到一起。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风险就会大一分。 二是万一孟晓看到开公司如此赚钱，也想下海做生意，那可能会毁了她的工作和以后的生活。 孟晓从小生活比较舒适，一直没有为用钱而犯愁过，因此她更喜欢享受小资生活，比如喜欢穿好看的、中高档的衣服，买中高档的化妆品，喜欢吃好吃的东西，住宽敞精致的房子。 象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放弃稳定的工作，去做生意，可能难以成功。 她在休息的时间，肯定会去逛逛街、吃吃东西、做做美容。因此，她的工资基本上是月月光。 孟晓对目前租住的老房子确实有些不满意。主要是没有合适的专门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 平时只能在房间里简单地擦洗一下，如果要好好的洗浴，就得去对外营业的小浴场，化钱不说，还很不方便。 另外，老房子里没有配套的厕所，平时用的是小马桶。每天要早早起来拿出去倒掉。 张峰最后说道：“新房子基本上不会停电，你完全可以放心。” “另外，那边的新房子，有配套的卫生间，可以很方便的洗澡和上厕所。上午我要去上班，中午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房子吧。” 这是位于 “天华名园”10楼的房子，面积有125平方。 这套房子的二个房间和客厅朝南，一个房间朝北，客厅与餐厅连在一起，但也可以进行分隔，实现使用功能的分区。 这套房子设置了二个卫生间。主卫生间带了淋浴设施，另外还有一个小的客用卫生间。 厨房又大又明亮，足够二个人一起在里面做餐点，这让孟晓在以后可以大秀厨艺。 孟晓看了看所有的房间，感觉装修有些简单。 这套房子，张峰考虑到自己近几年来不会匆忙结婚，只是用来自己居住的，为此装修要求只是简洁清爽，不过比起孟晓原先租住的老房子，居住条件改善了很多。 虽然装修简单，但质量还不错。毕竟现在又不是做婚房，并不需要进行大的改动。 张峰与孟晓二人在新房子里，东看看、西瞧瞧，仔细进行合计，主要是确认需要购买哪些家具和家电。 合计好需要增添的家具家电后，孟晓走到阳台上看风景。 站在10楼，视野很开阔，看着小区里优美的环境，她的心情很舒畅。 张峰与她紧挨在一起，没有多久，便有了反应，孟晓很快就感觉到了，于是转过身来，拉着张峰的手回到房间，他已经尝到过男女欢爱的甜头，有些欲罢不能，当然就再放纵了一次。 张峰的工作比孟晓要忙的多，于是他交给她一笔钱，让她利用双休日时间跑到家具市场购买了家具，去家电市场购买了家电。 家具家电销售服务很周到，过了一个星期，所有家具和家电都安装到位。 孟晓在布置和装饰家居方面，也是一个艺术家。 在家具家电全部到位后，她利用中午与晚上的时间，去订制了窗帘、垫子、床上用品、厨房用品等等，同时还买了一些小东西进行装饰。 经过精心的布置，现在已经完全象个家了。 二人利用一起去布置房间的机会，又在新房里快活了几次。 张峰是第一次与女孩子做这个，而孟晓练过舞蹈、身体柔软，让他的感觉实在很好，对孟晓的身体渐渐入迷，有些欲罢不能、有些乐不思蜀。 本来张峰考虑去孟晓的老房子过夜，被周围的人看见感觉不好，虽然二人都是单身，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只是周围居住的人以年纪大的老人为多，人是热情的，不过思想有些老旧，对未婚同居总会有些指指点点。 在配套齐全的新房子里，洗澡与上厕所等，也方便了许多。况且她是自己第一个发生亲密关系的女孩子。 另外住在新的房子里，还有二个明显的好处。 一是在新房子这边，有着典型的城市病，大家都是各管各家的事情，并不会来关心你家住进了什么人。 二是新房子的隔音好了很多，可以避免孟晓兴至所致，放开喉咙叫喊而引起的“噪音污染”。 趁着空闲时间，张峰帮孟晓正式搬到新房子里居住，说是搬，其实就是整理了一些衣服，其它东西搬的搬、扔的扔，早已经处理好。 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变着花样烧各式各样的菜，这让张峰恍然中觉得是结婚成家了一样。 第71章秘密查抄会所 在一个风急月黑的夜晚，几辆车悄无声息地开到名元会所，下来几个穿着西服、休闲装的男人。 他们装作前来消费的顾客，不紧不慢赶到名元会所门口，很快就把没有什么防备的、负责大门口警戒的人员进行了控制，紧接着又控制住了在附近巡逻的和指挥停车的相关人员。 控制所有的人员，是防止有人趁机通风报信。 等到这些事情搞掂，又开过来几辆汽车，下来了一些穿着特警服装的人员，只见领头的人手一挥，所有的人都冲向了名元会所处于中圈和内圈的房子。 由于没有人进行事先示警，再加上特警队员动作迅速，在接受特殊服务、在进行赌博活动，甚至在进行吸毒行为的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和隐饰。 这批负责抓捕行动的特警，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场面，但这一次看到的情景，还是感觉很吃惊。 这些特警冲进中环的房子里，许多人衣衫不整，甚至白花花一片。女孩子的惊叫声、男人的求饶声、或者是怒骂声、指责声，场面非常香艳又非常混乱。 名元会所内环的大厅和每个包厢里都有人在进行赌博活动。 亢奋的叫喊声、沉重的叹息声，混杂着陪伴女郎的发嗲声。 无论是纸牌还是麻将，每张桌子的赌资都很大。这里已经懒得用筹码来代替，直接用现金一叠叠地放着，非常壮观、也非常刺激。 当然这些现金也成为了更好的、更明确的证据。 与此同时，特警们还在一些包厢内抓捕了正在吸食白色粉的男女，在简单的询问下，这些人交待，是名元会所向他们进行了提供。 在特警的威压下，客户经理打开了保险箱，发现里面还放着一些白色的粉 。 此时的名元会所已经一片混乱。 而冯成刚在这个时候，正在参加明元区企业家协会举办的优秀企业家表彰会、座谈会，以及接下来的宴请活动。 这次的宴请活动摆了十几桌，每桌都有一位区级领导和协会副会长出场。 在主桌上坐着的自然是明元区主要领导和协会会长，而能坐在主桌上的企业家自然是资产与规模排在明元区前十名的企业家。 与明元区主要领导坐在一起用餐，是许多企业家做梦都想的事情，毕竟这是拉近关系、加深印象的大好机会，冯成刚虽然与何区长不对付，但他想要做好生意，还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宴席间，明元区的各位领导与企业家们等谈笑风生、气氛很热烈、很融洽。 宴会进行到一半，忽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精干的男人，找到冯成刚，附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冯成刚的脸色一下子黑下来，向坐在身边的一名企业家说了一句：“冠华集团有重要事情，我要提前走了。”顾不得与其它人打招呼，步伐有些慌乱地离开了宴会大厅。 按照招待宴会的惯例，企业家想提前离开，至少要等到明元区的主要领导敬酒后再离开，否则就是不把这些领导放在眼里。 等到区里的主要领导敬酒后，如果真的有紧急事情发生，需要马上回去进行处理，也要与在座的各位一一打个招呼，或者举一杯酒，向所有人说明情况，喝完杯中酒再走。 同桌的一些区级领导看到冯成刚惊慌的连最基本的酒桌礼仪都顾不得，心里是有些不满的，同时也好奇，冠华集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区长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短信：“成了。”虽然只有短短二个字，但足够说明一切。 他放回手机，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也当冯成刚从来没有来过，照样与其它人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喝着最亲切的酒，做着最绝情的事。 这件事情放在何区长身上是太对了。 刚才在酒桌子上，何区长还温和地跟同桌的每个企业家聊天喝酒，而且对冯成刚也表现出足够的热情。 “这是企业家协会的宴请活动，如果在酒桌上起争斗的话，那只能显得自己没有素质，该喝的酒喝了，该吃的饭吃了，出了酒桌之后再处理，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何区长事后向常杰局长和张峰解释道。 等到酒席以正常的时间结束，何区长才与常局长取得联系。 原来这一切都是何区长与常杰局长一起商议的行动方案。 每年天宁市公安局要举行警察技能大比武。由每个区（县、市）级公安分局派出精锐的警察小组参加。 明元区公安分局当然也要进行相应的比赛，以选拔出最优秀的人员参与天宁市组织的比赛。 在区级比赛的最后一天，由于设备设施出现故障，等到全部比赛好，宣布成绩后，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明元市区的警察已经先后离开。 留下来的位于相对偏僻乡镇的一些警察，还要在比赛场所再住上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 这样的安排，一切都显得很正常，谁都不会进行任何怀疑。 不料，等到晚饭结束后，常杰局长召集留下的这批警察，传达一个秘密任务，就是突击检查名元会所。 这些都是警察中的精锐，又是偏僻乡镇派出所的警察，常局长强调纪律后，谁也不会也不敢进行泄密。 于是就出现了秘密查抄名元会所的一幕。 现在何区长在张峰的陪同下，赶到了比赛场所，与常杰局长握了握手，一切话语都在不言中。 名元会所涉黄涉毒涉赌博的证据非常明确，而且赌资巨大，白色的粉数量惊人，于是此案件就由区公安分局直接进行审理。 常杰局长已经准备好相应的证据和批捕报告，让专人连夜赶回天宁市区，向市委书记唐辉进行汇报，主要是让唐书记召开相关的会议，取消冯成刚的某项资格，同时通过抓捕冯成刚的许可决议。 按照规定，若不取消冯成刚的这项市级资格，警察无权对他实施抓捕。 这边正在紧张搜集和固定证据，冯成刚那边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一旦所有的证据被做实，他是逃不脱法律的惩罚。 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走为上，试图以后东山再起。 第72章故意制造车祸 现在只是名元会所被查抄，其它的酒店和娱乐场所还没有被搜查，一时没有违法违规的证据，只要在今后有所收敛，被查抄的概率不大。 自己只要去国外一段时间，躲过这一劫，通过上下关系的沟通，等到风平浪静时，回到天宁市还是可以继续执掌冠华集团。 冯成刚当即一边召集相关人员集中开会，进行善后布置；一边进行收拾，准备外逃。 他在天宁市经营多年，在许多部门都有人脉和关系，只要拖上一二天，他就可以悄然外逃。 在这样的自信中，在一连串的善后布置中，冯成刚根本没有细想到何区长和常杰局长会连夜行动，天宁市委书记会召开紧急会议完成相关手续。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面对公安局的批捕要求，天宁市相关部门的极少数领导想进行阻挡，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天宁市委书记是赞成这项行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根据常杰局长的布置，负责盯梢冯成刚日常行动的警察紧急报告，冯成刚可能要外逃。 已经一夜没有合眼的何区长和常杰局长心里急了，目前还没有取消冯成刚的某个资格，还没有取得逮捕许可，警察还无法对冯成刚采取强制的措施。 如果采用强制措施防止冯成刚外逃，就会留下违规办案的瑕疵，万一他动用深厚的关系与背景，会给何区长和常杰局长招惹很大的麻烦。 但眼睁睁地看着冯成刚这样外逃，何区长和常局长又不心甘，他们知道此次若让冯成刚逃脱，就很难再抓捕归案。 此时，秦丰的三教九流朋友开始发挥作用了。 秦丰昨天晚上得到张峰悄悄告知的消息，便联络了几个开车与身手不错的朋友，准备暗中帮助警方进行拦截。 现在事态紧急，张峰便向何区长和常局长快速地讲解了对冯成刚进行阻止的应急办法，就是利用社会车辆和社会人员，制造一起看上去比较严重，但不会造成人身伤害的撞车事故。 反正在道路上发生车祸是正常的，但如果把人撞伤了，到时追究起来，就会让人感觉是进行蓄意伤害，同样也会很麻烦。 在得到不会造成人身伤害的保证下，何区长和常局长都同意了这个应急方案。 根据负责跟踪冯成刚行踪的警察传过来的消息，秦丰的朋友赵光带着二位身手不错的人员向冯成刚所坐的汽车包抄过去。 赵光是开快车高手，车技了得，对于天宁市的道路非常熟悉，再加上本来就在冯成刚车辆的附近，在屡次闯过红灯后，终于开在了冯成刚所坐汽车的前面。 他故意放慢车速，让后面跟着的司机干着急。如果发现这辆汽车要变道，他也马上进行变道，然后再放慢速度，如此反复多次，冯成刚的司机终于被激怒。 他想要强行超车，而赵光等到他的车开上来一些距离的时候，方向盘用力一打，“砰”的一声，二辆车撞在了一起。 冯成刚的司机想着先倒车后退，挪开一点距离后，再继续往前开车赶路，赵光的另外二个朋友当然明白这名司机的想法，于是马上就下车，快速地走到那辆车旁边。 冯成刚社会经验丰富，知道如果一旦停车，就会纠缠不清，一时半会儿离不开。 他一边命令司机不得停车，继续往前冲；一边吩咐坐在身边，负责自己安全的贴身保镖打电话，从最近的酒店重新调车。 到时万一这辆汽车被拦下，只需留下这个司机处理后事，而自己可以换乘新的一辆车继续赶路。 司机在冯成刚的强硬命令下，根本就没有停车的意思，赵光干脆把车一横，完全堵住往前开的可能性。 此时已经有好几辆汽车堵住了后面的去路，冯成刚的汽车没有办法再往后退。 赵光停好车，从驾驶室里下来，想让冯成刚的司机出来说话。 而此时的冯成刚根本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继续命令司机去撞开前面横着的汽车，他急着赶到高速入口，再换乘事先等着接应的汽车，匆匆赶往省城的国际机场。 只要到达高速入口，坐上接应的汽车，就可以留下这个司机慢慢地陪他们玩。赔钱也好、拘留也行，反正自己可以先脱身而逃。 赵光根本没有想到冯成刚的司机竟然敢去冲撞前面横停着的汽车。不过，要想撞开汽车，并不是一次就能搞定。 毕竟不能以很快的速度去冲撞，否则对自己的汽车和人身都是一种伤害。 汽车受到伤害，冯成刚无所谓，只要能开就行，可如果人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很有可能一时离不开天宁市。 就在这个司机倒车，准备再次进行撞击的时候，赵光已经捡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猛然用力砸碎了驾驶室这边的窗玻璃，控制住了试图挣扎的司机。 通过驾驶室这边的中控锁，赵光打开了所有车门，另外二位身手不错的朋友，一人一个把冯成刚和贴身保镖拖了下来。 作为冯成刚的贴身保镖，也不是吃素的，身手十分了得，只是在车内无法施展，下车后，就与这几个人对打起来。 这位保镖当时认为这几个人应该是社会上的混混，无非是想敲榨一笔钱，现在先解决掉这几个人，再开车护送冯成刚安全离开，其它的纠纷都可以慢慢地进行解决。 于是这名保镖下手又快又狠，眼看这名身手不错的人要招架不住，而另一名人员要看住冯成刚，也无法上前进行帮忙。 赵光与司机纠缠在一起，他虽然车技了得，但打架不行。 如果这三人被冯成刚的保镖打趴下，则冯成刚还可以从容离开。 就在危急时刻，几个交通警察赶到了，喝令所有人住手。 冯成刚知道自己有项资格，这些警察目前还不会对自己进行抓捕，但如果发生袭警事件，那不远处等待着警察就会一拥而上，先围了再说，而随着时间的拖长，会对冯成刚越来越不利。 为此冯成刚便让自己的保镖停手，也不想多求情，也不想谈赔偿的事情，知道这些都是废话，他已经明白赵光故意制造这样的车祸，目的就是想拖延时间，阻拦自己外逃。 冯成刚亲自打电话催问，接替的汽车已经开到了哪里？ 赵光本来是想借着发生车祸，利用查看现场、保险理赔等形式，拖延时间。 现在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场已经发生了打斗，让冯成刚看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么他肯定会另想办法。 第73章成功抓捕 赵光也听到了冯成刚在调用新的车辆，只要新的车辆赶到，他们就无法继续留住冯成刚，于是他把电话直接打给张峰，告诉了这边情况。 张峰则把消息告诉了常局长，常局长一边给明元区公安分局负责交警的副局长直接下命令，对冯成刚的汽车将要通过的路口延长红绿灯的时间，务必在到达省城高速入口前，再拖延一定时间。 如果冯成刚新的司机在路上等不急，闯了红灯，那就更好办，交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这辆车进行拦截。 冯成刚也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一边催促司机闯红灯，一边又紧急再调车。 交警出动的速度当然比不上这辆汽车快速想逃离的速度。尽管最终追上，还 是很快地让冯成刚又换上了另一辆车。 当然也不是每个红灯都能轻易闯过，毕竟绿灯一亮，路上的汽车都会很快跟上，如果躲避不及，很容易发生刮擦或撞击，那会更加麻烦。 就这样，又拖延了半个小时后，冯成刚终于赶到了去往省城的高速入口，等到坐上事先已经等着接应的汽车，他开始松了一口气。 不曾想，他发现高速入口突然关闭，并设置了障碍物。 冯成刚心惊之下，咬咬牙，准备让司机强行突破障碍物，冲入高速入口时，忽然有几辆集装箱的大车呼啸着开过，然后车一横，彻底把所有高速入口堵死了。 原来常局长知道普通轿车堵不住冯成刚所乘坐越野车疯狂的撞击，于是就想到调用集装箱的大货车进行阻挡。 再说已经拿到天宁市相关部门逮捕冯成刚许可令的警察，正在往这边赶来。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务必要把冯成刚堵在天宁市。 若让冯成刚离开了天宁市，让他顺利外逃，依据他的关系与背景，很难调动力量对他实施抓捕。 虽然冯成刚与天宁市许多官员关系很好，但现在市委书记唐辉已经同意抓捕，还没有人敢为了冯成刚的事情，公开进行阻拦。 冯成刚看到集装箱货车封堵高速入口，知道此时肯定没有希望离开天宁市，于是就命令司机调头往市区开，想通过其它方式再进行最后一搏。 只等到汽车调转方向，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快速地开过来，将冯成刚所坐的汽车团团围住。 何区长和常局长以及张峰先后从警车里下来，走到冯成刚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冯成刚无奈地摇下车窗，有些嘲讽地说道：“二位领导来看望我，不胜荣幸啊。” 常杰局长嘻嘻一笑：“一直听闻冯董事长的大名，今天得以一见，也不过如此，哈哈。” 冯成刚面对常杰局长的调侃，恼怒地说道：“我要去省城谈生意，你们动用如此多的手段来阻拦我，我要进行控告。我拥有某项资格，你们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常杰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二手一摊，疑惑地问道：“冯董，你说我们采取如此多的手段来阻拦你去省城？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哈哈。” 对于常杰局长的嬉笑怒骂，冯成刚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先开始派人撞我的车，再一路延长红灯的时间，到了这边，居然用集装箱货车封堵高速入口，就是想阻止我去省城谈生意。” 常杰局长惊讶地说道：“冯董，你的司机明明想超车，撞上了别人的汽车，你还乱说是别人故意来撞你的车，而且你们不仅没有道歉，进行理赔，竞然还想直接开车走人。” “上班高峰期，车开不快，经常遇上红灯，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封堵高速入口，是明元区公安分局要抓捕一个逃犯，不能让他跑了。” 冯成刚阴沉着脸大声说道：“区公安分局要抓人，关我什么事情？” 常杰局长还是微笑着说道：“冯董，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办案。我想你也差不了这么一点时间。再说了，我们要抓的人与你有关啊。” 冯成刚本能地反应道：“你们还无权抓我。” 此时何区长忍不住插话道：“冯董，你紧张什么？到底能不能抓你，是不是与你有关，等一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又传来一阵警笛声，一辆警车快速开至高速收费口。 车子还没有完全停稳，就从车里跳下来一名警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交给常杰局长一张a4纸。 常杰局长看过后，心中大定，他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大声喝道：“全体都有，立即抓捕冯成刚，如果反抗，强制执行。” 正在待命的警察，此时一拥而上，冯成刚的保镖试图进行反抗，但面对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警察，完全失去作用。 冯成刚当然要试图抗争，竭力喊道：“我要控告你们滥用警力，你们没有权力逮捕我。” 常杰局长把刚拿到手的这张纸，亮在冯成刚的眼前：“我们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能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但现在可以了，你自己仔细看一看，这是许可证。” 看着某个部门的大红印章，冯成刚知道自己还是过于自信、过于大意，如果昨晚立即离开，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惜没有世上没有后悔药，冯成刚狠狠地瞪了瞪何区长和常局长：“算你们狠。” 何区长哼了一声，回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在审讯相关人员后，找出了更多的不利于冯成刚的证据。 同时在对冠华集团的房产公司进行审查的时候，还发现了偷逃税款、隐瞒安全事故等一系列问题。 特别让专案组大吃一惊的是，竞然牵出了几年前的一桩人命案。 当时冯成刚组建的房地产公司还是小规模的开发公司，在进行地块拆迁时，冯成刚竞然下令并参与了对一名钉子户的谋害行动。 冯成刚的落网，牵涉面很广，天宁市一时风起云涌。 与冯成刚关系不错的许多人怕牵出自己，都为冯成刚进行说情，比如说他是知名企业家、慈善家，要适当考虑他对社会的贡献和影响。 当然有些人巴不得冯成刚早点结束生命，从而让许多隐密的事情，会随着冯成刚生命的终结而永远无人知晓。 第74章催促工程进度 冯成刚本来还以为位于天宁市区内的几家酒店和娱乐场所，对违规活动及时收敛后，不会出事。 可他的几个情妇看到冯成刚身陷监狱，而且还有生命之忧，于是就纷纷出面抢夺财产，在一片混乱中，这些酒店被贱卖易主。 至于“夜来香”舞厅的本身手续不完备，无法进行转卖，同时这家舞厅非常低档，根本不值钱，冠华集团的高管和冯成刚的情妇完全看不上眼。 几天后，负责拆迁的公司就把“夜来香”舞厅给推倒了。 冯成刚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查处和抓捕，同时为了不祸及自己的儿子，他当初并没有让冯阔参与酒店和娱乐场所的具体经营，只是挂着一个有名无权的职位，每月领取报酬。 这样的做法，确实让冯阔躲过了这一次的查抄和审查，但由于没有相应的权力和股份，他在这次集团资产拍卖交易中，并没有得到什么财产。 同时冯阔的另一个麻烦，同时也来了。 在早些时候，秦丰就通过公安机关的几个朋友，找到了在那些劲爆视频中，一直进行反抗的那二个年青的姑娘。 张峰、秦丰与这二个年青姑娘进行了秘密接触，劝她们放下思想包袱进行报案，要把冯阔送进监狱，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二位年青姑娘面对冠华集团的强势和冯阔恶劣人品，都一口拒绝，主要是担心到时不但告不赢，反而会得到冯阔更加疯狂的报复。 张峰完全理解这样的担忧，就告诉她们，等到冠华集团董事长冯成刚被抓、被审判，冠华集团开始瓦解的时候，再站出来进行控告。 这二位姑娘对冯阔强行占有自己的清白身体，并在自已不情愿下的情况下，多次发生关系，心里痛恨之极，当即就表示同意。 现在她们看到冠华集团和冯成刚发生了张峰所说的情况，于是马上带着视频，去公安机关报案。 没有了冯成刚和冠华集团的庇护，冯阔什么也不是。 再说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明元区公安局马上就逮捕了冯阔。 对于秦丰在围堵冯成刚过程中动用的人员来看，张峰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毕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交友太杂，万一渐渐偏离轨道，就会成为社会危害。 秦丰淡然地说道：“除了黑白二道外，还有一种道路可走。“ “现在国家对于黑恶势力打击越来越厉害，对于地下世界主要依赖的娱乐业要求越来越严，要在现存的格局中再分一块蛋糕，很难很难。” “不让官方盯住，就要有合适的身份，现在单身公寓和办公楼租赁生意红火，需要一大批保安。” “我与慕容晴商量后，决定成立一个保安公司。保安公司对外的业务是提供小区和办公楼的保安服务，这是基本的业务，也是正规的业务。” “另外，秘密成立一支队伍，数量不必多，二十人左右，但这些人的身手要好、忠诚度要高。” “这批人以后可以在保安公司里挂着各类管理职务，应该不会引起外面的猜疑。” “这批人当中，还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如窃听、跟踪、调查等。我们利用这支力量，不是要去抢别人的地盘、也不是去夺别人的权力，而是进行自我保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慕容晴告诉我，象凌云集团在重要和核心岗位，都是使用自家的保卫力量。” “当初凌云集团没有自己的保安力量，在许多方面吃过亏。随着业务的扩张，会碰到各式各样的对手，会得罪各种各样的人，要知道商业竞争无所不在、手段多样。” “慕容晴从凌云集团请来了一位教官，负责保安人员基本训练，以及特殊保安人员的选拨和管理。” 张峰开玩笑道：“看来你把慕容拿下了，她竟然把凌云集团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你。” 秦丰嘿嘿一笑：“慕容晴在天宁市人生地疏，我当然要多加关照了。张峰，我跟你说，别看她在工作上表现的非常强势，在床上却特别温柔听话，你没想到吧。” 为了不让秦丰说出少儿不宜的话，张峰连忙阻止道，“得了，把泡妞说成这样的理由，也只有你说的出。行了、行了，你与她要注意感情的分寸，毕竟是由你们二人为主在打理‘天极’资产管理公司。” “如果你们二人关系闹僵，那这家公司就麻烦了。另外，这些保安，特别是特种保安，一定要管理好，千万不能惹事生非，否则国家机器绝对不会容忍，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秦丰又是嘿嘿一笑：“遵纪守法，是我的准则，我不想赚了这么多钱，还没有好好享受，就被抓起来了。张峰，我办事、你放心。” 张峰点点头：“我们是兄弟，我不想你出事。钱永远赚不完，但命只有一条。你看冯成刚曾风光无限，但转眼成空。” 何区长为了尽快去掉代区长的名号，就想加快建设明元广场。 在每一次视察活动和现场办公会议上，何区长在要求保证建筑质量的同时，一直强调要加快建设速度。 这让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即分管城建的副区长，以及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孙义云的压力很大。 本来计划用15个月的时间完成所有的基建工作，再用2个月的时间进行广场绿化、道路平整、内部装修等事宜。 在何区长的一再要求和催促下，将于11个月内完成基建工作，1个月内完成广场开放的所有工作。 这要整整提前5个月的建设时间。 其实上，这样的催促和提前完工的要求完全是错误的。 建筑本身有一定的工序，完全违背操作规范而一味地赶工期，肯定是不行的。 可对于何区长的急切心情，张峰和孙义云都没有很好的办法进行劝解。 作为秘书，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能说。张峰认为没有把握的劝说，还不如不说，否则很容易让何区长觉得是秘书在指挥他，不仅起不到劝说的效果，反而会对张峰以后的工作带来很大影响。 孙义云只好让更多的建筑公司和施工队伍进场施工，同时设立了建设进度提前奖，这对于加快建设进度是好事，但对施工安全造成了极大的隐患。 第75章工地出了安全事故 在一系列加快施工进度的措施下，许多施工队伍开始违反一些基本的安全操作规范或者是加班加点、疲劳作战来应对。 在连续几天下雨后，其中一处地下车库建设出现了重大事故。 在排水没有完全干净和桩墙还没有完全树立的时候，为了抢工期，施工人员违反操作规范，强行进行施工，最终导致了土方的塌陷，把当时正在施工的十多名建筑工人被掩埋在里面。 幸亏附近有许多施工队伍，事故发生后，许多人参与了现场抢救。 不过，由于前几天雨水过多，地下积水丰富，又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来进行排水，现场一片泥泞。 为了防止第二次伤害，大型的挖掘机械无法使用，只能通过施救人员的双手来进行，这样就大大延缓了救援的进度。 同时为了防止再出现新的塌陷，现场也不能进去太多的救援人员。只能是施救人员在力竭或受伤的时候，再换上另一批施救人员。 发生这样重大施工安全事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孙义云总经理一边赶往救援现场，一边向分管副区长汇报。 由于有十多名工人被困，生死不明，已经属于重大安全事故，副区长连忙向何区长进行汇报。 好在明元区，各部门的应急效率还是很高的。 事发不久，抢救现场马上来了几台大功率的抽水机进行排水，同时对周围的土方快速地打入一排排钢桩，防止土方再次塌陷，从而引发更多更大的事故。 在事故现场，已经有警察在维持周边的秩序，阻止无关人员进入事发现场。 在华夏，永远不缺少喜欢看热闹的人群，如果没有警察在维护秩序，看热闹的人可以把事故现场围上好几层。 等到何区长、分管副区长到达事故现场时，市、区二级安监局的领导与专家已经指挥救援上来了十名工人。 经现场负责急救医生的初步诊断，这些人都没有生命危险，这样的结果让所有在场的领导和抢救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经过仔细核查当时参与施工的人数，发现还有二名工人没有抢救出来。这个坏消息，让刚刚有些放松的何区长心里紧张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是生命，拖的越久，就越没有生还的希望。 不过他还是下达了不惜代价进行救援的指示。 只要有百分之一希望，就要用百分百的努力，毕竟这是二条鲜活的生命啊。 最终等到这二名工人被抢挖出来时，发现他们都身受重伤，现场的急救医生进行紧急处理后，连忙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何区长作为抢救现场主要负责人，虽然心里非常恼火，但还是阴沉着脸下达一系列指示：“对于所有伤者，要尽最大努力进行治疗。” “要彻查事故原因，分清责任，同时要举一反三，进行安全大检查，绝不允许再出现同样的事故。” 根据何区长这样的指示，这些伤者没有生命危险或者不会留下残疾，那么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任何问题。 要知道，在华夏，如果在一场事故中，死亡人数过多，区长、分管安全的副区长、区安监局长都要引咎辞职。 而死亡人数超过三个，区长、分管安全的副区长、区安监局长、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负责施工安全的副总经理、具体监管人员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处分。 明元广场的这场安全事故，伤亡的人员虽然有一些，但并没有发生人员死亡，就不用受到上级部门的问责处分，此时的何区长和区安监局领导都松了一口气。 对于人员抢救和伤残赔偿，只要双方谈的拢，都可以用钱来摆平，而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最不缺的就是钱。 为此孙义云并不担心，反正还有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相关人员来配合施工方一起进行处理。 当天晚上，张峰陪着何区长来到天宁市第一医院，先来到重症监护室，看望慰问两名重伤人员。 何区长面色凝重，轻声叮嘱他们安心养伤，积极配合治疗，同时承诺会尽最大努力进行救治。 “病人恢复得怎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何区长向医护人员详细询问这二名伤者的伤势和治疗进展，要求区卫生局协助医院制定科学的治疗方案，做好病人情绪的安抚工作，使他们能够早日康复出院。 同时在晚上召开的安全生产紧急会议上，何区长强调各级各部门深刻吸取事故教训，举一反三，查漏补缺，切实提高安全生产意识。 他提出：一要履职尽责，严格把关。坚持把安全生产放在首位，聚焦重点人群、重点领域，全面开展安全生产大排查，及时排除苗头性问题， 二要建章立制，强化执行。建立健全安全生产巡查、监理、报告、分析、调处等制度，增强制度执行刚性，提高制度执行效率，牢牢掌握安全生产的主动权。 三是要严肃查处此次事故发生的原因，严格进行问责处理。 孙义云作为明元广场的投资方代表，当然也出席了此次会议。 他对于何区长要求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配合建设公司处理好伤残人员的情绪稳定、赔偿谈判等方面都是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听到何区长二次谈到要彻查事故的原因，倒让他心里觉得有些慌张，主要是这支施工队伍的进场，本身就有些问题。 出了安全事故的这支施工队伍的负责人叫左立。 左立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开始混社会，碰上了城市拆迁改造的好时机，于是他就拉起了一支施工队，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 平时干活的人，原先都是种庄稼的人，经过几天简单的培训和跟岗实习，就独自上手干活了。 而左立成立建筑公司所需的资质要么是借来的，要么是造假。 左立本人能说会道、交际很广、出手也很大方，因此他在各方面的人缘都不错。 他听说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为了建设明元广场，在向外进行建设施工的招标。 这是由相关部门投资和主导的工程，不会存在拖欠工程款的问题，而且经过适当的沟通与操作，所得的利润往往会很高，为此他肯定要参与其中。 第76章会所里秘密见面 孙义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知道作为明元区城市发展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明元广场如果出现质量事故，那他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自己亲自负责建筑公司名单的初审工作。 左立开始千方百计地想拉拢孙义云。 孙义云仔细翻看了左立建筑公司的资料，又查阅了这家公司以前负责建设相关情况，发现不符合自己所定的要求，就明确给予拒绝。 左立并不泄气，就采用迂回战术，通过送手提包、送高档化妆品，然后发展到直接送钱，最终收卖了孙义云身边的秘书。 经过秘书多次的沟通与说情，孙义云终于同意与左立一起吃顿饭，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问题就出在了这次吃饭上。 现在明元广场发生了施工事故，出现了人员伤亡，孙义云想来想去，总觉得不踏实，就把张峰约到一个地段偏僻、外观非常不显眼的会所内。 张峰下班后，化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孙义云所说的“无名”会所。 从外观上看，这家会所真的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张峰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真的是毫无名气。 “无名”会所并没有对外开着门。 张峰有些迟疑地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把门打开，把张峰先让进去，但没有让他再往前走，而是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先生，请你出示会员卡。” 张峰明显一楞，他并没有这里的会员卡，于是就笑道：“我没有会员卡，我是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孙义云总经理邀请我来的。” 这位服务员向张峰微微鞠了一躬：“原来是孙总的贵客，请跟我来，孙总已经在里面等你。” 说完，她走上前，推开另一道门，右手向前一挥，做了一个请字，然后继续在前面带路。 跨过这道门，张峰才发现这家会所里面是别有洞天。 红灯笼光影下白墙古建楼顶，仿步入江南水乡的街巷中，小桥、流水、荷花、鱼群。 耳边传来轻柔的古琴声，恬淡柔和，旋律空灵而悠远。像水滴一样清澈若有若无，心无止水仿若一面明镜，清丽宁静。顿时让人心神怡悦，烦杂和喧嚣都抛诸脑后。 张峰心里有些纳闷，孙总为什么要把自己约在这么一个神秘的会所里见面？ 负责领路的服务员推开其中一个包间的古门，只见室内挂着中国字画，此情此景，心境仿入中国古代山水画，明月、山石、云雾、茅草屋；仿如坐在楼台赏月，或躺在山间小溪旁闭眼静卧。 孙义云看到张峰进来，连忙站起来迎接。 服务员知趣地立马退出，并顺手关上了包间的大门。 这里包间隔音效果很好，一关上门，外面的一切声音，如桥流水声、古琴声都听不见。 张峰看着孙义云，取笑道：“孙总，真会享受啊，我也沾光了，呵呵。” 孙义云显得有些心事，笑的很勉强：“张秘书又开始取笑我。说来也惭愧，我都是有事才请你吃饭。” “我现在碰到了很棘手的问题，只好请你帮忙。这里来的人很少，谈话很清静。” 张峰和孙义云都很忙，在平时一般只是打打电话，并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聚在一起。 现在张峰看到孙义云郑重其事的请他来这么隐秘的地方，猜想他应该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于是马上就问道：“孙总，发生什么事情了？要让你如此大费周章。” 孙义云想说，又停住了：“我们先吃饭吧，可以边吃边聊。”说完，按了按电铃。 过一会儿，另一扇门被打开，送餐车被推进来，服务员动作迅速地摆上了菜肴和碗筷，当然还有进口的黑啤。 张峰不喜欢喝红酒，喝时痛快，可后劲很足，喝多了容易醉。低度的白酒假货太多，而高度的白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啤酒的酒精度不高，多喝几瓶，也不容易醉，这样不会误事，而进口的正宗黑啤，口感略有苦涩，张峰很喜欢喝。 孙义云上次在“至尊”会所请张峰吃过饭，知道他喜欢喝黑啤，所以这一次还是点了进口的黑啤。 听着孙义云介绍，这里室内的温度，一年四季都保持着让人舒适的24度，所以坐在色泽古朴醇厚的实木黄花梨上，手感温润光滑，并没有感到凉意。 张峰下班就赶过来，现在确实感觉有点饿，一入座，也就不问孙义云到底有什么事情，而是先吃喝起来。 孙义云明显有心事，菜吃的少，而酒喝的有点多。 张峰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也就停下来，劝他多吃点菜，少喝点酒，毕竟只有二人在场，不用拼酒，当然他猜测孙义云可能是想借酒消愁。 孙义云有些苦笑：“张秘书，本来我是不应该来向你来打听这个事情，但我还是想问问，不知何区长对这次安全事故，准备如何彻查？” 张峰想了想，如实说道：“发生了这样的安全事故，何区长应该明白，把你们催的太急，而你们又把施工队伍催急了。” “我相信何区长以后还是坚持抓安全施工和建设质量为重，而不会一味地再强调赶进度。毕竟明元广场不能再出现死人或致人重伤的安全事故了。” “何区长让你们所有的施工队伍进行安全教育，就是不想再出这样的安全事故。” “至于对左立负责的施工队伍，市、区二级安监局肯定要进行重点检查，或停产整顿或罚款。如果发现弄虚作假，可能要向你们建议取消他们进场施工的资质。” 张峰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孙义云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何区长彻查的原因。 按照惯例，施工队伍出现安全事故，与作为投资方的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孙义云应该最清楚这一点。 而现在的孙义云表现的如此紧张，看来这家施工队伍肯定有问题。另外，孙义云与这支施工队伍所在的建筑公司应该会有什么内部交易。 于是张峰一脸正色地问道：“孙总，你不会与这家建筑公司有什么瓜葛吧？” 第77章被人拉下水 看着孙义云默默地点了点头，张峰更觉得奇怪：“左立只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建筑公司，他凭什么可以使唤你？你好歹也是手握十多亿的公司老总，又不缺钱？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圈套？” 孙义云脸色阴郁地回应道：“本来，我并没有同意这家建筑公司进场施工。可是后来被这家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左立下了套，握住了把柄。” “刚好何区长强调要赶施工进度，需要增加进场的施工队伍，我就顺水推舟地把左立的建筑公司放了进来。” 孙义云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尴尬地回忆起那次与左立一起吃饭的情景。 那次吃饭的地点在金色至尊酒店，这是天宁市新开张的五星级酒店，有餐饮、有客房，还有各种娱乐项目。 按照孙义云目前炙手可热的身份，安排在这样的高级饭店吃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孙义云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和警惕，准时赴约。 豪华包厢里，左立早已经等在那里，不过休闲沙发上还坐着二名年青漂亮的少妇。 看到孙义云走进来，三人赶忙站进来迎接。 左立好象很熟悉的样子，主动上前握住孙义云的手：“孙总，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二位是我们建筑公司办公室主任林欢、接待室主任柳宜” 孙义云看了看这二位女孩子，都是漂亮性感的少妇。 二人的面容都十分精致、小巧玲珑，而身材又火爆到了极点，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左立笑嘻嘻道：“孙总，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组合、喝酒尽兴。请孙总入座。” 在许多的应酬场合，主办方为了活跃气氛，往往会安排一些年青漂亮的女孩或性感圆润的少妇来陪酒。 为此孙义云对于左立这样的安排，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和警惕。主要是二个不熟悉的大男人在一起喝酒吃饭，会少了很多兴致。 四人入座后，柳宜坐在孙义云旁边，林欢坐在左立旁边。 吃喝开始后，少不了互相敬酒，当然更多的是柳宜给孙义云倒酒、劝酒。 在酒意推动下，孙义云看着近距离的柳宜，只见她粉面桃腮，笑意盈盈的杏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 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这样的韵味，使得柳宜有一种让人心慌的诱惑力。 有人喜欢少女的清纯、有人喜欢少妇的成熟。在孙义云这样年龄的男人眼里，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是最美的。 这时的女人已趋于成熟，唯有风情万种的女人才是最可爱的，唯有女人味十足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成熟的女人就比饱满的葡萄，成熟的女人就比经年的醇酒；成熟的女人最解风情，只有这个年段的女人才真正称得上性感、迷人。 孙义云自己也觉得奇怪，今天为什么会对柳宜如此着迷和冲动。 后来，孙义云完全喝多了，同时心中又燥动不安，任凭在耳边嗲声嗲气的柳宜与林欢扶着自己。 等他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与柳宜躺在这家五星级酒店宽大舒适的客房里。 孙义云猛然惊醒，明白了昨晚左立肯定在酒中下了药，才会让自己冲动的不会拒绝，甚至喜欢与这二位少妇的调笑，以至于失态犯下错误。 柳宜还是很温柔地服侍孙义云起床、洗漱。孙义云也知道她只是受左立指使，没有必要给她摆脸色。 当天中午，左立就来找孙义云，在表示了昨晚休息如何等关切意思后，直接提出请孙义云考虑，让他的这家建筑公司能参与明元广场建设。 孙义云很愤怒，本想拒绝，但看了左立递过来的一个优盘，知道昨晚酒店里发生的荒唐事情已经被拍成了视频。 孙义云是体制内的人员，发生这样的行为，如果没有被举报，那么啥事也没有，而如果有人把这段视频上交到区纪委这边，那么孙义云的前途就全毁了。 孙义云仔细权衡了一番，考虑到为了赶工期，本来就需要增加新的施工队伍，此时把左立的建筑公司放入其中，倒也不会引起其它人的怀疑。 于是孙义云虽然心里很恼恨，但还是在向左立强调了要保证施工质量后，让他参与休闲广场地下车库的建设。 这个休闲广场主要是为了分隔不同商业区域而设立，平时上面只是走走人。建设的难度并不大。 不过就算这样，左立的施工队伍还是发生了安全事故。 现在孙义云不敢再相信左立，一是担心他在以后的施工中，再出现安全事故。 二是怕他建造施工的资质造假，若有关部门仔细调查后，会牵涉到自己。 不过，自己不雅的视频还捏在左立的手上，除了同归于尽外，还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孙义云每天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心里也是非常煎熬。 最终他想到了张峰，一方面想探听何区长会如何彻查事故的原因和处理此事的态度。 毕竟市、区二级安监局的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最终会让何区长知道，如果他不满意或有新的指示，张峰会最早知道。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张峰的鬼点子多，对付左立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同样需要采用非常规的方式。 张峰仔细听完孙义云对整个事情的叙述，既对孙义云表示同情，又对左立会采取如此没有道德底线的手段来迫使孙义云就范，感到非常痛恨。 于是张峰沉着脸问道：“孙总，谁介绍左立与你认识并相约吃饭的？这餐饭明显是事先算计好的。” 孙义云有些苦笑：“我被自己的秘书出卖，唉，最难消受美人关。现在对机关领导，已经规定不能配备异性秘书，而对于国有企业的领导，却还没有实施同样的规定。”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配备了年轻漂亮的秘书，觉得带出去谈判、出席酒会，都会很有面子。在平时，也会与她有一些暧昧的动作。”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卖我。” 第78章秘密谈话 孙义云看了看张峰，继续往下说道：“我也不好意思拒绝秘书多次为左立说情。现在看来，她肯为左立进行说情与约请，肯定是收取了左立的好处。” 张峰点点头：“在这个视频没有拿到手进行消毁前，不要对你的秘书有所动作，以免左立惊觉。” “孙总，我们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这段视频有没有被复制？存放在哪里？” 孙义云二手一摊，无奈说道：“我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啊，我又不能报警，让警察来查办。” 张峰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也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见孙义云有些疑惑，张峰耐心地解释道：“左立经常做这种事情，他身边的人肯定是知道的。我们就从那林欢或柳宜入手进行调查，应该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孙总，你先准备好一百万左右的钱，如果我们从她们那里拿到了所要的东西，总要让她们能全身而退。” 孙义云作为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年薪近百万元。 如果让他能拿到这段视频，解除每天的煎熬，不用说化一百万元，就是化上几百万元，也是值得。 本来张峰可以让孙义云把柳宜或林欢约出来，毕竟孙义云与她们已经认识，约请相对容易。 不过张峰担心这样的约请，容易被左立知道，万一实施监听或者监控，那就麻烦了，或者左立对她们进行仔细询问，就算她们进行隐瞒，也会引起他的警觉。 张峰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丰。 秦丰目前正在筹备成立保安公司，公司里面特别招收一些特殊才能的人，高薪留用，准备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经过商量，秦丰就派出一个善于跟踪调查的人，让他悄无声息地跟踪柳宜和林欢几天，摸清了她们主要的作息规律。 这一天晚上，张峰与孙义云约好，把车开到一个地方。不一会儿，秦丰就把柳宜带来了。 由于事先已经被人束缚和嘴巴被贴了膏药，柳宜现在除了满脸恐惧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秦丰开着车，在孙义云的指引下，向那个隐蔽的“无名”会所开去。 张峰与孙义云坐在汽车的后排，一左一右地挨着柳宜。张峰仔细检查了柳宜的挎包，找出了二只手机。 女人由于穿着的关系，要么把手机放在包里，要么挂在手上或身上，所以省去了进行搜身的麻烦。 扬了扬这二只手机，张峰说道：“你是柳宜小姐吧，你不必害怕，你应该认识孙总。我们都是孙总的好朋友，不会伤害你。” “我们只是有点事情需要找柳小姐帮忙确认，等到了一个适合聊天说事的地方，我们再详细地说。为了以防万一，你的手机暂时要放在我这边。” 柳宜开始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恐惧，现在听到张峰平静的话语，以及发现他们确实没有再伤害自己，也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沾便宜，也就渐渐地安静下来。 张峰一行四人来到“无名”会所的一间包厢内，等到服务员上了点心和茶水离开后，张峰让秦丰恢复了柳宜说话的功能。 这里的包厢，隔音效果很好，张峰并不怕柳宜的大喊大叫。再说了，找她来，是要回答问题，当然要让她能开口说话。 张峰抓紧时间对柳宜说道：“柳小姐，你应该知道那次左立请孙总吃饭的事情，我们就想问问这段视频放在哪里？” 柳宜来到这家隐密的会所、坐在如此豪华的包厢内，就知道张峰这几个人肯定不同一般，也不会伤害自己，心里已经平静下来，因此倒也没有大声质问和求救。 现在她听到张峰如此发问，就装糊涂道：“孙总的事情，当初确实是录制了视频，但视频放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接待室主任而已。” 张峰扔给她几张照片，微笑道：“林欢不知道视频在哪里，我们可以理解。你好象不只是公司的接待室主任吧，好象还是左立私人的接待主任吧。你与左立的关系很好嘛，你会一点都不知道情况？” 柳宜一看，有左立搂着自己一起出去的照片；也有在左立的办公室，自己被他按在办公桌上进行亲热的照片。 她既脸红又惊恐，表情十分复杂。 张峰继续劝说道：“柳小姐，拍这些照片，我们只想知道你的行踪规律，主要是考虑在左立不知情下，能把你约请到这里。” “作为体制内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愿意有这样的视频被人捏在手上，我们只是想拿回这段视频而已。” “我想你们肯定不是第一次对孙总做这样的事情，也会有其它人的视频。” “你要想明白，虽然这些人被你们控制在手里，但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拿到这些视频，你们其实是在玩火。” “我们这几个人都在体制内工作，不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来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但换了另外的人，就不能保证了。” “你倒不必担心左立会知道是你说出来的，我们今天悄悄地请你来这个地方，就是不想让左立知道，从而让你为难。如果你愿意离开左立，我们更加欢迎。” “如果我们拿到了这段视频，可以给你一百万元的补偿，你完全可以远走高飞，左立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全国各地找到你。” “另外，我们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可以找很多理由，把左立送入监狱。你应该知道，左立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发家，在许多方面都会留下证据和把柄。”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配合我们，我们也会放你走，但你不能把此事告诉左立，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知道，既然我们可以拍到你的行踪，当然也可以对你下手。” “只是我们通过其它途径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你不会得到一分钱的补偿，而且很容易被牵连到此案中，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张峰恩威并施的一番话，让柳宜想起了自己近二年来所经历的事情。 第79章遇到渣男的女人 柳宜的确是个漂亮性感的女人，她原先有个很爱她的男友，有一段美好而温馨的感情经历。 到公司上班后，柳宜就被左立盯上。他招聘这些漂亮的姑娘放在公司的办公室、接待室，其主要工作就是专门用来招待一些官员、客户，当然他自己先要进行尝鲜。 上班的第三天，柳宜就被左立带出去招待客户。面对青春美少妇，男人们都非常积极、非常热情地向她灌酒。 柳宜生活在经济条件不好的家庭，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高档的红酒、白酒。一来她为了给这些男人面子、给左立面子。二来她有些贪杯。反正所有敬的酒、陪的酒，她自恃酒量好，都一一喝下，最后喝了二瓶多红酒、半瓶高度白酒。 虽然她的酒量确实可以，但红酒、白酒一起喝，就很容易喝醉，等到晚餐结束，她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 在左立的示意下，他的专职司机把柳宜抱到了汽车的后座里。由于红酒的后劲上来，她已经无法正常地坐着，只能侧躺在后排的座位上。 看着她面若桃花红的精致脸庞、性感火辣的身材，左立对司机进行吩咐：“开车去繁江公寓。” 繁江公寓是他平时进行猎艳的场所，装修豪华高档。 左立原先结过婚，他的老婆受不了他到处拈花惹草，他也不愿意整天有人在身边唠叨，二人离婚后，他就一直过着天天当新郎的日子。 这一次，左立趁着柳宜喝得迷糊，强行占有了她，并暗中拍下了与他在一起亲热的视频，然后还很无耻地把这段视频发给了她的男友，男友当然被激怒，一走了之。 柳宜对于男友的离去很伤心、也很失望，他不但没有听自己的解释，也没有为自己去出头。 开始的时候，她对左立愤怒地喊道：“你不是人，我要去告你！” 左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去告我？你去啊、去啊，你告我什么？我还可以告你勾引我呢。” “我可以让今晚酒桌上的这些人都来做证，是你自己故意喝多，你自己看看这段视频，多么风骚、多么享受。” “你去告我，你想不想在天宁市混？这么多年来，在黑白二道上，我都有人，到时可以让你好看。” “好了、好了，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每月可以给你一万元工资，外加提成，足够你吃香喝辣。” 面对这样经验丰富、有钱有势的无赖，再加柳宜胆小怕事的性格，最终无可奈何，到后来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左立学历不高，但深知某些官员、企业高管对娱乐场所上的俗脂艳粉，不是很感兴趣，很难吸引这些人上钩。 于是他就以招聘文员、接待人员为名，招收了一大批大学或高中毕业的年轻漂亮的清纯型女孩子，或者是风姿绰约、成熟性感的少妇到公司中。 根据不同类型的官员，左立会派出不同风情的女孩进行沟通或者直接下套。 有的是先进行认识、再私下交换号码进行聊天，逐步发展关系，直至拍到在一起亲热的视频为止。 柳宜原本打算如果左立真心喜欢她，她也愿意为他付出青春。 刚开始的时候，左立确实对她很不错；只是时间一长，柳宜就发现左立只是迷恋自己的身体和服务技巧，时不时地找她进行发泄。 近水楼台先得月，面对公司里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和性感妩媚的少妇，左立觉得不用白不用，于是对公司里所有的年轻女孩或少妇都上过手，自以为是身处花丛中，要尽情享受这样风流快活的人生。 如果柳宜被某重要人物看中，左立还是会把她送出去，这令她完全对左立失去了希望。 当然她知道自己对于左立的价值，摄于他的威势和手段，作为一个弱女子，她还不敢轻易地离开。 现在听到张峰的这些话，柳宜的心中又燃起了报复左立的念头。 张峰看到她有些动摇，就继续说道：“柳小姐，你只要把视频保存的地方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会有专业人员不露痕迹的去拿来。” “如果事成，我们会把一百万元打入你的卡中，你现在把银行卡帐号先发给我，我想我们以后也不用再见面。” 柳宜听了张峰颇有诚意的话，终于下定决心，爽快地说道：“左立把所有的视频又复制一份。光盘放在单位的保险箱内；优盘则放在家里的保险箱内。” “据他所说，把这些东西放在其它地方不放心，万一丢了或者被盗了，那就失去了对这些人的震摄。他也没有保存在电脑里，怕一不小心被上传或者被电脑病毒侵入。” 张峰此时插话问道：“柳小姐，你能确认左立只把视频放在这二个地方吗？” 柳宜点点头，明确说道：“这种东西不能乱放，如果受潮受压什么的，很容易损坏；也没有必要再复制多份，毕竟多存放一个地方，暴露的风险就多一份。一旦被发现，左立不仅失去了对这些人的震摄，可能还会被疯狂报复。” 张峰、秦丰、孙义云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怀疑。 最后，柳宜红着脸低声说道：“我也不怕难为情，不瞒各位。左立有时喜欢一边观看这样的视频，一边和我一起玩。” “为此我知道他的住处和办公室的保险箱内存放着这些视频。今天中午，左立在办公室里，还找我这样玩过。” 张峰和秦丰听到左立竟然还有这样的喜好，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真因为左立有这样的喜好，让柳宜才能确切知道这些视频的所在，这倒方便了张峰等人，不必再费力费心地去仔细探查。 柳宜的二只手机， 一直先放在张峰这边。这段时间倒也没有电话打进来，这说明左立还没有找她的意思。 不过也不能让柳宜在此地久留， 万一左立临时起意要找她再次疯狂，那就比较麻烦，幸亏今天中午左立才找过她，想想左立应该不会如此生龙活虎和对柳宜如此迷恋。 张峰、秦丰、孙义云带着柳宜离开了“无名”会所，在离她的住所还有一段较长的距离时，张峰让秦丰停车，他有话要对柳宜说。 第80章解决隐患 下车前，张峰对柳宜笑了笑，轻声说道：“柳小姐，你就在这里下车吧。谢谢你，为了我们、也为了你自己。” “你如果想离开天宁市，你今晚就准备收拾东西吧，最迟明天中午，我们会把钱打进你的银行卡里。不说再见了，你自己多保重。” 柳宜在下车前，握了握张峰的手，笑着说道：“谢谢你们，祝你们心想事成。” 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握在张峰的手心里，传过来的感觉真是舒服，再加上有些发嗲的声音，张峰的心里一凛，真是个人间尤物啊，怪不得许多男人把持不住。 可惜没有人好好地珍惜她，但愿她在今后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张峰目送她离开一段路，确认没有人跟踪着她，就对秦丰说道：“事不宜迟，为防夜长梦多，秦丰，你安排人员今晚就动手。切记，身手要好、动作要干净， 我和孙总去他的住处等你。” 选择就在今夜动手，并让孙义云一起等着，张峰有着自己的考虑。 一是为了尽快拿到这段视频，以防意外。 二是让孙义云尽早的放心，毕竟这段视频早一分钟拿到，就早一分钟安心。 三是让孙义云不会怀疑，张峰与秦丰另外进行了备份。 开了一段路后，便有人来接秦丰离开。 坐在客厅里等待的时候，孙义云感慨道：“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希望今晚能一切顺利。” 二个多小时后，秦丰来到张峰的住处。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光盘和一个u盘，递给孙义云：“孙总，左立在光盘和u盘上分别写了姓和职务，我翻了翻，只看到一张写有孙总的光盘和u盘，就给你拿来了，你自己去核对一下。” 张峰和秦丰坐在客厅里喝茶，让孙义云自己去书房进行查看。 当着孙义云的面，观看孙义云为主角的不雅视频，张峰与秦丰都觉得难为情，因此都进行了回避。 过了不到十分钟，孙义云从书房时出来，紧紧握住张峰和秦丰的手，一连声的谢谢。 张峰摆摆手：“孙总，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以后在这方面要小心一些人。” “你记得明天上午给那个柳宜打进一百万元。虽然她有错，但没有她的帮忙，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还是趁早让她远走高飞吧。” “另外，孙总，暂时不要动你的秘书，等到左立的公司被查处，你再辞退这个秘书吧。她经不起诱惑，有了第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 孙义云点点头，表示同意张峰这样的安排。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地问张峰：“张秘书，如果查处左立的公司，会不牵连到我这边，我是否要事先准备一下？” 张峰脸色淡然地回答：“你的视频没有了，时间一长，左立肯定会知道，不尽快查处他，他还会再想其它办法” “此人如此下作，要想一劳永逸，就要把他的公司连根拨起，我们不能心慈，否则容易被反咬。” “孙总，如果左立只是拿着这段视频来要挟你，现在这段视频没了，你完全不必担心。” “只要强调当时为了赶工期，不得不让更多的建筑公司进场施工，毕竟是左立进行了资质造假，又不是你伪造了资质。” “当然，如果你还拿了他的钱财，那就比较麻烦。” 孙义云听了张峰的分析，开始彻底放下心来。 他年薪近百万，对有地位、又有钱的这个总经理位置，他已经很知足。 他倒是没有收受过任何一家建筑公司的钱财，最多也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接受一些滋补品、高档烟酒之类的东西。 毕竟夜已经很深，孙义云千谢万谢地送张峰和秦丰离开。 张峰和秦丰来到秦丰的住所，还要商量如何处理其它视频。 秦丰费经周折去折腾，当然不仅仅只拿回来孙义云的那段视频。 张峰与秦丰分工，一个人在书房的电脑里，一个人在手提电脑里，分别观看这些视频。 张峰作为何区长的秘书，基本上认识了明元区各个部门的主要领导。 在发现明元区财政局、地税局副局长周可的不雅视频后，张峰笑了，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他本来在考虑从什么部门入手去查处左立的建筑公司，现在有了地税局副局长周可的视频，张峰就知道，左立的公司肯定通过周副局长，在偷税漏税方面有很大的问题。 现在就可以通过以偷税漏税的名义来查处左立的公司。 张峰对于其它的不雅视频，都进行了销毁。 虽然他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以后某些官员对自己不利，还可以用这个东西进行自救，但如何保证这些视频的安全，也是一个大问题。 万一这些视频被偷盗，自己说不清楚，还会招致许多人对自己的敌意。 张峰明白若想在仕途上立稳和晋升，还是不能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第二天上班，张峰利用何区长召开教科文卫人士座谈会时机，与周可副局长进行了联系，说是要来他的办公室找他有点事情。 何区长的秘书亲自上门来找自己，周可认为张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来找他帮忙。 张峰在电话里一再强调，此次是自己私人前来，不要惊动其它人，也不要过于声张，周可也就没有告诉其它领导，也没有到下面来迎接。 不过张峰来到周可办公室时，发现他还是事先准备好了咖啡、茶水和水果。 周可起身与张峰热情握手，嘴上一直说道：“张秘书，有什么事情，可以在电话里说嘛。我也可以跑到你办公室来，让你自己亲自跑来，真是不好意思。” 张峰心想，如果在我的办公室里，观看关于你的不雅视频方便的话，我就把你直接叫去了，现在害的我还要在上班的时候溜出来。 不过张峰还是微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得不跑到你这边来啊。” 周可副局长刚想问张峰到底有什么事情，弄得如此神秘？不过看到张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光盘和一个优盘时，他的脸一下子白了，甚至他都用右手下意识地去擦了几下额头。 回神过来，他快速走到办公室门口，左右看了一下，连忙把门关上，并进行了反锁，然后急切地问张峰：“张秘书，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第81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张峰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周局长，何区长和常局长动用特殊手段，本来是想从左立的公司和住宅那里获取一些从事不法活动的资料，以便进行查处。你应该知道，左立的建筑公司在明元广场建设中出了重大安全事故。”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发现了这些视频。考虑到这些视频涉及到多位领导的隐私，全部都进行了销毁。” “本来对你的这份视频也是进行销毁处理，只是何区长想让你们地税局认真地查一查左立公司的帐目和税收情况，为了让你彻底放心，让我跑一趟，当面交给你。” “周局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经过特警秘密提审左立最得力的干将，左立对每个人的视频都只保存了这样二份，只要消毁了这二分，你完全可以放心。” “再说，如果不对左立的公司进行合法的严厉的打击，说不定这种人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损招来。”张峰在最后又重重地加了一句。 周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峰的说法，同时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是瞎了眼，答应了人家的请托，去参加左立的宴请，当时也是昏了头，精虫上脑。” 张峰开玩笑道：“有道是人不风流枉男，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作为正常男人，谁不喜欢？周局已经做到了，哈哈。” 周可有些尴尬地说道：“张秘书，别取笑我了，这真是痛苦的教训啊。” 张峰正色道：“周局，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好好想想，如何挽救吧。” 周可立即保证道：“一定、一定。请张秘书放心，我马上组织人员对左立的建筑公司进行全面的清查活动。” 张峰是在上班的中途溜出来，不能在这里待久，万一何区长要找他，那事情就容易穿帮，于是匆匆告辞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在张峰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按照约定，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孙义云总经理根据区安监局出具的施工不规范、部分资质弄虚作假等内容的调查报告，以发生了严重的安全事故为由，把左立的施工队伍强硬地踢出了明元广场的建设工地。 左立接到工地负责人的报告后，直接打电话给孙义云，询问为什么这样做？ 孙义云开始打太极：“左总，我一直强调要保证施工质量和施工安全，你没有做到啊，那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多的施工队伍盯着呢，我不采取措施，以后让我怎么进行管理？” “孙总，这次事故完全是个意外。我们一定吸取教训，保证不出现安全事故。”左立这次的态度非常好。 孙义云觉得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冷笑道：“左总，二人重伤啊，你说是意外？说的真是轻巧。你以后拿什么来保证？我凭什么再相信你？” 左立听到孙义云一连串的质问，才明白过来今天的孙义云态度跟以往完全不一样，口气十分强硬和冷淡。 左立的火气开始上来，大声地说道：“孙总，难道不给我们一点机会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不给你机会的话，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孙义云一听，觉得真是受够了左立以往的威胁，发狠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来威胁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怕你的威胁。”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左立面对孙义云不同于以往的强硬态度，心里也是一腔怒火。 在接连摔破了好几个杯子后，冷静下来的左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去打开办公室里的保险箱，发现里面所有视频都没有了。 他想找柳宜询问情况，不曾想，柳宜早已经离职走人。 别人翻找她的办公桌，发现有一份留给左立的信。 左立急切地撕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非常恼怒地把这张纸撕的粉碎，然后瘫坐在办公椅上。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操作此事，但必须马上做好一些善后工作。 如果事情进一步闹大，自己还得赶快跑路。 如果让有些人知道不雅视频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肯定会对他采取疯狂的报复行动。 就在左立正在思索如何应对的时候，又有人急匆匆地跑到他的办公室里，惊慌地说道：“左总，地税局的人来公司查账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查账。左立马上意识到不好，不过现在又不能强硬地进行拒绝。 左立强颜欢笑地安排好地税局的人员进行查账后，他打算离开公司，找个清静的地方躲一段时间。 等到左立整理好一些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公司里又冲进来一批警察，说是有重要的案子，需要左立进行协助调查。 原来周可在安排相关人员进行查帐后，知道象左立这样的人，很有可能会出去躲避或者干脆跑路，到时就算在税务上查出问题，也很难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为防万一，他让明元区公安分局的一位副局长是否可以想办法对左立先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这位副局长对左立也有所耳闻，当即进行了相关的调查了解，确实发现了这家建筑公司的部分人员参与了几次斗殴伤人的事情，那么传唤公司负责人协助调查也就变得名正言顺。 张峰是后来才知道此事，知道人一发狠，都是非常的可怕。 经过仔细清查，工作人员发现左立的建筑公司偷税漏税情况非常严重，完全可以直接抓捕左立。 派出所这边，对那些参与斗殴人员进行深入挖掘，又牵出一些陈年旧事。 草根出身的左立，在进行原始资本积累的过程中，充满了哄骗掠夺、斗殴伤人等罪恶行为。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所有的这些事情全部加起来，虽然还不致于让左立获得死刑，但也够他在监狱里呆上十几年。 此事告一段落后，孙义云专门邀请张峰与秦丰去“无保”会所好好吃一顿，以表示真挚的谢意。 本来张峰让孙义云随便安排一个清静的地方吃饭就行。 可这一次，孙义云的心情非常好，表示要对张峰与秦丰表达足够的谢意，说是有一道菜非比寻常，没有一个酒店和餐馆可以提供。 第82章工作岗位突然变动 张峰觉得一道菜而已，怎么会如此神秘和特别？倒引起了很大的好奇心，想想反正孙义云也不缺钱，于是就同意了。 只是何区长从天宁市委书记那里回来后，突然找张峰进行谈话：“小张，你你到我身边工作应该有些时间了吧。” 张峰想了想。回应道：“何区长，到你身边工作有12个月了。” 何区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小张，我考虑把你派出去进行锻炼。” 张峰虽然猜到何区长专门找自己进行谈话，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变动，否则他没有必要问自己在他身边工作多长时间。 不过从何区长的嘴里明确说出来，张峰还是感到很吃惊。 看到张峰明显吃惊的表情，何区长苦笑道：“小张，不是你的工作做不好，主要是我的工作岗位马上要进行调整。” “上级领导已经找我谈过话，让我退居二线，转任新职务。你再跟着我，可能会对你的前程有所影响，浪费你的能力发挥。我想我还是区委常委、代理区长的时候，把你外派出去。” “我考虑了一下，你要么去城区的局级部门当个副局长，要么去高桥乡去当乡委书记。” “你担任过综合二科科长，外派到城区的局级部门当副局长，资格是够了，但任职资历太浅，竞争又激烈，我已经处于劣势，恐怕不一定能保证成功。” “高桥乡是明元区唯一的乡，地处偏僻、经济不发达，原来的乡委书记因病离岗休养后，还没有人乐意去当一把手，毕竟任务重、责任大。” “我把你派到那里去，别人也不会认为是我在重用你。不过，如果你能做出一些成绩出来，那里会是你很好的、很高的仕途起点。毕竟乡委书记是正职，而且算是最基层的锻炼。” 张峰静静地听着何区长发自内心的真诚分析。 虽然何区长对他的工作一直很严厉，从来不允许他借着名头去办私事或接受礼金礼卡，但他对于何区长自身的清廉、心系民众、敢于同黑恶势力作斗争，心里还是很佩服。 同时他对何区长心怀感激，感激于何区长的知遇之恩。 现在何区长知道自己的岗位将发生重大变化，还是设身处地为他今后的工作进行考虑，这份情意还是很重的。 如果不为他考虑，张峰要么继续成为何涛的秘书，要么就在区办公室里呆着，那就没有任何前途。 新上任的区长，可以选用秘书的人选很多，绝对不会再起用原来区长的秘书。 张峰想了想，回应道：“何区长，谢谢你。我愿意去高桥乡任职。” 说完，他便站起来向何区长鞠了一躬，才慢慢地退出去。 这是张峰在向何区长表示真诚的谢意。 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 何区长的岗位变动和他的爱才之念，让张峰从此开始主政一方。 张峰并不想一直担任领导的秘书，他想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才干，为此他并不想去担任城区部门的副职，而想直接担任一把手。 虽说高桥乡地处偏僻，但这个岗位起点高，又具有挑战性。 何涛没有从代理区长最终晋升为区长，但他转任新职务后，区委书记和新上任的区长无论强势霸道，还是亲和尊重，都要给他一些面子。 如果他经常搞一些工作视察、工作监督、工作提案等等，也会让区委书记和区长头疼不已。 为此，虽然有人也想竞争高桥乡委书记一职，但经何区长的极力争取，其它常委不得不支持张峰。 任命文件很快就下达了，按照任职惯例，需要由明元区委组织部派人陪同张峰去高桥乡任职。 张峰在去新单位报到前，向已经转任新职务的何涛去辞行。 何涛顺便问起：“小张，谁送你一起去？” 张峰在老领导面前不敢有所隐瞒，如实说道：“吕部长本来打算送我去报到，只是市委组织部要来我区进行调研，他要进行准备，没有时间了。” “后来是安排郑副部长送我去，但被我无意中的一句话惹怒，也不愿意去。” 何涛听了，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大声说道：“真是乱弹琴！市委组织部只是前来调研而已，要化这么多时间进行准备？这不是搞花架子玩虚的吗？我看，他这是在找借口。” 张峰不想在各位领导之间惹事，连忙说道：“老领导，可能吕部长真的是对市委组织部的调研很重视，想充分利用时间，安排部里的人准备相关的资料、构思汇报或介绍的内容，确实是分身不开。” 何涛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知道张峰这是在宽慰自己。 虽然表面上是对张峰任职的轻视，其实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毕竟张峰曾经是他的秘书，现在自己的岗位发生了明显变化，就表现的如此轻视！ 当然，何涛善于隐忍，沉默一会儿后，便对张峰说道：“小张，这样也好，我们就干脆不要人家陪同，你自己去报到。” “我之所以希望你能去担任高桥乡的一把手，就是想看看你的真实本事和能力，是否能独挡一面去解决在下面遇到的矛盾、困难和问题，绝不能事事想着要找依靠、找帮助，这样对你的成长也不利。” “高桥乡虽然地段偏僻、经济欠发达，但毕竟你可以主政一方。要记住，民心不可欺、民意不可违。” 说完这些，何涛的话风一转：“不过，小张，你做事也不要太过于缩手缩脚。若实在有事，一时无法解决或不知道如何解决，你可以来找我，我还是可以为你想想办法的。” 张峰点点头，站起来向何涛鞠了一躬，同时表态道：“老领导，谢谢您。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认真做事、清白做人。” 就这样，张峰带着明元区委组织部的介绍信，自己开着汽车去高桥乡报到。 作为乡镇的一把手，自己一个人开车去报到，在整个天宁市可能是唯一的。 张峰担任何涛区长的秘书才一年，根本没有时间来过地段偏僻的高桥乡，也没有见过高桥乡的干部和工作人员。 在导航的帮助下，张峰终于来到了高桥乡。 第83章独自去新单位报到 高桥乡办公的地方本来应该是一所学校，随着入读学生减少，附近几所学校合并后，这所校舍便空闲下来。 毕竟原先是学校，高桥乡办公大楼的大门前和大院里树木很多，绿化很好，也显得很幽静。 有些是落叶树，光秃秃的只有树枝。有些是常绿树，满眼是绿，看起来办公环境还是不错的，不象城区里基本上都是钢筋混凝土建筑，满是汽车尾气或玻璃幕墙反射出眩目的光。 高桥乡大门口的门卫，懒懒的看了一眼张峰，问都没有问，直接让他进去了。 他可能是认为有人来找里面的人办事或者聊天。或者他认为张峰象个干部模样，不象个坏人，呵呵。 进了大门，离主楼有一段路。路二边都是高直的水杉，中间夹杂着一些白玉兰，当初不知是谁进行这样种植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主楼是一幢五层的有些老旧的建筑。张峰走进去，先是一个大厅，中间竖着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想必是以前作为学校时，给教师和学生整理衣服用的。 二边的楼梯转折后，汇集在一起再通向二楼。在楼梯的下方停放着几辆电动车和自行车。 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长长的走廊。 天宁市的冬天有些湿冷、夏天有些湿热，一楼的房子，在一般情况下，不会用作办公室，只会用做辅助用房，比如食堂、仓库、健身房、便民服务中心等等。 张峰从一楼走上二楼，没有碰到一个人。 从二楼开始，他从左边的走廊再走回到右边的走廊，虽然二边的办公室门前都挂着各式各样名称的牌子，但房门都紧关着。 张峰随机地找了几间办公室，敲了敲门，也推了推门，好象里面都没有人。 他走上三楼，才开始听到了一些声音，也不管什么名称的办公室了，他就顺着声音走去。 房门大开着，张峰往里粗略一看，是一男二女，三个人都很年轻。 “你找谁？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有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子抬起头，望着张峰，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们把他当成是来找人或者来办事的了。 张峰刚想解释：“我是……” 留着寸板头的年轻男人，打断了张峰的话：“你是来找书记和乡长的吧，对不起，书记因病离岗退养了。” “如果是找乡长的话，我们这里倒有二位，一位姓王、一位姓钱。只是钱副乡长请了年休假还没有来上班。” 自己都还没有说什么话，要办什么事情，就先听到这个年轻男人独自讲了这么多的废话，张峰并没有计较，反而开玩笑道：“我是来找新书记的。” “新书记？听说是新任命的，不过还没有来报到，你过几天再来吧。”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很好听，让人觉得很舒服。 张峰刚要进行解释，此时，从斜对面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中年人，神情有些严肃，大概是刚才听到这边办公室的笑声和说话声，就走过来瞧瞧。 这个中年人一出现，刚才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赶紧解释道：“王乡长，高桥乡这二天难得有人来，我们说说话、解解闷。” 这位王乡长并没有计较三个年轻人的态度，而是转向张峰，有些公事公办地问道：“这位同志，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看来问话的这位是今天这里最高的领导了。 于是张峰笑了笑，拿出明元区委组织部开具的介绍信：“我叫张峰，今天前来报到。” 王乡长名叫王鹏程，大概家人在取名字的时候，希望他长大后能鹏程万里。可惜与名字的大气有所不同，王鹏程性格内敛，接人待物以平稳见长。 现在他看了看介绍信，也是波澜不惊地握着张峰的手，礼节性说道：“我们已经看到了任命文件，一直盼望着张书记的到来，欢迎欢迎。” “以后要多麻烦王乡长。”张峰也是客气道，然后再问道，“这三位是……” “张书记、不好意思，我叫吕维。”那位年轻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叫叶灵。”披肩长发女孩子回答道。 “我是南宫婉。”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更加柔和地说道。真是声如其人、音如其名。 张峰听了三位年轻人的自我介绍，不禁开玩笑道：“高桥乡的小伙子很帅气，女孩子很漂亮，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嘛。” 几个人听着张峰的调侃，也都笑起来，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王乡长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 不过，张峰没有再继续这些话题，毕竟是在上班时间，自己又是这里新来的书记，总要带头注意工作纪律。 他便转向王鹏程说道：“王乡长，我今天刚来报到，总要跟所有人见个面，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现在让党政办主任通知所有人一起开个会。” 王乡长有些迟疑地说道：“有些人今天没有来上班，现在通知他们赶来，需要一点时间。” “那就定在十点半开会吧。现在是九点半，给他们一个小时，总应该可以赶到吧。” 这时，南宫婉站起来，向张峰说道：“张书记，我来通知大家开会吧，我是党政办主任。” 张峰转向她，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南宫主任了。另外，我再麻烦问一下，我的办公室在哪里？” 没有等着南宫婉回话，王鹏程开口说道：“张书记，高桥乡的公用经费实在过于紧张，还没有给你装修过新的办公室，真的不好意思。” “张书记，现在只能先麻烦你在原书记的办公室过渡一下。等到新一年办公经费下拨后，再给你装修新的办公室。” 张峰听了王鹏程的话，心中有些不悦，装修一个办公室又化不了多少钱，难道高桥乡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不是有财政转移支付的吗？这些钱应该足够维持正常的办公。 是真的没钱？还是故意为之？ 张峰考虑到自己刚来报到，不便发作和询问，于是在脸上并没有显出不快的样子，而是爽快地挥了挥手：“只是一个办公的地方，不需要这么讲究，先带我去安顿吧。” 第84章开会也没有多少人 “吕维、叶灵，陪张书记去办公室。”王乡长吩咐道。 当然，王鹏程也陪着张峰一起过去。 他之所以要叫上吕维和叶灵，主要是让他们两人去打开张峰办公室的门窗，擦拭办公桌椅上的灰尘，帮助整理东西等等。 这些杂务本来应该是办公大楼的保洁人员干的，只是高桥乡没有多余的公用经费聘请过多的保洁人员，除了打扫楼道和大院的卫生外，办公室的清洁卫生只能由各位工作人员自行解决。 张峰现在这间办公室是原先的书记使用的，自从离岗退养后，空置了近半年，里面积着的灰尘非常多。 前几天高桥乡接到明元区委组织部的任命文件后，王鹏程已经安排人员采购了新的办公桌、办公椅，但书柜、茶几、沙发都没有进行更换。 前几天进行了初步打扫和通风，现在只要再仔细地擦拭一下办公桌椅、会客沙发等就行了。 不过这样的杂活，总不至于让张峰自己来干或者让王鹏程来代劳，那就只能委屈吕维和叶灵这二个年轻人。 张峰带来的东西并不多，还在汽车上放着，于是就叫上吕维，让他与自己一起去帮忙拿东西。 他的汽车本来是停在高桥乡的大门口，现在他要把汽车停到办公大院里面来。 张峰刚才从自己办公室的窗户看下去，发现有一个由学校操场改成的停车场，里面停着几辆中档的汽车。 高桥乡的门卫听到吕维的介绍，知道了今天早上走进来的这位年青人，竟然是高桥乡新来的书记，连忙陪笑着打招呼：“张书记好。”并迅速打开了高桥乡大院的大门。 张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有时候话多必失，不说话倒可以保持一些神秘感、权威感。 他把汽车开进了停车场，和吕维一起从汽车的后备箱里取出带来的一些物品， 快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张峰从走廊上听到了二个女孩子的对话。 “南宫主任，张书记年轻又帅气，提高我们单位的颜值啊。” 这是叶灵的声音。 “年轻颜值高？你以为你找对象啊。这是单位的领导。”南宫婉开始说的有些大声。 接下来她却刻意地降低声音：“张峰原来是何区长的秘书，现在何区长退居二线，你看看，都没有领导陪着他来，是他自己一个人前来报到。” 叶灵刚想再说点什么，吕维抢先一步，抱着东西走进办公室，大声地说道：“来、来，一起来帮忙整理东西。” 看到后面跟进来的张峰，叶灵有些脸红，南宫婉则感觉有些尴尬。 她们根本没有想到，张峰随身的物品会这么少，会这么快就回到办公室。 背后议论领导可不好，特别是被张峰当场听到了。 南宫婉发布好开会的通知也走过来帮忙。张峰走进办公室时，看见她正在擦拭会客区的沙发、茶几等。 作为党政办主任，是单位的中层干部，而且这个中层比其它部门的中层，地位要高一些。 现在南宫婉还是与普通工作人员一样干着保洁的活，要么是想巴结新来的领导，要么就是工作积极、身先士卒。 张峰想到这些，对于她的口直心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想在以后慢慢地进行观察和使用。 大家开会的地方在五楼会议室。 作为新上任的乡委书记，是单位的主要领导，肯定是要坐在会议桌的主要位置上。 王鹏程乡长主持会议，则与张峰并排坐着。 张峰看向南宫婉，问道：“南宫主任，人都来了吗？” “张书记，能来的都来了。”南宫婉回答道。 张峰听着她说的这句巧妙话，心里知道还有一些人今天没有来开会。 具体有哪些人没有来，为什么不能来，看来要私下询问南宫婉。 考虑到今天自己第一天到任，又是搞突然袭击，张峰并不打算进行问责，于是转头对王鹏程说道：“王乡长，那就先开会吧。” 王乡长清了清嗓音，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现在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新来的书记张峰同志，大家欢迎。” 张峰站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大家则鼓掌表示欢迎。 掌声并不热烈，有些人对于新来的领导冀于希望，鼓掌的声音响一些。 有些人看到如此年轻的张峰，心中并不以为然，又看到没有区委组织部领导陪同来报到，可以看出区级领导并不重视张峰，就象征性地鼓掌应付一下。 因为是见面会，除了把张峰介绍给大家外，张峰也需要认识在座的各位。 王乡长就让南宫婉逐一进行了职务和姓名的介绍。 今天来开会的人数并不多，张峰没有要求被介绍的人站起来亮相，而只是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张峰担任何区长秘书一年多，已经练就识人记人记材料的超常本领。 今天参加见面会的只有15个人，张峰快速地记住了每个人的面容特征、职务和姓名。 等到每个人介绍完毕，王乡长再次开口说道：“现在请张书记给我们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这种讲话是领导刚上任时，与大家见面的惯例。 张峰借机当然要说上几句话：“各位同志，我大学毕业后先做了老师，接着到区教育局工作。” “后来有机会担任了何区长的秘书，现在开始到这里来工作。说实话，我对高桥乡的工作不熟悉、不内行。” “我今天也不发表什么工作设想、工作目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今后还是需要依靠大家把工作做好。” “今天是我第一次与大家见面认识，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半，想必大家的肚子都已经饿了，今天中午我们集体聚个餐，边吃边聊边熟悉。” 张峰第一次公开亮相的说话风格与其它领导完全不同，倒也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在高桥乡里，年轻人占了绝大多数，都不喜欢领导发表空洞的套话。 后来，张峰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偏僻的乡镇，居然有这么多的年轻人在这里上班。 第85章自掏腰包请客 张峰接着又大声说道：“南宫主任，今天中午这餐饭，算是我个人请的。你作为党政办主任，到时别抢先买单了。” 这些年轻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领导私人请客，都拍手鼓掌叫好，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此时，连平时严肃的王鹏程也开玩笑道：“我们高桥乡是有名的穷，今天难得碰到这样一个好机会，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声。 吕维预订的聚餐地点离高桥乡办公地点不远不近，考虑到15个人一起行动，会引人注目，南宫婉就安排大家陆陆续续地走过去。 从这个细节上来看，张峰觉得她做事还是很细心、能考虑到方方面面。 到了餐馆，张峰看到南宫婉要去点菜，就笑着进行阻止：“南宫主任，上午你跑来跑去，辛苦了，不必去点菜。” “你通知餐馆老板，把这里的特色菜、好吃的菜都端上来，就按照王乡长说的，大家要吃好喝好。哈哈。” 南宫婉对于张峰的豪爽，一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回神过来，连忙吩咐服务员把餐馆的老板叫来。 高桥乡虽然公用经费紧张，但一年下来，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接待宴请活动。在许多时候，为了节省招待经费，高桥乡的主要领导都会把招待活动放在这个餐馆里。 这家餐馆档次虽然不高，但环境清爽、菜品丰富、价格公道。餐馆老板听说高桥乡的党政办主任找自己，马上就跑过来。 南宫婉指着张峰对餐馆老板说道：“吴老板，这是我们新来的书记，今天是我们领导私人请客，你把这里的特色菜都端上来。” 吴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乡委书记，也是第一次听到领导自己掏钱请客，连忙向张峰、王鹏程等男士敬烟，同时又亲自跑去后厨进行安排。 在天宁市，很少有女性公务人员抽烟。一般情况下，不能随便向女士敬烟，否则是对她的不尊重。 而对于男士，则都要把烟分发到，如果某个男士不抽烟的，他会当面拒绝收烟，双方并不会感到尴尬。 而如果是分发整包烟，那么在座的无论男女，无论会抽还是不会抽，都要分到，以示一视同仁。 因为整包香烟可以带回去，要么给自己的家人抽，要么给同事抽，也是一个人情。 不过在喝酒方面，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有些女性公务人员，酒量比男的还要厉害。 为此一般不能轻易去招惹不熟悉的女性工作人员，否则就很容易上当中招，会被灌的云里雾里。 加上张峰，毕竟有16人，这家餐馆把所有的特色菜都端了上来，只是工作日的午餐，不能饮酒，每个人只能喝饮料。 虽然喝饮料的气氛不如喝酒来的好，但还是需要敬来敬去。 叶灵和南宫婉分别敬了张峰一杯酒，张峰后来也进行了回敬。 吕维惊讶地说道：“张书记，你真有面子。就算区级领导来了，我们的叶灵和南宫主任都不喝的。” 南宫婉狠狠地瞪了吕维一眼，提高声音回应道：“就你话多，这么多的酒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区级领导到我们这边来过几次？不过不来也好，可以省一些招待经费。” 高桥乡地段偏僻，许多人都不愿意前来。 天宁市、明元区二级领导来高桥乡，既没有视察的东西、也没有可以下指示的内容，毕竟高桥乡又不是贫困乡镇，不需要进行扶贫。 再说高桥乡缺少招待经费，就算天宁市、明元区的领导来了，也不会进行很好的招待和送土特产什么的。时间一久，就没有任何领导愿意来这边。 快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大家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聚餐。主要是很长时间大家没有聚在一起这样宽松地吃喝，许多人互相敬饮料、互相聊天。 南宫婉本来还以为张峰个人请客吃饭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张峰说话算话，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钱给南宫婉，让她去买单结账。 南宫婉拿着一叠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张峰，最终还是去买单了。 午餐结束后，张峰坐在原先书记的办公室里进行短时间的休息。 这个办公室足足有六十多平方米，应该完全算是超标设置。 当然为了避嫌，这套办公室分隔成许多功能区，只是这些功能区，谁都不会来用，还是由张峰一个人享用。 从宽阔的窗户玻璃，晒进来午后的阳光，让人感觉倒是很舒服。 张峰自从成为了何区长秘书后，习惯了快节奏的工作方式，经常会觉得时间不够用，而现在坐在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啥事也没有。 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张峰坐了近半个小时，便觉得时间过的如此缓慢。 他觉得有些无聊，便以熟悉各科室为名，悄悄地走遍整个办公大楼，许多挂着牌子的办公室都关着门。 今天在上班的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喝喝茶、看看报纸、上上网。 张峰也不好进行指责，高桥乡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除了维持最基本的运转外，各个部门几乎没有具体的事情可干。 一是很难进行招商引资，二是许多人为了老人的身体治疗和小孩子读书，都迁往另外的区域进行生活。 如果整天坐在办公室没有事情干，你也就没有办法去管理他们。 张峰如果想整顿工作纪律和工作作风，首先得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事情做。 正在张峰胡思乱想时，南宫婉走了进来。 张峰记起来，她应该要向自己来汇报一些情况。 让她坐下后，张峰首先开口说道：“南宫婉，你是党政办主任，先给我简单介绍一下高桥乡的主要职能，以及各个部门和岗位设置情况吧，我现在是二眼一抹黑。” 南宫婉张口便来：“高桥乡内部设置了党政办、经济发展科、社会事务管理科、财政地税所、建设管理科、行政执法科等等。” “还有几家区直辖的下派机构：高桥派出所、国土资源所、市场监管所、教辅室。” “张书记，不要以为部门众多、人员齐全，其实那些区直辖的单位，除了教辅室外，根本就是一个空壳。” 张峰笑了笑：“这些区里直辖的单位，可能是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干，都跑回去了吧。” 第86章一起商量工作 南宫婉听了张峰的询问，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些部门的人，还可以直接往区里调动。” “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能耐的人，要么调往区里或者区外。” “剩下的人，要么是没有什么关系和门路的，要么就是来这里积累基层经验。” “张书记，现在高桥乡的工作人员劳动纪律如此懒散，也不能全怪他们，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做哪些工作，毕竟普通工作人员与中层干部，不能没事找事的乱干工作。” 听了南宫婉的简要介绍，让张峰对高桥乡的主要职责与部门组成有了初步的了解。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在岗的人虽然少，但都安于现状、人浮于事。 要想打开工作局面，张峰想到应该先做几个大项目，让区级领导看到高桥乡的作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大项目，拉动经济发展、改善高桥乡内居民、 农民生活水平，提高内部的福利待遇，才能来谈工作纪律与工作作风。 有作为才会有地位。有了地位，各部门的工作人员才会有工作的激情和动力，再加上细致的思想工作，才能真正扭转目前的工作作风。 张峰也想听听这段时间一直在主持高桥乡工作的王鹏程乡长的建议。 按照惯例，乡委书记的岗位空缺后，一般由乡长接任。 让人奇怪的是，王鹏程以能力不够为由，并不愿意接任乡委书记的岗位。 王乡长这样的考虑，也代表了一部分官员的想法，这些人就喜欢只当二把手，让一把手挡在前面承担责任。要知道，乡长和乡委书记的工资奖金金一样，但责任相对少了很多。 张峰从南宫婉那里得到这些情况，便觉得王鹏程是个妙人。 他认为这样的人，不会对突然空降来的自己产生敌意。既然没有敌意，不妨去听听他的一些建议。在一个单位里，最麻烦的就是一把手与二把手互相提防、互相猜忌。 张峰走进王鹏程的办公室时，发现他正在电脑面前忙着打字。 知道他肯定在忙私活，张峰也没有说破，只是开玩笑道：“王乡长自己在电脑上写材料，看来我们高桥乡可以不用雇请文印员了，哈哈。” 王鹏程也不避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张书记，我也不瞒着你。我在电脑上写网络。” “我是暂时全面负责高桥乡的工作，不能不来上班，但来上班了，坐在办公室又实在太闲，无所事事容易出问题。我就静静心，尝试写写网络，我本来就是系毕业的。” 张峰显得有些崇拜的样子夸奖道：“王乡长是位作家啊，幸会、幸会。能不能让我拜读一下你的作品？” 王鹏程有些迟疑地说道：“张书记，我写的是官场，是我这么多年来在官场上的所见所思，当然也有些虚构成分，不值得一看、不值得一看。” 张峰见他不愿意进行分享，也就不再勉强。看了看他桌子上的茶杯，就转换话题道：“王乡长喜欢喝绿茶？” 王鹏程点点头解释道：“我喝乌龙茶、普洱茶，容易上火，所以一直四季只能喝绿茶。” 张峰笑了笑：“王乡长，我那里刚好有一些绿茶，请你尝尝。” 等到喝着香气轻盈的绿茶时，王鹏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真是好茶。张书记果然是做过区长秘书的人，手上有如此好茶。”他还以为是其它官员或商人送给张峰的好茶。 张峰哈哈一笑：“王乡长，说出来，你可别不相信，这是我好朋友送给我的绿茶。这是他们集团定点生产、专门送给贵宾客户的绿茶。” 他确实并没有说谎，凌云集团考虑到有许多喜欢喝茶的客户，为了保证绿茶质量和供应量，就专门买下一个茶场，进行定点生产，专门提供高级绿茶。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是由凌云集团的副董事长凌战投资开办的，慕容晴又是他委派过来负责管理的，她当然也向凌云集团申请了一批高级绿茶。 秦丰和慕容晴知道何区长喜欢喝绿茶，就送给张峰一些高级绿茶，何区长喝的很满意，张峰自己也留了几罐。 王鹏程果然不相信张峰的说法，疑惑地问道：“集团公司还有自己专门的茶场、茶厂？”看来是身份和地位限制了见识和眼界。 张峰如果没有接触到凌云集团，也很难想象一个集团公司为了送礼，竟然会专门买下一个茶场。 现在他耐心地向王鹏程解释道：“省城的凌云集团，王乡长应该听说过吧。财大气粗的公司，有钱任性，做派不是我们可以理解与想象的。” “我听我的朋友说，为了保证茶叶质量，不仅保证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茶场、坚持手工标准化采茶，还特意聘请制茶高手把关。” 王鹏程喜欢喝绿茶，对于制茶之道，当然有些了解，现在听了张峰的解释，也是非常认同这样的做法。 王鹏程吹了吹玻璃杯中的茶叶，开始转移话题：“张书记，其实高桥乡也有一定规模的茶业种植。” “由于没有专业制茶人员的指导、没有统一的品牌、没有强有力的推广措施，这里的绿茶几乎都只是出卖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茶农的收入并不高。” 张峰想了想，说道：“如果这新鲜茶叶质量不错的话，倒可以考虑成立茶叶互助合作社，进行统一采摘、统一制茶、统一品牌、统一销售，共同分成。” 王鹏程立即回应道：“这茶叶，生长在高山中，生态环境不错。我仔细去看过，质量非常的好，只是缺乏制茶资金和技术指导，茶农光靠自己手工制茶，质量不高、产量又低。” 张峰郑重地提议道：“我打算让经济发展科牵头成立一家绿茶互助合作社。可以先搞几户人家合作试点，试点成功了，其它人家自然而然会加入。” “制茶所需资金和技术指导，王乡长请放心，我会解决好的。如果抓紧的话，今年上半年，就可以制作出第一批新茶，推广和销售我也有办法。” “只是我初来乍到，茶农不一定买我帐，希望王乡长帮忙说说话。” 第87章开始招商引资 王鹏程作为领导干部，其实也是想干事情，只是面对高桥乡没钱没人的状况，再加上区级领导不重视，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现在听到张峰这样一说，干事的信心又起来了，同时他非常喜欢喝绿茶，他还是很乐意看到高桥乡能生产出高级绿茶来。 不过他迟疑地说道：“张书记，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茶农们没有看到制茶资金、机器和技术人员到位，他们是不会相信我们高桥乡领导和工作人员说的话。” “毕竟他们看到这几年高桥乡实在太穷，怕到时空欢喜、空忙乎一场。” 张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王乡长，茶农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行，我把制茶资金、机器和技术人员搞定，后续的事情就麻烦你能盯着一些。” 王鹏程见张峰把最难搞定的事情都自己去搞定，觉得他与以前的书记做事风格不一样。 有些书记仅仅发布指示、命令就算做事情了，根本没有想过下面的人员能不能干成，也没有创造条件或争取政策、资金的扶持，这样使得原先很好的设想与计划，到后来都会不了了之。 就象成立绿茶互助合作社，这是提升绿茶附加值、增加茶农收入的好事情。 如果张峰只是提出这个建议，就指示下面的部门去操办，而没有帮忙解决制茶资金和技术指导这二个难题，那么这件事情，到后来肯定就没有后来。 要知道，许多普通工作人员根本没有门路和人脉关系拉来巨额资金和找到技术人员。 王鹏程看到了张峰做事的诚意，也就愿意跟着他一起干，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迅速地拉近。 要知道，区级部门经常要搞各种排名，特别是经济发展总量的排名，高桥乡作为地段最偏僻、唯一的乡，许多排名都是垫底。如果切实能有效地发展经济，王鹏程以后去参加区级会议时，脸上也有光彩。 王鹏程此时问道：“张书记，有句话说了，你不要生气。你这么年轻，区级部门的位置这么多，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张峰故意轻松说道：“王乡长，高桥乡也是一个区级部门啊。” 王鹏程担心张峰误会，连忙解释道：“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单位爹不喜娘不爱的，现在工作实在是太闲。你也看见了，正常上班的人并不多。” 张峰不愿意多讨论这个话题，便转换话题问道：“王乡长，如果我们不要区里的钱，自筹资金建设一些项目，应该不会遇到阻挠吧。” 他毕竟没有从事经济管理工作，许多政策不知道，只能虚心请教。 王鹏程在高桥乡长工作多年，情况非常熟悉：“张书记，我们本身对土地使用、开发建设有一定的决策权，到时只要向区级部门进行报批一下即可。” “如果建设项目符合环境要求，能促进民生，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会来投资呢？” 张峰笑道：“我们有这样的决策权就行。人气太旺，许多行业都竞争激烈，生意不一定好做。” “面对如些空白的地方，应该会有人来投资，到时就怕忙得你没有时间再写网络。” 王鹏程脸上也露出笑意：“工作忙总比不忙的好。在这样的位置上，谁不想做点事情？” “我写网络，主要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如果真能忙起来，我肯定非常乐意，到时我把你的能力与政绩，也编进网络中。” 说完二人都同时笑起来。 虽然高桥乡的状况出乎张峰的意料，但他也想到，正因为这样的状况，才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当领导，这边原先的领导也没有争权夺利的意图。 比如王鹏程乡长就不是非常喜欢权利的人，张峰现在想做些事情，倒不会受到什么阻拦。 如果换到其它热门的部门，书记往往与主任、局长不合，内耗严重，做事困难，而作为仕途上的新兵，在这种斗争厉害的单位，张峰不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张峰现在也明白了，需要依靠自己的人脉关系去进行招商引资，从而打开工作局面。 事不宜迟，他马上就打电话给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孙义云，直接相约：“孙总，近来忙不忙？我想与你见个面，有事情商量。” 张峰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孙义云。他所在的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财大气粗，若能到高桥乡进行投资，至少应该可以上千万元。 另外，随着明元广场的陆续开业，使得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市场运营部成了最炙手可热的部门，托关系、走后门要求租用商铺的人络绎不绝。 每年稳定增长的商铺租金成了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另外，张峰的介入帮忙，帮孙义云消除了隐患，让他从此以后不再受到左立的威胁。 现在听到张峰这个贵人的邀请，孙义云欣然赴约。 见面地点还是在“无名”会所。 二人落座后，孙义云以朋友的口吻问道：“张书记，到高桥乡工作，有什么感受？” 张峰揉了揉额头，无奈地说道：“单位一穷二白，没钱没人没事情。” 孙义云惋惜地说道：“张峰，不是我说你，当时你可以选择去城区的部门任职，每一家都会比这家单位强，有道是下去容易上来难，现在后悔了吧？”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孙总，我去高桥乡能任正职，起步也算是高的。说句实话，非常热门的部门，竞争激烈，我没有把握一定能成功。” 说到这里，孙义云扶了扶眼镜，有些后怕地说道：“意外情况多，可惜了何区长这么能干的官员。” “张峰，谢谢你当初排除了左立这个混蛋，否则我都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里。” 张峰摆了摆手，真诚地说道：“孙总，是朋友就不多说这样的话了。高桥乡只是目前不受区里重视罢了。如果真正运作起来，这个空白的地方前途不可限量。” 孙义云毕竟是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总经理，一听张峰所说就知道其中的意思，于是问道：“张峰，你有工作思路了？” 第88章投资黄了 张峰面对孙义云的询问，明确地说道：“我有些投资建设项目，现在来找孙总帮忙。” “区级领导现在对高桥乡不愿意进行投资建设，我就想先招商引资进一批项目，等到这些项目红火起来，区级领导就会追加投资，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我现在要做的是先把第一环建起来。” 孙义云拍着胸脯说道：“张峰，你有什么好项目？我老哥跟你交个底，只要项目好，资金不成问题。” 张峰笑着解释道：“现在许多城里人喜欢去体验农村生活，如种种农家菜、吃吃农家饭、住住农家房等。” “高桥乡地段虽然偏僻，但有山有水绿化好，开发成本低。其实对于拥有汽车的城里人来说，一个小时车程根本不是游玩的障碍。” 我想你们公司在附近，找一个规模不大的临湖的古村落，把它的农房全部买下来。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安置房进行置换。” “对于这些老房子，外形和基本结构要保持不变，房间里面的生活设施尽量改用现代的，让客人可以住的舒服一些。” “村庄附近的土地可以用来设置成‘开心农场’，欢迎单位和个人来进行承包。考虑到顾客体验为主和承包费用，‘开心农场’需要整理成几平方米一块，并进行编号。” “平时由农民负责统一打理。客户在空闲的时候，可以自己前来浇水、施肥、收获，收获的东西归客户所有。” “部分农民可以集中到度假村的农家菜馆做厨师和服务员，也可以做度假村客房的保洁员等等，解决一些失地农民的工作问题。” 孙义云仔细听了张峰的说明，沉思了一会儿，拍了拍脑袋笑道：“张峰，这主意好。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不能一直做包租婆的生意，完全可以试试新形态的旅游和住宿，拓展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 “我们公司经常有各级各类的接待业务，其中有些是区级领导不方便报销的接待。” “如果这个度假村建设好，也可以作为我们公司自身的接待定点单位。我们的一些老板，灯红酒绿惯了，喜欢返朴归真。” 张峰补充说道：“孙总，你可以找一些专业人员去实地考察，并进行相关的论证，我可以找人陪同你们去，但你不要说这是我的主意。” “我现在已经不是何区长的秘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量不要让别人觉得这是你在给我面子，最好是要让人家觉得这完全是市场经济行为。” “那真是难为你了，现在这份功劳倒是便宜我了。”孙义云在体制内行走多年，当然明白张峰的顾虑，于是开玩笑道。 张峰并不为意地说道：“孙总，只要你们公司对高桥乡进行投资，就算帮了我大忙，哈哈。”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何区长主张成立起来的。 如果让现任的区长知道这家公司为了何区长曾经的秘书张峰去高桥乡进行投资，万一进行阻拦怎么办？或者由此孙义云得罪了区级领导怎么办？ 虽然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副区长，但现在这位副区长会听命于谁，张峰与孙义云都不是很清楚。 张峰现在远离了区级领导的权力圈子，他做事更要小心谨慎一些。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完全可以到其它地方建设这样的度假村，张峰不能因为孙义云的仗义帮忙，而让他自己遇到麻烦。 不过，如果把建设度假村的事情搞成是公司自发的对外投资行为，那就完全可以避嫌。 张峰与孙义云分开后，后者明白前者的良苦用心，他便私下吩咐跟自己关系非常好的一位副总，让他在公司每周的例会上，提出投资建设仿古型民宿度假村的设想，并提出几个候选的地方。 只是这个方案报给副区长审批的时候，却马上就被他否定了在高桥乡投资建设古型民宿度假村的方案。 他的理由是高桥乡地处偏僻、经济欠发达，投资风险高，不要去凑热闹，不要去自找麻烦。 张峰得到孙义云的回复后，觉得自己有些理想化，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虽然有钱，但属于国有企业，投资制约太多。 于是张峰只好找到秦丰，拉着他和慕容晴一起去考察。 几个人来到一个小型湖泊边，张峰指着临湖的一片农居对秦丰说道：“有没有兴趣改造成新型的、中高档的度假村？” 秦丰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疑惑地说道：“在这边建造度假村，要搬迁农房，接着推平再建造，实在太麻烦，还不如找块空地建造来的省力省心。” 张峰笑道：“随便建个度假村，没有任何特色，难以吸引人家来休闲居住。” “我的意思是保留原有的民房布置和格局，让久居城市的人来看看、住住农民房子，当然房间里面要配有现代化的冷暖空调与无线网络。” “把过去的美好事物用当代的手法为未来保留，这就是度假村的设计理念。” “尽量利用本地与旧屋原有材料修复建筑。比如原来碾米和凭粮票换粮的地方，可以改造成农家餐厅和接待中心；原来村民的家，可以改造成庭院别墅和湖景别墅。 “你们想啊，游客坐在客厅里，透过大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对面的山峦或湖水，屋外风景屋内画。” 孙义云此时附和道：“当初张峰找到我，给我谈了利用现成的、保留完整的民居，开发成有特色的度假村，我是很赞成这个创意的。” “只是我所在的公司是区级国有企业，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听上面领导的。上面领导存在分歧，我感到很可惜。” “当初我们是在会所里面闭门谈论，从现场来看，风景更好。” 慕容晴开玩笑道：“张书记，原本以为跟着你出来可以游山玩水，现在好象在考察投资项目一样。” 张峰听了，不以为意地回应道：“确实是在游山玩水啊，这边的农居是临湖的，可以玩水啊；旁边的小山峰可以去爬山。这就叫做休闲、工作二不误，哈哈。” 第89章投资开发茶场 张峰继续说道：“如果此地的度假村能建成，在吃好玩好夜幕降临时，觅一处原汁原味的民宿，坐在原木椅上，与三五好友或是情侣一起过个朴素的假期，是对生活最好的回馈。” “以后某些人应该要用到这些地方的，现在事先探查好，省得以后再浪费时间。哈哈。”张峰看了一眼慕容晴，意味深长地说道。 慕容晴白了一眼张峰，并没有生气，而是看着远处风景说道：“临水而坐，低头湖水绿如蓝，举首天空湛蓝无垠，最贴近大自然了。” “在这里住一晚小憩一下、喝杯咖啡小资一下、骑山地车溜达一下。穿越一段旧时光、享受一份情怀。想想倒是蛮美好的。” 秦丰此时插进话来：“慕容晴原来可以这么文艺啊，难得、难得。” “既然美女如此看好，那我决定在这里投资建设一家民居特色度假村。到时请美女和男朋友赏脸光顾。” 慕容晴笑嘻嘻地问道：“秦总财大气粗，佩服、佩服，不知到时候，可以打几折？” 秦丰头一扬，笑道：“谈钱多伤感情，美女来观光肯定是免费。不过，可以请你担任度假村的形象代言人，哈哈。” 张峰知道秦丰听了自己的分析后，已经对这个项目动心，现在借着慕容晴的话题表达出投资的意图。 当然，秦丰还需要召集相关人员进行论证、设计、筹集资金、购买谈判、重新装修布置等等。 不过，这些都不是张峰所关心和操心的。 他只要给出了操作思路，引来投资就行，具体如何建造和运营，都是企业自身的事情。 这时已近中午，大家经过刚才的走动，肚子开始觉得饿了，便提议去吃午餐。 开车几分钟后，来到高桥乡最热闹的地方五湾村。 大家发现了一条保存比较完整的老街。老石板、旧门板、白墙灰瓦，只是现在有些落寂，少有行人。 张峰边走边看，同时对其它人说道：“现在越是发展迟缓的地方，越保留着原先的状况。面对已经存在不多的老建筑，我们要保护好。” “现在经济和社会发展很快，许多人开始想着慢下来，怀念以前的慢生活。” “乡村的召唤，总是充满诱惑。我们可以寻找新的投资商，适当地改建这条街，重现穿越千年的繁华。” “比如重修重建各个百年老字号、比如开设竹马表演、皮影戏、看堂会、生活秀等等免费观看的演艺秀。” “比如推出活字印刷、扎染、手工纺织等可以参与体验的老手艺。可以集中阳明市的特色小吃，适当引进一些外地名小吃。” “让游客在参与丰富多彩的活动时，还可以吃遍各种特色美食。美景、美食不可辜负也。” “整个风景区一律不收门票，方便游客休闲游玩，可以更好地吸引人气。” 几个年轻人听了都说好，以后有了这样一处地方，可以吸引更多的城里人来钱湖游玩。 张峰又询问道：“慕容晴，制茶的机器设备，哪里有买？”他认为凌云集团有定点的茶厂，慕容晴应该会知道制茶设备购买的地方。 秦丰有些奇怪地问道：“张峰，你要购买制茶的机器设备有什么用？难道高桥乡想开办茶叶加工厂？” 张峰点点头：“高桥乡内有高山茶场，只是没有制茶设备和技术指导，茶农的收入并不高。” “我想成立一家茶叶互助合作社，让茶农一起入股、一起经营，统一品牌、统一销售。” 秦丰沉思了一会儿，提议道：“张峰，成立茶叶互助合作社不太妥当。茶农人数多、股份分散，以后决策会非常麻烦。” “还不如在当地成立茶叶公司，就近收购新鲜茶叶，还可以吸收部分茶农来茶叶公司打工。” “当然也可以让茶农在自愿的前提下，用自家的茶场入股，每年领取分红。” 此时慕容晴插话道：“张峰，现在茶叶市场分化很严重，竞争很激烈。” “从凌云集团开办茶场来看，其实还是高档茶叶的销售最好，现在有点身份和收入的人，讲究喝好茶。” 张峰解释道：“高桥乡里的高山茶场没有受到过任何污染，新鲜茶叶质量应该可以保证。” “如果能成为凌云集团的定点茶场，茶叶销售就不成问题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请慕容晴多说说好话。” 慕容晴又白了一眼张峰，笑着说道：“张峰，也许你的运气是真的好，据我所知，凌云集团原先的定点茶场还有一年就到期了，茶场的负责人看到茶叶生意这么好，就想收回自己干或者大幅提高租金。” “凌云集团不想受制于人，便打算另寻茶场。如果这里的茶场确实符合条件的话，我想凌云集团会优先考虑的。” 由于张峰对凌云集团的副董事长凌有恩，又鉴于慕容晴在凌云集团的身份和影响力，在她的建议下，凌云集团当然把高桥乡的高山茶场列入了备选茶场。 与秦丰一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不同，张峰尽管有做生意的思路，但毕竟从来没有成立公司做过生意，不知道生意的具体事务。 现在他明白了如果自己盲目地成立了茶叶互助合作社，到时茶农们互相扯皮，最后可能是吃力不讨好，并不能达成最初的设想。 对于基层的茶农来说，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化的经济收入就是最好的实惠，不管采取什么形式。 现在如果能成为凌云集团的定点茶场，茶农的收入肯定会增加很多，毕竟凌云集团专门做高档茶叶，肯定愿意投入巨额资金。 比如每年的租金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还可以让茶农参与茶场养护、采摘、制茶等等，又是一笔收入。 凌云集团考察组来到高桥乡后，张峰与王鹏程亲自陪同，毕竟张峰对绿茶不内行，怕说错话；而王鹏程喜欢喝绿茶，对于建设高桥茶场，他也愿意出力奔波。 茶场内山峦起伏、苍绿葱翠，常年云雾缭绕，为茶树生长提供了优越的生态环境 500多亩茶树环坡而栽，树形圆润成垅，依山起伏，形成“茶岭碧波”景观，非常壮丽。 “这里的山好、水好、空气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出来的茶，应该是喝茶爱好者的首选。”考察组有人赞叹道。 第90章提升知名度的方法 凌云集团考察组的人对于茶场周围环境也进行了严格核查，又找了几户茶农聊了聊。 大多数茶农对于这片茶场怀有鸡肋心情。如果采摘、制作，买不起什么价格，白费力气赚不到钱；而放弃这片茶场，又觉得有些可惜。 最终考察组对于这个茶场很满意，一致同意在这里投资建设茶叶公司，只是要求高桥乡配合签订租用合同。 凌云集团的人深知与分散的茶农难以打交道。双方都不熟悉，茶农怕被凌云集团的人坑了；凌云集团的人怕茶农漫天要价。 于是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中间人进行沟通协调，而高桥乡作为招商引资者，当然要做好这项工作。 其实大多数茶农还是通情达理的，看到原先无人问津的茶场突然值钱了，当然愿意进行出租。 有几户人家，则人心不足蛇吞象，千方百计想着抬高租金。 在这个时候，经常在基层一线工作的王鹏程乡长和经济发展科的人就发挥作用了，他们与农民打交道的经验很丰富，知道如何进行各个击破。 毕竟凌云集团给出的租金并不低，这是一件绝大多数茶农得益的好事，高桥乡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为虎作伥的感觉，因而发生冲突的事件几乎没有。 对于愿意签约出租茶场的茶农，他们立马引导凌云集团的人与这些茶农签订合同，并发放一次性三年的租金。 同时承诺三年后，再连续三年每年递增5的租金，这样的出租合同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对于最后剩下的几户茶农，管委会的工作人员除了进行摆事实、讲道理外，也发动其它已经签约的茶农共同做工作。 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有时候这些茶农做工作，比管委会工作人员要有效的多。 凌云集团的人看到只有几户茶农后，心里倒是不急了。 他们经历过许多谈判，也知道一些套路。 他们让人放出话去，说是如果实在谈不下，凌云集团将放弃这几片茶地，反正到时只要用树桩隔离开来就行。 他们担心如果为了摆平这几户茶农，适当提高租金的话，万一情况泄露，其它已经签约出租的茶农会要求补偿差额，那事情就搞大发了。 看到其它租户都拿到了三年的租金，再面对凌云集团的不理不睬，继续坚持要求高额租金的最后几户茶农傻眼了。 茶叶采摘季节马上就要到来，如果错过采摘的最好时机，凌云集团肯定不会愿意支付第一年的租金。 而错过第一年的租金，就算凌云集团在第二年愿意适当提高租金，也是得不偿失的。 最终这几户茶农都签订了出租茶场的合同。 这让张峰感觉做农村工作、做农民工作，也要善于动脑筋、用计谋。 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 半个月时间不到，凌云集团的人竟然就建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制茶公司。 而如果再拖延一些时间，就要错过最好最贵春茶的采摘制作，经济损失会非常大。 凌云茶叶公司不差钱，所有的制茶设备都是最好最新的，再加上高薪聘请的茶艺师制茶技艺高超，要求又严格，最终制成的茶叶质量非常不错，一炮走红。 原先凌云集团只是为了内部送礼的需要，只注重了茶叶质量和包装，并没有去注册一个茶叶商标。 为了脱离原先定点茶场的影响，同时凌云集团也考虑到了茶叶品牌的需要，便要求凌云制茶公司注册一个商标。 张峰为了通过凌云集团向全国各地的客户送茶叶，来提高高桥乡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便给这个茶叶取名为“高桥仙茗”。 “高桥仙茗”通过凌云集团的认可后，凌云制茶公司让广告公司设计制作了相应的包装盒。 经过包装的茶叶，立马显示了高雅的档次。 王鹏程乡长喝着“高桥仙茗”的精品茶和特级茶，连连赞叹：“张书记，干茶色绿、汤水清绿、叶底鲜绿，真是好茶啊。以前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茶叶资源。” “张书记，不知这二种茶叶定价如何？” 张峰笑道：“由于是凌云集团的定点茶场，茶叶的定价和销售，我们不必操心。” “王乡长，你文笔好，是否可以写一份征求茶叶名字的文稿？” 王鹏程不解地问道：“张书记，这茶叶的名字不是已经起好吗？” 张峰神秘地说道：“王乡长，‘高桥仙茗’可以作为暂用名，如果通过报纸进行征名，还是没有取到更合适的名字，那就正式取用此名。” “其实，取名是次要的。最主要是通过茶叶生长环境、采摘、制作过程等介绍，突出高桥乡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有时候，宣传也是一种软实力。” 王鹏程此时恍然大悟：“此方法好。小投入、大收益。哈哈。” 张峰也开玩笑道：“我让凌云茶叶公司多送你几盒精品茶，作为你的润笔费，哈哈。这也是提升‘高桥仙茗’知名度的好办法，茶叶公司肯定乐意。” “好、好、好。”王鹏程太喜欢喝绿茶了，连声应道。 王鹏程的文笔确实不错，很快就写好了征名文稿。 张峰邀请《天宁日报》的陆明记者，在支付了相应的广告费用后，让他以软文广告的形式，进行刊登宣传。 征名广告上规定，最终录用后，将对起名者奖励一万元；提名奖十名，每个起名者将奖励二千元；入围奖二十名，每个起名者将奖励一千元。 一时响应者如云，不仅天宁市的人积极参与，连省城的人，甚至外省都有很多人寄来名称。 大家起的名字五花八门，不过经专家确认，最终还是决定命名为“高桥仙茗”。 凌云茶叶公司通过报纸征名活动、正式命名活动、提名入围名称颁奖等系列活动，总共化了不到五万元，却使得“高桥仙茗”在天宁市家喻户晓，在省城也引起了轰动。 毕竟高桥茶场规模比凌云集团原先的定点茶场要大的多，鲜叶丰富，此次制成的精品茶和特级茶，数量还是有一些。 凌云制茶公司为了感谢高桥乡的大力协助，给每个工作人员赠送了好几盒特级茶叶。 这一举动，让这些工作人员心里非常高兴，觉得很有面子。要知道，随着“高桥仙茗”名气大涨，但并不对外进行销售，没有一定的关系，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精品茶和特级茶。 第91章盛大的签约仪式 这一天，张峰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凌战的电话，“张峰，这次我送你一个大礼。” 额？！有钱任性的凌战难道又想送钱给我？张峰心里嘀咕道。 凌战没有等张峰回应便继续往下说道：“上次我们集团考察组来高桥乡考察茶场时，无意中发现有温泉，现在经过相关院所测验分析认为，这里的水质优良、无色无味，具有低矿化度、低钠、富硒、偏硅酸含量高等特点，还含有近20种对人体十分有益的微量元素，具有显著的保健作用。” “张峰，请你安排可靠的人接洽前期选址人员，注意保密。” “如果方案切实可行，我们集团将投资10亿元兴建高档的温泉酒店。” 张峰听了，一时惊讶不已，真是睡觉有人送枕头。自己正在为高桥乡没有合适的投资项目而发愁，现在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10亿元的投资，对于明元区来说，不算巨额投资，但对于地处偏僻的高桥乡来说，无疑是份大礼，完全能提升高桥乡的经济排名。 如果这个高档的温泉酒店建成，还可以带动土特产的销售，附近村庄的农民就不必再赴外地打工，而能在家门口实行就业。 张峰连忙表示谢意：“凌总，真是太谢谢您了。” 凌战笑着说道：“我们在商言商，我只是想着做个顺水人情。”这是实话，毕竟在全省范围内，好多地方拥有这样的温泉，凌云集团完全可以选择另外的地方进行投资。 至所以最终决定在高桥乡进行投资，一方面当然是考虑到这里优质的温泉，另一方面当然也是给张峰送大礼，提升他的政绩。 张峰觉得有时候，机缘真是妙不可言。 虽说张峰并不十分在意政绩工程，想切切实实地做点实事。但毕竟这是10个亿的投资，如果能顺手送人情的话，张峰也是很愿意为自己的工作实绩进行增色。 在张峰亲自陪同下，凌云集团前期考察组很快就完成了选址、抽样等工作，同时一致认为这里空气清新、自然风光好，非常适宜投资建造高档的温泉酒店。唯一不足的是高桥乡这边的道路不够宽敞、等级不够高，以后若是游客过多，事必会形成大堵车。 张峰知道现在争取不到区里用于改善高桥乡交通的拨款，为了留住凌云集团的这笔投资，他提出了以资源换资源的思路。 就是凌云集团适当扩大温泉酒店的征地规模，高桥乡保证将这些征地款用于扩建和提升通往景区的道路。 这其实是张峰用凌云集团的钱来办事，但也是二全其美的事情。 以后如果这边生意火爆，其它集团也可能会进行投资，等到那个时候凌云集团想再扩大规模，所要付出的征地费就要贵多了。 对于高桥乡来讲，原本没有钱来改善交通，现在用凌云集团的钱来开展道路扩建工程，对于提升高桥乡旅游品质、壮大旅游事业非常有促进作用。 听了张峰的汇报后，何涛建议他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签约仪式。 张峰原先不喜欢搞这种花架子行为，但何涛给他道出了举办签约仪式的重要性、必要性。 一是可以借此机会邀请区级主要领导光临。二是可以借机宣传自己招商引资的成果。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临时搭建的背景墙上写着“高桥乡重大投资项目签约仪式”。 签约台上，在以区委书记等明元区主要领导的关注下，高桥乡与凌云集团签订了建造温泉酒店的协议；与凌云茶叶公司签订了租用高山茶场的协议；与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签订了建设“行云山居”度假村的协议。 凌云集团在整个曲江省有着巨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完全可以让明元区委书记亲自出面进行接待并出席签约仪式。 为此何涛就建议张峰把已经在进行前期工作的另几个投资项目放在一起签订，主要目的是让区级主要领导看看张峰招商引资的能力。 有时候光埋头苦干是不行的，还需要高调行事，从而让领导知道你干了什么、怎么干的。 领导们都很忙，听汇报、看材料，可能会忘记了，而出席这样的签约仪式，直观形象，当然容易记住。 对于这样的签约仪式，当然还要进行宣传报道，让更多的人知道高桥乡的发展变化。 张峰让党政办主任南宫婉分别邀请了天宁市电视台、《天宁日报》、《天宁晚报》、《天宁金报》等一大批媒体记者前来。 在正式签约前，区委书记要发表热烈洋溢的讲话。 张峰特意叮嘱这些媒体记者要给予区委书记足够的展示镜头，同时尽量少亮相自己。 他明白自己不能在媒体面前抢了区委书记等其它区级领导的风头，要努力保持在公共媒体面前低调不争功的形象。 有些时候，你所做的事情和能力让领导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与区级领导抢风头。 如果你的气势盖过了区委书记，让他会想到功高震主，不打压你才怪呢。 张峰明白在仕途上行走，需要时刻注意高调行事与低调做人的时机、平衡点，才能在做成事情的同时，让自己走的更远、走的更高。 在保持自己低调的同时，张峰让各家媒体以不同角度、不同内容、不同标题对这些签约项目进行宣传报道。 一时间，使得高桥乡的关注度得到明显提升。 何涛久经官场，他知道原先的高桥乡没有人愿意去当领导，现在张峰在市、区二级财政没有投入的情况下，一下子引进了好几个项目，投资额居然高达15亿元，就会引起其它人的嫉妒、眼红，甚至想取而代之。 虽然何涛也没有想过让张峰在高桥乡呆上好几年，但也不能马上让他调换岗位。 现在张峰在高桥乡还没有做出非常大的政绩，引资进来的只是项目，还没有完全落实。 如果现在就调换岗位，位置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应该让张峰在这里继续发挥才干。 为了警告区里某些领导别打张峰的主意，不喜欢宴请的何涛破例留下来，与其它区级主要领导一起和这些签约老板共进午餐。 有些时候，只要表明一下态度就行，明元区的主要领导就知道了何涛的用意。 第92章领导来视察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作为专业的投资与建设公司，公司里面有一批专业人员会进行成立度假村手续报批、拆迁谈判与施工等等具体事情的操办，根本不需要张峰出面，他们完全可以在区级部门这边搞定。 到了高桥乡这边，当然也是一路绿灯，因此这家仿古型度假村“行云山居”的建设也是很顺利。 原先居住在这所村庄里的人，都很希望改善居住条件，现在看到老旧的房子能卖出好价格或者置换成新房子，绝大多数人都爽快地同意拆迁。 唯一的不足，就是有一幢老房子的户主不愿意动迁，这家幢房子直接面向这个小湖泊，位置与风景都很不错。 这家户主考虑的是，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既然开发建设度假村，肯定要进行统一规划，不可能把他的这一幢直接临湖、风景这么好的房子漏下，所以他想着进行拖延，要求增加拆迁补偿的费用。 秦丰和慕容晴感到很为难，如果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么前面同意拆迁的人会觉得吃亏，肯定会要求再增加补偿。 如果不同意，那这幢房子孤零零的竖在那里，确实影响度假村整体美感和功能发挥。 秦丰如果换在其它地方，他早就动用小混混手段进行逼迫，但现在考虑到万一失手，引发伤亡事件，会对张峰带来很大的影响。 张峰通过高桥乡拆迁办知道了此事，就直接打电话给秦丰，告诉了一个方法，秦丰听完，竖起大拇指，连说高明。 接下来秦丰一边命令拆迁队伍停止与那家户主谈判，说是不再打算征收这幢房子。一边要求施工人员沿着那幢房子开始打围墙，把那幢老房子与度假村完全隔离开来。 周边都是度假村征用的房子和土地，给那幢老房子留了进出的道路后，这家户主也没有理由对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建造围墙行为进行阻拦。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家度假村竟然真的不再征用自己家的老房子，如果自己动手把老房子改成客栈，则需要化费一大笔钱，以后有没有生意也很难说。 看着别人都改善了住房，而自己还只能窝在这里，于是他坚持不了多久，主动找到拆迁队，要求按原先的价格，继续征用自家的房子。 解决好此事后，秦丰来找张峰一起喝酒，二人坐下还没有多久，明元区杨区长的秘书给张峰打来电话，说是杨区长后天上午将来高桥乡视察指导。 张峰开始觉得很奇怪，以前区级领导都不愿意来这里视察与指导工作，现在区委书记来过了，区长单独还要来？ 上次高桥乡举行重大投资项目签约仪式时，杨区长刚好去省城开重要会议，当时张峰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在做何区长秘书时，曾挂着综合二科副科长的职务。 自从他到高桥乡任职后，借着汇报工作与办理公务的机会，也会偶尔去区办公室坐坐，除了与昔日同事叙叙旧外，主要是与杨区长的秘书姚远、联系高桥乡的常委副区长的秘书沟通感情。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重在经常性的沟通，才能维护好。 建立新交情不容易，当然就不能轻易地放弃旧的交情。 到目前为止，张峰与这二位秘书关系都不错。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虽说人与人之间的交情不至于这么夸张、这么势利，但在关键时候，张峰总能向姚远打听一下杨区长前来高桥乡视察的相关情况，做到心中有数，进行相应的准备。 姚远听到张峰问起，碍于平时的交情，就透露道：“张书记，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区委书记和区长之间的关系。” “不过，杨区长并没有带着投资项目过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姚远的话说得含糊、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张峰做过何区长的秘书，听明白了言下之意。 明元区委书记与区长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杨区长要来一趟高桥乡，肯定是想刷一刷存在感，让高桥乡的人感觉他的存在。 目前高桥乡还有很多空白的投资项目，只是杨区长并没有带投资项目过来，不知道会折腾什么？ 回到办公室后，张峰顺便与王鹏程、南宫婉商量后天接待杨区长视察事宜。 作为主要汇报者，张峰决定精心打造一份高桥乡五年发展规划，向杨区长进行汇报，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甚至得到一些拨款，那就是意外惊喜。 如果只是得到口头上的肯定，也是聊胜于无。反正高桥乡已经习惯了没有市、区二级财政的拨款。 张峰化了一夜时间，抽了二包烟，总算把五年发展规划赶写出来，然后找了吕维，制作成幻灯片，以便图文并茂地进行汇报。 杨区长来视察的这一天，高桥乡的会议室坐满了旁听的人。 张峰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整个办公大楼里只有五六人在上班，集中开会时，也只来了15人。 后来看着高桥乡在慢慢地发生变化，有些人就赶紧回来进行正常上班。特别是高桥乡重大项目签约仪式举办过后，一些由区直辖的、在高桥乡设有站、所的部门，也开始慢慢地有人来报到上班。 这些人知道，一旦高桥乡变得热闹繁华起来，那么这里的岗位也会热门起来，晚来还不如早来，保住现有的岗位要紧。 现在这些人上班后，每个人都有事情可干，但还没有到忙碌的程度。工作比区局相对要轻松，而工资与奖金一分不少，何乐而不为。 主要的区别在于高桥乡自有财政收入不多，少了一点单位的福利而已。 不过按照现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不出一年，单位的福利肯定会好起来。 再说，人少好办事，发放福利可以更加灵活。 高桥乡现在还是弱势部门，张峰不能得罪这些区级部门，只能允许这样来去自由的现状。 当然他有他的底线，就是来的人，必需能够干活、愿意干活，否则坚决不要。 钱副乡长和其它委员也开始正常上班，张峰让他们继续分管原先的工作，毕竟没有产生过多的矛盾，班子成员还是讲究团结为好。 张峰、王鹏程、钱副乡长和其它委员站在高桥乡大门口进行等候。 第93章胡乱指示 等到杨区长从汽车里出来后，张峰立即上前，用双手握住杨区长伸出来的右手，陪着笑脸说道：“欢迎杨区长前来指导工作。”同时向叶区长分别介绍了王乡长、钱副乡长和其它委员。 张峰看到王乡长与自己一样，带着笑脸象征性地进行握手，说了声“叶区长好。” 而钱副乡长、组织委员则双手相握并弯腰致意，显得有些谦卑：“杨区长来到高桥乡视察指导工作，我们感到非常荣幸”。杨区长此时才有些笑容。 杨区长走进会议室，向等着的所有人挥了挥手，也没有说什么话，就直接坐在主宾的位置上。 张峰首先致欢迎辞：“同志们，今天杨区长到高桥乡来视察指导工作，我们感到非常荣幸，大家热烈欢迎。” 面对大家的掌声，杨区长并没有站起来致意，只是点了点头。 这让高桥乡许多年青的工作人员觉得杨区长架子太大、派头实足。 许多领导干部在下属领导面前可能架子很大，但在普通工作人员与群众的掌声面前，一般会站起来挥手致意或者微微弯腰，表现出应有的亲和力。 由于张峰上任时间不长，而且原先的工作实在难以陈述，他用了不到10分钟就汇报好了前阶段的主要工作，接下来只能详谈五年发展规划。 张峰认为，高桥乡要从“落后山区”升级为“后花园”，不再拖明元区的后腿，就需要高水平、高起点谋划，要有科学性、前瞻性和可操作性。 理念决定思路、思路决定出路。高桥乡的规划要高度重视人的亲水性，强化生态、旅游、休闲、居住四大功能。要重点发展观光、休闲度假、养老养生等产业。 把全域旅游化、特色城镇化作为主方向，开展“四大品质提升”行动。 在场旁听的高桥乡全体工作人员对于未来可期的规划给以了热烈的掌声， 杨区长此时才进行了简单的肯定，不过他并没有表态，以后区里将会在政策上、资金上进行什么样的支持。 杨区长这样等于什么也没有的表态，让旁听的许多高桥乡工作人员感到失望。 张峰心里也知道，要实现这份五年规划，只能靠高桥乡自身的努力。 不过，杨区长没有明确反对这份五年规划。 杨区长话锋一转：“我从明元市区来到这里，路上车辆有些多，感觉原先修建的道路不够宽阔，以后游客多了，肯定会拥堵，我想你们应该把主干道进行拓宽。” “同时作为高桥乡的迎宾大道，还要增加两旁的景观绿化带，这样才能提升档次嘛。” 从明元市区到达高桥乡的道路修建归市政部门负责，高桥乡要负责拓宽和提升的是进入度假村、温泉酒店等风景优美地方的道路。 只是这些道路要么靠着山边、要么靠着湖边进行修建。 高桥乡收到凌云集团支付的土地出让费后，已经开始实施双向二车道的修建与提升工程，在这个拓宽过程中，已经占用了一些良田、山地和湖面。 如果再进行拓宽和增加绿化带，事必要占用更多的良田、山地和湖面，而且在湖面上和挖山建造能通车的道路，所需的资金非常厉害。另外，还需要给农民发放占用农田、山地的补偿款，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样一来，不仅影响道路附近的生态建设，而且还会让高桥乡背上沉重的财政负担。 实际上，在“行云山居”度假村和温泉酒店都留有足够多的停车位，在另外几个风景不错的地方也设置了临时停车场，完全可以容纳足够多的车辆。 再说了，游客们都是分散在各个风景点游玩，并不会一直在大道上瞎转，因此基本上不会造成拥堵。 如果以后真的出现了厉害的拥堵，完全可以让私家车都停靠在大型的停车场上，然后由游览车进行接送。 游客们随时随地可以上下车，车票只要收取游览车的基本运营费就可以，因此票价并不会太高，这比投资拓宽大道要省钱很多。 再说这里是风景观赏区，游客们往往会关注道路二边的风景，如果绿化带建设的太好，反而会遮挡了对风景的观光，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不过，张峰要顾及杨区长的权威，不能当面进行反驳和反对。 在高桥乡领导层会议上，大家都知道拓宽道路属于基础设施建设，没有企业和个人会愿意进行投资，只能依靠财政拨款。 高桥乡原先财政基础薄弱，现在虽然随着投资项目的落地和开工，财政收入有了明显好转，但还是负担不起进一步拓宽的费用。 如果要落实杨区长的指示，就要借钱或贷款承建，形成千年不还、万年不赖的债务。 张峰与王鹏程都觉得不能让高桥乡背上沉重的财政包袱，让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财政状况比以前还不如。 而钱副乡长、组织委员则认为：“区长让我们这样干，我们没有选择。” 张峰自从走上仕途后，就确立了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如果上级领导的指令或要求对公共利益影响不大，他就选择对上负责；如果影响很大，就要尽可能维护住公共利益，对下负责。 他的骨子里有着知识分子的傲气和为民服务的意识。 在张峰的坚持下，会议最终确认了拓宽道路的几条原则与注意事项： 第一、对于涉及的农田和山地，不能强迫村民，要做好劝解与安抚工作，同时足额发放好征用款项。 第二、拿退耕还林的钱补贴给村民，虽然其生态保护功能被削弱，但上级领导有要求，只能这样变通。 第三、高桥乡绝对不进行建设资金的补贴。 为了不损害高桥乡整体经济利益，张峰决定顶住压力与杨区长去面对面私下沟通。 事实上，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在高桥乡不愿意补贴的情况下，道路的征地补偿款和建设资金绝对凑不够。 这其实是张峰在向杨区长传递一种态度。 简单来说，要想办成事和落实区长指示，需要区级层面的拨款。 这个决议虽然以集体的名义定下了，张峰则需要考虑通过什么方式向杨区长进行汇报。 第94章意外遇见 张峰明白如果只是以高桥乡的名义向区办公室打报告，会让杨区长多想多疑，于事无补。 要知道杨区长已经对张峰有所感冒，不能让他公开抓到整治自己的把柄。 张峰需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当面向杨区长进行私下的解释。既要说的合理合情，又要让杨区长觉得拓宽道路完全是他的功劳，算成他的政绩。 他做过何区长的秘书，知道区级财政并不缺钱，而且区长个人每年都有好几千万的备用资金，完全可以用来解决这个问题。 吕维作为高桥乡党政办的主任科员，在办事方面倒也很周到。 他一方面热情引导杨区长的司机把区长专车开进高桥乡停车场，另一方面单独给了司机一条高级香烟，让他抽烟解乏。 同时也给杨区长、秘书、司机都准备了几盒“高桥仙茗”精品茶。 由于宣传到位，加上质量确实不错，“高桥仙茗”名气大增，成为送礼的主要选择。 特别是精品茶，由于量少，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这些工作的到位，使得杨区长的司机和秘书对于高桥乡的印象还不错，不致于他们在杨区长面前上眼药。 就在张峰苦苦思索合适的沟通办法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改变了张峰的困难处境。 天宁市作为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原先城区过于狭窄，随着经济的发展，需要及时修订城市发展规划。 省级相关部门为了慎重起见，让负责规划的部门来天宁市实地考察一番。 考察组由省发展规划处长亲自带队，一起前来的还有国家部委的工作人员与几位国内知名的规划专家。 天宁市召开了由市级领导、市级部门负责人、各区（县、市）书记和区长（县长、市长）参加的规划修订说明大会。张峰作为地处偏僻、经济不发达乡镇的代表，被要求列席这个会议。 在这个会议上，张峰意外地见到了上次在“越来悦”咖啡馆被歹徒误伤的那个年轻女孩。 此事过去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二人一直没有进行联系。张峰是不会主动去进行联系的，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也觉得没有话可说。 为了避嫌，二人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多聊，再说了这个年轻女孩在会议开始后，作为省级部门成员，要坐在主席台上。 她悄悄地塞给张峰一张纸条。 张峰作为这场会议可有可无的人员，都是自觉地坐在最后几排。 在单位开会或进行政治学习或业务培训时，许多人都不愿意坐在前面几排，特别是第一排。 而在市委书记、市长都出席的高规格、重要的会议上，坐位是有讲究的。 最前面几排都是市级重要部门的领导就坐，或者是经济实力雄厚的区（市）书记与区长（市长）就坐。 然后再是市级不重要的部门领导、经济实力欠缺的区（县、市）领导就坐。 按照这样约定俗成的就座规定，大家都会自觉遵守。 张峰自觉地在最后一排入座后，打开手中的纸条，发现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名字。 他便给这个手机号码发了一个短信：“沈如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张峰。” 过一会儿，沈如烟回复道：“本来我很早就想联系你，只是后来丢了手机，原先留存的号码找不到了，这次借这个机会来天宁市就想见见你。” “今晚八点，‘无名’会所见。到会所后，你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即可。” 额？！她居然知道“无名会所”！居然还是这家会所的会员！ 据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孙义云介绍，“无名”会所的幕后老板非常神秘、背景非常深厚。 他认为达官贵人平时的休闲之处，就是大隐隐于市的神秘会所。 他创办这家“无名”会所的理念是：“复活天宁市曾经被遗忘的‘奢侈的、浪漫的、神秘的、传说中的东方情调’。” 为此，他还专门找了这样一所外观不起眼，但漫步其中，会让人恍如置身于一家中国大家族的宅院。 这里的装修和装饰美的一塌糊涂，但消费也是贵的一塌糊涂。 只要进行预约，会所基本上都可以满足会员的所有要求，但有条底线，就是不能涉及白色的粉。 会员们到这种地方来进行赌博，也是不可能的。没有赌博的器具和氛围，远不如去专门提供赌博活动的地方来的刺激。 无名会所采用会员制，限额200名，每名会员每年的会费20万，为此这些会员非富即贵。 年费只是入会的资格和进入的门票。会员可以免费使用包厢，但进行其它任何项目的消费，都需要另行付费，当然价格又是贵的离谱，比如餐饮菜单上就没有三位数以下的菜。 同时为了避免喧哗，防止会员带一批客人来搞派对，还规定了每一位会员每次最多只能带三人进入会所。 虽然限制如此之多，年费和消费价格贵的离谱，但许多人还是挤破脑袋要想成为这家会所的会员，因为这是身份的象征。 为了提升身份，并不是愿意出钱和出的起钱的人，就可以成为“无名”会所的会员，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审核。 只有被会所的高层审核通过，才能正式接纳为会员。会员数额也从来没有突破过二百名。如果满额，要等到有人退出，才会进行补录。 现在化费如此篇幅介绍这家“无名”会所，是因为在后来，张峰与这家会所幕后老板发生了一系列纠缠不清的事情。 在张峰的惊讶和回想中，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天宁市要举行招待晚宴，宴请来自国家部委、省城的领导与专家。张峰的级别太低，根本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招待晚宴。 沈如烟当然知道这一点，为此约在晚上八点见面。 八点不到，张峰就来到了“无名”会所。 报上沈如烟的名字，他就被服务员热情地引导到更加私密的一间包房，里面的陈设很齐全，但不繁复。 他同时发现，一路走来，二边都没有看到其它包房。 也就是说，在进入会所到这个包厢的途中不会碰到任何人。这为一些官员见面提供了更加隐密的地方。 经过引导员的解释，张峰才明白在“无名”会所，设置了二种包房。 第95章会所里秘密见面 张峰这次来到“无名”会所，才发现会所居然设置了二种包房。 一种是普通的包房，虽然也私密，但二边还是会有其它的包厢。进出时，有时候难免会碰到其它人。 另一种是特别包房，二边没有任何一间包房，环境更加隐秘。 今天晚上天宁市主要领导出面招待考察组，沈如烟作为考察组重要成员，肯定要出席。 不过，她既然相约张峰，应该会找个合适的借口溜出来。 张峰现在就只能先喝茶、吃点心，耐心地等着。 这时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进来，双手递给张峰一张卡，并恭敬地解释道：“张先生你好。按照沈小姐的吩咐，给张先生办理了名誉会员卡。” “这张名誉会员卡是我们会所的最高等级卡，可以使用你现在所在的包房。” 张峰心里感到非常惊讶，不过想想，既然是沈如烟的意思，也就在表示谢意后，收下了这张会员卡，等一下自然可以询问她。 近八点半，沈如烟才赶到这个包厢。 她有些歉意地对张峰说道：“天宁市举办招待晚宴很丰富、领导很客气，好不容易溜出来，让你多等了。” 张峰连忙说道：“你作为考察组的重要成员，肯定要被重点关照。我也刚来一会儿，今天你跑来跑去，倒是辛苦了。” 沈如烟莞尔一笑：“看来你很会哄人、体贴人。”这个笑容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张峰没有再接话，毕竟二人不是很熟悉，再说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不能再对其它女孩有非分之想。 要知道不同阶层的人很难生活在一起，除非你能跨越自己的阶层，进入上面的阶层。张峰现在觉得自己与沈如烟就是处于不同的阶层。 沈如烟坐定后，服务员送进来咖啡、花茶、水果拼盘等物品。 她一边吃水果一边好奇地问道：“上次在咖啡馆看到你和她如此恩爱，想必你们应该结婚了吧。” 张峰笑道：“那一次我是代好友去冒名相亲，后来大家就没有联系了。” 沈如烟惊讶道：“居然是冒名相亲，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可是你那时还愿意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子弹，这让在场的所有女孩都眼热。”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伤感地说道：“我当时与我的男朋友在这家咖啡馆喝咖啡。本来的话，我可以请他来这家会所聊天喝咖啡。只是我不想给他太多的交往压力，便同意去这样普通的咖啡馆约会。” “他当时只顾抱着头蹲着，我也没有多计较，后来我被误伤了，他还是没有站出来，哪怕就是抱着我也行，这让我感到彻底心寒。” “由于存在心结，我回省城后，便提出分手。” 对于其中的对错，张峰很难进行评说，他只好慢慢地劝解道：“当爱已成往事，想起来云淡风轻。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了一个人；但更多的人，因为错爱了一个人，而寂寞一生。” “我们需要的是往前看、往前走。” 点到为止、适可而止。张峰便停下来喝咖啡。 二人沉默一会儿后，沈如烟开口说道：“我已经从会议名册中看到你的新职务，我想你以后还会有晋升的机会，也许需要到你们的省城和京城来走动，那就会用到‘无名会所’。” “趁现在还是由我家控制了会所具体运营的时机，我送你一张名誉会员卡，希望以后能对你有所帮助。” 沈如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张峰肯定会问起刚才的会员卡，于是就提前进行了说明。这是她表示谢意一种方式，是对上次张峰冒险求情进行抢救的谢意。 张峰真诚地表示谢意：“谢谢你，这么客气。这家会所确实不错，在以前，别人请我来过二次。” 沈如烟显得有些惊讶：“看来你现在的人脉有一些啊，‘无名会所’的会员非富即贵。我不是打击你，就算是区级领导，我们一般也是不接受入会的。”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张峰向沈如烟进行了说明，她现在才知道，张峰的商业头脑如此敏锐，做事如此果敢，更加增强了对他前程不可限量的信心。 聊到后来，沈如烟主动问道：“据我所知，高桥乡地处偏僻，你在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张峰本来只想与沈如烟好好地叙叙旧，并没有打算向她讲述工作上困难。 现在听她主动提起，张峰便向她讲起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去高桥乡，同时也简单地介绍了高桥乡目前的状况、正在进行的投资项目、以后的发展规划等。 说到最后，他才讲到实质性问题：“本来没有市、区二级的投资，我们自己想办法招商引资倒也算了。” “现在杨区长提出要拓宽景区大道，这种项目属于基础设施，没有机构与个人愿意进行投资。” “高桥乡经济欠发达，原先底子薄、财政收入非常少，如果没有区级部门的拨款去拓宽道路，会让高桥乡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 同时他向沈如烟说明了景区道路没有必要进一步拓宽的理由。 当然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来说服杨区长收回成命，或者增加财政拨款。 沈如烟毕竟从事地方规划工作多年，她看着张峰画的景区道路的简单示意图，仔细想了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也许方案可以折衷一下，景区道路可以适当地进行拓宽，但不是拓宽机动车道，而是建设一条环山环湖的自行车道。” “这样的话，杨区长提出的拓宽道路的建议也没有完全错，让他可以对自已提出的建议，有台阶可下。” “同时还可以节省不少的建设资金，另外占用农田、山地、湖面也不会很多，可以大幅度地减少征用补贴费用。” “有了专用自行车道，会吸引很多年青人来骑车锻炼，间接地减少汽车的开行数量。” 张峰听了，连声赞道：“妙、妙、妙。这样可以使环山环湖自行车道、游步道、登山绿道等全部活起来，真正让骑行高桥、舟行高桥、车行高桥、步行高桥的“四行”内容丰富起来。” 沈如烟也是惊讶，想不到张峰如此内行和聪明，一点就通。 她笑意盈盈地说道：“张峰，明天早上，我会提议考察组去高桥乡走走，到时我可以进行适当的提议。” 第96章现场解决资金问题 沈如烟继续说道：“我会顺便提提景区道路的建设思路，同时会让明元区委书记或区长当场表态，要让明元区进行投资。我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里。” 张峰高兴地说道：“真是太谢谢你。目前高桥乡帐面上实在是没有钱，我本来准备想办法抗命杨区长的指示，你现在帮了我的大忙。” 聊完工作，二人不可避免地又聊到情感，相见是朋友、相遇是好朋友，应该是目前二人最好的相处方式。 夜已经深了，沈如烟必须回到住宿的宾馆去，否则会让考察组的组长与天宁市接待人员着急。 沈如烟作为“无名”会所的东家小姐，当然会有豪车接送，不过张峰与沈如烟二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张峰便自己开车送她回住宿的宾馆。 在路上，张峰为了缓解气氛，向沈如烟介绍起天宁市的海鲜美食，建议她一定要品尝一番，饱饱口福。 沈如烟很喜欢美食，听着张峰详细的介绍，她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后来约定好，在她离开天宁市之前去吃一次地道的海鲜。 为了避嫌，在离沈如烟住宿的宾馆近一百米的地方，张峰停下了车。 分别在即，二人坐在车上，一时有些无语。 最后还是沈如烟握了握张峰的手，有些不舍、又有些决然地下了车。 这是天宁市非常热闹的地段，同时为了保证考察组人员不被打扰，宾馆附近还派驻了一些便衣警察，所以现在尽管夜已经深了，但这段路还是非常安全。 要知道，若是国家部委、省城的官员与专家在宾馆或附近受到惊扰，那麻烦就大了，为此天宁市相关部门当然要做好相应的安保工作，只是一般安排在暗处而已。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沈如烟随口说起天宁市明元区的高桥乡还是一个未进行大规模开发建设乡镇，建议考察组一起去考察一番。 考察组组长、省城发展规划处李处长是个中年男子，他知道沈如烟的家族背景，乐得与她处好关系。 再说，今天本来就是安排去天宁市的各个地方走走，高桥乡离市区也不是很远，于是就同意了沈如烟的建议。 考察组其它同志看到组长都同意了，这些人又久居城市，也喜欢去风景不错、原生态的地方看看。 考察组一行动，天宁市领导当然要进行陪同。 不过天宁市委书记和市长毕竟事情多，不可能天天一起进行陪同。 今天刚好是市委书记唐辉陪同考察组成员进行考察。 听说考察组要去高桥乡，市委书记的秘书连忙通知了明元区委书记和区长。 只是明元区委书记在省城开会，一时赶不回来，只能由区长一人参与陪同。 接到区办公室的通知后，张峰、王鹏程等人就在高桥乡辖区边界等着。 等到考察组车队过来后，吕维开着高桥乡新买的一辆商务车在前面带路。 按照事先与沈如烟的约定，张峰让吕维在风景最美的地方停车。 考察组成员下车后，看到道路一边背山、一边临水，山青水秀、视野开阔，纷纷赞叹这条道路修建的不错。 沈如烟就趁机建议道：“这条大道把高桥乡的各个景点串联起来，以后游客多了，要适当控制机动车进入风景区。” “可以沿着这条大道建设一条自行车道、游步道，使得环山环湖自行车道、游步道、登山绿道等全部活起来。” 其它考察组的成员听了沈如烟的建议，都纷纷点头说好，有几个人还在现场讨论起，修建多少宽的自行车道相对适宜。 杨东区长已经从市委书记的秘书那里打听到沈如烟的背景，现在也上来恭维道：“王处长，专家水平就是高。” “我当初提出要拓宽这条大道，想的只是增加机动车道。根本没有想到要注重环保、要注重身体锻炼，现在听了王处长的建议，真是思路大开、受益非浅。” 沈如烟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在几位专家面前，真的是班门弄斧、抛砖引玉。杨区长也是谦虚了。” “高桥乡正在开发，看看高桥乡几个人挤着一辆商务车，就知道是个穷单位，哈哈。” “看来还是需要杨区长来投资建设这知环山环湖大道的自行车道、游步道，以后我有机会再来天宁市的话，还想来这里骑骑自行车、登登山。” 沈如烟知道，如果她亲口说出来请明元区财政部门进行投资的话，在一般情况下，杨区长就不会再让高桥乡出资。 她明白天宁市和和明元区并不差钱，她相信唐书记和杨区长乐得送人情。 果然唐辉书记马上对在旁边陪同的杨区长指示道：“杨区长，此事尽快去落实，拓宽建设费用由明元区负责解决，天宁市相关部门也会配套一部分资金。” “明年这个时候非常欢迎李组长、王处长和专家们再来天宁市、再来高桥乡指导工作。” 为了让唐辉书记和杨东区长肯定投资拓宽这条大道，沈如烟就伸出右手：“那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天宁市、明元区，再来高桥乡看看。” 杨区长有些受宠若惊地握住沈如烟的手：“我们肯定办好。热烈欢迎各位领导、专家再来高桥乡指导。” 同时转身对张峰吩咐道：“高桥乡要马上把拓宽方案报上来，由区财政进行全额拨款，这件事要急事急办。” 张峰听了杨区长的现场表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回应道：“杨区长，请放心，我们马上组织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拓宽方案。” 现在也难怪杨区长不得不表态由区财政出钱来拓宽这条大道。因为上次自己亲自来下指示，高桥乡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他已经邀请国家部委、省城官员与专家明年再来看看，虽然在许多时候这样的邀请只是客套话，大家都不会放在心里，但万一沈如烟较真呢，万一她明年真的再来呢？ 如果高桥乡确实没有钱而耽搁了这条大道的拓宽工程，而让沈如烟看笑话，笑话一个区长说大话、搞欺骗，那麻烦就大了。 虽然杨区长还没有通过沈如烟来升官提职的打算，但鉴于后者的背景，他并没有得罪她的胆量。 反正将有些项目的资金挪一挪，就会挤出这笔扩建拓宽的经费来。 考察组的李组长感觉到今天沈如烟的举止有些反常。 第97章公开选拔园长 沈如烟虽为豪门子弟，但没有丝毫骄横，人缘都不错，她在平时对各级领导都很尊重。从内心里，李组长还是很喜欢沈如烟这样的下属。 想到年青女孩子思考问题会有些感性，可能是确实喜欢高桥乡这里的风景，反正这样说、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就随便她折腾。 他绝对不会想到沈如烟与张峰会有交集，绝对不会想到沈如烟会为了张峰的事情特意跑到高桥乡来，毕竟沈如烟与张峰二人的身份与地位相差太大了。 虽说张峰担任了高桥乡委书记，也算是非常年轻的干部了，但在李组长眼里，这个岗位实在太低了。 接下来，考察组游玩了高山茶场，包括李组长在内的几位上了一定年纪的考察组成员对“高桥仙茗”精品茶赞口不绝。 张峰立即打电话给秦丰，让他准备一些精品茶送给考察组成员，表示这是高桥乡的土特产。 考察组最后来到已经基本完工的“行云山居”，考察组们对于前有碧波荡漾，后有山林俊秀，一条古道在旁逶迤前行的度假村格局也是很感兴趣。 考察组当中，有人说是营造了一席“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的栖息之地。 也有人联想起陶渊明笔下“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意境，还有人理解为“在旧时的土地上重塑回归本真的故里”。 沈如烟听了，拍手笑道：“说的这么好，到时候真的要来体验一番。”说完，还有意无意看了张峰一眼，张峰则微笑着以示回应。 市委书记唐辉和区委书记杨东听了，对于沈如烟等专家组成员，又是一番热情的邀请。 考察组在高桥乡游玩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由高桥乡招待了午餐后，沈如烟借口身体有些累，便回到天宁市区的宾馆休息。 张峰本想晚上请沈如烟吃餐饭，以示谢意，不曾想，因为她的单位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她在下午就赶回省城去了。张峰只好与她下次再约。 这一天刚上班，张峰就接到了明元区教育局副局长唐柔的电话。 在电话里，她东拉西扯地说了一通，最后她流露出让张峰找个理由请她来一趟高桥乡的意向。 张峰不明白她为什么特意要来这边，如果有事情商量，完全可以找个咖啡馆坐下来谈谈。 高桥乡的风景确实不错，但现在许多地方还在开发中，根本没有特别吸引她来游玩的地方，张峰完全猜不出她想来这边的理由。 不过，猜不出就干脆不猜了，反正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她来一趟就行了，毕竟张峰与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张峰放下电话，在想以什么合适的理由出面邀请唐柔来高桥乡？此时刚好社会事务管理科科长孟玉与党政办主任南宫婉过来请示评委名单的事宜。 南宫婉是这样说的：“张书记，你曾经在区教育局工作过，对于教育领域内的专家，你肯定比我们熟悉，评委的名单请你进行审定。” 原来，高桥乡的一所公办幼儿园园长面临退休，要任命新的园长。 另外有二所新交付的小区配套幼儿园要任命新的园长去负责开办。 本来这样的事情，不必惊动张峰，完全可以由分管教科文卫的副乡长来负责。 只是打电话、上门来进行打招呼、说情的人很多，高桥乡烦不胜烦，又不敢轻易答应某一个人的托请，否则容易得罪一大片人。 张峰便提出借鉴“双推双考”的办法，采用理论考试和面试相结合的方法，进行公开选拨。 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要对入围人选进行面试。 面试需要邀请一些专家和领导来担任评委。 张峰看了看初拟的评委名单，头脑里灵光一闪，便提出：“南宫主任、孟科长，我建议去邀请区教育局的唐副局长来担任此次面试评委的组长。” “她担任过多年的组人科长和分管人事的副局长，选拔干部的经验丰富。” “另外，选拨园长与招考教师不一样。园长除了需要懂得学前教育的业务知识外，更要懂得管理艺术。” “我们把一个幼儿园交给园长来管理，园长的能力水平就决定了这所幼儿园今后的发展水平。” “社会事务科负责幼儿园、中小学的行政管理。孟科长和我一起参与面试打分。” “为了避嫌，孟科长就不要再参与面试分数的统计，这项工作交由南宫主任来负责。” 孟玉本来还以为自己只能做评委分数的统计工作，想不到张峰竟然让她也参与面试打分，她心里非常高兴。 张峰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在面试园长、校长的时候，社会事务科的科长是有打分权的，便于她以后进行管理。 南宫婉提醒道：“张书记，这只是公开选拨一个园长而已，唐副局长会同意来做评委？”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出面邀请唐副局长，如果她同意了，你们再出面正式邀请她。” “其实上，我知道其它乡镇街道的园长、校长选拨任命工作，都是由区教育局负责的。” “高桥乡的情况有些特殊，可以让我们自己来做主，虽然看上去权限增加了，但给我们也带来了麻烦，你们应该懂的，我们现在还处于人情关系的时期。” “如果邀请唐副局长参与面试，就说明是由区教育局和高桥乡共同进行选拨，我们身上的压力也会减轻一些，哈哈。” 唐柔作为分管组织人事的副局长，面试一个园长，对于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毕竟她做过多年的选拨任命工作，这方面的经验非常丰富。 以往的园长、校长选拨任命，并不公开进行，都是领导圈定、组人科在小范围内进行考察。 现在高桥乡进行公开招考园长，这种做法也是选拨任命园长、校长的一种新尝试，邀请唐副局长参与，完全说得过去。 当然，对于张峰和唐柔来说，参与此事，就是二人在高桥乡见面的最好机会。 按照公告，此次共选拨三名园长。 按照1：3的比例，一共9名人员入围面试。 面试主要分二部分。 第98章结果有些意外 选拔园长的面试分二部分。 第一部分进行自我介绍。第二部分抽取二道题目，准备十五分钟后，进行回答。 各个评委根据二部分回答的情况进行打分。 在七个面试评委中，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再取平均分，便是参与者的最终得分。 然后依据笔试成绩和面试分数，按照一定的权重，从高到低排列，录取前三名。 这种招考方式，其实也有些草率，毕竟只有短短的十几钟，评委很难来全面认识一个人。 只是张峰为了不得罪请托的人，不得不采取这种选拨方式，他有他的无奈。 通过面试来给选手打分，其实也只是在纸上谈兵，很难考察一个人的真实能力。 有的人讲的很好，但在具体的幼儿园管理中，做的并不好，甚至出现很多问题。 有的人讲的一般，但在幼儿园具体解决问题和精细化管理方面却做的很好。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足够的后备力量，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一些优秀的教师从幼儿园中层干部、副园长、园长慢慢地进行培养。 参与园长岗位竞争的9名参与者，对于自我介绍这一部分，事先都进行了精心准备，有些人可能还请人专门辅导过，所以解说得很不错，基本上不分上下。 主要的差别体现在随机抽取的二个问题上。 临时问题的准备与回答，确实考查与体现了考生的知识丰富程度、思维水平高低以及语言表达能力。 让张峰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参加工作六年、年纪才25岁的年轻姑娘。 她是9名参与选拨的人员中，年龄最小的一位。 一般来说，园长的任职年龄最好是大一些，工作经历与人生阅历都相对丰富。年纪太轻，容易被老教师欺负。 不过，年龄也不是一刀切，有些年轻园长管理水平比年长的园长要好的多。毕竟年轻人有冲劲、肯学习、肯吃苦。 张峰佩服这位年轻姑娘参与竞争的勇气，对她也是关注的比较多。 她的名字叫方清薇，形象不错，象个邻家女孩。 只见长长秀发斜于右肩，雪白如霜的双肩划出两条优美的弧线，朱唇轻启、唇角微笑。 对于她的亮相，许多评委都是眼前一亮。 无论对于女人还是男人来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在具体回答随机抽取的二个问题时，不知是准备不充分，还是出于紧张，她回答的有些停顿、有些结巴，让评委们听起来比较吃力，有几个评委对其的印象就差了。 她们认为一个园长，最起码要做到语言表达流畅、临场应变时心情不紧张。否则以后如何面对教师，如何面对各种问题的解决？ 听着评委们在打分结束后，对于方清薇的轻声议论，以及表情与语气，张峰知道她最后入选会有些困难，毕竟是从9名选3名，有三分之二的淘汰率。 等到面试全部结束，张峰热情地邀请唐柔去自己的办公室坐坐，因为这才是二人见面的真正目的。 二人来到办公室，张峰先是询问参加招考的这些人表现和合适人选，毕竟他想通过这次公开招考，能真正地选拨到几个好苗子。 高桥乡还是第一次面向整个天宁区招考园长，这次入围面试的9个人中，有6个人属于高桥乡外来参加招考，详细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只能通过报考资料来大致了解。 唐柔明确地评论了一些人，认为这些人毕竟是从整个天宁区来报名的，前期又通过了资料审查、基本条件审核、理论考试等环节，入围的人应该还是都不错。 不过她认为有几个人并没有做园长的能力，她们不能从全局、全面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她最后说道：“张峰，那个年轻女孩其实应该有管理能力，只是太年轻，今天表现有些紧张。” “她可能会落选，有些可惜。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劝她到你们乡里的幼儿园工作，先让她担任中层干部，假以时日，她应该会是一个好园长。” 张峰听着唐柔对于方清薇特别关注感到有些惊讶，以致于他以为她想为方清薇说话与帮忙。 于是他赞成道：“唐局长，我对方清薇也看好，她年轻、性格开朗、形象不错，是一个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女孩。” 唐柔白了一眼张峰，“张峰，我私下都叫你名字，为什么还叫我唐局长，你应该叫我姐。” “张峰，你莫非看到她年轻漂亮心动了？那你早说嘛，她本身还不错，适当照顾并没有什么问题。” 张峰知道是唐柔在开玩笑，便笑道：“唐姐，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否则我自己早动用权力直接进行任命了。” 唐柔轻笑道：“真的是这样吗？或许是你想出这一招，让人家在背后不必议论你。” “其实，我在看到方清薇之前，并不认识她。我只是觉得她还不错，但是面试的时候表现过于紧张，从而影响了正常水平的发挥。” “如果仔细听她的回答，就会发现她对于整个问题的分析与回答还是很全面，有些措施不够深入具体或解释清楚，与她只做过中层干部，没有整个幼儿园的管理经验有关系。” “出于这样的情况，最终如果落选，我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评委的打分在那边，谁也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张峰想不到唐柔看问题会如此清晰，说明她也不是完全依靠别人的帮助而上位的，她本身还是有些能力，否则的话，人事大权早已旁落。 于是张峰应和道：“面对这种招考，其实紧张也属于正常。我当初参加教师招聘时，在面试刚开始时，也有些紧张。” “感谢当时的主评委给我微笑，说了一句话：‘慢一点说、不用紧张’，从而让我消除了紧张心理。” 想了想，张峰向南宫婉要来了各个评委的打分表和各个选手回答问题的底稿， 他与唐柔再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方清薇写在底稿的答案确实考虑全面、条理清楚。 各个选手的分数已经统计好，方清薇排在第4名，分数比第3名只低了05分。 张峰一看结果，心里感到很可惜，思考是否想办法进行适当调整。 第99章修正评委分数 张峰一看最终的结果，感觉有些可惜，如果自己再给她打高几分，她就有可能入选。 看了看张峰的神情，唐柔知道他是个爱才的人，也对这样的人最后落选，感到有些可惜。 想了想，唐柔轻轻地说道：“张峰，你想不想让方清薇做园长？” 张峰听了，感到有些愕然，脱口而出：“当然想，我当然想用最好的人做园长。”只是他有些疑惑地问道：“评委的打分已经成局，无法改变啊。” “另外，只有3个入选名额，现在不可能临时再增加一个名额，否则公开招考的严肃性就没有了” 唐柔神秘地笑了笑：“刚才这个工作人员的嘴巴可靠否？” 张峰对于唐柔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刚才这个人能力不错，人品也好，是党政办主任，这个人的口风紧，不会乱说话、乱传话，是我在高桥乡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唐柔有些醋意地说道：“张峰，看来你到高桥乡来，乐不思蜀啊，都是美女围绕啊。” 张峰一头黑线，喊冤道：“唐姐，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什么跟什么啊。” 此时他想起，自己和唐柔都是面试评委，都可以重新修正分数，只要从南宫婉那里替换掉原来的打分表就可以了。 难怪唐柔要先过问，南宫婉是否可靠，毕竟事后修正评委分数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就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唐姐，你的意思是？” 唐柔笑道：“行了，张峰，如果你想让她上，就再给我一张评分表，我修正一下我的打分。” 张峰听到确实如此，便开口说道：“唐姐，我们可以先听听南宫婉对于这些人的看法，再决定把分数修正到什么程度。” 唐柔听了脸色有些挂不住，难道我一个副局长还要听从高桥乡党政办主任的意见？ 张峰当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解释道：“唐姐，我们先听听南宫婉这个经手人的看法，如果意见相差太大，我们不可以过于造次。” 唐柔明白了张峰的小心谨慎，虽然她和他二人合作，一起修正分数，应该可以推上方清薇，但如果与南宫婉的意见相差太大，可能会在今后落下把柄。 她走仕途多年，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便点了点头。 张峰把南宫婉叫进办公室，给唐柔进行了介绍。 接下来，就让南宫婉说说对于这些参选者的看法，或者进行简单的点评。虽然她不是评委，但作为评委分数的统计者，她也在面试现场的。 张峰对其解释是，如果在落选的这些人中，发现有潜力的人员，可以想办法先引进，再进行培养，等到以后有机会时再选拨任命。 南宫婉想了想，谈了她的一些看法。 这些看法和点评，让唐柔与张峰吃惊不少。 主要是南宫婉对于一些参选者的点评，与张峰和唐柔在许多方面相似，特别是对方清薇的看法，三人差不多。 张峰绝对相信唐柔与南宫婉事先没有沟通过。 如果这二人要想帮助方清薇成为园长，根本用不着这么复杂，早就可以私下与评委打好招呼。 除了张峰和孟玉，其它五个评委都是由南宫婉打电话邀请。 张峰对着南宫婉笑了笑：“这些评委的打分表，有没有经过其它人的手？换句话说，有没有其它人看到过？” 南宫婉摇了摇头：“张书记，按照你的吩咐，在乡委会讨论决定之前，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触评委的打分表和汇总表。” “所以都是我一个人收取评委打分表格和进行分数汇总，防止泄露各评委的打分情况与各参选者的分数，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张峰和唐柔听了，对南宫婉小心谨慎的做事风格表示满意。 张峰看了看唐柔，她知道张峰的意思，便点了点头，现在所有需要担心的情况都可以排除了。 于是张峰对南宫婉说道：“南宫主任，麻烦你去拿二份空白的打分表来，不要让其它人看见。” 南宫婉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张峰与唐柔想改动原先自己的打分。 送来空白的打分表后，她给张峰和唐柔的茶杯重新换了茶叶和水。 等她把这些工作做好，张峰与唐柔也把评委的分数重新打好。 毕竟只是改动方清薇的分数而已，并不需要化费多少时间。 经过南宫婉的重新计算，方清薇最后的得分排在了第2位。 不过，唐柔看到最终让方清薇上位，对于她的年轻还是有些担心。 张峰解释道：“她是中专毕业就参加工作，那时才18岁，现在虽然才25岁，但工作已经六年多，应该算是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 “再说我高桥乡选拨任用这么年轻能干的园长也可以算是一种尝试。” 张峰对于这样的分数改动，心里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安，他认为自己没有收取方清薇任何的东西，没有名利之想，纯粹是为了爱惜人才。 其实是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做，完全违反了评委的基本操守，也是对落选人员的不公平。 招考的规则既然定了，就要遵守，不能轻易破坏，当然这是他在后来的工作中渐渐意识到的。 张峰一直觉得此事纯粹是出于爱才，只是举手之劳，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方清薇感恩于他，或者送礼感谢于他。 过了几天，高桥乡便正式发文，任命这次招考的前3名人员为副园长、分别主持三所幼儿园的日常工作，考察期为一年。 按照干部任命程序，不是由副园长转任园长的，一般先是任命为主持工作的副园长，等到一年考核期满，才能正式任命为园长。 由于是张峰提出的公开招考，便由张峰找方清薇等三位园长进行例行谈话，勉励她们认真做事，虚心对待老教师等等。 本来应该是由分管教科文卫的副乡长和社会事务科孟玉科长陪同方清薇等三人去上任，不过刚好这二个人要去明元区参加重要会议，便由张峰和南宫婉陪同她们分别去上任。 其间，南宫婉特意对方清薇提到了张峰对她的关注和欣赏，暗示她这一次能最终入选，张峰起了重要的作用。 南宫婉原本希望她不要丢了张峰的脸面，可方清薇却领悟错了意思。 第100章唐柔的真实意图 唐柔与张峰商量好园长人选、修正好自己的评分表后，便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张峰便开口问道：“唐姐，你来高桥乡有什么事情吗？” 唐柔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开口道：“张峰，我是为了市里卢副市长的事情，想与你说一说。” 张峰知道天宁市卢副市长在前几天被省纪委查处，于是他惊讶道：“唐姐，你牵涉进卢副市长的事情了？” 唐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想当初，我在市府办公室时，受了许多人的白眼，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 “不过，卢副市长对我还是不错的，各方面都照顾我。当时他是市府办公室主任，为此许多人便不敢过分对我。” “卢风作为一个有权力和魅力的男人，我当时确实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只是我们二人并没有走到一起，他是有家庭的人，而我是个未婚姑娘。” “据他后来所说，他之所以找上我，一方面是我的身材和容貌吸引了他。另一方面是想让我给他生个儿子。” 张峰大吃一惊：“唐姐，我知道卢副市长有一个女儿，你如何能为他生儿子？” 唐柔面对张峰的惊讶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解释道：“卢副市长虽然作为领导干部，但有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思想，他一直想生个儿子。” “我知道与卢副市长没有未来，就是他愿意付给我几百万元，我也不愿意这样做。” “张峰，你说我一个未婚姑娘，如果带着一个儿子，算什么回事呢？他又不愿意离婚娶我，难道我一直以小三的名分生活着？” “卢副市长纠缠我几次后，看到我态度坚决，也就放弃了。我呢，也不想天天上班面对着他，便让他给我换个工作单位，于是我就来到了明元区教育局。” “我来明元区教育局上班，在组织程序上都是符合规定的。这几年来，我从来没有拿过他一分钱，为此卢副市长出事，倒没有牵涉到我。” “我隐约知道，卢副市长后来应该又找了一个年轻姑娘，并真的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最终出事，应该是为了让这个年轻姑娘和儿子过上好生活而受贿的。” 张峰听了，心里感到非常吃惊。 一方面是为了唐柔的精明，不愿意满足卢副市长的私欲而乱来，从而做到了明哲保身。 另一方面，他担任何区长秘书近一年，跟卢副市长打交道很多次，看上去如此斯文平和的人，私生活却如此混乱？ 唐柔无奈地说道：“我没有足够的关系，打听到卢副市长目前的情况。张峰，我本来想通过你去仔细打听卢副市长到底如何了？” 张峰听唐柔这样说，才明白她来这里与自己见面的真正目的。他挠了挠头说道：“唐姐，向省级部门打听事情，应该很有难度。” “原先我担任何区长秘书时，还有可能性，只是现在人走茶凉。” 说实话，张峰对于卢风副市长受了谁的贿赂、收了多少钱，化到哪里去了，这个秘密情人是谁，也是非常有兴趣的。 他现在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年来，除了秦丰和何区长外，还没有自己的人脉，目前想打听卢风副市长的事情，倒没有人可以帮忙。 在秦丰一定要成立属于自己的安保公司时，张峰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自己及其它人的许多事情，其实都是委托秦丰下面的安保人员在帮忙。 看着张峰皱着眉头想着心事，唐柔知道他不是假装的，便开口说道：“张峰，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打听到此事。” 张峰不假思索地问道：“谁？” 唐柔立即说道：“穆寒烟副局长。”迟疑了一下，她解释道：“张峰，我不知道穆寒烟为什么会放弃省城生活而来到这里，但我知道她的背景应该非常厉害。” “原先我与她有些不对路，再说有着我的一些传闻，我也不好意思向她打听。” 张峰点点头：“唐姐，不管有用还是没用，总要去试一试。” 送走唐柔后，张峰连忙与穆寒烟取得联系。 在电话里听了张峰的来意后，穆寒烟明确告诉他，如果想知道具体情况，就来她家，烧几个菜给她吃。 张峰急于知道情况，便立即买了一些菜，来到她的家中。 穆寒烟大概是吃腻了区教育局食堂的饭菜，又对张峰烧的菜念念不忘，当然想趁机让他给自己饱饱口福。 张峰明知道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同处一室，烧菜吃饭，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只是他为了知道卢副市长的情况，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穆寒烟有些奇葩的要求。 来到“天华名园”小区，穆寒烟租住在属于秦丰的房子里。张峰发现在一个女孩子精心的装扮下，房间原来可以布置得这么清雅和舒适。 在穆寒烟打下手的基础上，张峰很快就烧好了二荤三素一汤。二人坐在餐桌上开吃，穆寒烟又开了一瓶红酒。 本来张峰不想喝酒，怕喝酒误事，主要是坐在他面前的是非常诱人、非常漂亮的穆寒烟，况且他自己曾经对她有着非分之想，只是他与孟晓谈恋爱后，开始渐渐淡忘了此事。 今天二人在如此氛围下见面，张峰的心里又渐渐燥热，不过他现在急于知道卢副市长的情况，还是很好地压制住了心中的燥动。 穆寒烟接下来讲述的情况，确实让张峰大吃一惊。 卢风后来确实找了一个名叫杨紫的年轻漂亮的姑娘，身材高挑、皮肤白嫩。 杨紫高中毕业不久，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应聘到一家高档的休闲会所作技师，想凭着自己不错的容貌吃青春饭。 休闲会所的老板看到模样清纯的杨紫，并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即安排她接客做生意，而是化时间、化人力，对她进行包装和训练，目的是待价而沽。 卢风平时不抽烟、不多喝酒、不喜欢赌博，最多只是喜欢按摩放松。当然他去按摩放松的地方，也是高档、正规的地方。 要知道，就怕领导没有喜好，只要有了喜好，就会有人盯着你，千方百计地讨好你。 第101章钱到哪里去了 卢风有个高中女同学陈怡，她的父母开办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建筑公司。 陈怡逐渐接手建筑公司后，便开始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她看好卢风的仕途，慢慢地进行拉拢。 自从得知卢风喜欢推拿放松和打算生个儿子的愿望后，陈怡便从休闲会所老板那里高价买下杨紫，让她单独、专门服务于卢风。 杨紫的推拿手艺非常不错，深得卢风喜欢，渐渐地二人就发生了亲密关系。 杨紫原先来自落后的农村，她并不愿意以后再回老家去。她知道，光凭着自己的容貌，只能在城市里呆几年，以后还是要回农村嫁人。 听了卢风的打算，她倒是不计较名分，愿意隐在幕后为他生儿子、养儿子。 自从杨紫怀孕后，卢风便让她离开了休闲会所。 待到生下儿子后，卢风欣喜若狂，让她做了全职太太，给她租了豪华房子，每个月给她一大笔生活费，自己也经常过来陪伴她。 其实按照卢风正当的收入，绝对支撑不了杨紫这样的消费。卢风便开始接受陈怡的钱财，几年下来，卢风先后收受了几百万元。作为回报，卢风给陈怡的建筑公司承接了很多市政项目，获利颇丰。 当然，为了维护清廉形象，卢风倒没有再接受其它人的贿赂。 为了稳妥起见，卢风从来只与陈怡一个人接触，而且他去杨紫这边，也只是偶尔过夜，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陪杨紫逛街、购物等等。同时他从来都是自己打车或开车去杨紫所租住的地方，并没有让司机接送过一次。 真是因为如此小心，卢风瞒过了许多人。 当然出来混，终究还是要还的。 事情的最终败露，其实也是很狗血。 陈怡作为富家女，养了一个小白脸。 刚开始的一二年，陈怡与这个小白脸你浓我浓，生活非常开心和舒适。只是后来，这个小白脸不满足于现状，他想更进一步，想成为男主人。 在陈怡看来，她与小白脸之间纯粹只是感官享受 与金钱给予的关系，要想上升到家庭、爱情的份上，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个小白脸见目的没有达到，陈怡又开始有意地渐渐淡化二人的亲密关系，于是他就偷偷地拿了陈怡的秘密笔记本，向曲江省纪委进行举报，目的是想让她身败名裂。 陈怡作为商人，有一个习惯，就是每送出一大笔钱，都会记录送钱的地点、金额、对象。 曲江省纪委拿到这个笔记本，当然要下手清查。卢风对于陈怡的行贿，很快就承认了，只是在追回这些钱财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大家发现杨紫的名下居然根本没有什么财产。 目前她居住的房子是租赁的，而且她的名下竟然只有区区五万多元存款。这笔钱还不能没收，因为她拿出了是自己赚取的证据。 原来她赋闲在家，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便开了一家网店，生意还不错，从网络上的现金流水帐来看，倒确实应该有这么多的存款。 工作人员清查她的住处，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现金、存折，也没有在她任何好友、亲戚的名下，查到数量明显不符的存款。 相关人员秘密跟踪和监听了一个多月，没有发现她与任何人交接钱款。 虽然陈怡交待时，强调了一个很怪异的做法，就是卢风只收现金，不要任何的存折、银行卡、网上转帐等等，而根据卢风的交待，他也是拿着现金直接交给了杨紫。 提审杨紫时，她交待卢风不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钱，只是偶尔会给些钱，当然都已经消费掉了，同时她一口咬定，她从来没有接受到过大额的现金。 那么，卢风所收受的钱财去哪里了？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从近三个月的小区监控录像来看，确实没有看到卢风拎着大包出入过杨紫所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杨紫拿着大包出门过。 从周围邻居的反应来看，也没有发现杨紫与什么人交往过密，也没有看见过有人拎着大包进出过杨紫的家里。 在卢风家里也是没有查抄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更不用说几百万元钱了，也没有在老婆和亲戚名下发现有这一大笔钱。 杨紫生了一个儿子，按照卢风对儿子的喜爱程度，应该把所有钱财给了杨紫才对，但杨紫把这些钱放在哪里了呢？ 穆寒烟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讲完了卢风的事情，张峰如听故事一般，不对，里的情节也没有如此让人惊奇。 让张峰感到惊讶的是穆寒烟的背景和人脉果然强大，她对于卢副市长的事情，知道的这么详细。 还感到惊讶就是杨紫会如此聪明，能把几百万元钱，隐藏得如此神秘，竟让所有人都清查不到。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卢风副市长根本没有提及唐柔的事情，其实上，卢风与唐柔也没有发生实质的关系，又没有给唐柔钱财，也没有违反政策规定对唐柔进行调动和晋升。 看来完全是唐柔自己神经过敏。 当然，张峰想到唐柔从内心上还是感激卢风的，毕竟没有卢风的照顾，唐柔在市府办公室里的日子会很难过；如果没有卢风的安排，唐柔也不可能到明元区教育局担任组人科长，也不可能顺利地晋升为副局长，而且唐柔与卢风之间没有存在任何的交易。 于是他想了想，便对穆寒烟说道：“穆局长，既然你知道的这么详细，你有没有办法，安排人与卢副市长见上一面？” 穆寒烟摇了摇头，拒绝道：“张峰，我之所以关心卢风的事情，是我明白，唐柔肯定会通过你来向我打听这方面的情况，主要是我早就听说过卢风与唐柔之间的传闻。” “现在我明白了，唐柔与卢风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与交易。说实话，我与她有些同病相怜，女人比起男人来，走仕途更难。” “要安排唐柔与卢风见一面，不是说不可以，而是在案件还没有进行公开审理的情况下，要想见卢风一面，非常困难。我想安排，也并非不可以做到，只是代价太高、非常麻烦，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第102章咖啡馆里谈合作 穆寒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峰便完全打消了设法安排唐柔与卢风见一面的想法。 不是谁一定要帮你的，穆寒烟愿意帮忙打听清楚卢风目前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诚如她所说，现在化了很多的代价，让唐柔去看望卢风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想到这些，张峰举起酒杯，诚挚地说道：“穆局长，谢谢你。” 穆寒烟此时酒已经喝多，面若桃花红，娇嗔道：“现在是私人场合，要叫我寒烟，不能叫穆局长。” 面对穆寒烟的埋怨，张峰当然只能服从，因为此时要与她进行说理，根本就说不清，于是便笑着说道：“寒烟教训的是，寒烟，谢谢你。” 穆寒烟咪着眼睛，妩媚地笑道：“这就对了嘛，张峰，你拿什么来谢我?” “哎呀，我记起来了，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啊，快说，你拿什么来谢我？” 张峰心里本来就有些燥动，现在听到穆寒烟如此露骨的言语相逼，便脱口说道：“寒烟，我目前有职位却无权无钱，就以身相许吧。” 没有想到，穆寒烟听到张峰这句话，便一头扑倒在他的怀里，嘴上吐着酒气，轻轻地说道：“张峰，你欠我好几个人情了，早就应该以身相许了。” 美人在怀，张峰觉得再进一步发生点什么亲热行为，可能是禽兽行为。 不过，如果现在中止这样的行为，可能是禽兽不如。 穆寒烟口齿不清地嘀咕道，“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说完，由于不胜酒力，竟然睡过去了。 张峰连忙把她抱到床上，让她仰面躺着，盖好薄被，然后立即离开了她的房间，张峰拍了拍胸口，幸亏她睡过去了，否则真的要发生错误的事情了。 他不是不想，而是心里过不去，他觉得与她没有未来，就不能发生亲密的关系。 随着“行云山居”度假村即将对外试营业，张峰与秦丰商量后，打算举办一场大型交友联谊活动，来提升高桥乡的名气，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对自行车道、游步道、帐篷酒店、“行云山居”度假村、“一里桃花”系列菜馆产生兴趣。 游客越多、休闲项目就会越多；而休闲娱乐项目越多，就越能吸引游客前来。 这种活动单独由高桥乡承办也行，但张峰考虑到可能会缺乏号召力，同时也没有合适的活动策划人选，就只能寻求合作。 在与办公室主任南宫婉谈起此事时，她提议道：“张书记，我与天宁团市委副书记夏薇是好朋友，我先向她询问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至于具体的活动内容与形式，需要张书记与她面对面地详细说，我从来没有策划过这样的活动，担心把话转来转去，中间会传错。” 张峰则笑了笑：“还是你把她约出来吧，中午我们一起去天宁城区，找一家咖啡馆，大家一起聊聊。” “事情成不成都没有关系，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好的。如果我一个男人去她的办公室谈交友联谊会的事情，感觉总不太好。” 南宫婉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一个年青的男人跑到一个年青姑娘的办公室去商谈联合举办交友联谊会的事情，确实有些好笑与不合事宜。而让夏薇特意跑来高桥乡商谈这种事情，有失对她的尊重。 现在是有求于人家，还让人家跑过来商量，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去天宁城区咖啡馆边吃边谈，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南宫婉就打电话给夏薇，几句话招呼下来，就约她中午一起去“遇见”咖啡馆。 张峰从二人打电话的话语中，初步感觉到南宫婉与夏薇关系不错，心中暗喜不小。 说实话，张峰还是第一次与团市委合作举办这样的活动，对于能否谈成此事，心中没底。 南宫婉和张峰在“遇见”咖啡馆的卡座上等了约15分钟，才看到一个姑娘匆匆向他们这边走来。 “让你早等了，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有点歉意地对南宫婉说道。 南宫婉开着玩笑：“夏书记，肯定比我们普通老百姓忙，我们等领导来，是应该的，哈哈。” 夏薇也笑了，在话语上进行回击：“你是真正的党政办主任啊，我前面还有个副字，你这么早就来了，难道是从单位里早退？“ 本来她还要再挖苦下去，忽然发现南宫婉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身材适中、年轻帅气富有味道的男人，一时感到愕然。 在陌生人面前，尤其是在陌生的年青男孩子面前中，她不好意思再大声嚷嚷。 张峰随着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个非常耐看的女孩子。 南宫婉微笑着站起来，向张峰进行介绍：“张书记，这是团市委副书记夏薇，越看越好看的美人，哈哈。”然后指着张峰向夏薇说道：“这是我单位的领导，高桥乡委书记。” 夏薇与南宫婉关系很好，知道她的为人与品性，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南宫婉单独陪领导出来进行应酬。 现在她猜想张峰与南宫婉的关系肯定不错，甚至南宫婉还喜欢着张峰，于是便微笑着说道：“张书记，幸会幸会。”并伸出右手。 张峰看到夏薇主动伸出手来，赶忙用右手不轻不重地握住，嘴上回应道：“认识你，很高兴。” 夏薇的手柔若无骨，握上去非常的舒服。 三人重新坐下后，张峰出于礼貌，给她倒了一杯水，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夏薇化着淡妆，既秀美但不妩媚。这种女孩子，粗看不惊艳，但细细看着，会觉得越来越好看。 南宫婉为人爽快，与夏薇聊了几句后，就拿起菜谱递给她说道：“想吃点什么，自己点。千万别客气，反正是张书记请客，哈哈。” “这家咖啡馆，我不熟悉，大家各点各的吧。”夏薇点好自己的商务套餐后，又把菜谱推给了南宫婉。 南宫婉点了自己爱吃的商务套餐，又把菜谱推给了张峰。 张峰点好后，又问道：“你们喝点什么饮料？” 第103章大型交友联谊会 “鲜榨橙汁。”这一次，夏薇倒很干脆，张峰也知道这种鲜榨水果汁最近在天宁市的餐馆、咖啡馆十分流行。 张峰对夏薇的初次印象还不错，感觉她一点不做作。 大家边吃边聊一些社会上的、单位里趣事。 气氛渐渐融洽后，南宫婉向夏薇说起了张峰所托之事。 张峰本来还以为此事的谈成，总要费些周折，没想到夏薇一听是合作举办公益性质的交友联谊会，当场表示同意。 夏薇说起，团市委本身需要开展一些有意义的、公益性质的活动。现在随着天宁市高学历人员和外来人员渐渐多起来，这些人在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找对象、谈恋爱是个大问题。 确实需要有关部门举办一些活动，来创设年青人互相认识与交流的平台与机会。 夏薇与南宫婉是同学又是多年的好朋友，夏薇知道南宫婉不轻易求人，能让她亲自陪着来一起谈事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张峰向夏薇谈起联合举办交友联谊会的原由。 一是给众多的青年男女创设认识与交流的机会。二是顺便扩大一下高桥乡新兴项目的知名度与影响力。 为了突出公益性和不增加夏薇进行合作的压力，交友联谊会不收取任何形式的报名费和服务费。 举办这项活动所需费用，由“行云山居”度假村来负责。 对于由私人公司来负责活动费用，夏薇也没有进行反对，主要是团市委本身没有什么活动经费，开展活动，都需要有相应的公司进行承办或赞助。 只是她强调了一句：“张书记，交友联谊活动由团市委和高桥乡联合主办，‘行云山居’度假村承办，这样的安排本身没有问题。” “只是这家公司要把关好报名工作，否则出了事情，大家都不好交待。” 张峰点点头，明确地说道：“夏书记，请放心。我们会派人对报名情况进行现场监管，要求提供一些必需的证件。” “‘行云山居’度假村主要是想通过此次活动，提升知名度，对于这项活动，不以赢利为目的。” 夏薇笑着说道：“这家公司不以赢利为目的就好，那我就没有可担心的了。” 出于人员安全与活动秩序考虑，她又提出不要在露天的场所举办交友联谊会，万一围观的人员比较多，场面容易失控，很有可能会酿成大事故。 张峰不想为了举办交友联谊活动，把大家的前程都搭上，就建议把交友联谊会放在“行云山居”度假村进行。 “行云山居”度假村已经装修完成，试营业了一段时间。 为了入住顾客的安全，度假村肯定要实行封闭式管理。 交友联谊活动开始时，只要有保安管住出入口就行。 “另外比较麻烦的是，缺少维护活动秩序的安保人员。征用保安公司的保安和派出所的部分协警，费用比较高。” “以往举办这样大型公益活动，我们团市委、合作单位各出一部分费用，另外还有一些企业进行赞助，问题倒不大。” “现在这笔费用如果全让你们高桥乡或由‘行云山居’度假村承担，可能要化费不少。” “我听南宫婉说，你们单位好象比我们这样的清水部门还要穷，哈哈。” 夏薇讲完费用，又调侃道。 张峰不为意地说道：“看来大家都知道高桥乡缺钱，夏书记，只要你同意联合主办联谊活动就行，其它的事情，我们会解决好。” “交友联谊活动所需要的经费，完全可以让‘行云山居’度假村承担，他们钱多。” 张峰现在最需要的是夏薇同意联合举办交友联谊活动，虽然有南宫婉从中牵线搭桥，但不能在活动场地上、活动经费上，都依靠她来解决，决不能让她感到为难，这样在以后才能更好地进行更多的合作。 再说“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投资开发的“行云山居”度假村从试营业的情况来看，生意很红火，秦丰和慕容晴都非常高兴，觉得在张峰的策划下，又是一项投资正确的项目。 现在张峰让他们承担此次公益活动的所有费用，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权当是广告费。 要知道，这么多的青年男女前来“行云山居”度假村，确实是一项很好的促销活动。 这时，张峰又感觉到秦丰成立安保公司的必要性。 安保公司的普通保安能应付一般性的活动，另外招收的特别保安，他们的素质能以一抵十个保安公司的保安和派出所协警。 在交友联谊活动的会场里，安排几个身穿便衣的特别保安，既可以维护好活动的秩序，又不会让人感觉到处都是保安与协警，从而影响活动的效果。 南宫婉见张峰与夏薇谈的投机，知道这项联谊活动能顺利合作，心里很开心，也很有兴致地一起参与讨论交友联谊会的具体细节。 夏薇通过一定的关系，在天宁市所有新闻媒体上刊登了举办公益性质的青年男女交友联谊会的活动通知。 由于是团市委与高桥乡联合主办的公益活动，新闻媒体也乐得刊登和报道。 二个星期后，一场名为“相约高桥 缘定今生”大型纯公益青年男女交友联谊会在高桥乡“行云山居”度假村里举行。 由于前期宣传到位，联谊活动吸引了600多位单身男女前来。 女孩子中有老师、护士、银行工作者等，有相当一部分人颜值高，这让请来帮忙维护活动秩序的安保人员大饱眼福，大呼过瘾。 男孩子有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有从事it工作，也有一些公司高管和私企老板，素质相对优秀。 交友联谊活动集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活动结束后，许多互有好感、或者建立联系的男女，都结伴各自进行活动。 有的一起参观了“行云山居”度假村；有的一起去帐篷酒店体验感觉 ；更多的一起去自行车道骑行二人自行车，在具体的活动中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过了几天，张峰接到了夏薇的电话，约定晚上在‘遇见’咖啡馆见面详谈。 张峰不知道她找自己为了何事？ 第104章夏薇的奋斗目标 在“遇见”咖啡馆的小包厢里，等到服务员送上点好的茶、咖啡、水果色拉后，夏薇开口说道：”我本来是想请你在餐馆吃饭，后来想想不好，毕竟人多嘴杂，我今天与你商量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峰，我与你打交道不多，但我感觉你这人不错，所以才会找你来进行商量。你为人热心、待人热情、头脑又聪明。” “现在我面前有一个提升为团市委书记的机会，我想争取一下。” “如果成为团市委书记这一步踏好了，以后的仕途会顺利很多，只是许多符合条件的人都盯着这个位置，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我目前在考虑，是不是要去几个关键的领导那里走动走动？我家虽然是领导干部家庭，不过我父亲为人正直，不会同意我这样去做的，我也不敢与他们进行商量。” 张峰一直静静地听着她说，中间没有插任何话。 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在听，他是边听边在思考。 在没有听清听全夏薇的话，没有想好回应她的话，他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张峰听她讲完，思考了一会儿，才郑重地问道：“以后你想在仕途上走的更高更远一些？” 夏薇很快就回答道：“我从小生活在干部家庭生活中，耳濡目染了仕途变幻，我喜欢指点工作的感觉。” 张峰笑道：“走仕途与从事 其它工作、与做生意一样，讲究感兴趣、有风险有回报。” “感兴趣，就不会由于仕途上的一些困难和险阻产生逃避，要知道遇强则强、方能更强，会更有成就感。” “有风险是指越往上越要谨慎，盯着这些岗位的人实在太多了。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甚至身败名裂。” “有回报是指越往上走，自我价值和成就感就越大，更能让人施展抱负。” 张峰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我建议你去几个关键的领导那里去走走，这样的举动是向领导们表明，自己是要求进步的，同时也可以侧面地了解到领导对自己的看法与考虑，以便采取相应的对策。” “你虽然比我大了几岁，但还是属于很年轻的干部。团市委这一成长平台还是可以的，比其它途径来讲，会提升的更快一些，年龄、经历、职位、女性，你都是优势啊。“ 夏薇认真听完张峰的分析，开心地笑道：“张峰，我听你的，去走动一下、去竞争一下。如果成功了，我请你吃饭。” 张峰收起笑容，提醒道：“女人走仕途，会比男人更累。你是个年轻好看的女人，更容易招致非议，你要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夏薇听了陈峰的话，收起了原先灿烂的笑容，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从一名中专学校的团委干部，走到目前团市委副书记，已经有些艰难。” “不过我愿意这样走下去，已经习惯了开会、讲话、批文件，喜欢有人来请示汇报。“ 张峰笑了笑，说到：“既然你自己喜欢，当然是要坚持做下去。祝愿你能越走越远，职位越来越高。” “另外，你去走动走动，不要送上太多金额的东西。心意要到，但不可去行贿。” “如果万一上面的领导事发，相关部门调查你是靠送钱送物买来的，也可能走不远、走不久，甚至还会被牵连撤职。” “也许我们不走关系、不送厚礼，可能因此而走的慢一些，但至少踏实、安心。” “另外，你去走动的领导多不多？是否需要我在经费上支持一下？” 其实上，夏薇心里一直在犹豫，是否去领导那里走动？ 一是怕把握不好尺度，形成行贿买官的事实。 二是她在工作上清廉，光靠正常的工资收入，手上的积蓄并不多。 当然，夏薇毕竟工作多年，现在听了张峰的分析与建议，一点就通，又听到张峰愿意出资相帮，心中更加感动。 只是她迟疑地说道：“张峰，如果借了你的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去贪污受贿，做个问心无愧的好官。” 张峰爽朗地笑道：“你若以后一直想做个好官，我愿意无偿提供经济帮助。跟你说句实话，前几年，我还没有走仕途时，与人合伙做生意，确实赚了一些钱，现在借你几万元，完全不需要你还。” 夏薇也不是娇情的人，便笑道：“张峰，你在官场上有见解、在情场上有想法、在生意上有头脑，这样复合型的人才实在少见。” 张峰无奈地解释道：“原先我与人合伙做生意，倒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从农村出来，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在城市里生活就有些困难。” “后来我担任了区长的秘书和自己成为高桥乡委书记后，便开始完全脱离生意，让朋友继续接手。想当官、做好官，便不能想着发财。” “其实我最喜欢是过小资生活，与朋友们在一间小院里品一壶老树普洱，看桃花灿烂，看闲云淡风，或者听美人抚琴一曲，清歌一首，体验慢生活、优雅的生活。“ 夏薇认真听了，心里也有些共鸣，也想过这种轻松、愉悦的生活。 不过，她马上就回神过来，她还有远大的奋斗目标、想着似锦的仕途，为此现在还不能耽于这样的享受和拥有这样的想法。 张峰有思想、有正义感，对朋友热心，没有不良的嗜好，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一位好朋友。 聊到最后，夏薇轻声提议道：“张峰，我没有弟弟，你当我的弟弟吧。” 张峰对此觉得有些突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与夏薇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完全还没有熟悉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虽然自己刚才答应借给她几万元，也没有要求她以后归还，但根本没有想到要做她的弟弟。 张峰之所以愿意无偿借钱给夏薇，甚至送钱给她，是出于好几个原由。 第一个原由，是自己目前并不缺钱。 第二个原由，是张峰在向她求助的时候，她很热心地帮过自己。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是双方持久交往的基础。 第三个原由对张峰来说更为重要。 第105章联合调查组 张峰考虑的第三个原由是夏薇现在处于晋升的关键时期，自己能帮她一把，功德无量，毕竟在仕途上行走，最好有一些人互相照应。 现在夏薇主动提出以姐弟相称的要求，张峰也不好拒绝。 对于在仕途上历练已久，已有一定职位的人，不应该明显的拒绝，否则就会让夏薇觉得张峰不给面子，伤她自尊。 再想想，他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自己多一个耐看的、仕途上正处于上升通道的人做姐姐，也是一件好事。 许多人动足脑筋、想尽办法，还不一定能得到这样的美事呢。 张峰在头脑中快速地闪过这些想法，最终他笑嘻嘻地、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夏姐。” 夏薇很开心、很爽快地应了一声。 其实他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对夏薇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很感兴趣，但又不能明显表现出来，否则会让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轻浮的人、甚至是变态的人。 夜已经深了，张峰买好单，起身要分开的时候，夏薇伸出了手，张峰赶忙握住进行细细体验，这一次她没有马上收回手，轻轻地说道：“谢谢你。” 张峰一边握着她的手，体验着不一般的感觉，一边笑着说：“没有关系，不要放在心上。夏姐，以后有事情，尽管吩咐。” 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夏薇居然成了张峰的上司。 绝美女上司与富有男人味的下属，必定要发生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为了避免外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人一前一后，中间隔了十分钟，才分别离开了“遇见”咖啡馆的包间。 按照惯例，张峰去天宁城区看望老领导何涛，二人多日未见，又在何涛的家里，就留在他家一起吃晚饭。 何涛现在也是区级正职领导，可以配有专车，司机还是当然初他担任区长时的叶成，主要是何涛认为他为人正直、不多话，从不接受请托。 何涛却不待见现在的秘书。由于张峰与叶成原先关系不错，今天张峰要来，何涛便事先就告知了叶成。 今晚这样的家庭小聚，张峰和叶成就陪着何涛喝点小酒、聊聊天。 何涛与张峰、叶成长时间相处下来，觉得这二人心性不错，可以放松地聊聊一些话题。 他孤身一人在明元区任职，作风正派、为人严谨，不喜应酬交际，因而平时生活单调孤寂。 如果他喜好女色或者喜欢吃喝玩乐，又一直孤身一人在外地任职，不用说担任代区长时，位高权重，就算换成现在的职位，也可以尽情享受美色或接受大量的吃请。 张峰对于何涛的感情很深，是他在当常务副区长的时候起用了自己，又看到他做事的正直与担当。 张峰觉得经常去单位看望何涛，会招致何涛现任秘书的忌恨和其它领导的猜疑，于是他决定每隔一段时间，直接去何涛的家里。 何涛一直拒绝在家里接待外人，因此在他的家里，基本上碰不到来送礼和请托的人，这让现在三人的小聚显得很清静。 今晚，何涛有点酒意后，说起一件事情。 陈北玄赶到清雅茶楼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三个人，明元区区长杨东、区级部门领导赵牧、姜起。 包厢内都是烟味，三个人只管闷头抽烟，谁也没说话。 陈北玄性格大大咧咧，聚会时很喜欢开几句玩笑话，现在一看几个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也就不敢随便开玩笑，自己先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杨东抬头看了陈北玄一眼，对于他的迟到，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责怪他，只是闷声说道：“从现在起，你们的手机都要保持24小时开机，只要看到是我的电话，无论什么时间、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必须马上接听。” 区建设局局长陈北玄被整个包厢的烟味道呛到，干咳了两声并没有表态，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杨东扫了一眼包厢里的三个人，清了清嗓子继续低声说道：“市里的调查组过二天就要来明元区，市纪委副书记亲自带队，还有市检察院和市审计局，关于明天广场的事情。” 包厢内又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发表意见。 过了好一会儿，姜起问道：“联合调查组哪天来？” 杨东随口回道：“这个月的20日。” 姜起用手指算了算，说道：“今天是17日，只有三天时间了。” 杨东下意识回应道：“嗯。” 姜起又继续问道：“杨区长，市联合调查组只是冲着明天广场来的？会不会还有别的事？” 杨东抽了一口烟，回想了一下，说道：“我从市纪委内部人员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此次就是为了调查明天广场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应该没有其它的事情”。 说完，他用力掐灭烟头，恨恨地说道：“肯定是有人与我竞争区委书记的位置才胡乱举报的，我能让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就只有这个明天广场。” 赵牧轻声问道：“杨区长，市里的调查组有哪些人？” 杨东重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市检察院来了二个女的，我不熟悉；市审计局也来二个人，具体情况也不熟悉；市纪委那边的人最多，有5个人，再加上带队的市纪委副书记林笑书，一共是十个人。” 陈北玄此时开始插话：“杨区长，这个林笑书我熟悉，我跟他多次喝过酒！” 赵牧撇了撇嘴，问道：“那你和他有没有一起玩耍过？” 陈北玄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还真没有，谁敢给纪委领导进行这样的安排啊”。 赵牧不屑地说道：“切，纪委的男人就不是人？就不喜欢女人？鬼才信”。 陈北玄有些急了，提高声音回应道：“哎，老赵，你还别不信，那次还真没享受特殊服务，这傢伙太能喝了……” “好了好了！扯这些干什么。”杨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两个人的话。 “现在每个人说说自己负责的情况，姜起，你先说。” 第106章明天广场的问题 姜起开始了汇报：“飞跃置业公司破产后，一切业务都已经停止，董事长和总经理早就失去了联系，有人说他们早已经跑到了国外，现在这家公司由一个副总在负责处理善后事宜。” “上次老大在现场协调会上提出，由天宁市商业银行牵头几家债权单位重组资产，但现在各个债权单位各有算盘，分歧很大，所以事情现在就僵持在这里”。 “李长风这个混蛋，他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扔下这个烂摊子给我们。” 杨东插话道：“姜起，你去告诉那几个债权单位，如果还想以后在明元区继续搞建设，就必须在一天内达成重组方案，再一天内完成重组，在联合调查组到达明元区后，明天广场开工建设。” “你可以带话给这几家债权单位，如果这次配合的好，损失的钱，以后会补偿给他们。如果这一次再推脱，就让他们马上滚蛋，我换其它单位接手。” 杨东吩咐好王宁，又转头看着赵牧：“你那边什么情况？” 赵牧有些心虚回应道：“参与打人的十个人抓了八个，但是主犯在逃，我们正在追捕，案子还不能了结”。 杨东显得很恼火：“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抓着？赵牧，你是怎么干事的？本来那些商户就有很大的情绪，现在又把一些闹事的商户打伤了，这不是忙中添乱吗？” 此时沉默好久的陈北玄漫不经心地说道：“杨区长，有人举报、有人来检查一下，这很正常的，我觉得不用这么紧张吧。市里调查组又不是没有来过，林笑书喜欢喝酒，我们就设法陪他喝酒，他一喝多，啥事也没有。” 杨东训斥道：“你懂什么？这次怎么能和以前的比？这次必须要拿出一个调查结果来，这关系到我是否能提升为区委书记，要知道，卫平书记外调已经非常明确。” “另外，明天广场的事情，在座的几个，都有份。李长风的钱，我相信大家都拿到不少，如果我出事了，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杨东听到陈北玄如此不上心的话，心里非常生气，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包厢内的其它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 沉默一会儿后，姜起说道：“杨区长，你别着急、也不要生气。确实是我们没有把工作做好。” “杨区长，请放心，我回去就立即召集这几家债权单位开会，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一定要在一天内拿出重组方案。如果有人不配合，我就把他赶出天宁市。” “杨区长，我们都是跟着你干的人，你能再进一步，我们也能跟着继续沾光。” 姜起是杨东成为区长后，力主提拔的官员，当然要急于表明忠心。 杨东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接连抽了二口烟后，开口说道：“刚才有些激动， 你们几个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能走到现在这位置，都不容易。” “我只是让你们知道，明天广场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这次必须全力以赴，一定要过关。” 陈北玄见风使舵的能力很强，便检讨道：“杨区长，是我不对，请你消消气。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太会说话，你就继续进行吩咐吧。” 杨东没有回应陈北玄的讨好，继续吩咐道：“赵牧，你在二天内必须把打人的案子进行了结。你可以去找利华集团的冯平，他的单位也有类似人员，让他们找人可能比你们管用。” “如果这二个人是明元区某集团内部雇用的人，就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人交出来，否则就清查这家集团，我就不信这些公司没有把柄在各个部门手上”。 赵牧马上进行表态：“杨区长，我马上去办。” 杨东继续进行布置：“陈北玄，在二天之内，不管你动用什么关系、什么手段、化费多少钱，你要把这个市联合调查组的每个成员姓名、家庭成员、社会关系、兴趣爱好搞清楚，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陈北玄也急着进行表态：“好的，杨区长，保证完成任务。” 杨东大概满意于各人的态度，最后提醒道：“这段时间大家都低调点，别太张扬，不要落下把柄给人家。另外，把自己的私事都处理好，容易出事的女人和乱七八糟的事都给我提前摆平好。” “另外，无论什么时间、无论在什么地方，你们都必须马上接听我的电话。” 陈北玄、赵德阳、王宁都一一进行表态：“好、好、好，金书记，我们都会处理好，你就放心吧。” 杨东挥了挥手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回去就马上要行动起来，时间不等人啊。你们三个人分开走，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我再坐会儿。” 等陈北玄等人离开，杨东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刚才的安排，想想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尽管事情难料，但是经过一番安排后，他的心里总算安定一些。 明天广场是杨东成为区长后，立即启动建设的一项市政工程。 主要是他看到何涛在任时，把明元广场建成，现在生意红火、人流如织，他就想到再建造一个广场，来提升自己工作的成绩。 只是明天广场的选址没有经过科学论证，也没有进行有效的招投标，现在居然成了烂尾工程。 二天后的双休日夜晚，杨东区长从老家赶回天宁市明元区上班，他的专车在过了天宁市高速收费站后，被交警拦下。 平时在天宁市明元区傲慢惯了的杨东摇下专车的窗户，从里面探出头，怒气冲冲地质问交警：“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明元区区长杨东。” “要查的就是你。”站在交警后面的天宁市纪委副书记严通答道，为防止杨东吩咐司机突然发动汽车逃走，另外的交警早已经控制住了司机。 第二天，杨东严重违纪接受调查的消息正式由天宁市纪委对外发布。 明元区目前的区长和区委书记都出现了空缺。 何涛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张峰惊喜不已。 第107章获得重用 明元区委书记已经明确外调，出于人事任命的严肃性，不便再进行更改。明元区长被抓捕，为此目前明元区委书记和区长的岗位都出现了空缺。 为了工作稳定，天宁市委决定明元区委工作暂时由专职副书记主持，明元区府工作暂时由常务副区长主持。 对于张峰来说，他关心的是谁来担任区委书记和区长？这对于他今后开展好高桥乡的工作有着重要的影响。 想到穆寒烟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消息，张峰便主动打电话给她，买好菜去她家。 穆寒烟知道与张峰之间不可能发生亲密关系，否则的话，上次张峰不可能放弃这么的机会。 当然，不是说男女之间不发生亲密关系就做不成好朋友了。穆寒烟还是喜欢张峰的年轻帅气、聪明真诚，以及会烧一手好菜。 张峰后来回想，他虽然不方便征服多个女人的身体，但收服了许多女人的胃，与她们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对于他行走仕途提供了不少帮助。 既然二人之间不可能发生亲密关系，穆寒烟不再多喝酒，而是一边吃菜一边如同品酒般的小口喝酒。 吃喝的差不多时，穆寒烟透露道：“张峰，据可靠消息，经过权衡和全盘考虑，经天宁市委唐辉书记提议，报省委同意，何涛将出任明元区委副书记、区长，全面主持区委和区府工作。” “一般来说，区委书记和区长不可能兼任，可能是天宁市委还在考察合适人选，也可能是想让何涛先担任区长一段时间、再正式成为区委书记。” “张峰，何涛重新出任区长，并全面主持明元区委区府工作，对你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惊喜吧。” 张峰听了，确实觉得是个意外的、巨大的惊喜，他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目前的明元区确实需要一位踏实肯干、为官清廉的人来主持工作。作为天宁市的中心城区，折腾不起、耽搁不起。” 张峰原先一直认为何涛转任后，已经没有机会再担当重任，却没有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的是仕途多变、让人难以猜测。 何涛现在又迎来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机遇。不过，正是由于他的正直、担当和清廉，让他一直没有任何举报和问题。 而且在他转任后，也没有气馁和消沉，还是严以律已，认真地履行职责，因此在明元区的非常时期，上级领导还是想到了他。 穆寒烟提醒道：“张峰，何涛获得重用，依他的做事风格和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我想你的工作岗位马上会进行变化。” 张峰惊讶地问道：“我去高桥乡不久，能换到哪里去？去很热门单位的话，别人肯定会议论纷纷，何区长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另外，他也没有必要把我调整到差不多的单位去。” “我去高桥乡任职，就是何区长推荐的。今后在他的全力支持下，高桥乡会发展的更快更好。” 穆寒烟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再进行解释。 过了一天，何涛打电话给张峰，让他下班后到自己家里来一趟。 晚上还是三人小聚。 吃喝开始后，何涛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上午，天宁市委书记唐辉亲自找我谈话，谈到了今后的工作变动，以及工作上的期望。我今晚找你们二人来小聚，目的有二个。” “第一个目的，我又能重新出任区长，本来已经没有仕途希望和做一番事业的雄心，现在被重新激发起来，我心里很高兴。” “我也不矫情，要找人庆贺一下，你们俩个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在天宁市能放心说话的人，目前只有你们二个。” “第二个目的，是想与张峰商量一下，我目前的秘书在人品、能力上都有所欠缺，本来在我原先的岗位上也没有多大关系。” “我转任区长，全面主持区委区府的工作，短期内会面临很多的难事，我希望张峰回来再做我的秘书，等到局面稳住后，我再重新物色新的秘书。” “我知道这对张峰不太公平，但在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现在容不得我化费时间去重新挑选新秘书。” 虽说高桥乡地处偏僻，经济欠发达，但张峰已经做过单位的一把手，尝到了可以完全自己决策、自己做主、展示自己抱负的甜头。 而做区长的秘书，只是起到一个参谋、助手、甚至是区长生活、工作上的管家的作用，与外放到乡镇上或区级部门任职一把手，完全是不同感觉。 只是何涛对于张峰有着知遇之恩，现在他重新转任重要岗位，需要张峰在他身边帮他一把的时候，张峰肯定愿意全力以赴。 何涛听到张峰毫不迟疑的表态，知道他今天进行小聚的二个目的都已经达到，里非常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峰与叶成都觉得何涛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何涛此时也是倪倪而谈：“明元区长落马，许多民众会认为是上级组织部门在提拔干部时审查不严，甚至会认为他们是跑官要官得来的，其实这是很小很小的概率。” “我与杨东曾经搭档多年，感觉他在做专职副书记的时候，人还是谦虚谨慎，也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不法行为。” “只是他当上区长，重权在握，便有些忘乎所以，同时找他请示汇报的人太多，渐渐地捧惯了他。” “尤其是区委书记一门心思想着外调时期，没有时间和精力顾着工作时，杨东更是大权独揽，最终在开发建设明天广场时载了跟头。。” “这是缺乏有效权力制衡而毁了他，也是他自身修养没有到位、抵制不了许多诱惑而害了他。” 张峰听了，深以为然。一个人大权在握时，许多人为了自身的前途和利益，千方百计地接近你、诱惑你。 此时，穆寒烟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让张峰惊讶不已。 不过，何涛将出任明元区长的消息还是只局限于唐辉书记等几个人当中，他的正式任命还需要通过天宁市常委会讨论通过，再由天宁市委组织部下发文件。 张峰知道自己重新担任何区长的秘书后，肯定要辞去高桥乡委书记的职务，为了能让高桥乡五年规划顺利实施下去，不会因为更换新领导而中途作废，他得考虑合适的接班人选。 第108章秘密商量人选 张峰在高桥乡工作一年多，发现王鹏程的品性、能力都不错，而且在高桥乡里威望很高，又主持全面工作过一段时间，应该完全可以胜任乡委书记。 王鹏程如果愿意接任乡委书记，那么还需要有合适的人来接任乡长一职，张峰此时想到了唐柔。 要知道，明元区教育局下辖近百所学校和幼儿园、近万名教师，这些校园长的调动、任命、考核工作，新教师的公开招聘工作，教师的职称评定工作，区级名优教师的评定工作，教师从乡镇学校调到城区学校工作等，每一项都是实实在在的权力，虽说主要由局长说了算，但都绕不开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长。 既然权重，那么盯着的人就多了。自从天宁市副市长卢风出事后，唐柔不想再呆在炙手可热的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长位置上。 高桥乡虽然地处偏僻，但如果自己开车的话，上下班来回也还是方便的。如果让唐柔来接任高桥乡长一职，不仅能让她离开那个高危岗位，而且还能提升一级，成为正职。 张峰在征求唐柔意见时，她一口答应下来，张峰已经在高桥乡打下了基础，自己只要守成就行，而且张峰担任了何区长的秘书后，肯定还会对高桥乡进行一些政策上的照顾，同时其它人也不敢过分染指高桥乡。 事情紧迫，张峰先找王鹏程谈话，他直接说道：“王乡长，我与你共事的时间已经不长，我马上要更换工作了。” “你犯了什么错误？要去哪里了？”虽然张峰比王鹏程年轻很多，但从他的内心上一直很认可张峰的人格和能力，现在听到张峰这样一说，王鹏程惊讶地问道。 天宁市委常委会刚刚讨论通过了何涛的任命决定，消息还没有这么快传到地处偏僻的高桥乡，也没有任何关于张峰将升职的小道消息传来，而如果查处一个干部，动作可能很快，为此王鹏程下意识就想到张峰可能犯了错误。 张峰笑了笑：“王乡长，我并没有犯什么错误，你不要紧张。你我共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一直很敬重你的为人和对工作的态度。” “我原来的老领导何涛即将重新担任明元区副书记、代区长。他希望我重新回去做他的秘书。” 虽然天宁市委常委会今天才开会讨论通过何涛的任命决定，但关于何涛将出任明元区副书记、代区长的小道消息确实早就传开。 对于谁来担任明元区的区委书记和区长，对于明元区的许多普通老百姓和基层官员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大家都乐此不疲地传播这样的小道消息。 许多小道消息，传到最后都会成真。其实上，大部分小道消息，本来就是接触到消息核心的人开始传播出来的。 王鹏程是个直性子，马上说道：“张峰，你在这里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回去当秘书？区长秘书确实很威风，但终究比不上自己在一个单位里当家作主。” 王鹏程本来无心当乡委书记，现在看到高桥乡在张峰的带领下，一年一个样、二年开始大变样，在内心上，已经非常认可张峰这个一把手，因此对于他的离开，心里完全不理解。 张峰摆摆手，微笑着解释道：“王乡长，何涛重新出任区长，在短期内肯定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阻力，我做过他的秘书，有些经验，可以很快上手。” 王鹏程此时也笑了：“做过领导秘书的人很多，想做领导秘书的人也很多，何区长现在点名要你，看来你的能力和品性很好。老哥在此先恭喜你，以后前程似锦。” 张峰对于王鹏程的真心祝贺，当然先要表示感谢，然后说出自己的考虑：“王乡长，高桥乡各方面的工作都开始步入轨道，许多投资项目和配套的设施都在开工建设中，我不希望由于我的离开，区里另外派人进来，重新搞一套。为此我希望你能出来担任乡委书记。” 王鹏程听了张峰的请求，有些感慨地说道：“以前高桥乡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根本没有办法做事情，所以我一直不愿意接任一把手，只想安稳地过渡十多年后，退休回家养老。” “现在看到高桥乡日新月异，有钱有人，真是令人高兴。张峰啊，是你的工作激情唤醒了我的工作雄心，现在为了高桥乡的美好未来，我当然愿意发挥余热。” 张峰听到王答应下来，于是又问道：“组织委员陈元同志由于年龄关系，即将退居二线，按照高桥乡领导班子正常的配置，需要增加一名乡长和组织委员。” “王书记，新的乡长肯定会从外面派遣过来，你放心，我会尽量让合适的、容易相处的人过来。” “王书记，你认为谁比较合适担任组织委员？” 王鹏程知道何涛区长重新启用张峰担任自己的秘书，说明张峰在何区长心中的份量还是很重的，那么张峰对于高桥乡的人事安排，绝对不会是说空话、说大话。 现在听到张峰征求自己对于配备副手的意见，王鹏程心中更是感动。 要知道，他不是不想干事情，而是原先明元区主要领导对高桥乡几乎不闻不问，没有在资金上、政策上进行扶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做任何事情都困难重重。 同时钱副乡长、组织委员陈元这些人，不仅劲不能往一起使，还会经常起着阻碍作用。 一个单位如果内耗严重，一把手再有能力，由于被牵涉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也很难有效地做事情。 自从张峰来高桥乡任职后，引进了一大批投资项目，完善了各项配套设施，还通过举办几项全区、全市的大型活动，极大地提升了高桥乡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壮大了高桥乡的经济实力。 现在就算明元区不给政策、不给资金上的扶持，民间资本也在不断地向高桥乡涌来。 可以说，目前的高桥乡已经走上了良性的发展循环，只要区级领导不瞎指挥、瞎折腾就行。 王鹏程觉得副手的配备，能合乎自己的心意，愿意一起齐心协力做事情，那更是没有后顾之忧，简直是锦上添花。 接下来，他需要考虑的是提名谁？ 第109章茶馆里约见 张峰看到王鹏程在思考中，便进一步解释道：“高桥乡组织委员的配备，需要经过明元区委组织部的考察与任命。高桥乡现在虽然发展势头不错，但城区的干部肯定不愿意平调过来。” “如果是从科级干部中进行提拔，我愿意向何区长建议，优先考虑高桥乡内部的干部，让他们也有晋升的动力和希望。” 王鹏程点点头，表示赞同：“近几年来，高桥乡内部的干部还没有输送到外面担任高一级的职务。另外由于高桥乡经济欠发达、领导职位的数量也少，还没有进行过内部提拔，年青干部的工作积极性肯定受到了一定的挫伤。” “我认为南宫婉可以提拔为组织委员。她在党政办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工作了五年，完全可以再进一步。” 张峰心目的组织委员人选就是南宫婉。在一个单位里，党政办是一个综合类部门，党政办主任的工作能力相对比其它中层干部要强，为此晋升的机会也相对多一些。 当然，以后是王鹏程主持高桥乡的全面工作，张峰不方便直接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而是让王鹏程自己进行选择，幸好王鹏程的考虑与自己一样。 如果南宫婉提拔为高桥乡组织委员，那么党政办主任的位置就会空缺出来，按照惯例，党政办主任要负责记录高桥乡党委会决议，为此新的党政办主任人选也很重要。 王鹏程又建议道：“张峰，吕维为人处事、工作能力不错，同时他担任党政办副主任已经三年，完全可以担任党政办主任。” 在明元区目前的形势下，需要完全按照选拨干部的程序、条件、标准来进行提拔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根本不用去考虑破格提拔之类的人员。 张峰对于吕维的工作能力还是满意的，只是他感觉到吕维似乎在追求南宫婉，本来的话，在机关事业单位里面，办公室的恋情也不会绝对禁止。 如果南宫婉成为了高桥乡组织委员，吕维成为了党政办主任的话，二人又是恋人关系的话，就不太妥当。 不过，似乎南宫婉还没有接受吕维的追求，那么在这个关键时候，张峰也不能影响他们二人的进步，毕竟这二个人的能力和人品都不错，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很难再进行晋升。 几天后的明元区领导干部大会上，天宁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道宣布天宁市委决定，何涛同志任明元区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主持区委全面工作；明元区副区长、代理区长事务，全面主持区府工作，并提名为明元区长候选人。 林部长在讲话中强调何涛同志思想政治素质好、政策水平高；熟悉明元区情况、思路清晰、视野开阔；处事沉稳，考虑问题细致周全；为人正直、待人谦和、关心同志。 林部长要求明元区各级领导干部要守好政治纪律与组织纪律，以实际行动支持何涛同志开展好工作。要认真落实全面从严治党要求，保持好社会大局稳定，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 何涛在作表态发言时，谈到明元区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期，肩上的担子很重、责任很大。自己将以“为政要讲道德、处事要守规矩、做人要有品位”为准则，树好形象、带好队伍。兢兢业业干好每一天、认认真真做好每件事，确保干有所成、做有所获。 明元区绝大多数领导干部对于何涛重新出任重要职务，还是持肯定与支持的态度。 许多人在何涛主持明元区府工作时，就知道他为官做事的风格，虽然要求严厉、清正廉洁，但从不会胡乱调整位置，也从不会打击报复，现在大家听到他的表态发言，更是觉得心安。 一个星期后，张峰向何区长汇报了自己离开高桥乡后，为了稳定工作和可持续发展，对于高桥乡班子成员的安排。 何区长显得很慎重，询问的很详细，张峰也没有任何隐瞒地进行述说，最后，何区长同意了张峰的提议，并通知区委组织部进行一系列的考察、公示等工作。 没安静几天，张峰在晚饭后，意外地接到穆寒烟的电话，邀请他去“清源”茶馆坐坐。 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穆寒烟想找自己商量事情的话，应该让自己去她家里，难道她害怕自己与她独居一室，把持不住自己而犯下错误? 当然，他知道穆寒烟从来不会没事找他，就是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当面进行商量？ “清源”茶馆离张峰和穆寒烟居住的地方很近，张峰挂完电话，与孟晓打了招呼后，便直接走到“一元”茶馆门口。 只见门口上挂着的二只红灯笼发出朦胧的光亮，把这家仿古装扮的茶馆照射得有些暧昧的样子，张峰摇摇头，一个茶馆，为什么要搞成这样的噱头，又不是夜店。 走到茶馆里面，张峰发现无论是大堂、还是卡座、包厢，都是摆着古色古香的家具，在怀旧的同时也显得老派。 不知是茶馆的生意不太好，还是营业高峰期还没有到来，几个打扮中规中矩的女服务员聚在一起轻声地聊着天，看到张峰走进来，有人问道：“几个人？有没有预定？” 张峰想了想，说道：“有人订了一号包厢。” 听到是一元包厢，马上就有服务员站起来，热情地说道：“先生请跟我来，一号包厢在二楼。” 张峰点了点头，示意她在前面带路。 这位服务员是位少妇，长的一般，身材却不错、前突后翘，只见她踩着平跟布鞋，扭动着浑圆颤抖的后臀，悄无声息地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过道里。 这位少妇似乎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好象知道张峰肯定会在后面看着，有时还故意扭的幅度更大一些。 来到二楼，再走过一段距离，服务员才在茶馆最深处的一间包厢门口停下， 赵峰看到门牌上写着数字“一号”，他推门进入，发现这个包厢足有三十多平方米，中间是一张红木茶桌和七八条凳子。 看了看四周，张峰心想穆寒烟难道还约了其它人？否则找这么大一个包厢干什么？ 第110章原来是另有其人 来到二楼，再走过一段距离，服务员在茶馆最深处的一间包厢门口停下，张峰看到门牌上写着数字“一号”，旁边还有一个名字“清源”。 以茶馆名用作包厢名，看来应该是这家茶馆里最好的一个包厢了。 推门进入，张峰发现这个包厢足有三十多平方米，中间摆着一张红木茶桌和七八条凳子，显得有些空旷。 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宽轴山水国画，左右二边靠墙壁处放置着红木博物架，一边摆放着各色茶叶和茶具，一边摆放着瓷器古玩。 张峰对于这些茶叶茶具、瓷器古玩都没有兴趣，便直接来到茶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心想穆寒烟还约了其它人？否则找这么大一个包厢干什么？就算二个人要跳舞，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地方。 算了，穆寒烟这样的安排，应该有她的道理。既来之、则安之。 张峰对等在旁边的服务员说道：“来一壶上好的普洱茶，不用找人来进行茶艺表演。” 张峰喜欢喝咖啡，不太喜欢喝茶，只是现在到了茶馆里，觉得喝咖啡，感觉怪怪的，便只好点了口感温润的普洱茶。 反正是穆寒烟或她带来的人会买单，不必为她省钱，不喝白不喝，喝就要喝上好的茶。 张峰虽然不习惯喝茶，但喜欢看茶艺表演，主要是他喜欢看年轻灵动的姑娘身着汉服表演茶艺，觉得是一种享受，不过今晚穆寒烟约自己来这里喝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外人不适宜在场。 没有过不久，服务员便送来一壶上好的普洱茶，几盘常见的小吃、水果，一一摆在了红木茶桌上。好茶就是好茶，香气入鼻、温润可口。 就在张峰品茶、吃点心的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他抬眼看了看，只见穆寒烟和另外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穆寒烟看到张峰已经在包厢内，便急忙解释道：“张秘书，不好意思，让你先等着了。” 张峰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穆局长，你是特意选择离我近的茶馆，让你辛苦跑过来了，坐吧。” 与穆寒烟一起进来的女人，张峰是认识的，是明元区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区长林落雨。 张峰此时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林区长好。” 林落雨也笑着回应道：“张秘书好。” 包厢内的温度维持在让人感觉舒适的22度，穆寒烟和林落雨在落座前，都脱掉外套，紧身的衣裙将二人火辣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刚才那位服务员的身材也很好，但绝对没有穆寒烟和林落雨的气质。 女人最担心的就是比较，林落雨比穆寒烟都是美女，只是前者比后者大五六岁，后者就比前者要年轻漂亮的多，红颜易逝，看来是个真理。 原先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区长徐东调往天宁市任职，林落雨从外区调入明元区接替这个岗位。 张峰知道穆寒烟陪着林副区长一起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于是他随意地问道：“穆局长，还有人要来吗？” 为了避嫌，不让外人看出张峰与穆寒烟二人关系密切，二人默契地在外人面前绝对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 穆寒烟还没有来的及回应，林落雨笑着反问道：“张秘书，你希望谁来？”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你们邀请来的，我怎么知道你们还邀请了谁？” 林落雨解释道：“张秘书，今晚就我们三个人，没有其它人了。” 穆寒烟一直没有进行回应，而是由林落雨代为回答，张峰觉得今晚发出邀请的人其实是林落雨，是她找自己有事情要商量。 张峰假装不知道地继续问道：“就三个人喝茶，没有必要坐这么大的包厢啊。” 林落雨笑意不减地回应道：“张秘书，这是清源茶馆里最好的包厢，我还是让老板特意留着的，表示邀请张秘书来喝茶的诚意。” “如果张秘书觉得太大，那我们就换个小的包厢，说话也方便一些。” 张峰不想多折腾，便直接拒绝道：“林区长，这个包厢挺好的，不必麻烦了。” 当然他此时已经明白，林落雨之所以选择在茶馆这么大的包厢里见面，主要是考虑到三人坐在包厢中间低声说话的时候，不怕其它包厢的人进行偷听。 隔墙有耳啊，毕竟茶馆内的许多包厢隔音效果都不是很好。 叶落雨今晚通过穆寒烟约自己出来，肯定不是想与自己喝茶聊天谈人生，应该有重要的、私密的事情与自己谈，否则完全可以在办公室内公事公谈。 本来张峰想着叶落雨总会东拉西班扯地先说些杂事来进行过渡，没想到的是，她却开门见山地说道：“张秘书，我多次听寒烟提起你，现在你又重新成为了何区长的秘书，今天我下了决心，想请你帮忙。” 张峰没有接话，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需要帮什么忙，当然不能轻易表态，而且他知道林副区长会继续说下去。 “常务副区长刘温前几天在区府办公会议上提出教育经费至少要减少一成，说是区财政提倡过紧日子。” 怪不得穆寒烟会帮林落雨联络自己一起来喝茶。按照规定，单位一把手不能分管财务，为此在明元区教育局，由穆寒烟副局长分管计财科。 如果明元区府真的削减教育经费，那以后她的工作就会增加不少困难。 无论为公还是为私，穆寒烟都觉得要找张峰一起进行商量。 说到这里，林落雨叹了一口气，张峰还是没有说话，她现在说这些只是引出事由，但还没有说出今晚来找他的意图，于是张峰便给她倒了一杯水果茶，让她润润喉、平一平心情。 林落雨喝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说道：“教育经费确实是占了区财政一定比例，只是全区学校数量多、教师队伍庞大，教育开支大，如果教育经费被压缩，可能要出大事情。” “如果教育上出事情，首当其冲的是我这个分管教育的副区长。” 张峰插话道：“林区长，你应该在这次会议上进行了抗争，但没有任何效果，对吧。” 第111章以往的过节 林落雨听了张峰的问话，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是啊，常务副区长刘温提出削减教育经费时，我当场就表示反对。说是从中央到省、市，都在强调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我们区的教育经费本来就没有充足到位，现在还要考虑进行压缩，完全说不过去啊。” “如果区财政真的紧张，也应该从其它部门进行压缩，不应该只考虑到教育经费。” “没有想到的是，他反问我，依林副区长所说，应该从哪个部门开始进行经费压缩？” “各个分管的副区长都在会议室里，我怎么能说去压缩其它副区长分管部门的经费？这不是没事找事拉仇恨嘛。” “刘温看我不说，便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提议先从教育经费入手进行压缩经费的试点，看来林副区长也提不出好的建议来，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看了看何区长，没想到他也支持刘温，对我说道，林副区长，先搞试点嘛，你要有大局意识。” 张峰喝了一口普洱茶，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穆寒烟则给林落雨倒了一杯水果茶，后者刚才说了这么多话，肯定也需要润润喉。 趁着林落雨喝茶的时候，张峰提出了一个敏感的话题：“林区长，你不是常委、又只是分管教科文卫工作、排名靠后的副区长，一般来讲，你应该不是常务副区长刘温打压的对象啊，毕竟你与他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林区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刘温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只有找到了原由，我才能考虑相应的策略。” 林落雨迟疑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是替人背了黑锅。” “有一次，我突然接到举报，说是在一幢别墅里有非法行医活动。” “既然是有实际地址和图片的举报，我总得受理吧。等我带着执法人员去那里进行非法行医取证和取缔时，忽然来了几位记者，又是拍照、又是摄像。” “这件事情在报纸、电视台爆光后，明元区不得不进行查封所有设备、拘留相关人员、上交非法所得的处分。” 看来此事一开始就不是由林落雨所能控制的，说到此，她的神色还是难捺愤怒，谁都不愿意被人当刀使。 张峰又问了一句：“林区长，这个非法行医点与常务副区长刘温有关？而且损失很大？” 林落雨用好看的眼睛看了看张峰，惊奇地问道：“这件事情发生半年前，你怎么知道的？有人事先跟你讲过了？” “不对啊，你那时又不是何区长的秘书，又远在偏僻的高桥乡工作，不可能打听到这件事情。” 张峰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林区长，谁会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跑来给我说这种事情？” “今晚我刚则问你与刘温有什么过节？你说了这么多，肯定是在讲与刘区长有关的事情，能让一个常务副区长处心积虑地针对你，应该是你在这次查处中，让他损失了太多。” 叶落雨赞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何区长点名要的秘书，思维真是缜密啊。” “张秘书，你知道我在那次非法行医中查到了什么吗？” 张峰来了兴趣，认真听了起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这家安置在私家别墅里的非法行医点，干的是非法摘取年轻姑娘身上卵细胞的勾当。 现今社会上有许多人不孕不育，需要有人提供女性的卵细胞和男性的精子。相对来说，摘取年轻姑娘身上的卵细胞，难度大、要求高，而且每次能获得的数量不多。 正因为需求量越来越大，卵细胞的价格也随着上涨。 一些年轻姑娘为了赚钱，又受到不法医生的迷惑，觉得这是无本生意，便愿意来这种地方提供。 正规医院所收取的价格不一定能高于这个非法行医点所给的价格，而卖出的价格又可能高好几倍，为此有些人贪图便宜，便从这家非法行医点进行购买。 有了提供者和购买者，这家非法行医点的生意非常火爆，所获得利润更加惊人。 这样做的隐患是，为了一次获取更多的卵细胞，他们会给年轻姑娘打促排针，当然这种针对身体有所伤害，同时他们又不顾摘取卵细胞对年轻姑娘会造成伤害而会频繁地索取，只要不是当场出人命，他们什么都敢干。 同时限于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肯定会对这些年轻姑娘的身体产生感染或留下隐患。 据这家非法行医的负责人交代，三年来，已经获利上千万元，只是近一半的钱财被某个神秘人物拿走。 叶落雨看了看脸色震惊的张峰，继续往下说道：“作为分管医疗卫生工作的副区长，在明元区出现这样的非法行医点，我肯定要进行取缔，毕竟我作为一个女人，也不愿意看到这么多年轻的姑娘受到如此祸害。”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家非法行医点的幕后老板就是常务副区长刘温。这件事情一曝光，他既要想方设法把自己从中抽离出来，又让他损失巨额钱财，为此他不恨我才怪。” 张峰想了想，插话道：“你是给已经调走的区委副书记背黑锅吧。” 叶落雨已经知道张峰的敏锐洞察力，便不再表现出惊奇的样子，“是啊，他当时隐在幕后操作，我被拉在前头当刀使用。” “我也是化费许多时间和人脉，才搞清楚了原先的区委副书记在搞鬼。” 张峰解释道：“这也不难理解，区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区长是争夺区长位置的主要对手。如果通过你的手，能把常务副区长拉下马，他就有非常大的概率接任区长位置。”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仅没有把常务副区长拉下马，自己反而被调走了。不过，却让你与刘温对抗上了。” “刘温觉得你是从外区来这里任职，无论是人脉还是根基，都比不过他。” “狗咬狗，一地毛。不过，你最终取缔了一家从事伤天害理活动的行医点，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这也唯一能安慰我的方面。”叶落雨听了，点点头, 继续无奈地说道，“不管是权谋斗争经验，还是在区府里的威望和拥有的权力，我都无法与刘温相比。”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今后一直被他这样进行打压，也不想灰溜溜地调走。” 第112章正面进行反击 张峰看着叶落雨精致脸庞上露出沮丧、忧郁的神情，心里倒是莫名的有些心痛，她本来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却因为妨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就被无情地打压。 常务副区长刘温在最初的时候，肯定调查过叶落雨的背景，要知道，任何一位能当上副区长的人，或多或少会有站在背后的大佬，只是大佬的能量有大小以及愿不愿意及时伸手帮忙。 就如张峰自己，如果没有被姜国梁看中，他没有离开学校；如果没有得到唐柔的帮助，他就无法继续留在明元区教育局；如果没有穆寒烟的提醒，他就不可能成为何涛的秘书。 为此应该是刘温了解清楚叶落雨的背景后，才会开始动手进行打压。 如果叶落雨不进行反击，那么刘温就会不断地寻找理由向她发起攻击，直至她最后完全落败。 今天叶落雨通过穆寒烟约见自己，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帮帮她。 张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叶区长长，我觉得刘区长说的话也没错。” 叶落雨疑惑地问道，“没错？张秘书，你也这么认为？” 穆寒烟则生气地说道：“张秘书，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你竟然帮对手说话。” 张峰不回应她的话，给叶落雨添了温热的水果茶后说道：“刘区长既然说到区级财政困难，那么各部门进行经费压缩也是正常的，而且总要有部门进行带头，既然区教育局是化钱大户，从大户开始消减经费也是应该的。” 叶落雨和穆寒烟听了张峰的解释，脸色明显差了很多，她们二人绝对没有想到张峰会如此理解，看来今天自己自作多情，白白来一趟。 张峰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变化，继续往下说道：“你们不要着急，我刚才分析的是摆在桌面上的理由，这是正确的、无可反驳的，为此我们不能从这里来进行反对。” “既然刘区长搞阳谋来压缩教育经费，那么林区长就顺着这个说法搞教育集团化。” “搞教育集团化，已经有外区的经验可以进行参考，理由也很充分，可以进行集团内资源共享，节省一些培训费、设备费。” “可以强强联合成立教育集团，把好学校做强做大；可以名校与薄弱学校联合成立教育集团，带动薄弱学校更好地提升；也可以名校联合新学校成立教育集团，迅速提升新学校的知名度。” “当然，林区长要做的，在成立这些教育集团前，按照惯例，先要对这些学 校进行账务审计。” “林区长，刘温是常务副区长，他原先应该会介入过学校的基本建设吧。” “具体怎么做，林区长应该有想法了吧。” 叶落雨回想着张峰所说,自言自语道：“成立教育集团，强弱联合、强强联合，张秘书，这对反击刘温没有什么作用啊。” 但听张峰说到成立教育集团前，要先进行财务审计时，她的眼睛睁大了，里面还出现了神采。 不过，她的神色马上就黯然了，“如果刘温没有插手学校的基建工程和设备设施招投标，那对他的威摄也不大，我就白忙活一场了。” 张峰摇了摇头，知其知彼，才能战胜对手，现在对于自己的对手一点也不了解，如何才能发动有效反击呢？ 当然他不想再增加叶落雨的心理负担，防止她精神崩溃、破罐子破摔，从而让刘温抓到有利机会，一下子就打垮了，于是他安慰道：“叶区长，成立教育集团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一是成立教育集团后，可以减少一部分学校管理人员和有效地进行资源共享，确实可以压缩一部分教育经费支出。” “二是成立教育集团可以作为你进行教育改革的举措，毕竟你是实行了强强联合、强弱联合、名新联合，方式创新、措施新颖。” “再说，根本不用全部学校都归入教育集团中，成熟一批成立一批，出现问题的概率不大。” “三是用成立教育集团这件事情，对刘温进行试探。” “如果他没有参与学校的基建工程等事项，他应该不会阻止你这样做，否则就是干涉你具体的事务了，毕竟你是分管领导，他的手不能伸的太长了，他现在只能用分管区财政局的便利条件来打压你而已。” “要知道，真正能阻碍你做事的只能是主持全面工作的何区长，而何区长那里，你尽管放心好了。” “何区长刚刚主持全面工作，他不想与常务副区长发生冲突，所以他才会支持说的在理的刘温，但如果我仔细向何区长说明事由，何区长应该会支付叶区长做事的。” “如果刘温想阻止你成立教育集团，那你就可以与他讨价还价了。要知道，以刘温如此贪财的个性，他有很大的概率会插手学校的工程建设。” 为了让叶落雨和穆寒烟仔细研究出具体方案，张峰喝完杯中茶，便起身先离开了。 如果她能利用此事对刘温发动有效的反击，张峰在以后还可以与她多走动，毕竟他也需要找到合适的人在今后互相帮衬。 叶落雨在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直接去找刘温。 刘温的办公室内此时刚好没有客人，也没有下属在汇报工作，他的秘书也不好直接拦住叶落雨。 正在准备下班的刘温对于叶落雨亲自找上门来，感到有些惊讶，语气淡漠地问道：“林区长，有急事？” 叶落雨脸色淡然地说道：“刘区长，前几天你说要压缩教育经费，我这二天仔细想了想，写了个方案，准备进行实施，想请刘区长把把关。” 刘温本想说“你先放着，我明天再看。”之类的话来进行应付，主要是他还赶着要去参加一个饭局。 只是他看到了叶落雨递到眼前的方案，标题为“根据常务副区长刘温关于缩减教育经费的指示，关于成立教育集团的试点方案”。 他的心里紧张了一下，便随手翻了翻，略过了前面一大段关于成立教育集团的背景、意义、外地经验等内容，直接看到了几个拟成立教育集团的学校名单，以及用粗体标出的主要措施，比如成立实施领导小组、组织财务审计等。 看着这些举措，他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会是谁出的主意呢？ 第113章无懈可击 刘温明白叶落雨本人想出这个主意的可能性不大，否则她早就可以进行反击了。 现在让她出面这样做，难道有人想对自己不利？ 利用分管区财政局的便利，刘温确实插手了几个新建学校的工程，有些帐目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如果让叶落雨趁这个机会动手，又会象她当初查处非法行医点一样，既让自己忙于应付，又会白白损失一大笔钱。 最关键的是，学校基建帐目还不同于非法行医点的帐目，如果处理不妥当，他还没有办法完全脱身事外。 另外，自己可以利用分管区财政局的权利进行教育经费上压缩或扣减，但不能干涉她对于教育的改革举措，而且成立教育集团是许多地方成熟的经验，他连阻止的理由都找不出。 常务副区长与区长还是存在明显的差别，如果自己是区长，还可以把此事压一压，以讨论讨论研究研究为名进行阻止。 何区长为人正直、做事严谨，刘温没有把握说服他阻止林落雨推行教育集团的做法。要知道，没有非常合理的理由，谁都不能随便阻止分管副区长做事，否则会引发众怒。 刘温还想争取一下，他假装随意地说道：“林区长，成立教育集团是好事，但好事要做好，我们先要进行调查研究、然后再搞一个教育集团进行试点，等到经验成熟再进行推广。” 叶落雨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刘区长，成立教育集团的做法，许多地方都有成熟的经验和做法，我们可以带这些校长去现场考察，直接取经，省得我们自己再摸索。” “另外，只成立一个教育集团的话，教育经费很难有效地进行压缩，我很难将刘区长的指示落实下去。” “本来我还想对成立教育集团的事缓一缓，只是现在区财政准备压缩教育经费，刘区长，你知道的，教育经费如果真的被压缩，要出很多问题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急于推出这项改革措施。” “再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下一步如果再压缩医疗费用做准备，有了成立教育集团的先例，我们还可以成立医疗集团嘛。” 她姥姥的，林落雨还想对医院进行整合，成立医疗集团？要知道，凭着自己分管区财政局的便利，自己在几个新建医院的工程建设上也有介入。 刘温心里恨的很，只是嘴上却问道：“林区长急于推出这项改革措施？” 叶落雨接话道：“是啊，我本来觉得成立教育集团的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想再等等。” 刘温抓住她的话，连忙说道：“既然时机不是非常成熟，那可以再等等嘛。” 叶落雨摆了摆手，好象很无奈的样子：“刘区长，你和何区长要我顾全大局，我是没有办法不同意缩减教育经费。” “只是教育经费一旦被压缩，会引发很多的麻烦，我提出成立教育集团，一来确实可以压缩部分教育经费；二来可以转移这些麻烦。学校合并开始后，校长们和教师们把所有的心思都会化费在岗位优化、单位调整上。” 刘温听着叶落雨的话，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他心里当然明白叶落雨反复强调是由于缩减教育经费才无奈推出成立教育集团的举措的说法，其实是她在进行反击。 如果自己妥协，不再压缩教育经费，她应该就会停止成立教育集团的提议；如果自己坚决不妥协，她就会立即把这个方案付之实施。 按照自己目前的身份，还真的压不住这个方案的实施。好漂亮的一次反击啊，刘温觉得前几天挖坑本想把叶落雨埋个半死，结果现在反而把自己埋进去了。 在没有切实有效的应对措施之前，刘温觉得还是需要自已进行妥协，先稳住她，以后等自已有时间和精力再来对付她，于是他便笑着说道：“林区长，教科文卫都是化钱的单位，你有你的为难；我分管财政局，也有我的难处。” “只是林区长肯定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当时在会议上，只是想用教育经费举例，主要是想警告某些乱花钱的单位。” “教育是民生大事，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所以啊，我只是说说而已，肯定不会压缩教育经费，林区长放心好了。” 叶落雨知道谈判的目的达成，便笑着再次确认道：“刘区长，此话当真？” 刘温知道叶落雨需要自己明确的表态：“叶区长，有些话是放在会议上说说的，当不得真。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不是没有让区财政局给你们扣减费用吧。” 叶落雨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刘区长，我应该早点来与你沟通的，我就不用写这个方案了。也好、也好，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想多事，女人多操心容易老的。”说完，她拿着方案，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刘温的办公室。 刘温看着春风满面离开的叶落雨，心里恨的连她性感修长的身材都没有兴趣欣赏，看来，只能过段时间，再想其它办法来整治她了。 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弄清谁在帮她出主意，否则自已想出一个办法，她马上就会有应对的措施，那自己就会经常处于被动的地位。 叶落雨回到自已的办公室，让自已的秘书下班后，才放声笑了出来。 这是她面对刘温的报复，进行的第一次反击并取得了胜利。 虽然她知道刘温还会想其它的手段来坑害她，但至少在目前来说，自已可以向区教育局局长和学校的校长们交待了。 如果教育经费真的被扣减，自已作为分管领导，在局长和校长面前就会失去威信。 现在，叶落雨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感谢张峰，并与他进一步搞好关系，以便今后能共同应对刘温。 毕竟张峰的身份能让刘温有所顾忌，而且以张峰的聪明才智和敏锐洞察力，能很好地想出破解之法。 她单独约张峰一起吃饭，以表谢意，只是张峰委婉地拒绝了，一者他还不想让别人，特别是不想让何区长和常务副区长刘温知道自已与美女副区长叶落雨私下交往过密，毕竟前二天二人才在茶馆里一起喝过茶，现在又一起吃饭？ 第114章挪用资金大案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张峰又忙开了，明元区发生了一起房产中介公司挪用购房者资金的大案。 按照天宁市二手房中介和交易程序，购房者先把资金交到中介公司的帐户里，卖房者拿到首付款后，开始配合买家进行过户、交契税、办银行贷款等一系列手续，等到所有手续办好，中介公司才会向卖家支付余款。 通常情况下，这些交易手续的完成，需要化费一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购房者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元的资金都存放在中介公司的银行帐户里。这就为房产中介公司挪用客户资金提供了机会。 出事的这家房产中介公司名为“家缘”，在天宁市城区拥有十家门店，算是天宁市知名房产中介机构。 由于天宁市房价一直在上涨，家缘公司的三位高管挪用部分购房资金，快速地炒进炒出，从中赚到了不少钱。 后来，随着房价上涨过快，炒房成本提高，卖出时间过长等等因素，这三名公司高管便决定不再炒房，而是看向了一直处于低价的酒店式单身公寓。 他们认为天宁市是沿海发达城市，外地来这里工作的人很多，许多年青人是独生子女，喜欢拥有自己私密的空间，为此应该会购买低总价、装修好的酒店式单身公寓。 按照他们最初的设想，只要能进行预售，利用家缘公司的知名度和十家门店，肯定能推动单身公寓的销售。 只是让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年轻人只是喜欢租用单身公寓，并不愿意进行购买，原因主要是单身公寓产权只有四十年，而且无法落户，而没有户口，小孩子就无法在城市里顺利地入园入学。 为此直到二幢楼全部封顶，近800套酒店式单身公寓只卖出30套，让“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三名高管欲哭无泪、心急如焚。 本来的话，家缘房产中介公司只要能推动这些单身公寓进行销售，回笼来的资金就能弥补挪用购房客户所交纳的资金，并且从中还能赚一笔，毕竟这些购房资金交给房东时并不需要支付利息，比从银行进行贷款划算多了。 只是目前单身公寓销售情况如此糟糕，一时根本不可能回笼资金，反而把挪用的2亿元购房资金全部套牢了。 2亿元啊，这些钱都是短期内要归还的，虽然家缘房产中介公司十家门店生意不错，但也让这三位高管整天忙着拆东墙补西墙。 就算他们拿出以前炒房所赚的钱，也还是补不上这个资金漏洞，到目前为止，还欠着客户的购房资金15亿元。 随着二手房买卖淡季的到来，这个资金漏洞终于无法及时补上，家缘房产中介公司挪用客户购房资金的事情终于爆发。 一时间，这些购房客户和房东要么去堵着家缘房产中介公司总部的大门，要么去明元区城乡建设局、明元区府反映问题。 要知道许多购房者拿出了近百万元、几百万元的钱来购买房子，现在钱已经交出，却收不到房子。 房东已经失去了房子的所有权，除了首付款外，却没有收到大部分的房款。 房东和购买者现在都处于房和钱两空的地步，有些着急入住的购房者与房东还爆发了抢房大战。 有的人受不了如此打击，竟然爬上大楼要跳楼轻生！ 由于此事涉及到近100户家庭、上亿元资金，根据天宁市委迅速解决问题、维持稳定的要求，作为全面主持明元区委区府工作的何区长必须在近期内提出有效措施、及时归还购房者资金。 何区长不善于解决经济问题，而且这件事情是他重获任用后面临的第一件大事，必须妥善加以解决，以便在民众面前树立威信、在上级领导面前留下良好印象。 张峰当然也在关注这件事情，他主要在考虑二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由谁来接手这二幢单身公寓，从而筹集到足够偿还的资金？二是如何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一个问题，张峰想到让秦丰所在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来接管这二幢单身公寓，可以同样进行对外租赁，关键在于以什么样的价格进行收购？ 鉴于上次从冠华集团收购来的那批单身公寓租赁生意火爆，秦丰还在动脑筋如何低价收购类似的房源，现在听了张峰透露的消息，他立马进行了相关的准备。 此事谈妥，张峰便向何区长建议道：“何区长，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及时归还被挪用的购房资金，为此需要对家缘房产中介公司开发的那二幢单身公寓进行拍卖。” 何区长点了点头，问道：“张峰，我听说单身公寓很难进行销售，哪家公司愿意进行接手呢？” 张峰笑道：“何区长，您还记得省城凌云集团注资成立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吗？他们上次收购了冠华集团的那些单身公寓，目前租赁生意非常火爆，我问过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他们愿意收购家缘房产中介公司开发的这二幢单身公寓。” 何区长回想了一下，原先阴郁的脸色开始舒展开来，高兴地说道：“资金雄厚的凌云集团注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才有实力做租赁这样的长期生意。” “上次冠华集团民间集资的问题，幸亏由于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及时介入，才全面妥善解决了。” “这一次，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这二幢单身公寓楼就不要对外进行拍卖了，让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负责人与这家公司法人代表直接进行接触，底线就是一定要全额偿还这些客户的购房资金，保护无辜群众的根本利益。” 张峰又提议道：“何区长，为了防止类似挪用购房资金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们应该需要改变二手房购房资金监管方式。” “我们可以引入第三方对购房资金进行监管的方式，就是在银行开设监管帐户，需要购房者、房东、房产中介公司三方代表在场，同时签字才能支取，这就可以有效避免购房资金被任何一方挪用。” “接下来，我们还要考虑如何推动各个房产中介公司愿意接受这种监管？” 第115章收购谈判 张峰继续说道：“如果确认是银行监管失责，就由银行负责赔偿。说句难听的话，银行有钱，不用担心不会进行赔偿。” “巨额的购房资金对于任何一家银行都是有吸引力的，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银行怕麻烦而拒绝开设这样的监管帐户。” “当然，此事最好由区城乡建设局提出要求，明确各家房产中介公司必须进行实施，对于购房者来说，这样的举措完全保证了购房资金的安全，而且还可以消除购房者对家缘房产中介公司挪用购房资金带来的恐慌心理。” 何区长对于张峰的建议，认真想了想，最后称赞道：“看来我让你来担任我的秘书是我最正确的选择。行，你马上通知区城乡建设局的相关同志来我这里开会，商量具体的操作事宜。” 明元区城乡建设局作为房产中介公司的业务指导部门，对于家缘房产中介公司挪用巨额购房资金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局长宋缺和分管副局长李落原本一直担心会被明元区委区府进行问责。 二人听到张峰的开会通知，开始还以为是区级主要领导要对他们进行问责，张峰却在电话里事先透露了何区长想要商量的事情。 二人听了喜出望外，认为做好此事的话，不仅可以消除监管不力的负面影响，而且还可以成为一份亮丽的成绩。 于是他们立即召集了相关科室的成员，事先对开设银行监管帐户进行了可行性的论证、具体操作方式的演练。 等到向何区长进行汇报时，这份实施方案已经成熟，就等把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事情解决后，立即出台实施。 就在张峰向何区长提出建议，明元区城乡建设局开始论证方案的时候，秦丰约了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三名高管赵玉台、 项凌风、林衡在一家茶馆秘密见面。 在茶馆的包厢内，赵玉台向秦丰进行确认：“秦总，‘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确实想要收购那二幢单身公寓和整个家缘房产中介公司？” 秦丰明确地回应道：“说实话，我们在明元广场投资的酒店即将开业，我非常的忙，如果不是为了收购生意，我是不会跑这么远的路来与你们拉家常的。” 赵玉台看了看项凌风、林衡，三人默契地借口去洗手，到包厢外面商议提出什么样的收购价格。 秦丰坐在包厢内慢悠悠地喝着茶，耐心等待着三人商量的结果。 十分钟后，赵玉台坐下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秦总，28亿元，这是经过我们反复商量最终核定下来的价格。” 秦丰也是喝了一口茶，淡然地问道：“请说说你们开出这个价格的理由。” 项凌风解释道：“那二幢单身公寓已经完工，目前的市值近3亿元。” “家缘房产中介公司有十家门店，每家门店每月的纯利润在8万元左右，10家门店一年的总利润近1000万元。” “秦总接手后，这些门店，根本不需要额外投入，照样能继续赚钱，为此我们收取二年的利润，不算离谱吧。” “这样核算下来，收购价格应该是32亿元，考虑到秦总是整体打包收购，我们也进行让利，只要28亿元，大家图个吉利。” 呵呵，只要28亿元，说的轻巧。 在表面上好象还给我让利了4000万元，简直认为我钱多人傻，想当肥羊宰啊，秦丰在心里暗骂道。 当然，此时的秦丰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单身公寓的收购价格并不能按市值来估算，如果没有人购买，市值再高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你们先后投入了2亿资金用于购买地皮和建造，最终销售了30套办公楼，回笼了1800多万元资金。” “另外，我知道房产中介公司有着明显的旺季和淡季，你们所说的月利润8万元是按旺季来算的吧，如果按全年平均来看，我猜测每月每家门店的纯利润不会超过4万元。” “再说了，这10家门店的店面是租赁的、经纪员是雇用的，你们能够拿出来卖的只是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知名度而已，不过现在这个知名度完全被你们破坏掉了，并不值钱。” “再退一步讲，我如果化几千万元来收购这10家门店，还不如直接开办新的房产中介公司。” “一家门店的面积在50平方左右，月租金大概是8000元。” “聘请的五六名房产中介员保底工资、五险等固定开支，大概是每月2万元。” “每月的广告费、水电费、电话费等各项开支大概是1万元，为此维持一家门店正常运转的费用是4万元。” “10家门店，每月固定的总开支是40万元，就算第一年为了打开知名度，所有门店全年亏损运营，也只需要化费近500万元，当然不可能10家门店一年没有任何收入。” 秦丰是做生意的老手了，他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进行对自己最有利的谈判。 赵玉台等三人被秦丰的分析惊住了，他们本来想的是秦丰所在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有着省城凌云集团雄厚资本的注资，反正不差钱，干脆漫天要价。 如果秦丰被他们忽悠了，那么他们还真的是福从天降，不仅度过了这次难关，还狠狠地赚上一笔。 只是，让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秦丰如此精明，直接点出了要害。 确实，单身公寓与普通商品房不同。目前商品房销售市场火爆，当然可以按市值来估算收购的价格，而单身公寓销售疲软，若想按市值来计算收购价格，没有人愿意接受。 另外，二手房中介生意确实赚钱，但开办这样门店的成本确实不高，完全是靠门店的信誉度和中介员的能力来赚钱。 此时的秦丰表现的很淡定，张峰和他一起分析过，目前在天宁市能够拿出上亿元现金的公司和个人并不多。 对于那二幢单身公寓和家缘房产中介公司10家门店感兴趣的人，往往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有能力拿出这多钱的人，却对这样的收购行为不感兴趣，他们可能会有更好的收购业务。 收购谈判嘛，双方都是拿出有利于自己的证据说话，就看谁说服得谁、谁能坚持到最后。 第116章孟晓遇险 对于赵玉台三人来说，最为要命的是，如果他们在限期内不能足额偿还这些被挪用的购房资金的话，将被以非法占用资金的名义入罪。 想到将要失去多年的人身自由，赵玉台等三人坐不住了，没有过多久，倒是赵玉台主动询问秦丰：“秦总，那你的收购价格是多少？” 秦丰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二幢单身公寓已经销售了30套，价值1800多万元，这笔钱，我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为此要在这次收购中进行扣除。” “2亿元的投资成本，扣除这笔1800多万元，就是18亿元。” “考虑到目前为止，胡总还拖欠了15亿元购房资金，我就出个价，16亿元，整体收购那二幢单身公寓和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10家门店。” “这样的话，你们不仅可以偿还所有的欠款，而且每个人还能分到一笔钱。” 赵玉台听了，倒没有立即表态，项凌风、林衡则一起发怒道：“秦总，这样一来，我们多年来都白忙活了。不行，这个价格不行，我们不接受。秦丰，你是想趁火打劫啊。” 他们刚才报价28亿元，秦丰一开口16亿元，居然还价12亿元！秦丰开始的时候还说不能按市值来计算收购价，他现在却以市值进行扣除已销售的单身公寓。 项凌风和林衡当然不能接受，最后连秦总也不叫，直接称呼名字了，说明心里是多么的恼火。 秦丰一脸淡然地说道：“你们开价我还价。谈生意嘛，就是这样。现在我来说说我出价的理由。” “说实话，刚才我说的这个价格，你们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二幢单身公寓收购来，我也要承担巨大的销售风险。” “你们仔细想想我还价的理由，如果愿意的话，就可以直接签合同；如果不不愿意的话，就当今天我们只是一场聚会。” “我很忙，不想进行互相扯皮，错过今天，我就不打算再收购你们的公司了，请谅解。” 其实上，秦丰之所以能开出这个价格，主要是在昨晚，私下找了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一名高管项凌风，单独给了他200万元。 在如此巨额现金诱惑下，秦丰从项凌风那里清楚地知道赵玉台三人挪用购房资金的具体数额、单身公寓的真实销售情况、目前所欠的款项、借高利贷的数额及支付的利息、家缘房产中介公司10家门店的实际利润等等。 最重要的是，秦丰已经得知赵玉台三人完全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提出如此低的收购价格。 由于昨晚的情报，秦丰今天才能准确地提出这样的收购价格，他知道赵玉台三人肯定会同意的，毕竟他最终没有让他们三人身无分文，而是留有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钱。 不是秦丰心狠，是赵玉台三人心贪婪，竟然敢违反房产中介从业道德，挪用客户购房资金。 在商业谈判中，秦丰明白知晓对方底价的重要性，为此才会悄悄约见项凌风，才会大方地给出200万元。 在这样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项凌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原先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秘密。 与收购价格相比，秦丰觉得这500万元化的非常值得，毕竟这二幢单身公寓从买地、施工建造，化费了赵玉台三人非常多的精力和时间，这些精力与时间的价值不可估量。 同时秦丰低于成本价收购成功的话，才有底气实施单身公寓改销售售为租赁的策略。 另外，秦丰还趁机拥有了一家直接可以赚钱的10家从事二手房买卖中介业务的门店。 收购成功后，张峰下班后与秦丰在公司里进行了仔细商议，主要是如何挽回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声誉。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张峰突然接到孟晓打来的电话，说自己正在“越来悦”咖啡馆，让张峰马上去接她。 张峰听着孟晓的语气有些不对，不敢掉以轻心，刚好秦丰的司机陈生也在，于是马上叫他开车，二人直接赶往“越来悦”咖啡馆。 陈生原先是从特种部队退伍，驾驶技术十分了得。 虽然此时明元闹市区的道路还是有些拥堵，但陈生在车流中游刃有余地进行穿插，把车开的飞快，五分钟还不到，就来到了“越来悦”咖啡馆。 等他们找到孟晓，发现她脸色有些潮红，旁边还有一个男的想拉着她走，孟晓明显不愿意被他带走，二人正在拉拉扯扯。 孟晓看到张峰到来，马上叫道：“张峰，救我。”当时那个男的可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人前来搭救。 张峰一挥手，秦丰就扑上去，打倒了与孟晓拉扯的男人，并严厉地问道，给孟晓喝了什么？ 这个男人看到自己面前身手不错的二个大男人，知道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不告知实情，怕被打的很惨。于是就如实告知，在孟晓的饮料中放了药物。 秦丰作为情场高手，当然了这些药物的厉害程度。 他看了看已经抱紧了张峰的孟晓，只是脸色潮红、眼神有些迷离，还没有失去语言功能与感知觉，便知道用药量不是很大，也不是那种对身体危害很大的烈性药物，倒一时无妨。 张峰急切地问秦丰，到底有没有危险？要不要上医院？秦丰摇摇头，张峰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 这个男人见张峰、秦丰忙着关心孟晓，就夺路而逃。 秦丰想去追，张峰叫住他：“他跑不掉的，现在先安置好孟晓要紧。” 咖啡馆里其它的顾客早已经发现了这边不太正常的情况，只是搞不清楚二人的关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并没有进行过问与干涉。 现在看到二个男人来进行解救了并且看见刚才还在拉扯喊叫的女孩子，抱着张峰就安静下来，也就放心了。 有二个服务员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觉得在咖啡馆里不出事情，是最好的结果，也没有进行干涉。 张峰抱着孟晓上了车，陈生开着车迅速地离开了咖啡馆。路上，张峰再次询问秦丰，孟晓的情况要不要紧，需不需要上医院？ 第117章有人想打歪主意 陈生开着车，秦丰坐在副驾驶室里，此时把头凑过来说道：“张哥，看来刚才那个男人用药量不多不少，而且是常用的药物，对身体应该没有特别大的危害，不一定需要上医院。” “况且这种情况，你和孟晓去医院，太引人注目，如果有人泄露此事，会对你和孟晓产生不好影响。” 见秦丰有这方面的经验，张峰放心不小，就让他开车送孟晓到自己住的地方。 一路上，张峰心里有些感慨，幸亏秦丰未雨绸缪，成立了安保公司，并聘请了一批象陈生这样的能人，否则象今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加以阻止。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陈生把车开的飞快，没有化多长的时间，就回到张峰的家中。 张峰负责安置孟晓，秦丰连忙去烧水，帮忙打开房间的热空调等。 同时他向张峰进行一些交代：“孟晓被下药后，是神经中枢受控、激素迅速分泌、会出现脸色潮红、嘴唇泛白、头晕、幻觉、浑身无力，严重者会出现神智不清。”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一般过了6-8小时，药效就会消失。” “在这段时间里，要让孟晓大量的喝水、出汗、小便。可以通过空调来出汗，并用热水敷脚心，保持双脚温度。” “千万不要给她冲冷水澡，健康人冲冷水澡都会感冒，更何况是这个时候的人。” “另外，药效过后会有严重饥饿、饥渴感。这时特别要注意不要让她暴饮暴食，否则很容易伤胃。” 交代好这些注意事项后，秦丰和陈生便离开了。 毕竟他们二个男人在场的话，张峰不好意思对孟晓进行护理。 药效持续在发生作用，孟晓不断地扭动身体，张峰在处理上述这些事情时，孟晓也是抱紧张峰，想与他发生亲密的关系。 本来张峰怕幅度大，伤害了孟晓的身体，可她在药物的作用下，在张峰的身上表现的非常疯狂。 这让张峰感到非常惊奇，这种药物竟然这么厉害？ 不过，药物的作用越明显，事后对身体的副作用更大。正常情况下，无论男的、还是女的，都不宜使用。 经过半夜的折腾，药效在慢慢地退去，孟晓终于安静地睡着了。 张峰也是累的够呛，看到孟晓安静地睡着了，才放心地抓紧时间休息。 幸亏第二天是双休日，张峰担心孟晓的身体状况，一直在家陪着她，可能是太消耗精力与体力，等到孟晓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 由于不知道孟晓什么时候会醒来，张峰不敢出去买吃的东西。在胡乱应付了早餐后，中午的时候，已经让秦丰把午餐买来。 孟晓毕竟年轻，容易恢复，再加上用药量还不是很大，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有些恍惚，但已经能自己穿衣洗漱，走路与吃饭也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天，孟晓完全恢复了精神，张峰开始仔细询问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一起去咖啡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明元区少年宫的一位男老师看上了孟晓。 这位男老师叫苏潜，三十岁还不到，身材伟岸、肤色古铜、立体的五官深邃俊朗，这样年轻帅气的男人还是蛮让女孩子喜欢。 孟晓作为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的音乐教研员，有时需要与区少年宫的老师一起，承担一些公益演出活动。 在这些演出活动中，苏潜与孟晓有时需要一起演练双人舞，这样就给苏潜接触孟晓提供了很多很好的机会。 苏潜对于孟晓这样的美人，非常喜欢。 他与孟晓一起参加演出的时候，经常会带点零食、小礼物给孟晓，又会开开玩笑、讲讲笑话。 苏潜早已结婚，他的妻子在明元区一所学校当语文老师。二人还没有孩子，二人的世界很简单，平时空闲的时间也很多。 二人都有各自的朋友聚会，他的妻子基本上没有关注他日常的交往情况，再说了，就算要管，苏潜经常可以找演出、排练等借口出去玩。 苏潜生性风流，在结婚时老实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是旧态复发，开始追逐新的目标。 张峰一方面要忙于安排何区长的日常工作，经常要陪同他出席各种应酬，也就少了陪同孟晓的时间。 二人虽然已经生活在一起，但一般只有四五天才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一些事情，顺便解决二人的生理需求。 而孟晓平时空闲的时间比较多，又时不时地与苏潜一起参加演出，二人比一般的同事要熟悉的多。 由于张峰关心不够，孟晓在无聊的时候，也会接受苏潜的邀请，去饭店吃饭、去咖啡馆喝茶聊天。 刚开始的几次吃饭喝茶时，苏潜表现的很正常，孟晓也没有多在意。 孟晓虽然热情大方，但在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她绝不会见一个男人就喜欢上一个男人，就算是苏潜年轻帅气、又会哄女孩子开心，也只是把他当成了工作上的好同事、演出的好搭档、聊天的好朋友。 二人可以一起吃吃饭、讲讲笑话，但不会答应再有更深入、更亲密的接触。 只是孟晓为人单纯，她不知道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粹的友谊。 在演出和排练时，双人舞蹈避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孟晓在平时也不会明显拒绝苏潜偶尔的搂腰摸臀的动作。 孟晓的空闲、愿意单独出来吃饭、容忍小动作，这让苏潜产生了误会，更是增加了约她见面的次数。 在“越来悦”咖啡馆第三次见面吃饭时，孟晓没有想到苏潜会在饮料中放了药物，幸亏用药量并不是很大。 孟晓对药物很敏感，饮料刚喝下一半，就感觉有些不对，联想到苏潜的动手动脚，于是她趁苏潜上洗手间的时机，警觉地打手机给张峰。 幸亏当时张峰与秦丰、陈生在一起，恰巧孟晓顺手带着手机。 如果没有这些凑巧的因素，不知道孟晓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不测？ 苏潜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张峰肯定不会放过前者，他得想个周全办法。 第118章路遇不平事 苏潜能说会道，加上英俊帅气，也有一些女孩子面对称心的礼物或者在浪漫约会下，往往会情迷意乱，就会你情我愿地发生亲密关系。 如果是正常的恋爱，朝着婚姻方向发展，早一点发生亲密关系倒也无可厚非。 可是苏潜无论是在结婚前还是在结婚后，只是本着寻求刺激的目的，那就是违反道德与法律。 有些女孩子被苏潜花言巧语进行骗色后，苦于没有证据，也顾忌自己的声誉，没有进行报警。 也有些女孩子干脆破罐子破摔，从苏潜身上满足金钱和肉体的需要。 苏潜对于通过下药侵害的女孩子，还会拍摄不雅照片，以此为要挟女孩子继续与他保持不正当关系。 张峰对于那个差点让孟晓失身的苏潜非常痛恨，他想要找到苏潜从事不法侵害年青姑娘和少妇的证据，要让苏潜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为孟晓出气的同时，也是不让其它姑娘或少妇再受到苏潜的伤害。 张峰知道上次让苏潜侥幸逃脱，平静一段时间后，他还会继续进行猎艳。 由于当时抢救孟晓心切，没有保存好有用的证据，现在很难通过报警，让公安机关出面进行处理。 必须得想个周全的方法。 只是现在得先安抚好孟晓。 女人往往非常敏感，张峰怕孟晓出了这事后多心多疑，只好多化时间陪着她。 在一个双休日，张峰没有什么事情，便想带孟晓去高桥乡的“行云山居”度假村进行休闲活动。 明元区交通局投资修建的通往高桥乡各风景区的双向二车道工程已经完工， 陈生顺着环湖大道慢慢地开着车，今天反正没有什么急事，张峰一边与秦丰、孟晓聊着天，一边慢慢地欣赏着沿途风光。 张峰本想平淡清静地生活，可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场场官场是非中，连这样安静平和地欣赏优美风景，都成了难得的放松。 忽然有一辆红色跑车从旁边飞速开过，轰鸣的马达声，说明了这辆车在飚车。 张峰还来不及细看，接连又飞速地开过二辆车，车子咬的越来越近，最终第一辆车被后面的二辆车一前一后地堵在了路上，一时动弹不得。 本来对于这样的豪车经过，张峰和秦丰都觉得是富家子弟在显摆、在飚车，并没有在意。 等到被堵汽车的女孩子下车来，张峰觉得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娇艳美女。 鹅蛋型的嫩脸、眼若明珠、鼻若悬胆，画着淡淡的妆。头上原本梳理的精致的发型，由于开车紧张，此刻有些散乱。一身光鲜亮丽的名牌运动服更衬托了她美妙的身材。 已经发育完全的高耸胸脯颤颤巍巍，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刺激着大家的双眼。 “好白嫩的小妞，玩起来一定很爽，兄弟们，今晚我们有福了。”其中一人双眼放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女孩。 有二三个一起的女孩则有些嫉妒地看着，但更多地表现出幸灾乐祸。 看着眼前的场景，听着如此露骨的话，年青女孩非常生气，又有些担心，她下意识地站到同车的一个男人身边。 这个男人低头哈腰地给这些人陪笑脸，请放过这个女孩子。 不曾想，其中一个男青年一个巴掌打过去，另一个人则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个男人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年青女孩子见这些人如此凶狠，吓的惊叫起来，踢人的年青人则流里流气地说道：“小美人，不要怕，乖乖的，哥会疼你的。” 张峰看到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和耍流氓，便让秦丰在旁边停车，让孟晓和司机陈生在车上，自己和秦丰下车去处理。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淡然地说道：“我说几位，有需要的话，花点钱找几个女人不就是了，何必干点犯法的事情呢？” “哟呵，你算什么东西？”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女孩叉着腰说道。 “我不算东西，我是人。”张峰平静地回应道。 本来站在倒地男人旁边的年青女孩听了，一时笑了出来。觉得这个张峰面对如此情境，还能如此平静，并说得如此幽默，她也放松下来。 “她姥姥的，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想来个英雄救美？我劝你最好马上走开，小爷我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一个红毛小子看了看张峰和秦丰，觉得他们并不好惹，还是先打发走为好，于是就冷声喝道。 “我就想来个英雄救美，不服？那来啊。”秦丰此时也走了过来。 他有些功夫底子，虽然近来年被酒色掏空了一些，但对付几个这些毛都没齐的年轻男女，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我是虎王集团少爷吴军，你少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个年龄最大、身材结实的人出来吓道。 虎王集团在天宁市有些名气，但规模和资产在经济发达的天宁市还只能是二流企业。 不过，就算是二流企业，招惹上了，也会很麻烦。 只是现在张峰与秦丰已经打算为这位年青的女孩子出头，毕竟路见不平不丰助的话，违背他们的做人准则。 秦丰冷哼一声：“管什么虎王啊、狮后啊，惹毛了我，老子照样打你。” “有种你试试。”吴军有些不屑，他认为在天宁市，还没有人敢打他。 “试试就试试。”话刚说完，秦丰一脚就猛踹在吴军的肚子上。 “嘭”的一声响，吴军的身子顿时成虾米状，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车上，停顿了一二秒钟后，狼狈不堪地趴在了地上。 秦丰认为可以用拳脚解决的事情，并不喜欢多废话。再说，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震摄其它人，省得到时发生混战。 另外几个年青男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根本没有想到秦丰会有如此身手，出手这么快、这么狠。 这个被逼迫停车的年青女孩倒看得有些兴奋，甚至忘记了紧张和危险，拍手说道：“打的好、打的好，好厉害啊、好厉害啊。” 张峰看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有些哭笑不得。 第119章有人想颠倒黑白 秦丰则装做潇洒的样子地朝这个女孩笑了笑：“小意思、小意思。”然后再面向这些人，没了笑容，冷冷地喝道：“谁还不服，可以再来试试。” 看着倒地的虎王集团少爷吴军，到现在还起不来，这些人都不敢再出头来受罪。 就在张峰想要求这些人进行道歉时，警报声响起来，一辆警车开到面前。原来刚才那个最早被打倒在地的男人怕出事，悄悄地报了警。 这些富家子弟看到警车过来，根本没有任何惧色，反而开始强硬起来，觉得自己在派出所这边有人脉，趁这个时候，可以借助派出所的人手对张峰、秦丰等人修理一下。 从警车下来了二个协警，其中一个问道：“谁报的警？把车都堵在路上，搞什么事情？” 听到协警的问话，富家子弟中走出二个人，看来是认识甚至熟悉的，当着张峰和秦丰的面，协警接受他们递上来的烟，还聊了一会儿。 张峰见此情况，知道今天这个情况很难轻易了结，便打电话给明元区公安局长，让他帮忙协调一下高桥乡派出所，毕竟自己作为何区长的秘书，反抗警察或被带到派出所问话、甚至拘留，那影响就大了。 本来他也可以打电话给高桥乡委书记王鹏程或乡长唐柔说明情况，只是看着这些富二代的来头，他担心给王鹏程或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在管辖的区域内出现这样的情况，会让他们脸上无光。 此时这位年青女孩子走过来问道：“麻烦问一下，这些警察是哪个派出所的？” 张峰心里有些惊讶，年青女孩子看到警察与这几个富子子弟亲近，并没有表现出害怕。 惊讶归惊讶，他还是马上告知：“这里属于高桥乡，应该是高桥乡派出所的警察，看着穿着，应该算是协警，不是正式的警察。” 这位年青女孩疑惑地问道：“协警是不是警察？不是警察的话，怎么能穿警服？他们到底属哪个单位管理的？” 张峰耐心地解释道：“由于受编制所控，基层警力往往有些不足，象高桥乡这么大区域，十多个警察无论如何也管理不过来，只能象社会招聘一部分人员协助警察处理一些事情，这就是协警。” “这些协警应该也是归高桥乡派出所管理的。” 年青女孩子用手机打出一个电话，告知在什么地方遇到了麻烦事情。 合上电话后，年青女孩子嫣然一笑：“我叫唐薇，刚才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秦丰抢在张峰的前面，双手握住女孩子伸过来的手，微笑道：“我叫秦丰，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是应该的。” 张峰笑道：“在警察面前还敢说拨刀，现在先应付眼下的事情吧。” 他之所以说这句话，主要是看到这二个协警与那几个富家子弟抽了一会儿烟、也聊了一会儿天，已经慢慢地走向他们。 其中一个协警一边走边傲慢地对他们说：“你们不好好开车，堵着人家的路，还把虎王集团的少爷给打伤了。你们几个，现在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说完，向旁边的一个协警挥了挥手：“把这四个人带到派出所去，把这辆汽车也开走。” 唐薇听到这二个协警如此黑白颠倒，气愤地大喊：“你都没有问过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胡乱判定，我要去告你们。” 说话的这个协警听到这么年轻女孩子，用的是普通话说出这样的话，哈哈大笑道：“你去告我们？好啊，等你们从派出所出来，有力气再去告吧。” 同时对另外一个协警吩咐道：“马上带走。如果反抗，可以用上手拷。” 唐薇此时已经气的脸都红了。她从小到大，一直被家人和别人宠爱着，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威胁，而且是协警颠倒黑白的威胁。 那个最早倒地的男人，看到如此情形，正要向协警说明身份时：“警察同志，我告诉你，千万不要乱来，这位女孩子是……” 唐薇却大声喊道，“不要说了。” 男人看了看唐薇，又看了看协警，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张峰感觉到这个年青女孩子的身份有些特殊，再说她打出过一个电话，应该会有人来搭救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而已。 张峰和秦丰便把唐薇护在中间，不让任何人碰到她，同时微笑着劝解她：“不要生气，没事的。生气容易伤身体，容易变老。” 同时又对上前来的协警笑了笑：“警察同志，先听我说几句话。说完了，你们再办案也不迟。反正我们也跑不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个协警有些不耐烦地喝斥道。 这些富家子弟们有的抽着烟、有的嚼着口香，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们是路过这里，这位年青女孩子在这边好好地开车，并不妨碍他们开车经过。环湖大道这么宽，怎么可能会堵着路？” “是他们挑衅在先，堵住了她的车，又出口伤害女孩子，让他们进行道歉，有什么错？”张峰耐心地解释道。 他并不期望一下子能说服这二个协警，他只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等到上面的电话打来。或者自己亮明区长秘书的身份，协警总会有所顾忌。 “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到派出所再说吧。”协警想在这几个熟悉的富家子弟面前露一把威风，以便于今后更能混吃混喝，现在就急于想把张峰等人带走。 唐薇此时插话道：“那他们这些人呢？” 一个协警有些不屑地回答道：“他们？他们的人被你们打伤了，要去医院治疗。” 唐薇生气地大叫：“如此黑白颠倒，我看谁能带走我？” 此话一说，气氛就变的紧张起来。 张峰担心与协警冲突起来，事情就会变得不好收拾，于是他向带头的协警陪着笑脸，但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也是一名公务人员，知道警察办事的规矩。警察同志，如果你不想被处分的话，麻烦再等等。应该会有人告诉你应该如何做。” 这二个协警听了陈峰很自信很有底气的话，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第120章背景深厚的女孩 这名协警担心张峰这几个人如果也是厉害角色，那自己就捅了马蜂窝，二边都不会讨好，甚至还会被连累。 当然，他还不愿意就这样输了面子，装模装样地说到：“我打几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正在此时，一辆警车开过来，下来的三个警察。 原先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协警忙上前问候道：“所长好。” 张峰知道高桥乡派出所的所长急赶慢赶总算到来，看到了这批富家子弟，眉头一皱，似乎也是不想得罪他们。 但又看到了张峰等人，知道也不是轻易能招惹，知道其中有人是区长秘书，秘书虽然不是官，没有什么权力，但他服务的是区长，再说又是通过区公安局长来说事，不得不给其面子。 张峰原先担任过高桥乡委书记，当然认识派出所所长，只是前段时间几个派出所所长进行轮岗，目前的派出所所长根本不认识张峰。 所长拉着那二个协警走到一边，二人嘀嘀咕咕聊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走了过来，向张峰等人笑了笑，以商量的语气说道：“你们在这环湖大道上开快车，确实违反规定。现在你们又打了人。” “虽然他们有所挑衅，毕竟是你们错在先。这样吧，这些都是小事情，双方都不要去派出所。你们向他们道个歉，象征性地赔点医药费，此事就这样了结吧。” 张峰明白在环湖大道上开快车，确实不符合规定，但是这条路非常宽阔，平时又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并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不是这些富家子弟先进行挑衅，没事找事，怎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 张峰预料到所长可能会帮着这些富家子弟说话，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一边倒。 看来自己只是区长秘书，对于所长来说，离的太远，还不能为了维护他而得罪这些富家子弟。 当然所长毕竟要给区公安局长一个面子，于是就不再坚持张峰、秦丰、唐薇等人去派出所。 张峰笑了笑：“所长，我给你听一段录音，你就会知道他们是如何污辱这个女孩子。你就会知道他们是如何挑衅和威胁我们。看完了你再想想，如何处理吧。” 他给所长递上了自己手机，原来张峰下了车后，就一直打开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 张峰用这段手机录音放给所长听，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为的是等到那个上面领导的来电。 如果唐薇刚才找的上面领导没有来电，或者上面领导的来电，也不能让派所所长改变主意，那只能进行道歉和赔偿医药费了，毕竟自己这边的人与警察发生冲突，后果会更加麻烦。 只是张峰手机上的录音还没有完全听完，所长的手机就已经响起来。 所长接起来没听几句话，就恭敬地回话道：“局长，我知道了，我肯定会让唐小姐满意。” 挂上电话后，所长改用双手把手机递还给张峰，同时满脸堆笑地转向唐薇，热情地说道：“唐小姐，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受惊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们一定会让你满意。” 唐薇一直从学校到学校，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根本不清楚某些因素的巨大影响力，所以她对于所长前后态度的根本性变化，感到很奇怪。她一时也想不出应该提什么样的要求，于是就把目光看向张峰。 张峰此时的心里也是感到非常惊讶，看来这位唐薇的来头很大，能让区公安局长和派出所所长如此恭敬和热情。 当然张峰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影响不好。他主要是想让唐薇的心里感觉好一点就行。 在所长接听手机时，张峰就已经想好了要求，现在刚好可以提出来：“我和秦丰无所谓，主要是唐小姐受到了威胁和惊吓，就让刚才二个协警和那些富家子弟向唐小姐道歉，态度要好。” 所长听了张峰的要求，感觉他没有得势欺人、得寸进尺，所提的要求合理合情，于是就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急于向唐薇保证，心里还是害怕她或张峰等人会趁机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让他难堪。 所长又转向唐薇，最后征求她的意见，毕竟现在最主要是要让她感到满意。 看到唐薇点点头，所长便把刚才那二个协警喊过来，命令他们向唐薇道歉。 这二个协警虽然有些惊疑，但心里本来就有鬼，又看到所长现在都要低头赔笑，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孩子绝对得罪不起，于是都陪着笑脸进行道歉。 接下来所长大手一挥，对这二名协警命令道：“让那些人过来，好好向唐小姐表示真诚的歉意。如果不来，就用手铐把他们带回派出所去。” 本来想看张峰等人笑话的这些富家子弟，现在都傻眼了。 虽然这些富家子弟还不把派出所的警察放在眼里，但也不敢过于对抗。 他们整天游手好闲，但并不傻，现在看到派出所的所长宁可得罪他们，也要取得这个年轻女孩子的谅解，说明其背景不是他们所能抗拒、所能得罪。 这些富家子弟从小耳濡目染，明白财富与权力比起来，有时什么也不是。 他们知道张峰手上还有自己挑衅在先的录音，心中更是有些恐慌，幸亏还没有造成什么人身伤害，现在只要自己态度诚恳一些，就会把事情揭过去。 这些人为了不吃眼前亏，道起歉来，态度倒是真的很好，在唐薇满意地点头下，所有的人很快散去。 张峰这样做，主要是不想让唐薇受委屈。 他刚才忽然想到，天宁市委书记名叫唐辉，而这位唐薇长的与唐逃有几分相似，她可能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这样的女孩子不能轻易得罪，否则自己怎么被下放都不知道。 现在唐薇是感到满意了，但张峰的心里其实很有想法，他看到了绝对权力所起的作用。 这让张峰本来平静的不是非常热衷于权力的心里发生强烈的变化。 高桥乡派出所所长再一次表示歉意后，开着警车离开了。 张峰和秦丰不想招惹这位背景浓厚的年轻女孩，急于想离开现场，只是这位年青女孩却叫住了他们。 第121章开始做局 秦丰本想与这位年青美貌的唐薇聊聊，最好是以后能成为他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不过，现在看到唐薇来头这么大，就马上改变主意了。 秦丰虽然喜欢美女，但分得清哪些女孩子可以交往、哪些女孩子碰不得。比如这位唐薇，长的非常漂亮，但来头实在太大，根本不是他所能触碰和染指的。 张峰也不想通过此事攀上唐薇，毕竟他现在所处的岗位，与天宁市委书记相比，差的太远。 于是二人也急着想离开现场， 唐薇则笑嘻嘻地说道：“张哥，秦哥， 谢谢你们，今天全靠你们出手相救，否则我的清白啊。” 张峰开玩笑道，“我们是学雷锋做好事，你现在表示过谢意了，你可以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忙。” 此时唐薇拉住一起与孟晓走过来的陈生的手，急切地说道：“我刚才看到你开车的技术，厉害啊，能不能教教我？” 张峰、秦丰、陈生对于唐薇的热情和主动，一时有些楞神，难道现在这些女孩子这么开放了，随便就拉着男人的手？ 相比这种热情开放，更让人头疼的是她想学开快车。 如果教她，万一以后她经常找人比赛，伤亡将不可避免，那么将得罪市委书记。 如果不教，她三番五次的来纠缠，也是很麻烦的，毕竟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自已并不能呵斥她。 张峰和秦丰正感到头疼时，陈生则悄悄上前对二人说道：“我带她沿着环湖大道开一圈，让她感受一下开快车的感觉，她应该会知难而退的。” 秦丰对于陈生的车技非常佩服，觉得先吓吓唐薇也好，毕竟是她自己提出来想学开快车，如果能先吓走她，那此事就可以了结。 “你坐好了，开快车是这样的，特别是这种跑车……” 陈生让唐薇坐在副驾驶室，他一边说，一边用力踩下油门。 本来隔着窗玻璃没有什么声音，可此时的引擎声忽然咆哮震天…… “啊，找死啊，你会不会开车啊，妈呀……” 快速加速引起的推背力量，就算唐薇系着安全带，也让她的身体跳了跳，吓的她急忙抓住扶手，同时哇哇大叫…… 二十钟后，陈生把车开回到刚才出发的地方停下。 只是跑车内被唐薇吐得一塌糊涂，此时酸臭熏天，陈生已经忍无可忍， 孟晓则扶着唐薇来到路边的小树林，让她好好地吐一吐。 唐薇用双手撑着一棵树木，干呕了几声后，转过身，背靠树木，才抬起一双无神、呆滞的眼睛直楞楞地盯着陈生。 陈生心想，唐薇今天如此遭遇过了，应该对开快车有心理阴影了吧。 没想到的是，唐薇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师、师傅，你、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开车这么厉害？” 陈生看了看唐薇，没有回应。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接话。 “师傅，你不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也行。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是吧。不过，你要教我学车。” 看到陈生一直没有说话，唐薇继续往下说：“师傅，你不会是地下赛车手吧？不过，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想学车。” “师傅，你刚才开的太帅、太厉害了”唐薇已经缓过劲来，便开始吹捧，同时一脸崇拜的样子看着陈生。 “是吗？”陈生被唐薇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掏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唐薇连忙拿出打火机，上前帮陈生点上香烟。 放回精致的打火机后，“真的。师傅，你看我已经遭受了这样的罪，你可不能言而信。”唐薇装可怜、提承诺，生怕陈生不同意教她飚车。 “好吧，我说过，肯定做到，不过，你要……”陈生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让她这样难受，也不能阻止她学车的热情，那只能答应下来。 这辆跑车已经没有办法坐人，于是便由陈生开车，把跑车拖到“行云山居”唐度假村进行清洗，唐薇与张峰、秦丰、孟晓挤在一辆车上。 在度假村里喝茶时，张峰最终也确认了她确实是市委书记唐辉的女儿。 唐薇没有架子，年轻活泼、喜欢游玩。 她在天宁市没有其它的朋友，父亲是市委书记，工作很忙，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她。 母亲和姐姐，都在京城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一直来天宁市陪着父亲。 唐薇与父亲的关系很好，现在看到父亲孤身一人在天宁市异地任职，以往在暑期期间经常来天宁市多陪陪他。 今年唐薇在天宁市找了一个实习单位，便于留在父亲身边。 张峰、秦丰、陈生三人都没有通过取悦唐薇，来达到接近市委书记唐辉，得到其照顾，便于以后职务升迁、关照生意的想法。 人无欲则刚，张峰与秦丰、陈生就没有对唐薇表现出刻意的巴结、过分的热情。这样反而让唐薇觉得互相交往很舒服、讲话很轻松。 她在天宁市委大院和家属区，听到了对她太多的奉承、夸奖甚至恭敬。她还是个学生，对这样的态度和行为非常反感。 孟晓与唐薇很聊的来，孟晓在张峰的陪伴下，慢慢地走出上次的阴影。 张峰现在开始要准备对付苏潜。 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一个下套、做局的办法。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面对赵苏潜进行“钓鱼”，这样就可以拿到他实施犯罪的证据，最终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么，问题来了，去哪里找这样的女孩子？如何保证这个女孩子的安全?如何实施有效的监控？ 这一天，赵峰与秦丰对这个办法进行了讨论。 秦丰刚开始想到的是，托了一个警察朋友，找到一个从事那种职业的女线人，让她来愿意帮他们对苏潜实施“钓鱼”行为。 张峰听了，明确表示反对。 一是苏潜喜欢的是良家女孩和少妇，并不喜欢从事那种职业的女孩，这个线人由于职业习惯，很容易被他识破。 二是通过这样的线人实施“钓鱼”行为，形成的后果并不严重。苏潜完全可以辩解这个线人为了钱，而主动勾引自己。 秦丰便向张峰推荐一家公司，他保证这家公司的人肯定能完成这个任务，只是费用比较高。 第122章模特公司的特殊培训内容 秦丰对张峰推荐道：“张哥，我有个朋友在天宁市开办了一家‘红袖招’模特培训公司。” “这家公司为了迎合市场需求，平时打着培养服装模特、汽车模特、人体模特等名义，其实培训最多的是专职、兼职的高端公关人员。” “接受这方面培训的一般都是年轻的帅哥美女。有大学生、公司白领、企业高管、教师、护士等。有的人是全职，有的人是兼职。” “不是有句话，白天是贵妇、晚上是那种妇，说的就是这群兼职人员。当然他们培养的目标主要也是既能做贵妇又能做那种妇。” “年轻的美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年轻的帅哥则往往英俊帅气体格健壮。” “通过公司的培训，年轻的美女能应对大部分男人喜欢的女孩子职业，如教师、护士、空姐、秘书等等，同时还能极力地投其所好。打牌、麻将、网球、高尔夫球、国标舞等等，样样能上手。” “客人想高雅，有美女相伴，可以进行琴棋书画诗酒花；客人想低俗，有美女相伴，可以进行猜拳k歌喝花酒。完完全全做到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张哥，我说了这么多，你可能没有什么印象，你还是抽空来与我一起去这家公司现场感受体验一番吧。” 张峰对于这样的公司也很兴趣，二人赶到这家公司时，刚好碰上一节就餐礼仪课。 在悠扬的音乐背景下，还没有正式上课前，讲解师走到每一位女学员背后，轻声问：“我可以给你系上吗？”，获准后，他将一根红色绸带，从她两肩穿过腋下，在后腰处系上。 绸带的作用是让背部处于被束缚的挺直状态，以免驼背和弯腰。 接着，讲解师拿出纸张，让女学员夹于双腋下，保证双臂不离开身体、双手不往远处伸，锻炼进餐时优雅的仪态。 学员稍有懈怠，始终面带微笑、走路轻盈、语气柔和有耐心的培训助理，会从背后轻敲一下，以示警醒。 陪同的公司老板解释道：“我们的目标是让她们可以适应各种不同的场合的要求，然后表现出得体的举止，既让她们具有贵妇气质，又能表现出风情万种的性感。” 几天后，在一家古香古色的高档特色餐馆里，一个男人和二个女人一起走进了一间幽静的包房里。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副总慕容晴的第一杯酒是为了欢迎苏潜专家，接下来便让旁边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继续陪他喝酒。 这位姑娘穿着粉红紧身衣搭配紧身牛仔裤，显得大方又有风采。 纤细的腰肢、长长的大腿，玲玲曲线好身材一览无余，马上就吸引了苏潜的眼光。 三人敬来喝去，渐渐的都有些醉意。 在讲话上，苏潜发挥了风流公子的本色，荤话黄色故事轮流上阵；在动作上，他渐渐放肆起来，竟然开始与这位年轻姑娘拉拉扯扯。 当然，也难怪马天晓要耍流氓、沾便宜，实在是这位年轻姑娘太媚了。 几杯酒下来，陪酒的这位姑娘，白嫩的脸蛋上已经涂上了几抹绯红，水汪汪的杏眼开始左右顾盼，说话又嗲声嗲气，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难以进行抗拒。 为了显示单纯，更加吸引苏潜的喜欢，这位姑娘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根本不在庸俗的钱物上面费心思，似乎和男人接触只为心情不为别的。 这一切其实是张峰和秦丰的安排，本来是没有让慕容晴参与，只是她经常侦探，现在听说有这样的做局行动，她非常愿意进行配合。 秦丰为了保证把此事做的稳妥，他大方地按照行业标准支付给这家“红袖招”培训公司50万元，后者帮他找到了资深的、经验丰富的沈雨烟。 为了鼓励做事积极性，确保沈雨烟不被苏潜迷惑和反收买，泄露张峰和秦丰真实的想法，秦丰又单独给了沈雨烟100万元。 看来为了对付苏潜，张峰和秦丰下了血本。 为了把事情做的逼真，秦丰还安排沈雨烟在“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公司上班， 在民营公司里，工作人员来去自由，招聘、辞职非常普遍。 慕容晴先以公司要举办年会，需要排练舞蹈为名，与明元区少年宫的苏潜取得了联系，一番交谈后，便约他一起吃饭，这时让沈雨烟进行做陪，同时把舞蹈排练的接洽工作交给她来负责，就是为了特意制造二人接触的机会。 只是没有等到沈雨烟与苏潜进行密切接触，取得苏潜作案的证据，明元区的一个重大事故发生了，让张峰疲于应对。 九月初的明元区还是非常炎热，天气变化无常，刚才艳阳高照，一会儿后，可能就会阴云密布、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这一天傍晚的五点多钟，上班的人渐渐从单位出来，开着汽车、电动车，骑着自行车、坐着三轮车，匆匆回家云，或者往聚餐的地方赶。 明元区的大街小巷上已经开始拥堵。 此时的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空上，依旧把炽热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 除了坐在汽车上、公交车上的人享受着冷气外，其它骑电动车、自行车的人和行人都是满脸汗水，恨不得双脚生风或背后长翅膀，能快速地回到家里。 过了没有多久，从北边天空飘过来一大片乌云把刚才还十分热情的太阳完全遮住了。 不一会儿，一道闪电从有些昏暗的天空上亮起，明晃晃的让人心惊肉跳，很快又传来一通沉闷的雷声。 这闪电、这雷声，让还在路上奔波的人们有些措手不及，许多小孩子害怕蒙住眼睛、捂住耳朵，更有胆小的孩子马上抱住大人，半天不敢离开家长的怀抱。 闪电、雷声交替进行着，乌云越积越多，把整个天空都遮蔽了起来，本来要到七点多才天黑，现在五点半不到就成了黄昏。 马路上的路灯是光控的，现在也亮了起来，行驶的车辆为了安全，都打开了车灯。做生意的店铺为了吸引行人，也都亮起了广告灯箱。 这样的情形持续十五分钟后，终于下起了暴雨。没有一丝风，但雨下的很急很大。 大家当时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一场灾难马上将降临。 第123章发生重大事故 九月初的雷阵雨，来得急、去得快，时间并不长久，半小时不到，雨停云散、阳光又照耀出来，天空上，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许多马路上，或多或少有些积水。部分来不及排水不畅或者是低洼的路 段积水很深，许多行人只好绕路行走，或者脱掉自己的皮鞋，光着脚，趟水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中。 尽管外面下了一场大暴雨，但已经习惯了如此变幻天气的人们，并没有多加以关注。 按照原先的工作安排，在明元大酒店的高级宴会厅里，明元区正在举行着一场引商投资说明招待会。 主持招待会的是明元区委副书记，区委书记、区长何涛致欢迎辞，常务副区长刘温向各位来宾仔细介绍了明元区经济发展情况、招商引资优惠政策。 暴雨快结束的时候，明元区四套班子成员与参加招待会的企业家，已经开始了气氛友好热烈的互相敬酒、劝酒。 邀请参加明元区投资说明会的企业家们，都不愿意在现场得罪这些领导，于是都表示对明元区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对出台的优惠政策感到满意，认为召开董事会进行商议后，将开展对明元区的投资。 这些话，部分企业家都是言不由衷地说，完全只是为了应付现在的场面，回去之后，投不投资、投资多少，他们完全可以找各种理由进行推脱。 按照招待会的安排，欢迎宴会结束后，明元区委区府将安排这些企业家观看明元城区的夜景。 夜幕里的明元城区，各处的景观灯和高楼大厦的霓虹灯，流光溢彩，让人感觉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暴雨停止后，按照以往的经验，再过半个多小时，大部分马路上的积水会退干，到时喜欢享受夜色美景和相对凉爽天气的人们，都会涌到城区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购物、赏景、吃夜宵。 白天天气太热，人们都喜欢躲在空调房间里，不愿意出来，因此夜晚的明元城区往往比白天热闹，在晚上12点前，完全是一座不夜城。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非常沉闷的巨响。 明元大酒店宽敞宴会大厅的大吊灯也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有些吊挂着小串珠，随着吊灯的抖动，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参加聚会的所有人员开始以为发生地震，下意识地站起来想往外跑，有些人习惯地往桌子底下躲。 后来看到吊灯没有再摇晃，楼房根本没有晃动，明白肯定不是地震，可能是哪里发生了爆炸。 只要不是地震，就跟自己无关，大家陆续恢复了原先热烈的推杯换盏。 不过，有二个人的心里并不平静和安心。就是区委书记、区长何涛和常务客副区长刘温。 无论是爆炸还是其它什么情况引起如此巨大的声响，作为明元区的主要领导，都要迅速知道具体情况。 二人都让自己的秘书分别向区委区府值班室询问情况。 最快得知消息的，当然是区委值班室。按照要求，区里发生的一切重大事故的消息，首先要报告区委值班室。 三分钟还不到，值班人员向张峰报告：“据区公安局汇报，有市民打110反映，明胜高桥架的辅道发生坍塌。人员伤亡和其它损失正在详细了解中。” 张峰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吓了一大跳，何涛主持明元区委区府工作没有多久，就遇到了这么重大的事故。 何涛从政经验丰富，听了张峰的汇报后，便立即吩咐道：“通知县委办公室，立即启动最高等级的突发事件紧急预案，赶快救人。要快、快。” 按照应急管理要求，每个地方、每个单位都会设置一套完整的突发事件紧急预案，依照不同程度的事件，启动不同等级的预案。 现在明元区启动最高等级，就是动员所有部门紧急行动起来，积极投入救援。如果响应不及时，相应的部门一把手将就地免职。 区委书记是区域的一把手，在紧急事态下，不用与任何人商量，就可以宣布启动区域最高等级的预案。 接着张峰开始拨打区委副书记、常务副区长秘书的电话，作为明元区的三位主要领导，必须事先通个气，商量一下应对措施。 看到何涛的脸色不好，张峰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何区长，现在二位秘书的电话一直占线，可能是在了解情况，陈副书记和刘副区长应该已经等在休息室了，我们先过去吧。” 何涛点点头，快速地跟着张峰回到宴会大厅旁边的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得到消息的区委副书记陈东和常务副区长刘温已经着急地等着， 他们都在等着区委区府一把手最后的决策。 明胜高架桥是明元区少有的大手笔工程，连接着明元城区与重要经济乡镇。 这座高架桥总投资10亿元，由明元区交通发展建设公司负责投资与兴建。 现在这座高架桥通车一年还不到，竟然发生了辅道坍塌事件，这肯定是一起严重的施工质量事故。要知道，这样的工程一般都号称五十年不落后、一百年质量可以保证。 虽然在许多地方，由于城市规划和道路建设经常会发生变化，许多建筑、道路、桥梁都很短命，时不时地拆除重建，但现在一年还不到，高架桥的辅道就发生塌陷，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最要命的是，还造成了多名人员伤亡。 按照问责程序，发生如此重大事故的，肯定是问责一把手和相关的分管领导。 陈东副书记知道这样的事故无论如何不会怪罪到自已头上，脸色相对轻松，而让张峰心里感到奇怪的是，不分管交通局的常务副区长刘温此时脸色比何涛区长还紧张。 何涛看了看陈东和刘温，明白他们都在等着自已的表态，便皱了皱眉头，吩咐道：“事情既然发生，我们只好去应对。” “现场应该已经开始进行救援，我刚才已经下达启动最高等级的突发事件应急预案，集中所有的救援力量全力以赴。这里的活动照常进行，就由陈书记负责。 “晚上这些宾客的观光活动只能取消，同时要安排人员做好解释与安抚工作。我和刘区长马上赶到事故现场去指挥救援。” 第124章赶往事故现场 何涛布置了临时应对措施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刘温，见他还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神色有些不悦，便对张峰说道：“让区委办公室通知所有常委，赶往事故现场，参与协调救援。” 张峰一边打电话进行通知，一边陪着何涛下楼，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地在明元大酒店门口稳稳停着。 排在前面的这辆车肯定是区委书记的专车。 张峰上前打开车门，何涛弯了弯腰，坐进车内。 张峰关好车门，急匆匆地跑到另一边，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司机一踩油门，汽车就快速地冲了出去。 在车上，何涛对张峰吩咐道：“通知区委值班室，马上向市委值班室进行汇报，同时通知区委办公室主任，宣布区委办公室进入紧急状态，尽快形成书面材料，争取明天上午向市委办公室进行汇报。” “注意联络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秘书，唐书记和钱市长有什么样批示、指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我汇报。” 张峰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进行记录，然后迅速地向各方传达何书记、何区长的指示。 这就是跟在领导身边做秘书的好处，随时随地学习领导如何处置重大事故，对于以后自己出去主政一方非常有指导意义。 区委书记专车后面，跟着是常务副区长的专车。 汽车转到了大路上，才发现通往高架桥事故现场的路早已堵住。 堵在路上的有些人是去查看事故现场是否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有些人是去现场看热闹，顺便拍照发朋友圈。在华夏，永远不缺的是围观看热闹的人。 张峰刚才看到何涛如此难看的神色，知道他肯定要前往事故现场，为了快速到达，不至于让他看见路堵，心里更加生气，万一怪罪自已办事不力，于是张峰就事先通知了区交警大队，派一辆警车前来开道。 警车在非常时期，拥有绝对的通行权力。 现在看到了区委书记和常务副区长的专车被堵着，警车司机就打开上面安装的警笛，一路鸣叫，同时有个警察拿着话筒，用非常严厉的声音喊道：“前面的汽车让开，让开！听见没有，靠边，让开！” 听到警察严厉的警告，许多人下意识地进行让道。在警车开道下，用了不到十分钟，二辆专车便开到了离事故现场近五百米的地方。 为了防止高架桥辅道再次坍塌，发生第二次伤害，也防止过多看热闹的市民进入事故现场，产生踩踏事件，先前赶到的警察已经拉起警戒线，无关人员一律不得进入。 既然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汽车就没有办法再往前开，何涛便下了车，张峰紧随着他进行保护。 负责布置警戒线，并阻止无关人员进入事故现场的带头警察是明元区交警大队长孙元。他看到这二辆车的车牌号，就知道这是区委书记和常务副区长的专车。 明元区的任何一个交警，在上岗前，都被告知明元区和天宁市里主要领导的车牌号，防止执法执行到领导的头上，否则自己挨批不算，还容易连累区交警大队领导、甚至区公安局领导被骂。 此时，孙元立即上前来，恭敬地称呼道：“何书记好、刘区长好。” 何涛的心思已经在事故现场，但又不能太冷落这样的警察，他便上前握住孙元的手，郑重地说道：“辛苦了。反应迅速，很好。继续保持，一定要阻止无关人员进入现场，妨害有效救援。” 孙元听到何书记的肯定和指示，心里非常高兴，但毕竟是在重大事故现场，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于是双脚并拢，敬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此时的何涛和刘温都还没有进入警戒线内，许多围观的人倒是认出了何涛和刘温，便七嘴八舌头地向这二位明元区主要领导者诉说。 有的人哭诉道：“何书记啊，你们一定要为我们普通老百姓做主啊，我女儿开着汽车就在这个路段出事了，现在打电话也不接，我们都不知道现场的情况到底如何？你们要赶快救援啊”。 还有就是痛恨的声音：“化了这么多钱造的路，通车一年还不到，辅道就突然塌了，原先还说是优良工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应该是承建商偷工减料。节省下来的钱，除了放入自己的放腰包里，还贿赂了当官的。官商勾结，可怜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命，说没就没了。” 看热闹的这些人，平时看见这样级别的领导，不敢说一句不满的话，现在碰到了这样的机会，当然想要出出恶气，发泄不满的情绪。 在如此重大的事故现场，当领导的不能面对老百姓的责难而当面发作。 张峰陪着何涛已经处理过这样的事件，明白在群情激奋下，如果领导讲话不当，很容易激发矛盾，从而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区委书记兼区长在场，他不发话，常务副区长刘温不好先开口，这是官场上默认的潜规则，否则就是挑战区委书记区长何涛的权威。 何涛心里虽然很急燥，急于想看到事故现场的状况，但还得先耐心安抚好这边民众的情绪：“请大家放心，请大家不要着急。我是区委书记区长何涛。区委区府肯定会查清事故原因，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请大家让一下、让一下。” 许多人在很多时候并不能近距离地看到区委书记区长，便想上前看个仔细，有的人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喜欢挤过来看热闹。 这样人拥人、人挤人，人就越来越多，渐渐地把区委书记区长、常务副区长和二位秘书围在最里面，一步也走不了。 张峰一看急眼了，他知道在这么多人的拥挤下，很有可能会发生围观群众的踩踏事件，不仅会让何涛和刘温的身体受到伤害，而且还要被上面问责。 在这个时候，光靠这几个交警，根本不起作用，于是他对孙元说道：“孙队长，情况紧急，立即向区公安局长请求支援，否则这里也要发生事故了。” 第125章惨烈现场 孙元听了张峰的建议，立即打电话给区公安分局长江成刚：“江局长，何书记和刘区长被围观的群众堵在北边的警戒线，情况紧急，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作为区公安分局局长，江成刚最初听到群众报警后，出于职业的敏感，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故，肯定会有人员伤亡，除通知交警、普通民警出动维持事故现场秩序、抢救伤员外，还带着一批拿枪的特警，主要是防止情绪失控的家属或围观热闹的人员进入事故现场的核心地段，妨碍抢救工作。 现在他听到孙元的请求，区委书记和常务副区长竟然被群众围困在事故现场附近，于是连忙招呼身边在维持救援秩序的十多个特警：“你们都跟我走，先去解救何书记和刘副区长。” 这些特警得到命令，一边跑一边对着继续围拢来的人群喊道：“闪开、闪开，快闪开。” 在非常时期，只有荷枪实弹的特警才能真正发挥威摄作用。在禁止民间持枪的华夏，人们对于拿着枪的警察，在潜意识中会感到害怕。 经过一番努力，这些特警总算把何涛和刘温以及张峰等秘书从重重包围的人群中突围出来。 江成刚亲自在前面带路，十多个特警手持长枪分开二边，护送着明元区二位主要领导来到坍塌现场。 张峰此时看到高架桥右侧辅道在这里撕开了口子，裸露着钢筋。底层的路面上满是被砸得扭曲变形的公交车、大货车和小汽车，以及横七竖八的大块水泥和断裂的钢筋。雨水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更加增添了惨烈的程度。 从市政公司紧急调来的应急探照灯把整个事故现场照得白昼一样。带着头盔的消防战士和公安干警拿着工具正在破拆汽车，试图抢救里面的伤员，让张峰感慨的是，在关键时刻，还是这些人员冲在最前面。 由于当时是下班高峰期，高桥架辅道上的汽车多，车速不快，掉下来的汽车比较多。有些汽车由于惯性，一时刹不住，掉落下来；有些汽车是被后面的汽车撞尾，象叠罗汉一样砸下来。 不远处的马路上，停放着整个天宁市区所有能动员起来救护车。对于抢救出来的伤员，现场参与急救的医护人员先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止血、挂上消炎盐水等，然后放到担架送上救护车，再是鸣笛急速送往各家医院作进一步抢救。 何涛看到刘温在现场有些失神，便开口先问区公安局长：“江局长，现场情况怎么样？有多少人死伤？” 江成刚看了看何涛和刘温，声音低沉地回答道：“何书记、刘副区长，根据最新统计，已经抢救出来二十多名伤员，其中有五名伤势非常严重，情况不容乐观。经医生诊断，明确宣告死亡的有二名。” “另外很大块水泥路面或很多辆汽车压着的下面，还有没有伤员，现在无法确定。” “这主要是区公安分局缺少生命探测仪，无法进行现场探测，另外光靠人工手挖和简单工具，无法移开大面积的水泥块，需要动用大型挖掘设备。这种挖掘设备的到达，需要一些时间。估计到明天早上，应该可以统计出确切的伤亡数字。” 何涛又看了看刘温，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映，便先下命令：“江局长，你们再辛苦一下，通知所有参与救援与维持秩序的干警，一定要把无关人员排除在事故现场。封锁任何可以进入事故现场的路口，防止影响正常的救援工作。” 张峰此时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何涛的人身安全，防止被现场障碍物伤害到，同时给他提供足够的茶水，其间他看到常务副区长刘温明显失态，心里疑惑不已。 要知道，在事故现场，作为参与协调、指挥救援工作的主要领导，刘温必须表现出镇静的神态，积极的举动。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刘温已经被事故现场的惨状吓着了。他无法想象半小时前，还是明元区一道靓丽风景线的高架桥，现在突然变得如此破败不堪，许多汽车被抛掉地面后，完全扭曲变形，到处是玻璃碎片、水泥块、人员血迹，真的是惨不忍睹。 他有些心慌意乱，何涛刚才在说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在意听。 听到张峰的汇报后，何涛向刘温征询道：“刘区长，所有在家的常委和副区长都已经来到现场，我们找个地方开个协调会吧。” 何涛作为区委书记、区长，完全有资格、有权力召集常委与副区长开会，根本就不用征求常务副区长的意见。 主要是何涛觉得自已才上任不久，区府工作主要由刘温在负责，还是表现的亲和一些为好，所以前者才会征求后者的意见，以示团结和尊重。 此时的刘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根本没有听清何涛的问话，当然也就没有回应。 站在旁边的秘书见到刘温如此失态，心里非常着急，只好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说道：“刘区长，何书记与你商量开会的事情呢。” 这时刘温才缓过神来，但还是有些茫然地说道：“何书记，开会？开什么会，哦，好的、好的。” 张峰听到他这样的回应，心里更加疑惑，作为常务副区长，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事故现场，怎么能如此失态？是不是他与这项工程有关？ 何涛对于刘温的失神失态也有些恼怒，现在人命关天，你还在这里心不在焉！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牢骚归牢骚，现在重大事故面前，还需要齐心协力地把事故先处理好。 于是何涛就重新强调一遍：“刘副区长，在家的所有常委和副区长，都已经到达事故现场，我的想法是找个地方，尽快开个协调会，明确大家的分工，抓紧开展善后工作。” 刘温也正有此意，于是就点头回应道：“好，我同意马上召开协调分工会。” 五分钟后，明元区最高级别的党政会议在事故现场附近的明元区教师进修学校举行。 放在教师进修学校召开这样的会议，这是张峰提议的，主要是有几个方便的地方。 第126章分工协调会 放在教师进修学校召开这样的会议，这是张峰提议的，主要是有几个方便的地方。 一是教师进修学校有宽阔的操场，可以用来暂时摆放遇难人员的尸体，便于家属进行认领。 二是教师进修学校有很多的教室，可以临时征用，让相关的工作人员进行现场办公。 三是教师进修学校平时没有学生，不存在影响学生学习的事情。 四是教师进修学校离事故现场最近，万一又发生意外事情，这些领导不必多处奔波，可以及时赶到进行处理。 协调分工会持续开到第二天早上一点多，总算对各方面的工作进行了讨论和布置，并按照惯例，专门成立了事故处理领导小组。 何涛作为明元区委书记、区长，本来应该成为组长，只是考虑到万一要进行对话谈判，区委书记、区长作为组长，直接冲在前头，没有一点缓冲的机会，没有一点周旋的余地，事情的解决就会显得很被动，后来会议决定由县委常委、副书记陈东来担任事故处理领导小组的组长。 除了区委书记、区长外，副书记在常委会上的排名就是专职副书记，让他来担任组长，倒是合适。 陈东在会场上连续抽着烟，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事故与自己政治前途的关系。 他知道除了刚上任的何涛外，原先参与工程建设的区级领导，总要有人出来对事故进行负责， 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参与这座高架桥修建的任何事项，所以他表现的很安心，甚至还有点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何涛会让他来当这个组长。 他的旁边坐着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楼静怡，她被陈东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熏得有些难过，就摆摆手，赶了赶烟雾，埋怨道：“陈书记，你少抽几根行不行？你体谅体谅我们不抽烟的女同志吧。” 陈东的心里本来就有些恼火、现在听了楼静怡的埋怨，有些不甘地掐灭了刚点上火的香烟，大声地说道：“你说要体谅你，我就体谅你吧，不过没有人来体谅我呢！” 楼静怡知道在刚才的会议上，确定陈东为事故处理领导小组的组长，要直接面对受害群众，心里有气，也就当做没有听到他的牢骚，根本不去接他的话。 在平常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进行扯皮，现在是非常时期，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刘温本来就心乱，不想多管具体的事情，只想静静在考虑如何把自己置身事外。 何涛当然听到了陈东的牢骚话，便强调道：“陈书记，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你有大局意识，努力当好这个组长，反正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大家还可以一起商量着办。” 陈东面对何涛的进一步强调，感觉有些头大。 不过在这样层次的官场上，确实需要有大局意识。毕竟现在是发生了重大事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然平时大家也忙，但在重大事情面前，更要求出力。 另外，你如果坚持不当这个组长，等到上级领导来视察时，何涛书记、区长的一句话，就可能引起上级领导的震怒，把自己的职务直接给撸掉，毕竟非常时期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不到万一得已，千万不能得罪一把手，除非你干的不耐烦、不想干了，于是陈东就用很勉强的话说道：“好吧，我服从组织安排，尽力而为吧。” 何涛当然明白这个组长谁当都会不高兴。不过，为了谈判有缓冲的余地，现在自己确实不方便直接出面，那只有区委常委、专职副书记来出面担任，才有一定的份量。 何涛安抚道：“陈书记，现在是非常时期，辛苦你了。” 面对何涛的客气，陈东只好再次进行表态：“那好吧，我只能勉为其难，我来做这个组长也可以，不过我把话先讲在前面，毕竟我不是区委区府的主要负责人，到时有什么问题，还是需要大家一起来承担。” 在其它人听来，无非是陈东副书记有些赌气的话，但刘温自己知道，陈东有所暗指。 现在的刘温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对陈东发火，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自已能不能脱了干系还很难说。 协调分工会结束后，张峰与陈东、刘温又回到事故现场看了看救援的进程，再赶到各家医院看望伤员，慰问医护人员，要求不惜任何代价，要抢救好每一个人。 到了第二天早上二点多钟，何涛才忙完了所有的事情。 在回单位的路上，张峰向何涛汇报自己了解到的相关情况：“何书记，明胜高架桥由明元区交通发展公司投资兴建，所有辅道工程由白云路桥公司承建。” 何涛想了想，立即给公安分局江成刚打了一个电话，进行了相关布置。 常务副区长刘温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要这么多的钱干嘛。自己原先从一个农村穷孩子做到一个城区的常务副区长，应该说是人生可以风光的东西，都已经风光过。 什么好的东西都吃过，什么贵的衣服也穿过，自己看中的几个或风骚、或性感、或清纯的女人都已经弄到手。下属的奉承、同僚的恭敬，让他觉得人生得意。 他原本想着就这样安稳做到退休，只是投资巨大的明胜高架桥开建后，他受不了自己老婆的枕边风：“老刘啊，你自己是风光够了，可为家里带来了多少钱？儿子读书成绩不好，在国内高考，根本考不上好的大学。我们要考虑送他去外国读书。” “就我们二个人的固定收入，以及过年过节你下属的一些孝敬，在国内确实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不过儿子一旦去了发达国家读书，一年几十万的学费、生活费，四五年下来，就会化光我们所有的积蓄。” “如果儿子想在外国定居发展，就要买房买车，光靠他自己的收入，肯定会辛苦、太有压力。那些去国外读书和发展的人，个个穿着光鲜，买房买车，难道他们的父母没有收受额外钱财？” “你现在是常务副区长，掌握着财政大权，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过几年，你退居二线，看谁还会来理你。” 第127章过往旧事 刘温的老婆继续劝说道：“你上次与人合伙搞的秘密行医点，已经被人端了，没有了额外收，你插手的学校与医院建设，拿到的好处并不多。” “现在难得碰到这样大投资的城建项目，机会难得啊。你是管理着明元区交通发展公司，肯定会有办法把工程指定给谁做，这个老板赚了大钱，当然会来感谢你。” “这些钱，你也不用担心，不用直接经过你的手，可以通过我在米国做生意的弟弟来经手。” “我听弟弟说，这种钱可以从地下钱庄走，转来转去，谁都查不清楚钱的来源，到时我们要么去米国定居，与儿子生活在一起，要么可以周游世界，潇洒一回。” 刘温在女人方面有些乱来，面对自己的老婆有些心虚，现在听到她对儿子读书、工作的安排，以及今后退休生活的描述，便有些心动。再想到自己过几年后，便要退居二线，到时再想捞钱，也没有人愿意送你。 他便答应插手这一次的建设工程，按他的想法，不捞则已，既然捞了就干脆捞多一点，省得下次再动手。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这一次伸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今天刘温的心情很糟糕，其秘书和司机都不敢随意去招惹他。 秘书和司机在领导身边工作，当然要学会随时观察领导的表情，否则这个工作肯定做不长。要么经常挨批评，自己受不了走人；要么领导不高兴，辞退走人。 再穷不能穷领导，况且明元区并不穷。明元区委区府给区里的主要领导提供了环境一流、物业管理一流的别墅区。 来到独栋别墅门口，秘书先上前按响门铃，等到保姆董小敏打开门，刘温反映过来，从汽车里走出。 董小敏从秘书的手上接过刘温的公文包，客套道：“你们辛苦了，进来喝杯水吧。” 秘书摆摆手，回应道：“谢谢，让刘区长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们先回去了。” 刘温没有什么表情，直接换鞋进屋。董小敏很少看到他如此神色，也不敢怠慢，连忙锁上大门，紧跟着来到二楼的卧室。 董小敏像往常一样伺候刘温洗澡，以往他泡澡至少需要半个多小时。主要是热水泡一泡，有助于睡眠。 这一次才过了五分钟，刘温的身上裹着浴巾，连脚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急急忙忙地从浴室里跑出来。 人在有压力和烦恼的时候，最好的消除方法是酒和女人，酒精的麻醉和的愉悦，尽管是一时的，但总能让人暂时放松下来。 此时的刘温虽然感到非常疲惫，但更需要发泄和排解。 刘温今天的反常举动虽然让董小敏感到不解，但她知道男人有这方面需求时，就需要自己卖力地伺候，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尽力去满足讨好他。 前半夜在事故现场辛苦奔波、后半夜在董小敏身上折腾，刘温的睡眠严重不足。 不过，无论刘温想在床上多睡一会儿，听到别墅外面汽车的响声，他知道司机已经来接自己。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必须起床去上班。 现在发生了重大塌陷事故，明元区的主要领导就要准时出现在办公室，这一点很要紧，就是要让办公楼里面的工作人员看到自己，否则就会引起大家的猜疑。 坐在办公室里，刘温面无表情地问小心翼翼陪在自己身边的秘书方军：“今天有哪些消息？” 方军当然知道刘温现在最关心的是关于高架桥塌陷事故处理情况。他今天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上班，主动跟区委办公室主任、区府办公室主任打电话了解情况。 这是秘书应有的工作敏感性，紧急情况和重大事故的进展情况和结果，领导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当然直接会先询问自己的秘书。如果领导问起来，秘书啥都不知道，肯定会让领导感到恼火。 不是很紧急的事情，秘书不一定需要事事知道，自然会有各部门的领导前来汇报或请求批示。 方军准备充分，于是就直接汇报道：“刘区长，我最新了解到的情况有三个。第一个人员伤亡情况。此次事故死亡人数为二个，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的有三个。” “第二个是天宁市委市府的情况。天宁市委市府都已经发来紧急电传，应该是领导的一些批示。” “第三个情况，今天上午，天宁市委书记唐辉为组长的市级调查组会去事故现场。” 市领导的批示，市级事故调查组，就象一个个催命鬼，向他涌来，让他觉得胸闷气短，非常难受，其实是他的心脏病犯了。 在方军的帮助下，刘温赶紧吃了药物，稍微平静下来，他开始仔细回想此次事故中关键的几个人物。 帮自己收钱、转移钱的小舅子已经在米国，一时肯定到不了案，这样也就没有自己收受贿赂的人证。 当然还有明元区交通发展公司总经理朱伟平和高架桥辅道实际承建商白云路桥公司负责人杨国汉。如果这二个人被有关部门抓捕，顺滕摸瓜，肯定也会牵出自己。 此时的刘温心里觉得有些庆幸，幸亏他提前布局，暗中培养了眼线，现在得到消息，区委书记、区长何涛已经盯上了这二家公司。 刘温得知消息后，昨晚就打电话给朱伟平和杨国汉，催促他们赶快跑路，现在这二个人应该已经跑出天宁市了吧，这样的话，此次事故的关键人物就全部消失了。 办公桌上红色的保密电话响起，打断了刘温的思索。 保密电话的响起，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事情。 刘温下意识地接起电话说道：“我是刘温。” 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明元区公安分局长江成刚急促的声音：“刘区长，现在这个时候才向你汇报，我也是迫不得已。” 刘温此时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听江成刚在电话里绕弯子，于是大声地说道：“有事说事、有屁快放，干脆点。” 江成刚接下来所说的事情，让刘温大吃一惊，精神崩溃。 最终这个电话，成了刘温的催命符。 第128章领导指示 刘温此时心情不好，如果不是考虑到江成刚是区委常委、区公安局长，早就在电话里开骂了。 公安系统实行天宁市公安局和明元区委双重领导，以天宁市公安局为主的领导体制，严格意义上的称呼是天宁市公安局明元区公安分局。 江成刚听出刘温的语气不太好，便连忙解释道：“刘区长，我早上接到何书记、何区长的电话，为防止相关人员跑路，要求先把一些重点人员控制起来。我想想还是向刘区长通报一下，省得你到时工作有所被动。” “另外，据我所知，天宁市公安局也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刘温的心里一惊，这一次何涛和市里领导的反映怎么这么快？昨晚出的事，今天早上就开始抓人？ 其实上，根据何涛的指示，区公安分局立即就开始了抓捕行动，只是当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江成刚在向刘温汇报时，说成了今天早上，也是可以的，当然他说的早上与刘温听到的早上，先后的时间相差了好几个小时。 今天凌晨二点多，何涛听取张峰汇报了明胜高架桥的投资公司和辅道承建公司后，立即通知区公安局长江成刚，要求先把这二家单位的负责人控制起来，防止跑路，给事故调查带来困难。 姜到底是老的辣，何涛为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他还向天宁市委书记唐辉进行汇报，请求天宁市公安局进行支援。 刘温打电话通知明元区交通发展公司总经理朱伟平和高架桥辅道实际承建商白云路桥公司负责人杨国汉，让他们二人赶快跑路时，天宁市和明元区的警察已经出动。 虽然晚了一步，这二个人已经开车从家里出逃，只是无处不在的监控、还有他们根本就没有换开其它的车辆，很容易找出他们各自乘坐的汽车。经过一番追逐，倒是有惊无险地分别控制住了朱伟平和杨国汉。 事后看来，幸亏是何涛的深谋远虑和及时行动，才没有让相关人员逃跑成功和销毁证据、汇拢出逃资金等等。 朱伟平和杨国汉得到高速桥辅道塌陷的消息，第一反映就是跑路，不过他们总以为明元区对于相关人员的控制，总会拖上二三天，没有料想，明元区委书记和天宁市委书记会亲自下令，立即进行人员控制行动。 刘温听了江成刚的汇报，在心里骂道，她姥姥的，你都已经开始行动了，再来告诉我，有个屁用？不过他还是尽量保持情绪稳定地问道：“已经控制住了哪些人员？” 江成刚考虑到朱伟平和杨国汉已经被天宁市特警控制起来，不怕刘温以后为难自已，更不担心刘温有能力在暗中施救。 于是他如实回答道：“刘区长，据我所知，是天宁市公安局的特警亲自参与了现场抓捕行动，主要是控制明胜高架桥的投资方和承建商相关人员。目前这二个单位的一把手朱伟平和杨国汉都已经被控制住。 江成刚这样说，明显违反了工作纪律，因为天宁市公安局长和何涛区长在电话里下达命令时，强调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消息。 他听闻刘温涉及高架桥建设事情，不过他不知道刘温到底牵涉这次事故多少程度。如果就此下台，便不关自己什么事。 如果只是受到处分，还是照样当着常务副区长，那这一次自己事先向他进行了具体通报，还是维护了官场上基本的友谊，以后在明元区继续共同做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用担心刘温在背后骂自已小人和不懂感恩。 刘温此时很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立即就挂了电话。 他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既然明元区交通发展投资公司朱伟平和白云路桥公司杨国汉的归案，迟早要把自己招出来，这一次，刘温觉得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要知道，如果只是发生质量问题，还可以进行弥补，但现在发生如此重大的人员伤亡事故，对自己的处理，不仅仅会是开除公职和党籍这么简单，还会带来很多年的牢狱之灾。 人啊，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真正明白，一生中，只有生命和自由才是最宝贵的，其它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 远处传来的警车声，刘温知道还不是冲着自已来的，但还是让他心乱如麻，他隐约觉得过不几天，本来是这幢楼里高高在上的明元区主要领导，会被天宁市纪委人员和一批警察押着，成为了阶下囚，这种极大的落差，会让他受不了。 与此同时，张峰陪着何涛在休息室睡了五个小时不到，便起身来到办公室上班，现在是事故发生的非常时期，二人不得不提前上班，以便应对各种不测事情。 何涛刚在办公室坐下不久，张峰从区委办公室拿来了最新的文件，递给他，同时轻声说道：“何书记，这是市委书记、市长等领导的批示，请你过目。” 何涛点点头，打开文件夹里面的电传文件认真看起来。 天宁市委书记唐辉写了一大段批示：“明元区发生如此重大伤亡事故，影响非常恶劣，明元区委区府必须查清事故原因，向社会进行公布。给受害者、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负责任的交待。” “事故无论牵涉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清查出来的人员，要进行严肃处理，绝不手软。我的意见是由王冲同志任组长，立即带领市委市府联合调查组，迅速赶往事故现场。” 天宁市长田华的批示相对简单：“同意唐书记的意见。市府这边的人员，请于洋同志进行具体负责，配合王冲同志清查事故真相。” 市委书记既然已经进行了详细的批示和给出了意见，市长一般只有同意和配合的份，因此完全没有必要再写上一大段话，以免造成喧宾夺主的感觉。 天宁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王冲的批示更简洁：“完全同意唐书记、田市长的指示。” 排在最后的于洋副市长的批示只有寥寥几个字：“同意、照办。” 何涛和张峰还没有等到天宁市调查组，明元区常务副区长刘温却出事了。 第129章跳楼自杀 天宁市委市府一把手、二把手都作出了批示，其它领导都只有同意和照办的份。 说实话，张峰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惨烈的事故现场，此时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虽然他刚才在休息室躺了几个小时，但事故现场惨烈状况，深深地印在他的头脑中，心里更是激愤难平，久久不能入眠。 本来建设明胜高架桥是方便广大市民进出，但现在却成了明元区挥之不去的恶梦。这么多人的伤亡，伤害了多少家庭的幸福和完整。 何涛和张峰还没有等到天宁市调查组，大楼外面却传来了大喊声：“有人跳楼了。” 昨晚刚刚发生重大事故，今天上午就有人在区委区府大院跳楼？ 张峰陪着何涛迅速往外走去，此时无论跳楼者是谁，作为明元区委区府一把手，他都必须及时赶往现场。 张峰在跳楼现场看到，由于巨大的冲力，草坪被撞出了一个浅坑，落地的男人脸朝向下，加上血肉模糊，一时根本分辨不清楚是谁。 只见刘温的秘书顾不得草坪上的泥泞和血污，跪坐在地上，哽咽道：“刘区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认识刘温秘书的人，感念于他的悲伤，连忙劝道：“凌秘书，早就有人打了120，救护车应该很快到了，你不要乱动刘区长的身体，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张峰正要上前详细询问情况，天宁市第一医院的救护车已经赶到现场。 从车上跑下来几名医生和护士，在现场对刘温进行仔细检查和必要的抢救。 此时谁也没有说话，怕打扰急救医生的工作，医生折腾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停止了急救动作，何涛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说道：“这个人从高处跳下，摔的太厉害，内脏已经完全破损，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我们确实尽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刘温的秘书哭喊道：“求求你们再救救刘区长，再救救他。” 何涛皱了皱眉头，对急救医生命令道：“我是区委书记、区长何涛，现在我要求你们把刘区长抬上救护车，迅速送往医院，通知专家们再会诊一下，无论如何，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 “姚主任，你陪着凌秘书一起去医院，便于抢救事情的协调。” 听到区委书记、区长下令，急救医生和护士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迅速把刘温抬上救护车，一路鸣笛来到天宁市第一医院的抢救室。 张峰心里明白，一个人从九层大楼顶跳下，存活的概率非常低。 在急救医生明确宣告死亡的情况下，何涛之所以还要求把刘温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只是表现出尽最大的可能、最大的努力进行抢救，否则容易让同僚与下属觉得领导过于冷血。 看到明元区委常委、区委办公室主任亲自到来，又听说是抢救明元区常务副区长，天宁市第一医院便出动了院长、副院长、内外科专家一大批人员进行会诊，在用上所有急救设备的同时，又认认真真地检查了好几遍，才正式宣告刘温不治身亡。 明元区常务副区长跳楼自杀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播开来，大家猜测最多的是，刘温的死与昨晚高架桥辅道的坍塌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经过网友们的努力，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刘温其实是个典型的裸官。他的儿子与老婆都在米国。 于是许多人更加认为他是个大贪官，否则他完全没有必要用自杀来谢罪。死了自己一个人，换取家人在国外的平安幸福，倒也算条汉子。 可惜这种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没有用到为广大老百姓的服务上，没有用到他的本职工作。 对于刘温的家庭来说，也许是个好父亲、好老公，但对那些在高架桥辅道上出事的家庭来说，刘温就是一个罪人、一个恶魔。 真是应了那句话，凡是豆腐渣工程，背后必有贪官和黑心商人。 由于要接待天宁市调查组，张峰陪着何涛匆匆赶往事故现场。 由于调查取证和清理现场的需要，以塌陷处为中心，方圆五百米内，全部拉有警戒线，同时每隔五六米远，站着一位警察或协警，认真地关注着属于自已看管范围内的任何动静。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当然会有一些爱看热闹的市民前来现场仔细观看，总想看出个究竟来。 警察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站在警戒线外的市民观看，有人看不过瘾，还想偷偷地穿过警戒线，更清楚地观看塌陷的高架快速道和象堆积木一样的车辆，便会被警察严厉喝止，主要是防止人员在这样混乱的现场再次受伤。 对于事故现场进行拍照上网，对于事故原因、责任的追踪与监督，本来是好事，不过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会进行煽风点火、乱说各种小道消息，会造成后续工作非常被动。 何涛领教过网络舆论的厉害和带来的消极作用，本想要求警察全面封锁事故现场，阻止群众围观和拍照。 张峰则向他建议道：“何书记，现在各种自媒体发达，根本就堵不住。堵还不如我们主动进行发布。” “比如我们及时通过官方途径向社会公布救援进程、伤亡数字、事故原因以及相关责任。” 后来证明，官方对于这样重大事故，采用不遮不掩的公布方式，反倒让市民与网友不会乱猜疑、乱传各种小道消息。 天宁市调查组来到事故现场，天宁市电视台和《天宁日报》肯定要进行报道。 不过由于是面对严重的伤亡事故，电视台记者过多地把镜头推向了事故现场，间隔扫描一下天宁市、明元区领导在事故现场的画面。 至于要进行市、区主要领导的面部特写时，都会由记者事先进行提醒，这样的安排，能使拍摄到的领导们面部表情就都会表现出难过、甚至是痛心疾首的样子。 毕竟这些画面要进行公开播出，如果让市民们看到一些领导表情轻松地在进行现场检查，肯定要被群众们骂死。电视台记者们应该是非常熟悉这样的情况处理，现在运用起来驾轻就熟。 大家以天宁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为领头，一起跟随着进入事故核心地段。在维持现场秩序的工作组同志，给每位领导准备了一顶安全帽。 第130章有人通风报信 经过消防和民警们小半天的清理，事故现场其实已经不会有任何的东西掉下来，让领导们戴上安全帽只是为了防范意外。 王冲、 于洋、何涛、张峰等人根本看不出高架辅道塌陷的原因，这需要由专业人员进行事故现状的调查取证。 此时，王冲问明元区委副书记陈东：“陈书记，你是明元区事故处理小组的组长，依你看，这个现场清理需要多少时间？” 陈东面对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的问话，连忙回答道：“王书记，我们早上专门开会研究过了，最少需要五天。如果有更多的大型挖掘机械，可以缩短到二天。” 王冲点点头，建议道：“你们可以向天宁市政公司寻求帮助，让他们提供更多的挖掘设备，毕竟这个事故现场处于闹市区，越早清理越好。” 何涛和陈东都表示将立即进行落实。 陈东此时专门看了一眼何涛，主要是对他向市里汇报自已是组长表示感谢。 他明白如果何涛不说，包括王冲在内的天宁市调查组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已是事故处理小组的组长。 久经官场的人都知道，让上级领导知道在危难时候，自已挺身而出，大都会得到赏识。 无论什么样的领导，都不喜欢在有事情的时候，推脱自已的责任、甚至往后退的下属。 王冲又问道：“建筑材料的检验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陈东回应道：“王书记，一个星期内。”停了停，他汇报道：“经过专家们的初步判断，此次事故主要是由一辆超载货车违规驶入辅道，再是辅道施工质量太差造成的。” 王冲看了看凌彬，点了点头，对其回答表示满意，然后又看向了何涛。 何涛知道此时需要自已来表态了，毕竟他才是明元区的一把手，于是他说道：“王书记，我们考虑聘请省内专家对整座高架桥进行质量评估。如果可以进行加固，那就进行加固；如果施工质量确实不行，那只能拆除重建，以后要坚决防止这样的事故再次发生。” “现在市民们享受到快捷交通带来的便利，如果拆除不建，市民们的意见会很大。” “为此对于高架桥坍塌辅道的清理、加固或拆除重建工作要成为近期的重点工作。各相关部门要互相合作、密切配合。如果在具体工作中应付了事、互相扯皮的部门领导和工作人员，区委区府将进行问责。轻者党纪政纪处分，造成重大延误的，将撤消党内外职务。” 天宁市委市府联合调查组主要的职责是查清事故原因，对于现场的清理、加固或者是拆除重建等事项，都由明元区委区府来决定。 为此王冲听了何涛的表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通过跟在旁边的电视台记者、报社记者的宣传报道，何涛对于明胜高架桥的处理表态，马上就会出现在天宁市电视台以及《天宁日报》上，省得小道消息满天飞。 离开事故现场，天宁市调查组的这些领导便来到明元区教师进修学校的空地上，慰问探视死亡人员的家属、亲戚。 死亡人员的家属们，听说来市里领导，都围拢来，有些人声泪俱下，甚至还有人跪下：“各位领导啊，你们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我的老公、女儿、孙女啊，死的太惨、伤的冤枉了。” 现场负责安抚工作的干部悄声地解释道：“各位领导，这几户人家，都有二个人在这次事故中受伤或死亡。有的是父子、有的是儿子媳妇。” “主要是公交车、私家车从塌陷的地方掉落下来，又被大块的水泥块砸中，有人当场就死亡了，有人的身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市纪委书记王冲和明元区委书记何涛，当然要连忙扶起几个下跪的家属，好言相劝。 王冲毕竟代表着天宁市委，肯定要让他首先发言：“家属同志们，出了这样大的事故，我感到很痛心。” “市委唐书记和田市长都非常重视，要求我们一定要把事故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 “人死不能复生，请大家节哀顺便。你们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可以向我们或者明元区工作组提出来，只要是合理合法的诉求，我们肯定会满足大家。” 有一个死了老公和女儿的中年妇女大声哭喊道：“我的老公死了、女儿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是要为他们讨个公道，那些黑心的建造商、那些没良心的贪官，一定要全部抓起来，全部枪毙掉，为这些死去的人进行陪葬。” 陪同的这些官员听到抓啊、枪毙啊的话，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人家现在正处于悲痛中，你与人家去理论？他们只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或者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何涛作为明元区委区府的主要领导，此时也要进行表态。他神色严肃对大家说道：“请大家放心，我们肯定认真仔细地清查，凡是牵涉其中的每一个官员和商人，我们都会进行严肃处理。现在请大家保重身体。” 天宁市调查组离开明元区教师进修学校后，又先后来到二家医院看望伤者。轻伤的人经过处理，大多自行离开医院回家了。骨折、内脏受伤的人还需要住院进行治疗。 市级领导照例说了一些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救、安抚好伤员情绪，启动赔偿程序等官话、套话。 市纪委书记毕竟事情多，时间宝贵，他忙好这些事情后，就要回市委去处理公务，只留下一些专业人士与明元区工作人员继续进行调查取证。 按照官场上的送行规则、程序、仪式，送走市纪委书记王冲后，何涛回到办公室，向张峰说道：“经过天宁市公安人员的提审，明元区交通发展城投公司总经理朱伟平和高架桥辅道实际承建商白云路桥公司负责人杨国汉分别交待，事先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昨晚我打电话时，当时只有司机叶成、你和我在一起。” “考虑到你是向我提供这二家单位消息的人，可以排除嫌疑，那么就只有一个值得怀疑。” “我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131章拉拢与诱惑 何涛通过一定的手段，拿到了自己的专职司机叶成近半年来的通话记录。 里面非常清晰地显示出今天凌晨三点，叶成打给刘温的电话。仔细翻看通话记录，发现每隔三四天，叶成就要向刘温打一次电话。 何涛现在觉得自已象个透明人一样，被人暗中监视着，感觉不寒而栗，肯定是刘温在暗中收买了叶成。 刘温与叶成觉得何涛不会发现二人偶尔的联系，因此竟然会用他们经常在使用的手机进行互相联系，并没有考虑进行适当的伪装。 叶成是何涛担任常务副区长时就开始使用的司机，在何涛转任时，也把叶成带过去，现在何涛重新出任区委书记区长时，又把叶成带过来使用。 跟了自己这么久的司机，竟然也会背叛自己？于是何涛便找叶成进行私密谈话。 叶成对于何涛这么快就被发现感到非常惊讶，也感到非常后悔，他当即承认了所有的事情，也如实交待了如何被刘温看中、如何被拉拢的过程。 在明元区委书记和区长出现空缺的时候，刘温就开始打听由谁来接任这二个职务。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天宁市委竟然让何涛身兼区委书记、区长二职。 刘温见人选已成定局，便开始着手安排 “钉子”，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掌握何涛的动向。 于是他便安排自己的秘书刘宁请叶成吃饭，先是联络感情、再是进行拉拢。 刘宁想的是把刘温服务高兴了，在他正式退休前，可以把自已外派出去担任一个局的局长、或街道、乡镇的主任、镇长什么的，为此他对于刘温言听计从。 刘宁和叶成一起吃饭后，二人还来到一家足浴店边洗脚边聊天。 一个小时轻松享受下来，加上酒足饭饱，刘宁就提出去玩玩刺激的项目。 叶成原本老实本分，又加上何涛要求严格，从来不敢去社会上消费这种刺激的项目，不过叶成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觉得好奇，便同意与刘宁一起去玩玩。 天宁市经济发达，城区的餐饮、休闲娱乐业生意非常好，一到晚上，满大街的灯红酒绿。 在繁荣热闹的街区，不仅有高档的ktv、高星级酒店里的桑拿房，也有低中档的量贩式ktv、美容美发店、足浴店，这些门店为了生存和利润，或明或暗地会提供特殊服务。 如果有人往相对偏僻的小街小巷走去，就会看见亮着暧昧粉红色灯光、门口坐着或站着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年轻女人或性感少妇，向路过的男人勾勾手、或抛抛媚眼。 刘宁是本地人，他的表哥在一家四星级酒店承包了桑拿洗浴中心。这种地方，肯定不是纯粹提供洗澡搓背，而是会提供令客人满意的各种增值服务。 为了保证特殊服务的安全性，酒店老板与刘宁的表哥都会分别打点好各自的关系，因为这种生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些来天宁市出差的客人，远离老婆和熟人的约束，就会想着放纵一回；有些做生意的人或者请人帮忙的人，如果能进行吃饭、桑拿一条龙服务，那生意或事情肯定能搞定。 十个男人九个色，还有一个是同志，为此许多高档酒店提供的特殊服务生意非常好。 在足浴的时候，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刘宁打电话给表哥，让他一定要留一个长相漂亮、嘴巴紧的按摩小姐，说是今晚有特殊用处。 对于刘宁的表哥来说，刘宁是明元区常务副区长刘温的秘书，在许多时候，在明元区的官场上还是很有面子的。 为此对于刘宁这样的要求，肯定会尽全力办好。 等到刘宁和叶成做好足浴后，夜生活其实才真正开始。 刘宁拍拍叶成的肩膀，亲热地说道：“叶哥，我们难得出来一趟，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玩刺激的内容。” 面对刘宁的热情，叶成不好意思拒绝，再加上心里好奇，便同意了。 等到坐上了刘宁的汽车后，叶成又陪着小心问道：“刘秘书，这是去哪里？” 刘宁有些神秘地笑了笑：“现在先保密，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到了豪生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刘宁带着叶成熟门熟路地从员工通道，直接来到事先安排好的楼层。 在这个时候，酒店里的员工们都在上班，供员工使用的电梯不会碰到任何人，这让叶成少了很多顾忌。 从事先约好的地方取出房卡，刘宁打开了酒店的房间。 这是一间宽敞豪华的单人房。房间正中间是一张18米宽的大床，还有用于会客的沙发、书桌、书椅，装修富有情趣、设施齐全。 让叶成坐在沙发上，刘宁自已则坐在书椅上，然后打电话给自已的表哥：“我们已经在酒店的房间里，可以让人来提供服务了。” 坐在沙发上的叶成此时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有所谓的“刺激项目”，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刘秘书，这里安全吗？” 刘宁听到叶成这样的问话，知道他并不反对自己这样的安排，只是担心安全问题，于是就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叶哥，尽管放心，这是我表哥开的，非常安全。再说为了更好地招商引资，明元区和天宁市公安局不会对四五星级酒店进行这方面的检查。” 听着刘宁如此确切的话语，叶成不再出声，心里更期待着，会有什么样的女孩子进来。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铃响起，刘宁通过猫眼看了一眼，便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姑娘很大方地说道：“我是陈总安排的人。” 刘宁的身体往旁边一让，说了声：“好的，请进来吧。” 叶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服务，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于是便照样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进来的年轻姑娘，不禁眼前一亮。 这个姑娘应该只有二十多岁，身材高挑、曲线玲玲，穿着医院护士的制服，非常具有诱惑力，看到如此漂亮性感的女孩，叶成内心的激情被点燃。 第132章又是堵门事件 刘宁在这方面也是老手，他在担任刘温秘书的时候，没少享受这方面的请客。 现在他看到叶成如此的动作和神色，知道后者对目前这位姑娘的认可，只是为了表示尊重，刘宁还是问了一句：“叶哥，怎么样，还可以吗？她应该是这个酒店最好看的。” 叶成回过神来，红着脸说道：“可以、可以，就她吧。” 刘宁笑着提议道：“叶哥，那行，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如果觉得好，也可以在这里过夜。反正这么晚回去，你也是一个人睡，还不如在这里抱着美女潇洒睡一晚。” “我的房间在九楼，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我的手机24小时不关机的。” 同时对这位年轻的姑娘郑重地说道：“能让陈总亲自安排的客人不多，你要好好服侍这位客人，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年轻的姑娘妩媚一笑，柔声说道：“我还以为要一起服侍你们二个人呢，现在只让我照顾他一个人，那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包他满意舒服。” 刘宁之所以这样说，一是让叶成知道自已也在这家酒店潇洒，并没有扔下他一个人，那么对于第一次出来的他在心理上会感觉安全很多。二是让这位年轻性感的姑娘发挥所有技巧，要让叶成欲罢不能。 等到刘宁离开房间，这位姑娘就主动上前，来脱叶成的衣服，双手还有意无意地触摸着他一些敏感的部位。 叶成被她撩拨的无比冲动，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二人忍不住就先运动了一回。 待到激情退去、重新冲洗后，二人相依相伴地回到大床上。刚才叶成实在太冲动，前后没有几分钟，他还没有好好体验美妙的感觉。 为此，叶成就打电话给刘宁：“刘弟，回去可能太晚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在休闲娱乐场所，大家都约定俗成地规定互相不称呼职务，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叶成比刘宁要大，刘宁已经主动称呼叶成为“叶哥”，现在叶成当然就称呼刘宁为“刘弟”。 刘宁知道叶成找的这个“回去太晚”的说法，完全是个借口。单位的集体宿舍，又不是大学里的宿舍，根本就没有人管你晚上几点回来。 不过，他不能说破，否则就不好玩了，况且他还巴不得让叶成留下来继续享受，于是他笑嘻嘻地说道：“叶哥，好的、好的，今晚我也住在这里。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餐。可以晚点起来，酒店的早餐供应到九点钟。” 长夜漫漫，可以尽情地发泄。况且刘宁找的时机很巧妙，第二天是双休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情况，何涛不会用车，那么叶成也是休息的。 这位叫小敏的姑娘知道服侍好当前这位年轻男人的重要性，于是她使出浑身手法和技巧，发扬一怕苦、二怕累的服务精神，一个晚上，二人反反复复竟然折腾了三次。 早上八点半，刘宁看到叶成走路都有点轻飘飘了，知道昨晚肯定非常过瘾，二人见面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叶成尝过了这样的味道，简直欲罢不能。刘宁隔三差五地邀请他一起去享受，他都不会加以推辞，刘温也会让刘宁开些豪生大酒店的单据来进行报销。 就这样，刘宁与叶成的关系就非常好了。另外，刘温时不时地给予叶成一些礼卡，说是下面的人送的，自已年纪大了，消费的少，用不完也浪费，还是让年轻人来帮着消费。 在刘温的钱卡和刘宁的特殊服务双重拉拢下，叶成最终彻底倒向刘温这边。按照约定，每隔三四天，叶成就会向刘温汇报何涛的工作行程。 何涛知道刘温险恶的用心后，心里既愤怒又后怕不已，幸亏自己警觉，及时发现了内鬼，否则时间一长，不可以避免地会让刘温抓到自已的把柄，从而被他控制在手中。 当然，刘温现在已经跳楼自杀，不再需要进行防备。棘手的问题是，对叶成如何进行处理。 叶成出了这样的过错，绝不能把他继续留在自已的身边。 抵制不了诱惑的人，很容易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不过他可能会更小心、更隐藏，而自己可能会被蒙蔽在鼓里。 只是象叶成这样的错误，何涛还不方便公之于众。考虑再三，何涛通过关系，把叶成调往外区的区府车队继续做驾驶员。 过了几天，张峰上班时，发现明元区委区府大门口前堵着一批人。 有拉横幅的、有喊口号的、有谩骂保安人员的，反正是乱哄哄一片。 区委区府的大门口已经完全堵死，何涛的专车根本没有办法开进去，只好远远地停在路边。 张峰在车上，已经打电话询问了明元区信访局局长，了解到了相关情况。 原来这些人都是高架桥辅道塌陷事故的受害者，他们对于出台的赔偿方案有意见。 何涛下车，在张峰的护卫下，开始向人群走去，渐渐地听清了他们喊的口号：“我们要见何书记、何区长。”、“我们对赔偿方案不服。”、“官官相护、谁是青天。” 明元区委区府门口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和赶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封堵在大门口，防止这些人冲进办公楼，因为一旦情况失控，将会对里面正常的办公场所与秩序造成严重的冲击。 信访局的工作人员、保安、警察都在劝这些人保持冷静、请通过正常的渠道与形式来反映问题。 这些群众的情绪一上来，根本听不见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因为事故已经发生好几天，事故现场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死亡人员抚恤费、伤员的赔偿金都没有好好谈过，而且他们发现赔偿的方案也很不合理。 现在他们感到既流血又流泪，脸上都是愤怒、无助的表情。采取这种极端的、堵门的方式，就是想亲耳听听明元区委书记、区长当场的表态。 前几天，天宁市纪委书记曾经在安置点和医院里表态过，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赔偿方案，可到现在还不是什么都没有见到。 于是他们现在就寄希望于明元区委书记、区长。毕竟事情出在明元区，赔偿工作也由明元区在具体负责。 明元区信访局汪局长迎上来，对何涛说道：“何书记，你现在这样过去，恐怕安全上得不到保证。” 第133章当面承诺 何涛当然知道风险，只是区委区府的大门口已经被一些群众堵住了，如果不及时解决，将会成为一个大新闻、大笑话。 当然，何涛已经处理过很多次类似事件，具有丰富的应对经验，于是他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他们是来找我反映问题的，又不是来搞破坏的。我已经走到这里，不去面对这些人，甚至还绕着道走，更会让人家怀疑我们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再说，让这些人堵着办公大楼也不是一个办法，让前来办事的群众怎么想？走，去听听，他们到底怎么说？” 张局长见何涛愿意面对面解决此事，心里非常感动，要知道，如果此时区级主要领导如果没有担当，那么他这个负责信访工作的局长的工作就会很被动。 于是他挺直身子，在前面带路。 离上访人群不远，张局长对负责维持秩序的责人说道：“胡队长，何书记亲自来了，你派几个警察围在他的身边，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何涛看了看这些戴着头盔、手持橡皮棍和防爆盾牌的警察，便挥了挥手，拒绝道：“不用、不用，你们还是继续维持好秩序。如果团团围着我，我怎么与这些群众进行对话。我有张峰陪在身边就可以了。” 他觉得全副武装的警察护着自已，在无形中会拉开了自己与群众的对话距离。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准备，毕竟这些群众如果一言不合、情绪失控，那自已就会很麻烦、很危险。 好在自己的秘书张峰身手不错，现在身穿便服贴身保护着自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安全问题。 停了停，何涛吩咐道：“现在先给我一个话筒，方便我说话。” 站在旁边的警察连忙递过来一个话筒，张峰接过来，先打开开关，轻轻地试了试，然后交给何涛使用。 何涛便走到这些群众面前，进行喊话：“同志们，请安静、请安静。请听我说几句话。我是区委书记、区长何涛，我来到这里，就是来听听大家的意见，是来解决问题的。” “现在请大家先不要堵在区委区府的大门口，毕竟有许多群众要到里面去办事情，不能因为由于你们要解决事情，而耽误别人办事情。” “这样吧，请大家往前走二百米，到区信访大厅去。现在天气不好，大家堵在这里，时间一长，身体容易生病。” “我保证，今天肯定都听完你们所有人的意见。希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我在区信访大厅等着你们。如果我做不到，你们再来堵着区委区府的大门口。” 大家之所以要采用这样极端的围堵方式，主要是想逼迫区委书记、区长出来对话。 现在区委书记、区长已经答应了大家的诉求，也就没有必要再堵着办公楼的大门口。 在信访局工作人员的劝导和引领下，这些人慢慢地向区信访大厅走去。 在信访大厅里面，张峰陪着何涛站在一张桌子的后面，前面放着近百张椅子。 看到上访的人基本上坐满后，何涛刚想坐下，只见坐在前面第一排的一位六十多岁的妇女，一边下意识地跪了下去，一边哭诉。 “何书记，我的儿子、孙子都死了，现在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日子怎么过啊？赔偿还分城里、乡村，完全没有道理啊。” 何涛和张峰连忙绕过桌子，一同拉老妇人起来，何涛还劝说道：“老人家，不要这样，有事情，好好反映，我肯定仔细听，尽力帮你们处理好遇到的困难。” 旁边站着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泪光点点地说道：“妈，你先坐下，现在不兴这个了。区委书记愿意在这里听我们反映问题，应该会说话算话的。” 何涛索性就站在那里进行询问：“让你妈好好坐着休息一下，你来详细说说，到底是什么问题？” 中年妇女用手纸巾擦了擦眼角，慢慢地说道：“何书记，我老公骑着摩托车带着儿子从外面往家赶，刚经过高架桥辅道下面时，辅道就塌了，二人都被压在混凝土里，没有抢救出来。” “何书记，我们觉得现在的赔偿办法不公平。” “为什么农村户口的人死了，赔偿金要比城里人少十多万元。难道我们农村人的命不值钱？城里人的命更金贵？” “人已经死了，还让我们如此气愤。难道不能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张峰站在旁边听了，心里觉得家里一下子死了二个男丁，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换了谁，都会伤心的。 何涛看了看站在自已旁边的区维稳办闻主任，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闻主任小声地回答道：“何书记，按照国家规定，城市户口与农村户口的死亡伤残赔偿标准是不一样的。按照当年度的平均年收入来核算赔偿总额。明元城区的年平均收入与郊区农村的年平均收入要相差好几千呢。” “按照各自的标准算下来，由于户口不一样，最终的赔偿总额，要相差十多万元。” 何涛继续问道：“死亡和重残的人，属于农村户口的，有多少人？” 闻主任想了想，又用手指头扳了扳，似乎在仔细核对，过一会儿，他轻轻地回答道：“何书记，总共有五个，占了一大半。” 五个，从数据上来看，不多不少，但无论是死亡还是重伤，都毁了几个原本幸福圆满的家庭，而现在赔偿标准不一样，无疑是在这些人的伤口上撒盐。 虽然是五个人，涉及到的家庭只有四户人家，但每个家庭又牵涉了亲戚朋友，所以一下子来反映问题的人就近百人。 现在这些人的眼睛都看着何涛，等待着他最后的表态。 何涛组织了一下语言，大声而坚决地说道：“乡亲们、同志们，原先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也不能埋怨工作组的同志没有做到一视同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规定没有与时俱进，请大家放心，我会考虑公开公正的。” 闻主任心里急了，随即插话道：“何书记，这是国家的规定，我们没有办法进行修正啊，否则我们报销做账都困难，没有相应的文件作为依据啊。” 本来听了区委书记何涛的表态，已经平静下来的这些群众，听到闻主任的插话，又激动起来了。 第134章两难境地 区委书记正在面对群众讲话，被下属直接打断，本是一件很难堪的事，何涛心里有些恼火。不过，考虑到闻主任也是情急之下说的，是担心自己违反政策规定。 只是现场这些群众的情绪又被闻主任的话激发起来，现在必须先要安抚好。 何涛皱了皱眉头说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制造新的不公平就是不应该。”然后大手一挥说道：“闻主任，你放心，这个责任我来承担。你只要执行城市户口与农村户口一样的赔偿标准就行。” 闻主任和张峰听了都感到很惊讶，不过，张峰看到闻主任又要出声反驳，便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闻主任，现在最主要是要安抚好群众的情绪，如果你一再反对何书记的承诺，不仅起不到阻止的任用，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何书记做事稳重，他既然敢公开承诺，他肯定想好了办法，不会让闻主任违反国家规定的。” 闻主任听了张峰的解释，无奈地说道：“那好吧，那就按何书记说的办。” 明元区信访局的信访大厅并不是很大，何涛与闻主任的对话，虽然轻声，又有其它人聊天的干扰，但站在二人附近的上访者还是听清了，于是都眼巴巴地看着何涛做最后的表态。 何涛用双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大声地、坚定地说道：“同志们、乡亲们，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在这次事故赔偿中，我们将实现同命同价，保证公正公平。” 他的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的群众都拍手叫好。 毕竟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何涛连忙摇手止住了鼓掌，然后继续说道：“赔偿标准统一后，相关部门还要重新核算过、以及进行财务审批与拨付资金，这都需要时间。” “请大家耐心等待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落实到位，你们可以再来找我。”出于礼貌，何涛又问了一句：“大家还有其它问题吗？” 这些人主要是冲着赔偿标准来的，现在看到区委书记表态统一城乡赔偿标准，也就消除了绝大多数人的意见。 当然，有些人还是听到何涛最后那句问话，又陆续提了几个问题，他都进行了仔细的解答。 看到区委书记没有打官腔，没有应付了事，这些人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在信访局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慢慢散去了。 等到人群全部散光，张峰一看，已是下午一点多，早过了中午吃饭时间。 作为明元区一把手，何涛总不能在下属和电视台、报社记者面前展露自已力不从心的样子，现在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他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作为秘书，张峰在何涛现场解决问题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不能在公开场合，对自己的领导提建议和出主意。 但他看到何涛错过了午餐时间，就事先打电话给食堂，要求安排好一个厨师，准备好相应的食材，等到这边事情结束，马上可以安排就餐。 有些秘书事先可能不会关注到领导的吃饭问题，不会及时进行安排。 要知道，经过高强度的解决问题，何涛的精神和体力消耗很大，他需要高质量的伙食来补充体力。 经过食物及时的补充和适当的休息，何涛很快从疲劳中恢复过来，对于张峰的细心，他感到很满意。 坐在办公室里，何涛对张峰说道：“今天我做出这样的承诺，一方面是为了安抚这些群众的情绪；另一方面确实是我不想让这些群众再度伤心。” “现在的麻烦在于这是国家的统一规定，在制定者给它进行修正前或宣布废止前，任何人都要遵守和执行。” “我也知道这样的差异化规定，对于有些人明显不公平，但没有办法，只有去修正它、完善它，而不能轻易地否定它。我作为明元区的主要领导，有责任有义务认真执行国家的规定。” “现在为了安抚这些人的诉求，而轻易地破坏国家统一的政策规定，这将严重影响国家政策、规定、条例等的权威性、严肃性。” “以后大家只要觉得不公平，就反对这样那样的政策、规定与条例，那就全乱套了。” 听着何涛平静如水的解释，张峰恍然大悟，觉得有时候领导也不好当，既要维护好群众的切身利益，又要维护好政策的权威性。 如果何书记坚持按自己表态时候说的那样进行操作，那就是开了一个很恶劣的先例，以后有些人可以拿着这样的事例，来破坏其它的政策规定，甚至有些人会以此来攻击他。 有些政策规定限于历史原因和各种因素，制订的并不完全合理合情，但作为官员，这些并不可以作为不执行或者干脆违反的理由。 有些做法看似合理合情，但并不合乎法律法规或政策规定，对领导干部来说，倒并不能去做。 当然，何涛已经在这些群众面前进行了表态，又不好食言。如果不兑现，三天后，原先这些群众肯定还会来找何涛，或者又会去围堵区委区府的大门；同时在以后再面临这样的事件时，他就无法取信于民。 如果何涛真的兑现统一赔偿标准，那又是公然破坏规定，授人以柄。 张峰知道何涛作为区委书记、区长，手上掌握着一笔数额可观的备用资金，可以用来应对紧急情况或意外事件的支出。 明胜高架桥辅道的突然倒塌，完全属于意外事件和重大事故。何涛现在完全可以动用这部分资金，并能以合适的名义，来补齐这些民众赔偿的差额。 不过张峰担任何涛的秘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隐隐感觉到在看似平静的明元区官场表面下，有些暗流涌动。 这些暗流是什么？是不是针对何涛的？或者说会对何涛的冲击有多少大？张峰现在并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与何涛已经连在一起，如果有人对何涛不利，那么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张峰经过多个岗位锻炼和长时间跟随在何涛身边，现在对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洞察危机与暗流的感觉，也慢慢地领悟了。 考虑到这些因素，张峰觉得应该想个两全之策。 第135章变通的方法 张峰跟在领导身边，亲身体验过这些领导干部如何处理问题、化解危机、下达指示与做出批示，相当于跟在高级师傅面前接受一对一的辅导、一对一的言传身教。 张峰建议道：“何书记，是否可以进行这样操作？区里的赔偿金额按国家规定执行，尽量往最高标准靠；城乡居民之间的差额，以人道补偿的名义进行发放。” “这笔钱不从区级财政里进行支出，以免以后落下话柄，可以由某家公司进行捐助。” 何涛听了张峰建议，迟疑道：“这种捐助并不能进行公开宣传，哪家公司愿意这样做？” 张峰微笑道：“象‘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有着省城凌云集团的背景，他们希望能承担一些社会责任，况且这次捐助的数额在100万元以下，我想他们应该会愿意的。” 何浪点点头，感慨道：“张峰，这次我也是万不得已，现在又要让你送人情了。我知道‘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愿意进行捐助，其实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你对凌云集团有大恩。毕竟商人无利不起早、无利不愿意化钱。” 何涛这样的理解也是对的，张峰确实曾经冒死救了凌云集团副董事长、副总经理凌战的儿子凌宇。 经历过叶成司机背叛事件后，张峰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加以解释的好。 其实上，“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之所以愿意进行这方面的捐助，是秦丰看在张峰的面子上，自掏腰包。 作为股份公司，支出一大笔钱，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虽然公司常务副总慕容晴也会同意，但秦丰不愿意招惹麻烦，决定自己出钱。 赔偿事情商定后，何涛亲自打电话给天宁市委宣传部，对于新闻报道进行协调。 按照分级审批原则，天宁市电视台、天宁日报涉及领导的报道，都要经过市委宣传部的审批。 群众围堵明元区府大门，是一个重大事件，如果处理的好，也是一个重要的新闻报道。 天宁市委宣传部长当初看了报道样片，觉得何涛书记敢担当、敢表态，又非常亲民，应该作为重点报道播出。 本来，何涛也是希望新闻媒体播放一下自己如何处理围堵事件，就是想要让全区市民知道自已在干什么？怎么干的？ 现在是网络时代，领导干部不仅要会做事，也要学会进行宣传，否则就会让大家觉得领导干部整天没有事情可干，喝喝茶、看看报纸、开开会，甚至泡泡妞、搞搞权钱交易。 在国家没有硬性规定领导干部不能配备异性秘书时，许多男性领导干部喜欢配备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坊间就传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其实上，配备年轻漂亮的异性秘书，对于工作繁忙而紧张的领导干部来说，也是很好的身心调剂。 除了少数的领导干部确实好色，喜欢对身边的秘书下手外，绝大部分领导干部宁可外面有情人或红颜知已，也不会与自己的贴身秘书发生亲密关系。 理由很简单。领导与秘书原先是工作关系，秘书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而一旦双方突破了男女亲密关系，那么秘书就很可能会干政，甚至颠倒二者的位置，这对于许多好不容易上位的领导干部来说，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为了消除市民们的误会、误解，确实需要进行适当的宣传。 经过刚才的商议，何涛已经明白面对死亡和伤残人员家属的反映，面对不太合理的赔偿规定，自己可以理解和作出补偿，但不适宜公开进行报道，毕竟最后是自己答应了这些人的要求，万一以后大家都进行这样的操作，工作就全乱套了。 为此，何涛希望天宁市委宣传部阻止天宁市电视台、天宁日报对于此事的宣传报道。 由于突发明胜高架桥辅道坍塌事件，张峰已经连续多天没有好好休息，更没有时间陪伴孟晓。 只是毕竟张峰还年轻，经过一夜的休整，便又精力充沛。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张峰有空，就陪着孟晓，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有时还去酒吧喝酒与跳舞。 有一天，二人就来到“至尊酒吧”。孟晓天性活泼，听说里面可以跳劲舞，就打扮的很新潮。 只见她穿着流行的低腰长裤，紧窄的下腹束缚得身子曲线玲珑，上身却是短小的体恤，露着一抹嫩白的小肚。 张峰喜欢与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打交道，所以他并不反感孟晓偶尔在跳舞时穿成这样。 在劲爆的音乐声中，二人挤在人群里跟着摇晃。 张峰的跳舞并没有象孟晓那么挥洒自如，只是他要陪着她，让她尽情地进行发泄。 在身体进行极度宣泄中，孟晓感到非常快乐，这样就很容易让她从上次事件中慢慢地解脱出来。 张峰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渐渐地，他受到孟晓的影响，一只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并俯下脸来几乎贴到她的腮边，一边对她呼出热乎乎的气，一边对着她耳边放肆地说了一句荤话。 孟晓听到张峰竟然会说出如此刺激的话，也回应了一句，这话说得真带劲、真痛快。二人在耳边一来一去互相说着，都感觉非常的刺激。 等到孟晓渐渐从那件伤害事件中走出，秦丰从模特培训公司高价聘请来的沈雨烟与明元区少年宫的苏潜已经相处的火热。 又过了三天，秦丰打电话给张峰，让他去“越来悦”咖啡馆，说是这一次，可能可以抓捕苏潜。 “越来悦”咖啡馆的各个包间以农历日子进行命名。如：“初一”、“十五”、“三十”等。 等到张峰赶到秦丰所说的“初五”包间时，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包间里除了秦丰外，还有二个穿着警服的陌生人坐着，正紧盯着面前的一台手提电脑。 秦丰向张峰进行介绍，说是这二个陌生人是公安民警，一起来办案的。 原来秦丰为了拿到合法合理的证据，已经向当地公安机关报案。 这二位公安民警在得到秦丰提供的信息后，已经在“初十”包间安装了监控设施，并连接到“初五”包间里的这台手提电脑上。 只要发现苏潜有不轨动作，马上可以实施抓捕。 第136章实施抓捕行动 在得到沈雨烟的通报后，为了确保“初五”、“初十”包间不被其它人使用，这二位公安民警拿着工作证，已经与这家咖啡馆的负责人进行了沟通，说明为了办案，需要征用这二个包间一个晚上的时间。 面对警方的要求，这位负责人当然愿意配合工作，同时通知负责引导的服务员，“初五”和“初十”包间已经被预定。 张峰在感到惊讶的同时，心里也很佩服秦丰在这方面的专业和细心，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 他连忙向这二位公安民警表示谢意。秦丰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个苏潜上次想进行非法侵害的女孩子就是张峰的女朋友。 秦丰所表达的意思是，张峰也不是外人，差一点就是受害者。警察办案不希望有外人在场，秦丰当然要进行解释。 不过，秦丰也没有解释张峰的身份，毕竟区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很敏感。 在监控画面上，四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苏潜和沈雨烟分别坐在桌子二边，有说有笑。 二人聊了一会儿，苏潜便起身走到沈雨烟坐的这边，想挨着她坐，顺便可以搂搂抱抱。 沈雨烟则轻轻地推开苏潜，向他说了一句话，便站起来离开包间。 苏潜见沈雨烟走出了包间，迅速起身打开自己的包，从中拿出一包东西，匆匆倒入沈雨烟喝的水杯中。 秦丰见此，急忙离开包间，出去找到正在上洗手间的沈雨烟，告诉她不要再喝那杯花茶。 虽然她是自己从模特培训公司高价聘请来专门完成任务的，但秦丰也不希望她出事。 沈雨烟知道秦丰为了她的安全，现在陪在旁边的包间中，所以对于秦丰的提醒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当然知道孟晓在上次就是喝了几口这样的茶水，差点被侵害，于是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己会小心的。 沈雨烟重新走进了“初十”包间，秦丰也马上回到实施监控的“初五”包间。 秦丰当然不能告诉沈雨烟，他们正对她所在的包间实施监控。 虽说沈雨烟已经经历了很多这样的场面，但如果让她知道四个大男人在电脑前盯着她与苏潜约会亲热，还是会表现出不自然的神色。毕竟她为了表演得逼真，并没有拒绝苏潜一些不太过份的亲热动作。 张峰在监控画面上，看到沈雨烟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拿起茶杯喝了起来，这个动作让他们都把心提了起来，难道沈雨烟忘记了秦丰的提醒？ 后来看到沈雨烟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茶杯，大家又轻呼了一口气，想想药物应该还没有厉害到喝一小口就发作的程度。 苏潜面露笑容，可能是看到自己的计谋将成，就一直说笑着，哄着沈雨烟多喝水。 只是沈雨烟一直没有再拿起杯子喝水，苏潜就紧挨着她进行耳语，不一会儿，苏潜便满脸笑容地起身离开包间。 赵峰、秦丰与二位民警都很纳闷，一时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安民警的反映速度还是很快的，只见一个民警迅速地脱了警服，换上便服，走出包间，跟上了苏潜，发现他其实是上洗手间洗手。 结合沈雨烟后面的动作，大家猜想沈雨烟是找了一个让苏潜出去洗洗手的借口。 在监控的画面上，大家看到沈雨烟悄悄地拿起水杯，往沙发的背后倒了几口。 等到苏潜重新回到包间，坐在沈雨烟旁边时，发现水杯里的水少了很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是高清的监控画面，张峰忽然发现沈雨烟的脸有些发红，面对苏潜的进一步接触，好象没有刚开始那样进行明显的拒绝。 苏潜的胆子渐渐大起来，开始把手伸进了沈雨烟内衣里面。 沈雨烟见此动作，明显感觉有些突然和惊吓，就进行了抗拒。 为了能进一步得逞，苏潜就把沈雨烟推到在沙发上，自己整个人扑了上去。 张峰一看急了，刚想叫秦丰去进行阻止时，却发现秦丰与其中一个公安民警早已冲出了包厢。 等到张峰反应过来，跑进沈雨烟所在的“初十”包间时，苏潜已经被手铐铐住了，而沈雨烟脸色有些潮红，内衣已经被扯破。 原来苏潜在最后一次走进包间时，从里面反锁了包间的门。 秦丰与一个民警想冲进沈雨烟所在的包间时，用手旋不开包间的门，二人用脚才合力踢开，这又化费了好几秒钟的时间。 在这短短的几十秒时间内，苏潜已经用力扯破了沈雨烟的内衣。 警察踢破门的巨大声音，吓得苏潜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但还没有完全离开沈雨烟的身体。 秦丰怒火攻心，伸手就把苏潜拎起，扔到地板上，另一个民警马上就用手拷拷住了他。 苏潜极力进行反抗，辩解自己根本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而是男女朋友在约会亲热。 不过他看到另一个民警拿着手提电脑进来，又在这个包间拆除了监控设施，知道自己下药和施暴的整个过程已经全被拍摄下来，于是低下头，不再嚷嚷。 沈雨烟以为只喝一小口水杯里的水，应该问题不大，但她不知道，苏潜吸取了上次教训，这一次加大了剂量，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一些药物反应。 张峰本来觉得此次终于抓住了苏潜，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现在看到沈雨烟还是被下了药，已经开始有所反应，虽然她是秦丰化高价聘请来的，张峰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内疚。 警察经过对水杯的取证化验，发现苏潜确实是下了中等剂量的药物。 在水杯中下药、试图施暴的证据都有，苏潜立即被警察带走进行审讯。 张峰最讨厌男人通过下药、威吓等手段，在女人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发生亲密关系，给女人造成心理上、身体上的巨大伤害。 对于这样下套、作局设计，张峰并没有认为自己手段低下，而是觉得苏潜罪有应得。 不过，通过对苏潜的审讯，不仅牵涉出了一桩大案，还让张峰陷入麻烦中。 第137章被人举报了 对苏潜进行突击审讯后，警察从他的住处搜出了很多碟片和照片，从而牵涉出一桩大案。 原来一些富家子弟为了寻求刺激，专门寻找良家姑娘下手。到手后，他们通过拍摄视频和照片，要挟她们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同时还开展花样繁多的聚众活动，场面往往不堪入目。 有图有真相，警察很快就抓获这些人员，张峰竟然发现其中还有天宁市虎王集团的少爷吴军！ 上次在高桥乡“行云山居”度假村附近，吴军等人在光天化日下，竟敢对唐薇耍流氓，现在真的是应了一句老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对张峰来说，比较麻烦的是从苏潜住处搜查出来的一些照片。 原来苏潜上次对孟晓下药，被张峰和秦丰破坏后，他就紧盯着孟晓。 他觉得孟晓与张峰或秦丰之间，可能会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交往活动，如果能找到这方面的证据，就能用来威胁和控制她。 张峰在当时也是大意，完全没有料到苏潜竟然会如此下作，居然会在暗中跟踪孟晓。 张峰也没有象秦丰那样有很强的警觉性，根本没有发现苏潜在暗处盯着他与孟晓的约会。 这样一来，张峰几次与孟晓的约会，特别是在舞厅里的亲密动作，都被苏潜在暗中拍摄下来。 苏潜原先想用这些照片来要挟孟晓，只是后来沈雨烟的主动介入，让他把此事先放在了一边。 这次苏潜被抓获，警察从他的家中查抄出了这些照片。 上次在咖啡馆中进行监控苏潜的一个警察也参与了查抄工作，从中认出了张峰与孟晓的亲热照片，他便在暗中通报了秦丰。 秦丰听了大吃一惊，又连忙告知了张峰。 张峰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些心慌意乱。 这种照片现在落入警察手中，张峰已经没有办法再拿回来进行销毁。 这种亲密关系的照片，没有被发现、没有人关注，就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被曝光、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那就是毁前程的麻烦。 幸亏张峰和孟晓目前都是单身，还不至于讲不清楚，也有补救的办法。 为了消除这个隐患，需要孟晓配合来进行解释。 张峰知道孟晓是喜欢自己的，否则的话，她不可能愿意与自己进行同居。 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与她一起正式向外界宣布二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肯定非常高兴，那么也能完全化解这些照片带来的麻烦。 因为恋爱中的男女朋友，进行约会吃饭、搂抱跳舞也是很正常的行为。 张峰泡了杯茶，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他仔细回想起与孟晓的交往过程，认真分析了孟晓的性格、为人，觉得她虽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恋人，但也不是差距太大。 现在与她一段时间接触与相处下来，张峰发现自己还是蛮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很在意她的感受，才会为她出气。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张峰觉得在以后，不一定能找到非常理想的恋人。现在决定与孟晓在一起，只要自己觉得不将就、不委屈就可以。 张峰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所以才会与孟晓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他也没有到处寻花惹草，先后与几个年轻姑娘交往过，都只是保持着纯粹的好朋友关系。 他觉得与孟晓认识、熟悉并发生亲密关系，也是冥冥之中的缘份注定，是她陪伴自己走过了一段孤单寂寞的日子，让他体验了男女欢爱的美妙。 一个多小时后，案头的烟灰缸里多了十个烟蒂，张峰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下定了决心，同时也做了一些准备。 过了几天，就有人向明元区纪委反映张峰的生活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 生活作风问题是反映张峰乱搞男女关系，信件里面还附了照片，就是张峰与孟晓在各种场合亲密的镜头。 经济问题就是反映张峰有一套商品房和一辆中档汽车。按照张峰当初的收入，无论如何也买不起这套独商品房和汽车，肯定是收受了商人的贿赂。 不过，明元区纪委收到的举报信，是一份匿名打印件，并没有具体的联系方式和真实的姓名。 本来的话，明元区纪委对于这样的匿名举报信，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为了便于核查，所有接受举报的单位都会要求举报者进行实名举报和留下真实的联系方式。 如果区纪委等单位对于匿名举报采取鼓励和支持的态度，那会让许多无聊、喜欢没事找事的人，或者一时激愤的人，或者喜欢给对手找麻烦的人，在电脑里打印几张纸，胡编乱造一些事情，进行大批量的举报。 这样不仅会浪费区纪委等单位有限的、宝贵的核查力量，也会使得一些正直的、容易得罪人的官员烦不胜烦，严重影响正常的工作。 明元区纪委考虑到张峰是何书记、何区长的专职秘书，身份敏感，在举报信中不仅附有照片来加以说明，还在信件中提到了房子的具体地址，购买时间、购买金额、付款方式等。 为慎重起见，明元区纪委专门派人找张峰谈话，让他对匿名信件所反映的二个问题进行解释或说明。 张峰听到居然有人进行这样的匿名举报，心里很惊讶、很愤怒，但很快就明白是有人眼红自己，心生嫉妒，想要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幸亏自己做事谨慎，早就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张峰明确地解释道：“反映我的生活作风问题并不存在。照片上所拍的姑娘叫孟晓，她在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工作，她是我的女朋友。” “前几天我们刚刚结婚，处于热恋中的年青男女发生这样的亲热行为并不过分吧。” “至于反映的经济问题也是不存在的。我在购买‘天华名园’的房子时，首付是我父母亲给的一笔钱和我自己多年的积蓄，房贷用公积金在偿还。” “我可以用父母给我的汇款记录来证明此事。” “另外，我购买汽车时，本来是想进行车贷的，考虑到车贷的服务费高，而且汽车的所有权还被抵押着，万一出了事故，还得向车贷公司进行报备，于是我就向财务公司借了20万元。” 这些应对措施，张峰是早就考虑到的，而且还同秦丰一起专门做了相关的准备。 第138章低调的婚宴 张峰早就在知道苏潜偷拍下自己与孟晓亲密约会照片后，便向孟晓求婚，二人于几天前已经去明元区民政局登记结婚，现在孟晓已经在筹办婚礼。 什么时候结婚？与谁结婚？明元区纪委只要打个电话就能查清。 既然张峰与孟晓是恋人关系，那么对于张峰有生活作风问题的举报便不成立，毕竟举报的依据是张峰与孟晓亲密约会的照片。 张峰在购买房子时，已经料想到今后可能会有人拿购房说事，于是他便向秦丰借取现金，接着把这些现金送到老家，然后让父母以汇款方式给自己这些款项。 父母给儿子出钱购房，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唯一的麻烦就是当初张峰在购买汽车时，没有进行汽车贷款，而是向秦丰借了20万元，当时又买房又买车，确实会让人联想到张峰可能收取了他人财物。 张峰与秦丰进行商量后，为了彻底消除隐患，秦丰便提出请专门的财务公司进行处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张峰此时才知道社会上竟然有这样的公司，既能向个人发放贷款，还能帮客户进行财务清理。 比如这家财务公司既能借给张峰20万元，而且还能建立张峰向这家公司借支的记录和还款明细，从而说明张峰是在借钱购车，能有效地隐瞒了秦丰借给张20万元的行为。 这家财务公司与张峰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同时还显示了张峰支付了高额借款利息的明细单据。 只是进行这样账务处理的代价非常高，秦丰需要向这家公司支付高达十万元的手续费。 当然，张峰之所以敢这样做，一是有这样的财务公司能把帐做得几乎天衣无缝。说是几乎，不是说真的查不出来，只是需要非常专业会计师，运用高明手段才能清查出来，毕竟做手脚的账务记录，总会留下痕迹。 二是他当时购车时只借了20万元。向财务公司借款20万元，按照张峰的收入，二三年便能全部还清，为此，这样的做法能让明元区纪委工作人员的相信，而如果张峰借款50万元、100万元，那么这样的操作手法就很难让人相信。 另外，张峰主要是不想暴露自己与秦丰的关系。一是秦丰赚钱的几样生意都与自己有关，如果暴露了双方关系，让人很容易联想是不是存在某种内部交易？ 张峰想让秦丰在自己真正主政一方时，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为此他现在不能过早地暴露二人的关系。 明元区纪委工作人员经过多方面核实后，便向何涛汇报了调查情况，何涛最反感的就是自己身边工作人员犯这样那样的错误，现在听到张峰没有任何问题时，欣慰地笑了，总算自己没有看错人。 由于是匿名举报信，张峰根本搞不清楚谁来举报自己，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种警示，明白总会有人在暗中盯着你，自己以后凡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既然与孟晓已经登记结婚，在法律上已经算是合法夫妻，毕竟张峰和孟晓都是头婚，还是需要举办婚礼，生活需要仪式感嘛。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目，张峰并没有大操大办婚宴。 对于张峰提出低调结婚的要求，孟晓表示只要二个人能快乐地在一起，形式并不重要，对于她的善解人意，张峰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有句老话说的好，妻贤夫祸少。 二人利用双休日去拍了一套婚纱照，邀请双方父母、最主要的亲戚以及双方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出席婚宴。 由于秦丰、慕容晴、孟晓与唐薇都相处的不错，张峰便邀请她一起参加婚宴。 张峰在这次婚宴上第一次看到孟晓的母亲。 主要原因是张峰是临时起意结婚，他根本来不及向孟晓的母亲提亲。 而孟晓急着想嫁给张峰，她又不在意这些礼节，说是她的母亲表态只要二个人相处的好，其它都不重要。她的理由很朴素，贫穷也过日子、富裕也是过日子，二人相亲相爱最重要。 这一次孟晓的母亲看到张峰仪表堂堂、又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对女方亲戚表现得非常客气与热情，便心生欢喜，大为满意。 孟晓的父亲由于长年劳累和得不到及时救治，多年前已经去世。 张峰观察孟晓的母亲，发现其气质高雅、举止得体，不象个寻常农村妇女。 孟晓则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优雅。 由于是小范围的婚宴，并没有举办豪华的婚礼。为了弥补，张峰打算等到孟晓放寒假，自己便请年休假，与她一起去外地旅游度蜜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运作，何涛基本上稳住整个工作局面，树立了自己的权威，除了意外或紧急情况外，张峰已经开始空闲下来，请假相对容易多了。 婚宴开始后，孟晓的母亲拿出一串玉石挂坠给孟晓戴上，叮嘱道：“晓儿，这是我母亲传给我的玉坠，现在我传给你。今后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好好与张峰过日子。” 孟晓知道此物原先是母亲的贴身之物，有时候还手抚着这个玉坠想着心事，问她，她却从来不说。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孟晓当然不会相问，也不会表现出伤感。 婚宴低调归低调，但在孟晓与张峰共同朋友的这一桌，她们还是要让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做一起咬吊着苹果游戏等等。 唐薇还是大学生，她不好意思去参与起哄、也不好意思去劝酒，就忙着拍照发微信群。 一个小时后，她接到了老爸的电话：“小薇，你在哪里？参加谁的婚宴？” 唐薇开始还以为老爸担心自己的安全，便如实回答道：“我在东苑饭店，参加张峰与孟晓的婚宴。” “张峰是明元区委书记、区长何涛的秘书，孟晓是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的音乐教研员。老爸，你放心好了，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也没有大操大办婚宴。” 电话那边的人却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现在打电话来，是让你去询问一下孟晓母亲的名字。” 唐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老爸要询问这位农村老妇人的名字干什么？难道是他曾经的情人？ 第139章离奇往事 唐薇虽然对于父亲的要求感到非常疑惑，但她还是向孟晓进行了打听，然后打电话进行告知：“老爸，我打听到了，孟晓的母亲名叫孟雨馨，你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只听得电话那边传来急切的声音：“小薇，先别挂电话，你去告诉张峰、孟晓和他们的父母，等婚宴快结束时，我想见她们。” 唐薇听到老爸如此急切的声音，忍不住问道：“老爸，这个孟雨馨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电话那边很快传过来激动的声音：“小薇，孟雨馨可能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姑姑。你的爷爷奶奶找她找的好苦。” 唐薇一听是这回事，立马跑过去，把张峰和孟晓悄悄地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张哥、孟姐，我爸可能等会儿要来婚宴现场。” 张峰原先猜到过唐薇的身份，但不好明说明问，否则会让她以为自己要巴结她的父亲，也没有把唐薇的真实身份告诉孟晓。 孟晓奇怪地问道：“唐薇，这是我和张峰的婚宴，你父亲来干嘛。” 唐薇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孟姐，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爸说你妈可能是我的姑姑。” 张峰和孟晓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说什么？” 唐薇解释道：“张哥、孟姐，我爸看了我发的照片，又问了你妈名字，他认为你妈可能是他的姐姐。” 孟晓还是不相信，疑惑地说道：“我妈一直生活在农村，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还有一个弟弟。唐薇，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名字叫什么？” 她倒不是担心有人会来冒充亲戚，因为她的父母只是地道的农民，而唐薇的气质、穿着打扮又不象普通人家。 唐薇面对有可能是自己表姐的孟晓如实说道：“孟姐，我爸是市委书记唐辉。” 张峰从唐薇的口中证实了此前自己的猜测，倒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只是孟晓就觉得更奇怪了：“唐薇，你爸叫唐辉、我妈叫孟雨馨，怎么可能是姐弟关系呢？” 唐薇听了，也觉得不可能，不过与其打电话回去问清楚，还不如让老爸来婚宴现场问个明白。 张峰知道天宁市委书记亲自来到婚宴现场的事情非同寻常，有些无关人员最好回避，省得到时惹下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他为了避嫌，这次婚宴，他连何涛都没有邀请。 于是他拉着孟晓的手说道：“市委书记要来，我们也没有办法进行阻拦，反正对于们普通老百姓来说，不会是坏事。” “到时候，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我们年轻一辈，又不清楚上一辈人的事情。” 孟晓觉得张峰说的有道理，再说张峰现在身处官场，不能轻易得罪市委书记，于是她就配合张峰开始安排一些亲戚和朋友开始离场。 等到市委书记唐辉赶到时，婚宴现场只有张峰、唐薇、孟晓、孟雨馨四人。 孟雨馨看着与自己相貌非常相似的唐辉，一时也是愣住了，同时明白为什么张峰和孟晓要单独留下自己等着这个中年男人。 唐辉拿出一串玉石挂坠，正面是翠竹、长鹤，反面雕刻着“风”字。 此时孟晓若有所思，取下母亲今晚刚给她挂上的玉坠，发现正面图案一模一样，也是翠竹、长鹤，反面却雕刻着“雨”字。 唐辉有些激动地问孟晓：“你爸爸是不是也姓孟？” 这话问得有些伤人，孟晓姓孟，自己的爸爸当然是姓孟了，幸亏当时她的父亲没有在现场，否则很可能当场发飙。 孟晓知道唐辉是市委书记，不能对他发火，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唐书记，我爸当然姓孟了。” 唐书记也觉得自己的问话过于唐突，特别是在今天的婚宴上，于是便开始道歉：“孟晓，不好意思，是我心太急了，话问的不好，请你原谅。” 孟晓还想说点什么，她的母亲孟雨馨却开口说道：“算了，事隔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找来了，看来是天意啊，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见这些人。” 原来孟雨馨的亲生父亲名为唐风云、亲生母亲名为孟雨烟。 二人当年是知青，下放到农村时，就已经是恋人关系，偷食禁果后，生下了孟雨馨。 在当时的困难时期，有时连二个大人都无法保证每天吃饱肚子，何况还带着一个女婴。 再说知青结婚非常困难，而未婚生子，在当时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件。 万般无奈之下，沈风云和孟雨烟只好把这个出生不久的小女孩送给当地人抚养。 刚好有一户姓孟的人家，因为结婚好几年没有生育，正打算抱养一个小孩子。 为了以后方便联系和认亲，沈风云和孟雨烟便给自己的女儿取了“孟雨馨”的名字。 孟雨馨到这户人家二年后，女主人倒是怀孕了，认为是孟雨馨给他们带来福音，更是把她视若已出。 共同照顾三年后，沈风云和孟雨烟依照政策可以回城，却无法把孟雨馨一同带走。 二人当时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身上只有互相的定情之物，就是二块正面图案一模一样、反面分别雕刻着“风”、“雨”字样的玉石挂坠。 临别之际，孟雨烟便把自己贴身携带的刻着“雨”字样的玉石挂坠交给这对夫妻，作为以后相认的信物。 回城后不到一年，沈风云和孟雨烟便有了唐辉。 开始的时候，二户人家还时不时地走动。 孟雨馨也知道有二个对自己很好的叔叔阿姨和与自己长的很像的一个弟弟。 后来，随着当地建设水库的需要，这对夫妻离开了原地，移民到了外地。 由于交通与通信不便，二户人家从此断了联系。 随着时光的推移，年龄的渐渐增大，沈风云和孟雨烟越来越思念这个女儿，越来越内疚。 唐辉作为儿子，当然知道此事，他也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去寻找很多年没有见面过的姐姐。 今天晚上，他无意间看到自己女儿唐薇发的微信，当清晰地看到这串玉石挂坠和孟雨馨的照片时，心里感到非常震惊。 他初步断定此人应该就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姐姐，于是便匆匆赶来相见。 第140章双推双考 </p> 在相认现场，没有俗套的痛哭、冷漠和质问。 血浓于水，血缘关系还是让原先有些陌生感的唐辉和孟雨馨亲切起来。 孟雨馨明白，虽然自己的人生完全变了样，经受了太多的苦难，但这么多年来的生活经历告诉她，此事怪不得自己的亲生父母。 好在目前自己的女儿孟晓工作稳定，又完成了人生大事，她对于生活已经知足，愿意进行相认和来往。 唐辉见姐姐如此通情达理，心里非常高兴，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孟晓：“祝你们新婚快乐。” 孟晓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个红包，而是看了看张峰和自己的母亲。 孟雨馨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收下，张峰则笑道：“这是唐书记的心意，收下吧。” 唐辉听了，拉下脸来，有些生气地对张峰说道：“还叫我唐书记？现在这样的场合，你们应该叫我什么？” 张峰与孟晓互相看了看，一起叫道：“谢谢舅舅。” 唐辉应了一声，眉开眼笑地说道：“哈哈，今天真高兴。现在你们也累了，等过几天，陪你爸妈来我家作客，我们好好喝一杯。哈哈。” 此时婚宴已经结束，桌上都是残羹冷炙，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唐辉作为市委书记也不适宜在这样的场合多停留。 作为性情中人，唐辉便邀请孟雨馨、孟晓、张峰等人去家中坐客，顺便认认门。 唐薇临走前笑道：“张哥、孟姐，现在你们是我真正的哥哥姐姐了。” 年轻人好沟通，再加上本来关系就好，为此三人关系更加亲密。 唐辉的父母得到消息后，不顾长途劳累，立即从京城赶到天宁市。 张峰、孟晓陪着孟雨馨来到唐辉书记家中。 父母子女相见，多年的相思化为一番痛哭、回忆和欢笑。 唐辉则仔细地询问了张峰工作上的情况，建议道：“天宁市在省内有几个接对城市，其中的金温县推出了分管教科文卫副县长的挂职岗位，我建议你去试试。” “张峰，你先别忙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挂职干部往往会提升一级，因此这个副县长的挂职岗位往往在担任过区级部门、乡镇一把手的人员进行选拨。你曾经担任过高桥乡委书记，为此应该符合报名的基本条件。” “这一次，考虑到报名人数可能比较多，说情托关系的人也会很多，为了避免这些麻烦，我打算运用‘双推双考’的办法来进行选拨。” “这样一来，大家都要参加考试与面试，为此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张峰觉得自己现在是何涛书记、区长的秘书，安稳地做上二三年，可以外派出去直接担任区级各部门或街道乡镇的一把手。 现在去参加“双推双考”，岗位虽然诱人，但竞争太激烈，考上的概率并不大，再说自己与孟晓刚刚结婚，正处于你浓我浓暑期，为此他并不愿意去外地工作。 看到张峰没有参与的意愿，唐辉进一步透露道：“张峰，本来此事不应该在此时告诉你，不过你是何涛秘书，你早点知道也未尝不可。” “鉴于何涛的能力和工作经验，省里已经打算过段时间提拔他到天宁市里工作，初步意向是担任天宁市委常委、宣传部长。” “何涛离任晋升，你的位置必须及时到位，否则的话就会很尴尬。” “你可以先尝试参与这次‘双推双考’竞争，如果落选了，就当作是积累经验。” “你还没有熟悉过一个县的工作，如果你这次考上了，就有机会去熟悉县级党委县府的运作。” “何涛即将离任，他应该不会反对你参与这样的选拨。有时候，机会难得。现在来了机会，你不想抓住？” 说实话，唐辉一方面是由于亲戚关系，另一方面可能是爱才，所以堂堂的市委书记才会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张峰进行报考。 张峰认真听了唐辉的分析，觉得他是真心为了自己好，便真诚地感谢道：“谢谢舅舅，我肯定会努力的。” 唐辉在最后鼓气道：“张峰，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想当初，你报考副区长的秘书岗位时，有没有绝对的把握？你最终还考了第一名呢。” 张峰听了唐辉的劝说，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双推双考”的情况，看看自己是否真的符合报考条件、有多大的可能性。 作为区委书记、区长的秘书，张峰很容易就查到了这份文件。 “双推双考”是天宁市前几年选拔干部的一种做法，当时主要面向全大市招收一定素质的人担任市区级部门、乡镇街道的副职。 “双推”是指“推荐报名”、“推荐提名”。 “推荐报名”：采取个人自荐、群众举荐和组织推荐相结合的方式报名。 “推荐提名”：召开一定范围人员参加的公开推荐大会，在报名人员中进行民主推荐，根据得票情况，从高到低确定10名考评考察人选，并在媒体上公布。 “双考”是指“笔试面试考评”、“组织考察”。 “笔试面试考评”：主要包括理论考试、面试答辩。 “组织考察”：由组织部门抽调专人组成考察组，采取定量的方式，对考评考察人选的德、能、勤、绩、廉及有关方面情况进行全面考察。 在面试考评、组织考察的基础上，将笔试分数、面试答辩、组织考察情况进行量化打分。 就在张峰考虑如何向何涛说起参加“双推双考”的事情时，倒是何涛借着张峰进去倒茶的机会，向他主动说起此事：“张峰，你这次担任我的秘书，是非常时期的权宜之计。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不妨去试试。年轻人需要多参加这样的锻炼。” “‘双推双考’是天宁市委市府为了选拨挂职干部而推出的一项重要举措，我作为明元区委书记、区长，应该让身边人积极参与，省得以后别人说起，领导身边的人只能靠领导来安排工作。” 张峰听到何涛这样说，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准备，认真参加这次考试，不负唐辉书记和何涛书记的期望。 第141章成功入选 张峰听了何涛书记的话，明白何涛作为区委书记，应该有一定人脉和关系打听到关乎自己仕途的情况。 只是事情还没有定论，何涛也不能向张峰讲，不过他也不愿意张峰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唐辉和何涛都劝自己参与报考，张峰便听从安排，跑到天宁市委组织部进行自荐。 同时何涛动用自己的权力，为张峰进行了组织推荐，来了一个双保险。 “双推双考”笔试的地点安排在天宁市委党校。 笔试的时间为一天。上午考公共知识、专业知识。下午考查论文写作。上下午考试的时间均为150分钟。 这一次推出来的挂职岗位共有五个，金温县分管教科文卫副县长是级别最高的挂职岗位。 本来张峰还以为这个岗位的报考人数会是最多的，到了现场一看，竟然是报考人数最少的岗位，最终通过天宁市组织部审核的有效报考人员只有15人。 可能大家都觉得竞争这个岗位的人会很多，自己可能做陪考炮灰，便都放弃了报考，而且市委组织部对于各个岗位的报考人数实行严格保密，在报考截止前，谁都不知道每个岗位究竟报考了多少人。 为什么要进行报考人数的保密，张峰当然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候考期间，张峰看到有些人带着书，争分夺秒地在看。他心里有些不以为然，除非你能猜到笔试题目，否则利用这点时间能干什么，还不如放松休息。 张峰就只带了二支笔和一罐“红牛”饮料，主要是每场考试要考二个半小时，还是需要喝点东西来提神。在考场内不允许抽烟，喝咖啡显得有些另类，就只能喝“红牛”饮料了。 上午考试的题量很大，光是公共知识部分就有正反面三大张。 考试题型有选择题、简答题、问答题等等，完全是参照公务员行政能力测试的模式，张峰只能是稍作思考就要进行回答，否则根本就做不完。 试题的一半内容是关于领导科学方面，另一半内容涉及基本理论和时政方面。 为了抢分，张峰决定从试卷最后一道题开始做起，然后做最后第二道题，以此类推，因为这些题目的分值高，如果到时来不及做，肯定会后悔的。 答完三道问答题和一道简答题，化了一个半小时，张峰算算时间应该来的及，同时为了保持头脑清醒，他“啪”的一声打开了“红牛”饮料。 旁边的人听到响声，都抬起头看向张峰“什么武器？”“啊，还有时间和心情喝饮料啊。” 负责监考的二位女教师倒是一起拿起这罐“红牛”，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示意张峰继续。 下午的论文写作是张峰的强项，考后的自我感觉良好。他根据出题要求，在答题思路上进行了适当创新，没有人云亦云；天高任鸟飞，又能自圆其说。 三天后，张峰得到消息，自己在金温县分管教科文卫副县长这个挂职岗位上的笔试成绩是第一名。 根据选拨程序，天宁市委组织部要对入围这个挂职岗位的五名人员进行考察，考察合格者，再参加面试。 考察包括政治思想、工作业绩和廉政建设三方面。 工作业绩主要是考察本人工作过的多个单位，方法有个别谈话、民意测验，了解的对象有领导、同事等等。 这些背靠背的考察，不关张峰什么事情。说实话，他也没有办法对参与考察的人施加任何影响。 后来根据明元区教育局副局长穆寒烟、高桥乡乡长唐柔、区委办公室主任的反映，对于自己的考察是在一片赞扬声中结束的。 二天后，天宁市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和干部一科科长找张峰谈话。主要是副部长问、张峰回答、科长负责记录。 谈话结束时，这名副部长对张峰开玩笑道：“张秘书，你要做好去金温县当副县长的准备。” 副部长能开这样的玩笑，张峰明白，自己的组织考察这一环节，成绩也是非常好的。 后来，张峰才知道，在天宁市和各个县（区、市）所有的领导的秘书中，只有张峰最终入围挂职岗位，这让何涛的脸上很有光彩。 市委组织部完成张峰的考核后，许多人对于张峰的态度不一。 有的人觉得张峰晋升太快，他只担任过区级领导秘书和高桥乡委书记，而且时间都很短，过于年轻和经验不足，应该不能胜任副县长的工作岗位。 有的人认为区委书记的秘书虽然威风，但秘书毕竟只是秘书，离开了所服务的领导，就什么也不是，应该抓住机会进行晋升。 唐辉书记在市常委会上发火：“对挂职岗位实行‘双推双考’的方案出来时，没有人进行反对，现在张峰考上了，就有人出来说三道四，是何居心？” “张峰有没有报考资格？有没有违反考试规则？如果没有，这说明人家是凭真本事考上的，有什么好说的？” “说人家年轻、经验不足？真是乱弹琴。张峰担任高桥乡委书记一年多的时间，高桥乡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些人难道眼瞎看不见？” “现在一直在说干部年轻化，但许多人还是会认为年轻干部不成熟，要多锻炼、多培养，结果让我们的干部，四十多岁才能成为处级干部；五十多岁才升为厅级干部。” “而这些人好不容易到达这个位置，刚干了五六年，就面临着退居二线或退休。此时正是年富力强，许多抱负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工作岗位就结束了，真是人才的巨大浪费啊。” 听着唐辉书记罕见的发火，便没有人敢再表示有异意，毕竟唐辉说的都是实话。 张峰在等待去挂职锻炼的一个月时间里已经空闲下来。何涛启用了一位新秘书，名叫林浩，文笔不错、性格沉稳。 张峰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带着林浩熟悉秘书的各项工作，手把手教他如何把握好何书记的生活习性和工作习惯。 林浩从明元区文广局的一般干部，突然成为明元区一把手的秘书，心里当然非常高兴。 他也听闻张峰曾经二次担任过何书记的秘书，深得领导信任，于是他把张峰当作自己努力学习的榜样，很细心、很尽心地跟着张峰学，对张峰的态度非常热情、甚至有些恭敬。 第142章联络感情的方法 为了让外界完全熟悉和接纳这个新秘书，张峰渐渐地不与林浩一起陪着何书记出席各种报告会、接待来宾、外出视察等。 新人上手，你可以私下进行帮教和指点，但在公开场合，你就不能把自己当成老师、当成前辈，对新秘书的工作指指点点。 如果不分场合的带教，不仅会让新秘书心生反感、甚至怨恨，而且会让何书记的脸上挂不住，毕竟林浩是他自己选拨出来的，你的指指点点，等于在打他的脸面。 这样一来，张峰的这一个月过的很舒服，白天只要偶尔帮林浩把把关就可以，现在除了何涛外，没有人可以管张峰在哪里？在干什么？ 林浩刚来，还没有完全通过何涛的试用期，当然不会给他在区办公室综合科挂上副科长的职务。 白天上班的时候，张峰有时去区办公室坐坐，毕竟他还挂着综合一科科长的职务。 中午的时候，张峰如果知道何书记外出开会、视察，肯定不会找自己的时候，就会找熟悉的人一起外出吃饭。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是需要经常进行联络和维系。联络与维系的重要方式，就是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 这天中午，张峰约了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孙义云一起吃饭。为了能喝点酒，就让孙总的司机来接他。 张峰在离开明元区委区府大门口几百米的路上才坐上孙总的奔驰车，这主要是为了避嫌，省得让人说三道四。 司机轻踩油门，汽车缓缓地拐上天宁大道，上了快车道就一路呼啸，向位于明元区东部的城投大酒店开去。 一路上，张峰与这名司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知道这个司机叫李群，是孙义云的专职司机兼保镖。 陈群是特种部队的退伍军人。他是天宁市本地人，先是在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应聘做保安，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让孙义云总经理发现了他厉害的身手和高超的开车技术，就让他做了自己专职司机兼保镖。 孙义云认为像他这样掌握着几十亿资金的公司老总，走到哪里都会引入注目，那些他曾经得罪过的人也可能会找他的麻烦。 那些想发横财、一夜暴富的人很容易把孙义云这样的人当做绑架或者抢劫的对象，不过作为国企老总，又不能象私人企业的老板一样，找几个保镖随时跟在自己的身边。 特别是被左立在饭局下药所害后，孙义云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为了自身安全，就需要找一个自己信得过、身手不错的当司机兼保镖，随时跟在自己身边进行保护。 二十分钟不到，奔驰车已经稳稳地停在明元城投大酒店的门口。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胡乱猜疑，孙义云不方便亲自出来迎接张峰，但为了显示对张峰的重视，他还是派出这家酒店的总经理关柔等在酒店门口。 看到张峰走近，她满脸微笑地招呼道：“张秘书好！” 张峰稍微打量了一下，发现她是个漂亮的少妇。浅灰色的酒店制服紧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走路一扭一摆，浑身透露出成熟风韵。 张峰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满面笑容地说道：“关经理，辛苦你了。” 在酒店外面不方便多讲，二人就径直往里面走。 在关柔的引导下，张峰沿着酒店大堂里的旋转楼梯来到二楼的中餐厅，然后走进一个精致的包间。 张峰与早就在包厢里等着的孙义云打了招呼，刚坐稳，服务员就端上来事先准备好热菜，总共是三荤三素二点心一煲。点心精致、小菜诱人，差不多摆了一桌子，足够三四个人的量。 孙义云看了一眼关柔说道：“坐下来陪我们二个男人一起吃点吧。” 关柔倒也落落大方，爽快地坐下。 张峰看了看二人，开玩笑道：“今天运气真好，二个总经理一左一右地陪着我吃饭。” 张峰是今天主要的客人，当然坐在主宾的位置上。孙义云作为今天请客的人，肯定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关柔知道孙义云与张峰的关系，也就陪坐在张峰的另一侧。 孙义云笑道：“能请张秘书吃饭，是我的荣幸啊。你是我的福星啊，我要多请你吃饭，说不定就有新的生意了，哈哈。” 张峰笑道：“原来孙总请我吃饭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孙义云与张峰已经非常熟悉，二人说话，倒也没有过多的顾忌。 孙义云并不在意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提点我顺便在明元广场开个四星级酒店，我当时都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张峰摆了摆手，悠然说道：“孙总，以后我不再是何书记的秘书了。过几天，我要去外面挂职锻炼一年。” 孙义云听了，吃惊地问道：“真的？去哪里？挂职什么职务？” 张峰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明确我去丽华市下面的金温县，挂职副县长，分管教科文卫工作。这是曲江省统一安排的挂职锻炼。天宁市有五个名额，通过‘双推双考’形式进行选拨，我有幸入选。” 孙义云在担任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前，在明元区国资委担任过副主任，现在听到张峰竟然能去挂职副县长，马上喜形于色地说道：“走仕途，就要赶快提拔，趁年轻，先把级别混上去，这样有利于今后的发展。” “不能像我这样，在一个副科级位子上就混了整整八年，等熬上正科级已经四十六岁。恭喜老弟，你回来之后，很有可能会去下面的县、市、区担任县长甚至是县委书记。” 这倒是真话，张峰知道唐辉书记如果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不会要求自己一定要去争取这样的机会。 当然以后是否能成功，还要看是否有这样的机遇。 关柔今天只是陪客，她的工作就是给二个男人开酒、倒酒，有时还陪着喝点，大多数的时候，就静静地听着二个男人聊天。 现在听到张峰这么年轻，就能担任副县长，心里也是感到非常吃惊。 她在城投酒店总经理的位置上，见识过许多领导，知道副县长意味着什么，最主要的是张峰还这么年轻，看来他以后的前程似锦不可估量。 第143章又多了一个姐姐 明元广场作为一个综合性、休闲性的城市广场，肯定要集吃喝玩乐、购物住宿于一体。 为此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张峰便向孙义云提议，与其化力气、用优惠政策去引进高星级酒店，还不如自己开办一个四星级酒店。 孙义云一点就通，马上召集相关人员进行论证、制作方案，提交公司董事会讨论，公司的绝大多数董事都赞成此提议。 随着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规模不断扩大、业务逐渐多元，招待客商、举办论证会、召开年会、培训会等活动非常多，每年化在这些方面的经费近千万元。 如果有属于自家公司的高档宾馆，这些钱可以算是肥水不外流了。 而且这几位董事还有另外的小心思，一旦高星级酒店建成，自己总能隔三差五地去居住消费，反正酒店的客房不可能每天都爆满。 本来孙义云的想法是一步到位，直接建造五星级酒店。张峰得知后就好意劝他，四星级与五星级，虽只有一星之差，但投资额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另外作为区级财政注资的国企，建造五星级酒店会显得太招摇，容易引来非议；同时也容易被一些领导干部盯上，从而作为他们免费使用的“黄金窝”、“家外家”。 后来连续发生的事件表明，张峰的建议非常具有远见性，从而让孙义云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烦，从此以后，孙义云对张峰几乎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明元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毕竟没有专门管理酒店的人才储备，当时也没有考虑以后要进军酒店业。 为此当明元大酒店建成、在内部装修时，如何来运作和管理酒店，成了最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公司董事会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大家都同意把酒店委托给专业化的酒店管理公司来进行经营。 天宁市明元区三江口村投资建造的三江大酒店也是四星级酒店，也是委托专门的酒店管理公司进行打理，生意一直不错。 在张峰的牵线下，以每年盈利分成的模式，明元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引进了这家在酒店业内比较有名的沪海市天宝酒店管理集团。 有着专业的管理团队、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有着成熟的宣传推广渠道，又有上档次的硬件设施，明元区城投大酒店的生意非常不错。以致于在公众假期时段，如果不提前几天预订，根本就没有一间空房。 明元城投酒店每年上交给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利润将近二千万元，当然其中有一些是来自于公司原先的招待费、会务费。 目前酒店的总经理关柔就是沪海市天宝酒店管理集团接手城投大酒店经营管理权后，被委派过来的。 关柔长得性感漂亮，孙义云又把公司所有的招待、会务与培训业务都放在这家酒店，使得不知道内情的公司中层干部与普通员工，都认为她是孙义云的情人。 反正现在许多企业老总拥有几个情人是一种新时尚。 其实孙义云自己最清楚，关柔和自己一点亲密的关系都没有。他已经被上次左立暗中拍摄不雅视频要挟于自己的事情搞怕了，现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绳子。 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与城投大酒店很近，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应酬，孙义云的午餐一般就固定在二楼中餐厅进行，这里的饭菜比公司的职工食堂自然要好得多。 只要孙义云的秘书打来电话，通知安排吃饭包厢时，服务员都会第一时间通知酒店的总经理关柔。 做酒店服务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对于特别重要的客人都特别尽心。孙义云毕竟是这家酒店真正的老板，掌握着合同到期后是否继续签约的权力，因此只要有时间，关柔都会等在事先预定好的包厢门口，迎接孙义云的到来。 孙义云虽然防范于女色的亲近，不过对于关柔这样的热情接待，倒也不反对，而是乐意接受。这么性感漂亮的女人，能陪着自己一起吃饭，确实是一种难得、惬意的享受。 关柔在高档酒店的生意场历练已久，见过了太多的场面。现在她看到二个关系非常密切的男人在喝酒，就趁着酒意对孙义云撒娇道：“孙总，我没有哥哥，干脆，你就给我当哥哥吧，我好喜欢有个像你这样档次的男人给我当哥哥，保护我、宠我！” 张峰知道孙义云并不反感关柔的接待，否则就不会一直固定在这里用餐，也不会一直让她陪着吃饭。于是就起哄道：“这么漂亮的妹妹，谁不喜欢啊？换了我，立即收下。” 孙义云与关柔交往多时，并没有发现她乱七八糟的一面，也看到了她把一个相当规模的酒店管理的井井有条，显示出很强的管理能力。这样的女人，现在低头撒娇要做自己的妹妹，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忍心拒绝。 再说在酒桌上，男人往往要给美女面子，同时加上张峰的起哄，于是孙义云就站起来，接受了关柔的敬酒，答应做她的干哥哥。 不过，孙义云也没有放过张峰：“关妹，我与张峰一直以兄弟相称，你是我的妹妹，当然也要与张峰以姐弟相认。” 在座的三人中，张峰的年龄最小，只能又是做弟弟。他的心里非常郁闷，凭空又多出来一个姐姐。 这一天，终于到了张峰去丽华市金温县挂职锻炼的日子。 丽华市与天宁市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如果自己开车走高速，近二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活动与事情，张峰在双休日，打算自己开车回天宁市。毕竟张峰与孟晓新婚不久，二人正处于你浓我浓的甜蜜时期。 为了来回方便，张峰与金温县办公室联系后，决定自己带司机过去。 秦丰派了陈生担任张峰的司机，张峰与陈生已经打过好几次交道，知道后者的驾驶技术和身手都不错。 张峰与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一同坐在汽车后排，看着窗处飞快向后倒去的路边风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 第144章全县干部见面会 为了配合车改，县级领导一般不再配备专职司机，只是考虑到县级领导工作太忙，出去开会、视察、调研等等，让领导们亲自开车，既浪费时间又不安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县级机关事务管理局专门成立了服务车队，对司机实行聘用合同制，为此张峰带司机过去，也不是一件难事，最多只是签份劳动合同，由金温县机关事务管理局支付工资而已，又不是解决司机的事业编制问题。 秦丰委派陈生担任张峰的司机，张峰与陈生已经打过好几次交道，知道后者的驾驶技术和身手都不错。 按照秦丰的说法，张峰去了人生地疏的金温县，有人暗中进行保护，也是必 要的。张峰也认为应该小心为上，于是便让陈生开着自己的奥迪q3越野车跟在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汽车后面。 张峰与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一同坐在汽车后排，看着窗外飞快向后倒去的路边风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 由于当过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和区长的秘书，张峰已经学会如何与领导聊天，为此一路上二人倒是聊的很投机。 作为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当然知道市委书记唐辉很器重张峰，否则的话，唐书记不会亲自与丽华市委书记进行协调，给张峰额外增加一个挂职的职务---金温县委常委。 要知道，许多副县长都不是县委常委，排名靠后的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更加不可能成为常委。 县委常委会是金温县最高决策机构，张峰能成为县委常委，这对他今后开展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唐辉书记就是想通过这次难得的挂职锻炼机会，让张峰完全熟悉县委常委会、县府会议是如何进行运作的。 张峰还这么年轻，如果能得到唐辉书记的大力提拔，前程肯定不可限量，为此，徐天波部长觉得这个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便决定自己亲自送张峰来丽华市金温县任职。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天宁市出发，2个多小时后，就直接开到了金温县委县府门口。 金温县委书记、县长带领几名常委根据事先得知的时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峰从车里看到这么多的县级领导前来欢迎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幸亏他为了尊重徐天波，还没有越过徐天波，先去与这些县级领导握手打招呼，否则就会很尴尬。 因为他马上发现，金温县委书记、县长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这边，而是把全部目光聚焦在了另一边的一个人身上。 原来，出于对等接待原则，考虑到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陪同张峰前来，丽华市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义林要出面进行接待，凑巧的是，他与张峰几几乎同时到达。 董义林与金温县长书记、县长等人一一握手，有时还要攀谈几句，此时本来今天的主角张峰，却是沦落为路人甲，没有人问津，但也无可奈何。 等到董义林快要把所有人的手握遍，他才忽然意识到今天自己是来接待徐天波和张峰的，不是来金温县视察、考核、调研的。 于是他拉过站在他后面的徐天波，攀谈了几句后，把张峰正式介绍给在场的所有人。 金温县委书记杜维伸出手来，主动握住张峰的手，热情地说道：“欢迎张县长前来，金温县又增添了年轻活力。” 县长高林显得更是亲切，用力握着张峰的手，还轻轻地摇晃着说道：“欢迎张县长，天宁市明元区年轻有为的才子。” 张峰面对着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热情，陪着笑脸谦虚地说道：“我是来挂职锻炼的，以后请杜书记、高县长多关照、多指导。” 接下来就是几名常委或副县长，张峰与他们的手只是轻轻一握，互相说道：“欢迎、你好、以后请多关照。” 徐天波看到大家都聚在办公大楼门前，时间长了，影响不好，便对着董义林悄声说道：“董部长，我们先上去开会吧。” 在金温县豪华气派的会议中心，各个部门的局长与书记、各个街道和乡镇的书记与主任（乡长、镇长）都已经等着，他们还没有资格去下面迎接。 官员到任，无论是挂职、还是提拔，都要举行应有的仪式。生活需要仪式感，官场上其实更加注重这样的仪式。 见面会由县长高林主持。先由丽华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义林致欢迎词；接着是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致感谢词；再是张峰作就职演说；最后是县委书记杜维作表态性发言。 张峰坐在主席台上，无意中发现，在丽华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和金温县委书记发言时，下面的人都正襟危坐，装模做样地聚精会神听讲，而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和自己讲话时，下面的人进入了各自状态。有的小声交谈，有的忙着看手机、发短信，有的干脆低头趴在桌子上。 金温县的各级官员，对于张峰来挂职并不感兴趣，反正一年后他就要离开，张峰在与不在，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再说，与前来挂职的年轻的张峰相比，本地等待提拔的一些干部，心里或多或少会有嫉妒、羡慕。 他们今天前来捧场的动力来自于丽华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金温县委书记在会场。这二人决定着现场许多人的职务升迁，为此在董部长与杜书记讲话时，当然要表现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见面仪式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突然接到天宁市委组织部的电话，让他立即赶回来参加紧急会议，为此他不便在金温县多停留。 虽说张峰是挂职锻炼，但他目前毕竟是县委常委、副县长，今天刚上任，金温县委县府肯定要举办一次迎新晚餐，以示祝贺和接风。 考虑到丽华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义林来了，肯定要提升接待的档次，于是就把晚宴的地点放在了金温大酒店。 金温大酒店，是金温县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今天把晚宴放在这里举办，当然是有讲究的。 第145章迎新聚餐 金温大酒店前身是金温县府招待所，改革开放后，改名为金温宾馆。 再后来，由于接待的需要和提升城市形象的关系，金温宾馆移址迁建后，现在已经成为金温县占地面积最大、风景最优美、软硬件设施最高档、接待水平最高的酒店。 这里既有高达三十层的主楼，又有三幢五层的副楼，还有十多幢三层的小别墅。 主楼主要是标准房、商务房和套房，第三十层的顶楼是总统套房。三幢副楼分别承担了餐饮、洗浴休闲娱乐的功能。 十多幢别墅则安排在酒店花园的后面，隐藏在一片葱绿的树木之中，闹中取静、空气清新、风景独特。 站在主楼总统套房宽阔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金温县全貌，会有君临天下的气势，许多来金温县的官员、公司高管，都喜欢来这里感受一番。 如果站在三层别墅的阳台上，客人则可以眺望温江的风景。 金温县地处山区，城区规模并不大，可以看到远处一重重的群山；沿江两岸，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温江穿越整个金温县城，宛如一幅山水画。 为了避免董义林部长在酒后或娱乐潇酒后来回奔波，金温县接待办便把晚餐地点放在了金温大酒店，反正这里提供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在宽大的餐桌上，丽华市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义林被安排坐在主宾位置上，县委书记、县长、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县委常委等一个个按顺序坐下来。 在官场上非常讲究等级秩序，连就餐座位也不能搞错。 既然是超规格接待，上的酒当然是好酒，上的烟当然是好烟；吃的菜更是高档和丰富了，比如说鲍鱼、进口大龙虾之类传统大菜，再加上金温县特色高档菜，尤其是山区里的野味。 国家现在加强了对野生动物的保护力度，一般酒店不敢上的野味，在这里端上来了，才算是真正提升了餐饮的档次。 寻常菜肴，对于董义林这样档次的干部来说，已经吃的不要不要的，确实只有在大城市餐馆难得一见的野味才能引起他的食欲。 县委书记杜维向董义林请示后，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在这里聚餐，主要是为了欢迎新同事张峰同志，我们是有缘才相聚在一起工作。” “第一杯酒，大家都干了。接下来，大家请随意。”说完，杜维喝完了杯中酒。 这次连酒桌上身份最高的董义林也喝完了杯中酒，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么年轻的张峰挂职分管教科文件卫的副县长，居然还能担任县委常委，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这种人还是少得罪为好。 酒桌上的其它人，包括县长在内，也都把杯中酒喝光，谁也不敢与县委书记和丽华市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行为不一致。 接着，杜维对张峰说道，“小张，你开始敬酒吧，我给你介绍这些同事。” 在酒桌上，由于酒的种类不同，所喝的酒杯也不同。其中啤酒杯最大、红酒杯和黄酒杯次之、白酒杯最小。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本来在酒桌上，应该是身份高的领导先敬酒，这种敬酒体现的是关心。一般是主要领导喝一口，其它人会满杯喝完。 象这次聚餐中，本来应该先是县委书记、再是县长、常务副县长依次敬酒，再是轮到其它人向领导们敬酒。 今天是欢迎张峰前来挂职的聚餐，则可以由这个主角先开始敬酒。 张峰端起满杯的红酒，当然先敬董义林：“非常感谢董部长在百忙之中前来指导工作。”说完，他一口喝完杯中酒。 他年轻、资历浅、职位低，敬董义林的酒，当然要满杯喝完，这叫做全心全意敬领导。 对于张峰的敬酒，董义林本来可以只是随意喝一口，现在却是一杯喝完。 这个喝酒也是非常有讲究。领导如果只是浅尝一口，那就是应付了事。如果是喝了一大口，表示对敬酒的人还是满意的。如果是喝了半杯或整杯，那就是看重这个敬酒的人。当然，不会喝酒或者酒量很小的领导除外。 接下来，张峰又倒满了一杯红酒，向县委书记敬酒：“请杜书记多指导。” 说完，他又是一口喝完杯中酒。 本来的话，杜书记也可以随意喝一口，只是他看到董义林满杯喝完，他也就学样，一口喝下。 张峰同样向县长满杯敬酒，高林也是满杯喝完。 杜书记、高县长看到张峰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副省级城市外派出来的挂职干部，来金温县就是来熟悉县委府工作，就是来镀金的，说不定人家回去之后，就会真正地提拔为副县长、甚至县长，以后大家在省城一起开会，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于是这二位金温县的主官，对张峰表现出客气与热情，反正张峰不会长期留在这里，并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按照顺序，接下来，张峰要向县委副书记罗珊敬酒，此时她突然说道：“我喝的是黄酒，要么小张满杯敬我，要么小张用黄酒敬我。” 满杯敬？张峰心想，虽说副书记比其它常委排名在前，但其实上大家的级别差不多，我只是敬重你而已，你现在要求我满杯来敬就过分了。 因为如果张峰对于每个常委都用满杯来敬，这里有近十个常委，那他得喝多少瓶红酒啊，再说在座的还有不是常委的副县长，是不是满杯敬？ 而且，还有其它常委或副县长的回敬，张峰总得喝一大口，这样一来，喝酒的量就太大了。 如果张峰换用黄酒来敬，不用说喝混酒容易让人醉，而且张峰遇到喝啤酒的、喝白酒的同事怎么办？ 面对罗珊有些无理的要求，其它人见怪不怪，大概习惯了她的刁钻霸道，常委副县长苏静插话道：“罗书记，你有些强人所难了。” 罗珊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人，只有我一个人喝黄酒，寂寞空虚冷啊。” 苏静轻笑道：“罗书记，你感觉寂寞空虚冷？那快回家抱老公去。” 罗珊故作深沉地说道：“苏县长，你不喝黄酒，你不懂。我说的是喝黄酒的寂寞。黄酒是养胃的，有人说，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抓住了男人的心。” 这什么跟什么呀？男人的心与黄酒有什么关系？难道罗珊与黄酒还有故事？ 第146章惊人的酒量 张峰听了罗珊的话，心想什么跟什么呀，抓住男人的胃，指的是女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饭菜做的色香味俱全，让男人不喜欢在外面应酬用餐，那么就会经常回家来吃饭，也就是抓住了男人原本活络的心。 男人的心与黄酒有什么关系？难道罗珊与黄酒还有故事？ 张峰担心苏静与罗珊继续互撕影响了聚餐的气氛，他便换了一个新酒杯，倒上了黄酒，说道：“罗书记，以后请多关照。”说完一口喝完杯中酒。 罗珊看到张峰如此爽气，便笑道：“总算来了一个会喝黄酒的人了，以后有机会我找你一起喝黄酒。” 张峰笑笑，没有接话，他在心里对她有些反感，于是便举杯向常务副县长敬酒，此时发现他喝的是白酒，便不再多说，干脆换了白酒杯，倒满了一杯才开始敬酒，这位男人惊讶于张峰的诚意和酒量，二人的酒杯相碰后都是喝完了杯中酒。 接下来，张峰向常委副县长苏静敬酒，她端起酒杯与张峰的酒杯相碰，开口说了句话：“小张年轻有朝气，我们有了新鲜血液。”说完她满杯喝完，看来很给张峰面子，这让张峰对她心生好感。 接下来还有几位常委是喝啤酒的，张峰干脆换上了啤酒杯，与他们共同干杯。 等到张峰敬完所有常委和副县长，他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放了四种酒杯。红酒、黄酒、白酒、啤酒轮流喝了个遍。 虽然张峰不喜欢喝酒，但他的酒量非常惊人，这可能是遗传于父亲的强大基因。 他的父亲兴致来的时候，能与亲戚朋友们喝二斤多高度的白酒而不醉，而张峰显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酒量居然比他的父亲还厉害。 张峰还有一个本事，就是“四种全会、基本不醉。”，也就是说，他可以同时喝啤酒、红酒、白酒、黄酒，而且每种酒都能喝一些。 他最好的一次记录就是在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时，为了陪一个检查组，也为了给姜国梁挡酒，曾喝下一瓶500毫升53度高档白酒、一瓶500毫升黄酒，二瓶750毫升红酒、三瓶500毫升啤酒，一时震惊整个教育局。 会喝酒的人都知道，喝混酒是很容易让人醉倒的，象张峰具有如此逆天的酒量，千万人中，可能只有一个。 在饭局里，喝不喝酒？喝的如何？气氛要相差很多，为了活跃气氛和拉近关系，大家当然需要喝酒助兴。 大家现在看到张峰毫无醉意、精神不错，都称赞他酒品不错、酒量变态。 有人又开玩笑道：“罗书记，张县长酒量如此变态、想必肾功能非常厉害，你可要抓紧啊。” 罗珊有些酒意地说道：“我有意有什么用？关键是帅哥要喜欢我。” 又有人继续起哄道：“张县长会喝黄酒，你约他一起喝，也许黄酒就会变成黄色。” 县委书记杜维听到有些人酒意上来了，说话越来越露骨，便连忙阻止道：“适可而止、适可而止。”私下场合怎么样没人知道，但在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形象。 张峰一轮敬酒后，大家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开始向丽华市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义林频频敬酒。 所有敬酒的人肯定是满杯喝下，意味着全心全意地敬领导，董义林则随意地喝一口，表示心意领了。 如果董义林每杯都喝下，要么他酒量奇大，否则绝对吃不消，再说饭后还有他喜欢的娱乐休闲活动，怎么能喝多喝醉？ 吃吃喝喝近二个小时后，在座各位的脸上都是红光满面，宾主皆欢。为了更充分地体验接下来的娱乐项目，在杜维书记提议下，先结束了晚宴。 为了更好地散发酒气和有助于消化，大家就直接去另外一幢副楼进行唱歌跳舞。 金温大酒店作为五星级酒店，开办着金温县非常有名的“丽人江”夜总会。 金温县委组织部长李长风作为组织一条线上的干部，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陪好董义林。 他按照杜维书记的吩咐，早早就订好了一间豪华包厢，事先等在那里，同时给了领班不少小费，预定了几位绝色艺女。 机关事业单位的领导，有着政纪党纪约束着，在一般情况下，不敢公开地让夜总会的艺女来提供服务，而是会叫下属单位或让文化宫、歌舞团里面能歌善舞的姑娘来陪同。 今天是金温县委县府主要领导在安排上级领导参加娱乐活动，谁敢检查？再说了，这种集体性娱乐活动，并不会表现太过分。 金温大酒店作为金温县的五星级酒店，要为营造良好的招商环境作出贡献，平时也很少会有人来检查设在金温大酒店内“丽人汇”是否存在特殊服务。 在“丽人江”里消费，既安全又设施高档，各个艺女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服务有服务、要技术有技术，当然生意就兴隆了。 再说了，找这里的艺女提供服务，事后大家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一来，前来消费的顾客既满足了新鲜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服务与技术，又没有任何的后患，何乐而不为？ 担心健康与卫生？笑话，这些高档艺女每月收入高达十几万元，她们比谁都知道注重安全、卫生与健康的重要，否则就是与自己的身体、与自己的钱过不去。 另外，“丽人汇”夜总会的老板为了自身名誉与生意，经常要组织这些艺女进行体检，同时还不定期进行暗防，一旦发现有人染病，绝对会立即让其休息进行恢复、甚至开除。 一群人进了豪华大包厢，先是唱歌，主要是为了散发酒气；再是酝酿情绪与氛围。 唱歌不可能一个人单独唱，总会有陪在身边的艺女一起唱。男女对唱情歌，总会被起哄，互相拥抱一下啦、喝交杯酒啦等等，这样包厢内的气氛就慢慢暧昧起来。 气氛调节起来后，为下一步的娱乐活动做好了准备。 第147章私下见面 大家唱了几首歌后，金温县委杜书记、高县长都借故离开了，张峰则以路途劳累为由先行告退，只留下了金温县委组织部长李长风和招待办主任陪着董义林继续进行娱乐。 金温县委书记、县长与丽华市常务副部长的级别一样，再说了，县委书记、县长想再进一步，就需要丽华市委书记、市长甚至省里领导帮忙，为此他们并不需要一直陪着董义林。 另外，毕竟大家都在，董义林在接下来的娱乐活动中就很难放开，而放不开，就会玩不尽兴；玩不尽兴，还不如不招待。 过了一会儿，三对男女就开始在包厢内的小舞池进行跳舞。 舞曲肯定都是慢三、慢四等慢节奏的，在越来越昏暗的灯光下，听着若有若元的声音，可以玩的很尽兴。 唱歌跳舞持续了二个多小时，夜色更深了，董义林便提议到此为此。 李长风时刻关注着董义林的动静，前者看到后者对身边的艺女很有兴趣。 这个艺名叫尘一梦的女孩在“丽人汇”夜总会是能排进前十名的小姐，二十多岁，身材凹凸有致、说话嗲声嗲气，非常能吸引人。 当着众人的面，董义林就是再喜欢这个艺女，也不能公开带她去住宿的地方，毕竟影响不好。 二人在一起唱歌跳舞，是玩；而董义林把她带到住宿的地方，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长风与董义林原先只是组织人事工作上有些联系。 主要是董义林从省城空降到丽华市组织部担任常务副部长才一年多点时间，李长风还没有机会与其深交，现在有了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如果有下属主动地投其所好，领导当然会记得他的好，甚至会列入到自己的圈子里。 从歌舞厅出来，由县府接待办主任陪着董义林来到金温大酒店花园后面的别墅门口，握手告辞。 董义林进入别墅后，并没有立即进行洗澡，他在等一个人，刚才李长风已经向他请示，晚上想到别墅里坐一会儿。 李长风这么晚了，要求单独来见自己，董义林猜想肯定不会只是来汇报工作，而是应该来送礼送物，亲近双方感情的。 如果头脑够活络的话，应该还会带个年轻貌美、身材一流的艺女过来。 董义林回味起刚才那个叫尘一梦的艺女，那修长的身段、细软的腰肢、水嫩的皮肤，便心情激动。 十分钟后，李长风带着尘一梦匆匆赶来。 在豪华包厢里，李长风看出董义林对尘一梦有意，他便找了个机会向尘一梦说道：“如果晚上能陪着那位老板高兴，服务费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五成。” 尘一梦陪客人唱歌跳舞的服务费一般是1000元一次，而如果是陪客人过夜，服务费一般是5000元。 现在有人愿意再提高五成服务费，尘一梦当然同意了，不赚白不赚啊。 李长风敲响了董义林居住别墅的门铃，说实话，他是在赌一把。 如果他带来的尘一梦被拒绝，就表明自己领会错了意思，可能还会被责怪，那么就是弄巧成拙，自己与董义林的关系不进反退。 而如果董义林接受了尘一梦的服务，那么自己与董义林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 董义林打开门，看到李长风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后面跟着尘一梦，便装作随意地看了看左右，然后微笑地说道：“先进来吧。” 看到董义林没有明显地拒绝，李长风便放下心来，与尘一梦先后进入了别墅的会客室。 三人坐下后，李长风解释道：“董部长，今天一路辛苦了，我请尘一梦姑娘来给您按摩按摩、放松放松，有助于睡眠。”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表面的解释工作还是要做的。 董义林倒也干脆地说道：“是啊，早上从丽华市赶来，忙了一天，确实有些劳累了，按摩放松也是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李长风看了看尘一梦说道：“你去洗一下手，记得用热水，否则手冷不好按摩。” 尘一梦经历过太多的场面，明白李长风还要与董义林谈点事情或者送礼送物等等，她作为外人，当然不方便在现场，于是便对着董义林嫣然一笑：“董老板，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一下。” 董义林和李长风都知道留给二人的时间并不多，董义林便直接问道：“李部长，我来丽华市的时间不长，对于下面的人都不太熟悉，你在组织部工作几年了？” 李长风陪笑道：“董部长，我在组织部工作已经有十年了，担任部长也有三年零六个月了。” 董义林惊讶地说道：“李部长是组织工作的老人了，经验丰富，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长风站起来，微微弯腰地说道：“今后还请董部长多多提携！” 董义林也站了起来，与李长风一边握手一边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考虑的。” 毕竟是双方第一次私下接触，董义林不可能给予李长风一个明确的承诺，李长风也知道今天已经搭上了董义林这条线，以后若是细水长流地维护着，应该会有所回报。 李长风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呆下去就显得多余了，便告辞道：“董部长，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有一点小礼物，请董部长笑纳。” 董义林看了看那只小袋子，也没有过多推辞，而是亲自把李长风送到别墅门口：“李部长，好好干，争取以后再上一个台阶。” 李长风听到了承诺，虽然答案还是有些模糊，但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便千恩万谢地走了。 接下来，别墅里只有了董义林和尘一梦，已经有了先前唱歌跳舞的铺垫，二人并没有感到陌生，再加上尘一梦的职业热情，很快便由单纯的按摩变成了大战。 董义林在这个晚上应该玩的很痛快，反正他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上午十点钟。 他起床晚了，倒是省下了众人陪他吃早饭、陪他度过上午时间的麻烦。一起吃过中饭后，董义林满载着金温县的土特产，心满意足地回丽华市了。 第148章有人上门来求助 金温县委县府办公楼的布局很有特点。大门前面是一个市民广场，进入大门后，是有好几个足球场面积的草坪。 走过长长的一段通道，迎面的是一座十七层的大楼，左右二边各有一幢五层小楼，感觉就象一把太师椅。 十七层的大楼是县委县府领导与各部门的办公楼。二边的小楼分别是会议中心和食堂等辅助用房。 当初设计者考虑主楼为十八层，说是“要发要发”，大家都喜欢发财嘛。 只是当时的县委书记忌讳于十八层地狱的说法，坚决要求减低一层，因此改为了十七层，另外他还有着“七上八下”的小心思，不足为外人所道。 在具体办公楼层的分布上，领导们倒是真正体现了深入群众的思想。县长、副县长、县府办公室等的办公用房安排在五层。县委书记、副书记、县委办公室等办公用房设在九层。 陈生开着奥迪q3越野车经过县委县府大院时，负责大门安全的保安已经知道，这辆车子属于来金温县挂职的常委、副县长张峰的专车，于是都冲他敬礼。 陈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领导有所表示，于是放低了车速。 张峰就摇下车窗，微笑着冲这几个保安挥了挥手，他明白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你作为这个大院里的县级领导，给他们一个笑脸和手势，他们就会觉得非常高兴，觉得你并没有高高在上。 陈生把汽车开到十七层的办公楼大门口，刚停稳，就从里面出来二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快速地走过来，为张峰轻轻地打开后座的车门，不用问，这个人应该是张峰的专职秘书，现在这个时候他就要开始进入角色。 另一个人，张峰在昨天晚宴上已经认识，他就是金温县府办公室主任林海。 前几天林海就知道张峰要带司机过来，当时便小心地进行询问：“张县长，对于您的专职秘书有什么要求？” 张峰本来想提一些要求的，但转念一想，自已已经带了司机过来，如果对秘书再提过多的要求，可能会让他们觉得自已很难侍候，便有些开玩笑地说道：“林主任，配一个与我年龄相当或比我小的秘书吧。” 于是林海就安排了比张峰小三岁，名叫朱宏的人做张峰的专职秘书。 张峰在这二个人的陪同下，来到位于五楼走廊中部、装修典雅的办公室。 朱宏紧走几步，先把办公室的门推开，张峰走进去看了看，靠墙放了一排崭新书柜与文件柜；中间放了一张宽大的老板桌，足有两米多长；老板椅、沙发、窗帘都是新换的，一看款式，就知道都是高档货。整个办公室的布置还是相当有品位的，于是张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这里原先是分管教科文卫副县长的办公室。有些领导并不喜欢用原来领导用过的办公室，那就需要另找新的办公室。张峰没有这么讲究，认为没有必要更换办公室。 虽然原先的办公室不换，但墙面总要进行粉刷，装饰画总要根据新主人的意愿进行更新。最主要的是办公桌、办公椅、沙发、书柜等办公家具都必需重新采购。 再穷的县，也会更换新上任县级领导办公室的布置与用品，况且金温县经济水平并不低。 另外，张峰居然发现自己办公室的旁边配有卧室和沐浴设备，方便他午间或加班时进行休息。现在这里所有的床上用品都焕然一新，看来县级领导比城区的领导明显会享受。 要知道，何涛作为天宁市明元区委书记，也没有在办公室进行这样的配置。 林海主任此时跟着过来，主要是想听听张峰对于办公室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和建议，现在看到张峰没有提出意见，也就放下心来。 按照通常的做法，新官上任都要对所辖地方进行调研。伟人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象张峰从天宁市过来的挂职干部，对金温县的经济情况、风土人情都不熟悉，如何进行发号施令？如何进行决策批示？ 张峰做过区委书记、区长的秘书，曾经接触过太多的书面材料，知道有些材料与数据具有很大的水分。要想了解到最真实的一手材料，就是需要去各部门走走、去最基层跑跑。 他现在需要把金温县的基本情况摸清楚，做到心中有数，那么做计划、下指示就不会瞎指挥了。 张峰特意要求朱宏，先要做好基层调研安排，只是没有等到调研方案出来，有人找上门来了。 常委副县长苏静过来串门，一番寒喧后，她请求道：“张县长，听说你在天宁市给何书记担任秘书时，总能帮领导解决疑难问题。今天我有个老大难的问题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张峰一方面惊讶于自己的名气如何会传到金温县来；另一方面也惊讶于苏静竟然立即就找自己帮忙了，毕竟二人才第二次见面，根本谈不上熟悉。 张峰估计这个问题困扰她太久了，有点急病乱投医了。 当然，张峰目前在金温县两眼一抹黑，有人主动来找自己商量事情，他当然得表现出热情和诚意。 原来，亿科地产集团丽华分公司在金温县投资开发的纯别墅小区“温江丽园”建成二年后，才卖出去50套，还有300多套积压着。 这个项目由苏静负责引进，再不想办法脱手，就会成为亿科地产集团丽华分公司的不良资产；而造成公司重大损失的，其分公司总经理杨奇不用说以后升职了，很有可能要被亿科地产集团公司问责，扣发奖金，甚至撤消总经理的职务。 苏静觉得对不起杨奇，为此她千方百计地帮助推销这些别墅，只是效果并不理想，现在听说前来挂职的副县长张峰善于解决问题，便立即前来寻求帮助。 张峰仔细查看了这个纯别墅小区的规划图和宣传片，发现地理位置不错、风景优美，只是价格昂贵，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考虑到亿科地产集团丽华分公司找了专业销售机构都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法，张峰如果想帮助苏静，必须想出另外的销售办法。 第149章别出心裁的思路 金温县真正有钱的人为了拓展生意，都去经济发达的城市打拼，不可能化巨资来购买这样的别墅，要知道，平时不住就是一大笔资产闲置啊。 说实话，张峰又不是全能天才，不可能马上就想出有效的解决办法，他知道光凭常规的销售方式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 正在郁闷之际，张峰迎来了秦丰、赵光二人，通过交谈时产生的灵感，他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 秦丰发现张峰来金温县报到后，并没有在双休日回天宁市，便让赵光直接开车来到金温县看望张峰。 张峰心里很感动，唯有真心朋友，才会时刻记挂着你。 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他感到身心疲惫，只有在真心朋友这里，才能放下所有伪装，放下所有警惕。 金温县地处山区，放养着许多牛、羊、猪，比起在养殖场里圈养的，肉质更加紧致鲜嫩，烧烤后香味扑鼻。 为此在金温县一条地处城乡结合部的马路上，自发形成了烧烤大排档。 普通老百姓呼朋唤友地找一家店面，点些烧烤和啤酒，就可以吃喝半天。这里的价格不高，许多人都消费的起，为此生意兴隆。 秦丰来金温县之前，就听说过有这么一条烧烤美食街，便打算去见识和品尝一番。 张峰打趣道：“秦丰，你是个亿元资产公司的总经理，我好歹也是个副县长，去那种地方吃喝，会不会掉身价？” 秦丰白了一眼张峰，笑道：“我还没有这么骄气，富而不忘本嘛。”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想吃美食就直接说，不必找这么高大上的理由。” 赵光面对张峰与秦丰之间的打趣，并不插话，只是笑了笑。 张峰现在还没有完全熟悉情况，不敢冒然发指示或推进改革，况且他来金温县没几天，许多人都不认识他，于是他叫上陈生，四个人来到了烧烤美食一条街。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卫生和环境还可以的店面，秦丰皱了皱眉头叹息道：“没想到这里的卫生和环境这么差，有关部门应该化点钱整治一番，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消费。” 张峰也有同感，只是他的话却是这样说的：“这里是自发形成的美食一条街，相关部门不愿意插手管理和进行整治，主要是担心化钱，又怕吃力不讨好。” “这些店主看到目前生意不错，谁还顾得上化钱来进行改善，既化时间化钱，又影响生意，划不来啊。” 陈生点点头说道：“普通老百姓没有选择，反正觉得价格便宜、味道可以就行，只要不会吃坏肚子，谁也不会计较这些。” 赵光接口说道：“想想我们小时候，只要有得吃，哪管卫生不卫生。” 张峰点了各式各样的烧烤，反正是来品尝味道的，每样都来一份，再是点了一箱啤酒。 等到烧烤上来，四人一品尝，都觉得味道确实不错，比起那些吃了激素和添加饲料的猪牛羊肉来说，好吃了很多，秦丰感慨道：“美食确实在民间啊。” 四个人于是大杯喝酒、大串吃肉，好不快活。 在酒足肉饱时，秦丰问起张峰在金温县的工作情况。 张峰摇摇头，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这里比预想的还要差一些，我初步了解的情况是，金温县城很繁华，离开县城越远，经济发展越差。” “作为常委，看上去好象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过问、什么都可以学习；其实上，我现在情况不熟悉，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我正打算去各乡镇街道进行调研，否则情况不熟悉，胡乱指挥与决策的话，不仅可能会造成损失，还可能被某些人攻击。” 秦丰赞同道：“对，先熟悉情况再说，乱折腾还不如不折腾。”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已经开始影响大家的食欲，张峰便转换了话题说道：“常委副县长为了完成招商任务，引进了一家房产公司，投资开发了一个纯别墅小区，已经建成二年多了，总共350多套的别墅才销售了50多套，销售情况真是惨不忍睹。” “这位副县长觉得很内疚，她请我想想办法，我想来想去，还没有任何头绪。” 秦丰喝了一口酒，吃了一串烧烤，才接话道：“纯别墅小区建成已经二年多了，销售情况还这么差，那肯定要把销售目光放在金温县、甚至丽华市以外了。” “我听说丽华市特别是金温县，在全国各地、全世界各地的人很多，这里的文章可以做一做。” “某位伟人曾经对一个计划单列市说过一句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借用一下？” 张峰一点就通，对啊，这些在全国、全世界做生意或成为华侨的金温人，年纪大了，其中一部分人就会有落叶归根或衣锦还乡的想法。 如果能通过某种活动把他们召集起来，去“温江丽园”别墅区现场看看，不一定保证能把350多套别墅全部销售出去，但肯定能带动一些销售量。 等到送走秦丰和赵光后，张峰找到常委副县长说道：“苏县长，我们金温县由于历史原因，在全国、全世界各地工作、经商的人很多，有名气、有地位、有钱的人也很多。” “我考虑是否请金温县委县府举办一次全世界金温人联谊大会。在联络感情的同时，顺便能对金温县进行投资、捐助教育和购买房产。” 苏静能担任常委副县长，也不是花瓶式的摆设，她立即就听明白了：“是啊，这个纯别墅小区，由于价格昂贵，光依靠金温县本地人，已经不能消化，只能去依托在外地的金温人回来置业。” “原先我也考虑过这样的思路，只是担心营销成本太大、效果不好而搁置了。张县长，再麻烦你仔细策划一番。” 张峰原来就策划过明元区教师节表彰大会，其别出新意的形式，让当时的明元区领导都感到很满意。 现在要策划全世界金温人联谊大会，就是档次要提高、活动内容要丰富。 经过二天的思考，张峰交给苏静一份非常详细的“全世界金温人联谊大会”策划方案。 第150章策划联谊大会 张峰在策划方案的开篇提到了举办全世界金温人联谊大会的意义。 有故乡的人回到故乡。无论身处何方，家乡的根在这里、亲人在这里、生活经验和记忆在这里。 金温县、丽华市历史悠久、人文积淀深厚、崇文重教孕育了一代代乡贤英才和文人墨客，开放、大气、包容的开拓精神更让金温人、丽华人走向全世界各地。 为了进一步密切联系全世界金温人的乡情乡谊，打造海内外金温人互动平台，全世界金温人联谊大会应运而生。 张峰在活动方案中提到以“乡贤?乡愁?乡情”为主题，以“回梦、追梦”为主线，回梦为根、追梦为要，充分发挥凝聚乡情、凝聚共识、促进发展的联谊大会的作用。 为更好地展示和宣传金温县，张峰在策划方案中提议拍摄制作《你好 金温》城市发展宣传片和《记忆中的味道》美食美味专题片。 播放城市发展宣传片，将能形象直观地唤起世界各地金温人记忆中的乡愁。 一是通过图片和影像的变化，展示金温城乡各个地方秀美风光。 二是着重表现金温人崇文重教的文化内涵和吃苦耐劳、经商化外的开放精神。 可以从古建非遗、教育进步、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等多角度、全方位进行拍摄，从而刻录金温县千年历史，反映城市的变迁，达到铭怀过去、记录现在、展望未来的作用。 《记忆中的味道》宣传片考虑将金温县特有的火腿、传统点心和咸菜、榨菜等以往家常小菜摄入镜头，让生活在海内外的金温人能回忆起曾经的味道。 常委副县长苏静看着文字简练、富有创意的策划方案，眼睛不由得一亮，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好、好、好。张县长真是才子啊，佩服、佩服，你辛苦了。” “如果光靠亿科地产集团丽华分公司投放广告来吸引这些人到金温县购买别墅，不用说要支付一大笔广告费，效果到底如何也不知道。” “现在通过金温县委县府来出面组织这样的活动，等于是免费作广告，哈哈。” 张峰提醒道：“苏县长，你要把这个方案直接提交到高县长的手中，然后提交常委会讨论通过并尽快组织实施。” 苏静不解地问道：“张县长，这个方案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还是你向高县长提交吧。你让我去进行提交，以后的功劳都算我的了，我不能这样做。张县长，你能帮我想出这个办法来解决别墅的销售问题，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苏县长，我刚来金温县，还是低调一些的好，以后我也会有事情来麻烦苏县长的，就这么说定了。” 苏静听张峰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坚持，便表示以后张峰若有事情尽管来找她。 张峰继续说道：“如果确实能召开这样的大会，苏县长，你要盯牢城市发展宣传片的制作，一定要在宣传片中体现‘温江丽园’的整体形象和具体别墅的特写镜头，这样就能起到单纯做广告所起不到的作用。” “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让亿科地产集团丽华分公司拿出一笔费用，赞助这部城市宣传片的拍摄制作。” 几天后，在金温县常委会上，高林县长提交了召开“全世界金温人联谊会”议题，各个常委在进行讨论和表决时，大家都一致赞成，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这是因为召开这样的大会，县委书记和县长无论是在会见金温县杰出代表、还是在联谊大会上，都能唱主角。 如果这样的联谊大会反响热烈、招商引资成效巨大，政绩也可以算到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头上。 既然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不反对，那么没有一个常委会吃饱撑了，与一把手、二把手唱对头戏。 再说，在联谊大会期间，来参加大会的各层次人员太多，各个常委都会去接见不同的人。 握握手、谈谈话、照照相、露露脸，对于参与这样的活动，大家都还是非常愿意的。 只要召开全世界金温人联谊会的提议被通过，张峰就算帮苏静成功了，毕竟“温江丽园”销售是亿科地产集团丽华分公司的事情。 线牵好了、人也拉来了，能不能销售成功，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不出张峰所料，为了招商引资、为了出工作成绩，金温县委县府急于召开全世界金温人联谊会。 不过，就算是特事特办，筹备这样的会议，还是需要三个月时间。 在金温县委县府全力督促下，各个相关单位积极准备各项活动。 比如宣传部、统战部、侨办等单位负责各地人员的联络与邀请；金温县电视台开始拍摄城市发展宣传片和纪录片；金温县歌舞团准备歌舞晚会；金温报社开展征文活动等等。 张峰正准备让朱宏陪着自己下乡镇进行调研时，常委副县长苏静又跑到他的办公室里，说是又有事情找他帮忙。 幸亏二人的办公室是相邻的，而且张峰刚来金温县，还没有要求教育局、卫生局、科技局、文化局等分管单位的领导前来汇报工作，否则如果被其它人看到二个常委经常在一起商量工作，再加上苏静是个年轻少妇，张峰是个在外地挂职锻炼的年轻帅哥，很容易让人进行八卦和联想。 当然，张峰在苏静面前还不能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照例进行认真倾听。 苏静有个哥哥叫苏华。小时候家庭经济条件差，苏华为了让苏静能顺利地读高中考大学，便在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了。 苏静成为常委副县长后，为了弥补哥哥，让苏华从自已家乡拉来十几个工人，组成工程队，然后她通过关系，给苏华在房产开发工地找了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工程。 刚开始的二个月，这些人的工资都能顺利到帐。第三个月后，苏华给他们讲，由于建筑公司资金紧张，先暂时发放基本生活费，等到年底统一结清所有的工资。 大家都是乡亲，根本不疑苏华的说法有假，更不担心这么大的房产开发公司会拖欠工资，再说了以前许多建筑公司就是进行这样操作的。 只是没多久，他们发现苏华竟然跑路了！ 第151章拖欠工资事件 一个月后，有人无意中与一起干活的其它工程队的人说起此事，才发现建筑公司对于工资一直是在正常发放的。 于是他们一起去找苏华要说法，苏华开始的时候还想进行抵赖，后来谎话被揭穿，只好承诺二天内解决好此事。 只是过了一天，他们发现苏华竟然跑路了。 他们先向建筑公司反映此事，建筑公司则推说已经把工资都已经付清，让他们报警找苏华要钱。 有人则提到可以去找苏华的妹妹苏静说理，因为苏华曾经向他们炫耀过自己的妹妹是副县长，这样一来，苏静就躺着中枪了。 张峰了解整个事情过程后问道：“苏县长，你能联系到你亲哥吧。” 张峰看着苏静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苏县长，如果你能让你哥把这些钱拿出来更好，如果一时拿不出，那只能你破费了，现在首先得把所欠这些人的工资补上。” “这些钱，倒是不能再拿到建筑工地上发放到这些人手里，而是要直接发放到这些人在老家的亲属手上。” “对他们的解释是老家有亲属对你哥亲自吩咐过，为了防止外出打工的男人乱花钱或者丢了钱，要求你哥把大部分工资直接支付给家里的人。” “让你哥把你所给的钱，在老家当面补上这些人的工资，然后让这些家属分别打电话给这些人进行告知。” 苏静疑惑地问道：“张县长，这样的解释是不是有些牵强？” 张峰不为意地说道：“这些来找你的人只是要求付清所欠的工资，我们马上进行兑现了，这些人就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你作为常委副县长，首先需要安抚好这些人，否则的话，事情越闹越大，对你的影响会越来越不利。” 苏静想了想，咬了咬牙，下决心说道：“现在事态紧急，只能是我来出钱了，让我哥去操办好此事。” 张峰继续说道：“苏县长，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下次就不灵了。你要弄清楚，你哥拿了这么钱去干嘛了？” “我担心他拿了你的钱又去挥霍掉了，那么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苏静脸色痛苦地说道：“唉，张县长，我哥倒不是把这些人的工资拿去挥霍了。” “他本人还是很节省的，只是他前段时间谈了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开销有些大。” “我父母总觉得我亏欠我哥的，现在看到我有权有地位，便让我帮我哥找事情做。” “我哥曾经做过小包工头，也认识同村的一些建筑工人，我想着建筑公司反正要雇佣建筑队，不妨让我哥组建一支施工队试试，如果能干上几年，应该能赚上一笔钱。” “建筑工地里有些活根本不需要多少技术，我哥的这支建筑队里的许多人愿意干脏活、累活，再加上我的面子，承建商倒是愿意聘请他们。” “本来倒是一直无事，只是我哥谈了一个女朋友后，开销突然增大，甚至到了要挪用这些建筑工人工资的地步。” “我哥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许多象他这样年龄的人，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我父母急的不得了，现在听说他找了女朋友，心里高兴极了。” 张峰摇了摇头，插话道：“苏县长，你哥找了这样的女朋友，以后有得苦头吃。这一次，你把钱给他垫上，下一次不知又会惹出什么样麻烦来。” 苏静无奈地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叫他是我亲哥呢。不过，等这个项目做完，我不再给他介绍任何项目了，我确实是力不从心了，况且他这样做已经开始明显影响到我的工作了。” “现在我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再说吧。” 张峰想了想，建议道：“你与承建商打个招呼，说是为了更好执行国家关于不能拖欠农民工工资的规定，要将建筑工人的工资直接由承建公司进行发放，不再由包工头经手。” “工资发放模式的改变，减少了发放环节，将保证建筑工人工资发放及时和足额到位，防止类似的工资被包工头卷走事件的发生。” “让这些建筑工人去银行开设一张银行卡很方便，承建公司的财务只需要在电脑前进行操作便能进行发放，并没有增加多少工作量，我相信承建公司会同意这样的建议。” 张峰这样的建议，就是堵死了苏华挪用建筑工人工资的可能性，这是苏静最乐意看到的事情，她当然愿意极力促进。 总算让苏静离开了，张峰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赶紧让秘书朱宏打电话联系调研单位，而且立即就走，否则的话，说不定苏静又会找出什么事情让他帮忙，现在的他简直成了苏静的救火兵。 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许多人都看着前来挂职的张峰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张峰也不能整天缩在办公室里慢慢地挨过挂职的时间。 调研的乡镇，从远自近进行安排，最远的是象山乡，位于金温县的北部，离县城有七十多公里。 这一次是张峰为了熟悉情况而进行的调研，当然是轻车简从。陈生开着越野车，张峰带着朱宏就出发了。 由于早上被苏静耽搁了一会儿，山路又不太好开，等到张峰来到象山乡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张峰等人与乡委书记、乡长寒喧后，一起走进会议室，陈北玄书记进行了简单的情况汇报。 这些汇报材料和数据，张峰的手上都有，他现在下基层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真实情况，于是他问道：“陈书记，接下来怎么安排？” 陈北玄解释道：“张县长，现在已经是十点半，我们等会儿先吃午饭，然后去我们唯一的中心学校看一看。” 象山乡离县城最远，而且山路难开，为了安全，下午需要早一些启程回去，因此调研的内容不能太多。 张峰心里有些窝火，早知调研效率这么低，还不如明天一早来，现在变成纯粹来这里吃饭了。 由于这边没有专门的酒店和餐馆，中午十一点半，张峰等一行人便在食堂吃了午饭。 当然，再穷也不会穷官员的吃喝，象山乡为了招待张峰，早就进行了相应的准备。 第152章下乡调研 下午一点钟，调研车队出发，其实才开了十五分钟不到，就来到了象山乡中心学校。 这点距离，张峰认为完全可以走路过来，根本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地开着车。 现在他发现在越不发达的地区，越讲究排场、讲究仪式。在他们的观念中，坐着小汽车进入学校，与走进学校，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车队进入学校的时候，透过车窗，张峰发现几百名学生站在道路两边，挥舞着小红旗，以隆重的仪式欢迎领导们的到来。 让学生停课停学举办这样的欢迎仪式，让张峰心生反感，但他现在毕竟新来乍到，不能随意发火和进行改变，只能客随主便。 张峰等人刚下车，校长、副校长们就马上围拢过来，争着和领导们握手，然后在校长的引领下，大家一起向学校接待室走去。 在接待室，张峰边坐下喝茶边听校长介绍学校情况。 这些年来，为了更好地集中教育资源，对于生源不多的村级教学点，都进行了合并或撤消，一般都集中到乡镇中心学校或规模较大的完小。本来可以在村里上学的孩子，就得每天走十多里山路来上学。 这里的村落与村落之间相隔很远，许多家长又常年在外务工，留守儿童的生活本来就缺乏关爱，一旦家里离学校太远，孩子们的午饭就成为一个难题。 许多小孩子只能就着凉开水、咸菜吃白米饭，或者靠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充饥，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很难得到营养补充。 有的孩子甚至中午什么都没吃，只能饿着肚子上课。有的孩子实在受不了中午饿肚子的苦，选择辍学。 有些学校虽然提供了住宿，学生们不必每天往返，但贫困家庭的孩子，就是住校也只能是天天就着黄豆或者咸菜吃米饭。没有新鲜的蔬菜、更没有肉、鱼、鸡蛋等荤菜。 张峰自己做过老师，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就在校长等人陪同下，想去教室看看学生。 他蹲下身子问一个小学生：“你的家在哪里？”面对陌生人的询问，胆怯的孩子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张峰，然后默不作声指向大山。 旁边的校长陪着笑脸回应道：“张县长，别说孩子，村民翻过这些山也得一两个小时，大山阻隔了这里与外面的交流。” 张峰随意走动，发现孩子们在课间并不多话，也不吵嚷，完全没有小孩子应有的调皮和活力，大概是饿肚子的缘故。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跟在后面观看这些陌生人和老师、校长进行交流。 零食是有钱的孩子买来填肚子的。大部分孩子早早出门，背着红薯或者土豆上学，中午饿了才吃。如果没有东西吃，也没有钱买零食，就只能饿着肚子。 来到学校的厨房，张峰看到非常简陋的设备设施。校长解释道：“张县长，这里主要是向学校老师提供简单的饭菜，同时为带米的学生蒸点饭。” 张峰在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时，专门检查过学校的午餐，于是就问道：“王校长，学校有没有条件向学生提供午餐？” 旁边陪着的王校长摇摇头，苦笑道：“张县长，不是我们不想办食堂，而是根本没有这笔经费。县教育局和乡领导为了保证教师工资正常发放和学校日常运转，已经想了很多办法。” “办好学校食堂，让学生们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午饭，我们做梦都在想。张县长，你也看到了，大部分学生的家庭经济条件差，不可能向学生收取午餐费用。如果没有专项拨款，我们根本无法实施。” 二百元还不到的午餐费，在发达的城市里，根本不算什么钱。张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部分正处于生长发育的中小学生，竟然饿着肚子上课。 当然，县级财政要支出这样的费用，必须有正规的名目、有专门的文件规定。就算在经济发达的地区，都向学生收取午餐费。 财政本来就很紧张的金温县，在没有相应政策的规定下，更加不愿意拿出这笔钱。要知道，对于全县来说，这笔午餐费也是不小的数目。 而且其它单位看到可以开支这样的费用，也会学样，要求进行类似费用的开支。 国家出台了相应的政策和规定，对于贫困县实行转移支付的方式，推行免费午餐和免费学生奶，这是一项非常有远见、非常有利于学生健康成长的民生工程。 只是金温县不属于国家贫困县，享受不到这样的政策，况且也不是全县所有地方、所有学校的学生都是如此的困难。 张峰想了想对王校长说道：“你依据这里情况，搞个食堂建设的预算，先把学校的食堂建设起来。另外再测算一下，运营一天午餐，需要化费多少钱？” “学生们一直在吃冷饭或挨饿，总不是办法，既然我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又是我分管教育工作，我们就从这所学校进行试点，推行免费午餐。” 王校长悄声地提醒张峰：“张县长，我们知道推行免费午餐对学生们来说，是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可是这笔钱怎么解决？由县财政拨款或者让象山乡出钱，难度非常大而且难以持久。” 陪同一起调研的李乡长也对张峰说道：“张县长，我也不怕你笑话，上面的拨款只够维持基本运转，如果额外增加这笔钱，根本实施不了多久。” 张峰解释道：“我理解你们的困难。既然是搞试点，我就没有想过让你们乡里来承担。我也相信，如果乡里真的有钱，你们不至于会让这些孩子饿着肚子。” “我是这么考虑的，学校食堂的扩建和设备添置，让县教育局与县财政进行协商，至少要出一半的钱，另一半的费用，我们通过捐助的方式来完成。” “至于推行免费午餐，考虑到没有合适的名目和渠道在县级财政中进行开支，我打算完全推向社会进行捐助。” 张峰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最后要与老师们见见面，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通过与教师座谈，牵出一个非常重要又紧迫的问题。 第153章乡村教师住房问题 见到围在身边的人都是疑惑的表情，张峰解释道：“我回天宁市想想办法，尽快把捐助的钱落实到位，到时可能要麻烦校长督促工程进度和质量；另外也要麻烦郭书记和李乡长，注意协调县卫生局关注食品卫生和食堂器具消毒的事情。” 说实话，象山乡中心学校王校长和象山乡的郭书记李乡长都是愿意改变现状的，现在他们听到张峰这样一个外来挂职的干部，愿意为了这里的学生吃上免费午餐而进行奔波，觉得自己应该出份力。 有些干部确实会懒政、怠政，拿着几份报纸、一杯茶，可以在办公室消磨半天，碰到事情就不作为。 不过，张峰发现绝大部分乡镇干部的素质还是可以的，还是很愿意为基层民众做些事情，只是有时由于经费的关系而做不成事情。 张峰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最后要与老师们见见面。 在学校简陋的会议室里，许多老师听王校长介绍这么年轻的张峰居然是县委常委、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时，都感到惊讶不已。 张峰开始引起话题：“各位老师，大家辛苦了。我自己也做过几年的老师，现在看到大家，感觉很亲切。” “今天我来这里，首先是想看看学生们的学习、生活情况，接着是想了解一下老师们有什么需求？” “我刚才看了学生们午餐和住宿条件，说真的，感到有些心酸。我决定在你们学校开展学生免费午餐的试点，同时也适当改善一下学生们的住宿条件。” “金温县的财政确实有些困难，但现在我看到了你们学校的实际状况，作为分管县长，我觉得需要想办法进行解决。” 听到张峰面对问题，愿意想办法进行解决，并不象有些领导进行调研完全是走过场，便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开口说道：“听了张县长的话，我来说几句吧。” 王校长连忙向张峰介绍道：“张县长，这是沈老师，初中部的数学老师。” 沈老师说道：“各位领导，我从省城师范大学毕业，为了家乡的教育，回到了曾经读书的学校任教。现在国家推行九年义务教育，学校各方面的条件比起以前确实改善了很多。” “现在张县长表态愿意帮助学生们解决午餐问题，我从心底里感谢。学生吃好饭、吃饱饭，才会更认真读书。” “现在我来说说我们教师最烦心的住房问题。我们这个学校的年轻教师找的对象，一般都是乡镇的农民，双方家庭的经济条件都不会很好。” “学校给我们提供了集体宿舍，刚结婚时，还勉强可以凑合着居住，只是有了孩子后，集体宿舍就显得太拥挤，要么与父母同住，要么与岳父岳母同住。” “我代表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师，提提我们最希望的房子问题。我现在每月的到手工资只有二千多元，而县城的商品房都在一万元一平方以上，我们根本买不起，就算我们在县城买了房子，来回上班也不现实。” “如果我们选择在乡镇建造房子，需要购买地基、建筑材料、人工成本等，大约要化费几十万元，我们就算多年不吃不喝，也积攒不了这么多的钱。安居才能乐业，希望领导们帮我们想想办法。” 对于这样的问题，张峰看了看坐在自己左右二边的乡委书记和乡长，然后问道：“沈老师反映的这个问题，在许多乡镇学校都存在，我们县里有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有没有出台过相应的政策？” 二位高桥乡的主要领导互相看了看，又想了想，最后都摇了摇头。 张峰显得有些无奈，金温县根本没有关注过这样的问题，也没有出台这方面的政策，要想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恐怕要拖上很长一段时间。比如进行调查研究、制订相关政策、先进行试点、再全面铺开等等。 张峰作为只在金温县挂职一年的干部，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消耗在这个上面，而且这么多的程序走下来，最后能不能全面推行，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底。 他看到在座老师显露出失望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他忽然想起天宁市在城区解决教师住房问题的方式与政策。 天宁市、明元区以行政无偿拨付建设用地、不收取任何税收与费用，再采用天宁市和明元区二级财政补贴一部分、教师个人出一部分来支付建设成本。 张峰仔细回忆一番后说道：“各位老师，办法总会比困难多。我既然听到了你们提出的诉求，那么大家都来想想办法。” “我提个思路，可以利用学校空闲的场地，或者是在象山乡委乡府附近，用行政划拨的方式，免费提供建设用地；同时在税收和收费方面，能免的免、能减的减。” “在支付建设成本方面，县里财政补贴一点、教师个人出资一点，应该可以解决住房问题。” “为了不违反政策和引起其它单位的非议，这样的住房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不能上市交易，不能转让他人，只满足本校或本乡镇老师居住。” 他看了看象山乡委书记和乡长，继续说道：“我回去后，与相关部门协商一下，能否争取经济不发达乡镇中小学教师住房建设的税收减免与财政补贴。” “你们可以与教师代表一起看看是在学校里面还是在乡镇上选择建设用地？” 县级财政是否愿意提供补助，张峰的心里没有底，但这个教师安居工程，是为了稳定教师队伍，又不需要每年进行支付，或多或少应该会争取到一些资金。 对于象山乡委书记和乡长来说，这边的土地根本就不值钱，对于建造教师公寓，可以很好地稳定学校的老师，为此他们非常愿意提供便利。 在得到二位乡里领导明确的表态后，张峰对所有的老师说道：“这位沈老师说的对，安居才能乐业。你们为了山区的教育事业奉献了青春，我们应该为你们解决好后顾之忧。” “现在就从你们学校进行教师安居工程建设试点，我是如下考虑的。” 第154章推行学生免费午餐试点 张峰向象山乡中心学校所有参与座谈会的教师进行表态发言：“各位老师，我打算从你们学校开始进行乡镇教师安居工程试点，具体开工建设的时间现在不好说，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二点。” “一是在我完成挂职任务之前，肯定进行开工建设。” “二是老师们支付的钱，肯定会很少。具到每个人是多少，可能会适当地考虑到每个人对教育作出的贡献情况而定。” 所有参与座谈的老师，听到张峰明确而爽快的表态，都感到非常高兴，热烈鼓掌表示感谢。 张峰知道在金温县还有很多这样的学校，但依靠自己来解决学生午餐和教师住房方面的问题，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全面推开这二项工程，就需要金温县政策支持和财政资金的补助，这对于自己只是一个挂职干部来说，有着很大的难度。 从经济发达地方来经济欠发达的地方挂职，不明说的惯例是，挂职干部往往是从经济发达地方带来帮扶资金，而不是多化挂职地方的资金。 张峰分管的教科文卫，其实都是化钱的单位，对于他这样只有虚权的挂职干部，有时只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于是他放弃了继续去其它乡镇调研的想法。 张峰趁着双休日回到天宁市，约请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孙义云见面，他的目的想让孙义云以公司名义捐助一些费用和设备，把金温县象山乡中心学校的食堂和学生宿舍建起来。 为了避嫌，见面吃饭的地方还是放在明元城投大酒店。这家酒店是孙义云的地盘，完全可以防范别人暗中盯着。 没有意外，酒店的总经理关柔与孙义云一起等在包厢中。张峰打招呼道：“孙总好、关姐好。说是我请客吃饭，还是由你们来买单，先说声谢谢了。” 张峰目前不在明元区任职，他无法进行报销，请客吃饭只能自掏腰包。 虽说张峰在金温县担任常委、副县长，但如果他拿着明元区城投大酒店的单据去金温县报销，很容易让人说三道四。 孙义云有着这样一家自己公司名下的酒店，无论如何不会让张峰来买单。 关柔则笑意盈盈地嗔怪道：“张小弟去了金温县这么长时间，到今天才回来一起吃个饭，肯定那边有了更多的姐姐妹妹，把我这个姐姐忘记了。” 张峰陪笑道：“关姐，这真是冤枉我了。天地良心，我到金温县是去挂职锻炼的，要熟悉各种情况，哪有时间去结识另外的姐姐妹妹？再说，那里的女孩子，哪有关姐这么好看。” 最后的一句奉承话，让关柔笑的花枝乱颤：“还是张小弟会说话，不象某些人，一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 孙义云当作啥也没有听见地说道：“张峰，喝酒、喝酒，好长时间没有见面，总要喝个痛快。” 玩笑归玩笑，于是三人开始喝酒吃菜，张峰去金温县的时间不长，在那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平时生活过的有些压抑。 现在与二个要好的朋友可以痛痛快快地说一说，他便讲起自己在金温县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权没权的尴尬挂职经历。 孙义云劝说道：“张峰，唐书记让你去挂职，目的是让你去熟悉各种情况，为以后提拔作准备，并没有让你去改变什么。等你以后主政一方，手中有了绝对权力后，再进行通盘考虑吧。” 张峰点点头，表示认同孙义云的话，接着谈起自己去象山乡中心学校调研时发现的情况，想搞个免费午餐的试点，希望孙义云提供帮助。 孙义云和关柔一直生活在经济发达的天宁市，现在听到竟然还有午餐吃冷饭甚至不吃的学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立即询问需要提供哪些资助。 张峰简要地说道：“象山乡中心学校是九年一贯制学校，首先需要扩建一个能烧制七百多名学生午餐的食堂，购置一批食堂设备，另外还需要修建一下学生的集体宿舍，更新学生的床铺等。” 孙义云想了想说道：“食堂的扩建和学生宿舍的修建，我可以让建筑公司去一批人进行实施。食堂设备还是你的关姐熟悉，就让她以酒店的名义进行捐助吧。” 真是有钱好办事，事情这么快就可以搞定，张峰便拱手谢道：“我在这里，先谢孙总和关姐了。” 接下来，张峰带着孟晓在“无名”会所召集秦丰、慕容晴等人一起吃饭。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秦丰竟然与慕容晴谈起了恋爱。 张峰觉得需要找个机会与秦丰私下说说，一是他从省城凌云集团凌战那里得知，慕容晴是个缺乏家庭温暖的女孩，如果与她谈恋爱，秦丰倒是要真心对她。二是慕容晴本来是凌战派来监督秦丰对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运作，现在二人好上了，需要事先向凌战进行说明，至少要让凌战有个心理准备。 张峰请这二个人吃饭，一是沈如烟回省城前，送给他一张无名会所的名誉会员卡，他还没有使用过。二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大家相聚一下。三是商量如何资助学生的免费午餐。 本来的话，一个学校的学生免费午餐的这笔钱，完全可以由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来出资，只是张峰考虑到毕竟是赞助明元区、甚至是天宁市以外的学校，一旦捐助额过大，容易引起非议。 再说了，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明元区的国有企业，有着严密的财务制度。 另外，张峰大致测算过，象山乡中心学校每个月学生免费午餐的运营费需要9万元，“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完全支付的起最初的几个月，通过新闻媒体的报道，还可以让市民们觉得这二家公司都是富有爱心的单位，从而带动更多的市民进行捐助。 在相聚时，听到张峰说起象山乡学生的穷困情况，秦丰和慕容晴都表示愿意资助学生的免费午餐。 这一次，张峰带上天宁晚报社的朱倩一起去金温县象山乡，当然是有其用意的。 第155章拉来赞助 随着纸质媒体影响力进一步削弱，天宁晚报的经济效益差了很多，为此朱倩干脆辞职了，经张峰介绍，来到“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担任“家缘”房产中介公司常务副总经理。 “家缘”房产中介公司被秦丰收购后，需要派出值得信任的人来负责整个公司的日常运营。 朱倩无疑是个合适人选，毕竟房产中介不需要多大的技术含量，而且还有新提拔的副总经理辅助她进行管理。 这一次，张峰带上朱倩一起去，当然是有其用意的。 星期一，孙义云与关柔一辆车，张峰、朱倩一辆车，秦丰、慕容晴一辆车，还有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工程人员一辆车，从天宁市向金温县象山乡直接开去。 等张峰一行人来到象山乡中心学校时，象山乡委郭书记、李乡长、基建科长等人早已等候在学校里。 象山乡中心学校食堂扩建与学生宿舍修建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工程人员进行负责，孙义云和关柔来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 主要是他们长期生活在城市里，对于张峰描述的山村美景有些向往，想借着这个机会出来看看。 孙义云虽然曾经被左立所害，到现在还一直防范于女色，但面对美人相伴看美景、吃美食，还是非常愿意的。 慕容晴和朱倩也是想来看看深山老林没有被工业污染的风景，为了安全，当然要让赵光来当司机。 在工程专业人员的测量下，很快就搞定了扩建学校食堂和修建学生宿舍的基本范围、所需材料、大致费用、具体的工期等。 象山乡委书记郭连城看到张峰言出必行，马上就带人带钱来进行实施这二项工程，他也积极行动起来 要求相关的工作人员认真给予配合。 等到孙义云、关柔和秦丰、慕容晴和朱倩在附近游玩回来，学校里面的前期工作已经搞掂，只等建筑材料购买齐全，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施工队伍赶到，就可以开工建设。 下午三点钟，几辆车就往金温县城区开去。 到达县城时，已是晚餐时间，在山区里走动，还是很消耗热量的，几个人的肚子早就饿了，便在金温大酒店里解决了晚饭。 反正无论对于孙义云来说，还是对秦丰来说，在五星级酒店里吃餐饭，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张峰作为县委常委、副县长，手上当然有一定数额的招待费，主要用于招待上级领导、同级领导、投资老板等等，当然也可以顺便招待朋友与同学，很少有财务人员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与张峰这样级别的领导进行较真，到底是不是用于工作宴请。 秦丰最终没有让张峰和孙义云买单，主要是考虑张峰毕竟是来金温县挂职锻炼的，在五星级酒店纯粹招待朋友，用公款来买单，实在是太高调，如果被有心人爆料，张峰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同样，孙义云所在的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国有企业，如果被有心人拿出来说事，也会惹的一身骚。 当然，张峰如果用公款买单，也可以进行解释，说是宴请来象山乡中心学校捐助学校食堂建设和提供学生免费午餐的爱心人士。 只是这样的说法有些牵强，毕竟在五星级酒店进行宴请，就已经超标；再说秦丰与孙义云都是张峰的好朋友，很容易让人说成是张峰假公济私。 秦丰负责日常运营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是一家民营公司，在经费支出上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再说负责监督的慕容晴也跟着来了，她对于这样的开支，根本不会有任何意见。 省城凌云集团是大型公司，为了门面和档次，象慕容晴这样级别的公司高管出差，往往只住五星级酒店。 张峰心里感慨道，这就是朋友，方方面面都给你考虑周到了。 晚饭后，秦丰与慕容晴、孙义云与关柔相约去县城逛逛。 张峰不想去当任何一对人的电灯泡，再说前晚和昨晚，他与孟晓小别胜新婚，连续大战了好几回，现在他只想先睡一会儿，恢复精神。 他刚洗好澡准备躺一会儿时，听见了敲门声，他以为有人回来了，打开房门一看，竟然是朱倩站在门口。 为了避免让认识自己的人看到，产生误会，张峰连忙让她进来。 张峰带朱倩来金温县，原本是想让她拍摄一些贫困学生午餐和简陋住宿的照片，并通过其师兄，在天宁日报担任首席记者的陆明发表报道，号召天宁市民踊跃献爱心，将金温县象山乡中心学校免费午餐能持续坚持下去。 朱倩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刚洗好澡不久，脸白里透红，头发刚吹过，蓬松着披在肩上，身上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睡袍，领口的地方，露出一片雪白，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见张峰看得有些愣神，朱倩有些冲动地上前抱着张峰轻声说道：“非常感谢你一直照顾我，今天我们难得在这里，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张峰被她抱着，感觉与抱着孟晓完全不一样。 实话实说，就算是再漂亮再性感的女人，二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双方都会太熟悉，互相并没有多少感觉。 这种事情，图的是新鲜，新鲜才觉得更刺激，否则某些官员的情人怎么会这么多？ 张峰明白，如果再不与朱倩分开，再不进行冷处理，情况随时可能失控，于是他催促道：“朱姐，其它几个人可能要回来了，让他们看见不好，你快回自己的房间吧。” 张峰虽然心动，但他并不想与朱倩发生亲密关系，从而导致原本的朋友关系开始变味。 这边张峰与朱倩情感纠结着，另外二对人，却遇到了麻烦事情。 孙家义与关柔、秦丰与慕容晴走在没有任何熟人的县城大街上，你浓我浓、般的情意升腾起来，也就不管不顾地走进看上去崭新的酒店里想进一步行动，不一会儿却是有人冲进了房间！ 第156章午夜惊魂 秦丰与慕容晴走在没有任何熟人的县城大街上，你浓我浓、般的情意升腾起来，也就不管不顾地走进看上去崭新的酒店里 秦丰想的很简单，反正只是开钟点房，只要整洁卫生就行。毕竟为了不让张峰等人的担心，晚上还是要回到金温大酒店去住宿。 没有想到，就在二人情到深处，抱在一起想突破亲热的底线时，房门被踢开，突然冲进来几个人。 慕容晴被惊吓的大叫起来，秦丰连忙把她挡在身后，让她有时间穿好衣服。同时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冲进房间里的几个人是协警，带头的一个人晃动手中的橡皮棍，傲慢地说道：“有人举报这个房间里有人从事非法活动，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慕容晴毕竟是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副总经理，哪里受得了如此污辱，气的脸通红，大声骂道：“放你妈的狗屁，我们是男女朋友。” 带头的人嘿嘿一笑：“这个小妞长的倒是挺漂亮的，出来卖，都会说是男女朋友，我听得多了。”然后手一挥，向其它人招呼道：“大家一起上，把这二个人带到派出所去，先关上一二天，让他们的家人来交罚款”。 秦丰看到这些协警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执法，为了不让慕容晴受委屈，也不想去派出所多事，便冷冷地说道：“如此乱来，不要怪我不客气。” 对于基层的派出所来说，属于正式编制的警察严重不足，辖区大、事情多，于是便配备了一定数量的协警来协助管理。 有些素质不高的协警平时跟着一到二名正式警察在辖区内耀武扬威，对付平民百姓还可以，现在面对身手厉害的秦丰，就没有丝毫的还架之力。没有化上多少时间，找上门来的协警都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慕容晴已经被吓得不轻，手脚都有些发软，根本走不了路，秦丰知道不可以久留此地，便背上她跑出酒店，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金温大酒店。 秦丰明白，张峰在金温大酒店等着他们逛完全县城再聚，他是来金温县挂职锻炼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胡乱执法。 张峰看见秦丰和慕容晴衣衫不整地敲开他的房门，心里大吃一惊。 张峰问明原由后，连忙叫来孙义云的专职司机李群，一问才知道，孙义云与关柔都还没有回到酒店，他的心里更加着急。 李群拨打孙义云的手机，响了好长时间，才有人接起来，没有任何的前奏和商量的余地，直接说道：“这二个人犯事了，你们准备好1万元钱，来福明派出所领人。” 张峰担心孙义云和关柔是否会被在派出所挨打，便对秦丰说道：“你现在呆在我的房间里，陪在慕容晴的身边，让她慢慢平静下来，应该没有人敢冲进我的房间来进行执法。”然后对李群说道：“马上开车去福明派出所。” 在车上，张峰打电话给金温县公安局长赵牧：“赵局长，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只是我的几个天宁市的朋友被带到了福明派出所。” 赵牧喜欢喝酒，此时与几个下属刚好在吃夜宵，正喝在兴头上，被张峰的电话打扰，心里很不高兴，但听说张峰的几个朋友被带到了福明派出所，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在平时，他可以不把这个来金温县挂职一年的副县长放在眼里，但现在是张峰的几个从天宁市过来的朋友被带到了派出所，如果自已不管不问，那么如果张峰在县委常委上对金温县的治安情况进行借题发挥，就会让自己难堪一段时间。 张峰与李群赶到福明派出所时，看见孙义云与关柔已经坐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并没有被关押在拘留室里，这让他放心不少。 原来赵牧局长已经同福明派出所所长取得联系，命令他立即放人。 张峰来金温县挂职的时间并不长，在电视报纸上露面的机会也很少，再说张峰又不分管公安局、派出所等公警法机构，派出所的警察根本不认识他。 赵牧在电话中只顾着让所长放人，并没有告诉县委常委、副县长张峰会亲自过来接人。 现在负责看管的值班警察还以为张峰是孙义云的家人，来接这二个人回家，便冷淡地说道：“这一次便宜你们，这么大年纪还出来乱搞，行为要检点一些。” 张峰按下怒气，平静地问道：“你们所长呢？或者值班的领导在哪里？” 值班警察有些骄横地对张峰说道：“对他们二个人不关押、不罚款，已经是很客气了，你还想干什么？我们派出所的领导，不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 张峰坐下，冷冷地说道：“我叫张峰，是金温县委常委、副县长，叫你们的领导来这里见我。” 值班警察并不相信张峰的话，因为张峰实在是太年轻了，便嘲笑道：“你哄人啊，编什么身份不好，偏要编县委常委、副县长，有这么年轻的常委副县长吗？这么说来，我还是公安局长呢。你再编一个身份给我听听。啊，所长，你怎么来了？” 张峰看了一眼走进会议室的派出所所长，并没有站起来，同样冷冷地问道：“你是福明派出所的所长？” 派出所长也把张峰当作了孙义云和关柔的家属，见他这么年轻，又没有站起来迎接自已，心里非常不高兴。 他本想发作，但想到赵牧局长亲自打电话给他，要求立即放人，便对张峰的身份有所顾忌，于是生硬地回道：“我是所长，你是？” 值班警察邀功似地说道：“所长，他说他叫张峰、是常委副县长。” 福明派出所的所长当然也不认识张峰，现在看到张峰这么年轻，也不相信他是真正的常委副县长。 为此所长也是脸色很难看地说道：“在派出所里，说自已是常委副县长，是不是有些可笑？” 张峰平静地说道：“说真话没人相信，那就麻烦你再等等吧，赵牧局长应该快到了吧。” 第157章为苏静挡酒 听张峰说赵牧局长快到派出所了，所长才相信张峰说的话不假，因为正是赵牧局长在刚才的电话中，要求自已立即放了二个天宁市的人，也说他自已马上要到派出所来。 看来应该是张峰直接打电话给赵牧局长要求放人的，毕竟能请动赵牧局长的，至少应该是副县长这样的人物。 张峰现在一脸平静地坐在这里等着县公安局长的到来，那么他的身份肯定是真的，否则马上就会穿帮啊。要知道，在警察面前冒充身份，简直不想活了。 联想到这些，他赶忙吩咐值班警察去泡茶，自已则走到张峰身边陪笑道：“张县长，真的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 张峰此时只是点点头，转向孙义云抱歉地说道：“孙总、关姐，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到金温县来资助贫困学生，本想是好好地聚一聚，没想到现在却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这个常委副县长脸上无光啊。” 孙义云来不及回话，所长和值班警察已经把泡好的茶送到孙义云和关柔的面前，并陪笑道：“误会、误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峰刚要询问孙义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赵牧局长也赶到了福明派出所的会议室里。 作为经验丰富的警察，赵牧局长先是训斥一番所长和警察，然后也是陪着笑脸向张峰与孙义云、关柔进行解释：“出了这样的误会，我作为局长，也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以后我们肯定会加强这方面的教育、注重执法的严肃性。” “张县长，主要是前阶段，一些酒店在这方面的举报与投诉比较多，我们也是为了进行有效的打击。” 张峰不打笑脸人，便平和地解释道：“我的这二位朋友，孙总与关姐是夫妻关系，警察办案，询问仔细一点就可以避免产生误会。” 所长在此时已经把参与办案的几个协警都叫到会议室，向张峰、孙义云、关柔承认道：“是我们忘记办案程序、过于着急，对不起。” 孙义云与关柔，在警察办案时，倒也没有反抗，因为知道根本无力反抗，与其受皮肉之苦，还不如先来到派出所。 孙义云和关柔都知道，碰到这种事情，这些协警无非在意的是一些罚款。他们本想等到了派出所后，让警察打电话给张峰，没有想到张峰先让李群打电话过来了。 孙义云与关柔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他们二人不是正式夫妻。虽然二人受了委屈，但没有受到伤害，现在派出所的警察已经进行了道歉，想想就算了。 再者，张峰看到赵牧局长亲自过来处理事情，已经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 虽说赵局长解释办案的理由完全属于瞎说，但孙义云与关柔、秦丰与慕容晴的关系，也都经不起细究。 如果自已还是不依不饶的进行追究，那大家的面子都不好过，毕竟赵牧是县委常委、县公安局长，级别与自己一样，而资历却比自己深厚多了。 考虑到这些因素，张峰脸色平静地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到此为止吧。麻烦赵局长了。” 与赵牧局长走出福明派出所后，张峰又说道：“赵局长，在紫罗兰宾馆，大约一个小时前，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个年轻小伙子身手不错，能从办案协警的手中逃脱出来，这一男一女是男女朋友，正在谈恋爱，也是我的朋友，从天宁市过来资助金温县象山乡的贫困学生，再麻烦赵局长过问一下。” 张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无非是想让赵牧局长出面解决此事，省得这些协警在今晚或明天还来找秦丰的麻烦。 后来张峰才知道，金温县财政薄弱，各个派出所的办案经费少、协警工资福利低，有些协警于是就想出用抓赌、抓嫖，收取罚款的方式来进行补充。 有些素质低下的协警还找一些低星级或私人宾馆的工作人员，进行内外勾结，专门找外地人进行下手。 有些老板确实是带了情人出来旅游约会，便一抓一个准，毕竟这些老板本身不差钱，为了息事宁人，都会主动上交罚款。 这一次，秦丰与慕容晴、孙义云和关柔都不幸中招。 第二天，张峰吃过早饭来到办公室，此时还不到8点30分，秘书朱宏应该比自己早到了15分钟，已经把办公室的窗户打开进行通风，毕竟关了一夜的办公室，或多或少有些味道。 同时他已经烧好了水，看到自己进来，便泡好了一杯咖啡。 对于朱宏的勤快和细心，张峰还是感到满意的，毕竟他喜欢办公室的干净和做事有条理的人。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这天晚上被常委副县长苏静请去挡酒了，大概是上次张峰的酒量震惊了她。 张峰平时并不喜欢多喝酒，更不愿意帮人挡酒了，再说了苏静又不是自已的上司，二人私人关系还没有相熟到朋友的份上，凭什么要老子来帮你挡洒？ 无论酒量多好，酒一旦喝多了，毕竟对身体不好。看着有些人一杯杯、一瓶瓶地喝下，其实是用生命在喝酒。 作为常委副县长，苏静的酒量其实还可以，只是张峰在开始的时候不太愿意帮她挡酒，无奈之下，她现在一个人已经喝了二瓶多红酒，后来张峰发现她的脸色开始变白。 为了防止她喝得大醉，美女形象和领导威信全无，张峰心里叹息之下，便开始帮她进行挡酒。 酒桌上的其它人看着这么年轻的张峰开始出面为苏静挡酒，便想为难他。 这些人便提要求他们喝什么样的酒，张峰也必须用同样的酒来喝，这样才能为苏静挡酒。 说实话，张峰毕竟也是常委副县长，这些人敬张峰或张峰回敬时，他们还不至于提出如此夸张的要求，但他为苏静挡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峰心里冷笑道，小样，想这样把我灌醉，想让我当众出丑？没门？小爷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除了张峰是挂职干部，没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外，其它的常委、副县长都有这方面的指标，为此苏静不得不宴请一些老板，引导他们来金温县投资。 尽管张峰为苏静挡酒了，但由于她前面喝的太多太快，等到宴席结束，张峰去扶苏静离开，发现她已经象水一样、云一样，瘫在椅子上了，根本扶不起来。 第158章苏静醉酒 酒桌上的人并不多，除了苏静和张峰外，还有五个人。 笑话，上次金温县委县府举办迎新宴会，张峰接连敬了十几个常委、副县长的酒，而且喝的是混酒，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才五个人，放马过来吧。 于是张峰连挡了三轮五个人的敬酒，还是白酒、红酒、黄酒、啤酒一起上阵的。 看到张峰三轮混酒喝下来还能谈笑风生，这五个人知道碰上了喝酒的高手，便不敢再敬酒，毕竟他们之间也是要互相敬酒喝酒的，否则就是非常明显地针对苏静了。 要知道，如果得罪了女人，让女人发起狠来，往往比男人还可怕。 再加上前面已经喝了不少，这些人想着再继续喝下去的话，张峰不一定会喝醉，但他们肯定要醉倒了。 等到宴席结束，张峰去扶苏静离开，发现她已经象水一样、云一样，瘫在椅子上了。 把她留在包厢里肯定不行，张峰只好把苏静来个公主抱，离开餐馆，打车送她回家。 苏静倒还没有完全醉倒，张峰问清其住址后，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也居住在“泊客”公寓小区，看来她应该也是外地人，居住在金温县机关事务管理局统一租赁的单身公寓里。 下了出租车，张峰便背起苏静向她所居住的公寓楼走去，苏静丰满的地方紧贴着张峰的后背，随着张峰的走路，有节奏地抖动着。 为了防止苏静一不小心从背上掉下来，张峰还用双手牢牢地握住她的臀部，多种感觉一起传来，他的心里便开始激荡起来。 “苏县长，你坚持一下，我先打开门。”张峰好不容易背着苏静来到她的房门口，他得让她暂时扶着墙，从而能让他一只手挽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在她包里翻找房卡打开房门。 虽说是单身公寓，其实布局与套房差不多，具有厨房、卫生间、客厅和卧室，一个人居住还是比较宽敞和实用的。 张峰当然扶着苏静直接来到卧室，然后把她平放在床上，“呼”，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苏静的身材保持的非常好，不胖不瘦，体重只有一百斤多点，虽然压在张峰的身上并没有多重，但他一路上担心被其它人发现，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总算是如释重负。 人言可畏、众口烁金，不得不防。 唉，担惊受怕的感觉真不好，其实怕什么呢，二人又没有发生什么。 关键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而被别有用心的人进行借题发挥或恶意中伤，那真是亏死了。 “水、水。”躺在床上的苏静突然说道。 刚放松下来的张峰连忙回应道：“苏县长，好的，我马上给你倒水。” 说完，他看了看房间四周，竟然没有热水和凉水，考虑到冰箱里的冰镇矿泉水对酒喝多的肠胃不好，他只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倒入水杯里。 反正现在天气还温热的，喝冷的矿泉水刚刚好。 现在问题来了，张峰发现苏静自己根本起不来喝水。如果让她躺着喝水，肯定要呛到的，如果呛入气管里，还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张峰只好先把苏静扶着坐起，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水杯喂她喝水。 现在这个姿势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张峰喂她喝了半杯水后，便想把她平放到床上，只是苏静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牢牢地抱着他，喃喃自语道：“我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你再陪我一会儿。” “哦，好的、好的，我先不走。”张峰当然不会生硬地拒绝苏静此时的请求。 “我很害怕、很担心。招商引资为什么如此困难？”苏静嘴上嘟哝着，再次说出了心中的无奈。 其实上，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职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和遇到各种困难。 在男人当道的社会里，女人，特别是有点姿色、有点身份的女人走的更难。 外人可能很难想象，在亮丽的外表下面、在收获鲜花和掌声中、在面对讨好和谄媚的微笑中，这个金温县常委副县长其实过的并不快乐。 许多人都想追求身份、地位、权力和金钱，为此在官场风云变幻和暗流涌动中，不知不觉会给每个人带来各种压力和竞争。 往往在谈笑间、在寒暄里，你就有可能落入职场陷阱中。 追求更高的地位、拥有更多的财富、享受更好的美色、把握更大的权力，这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 在往前走、往上走的过程中，许多人将成为这些最后前进者、成功者的踏脚石、过墙梯、渡桥板。 一将功成万骨枯、高处不胜寒，本来就是用来形容官场竞争的残酷与激烈。 张峰安抚好苏静的情绪，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拥抱，然后再次把她平放在床上。 张峰这所以这样做，一是想让苏静能慢慢地睡着；二是苏静紧紧地抱着他，已经让他的身体慢慢地起了反应。 张峰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面对年轻的、漂亮的、身材火爆的美女无动于衷呢，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是想趁她睡着了就可以逃离此地，毕竟二人还是非常陌生的关系，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点什么亲密行为吧。 虽然张峰的内心深处还是有这个想法，但他还是没有这个胆量去付之实施。 对于苏静来说，此时的她基本上失去反抗的能力，如果张峰想乱来，只能让张峰为所欲为。 只是对于张峰来说，他一方面有着道德上负罪感，觉得与苏静发生亲密关系的话，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孟晓；另一方面他讲究水到渠成、两情相悦、共同享受。 过一会儿，张峰看了看已经睡着的苏静，然后悄悄地起身，在外面的餐厨操作区忙碌一会儿后才离开。 听到公寓大门关上的声音，苏静慢慢地睁开眼晴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间。 回想起张峰的帅气阳光、感受着他的男人味、他的担当和自持，让她觉得在金温县委县府里，他真的应该是不错了。 甚至他比起自己以前一直崇拜、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放下的，远在丽华市的那个人还要厉害。 第159章秘密聚会 苏静起身下床，摸黑来到阳台上，此时路面上华灯齐放、亮如白昼，她完全能清楚地看到张峰从自己所居住的这幢楼出来，走往另一幢楼。 这个家伙，酒量真是变态的好，为自己挡了这么多种这么多杯酒，还能清醒地送自己回来。 想到张峰开始的时候不情不愿地跟着自己去赴宴，当看到自己真正有危险时，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挺身而出，拼了命地进行挡酒。 他的帅气、他的阳光、他的男人味，他的担当以及他最后的自持，让她觉得在金温县委县府里，他真的应该是不错了。 甚至他比起自己以前一直崇拜、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放下，远在丽华市的那个人还要厉害。 不过，如果给张峰足够的成长时间和成长平台的话，也许他以后的成就可能比那个人还要厉害。 自己今天是怎么啦？自己在最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喝多了，头脑发昏，毕竟红酒的后劲还是很足的。 只是后来张峰一直在帮她挡酒，抱着她、背着她回来，时间一长，她早已经从喝多的状态中渐渐恢复过来。 不过，她为了避免尴尬，也可能是为了让他能留在自己身边多点时间，便还是一直装着喝多的样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料。 自己在刚才恍惚间还把张峰当成了那个人，才会显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苏静收回目光，默默地回到房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温水和一个面包，这是张峰在离开前特意烧的水和从冰箱里拿出来加热过的面包。 看来他知道自己肯定会饿醒的，酒喝多了，根本没有吃过多少食物。此时一股温暖的感觉在苏静的身上蔓延开来。 在金温县，苏静觉得很少有人真正地关心自己。那些虚伪的笑容、讨好的语言，一点都没有打动过自己。 确实，自己从丽华市来到金温县，一直感觉到空虚寂寞冷。 越到基层，越充满着竞争和考核，甚至还有人贪恋她的美色，只是这些人顾忌于丽华市那个人的权势而不敢过于放肆。 只是在此时，苏静的心却被这杯温水和这个面包触动了。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张峰的手机上忽然收到一条短信，让他下班后，在离金温县府的第二个公交车站等车，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发短信的这个人居然是县府办公室林海。 他想搞什么事情呀？刚开始的时候，张峰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如果林海想请他一起去外面应酬，就在单位里一起出发好了，同时，为了尊重起见，林海应该跑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进行当面邀请。 作为办公室主任，林海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规矩，难道是一个不想让其它人知道的饭局？ 张峰想不出所以然，便对着这个短信，回了二个字“收到。”这是向林海主任表明自己收到了这个短信，知道了此事，会及时赶到那里的。 除了在短信中特意注明了不需回复外，出于礼貌，收到短信的人肯定要对短信进行回复，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让别人感觉你是懂规矩、明事理的人。 细节决定成败，许多看似细小的事情能反映一个人的修养、气度和人品。 张峰新来乍到，觉得要与各式各样的人搞好关系，接受一些邀请、参与一些饭局，是他开始融入这些人的开端。 张峰稍微提早了几分钟下班，毕竟他是要走路过去的，林海肯定是开车的，总不能让他在公交车站那里等着自己。 张峰在事先约定的公交车站等了几分钟，便看到林海的私家车在自己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张峰看了看附近的人群，动作迅速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 林海立即驶离了公交车站，等到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开口说道：“张县长，今天这么匆忙约你出来，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请你不要介意。” 张峰不为意地说道：“林主任，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去哪里？”他知道这么神秘地行动，肯定是有事情的，但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去哪里？去见哪些人？以便提早做到心中有数。 搞得如此神秘，张峰知道肯定是单位里某个小团体的活动，他现在想早点知道自己将参与什么级别、什么范围内的小团体？将举办怎么样的活动？ 林海也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张县长，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一个茶馆，里面可以喝茶吃东西。” “今晚的这次聚会，只有三个人参与，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苏静县长。” 哦？！二个常委副县长与一个办公室主任私下聚会？还搞得如此神秘？张峰一时楞住了，难道苏静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林海开车来到一家名为“无尘”的茶馆，他去停车时，让张峰先进入事先预订好的包厢。 张峰明白林海是担心他与自己一起出入这家茶馆被认识的人发现，为此故意错开来三个人单独进入包厢。 要弄得如此小心，看来苏静或林海面临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苏静一有事就找他的做法了。 这间茶馆环境清静典雅。古色古香、布局考究、相得益彰，在金温县应该算是高档茶馆。 张峰推门进去，绿竹、小泉、青藤、乌木，还有树根雕琢的茶桌，都仿佛浑然天成，散发着自然的风味。 清灵的琴声悠扬地回荡着，缕缕茶香、浅浅细语，相比起喧闹的城市夜生活，这里更像是个净土。 没有浮躁之气，也没有喧闹之人，每个走进这里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放轻脚步，以茶会友、闲聊说事。 张峰来到包厢不久，林海便推门进来，他还没有坐下，便对负责引导他进来的服务员说道：“来一壶铁观音、一壶普洱茶、一壶水果茶，再拿些点心过来。” 等到服务员走开，林海有些歉意地说道：“张县长，今晚有些特殊，只能这样将就对付一下了。” 张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林主任，这样挺好的，可以减肥。”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几位服务员分别把一壶上好的普洱茶、一壶上好的铁观音、一壶水果茶、七八盘常见的小吃和水果摆在了红木茶桌上。 张峰喝了一口普洱茶，好茶就是好茶，香气入鼻、温润入口。 就在张峰和林海品茶、吃点心的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张峰抬眼看了看，只见苏静带着风走了进来。 第160章出谋划策 包厢内的温度维持在让人感觉舒适的24度，苏静脱掉西装外套后，紧身的衣裙将她火辣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张峰心里又是一阵燥动，但还是被强压了下去。 昨晚二人是有些意外的亲密接触，不过女人心、海底针，难以琢磨。职场险恶、人心难测，自己还是不要在林海面前过于表露为好。 苏静坐下后，先吃了几样点心，看来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但又吃得不多，应该是心中有事，胃口不好。 等到服务员把水果茶放置在红木茶桌上，又点燃用于加热的蜡烛后，苏静便对服务员说道：“你先去忙吧，我们有需要的话，会按铃呼叫你的。” 一般来说，一个标准的或者豪华的包厢，茶馆都会配备一个服务员专门进行服务，比如往茶壶里添水，去大堂取用点心、干果、水果，收拾茶桌上的残渣等等。 现在苏静支开了服务员，是不想让外人听到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 张峰看了看空旷的包厢，忽然明白了林海或苏静为什么要找这么大的包厢来进行三个人的喝茶谈事情。 这个包厢足够大，三人又坐在包厢中间，低声说话的时候，不怕其它包厢的人偷听。 当初明元区教育局副局长穆寒烟与分管教科文卫工作的副区长林落雨也是邀请张峰在这样的茶馆包厢里商议事情的。 没有过多的铺垫，苏静便抛出了一个惊人消息：“据我所知，常务副县长即将改任其它职务。” 张峰担任过区委书记、区长的秘书，知道丽华市委考虑到便于开展工作和提升干部工作积极性，一般会在金温县委县府内部提拔一批干部。 同时为了互相制衡，也会有外县干部空降到金温县来任职，当然也有部分金温县干部交流到其它地方担任领导职务。 按照惯例，金温县委县府里面内部提拔的干部与外面空降来的领导各占一半。 这一次，金温县空缺出来的常务副县长应该在金温县内部产生，当然也不排除从外面进行空降，毕竟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占一半的比例。 本来，苏静作为丽华市下派来的年轻女干部，有着业务熟悉、既有空降又有在金温县近三年工作经历等等优势，但虾有虾路、蟹有蟹路，苏静虽然有丽华市那个人作靠山，但万一其它人有更大的关系呢？ 职位越往上，数量越稀少，竞争越激烈。 苏静认为不能掉以轻心，一旦错过了这个提拔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再说女人的任职年龄要比男人更加苛刻。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到了一定位置上，都喜欢找存在感、成就感、荣誉感。苏静辛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到手的职务晋升机会现在却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不心烦吗？ 其实，张峰作为挂职干部，在面对这些人进行职务晋升竞争时，他根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 他完全可以做到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笑看风云，等到双方甚至多方竞争结束后，他倒可以进行适当总结，当作以后自已在职场上奋斗的案例参考。 只是，他知道从今晚坐在这家茶馆里的这个包厢开始，自已应该被苏静、林海列入了他们的团体中，难道自已真的可以做到置身事外，让苏静在这次职务晋升中落败？ 也许其它人员目前还没有发现张峰的价值，为此还暂时不会主动来拉拢他，他如果要选择其它人员，要显示出自已的能力才行。 只是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已曾经帮助过苏静、林海，那么就会被其它人员所嫌弃，其实大家都不喜欢左右逢源的人。 唉，在单位里混，总需要有些人一起做事的，现在早点加入就加入吧。 既然决定加入到这些人中，张峰当然要帮苏静争取到常务副县长的位置。 如果这一次让其它人得逞的话，那么苏静今后在金温县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得势者通常会严厉打压曾经的竞争对手。 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是没钱没人没权的挂职干部，如果想做点实事，等到苏静担任了常务副县长后，应该能得到她的帮助。 毕竟常务副县长分管财政局，张峰是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都是化钱最多的单位。 张峰知道留给苏静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加紧采取多方行动。 张峰知道从今以后，自已就与苏静、林海完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她得意，那他荣光；她失意，那他落败。 沉默了一会儿，张峰想清楚这些，他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道：“苏县长、林主任，除了我之外，在常委中，还可以得到谁的支持？毕竟你首先要得到金温县常委会的提名。” 苏静思考了一番说道：“张县长，罗珊副书记私下与我关系不错。实话告诉你，在公开场合上我们的较劲，是做给别人看的。” 额？！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在当初金温县委县府欢迎张峰的宴会上，罗珊是第一个要求张峰喝混酒的人，还搞出了男人的胃与黄酒的段子出来，为此他对罗珊的感觉并不好，当时苏静为张峰说话，还公开与罗珊叫板。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做戏给别人看，张峰还傻呼呼地感激苏静，真是女人套路深。 不过，苏静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张峰，是把他当作自己人了，他倒也不能过于计较，而且罗珊也没有对张峰表现出恶意。 林海此时发表看法：“苏县长，常务副县长裘德道毕竟还没有退出常委，能联络还是联络一下，得到他的支持总比没有的好。” 张峰点了点头，有的人觉得即将转岗的常务副县长很快将失去职位、交出权力，也就懒得搭理了。 殊不知，即将退居二线的领导，正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这时候送上关心和温暖，事半功倍啊。 而且退居二线的人，说话和做事的顾虑少了，只要不触及底线，有时候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得让其三分。 同时张峰还提议道：“苏县长，你还要去找高林县长谈谈，表明自己的意愿。” 第161章联合应对 张峰继续向苏静和林海二人解释道：“苏县长如果没有明说，高县长可以装作不知情，但苏县长挑明了此事，高县长不能装聋作哑，至少他得表态支持提名。” “毕竟常务副县长是县长主要的工作助手，如果县长与常务副县长配合不好，县长会很累。” 苏静考虑一番，最后拍板道：“好，那就这样，老林，你负责盯住我哥，近期不能再让他出妖蛾子。上次那些农民工为了拖欠工资的事情来找我，已经产生了不好影响。” “我分别与高县长、裘县长见一面，另外，张县长，我与罗副书记见面时，你和我一起去。” 张峰惊道：“我？一起去？合适吗？” 林海看了看苏静和张峰，同样疑惑地问道：“张县长毕竟是挂职的常委，让他和你一起去见副书记，会不会太冒失了？” 苏静解释道：“老林，我与你的关系，最好不要让其它人知道，这样的话，有利于你在暗处帮我。” “换成其它人陪我一起去，还不如让张县长一起去。” “一方面张县长头脑聪明，肯定能得到罗珊书记的赏识。另一方面张县长是挂职干部，不会让罗珊书记怀疑是其它人员安排过来的暗桩，反而有利于谈成合作。” 对于苏静这样的解释，林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事态紧急、事不宜迟，三人并没有在这个包厢多停留，各人要办各人的事情去。 临走的时候，苏静对张峰说道：“张县长，等会儿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张峰不知道林海与苏静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不想让林海多疑，便解释道：“林主任，我与苏县长刚好住在同个单身公寓小区。” 林海笑着说道：“这样看来，省得我送一趟了，张县长、苏县长再见。” 林海最早离开，接着是苏静离开，她先要去发动汽车驶离停车场，等到张峰最后离开茶馆时，刚好看到苏静把车开了过来。 张峰坐进汽车里，此时早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马路上的汽车并不多，但由于是晚上，苏静开车的速度并不快。 “额，苏县长，你的脸色不太好，以后要注意休息和睡眠。”张峰为了打破沉闷，只好没话找话。 “是吗？我今天脸色确实是有些差，昨晚酒喝多了伤身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苏静缓慢地说道。 “张县长，我其实很看好你，到底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思维水平比别人不一般。” “现在我遇到了难题，想让你帮帮我，你能答应吗？” 其实到现在，张峰与苏静、林海已经绑在一起了。苏静的晋升，对于张峰一年的挂职锻炼绝对有利，于是他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苏县长，我答应你。” “谢谢你，张县长。其实我在金温县也是人生地不熟，现在我们只能抱团取暖了。等一下，你去我那里，我们再仔细核计核计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苏静建议道。 哦？！今晚还去你那里？难道她空虚寂寞冷？真的要二人抱团取暖？ 当然，也许是现在事态真的紧急，苏静有可能确实需要仔细地进行核计。有时候，一步走错，就会步步错。 张峰笑着问道：“苏县长，我只是挂职一年的干部，你愿意把宝押在我这里？” 苏静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人天生就会进行谋略。你出生寒门，但能在强手如林的京城师范大学崭露头角，你这么年轻，又能在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岗位上争取到常委的位子，虽说肯定有人在背后扶持你，但你自己如果没有几把刷子，怕是做不到吧。” “再说了，你已经尝到了权力的滋味，难道不想早点拥有更高的地位、财富和权力？” “成长的平台、人脉、关系，都是走向事业成功和人生巅峰的重要因素。” “好了，快到小区了，你先下吧，过会儿你再过来。” 张峰静静地听着苏静的话，心里震惊不已。 看来苏静确实不是个花瓶，是有水平的、有能力的人，如果能成功地担任常务副县长，对于整个金温县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最终张峰在“泊客”公寓小区附近下了车，在走向自己住处时，一直在想着苏静刚才说的话。 不可否认的是，苏静说的这些话都是正确的。如此看来，她倒可以成为自己的红颜知己，工作上的得力伙伴。 唉，聪明的女人、精明的女人都是可怕的。当然如果自己能与她成为亲密的红颜知己，那成就感就大了。 有人曾经说过，人生赢家，无非是一手拥有权力和财富，一手拥有众多美女。 原先，张峰只是想着跳出农门，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城市里立足生存、娶妻生子，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 可是到了京城师范大学里，他凭着不服输的性格和聪明的头脑，在激烈的竞争中打败对手担任了班长。 接着又通过一系列谋划，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成为了学院学生会主席，后来又通过努力和运作，成为了京城师范大学学生会宣传部长。 大学里的学生会如同一个小社会，如果在里面能做到游刃有余，那么走向社会也会在官场上、职场上如鱼得水。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学生的主要精力是读书，取得好成绩，从而能考上好的大学。 在大学里，虽说学生也要努力学习，但此时除了考研究生外，大学生有时间、有精力、有想法，便完全可以在班级中、在学生会里大施身手。 一个班级，就如同一个县级官场；一个学院的学生会，如同一个地级市官场，一个大学的学生会，如同一个省级官场。 担任过班长、学生会干部的大学生，走向社会后，很多人在官场上、职场上崭露头角、青云直上，这与他们比其它大学生早锻炼了几年有关，能懂得如何借势、如何利用成长平台和人脉关系等等。 张峰经过班长、学院学生会主席、京城师范大学学生会宣传部长等职位的锻炼，早已经学会了运用谋略与竞争技巧。 机缘巧合下，他现在开始步入仕途，完全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前程似锦。 第162章往事如梦 虽说大学生之间的竞争不会象社会上某些人不择手段和方式多样，但竞争的谋略、争斗的技巧还是相通的。 对于张峰来说，在他大学最春风得意的时期，谈了一个女朋友。 这个女朋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不仅性格温柔、而且气质良好。 那时候，张峰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妙。二人花前月下经历着风花雪月的浪漫故事。 可惜，好景不长，他与女朋友的恋情被女方父母知道了。 女方父母约见了张峰，了解到张峰的家境后，女方母亲便直接说道：“小张，你们之间不合适，分手吧。” 张峰毫无思想准备，一脸错愕地问道：“伯母，为什么？” 女方母亲摇了摇头，冷着脸解释道：“小张，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能力不错。不过，生活是很现实的，你与我女儿根本不是生活在同个层面上。” 好人？对，张峰确实是个生活条件一般的好人。 呵呵，有人说你是好人，那是在照顾你的面子，其实就是说你没有本事、没有钱而已。 在如今的社会里，钱不是万能的，但更重要的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女朋友开始的时候不肯妥协，其母亲不惜以死相逼，张峰不想让女朋友难做，倒是劝她放手。 后来，张峰在好友的帮助下，才知道女朋友家境非常优越，其母亲是经商的，资产上亿，其父亲是从政的，位列省级领导行列，当然看不上出身贫穷的张峰。 门当户对是男女联姻的隐性规则。 阶层的固化、贫富的差距，怎么可能出现逆袭呢？许多浪漫情节只出现在中，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在如今财富等于权势的时代，人人都希望做个有钱人。 有点钱的人，想着如何更有钱；没有钱的人，想着如何一夜暴富。 真正要想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自已先得成为人上人。 其实上，张峰受前女朋友父母的刺激，在潜意识时早已经确定了要么成为商界王者，要么成为高级别领导的目标，只是他现在不会告诉任何人。 虽说梦想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但是这种梦想目前只能放在心里，否则别人会说你是在白日做梦。 张峰明白有了目标，才能有更明确的方向，才能有更强的前进动力，而不至于懈怠。 张峰当然明白苏静之所以要对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激发起自已对于社会地位的向往，激发对于工作岗位竞争的兴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与苏静有着相同的利益和共同的目标。 为了双赢，张峰才会积极支持和帮助苏静。 苏静想借助于张峰的睿智和谋略，其实张峰何尝不想利用苏静的平台与人脉。 说的难听点，二人现在的关系是互相利用；说的好听点，是资源共享、互相帮助。 在任何地方，你若没有利用的价值，你也不会得到任何团体的帮助。 你不借助别人的力量，你只能永远地处于社会最底层，做着最辛苦的事情，拿到的却是最低最少的工资。 张峰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人，更不是自恃清高、难以合作的人。 他想清楚了这些，便到自己家里拎了一些水里、牛奶来到苏静的住处。 这是出于二方面的考虑。 一是万一在路上碰到熟人，可以说成去朋友家坐客。 二是他今天晚餐吃的少，在接下来进行仔细商议时，可以边吃边聊。 张峰来到苏静的家里时，她已经烧好了开水。 看到张峰拿来吃的喝的东西，苏静有些歉意地说道：“张县长，我倒忘记准备一些吃的东西了，今晚你吃的少，现在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张峰坐下吃了几口，苏静便开口问道：“小张，你现在说说你的想法，我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张峰边吃边回应道：“苏县长，你若没有绝对把握让你哥办好这笔拖欠工资的发放工作，那需要林海主任亲自跑一趟。” “你现在处于非常敏感的时期，你的一举一动可能会被别人关注，为此你现在不适宜回老家，最多可以去丽华市。” “等此事结束后，让你哥回来上班。你可以安排我与你哥见上一面。我保证让你哥从此以后认真工作，他的女朋友也不敢乱花钱。” 苏静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张峰笑嘻嘻地开玩笑道：“男人在床下说的话都算数。你看着好了，如果你哥被我教育好了，你得奖励我。” 苏静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自已的亲哥给她惹麻烦了，如果张峰能教育好她的亲哥，那真是烧高香了，于是她毫无犹豫地说道：“这个好说，只要你做到了，你要什么奖励我都答应你。” 哦？！什么样的奖励都可以吗？张峰开玩笑道。苏静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显得过于暧昧，便避开话题问道：“张县长，你抽烟吗？” 张峰笑着反问道：“在这里，能抽烟吗？” 苏静便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扔给张峰，接着说道：“我听说男人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抽烟。” 张峰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香烟，发现这是一包名牌香烟，看来应该偶尔有男人来这里抽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什么人？ 张峰之所以喜欢抽烟，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女朋友的父母强令双方分手时，张峰无心也无意地向他们进行解释，面对这样强势的父母，按照他当时的经济状况和身份地位，根本说不通道理。 只是近二年的感情啊，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张峰还是觉得有些心痛、有些难过。站在蒙蒙细雨中，望着绝尘而去的奔驰车，难免怅然若失。 细雨并不大，但下的很急很密，不一会儿就完全淋湿了张峰的衣服、模糊了张峰的眼睛，更是彻底地寒透了张峰的心。 张峰原先是不抽烟的，毕竟是大学生嘛，抽烟有损形象。 之所以他喜欢上抽烟喝酒，主要是他与女朋友分手后，为了安慰他，他的死党孙逸便拉他去酒吧喝酒抽烟。 第163章独处一室 有一段时间，夜深人静时，张峰感觉更多的是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在酒吧里，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在妖艳的领舞人把纤纤细腰扭得如同错位了般的疯狂中，在十几瓶啤酒和吞烟吐雾中消磨着整晚整晚的时光，他觉得可以暂时忘记感情上的烦恼和痛楚。 “没关系的，你抽吧，我不介意。”此时苏静的声音让张峰从恍惚中回神过来。 张峰看了看苏静，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烟瘾，等下回去了，可以再抽的。” “听说抽烟可以提神，你就在这里抽吧，我想看你抽烟的样子。”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苏静竟然有了一种撒娇的味道。 哦？！张峰再也不能推辞了，自已确实喜欢抽烟，特别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他觉得抽烟能刺激神经、活跃思维，使得考虑问题能更加全面和周到。 张峰熟练地拆开了这包高档香烟，从中抽出一根，正要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进行点烟时，却看见苏静弯腰递过来已经打着火的打火机。 既然苏静如此热情周到，张峰当然嘴里叼着烟，往前凑了凑，以便能让前者帮自己点着香烟。 张峰嘴巴里吸着烟，烟头开始冒出火花和烟雾。但他的眼睛却看向了苏静由于弯腰而展露出来的沟壑。 看着张峰优雅而潇洒的抽烟动作，苏静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她此时想到了远在丽华市的那个人。 想当初，她正是看到了他深沉般的抽烟动作，使得他本来帅气的样子更加显得成熟儒雅，从而让她不可自拨地迷恋上了他。 之所以她会主动地给张峰点烟，是她刚才下意识地记起了那个人偶尔来金温县看她时，会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抽根烟。 在那时，她会主动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烟，当然她不会一下子就给他点着，而会在他的身边动来动去，让他嘴里的香烟移来移去，却一直就差那么一点够不着火苗。 嬉闹一阵后，等到那个人嘴里的香烟终于点着，才会结束二人之间唯一保留下来的娱乐节目。 此景此情回想起来虽然如此美妙，但那个人来金温县看她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留在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她只能靠回忆才能记起那个人什么时候来过了。 “张县长，说实话，有你陪在身边，我才能镇定地与罗副书记去谈。” 苏静虽然有着做更大领导的野心，但在骨子里，她还是一位柔弱的女性，表面的坚强和高冷是装给外人看的。 只是现在、只是刚才，苏静看到张峰抽烟的样子，似乎就是那个人的影子。 影子是模糊的，可张峰却是真实坐在这里。 有人说，男人是女人的依靠。确实，此时张峰虽然年轻、但职场经验丰富，完全可以成为苏静这个女人的依靠。 与此同时，张峰也明白苏静就是想把他推到前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这边的人，别人就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苏静知道，如果让张峰有机会展示自已的能力，到时肯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拉拢他，自已得先下手为强。 张峰想到这一点，他的眉头挑动了一下，虽然他不喜欢被人利用，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除非现在就离开金温县回明元区。 只是挂职时间还不到一年，张峰肯定不能中途回去。逃避与退缩，不是张峰的性格，他还想着披荆斩棘、红颜相伴，完成人生蜕变、大展抱负呢。 看到张峰郑重地点了点头，苏静嫣然一笑，完全放下了白天的清冷。 夜深人静，外面云淡风轻、明月高挂、光华如水。 苏静轻轻地脱了外衣，露出柔媚细腻的身材，简直美的让人窒息，一时间，张峰竟然看呆了。 淡淡的涟漪、悠悠的情丝，在彼此的心间荡漾着。 张峰情不自禁地轻轻抱着她，沉醉了，软玉怀香。这一刻，心情激荡，拥抱了她，好像拥有了曾经不敢奢求的梦。 只是梦毕竟梦，张峰很快便清醒过来，自己在此时还是不能与苏静再进一步了，否则不仅不道德，而且不知道会招惹到哪个大人物。 苏静轻轻地问道：“一定要找这些人结盟吗？” 张峰笑了笑，反问道：“你也是常委，难道忘记了常务副县长的决定权在丽华市，但推荐权在金温县常委会？” “金温县常委会推荐人选，可以是一个、也可以二个三个。他们为什么要为你进行说话和推荐，还不如给某些人一个顺水人情。” “要知道，如果金温县常委会只推荐你，依你说的那个靠山，那么成功率就是百分百的。如果发生意外情况，那么我们要确保常委会愿意推荐二个人选。推荐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不能心存侥幸心理。” “我们目前要向罗副书记有所表示，这是让她极力推荐你的重要条件。” 苏静皱了皱眉头说道：“假如我当上了常务副县长，地位与她差不多了，她是否会防范于我？” 张峰心里想道，你大概是高冷惯了，不知道如何向别人服软了，只是他脸上却笑着解释道：“你与罗副书记本来关系还可以的，再说你现在还只是常委，所以态度上要热情一些。” “按照惯例，专职副书记比常务副县长更有话语权，她应该不会防范你的。要知道，你不担任常务副县长，别人也会来担任这个职务，她又不可能放弃副书记岗位而来担任常务副县长。” “等你真正成为常务副县长，掌握了一些话语权后，你和罗副书记关系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平等的合作关系了。” “你们私下关系好，你可以很便利地向她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如果你没有亲自与她面谈，万一有人私下找她呢？” “至于以后你们二人是否会为了县长职务而进行竞争，我无法预料、无法猜测，只能交给未来。” 对啊，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记了？看来自已确实是当局者迷了，苏静惊醒了。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忍一时的低声下气，换来长久的扬眉吐气。 接下来，张峰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第164章上面有人 张峰继续建议道：“苏县长，对于即将退居二线的常务副县长裘德道和县长高林，你可以去他们的办公室，直接表明你的态度就可以了。” “另外，近段时间，你可以往丽华市跑跑，让他们感觉到你的背景所在，感觉更有把握成功。” 苏静惊讶地看了看身边现在显得有些懒散的张峰，这个家伙真的天生就是个布局的人，考虑到了问题的方方面面。 他的心思缜密、思路清晰，不过对于他所提出的担忧，苏静胸有成竹地说道：“虾有虾路、蟹有蟹路。要知道，我是从丽华市下派来金温县的，用通俗的话来说，咱上面有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按照分级管理、分级负责的干部任命模式，金温县副县长、常委等职位的任命权在丽华市委。 为此苏静通过金温县常委会的推荐才是第一步，要等到丽华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才算定局。 现在听到苏静说的如此轻松，张峰还是继续反问道：“苏县长，你确定有把握？” “我确定！”苏静坚定地说道，此时在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丽华市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心想，他应该会帮我的。 看着苏静信心十足的神情，张峰不再多说。 毕竟她是从丽华市下派到金温县来任职的。对啊，她与林海主任关系密切，但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感，很有可能这二个人都与丽华市某个领导走的亲近。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于苏静的自信，就解释得通了。 当然，张峰非常识趣地没有过问苏静在丽华市有着什么的关系、人脉与背景。 每个人都有着自已的秘密，不是说你与她有了共同的目标和共同利益，她就得把所有秘密告诉你。 张峰明白，如果苏静愿意把事情告诉他，她就会主动说起；如果她不愿意把一些私密事情告诉他，就算他主动询问，她也会故意避开或有意说谎。 二人一时无话，张峰便开始询问起金温县教育局局长徐雪路的情况。 苏静对此显得很敏感，立即问道：“徐局长来找过你了？你想打听她的什么情况？她的风评可不好，你要当心。” 张峰感到好笑，看来不能向一个女人去打听另一个女人的情况，尤其是美女的情况，于是他解释道：“苏县长，我上次去象山乡调研，发现中心学校的学生吃不上热饭和有教师反映住房问题，我回天宁市找来了赞助商，同时我想让县教育局出一些配套经费。” “我想先向你打听一些情况，这样方便我去找她说事。” 苏静想了想，缓缓说道：“本来呢，由于金温县财政紧张，你不太可能争取到配套经费。” “现在常务副县长裘德道即将退居二线，徐雪路局长又是他提拔上来的，他也许会同意拨一些款项，用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通过苏静的讲述，张峰如同听了一个情感故事。 有一年的教师节，裘德道来到位于城区的金温县实验学校进行慰问，有个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女教师兴奋地上前对他说道：“裘县长、裘老师，我是您的学生徐雪路。” 裘德道原先是丽华市师范学院的党委委员、副院长、教授，后来通过双推双考到金温县先后担任了常委副县长、常务副县长。 如今在金温县看到了曾经的学生，特别是漂亮性感的女学生，裘德道当然倍感亲切，热情地说道：“原来是徐雪路啊，现在也是老师了，以后还可以多多进步。” 按照行程安排，裘德道除了查看学校环境外，还要在学校的会议室里，和学校领导、中层干部召开座谈会。 金温县实验学校的周校长、副校长、办公室主任、教导主任、教务主任、政教主任、教科主任、总务主任等，再加上县教育局吴局长、分管业务的副局长、教育科长、人事科长等人，坐了会议桌满满一圈。 徐雪路作为学校的办公室主任，当然也坐在其中。 在周校长作了热情甚至有些肉麻的欢迎词后，裘德道对于学校教育教学工作发表了讲话。毕竟曾经当过老师，他做起报告来得心应手、激情飞扬。 在快要结束讲话的时候，裘德道话锋一转，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周校长和县教育局吴局长说道：“年轻干部要抓紧培养，特别是学校里的干部，更加要注意年轻化。年轻人有活力、有思想、有闯进。” “教育工作是充满活力的工作，需要更多的年轻干部去改革创新。我刚才看了看，实验学校的领导班子有些老化了，需要适当补充年轻人，要形成年龄梯队嘛。” “至于可以提拔哪些年轻干部，你们去考虑、去安排，步子不要迈的太大，可以小步走、不停步嘛。” “不过，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与建议，是否妥当，还需要你们多论证。” 周校长和吴局长相互看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们都已经明白常务副县长裘德道刚才讲的这些话中，透露出了更多的意思。 裘副县长认为金温县实验小学领导成员的年龄已经老化，需要补充年轻人。 普通教师直接提拔为学校领导，这是不可能的，而从学校中层干部的年龄上来看，无疑徐雪路是最年轻的。 再说裘德道对于徐雪路所表现出来的亲切感和师生情谊，是其它人难以比拟的。 更绝的是，裘副县长还提到了“小步走、不停步”的提拔原则，这是在明确告诉周校长和吴局长，只要提拔徐雪路就可以了，不要把提拔的范围扩大化。 当然可能还隐含了落实提拔的速度要快，而且以后还要一步一个台阶地再进行提拔。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提拔徐雪路，裘副县长为了避嫌，绝对不会亲自告诉，需要周校长、特别是吴局长去领会，这就是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如果吴局长连这样的暗示都听不懂，那局长也当到头了。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第165章学校宴请 裘副县长讲话结束后，金温县实验学校的周校长、县教育局的吴局长先后表示，要认真落实裘副县长指示精神，积极推进教育教学工作。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周校长热情邀请裘副县长和吴局长共进晚餐。 一方面，周校长要抓住与吴局长、裘副县长共进晚餐的机会，与领导们走的更亲近一些。 另一方面，他想借此机会，再观察确认一下，裘副县长对于徐雪路的态度。 如果发现徐雪路搭上了裘副县长这条线，那么在今后，只要在学校里，就要想方设法与徐雪路搞好关系，尽力地培养她。 周校长有种预感，凭着徐雪路的能力与聪明，再加上裘副县长的扶持，肯定会跳出学校，有着更好的岗位。 后来事情的发展，倒是真的验证了周校长的预感。徐雪路竟然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当上了金温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 金温县实验学校周校长感情投资早，培养有功，后来被徐雪路调入教育局，担任了分管教育教学工作的副局长，这些都是后话。 周校长这次宴请领导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通过与吴局长、裘副县长一起吃饭，借机申请经费，配齐配好相关设备设施。 金温县城区的教育水平、医疗资源与技术相对于各个乡镇来说，肯定要发达的多。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来县城购房入户，为此县城里的人口增加的非常迅速。 金温县实验学校现在已经拥挤不堪，为了多招一些择校生补充办学经费，金温县实验学校的学区越划越小，符合条件的地段学生越来越少，但还是无法满足越来越多的择校生。 择校生，不是每个报名的学生都会录取。在华夏这样的人情社会，最后拼的还是关系与人情。 每年4月份，甚至更早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人物，通过错综复杂的关系，给金温县实验学校校长和金温县教育局局长、副局长、科长递条子打招呼，后来实在是摆不平各种关系，只能采取扩建教学楼，增加教室、多开班级的方式，以容纳更多的择校生。 金温县的各级领导当然看到了问题所在，为了能平衡各式各样请托的人，对于扩建金温县实验学校教学楼的事情大开绿灯。 现在扩建的教学楼已经建设起来，但里面还需要增添教育教学设施。 周校长想借助今天的晚餐，趁机提出要求，如果配备能够一步到位，教师们满意，校长脸上也有光彩。 要知道，有时候领导在酒桌的表态比平时在办公室商议要爽快的多，因为已经进行了“烟酒”。 就在离开学校去就餐的饭店时，裘副县长看似无意、实则有所指地说道：“为了注意影响，晚餐要简单一些，参加的人数不要太多，学校的领导与中层干部，就派代表参加吧。” 裘副县长这边，秘书有报告要写，已经事先离开了。 县教育局这边，分管业务的副局长，由于丽华市教研室有专家来金温县进行指导，他得去陪同吃晚饭，那么就只剩下了吴局长、教育科长、人事科长三位。 本来周校长想叫副校长、教导主任等所有的校级领导和中层干部一起加晚餐，目的是人多气氛好，能把裘副县长、教育局长、科长等人陪吃陪喝的尽兴痛快。 现在裘副县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周校长只好叫了一名副校长和一名中层干部，当然这名中层干部就是徐雪路。 学校的办公室主任本来就是负责接待工作的，如果学校进行宴请活动，办公室主任往往要负责买单，为此周校长叫上徐雪路，其它中层干部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如果徐雪路把裘副县长吃喝陪好了，那么周校长这次请客吃饭的目的都能达成。 在事先预订的包厢内，裘副县长看到周校长带着徐雪路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周校长便知道今天有戏，只带徐雪路来的考虑是对的。 裘副县长落座于主位后，吴局长作为一局之长，当然落座于裘副县长的右边。 本来应该是周校长落座于裘副县长的左边，但周校长看到裘副县长的眼光，便把这个座位让给了徐雪路，理由是“男女搭配、吃喝不累。” 教育科长和人事科长都是女同志，看到一个学校的中层干部，竟然能坐在副县长的身边，大家都是在职场上混的，一听一看就明白了，裘副县长喜欢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师。 于是接下来，大家自觉地顺着周校长安排座位的理由，男女隔开来做。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周校长带头敬酒后，经过了局长、教育科长、人事科长的轮流敬酒，最后轮到了酒桌上最年轻的、职位最低的徐雪路敬酒。 她的第一杯酒当然先敬裘副县长。 徐雪路此时身体微侧，与裘副县长来了个身体面对面。在举杯相敬的同时，柔声说道：“裘县长、裘老师，以后请多关照。”裘副县长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喝完了杯中酒。 要知道，周校长、吴局长、科长等人向裘副县长敬酒时，他们都是喝完杯中酒，而裘副县长只是随意地喝一口，意思意思就完了。 而现在裘副县长对于徐雪路的敬酒，却是一杯喝完，完全表明了对她的重视和认同。 接下来，裘副县长与吴局长举杯相碰时问道：“对于年青干部的提拔，你们是如何考虑？” 周校长一听，心想自己确实是赌对了，裘副县长急于想提拔徐雪路，否则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干预学校领导干部的提拔问题。 吴局长一时也楞住了，他也没有想到裘副县长想帮助徐雪路的心情如此迫切，他得先想一想，毕竟他是金温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就算在酒桌上说的话、表的态，都得算数。 此时大家心里已经明白，为什么裘副县长只要求少数人参加宴请，一是担心人多嘴杂；二是他想借着喝酒的机会，进行现场办公。 第166章酒桌上的任命 裘副县长在酒桌上提出了问题，留给吴局长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他必须要在酒桌上给出答案，否则就是不给裘副县长面子。 虽然裘副县长不分管教科文卫工作，但他是常务副县长，分管县财政局，而县教育局是化钱的大户，为了这样的小事，得罪了裘副县长，完全没有必要也不值得。 有些人觉得提拔学校的中层干部当学校的领导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其实在一定级别和拥有决定权的领导眼里，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在谈笑间，就可以轻易解决。 吴局长先是喝完杯中酒，这是裘副县长敬的酒，他得全部喝完，这代表了对领导的尊重。接着他与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事科长轻声交谈了几句，便陪笑着回答道：“裘县长，我们马上会召开专题研究会，讨论加快学校年轻干部的选拨和培养工作。” “现在我们可以先在金温县实验学校搞试点，将徐雪路老师提拔为校长助理兼办公室主任，接下来我们发现一个、培养一个、提拔一个。” 裘副县长微笑着点点头，转向徐雪路：“徐老师，哦，应该叫徐校长了，你要表示一下哦。” 徐雪路根本没有想到在酒桌上，领导的几句话，就把提拔的事情搞掂了。 她激动高兴之余，当然知道首先要归功于裘副县长，便举杯敬酒道：“我敬裘县长一杯酒，我全部喝完，领导随意，谢谢领导关心。” 随后徐雪路向吴局长敬酒：“吴局长，谢谢关心、多谢培养。” 吴局长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后，还开口进行解释道：“徐老师，不，徐校长，学校校长、副校长的职数，由县人社局规定好的，不能随便突破。校长助理还不算是领导的职数，我们教育局可以自行决定。” “教育局专门有规定，校长助理也算是学校领导班子成员，享受学校副校级领导的经济待遇。” 本来的话，吴局长完全没有必要向徐雪路解释这些事情，只是他考虑到裘副县长在场，还是先说明清楚情况为好。 万一徐雪路与裘副县长心里有想法，怕她不仅仅是想当校长助理，而是直接想当副校长呢，那么就是此事办的吃力不讨好。 于是吴局长又向裘副县长继续解释道：“裘县长，校长助理只是一个过渡性职务。一年后，我们会根据工作需要，再重新进行新的安排。” 吴局长这样说，也是为以后的事情留下余地。 一是如果要将徐雪路提拔为副校长，那就要将金温县实验学校其中的一个副校长调离，或者将徐雪路调到其它学校去任职，这都需要时间来进行一定的调整与安排。 毕竟学校领导职数掌握在县人社局手中，而县人社局又是由另外的副县长分管。 一般情况下，学校领导调整放在暑假里进行，便于工作的交接。现在刚开学不久，就立即对金温县实验学校的校级领导重新进行调整，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不行的。 二是要看徐雪路是否有能力担任校长助理的工作。虽然说是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但如果能力实在太差、教师意见很大，更会联想到她是通过美色来上位，那也是很麻烦的。 三是要观察裘副县长与徐雪路的关系到底如何。如果只是裘副县长一时兴起，或者在今后二人关系很一般，那么吴局长也就没有必要特意去考虑。 裘副县长作为县级主要领导，当然知道其中的道道，他并没有多说话，许多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要知道，做事的最高境界是不违反规则又能把事情做好。 徐雪路又向金温县教育局人事科长、教育科长一一敬酒。二位科长都是人精，看到徐雪路如此客气，也都热情相待。 最后徐雪路向周校长敬酒：“周校长，以后还需要多多关照。” 学校的中层干部任命与调整，由学校校长、书记说了算。 徐雪路担任学校办公室主任，倒是周校长提拔的。 当时周校长看到徐雪路年轻漂亮、热情活泼，是个做办公室主任的料。 现在看到她得到裘副县长的赏识，很快就成为了校长助理，说不定以后上升的速度还会更快，于是他满脸笑意地客气道：“以后是年轻人的舞台了，请放心，我肯定大力支持你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周校长想到今天还有一个目的没有达成，便拉着吴局长、借着向裘副县长敬酒的机会，陪着笑脸提议道：“裘县长、李局长，实验学校扩建的教学楼已经完工，领导们是否考虑考虑，里面的设备设施能一步到位？” 其实这样的事情，应该由县教育局进行统筹安排。周校长早就向吴局长提过，只是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县教育局每年用于增添学校装备的费用是固定的，给一所学校增多了，那么意味着另外几所学校要减少。 吴局长已经答应了另外一所学校配齐教学设施的要求，为此县实验学校只能配备一部分，先凑合着用，毕竟在城区不是只有一所热门学校。 现在听到周校长竟然在裘副县长面前提起此事，吴局长马上黑了脸，只是不好当场发作，也不好进行多解释。 裘副县长听了周校长的话，脸色有些微变。他作为常务副县长，又不是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并不好直接插手这样具体的事宜。 刚才为了徐雪路的提拔，他已经把手伸长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就会破坏了官场上默认的规则。 金温县教育局作为大局，牵涉到千家万户的利益，由此滋生出小孩子入园入学、教师调动、教师招聘、校园长任命等等，每一项都有巨大的人情与关系， 为此教育局局长能结识非常多的领导，裘副县长也不好太为难教育局长，否则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裘副县长看到了徐雪路望着自己的目光，知道她想分管此事，想起实验学校原先领导的分工都有了，要从他们那里抢过来，感觉不是很好，毕竟她快速提拔为学校领导已经让人嫉妒，再去抢别人手中的分工，更会让人愤恨。 裘副县长想了想，提出了他的看法。 第167章接连晋升 裘副县长想了想，对吴局长说道：“县实验学校近几年来入学需求很大，县委县府各个领导都有一定的压力。现在扩建了教学楼，当然要一步到位配备好各种设施，吴局长有困难吗？” 吴局长心里直骂周校长 ，但脸上还是继续笑着说道：“裘县长，装备经费的申请和调拨早已经结束。由于今年申请单位特别多，经费有限，只能给县实验学校考虑了50万元。明年，明年肯定全部到位。” 裘副县长没有表情地问道：“周校长，如果教学设施全部配齐，需要化费多少钱？” 周校长刚才看到了吴局长的脸色，猛然惊醒吴局长应该早已经答应了其它学校，现在自己向裘副县长提出这样的要求，等于是给吴局长出难题，有点找不自在了。 不过，面对裘副县长的询问，周校长不得不进行回答：“裘县长、吴局长，经过测算，配齐所有的教学设备，需要化费150万元。” 裘副县长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向吴局长开玩笑道：“吴局长，饭不好吃啊，今天周校长请我们吃饭，我们二人总要给他解决问题。” “这样吧，100万元的差额，吴局长再想办法解决20万元，另外的80万元，就从我这边开支吧。” 吴局长一听，明白裘副县长今天一定要解决此事，他也不好反对。 毕竟裘副县长并没有让他解决全部费用，只要多拨付20万元就可以了，大不了，就从其它学校里扣除20万元。 作为常务副县长，裘德道每年会有一部分备用资金，用于应对不时之需，只是以往很少向县教育局拨付，而是经常向卫生系统倾斜。 主要是教育系统是国家全额拨款单位，而卫生系统是国家差额拨款单位。 接下来，裘副县长提出了一个要求：“周校长，徐雪路刚上任，分管的事情还没有，就把增添教学设施的事情让她分管吧。” 周校长和吴局长看到设备资金的问题得到解决，心里很高兴，当然同意了裘副县长的提议。 从此以后，徐雪路与裘副县长接触多了起来。 几年来，她从校长助理开始，一步步做到副校长、校长、局长助理、副局长，最终成为了金温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 那年，她刚过三十三岁，是金温县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正科级干部。 她的职位提升太快，人长得又漂亮，再加上她背后站着裘副县长，确实不能不让人联想到男女之情，自然风言风语就很多。 只是议论归议论，裘德道这个常务副县长还是当的稳稳的，徐雪路几乎一年一个台阶地晋升，风头无二。 听了苏静的述说，张峰倒是对于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局长有些感兴趣，这样晋升的速度，在官场上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见面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张峰于是向苏静建议道：“我为象山乡中心学校拉来了捐助，准备举办一个捐助仪式，到时我将邀请徐雪路局长、裘德道副县长一起参加。” “本来的话，这样的活动，我这个副县长出面足够了，现在裘副县长即将面临退居二线，我出面去邀请他参加这样的活动，对他是一种尊重，同时我让徐雪路局长一起参加此项活动，是向他表明我的一种态度。” 苏静点点头，赞同道：“让裘副县长看到你对于徐局长的态度，有利于我们之间的合作。” 在张峰足够理智下，二人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倒也没有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苏静通知张峰先去“无尘”茶馆的“春风”包厢等着，她和罗珊副书记结束了应酬后将一起过来。 张峰想着反正时间尚早，他就准时下班，先来到单位附近的一家面馆，打算先吃碗面条压压肚子。 主要是昨晚他在“无尘”茶馆根本就没有吃饱过，普洱茶又有助于消化，让他越喝越觉得饿。 虽说在“泊客”公寓小区的住所里，自已可以买菜烧饭，但下班了只有他一个人，张峰也就懒得自已动手，只想随便找家有特色的面馆、快餐店解决晚饭。 等到他吃好面条，此时刚好是下班高峰期，出租车和快车都不一定能坐上，还不如坐着公交车去。 等到张峰慢悠悠地赶到“无尘”茶馆，昨晚的那位服务员听到他报出“春风”包厢时，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胸部说道：“你再迟一点来，我要打电话给预约包厢的人了，询问到底用不用这个包厢？” 哟呵，还有这样的规定？张峰以前很少自己预定包厢，不明白还有这样的预约规定。 不过，仔细想想就会明白，对于商家而言，晚上是黄金营业时间，如果客户在预约的时间不赶到或者干脆不来了，商家不采取应对措施，那么就要损害生意了。 现在幸亏张峰最终还是及时赶到了，否则的话，此事捅到苏静或林海那里，就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办事不利的不好印象，特别是今晚还关系到一场重要的商谈。 虽然张峰作为常委副县长，苏静和林海不至于责备他，但大家还处于合作初期，张峰觉得还是要处处小心、事事留意。 张峰还是点了一壶口感温润的普洱茶，刚好可以化解刚才那碗面条的油腻。 时间其实还早，苏静和罗珊参加的应酬不会这么快结束。 在等待中，张峰喝着茶、偶尔吃些点心，在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中，他的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双方谈话。 说实话，张峰确实没有想到自已这么快就卷入职位的争斗中，他自已的办公椅都还没有坐热呢，自己都还没有开始正式工作呢，只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来金温县挂职，不是光凭自己的热情就能做事，需要有人来帮衬自己，而现在与苏静进行合作就是一种途径。 他现在没有把握的是，罗珊副书记能不能同意苏静的要求，毕竟能做到金温县副书记这样位置的人，都是聪明的人，甚至是心机深重的人，自已在大学里运用过的这点谋略和技巧皮毛，能不能赢过这样的老狐狸，确实很难说。 一个小时后，包厢外响起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张峰听得出苏静的脚步声，知道她和罗珊副书记终于来了。 第168章三人茶馆密会 听到苏静的脚步声，张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到包厢门打开时，主动地招呼道：“罗书记好、苏县长，你们好。” 罗珊看到张峰，脸色有些愕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进入包厢后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来到那幅宽轴的山水国画前，看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这幅画的技法普通，但表达的意境深远，在茶馆里能看到如此画作，难得，有意思。” 咦？！罗珊竟然还懂得艺术欣赏？张峰虽然不懂中国画欣赏，但是现在听罗珊这么一说，仔细一看，好象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现在有人说，许多艺术家越来越象商人，忙着赚钱；而许多商人和官员越来越象艺术家，收藏、欣赏、沙龙研讨，讲起来也是有板有眼、富有艺术气息。 罗珊身材消瘦修长，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带着眼镜，初看根本不象个手握重权的专职副书记，倒象个知识渊博的大学教授。 苏静和张峰都不懂艺术，不敢乱接口。在内行人面前，你可以不懂，但不能不懂装懂乱开口。 苏静邀请道：“罗书记，请坐。” 张峰则征求意见道：“罗书记，我点了铁观音和普洱茶，不知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罗珊慢步来到位于包厢中间的茶桌边，看了看汤色说道：“晚上喝绿茶不好，既伤胃又对睡眠不好。” “普洱茶口感温润，对肠胃刺激也小，就喝这个吧。” 三人分别坐下。 此时，由于不便让服务员在场，张峰便负责起洗茶、倒茶的职责，罗珊慢慢地喝起茶水，她肯定不会首先开口说话。 她开始接到苏静邀请时，还以为是后者为了提名的事情有求与她，鉴于目前的局面，她倒是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罗珊现在暂时不说话、张峰不方便说话，苏静则大概在想如何开口说话，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张峰听苏静说起罗珊喜欢抽烟，便在来的路上顺手买了一包高档女士烟，现在他抽出一根，态度恭敬地递给罗珊，又用打火机帮她点上火。 罗珊吸了一口烟，对张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看到张峰自已不抽，便开口说道，“张县长，我已经抽上了，反正污染空气了，也不少你的一根烟。” 张峰听到罗珊如此说话，便不再客气，熟练地点上烟抽了起来。 为什么许多男人和部分女人明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很喜欢抽烟？ 一是抽烟有助于提神，有助于思考。 二是抽烟可以作为一种交际手段。 象刚才三人坐在这个包厢里不说话，气氛就沉闷了。张峰给罗珊递烟、点烟，然后是二个人开始抽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目前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 幸亏这个包厢足够大，二支香烟的点燃，倒也没有让空气过于混浊。 此时，苏静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说道：“罗书记，我有事情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苏静，你有事情需要得到我的支持？”罗珊当然听出了苏静所说的意思，只是她还是打哈哈：“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们往常在私下场合都是互叫名字的，叫职务就显得生分了。只是按照分工，你的事情不应该由我来支持啊。” “不过，今天既然坐在这里了，我们倒可以随意地聊聊，看看我能支持你做什么事情？支持到什么程度？哎呀，我们二人交往这么多年，好象还从来没有坐下来这么宽松地聊过。” 苏静感慨道：“罗珊，是啊，我其实一直想找时间和机会与你喝喝茶聊聊天的，只是看你工作太忙，我不敢开口相约。” 罗珊接口道：“单位有些人说我太霸道不好相处，其实是我不想被男人欺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我的工作不想被人乱插手，当然我也不会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苏静顺着说道：“是的、是的，只是此事，罗珊，你一定要支持我。”。 罗珊明知故问道：“既然这样，苏静，说来听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苏静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自已的想法：“罗珊，我听说裘副县长即将退居二线，我想竞争这个职位，请你成全。” 对于苏静说出这样的想法，罗珊并没有感到奇怪，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么隐秘的事情，苏静为什么会让张峰在场？ 难道苏静忘记了托请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对啊，苏静作为常委副县长，应该知道此中的规矩，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 看来张峰已经被苏静拉入她的阵营中，虽说张峰只是挂职干部，但他也是常委，在常委会进行投票时，他占一票。 苏静很厉害嘛，这么快就把张峰拿下了。二人私下达成了什么利益交易？还是苏静以美色相诱，毕竟这二个人都是从外地来金温县工作的，都居住在单身公寓里。 罗珊喝了一口茶、抽了一口烟，这二个动作其实是在给她争取思考的时间，接着她淡然地说道：“苏静，其实这件事情，由高县长提出来最为合适。” 苏静回应道：“罗珊，高县长这边，我会亲自去说。只是我与他的关系一般，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提名我？为了保险起见，我想请罗书记来提名我。” 罗珊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又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烟，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苏静的意思，她就是要与自已联合。 她现在得仔细考虑一下其间的得失与利弊。 由自已来推荐苏静作为人选倒是问题不大，如果能运作成功，她与自已以后在常委会里进行联手，那么在许多事情上将更有话语权。 关键是苏静最终能否担上常务副县长？否则就是一场空啊，自己不仅没有得到苏静的支持，而且还与其它竞争人员矛盾公开化。 当然这些考虑都是在喝一口茶、抽一口烟的过程中完成了，她此时看到了一直在洗茶、倒茶、顺便喝茶的张峰，便笑着问道：“张县长，对于这件事情，你是如何考虑的？” 对啊，既然苏静把张峰留在这个包厢里一起商议如此私密的事情，应该有着她的考虑，那么干脆也听听张峰的看法。 第169章神秘的那个人 张峰年轻、又是挂职干部，初生牛犊不怕虎、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些年轻人不按常规套路出牌，很容易让老人受伤啊。 张峰知道自已在这里让罗珊有所顾忌，为了打消她的猜疑，自已得说出一些道理来：“罗书记，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对谁都是。” “苏静已经是常委副县长，她竞争常务副县长占着比较大的优势，但最近出了点事情，我们担心有人会借题发挥，阻止进行提名。当然，惹麻烦的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完全处理好了，请罗书记放心。” 接着，张峰详细地向罗珊介绍了苏静的亲哥苏华惹下的麻烦和他们处理此事的做法。 罗珊点了点头，本来苏华给苏静带来了致命的麻烦，现在被这样一运作，倒能化险为夷。 “罗书记，我们可以保证裘副县长不反对你的提议。” “另外，苏副县长之所以想得到这个提名，是因为在丽华市委有非常大的把握获得通过，否则我们这么辛苦忙乎啥呢？” “退一步讲，万一苏副县长竞争不上常务副县长，对于罗书记来讲，也没有多大损失吧。但如果苏副县长成功上位了，对于罗书记来说，就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罗珊听着张峰的说话，中间没有插一句话，只是抽了几口烟、喝了几口茶，等到张峰说完，她狠狠地抽了二口，便把香烟灭了，接着站了起来，淡然地说道：“行，今天有些晚了，女人啊，不能熬夜，否则容易老了，我先走了。” 接着她停了停，继续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苏静应该可以进入提名，你们把主要精力放到丽华市吧。” 张峰和苏静热情地把罗珊送到包厢门口，为了避嫌，当然只能送到这里。 第二天早上，苏静主动去找高林说明情况，顺便提出请假，说是自已要回丽华市一趟，同时她向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进行交待，她请假去丽华市二天，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她回来再处理。 本来苏静去丽华市找关系应该是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但这一次，张峰故意让她高调张扬，目的就是让金温县里的所有常委都知道。 在这个提名推荐的非常时刻，苏静的一举一动当然引起了某些人的关注。 作为金温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会在丽华市委办公室和市府办公室里有自已熟悉的人员，以便于及时通报一些情况和消息。 苏静出现在丽华市委市府大院里的时候，马上就有人进行了通报。 其实，苏静除了去几个重要科室走了走外，根本没有去找任何一个市级领导。 为了避人耳目，她必须要等到傍晚下班后，才能见到那个人。 下午的时候，苏静在宾馆里好好地睡了一觉，又精心化了妆，使得本来漂亮的她更加惊艳。 晚上八点多，在丽华市一家外观不明显、里面却别有洞天的私家菜馆的一个相对偏僻的包厢里，隔着一张上面放了五六样精致小菜的桌子，苏静和一个中年男人相对坐着。 如果有丽华市委市府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当然能认出这位中年男人就是丽华市委副书记楚雅泰。人如其名，他温文尔雅、稳如泰山、气度不凡。 此时，楚雅泰夹起一块鱼肉放进苏静的菜碟里，柔声地说道：“小静，多吃点荤菜吧，你好象又瘦了。” 这个动作如果换作张峰，肯定就直接把这块鱼肉放进苏静的嘴里，话可能会这样说道：“女人不要经常想着减肥，男人觉得女人还是有点肉的好，手感好嘛。” 中年男人与年轻男人思维方式、情调风格是不一样的。虽然张雅泰对她还会有想法，但缺乏了刚猛和活力。 当然，苏静如果没有遇到张峰，她可能不会进行这样的比较，其实她自已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此时会突然拿张峰与楚雅泰进行比较？ 是双方生分了？还是由于太熟悉而少了激情？或者是张峰的年轻活力让她有了新鲜感？ 苏静的这种恍惚其实没有多久，但还是让楚雅泰感觉到了，便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啦？” 苏静惊醒过来，低声地解释道：“这几天我的睡眠不好，一是为了我哥的事情；二是为了晋升常务副县长的事情。” 这二件事情，换成任何人碰上了，心里都会有些紧张，楚雅泰便不疑有它，用责怪语气说道：“我听林海说起过此事，你呀，太不小心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你如果事先给我说一下，我会让人安排你哥到丽华市其它房产开发公司里工作，放在你自已工作地方的房产开发公司里干活太明显了。” 苏静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那时担心这种小事也来麻烦你，太让你费心了，你又这么忙。” 最后这句话其实是苏静在责怪楚雅泰经常以工作忙为借口，不来金温县找她，如果二人经常能相聚，她当然会找他商量此事。 楚雅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是照样麻烦？不过，我听林海说起，你们把此事处理好了？” 苏静毕竟不是傻瓜，当然明白林海在楚雅泰这边邀功，否则楚雅泰肯定会问起张峰的情况，她现在当然也不会主动揭穿林海的谎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要知道，不光女人会吃醋，男人也很会吃醋的，虽然自己与张峰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苏静把张峰的建议当作是她和林海二人商议出来的想法重新向楚雅泰说了一遍，同时强调此事已经完全按照这个想法落实到位了，目前这些建筑工人情绪安稳，继续安心工作了。 楚雅泰赞同道：“这个办法并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事态紧急，你们能进行这样处理也是不错的。” “这样吧，等到这个工程结束了，再让你哥换家单位。现在进行更换，倒是会让人怀疑的。” 看着楚雅泰还是为自已着想的，苏静柔情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看起来你的精神有些疲惫，你要注意休息。” 楚雅泰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劳累，但一年后即将换届，现在是我最为要紧的时候，我努力了这么久，总不能功亏一篑。” 第170章竟然不愿意全力帮忙 苏静看着自已对面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气度、他的努力、他的聪明、他的成功，让她一直对他着迷。 男人嘛，总想着事业成功、地位提升。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不进则退。 张雅泰此时平静地说道：“小静，你想争取金温县常务副县长的位置是好事，但我不能直接干预金温县的提名，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能暴露。” “我不能在关键时刻，让人抓住把柄，这一点，请你理解。” 苏静笑着说道：“雅泰，这一点，我明白的。我与林海已经取得了金温县多位常委的支持，我的推荐提名应该不会有问题。” 张雅泰有些疑惑地看了苏静一眼，但没有追问她是如何做到的：“那就好，能从金温县常委会提名到丽华市委组织部来，成功的概率就大了。不过，金温县应该不止提名你一个人吧。” 停了停，他继续说道：“小静，你放心。在丽华市委常委会商议时，我会争取的，只是你也要做好万一没有成功的心理准备。” 苏静刚夹起一片蔬菜的筷子停住了，吃惊地望着楚雅泰，他现在连这点都无法保证？毕竟自己是处于竞争优势的人选。 要知道，在丽华市，除了市委书记、市长外，专职副书记就是第三把手。 况且市委书记即将晋升，市长即将退居二线，他们应该会开始考虑后路，在常委会里不会进行过分的集权。 丽华市下辖三个区、三个县级市、五个县，管理着近百个副区长、副市长、副县长的职位。 虽说竞争近百个职位的人各有门路，会通过各种人脉、各种关系给丽华市各个常委打招呼，但作为丽华市专职副书记，楚雅泰手上肯定握有一定数量的名额，而他现在竟然不肯答应全力争取？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静作为楚雅泰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在召开丽华市常委会前，他完全可以与书记、市长私下达成协议。 苏静费尽心力让金温县常委会把自已推荐上来，楚雅泰竟然不肯答应全力争取？毕竟她是完全占竞争优势的，并不是破格任用或提拔。 楚雅泰是为了在一年内完全避嫌？还是他开始厌倦自已？ 虽然心里感到悲哀，但苏静还是说道：“事已如此，我决定拼一把、试一试，金温县有几个领导由于做事风格、做事理念不同，对我一直进行挤压，如果这次失败，我恐怕在金温县很难继续做事了。” 楚雅泰淡然地说道：“小静，理是这个理、事是这个事。只是越往上走，竞争越会激烈。有我在，你在金温县常委副县长的位置上，没有人敢对你如何。” 苏静赌气道：“有人已经开始针对我了。” 楚雅泰跟着说了一句：“这是你自已造成的，如果你没有为你哥在你自己招商引资进来的房产开发公司揽活，也就没有今天这种事情了。” 苏静听了很不开心，有些恼怒道：“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次晋升机会？” “那倒不是，小静，你别误会。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等我成为丽华市市长时，事情就会好办许多。”楚雅泰看到苏静生气了，便耐心地劝说道。 可苏静正在气头上，心里却是这样想的，你现在处于丽华市专职副书记的位置上，只要你愿意相帮，我的事情肯定是能办成的。 你为了你的前程，现在都不愿意帮我，那以后更难说了。 万一你担任丽华市长后，又开始想着丽华市委书记的位置，又说要注意影响，那我更加没有出头之日了。 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靠山却不愿意全力以赴。 难道这就是男人本色？难道真的是男人靠的住，母猪也会上树？ 唉，我来之前，还信心满满地对张峰说道，在丽华市肯定能成功，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多想了，是高估了自己在这个男人中的地位。 看着苏静生气和伤感的样子，楚雅泰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好吧，小静，你也不要难过了。要求上进是好事，我应该支持你的。只是越上往走、压力会越大，我是不想让你太辛苦了。” 苏静看了看楚雅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已经过的够难了。想当初，我就不应该去金温县。” “在那边近五年了，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同学，平时连说个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既然这样了，现在我想试试往上走一步的感觉。” 楚雅泰的心思被触动了，苏静是为了与自已避嫌才离开丽华市的，他便伸出手握住苏静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等我成为了市长，你还是回丽华市来吧。” 苏静的眼睛里有了神采，追问道：“真的？” 楚雅泰拍了拍握住的手说道：“当然是真的，那时你可以在丽华市找个部门工作，或者可以去省级部门。” “你想担任金温县常务副县长的事情，我会进行争取的。另外，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近期就不要再来找我了，竞争对手的招数，防不胜防啊。” 苏静本来有些高兴的心情，听到后面的几句话，又开始低落下来。至始至终，楚雅泰都没有明确答应她会促成此事，甚至都没有用上全力争取的意思。 就算是为了其它成员的利益，负责人总要尽力争取吧，否则以后谁跟着你混呢？以后让我回丽华市工作，恐怕也是画大饼先安慰我吧。 伤感归伤感，但苏静又不能强求他干什么。 当初是自已主动找上他的，也是自已主动要求来金温县的。 只是这一次，她认为应该是他的举手之劳、或者是与别人进行妥协或交换而已，他为什么就不肯为她进行全力争取呢？ 也许他根本不想为她争取这个位置，也许他已经与其它人达成了某个交易。 看着沉默不语的苏静，楚雅泰劝道：“这里的饭菜味道还可以，我们先吃完饭吧，菜冷了不好吃，对胃也有影响。” “今晚既然来了，你就住在这边吧，这里面的客房条件还是不错的。” 楚雅泰的潜在意思很明显。 第171章苏静的反省 楚雅泰的潜台词，他和她今晚可以在这里过夜，好好地温存一番。 如果是在以前，苏静会觉得很开心。可今晚，她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男人可以抛开任何事情和情绪，与女人发生亲密关系；而女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却是不愿意与男人共享鱼水之欢。 为此，她委婉地拒绝道：“今晚算了。在丽华市认识你的人很多，为了避免让人查觉，我还是换个地方住吧。现在是关键时候，这不完全是为我，也是为你着想。” 楚雅泰感到有些愕然，苏静在他这里从来不会拒绝，从来都是温柔如水，今天却反常了。 他知道她觉得自己有些无情了。这些年来，她一直默默地跟着自已，完全象个红颜知己。他没有为她谋取任何钱财，也没有违反原则地提拔她。 她难得向自己开口请求，自己是否应该为她争取这次机会？他的心里最终还是否定的。 纸终究包不住火。丽华市一些人已经开始怀疑他与苏静之间的关系，如果自已再为她全力争取这个岗位，肯定会被人坐实这种传闻。 接下来的一年，是自已最为关键的一年。如果错失这次机会，不知还要等多少年？仕途上的年龄是非常有讲究的，一步落下、便会步步错过。 凭着自己的能力，以后做个省级领导也应该绰绰有余。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虽然工作业绩要做出来，但在私德方面也不能出错。不对，不是不能出错，而是不能被其它人发现。 虽然这样的考虑，对苏静有些残忍，但对于男人来说，地位、权力是最重要的。 有了更高的地位和更大的权力，投怀送抱的女人应该多的是。 虽然象苏静如此绝色的美女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她对他很少提要求，但美女还是很多的，风情各异，况且新鲜感带来的刺激远远大于多年的交往。 晚饭后，苏静与张雅泰一前一后，各自分开。 苏静坐着出租车，在丽华市随便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入住。 她躺在床上，感觉身心疲惫，却没有睡意。 她想起了自已第一次看到楚雅泰发言，便被他帅气的外表、缜密的思维、幽默的语言、磁性的声音所吸引、所迷住，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她找机会得以接近他，他也被她绝色容颜所惊叹，二人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浪漫的、多姿多彩的时光。 只是此情只可成追忆。 这么多年来，苏静没有谈恋爱、没有结婚成家，但随着楚雅泰步步高位，二人之间的距离却在不断地拉远，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 以往的激情在慢慢减退、原先的浪漫在渐渐消失，情感变得淡漠和模糊起来。 以前，她一直觉得是因为他工作繁忙，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多年的相处，新鲜感早就过去，让他早就不再迷恋自已，也许他已有新欢，毕竟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 什么狗屁的红颜知己，在他的权力和地位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也好，让自已早点认清现实，不用再在幻想中、在梦想中痴痴等待。 当然，此时她难免想到了张峰，也许他比楚雅泰真诚的多，他与自已并没有过多过密的关系，却愿意帮助自已度过难关和争取利益。 也许是自已对张峰的态度有张有弛、若即若离，反而让后者更加迷恋自已。 对了，以后自已绝对不能再象以前毫无保留地对楚雅泰付出那样对待张峰，反而会让男人不加以珍惜，觉得是理所当然、受之无愧。 张峰如此聪明、如此善谋，如果好好加以利用，完全可以让他成为自已一把锋利的战刀，为自已职场上的晋升冲锋陷阵。 任何人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已。 苏静毕竟在职场上历练多年，她很快就想通了这些。女人一旦下定决心、一旦发起狠来，会让许多男人感到害怕。 第二天，苏静如同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般，变得坚强起来，她将不惜代价要抓住这次晋升的机会，拥有更大更高的成长平台。 此时，在金温县府会议室里，高县长召集副县长开例会。 首先是各个副县长汇报各自分管条块的工作，再是讲解下阶段的主要工作。 由于张峰刚来挂职不久，还处于熟悉情况阶段，高县长没有让他进行汇报。 由于分管工作不一样，在某个副县长汇报工作时，大家其实都不想听的。 反正自已做过的事情，自已都知道；自已不用参与的事情，其实跟自已没有多大关系，无需知道。 说实话，张峰此时正在考虑苏静去丽华市沟通关系的情况，她如此自信，应该是有一位能量足够大的人物作她的靠山吧，那会是谁呢？昨晚二人在干什么呢？ 他想的有些出神了，以致于坐在他身边的县府办公室副主任黄然推了推他，悄然问道：“张县长，想的如此入迷，在想谁呢？” 张峰被她这么一推、这么一说，倒是回神过来，他转头看了看她，这个长的小巧玲珑的少妇，确实很有味道，这是一种成熟的味道，风情万种、妩媚诱惑。 县长例会，本来应该是县府办公室主任林海负责记录，只是他出差了，便由办公室副主任黄然来替代。 黄然负责联系包括张峰在内的几位副县长的日常事务。张峰入住“泊客”单身公寓之事就是她负责操办的。一来二去，张峰与她比较熟悉，平时也经常开玩笑。 张峰本来在想着苏静昨晚可能与丽华市的那个靠山在私会，心里有些酸味、 有些烦燥，便轻声开玩笑道：“在想你呢。” “真的假的？”黄然知道张峰在开玩笑，但还是接口问道。 “当然是真的。”张峰回应的很干脆。 “这是我的荣幸了，张县长，你想我哪里了？”黄然开始了进一步。 “往大的方面想。”说着，张峰故意看了看黄然发育的有些夸张的地方。浓缩的都是精华，黄然的个子不高，但大的地方足够大、挺的地方足够挺。 黄然看着张峰的眼光，当然听懂了他所说的意思。 第172章借酒消愁 黄然看着张峰的眼光，当然听懂了他所说的意思。心想，这个家伙，不仅人长的帅气，而且还这么厉害。 于是她妩媚一笑，左手却悄悄地放到会议桌下面，往张峰的大腿上一掐，有些生疼，但倒不至于让张峰叫出来。 虽然大家都是围着会议桌分开坐着开会，但如果不是特别关注，根本不会发现黄然的这个动作，但张峰还是惊讶于她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公开场合动手动脚。 礼尚往来，你既然敢这样，我也可以进行回击，反正刚才猜想苏静昨晚可能与那个靠山发生着亲密关系，心里正窝火呢，刚好可以从她这里消消火气。 于是张峰便把右手慢慢地移到黄然的大腿上，他不敢掐她，一是怕留下瘀青，如果让她老公疑神疑鬼了，那就麻烦大了。 二是担心她怕疼，一时控制不住叫了出来，那就让人笑话了。 黄然穿着裙子，又没有穿丝袜，皮肤嫩滑，手感很好，张峰于是就多摸了一会儿。 只是他忽然发现黄然一动不动，嘴唇微微张开着，身体开始软向张峰这边。 张峰忽然惊醒过来，连忙抽回右手，万一黄然此时叫出声来，那真是在众人面前臭大了，况且有人已经怀疑地盯着黄然的神情变化。 没了张峰右手的刺激，黄然的神色马上就恢复过来，她嗔怒地白了一眼张峰，张峰则装作一本正经听取副县长汇报工作的样子。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例会中度过了。 下班后，张峰照例在“泊客”公寓小区旁边的小面馆解决了晚餐，然后没有目的地围着小区走了三圈，当作锻炼身体。 此时晚上的风还是炎热的，大概是热岛效应，大街小巷里没有一处凉快的地方。 他只好回到住处，冲了冲澡，正换好衣服准备上网查看新闻时，却听见隔壁传来一阵阵喊叫声。这不是吵架声、也不是呼救声，而是某人激动的声音。 哦，今晚这么早就开始上演了?难道就不注意一下影响，压低一下声音？难道不顾忌隔壁单身狗的感受？ 令人消魂的声音看来一下子不会消停，坐在这里听着，只会让人觉得难受。单身公寓的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有些人又过于放肆，只顾自已享受和快乐。 张峰是过来人，已经领略过此中味道，再说他与孟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现在听着这种声音，心里更加烦燥。 再去外面溜达一会儿，等到隔壁的二人身体运动结束再回来？ 只是外面实在太热，等下回来又是一身臭汗，还得再洗澡，实在是太麻烦了。 去哪里躲避一会儿呢？ 对，苏静应该回来了，不知她沟通的如何？张峰觉得应该主动关心一下，于是他拿出手机联系上了苏静：“苏县长，你回来了吗？” 手机里传来了苏静有些疲惫的声音：“早就回来了，我在家呢。” “听你声音，好象很疲劳的样子，可能是累了吧，那你早点休息吧。”张峰还以为苏静昨晚与丽华市的那个靠山玩累了，那自已就不必去找她了。 “从丽华市来回确实是有些累，但睡不着，张县长，你过来陪我喝点酒。”苏静需要借酒消愁，同时与人说说话。 “那好吧，我带点下酒菜过来。”既然还想喝酒，说明她的精神应该还可以。喝酒如果没有下酒菜，要么只是象征性喝一点，要么很容易喝醉。 男女双方适当地喝点酒，可以增加暧昧气氛。男女双方的亲密感觉，不仅仅只是双方身体运动的那一部分，还有从喝酒开始的情调。 张峰进了苏静的房间，愕然发现她并没有打亮主要的灯源，而是打开了用于装饰的小灯。 灯光五颜六色、并不明亮，高级音响里轻轻地回响着抒情的流行歌曲。 小巧的餐桌上放着一瓶高档的红葡萄酒，瓶塞早已经打开，而且已经喝掉了四分之一。 看着苏静面若桃花红，张峰猜想在他打电话之前，她就在喝酒的。 如果在丽华市沟通顺利，她想喝酒的话，应该会找林海和张峰一起喝，带有一种庆祝的味道。 现在只是她自已一个人在喝酒，可能是沟通的结果不令人如意。 张峰感觉到这一点，他便仔细观察了苏静的神色，虽然她有所隐饰，但还是让他感觉到她的几丝忧愁和一些无奈。 朦胧灯光下的苏静，看起来更加的妩媚和成熟。 年轻姑娘有年轻姑娘的青春活力，成熟少妇有着成熟少妇的柔情风韵，反正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味道。 “张县长，你的酒量不错，陪我喝一些。”苏静给张峰倒了大半杯红酒。啊，不是边聊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酒？ 大口喝酒、来者不拒，是酒桌上应酬的招数。二个男女独处一室，私下喝酒完全用不着这样，而且少了浪漫、唯美的情调。 要么她想喝醉，让张峰有机可寻？不对啊，她应该知道自己在上次就没有动手的意思。难道她想再试一次？那这次自己上手还是不上手？ 不想这么多了，张峰也是无聊中，也是寂寞中，于是便说了谢谢，举起酒杯与苏静的酒杯轻轻一碰，他喝了一小口，苏静却喝完了杯中酒。 是张峰想多了，苏静只是在借酒消愁！ 张峰不想让她多喝酒，酒喝多伤身啊，打算这一瓶红酒喝完，便阻止她再开新酒。 他现在不敢主动提起她去丽华市沟通关系的情况，他知道如果结果好的话，她早就告知了；只是结果不理想，他主动问询的话，只能徒增烦恼。 二人便相看无语， 在沉默中，二人很快就喝完了一杯酒。 就在张峰考虑如何出言阻止苏静再开一瓶红酒时，却听到她说道：“张峰，你陪我跳支舞吧。” 从称呼张县长到称呼张峰，是双方关系进一步的信号。 张峰显得有些犹豫。跳舞，特别是在私密空间里跳舞，这是男女合理地进行搂抱的方式，是走向亲密关系的过渡方式。 与绝色美女在空间不大的地方跳舞，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当然有多刺激也是有多刺激。 第173章提名会议 面对苏静的邀请，张峰也不好拒绝，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于是他站起来，主动伸手拉住了苏静。 没有外人在场，根本不用顾忌，于是二人干脆面对面地贴身搂抱着。 虽然双方没有发生过亲密关系，但在此时，二人肯定不会道貌岸然地使得双方的身体还保持着一些距离，那还不如不跳。 现在，苏静的双手放在了张峰的双肩上，张峰的双手则放在了苏静的腰上，这完全是情侣间的跳舞方式。 合着慢四的节奏，二人缓慢地走动着，苏静悠悠体香和丰满的地方，让张峰心神荡漾起来。 张峰的乐感很好，在京城师范大学周末舞会娱乐活动中，他与女朋友是帅哥与美女的组合，再加上飘逸、优雅的的舞姿常常让同学们惊叹不已。 “张峰，你的乐感与舞蹈节奏很不错啊，与你跳舞很合拍，感觉很好。”苏静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静姐，你也跳的很好。”既然苏静开始叫自已的名字，那么张峰当然就叫她苏姐了，不再以职务相称，否则显得自己生分了。 “在跳舞这方面，我们好象很有默契感。”苏静又说了一句。 “苏姐，我们还有其它方面的合拍。”张峰说完，开始吻上了张嘴就可以碰到的苏静红润的嘴唇。 只是，二人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并没有突破亲密关系。 本来，她从丽华市回来后，心情有些郁闷，便想喝些红酒助自已睡眠。 未曾想，张峰不经意间赶了过来，面对这个帅气的、聪慧的年轻男人，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着迷于楚雅泰的时光。 她想重新体验当初的感觉，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张峰明显感觉到苏静隐藏着的烦恼，应该与去丽华市不太顺利有关。 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张峰也不好多问。 有时候，有些心事需要找人倾诉，心里会好受一些。 有时候，有些心事关乎着私人秘密，作为外人还是少探问的好，惹恼了对方，可能最终连朋友也做不成。 也许，自已得在其它方面再帮帮她，张峰在心里暗道。 三天后，在一个小型会议室里，召开了金温县常委会。 为了防止某个主要领导专权独断，要求各级党委在决定重要事项时，要充分体现集体决策和集体领导。 各级党委如何来体现集体决策和集体领导呢，就是通过召开常委会来进行商议、讨论和表决。 这次常委会由县委书记杜维主持，包括张峰在内的十一个常委全部到会。 坐在会议室最前端的县委书记杜维一边抽着高档香烟，一边喝着茶润着喉咙。 他的面容由于被烟雾缭绕着，看不清楚具体的表情。不过，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上位者的不怒而威。 县长高林大部分时间都仰着脑袋，看着会议室顶部空间，好象在研究什么东西。 包括县委书记、县长在内的金温县常委共有十一位，其中专职副书记罗珊和常委副县长苏静是女同志，其它九个男常委在此时都在吞云吐雾。 在一般情况下，罗珊由于自己也喜欢抽烟，不会进行抗议，知道抗议了也是白抗议，只是时间坐久了，她还是忍不住用手扇了扇自己眼前的烟雾，埋怨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少抽几支啊？吸烟危害健康。” 罗珊埋怨归埋怨，其它几个人照抽不误。 一般情况下，常委会半个月开一次，需要商议的事情很多，讨论、争辩、表决等等，参与者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男人当然要通过抽烟喝茶来提神了。 不过，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姚天此时站起来，分别打开了会议室几扇窗户的一丝缝隙，让外面的热空气涌进来一些，更换一下会议室里浑浊不堪的空气。 常务副县长裘德道在此次会议中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 反正自已快要退居二线了，对于许多事情，他都懒得听、懒得管了，他已经报名参加了禅修，现在就开始练习上了。 组织部长为人严肃，平时很少有笑脸，他有着细致的观察力，敏捷的思维力，据说他处事老辣而刁钻、稳健中带着犀利。 统战部长的脸是圆润的、身材胖胖的，肚子肥肥的。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对谁都客气热情。他似乎从来不参与权力和利益相争，只要不妨碍他的位置。 在此次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县委书记杜维提议道：“考虑到裘德道同志即将转任其它岗位，丽华市委组织部要求我们上报常务副县长的人选，现在请大家议一议。” 县长高林第一个发言：“按照任职资格和条件，我提名宣传部长王进作为常务副县长的人选。我想在座的各位，对王部长的情况不陌生吧。” 许多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高县长的提议。张峰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苏静怎么回事？竞然连高县长都拿不下，是宣传部长背景太深？还是另有原由？ 过了一会儿，就在高林县长觉得只有一名候选人时，副书记罗珊却开口说道：“按照规定的任职资格与条件，我认为常委副县长苏静可以成为提名人选。” 呵，罗珊与苏静二个人平时的关系不是不好的吗？现在前者竟然为后者进行提名？ 当然，只要符合提名的条件，连苏静自己都可以在常委会里进行自荐，何况分管组织部的专职副书记罗珊。 罗珊解释道：“丽华市组织部没有规定只能提名一个人，我想只要符合条件的，本人愿意的，都应该提出来进行讨论，优中选优嘛。” 高林县长此时显得有些恼怒，他已经明确拒绝了苏静上次的提议，根本没有想到与苏静平时关系不友好的罗珊会跳出来为她说话。 于是他说道：“按照罗副书记的说法，我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还有组织部长、统战部长都符合条件，那他们也可以列入提名人选。” 罗珊还是笑意盈盈地说道：“只要他们自己表示愿意，我当然不会反对。” 第174章双方较量 组织部长和统战部长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愿意涉入这样的纷争中，便连忙先后表示放弃。 看着高林在这一回合吃瘪，县委书记不可察觉地笑了笑，开口提议道：“现在符合提名条件的人选有王进和苏静二位同志，现在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高林县长又是第一个进行表态：“我赞成提名王进同志，反对提名苏静同志。” 按照常委会上排名，接下来便是罗珊的表态：“我赞成提名苏静同志，反对提名王进同志。” 二人完全是杠上了，各自反对另一方提名的人选。 接下来便是常务副县长裘德道的表态：“我赞成提名苏静同志，反对提名王进同志。” “苏静这位年青同志我有一定的了解。平时话不多、办事能力强，属于实干型。我觉得可以给她压担子进行培养。” 此话一出，让包括高林县长在内的许多人大吃一惊，毕竟这不是做二选一的投票，可以二个人都同意的。 他们还以为裘德道即将退居二线，不会轻易得罪人，应该会二个人都表示同意。 本来的话，裘德道虽然惊艳于苏静的漂亮，但他毕竟已是上了年纪的人，知道她的美色不会属于自己，为此在平时根本就没有与苏静多接触，最多也只是在双方见面时，苏静称呼他为“裘县长”，他点头回应一下。 只是他现在即将退居二线，宣传部长王进根本没有到他这里来走动过，让人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而苏静则亲自来到他的办公室，情真意切地希望他能帮她一把。 谁都不会非常愿意离开原先拥有一定权力和地位的岗位，只是裘德道的年龄到点了，无可奈何地必须退居二线，当然想在离开这个岗位前，与苏静搞好关系，以便于今后在某些事情上，自己还能说上几句话。 再说了，前天，张峰亲自来邀请他去象山乡参加明元区爱心人士捐助学生免费午餐和修建学生宿舍仪式，并让他成为主角进行发言。 回来的路上，张峰一边同他与金温县教育局长徐雪路谈笑风生，一边委婉地提起苏静提名之事。 裘德道听话听音，当然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旗帜鲜明地进行表态。 接下来，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统战部长、金温县委县府所在地温江街道党工委书记都先后表态王进和苏静二位都是干事的好同志，他们都表示同意和支持。 常委副县长苏静和宣传部长王进是提名人选，不能参与表决，而且按照要求，已经进行了回避。 只是这个会议室所议论的所有情况，都会被人一字不差地传播出去，如果自已在这里明确表示反对提名，那要让某个人恨死自已了。 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这二个人就会跑到自已的前面去。 为此他们既不会公开提名谁，但也不会公开反对谁。 反正，以后哪一个人晋升为常务副县长，他们都不讨好也不交恶。 在一般情况下，金温县往往有二个基层常委的名额，只是为了让前来挂职的张峰成为常委，丽华市委在金温县云湖街道党工委书记退居二线时，并没有让新上任的党工委书记成为常委。 现在就只有在常委里面排名最后的张峰和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县委书记没有进行表态。 张峰清了清嗓子，语气不急不慢地说道：“我的办公室与苏县长的办公室是隔壁，平时有所来往，我对苏县长还是有所了解的，为此我支持苏静的提名。鉴于对宣传部长王进同志不了解，我对他的提名表示反对。” 额？！张峰虽然已经二次参与常委会，但正式进行表决和发表意见还是第一次，他居然如此鲜明地表示态度。 张峰是刚来挂职的干部，对宣传部长不了解情况是正常的，但没有必要进行反对啊，毕竟又不是二选一的表决。 再说了，张峰与苏静二人的办公室相邻，就能熟悉情况了？难道是亲密的熟悉？对了，苏静与张峰都是单身，又是外地来金温县工作，肯定是抱团取暖了。 不过，张峰既然是常委，他有权表达自己的看法，别人也不能进行指责。有些人已经在心里将张峰列为了狠角色，他根本不是一个会和稀泥、搞平衡的人。 此时高林县长心里更加恼火了，觉得失算太多。 常务副县长裘德道没有直接提出人选，但他却只对苏静表示支持而反对王进，这是失算之一。 对于张峰的表态，是失算之二，高林一直认为自己对张峰还可以，张峰应该会支持自己的提名。 罗珊显得有些狡猾，明明平时与苏静表现得不友好，现在却直接提名苏静，这是失算之三。 本来，高林觉得如果此次常委会只提名王进一个人选，那么王进晋升为常务副县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以后在常委会上、在县府工作上，自已就多了一个帮手、多了一个强援。 自己明明拒绝了苏静的请求，但还是让她通过罗珊进行了提名，这让高林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留有后手的，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听说苏静涉及到一件建筑工人上访的事情，事情的原由则是她利用职权，为自已的亲哥谋取私利。” “县府办公室主任林海经过几天的调查，应该有个结果了，杜书记，是否通知林主任前来进行说明？” 县委书记杜维点了点头：“关系到我们常委会提名人选的声誉，我们倒是要查清楚的，高县长，就让林主任来说说吧。” 得到通知的林海主任走进会场，举起手中的几份材料开始说道：“各位领导，本来我想等到这项人选提名讨论结束后，向各位领导进行汇报的，既然高县长现在提起，那我就先说了。” “我们办公室经过认真的走访调查，对于此事已经形成了一份详细的报告，现在请各位领导审阅。”说完，林海主任分别交给在座的每位常委一份材料。 第175章前景不明 说实话，对于要上报给丽华市组织部人选的相关材料，县委书记杜维也表示出慎重的态度，于是他大致翻了翻，然后说道：“从这个报告上来看，此事已经妥善解决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高林事先是知道此事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去关注这份报告，只是听到杜书记这么一说，他疑惑地翻看起来，等到看完后，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好你个林海，竟然不事先向我进行汇报。 罢了、罢了，此次老子大意了，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情，现在却出现了意外。 对于县委书记来说，县长高林提名宣传部长为常务副县长的人选，他的心里是不高兴的，你来挖我这边的人，算什么回事呢？但在明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不能阻止别人的进步。 现在他看到罗珊主动提名常委副县长苏静，对王进形成制衡，他当然不会表示反对。 同时，他明白如果苏静能成功上位，以后肯定会与罗珊联合在一起，也许会对自己的权威形成一定的威胁，但更能削弱高林的力量，对他来说，还是愿意乐享其成。 于是他最后总结道：“我们金温县符合提名条件的人选有二位，同意的票数又都超过了半数，那就一起上报吧。” “一是向丽华市组织部说明我们金温县内部有合适的人选，无论谁最后成功，毕竟都是从金温县内部提拔的。” “二是如果只提名一位，万一这位人选不过关，从而让丽华市委组织部外派人员进来，那我们金温县就损失了晋升的名额。” 就这样，苏静和王进的竞争从金温县上升到丽华市。 这一次，苏静得到的同意票是8票，王进得到的同意票是6票。虽然苏静得到的同意票比王进多了2票，但都过了半数，都算通过了提名。 张峰已经算到了万一有另外的提名人选，但没有算到苏静竟然没有得到高林县长的帮助，也就没有要求罗珊副书记发动人脉进行阻击。 罗珊只所以公开反对王进，主要是因为她提名了苏静，王进以后肯定不会对她再抱好感，还不如直接反对算了。 就如同高林县长提名了王进后，就直接反对苏静的提名。 按时上次商议的结果，她只要保证让苏静的提名通过就行，为此她根本不想多暴露她关系与底牌。 否则的话，只要还有一位常委对王进表示反对，王进就失去了提名的资格。依张峰看来，罗珊肯定有好几位合作者。 苏静没有把高林县长拒绝她的事情告诉张峰，可能是她过于自信了，现在却有些麻烦了，完全是属于阴沟里翻船。 晚上，张峰照例被苏静叫到她的住所里。 苏静此时已经洗好澡，换了居家服，也许是不想有束缚，张峰看到她的居家服里面竟然是真空的，唉呀，你不能如此来诱惑我的，我正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呢。 “呵，我看你在上班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表现出如此神色？你的眼睛往哪里看了。”苏静看到张峰盯着自已半敞开的胸口嗔怪道。 “苏姐，你白天上班的时候与现在这个时候完全不同啊。”张峰如实说道。 “有什么不同？都是同一个人啊。”苏静被他说糊涂了。 “白天上班的时候，你是干练的白领；现在这个时候，你是风情万种的美女。”张峰解释道。 反正这里没有人听到，自已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再说了，女人总是喜欢听好话的。 “就你会说话，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苏静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脸红了。 不能再继续这样说下去，否则二人可能要突破亲密关系了。 于是苏静转换话题，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第一步算是迈出了，只是到了丽华市里，我现在倒没有多大把握了。” “唉，意外情况真是多啊。” 是你自己说的，我还反复确认过的，你说你上面有人，丽华市方面肯定可以搞掂，再说了，你又不把高县长拒绝帮你提名的事情告诉大家，现在弄的太被动了。 果然，上次苏静到丽华市去没有沟通好关系，但她不能与林海说，也不能与罗珊说，让他们放弃对自已的提名与支持。毕竟张雅泰也没有明确拒绝进行帮助。 虽然最后胜出的机会很小，但现在放弃了，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苏姐，至少到目前为此，我们有了50的成功概率。”张峰只能进行这样的安慰。 “现在只能这样了，谢谢你，与你说说话，感觉好多了。”苏静真诚地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可以天天来你这里一趟，陪你说说话。”张峰借梯上楼说道。 苏静听了，心里并没有感到欢喜，反而警觉起来，自己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又比张峰大几岁，虽说社会上流行姐弟恋，但好象至今为止，没有一对姐弟恋能走到最后。 不能让张峰迷恋自己，自已也不能完全依靠他。 与张雅泰的教训还不够吗？难道自已还要再沉沦一次？没有未来的事情还是少做，与其将来痛苦，还不如不开始。 “好了，今天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走吧。再次谢谢你。”苏静只能下逐客令了。 男女双方表现的越客气，关系就显得越生分，看来苏静想与自已保持着一段距离。 说实话，张峰现在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苏静穿着性感的家居服与自已见面，表明是不回避自已的，这是在关系非常亲近的男人面前才会如此打扮。 刚才还说的好好的，突然间苏静的神色就发生了变化。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女人的心真像海底的针，摸不到、看不清。 当然，张峰也知道她在丽华市没有顺利沟通好，压力大了，脾气自然善变了。 于是他微笑着告别出来，悄悄地回到了自已的居处。 原先张峰听苏静非常自信的能摆平丽华市的关系，他才愿意帮她这一次。 现在倒好，金温县常委会对她进行了提名，但丽华市这边的关系却没有搞定，这就好比自已已经脱了裤子，但发现床上的人不愿意了。 他躺在床上，思索着对策。 第176章训斥工作人员 张峰明白，此次苏静如果晋升不成功，那么她在金温县将失去许多人的支持，她以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连带着自已也会受到一些牵连。 此事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峰想到是否通过天宁市委书记唐辉向丽华市委书记打招呼？上次唐辉帮自己争取到了常委的位置，想必他与丽华市委书记的关系肯定不错。 这个想法刚浮现出来，就被张峰自己否决了。 唐辉帮自己，是看在自己是他外甥的份上，如果让他一再向丽华市委书记开口，会让对方生厌。再说了，干涉官员提拔是大忌。 同时，帮助象苏静这样的美女县长，会不会让唐辉觉得自己与苏静有一腿？自己单身在金温县工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方面，那就更加麻烦了。 另外，自己是来金温县挂职的，不能遇到困难就向唐辉书记进行求助，否则还锻炼啥？也容易让唐书记看轻自己。 既然天宁市和丽华市都没有办法，那只能从金温县委宣传部长王进这里下手了。 这个晚上，张峰睡的很不踏实。 他在谋划着找王进的把柄，但人的把柄又不是这么好找的。 隔壁的那对年轻男女实在是身体好、精力好，他去苏静的房间前，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次。 想不到，在早晨的时候，他们居然又来一次。欢愉的声音、撞击床板的声音，真是声声入耳，让人心烦气燥、难以入睡。 无奈之下，张峰只好早起去上班，耳不听心不烦嘛。 张峰来到办公室不久，便接到了天宁市委书记唐辉亲自打来的电话，先是关心他在金温县的工作与生活如何，张峰当然是往好的方面进行汇报。 唐辉接着说起天宁市委将派出工作组，对在丽华市挂职的5名干部进行慰问，到时他打算与明元区委书记一起来金温县看看。 呵，市、区二位大佬亲自来金温县看自己？张峰知道这是唐辉书记借着慰问的名义给自己来撑腰了。 要知道，天宁市委书记、明元区委书记肯定不可能空手来丽华市、来金温县，肯定会带着资金、带着项目过来，这无疑会对挂职干部的工作带来极大的便利。 张峰挂断电话后，觉得应该把此事向县委书记进行汇报，毕竟天宁市委书记和明元区委书记来金温县，丽华市委书记肯定要进行陪同，那么金温县委书记需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与县委书记的秘书取得联系后，张峰惊讶地发现杜维居然已经在办公室了， 于是他从自己的办公室出发，向县委书记办公室走去。 等到他来到九楼，走过县委宣传部一间办公室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训斥声。 这个声音并不大，但这是在大清早，许多人都还没有来上班，整个九层都很安静，张峰从旁边经过时，当然能清晰听见。 “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专业能力？竟然都没有看出这份报道所存在的问题？” “你在平时懒散也就算了，现在这份报道存在这么明显的错误，你都没有看出来，杜书记还以为我们宣传部的人都是这样的素质。” “你把我的话，平时当作耳边风，现在害得我们整个部门都丢脸。”听着训斥的声音，张峰知道是宣传部长王进正在毫不客气训人。 在昨天常委会议上，宣传部长王进的同意票要比常委副县长苏静少二票，心中肯定很郁闷，于是便把火气散在负责审核新闻报道的工作人员身上。 “王部长，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有人低声下气地陪罪道。 为了防止别人起疑，张峰不敢来到声音传出的房间进行仔细倾听，只能站在这个房间旁边的公共卫生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张峰站在公共卫生间里，别人就算碰到了也不会起疑，毕竟人人都需要上卫生间。 王进恼怒地喝道：“象你这样目无工作纪律、自由散漫的人，我不敢用啊。下次你把我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呢。” “其它科室如果愿意用你，我立刻放手。” 被训斥的人则低声求情道：“王部长，我坚决吸取教训，保证下次不犯同样的错误。” “你还想有下次？没了、没了。”王进大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为了让你吸取深刻的教训，你就去金温日报工作吧。” 这个被训斥的人还想进行争取：“王部长，请高抬贵手……” “看来你对于这样的安排还是不服气，不过你多说也没有用，我就是要让你付出这样的代价，就是要用来警告宣传部的其它人员。”王进不耐烦地喝道。 将被下放的这个人继续求情道：“王部长，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通融？你把领导的决定看成买东西啊。我现在只是顺便通知你一下，你要明白这不是商量。”王进说完便不再废话，拉开这间办公室的房门直接走向自已的部长室。 他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注意到旁边卫生间里正在关注他的张峰。 等到王进走进了部长室，张峰便悄悄地来到刚才那间办公室，通过虚掩的房门，看到的是一位年轻男人正呆呆地坐在办公椅上。 张峰认识此人，名叫方文青。作为县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方文青曾经参与过天宁市爱心人士捐助象山乡中心学校活动。 张峰正想着如何对付王进呢，此时他灵光一闪，能不能从方文青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呢？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虽然方文青肯定不会属于王进的人，否则王进最多只会批评他做事不力，绝对不会把他赶到下属的报社去。 但是方文青在金温县委宣传部已经工作好多年了，他应该会知道关于王进的一些隐秘。 如果王进拥有情人、贪污钱财、收受贿赂等情况，时间长了，总会露出一些马脚来，说不定能从方文青这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虽说这种做法有些令人不齿，但张峰目前没有其它好的办法可想，只能选其下策。 现在首先的问题是如何把方文青约出来？ 第177章惊闻秘密 张峰向县委书记杜维汇报了天宁市委书记、明元区委书记将来金温县慰问挂职干部的情况，杜维当然重视起来。 要知道，天宁市是副省级城市，天宁市委书记是曲江省委常委，还有可能成为省委副书记。 杜维如果以后想晋升为丽华市级领导，属于省管干部，就要通过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此时省委常委、天宁市委书记来金温县，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张峰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让已经上班的秘书朱宏设法联系上了方文青。 朱宏与方文青本来就认识，大概是方文青觉得非常郁闷，想找个人说说，于是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朱宏的约请。 在一间相对安静的小包厢里，方文青意外地见到了和朱宏一起进来的张峰。 张峰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今天早上去找杜书记汇报工作，路过你的办公室时，听到王进部长在训斥你办事不力，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招惹王部长如此发火？” 方文青本来就觉得郁闷，经张峰这么一提，情绪就瞬间爆发了：“张县长，就是为了那篇你和裘县长出席天宁市爱心捐助象山乡中心学校仪式的报道。” 额？！居然还是与我有关？张峰一时愕然了。 方文青继续往下说道：“按照惯例，二位常委出席的活动，金温日报和金温电视台都要进行报道。” “我当时考虑到这是公益事业，是宣扬爱心捐助的好机会，便把这份报道放在头版重要位置进行发表。” “王部长说我没有敏感性，在头版重要位置宣扬金温县的贫困，其实我知道这是他在故意找事，故意找我的麻烦。” 张峰和裘德道在上次常委会没有同意王进的提名，王进当然对这二个人非常恼火，倒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竟然迁怒于方文青，其心胸和格局实在是太小了。 于是张峰问道：“你是记者出身，去金温日报工作，发挥专长也是好的，毕竟一线记者也是很威风的。其实上，许多人呆在机关里，不一定有前途。” 方文青摇了摇头说道：“张县长，你刚来金温县，并不知道详情。” “现在纸质媒体日子并不好过，影响力日趋减弱，与在宣传部工作相比，不仅身份地位不一样，而且工资奖金福利也相差很多。” “除非是担任报社领导，但是，我是被王部长下放到报社的，不用说担任一定的职务，可能还是边缘化的版面记者。” 张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方文青无奈地说道：“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在金温县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王部长既然这么说了，我只能去报社报到了，否则可能连编制也要丢了。” 张峰考虑一会儿，建议道：“方文青，既然你是由于我的事情被牵连的，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宣传部这里，我说不上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县教育局组宣科工作。现在的教育部门同样需要宣传，这方面的新闻报道需要有记者来把关。” 县教育局虽然比不上县委宣传部，但比金温报社要好的多，工资奖金福利肯定能得到保证，而且工作轻松。 方文青知道张峰是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又是常委，安排一个人去县教育局上班，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又不是考取编制，只是工作调动而已。 张峰并没有坐多久，方文青顾忌于他的身份，并不会多说其它事情。 包厢里只留下了朱宏与方文青二人。 方文青一方面没有了工作的后顾之忧，心情开始变好；另一方面，他既然要去县教育局工作，就必须与朱宏拉近关系；于是他开始与朱宏称兄道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作为秘书，朱宏当然明白张峰的意思，在方文青酒喝多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王进。 “他不仁、我也不义。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方文青愤恨地说道：“王进喜欢女人，我不相信他没有过错。” 随着后来朱宏的转述，张峰听明白了，王进喜欢出入高档娱乐会所，享受那种专业工作者的服务。不仅有新鲜感、而且快乐无比。 面对接触到各种各样或性感、或妩媚，或主动投怀送抱、或施以一定条件诱惑就能上手的少妇，王进简直乐不思蜀。 虽说王进的收入还可以，但也经不起如此挥霍。 张峰相信王进能经常出入这种地方进行消费，肯定是某些单位在为他买单，刻意制造接触的机会。 本来的话，王进和这些交际场所的女人都是各取所需，从来没有想过要天长地久，只是想曾经拥有。 可后来出现的一个女人，倒是打破了王进的一贯做法，开始秘密拥有情人。 这个女人名叫林秀，是王进在金温县电视台举办慈善捐助活动时认识的。林秀结婚没几年，是个年轻漂亮性感的少妇。 几个月前，她的老公在建筑工地不慎摔断了双腿，虽然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但他的双腿从此以后干不了体力活，又没有什么技术，整个家庭只靠承建商的赔偿款维持着生活。 王进接触过太多的女人，刚见到林秀时，就发现她是个天生尤物。 陪同一起慰问的某公司老板发现王进迷恋林秀，就有了给二人牵线拉拢的想法。 这位老板先是安排林秀进入他们公司工作，然后经常派她去县委宣传部报送相关材料。 接触机会一多、相处时间一长，王进与林秀犹如，很快打的火热。 对于林秀来说，老公的伤残，不仅使家庭经济陷入了困苦，连夫妻生活也大受影响。 老公的伤残、经济的困苦，不仅让她被周围的人看不起，有时候还要被不怀好意的男人沾便宜，她又敢怒不敢言。 她从内心上渴望有一个男人给她安全的庇护、快乐的享受。 王进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全新的生活。 林秀说不上是人间极品，但非常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随着在一起次数的增多，不仅没有让王进感觉厌烦，反而是林秀表现出来的风情、顺从和奉迎，让他的魂魄都被勾了过去。 纸终究包不住火。 第178章秘密调查 时间一长，王进与林秀的事情当然被林秀的老公查觉，作为一个男人，他感到非常的恼怒。 可想到自己身体已经伤残、又面对有着重要影响力的王进，他感觉如同蝼蚁面对大象，只能把愤怒与羞辱放在心底、隐忍不发。 随着王进老公的隐忍和行动不便，王进和林秀发展到后来，已经半公开化地住在一起，这样就让宣传部的一些人知道了二人暧昧的关系。 对于公职人员来说，生活作风问题，如果没有人进行公开的控告，就算你拥有十个八个情人，也是啥事没有。 如果有人公开上告，并能提供确切的证据，就算你只有一个情人，那也是很麻烦的。 张峰明白他和朱宏都不方便出面做这种事情，便立即通知秦丰带人过来。 在一间茶馆的包厢内，张峰对秦丰说道：“本来我懒得去理会这种你情我愿的破事，只是现在迫不得已，只能对王进下手了。” 秦丰在生意场上历练多年，明白原由后，倒是赞成利用王进的这个弱点，彻底扳倒他。 秦丰带来了一个善于跟踪拍摄的人，名叫贾铭。 互相介绍认识后，张峰向他出示了王进的近照，讲解了王进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以及喜欢去会所寻欢作乐和可能存在一位秘密情人等情况。 秦丰觉得此事很刺激、很好玩，便匆匆结束了与张峰的会面，与贾铭一起去进行跟踪调查。 事不宜迟、时间不等人，张峰需要尽快拿到对王进不利的证据。 与此同时，张峰又向副书记罗珊提出，让她协调县委组织部，尽量拖延把常务副县长候选人员名单上报到丽华市委组织部的时间。 其实上，这份名单的拖延上报，倒没有人来进行催促。 主要是王进也需要时间进行关系沟通。 本来王进认为自已是唯一的提名人选，可没想到苏静硬是让罗珊进行了提名，与他一起成为了常务副县长的竞争人选。 这说明在职场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为了确保成功上位，王进觉得还需要再跑一趟丽华市。 人情归人情，必要的送礼还是需要的，总不能让人办事，只是看在以往的人情上。 送礼很有讲究。送出的礼物是要收礼者喜欢的。如果随便送点超市卡、烟酒之类的东西，收礼者很可能就随手放下了。他不太需要的、甚至他不喜欢的东西，就不会多看一眼。 为此想引起收礼者的关注和兴趣，就一定要送收礼者喜欢的东西。 同样的道理在王进身上也是适用的。 有一家广告公司经理为了拿到覆盖整个金温县的宣传广告，他约王进在一间包厢内喝茶，这一次他送出的是一只半斤重的纯金老鼠。 他知道王进喜欢收藏金器。这只足金老鼠是名牌金店专门打造的生肖金鼠，专供人们送礼之用。 果然，王进看到这只栩栩如生的金老鼠，眉开眼笑地连声赞叹。 心情大好之下，王进明确承诺，他会全力促成此事。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明确答应送礼者的请托。如果能满口答应下来，要么纯粹是在糊弄送礼者，要么是有绝对的把握完成请托之事，显然，王进属于后面这种情况。 王进跑了一趟丽华市后，得到了某些人明确的表态，他的心开始安定下来，同时随着金温县里一些人有意无意的奉承和献媚，他有些张扬起来。 五天后，秦丰约张峰还是在茶馆见面，只是换了一家分店。 这家茶馆在金温县城内分布着八家门店。 每次见面，要更换一家门店或者干脆更换为不同名称的咖啡馆或茶楼、小餐馆，这应该是私家侦探的做法，目的是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规律。 果然，在茶馆里的一个大包厢里，张峰见到了秦丰和贾铭。 等到张峰坐下，贾铭便交给他一些照片，竟然是王进在二家高档会所里面不堪入目的欢乐照片以及王进与林秀在一起的亲热照片。 另外，贾铭还递过来一个u盘，“这里面录制了一些亲热活动的视频，秦老板已经看过一遍了。” 秦丰此时插话道：“我也是大开眼界，这个王进很生猛、花样百出啊。这些女人都很正点，这个王进艳福不浅啊。难怪有人说，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 张峰收起照片和视频，抱拳说道：“谢谢了，辛苦了。” 贾铭犹豫了一下，说道：“张县长，按照规矩，我不应该说的。你是秦老板的好朋友，我想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我在跟踪调查时，发现了有人托请丽华市敏捷信息事务所调查王进的情况，负责调查此事的人刚好是我曾经的同事。” 张峰马上就猜到了应该是方文青在雇佣私家侦探调查王进，否则不可能如此凑巧，但也有可能是苏静，为了进行确认，便问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谢谢了。另外托请你原先同事的人是不是姓方的年轻人？” 张峰知道私家侦探在国内不是合法的职业，一般都挂着信息事务所的牌子进行营业。 按照这个行业的规矩，绝对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为此张峰只是让贾铭确认一下，也算不上完全透露了雇主的信息。 贾铭打出一个电话进行询问，挂完电话后，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确认，张峰再次表示了感谢。 此时他也明白了方文青当时对朱宏所说的“他不仁、我也不义。兔子逼急了还咬人。”的意思。 本来，张峰还在考虑不暴露自已的情况下，如何将这些照片和视频递交到丽华市委组织部、市纪委手上。 现在既然方文青插手了，那他就不必急着出手。 方文青绝对不会把这些照片和视频放在自己家里进行欣赏的，他肯定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先看看他所起的效果如何？ 假如效果没有或者效果不大，那么自已再出手也不迟。 有了这些视频和照片，就算王进担任了金温县常务副县长，也会被拉下来。 这几天来，王进通过各种机会和途径，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自已上面有人”的消息。 第179章有人开始举报 金温县委县府里的许多人对于苏静保持出奇的沉默感到奇怪，难道她只是去陪绑的？ 在人员众多的单位里，每天会有各种八卦、各种小道消息传来传去，机关事业单位也不例外。 对于苏静的议论，当然也传到了张峰的耳朵里。 张峰担心苏静沉不住气，于是他找了一个借口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苏静看到张峰直接跑到自已的办公室里来，觉得有些意外：“张峰，你怎么跑来这里来了。” 张峰直接问道：“单位里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面对张峰的询问，苏静的神色非常落寞，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看起来，我占着50的概率，其实上，只有0和100的区别。” “我在丽华市的关系，目前看起来并不管用。现在回想起来，前面我们所做的工作已经毫无意义。罢了，我想明白了，等此事结束后，我还是选择调走吧。” “张峰，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谢谢你。如果我调到丽华市去了，以后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看来苏静也不是无情的人，明知自已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还是记着张峰的帮忙。 以她常委副县长的身份，调去丽华市级部门工作的话，至少应该安排副书记、副局长的岗位。 如果她去了丽华市教育局、市卫健委、市文化局、市科技局等单位的话，张峰确实需要与她打交道。 张峰笑道：“苏姐，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退路，那就再坚持一段时间。在还没有正式公布结果之前，任何意外都会发生的，说不定我们还能成功呢？” “现在我们要稳住自已的阵脚，该干嘛还是干嘛，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苏静有些愣住了，张峰凭什么还能如此自信？难道他有本事改变已经基本定局的牌面？这不可能啊。难道他想通过他的关系和人脉来帮忙？这个难度好象太大了。 既然张峰都没有放弃，自已为什么要现在就放弃了呢？于是苏静笑了笑，“行，我听你的，坚持到最后。” 看到张峰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苏静摇了摇头，张峰应该不可能为了一个刚熟悉不久的她，去动用高层人脉，还是不要抱希望的好，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也许张峰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 当然，让她更为失落的是楚雅泰一直没有给她准信。 她其实已经死心了。她知道如果楚雅泰不愿意为她出面争取，自己肯定竞争不过王进。 现在她打电话直接找楚雅泰，其实是想探探口风，与其不明不白地吊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事先知道结果。 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后，苏静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是楚书记吗？我是金温县的苏静。” “哦，你好，是苏县长啊，有事情吗？”电话中那边楚雅泰的声音不喜不怒，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声音的淡漠，让苏静有些不适应，不过，今天她要询问事情，便小心地说道：“楚书记，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的，我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楚雅泰的声音还是没有一点温度。 你一个人在办公室，还装得如此冷漠，分明是不把我放在心里了，或者是他担心自己给他增添麻烦。 唉，男人无情起来怎么会如此绝情绝义？苏静在心里感到非常伤感。 楚雅泰当然感觉到了苏静的不满，也明白她所关心的事情，于是便劝道：“此事我们还没有商量过。你要沉得住气，不要乱打听了。” “我能帮忙的时候肯定会帮你的，但你也要做好不成功的心理准备。” 听着楚雅泰再次应付的话语，苏静也是应付道：“谢谢，我知道了。”随后便立即挂断了电话，她懒得多说一句话了。 刚才的打听等于什么也没有打听清楚，苏静完全明白楚雅泰不会主动去为她进行争取，生怕有人乱猜疑，影响到他的仕途，他只愿意做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事。 放下电话后，苏静的心里感到非常失落。 虽然当初自己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从来不想、也从来没有得过任何回报。 只是这一次，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晋升的机会，他都不愿意帮自己？而且这次自己还明显占着优势。 难道他没有感觉到自己在金温县的艰难处境？难道他没有理解自己想突破困境的心情？ 应该不是他没有感受到，而是他一直在尽量掩饰着两人的关系，生怕给他职务上的进一步晋升带来麻烦。 同时苏静知道，她一旦晋升常务副县长失败，副书记罗珊不会再帮助自己，县长高林和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王进则会对她进行打压。 县委书记杜维看到自己在丽华市里面的背景也不过如此，也会放弃对自己的支持。 这样一来，自己在金温县的处境将非常困难，必须得想办法调往丽华市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参与竞争常务副县长的职务。 就在苏静黯然伤神的时候，情况却悄悄地在发生变化。 果然不出张峰猜想，方文青把私家侦探提供的王进在高档娱乐会所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与情人幽会的照片和视频，以及自己所知道的、猜想的王进违法违纪的材料，以匿名形式分别发给了丽华市委组织部、市纪委和丽华市委书记、市长。 虽说以匿名形式进行的举报，丽华市委组织部、市纪委可以不用受理，但在有图有真相的情况下，这二家单位不得不加以重视。 再说了，方文青在举报信中还提到，如果这样形式的举报，王进得不到应有的处理，他会将这些材料公布在网络上。 如果真的把这些照片和视频放到网络上，全国网民都会知道，那么金温县、丽华市就全国“出名”了。 对于举报，王进很快就知道了，毕竟有人会为他进行通风报信。 苏静当然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是因为楚雅泰主动打电话给她，询问这份举报邮件是不是她操作的？ 她一时被问的莫明其妙，等到楚雅泰讲清楚了邮件内容，她断然否定。 她又马上找到张峰，询问他是否参与或策划了此事？ 第180章成功晋升 苏静怀疑张峰，主要是他在前天还很自信地安慰她要坚持到底，说是万一事情有变化呢？ 张峰直接摇头否认是自已做的，这么下策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要知道，任何人都害怕身边的人进行私下调查，然后进行匿名举报。就算张峰的出发点是为了苏静，但他所采取的方式并不能告诉苏静，省得以后苏静防备自己。 况且，这次确实不是他进行的举报。 过了几天，丽华市委组织部文件下发到金温县委县府，明确任命苏静为金温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 大家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意外？什么叫逆转？ 这么高调的、一直说上面有人的王进不仅与常务副县长的职位无缘，而且还被处分了。 低调的苏静却晋升为常务副县长，关键是苏静还这么年轻啊，踏上了这一步，以后的前程无量啊。 一连几天，苏静的办公室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很多人，都是来表示祝贺的。 这一次，楚雅泰也专门打来电话表示祝贺：“苏静啊，祝你心想事成。” 苏静当然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客气：“谢谢楚书记，我会努力工作的。楚书记方便的时候请多来指导工作。” 楚雅泰还以为是她放下了心里的不满，还是象从前那样喜欢着他，于是笑着回应道：“对于正常的工作，我还是会来的。” 这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二人说话当然要小心。从表面上听，二人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意思，一点歧义也没有。 换做以前，苏静说的“请楚书记方便的时候多来指导工作。”是想让楚雅泰多来金温县看看她。 而楚雅泰的回应“对于正常的工作，我还是会来的。”则是说，正常情况下，二个月或三个月一次他还是会来的。 不过，这一次，楚雅泰想错了。 这一次，苏静知道楚雅泰尽量回避着与自己见面，却故意这么客气邀请他。 苏静对于楚雅泰自我感觉良好，摇了摇头。 通过此事，她已经完全看透了楚雅泰的自私。现在二人早已经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当然，她此时想起了张峰这个年轻的男人。 对啊，在自己最为艰难的时候，只有张峰劝自己不要放弃。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由于自已听从了张峰的劝告，并没有在单位的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慌乱、沮丧的神色，从而此次自己成功上位后，会让许多人觉得自已的背景和关系神秘莫测。 于是她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张峰，让他晚上来一趟自己的住所，一是想对他进行慰问和犒劳，二是商量以后如何与罗珊副书记进一步合作。 就在此时，刚好罗珊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晚上一起聚聚，同时指名让张峰一起参加。 这几天，张峰倒是没有去过苏静的办公室，虽然就在隔壁，也没有去过她的住所，锦上添花和邀功的事情，他就不做了。 只是今晚的聚会，他不得不参加。专职副书记罗珊指名邀请自己参加，难道你还摆架子拒绝，以后还想不想合作了？ 快下班的时候，张峰就让陈生送自己来到餐馆。 以前，他这样的聚会，都不让陈生专门送一趟，现在他要吸取上次的教训，提前赶到聚会的地方。 按照职场上的规矩，张峰作为排名最后的常委，总要最早到场等候。总不能让苏静和罗珊这二位排名在前的人，又都是女人，在包厢里等着自己吧。 虽然自己目前应该与她们关系不错，但该有的礼节和规矩，他必须要遵守。 本来，他可以坐苏静的顺风车一起过去，但考虑到现在有许多人都盯着苏静，他还是进行回避为好。 对于罗珊副书记的尊重，苏静也提早来到了包厢。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苏静又进行了适当的化妆，让人感觉更加惊艳。 张峰这几天没有看到苏静本人，倒也没有多大关系。现在二人近距离相对，又没有外人在场，绝色容颜再加上风情万种，让张峰很快就冲动起来。 看着张峰的眼神，苏静的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对于女人来说，凡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看着自己，便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好色，而是觉得自己有魅力。 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盯着自己看，就会认为这个男人好色、耍流氓。 除非这个男人完全不喜欢这个女人，否则看向女人的眼光都是差不多的，是色迷迷还是欣赏的目光，完全取决于女人自身的感觉。 苏静柔声说道：“张峰，这几天，你在忙什么呢？我的办公室也不来坐坐？” 张峰挠了挠头说道：“这几天来你办公室的人应该很多吧。再说了，我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找你。” 苏静有些感慨地说道：“这几天来我办公室的人确实很多，他们都是来向我表示祝贺的。你也可以来向我表示祝贺啊。” 张峰笑道：“我就在这里向年轻的、漂亮的金温县常务副县长苏静同志表示最热烈、最真诚、最衷心的祝贺。祝愿你心想事成、一路顺利、步步高升。” 苏静嫣然一笑：“去你的，就会嘴贫。不过，我要向你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看着苏静动情的笑意，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一时，竟让张峰看呆了。 如果不是顾忌罗珊随时可能会进来，张峰可能会冲动地抱住她了。 当然，经过了王进被暗中跟踪拍摄的事件，张峰也警觉了很多，可不能图一时的痛快，而毁了苏静和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岗位。 没有多久，罗珊走进了包厢里。 这几天，罗珊作为旁观者先看着王进的张扬得意，开始怀疑苏静在丽华市的背景不过如此，感觉自已被苏静和张峰一起蒙骗了，弄得自已与高林和王进直接对立起来，还不如另外一些常委来得洒脱。 只是她还来不及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突然却暴出了王进如此劲爆的丑闻，使得苏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常务副县长。 虽然她已经听闻王进的材料来自于宣传部内部人员的举报，但举报的时机实在太凑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奥秘。 第181章年轻干部提拔方案 只是，到目前为此，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苏静和张峰参与了此次举报活动。 高明啊、实在是高明啊。 她想起自已与苏静、张峰第一次见面时，张峰自信的神情，后来他们故意示弱、故意让王进张扬，从而不经意地给予致命一击，为此她觉得张峰和苏静在谋略方面还是非常厉害，毕竟成功了嘛。 如果能让这二个人与自己合作，那么自已以后肯定能如虎添翼。 看到包厢里已经等着的苏静和张峰，罗珊有些歉意地说道：“哎呀，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刚要出门的时候，又来了个电话，耽搁了一些时间。” 作为专职副书记，罗珊晚到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需要进行解释，但她考虑到了要想让苏静和张峰真心实意与自已合作做事，自已倒要首先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与尊重。 苏静一边请罗珊坐到主位上，一边客气地说道：“罗书记，我们也是刚来不久。今天是我们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是我们请客表现感谢，反倒让罗书记先请客了。” “罗书记，先说好了，这次你请客，让我来买单。” 罗珊摆了摆手拒绝道：“苏静，那怎么行，说好是我请客，怎能让你来买单？” 苏静笑道：“罗书记，这一次，应该是我表示谢意，以后的机会多的是，还请罗书记多赏脸。” 罗珊不再坚持，只说了二声：“好、好。” 罗珊作为金温县委专职副书记，根本不用在意几餐饭由谁来买单。 三人坐定后，罗珊开口说道：“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我们都喝点酒，以示庆祝。”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合作取得成功，当然需要进行庆祝。 等到酒菜上来后，罗珊举起酒杯，先对苏静表示祝贺。 接着苏静回敬一杯，再次表示感谢：“这一次我能成功上位，多亏了罗书记的全力支持，苏静铭记在心。” 罗珊微笑道：“苏静，不用这么客气，以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好，以后还需要互相支持呢。” 然后又感慨道：“有时候啊，我觉得人生非常奇妙。你们看看王进前几天是多么的张扬，现在却被几张照片和几段视频弄得灰头灰脸。” “按理说，他的事情应该有很长时间了，晚不出、早不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应该算他倒霉。”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罗珊有意无意地看了张峰几眼，想看看后者有什么反应。 如果张峰真的参与了此事，本着做贼心虚的心理，或多或少在神色上会表露出来。 只是罗珊根本没有看到张峰任何紧张或兴奋的神色，而是淡然回应道：“不露是高手，暴露就是麻烦。我也没有想到王部长精力这么好，到处飘彩旗，只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罗珊心里想道，好一个不露是高手。虽然说的是王进的事情，同时也暗示了苏静在丽华市的背景与关系不会轻易展露出来。 今天她请苏静和张峰吃饭，是借着祝贺的名义，想进一步拉拢双方的关系。 在职场争斗中，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恒的利益。 从目前来看，苏静应该会站在自已这边。一是自己确实帮助过她，二是她的位置还没有坐稳，需要自已的支持。 对于罗珊来说，她更想拉拢张峰，毕竟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啊，确实比一般人聪明。 如果现在自已给张峰一些甜头，那么他就会认认真真地、实实在在地为自已做事。 于是她借着张峰敬酒的时机，笑着说道：“第一步我们已经成功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趁机调整和提拔一些副职？” 说实话，苏静刚成为常务副县长，张峰只是挂职一年的干部，对于调整和提拔干部根本没有兴趣，再说了，干部调整与提拔大权基本上掌握在县委书记和县长手上。 看着张峰和苏静没有多少兴趣，罗珊只好直接挑明：“曲江省委组织部专门下发了一个文件，要求各地加紧培养年轻的干部，可以在试点的基础上总结经验，不能完全按照论资排辈来提拔干部。在任何一个行业，年轻人是最有干劲和激情的。” “我作为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专职副书记，当然希望能进行提拔年青干部的试点与探索。” “对于你们二人来说，也是发现愿意做事、会做事、能听指挥的副职领导的大好机会，对于你们今后开展工作有非常大的便利。” 张峰觉得罗珊说的是实话，如果自己趁着试点的机会，提拔分管部门的部分副职领导，对于自己以后做事确实会方便很多。 罗珊似乎已经专门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继续往下说道：“在有空缺副职岗位的县级部门和乡镇街道，进行亮分竞职。” “规定所有年轻的中层干部都可以参加。一是每个人要亮出担任中层干部时的工作业绩，进行量化打分；二是要有部门所有工作人员进行打分，算是群众分数；三是单位正职领导和区级分管领导打分。 “每个职位最高分数者得选，然后试用期是一年。一年后，看实际的工作业绩，业绩好的，留用。” “这种干部提拔制度改革，应该不会有非常大的风险。如果成功了，就可以作为经验进行全面推广。” 罗珊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家伙。这份年轻干部提拔方案如果提交到县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通过的概率很高。 一是罗珊本来就有几个支持的常委，现在再加上罗珊和张峰，应该已经能占到半数。 二是这份方案规定了部门或乡镇街道正职与区级分管领导参与打分，那么就不会受到县级部门或乡镇街道的反对，容易进行实施，同时各个常委都有自己分管的部门，自己能参与投票，等于自己有权进行决定，当然不会表示反对。 而且这项改革措施对于罗珊来说，如果最终失败了，对她的影响并不大，毕竟这是根据省委文件精神进行的探索与试点。 如果这项改革措施成功了，对于罗珊、苏静、张峰来说，都是双赢的选择。 而罗珊具有了更多的工作业绩。 姜还是老的辣啊，看问题是如此通透，做法是如此老到。 第182章突破关系 年轻干部提拔不是一件小事，改革方案需要进一步细化，今天罗珊只是谈了初步设想。 罗珊端起酒杯，对着苏静和张峰说道：“为我们以后的互相合作、共同支持，干杯！”这是三人私下聚会，根本不用多说场面上的官话、套话。 三人都把杯中酒喝完，这是愿意互相合作的表示。 事情谈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私人聚会根本不需要拼酒，尽兴就好。 结束的时候，晚上八点多，不晚也不早。 当然，三个人还是分开走。 罗珊不愿意让人看见她与苏静、张峰在私下聚会。 苏静和张峰也不愿意让包括罗珊在内的任何人看到二人在晚上同坐一辆汽车，毕竟有王进被偷拍的前车之鉴，大家都要小心一些。 张峰还是叫陈生来接自己，苏静则叫了一个代驾，把自已的汽车开回住处。 等到张峰洗好澡、换好睡衣时，门铃突然响了，他有些疑惑地打开一道门缝，只见苏静用帽子遮着脸站在门口。 张峰连忙拿掉门上的保险栓，让苏静进来，然后停了半分钟后，突然打开门向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任何人影，才放心地关上了房门，这是防止有人在暗中跟踪苏静。 张峰与贾铭在咖啡馆聊天的时候，顺便学了几招，应对暗中偷拍。 苏静看了看张峰的房间，赞叹道：“张峰，你一个男人，把房间收拾的蛮干净的嘛。” 张峰给她倒了一杯水，有些疑惑地问道：“苏姐，你怎么来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二人私下还是不见的好。 苏静开玩笑道：“不欢迎我来啊，难道你金屋藏娇了？” 张峰便接着话往下说道：“那我以后把苏姐一直藏这里了。” 苏静笑道：“张峰，算你会说话。”停了一会儿，她解释道：“一来，经常让你跑我那里去，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二来，我想听听你对于罗珊今晚这项提议的看法。三是我有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助。” 张峰听到苏静说起了正事，便严肃地说道：“苏姐，我在回来的路上仔细考虑了一番。” “这项提议表面上看起来对我、对你、对她都有利。其实上，这项年轻干部提拔改革如果失败，对于罗珊来说，会是一个沉重打击，毕竟干部提拔无小事。” “其实上，我们除了与罗珊进行合作外，确实也没有其它选择。” “其它人，我们如何去合作？拿什么去合作？至少到目前为止，罗珊还是对我们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和平等。” “再说了，你是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我是挂职不久的干部，确实需要调整几个副职干部来树立我们的权威，方便我们今后做事。” 苏静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看来职场上的争斗还是很激烈的，处于任何一个位置上，都有各自的竞争。” “听你这样分析，我们现在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先这么办了。” “张峰，我今天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事情，就是我哥上次偷拿下的这些钱，被他的女朋友用光了，有人反映我哥已经在向人借钱了，如果不想办法加以阻止，他可能会犯更严重的错误。”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就让这家承建商提前结束与我哥的签约，让他滚回老家或到其它地方打工去。” 哎呀，听苏静如此一说，张峰才记起此事，好象上次答应帮她摆平她哥，保证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上次由于苏华的事情，差点害得苏静职务晋升泡汤。 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件，那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了。 金温县或丽华市的有些人可能会借机大做文章。 苏静刚任命的常务副县长不一定会被撤掉，但肯定要忙活一阵。 如果苏静忙于灭火，那么罗珊提出的年轻干部提拔试点方案可能会缓一缓， 于她于自己，张峰都认为要设法摆平苏华。 苏华不炒股，况且作为小包工头，他每月的收入并不低，为什么会摆不平女朋友呢？ 看来还是苏华见过的世面太少，担心女朋友会离开他，为此才会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她，让她享受着完全与二人收入不相符合的高消费，从而导致入不敷出。 于是他说道：“苏姐，行，把此事交给我。我与你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保管他开窍。” 苏静对于她的亲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现在她柔声说道：“张峰，我一直麻烦你，今天让我好好谢谢你。”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欢快的呼喊声、有节奏撞击床板的声音，张峰听了感觉非常尴尬。 苏静刚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觉得脸红，可后来整个身体就软了下来。 张峰最终还是没有保持理智，于是二人就开始了不可描述的身体运动。 第二天早晨，阳光开始透过并不非常紧密的窗帘缝隙照进了房间内，张峰睁开了眼，摸了摸旁边，发觉苏静早就离开了，看来她不习惯或不敢在这里过夜。 昨晚二人很疯狂，接连运动了三次。身体有些透支的张峰在最后一次运动结束后，一觉睡到了天亮。 快到上班时间了，他连忙起床，简单洗漱后，人立即精神起来，到底是年轻，精力容易恢复。 上班后，张峰打电话给正在金温县象山乡中心学校督查施工进度的秦丰，让他开车来单位接自已一趟。 今天晚上，张峰要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开导苏华，自己的这辆车过于显眼，容易招致非议，用秦丰的汽车会方便很多。 下班后，赵光开着宝马车接上了张峰，在开往“泊客”公寓小区的路上，张峰向秦丰说起苏华的情况和自已的打算。 秦丰听完哈哈大笑：“张哥，真有你的，这种主意也想的出。不过，开导这样的男人，也只能采用这样极端的办法了。” “张哥，我建议不要带他去太差的地方，那里陪侍女形象不好，可能开导的效果不太好。” “去高档的地方也不行，万一这家伙玩上瘾了，那也是很麻烦的，赚来的钱根本不够化。” 张峰点点头，秦丰在这方面的经验实在太丰富了，二人最后商定了一个地方。 第183章金樽会所 来到“泊客”公寓小区的门口，苏静与华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张峰坐着宝马车过来，苏静疑惑地问道：“张峰，你们要去哪里？” 张峰笑着说道：“苏静，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出去聊聊而已，聊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情。这是我朋友的车。” 苏华与苏静长的完全象是不同父母生的。他长的五大三粗，大概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苏华很拘谨地上了宝马车，又很客气地称呼张峰和秦丰为“张老板”、“秦老板”。 看着苏华憨厚的模样，张峰心想，这家伙怪不得会被女人拿捏在手。 其实这样刚猛有力的男人，如果男人气概拿出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多说半句话。 秦丰吸取上次教训，现在对于金温县各种档次的娱乐场所已经非常熟悉，他让赵光开车直接来到了中档的娱乐会所“金樽”会所。 据许多人讲，“金樽”的名号是老板自己取的。意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朝有酒今朝醉”。 “金樽”会所里面设置了自动简餐、自助式唱吧、足浴、洗浴按摩等等，只要进去，可以吃喝玩乐一整天，好好轻松一番。 “金樽”休闲会所的规模很大，经营项目丰富。 自动简餐、自助式唱吧、普通的足浴与洗浴是针对普通人群的，主要安排在一楼与二楼。 而中档的唱歌、洗浴按摩能满足有着小资情调中产阶层人士的需要，主要安排在三楼及以上。 中档歌吧包厢里的公主和提供按摩服务的女郎都是清一色的美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 自从“金樽”休闲会所营业后，既有偶尔来放纵的大学生，也有忍痛潇洒一回的小白领，又有每个包厢公主和按摩女郎最为喜欢的做生意的中小老板和不用自已买单的公职人员。 张峰、秦丰、赵光、苏华四人下了车，苏华看着热闹非凡、灯红洒绿的“金樽”会所，一时愣住了，不知往哪里走。 秦丰拍了拍苏华的肩膀笑道：“走，我们去里面潇洒。” 啊，真的往里面去？ 苏华在城市打工好几年了，闲暇时光路过大街上豪华热闹的娱乐会所时，他们几个人一般只会远远地看着穿着性感、身材火爆的年轻女孩往里面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可以去里面潇洒放纵。 看着苏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从身边经过的一位位露着腰、扭着臀的年轻少妇，张峰喊了一声：“走，今晚让你开开眼界。” “里面消费太贵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苏华迟疑道，但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秦丰此时说道：“走，今天我请客，你尽管玩开心。” 苏华一听有人买单，便不再说话，而是跟在张峰和秦丰的身后，走进了会所。 首先，张峰和秦丰带着苏华、赵光去洗了澡、搓了背，一是四个人都解解乏、消除疲劳。二是为了不让有偿陪侍女孩嫌弃苏华身上的脏。 苏华虽然是个小包工头，但他也是需要实实在在下工地干活，经常会出一身臭汗，为了省钱，每天只是用水冲冲了事，时间一长，身上难免有污垢。 洗浴干净后，张峰四人穿好浴袍，来到演艺大厅，在舞台边找了个包厢，想边吃东西边看表演。 服务员连忙前来招呼，秦丰熟门熟路地点了啤酒、以及腰果、花生等干果。 演艺大厅的中央有一个高出半米、三十多平方的舞台。 此时一个披着薄纱、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姑娘正嗲声嗲气地唱着情歌，几名年轻性感、穿着暴露的女孩子正在伴舞。 张峰看了看坐在自己前侧的苏华，只见他看看这个女孩子、瞧瞧那个姑娘，连手上的酒忘记了喝，盘子里的干果忘记了吃。 张峰在洗浴的时候看过苏华的那个东西，呵，比一般人大多了、长多了，厉害啊、厉害啊。 苏华只有在这些姑娘们表演结束下台的间隙，才会喝口酒、吃点东西。 张峰也没有去找苏华说话，是不想打扰他观看这些姑娘的兴致。 唱歌、伴舞三个节目后，张峰捅了捅秦丰，秦丰便对苏华说道：“走，我们再换个地方玩玩。” 张峰碍于自己的身份和洁癖的心理，不能去享受这里的特殊服务，于是秦丰带着赵光和苏华，三人就来到了四楼按摩的包房内，一个身材圆润的妈咪迎上来打招呼道：“三位老板好。” 秦丰说道：“找几个年轻好看的女孩子过来。记住，要性感、技术好的。” 妈咪笑道：“好说、好说，请稍等。马上就来。” 苏华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身材如此火爆、穿着如此暴露的年轻姑娘，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秦丰，不知所措。 秦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是出来玩的，放轻松点，喜欢哪个，随便挑。”停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如果实在喜欢，也可以挑二个。” 看着各有风情的六个姑娘，苏华看花了眼，一时无从选择，觉得每一个都好。 秦丰最终帮他挑了一个胸部夸张、一个臀部夸张的二名漂亮女孩子，然后说道，“这是我们的客户，你们要招待好，如果能让他满意的话，小费加倍给。” 接着对苏华说道：“接下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顾忌，只要开心就好。你想离开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说完，秦丰就让这二名陪侍女孩带着苏华去了另外的房间。 秦丰等到赵光挑了姑娘离开后，塞给最后离开的妈咪500元钱，说是让她辛苦了，然后他来到演艺大厅，继续和张峰说事。 张峰问道：“秦丰，天元单身公寓的生意如何？” 秦丰说道：“张哥，天元单身公寓的出租生意非常火爆。我正要与你说件事情。” “有人来找我，说是看中了这个单身公寓小区的发展前景，想投资入股或者干脆买下来。” 张峰来了兴趣，问道：“哪家公司愿意进行收购？投资入股的话，可以投资多少？想占股多少？收购的话，又可以出多少钱？” 第184章特殊服务 秦丰说道：“张哥，那个人说投资入股的话，可以投资3亿元，想占51股份。如果是整体收购的话，可以出6亿元。” 张峰听了，心里感到非常惊讶，哪家公司能动用如此多的现金？如果是大型集团公司的话，怎么会看上单身公寓项目？ 见张峰神情疑惑，秦丰便解释道：“这个人是省城的凌云集团凌战介绍来的，这个人代表一家名为‘天策会’民间组织前来商谈。” “听其介绍，最早的时候，曲江省内的一些富家子弟聚在一起，觉得手上的一些闲钱没有地方化，便考虑成立一个民间组织，把这些闲钱集中在一起，然后寻找合适的投资项目进行投资生利。” “‘天策会’的这些富家子弟，要背景有背景、要关系有关系、要人脉有人脉，为此进行投资的项目大部分是赢利的，里面的钱也越来越多，更需要继续寻找适宜的投资项目。” “鉴于火爆的租房市场，‘天策会’看上了天元单身公寓小区。” 通过秦丰的讲述，张峰理解了某些富家子弟看上去每天没有什么事情，象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其实是他并不需要天天做事，只要看中了某个好项目，几个人一合计，便可以进行投资或收购，接下来就会有专人负责运营，然后就等着分红。 这就是通常所说的钱生钱、钱赚钱，高大上的说法就是资本运作。 运用资本运作来赚钱，就会造成贫富差矩、阶层分化越来越明显，也就是有钱人会越来越有钱，没钱的人赚钱会越来越困难。 秦丰继续说道：“根据在‘天策会’里的不同职务、不同等级，所缴纳的会员不同、所能享受到的权利也不同。” “听凌战说，‘天策会’大概掌握了上百亿资金，为此完全不用担心其收购资金的问题。” 张峰听了，心里很感慨，许多人的投资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这个天策会的投资，为此生意很难做成功、创业也很难做大做强。 这不是能力不行、也不是眼光不行，而是起步完全不一样，竞争优势完全不一样。 张峰当然也是第一次知道居然还有这种民间投资组织的存在。 这还只是在曲江省境内，放眼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民间投资组织。 秦丰喝了一口水，继续往下说道：“随着社会分工越来越细、资本垄断越来越厉害，现在赚快钱越来越困难，天策会已经打算拿出一部分资金进行中长期投资。” “鉴于火爆的租房市场，天策会打算投资或收购天元单身公寓小区，专做长期的租赁生意。” 张峰问了一个关键问题：“秦丰，大股东凌云集团的凌战是什么意思？” 秦丰回应道：“张哥，凌战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收购价格谈的拢，便整体卖掉，但不同意让天策会入股。” 张峰考虑一番后说道：“秦丰，凌战之所以不同意让‘天策会’入股，可能认为一旦‘天策会’占了主导地位，你和慕容晴就无法全面行驶管理权利，容易造成经营理念冲突。你们本来就做的好好的，何必引进资金找不自在。” “既然凌战同意出售，他应该看到了巨额资本一旦进入租房市场，会导致出租行业的一次洗牌，鉴于租赁市场前景不明，我们应该趁机卖掉这个单身公寓小区。” “不过，我们要把这个天元单身公寓和从家缘房产中介公司买过来的那二幢办公楼打包整体卖掉，价格是15亿元。” 秦丰做生意已久，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惊讶，但他对于张峰开价15亿元惊到了。 “天策会”派来接洽的那个人只出了6亿元的收购价格，虽说现在加上了二幢办公楼，那也不值15亿啊。 张峰解释道：“秦丰，刚才听你说起现在的天元单身公寓已经完全对外进行租赁，一幢办公楼改造成单身公寓后，基本上也租完了，另外一幢办公楼也没有空余的办公用房。” “按照目前火爆的出租情况来看，整个公寓和办公楼一年租金收入就有13亿元，10多年就可以完全收回投资。” “单身公寓和办公楼有着40年产权。10多年的回收期、再加上维修、重新进行装修和重新配置家具家电等费用，至少还有20年的纯利润回收期，近30亿元的纯利润啊。” “秦丰，我说了我们出价的理由，你可以告诉那个人，让他形成投资建议，先与天策会里的人进行商量嘛。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当认识一些朋友，反正又不是我们求着人家来收购。” “收购谈判嘛，总要谈来谈去的，涉及这么高的价格，总不会谈一次就能谈成功。” 秦丰听了张峰的建议，点了点头，要么狠狠赚一笔，要么继续维持目前的租赁生意，毕竟现在的天元单身公寓小区完全是只下金蛋的鸡。 哎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苏华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实在是太生猛了吧。 秦丰和张峰互相看了看，只好继续一边观看演出一边聊天，他们总不能把苏华扔在这里不管。 再过了半个小时，苏华的电话终于打来，秦丰便上楼去支付小费。 打开包房的门，秦丰愕然发现二位陪侍女孩都有些走路不稳了。 秦丰明知故问道：“二位，这是怎么了？超级大战啊。” 知道秦丰应该是来付钱的老板，其中一位女孩便疲惫地说道：“老板，房间里的这个客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二个人都吃不消，勉强承受下来，现在看来得休息几天，你们得再加点钱。” 秦丰看了看二名女孩皱着眉头的样子，根本不象是装出来的，毕竟哄骗客人的话，会所是要进行严厉惩罚的。 在娱乐休闲会所，除了明显会危害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外，强调的是客人玩乐至上、客人享受至上。 秦丰走到包房里的床边，问苏华：“你觉得是否满意？” 苏华意犹未竟地回应道：“秦老板，满意、满意。” 于是秦丰便递给二位陪侍女孩三倍的小费，并说道：“你们辛苦了。”接下来，他要对苏华说一些话。 第185章开导苏华 看着二位姑娘扶着墙壁离开，秦丰猜测在近二个小时内，苏华可能都没有停息过，否则专门从事这种服务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承受不了？ 在会所的包房里可以过夜，但需要另外加钱。一般的客人在享受了特殊服务后，便会离开，于是秦丰对苏华说道：“我们现在回去吧。” 赵光开着车，陈西峰坐在副驾驶室，秦丰和苏华坐在汽车的后排。 秦丰笑着问苏华：“今晚这二个女孩子，喜不喜欢？” 苏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如实说道：“服务态度好、技术好，喜欢。” 秦丰不轻意地问道：“那么与你的女朋友相比如何？” 苏华不明白秦丰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回应道：“当然好多了。我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这么听话？” 说实话，苏华原本还没有进行过比较，只是想着享受一次而已，现在听了秦丰的问话，一对比，觉得特别明显了。 刚才的二个女孩子，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技术有技术，态度还很温柔顺从，让他享受至极。 而自己的女朋友，身材虽然还可以，但皮肤有些松弛了、相貌也差多了，技术更不用说了，就是那几个招式。 关键是她的态度还很凶，动不动就要骂他、经常指使他做家务事，同时要买这个东西买那个东西。 秦丰淡然地说道：“既然你喜欢，可以隔三差五的来这里享受。” 苏华惊讶地说道：“秦老板，这怎么可能呢？消费不起啊。” 秦丰摆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家会所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客人各方面的需要。” “只要你有钱，可以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你刚才体验过了，你给了钱，要她们干嘛就能干嘛。” 苏华挠了挠头问道：“张老板，你想让我干什么？” 他也不是傻瓜，他看出来了，秦丰虽然帮他支付了相关费用，但这个人是听张峰的，所以还是直接询问张峰究竟想让自己做什么？毕竟不可能别人请你洗浴、 观看表演、享受特别服务，没有任何所求。 张峰反问道：“你能为我干什么？我没有想让你干什么。”停了一会儿，张峰脸色严肃地继续说道：“听说，你的女朋友很不象话，许多事情做过分了。” “特别是她的消费水平远远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上次你为了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幸亏你姐出钱帮你圆过去了，但现在又听说你开始借钱了？” 苏华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峰继续说道：“对自己的女朋友好是应该的，但她不应该如此对你，而且还如此高消费。” “你作为一个小包工头，每月的收入应该还可以的，为什么她还不够消费呢？” “她为了满足自己的消费需求，竟然还要你侵吞其它人的工资，或者让你去借钱维持。这种女人，以后能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吗？” 苏华黯然不语。 秦丰提议道：“你要限定她的消费开支，如果不听，可以管教她，你若能做到，我一个星期请你来这家会所享受一次。” “你有力气，能赚钱，干嘛向这样的女人低头哈腰？你想啊，你只要拿一点钱出来，这家会所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对你温柔有加。” “你若不管教好她，让她这样一直下去，你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你肯定会失去现在这份工作，到那时，你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她如果再不听你的管教，那就干脆休了她。你担心你以后找不到象她这样的女人？” “你若与这个女朋友分手了，你可以来找我，我保证给你找到肯定比她好的女人。” 苏华没有言语，但他没有进行反驳，而是在思索中。 秦丰是情场老手，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说起来头头是道。 他现在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们找女朋友、找老婆，无非是想把日子过舒坦了，过红火了。你想想，你现在的日子过的舒服吗？能过的越来越好吗？” 苏华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 秦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送你回工地去，从今晚开始，你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也许你会发现你真的这样做了，女朋友反而会更听你的话。” 临下车前，秦丰塞给苏华一条高档香烟：“烟拿着，以后多与工地主管、工人们抽抽烟、聊聊天，也许你的工程会越来越多，收入会越来越高，日子会越来越红火。” “当然，开源还要节流，你要能管住你的女朋友。” 苏华点了头说道：“张老板、秦老板，我明白了！” 看着苏华离开的背影，张峰觉得此人要么被自已和秦丰说服成功，能迅速地管教好自已的女朋友或放弃难以训服的女朋友，脱胎换骨地做个真男人；要么此人是个扶不起阿斗，最终只能让苏静放弃对他的帮助、远离麻烦。 反正几天后，就可以看到效果，到时再做决定吧。 过了三天，在小型会议室里，再次召开了金温县委常委会。 县委书记杜维照例坐在会议室上头，他还是照样一边抽着高档香烟，一边喝着茶润着喉咙。 杜维的右边坐着县长高林，高林的旁边坐着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苏静。 杜维的左边坐着专职副书记，接着是组织部长、统战部长等人。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县委书记还专门提议大家鼓掌欢迎新上任的常务副县长苏静，苏静则站起来向各位表示感谢。 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和谐、平稳、客气，就算是高林由于王进的关系，在心里对苏静结下了怨恨，但从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他们的积怨和矛盾，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高手，没有那绝命一击，他们依旧可以对着你微笑。 杜维的讲话节奏平稳、淡定从容，并没有由于原先平衡的打破就改变讲话与做事风格。 等到讨论近期工作时，罗珊抛出了年轻干部培养与提拔的改革试点方案。 第186章二个严重问题 竞聘职位的事情，大家都在做，此方案有着自身的亮点。 一是做到不唯资历、只唯能力。二是允许部门的中层正职只要满二年，中层副职只要满五年，都可以参与竞聘。 罗珊在竞聘方案做好后，当然私下先征求了县委书记杜维的意见。 县委书记最主要的抓手就是提拔和调整干部，而且他还拥有一票否决权，罗珊要想推行年轻干部提拔试点方案，必须事先得到县委书记的支持，这样的话，在常委会上通过的概率就非常大了。 同时，作为县委书记，对于曲江省委组织部发文要求各地推进年轻干部的培养与提拔工作，杜维也是需要做出成绩来的。 这个方案一旦实施成功，杜维作为县委书记，他的脸上很光彩，毕竟是在他的领导下开展了试点工作。另外他满意于罗珊尊重他的态度。 等到罗珊介绍完方案，县委书记杜维一反常态，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委组织部专门下发了文件，我们得拿出试点方案来，我们得总结和发现经验，为此我赞成罗书记提出的方案。” 对于这个方案，作为县长高林在心里是不想通过的，他隐约明白罗珊突然推出这项改革措施，肯定是为了某些人，绝对不会如她所说的那样，纯粹是为了加快年轻干部的培养力度，真正做到干部的年轻化、专业化。 只是他觉得如果在这次会议上公开反对这个改革方案，好象有些得不偿失。 一是他这样做，就等于与罗珊彻底撕破脸了。本来二人为了常务副县长的提名已经闹僵关系，现在又公开反对罗珊的提议，那么双方关系就彻底完蛋了。 二是这项年轻干部培养与提拔方案，其实对他也是有利的。改革方案里推出了15个中层副职竞聘岗位，应该可以把属于自已的人推上去几个。 职场有职场的规矩，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 特别是在常委会上，要懂得给别人分享权力和利益，比如在干部调整上，大家都要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 许多权力和利益，想要某个人进行独吞或一二个人之间瓜分，那是绝不可能的。职场中的许多事情，其实需要互相妥协、互相交换，才能最终达成。 中层干部在各个县级部门和乡镇街道里也是非常要紧的，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难道自已公开反对？ 于是高林县长成了最后一个公开表态支持这项改革措施的人，风物长宜放眼量，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走着瞧吧。 张峰对于这个方案被全票通过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喜，这种其实对每个领导都有好处的改革方案如果通不过的话，那么说明这个常委会内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纯粹是为了斗而斗，根本不是为了做事，这样的话，自已其实也没有必要多呆下去，这种地方根本学不到具体的东西，只有无穷无尽的争斗。 常委会结束后，张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秘书朱宏交给他二份材料，其中一份材料反映学校应该发给教师的年度绩效考核奖金，至今县教育局还没有进行下拨，请领导出面解释并进行解决。 张峰惊讶地说道：“中小学属于财政全额拨款单位，教师的年度绩效考核奖金，应该都是事先预算好的。” “县财政局应该是专款拨付，不太可能存在拖欠的问题。金温县就算财政困难，还不至于没钱发放教师的绩效考核奖金。” 秘书朱宏此时解释道：“张县长，我刚才已经向县财政局局长打电话进行了解，陈局长明确表示这笔钱早在半年前就下拨给县教育局和各个乡镇街道。由于这笔钱数额较大，陈局长的印象深刻，表示绝对不会记错。” 金温县的地域很大，城区有着六个街道，另外还有一个乡、七个镇。 城区街道的面积都比较小，六个街道加在一起的面积，还没有下面一个镇的地域面积。 为此金温县的教育系统实行二轨制管理。 位于金温县城区的所有公立幼儿园、中小学校都归县教育局直接管理。就是由县教育局全权负责校园长的任命与考察，教师的招聘与调动、教师工资奖金的下拨、教育经费与设备设施的配备等等，为此城区的六个街道并不参与这些幼儿园、中小学的任何管理工作。 而金温县的象山乡、七个镇的公立幼儿园、中小学的教育工作归乡镇直接管理。乡镇负责统筹安排区域内的教育经费开支与教师的绩效考核奖金。 县教育局在知会乡镇领导意见的基础上，对乡镇的公立幼儿园、中小学的校园长进行任命；指导教师招聘与教学业务。 为此县财政局的陈局长才会说起，教师年度绩效考核奖金，早已经下拨给县教育局和各个乡镇。 张峰知道县财政局陈局长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瞒骗自己，这封信件里反映的确实是关于城区教师的年度绩效考核奖金问题，那么看来这笔费用应该是被县教育局截留挪用了。 为什么会被挪用？到底挪用了多少？只有通过向县教育局了解相应情况，才能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另一份材料反映金温县教育局发布的教职员工年度考核内容与标准，根本不接地气，教师们意见很大。 更麻烦的是，文件还专门规定，每个单位年度工作考核的最后三名教职工，在下个年度要实行缓聘。这项规定在具体操作中，给教师和校园长们带来非常大的压力。 无论如何，在每个单位的年度考核中，总会有最后三名。而这三名教师实行缓聘的话，按照县人社局统一发布的聘任制度规定，缓聘的教职员工只能享受一半的工资与奖金，换成任何一个教师都接受不了。 对于校园长来说，不实行这样的年度绩效考核，违反县教育局文件规定精神；如果实行这样的规定，那要被年度考核最后三名的教师烦死。 秘书朱宏悄声说道：“张县长，我听同事说起，有城区学校的老师由于缓聘，竟然拿着菜刀闯进校长办公室，与校长进行吵架。” 张峰听了更是觉得心惊。 第187章下基层调研 城区学校的年度绩效考核奖金还没有及时发放到位，现在还有年度考核最后三名的教职员工进行缓聘，全县这么多的学校和教师，万一事情不受控制，肯定会发生非常严重、影响面很广的。 不过，让张峰稍为宽心的是，据秘书朱宏了解到的情况，各个乡镇的公立幼儿园、中小学校并没有拖欠教师年度绩效考核奖，也没有认真落实年度考核最后三名进行缓聘的规定。 看来各个乡镇领导和教辅室并不愿意在这些方面自找麻烦，毕竟是损害了广大教职员工的切身利益。 张峰由此感到，主要的问题都集中在了县城内，根源在于县教育局。 本来的话，张峰可以直接找县教育局局长徐雪路谈谈，让她解决好这二个问题。 只是自己与这位美女局长关系不熟，如果自己直接上门兴师问罪，就会让她以及在背后给她撑腰的原常务副县长裘德道感觉故意找事针对她。 毕竟裘德道曾经帮助过苏静，张峰不能过河拆桥，为此张峰只能通过在调研中发现问题，从而让徐雪路局长主动地解决好问题。 为此他考虑先调研一所公立幼儿园、一所小学、一所初中，然后去县教育局。 县委常委、分管教科文卫副县长下基层调研，除非是微服私访，否则就有一套调研程序、有一大队陪同人员。 县教育局收到了由金温县府办公室发出的调研通知，里面告知了张峰副县长调研的单位、时间、流程安排。 张峰也不想搞特立独行，就要给所有视察与调研的单位准备和应对的时间。 至于陪同人员，张峰这一次是去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不想让人感觉是在杀鸡惊猴、也不想打压立威，更不想让更多的县级领导知道城区教育系统存在着如此严重的问题。 为此张峰只把金温县办公室副主任黄然安排在调研名单中，而没有按照惯例，把其它县级相关领导和工作人员列入名单中。 人少好办事，也少了前呼后拥的做派，让看到的群众和教师反感。 陈生开车送张峰来到金温县中心幼儿园时，金温县教育局长徐雪路带着分管务的副局长、分管人事的副局长以及中心幼儿园园长与副园长等在幼儿园大门口。 徐雪路局长看到张峰下了车，便紧走二步上前打招呼道：“张县长好，欢迎来幼儿园视察指导。” 张峰主动伸手与徐雪路握了握，并解释道：“我来金温县有段时间了，到现在才有时间下来了解一些情况。” 徐雪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大大小小官员对自己开玩笑或盯着自己的目光，今天她也看到了张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便有意地挺了挺胸脯，笑意盈盈地说道：“热烈欢迎张县长下基层了解情况，张县长辛苦了。” 张峰刚开始觉得徐雪路是为数不多的美女局长，确实有些惊艳，但心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想法。 徐雪路看到张峰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而是很快就与其它的副局长、园长们一一握手致意，心里有些惊奇、又有些失落。 在金温县中心幼儿园方园长的引导下，张峰走马观花地参观了幼儿园的园舍环境后，便直接来到会议室。 张峰稍作休息后，便开口讲道：“我来金温县挂职锻炼，作为分管教科文卫副县长，需要熟悉各方面的情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我原先做过几年初中老师，对教育有着割不断的情结，所以我首先就到教育系统来熟悉情况。” “既然是来熟悉情况的，我想要了解已经取得的成绩，也要了解一些存在的问题，看看县委县府能否帮助解决。” 在听取方园长图文并茂地汇报成绩和不痛不痒地指出问题后，张峰建议道：“在大家的努力下，幼儿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希望在今后能继续保持。另外，我想邀请一部分教师代表来参加座谈会，听听她们的意见与建议。百年教育，教师为本嘛。” “这也是显示县委县府对教育、对教师的重视。参加座谈会的老师，在职务上，最好是中层干部、普通老师教师都有；在年龄上，老中青都有；人数不要限制，在不影响正常保教工作的情况下，尽量多一些，集思广益嘛。” 召集教师开座谈会，本来就在事先的日程安排中，徐局长等人也没有觉得意外，毕竟许多官员来基层调研，都喜欢与群众聊聊、表现出亲民的样子。 座谈会开始后，张峰就开始主动地把握住谈话的节奏。一些教师也就毫无顾忌地说起了年度绩效考核奖金至今没有发放，年度考核最后三名要进行缓聘的问题。 其实上，作为普通教师，根本就不会顾及园长、局长、甚至副县长的面子，总不可能为了反映可观存在的问题丢了工作吧。 听到这些问题的反映，金温县中心幼儿园方园长表现的有些无奈。 一方面她确实希望尽快解决年度绩效考核奖金问题。另一方面，是自己单位的教职工在向副县长反映问题，从而让县教育局领导、特别是徐雪路局长没有面子。 有个别教师在反映问题时，语气激动、用词激烈，徐雪路局长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胸脯也是一鼓一鼓的，不过她只能强压着怒气，总不能在县委常委、副县长张峰面前公然打断教师们的发言，也不能当场发火。 最后，张峰作了总结：“参加座谈会的教师们都发表了意见，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我都一一记下了。” “有些问题和建议，我还要与其它领导一起进行商量，现在暂时无法给予答复，但我可以保证，肯定会把结果反馈给你们。” “对于你们提出的，关系到每个教师切身利益的年度绩效考核奖和年度考核最后三名的缓聘，我再仔细了解一下，再作答复。但有一点，我可以当场向你们保证，保证不会损害每个教师正当的权益，也保证在一个月内彻底处理好这二个问题。如果解决不好，你们可以直接来找我。” 第188章态度强硬 接下来，张峰去小学和初中调研时，受到的接待与调研的程序都差不多。只是有一点区别，就是参加座谈会的教师名单，张峰在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有效防止了校长与徐雪路局长事先做好一些教师工作，事先准备好话题。 校长和局长并不能完全堵住所有教师的嘴，一不小心，反而会弄巧成拙。 幼儿园、中小学校调研结束后，张峰淡淡地对徐雪路说道：“徐局长，去县教育局吧，我顺便认认门，作为分管副县长，我总得知道县教育局在哪里办公，到时请你也谈谈这二个问题如何解决。” 徐雪路局长和二位副局长脸色凝重，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张峰赶到县教育局，他被豪华装修惊住了。县教育局每个办公室装饰得如同星级酒店，比金温县委县府的办公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雪路局长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外面有个小会议室、往里走是局长办公室，再往旁边是卫生间与休息室。 张峰边查看边说：“徐局长果然懂得生活，办公室布置得美仑美央，面积也比我的大多了。” 徐局长不能阻止张峰对于自己办公室的查看，现在听到有些讽刺意味的话，心里有些紧张。 不过毕竟她做过局长多年，善于应付各种各类事情，便陪笑道：“张县长，我们原先的办公楼被征用了，用于变电所的扩建。这几年来，局机关一直在搬迁中，办公条件非常简陋。” “为了弥补大家这几年的辛苦，这次办公楼固定下来后，我就打算装修的好一些，做到十年不落后。” 张峰看到县教育局办公大楼装修完毕，所有人已经入驻办公，自己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于是他开口说道：“徐局长，办公楼现在已经装好，新官不理旧帐，我就不多说了。” “只是今天你也听到了教师们集中反映的二个问题，你说说看，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问题？如何来解决？” “这二个问题涉及到的教师数量多，如果不引起重视、不加以妥善处理，很容易引发，到那时候，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说句难听的话，我大不了提前结束挂职锻炼，而你们都要背上处分。” 徐雪路依仗自身美貌和背景，再加上职务晋升一路顺利，做事开始随意与张扬，但现在面对县委常委、分管副县长的质问，她倒不得不从实道来。 金温县教育局原先的办公楼被征用后，确实需要装修新的办公楼。 由于徐雪路追求豪华舒适和高档配置，大大超出了报批的预算，另外原先办公楼拆迁补偿的费用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到位。 本来也可以先欠着这些装修费、办公家具费等费用，不知道是收受了好处还是上面某领导出面协调，反正徐雪路最终拍板决定暂时挪用教师年度绩效考核奖金来支付这些费用。。 知道原由后，张峰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地说道：“全国都在清理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你们倒好，竟然拖欠起了教师应该得到的年度绩效考核奖。” “全国都在提倡重视教育，你们现在往枪口上撞，你们想树立这方面的负面典型？想全国出名？” “不管由于什么原因，也不管用什么合理的方法，二十天内，把应该发放给教师的钱，全部发放到位。” “另外，每个学校在年度考核中，都会有最后的三名。如果一刀切地进行缓聘，于法于理都没有说明力。” “也许确实存在一些考核最后几名的教师，有着重大失误或能力欠缺，需要缓聘或调整岗位，但相信绝大多数的老师还是能兢兢业业地工作。” “有时候，工作能力与业务水平不够，可以通过学历进修、参加专业培训来提高。徐局长有过学校工作的经历，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县委县府对年度考核排名最后三名的部门负责人实行缓聘，结果轮到了徐局长，你愿意吗？” “我也知道，县教育局出台这样的考核规定，目的是为了促进工作，出发点好的，但不能突破底线，引发群体恐慌。对于此事如何进行纠正，你们先商讨，但最迟也要在二十天内解决。” “如果二十天内没有解决好这二个问题，我会提请县委常委会调整县教育局整个领导班子成员。” “如果由此影响了正常教学秩序、引发了，徐局长就引咎辞职吧。我作为分管领导，我会经常盯着这二件事情的解决。” 徐雪路本想先表态糊弄过张峰，毕竟张峰要分管教科文卫很多单位的工作，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时间一长，容易忘记。 没有想到张峰根本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在最后明确了解决问题的极限时间，也告知了处理不力而需要承担的后果。 徐雪路好不容易到了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的位置，当然不想最终落得引咎辞职，那样的话，这么多年来，都白白努力和付出了。 毕竟自己还年轻，如果有机会，以后还有可能再进一步晋升。 如果张峰只是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徐雪路还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现在的张峰还是县委常委。 再说了，裘德道现在已经退居二线，说话份量完全不同以往。 徐雪路一时陷入权衡中。 她知道要以合理合法的手段补齐挪用的教师年度绩效考核奖金，难度不小。 调整甚至收回发布才一年多的年度考核规定，会直接影响了自己的威信，这对于一直很自信和高傲的她，心里接受不了。 不过现在面对态度强硬的张峰，她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先答应下来。 徐雪路作为县教育局局长，当然会经常关注分管副县长张峰的动向，为此她知道张峰与专职副书记罗珊、新上任常务副县长苏静的关系非常好。 如果张峰真的发怒发威，完全可以借着这二个问题，提请县委常委会讨论通过，让徐雪路直接停职。 而想接替县教育局局长的人多的是。 第189章既辛苦又有压力 张峰既然已经来到了县教育局，就要与各科室长见一见，同时听取徐局长关于金温县近三年来教育工作的汇报。 说实话，徐局长虽然做事有些随心所欲和霸道张扬，但她用人和做事还是有些能力的，所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许多指标都处在丽华市前列。 这在经济不算发达的金温县，还是很不容易。 张峰当着所有科室长、副局长的面，积极地肯定了金温县教育局所取得成绩，热情地赞扬了徐雪路局长以及在座各位所付出的努力。 离开县教育局时，张峰对徐雪路说道：“我回去后，与常务副县长苏静说一下，让县财政局把拆迁补偿款在一个星期内补齐给你们，余下的差额，你们想办法解决。” 对于有能力、会做事的局长，张峰觉得还是需要从爱护的角度出发，让她有时间、有机会进行改正。 对于张峰这样的表态，让原本心里紧张又恼火的徐雪路局长放下了所有不满心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二十天的时间，应该还来的及筹集其余的经费。 张峰回到办公室后，他打算继续进行各方面的视察与调研，从中需要发现一些问题，尽量把隐患解决在萌芽状态。 毕竟教育和卫生涉及千家万户，如果有些问题不进行及时处理，很容易引发。 现在的张峰对于金温县教科文卫的熟悉，仅仅限于汇报材料上的一些数据和文字说明，但是金温县的教育和卫生出了什么问题或发生重大事故，自己作为分管副县长是要承担责任的。 原先张峰觉得做区委书记的秘书很辛苦，担任高桥乡委书记后觉得基层领导很有压力，到了现在担任了一个大县的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后，觉得更辛苦、更有压力。 现在他每天要批阅的文件、请示报告都是厚厚的一大叠，还时不时的，有这个会、那个会，真正的“文山会海”。 许多会议，其实张峰参不参加根本没有关系，但只有张峰到场了，才显示了区级领导的重视。 在主席台上就座，张峰还得保持着脸色平静，否则会让参加会议的人认为对正在发言的人或发言的内容有意见、有想法。 更多的时候，为了配合拍照和录像，张峰还得面带微笑，而且根本干不了悄悄地进行文件批示这样的私活。 还有各部门领导、各乡镇领导借着汇报工作的名义、反映问题的名义来混个脸熟等等。 来的都是客。面对各路人员，张峰也不能表现出疲惫、不耐烦的神色，也不能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事，否则会让很多的下属远离你，以后就没有人愿意来亲近你、支持你。 有时一天应付下来，张峰觉得真正是焦头烂额、疲惫不堪。 当然抱怨归抱怨，还没有一个副县长说是工作太辛苦、工作压力太大而主动辞职。 作为副县长，对于自己分管领域发展指标与数据，在丽华市的排名，总想往前往前再往前，因为这是衡量政绩的重要方面。 而且，现在全县的各个乡镇街道，发展水平非常不平衡。越靠近县城的乡镇，其经济水平越高。远离城区的几个乡镇，竟然是丽华市财政转移支付的对象。 消除差距、实现均衡化发展，这是全县教育质量整体提升的重要方面，也是张峰主要的工作目标，虽然他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不一定能见效，但总得做点事情吧。 说实话，这样的工作目标，并不是上级领导给他的要求，而是张峰自己提出来的。 如果想轻松，挂职锻炼的干部可以很轻松。张峰如果不主动加压、不主动找事情做，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有各部门、各乡镇等下属人员在做。 作为副县长，对于分管领域，那么可以全面不管，也可以全面进行干预。 各部门取得成绩时，可以归功于分管领导的正确决策和把握方向。一旦出现了问题，可以把部门领导推出来顶着，也可以怪罪于具体经办人员。 以前领导可以配备异性秘书的时候，倒是确实可以做到“有事秘书干、没有干秘书。”后来禁止领导配备异性秘书，有些领导就推广为“有事下级干、没有干下级。” 当然，想偷懒的领导，可以隔三差五地去坐坐主席台、开开会、讲讲话。讲话稿不用自己动脑筋，会有秘书或下属单位事先准备好，只是麻烦他照本宣科地读一遍。 批示文件，也可以让秘书先拟出意见与建议，自己照抄一番就可以了。当然对于大同小异的请示报告，完全可以用差不多的空话、大话、套话来应付。 在办公室坐的累了、烦了，就可以借着下基层视察与调研的名义去各机关事业企业单位走走。 在前呼后拥下，与基层群众握握手、听听汇报、说说指示，然后是拍拍照，在报纸上、电视上露露脸，让广大群众感觉领导一天忙到晚，没有休息时间、没有节假日。 古人云：身在其位、要谋其政。如果当官不为民做主，确实不如回家买红薯。 张峰并不愿意当一天副县长混一天日子，太平无事地等到挂职时间结束，到时拍拍屁股走人，他还是希望能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他认为自己的舅舅，天宁市市委书记唐辉力排众议，给予自己这样一个重要的挂职锻炼位置，说明是对自己工作能力的认可，也是对自己今后工作充满了期待。 机会难得、机遇难逢，现在张峰碰到了可以展现抱负的机会，当然希望能全力以赴。也许做得会不够精彩，但求问心无愧。 不过，计划不如变化快。 天宁市委书记唐辉亲自打电话通知张峰，说是慰问团不来丽华市和金温县了，让他在双休日务必回天宁市，务必去他家一趟。 张峰开始以为是自己与苏静的亲密关系被唐辉知道了，想兴师问罪，等到心情紧张地来到唐辉家中时，才发现是自己的工作岗位又要发生变化了。 第190章云湖风景区管委会 唐辉与张峰一起走进书房，他便开口说道：“张峰，我的工作马上要进行调整，去担任省委专职副书记。我担心我一走，等你挂职回来时，没有合适的岗位可以安排，从而影响你的前程。” “我想我还能签发任命文件的时候，把你先安排好。” “你现在突然结束挂职锻炼，去各个区（县、市）担任常委、副区长会显得太突然。我考虑了一下，你可以去新成立的天宁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担任副主任。”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和主任，是市委组织部进行任命的。” “党委副书记和副主任，我打算采用竞聘上岗的形式，进行公开选拔。” “笔试和面试是你的强项，你应该明白我的做法吧。”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是新成立的区级机构，主要目的是开发建设好云湖，成为天宁市的后花园。” “通过公开的竞聘上岗，别人也不会认为是我在重用你。不过，如果你能做出一些成绩出来，那里会是你很好的、很高的仕途起点。” 张峰明白唐辉的良苦用心。 如果唐辉去省委任职的话，等到张峰挂职回来后，前者当然也可以向天宁市委书记打招呼，将后者的岗位安排好，只是这样做的话，就暴露了唐辉和张峰的关系，对于唐辉和张峰来说，都不会是好事。 为了避嫌，唐辉现在运用合理合适的规则为张峰争取岗位，别人并不一定会察觉。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位于天宁市东边，与张峰目前居住的地方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路，开车的话，根本不算远，关键是以后可以一直住在家里，可以经常与孟晓在一起。 男人没有妻子管束着，很容易犯错误，特别是象张峰这样年轻帅气又手握权力的男人，只要他愿意，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 张峰一个人在金温县挂职锻炼时，感觉还是很寂寞的，最终与苏静发生了亲密关系。 事发突然，交接好金温县工作后，张峰便一门心思投入备考中。在唐辉书记亲自操盘下，张峰最终顺利地成为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委员、副主任。 在新领导成员见面会上，张峰看到了管委会党委书记王义高。此人中年发福，身材完全走样了，最让人想笑的是，他胖的没有腰，裤子永远好象要掉下来似的。 在张峰向他打招呼时，他热情地说道：“欢迎张副主任，年轻有为啊。” 管委会主任宋青峰显得有些阴柔，说话不温不火。 他主动握着张峰的手，还轻轻地摇了摇，微笑地说道：“张主任好，以后大家一起做事了。” 张峰笑着回应道：“宋主任，请多关照、多指导。” 既然是见面会，除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领导外，还有各部门的主任、局长等。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区域面积并不大，但各个部门还是配置齐全的，只是里面的工作人员有多有少而已。 真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些多的主任、副主任，局长、副局长，张峰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认识，他只能是点点头、笑一笑、或者握握手。 坐在会议室最中心位置的是天宁市委组织部长林道。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和主任分别坐在他的二边。 差不多到了规定的时间，林部长分别看了看王义高和宋青峰，便说道：“我们开始吧。” 负责主持会议的党委书记王义高便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现在请林部长给我们讲话。”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张峰便发现本来聊的不亦乐乎的人们迅速地闭紧了嘴巴，并一本正经地做好，眼睛都看向林部长，有的甚至打开笔记本、拿好笔，做出认真记录的样子。 林部长并没有立即讲话，而是用眼光扫视一遍大家后，才开始宣读天宁市委组织部关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领导班子配备与任命文件。 张峰早就知道了这份文件的具体内容，于是便开始打量今后要一起做事的成员。 党委副书记吴文渊具有知识分子气质，看上去象个大学教授，刚才见面打招呼时，张峰觉得他举止温文尔雅、淡然从容，当然也不排除给人的表面形象。 党委委员、副主任夏薇，张峰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错。他惊讶于缘分奇妙，竞然在这里碰到了她，而且成为了同事。 此时夏薇看向张峰的目光，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张峰心生温暖，一切都在不言中。 林部长宣读完任命文件后，又讲了几分钟鼓励的话，无非是希望大家顾全大局、团结一心、认真做事等等。 云湖风景区党委书记王义高和主任宋青峰先后进行表态发言，但都不敢超过林道部长的讲话时间。 在上级领导面前，难道你大讲特讲，是想显示你比领导会讲话？比领导有水平？是想让领导听你讲话？ 见面会散了后，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朱绍义主动过来向张峰打招呼：“张主任，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党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在云湖风景区筹办时就到这幢办公楼办公了，今天的见面会，其实是专门为党委副书记吴文渊、副主任夏薇、副主任张峰召开的。 党委副书记吴文渊由办公室主任负责接待，副主任夏薇由另一名办公室副主任蓝若雨负责安置。 云湖管委会有二幢楼。前面一幢大楼是各个局的办公室，按照“精简高效”原则，天宁市并没有在云湖管委会设置与其它区同等数量的局。 总共设置了经济发展局、社会事务管理局、财政局、建设管理局、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公安分局、自然资源与规划分局、旅游与湖区管理局、市场监管分局、行政执法局、税务局等十一个局，基本上一个局一层楼。一楼是行政服务中心。 后面一幢楼有五层，是管委会各个领导的办公楼。 三楼是党委书记室、党委副书记室、纪委书记室、党委委员会议室。 二楼是管委会主任室、副主任室、管委会办公室。 张峰致谢后，与朱绍义一起来到二楼。 第191章意外相逢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领导所在的这幢楼办公室分布很有意思。 领导不可能在一楼办公，太潮湿太阴冷有损健康。 五楼是没有电梯的五楼，领导上下楼太不方便。 为此五楼是一间大会议室和二间小会议室。 四楼的四听起来不好听，同时为了不影响三楼领导的办公，为此是图书室、阅览室。要知道，上班时间根本不可能有人去图书室和阅览室。 三楼是最好的楼层，为此是党委书记室、党委副书记室、纪委书记室、党工委委员会议室。 二楼是管委会主任室、副主任室、管委会办公室。 一楼是档案室、健身房、淋浴室。 张峰致谢后，与朱绍义一起来到二楼。 东首为大，当然是管委会主任的办公室。张峰的办公室在最西边，说明他是最靠后的副主任。让他心里感到高兴的是夏薇的办公室就在他的隔壁。 走进办公室，张峰发现竟然是里外套间。 外面小的那间办公室应该是为秘书配备的；里面的那间宽敞办公室应该是自己的办公室。 张峰看了看、点点头、满意地说道：“办公条件不错，辛苦朱主任了。” 朱绍义听着张峰如此客气，便也热情地说道：“张主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若有什么还需要添置的办公用品，就跟我说。” 等到朱绍义离开，张峰在里间的办公室转了一圈，接着便坐在那张真皮椅上，这是高档的办公桌椅，坐在上面的感觉与以往完全不一样。 张峰从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人员、副主任、到常务副区长的秘书、区长与区委书记的秘书，他都是在这张办公桌的前面站着汇报工作或听取指示。 现在他可以坐下听取分管局长、副局长的工作汇报和发表指示，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 与在金温县担任挂职副县长不同的是，现在他需要认真思考，如何施展自己的才能，为民做些实事。 就在他心中得意又踌躇满志的时候，有人走进了办公室，刚才为了通风，里外二间办公室的门都打开着。 通过自我介绍，张峰知道来人是他的秘书方超。 方超大学毕业才二年多，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办公室科员，他是云湖镇本地人，能在家门口上班，又是公务员，他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只是他见到张峰后，发现只比他大几岁的张峰居然已经是管委会副主任了，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按照去金温县的做法，张峰继续带着自己的司机陈生来管委会报到，反正所有管委会领导的司机都是临时工，而且用谁做司机本来就需要征求所服务领导的意见，管委会办公室也没有反对张峰的做法。 只是秘书都是正式在编人员，张峰不能随便决定调人过来，他也不想在管委会过于张扬和高调，便同意用新人方超。 下午，张峰被一个电话叫到了管委会主任的办公室。 张峰与宋青峰寒喧一番后，后者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张主任，既然二名副主任都已经到位，我想进行分工，好让你们能迅速投入工作。” “天宁市委市府主要领导对于云湖风景区的发展寄予了厚望，时间不等人啊。” “张主任原先当过老师，又在金温县挂职过教科文卫副县长，我仔细考虑后，想让你分管文化、教育、卫生、体育、宗教、双拥、统战、民政、外来务工管理、应急救援管理、农行、信用联社，你看这样可以吗？” 刚才一直是宋青峰在说，张峰不方便也不能进行插话，但他担任过区长、区委书记的秘书，知道这样的分工，是把他当作了最边缘化的副主任，听上去分管的部门很多，其实不然。 为了精简高效，文化、教育、卫生、体育、宗教、双拥、统战、民政原先在其它区都独立运作的部门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只组成了一个部门——社会事务管理局。外来务工管理、应急救援管理还没有相应的部门，由管委会办公室代行。 农行、信用联社，只是代管。而代管，其实就是一个名誉上的管理，人家都是垂直领导的，你去管什么呢？ 张峰原先想过自己的分工不会很好，但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的边缘化，只是副主任的分工由主任说了算，副主任不同意也没有办法，这就是正职的权利，需要副职服从和配合。 张峰从宋青峰办公室出来，心里有些郁闷，刚好有一条短信进来“晚上在一品茶馆一聚，夏薇。” 夏薇上任第一天就约自己喝茶，张峰认为她肯定有事情找自己商量，自己也刚好想与她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的烦恼。 一品茶馆就在云湖镇上，为此张峰便留在单位解决了晚饭。 吃完了晚饭，看看时间还早，张峰便打算走路过去，顺便看看这个以后要工作多年的小镇。 云湖镇原先远离天宁市区，古朴宁静、群众生活安逸平和。 随着天宁市区不断东扩，城市建设离云湖镇外围已经不远。 不过，现在的云湖镇依旧变化不大。大街小巷都是由青石条铺成，有的石条已经被天长日久的踩踏和雨水冲洗，变的光滑和发亮。街道两边有些房屋是新造的；有些依然是那种二层半的木板房，好象在述说沧桑的岁月…… 在一家相对隐秘的茶室包间里，张峰见到了夏薇。 张峰有些疑惑地问道：“夏姐，我们好久没见了，你怎么也会来这里？” 夏微微笑道：“我在上次竞争团市委书记没有成功，可能是走动关系晚了一步，组织上已经考察好了人选，要进行改变，难度会增加不少。” “不过，刚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我便想试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只是这个管委会听上去风光，拥有相当于区级的经济、社会管理权限，但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张峰想到既然自己的分工已经明确，那么夏薇也应该知道了她的分工，于是他首先恭喜道：“夏姐，能出来担任实职，这个起点还是高的，只要作出一些成绩来，不愁以后的晋升。” 他停下喝了一口茶，接着又问道：“夏姐，你分管哪些部门？” 第192章引资新思路 夏微回应道：“今天下午，宋青峰主任找我谈话了，我分管建设、拆迁（三改一拆）、环保（五水共治）、交通、经济发展、招商引资。” “据我所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成立后，天宁市委市府主要领导要求自筹资金进行发展，那么招商引资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张峰心想夏薇的分工比自己要好一些，看来应该是她原先的关系起到了作用，但也分到了一些棘手事情，比如拆迁、比如环保。 现在看来，宋青峰自己掌握了最重要的一些部门，把难题都扔给张峰和夏薇，这个主任很有意思啊。 面对夏薇的着急，张峰开玩笑道：“天宁市对管委会招商引资的数量与质量考核，首先是对于书记和主任的，他们不急，我们急什么？” 夏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毕竟是分管招商引资的副主任，我自己没有完成招商引资的任务，感觉也不好。” “这里是新兴之地，虽然困难很多，但我还是想做些事情的。” 张峰正色道：“要致富、先修路。要发展，也要先修路。” “修路，本来应该是管委会的事情，没有投资商愿意出钱来修建的。” “没有便捷的交通，游客怎么来云湖？投资商为什么要来投资？” 夏薇赞同道：“是啊，云湖风景不错、地域宽阔。我打算建设一条环湖大道，把各个景点串起来。” “风景区突出旅游休闲，肯定先要把基础设施建设起来。可是目前云湖风景区没有大规模企业，没有稳定的税收，哪有财力去投资建设环湖大道？” 张峰喝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说道：“思路决定出路，换一种考虑问题的方法，也许能建设好环湖大道。” 夏薇本来就很佩服张峰的思路和胆魄，现在便认真地求教道：“张峰，你帮帮我，如何不化钱，就能建设一条环湖大道。” “以资源换资源。”张峰喝了一口茶说道。 “什么资源换什么资源？”夏薇听的有些不明白。 张峰耐心地解释道：“云湖风景区现在缺钱，但不缺土地。可以用土地来换取环湖大道的建设资金。” 夏薇一直在机关任职，并不懂得经商之道，于是疑惑道：“这个思路好是好，可是现在云湖风景区还没有什么名气啊？土地不值钱，谁愿意来这里进行开发？并愿意无偿建设环湖大道？” 张峰自信满满地说道：“你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会有办法让你把环湖大道修建起来。” “你可以进行地块价值评估和环湖大道建设资金评估，二者差不多就行，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对于涉及土块的农户补助和赔偿，我找的公司肯定会处理好，保证不给你和管委会出难题。” 夏薇菀尔一笑：“张峰，你果然聪明，让你这样一说，我的建设思路就开阔了很多，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肯定会让你有所回报。” 张峰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设思路，既有帮助夏薇的想法，又有着他的现实考虑。 通过报考的这段时间，张峰敏锐地感觉到天宁市今后的发展方向是向东部扩展延伸，那么处于天宁市东边的云湖风景区将迎来迅速提升的黄金时期。 现在之所以摇摆不定、发展不明，主要还是天宁市委市府主要领导没有下决心进行大规模开发，但发展大势不可违。 现在的天宁城区已经很少有可供开发的土地，城市只能往东或往南发展，而城市的南部离大海太近，不利于今后的长期发展。 张峰在为夏薇进行招商引资的同时，顺便可以为秦丰开拓新的生意。 至于为什么提出无偿建设环湖大道，其实是无奈之举。 秦丰负责管理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成立后，一直只从事着天元单身公寓和办公楼的租赁业务，后来在明元广场投资了一家餐饮店，目前回笼来的资金沉淀着，急需寻找新的投资。 如果能无偿地拿到开发的土地，秦丰只需要投入建设资金就可以了。 建设资金在整个房产开发中所占的比重并不是很大，而且等到地基打好、地而建成一层后，便能取得预售资格，可以对外进行销售。 只要销售形势好，回笼来的资金完全可以支撑接下来的开发建设。 况且，作为无偿取得开发土地的附加条件，环湖大道又不是全面开工建设，可以一段一段地施工，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就行。 张峰的打算就是以时间换资金，以无偿建设环湖大道来换取建设地块，主要是秦丰能用于房产开发的资金并不多。 其它房地产开发公司用的也是这样的开发策略。 只是他们先用一部分自有资金去购买土地，接着用土地抵押来得到银行贷款，等到可以预售后，用业主预交的房款来继续建设房产和归还银行贷款。 反正没有一家房产公司会用全部的自有资金来进行开发。 再说，张峰相信夏薇的人品，她应该不会坑自己。 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 为了庆祝担任新职，张峰与孟晓昨晚的床上大战进行了二回，第二天早上，他一时还起不来。 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并没有实行上下班打卡制度，主要是许多教研员经常要下校指导教学活动、举办培训讲座等，不可能每天先到单位打卡再到学校去，为此孟晓完全没有必要早起去上班。 还是秘书方超给他打来电话，提醒他今天早上九点钟要召开管委会党委会，千万不要迟到了。 说实话，张峰作为管委会副主任，平时上下班迟到早退根本没有人来管你，但是，如果连管委会的党委会都迟到，那就大条了。 等到他来到办公室时，秘书方超已进行了办公室的开窗通风，擦拭了办公桌椅，就连会客沙发上的烟灰缸也清洗干净了，看来方超做事还是勤快的。 张峰坐下后，先是泡了杯绿茶，在来单位上班的路上，他啃了二个大饼与二根油条，刚好用绿茶来解油腻与干渴。 喝了一杯茶，上了一趟厕所，看看时间已经到了8：50分，张峰便来到位于三楼的管委会专门用于召开党委会的会议室。 第193章领导层会议 张峰作为年纪最小、排名最后的云湖风景区党委委员、副主任，一般情况下，需要提前到达会议室。 这个小型会议室，专门用于召开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会，与党委书记室、副书记室、纪委书记室位于同一个楼层。 这是在筹办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时，王义高书记特意要求进行这样的装修与布置，主要体现出书记负责召开党委会的用意。 为了便于表决，按照惯例，任何一级的党委会成员肯定是单数。 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除书记王义高、主任宋青峰、党委副书记吴渊、党委委员副主任夏薇、党委委员副主任张峰外，还有另外二位党委委员。 张峰坐下没多久，会议室走进了二个人。分别是纪委书记刘启海和党委委员、云湖镇党委书记梁飞。 看见这二位委员进来，出于礼貌，张峰当然得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刘书记好、梁委员好。” 张峰作为管委会副主任，当然比云湖镇党委书记厉害，为此他称呼梁飞为梁委员。 如果梁飞不是管委会委员，张峰根本不用站起来迎接他，也不用主动打招呼。 刘启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于张峰的主动热情并没有放在眼里，面无表情地接过烟，也没有点上，而是直接放在桌子上。 梁飞则脸带微笑，站着点起了张峰所发的香烟，还拍了拍了张峰的肩膀，然后才去相应的位置坐下。 说实话，张峰对于刘启海的冷淡，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她姥姥的，我主动与你打招呼，换来的却是冷面孔。你不待见我，以后我还不招呼你了。 再想想，刘启海把喜怒哀乐明显表露在外也好，至少自己可以有意地避开他。 其实在职场上最怕的是表面热情、后面捅刀的小人。梁飞是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待于今后观察。 就在张峰胡思乱想中，夏薇走了进来。在男人占多数的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中，青春靓丽的夏薇无疑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张峰照例站起来，向夏薇喊了道：“夏主任好。”夏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找位置坐下。 对于梁飞坐着向自己打招呼，夏薇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让人感觉她对于主动向自己打招呼的回应方式都一样，说不上亲疏有别。 刘启海心里不爽，也就没有去搭理夏薇，当然夏薇也就没有去主动打招呼。 再过一会儿，党委副书记吴渊、主任宋青峰先后来到了会议室，除了刘启海外，其它人都与这二个人打着招呼。 九点正，党委书记王义高终于来到会议室，他没有看任何一个人，直接就走到椭圆形会议桌中间位置，坐东面西落座。 党委会的座位很有讲究，每个人不能随便落座。 王义高的右边分别是宋青峰、夏薇、张峰。王义高的左边分别是吴渊、刘启海、梁飞。 王义高把手机、笔记本等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了桌上还没有开封的一瓶高级矿泉水，很舒适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喝了两口，才开口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一是学习一下天宁市委市府主要领导对于云湖风景区开发的相关指示精神。二是谈谈近期的招商引资工作。” 说完，他又喝一口矿泉水，然后便拿出天宁市委书记和市长的批示，进行宣读。 张峰曾经做过区长、区委书记的秘书，对于这样的指示，早就能想的到、说的出讲了哪些套话、空话。 此时王义高在上面读，张峰就觉得有些无聊，而只有7个人的会议，他又不能通过玩手机来打发时间。 于是他打开笔记本，拿起笔，余光看着身边的夏薇，想起了心思。 对于夏薇，他一直感觉很神秘，摸不清、猜不透。 真是缘来如此奇妙，张峰转了一圈，竟然会与她在同个单位工作。 就在张峰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响起了王义高的声音：“小张啊，在座的几位中，你最年轻了，你先来谈谈想法。” 张峰回神过来，发现其它五个人都盯着自己。 当然每个人的表情还是有所区别。夏薇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张峰猜想王义高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在这样的学习场合突然发问，就是想让他难堪。 因为王义高明明知道张峰刚才在走神想心思，并没有在听他宣读指示。 不过，张峰虽然没有认真在听，但不代表他不清楚一些观点和看法，于是他先表现出谦虚的样子：“王书记，市委市府主要领导的指示高瞻远瞩，让我谈想法，有些难为我了，在座的各位都比我有经验、有水平。” 毕竟自己在年龄上最年轻，职位上排名最后，总不能一上来，就表现出非常有水平，抢大家的风头，张峰就是要发表观点和想法，也要让大家觉得我是被王书记逼迫的。 果然，王义高并没有顺着张峰的话而让他结束发言：“小张啊，今天我们是在学习、在领会、在探讨，你开个头，大家都要发言的。” 既然这么说了，张峰不得不发言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抛砖引玉。” “我们可以请天宁市甚至省规划设计院进行云湖风景区短、中、长期的建设规划，同时向社会进行公布，到时应该会提升云湖风景区的地块价值。” 张峰说起来就是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数据则信手拈来，要知道他为了应付竞聘上岗的笔试与面试，突击过太多这方面的材料，知识非常丰富。 同时，他在大学里又曾经担任过学院学生会主席和大学学生会宣传部长，演讲水平本来就不错，参加工作后，担任过几年的语老师，为此现在讲起来就是滔滔不绝。 这样一来，许多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王义高原先想给张峰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给他一个展示口才和理论水平的机会。 听着张峰四平八稳地说着，就象是专家在做报告。反驳吧，张峰讲的面面俱到，很难进行反驳；不反驳吧，就让张峰喧宾夺主了。 后来，王义高实在是忍不住了，趁着张峰停顿、喝口水的机会，果断地插话进行制止。 第194章有人来撑场 王义高见张峰理论水平和口才如此厉害，不得不把话题转向招商引资工作。 夏薇插话道：“我这几天接洽了一家公司，他们愿意来云湖风景区投资房地产，只是他们提出要无偿提供地块，作为条件，他们愿意按照同等土地价值无偿修建一条环湖大道。” 刘启海听了，立即表示反对：“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这家公司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这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这是侵吞国家资产。” 夏薇听着刘启海一上来就乱扣帽子，生气地反驳道：“这家公司鉴于云湖风景区发展前景不明，现在只是提出投资意向，还没有付之实施，你反对就反对，乱扣大帽子干什么？” 刘启海继续接话道：“你说的这个投资意向就是这家公司想不花钱拿地，我并没有乱扣帽子，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夏薇人长的好看，但性格泼辣，眼睛往刘启海身上一瞪，怒道：“现在云湖风景区怎么样的状况，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优惠的措施与灵活的政策，根本没有公司愿意来投资。” “刘书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完成招商引资任务。或者你引进一家公司来给我们做做示范？” 刘启海被夏薇挤兑得一时无话，但又不能对女同志发火。 作为党委会主持人，王义高不得不出面劝说：“夏主任开始接洽投资公司的积极性值得肯定；刘书记提出的注意事项，我们都要遵守，我们总不能为了完成工作而违反政策规定。” 听着王义高似乎各打一半、各拉一半的说法，其实是否定了夏薇的提议。 张峰觉得有些无语，确实如同夏薇所说的，云湖风景区现在一片荒凉，如果没有灵活变通的做法，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前来投资。 有时候，思路和观念很重要。不转换观念，就很难开展创新工作。 如果夏薇的提议被否决了，那么秦丰就无法来云湖风景区进行投资了。 就是张峰想其它办法时，忽然接到了唐辉书记的电话，说是自己想在离任前，去所有的县、市、区转转。 张峰听话听音，明白了唐辉是在问自己是否需要他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转转时说些撑场面的话。 张峰不想所有的事情都依靠唐辉书记的暗中帮忙，但他还是向后者反映了招商引资变通的做法，希望能得到支持。 到时这项变通的措施由夏薇提出，唐辉书记表示支持，那么不仅不会暴露自己与唐辉书记的关系，也会让王义高和宋青峰、刘启海等人同意，毕竟谁也不敢与即将晋升为省委副书记的唐辉公开叫板。 过了一天，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政办接到了天宁市委办公室的电话，按照日程安排，唐辉书记从华天区出发，要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视察工作。 现在已经不允许下属人员到辖区边界进行迎接，王义高便与唐辉书记的秘书保持联系，带领管委会一帮人在办公大楼下面等着。 天气很热，所有站着迎接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过不了几分钟，一个个都是大汗淋漓，但谁也不敢走进大厅里享受空调，担心市委书记到了之后，没有看到自己在热情地迎接他。 再过五分钟后，终于看见天宁市委一号车缓缓开到办公大楼前，包括张峰在内的所有管委会领导都主动上前一步，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从车窗里挥手的唐辉书记。 王义高并没有等唐辉书记的秘书前来开车门，而是主动地上前把车门打开。 唐辉带着职业微笑与所有前来迎接的管委会领导握手、寒暄、询问等等，这是必须举行的欢迎仪式。 在众人簇拥下，唐辉书记来到三楼的党委会会议室。 唐辉坐在主位上，微笑着说道：“我即将到省城工作，在离开前，与大家见见面。” “虽然说这次来，主要是与大家道个别，我不想多谈工作，但对云湖风景区是例外。” “今年已经过去大半，云湖风景区的工作，特别是招商引资工作还需要加把劲。不说要名列全市前茅，但总要有所突破吧。” “大家来说说，在招商引资方面有什么想法？需要天宁市委市府支持什么？” 夏薇看了一眼张峰，后者已经事先向前者通报过市委书记可能要来云湖风景区视察工作的消息，让她做好汇报招商引资的思想准备。 张峰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夏薇便开口汇报道：“唐书记，鉴于云湖风景区目前的现状和前景，我认为要突破现有的招商引资规定，在不贱卖国有土地的前提下，进行适当的、灵活的变通。” 唐辉书记感兴趣地问道：“夏主任，你说说看，需要怎么样的变通？” 夏薇回应道：“唐书记，我接触过‘天极’资产管理公司，他们愿意投资10亿元开发云湖风景区房地产，条件是管委会无偿提供开发土地，他们则愿意免费给云湖风景区修建一条高等级、同等价值的环湖大道。” 唐辉书记想了一会儿，进行了表态：“本来这样的做法属于空手套白狼，确实在政策上不允许。但我知道，‘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大股东是省城有名的凌云集团，开发资金上有保障。” “同时，云湖风景区还没有形成开发热点，对投资商缺乏吸引力，我们也不不得不进行一些变通。” “我认为可以进行房产开发地块的价值评估，然后在合同上写入相应的投资环湖大道的资金数额；在没有完成规定的投资额度前，不提供预售许可证；在没有修建完成环湖大道前，不发放竣工验收证。” 姜还是老的辣，唐辉一方面肯定和支持这个变通做法，另一方面又加强了监管和制衡，防止出现环湖大道烂尾工程。 唐辉书记已经发话，王义高等人都不再进行反对。 要知道，唐辉书记虽然将赴省城工作，但按照以往情况，他还将兼任天宁市委书记至少半年的时间，谁吃饱撑的，与上级领导对着干？ 唐辉书记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峰，让张峰心里有些发虚。 同时，张峰也没有想到，他原本为了秦丰的投资生意想出的这个变通做法，后来在云湖风景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和麻烦。 第195章天策山庄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招商引资新政策得到天宁市委书记唐辉支持后，张峰便立即与秦丰、慕容晴一起商量投资房地产事宜。 张峰建议道：“秦丰，我们房产开发经验、人脉关系、开发与周转资金完全不同于凌云公司，初次参与房产开发，规模不宜过大。” “小区大有大的好处，小区小有小的优势。小区不大，但只要在小区外面配套齐全了一些基本的店铺，反而会让小区内的居住更舒适、生活更精致，小区也更容易进行管理。” “目前钱湖那边的地价便宜，只要50多万元一亩，买200亩土地，大约需要1亿元。” “另外前期工程大约5000万元，建造费用大约1亿元，销售、税收等费用大约2000万元。这样近3亿元就足够开发建设一个小区了。” “我们第一次开发房地产，要稳打稳扎地进行，要留足流动资金，防止资金断裂而破产。” 张峰虽然没有开发过房地产，但他在夏薇那里看过建设局提交的房产开发报告，当然能进行各项费用的大致测算。 秦丰点点头说道：“我们可以沿用凌云公司的做法，每购买到一块土地，就成立一家开发公司。” “这个开发公司的专业人员进行聘请，单独核算，项目结束，就可以解散。” 他明白新成立的房产开发公司还不足以与其它大型、知名的房产开发公司对抗，根本不可能与这些房产公司争夺开发土块。 只能靠眼光来选择有发展潜力、目前土地价格低廉的地方进行开发，慢慢地积累资本，逐步壮大自身。 三人分开后，秦丰立即行动起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凌云集团竟然对于云湖风景区没有任何开发意向，他们只愿意开发成熟地块，而不想冒险于未知的区域。 不过，凌战倒同意张峰与秦丰的建议，为此他个人出资1亿元、秦丰出资1亿元，成立了以秦丰为董事长、慕容晴为总经理的“天极云湖”房地产开发公司。 2亿元资金，足以启动一个小型小区的开发，毕竟具备了预售许可条件后，小区的房子就可以对外进行预售，回笼来的资金可以用于下一步的建设。 凌战占了一半股份，他已经知道慕容晴和秦丰恋人关系，但还是放手给他们二人管理这家房产开发公司，说明了对二人的绝对信任。 作为商人，秦丰执行力很强，“天极云湖”房地产开发公司成立不到十天，就在云湖风景区拿到了200亩土地。 “天极云湖”房地产开发公司虽然只有二名股东，但公司内部各部门经理和工作人员，都已经配置到位。 这些人，是秦丰委托猎头公司给他们出了比原先公司所给报酬再增加五成的代价悄悄挖过来的。 这些人一出马，暗地运用原先的人脉关系，在不违反政策的前提下，土地价值评估为9000多万元，比原先估计的便宜近1000万元。 这样看来，化重金聘请管理人员，也是非常值得，一下子就帮你把钱赚回来了。 在与秦丰、慕容晴讨论开发哪些房产类型时，张峰指着放大了好几倍的地图，提出建设联体别墅、多层洋房、小高层公寓混合式房型，满足不同层次群体的需求。 同时他还提出部分多层洋房要配有电梯，一是提升洋房的档次。二是觉得风景如此好的地方，许多老年人会来这里居住养老。如果洋房配有电梯，就会打消他们上下楼的顾虑。 秦丰和慕容晴对于张峰的建议并没有反对，二人已经习惯在决定重大事项时，先来征求张峰的意见。 在提交房产公司管理层讨论时，大家就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毕竟这些人都是搞房地产出身，经验丰富。 秦丰逐一进行了解释，最终大家形成了一致意见，并对每种房型的数量、面积，进行了具体讨论，优化了方案。 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张峰和秦丰只能提个大致意见和把握方向。 会后，大家各自散去，分头去进行房地产开发的准备工作。 又过了十天，在一个双休日，秦丰找到张峰，说是上次准备收购天元单身公寓的“天策会”邀请他去总部商谈。 张峰觉得这个“天策会”过于神秘，为防意外，决定亲自陪秦丰过去，毕竟他现在具有一定的身份，一般人还不敢对他轻易下手，关键时刻他甚至还可以摆出省委副书记唐辉的招牌来。 慕容晴同样觉得好奇，打算趁机去见识见识。 秦丰为了确保三人安全，还做了相应的准备。 “天策会”总部设在一座名为“天策山庄”里，山庄位于省城的郊区。 赵光开车送张峰、秦丰、慕容晴从天宁市出发，二个多小时后，来到一座山庄前。 巍峨的大门，全然一副古代建筑样式，高墙大院，将山庄围的严严实实。 大门前，高悬着“天策山庄”匾额，两个特制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绽放着红光，尽显庄重肃穆和神秘。 让张峰最感兴趣的是放置在山庄里面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非请勿入”。 也就是说，这家山庄不对外营业，如果不是“天策会”的会员或是被天策会高层邀请来的人不能进入山庄内，就是你再有钱再有身份也不行。 在山庄停车员的指引下，赵光把汽车开到了专门的停车场。 秦丰带着张峰、慕容晴来到接待大厅，按照事先的约定，先找到了正在等着他们的接待人员何毕。 张峰看到这个何毕拿出一张白金卡，上面写有理事及天策会的字样，前台服务员查验一番后，热情地招呼道：“何理事，里面请。” 何毕在表示谢意后，指了指张峰、秦丰和慕容晴说道：“这三位是会长邀请来的客人。” 在等待确认邀请的时候，张峰看了看接待大厅里的服务员，发现个个年轻漂亮，非常养眼，心里感慨不已，不愧是为富人服务的地方。 经过一通电话后，这位服务员面带职业微笑地说道：“请张先生、秦先生和慕容小姐出示身份证明。”查验了身份证后，再次微笑道：“欢迎贵宾来到天策山庄，里面请。” 第196章破坏规矩 三人出了接待大厅，从天策山庄的正门进入，张峰又看到了“非请勿入”的大石头。 何毕解释道：“这四个字之所以要写在这块大石头上，主要是向大家说明一个规矩，就是只要绕过了这块石头，进入天策山庄里面，会员之间的任何恩怨都得放下，里面不得动武。” “天策会的会员进入天策山庄里面后，会得到周全的保护，外人不准越过这块大石头找任何会员的麻烦。” “不过，在里面居住和吃饭，价格非常昂贵，一般人根本消费不了多长时间。” “当然，在这块大石头的外面，会员发生了任何事情，出了任何意外，天策山庄都不会过问。” 既然天策山庄承诺保护会员的人身安全，必定要投入巨额的安保费用，如果没有高消费加以限制，会员跑进山庄后，就不出去了，难道让山庄养他一辈子？ 这里能成为法外之地吗？张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块大石头，从山庄正门进入了山庄内部。 张峰、秦丰、慕容晴、何毕三人走进第一座庭院坐定。 这里是中餐厅，张峰和秦丰、慕容晴都想见识一下天策山庄里的消费价格。 秦丰随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菜单一看，蒜炒青菜2000元一份、私房红烧肉6000元一份、某品牌53度白酒15000元一瓶、某品牌红酒750毫升装20000元一瓶、某品牌啤酒500毫升装的易拉罐1580元一听，看下来只有白开水不要钱，于是他大声嚷道：“这么贵？抢钱啊。” 张峰也看了一下菜单，觉得在这里请客吃一餐，至少化费十几万元。如果想吃的满意、喝的尽兴，那就需要化费上百万元了。 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 何毕轻声地说道：“这里的价格，惊不惊奇？意不意外？不过，会长亲自吩咐，只要不超过50万元，你们随便点，不用付钱。” 张峰和秦丰刚想表示谢意，却听见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原来是慕容晴啊，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穷瘪三？还想成为候补会员？” “哈哈，我有常务理事推荐、又申请的比你们早，你们肯定没戏，等会儿得灰溜溜地离开。” 张峰和秦丰互相看了看，根本不认为出声嘲讽的人。 这个人还以为何毕带他们来“天策会”总部申请成为候补会员。 张峰觉得有些无语，一个侯补会员，有什么好炫耀的？ 此时慕容晴怒道：“孙永，渣男一个，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这个叫孙永的人听到慕容晴竟然骂他为渣男，脸面挂不住了：“这一次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就不姓孙。” 秦丰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你又不是我们的儿子，你姓不姓孙关我们什么事？” 孙永被秦丰如此呛声，却没有生气，反而洋洋得意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这一次带来了20多名保镖，只要你们离开天策山庄一步，就会让你们知道不该得罪我。” 旁边许多会员觉得这个看上去很陌生的张峰和秦丰，这次应该是踢到铁板了。 孙永所在的家族在省城经营多年，各种人脉、各种背景都有，又有着在全国排在前列的保镖公司实力坐镇，如果不是“天策会”的各种名额都已经满了，孙永早就是会员、甚至是理事了。 看着张峰、秦丰和慕容晴无动于衷的样子，孙永还以为三人被吓呆了，便更加嚣张起来。 “要么你们二个男人当缩头乌龟在天策山庄里好好呆着，不过我没有关系，外面的那批保镖可以一直等到你们离开天策山庄，你们这样的穷瘪三，应该住不了几天。” “要么慕容晴好好地陪我一夜，当作陪罪，或许我心情一好，就……” 没有等到孙永把话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先是一个巴掌响起，接着是“砰”的一声，孙永被踢出了三米远。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我让你永远当不成男人。”慕容晴在打了一巴掌、踢了一脚后，再霸气地对孙永喝道。 慕容晴居然一脚把160多斤重的孙永踢出一米多远，这让包括张峰和秦丰在内的所有人惊愕不已。 张峰和秦丰惊讶的是看上去如此柔弱的慕容晴身手竟然如此厉害。 其它人感到惊愕的是慕容晴竟然敢在天策山庄里面动手。 孙永当然没有想到在天策山庄里面竟然会有人对他动手，他没有把保镖带进来，不过就算把保镖带来了，按照慕容晴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根本也阻止不了。 何毕此时的脸也吓白了，张峰、秦丰与慕容晴是自己带进天策山庄的，现在过去没有多少时间，竟然就打破了“天策会”成立以来，会长亲自定下的不得在天策山庄里面动武的规矩。 打破了这个最严厉的规矩，会长肯定很生气、后果肯定很严重。 孙永旁边的一名会员怒喝道：“安保人员呢？有人在山庄里面动武，破坏了山庄里最严厉的规矩，先把她给我拷起来。” 说完，他拿出一张卡向大家展示了一下，“我是常务理事朱晨，在会长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她前，我先做主，把她先关禁闭。” 张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瞎叫什么呢。在场的大多数是男人，怎么会容忍有人公开耍流氓？” “再说了，我们不是天策会的候补会员，不受会员规矩的制约。我们是会长邀请来谈生意的客户。” “我倒要当场问问会长，天策山庄难道是这样对待客户的？” 啊？哦？！张峰和秦丰居然是会长亲自邀请来商谈生意的客户？真的假的？ 朱晨有些不相信地问何毕：“何理事，他们确实是会长邀请来商谈生意的？” 何毕是经过世面的人，虽然对于慕容晴出手有些担心、有些害怕，但面对 朱晨的质疑，还是很镇静地说道：“会长想与张峰三人谈一笔生意，特意让我带他们进入天策山庄。” 既然何毕敢公开这样说，大家都相信此事是真的，毕竟谁也不敢假传会长的邀请。 朱晨作为常务理事，当然知道有时候天策会投资30亿，会长都没有露面，难道张峰三人想与会长谈价值50亿的生意？ 第197章秘书长亲自来请 如果张峰、秦丰真的要与会长谈50亿的生意，那么这二人的财力实在太雄厚了，其后的背景也将非常可怕，很有可能是某些隐性集团的核心子弟，自己还是暂时不要出头的好。 张峰看见朱晨开始保持沉默，估计是暂时被自已镇住了，他也想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何理事，你问问会长，到底谈不谈？如果不谈，我们就走了，看见这个孙子就心烦。” 这边在扯皮，另一边，中餐厅的十个安保人员已经进入餐厅内部，想要拿下慕容晴。 张峰阻止道：“我劝你们不要先动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十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另外，既然在天策山庄里面不能动武的规矩是会长订下的，那么就让会长来决定如何处理吧。” 张峰毕竟担任过近一年挂职副县长，已经初步具有了上位者的气势，为此他来出面说话，更加让人觉得是豪门家族的子弟。 孙永听到张峰竟然是会长出面邀请来的，知道提交到会长那边去处理，肯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处罚，但可以通过这十名安保人员让慕容晴先吃点苦头。 这个看上去柔弱的美人，竟然如此暴力，我都被她打了一个巴掌和踢了一脚，在众人面前出丑，孙永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女人。 另外，他绝对不相信慕容晴一个人能打过天策山庄里的十个安保人员，再说，他与慕容晴交往的时候，根本不清楚她的身手如此厉害。 况且天策山庄之所以能震摄住外面的高手进入山庄里面捣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山庄里的每位安保人员身手都不错。 孙永指着张峰与慕容晴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是谁邀请来的，敢在天策山庄里面动武，就是不给会长面子。” “如果第一次破坏山庄的规矩没有受到惩罚的话，那今后天策山庄的震摄力就没了，会长的权威……” “啪”的一声，孙永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额，谁敢再动武？ 大家却发现竟然是天策山庄里的十个安保人员中的某一个人，也许是小组长或小队长之类的人出手打的。 这个出手的安保人员对孙永训斥道，“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哑巴。你最早的时候如果不出言挑衅，就没有现在这种事。” “天策山庄的震摄力、会长的脸面，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说道了？” 孙永此时完全冷静下来，明白自己晕了头了，竟然拿天策山庄和会长来说事，这明显是在打会长的脸啊。 要知道，朱晨作为常务理事，也不敢对这几个安保人员进行呵斥。 虽然在平时，这些安保人员基本上不参与会员的任何事情，但安保人员一旦介入，除了会长和秘书长外，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命令。 其实这十个安保人员也想先控制住慕容晴，只是看到她手上微微显露的充满杀气的匕首，心里先怯了。 对于这样狠辣的女人，最好不要与她动手，轻者致残、重者丢命。 再说了她是陪张峰和秦丰来与会长见面的，不清楚张峰、秦丰的底细，会长不发话，也不好轻易得罪她。 于是安保成员只好把火气发泄在孙永身上了，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 就在大家想进一步看戏时，中餐厅里匆匆跑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这位匆匆走进来的年轻姑娘竟然是天策山庄的总经理，天策会的秘书长范晓灵。 平常很少露面的范秘书长竟然出现了中餐厅！ 安保小组长连忙上前解释道：“范秘书长，事情是这样的……”对于天策会的其它会员、理事，他们都可以不加以理会，但这位范晓灵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她和会长一起掌管着天策山庄的安保力量。 不过，范晓灵摆了摆手，直接打断道：“有事情，你们先处理着，我是来找张峰先生的。” 大家面面相觑，张峰是何等人物，竟然需要出动范晓灵秘书长亲自来请？ 张峰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就是张峰，请问你是？” 范晓灵嫣然一笑：“我是天策会的秘书长，也是天策山庄的总经理范晓灵，我原先不知道你是会长的贵客，招待上有所怠慢，请见谅。” 接着右手轻轻一挥，“会长在办公室等你，请你跟我一起走吧。” 范晓灵年轻性感、声音轻柔，但这些话还是能让中餐厅里聚拢来的所有会员们都听到。 张峰真的是会长邀请来的贵宾，而且由范晓灵亲自来引领。 何毕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他想让秦丰掐一掐自己的手臂，秦丰疑惑地问道：“没事掐你干嘛？” 何毕轻声解释道：“会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更是天策山庄里的‘非请勿入’，除了这位范秘书长和副会长外，其它人好象没有进入过会长所在的那幢楼，更不用说进入其办公室了。” “再说了，会长如果想商谈生意，应该请你去啊，现在倒是让陪同你的张峰去了，不可思议。” 现在的画风有些搞笑了，带头破坏了天策山庄最严规矩的人却被请去了会长的办公室。 当然，就在何毕向张峰进行解释的时候，安保小组长得以有时间向范晓灵秘书长汇报刚才在中餐厅发生的事情。 其它小事，看在张峰与慕容晴是会长贵宾的份上，安保人员与其它会员、理事不一定会计较。 但现在毕竟是慕容晴在天策山庄里面动武了，破坏了山庄里最严厉的规矩，安保人员不请示说不过去。 “啊？！”范晓灵明白冲突事由后，也是大吃一惊。 依照天策山庄的规矩，她肯定要下令山庄里的安保人员把张峰与慕容晴拿下了，只是她在会长身边多年，明白从会长口中说出来“贵宾”二字的机会很少，她弄不清楚张峰在会长心中的位置，也就不敢轻易出手教训。 既然做与不做，都不好做，那么干脆就把问题上交吧。 于是她淡然地说道：“会长订下的这个规矩，违反后如何处理还没有先例可参照，那么如何处理，就交给会长决定吧。张先生，我们走吧。” 第198章守卫森严 除了朱晨和孙永外，中餐厅里的其它会员都非常感兴趣这次冲突的最终结果。 大家都是富家子弟，有钱有闲，现在难得碰到天策会成立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趣事，开始呼朋唤友地坐下来，边吃边喝边等待着，看看最终是张峰倒霉，还是孙永丢脸。 事实上，“天策会”也不是铁板一块，内部以投资项目、以地域、以利益纽带等等结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常务理事朱晨推荐了孙永，如果孙永最终成为天策会的会员或是理事，肯定是前者小团体里的一员。 何毕作为理事，当然有着自己的小团体。现在就有二个会员走到何毕这一桌，边吃边喝边打探消息。 张峰请范晓灵走到一边，轻声问道：“范秘书长，会长如果想商谈生意的话，应该请秦丰一起去，为何让我一个人去？” 范晓灵轻声回应道：“张先生，不必多虑，是有个叫何丽的好友想见你。有外人在，不太方便。” “我没有这个好友，肯定是弄错了。”张峰听到何丽的名字，脸色凝重了一些，但他很快就摇头否定道。 他并不认为这个何丽就是自己曾经的女友，这个名字很普通，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笑话，自己的女友能在这家山庄最神秘的办公室里等着自己？ 现在张峰看到这里如此戒备森严，并不想与秦丰和慕容晴分开。 范晓灵见张峰否认，便继续说道：“张先生，这位好友让我带句话给你，京城师范大学月华楼三期培训班。” 听到最后一句话，张峰的神色明显怔了怔，扭头对秦丰和慕容晴说道：“你们二人就在这里等着吧，如果发现不对，立即行事，千万记住，离开天策山庄是最重要的。” 接着，他对范晓灵问道：“范秘书长，能确保秦丰和慕容晴二人安全吗？” 范晓灵自信地说道：“在会长发话前，没人敢动他们二人，请张先生放心。” 张峰便抬脚作起步走的样子，“麻烦范秘书长前面带路。” 范晓灵也是狐疑地看了看张峰，其实会长明确对她说过，是有人要在这里见张峰一面。 担心张峰不肯过来，便让她告诉何丽这个名字和传达“京城师范大学月华楼三期培训班”这句话，说张峰肯定就会一个人过来。 范晓灵故意把何丽这个名字与这句话拆开来告诉，就是想看看张峰的反应。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张峰只听到这个名字，根本不相信，而把这个名字与这句话连在一起时，张峰就爽快地同意单独见面了，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范晓灵还是不敢多想多打听。做副手的，就是要明白哪些事情需要做，哪些事情不可以打听。 张峰听到了这个记忆深刻的名字以及只有二人知道的这句话，他马上想起了一个曾经非常熟悉的人，难道真的是她？ 她与这家“天策会”的会长是什么关系？男朋友？老公？情人？ 有一点非常明确，能让会长同意何丽在一般人不能进来的办公室与自己见面，二人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无论如何，依着二人原先的关系，张峰相信何丽不至于在这里坑害自己。如果自已猜测错误，被她坑了，那就是自已的情劫。 张峰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祸是福，见了面就会知道。 就这样想着，张峰坐着电动游览车，在范晓灵的引领下，来到了天策山庄的主楼。 这幢主楼位于天策山庄的中心地带，楼的后面是一片假山、前面是一个人工湖，营造成依山面湖的风景。 张峰原先看过一些风水书籍，也懂得一些风水基础知识，知道这里被风水大师指点过，刻意进行如此营造，风水不错。 这幢主楼共有三层，在一层门厅前，张峰看到了四位清一色黑西装保镖站在电梯旁边。 他们看到范晓灵领着张峰过来，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门厅这里的电梯有二部，分别写着“2楼专用”、“3楼专用”字样。 范晓灵按下了写着“2楼专用”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先让张峰进入电梯内，范晓灵最后进入，按下了“2楼”，同时解释道：“陈先生，3楼是天策会商议重要事项的地方，也是会长接见重要宾客的地方。” 停了停，她又妩媚地笑道：“会长请你去办公室见面，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额，自已能得到如此待遇？张峰并没有感到荣幸，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想问点什么时，电梯已经停在了2楼。 电梯门口又是四个清一色黑西装保镖，二男二女，看到范晓灵出来，便放下了原本放在腰间的手。 张峰的目光缩了缩，这四个保镖的腰间竟然手持匕首！ 在国家严控民间持有枪枝的情况下，四个保镖持有匕首，一般人完全无法靠近。 此时其中一个保镖要对张峰进行搜身，范晓灵连忙阻止道：“不必了，这是会长的贵宾，亲自交待要尊重他。” 这四个保镖们很少听到“会长的贵宾”这样的称呼，便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如此年轻的张峰，不过，他们确实停下了搜身动作，让出了过道。 跟着范晓灵一路经过二道门岗，张峰发现每道门岗又是四个手持匕首的保镖，真是守卫森严啊。 在第三道门岗前，站着的是二个相貌与身材非常普通的姑娘，放在外面众人堆里，很难引人注目，但张峰明白这二位姑娘的身手绝对不比前面那几道门岗的那些保镖的身手差。 “张先生，里面请。”范晓灵站在门口，微微弯了弯腰，一脸笑意地说道。 其中一个女保镖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房门，等到张峰进入里面后，又将房门重新关上。 这一次，连范晓灵秘书长也被留在了外面。 张峰走入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只见会客沙发上坐着一位姑娘。 这是一个清丽出尘、白衣飘飘，宛若月夜下的仙女，美丽不可方物，对于张峰来说，这是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第199章曾经的女友 张峰听到何丽名字和“京城师范大学月华楼三期培训班”时，当然明白了想见自己的应该是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 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他想象了好多二人见面时的情形，以为二人多年不见，又在如此私密的地方，可能会激情迸发，先相拥相抱一番。 现在真正二人面对面了，却连手都没有相握，一时显得有些生分。 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的相隔，原先炽烈的感情确实渐渐变淡了，只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或许是二人走向社会后，渐渐变得成熟而小心起来。 茶几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花茶、水果拼盘等物品。 二人在大学谈恋爱期间，张峰喜欢喝咖啡，何丽喜欢喝花茶。 看着她还记得自己喜欢喝的品种，张峰心里一暖，她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何丽看到张峰慢慢进向沙发区，便站了起来，笑了笑，说了声：“来了，请坐吧。” 当年见到这人的紧张、羞涩与冲动，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成了昨日云烟。何丽本以为自己至少也应该激动一下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威力吧，它能抹平一切，哪怕是曾经的心动，等时间过去，却只存在于那一年、那一刻。 一笑可动心魄、一笑可倾城国。 两人相视一笑，尽管已经多年未见，但是多年后再见，似乎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何丽的笑容还是如此迷人、声音还是如此甜美，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显得客气与生分，张峰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否则她不可能约自己在这里见面。 二人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只是关系简单的好朋友而已。 一时二人无语，可能是不知道如何找话题吧。 张峰坐下后，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地问道：“这几年过的好吗？” 何丽一边往精致的杯子里倒花茶，一边淡然地笑着：“还行吧。后来我被父母转到京城的另一所大学，毕业分配后进入了机关单位，作了一名公务员。” “按照家族的意思，找了一个男朋友，他也在机关单位工作，他对我还行。” 张峰听着何丽简单的介绍，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知道她在工作上、生活上、感情上都只是“还行”。 何丽原先喜欢当老师，觉得工作单纯、童心常在，为此报考了京城师范大学， 只是她的父母为了拆散她与张峰二人的关系，把她转到京城的另一所大学，现在又做着原先不太喜欢的公务员，心中肯定是有些郁闷。 不过，在行政机关工作，只要愿意学习，工作起来应该不会很辛苦，按部就班的多、创新与加班的少。 何丽与她的男朋友应该是门当户对，只是二人都是按照家族的意思才走到一起。 一个家族要生存与发展，肯定要有官场上的根基。自家的子弟在官场上晋升是一方面，联姻的家族子弟在官场上拓展又是另一方面的保障。 何丽的男朋友现在已经是京城国家机关里的中层干部，如果外放出来，就是省厅干部了，关键是还这么年轻，前程不可限量啊。 看着何丽的表情，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张峰明白她对于自己现在的男朋友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这不是二人不般配，可能那个男朋友原先也有自己喜欢的女朋友，只是现在家族的利益大于感情基础。 也许是天意弄人，虽然何丽后来换了学校，但张峰与何丽其实当时都还在京城上大学，竟然没有任何的机会再见面。 相比何丽简单的经历，张峰的工作经历比她丰富多了。 张峰也向她简单地谈起了这几年的工作情况，当然也提到了自己已经结婚的情况。 何丽原先都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听到张峰结婚的消息时，才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平复了。 等到张峰停下来，她才轻轻地说道：“你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现在能发展到这样，应该说是很不错了。” “其实，你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去任职，我已经知道。趁着生意谈判的机会，我猜想你一定会陪秦丰一起来的，刚好可以见见你。” 张峰实在是心里好奇，便插话道：“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与天策会的会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张峰的疑惑，何丽俏皮地反问道：“你认为可能是什么关系？” 这俏皮一笑如春风化积雪，如夏花洒朝露，何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能在张峰面前展露出的这种笑在别人面前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曾经的她经常在张峰面前撒娇要自己哄，经常说些俏皮话，让自己开心不已。此时这一瞬间，仿佛让张峰回到了大学时期甜蜜的恋爱时光。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张峰就回神过来。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她已经有了前程不可限量的男朋友。 有些事，一旦当初没有把握，错过后，便不会再来。 有些人，如果曾经没有拥有，到现在，只剩下遗憾。 何丽可以安静地、优雅地坐在许多富家子弟谈之色变的天策会会长的办公室里，就说明了张峰与她的差距有多大。 人要有自知之明，张峰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我听外面的会员说起会长太神秘，许多人都不知道会长是男是女，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何丽又笑了笑：“在这里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天策会的会长叫宁薇，是我的表姐。” 怪不得，天策会的会长愿意出面邀请秦丰来天策山庄面谈，其实要见他的不是会长本人，而是张峰的前女友何丽。何丽知道张峰与秦丰关系非常的好。 张峰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还是在情理之中，于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今天刚从京城赶来这里？” 何丽点点头，并没有细说，但也表明了一切。 张峰对于何丽愿意专程来见自己一面的做法，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得表示谢意，“让你专门跑一趟，辛苦你了。” 何丽有些苦笑道：“我父母已经后悔当年的举动，现在想做些补偿，希望你能理解。” 第200章天策会女会长 对于何丽的解释，张峰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获得美好的生活，从你父母的角度考虑，当年并没有做错什么。” “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恨他们，只能说是我们有缘无份。说到底，其实对你的伤害最大，让你转了大学，改了专业。” 何丽有些动容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当年我也很恨我父母，但这几年我渐渐关注到家族的事情后，慢慢理解了父母的不易。” “有时候，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而活着。”何丽的话有些沧桑、有些伤感。 让张峰心里感到奇怪的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及男朋友，说明二人的感情很一般。 张峰拉过她的手，轻轻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陪我度过那段美好时光，都谢谢你帮我做的事情，让我们从此以后，作个好朋友吧。” 何丽一时没有抽回手，只是点了点头。 风花雪月的浪漫固然美好，但现实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最为残酷。 如果张峰没有得到机遇，他现在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中学教师，他就是再奋斗十多年，甚至奋斗一辈子也换不来此时与何丽面对面坐下来喝咖啡的资格。 张峰心里完全明白何丽的父母不是真的后悔了，而是看到了张峰的机遇、看到张峰的政治才能，相信再给张峰几年时间，张峰的成长速度、发展态势可能更加惊人，于是何丽的父母对于张峰就要改变策略。 机缘这种东西很玄妙，说不清道不明，但如果有人有大机缘加身时，便有可能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成就。 张峰肯定是碰到了大机缘！否则张峰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成为副县长、副主任？而能碰到大机缘的人，应该是气运逆天的人，这种人最好不要去得罪。 这些豪门家族的掌权人物都是人老成精，他们不想今后与一个强势的人交恶，于是就想在张峰开始成长的时期，表现出一定的善意，从而化解本来就不是生死相争的仇恨。 已经走入社会多年，张峰看多了人情世故，当然想明白了这一层意思。 张峰现在已经完全放下了这段感情，与其得不到，还不如认真祝福，给她、也给自己一个全新的机会。 就在二人相对无语的时候，此间办公室的另一边大门被推开，一位与何丽相貌有些相似的姑娘走了进来。 何丽与张峰出于礼节，当然站了起来，何丽介绍道：“张峰，这是我表姐宁薇。” 张峰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她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质与魅力，近三十岁的她长得风情万种、柔媚多姿，像是春水化成的一般，堪称尤物。 面对宁薇主动伸出的右手，张峰伸出右手轻轻相握，并笑道：“谢谢宁会长的美意。” 宁薇收回右手，淡淡地说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远胜闻名。坐吧。” 三人坐下后，何丽给她倒了一杯花茶，给张峰继了一杯咖啡，现在应该是张峰与宁薇正式见面商谈了，何丽临时客串了服务员。 宁薇原先对于张峰和秦丰还是有些兴趣的。 自从何毕提交了收购天元单身公寓小区的建议后，天策会动用了情报网掌握了张峰和秦丰的所有信息。 调查材料之详细、调查手段之多样，完全出乎张峰和秦丰的想象。 其实上，天策会的高层能安稳地控制住这么多会员、这么多投资生意，不仅仅依靠着精准的分析报告、强大的安保力量，还有无所不在的情报网。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张峰和秦丰带来的慕容晴进入天策山庄里面没有多少时间，就直接动武了。 张峰、秦丰和慕容晴事先肯定知道天策山庄里面的规矩，却明显地违反了，这不是不把我这个会长放在眼里嘛。 与此同时，张峰和秦丰明明知道天策山庄里不得动武的规矩，还纵容慕容晴直接动手，看来他只是个只求一时痛快的鲁莽货色。 不懂得隐忍、不懂得退让，这样的人现在发展的不错，但应该走的不远。 现实社会非常残酷，比张峰强势的人多了去，如果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迟早会被收拾。 当然，她不看好张峰，不代表着她就可以随意惩治张峰、秦丰和慕容晴，毕竟张峰是何丽的前男友。 她若想惩治张峰、秦丰和慕容晴，肯定得考虑何丽的感受。 一是自己与表妹关系不错。二是表妹带着家族的使命来见张峰。 宁薇觉得自己与表妹在庞大的、缺乏温情的家族里面关系算是不错的，她不想因为张峰的缘故让二人关系有些变化。 表妹愿意从京城大老远地赶来这里，就为了与张峰见上一面，除了家族的意愿外，也表明了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同时她也知道张峰与秦丰关系非常铁，否则的话，张峰应该不会来这里赴险。 不过，虽然她不便惩罚张峰和秦丰，但可以惩治慕容晴。 慕容晴是直接动手者，想必天策山庄惩办她，表妹应该不会阻止。 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在惩办慕容晴前，宁薇还得试探一下张峰的态度，毕竟闹的太僵，对双方都不太好。 还是张峰打破沉默：“宁会长，你的时间比我宝贵，我们长话短说吧。” 宁薇寒着脸，冷声说道：“张峰，你想事情一件件说，还是放在一起说？” 张峰疑惑地问道：“宁会长，我只知道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商谈天元单身公寓小区收购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本来应该与秦丰商谈的，不过，说实话，我也可以作主。” “还有其它事情？我倒愿闻其详。” 宁薇见张峰装傻，便直接说道：“我的时间确实宝贵，不想浪费时间在扯皮上面。” “第一件事情，确实是收购‘天元单身公寓小区的谈判。我们的分歧主要在于收购价格。 “第二件事情，慕容晴在天策山庄动手了，破坏了山庄里的规矩，她必须受到惩治。” “第三件事情，就是……” 第201章坚决不松口 宁薇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情，你们得罪了孙永，能不能顺利返回天宁市也是一个问题。” “孙永的父亲是从事保镖培训生意起家的，现在已经把保镖生意做到了全省最大，全国也非常有名。孙永这一次来，应该在天策山庄外围布置了一批保镖。” 张峰喝了一口咖啡，眯了眯眼，淡然地说道：“我当初向秦丰提出天元单身公寓小区收购价15亿元的理由，我相信秦丰已经明确告诉了何毕理事，相信他会如实写在分析报告上。” “我既没有漫天要价，你也不必如此还价。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宁会长做的是大生意，你眼中的几亿元可能不算多，但在我和秦丰这里算是巨款了，还价这么多我肯定不会同意。” 张峰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宁会长，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这笔生意还用不着你表妹的面子。我实话实说吧，148亿元，你爱买不买。” 张峰不想与何家，特别是与何丽扯上太多的利益关系，况且出卖天元单身公寓小区确实用不着何丽的面子。 在云湖风景区开发房产的资金已经到位，为此秦丰不是特别想卖掉天元单身公寓小区。 对于张峰的强硬，宁薇简直要暴走了，但看到何丽向她摇了摇头，她便努力地按捺住愤怒的心情。 张峰可不管宁薇的脸色，继续说道：“另外，我知道现在有许多游资、基金在寻找投资项目，你看看明显亏损的共享单车竟然有这么多基金进行投资。” “我知道有些基金投资是为了赢利，有些基金投资是为了进一步圈钱。” “宁会长，你若还价太多，我想没有必要再谈收购了。我和秦丰还想再等上一二年，待价而沽呢。” 张峰当然明白生意谈判，特别是收购谈判，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坐地还钱。再说现在是天策会想进行收购，秦丰和张峰并没有资金短缺的困扰，完全可以掌握谈判的主动权，大得了不卖嘛。 对于宁薇来说，她看到张峰和秦丰所报的价格是15亿元，明确认为是在漫天要价，她作为投资者，当然要进行还价。 如何进行还价，确实是个非常有技巧的问题。 宁薇觉得还是看在自已表妹的份上，只还价了3个亿，本来按照她的做派，直接就还价到10亿元。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张峰完全不给她面子，完全一幅要收购就收购、不想收购就拉倒的样子，丝毫不松口。 不对，张峰也松了口，开始降价到148亿元，只是对于15亿元的项目，只松口了2千万元，等于是没有松口。 宁薇毕竟是生意人，虽然张峰说的很强势，但想想他所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从内心上讲，她其实并不想错过这次收购，否则就安排何丽与张峰见上一面就行了，自己并不需要亲自出面与张峰商谈收购的价格。 如果此次收购成功，对于她来说，是一举二得。 一是天策会手上的闲钱太多了，为了稳妥起见，这些资金不能完全投放到短期项目上，而是需要有稳定的中长期的收益，这次收购天元单身公寓小区就是一个试点。 二是天策会有一个上市融资项目，收购纯租赁的天元单身公寓小区，是其中重要的步骤。 三是如果不过份地还价进行收购，就是给了表妹一个面子。看着何丽维护张峰的样子，宁薇明白她肯定是希望自己给张峰一个好的收购价格。 宁薇原先既想考虑收购天元单身公寓小区经济效益最大化，又想给予表妹一个面子。 现在她看到张峰如此强硬，只好退一步地说道：“张峰，你总不能让我一份钱也不还价吧。” 张峰狡猾地笑了笑：“我开价是15亿元，宁会长可以还价148亿元，讨价还价都有了。你是做大生意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几千万的还价中。” 宁薇觉得有些无语，这个148亿元是你自己还的价格好不好？ 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坚持不还价的人，自己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在这个方面，毕竟许多30多亿元的投资项目，她都不想参与谈判，于是她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就按148亿元的价格进行收购吧。” “张峰，接下来谈第二件事情，慕容晴破坏了天策山庄的规矩，你和秦丰打算如何进行交待？” “我管理着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规矩总是要讲的，否则以后大家都不讲规矩了，那还了得。” 张峰反问道：“宁会长，你认为应该要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宁薇面无表情地说道：“按照规矩，破坏规矩的人使用了一只手、一只脚，就要把这只手、这只脚废掉。看在她是第一次破坏规矩的份上，就废了她一只手吧。” 张峰冷冷地问道：“对于孙永，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宁薇淡然说道：“他挑衅在先，废了他候补会员的资格，永不录用。” 张峰冷笑道：“你们明明知道是孙永开口耍流氓在先，竟然只是如此处理，而被激怒反击的人却要被废了一只手，你们的处理倒是很公正嘛。” 宁薇不为意地说道：“张峰，你应该知道天策会对许多富家子弟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永不录用孙永为会员，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张峰回击道：“换句话说，就是我和秦丰还不够强大。” 宁薇冷冷地回应道：“你若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在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在我天策山庄，你忍一忍，日后自有一片天地，为出一口气而葬送未来大好前程，你这是愚蠢，知道吗？” 张峰喝了一口咖啡，语气淡淡地说道：“宁会长，你们对孙永如何处理，我不干涉，但对慕容晴这样处理，我坚决不同意。” “在我眼里，你们没有想象中的强大，我们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弱小。”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慕容晴是省城凌云集团派遣过来协助秦丰管理天极资产公司的。另外，她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属于凌云集团核心的安保成员，你看着办吧。” “再说了，我和秦丰也没有傻到什么也没有准备，就带她来到天策山庄。” 第202章有信心面对挑战 敢不敢，是心态问题。能不能，才是关键。 宁薇不解地问道：“你作了什么准备？” 张峰惊奇地反问道：“你这里应该可以看得到天策山庄停车场的场面吧。你难道不知道，停车场里陆陆续续多了十多辆汽车？每辆汽车上都坐着四五个人？” 宁薇倒是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刚才我一直与何丽在聊天，倒确实没有关注。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张峰还是先喝了一口咖啡，他倒不担心何丽会在咖啡里下点药，毕竟她是代表何家来与他讲和的，如果在此时此地出了事，那么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既然何丽是来讲和的，她就会拿出一些诚意来，这也是他敢与宁薇对抗的底气之一。 咽下了咖啡后，张峰继续解释道：“秦丰为了生意上的安全，组建了一个安保组织。若是我们一个小时内不汇报平安，或者是二个小时内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必然进行攻击。” “你除非允许你们的这批安保人员使用枪枝，否则谁胜谁负，还真的需要打一架才能知道。” “再说了，我毕竟是天宁市云湖区风景区管委会副主任，如果被你们扣押在这里，你怎么向外进行解释？” “另外，新上任的省委副书记唐辉是我老婆的亲舅舅，如果我发生危险，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这层关系我还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信不信由你。” 宁薇的脸色不好看了，但还是不相信地问道：“张峰，你吓我？你能这么自信？” 听着张峰平静、自信又带有威胁的话语，宁薇气的直咬牙，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强硬地说话。 只是生气归生气，她还不得不慎重行事。 她毕竟经历过豪门风雨，不会意气用事，否则的话，她也当不上这个天策会的会长。 如果此次争议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以此做文章，会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 慕容晴破坏天策山庄规矩带来的不良影响与这样的代价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她现在已经处在社会的金字塔高处，但还没有到达顶端，但她知道高处不胜寒，招惹了站在高处人物的麻烦，肯定会让她及其天策会伤筋动骨、甚至灰飞烟灭，这样的话她还真的赌不起。 另外，若与秦丰带来的这些安保人员动手，最终胜利了还是好的，可是如果没有取胜，甚至是失败了，那天策山庄的脸面往哪里搁？震摄力如何保持？ 现在的天策会是家大业大，轻易动不得全部的安保力量。 如果把全部的安保力量暴露在众人面前，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也许有些人巴不得她这样做。 看着宁薇沉默不语，张峰又开口说道：“有句话说的好，这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是用钱可以解决的，剩下的百分之一用更多的钱解决。” “虽然慕容晴这个人动不得，但毕竟她在天策山庄里面动手了，破坏了规矩，我和秦丰愿意在经济上作出一些补偿。” “这样吧，我把收购天元单身公寓小区的价格定为14亿元，降低的1亿元，就作为这次破坏规矩的惩罚吧。” 张峰知道该强硬的时候就要强硬，要退让的时候就应该适当退让。 他保住了慕容晴的人身安全，就需要在经济上做出一些补偿，让宁薇对天策会的会员和理事们有所交待。 张峰先是进行了震摄，让宁薇不敢轻易对慕容晴动手，但在经济上作出一些补偿，维护宁薇的面子也是需要的，毕竟让她下不了台，真的逼急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张峰最主要目的是不让慕容晴受到人身惩罚，对凌战和秦丰都有所交待，比起朋友间的友情来，经济上的损失，他并不在意。 慕容晴打了孙永一巴掌、踢了一脚，就要罚款1亿元，代价应该算是巨大的，毕竟缴纳了1亿元，就能成为天策会的理事。 听着张峰的建议，宁薇的脸色缓了下来，知道他是给自己台阶下，虽然这笔1亿元，也不算是真正的惩罚，毕竟刚才自己想还价3亿元的。 只是原先坚持不再降低收购价格的张峰，现在一下子就降价1亿元，宁薇的心理总算好受了一些。 既然张峰和秦丰有能力与自己叫板，想必他们对付孙永的那些保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她原先之所以作为第三个问题提出来，就是想让张峰向她提出安排安保人员保护他安全回到天宁市，从而让他欠下人情。 宁薇现在明白过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张峰和秦丰。 谁在布局谁？谁在利用谁？谁又是真正主宰？。 只是何丽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张峰，你们真的有把握应付孙永带来的那些保镖？” 其实她与宁薇在聊天时，在宁薇这一层办公室的另一间监控室里看到过这些游荡在停车场附近的保镖。 何丽毕竟从学校到机关，心思单纯，没有经历过多少社会阴暗面，也没有确切看到过张峰带来的安保人员，心里当然要担心了。 张峰不为意说道：“秦丰建立安保组织，完全是出于自保。想当初，我去买辆汽车，都被人诬陷坑害。” “我们不是要去抢别人的地盘、也不是要去夺别人的财富与权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一次孙永在天策山庄出言挑衅，就是想借天策山庄对我们动手。” “当善则善、当恶则恶、善恶当分明。” “为亲朋，我愿意两肋插刀；为恩义，我愿意赴汤蹈火；对敌人，我决不容情！” “天策山庄只要保持中立，那就请你们欣赏一场精彩的大戏吧。” 言辞激烈的言语在何丽和宁薇耳边回荡着，如此善恶分明让她们一时难以接受，可仔细想想，这样的人生岂不更简单、更清晰、更快意、更洒脱，善该善的人、爱该爱的人、报该报的恩，打…… 何丽还想说点什么，宁薇则抢先说道：“张峰，就按你说的办。只要离开山庄大门前那块大石头，你们的安全便与我们天策山庄无关。” 第203章不战而退 张峰站起来，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宁会长的成全，我就先离开了，谢谢你们的招待。” “如果宁会长有机会来天宁市，我必热情相待。” 与前女友何丽的面也见了、与天策会的会长宁薇的生意也谈了，张峰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离开了。 何丽与自己见面后，会带着张峰的诚意匆匆赶回京城。现在二人没有了恋情，就用不着卿卿我我了。 而对于宁薇这个强势而冷淡的会长，张峰更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还不如与秦丰吹牛聊天来的舒适。 对了，秦丰现在肯定等着急了。 何丽和宁薇倒是一起送张峰离开，何丽与张峰再次握了握手，不是相执双手泪满眼，而是以后做个好朋友的表示。 张峰放下了原先对何丽的愧疚，放下了对她的恋情，从此，二人之间只有了友情。 宁薇则对等候在门口的范晓灵吩咐了几句。 天策山庄占地面积很大，楼与楼之间、院落与院落之间，相距有些远。会员的汽车不能开进山庄里面，光靠走路肯定也是不行的，于是便有了这批高档的电动浏览车。 在中餐厅里面，所有原先在用餐的会员都还等着，有些在其它院落里消费的会员看到小团体群里发的消息，也都赶过来看热闹。 现在竟然有人破坏了天策山庄里最严的规矩，当然都想亲目睹、亲耳听到会长准备如何处置这个破坏者。 当着众人的面，废了如些漂亮性感的慕容晴一只手？一只脚？看看这个名动全省的最大保镖公司的少爷如何挽回脸面？想想就刺激。 对，这些会员想玩的就是刺激。 只是何毕、秦丰、慕容晴的心里着急死了，张峰去了这么久，难道被会长一言不和扣下了？那么是否需要采取行动？ 孙永则有些得意。 虽然孙永被慕容晴打了一巴掌，但惊动了天策山庄，让他们出手教训了，等会儿看到张峰、秦丰与慕容晴痛不欲生的样子，想想还是很爽的。 看着张峰一脸平静地和范晓灵走进中餐厅，所有人都惊讶了， 接下来范秘书长的话，更让大家大吃一惊。 范晓灵是这样说的，“会长亲自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她觉得孙永先生污辱挑衅慕容晴有错在先，慕容晴动手有错在后。” “考虑到张峰、秦丰与慕容晴是会长邀请来的贵宾，不能用天策会的规矩来要求。” “为此，会长经过慎重考虑，作出了如下处理决定。” “取消孙永先生天策会候补会员资格，二年内不得再申请。” “秦丰代其慕容晴在天策山庄里动手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上交罚金1亿元。” “我再重申一遍，在天策山庄里面，今后无论是会员还是邀请来的客户、贵宾，都不得在天策山庄内动手，否则严厉惩处，绝不故息。” 张峰听了有些愕然，原先说好的永不录用孙永为天策会的会员，现在怎么变成了二年后再申请？看来生意人还是看重利益，不会轻易放弃这些优质的富家子弟。 另外，范晓灵没有明说1亿元罚金的来历，最大限度地维护了天策山庄的名誉。 张峰不想与天策山庄有太多的瓜葛，只要保证秦丰、慕容晴和自己不受伤地离开就成，反正这批罚款并没有让自己真的上交，而且收购生意已经谈成。 何毕理事惊讶了，一是慕容晴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二是张峰竟然愿意拿出1亿元交罚款买平安。有魄力啊。 其它会员更加惊讶了，孙永竟然也受到了惩罚，而且算是重罚。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成为了天策会的候补会员，现在被取消了，要二年后才能重新申请，如果再等待个一二年才能成为正式会员，这样看来他污辱挑衅慕容晴的代价还是蛮高的。 当然他们更加惊讶于张峰愿意拿出1亿元为自己的朋友买下惩罚。财大气粗是一回事，重情重义又是一回事。 孙永原先想的是看到慕容晴受伤，然后张峰、秦丰和慕容晴灰溜溜地离开天策山庄，现在怎么变成自己被剥夺了天策会候补会员资格，马上得灰溜溜地离开天策山庄？ “明明是她破坏了规矩，为什么我要受到惩罚？”孙永直接暴发了，他觉得自己实在太丢脸了。 先是被慕容晴打了一巴掌、踢了一脚，现在又要被天策山庄赶了出去，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 范晓灵冷笑道：“孙先生，你在天策山庄里面对女士进行污辱、耍流氓，你要对这样的行为负责。” “我们是有素质、有修养的文明人，大家在天策山庄里面相聚，更应该注重自身形象。” “孙先生，你难道想质疑会长的决定？你好好反省吧，你若以后不注意你的言行，恐怕二年后也难以通过申请。” 听着范晓灵秘书长毫不留情的数落，孙永如遭雷击，是啊，现在已经惹得会长生气了，如果还在这里闹事，那印象会更差了，于是在许多会员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嘲笑的神情中，他马上离开了天策山庄。 慕容晴看着孙永离开，悄声地问道：“张峰，你真的拿出1亿元？你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秦丰和何毕也看了过来。 张峰笑了笑说道：“此事等我们离开山庄再说。现在关键问题是孙永的那些保镖堵在外面，我们想出去的话，可能会有一场争斗。” 慕容晴插话道：“张峰，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刚才我已经与凌云集团取得联系，凌战亲自出面与孙永的父亲进行交涉，孙永此时应该带着保镖离开了。 额？！看来凌云集团在省城的能量很大，轻易就摆平了纠纷。 此地不宜久留，为防意外发生，张峰、秦丰、慕容晴与何毕、范晓灵告别后，便迅速地离开天策山庄。 在停车场，张峰发现孙永带着保镖果然早已离去。 慕容晴着急地问道：“张峰，这1亿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峰轻松地笑道：“我和会长先是商谈天元单身公寓的收购价格，我们当初开价15亿元，会长还价12亿元。” “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最终同意14亿元成交，其中1亿元算是慕容晴动手破坏天策山庄规矩的补偿。当然，范晓灵秘书长为了天策山庄的面子，不会进行详细说明。” 第204章台风影响 慕容晴大叫了一声：“我靠，有你这样讨价还价的？”此时的她毫无淑女和美女的形象，秦丰大概是习惯了她这幅样子，可偏偏好这一口，也真是让人奇怪，毕竟他接触了太多太多的美女。 张峰挠了挠头问道：“慕容晴，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耳聋。对了，难道是我还价太厉害了，降价太多了？” 慕容晴知道她有些失态了，便轻声地解释道：“张峰，按照谈判惯例，卖方提出的收购价格，对方至少要压价三分之一，也就是说，15亿元的收购价，最终谈成的价格是10亿元。” “你竟然能谈成14亿元的收购价格，还搭上了我动手破坏天策山庄规矩的补偿费，你真是牛逼啊。” 张峰笑了笑，辩解道：“也许天元单身公寓小区是优质资产吧，会长最早开价就是12亿元，而不是从10亿元开始谈起。” 秦丰现在的心情很好，此时插话道：“我听何毕理事说过，天策会投资的项目，个个都是优质资产。你只还了1亿元，张哥，谈判高手啊。” 张峰笑道：“我是与会长直接谈判的，会长也许不差这点钱，就大方地成全我了。” 慕容晴点点头，赞同道：“也许吧，可能是这样的理由。”然后八卦地问道：“张峰，会长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到慕容晴的询问，秦丰也看向张峰，他对于传说中的会长，心里更加好奇。 张峰如实地说道：“会长是女的，年轻漂亮有气质。” 宁薇又没有关照自己不得把她的情况透露给其它人，现在有人来问，张峰当然就开始泄露了，反正这二个人是自己的好友，懂得分寸。 秦丰开玩笑道：“帅哥美女是不是一见钟情了，会长冲昏了头脑，所以做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慕容晴瞪了秦丰一眼：“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男女这点事？” 秦丰缩了缩头，不再多话。 张峰觉得有些好笑，秦丰曾经多么风流快活，现在却被慕容晴管住了，不过这是好事，张峰当然不会加以阻止。 这边张峰、秦丰和慕容晴有说有笑、心情轻松地回天宁市，在天策山庄的主楼里，何丽坐在沙发上有些失神。 今日相聚，欢腾与落寞并存、喜悦与悲伤同在。 陪坐在一边的宁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听了一会儿后，宁薇对何丽叹息道：“难怪张峰能如此有恃无恐，幸亏我当时顾忌你的面子，先与张峰进行商量，并没有直接对慕容晴下手，否则真的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何丽很少看到宁薇如此凝重的神色，好奇地问道：“谁来的电话？出了什么事情？” 宁薇的神色还是有些后怕：“是老头子打来的电话，语气有些慌张，而且下了死命令让我礼送慕容晴和张峰离开天策山庄。” “凌云集团的副董事长、副总经理凌战亲自打电话给老头子，特别强调慕容晴的身份非常特殊，如果发生意外，谁都不好过。” “另外，省委副书记唐辉也亲自给老头子打电话，务必保证张峰的人身安全，否则后果自负。” “看来张峰刚才确实没有乱扯虎皮吓唬人。唉，人不可貌相，曾经的农村小子如今已经成长到让人恐慌的地步。” 何丽同样掩口惊道：“啊？幸亏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张峰怎么会认识这个慕容晴？不对，看样子，是秦丰与慕容晴在谈恋爱。难怪我父母让我前来和解，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些情况。” 宁薇点点头说道：“我们已经暗中得罪了慕容晴，以后应该有所表示和补偿，反正她与秦丰在云湖风景区开发房地产，机会还是有的。” “唉，得罪女人是很麻烦的，尤其是有特别身份的女人。” “现在表示最好善意的方式是与孙永及其家族划清界线。” “怪就怪孙永的脑袋被驴踢了，竟然两次三番地去找张峰和慕容晴的麻烦。” 说完，她打出一个电话：“范秘书长，孙永今后不得录用为会员，涉及他们家族的所有生意一律停止合作。” “另外，为表示我们收购的诚意，立即向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打入14亿元。另外，准备一份厚礼，在天极云湖房地产开始预售时去表示祝贺。” 吩咐完事情，宁薇对何丽说道：“我们还是比不过父母辈，他们看到张峰的崛起，马上就提出和解。张峰目前来看能成为朋友，以后至少不能成为敌人和对手。小妹，我先送你回京城吧。” 天宁市是沿海城市，只是天宁市的主城区并没有紧临着大海。 每年的台风或多或少会对天宁市的城市设施和居民生活造成一些影响。由于影响面不广和损失不严重，许多领导和市民渐渐淡忘记了台风的威胁。 以往的台风是在每年7、8月份偏多、偏严重，到了9月份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台风。 这一年显得有些诡异，到了10月初，居然还有新的超级台风生成。 尽管气象部门一直强调这次台风极为反常、危害可能极为巨大，但包括沈书记在内的市级领导并没有放在心上。 以往也有这样的先例，气象预报说的非常厉害，可实际上影响并不大。 为此接下来的双休日，除了应急单位有人员值班外，所有的机关事业单位竟然还是照常休息。 十月份，在阳明市，是真正的金秋季节，秋高气爽，非常适合外出郊游。 赵峰、孟晓与秦丰、慕容晴难得放假休息，也相约一起开车出去游玩。 经过查询，他们决定去天宁市下辖的东象县。 东象县是真正面临大海的地方，有百里黄金海岸之称。 张峰不愿意去麻烦那边的县级领导，只想清静地休闲，因此就直接开车来到东象县最远端、离大海最近、还没有进行完全开发的小沙滩。 二个女人，面对大海和沙滩，马上就玩疯了。张峰和秦丰坐在小餐馆内，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天。 在吃午餐的时候，这片沙滩还是一片宁静。可等到下午一点钟，沙滩的海水开始急速地涌过来，眼前的景象完全发生了变化。 第205章风雨欲来 虽然台风离天宁市还有些远，但气象部门提醒此次台风的范围比较大、降雨比较强、持续时间比较长，天宁市遭受强降雨的可能性比较大。 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王义高书记和宋青峰主任对此根本没有多大触动，一是认为天宁市主要领导没有发布严防死守的命令；二是认为天宁市区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台风的重大影响，这次也不例外。 张峰作为副主任，当然不能越级指挥与布置整个云湖风景区的抗台防汛工作。 十月的天宁市，天气不冷不热，非常适合外出游玩。 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收到天策会汇来的14亿元收购资金后，秦丰向凌战进行汇报。 凌战在惊讶于如此高的收购价格的同时，表示在收回成本的基础上，只拿一半利润。这样一来，秦丰和慕容晴将分到5亿元利润。 5亿元啊，原先几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秦丰和慕容晴大喜，一定要约张峰和孟晓在双休日外出游玩进行庆祝。 他们来到天宁市下辖的东象县最远端、离大海最近、还没有进行完全开发的小沙滩。 在吃午餐的时候，这片沙滩还是一片宁静。可等到下午一点钟，沙滩的海水开始急速地涌过来，眼前的景象完全发生了变化。 汹涌而来的海水，渐渐地淹没了原先露出来的沙滩，再是淹没了开在高处的饭馆。 张峰和秦丰在惊讶之余，连忙询问一起狼狈逃命的老板，海水怎么一下子会就变得如此凶险？ 老板有些惊魂不定，望着已经淹没在一片海水中的餐馆，喃喃自语“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碰到如此厉害的台风，看来今年要发大水，要淹没很多地方了。” 由于来此地游玩的人少，餐馆本身并不大，里面的存货也不多，再说张峰、秦丰和一起跟来的安保人员也一起帮忙，抢出了可以抢出的东西，因此损失也不是很大。 张峰和秦丰就把身上带着的近一万元钱，都交给了这位老板，至少可以弥补他的一些损失。 这位老板很感激，一定要让张峰与秦丰去他家带点新鲜的海鲜，以示谢意。 张峰拗不过盛情，又觉得新鲜的海鲜确实味美，也就一起来到他家。 他家的老父亲一听，海水涨得如此迅速，竞然把位于高处的小餐馆都淹没了，一下子脸色都白了。 餐馆老板还以为自己的父亲心疼餐馆，便劝慰道：“餐馆内原本没有存着什么东西，也帮忙抢出了所有的东西，这二位年青老板很大方，给了我们一万元钱。” 老板的父亲连忙摆手：“这怎么行呢，你快还给人家。” 张峰朝老者笑了笑：“老人家，不必客气，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你的儿子让我们来拿点新鲜的海鲜。” 老者也就不再推辞：“那真是谢谢你们了。不是我不留你们，你们拿上东西就赶快离开吧，再迟，你们很可能离不开这个地方。” 老者的儿子不以为然：“父亲，你这么着急让人家走干嘛？人家也是难得来这边进行休闲。” 老者显得非常着急：“你懂什么？我不是心疼餐馆，而是担心这一次真正要发大水。我们还要赶快准备生活用品，说不定可能要淹没十多天呢。”然后又催促张峰与秦丰等人：“你们快走、快走，再迟的话，可能要离不开村庄了。” 张峰听到老者如此催促，便不敢再停留，拿上他们送的海鲜，就匆匆告辞，开车准备离开。 这位老者在赵光和陈生发动汽车的时候，又跑出来对他们说：“以我的经验，这一次天宁城区可能也要会被淹没一些地方。你们若是居住在低洼的地方，一定要多准备一些生活用品。” 面对老者的叮嘱，张峰好奇地问道：“老先生，这一次台风影响真的会如此厉害？” 老者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一次海水上涨的如此迅猛，应该是强风、暴雨、天大潮三碰头，千万马虎不得。十多年前，也曾经这样发生过。当初这里是一片汪洋啊。” 张峰听了，心里非常震惊，如果真如这位老者所说，那天宁城区和云湖的防汛抗台形势会很严竣。如果防范不力，后果会很严重。 陈生开着车，张峰看着路边，发现路面上已经有好几厘米的积水，真如老者所说的，如果再晚一些，象越野车这样高底盘的汽车都开不出去，于是张峰打电话给气象部门，问询最新的气象情况。 天宁市气象局负责人听到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电话，也就如实加以告知，说是最迟在明天晚上，就会严重影响天宁市，同时确实要发生强风、暴雨、天大潮的三碰头。 张峰在汽车上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当即打电话给明元区城投公司的孙义云，让他立即组织人员在今天和明天，不惜任何代价对矿泉水、方便面、蜡烛、手电筒、打火机等物资进行大批量的购买，数量越多越好，至少要买上好几万箱，并要存放到地势非常高的安全地方。 孙义云不知道张峰要干什么，但听到他如此急切的声音，同时还是第一次郑重地请求他帮忙。他也就没有多问，赶紧去落实。 矿泉水、方便面，如果一时用不完，以后可以用慰问的名义，分发给公司下面的施工队，蜡烛、打火机本身也不值什么钱，所以孙义去最终动员一切力量购买了近五万箱矿泉水、方便面，上万支蜡烛、打火机。 孙义云所在的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本身不差钱，再说他一直觉得欠着张峰好几个人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报答的机会，当然要尽心尽力。 与此同时，在汽车上，张峰与秦丰、慕容晴商量了一会儿，后二人便分头打电话通知天元单身公寓的物业公司、“天极云湖”房产公司，让他们尽可能地派出人员和车辆，去附近的省城和地级市采购矿泉水、火腿肠、方便面、蜡烛、手电筒、打火机、饼干等物品，要求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张峰也没有闲着，开始一系列的布置。 第206章严重灾害 张峰也没有闲着，首先通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政办负责应急救援的人员，让他们组织动员相关人员进行防汛准备。比如清理出皮划艇、充好强光手电筒、准备好柴油发电机等等。 当然他还不能动用管委会的钱，去购买大批量的救灾物资，万一此次台风没能什么风险，造成防汛物资浪费，是要被追责的。 接着他对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社会事务管理局提出几点意见，要求迅速传达、立即执行。 星期天的晚上，天宁市开始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星期一早上，虽然风开始减小，但雨一直没有停过，竟然连续下了三天三夜。 星期二上午，由于海水和河水的倒灌，天宁城区道路上和许多小区里水已经无法通过地下管道排泄出去，积水越来越多、水位越来越高。 更麻烦的是，由于前期一些中小型水库没有按照防汛的要求进行清空，现在雨下的时间长了，下的雨水多了，水库里面的水开始饱和。 如果不进行泄洪，将会对堤坝造成危险，严重的话，还会引起溃坝，那将会造成更为严重的洪涝灾害，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水库一旦开闸放水，对处于最低端的天宁城区的防汛工作，更是雪上加霜。 水库的水可以用来发电，可以用来进行养殖、可以用做自来水，为此水库管理者在一般情况下，并不愿意白白地放掉水。 如果碰到台风不给力，水库的水是放空了，但并没有带来多大的降水，那更是亏死。 天上的雨水、水库的水、江河里的水、入海口的海水，都一起向天宁城区、云湖风景区涌来。 现在整个天宁城区和云湖风景区只有大量的进水、而没有地方可以出水，水就越积越多，水位以可怕速度在上涨。 不到半天的时间，天宁城区和云湖镇低洼地方的道路、地势低的小区都是半腿深的积水，底盘低的普通轿车，已经根本无法通行。 为了防止触电事故的发生，对已经全部被积水包围的小区只能进行强制拉闸停电，这样的话，天宁城区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陷入黑暗中。 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样严重的内涝，终于使得唐书记、田市长和其它市级领导警醒。 召开紧急会议，先是决定第二天全城区进行停工、停产、停课、休市。 再是商量如何有效地排除城内的积水，如何调集救灾物品，如何安置低洼地段，特别是一楼里面已经进水的，以及居住在工地上简易房子里的人员。如何安抚好群众的情绪。 其实采取这样的反应措施，已经有些晚了，天上的雨一直下的很大，又没有停歇过，到了傍晚，地势低的小区里面，一楼已经淹的差不多，停在地面的汽车都已经完全浸泡在水里，有的只是露出一小块车顶。 天慢慢地黑下来，停电的小区，需要照明、需要卫生的饮用水。 唐书记和田市长已经与天宁市的警备司令部取得联系，开始动用部队的军用大卡车、冲锋舟来进行救援和运输物品。 第一天，由于各小区、各街道和部分单位都准备着少量的救灾物资。还能够勉强应付。 有些超市开在地下的防空设施里，现在积水一多，挡也挡不住、堵也堵不住，人手又有限，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物品泡在水里。 位于地上的超市，由于市民的恐慌心理，已经把能吃的东西购买一空，幸亏及时动用警力维护秩序，不至于发生恶性的哄抢事件。 请求其它的地市支援，这需要一段时间。从采购、调集救灾物资，再到组织运输车辆、再加上部分进城的道路已经完全淹没，需要组织力量进行抢修。 为了安定民众的情绪、现在除了想方设法进行排水外，急需要矿泉水、方便面、蜡烛、手电筒、打火机。 涉及被淹没的社区、街道甚至主城区的二个区级部门，纷纷向市里求救。 面对这么多的居民和外来人员的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如果没有得到满足，可能会发生大乱。 一些老旧小区的积水已经完全没过一层，尚能下楼的市民开始尝试游泳、淌水出去，以便让周边城市的亲友前来接应。 那些无法下楼的老弱病残孕人士则因为停电无法同外界沟通，加剧了心里的恐慌，许多在外的家属也因为联系不上家人而感到极度焦虑，必须把生活物资送进去。 在集中安置点，众多市民和外来人员，每天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生活物资。如果得不到最基本的满足，那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谩骂声以及恐慌的心理，会让现场的人崩溃。 人在困难状况下，什么举动都可能做出来。 在消息闭塞环境下，一些怂人听闻的虚假灾情、假求助、假援救信息开始在网络传播，又让人心慌乱。对于这些消息，有关部门需要立即在网络上进行辟谣，切实稳定情绪。 从监控录像上来看，天宁城区至少一半的住宅小区低层进水，大量汽车像下饺子般浸泡在积水中，道路瘫痪，多个街道水深超过1米。 在以往几年，最多是刮倒几棵树，吹落几个广告牌，或者是一些建筑质量不过关的棚户区、老旧砖瓦房和山区的局部会受到一定灾情，因此许多人对台风并无恐惧之情，但这一次，台风影响之大却让许多人震惊和害怕。 为了安定民众的情绪、现在除了想方设法进行排水外，急需要矿泉水、方便面、蜡烛、手电筒、打火机。 “应该通过各种途径，包片区去统计，搜救被困在楼上的人，否则屋子内的存粮坚持不了多久。”唐书记和田市长心中着急，但还是发出这样的工作指示。 张峰坐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进行抗灾指挥，同时牵挂着天宁市区，他知道由于准备不足，受灾人数众多，唐辉书记肯定压力山大。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关注，张峰给唐辉书记打去了私人电话。 第207章发生倒塌事故 唐辉书记对外公布号码的手机平时由秘书随身带着，许多人要找唐辉书记的话，都要经过秘书的安排，否则打进来的电话不断，将会严重影响唐辉的办公。 另外，唐辉自己还带着一个手机，这个手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唐辉倒是把这个号码告诉了张峰，想必把他当作亲人看待了。 唐辉接起这个私人电话时，还以为张峰想通过私人关系寻求救灾物资，却听到张峰在电话里急切说道：“唐书记，请你派人去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和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接受救灾物资。” 唐辉当然以为这二家单位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愿意提供一些救援物资，就有些疲惫地说道：“这二个单位能有多少东西？杯水车薪，难起作用啊。” 张峰急切地解释道：“唐书记，只要挺过二天，外市支援的物资应该可以进来了。我相信这二家公司准备的救灾物资，完全可以支撑天宁城区受灾居民二到三天时间。” 唐辉还是不相信地问道：“这么多小区的居民，一天至少需要上万箱矿泉水、方便面，他们怎么可能会准备这么多的东西？” 为了让唐辉相信，张峰便不再隐瞒：“我前二天从东海县回来时发现情况不对，就让他们进行准备了，反正这二家公司不差钱。” “只是当时根本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不过这二家公司按照我的要求，应该准备了近十万箱矿泉水、方便面，几万支蜡烛、打火机，应该能支撑几天时间。” 唐辉原本愁容满面，现在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小峰啊，我先谢谢你，现在是帮了天宁市大忙啊。” “你告诉我这二家公司负责人的电话号码，我要亲自与他们通话，表示感谢。” “另外我将协调部队来进行分配，在外来支援还没有到来之前，我们要有效地利用好这批物资。” 孙义云和秦丰接到唐辉书记亲自打来的电话，心里都激动不已。他们都连忙表示这是张峰特意安排的，并且保证将积极配合军人对这些物资进行合理分配。 受灾居民的基本生活物资落实后，唐辉书记就能腾出精力和时间，重点研究解决城区的排水问题。 在天元单身公寓小区，租住的都是年轻人，平时在家里根本不会贮藏食物，反正现在点外卖、网购这么发达，需要的时候点开手机、下单子就可以等待送货上门。 虽然这个小区地势高，还没有停电停水停天然气，可现在四周被洪水围困，人员出不去也进不来。 就在大家心生绝望，准备挨饿的时候，一家家的门被敲开，只见物业人员和保安人员送来了装有方便面、饼干、火腿肠的袋子。 大家打开袋子，里面还附有一张复印的纸条,上面写着“天灾无情、人间有爱。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和你在一起。此次送上的是三天食物的量，请节省使用。三天后，视洪水情况，再进行发放。如有特殊需要，请与物业公司联系。” 在云湖风景区，秦丰组织一批安保人员带着几条橡皮艇，打着天极资产管理公司、天极云湖房产开发公司与你在一起”的广告语，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四个人或者六个人通过一艘橡皮艇，深入到重灾区，进行分发物资或者帮助里面的人出来。 其实上，开展这样的救援工作并不容易。 由于地势高低不一，有的地方没有足够的积水，橡皮艇再加上一两百斤的物资就无法前进，此时就需要四五个人一起抬着前进，一天下来累的半死。 另外，有些地方汪洋一片，没有道路和路标，尤其是天色暗下来，微弱的手电筒照明有些微不足道，肉眼分辨显得困难，蹚水进去的时候，积水从腹部迅速朝上升，让人心生恐慌。 在充满各色污水的地方穿行，稍不留神就会弄得全身湿透。汗水、污水混杂在一起，会让全身皮肤发痒。 可幸的是，在巨大的天灾面前，这些人众志成城，这些困难都一一被克服。 事情一项一项在落实，张峰也是忙得二天二夜没有好好吃东西、好好睡觉了。实在太困的时候，就在应急救援指挥部合衣躺三四个小时。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什么？云湖中心学校的围墙倒塌了？还有人员受伤？”听到后来，张峰的脸色有些苍白，拿着话筒的手开始颤抖，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峰一边向王义高书记和宋青峰主任汇报此事，一边让陈生开车迅速赶往事发现场。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社会事务管理局的几个领导都在现场，局长陈如海正在指挥人员清理倒塌的围墙。 等到张峰走到现场，陈如海等人才看到他。 事情紧急，张峰直接问道：“陈局长，压在下面的人员救出没有？” 陈如海脸色灰暗地回应道：“张主任。围墙倒塌后，压住了学校里值班的三位教师。据急救医生初步诊断，二人轻伤、一人重伤，现在这些伤员已经送到云湖中心医院进行治疗。” 没有人员死亡，也没有生命危险的重伤，张峰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于是他看了看还没有倒塌的围墙，疑惑地问道：“我看这段围墙应该是新建不久的，怎么会如此不经用？” 陈如海嗫嚅着说道：“确实是新建的，是去年暑假完工的。” 张峰皱着眉头说道：“才交付一年多，怎么会倒塌了呢？” 陈局长欲言又止，张峰顾不上指责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究责任。想了想说道：“这里的清理工作还是交给工程队来进行的比较好。你们分头去各个学校、医院，会同区建设局专业人员重点排查建筑隐患。” 陈如海与其它局领导便马上领命而去，要知道，如果其它学校、医院再发生这样的险情，那他们都得引咎辞职。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王义高坐在办公室里抽了几根烟后，拨通了陈如海的手机：“陈局长，你在哪里？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要知道事故现场详细情况。其它人都忙去吧，你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第208章商议追责 王义高在接到张峰关于学校围墙倒塌汇报后，便坐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他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其实上，张峰与自己在以往并没有矛盾，再说他来云湖风景区不久，与自己也没有利益冲突。 只是，前段时间，推荐自己来这里任职的领导找他谈过，要求他对张峰进行扼制，他不敢也没有必要多问原因。 为此王义高上次在党委会上想给张峰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张峰的理论水平和口才如此厉害，反而让他表现了一番。 现在遇到了这件事，那就直接动手吧。 想到这里，王义高熄灭了抽到半截的香烟，打通了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陈如海的手机：“陈局长，你现在在哪里？赶往各个学校、医院看看？你先来我办公室汇报现场情况。对了，事态紧急，其它人继续工作，你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挂上电话后，王义高考虑到张峰既是党委委员，又是管委会副主任，其计划的实施必须得到管委会主任宋青峰的支持。 为此他又打电话请宋青峰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说是要商量云湖中心学校围墙倒塌事故的善后工作。 宋青峰听了张峰汇报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云湖中心学校围墙及绿化工程是他在担任云湖镇党委书记时，插手安排给自己的亲戚做的，本来想的是建造围墙不是技术高的工程，却没有想到才使用一年多时间，竟然发生了倒塌事故。 如果有关部门认真追查起来，自己可能脱不了干系。 王义高书记竟然如此关注此事，现在就找自己商量，到底用意何在？ 宋青峰忐忑不安地来到王义高的办公室，王义高主动站起来打招呼，并让秘书为其泡了茶。 王义高拿起茶杯，坐到会客的沙发上，开口说道：“宋主任，这次天灾不能说百年一遇，也可以说是三十年不遇。发生围墙倒塌事故，并不能说是围墙质量问题。这么深的洪水浸泡着，质量再好的建筑都可能发生意外，宋主任，我说的对吧。” 宋青峰一时听得有些愣神，王义高一开口就回避围墙质量问题，意欲何为？ 不过，对他来说，现在能避开追究围墙质量问题就是好的。 要知道，等到围墙倒塌现场清理干净，重新建造好围墙，那么以往的质量问题就不复存在，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摸不清王义高到底想干什么，宋青峰便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茶杯喝起水来。 王义高同样也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虽说这次事故主要是由天灾引起的，但毕竟出现了公共财产损失、出现了人员受伤情况，我觉得还是要进行追责。” “管委会成立的时间不长，我们更要注重奖惩。” 宋青峰听到这里，总算弄明白了王义高所要表达的意思，不准备追查围墙质量问题，但要追查相关人员。 相关人员是谁？云湖中心学校的人？社会事务管理局的人？分管教科文卫的副主任张峰？ 当然不可能是要追责自己，否则王义高就不会与自己进行私下讨论了。 既然不关自己的事情，宋青峰的心情开始放松下来，于是笑着附合道：“王书记说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同意寻找原因进行追责，让管委会所有人员以后都重视起来。”虽然他猜到王义高所想，但他决不会主动提出来追责谁。 王义高听了，心里直骂道，我把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不能说点有用的？还一直跟我玩虚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所学校的围墙是你的亲戚所建？ 只是王义高想对付张峰，便要集中火力，于是他还是笑着说道：“宋主任，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故，管委会需要向受伤人员、向天宁市委市府有所交待。为此我们二个人，先要统一思想吧。” 宋青峰还是没有顺着王义高的话说出问责人员，而是委婉地说道：“是啊，出现事故，总得有所问责、有所交待。王书记，你把握方向的，你先定调子。” 王义高没有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宋青峰一直不肯直说，社会事务管理局陈如海局长马上就要来办公室听取自己的意见，为此不能一直与宋青峰在这里绕来绕去。 二人茶杯里的水都喝的差不多了，但此时不方便让秘书进来添水，于是王义高摸出二根香烟，一根给宋青峰，一根自己点上。 等到二人都抽了一口后，王义高开口说道：“宋主任，我刚才考虑了一下，如果让社会事务管理局的领导来承担责任，会动摇工作积极性。社会事务管理局负责着风景区里教育、卫生、科技、文化、民政等诸多事务，哪方面都缺不了具体负责的人。” “再说陈如海已经年过五十，不想追求进步，如果此次对他进行问责，他搁担子怎么办？管委会成立不久，稳定很重要。” “分管副主任张峰年轻，让他受点挫折，我认为有助于他今后的成长。” 宋青峰一直抽着烟，没有插话，脑子却快速地考虑着，自己给张峰最边缘化的分工，他也没有多大意见，本来自己想着这么年轻、不计较分工的张峰倒是最好的副手，并没有与他结冤的意思。 只是，如果不同意王义高对张峰进行问责的提议，那么，也许王义高会追查围墙的质量问题，那自己就麻烦了。 罢了、罢了，还是先把自己摘出来吧，反正也只是对张峰进行问责，弄个处分而已，又不是开除公职。再说，张峰确实要承担一些责任。 想到这里，宋青峰熄灭快抽完的香烟，站起来说道：“王书记，既然你定了调子，我同意便是。我也赞成既进行追责、又不扩大化的做法。” 宋青峰离开没有多长时间，社会事务管理局的陈如海局长就来到王义高办公室。 王义高示意陈如海坐到专门用于招待客人的沙发上，又让秘书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同时他又拿着茶杯坐到陈如海的对面，开口说道：“陈局长，辛苦了，先喝口茶热热身吧。” 陈如海白天一直在外面跑，确实有些渴了，便喝了一口茶，捧着茶杯开始汇报围墙倒塌事故的具体情况。 王义高听完后，递给陈如海一支香烟，开口问道：“陈局长，你清楚这场事故的严重程度吗？ 第209章处分危机 陈如海摸不清王义高所说的意思，只好吱吱唔唔地说道：“这个、这个、我知道我失职失察，还请王书记看在我一直努力工作的份上，考虑考虑。” 王义高抽了一口烟，接话道：“考虑什么？考虑不追责还是考虑追究多大的责任？追究多少人？” “如果不追究，那我拿什么向受伤人员交待？拿什么向天宁市委市府交待？” 陈如海默默地抽了一口烟，小心地说道：“王书记，我只知道在管委会，只听你的吩咐。” 王义高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陈局长，你谨慎了大半辈子，现在让你背上处分，说实话，我于心不忍。” “云湖中心学校的围墙新建才一年多就倒塌了，肯定不是质量问题。我看主要属于天灾，属于不可抗拒因素。” “当然，这样说，并不是推脱你们社会事务管理局的责任，但是社会事务管理局承担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事务，难免有所遗漏。” “我听说张峰副主任只分管社会事务管理局，他又不从事具体事务管理，难道他就没有督促不严、检查不实的责任？” “我认为要让下面单位心服口服地做事情，分管领导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陈如海当然听明白了王义高所说的意思。 原本他还以为王义高找他谈话，是要舍卒保车。现在看来，却是要舍车保卒。 他猛喝一口茶，站起来说道：“王书记，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还得去跑几家单位，下次一定再来接受王书记的教诲。” 王义高同样也站了起来，拍了拍陈如海的肩膀说道：“去吧，现在是非常时期，马虎不得。” 张峰随机查看了几家单位，然后回到办公室，他需要理一理思路。 他担任过多年区长、区委书记的秘书，又挂职过半年多的县委常委、副县长，当然知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故，最终肯定要由一个合适的理由对外进行宣布，如果是人为因素，还得推出几个人进行问责。 那么这次事故，王义高和宋青峰准备如何定性？会追责哪些人？会不会最终连累到自己？ 这样一想，张峰感觉到了走向仕途后第一次巨大的危机。 他知道，如果最终自己被追责，虽然不至于丢了职务，但肯定会背上处分，而一旦背上处分，那么自己的仕途就很难再顺利进步了。 张峰不是不肯承担责任，但让他莫名其妙地为这样的事故背上处分，他觉得很委屈。 经过秘书之间的联系，张峰知道管委会主任宋青峰在办公室里，他便想去打听一下其想法。 来到宋青峰办公室，张峰开门见山地说道：“宋主任，我的工作不够认真仔细，导致我分管的学校出现了这样的事故。” 宋青峰依然是不冷不热的神情，淡然地说道：“张峰，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自责。” “做工作嘛，难免会有失误。你还年轻，经受一些挫折关系不大。” 张峰听话听音，心里一惊，宋青峰已经打算让自己承担责任了？要自己准备接受处分了？ 面对张峰的沉默，宋青峰又开口说道：“王书记已经找过我，他的意见就是要让你来承担相应的责任。他是书记，是定调子的，我也不便于反对。” 最终到底由谁来承担责任，承担责任者到底要受到怎么样的处分？都需要经过党委会讨论。 在党委会上，这个提议当然会由王义高提出，宋青峰倒乐得事先通报给张峰。 对于宋青峰来说，张峰是个合格的副手，他不想与张峰的关系搞的太僵，当然他也乐见借王义高的手打压一下张峰的锐气。 看到张峰的情绪有些消沉，宋青峰又开口劝道：“张峰啊，你不要过于当心，毕竟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洪水，谁也预料不到，所以说，天灾是主要的，你呢，主要是过于年轻，没有过多的工作经验。” 离开宋青峰的办公室，张峰的情绪非常低落，如同外面阴沉的天气。 下班回到家，孟晓察觉张峰神色不对，在她软语相劝下，张峰说出了整件事情和心中的委屈。 孟晓自己不懂得可以用什么办法让张峰避免处分，便建议道：“这样的事情谁想的到啊。我去找舅舅求情，让他亲自出面干涉，你应该不会受到处分。” 张峰当然不会让她去找唐辉书记帮忙解决此事：“舅舅现在非常忙碌，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我们不要给他增加麻烦了。” “再说了，我总不能一遇到麻烦和问题就求助于舅舅，毕竟今后许多事情我需要自己去面对。” 孟晓心疼地说道：“张峰，那你干脆辞职吧，凭你的聪明头脑，还是自己做生意的好，自由自在的。” 这倒是真的，秦丰拿到5亿元利润后，一直劝说张峰辞职下海做生意，说是要么把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董事长让给张峰来做；要么5亿元一人分一半，各做各的生意。 说实话，把25亿元存入银行，利息也比张峰现在的收入还高。 只是张峰最终没有同意，他开始走入仕途后，有了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尊严，他并不想一遇到困难就退缩，辞职下海应该是最后无奈的选择。 这个晚上，孟晓用自己的温情、自己的风情抚慰着张峰。 第二天早上，张峰又充满了斗志和激情，觉得在其位还是要谋其职，并不能为了一点挫折就萎靡不振作。 面对挑战，我接着就是。 张峰上班不久，夏薇便来到他的办公室，给张峰说了外面的传闻。 这些传闻，张峰和他的秘书很难听到，毕竟谁也不会当着他俩的面进行谈论。 夏薇临走前，对于出现这样的事故，向张峰表示了真心的慰问，同时也问到是否需要帮忙？ 张峰摇了摇头，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故意在制造舆论，以便坐实自己的责任，为此他更加不能让夏薇和唐辉书记牵涉进来。 他知道，也许某些人的本意不是要处分他，而是想整治他背后的人；有时候， 一个小事件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第210章有人仗义直言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秘书方超走进来通知张峰，说是九点正要召开党委会紧急会议。 张峰点了点头，在方超有些忧郁的目光注视下走出办公室，来到三楼小型会议室。 这一次，其实是党委扩大会议，除了党委委员外，有下属单位的局领导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大家吸取教训，防止类似事故发生；另一方面王义高为了打猴惊鸡，树立绝对的权威。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坐在那里，张峰是最后第二个到的。 最后一个进来的当然是党委书记王义高。 王义高表情很淡然，照例坐到专属他的位置上，先放好笔记本、钢笔、茶杯，接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 这个时候，王义高不是因为口渴要喝水，而是他借助这个喝茶的动作，用目光扫视一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与会人员当然知道为什么要召开这次紧急会议，为此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王义高咽下一口茶，咳了一声，大家都知道他准备开始说话：“各位，今天我们召开紧急会议，是为了云湖中心学校围墙倒塌的事故。” “我们要寻找事故原因、对相关人员进行追责；同时要举一反三，加强安全管理。” 王义高说完，会场一下子就冷场了。 分管学校的陈如海局长和管委会张峰副主任坐在这里，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发言。 再说，大家都不知道管委会主要领导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方便立即发表意见。 沉默了一会儿后，夏薇开口说道：“我来谈谈看法吧。” “围墙倒塌、导致人员受伤，这样的事故是让人痛心的。只是这次的水灾，谁也不能预料到如此厉害的程度，我看应该算是不可抗拒的天灾。” 王义高眉头皱了皱，但他又不便阻止夏薇的发言。 夏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此次事故的原因直接认定为天灾，属于不可抗拒的因素，那么就无需有人承担责任。 把原因归为天灾通常是回避责任的一种说法，再说这次水灾确实几十年也没有碰到一次。 王义高此时看了看党委副书记吴文渊，与宋青峰一样，他提前与吴文渊打过招呼，现在他希望吴文渊出来表态发言。 吴文渊是管委会党委副书记，说话份量自然比夏薇重的多，应该可以扭转夏薇的论调。 吴文渊心领神会，便开口说道：“我来谈谈看法。对于夏主任的说法，我有同意的方面，也有不同意的方面。” “我同意的方面，就是这次水灾确实厉害，我们在天灾面前还是有些无能为力。” “我不同意的方面，如果我们分管领导平时多些检查、多些督促、多些预案，那么这次事故是不是能够避免？或者能不能做到没有人员受伤？” “我们不能一味以天灾为由来回避应该承担的责任。” “当然，张峰同志年轻、经验不足、来云湖风景区的时间不长，我们在分析责任时也要考虑这些客观存在的因素。” 吴文渊说的虽然委婉，但其意图就是要追究张峰的责任。 夏薇冷着脸，但不好进行反驳，吴文渊说的也有道理。再说了，党委会上本来就是可以发表各自意见。 王义高满意于会议导向的转变，但他还需要加深，于是开口说道：“今天召开扩大会议，各个局长也可以发表意见。云湖中心学校围墙发生倒塌，社会事务管理局陈局长谈谈看法吧。” 陈如海看了看张峰、又看了看王义高，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说道：“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事故，最终还是发生了，我感到很痛心。” “张峰主任年轻、实际工作经验缺乏，对于全局性、方向性的工作，把握不够、考虑不周。社会事务管理局负责的单位很多，人手有限，每天忙于具体事务，我们也没有及时进行请示。” 张峰从东象县回来的路上，由于事情紧急，只能用电话进行通知，当然也就没有留下了布置检查的书面文件和通知。 现在陈如海局长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张峰没有事先进行防控，张峰也无话可说，毕竟他现在也拿不出证据。 他也知道陈如海此时把责任推给自己，就是想让自己背这个黑锅、当这个替罪羊，否则的话，就是陈如海来承担。 王义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感到满意的。 他相信在坐的其他人听了吴文渊和陈如海的发言，应该看出了会议的论调，看出了形势发展，就算夏薇坚持为张峰说话，意义也不大。 到了这个时候，王义高觉得需要自己发话，以便一锤定音。 就在此时，纪委书记刘启海开口说道：“对于这次事故的追责，我来谈谈看法。” “建造才一年多的围墙发生倒塌，虽然有水灾的因素，但我认为更有质量问题。” “天宁城区许多小区的楼房已经浸泡在水里二三天了，如果按照这样推算，是不是这些房子都要倒塌了？只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报道。” “既然要追责，我认为首先要查清建筑质量问题；至于张峰有没有尽到检查、督促的责任，我认为是次要的。” “大家想想看，如果建造一年多的建筑物就要进行检查，那么云湖风景区如此多的建筑物，在座的各位能不能拍胸脯说，保证都能每年检查一遍？” 张峰听了，心里感慨不已。 吴文渊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上笑里藏刀；刘启海平时对自己爱理不理，上次还对夏薇的提议直接进行反对，但在今天，他却站出来仗义直言。 王义高、吴文渊明知道这段围墙新建才一年多，却不去追究质量问题，而想把责任推向检查、督促方面，其意图太明显了。 王义高大概没有想到刘启海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发言，而且他的发言更接近于事故的真相。 宋青峰脸色铁青，本来已经找好了事故的替罪羊，可以完全掩盖质量问题，现在被刘启海这么一搅和，事故的性质完全就变了。 况且纪委书记说的话，比一般人更有震摄力。 现在如何来收场？这个问题摆在了王义高和宋青峰面前。?? 第211章河水倒灌的疑问 王义高开始点名：“梁书记，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梁书记指的是管委会党委委员、云湖镇党委书记梁飞。除了管委会主任宋青峰、副主任张峰外，就是他没有发言了。 王义高当然要看看梁飞的态度，如果梁飞坚决支持他追责张峰，那么他就可以发动投票，以多数票通过决议。 梁飞抽了一口烟后，缓慢地说道：“云湖中心学校由社会事务管理局和云湖镇共同管理，我受管委会宋主任的委托，刚去过云湖医院。” “二位轻伤人员已经出院；重伤人员由于救治及时，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我与这三名受伤人员都交谈过，他们在收下管委会和云湖镇的慰问费后，都表示天灾难防。” “我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是想说发生这样事故还是不幸中的万幸。既然受伤人员不再追究，我们是不是就直接认定为天灾影响？” “一家之言，供领导们考虑。” 原先宋青峰与梁飞一起在云湖镇共事。宋青峰是镇委书记、梁飞是副书记。二人关系一直不错。 后来宋青峰晋升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便推荐梁飞担任云湖镇党委书记， 二人关系更加密切。 会前，宋青峰便与梁飞通过气，如果大家一致认定需要张峰承担责任，那么二人都表示支持态度。 如果发生意外，那么一定要坚持天灾的原因。 王义高看了看宋青峰，心想我都与你事先谈好了，你都不与你的铁杆梁飞打招呼？是忘记了还是存心的？ 宋青峰轻声说道：“王书记，是不是再议？” 罢了、罢了，今天已经失算，王义高便不再坚持自己原先的意见：“各位，事情是越讨论越清楚。现在对于云湖中心学校围墙倒塌事故的原因分析和责任追查，已经明晰。至于如何处理，为慎重起见，进一步研究后再作决定。” 与会人员都傻眼了，召集这么多人开会，却没有一个结果，但没有人当场会提出疑义，只要不管自己的事情，何必多说。 张峰回到办公室后，心情倒是没有轻松，这次由于刘启海和梁飞的搅局，最终没有通过责任认定和处分决定，但他知道王义高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张峰回想起刘启海刚才的话，立即打电话给夏薇，让她悄悄带领建设局相关人员迅速赶往围墙倒塌现场，对于还没有倒塌的围墙进行拍照、录像、材料鉴定等事项。 如果最终查清是建筑材料以次充好，施工过程偷工减料，那么自己的责任会轻很多。 同时还要查清围墙工程是谁决定承包的？哪家公司承建的？也许这里面有猫腻。 当然，张峰又让秦丰派出工程人员秘密对清理出来的围墙建筑材料进行鉴定，他不是不相信夏薇，而是担心万一建设局有人暗中搞鬼。 这些情况的查清都需要时间。 二天后，随着雨水的渐渐变小，直至完全停止，天上来水的威胁没有了。 随着河流堤岸的加高加固，河水和海水的倒灌威胁也解除了。 水库的水很快就放的差不多，也关闭了闸门。 同时泄洪区的使用，终于使得天宁城区内的水位开始慢慢降低，一天一夜后，主城区内基本上没有了积水。 居民生活逐渐开始恢复正常。单位上班、学校开学、商场营业。 唐辉书记特意叫张峰和孟晓来家里相聚。一是他想感谢张峰，如果不是张峰事先让二家公司准备如此多的救灾物资，后果不堪设想。二是他想好好吃餐饭，毕竟这几天都是匆忙对付的，有张峰和孟晓陪着，就不会过于冷清。 在吃饭的时候，唐辉讲起了自己的一个疑惑。 年年进行清淤的云江和温江，怎么会如此快速地进行河水倒灌？ 因为每年的这笔清淤费非常可观，唐辉当然心中有数。 他便下令清查原因。调查的结果是，每年确实清淤出数量巨大的淤泥，有专门的堆积场地做证。 云江是城市内河，普遍宽度在50至150米之间，最宽处为250米，平均水深5米，但现在实际测量后，水深还不到3米。 温江呈喇叭形，潮汐现象明显。平均江宽400米，平均水深6米，经仔细测量后，现在水深也只有3米左右。 这些情况说明这二条江，一边在清淤，一边在倾倒泥土，而且清淤的速度还赶不上倾倒的速度，以致于这二条河流淤泥堆积非常严重。 云江自源头至汇合点，全长80多公里，流域面积1900平方公里。温江全长30多公里，流域面积380平方公里。 如果没有严重倾倒泥土的行为，这二条河流在汛期也是天然的蓄水池和泄洪区。 为了防范于未然，当然要查清哪些人在什么时候偷偷地往江河里倾倒泥土？ 只是天宁市相关部门多天清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张峰去秦丰那里翻看倒塌围墙建筑材料与施工技艺的鉴定报告时，顺便提起此事。秦丰敏锐地感觉到，这应该是城管部门与一些社会人员互相勾结在一起的行为。 往江河里面进行倾倒废泥，不可能发生在岸边，而是需要通过船只开到江河里面，在旁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行倾倒。那么这些泥土从哪里来的？又是从哪里装进船里的？ 如果在热闹的地方，这样的行为肯定也要被怀疑，那么只能在江河偏僻的码头进行这样的行为。 在一个双休日，张峰与秦丰二人相约去温江边上看看。 云江是贯穿城市的内河，一路上很繁华热闹，没有人敢长期把大量的泥土倒入江中，而且在城市里面，如果一直有载重量很大的货车开入，肯定会引起市民们的警觉。 温江离开天宁市的主城区后，直到入海口，中间有很长一段江面，并没有什么人烟。 张峰与秦丰主要想去摸清这段江面的情况。 由赵光开车，二人装作开车去郊外游玩的样子，慢慢地沿着温江边开去。 汽车开出天宁城区一段路后，人烟逐渐稀少，后来就完全是荒芜的地方，路面也完全是土路。 赵光慢慢地开着车，张峰与秦丰望着温江来往的船只，努力找寻可疑的地方。忽然从后面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张峰扭头一看，后面居然跟着一辆运输大卡车！?? 第212章瞒天过海的手段 张峰和秦丰为了仔细查看，赵光把汽车开的很缓慢，大卡车可能跟的不耐烦了，便开始鸣喇叭进行催促。 对于这种大卡车，能避开当然要避开，否则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赵光把汽车向路边靠拢，打算让这辆大卡车先过去。 大卡车呼啸着开过去，带起了一片巨大的风尘。 车辆经过时，让张峰明显感觉到地面传过来沉重的声响，想到这辆卡车的载重肯定不轻。 大卡车虽然盖着篷布，但风吹过时，露出来的一角，还是让张峰看见了，车上装的是建筑渣土。 张峰马上对赵光说道：“慢慢地跟上这辆大卡车，看看开到哪里去？我猜想这辆车上的渣土，就是要倒入温江。” 大卡车由于载重的关系，开的并不是很快，赵光完全可以不紧不慢地跟着。 开了约20分钟后，这辆大卡车转入了温江边的一个院子中。 赵光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再把车子往前开。 开过二百米后，停下车，秦丰和张峰装作要进行方便的样子，朝那边的院子望去。 河岸往江边呈倾斜式地势，站在附近，可以看见整个院子里面的情况。 张峰看到院子内除了一排小平房外，只有一个巨大顶棚式的建筑。刚才转入的这辆大卡车也开进了这个建筑中。 过了没有多久，这辆大卡车从这个建筑物里面开出来，可能是卸掉了这些渣土，开出来转到回去的路面时，速度明显比刚才来的时候快多了。 而在这个建筑物另一边，还有一条传送带联结着停在江边的一艘船上。那么这艘船应该是装上这些渣土，开入江中，慢慢地进行倾倒。 当秦丰开始对这些场面进行拍照时，突然从院子里面出来一些人，朝着张峰和秦丰这边跑过来。 按照秦丰和张峰的身手，对付这几个人肯定没有问题，但张峰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发生斗殴事情，院子那边肯定会报警，而警察一过问，就会让这院子里的人知道了张峰的身份，这无疑是打草惊蛇。 现在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明确，只需要在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一举抓获现行的证据即可。 为此张峰不想在今天惹事，便马上让赵光倒好车头，开车走人。 赵光的开车技术非常高超，等到张峰和秦丰上车后，立即绝尘而去。 看到赵光开着汽车朝自己这边飞速开来，这些人自觉地进行了躲避，肉身与钢铁去相撞，那完全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没有人愿意这样玩。 赵光今天对汽车的车牌进行了巧妙的遮挡，目的就是不让别人发现这是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汽车，又不会让人感觉是在故意遮挡车牌。 张峰拿着拍到的照片后，专门找唐辉书记进行了汇报。 唐书记看到这几张照片，也马上明白了是哪些单位，通过什么方式来倾倒渣土。他非常气愤，这些单位为了获得利润，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天宁市城管局负责内河管理和城市建筑渣土的管理，现在竟然有人与这些单位勾结在一起。 唐辉书记当然明白，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如果马上采取行动，肯定很难拿到足够的证据，于是便找来天宁市公安局局长。 经过密谈后，二人布置了相关的抓捕行动。 先是秘密安排几位特警人员每天埋伏在附近，记录下大卡车开过的数量、时间以及车牌号。 通过车牌号，可以查出是哪家或几家运输公司在进行这样的偷运。 通过记录卡车的数量，可以算出什么时候会开一次船，而通过记录运输的时间，可以摸清偷运的规律。 半个月后的一天，在公安局长的统一指挥下，等到大批量的大卡车开到这边码头时候，已经埋伏在附近的特警一拥而上，先后控制了这些司机和院子里所有人员。 与此同时，在温江上等候着的几艘快艇，一起出发，很快就包围住已经离开码头一段距离的运输船。 经过仔细搜查，发现了这艘船设置在船底的秘密。 通过特殊的装置，在船只缓慢的行进中，船上的渣土会慢慢地倒入温江中。这艘船在温江行驶一个来回，就可以把满船的渣土完全倒入温江中。 这艘船，一般隔一天就会驶入温江中。这是发生在船底的行为，岸上的人，甚至旁边经过的船只根本不可能发现这样的情况。 因此几年来，这艘船一直在从事这样的倾倒渣土行为，但始终没有被人查觉。 天宁市房地产市场渐渐火热，产生的建筑渣土也越来越多，而建筑渣土除了回填之外，毫无用处，这就需要有地方堆放。 房产公司一般把这样的建筑渣土和建筑垃圾外包给专门的建筑公司进行处理。 距离近的地方，经过几年的堆积，已经容纳不下，而良田又是绝对禁止被这样堆积浪费掉。 而去距离很远的山地上进行倾倒，运输成本会很高，又要支付一笔可观的土壤改良费，有些运输公司为了节省成本，赚取高额利润，就想出如此恶劣的做法。 他们想到每年的云江和温江都会进行清淤，应该不会被发现。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随着倒入江中的建筑渣土越来越多，清淤的速度竟然赶不上倒入的速度。 另外这次受到强台风严重影响，连续几天的强降雨，再碰上天文大潮，海水开始倒灌，让唐辉书记对每年的清淤工作进行怀疑，下令彻底清查，加上被张峰和秦丰无意之中见到这个码头，从而事发。 抓获的运输公司老板交待出了好几个官员，他们都参与了建筑渣土倒入云江、温江的行动中。 在温江边建造码头、船只在温江中行驶、建筑渣土运输与堆放，都由天宁城市管理局负责。 因此没有城市管理局内部人员的配合和默许，不可能让偷运偷倒建筑渣土的行为长期存在。 天宁市城市管理局的局长、副局长、内河管理科科长、建设管理科科长都不同程度地涉及其中。 特别是原天宁市城市管理局副局长、现在担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王义高涉案最深。?? 第213章危机来临 原天宁市城管局副局长、现在担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王义高交待，自己是在“洗澡”中堕落、因爱“洗澡”花销大而接受贿赂。 王义高喜欢洗澡，也很喜欢喝酒，而且经常喝多。酒喝多后，司机就会把他送到浴室洗澡，休息一段时间后，才会恢复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是一般的洗澡、搓背，然后在休闲大厅做做足疗，去的地方档次并不高，所需的费用也不大。 发展到后来，王义高渐渐地从普通浴室转向了高档浴室，消费项目也越来越多，从简单的擦背、足疗，慢慢地增加了特殊按摩。 几个运输公司的老板，当然愿意投其所好，经常请王义高副局长、内河管理科科长、建设管理科科长等人先吃饭喝酒，然后一起去歌厅唱歌、高档浴室洗浴。 时间一长，次数一多，王义高就和这几个老板厮混在一起，除一起喝酒、一起洗澡外，还一起接受特殊按摩。 另外，王义高在歌厅唱歌时认识了一些所谓的“女朋友”，为了装阔装大方，经常大把大把给予小费、送礼品等。经济上额外的花费，最后就需要通过收受贿赂来进行弥补。 王义高自己承认，主要是攀比心理害了他。他认为和同事比，自诩为事业打拼多年，做出的贡献不小，看到别人的回报比自己多，心里便不是滋味。 和一些老板比，在频繁交往中，看到老板一顿饭消费成千上万，而自己辛苦一年的工资还抵不了几顿饭钱。 和市场价值比，混淆了标准，以市场身价衡量自己，认为自己有能力拥有更多的金钱，于是他就利用手中的权力开始追求额外的金钱。 只是他这样的行为，不仅让天宁市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给他自己带来了牢狱之灾。 没过几天，天宁市委组织部任命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新的党委书记沈林。 新书记上任，当然不理旧账，宋青峰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云湖中心学校围墙倒塌事件便以天灾难防为由结束了。 张峰侥幸躲过一劫，但秦风的麻烦来了。 在省城的孙永由于被天策会永不录用，受到省城富家子弟圈子的嘲笑，同时天策会中断了与其家族的生意，家族成员对他也有怨言。 孙永本来对云湖风景区地块毫无兴趣，现在听说秦丰成立了天极云湖公司正在云湖风景区开发房地产，为了恶心和打败秦丰，他便插手进来。 通过中间人，他找到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宋青峰，提出了在离秦丰开盘的“天极云湖”小区附近建造一个新小区，理由是连片开发有助于形成开发的热点，从而更能推高房价。 在意向书里，他承诺除了愿意无偿建设一所高标准的学校与医院外，还增加了一所高标准的幼儿园。 对于孙永主动增加建设一所高标准幼儿园，让包括管委会书记沈林在内的许多领导眼睛一亮，觉得他还是蛮有社会责任感的。 要知道，现在市民最关注的是就是小孩子的入园、入学和就医，孙永愿意无偿承建高标准的幼儿园、九年一贯制学校、医院，当然是大好事。 再说了，孙永所在的省城集团公司是全国有名的安保公司，其关联的房产生意在省城和其它地级市也做的风生水起，肯定不会发生烂尾工程。 为了显示招商引资的诚意，宋青峰不仅同意孙永所成立的房产公司无偿拿地，还可以边开工边办理相关手续。 由于有了秦丰的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无偿拿地、配建环湖大道的先例，沈林、张峰、夏薇等人也都没有办法加以阻止。 孙永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打跨秦丰的项目，他的如意算盘是用无偿取得的土地向银行进行贷款，用贷款来进行小区的开发建设，这样一来，几乎不用化费自己什么钱，真正的空手套白狼，而且没有任何经营风险。 如果房产销售情况良好，那万事大吉，不仅可以让秦丰恶心、甚至亏本破产，还顺便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如果房产销售差强人意，就让它烂尾着，反正没有损失自家公司什么钱，至于承诺的修建学校与医院，可以先拖着，看房产销售情况再定。 投资总是有风险的嘛，他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把烂摊子扔给云湖风景区，自已潇洒离场。 孙永的建设方案，其实就是重复建设一个性质类似、规模却大了四五倍的大型住宅小区。 由于云湖风景区目前人气不旺，住宅需求量有限，再凭借孙家在房地产市场上的娴熟运作经验和强大的资金实力，足以把秦丰的“天极云湖”小区销售搞垮。 同时，孙永通过省城关系找到了天宁市长田华。 田华市长在向唐辉书记进行通报时，着重谈了孙家对于云湖风景区的投资额和初步方案。 孙家的投资额达到15亿元，同时配套建设医院、学校、幼儿园，更能完善云湖风景区的民生工程。说实在话，这样规模的投资就连唐辉也心动了。 建设云湖风景区是自己提出来的，唐辉当然希望多引进资金进行开发。 在天宁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大力支持下，孙永很快就注册成立了云湖房产开发公司，准备开发建设“云湖名园”小区。 大家都明白，在一段时期内，差不多地段内的联体别墅、多层洋房的需求是有限的。 这是孙永的阳谋，张峰和秦丰根本拿他没办法。 虽然在“天极云湖”小区周边开发建设“云湖名园”小区，建造更多的酒店式公寓、多层洋房、联体别墅、在目前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浪费，但目前的云湖风景区根本就没有完整的、权威的整体规划。 房产公司想怎么开发就怎么开发，只要不是明显破坏环境就可以。 为了吸引人气，云湖房产开发公司在那些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开发地段，树立起大幅广告牌，对于即将开发建设的“云湖名园”房产项目做宣传。 张峰和秦丰同时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商业危机：“她姥姥的，孙永这个家伙存心想让我们破产。” 孙家在省城有背景、有经验、有实力，张峰和秦丰确实无法与之硬碰硬。 不过，秦丰也没有坐以待毙，开始积极应对。?? 第214章拆迁风波 张峰和秦丰并没有气馁，更没有感到绝望，反而内心之中，燃起了汹汹战意。 与庸者同行，会使人变得倨傲、眼高于顶，实力难以精进。 只有与强者同行、同争、同斗，才可以图强奋进。 考虑一番后，张峰对秦丰说道：“我们唯一的优势是‘天级云湖’建设工程抢在了前面，现在已经可以对外预售。” “为此我们必须尽快开展销售工作，否则到时与孙家的云湖房产公司打价格仗，这个小区的楼盘数量不足以进行对抗，我们将白忙活一场。” 经过反复衡量，秦丰确定“天极云湖”酒店式单身公寓销售基价为2000元一平方米；多层洋房销售基价为5000元一平方米；联体别墅销售基价为10000元一平方米。各种房型的具体价格，随着楼层、朝向、位置有所上浮和下调。 在天宁城区，酒店式单身公寓销售价格都在12000元一平方米以上，多层洋房则在20000元一平方米以上，联体别墅要在30000元一平方米以上。 秦丰之所以进行这样的定价，既没有狠心赚一笔的想法，也没有以超低价进行快速清盘的自杀式打算。 张峰和秦丰明白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做法，是要在双方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进行。 可现在孙永开发的“云湖名园”体量比秦丰的“天极云湖”要大上好几倍。 就算赔上全部的“天级云湖”房产，也只能损失对方五分之一、甚至还要少。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 不过，秦丰这样的定价，让一些手上并不宽裕的年轻人看到了希望，毕竟许多人还是希望拥有自己的一套住房。 虽然“天极云湖”小区离天宁市区有半小时路程，但对于在闹市区经常堵车的人来说，这点时间算不了什么，况且房价还相差这么多。 节省下来的房钱，完全可以买辆汽车进行代步。诚如楼盘宣传单上所写“天极云湖：有房有车、一步到位。” 另外，天宁城区的房价一直在上涨，迫使一部分人把购房目光转向郊区。 天无绝人之路。 在天极云湖房产开发公司强大而实惠的销售攻势下，又看到房子在六个月内就可以交付，购买力开始爆发出来。 450套酒店式单身公寓由于总价低，竟然销售一空。 350套多层洋房由于加装了电梯，很受老年人喜欢，也是销售一空。他们喜欢到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的云湖风景区居家养老。 没有加装电梯的多层洋房，销售价格比加装电梯的多层洋房要低不少，深受年轻人喜欢，此时销售了100套。 联体别墅由于销售单价高、总价更高，许多年轻人承受不起，150套联体别墅只销售了10套。 不过，在孙永的云湖房产公司打压下，这样的销售成绩已经非常好了。 看到按照常规销售策略已经不起作用，秦丰便开始着手寻找房产中介机构进行代理销售。 “明胜”房产经纪公司不仅在天宁市区有15家门店，还在天宁市下辖的各区（县、市）拥有10家门店，从业的房产经纪员近300人。 既然合作了，秦丰原先收购的“家缘”房产经纪公司所有门店和中介人员都被动员起来。 在“明胜”和“家缘”二家房产经纪公司联合攻势下，“天极云湖”小区又开始了一轮红火销售。 十天下来，二家房产经纪公司总共代理销售了近300套多层洋房、130套联体别墅，10套独栋别墅。 这样一来，“天极云湖”小区的酒店式单身公寓售完！多层洋房售完！联体别墅只剩下10套，独栋别墅还有5套。 这样的销售成绩让张峰和秦丰都大吃一惊，原来房产经纪公司代理销售商品房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此时孙永看到打压“天极云湖”的目的难以达成，便想通过各种关系，想早点拿到预售证，早点开盘销售。 同时还推出订购意向金措施，购房者如果事先打入云湖房产公司指定帐号10万元，可以在楼盘预售时当20万元使用。 这不是收取购房定金，并不违反规定，区建设局无法进行干涉。 孙永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积累客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回笼部分资金。 毕竟房产开发是非常占用资金的行业，再说为了围困“天极云湖”和占据更多的优质地块，这一次，云湖房产公司铺的摊子有些大，所需资金更多。 如果房产公司向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购买土地的话，由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负责土地的拆迁与征收，等到三平一通的前期工程完成后，才把这些土地交给房产公司。 现在是由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无偿提供土地，那么就由云湖房产开发公司自行征收与拆迁。 大部分的开发地块是荒地，补偿标准很低，很快就达成了征收协议，云湖房产公司立即入场进行施工。 只是为了围困“天极云湖”小区，也为了开发地块的完整，云湖房产公司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三十多户村民的良田与房屋。 由于云湖房产公司愿意补偿的拆迁费很低，这些拆迁户不同意，毕竟这是他们赖以生存和居住的地方。 云湖房产开发公司既不愿意多进行补偿，又不想影响工程进度，便打算强行拆迁，于是这些村民便与施工队伍对抗起来。 张峰负责管理外来务工人员，夏薇分管区建设局，二人正在查看各家房产公司管理情况，顺便看到了这个局面。 在拆迁现场，二队人马互相僵持着。 一个脖子上挂着小拇指粗金项链的男人在几辆推土机和装载机的前面，对身边的人说道：“今天必须把他们全部赶走，我的推土机不能老等着，延误一天，损失好几千元钱呐。” 有人态度恭敬地说道：“吴老板，你放心，今天他们再不走，我们就强行推平，绝不会耽误吴老板发财。” 另一边的群众神情激动起来，上了年纪的几个人就站在最前面说道：“合理的补偿不到位就想强拆，真是强盗、土匪啊。” “要想强拆，就从我们身上压过去。反正没地种了、没房住了，压死算了。” 后面的人跟着喊起来，要压就只管来，我们决不退缩，现场气氛显得非常悲壮。 这个吴老板发狠道：“今天我必须进行拆迁，亮头，让协警抓几个带头闹事的人。”?? 第215章严正警告 站在几辆推土机面前的吴老板不耐烦地对身边的一个小混混说道：“亮头，让协警抓几个带头闹事的，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个被称为亮头的小混混直接对几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协警说道：“动手抓几个人，我们老板已经跟上面领导打招呼过了，不能再影响施工了。” 随后，这些协警便开始动手抓人，怒骂声、哭喊声、训斥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混乱而惨烈。 张峰刚挤进现场，便看到抓人的抓人，反抗的反抗，怒火一下子上来了，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他的中气很足，又是用尽力气喊出来的，巨大的声音终让混乱不堪的场面暂时安静下来，现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 那个吴老板走到张峰面前，不屑地说道：“你是谁啊？年纪轻轻嗓门倒是够大的，吓我一跳啊。不过，光嗓门大没用，照样带走。” 张峰同样不屑回应他，而是对那几个协警说道：“谁给你们抓人的权利，我现在命令你们把他们全放了。” 有一个协警强硬地回应道：“你是谁啊，你说放就放啊，我们是根据宋青峰主任指示来维持拆迁秩序的。他们带头闹事，我们当然要抓他们。” 张峰心想，现在上面反复强调不能进行暴力强拆、更不能动用警力，这些人还敢如此嚣张霸道，原来是得到了宋青峰的首肯。 不过，他现在无论如何要阻止这样的强拆行为，便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是管委会副主任张峰，宋主任应该是让你们来维护秩序的，并没有让你们动手抓人。” 那个协警狐疑地看了看张峰，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管委会副主任这么年轻？骗人的吧。” 这也难怪协警认不出张峰，一是张峰实在年轻；二是张峰又不分管公安局，协警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张峰。 吴老板则嘲讽道：“现在冒充领导的人多了去了，你应该再冒充的大一点，你说是你市长吧。”说完，挥了挥手，对站在旁边的协警说道：“把这个多管闲事的拷走，不要影响我赚钱。” 就在紧张时刻，一阵警笛声传来，很快，便有二辆警车开到拆迁现场，包括吴老板、协警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又招来了警察。 此时夏薇挤过来对张峰说道：“我担心这些人使用暴力，便打电话叫来了吕康明局长。” 张峰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亮明身份后，这些协警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看来实在是大意了，幸亏夏薇立即叫来了公安局长。 现场的协警看到警察和局长到来，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吕康明快步走到夏薇和张峰面前，略显紧张地问道：“夏主任、张主任，你们没事吧。” 夏薇摇了摇头，吕康明便松了一口气。 夏薇和张峰虽然不是公安分局的分管领导，但如果这二个人在拆迁现场出事了，那么吕康明的局长也当到头了。 张峰走到刚才很猖狂的吴老板面前说道：“我确实是副主任，我看你不象个拆迁老板，而是象个公安局长，竟然能命令协警抓人。” 此时这个吴老板彻底瓜了，哭丧着脸说道：“张主任，有眼不识泰山、大人不计小人过。” 张峰回击道：“看来我现在不用被拷走了吧。” 吕康明局长则对现场的协警训斥道：“你们简直是在胡闹，我们是为民执法，你们现在倒过来对付老百姓了。” “我不管你们听了谁的命令和指示，现在立刻放人，并向他们道歉，然后回去每个人写好深刻检查；如有下次，我就直接开除。” 张峰知道绝大部分警察与协警都是认真公正执法的，宋青峰之所以找几位协警帮助云湖房产公司推进拆迁，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加快拆迁速度；另一方面万一出了事，可以让协警出来顶事，反正协警是合同工、临时工嘛。 吕康明局长这样的做法赢得了现场群众的热烈掌声。 张峰继续对吴老板说道：“你们要按政策办事、按规矩办事，应该补偿多少就多少，少一分也不行。” “你去告诉你们的老板，说是张峰副主任和夏薇副主任说的，补偿不到位，绝不能进行强拆。如有下次，我们会直接暂停云湖房产公司的一切施工。” “不要以为有了几个钱，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为所欲为。” 张峰的讲话又赢得了现场群众的热烈掌声。 吴老板带着那几台推土机和装载机灰溜溜地离开了拆迁现场，张峰与夏薇向现场群众挥了挥手，坐着警车回到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儿，张峰觉得此事应该与宋青峰主任通个气，毕竟孙永是由他引进来投资的，他肯定希望尽快解决拆迁问题。 现在的拆迁工作被自己和夏薇强行叫停，宋青峰肯定会怪罪自己，当然张峰并不后悔自己刚才的做法。 房产开发商可以赚取利润，但一定要保证拆迁群众的基本利益，不能侵害合法权益，当官肯定要为民作主。 张峰来到宋青峰办公室，互相寒喧后，他便汇报道：“我与夏薇主任去房产公司进行常规检查，无意中看到了暴力拆迁。” “担心事情失控，造成人员伤亡，引发恶劣事件，我便上前进行阻止。我过来跟向宋主任汇报一下，主要是云湖房产公司进行强拆，有协警参与，他们说到了你。” 宋青峰看了看张峰，淡然地说道：“这几名协警是我叫过去维护拆迁秩序的。我讲的只是维护秩序，不能参与其它事情。” 张峰点了点头，往下说道：“这几名协警可能理解错你的意思了，刚才他们正准备抓人呢？” 宋青峰脸色惊讶地说道：“协警抓人？真是瞎胡闹，有这样配维护秩序的吗？” 张峰听不出宋青峰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许他本来就对这几名协警讲的模糊，以便于事后推脱责任，于是他回应道：“是啊，上面一直强调防止暴力拆迁，如果协警在拆迁现场抓人，群众反抗受伤，问题就扩大化了。” 让许多人没有想到的是，一场房地产调控风暴来了。?? 第216章项目烂尾 随着房产市场的火爆，国家将出台调控措施的风声越来越紧。 孙永的云湖房产公司为此抓紧了开发进度，想尽快回笼资金，提前结束项目，甚至找关系、通关节，调整了部分房产建筑高度。 比如单身公寓的楼层由十二层，调整为七层；原本用于影响“天极云湖”小区环境的小高层建筑，都调整为五六层的多层洋房。 反正地价便宜，少造几层房子，损失并不大，关键是可以加快开盘节奏和结束项目的进度。 当初孙永同意介入的时候，孙家处于强势，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现在秦丰开发的“天极云湖”小区销售如此火爆，继续打压已经毫无意义。当初贪图无偿供地，云湖房产公司铺的摊子有些大，对外声称总投资30亿，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秦丰开发“天极云湖”小区时，实际投资只有3亿多元，但对外宣称总投资10亿元，反正没有人会去较真。 张峰专门请专业人士特意估算过，孙永在云湖风景区的实际投资应该在10亿元左右，这么多钱砸下来，当然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为了提升销售量，“天极云湖”的销售价格摆在那里，孙永开发的“云湖名园”想再提价销售绝无可能。 由于房产数量太多，国家将进行调控的消息使得有些人持币观望，销售价格还得再走低一些。 再说了，银行的贷款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如果再不进行预售回笼资金，那么这些建设工程可能要暂时停工了。 为此孙永就想着尽快获得预售许可证。 张峰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有时间、有精力、也有必要给孙永一些教训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孙永你不义，不要怪我不仁。 对张峰来说，你让我不舒服，我就让你不舒服！ 孙永与秦丰玩阳谋，我也跟你玩阳谋。张峰对小人可不是有度量的人。 一方面，张峰坚持云湖房产公司先解决好拆迁纠纷，才能发放预售许可证，这个提议得到了管委会书记沈林、纪委书记刘启海、副主任夏薇的支持，宋青峰主任也没有办法。毕竟管委会担心这些村民集体上访或引发群体事件，稳定压倒一切嘛。 等到云湖房产公司运用一定的手段和资金，完全解决好拆迁纠纷后，已经过去了十五天时间。 同时，夏薇作为分管建设局的领导，坚决不同意提前给云湖房产公司发放预售许可证。 她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好几个。 一是为了立威和显示存在感，是对宋青峰分工不满的表现。 二是她答应了张峰的请托，算是一种回报或是补偿。 三是她对于云湖房产公司开发的“云湖名园”销售情况有些担心，更不愿意进行违规操作。毕竟在没有达到规定的标准前，提前发放预售许可证是违法行为。 如果房产公司靠谱，一定能把房产项目开发建设好，那提前一段时间发放预售许可证的问题不大。 虽然云湖房产公司有省城孙家的背景，只是开发的“云湖名园”小区规模偏大，现在国家将调控房产的小道消息越来越多，万一这个房产项目烂尾，那么购房者集体上访或闹事，那么提前发放预售许可证将会成为夏薇的一个重大失误或是领导责任。 女人一发狠，往往比男人更可怕。 本来孙永都是走上层路线，搞定上面的领导，然后通过上层领导来给下面的人打招呼，因此原先对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沈林书记和夏薇副主任都不太走动。 没有想到夏薇这个女人对于上级领导的打招呼，虽然非常客气热情，但每次都有正当的理由进行拒绝。 想公开压制夏薇？笑话。她的父亲曾经是天宁市的主要领导，虽然现在退休了，但他的威势还在，如果有人想挑战为人正直老领导的底线，那就是自找麻烦。 有些商机和行情稍纵即逝，比如国家的房地产政策会突然发生变化。 一夜之间，国家出台了严厉的房地产调控政策。 一是严格控制各个银行向房地产公司和个人购房进行贷款。二是在一定区域进行限购。三是对持有不满二年的房产进行交易时，征收个人所得税和营业税。 这对非常依赖银行贷款的房地产公司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银行不仅惜贷，还开始加紧催收原先的贷款，这更让许多房产公司的处境雪上加霜。 限制房产二年之内进行交易，使得许多炒房客暂时停止了房产炒作。 与此同时，一些购房者认为国家开展严厉的调控，房价应该会下降，买涨不买跌是大多数人的心理，现在有了房价下降的预期，就开始持币观望。 许多原先交纳过“云湖名园”意向金的客户开始要求退款。 意向金不是订金，对房产公司和准业主都没有法律上的效力。 只要双方都愿意遵守，任何人无权干涉，但购买者或房产公司有一方反悔，另一方也毫无办法。 这一招，原先是云湖房产公司无法取得预售许可证时，阻碍秦丰开发的“天极云湖”小区销售的一大杀招。既没有违法，又确实吸引走相当一部分购房意向者，让秦丰深感无奈。 现在由于国家出台严厉的调控政策，房地产市场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800多名交纳了认筹意向金的客户中，就有600多人要求退款。 这么多人诉求，惊动了天宁市主要领导，本来已经资金非常紧张的云湖房产公司又退回意向金7000万元。 随着房产调控措施的实施，天宁市各处房产都陷入滞销中，“云湖名园”虽然最终取得了预售许可证，但此时的销售大厅门可罗雀，有时候业务员比顾客还多。 孙家为了确保其它地方房产项目销售与利润，根本无法顾及云湖风景区的房产项目。 一段时间后，孙永坚持不下去，只得跑路。 面对这么大的一个烂尾工程，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头疼不已。?? 第217章各方争执 “云湖名园”拿到预售许可证后，孙永坚持了一段时间，看到回笼资金无望，便决定跑路，从省城总部派来的工作人员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临时聘用的售楼小姐之类的基层工作人员，上班后都傻了眼，发现整个售楼处空空荡荡，所有中层以上领导都已经不在，电话也联系不上。 “云湖名园”建设工地上也是如此。几个塔吊像傻大个儿一样矗立着，中高层的建设管理人员也是全都不见，只有几十个员工负责看守设备。 配套建设的幼儿园、中小学校在更早的时候，便以重新设计、提高标准为由先行停止施工了。 虽然云湖房产公司顾及名誉，清退了所有准业主们支付的认筹意向金，但这么大的房产项目烂尾，就象一个巨大的伤疤放在环境优美的云湖风景区的核心地段，非常刺眼、非常醒目。 再者有些人为了结婚或者为了方便工作，确实需要购买这里的房产，现在看不到希望，怨声载道。 得知孙永跑路、项目烂尾时，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召开了紧急会议，整个会场弥漫着忧虑和愤怒交织的气氛。 管委会主任宋青峰在会议刚开始时就批评道：“多好的一个项目啊，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我想我们管委会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当初早一些给‘云湖名园’发放预售许可证，这个项目不至于如此糟糕。” 夏薇副主任认为宋青峰刚才的这些话主要是针对她说的，她的脸上挂不住，便大声反驳道：“宋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让我们违规提前发放预售许可证？这违法的后果你来承担吗？你如果当初愿意签字，我也会让区建设局提前发放预售许可证。” “我认为幸亏是坚持原则，没有提前发放，甚至是由于我生病住院，延迟了几天发放预售许可证，才没有让更多的人购买这个项目，否则这些购房者看到项目停工了，不上访投诉、不聚众闹事才怪呢。” “再说了，人吃五谷杂粮，难免要生病，又不是我喜欢生病。” “难道我生病了，也不能住院治疗？好、好、好，那我以后再生病了，就请宋主任多代劳我的工作，省得损害这些大公司的利益。” 原来，夏薇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拖延预售许可证发放，竟然去天宁市第一医院住了几天！为此受到了宋青峰的批评，当时她有些心虚，不敢进行顶撞。 现在她看到“云湖名园”小区项目竟然停工了、烂尾了，为此她觉得事情并没有做错，反而因祸得福，很好地消除了购房者大规模上访闹事的可能性。 现在宋青峰还是抓住延迟发证的事情不放，竟然在单位集体会议上公开进行指责，夏薇当然不高兴了。 见到宋青峰和夏薇争执起来，就有副书记吴文渊、云湖镇委书记梁飞偏向于宋青峰，说是如果能提前进行销售，“云湖名园”小区就会有资金继续进行开发。 纪委书记刘启海、副主任张峰则认为幸亏没有提前发放预售许可证，否则按照目前这样的烂尾情况，管委会和具体负责的领导都要被追责。 大家各说各的，一时争论不休。 管委会书记沈林此时插话道：“各位，我认为我们既要为群众、为企业服务好，又不能违规违法办事。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停了停，让所有人的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各位，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催促云湖房产公司尽快恢复“云湖名园”小区的建设施工。” “毕竟在云湖风景区核心地段，出现这么大的烂尾工程，影响风景区的整体景观。” “另外，还要加大力度催促云湖公司恢复幼儿园、中小学校的施工。当初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与云湖房产公司签订的建设合同，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行为，不能让他们无限期地拖延着，否则就是国有资产流失。大家有没有好的主意？” 夏薇看到沈林书记帮她说话了，便接话道：“沈书记说的对，我们一定要催促云湖房产公司尽快开工建设‘云湖名园’，特别是幼儿园、中小学校的建设。” 宋青峰见夏薇与沈林一唱一和，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便冷笑道：“说的好听，那谁去催促啊。云湖房产公司有省城孙家的背景，谁敢去招惹啊。” 夏薇见宋青峰作为男人，作为管委会主任，竟然如此怂，便有些不屑地说道：“本来嘛，谁负责引进的，谁应该承担起催促的责任来。既然沈书记刚才说了不要先追究责任，我也就不多说了。” “身在其位谋其职，我分管建设局，我当然会去催促，还有谁愿意跟我去一趟省城？” 张峰感念于夏薇对自己工作的坚定支持，觉得现在自己也应该出面支持她的行动，于是他开口说道：“去催促一下，有什么难的。我分管教科文卫工作，云湖风景区承建幼儿园、中小学校，与我也有关系，夏主任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去。” 此时负责记录党委会议内容的管委会办公室主任骆清提出了另外的话题：“沈书记、宋主任、各位领导，云湖公司之所以不顾及孙家多年的声誉而坚决暂停施工，我想应该是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近期内肯定无法恢复施工。” “说句难听话，夏薇主任和张峰主任去催促，可能去了也白去。” “当然，夏薇主任和张峰主任还有很有必要辛苦跑一趟，一是表明我们管委会的态度；二来可以顺便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转让这些开发项目？” “如果云湖房产公司有意转让这些项目，我们也可以帮着想想办法。” 骆清原本与宋青峰关系不错，这些话应该是宋青峰授意他讲的，否则作为会议记录人员，根本不会也不敢在这样的会议场合多讲话。 听到骆清提出的思路，梁飞立马附合道：“对于我们管委会来说，只要项目不烂尾，采取什么方式都可以。” 宋青峰当然希望尽快解决这个由自己惹出来的烂尾项目，至于是不是最终由云湖房产公司继续开发，也无所谓了。 只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惹怒了沈林。?? 第218章书记的主动邀请 宋青峰开口说道：“骆清说的对。如果云湖房产公司真的不愿意继续开发了，我们可以作中间人，协调云湖房产公司与其它公司进行商谈。” “为了更好地推进‘云湖名园’小区和幼儿园、中小学校恢复施工，管委会还可以适当地给些政策优惠。” 额？！“云湖名园”无偿拿了这么多地块，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没有拿到一分钱，现在宋青峰居然还要给开发优惠政策？ 沈林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好你个宋青峰，就算管委会要再给接手的房产公司优惠政策，你也得与我先商量了再说，你现在一个人就作主进行表态了，当我是摆设啊。 由于大家各怀心思，这次紧急会议最终没有形成实质结论。 张峰回到办公室不久，秘书方超进来向他通报：“张主任，沈书记的秘书刚才来电话，说是沈书记现在想找你聊聊？不知你是否有空？” 党委会议刚结束，沈书记就找自己聊聊？张峰心里觉得有些好奇。不过，沈林到云湖区风景区管委会担任书记，张峰还没有主动去拜访过，现在借这个机会去一下也是好的。 张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找了找，拿出一条高档烟用报纸包了包，便来到沈书记的办公室，其秘书直接请他进去。 沈林看到张峰进来，便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张峰来了，请坐、请坐。你还拿东西过来？有些见外了吧。” 一般来说，年龄比你大、职务比你高的人称呼你名字比称呼职务，显得更为亲切。 张峰同样笑道：“沈书记，我早就应该来看你了，这只是一点心意。”说完，便把用报纸包着香烟放在茶几下面的空格上。 沈林喜欢抽烟，当然香烟肯定不用自己买，送的人多的是。 张峰没有空手前来，而是送来一条高档香烟，确实是表示了他的尊敬，沈林满意于张峰的态度，客气了一番，便转换话题道：“张峰啊，你这么年轻就到了这个位置上，前途不可限量啊。” “今天刚好有空，便想找你认识一下，顺便聊聊。” “虽说云湖风景区开发建设刚刚起步，急需吸取外来资金，但也不能胡乱招商引资，甚至搞无偿提供土地的冒进政策。” “现在烂尾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群众不会去骂开发商，肯定是骂我们决策失误，浪费国家资源。” 说实话，张峰现在才知道当初为了秦丰的生意而提出的无偿提供土地、代建基础设施的政策是多么的糟糕。 张峰连忙回应道：“沈书记，你说的对，我现在也后悔赞成通过这个优惠政策，让云湖房产公司钻了空子，使管委会工作变得很被动。” 沈林摆了摆手说道：“是啊，许多事情要经历过、许多政策要实施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张峰，以后有什么把不准的事情，可以多过来和我商量，我年长你几岁，工作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张峰刚开始觉得沈林愿意在今后多提点自己，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沈林说的话中有话。 他拿起沈林秘书泡的茶，喝了一口，同时他的大脑飞速地转动，决定接下来如何说？ 只要沈林不暗中坑害自己，张峰倒是愿意与沈林搞好关系。他现在已经与宋青峰关系疏远，总不能与管委会二位主要领导都搞僵关系吧。 于是张峰爽快地说道：“沈书记，我年轻经验不足，需要沈书记经常帮我提高。” 沈林满意于张峰的表态，便开始询问张峰的分管工作。 在听到张峰只分管社会事务管理局一个部门，又都是负责没钱没权的化钱单位时，沈林觉得宋青峰做的实在过分，怪不得夏薇和张峰要跟宋青峰公开唱反调。 他在考虑是否召开一次党委会，适当调整张峰和夏薇的分工，把这二个人都争取过来？ 不过，他又想，是不是再过段时间再出手呢，等到张峰忍无可忍的时候，自己去帮他一把，那时收获的人情应该更大。 这些想法也是在沈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的时间内考虑好的，现在他开口说道：“宋主任给你的分工确实有些不合理。一般来说，总要肥瘦搭在一起分。过几天，我找他好好说说。” “张峰，虽说副职要配合正职做事，但你也不要过于缩手缩脚，毕竟还有党委会嘛。” 张峰听到这里，开始明白了，沈林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任职有段时间了，准备树立自己的权威。 张峰其实很想好好地做些事情，不想化时间、化精力在这些方面，只是每次都需要自己来进行选择。 当然，在只能进行选择时，张峰肯定是站在初心和本心这边。 这是张峰和沈林第一次私密交谈，不可能谈的过于深入，也不会互相承诺什么。 张峰回到自已办公室后，决定要去云湖风景区内的所有幼儿园、小学、初中，卫生院、医院看看，毕竟教育和卫生是民生大事，如何来提升、如何来发展，在做规划前，还是需要先实地了解情况。 在秘书方超的安排下，张峰需要化费三天时间，才能跑完所有要了解的单位。 在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陈如海的陪同下，在实地考察中，让张峰印象深刻的是幼儿园园长、中小学校长、医院院长对自已的客气、热情甚至还带有几丝恭敬的态度 张峰在心情愉悦的同时又感慨不已。 只是，他才跑了二天，夏薇就约张峰一起去省城找孙永说事，孙永当然不会亲自见面，便让云湖房产公司常务副总钱宇出面接待。 钱宇热情接待了找上门的夏薇和张峰，但被问到实质性问题时，就一味地诉说困难，希望多给些时间来进行周转。 夏薇试探着提到是否愿意由其它公司来接盘“云湖名园”时，钱宇倒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说是会进行认真研究，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 张峰觉得很好奇，云湖房产公司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会提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来？ 为了打探到这个收购价格，再说夏薇作为女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打算在高档商场逛一逛，于是二人便决定在省城住一天。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只在省城住一天，又发生了??事情。 第219章省城私聊 二人不是情侣，张峰当然不方便陪夏薇逛商场，到了晚上，夏薇约张峰一起去吃饭，两人约好了地方，也不方便一起走，各自先后来到预定的包间。 张峰一进包厢，看到了精心打扮过的夏薇。 夏薇身材高挑，时尚的水磨牛仔裤紧身包裹着一对修长大腿，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熟女衫，恰如其分地凸显出其丰满的地方，端庄中透露出性感。 张峰已经见过不少美女，还是被此时的夏薇惊住了，在她催促点菜中才回神过来。 夏薇满意于张峰的反映，作为女人嘛，总喜欢男人为自己神魂颠倒。 酒菜上来后，夏薇与张峰碰杯后，直接说道：“本来我是象旁人看戏一样看着宋青峰的忙碌、恼恨，心里还有些得意，看你整的事情，让你如何来收场？” “只是随着事情进一步恶化，我现在也有些担心。毕竟我分管区建设局，如果此事最终没有得到圆满解决，我可能要承担一定的领导责任。” “张峰，你有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张峰喝完杯中酒说道：“不错，好酒。今天我得多喝两杯，平时被孟晓管着，总是喝不痛快。” 夏薇嫣然一笑：“我们边喝边聊，今天你尽管放开了喝，喝多了反正直接可以上楼休息。” 张峰看着此时喝了一点酒，面若桃花红的夏薇，有些心猿意马，便连忙转移话题：“真正着急的应该是云湖房产公司，唉，现在变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其实，‘云湖名园’项目建又建不下去，买也买不出去，如果再不进行转让，那就只能让它烂在那里了。” 夏薇疑惑地说道：“今天接待我们的常务副总钱宇只是由于国家政策调控，项目进行调整、暂缓施工。” 张峰哈哈大笑道：“钱宇这样的说法，你也相信？不过，既然他们这样说，我们更有理由去催促他们尽快恢复施工。” “其实上，项目烂尾，对于云湖房产公司，特别是孙家的名誉是个重大的损失。如果转让价格合理，应该会有公司感兴趣的。” 夏薇点点头说道：“今天我说起转让项目的建议，钱宇并没有当场表示反对，只是说要提请公司高层讨论，但我担心没有其它房产公司愿意来接盘啊。” “毕竟现在房产行业被国家严厉调控，银行贷款被严格控制。另外，就算有房产公司愿意承接，也会顾及省城孙家的影响力，担心在谈判中吃亏啊。” 张峰轻笑道：“夏姐，你说的对，‘云湖名园’项目体量大，但利润不高，还有一些纠纷在后面。” “许多有能力承接这个项目的公司要么顾及省城孙家的面子不敢开低价；要么担心招惹后续的麻烦而不愿意承接。” “不过，富贵险中求，我想应该会有公司愿意来接手的。” “已经在云湖风景区成功开发小区的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有着省城凌家的背景，他们就有信心承接，反正这二家公司的关系本来就不太好，多一点恩怨、少一点恩怨无所谓。” “当然，接盘这个房产项目，属于给孙家的云湖房产公司擦屁股，而且今后还有很大的销售风险，所以说，在接盘的价格上面，要令人满意。” 对，接盘的价格才是关键。 其实上，云湖房产公司为了不至于血本无归，肯定希望有人来接手这个烂尾项目。 但是，总不可能让秦丰的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按孙家云湖房产公司的实际投资额来进行接盘，那还不如不接，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反正秦丰用低价接盘项目接习惯了。 作为省城孙家名下的房产公司，在建设施工质量方面倒没有什么问题，为此张峰和秦丰其实并不希望有另外的房产公司来续建“云湖名园”。 夏薇兴奋地说道：“张峰，明天我们去听答复的时候，顺便提一提天极云湖房产公司的收购意向，最好能尽快完成收购谈判，尽快恢复施工，省得夜长梦多。” 张峰脸色淡然地说道：“夏姐，收购谈判不能这么着急的，双方为了各自利益，需要经过多轮谈判，才能互相妥协成功。” “另外，出现了这么大的烂尾工程，又涉及到国有资产流失，我想宋青峰主任需要承担领导责任，如果你再适时曝出云湖中心学校围墙质量问题，那么宋青峰得挪位置了。” “夏姐，到时候，你要注意沟通关系，抓住机会再进一步。” “如果事情确实这样发展，我再让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来收购‘云湖名园’项目，为你的工作加分。” 听着张峰的谋划，夏薇觉得自己一直坚定支持他的工作是完全正确的。 上一任王义高书记的落马，夏薇隐约猜到与张峰有关，现在他又开始谋划把宋青峰主任拉下来，厉害啊、厉害啊。这种人，只能做朋友，绝对不能做敌人。 当然，夏薇也知道，张峰之所以最终能成功，也与王义高、宋青峰自身不过硬有关。 夏薇举起酒杯说道：“张峰，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心情放松了，我们接下来尽情喝酒。我也是难得出来痛快喝次酒，不醉不散。” 张峰吐吐舌头说道：“夏姐，你也是个酒鬼。” 在嬉笑中、在心情放松中，二人漫无边际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喝掉了三瓶红酒。 夏薇还要再开红酒时，张峰连忙阻止，又不是在酒局上拼酒，何必自己把自己灌醉，既伤身又无聊。 喝酒喝到微醺最好。 见张峰劝说，夏薇也没有再坚持。 为了避免让人看见，夏薇先行离开，张峰结好帐后再离开。 张峰通过电梯回到自己的客房，烧好水、泡了茶，正准备洗澡时，门铃响了，张峰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夏薇站在门口！ 张峰不知道夏薇为什么会来自己的客房，但他还是迅速地让她进入自己的客房。 夏薇已经洗过澡，此时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张峰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在她弯腰致谢时，张峰发现里面居然是真空的！ 第220章各方施压 夏薇神色自然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说道：“张峰，我有点认床，现在根本睡不着，你洗好澡后，再陪我聊会儿。” 张峰白天赶路，出了一身汗，同时红酒的后劲上来，现在确实觉得有些难受，便进入浴室开始冲洗。 温水冲遍全身后，张峰才惊醒过来，夏薇穿着里面真空的浴袍过来想干嘛？难倒真的只是为了睡不着、想聊聊天？或者是由于寂寞空虚冷，准备找他来一番亲密的身体运动？ 那么自己是坐怀不乱还是日后再说？ 张峰从浴室出来时，当然也穿上了酒店提供的浴袍，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在夏薇面前装正经。 等到张峰坐在沙发上，夏薇妩媚的笑了笑，把身体往张峰这边靠了靠，乌黑亮丽的长发从张峰的脸上扫过，象许多只温柔的小手抚摸他的脸。 此时夏薇身上的体香，不断的侵入张峰的鼻孔，撩拨着他的神经。 张峰强忍着冲动说道：“夏姐，你真漂亮。” 夏薇媚眼一抛：“我再给你看更漂亮的地方。” 等到夏薇的浴袍完全掉在沙发时，张峰再也忍耐不住，二人便开始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亲密运动。 二人醒来时，外面已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白昼，但是客房里在拉上窗帘后还是变得非常的昏暗，昏暗到他们必须扭亮床头的灯光才能看清对方的面目。 激情退去，张峰心里有些慌乱，不知今后应该如何面对？ 以前，他一直能坚守自己的底线，只是他在金温县挂职时，与苏静发生亲密关系后，已经尝到了欢爱的甜头，便开始欲罢不能。 就象小孩子尝过了糖果的味道，你再给他不同口味的糖果，小孩子更是喜欢。苏静和夏薇都是主动来引导张峰，是你情我愿的。 别看夏薇在工作上风风火火、泼辣胆大，却在这方面比苏静更温婉柔和，很会配合张峰的动作，这让张峰更有征服感、成就感。 只是夏薇是张峰工作上的同事，今后如何友好相处？ 夏薇看出了张峰心中的纠结，便轻声细语地说道：“张峰，你会认为姐作风不好吗？” 张峰开始时，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二人的关系进展太快了。 现在听到夏薇如此坦白地发问，让他倒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夏姐，我实话实说，没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昨晚我们都喝多了。” 夏薇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张峰，我们现在发生了亲密关系，我也不怕家丑告诉你。” “我早已经结婚，是二家老头子亲自定的亲，本想着门当户对，以后能互相扶持。” “他长的帅气高大，富有男人味，是让女人喜欢的类型。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 “他之所以愿意结婚，是为了堵住家里长辈和单位同事的嘴。张峰，你要知道，新婚之夜，他都没有碰过我。” “这几年，我们各睡各的床，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完全是熟悉的陌生人。” 额？！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难怪夏薇要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难怪她昨晚要来找自己，实在是空虚寂寞冷啊。 如此美人，遇到这样一个老公，真是浪费啊。 张峰心里不再纠结，他想到了一句诗：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二人回到单位后，向管委会班子成员通报了云湖房产公司的态度，其它人倒无所谓，最着急的是宋青峰。 唐辉书记在主持召开常委会时，有人提出了发生在云湖风景区大型房产项目烂尾的现象，毕竟这个项目是以天宁市招商引资项目的名义引进来的。 如果开发成功的话，能极大提升云湖风景区的品质和投资环境；如果处理不好，则极大影响天宁市名誉和云湖风景区形象，大家应该想办法进行妥善处理。 有人认为云湖风景区里的“云湖名园”发生烂尾现象，有着国家房产政策调整的原因，也有着摊子铺的太大原因，认为一方面要顾及省城孙家的名誉，另一方面为了提升云湖风景区的发展档次，应该催促和帮助孙家尽快转手项目。 说实话，天宁市长田华的心里非常着急，毕竟当初是他拍板以天宁市招商引资的名义引进这个房产开发项目，现在发生工程烂尾现象，如果处理不好，对他的今后晋升肯定会有影响。 另外，几个市级领导在这个问题上先后发话，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发寒，不得不加以重视。 田华的地位足够高、能量足够大，但是象他这样人因为小事而翻船的例子也不少。 孙永的这个房产项目，虽然不至于让他处分或丢官，但处理不好，肯定会是一个工作上的污点，如果以后想再进一步，可能会成为对手攻击的重要方面。 会议上，有人建议让秦丰的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来接盘，说是这二个小区可以合二为一，有利于进行整体规划、统一管理，避免恶性竞争。 不过，也有人明确表示反对，说是这样的话会造成住宅市场的垄断，这个区域的房价就由这家公司说了算，违反了市场经济规则。 说这种话的人，其实明显不懂经济，但他是常委，有着发表意见的权利。 这个时候，倒是田华非常希望秦丰能出手接盘，他们倒不是为秦丰考虑，而只是想着有人能尽快地把这个烂尾工程稳稳妥妥地赶紧完工，不要象现在这样烂摊子摆着就行，至于以后经营好不好、能不能赢利就不是他操心的事。 秦丰的精明和能力，他已经见识到了。能与省城孙家进行较量并取得大胜，又有着省城凌家老二的撑腰，相信应该不会再出现烂尾现象。 想到这些，会议结束后，田华连忙与孙永进行联系，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是要么马上恢复“云湖名园”的施工，要么尽快找下家接盘。 孙永虽然有着省城孙家的背景，但对于天宁市长田华的话不敢不听，同时云湖房产已经接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来人来电的催促，他不得不做出立即寻找下家的决定。 二天后，秦丰带领天极云湖房产公司相关人员与钱宇带领的云湖房产公司工作人员，在管委会大楼里的会议室面对面坐着。 第221章第一轮收购谈判 钱宇是云湖房产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以前只听孙永说起过秦丰，但二人没有见过面。 就算现在，他还是根本没有把小规模的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云湖名园”小区急于脱手，他并不愿意浪费时间与秦丰见面。 钱宇直接开口问道：“秦总，为显示诚意，你们愿意拿出多少钱来进行收购？” 秦丰倒没有介意钱宇的态度，干脆地回应道：“钱总如此直接，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们公司提出了二个收购方案。” “第一种方案。我们公司出资8亿元进行收购，同时承担幼儿园、中小学校的继续修建工作。” “第二种方案，我们公司出6亿元现金进行收购，但不再承担幼儿园、中小学校的继续修建工作。“ “你们公司有孙家的背景，可以想办法让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继建幼儿园和中小学校。” 秦丰提出的这二种收购方案，对于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无论是采用哪种方案，天极云湖房产公司都将支出8亿元（幼儿园、中小学校的续建还需2亿元）。 秦丰之所以搞这样的文字游戏，主要是不想让孙永和钱宇认为自己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特别是与张峰、夏薇关系不错。 钱宇作为高管，修养不错，但还是被秦丰如此低的出价惊到了，他有些恼怒地说道：“秦总，你出这样的低价，在耍我们啊，要知道我们前期已经投入了15亿元。” 秦丰冷笑道：“钱总，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自己说投资了15亿元，骗三岁小孩子啊，谁信啊。” “我们已经大致测算过了，你们公司到目前为止，最多投资了10亿元，要不要我具体与你说说？” “另外，我们出8亿元进行收购，后续还要继续投入不少的钱，又有巨大的销售风险。” “说实话，要不是公司的大股东——省城的凌家支持收购行动，我还不愿意冒这个险。” 钱宇作为云湖房产公司的常务副总，当然知道公司在“云湖名园”这个房产项目的实际投资额。 同时，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天极云湖房产公司居然有省城凌家的背景。 他略微吃惊后，还是摇着头说道：“秦总，你们公司出价太低，毫无收购的诚意。今天就谈到这里为止吧。” 秦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公司规模小、实力差，只出得起这个价格。既然钱总如此认为，那就先这样吧。买卖不在仁义在，希望与钱总再见还是朋友。” 这下钱宇傻眼了，他还以为秦丰刚才的报价是试探性，按照一般的谈判手法，现在自己提出要中止谈判，秦丰应该会往上提一些价格。 谈判谈判，就是谈来谈去、判断来判断去，寻求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丰马上就顺驴下坡，毫无再提价的可能性。 钱宇的话已经说出口，他不好意思再进行更改，而秦丰也是一句话堵死了继续交谈的可能性，于是双方的第一次谈判不欢而散。 夏薇很关注双方谈判的结果，现在看到如此快速地结束了谈判，感到非常的惊讶。 听说了谈判的具体过程后，夏薇直接对张峰埋怨道：“好你个张峰，你竟然把管委会也惦记上了。” 张峰笑着解释道：“夏主任，我让秦丰与钱宇见面谈判，是为了说明我们没有白跑省城一趟。” “你傻啊，如果收购谈判这么容易成功的话，这次成果最终还算是宋青峰的。” “秦丰之所以开出这样的收购价格，一方面是为了拖延一段时间；另一方面确实是天极云湖房产公司的经济实力有限，不能随心所欲地提高收购价格。” “毕竟接手这么一个庞大的楼盘后，后续还要投入非常多的资金，再说目前的房产销售形势明显不好，出资收购需要慎重，除非是捡大便宜。” “让秦丰把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拉入其中，是不想让孙永和钱宇知道秦丰与我的关系不错。” “再说了，当初云湖房产公司与管委会签订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孙家再有背景，也不敢随意单方面撕毁合同。在项目进行转让时，肯定要让下家履行这份合同。” 张峰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继续解释道：“现在国家对于房产市场的严厉调控，对于规模大、项目多的房地产公司来说，资金压力非常大。” “经过私下了解，孙家房产公司其它几个项目也是非常缺乏资金。” “为此孙永根本不可能近期会恢复这个房产项目的施工建设。继续建设没钱，这些房产一时又买不掉，与其毫无希望是烂在这里，还不如彻底卖掉项目，至少还可以收回一点资金。” “再等等吧，秦丰的房产公司又不急，反正只要接盘价格合理，他们才会进行收购，否则免谈。” 夏薇也知道涉及好几亿资产的收购，需要双方博弈、多次谈判，现在急也急不来，那么就干脆等上一段时间。 天宁市委华书记唐辉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张纸，这是市纪委转来的一封举报信。 一般的举报信是送不到市委书记这里来的，主要是没人敢拿一些小问题来打扰他。 只是这封举报信的举报对象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宋青峰。 对于这个级别的领导，市纪委不向市委书记进行请示，是不敢随便进行处理的。 举报信里反映了二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宋青峰在担任云湖镇委书记时，让亲戚插手云湖中心学校的围墙及绿化工程，因建设质量低劣，建成一年多便发生倒塌事故，造成人员受伤。 第二个问题是宋青峰胡乱引资，房产公司跑路，造成“云湖名园”小区烂尾和幼儿园、中小学校停工。 举报信虽然是匿名的，但里面列举了详细的合同、照片，完全是有图有真相。 唐辉书记考虑一番后，叫来了市委组织部长林道进行商议：“我刚才询问过市纪委书记王冲同志，宋青峰这样的行为，还不至于开除公职，应该要降职处理。” “既然宋青峰不再适宜担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我们得尽快考虑合适人选。” 第222章意外晋升 唐辉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考虑到我们已经连续下派了二个书记，现在再下派主任，基层同志可能会有想法，这次就在管委会内部产生，林部长，你觉得如何？” 市委书记问询组织部长，只要想法不是过于离谱，组织部长不可能反对。 林道部长便顺着唐辉的意见往下说道：“调动基层干部工作积极性是很有必要的，我们要让他们感觉到晋升的希望。” “唐书记，您觉得主任的合适人选是谁？便于我们进行考察。”能担任组织部长，林道当然猜想到唐辉书记肯定已经有了人选。 唐辉回应道：“我刚才看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领导班子成员，夏薇和张峰是副主任，就在这二个人当中进行考虑吧。” 林道有些迟疑地说道：“唐书记，夏薇和张峰都是年轻人，而且任职时间不长，会不会引起非议？” 唐辉解释道：“如果是在明元区这样的大区，提拔干部确实需要考虑各个方面。云湖风景区域不大、各项事务相对简单，我们可以在这样的地方进行破格提拔年轻干部，特别是年轻女干部的试点。” “年轻人有工作激情、有工作冲劲，再说了，还有沈林、吴文渊这样上了年纪的书记在把握方向嘛。” “这样吧，提拔夏薇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试用期一年。如果在这一年内工作突出，可以转正；如果能力一般，我们可以另外下派人员。” “同时为了对夏薇有所制衡，防止年轻人工作冒进，我提议任命张峰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 市委书记已经考虑详细了，林道部长只有照办的份。 市委书记在任命干部上有着绝对的权威，再说唐辉已经担任省委副书记，再过段时间将辞去市委书记一职，此时唐辉如果不是做的太过份，谁也不会进行反对。 再说，在其它区的一些干部任免上，唐辉书记还是进行了妥协，照顾了各方面的意愿，为此最新的干部任免在天宁市委常委会获得一致通过。 一天后，市委组织部林道部长亲自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宣布任免文件。 免去宋青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职务、调任明元区档案局局长。 任命夏薇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试用期一年）。 任命张峰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 任命许华安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主任。 许华安原先是明元区人社局长，这一次由林道部长顺道陪他来上任。 天宁市委组织部的这次任命，惊呆了许多人。 一年多的时间，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先后落马了书记和主任，而夏薇和张峰成了最大的赢家。 这让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所有部门领导和工作人员都相信夏薇和张峰背景深厚，这为他们二人今后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秘书方超已经得到消息，在他带着惊讶、恭敬的神情注视下，张峰很有成就感地坐到办公椅上，大概是心情放松和愉悦，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张峰梦到自己成为常务副主任后非常威风，许多分管局长都来自己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无一例外的，这些局长都拎着礼物。 其中有个局长过于紧张，竟然失手把手中拎的酒掉在地上了，引发其它局长一阵嘲笑，这个倒霉的局长也陪着笑，张峰看着他笑的如此下贱，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夏薇是管委会主任，她来找张峰，秘书方超并不好拦着她。 方超陪着夏薇走进张峰的办公室时，竟然发现张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还发出了哈哈大笑声，应该是梦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方超连忙上前把张峰叫醒。 张峰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夏薇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觉得有些尴尬。她和自己还是熟悉的，看到自己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关系不大。 如果沈林书记突然来自己办公室看到这一幕，那就麻烦了，肯定会让他觉得自己晚上在花天酒地，以致上班没精神，看来以后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细节。 夏薇轻笑道：“张主任，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张峰当然不能把自己梦到的情境告诉她，见方超离开后，便回应道：“我现在成为了常务副主任，做梦也笑了。” 夏薇妩媚一笑：“托你吉言，我终于担任了正职。今天我请客，你晚上有空吧。” 张峰嘻笑道：“美女请客，我肯定有空。” “今天是互相祝贺，你请客，我买单。” 夏薇就笑了：“这才像个男人，我们去吃西餐吧。” 张峰听了才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夏薇的老公喜欢男人，根本不象个男人，自己表现的这么豪爽，真是自找麻烦。 当然，张峰嘴上还是爽快地回应道：“行，听你安排，今天让你吃个饱。”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夏薇是女人，让她吃个饱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一直饿着的？ 她是否会想是自己的暗示？会不会引起她另外的想法？毕竟她在某方面确实没有办法吃饱的。 幸好夏薇在用手机打电话订包厢，没有细听张峰的话。 下班后，二人照例一前一后地到达预定的包厢。 张峰看着菜单调侃道：“夏姐，你敢吃牛排吗？听说现在许多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都在减肥，基本不吃肉菜。” 夏薇白眼一翻：“想省钱就早说。我实话告诉你，本人放开吃也不会发胖。再说了，上次某个人说过，女人还是微胖的好，手感舒服。” 张峰听了汗颜，上次二人从事亲密运动时，夏薇问他手感如何？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身上有些肉的感觉好。现在他只好转换话题说道：“夏姐，要不要开瓶红酒？” 夏薇手一挥：“那是当然，有酒有肉才好。今天高兴，至少要喝几瓶红酒。” 张峰故作生气地说道：“听说我买单，你一点也不客气啊。” 夏薇把头凑到张峰脸前，撒娇道：“对你，我没有打算要客气。” 这是在小包厢内，没有人会来打扰也没有人会看见，张峰和夏薇说话以及动作无所顾忌。 第223章第二轮收购谈判 一瓶红酒喝完后，张峰开始推辞少喝，只是夏薇会贴在张峰的身边进行劝酒，张峰不喝，她的身体就不离开。 要知道，夏薇丰满的地方贴在张峰的后背，那种感觉还是蛮舒适的，当然，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容易冲动，为了不擦枪走火，张峰只好喝完杯中酒。 “唉，男人为何都不愿意主动？”夏薇开始这样嘟哝时，张峰知道她已经喝多了。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家里的老公完全是个摆设，这么好的年华却每晚空守。 夏薇出身名门，眼光颇高，当然看不上管委会里上了年纪的人，也看不上没有气质和风度的人。 张峰就不一样，记得自己第一次与他在咖啡馆见面，就被他的年轻、他的帅气、他的男人味、他的聪明、他的气质与风度所吸引。 后来二人都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工作，又被他的豪爽、他的仗义、他的谋略所着迷。 上次在省城的客房里，他的持久战斗力，让她体验了女人的幸福。 张峰最终强行中止了喝酒，主要是夏薇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家，张峰心里不放心；送她回家，万一碰上她的老公，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去酒店开房，毕竟是在天宁城区，张峰担心被熟悉的人看到，更说不清楚。 张峰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叫自己的司机陈生过来帮忙。 陈生开着自己的汽车，送二人来到张峰位于“天华名园”的房子里。 张峰在“天华名园”有六套房子，却只有一套房子在自己名下，现在自己与孟晓一起住着。 其它五套房子是秦丰购买的，分别挂在别人的名下，本来都出租着，后来张峰为了以后有个秘密落脚点，收回了二套房子装修好空置着。 没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 张峰搀扶着夏薇躺在床上，接着去烧水。酒喝多的人，容易口干。 等到他烧好水，端着水杯重新来到房间时，却听到夏薇在轻声哭泣，张峰一下子就慌了，难道自己带她来这里做错了？ 于是他连忙走到床边想进行安慰，只是他刚碰到夏薇的身体，就被她抱住了，张峰还来不及说话，嘴唇也被堵住了。 张峰试着推了一下，不知道是他没有用力，还是她抱的太紧，反正张峰就感觉夏薇抱的更紧了。 软玉温香，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抗拒，于是二人便开始了特有的亲密运动。 天亮了，夏薇醒来，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愣神。 不过，毕竟她没有完全喝醉，很快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有些害羞地坐了起来，却发生自己光着身，身边也没有了张峰的身影。 她微叹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夏姐，这是属于我的一套房子，你不必担心。这里所有的用品都齐全的，我先走一步。” 夏薇又被张峰的周密安排惊到了，他做事滴水不漏啊。 这边张峰和夏薇在庆祝晋升，那边在省城的孙家高层会议上，孙家话事人黑着脸在训话。 在省城的孙家高层会议上，孙家话事人黑着脸说道：“国家出台了房产调控措施，近期内不会轻易取消。” “我们近几年来的房产生意铺的有些大了，银行贷款过多，负债开发过重，现在到了必须有所保留、有所放弃的时候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先活下去、活的好，才能谈以后进一步发展。” “孙永负责的‘云湖名园’房产项目最不景气，后续市场完全看不清楚，现在看来，要做好低价转让的准备。” “留给我们调整的时间不多了，重点项目的开发资金缺口非常大，能收回一些是一些。” 看着原先意气风发的孙家话事人，现在说出如此悲凉的话来，孙家高层都面面相嘘。 过了好一会儿，钱宇开口说道：“孙爷，天极云湖房产开发公司原先与我们接触过，只是他们提出的收购价格实在太低了。” 孙爷面无表情地说道：“天极云湖？这家房产公司虽然规模小，却有凌家老二的投资，算了，输给凌家，也不算太过于难看。” “我听说这家房产公司的负责人秦丰曾以3.2亿收购天元集团开发的单身公寓小区，二年不到，却以14亿元的价格转买给天策会。” 此时，孙爷看了看孙永，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孙家如果有人有这样的投资头脑，我们现在的房产生意也不至于如此困难。” 接着对钱宇吩咐道：“小钱啊，你就通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再联系秦丰，看看能否坐下来再谈谈。” “怎么谈？价格如何？是你们的事，我不看过程，只重结果。” 钱宇心里觉得有些窝火，现在形势逼的要自己主动找上门去了。当然，作为孙家的高级打工者，他又不得不服从孙家话事人孙爷的安排。 夏薇担任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后，当然希望秦丰的房产公司能顺利接盘，好让“云湖名园”这个烂尾工程能尽快恢复施工，这将是她近期最大的工作成绩。 通过协调，钱宇和秦丰再次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会议室里坐下来谈判。 钱宇此时再也不敢小瞧秦丰了。 他现在要极力促成此次的收购行为，于是非常热情地与秦丰打招呼：“秦总，你是爽快人。请多考虑我们公司的实际难处，我们也不想狮子大开口，8亿元现金和幼儿园、中小学校承建工程，全部转让‘云湖名园’的项目。” 秦丰不打笑脸人，微笑着说道：“钱总，在商言商，我们公司规模小、实力弱，对于你们这样的大公司爱莫能助。” “你所说的接盘价格与我们原先所提价格相差了2个亿，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我同意了，我们公司的董事会也通不过。” “钱总，你也知道的，按目前的房产开发形势来看，能从银行进行贷款的概率很低。资金、资金，大家现在都在找开发资金。” 通过一天艰苦谈判，最终双方达成收购协议。 之所以能达到协议，是秦丰最终作了让步，是他发现其中的商机。 第224章成功收购 秦丰最终同意以7亿元的价格整体收购“云湖名园”以及承建配套的幼儿园、中小学校。 之所以达成这个价格，张峰事先与秦丰通过气，让他在适当让步后，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拿下。 另外，双方谈判，总要进行讨价还价，不可能由单方一口价来决定。 对于钱宇来说，能够在原先6亿元收购价格的基础上增加了1亿元，他完全可以向孙家进行交待了。 对于秦丰来说，孙家不可能亏损太多转让这个房产项目，否则宁愿让其烂尾着。 而且，秦丰和钱宇都明白，“云湖名园”房产项目烂尾的时间越长，对双方的损失越大。 另外，让张峰和秦丰更有底气接盘的是慕容晴的一番建议。 慕容晴在大学里读的专业是竟然是建筑学，她又侧重于环境设计。 有一天，张峰、夏薇、秦丰、慕容晴四人在烂尾的“云湖名园”小区附近查看时，忽然发现一个环境不错的古村落。 慕容晴有些欣喜地进入这个名叫“湖山”的村庄。 这个村庄南临云湖、北靠一些矮山，大概就是“湖山”名称的由来。 四个人看见在村庄的主街道，挤挤挨挨地排着各式商铺，清一色木结构二层楼房，排门板、木板壁、木格窗；光滑的石板路穿牌坊越石桥，一路高低不平弧形向前。染坊、糕饼店、书画铺、箍桶店、裁缝铺……只是这些店铺大都关着门。 这个村庄的一部分土地和房屋被云湖房产公司征用，由于拆迁款过低，村民与公司还爆发过冲突。 后来被张峰警告，云湖房产公司拆迁款到位，涉及到的房屋已经被推倒，让寂静的村落更是显得有些荒凉。 有些村民早已移居到云湖镇，只有部分居民还是居住在此处，他们都好奇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四个人。 深入村庄里，慕容晴发现这里是河连河、桥接桥、屋挨屋、街通街，房临河而筑、依水而立，水网着房、房浮在水上。 宽窄不一的河流水穿过并不宽阔的石桥，流进并不宽阔的河。 不太清澈的河水上浮着石坎、河埠，石坎托起道道雪白的墙，粉墙又顶着一溜溜黛瓦，片片黛瓦常常掩蔽在棵棵绿树下。 慕容晴对此地还保存着这么好的水乡环境高兴不已。 她为此向张峰、夏薇提出，如果有可能，可以整体开发这个古村落，发展成为其它地方少有的枕水民宿。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特色旅游项目，同时随着有钱有闲的市民越来越多，休闲旅游是今后的一大热门行业。 张峰和夏薇对于如何进行错位开发云湖，正苦于没有合适的思路。 现在经慕容晴提议，张峰和秦丰一下子就豁然开朗，感觉这个原先烂尾的项目都可以整体盘活了。 夏薇成为管委会主任后，更是极力赞成开发这样的民宿旅游度假村，不仅让这些村民拿到实惠，还能做成旅游度假的样板。 收购协议达成，秦丰就要筹集收购资金和后续开发资金。 按照测算，天极云湖房产公司总共需要筹集10亿元元资金。 具体为支付给云湖房产公司收购资金为7亿元、继续承建幼儿园、中小学校1亿元、1亿元古村落改造资金、1亿烂尾房产的继建资金。 10亿元，秦丰必须立即筹集资金。 过了几天，有二位老板先后带着天宁市领导的批示信分别找到沈林书记和夏薇主任，希望在云湖上建设水上乐园。 在咨询了环保部门后，夏薇了解到水上乐园开业后，会造成比较大的水污染。 不过，这种水上乐园的污染，毕竟不是重污染，只要认真做好污水处理工作就行，当然就需要老板额外进行投资。 小孩子特别喜欢玩水活动，而亲子活动又是拉动近郊旅游的重头项目。 对于这个既能拉动云湖风景区旅游，又有市领导批示信的投资项目，夏薇无法直接拒绝，也无法都同意。 她更不适宜直接向这二位老板提出加大投资，增加处理污水设备设施的建议，这等于自己在找不自在。 市领导都已经批示，难道你比市领导还厉害，难道你敢寻找各种理由推三阻四？ 直接拒绝或者只同意一家，都会得罪市领导。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沈林书记就很滑头，委婉地对二位老板说道，管委会主任主抓招商引资工作，作为书记不便干涉，便把麻烦推给了夏薇。 夏薇没有人可以推，便找张峰商量，张峰现在是常务副主任，找他议事倒是名正言顺。 张峰想来想去，觉得要把夏薇和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抽身出来。能不能建？应该如何防止水污染等这些问题要让第三方评估机构和专家说了算。 这样就向二位市领导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专家们这样说，如果不照做，大家都会很为难。 毕竟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提倡注重环保，如果环保评估报告和建议出来，投资商却不遵守，那么群众也会进行举报，在舆论压力下，无论哪个领导都会感到头疼。 考虑到天宁市环保局可能会受制于市领导的压力，张峰就委托曲江省环保局主持召开第三方专家认证会，对云湖水上乐园项目的可行性进行专家论证。 论证的最终结果是可以建设水上乐园，但需要辅以生态保护的相应措施，并且需要上交足额的保证金。 张峰授意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中的一些人悄悄地把这个专家论证结果以不经意的方式向外界进行透露。 经过口口相传，云湖风景区的民众很快都知道了专家论证的结果，投资商想瞒也瞒不住，想偷工减料也会被民众所监督。 云湖毕竟是旅游风景区，更加要注重环境保护。 大多部分民众对于投资项目的环保问题很重视，现在就算是天宁市领导，也不敢不重视民众的情绪，对于水上乐园的论证结果，也只能要求各自联系的老板进行遵守。 结果，天宁市副市长批示的这家大为集团的老板愿意完全按照论证结果来进行开发并上交足够的保证金拿到了项目。 另一家老板不愿意增加环保设施和上交保证金，自然就失去项目。 大为集团的老板赵志强拿到项目后心里高兴，便相约夏薇和张峰一起吃饭。 第225章老板请客 大为集团的老板赵志强拿到项目后心里高兴，便相约夏薇和张峰：“请领导赏光，一起吃个饭。” 对于投资商，张峰和夏薇不想走的过于亲近，主要是担心分寸把握不好，容易出事，但又不能随意拒绝笼络双方感情的机会。 对于云湖风景区来说，当然是投资越多越好。如果赵志强老板高兴了，也许还会再增加投资。 况且许多地方的领导都亲自去找投资商，陪吃陪喝陪玩。 再说，张峰坚持要进行环评，让赵志强多掏出一笔钱，现在得通过吃饭来进行适当的解释，免得这个投资商觉得自己是在故意为难他。 赵志强看见张峰走进包厢，连忙站起来发烟，并热情地招呼道：“张主任，请坐请坐。”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个黑包放在了张峰身边：“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张峰坚决不收，赵志强没有办法，但也没有把这个黑包收起来。 张峰看了看酒桌上的人，除了赵老板外，还有一位阳刚帅气的年轻男人和二位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 这二位年轻女孩肯定是来作陪自己和赵老板的，那么这位年轻的男人应该是来陪夏薇的。 虽说男女搭配、喝酒更有趣味，但此时张峰忽然想起了明元区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总经理孙义云被建筑公司老板左立陷害的那场饭局。 张峰担心赵志强会用同样手法来加害夏薇和自己，他立即借口上卫生间洗手，用手机给秦丰发了一个短信，让他派人来自己吃饭的饭店守着，万一发现情况不对，可以立即抢人。 本来他和夏薇同时出席赵志强的宴请，主要是想回避其它方面的安排，现在看到如此情形，张峰更加不得不防。 一般来说，男人们吃饭喝酒后，还要去唱歌醒酒、按摩消除疲劳、甚至去享受特殊服务。 要知道，笼络关系的最好方式不是喝酒吃菜、唱歌跳舞，而是找人进行亲密接触和运动。 没有多久，包厢的门被人打开，夏薇优雅地走了进来。 有了防备心理，张峰便坚持让夏薇坐在主位上，让赵志强和自己分别坐在夏薇的两边，从而让另外的年轻阳刚帅气的男人没有机会坐在夏薇的旁边。 说实话，张峰一方面出于嫉妒心，他不想让这个年轻男人去沾夏薇的便宜；另一方面是出于保护，夏薇现在空虚寂寞冷，万一这个年轻男人手段老辣，那就麻烦了。 吃喝一阵后，张峰借着酒意向赵志强说道：“赵老板，你不要以为我让你多掏钱投资环保设备，是在为难你。” “要知道，云湖风景区逐步在发展，你的水上乐园一旦投产，生意肯定火爆，到时如果有人眼红你的生意，举报你没有做好水污染处理工作，那么你得停止营业，到那时，你停一天得损失多少钱？” “水上乐园的水污染并不严重，投资净化设备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但可以买个放心经营，赵老板，你要放眼长远。” 赵志强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便举杯谢道：“谢谢张主任的提醒，赵某受教了。” 夏薇听了直想笑，张峰这张嘴真是厉害，把增加投资的事情硬说成了为当事人考虑，还能让投资者表示感谢。 张峰看到自己所说的话让赵志强放下了心结，便继续说道：“赵老板，你是生意人，肯定想着如何赚到更多的钱。我今天跟你说说云湖风景区的发展规划。” 张峰早就提议让省、市规划设计院的专业人员来制订云湖风景区发展规划，只是管委会书记和主任先后出事，此事便一直搁置着。 张峰现在便把自己初步考虑的发展规划说的是天花乱坠、风光无限好。 再说他擅长演讲，富有感染力，使得赵志强听了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追加投资；就连夏薇听得也是热情高涨，要是云湖风景区能发展到如此程度，那才叫人充满做事的成就感。 说到最后，张峰问道：“赵老板，风景区发展旅游，除了你的水上乐园外，还有什么最赚钱？当然是住宅、酒店、餐饮了。” “住宅呢，你一时不用想了，目前已经连续开发了二个小区，其中的‘云湖名园’规模还挺大，再说现在国家实施了严厉的调控政策，行业前景不明。” “不过，人们来云湖风景区旅游，总要住宿和吃饭吧。” “赵老板，你如果钱多，就投资兴建四星级酒店，里面带有会议中心，现在机关事业单位都喜欢把会议事务外包，云湖风景区风景不错、又是新兴发展之地，天宁市应该会出台激励措施，那么你的生意就会火爆。” “如果赵老板的资金有限，我建议你投资兴建商务经济型酒店，地址就选在水上乐园附近。一家三口在双休日来这里住一晚，小孩子玩水上乐园，大人可以乘船游湖或者爬山。” “赵老板，到时你数钱数到手抽筋时，我们可以帮你花一点。哈哈。” 说实在的，张峰的这些话当然不是在忽悠赵志强，他相信在夏薇和自己的推动下，肯定能尽快制订并实施云湖风景区发展规划，到时肯定会向社会公布一些重点招商引资项目。今天，他只是向赵老板提前进行了说明。 赵志强听了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张主任，听你吉言，我回去考虑一下，顺便拉几位朋友一起来投资，我初步决定投资兴建商务经济型酒店和特色餐馆，与水上乐园进行配套建设，再说那套污水净化设备也可以进行共享，嘿嘿。” 不要以为别人傻，容易被忽悠。 能做到赵志强这样档次的老板，都是人精。 他知道投资兴建四星级酒店和会议中心的资金巨大，而且经营风险高。 来风景区旅游度假的基本上是普通人，商务经济型酒店完全可以满足这方面的需求。再说，酒店、餐馆与水上乐园共享污水净化设备，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 现在手上有钱的人很多，就是不知道往哪些方面去投资？ 张峰诚挚的语言和新颖的思路深深打动了赵志强。 226章有人主动来投资 赵志强激动地说道：“张主任，说句实在话，我原先请你和夏主任吃饭，是想着以后兴建水上乐园时，不要再为难我。” “现在我觉得能认识张主任，实在是太幸运了。听张主任这么一说，我是五体投地的佩服啊。行，云湖风景区有这样的领导，我的投资肯定是对了。” 张峰也为自己的演讲水平和招商思路感到自傲，在征求夏薇的意见后，便与赵志强约定，过几天就去选择合适的地块。 谈到这里，已是晚上八点半，夏薇便想结束这场吃喝活动：“赵老板，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谢谢你的款待，同时热烈欢迎赵老板继续投资，预祝赵老板生意兴隆发大财。” 赵老板听了夏薇的话，连忙致谢，同时也塞给她一个黑包，她断然拒绝：“赵老板，你把这个东西收起来，我坚决不收，否则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赵老板看了看夏薇和张峰，见二人脸色严肃、态度坚决，便只好作罢，当然在心里对二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在外人面前，张峰和夏薇当然不可能一起走。 等到张峰坐上秦丰派来的赵光开的车时，便打电话给夏薇，他还是担心赵志强会委派刚才酒桌上的那个年轻男人送她回家，如果二人把握不住，那就会招惹很大的麻烦。 夏薇接起电话后只说一句话：“你马上来我家，我有话跟你说。” 既然夏薇让自己去她家，那么她肯定是一个人在家的。 张峰急匆匆地来到夏薇的住处，发现她竟然已经洗好澡，此时正穿着浴袍，当然里面还是真空的，说明夏薇作为女强人，内心还是很狂野的。 看到张峰进来，给他泡了杯茶来醒酒后问道：“张峰，实话告诉我，今晚吃饭，你是不是故意不让那位年青小伙子坐我旁边？你是不是很在意我？” 张峰叹了一口气，说道：“夏姐，我当然在意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不可无。” 接着他讲起了明元区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总经理孙义云被建筑公司老板左立在饭局中所害的事情，让夏薇听得后怕不已。 为了消除她心中的恐惧，张峰便开始转移话题，又开始谈起规划的问题。 作为工作狂人，夏薇很快就进入状态，她激动地说道：“张峰，你刚才在酒桌上说的云湖风景区全区域开发建设规划，详细再与我说说，我打算亲自去请省规划院的专家来进行完善，这份规划想想就让人激情澎湃。” 在酒意的推动下，再说已经与夏薇发生过亲密关系，张峰此时轻佻地说道：“先让我激情澎湃一番，我会更好的思路。” 夏薇大概很喜欢这样的情调，便妩媚地笑道：“那你先去冲洗一下，等会儿让你激情飞扬个够。” 二人便在张峰激情讲述和激情运动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长久没有联系的朱倩打电话给张峰，让他晚上去她家一趟，她爸朱正宇要见他。 朱正宇这么快从牢狱里出来了？张峰带着疑惑和孟晓一起来到她家。一问，才知道他是因病保外就医，虽然可以住在家里，但不能随便外出。 孟晓与朱倩说着话，张峰与朱正宇聊着天。 一番交谈后，朱正宇说道：“张峰，我感谢你的出手援助，也谢谢你和孟晓一直照顾着朱倩，这次我打算送你一个大礼。” “我的好友，泸海市青云集团老板陈天瑞知道我的情况后，聘请我担任资产投资分公司的副总，其实就算变相的资助我今后的生活。” “陈天瑞前段时间打算回天宁市进行投资。经过多方考察，他看中了云湖风景区优美的环境，想投资建造一座五星级酒店，打造成高规格的旅游住宿和公务会议中心。” “酒店的建设地块，我们专业人员已经悄悄看中，只是我有意拖延着，现在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打算把这个大礼送给你。” 张峰听了朱倩父亲的一番话，心里惊讶不已，真是睡觉有人送枕头。 自己正在为云湖风景区没有高星级的酒店和高规格的会议中心而发愁，现在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投资。 张峰连忙表示谢意：“朱伯伯，真是太谢谢您了。五星级酒店和会议中心建设可以提升云湖风景区不少的档次。” 朱正宇摆摆手说道：“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张峰，考虑到我行动不方便，陈天瑞会亲自来天宁市参与协议签订，你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青云集团是泸海市知名企业，老板原先是天宁市人，现在回家乡投资5亿建设五星级酒店和会议中心。 天宁市领导为表示重视，要求云湖风景区举办隆重的签约仪式。 为了在天宁市领导面前突显招商引资成效，沈林和夏薇都希望举行集中签约仪式。 为此青云集团投资建设的五星级酒店、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投资建设的度假村、大为公司投资建设的水上乐园及商务经济型酒店一起在天宁市长的见证下，分别签订了投资协议。 对于这样的签约仪式，当然还要进行宣传报道，让更多的人知道云湖风景区的发展变化。 张峰让管委会办公室分别邀请了天宁市电视台、天宁日报、曲江日报等一大批媒体前来。 他特意叮嘱这些媒体要给予天宁市长田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书记沈林、主任夏薇足够的展示镜头。 自己目前只是常务副主任，唐辉又即将辞去市委书记职务，张峰觉得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在保持自己低调的同时，张峰让各家媒体以不同角度、不同内容、不同标题对这些签约项目进行宣传报道。一时间，使得云湖风景区的关注度得到大增。 签约仪式结束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举办答谢宴会，田华市长、管委会班子成员、陈天瑞、秦丰、赵志强同桌吃饭。 陈天瑞作为泸海市、甚至全国知名企业家，在天宁市长面前的讲话并没有多少顾忌。 他首先说道，此次在云湖风景区投资兴建五星级酒店和会议中心，一方面为了回报家乡，另一方面是被张峰的诚意所打动。 张峰此前根本不认识陈天瑞，心里明白这完全是朱正宇在好友面前进行游说的结果。 要知道，象陈天瑞这样的大老板在市长面前说一句话所起的作用，顶得上别人说一百句话。 第227章重奖征名活动 过一会儿，陈天瑞又提出要建设好云湖风景区，必须做好规划先行、整体布局。 田华市长便立即询问管委会的沈林和夏薇，云湖风景区的规划做的如何？ 沈林一时无语，夏薇则把机会让给了张峰。 张峰早有考虑，便开始回答：“田市长，各位老板，沈林书记和夏薇主任多次找我商量、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我们初步是这样规划的。” “放水养鱼，涵养财源。从机遇、定位、瓶颈、模式、规划、产业、体制等方面加以改进，从而带动宾馆、餐饮、商业、体育、化等行业的迅速发展。” “我们定位云湖风景区不仅要成为天宁市的“后花园”；而且能成为“会客厅”，真正成为天宁市的一张亮丽名片。” 这番表态，使得沈林和夏薇大为满意，让陈天瑞、赵老板等人也大为满意，云湖风景区发展的越好，他们这些先行投资者的回报就越高。 当然，副书记吴渊、新上任的副主任许华安心里是不高兴的，风头都让沈林、夏薇、特别是张峰出了，他们现在沦为了陪客。 秦丰支付给孙家云湖房产公司7亿元收购资金后，手上现有的资金已经完全枯竭，幸亏慕容晴找到省城凌云集团的凌战，向他陈述了接盘“云湖名园”小区的行动和开发湖山度假村的设想。 凌战对此很感兴趣，愿意投资5亿元，同时开玩笑道：“反正这5亿元是秦丰和张峰从天策会里赚来的，亏了也无所谓。我再放手让你们搏一次，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惊喜。” 收到凌战的5亿元资金后，秦丰和慕容晴立即实施了一系列开源节流措施。 节流，就是节省一切不必要的开支，坚决杜绝浪费。 开源，就是加大房产的促销力度。 在搞房产促销前，张峰建议对“云湖名园”进行改名。 更名的目的有二个。一是“云湖名园”发生过工程烂尾，继续沿用此名，有些不吉利。 二是借着为“云湖名园”改名的时机，可以搞一个广告效应。 为此张峰提出开展“有奖征名”活动。 在天宁市主流媒体上刊登“有奖征名”的广告。详细介绍原“云湖名园”的具体房产类型、环境状况、更名原因等，意图征求更适宜的小区名。 拟设一等奖一名，奖金10万元。入围奖十名，每名1万元奖金。提名奖二十名，每名5000元奖金。 面对张峰的提议，秦丰和慕容晴眼睛一亮，征名奖金和广告费，200万元不到，便能起到很好的广告效应。 既然是广告行为，秦丰便把此事交给朱倩负责，朱倩虽然从报社辞职了，但原先的关系和朋友都在，再说，这次征名活动至少需要化费150多万元广告费，秦丰和张峰乐得给朱倩一个人情。 在朱倩的策划下，接下来的十多天，以“重奖征名”为引子的完全具有营销性质的重磅事件，对原先的“云湖名园”进行了轰炸式、全方位、立体式宣传。 “有奖征名”在天宁市还是第一次，这样就成为了很好的的新闻卖点。 广播电台、电视台以及主要纸质媒体、主要的天宁市本地网络论坛上都刊登了这则消息，真正的做到家喻户晓。 在人均年工资才刚过十万元的天宁市，天极云湖房产开发公司奖励10万元，相当于普通市民一年的工资，为旗下新接手的楼盘“云湖名园”更换名字，确实在天宁市引起巨大的轰动与热议。 在大力宣传下，经过统计，居然有10万人参与取名，除去重名外，竟然有1000个名称，有二字的、三字的、四字的、五字的，甚至还有六字的。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秦丰通过“有奖征名”活动，让天宁市所有人知道了“云湖名园”重启建设和销售的消息。 为了显示评比的公正性、权威性，避免给广大市民造成暗箱操作的错觉，朱倩还特意邀请了天宁市籍著名网络作家、天宁市第一中学特级语教师、天宁日报房产楼盘版块特约记者、天宁电视台特约评论员、天宁市知名房产设计师等五名知名人士作为评委。 说实话，许多名字还是取的不错的，为了容易挑选，张峰与秦丰事确定了几个原则。 一是与天宁市其它小区易重名的、易混淆的名字不能用。 二是读音不能太生僻、字形不能太复杂，这个名称要让大多数人不会读错、写错。 三是用天宁市方言来读这个名称，不能有歧义、不能有不好谐音。 四是五字和六字的不能用，小区名称太长了也不好。 这样一来，最终筛选下来的小区候选名称只剩下了100个。 张峰和秦丰其实也很难进行选择，二人看了看名单，觉得每个名称都好。 “云湖名园”楼盘还是结合了酒店式单身公寓、多层洋房、联体别墅等多样化房产类型，小区并不高档，取名太霸气、太高大上反而不好。 慕容晴此时提醒道，“这个小区的名称公布后，是要发放奖金的，如果取名的人太多，在奖金发放上会引起争议的。” 张峰和秦丰一听，恍然大悟，对啊，取名重复的人很多，虽说当时也规定了，同一名字以最早收到名字的时间为准，但参与取名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名字提交的时间真的只是几秒之差。 此事的麻烦在于，如果把奖金只发给一个人，那么其它人肯定会有意见；如果每个人都发奖金，那么奖金至少要发几百万元。 看来许多事情都有两面性，一方面有奖征名提高了“云湖名园”的热度，另一方面也提升了取名的难度。 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 张峰想了想，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最终自己取了云湖易居”的名字，这个名称在这份名单里根本没有，也不在淘汰的名单之中。 此时慕容晴又提醒道，“张峰，这个名称听起来确实不错，但对外公布后，如果没有人获奖，同样会让人觉得是我们在搞内部操作，寻他们开心，这样有损我们公司的名誉。” 张峰不为意地笑了笑，随后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第228章知名网络作家 张峰笑道，“这个简单，慕容晴，你去找一个好朋友，是那种别人不太知道你们之间关系的人来领奖就行了。” “至于入围奖，秦丰，你随机选定20名就可以了，反正又不公布入围奖名称。” “要注意的是，天极云湖房产公司工作人员要排除在外，防止让人说我们搞内部操作。” 一周后，征评比结束，朱倩建议借颁奖活动再热闹一番，于是就决定举办声势浩大的颁奖典礼。 既然要进行颁奖，就要有颁奖嘉宾。 此时朱倩向张峰和秦丰极力推荐邀请天宁市籍著名网络作家前来颁奖。 可是这位作家却居住在京城。说实话，秦丰和张峰倒是不太愿意进行邀请。 这名网络作家成为“有奖征名”评审专家无可厚非，反正都是通过电子稿进行评审，可以通过手机转帐方式支付评审费。 只是要邀请作家本人前来天宁市进行颁奖，则就需要有人接机送机、订住宿酒店、陪吃饭等等。 不是张峰和秦丰不愿意支付这些费用，而是觉得过于麻烦，毕竟这名网络作家又不是全国非常有名，也不是房产领域专家，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兴势动众。 不过，朱倩说她自已是这名天宁市籍著名网络作家的忠实粉丝，很想借这个机会见见作家本人，听说本人还是一位年轻的大美女。 额？！集美貌与才气于一身？张峰心里倒是有些惊讶，便有了见一见的兴趣。当然，秦丰则态度更为积极。 虽然他与慕容晴确定关系后，没有再沾花惹草，但还是喜欢欣赏美女。 张峰在朱倩的指导下，找到了这名网络作家写的名叫“一见”，他开始以为是写言情的，可她偏偏写官场，而且每本点击量都非常惊人，还经常出现在网站畅销榜上，看来她的笔确实应该不错。 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张峰和秦丰在朱倩的陪同下，终于见到了这名作家。 通过事先订机票与酒店，张峰已经知道这名作家的本名叫长孙浅雪。很好听、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 近距离见到长孙浅雪，张峰惊为天人。 长孙浅雪完全不同于张峰以往见到的各类美女。 长孙浅雪今天穿着连衣裙，米色的，款式很素雅，但是看的出来是那种极好的面料。 手腕上干干净净，没有手表、没有手镯，这样的打扮让她显得非常普通，但是张峰很喜欢，觉得越是简单越是动人。 要知道，张峰从朱倩那里打听到，长孙浅雪不是没有钱才如此打扮，她其实是非常有钱的。 她作为网站大神级作家，她每天的订阅收入至少在万元以上，再加上渠道费、读者打赏等，每年的收入至少在五百万元以上。 朱倩看到了长孙浅雪，显得非常激动，先是合影再是签名，完全象个追星的人。 朱倩忙完这些动作后，才开始对长孙浅雪和张峰、秦丰进行互相介绍。 长孙浅雪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直到听说这么年轻的张峰竟然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这么年轻的秦丰竟然是亿万富翁时，神色才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 朱倩本想挨着长孙浅雪坐，但后者似乎并不喜欢陌生人坐在自已的身边，于是张峰便让朱倩坐在自已这边。 对于张峰的善解人意，长孙浅雪倒是微微笑了笑，很轻微，但非常好看，真如春风最美也不及她的笑。 秦丰虽然惊讶于长孙浅雪的漂亮，但受不了她的淡然，便找个借口溜走了。 张峰趁着朱倩在点菜时征求长孙浅雪意见时，仔细地看了看她。 她是圆月脸，带了一点点婴儿肥，满满的胶原蛋白，似乎吹弹可破。 她的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很有特色。 眉清目秀，一点朱唇。 五官单独看，都是刚刚好，但是凑在一起，就变得让人看了很心动的那种。 尤其在高档餐馆水晶灯光下，显得美的不可方物。 没有一点化妆品的衬托，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在聊天中，张峰发现长孙浅雪知识非常渊博，幸亏他是京城师范大学高材生，上至天、下至地理，哲学、历史、儒道佛宗教知识、金融等，他都涉过，虽然都不精通，但完全可以用来装逼。 本来长孙浅雪完全是看在张峰和秦丰是金主的份上，才答应在吃饭的时候见个面，现在看到张峰竟然如此博学，能聊得如此投机。 餐馆打烊后，长孙浅雪竟然还没有聊尽兴，主动提出去咖啡馆坐坐。 朱倩惊讶于长孙浅雪的态度转化，也惊讶于张峰的博学与健谈。 在咖啡馆里，长孙浅雪对张峰说道：“看起来不丑。”接着她又加上一句，“看起来不笨。” 张峰有些惊讶地看着长孙浅雪，后者微笑着解释道：“丑，不想与聊；笨，不能与聊。” 有的人，虽然博学，但不会聊天，说起话来干巴巴的，没有多少吸引力，便会让人失去聊天的兴趣。 张峰擅长演讲，聊天技巧也学了不少，他又是颜值控，在如此好看的长孙浅雪面前，他更是激情迸发，说起来既风趣幽默、妙语如珠，又知识丰富，让人觉得受益无穷。 等到咖啡馆也打烊时，三人才结束了几个小时的聊天，在张峰的请求下，长孙浅雪爽快地给了微信号。 要知道，作为拥有几百万粉丝的她，决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她的微信号，否则的话，她写作的时间都将没有。 这个举动，又让朱倩大吃一惊，要知道，她是长孙浅雪粉丝群十大群主之一，才有长孙浅雪的微信号。 她是要代长孙浅雪管理粉丝群，可以省去后者许多麻烦和精力。不过，就算一个粉丝群里的副群主、盟主，都没有长孙浅雪的微信号。 长孙浅雪的解释是，她要安心进行创作，不想被人打扰。 她可以每年安排几次粉丝见面会，但在平常，她的手机号、微信号、QQ号都严格进行保密。 在颁奖典礼上，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作为颁奖嘉宾的长孙浅雪，大家都喜欢与她进行合影留念。 第229章合作办学思路 张峰见识到了知名网络作家和美女双重人气，为了保证长孙浅雪的人身安全，避免见过她的人在会后进行骚扰，秦丰出动安保人员护送她连夜回京城。 送别时，张峰好奇地问长孙浅雪：“为何取一见笔名，似乎与官场的风格有些不符合。” 长孙浅雪淡然地回应：“什么是喜欢的人，一见，你就笑的人；一见你就笑的人。” 看着她登机的背影，张峰默念她的这二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在重复，其实是表达了二个人互相喜欢的情况。不知她有没有遇到“一见就笑的人。” 张峰之所以留下长孙浅雪的微信号，主要是对她有所好奇、有些兴趣、又欣赏她的才气与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以后他与她之间的故事最为曲折离奇了。 在颁奖典礼上，除了发放入围奖、提名奖、第一名外，秦丰最主要是借此机会推出各种促销手段。 比如说为了搞好邻近小区的关系，推出“以老带新”的促销方式，就是原先购买了“天极云湖”小区房产的业主，自己或介绍其它人来购买“云湖易居”房产就可以享受房价2的优惠。 比如宣布“云湖易居”的临街商铺全部由天极云湖房产公司统一装修，免费提供给商家使用一年，优先开办花店、早餐店、特色小餐馆、服饰店、社区便利超市、网吧、美容美发店等等日常生活必需店铺，这样就能将“云湖易居”生活设施配套不足等最大的销售短板迅速地补全。 同时，秦丰继续让家缘与明胜二家房产中介公司合作代理销售商品房。 在这样的宣传攻势和销售措施下，“云湖易居”原先惨淡的销售形势开始扭转过来。 张峰在这些方面帮不上忙，他有他需要做的事情。 在凌战5亿元资金的支持下，原先暂停建设的幼儿园、中小学校重新开工。 张峰知道，如果所建的幼儿园、中小学校很有特色或很有名气，往往能提升所在区域的房价。 云湖风景区的教育起步晚，原先只是天云区的一个乡镇，当然不会有优秀教师前来任教，也不可能有很好的知名度。 张峰一方面想尽快提升云湖风景区的教育水平；另一方面也想趁机提高云湖易居小区的房价。 张峰便打电话给长久没有联系的穆寒烟。 杨东元在前段时间调到另一个局任职。原先是副书记、副局长的穆寒烟成为了明元区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 穆寒烟在电话里调侃道：“张领导，这么长时间才想到我，看来你是确实忙啊，忙得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张峰听了有些汗颜，自己确实是忙于各种事务，没有抽时间与穆寒烟等人保持联系，看来以后无论多忙，还是要坚持打打电话、发发微信。 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有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 用穆寒烟的话来说，还是在家吃饭感觉好，还是张峰做的菜好吃，于是张峰便去她家烧菜。 张峰在烧菜的时候，穆寒烟进来帮忙：“现在你比我的职务高了，让领导来为我烧菜，我打下手是应该的。” “当初我就说你对孟晓的调动别有用心，现在让我说对了吧，你们俩都结婚了。” “对了，张领导亲自上门来下厨，肯定有事情相求。我反正习惯了，你说吧。” 张峰听着她的抱怨，当然只能陪着笑脸，因为她说的都是实情。唉，我没有事情的话，也不好随便来找你啊。无事容易生非啊，容易擦枪走火啊。 不过，自己与苏静、与夏薇好象也在商量事情的时候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亲密关系。 为此，不在于有事还是无事，关键在于二个人是否有意。至少现在看来，二人还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张峰便向穆寒烟讲起自己面临的问题和考虑。 穆寒烟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用了某某中心、某某实验、某某大学附属学校等等名称，居民们会觉得这所学校的地位不一般。” “当然，某某中心、某某实验，一般一个区只能用于一所学校。云湖风景区已经有了云湖中心学校，不宜再用。” “有时候为了摆平各学校之间的需求，也为了提升新办学校的名气，就会另想办法。” “比如用第二中心、第二实验、第三实验，或者是用某某中心分部园区、某某实验分部园区的名称，但你们云湖风景区就这么几所学校，如果这样来命名，居民们会认为你们在偷懒。” “可以考虑使用云湖实验学校的名称，但原先师资太弱，没有足够的号召力。” “基层学校与知名师范大学或与当地有师范专业的高校合作，命名为某某大学附属学校。” “大学院校与学校合作办学，都会收取一定的合作费用，而且这些师范大学都希望拥有固定的师范学生实习基地，因此无论从经济效益上，还是从社会效益上来考虑，都愿意进行合作办学。” “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进行这样的操作。” “幼儿园不是义务教育，变通的方法很多。我可以让明元区第一幼儿园与你们新建的幼儿园进行合作，甚至可以成为分园。” “你们负责投入，我们可以派遣经验丰富的人员来协助你们进行管理、培训师资等。跨区域办园，可以作为教育体制改革的一个试点。” “中小学校是义务教育，倒不能让明元区名名牌学校来承办，你们可以与省城师范大学进行合作，反正你们不差钱。” 张峰此时插话道：“穆局长，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说实话，我这个常务副主任还不如你这个局长。” 穆寒烟轻笑道：“管委会差钱，可以让开发商掏钱啊。” “开发商拿出1000万元，促成知名师范大学与新建学校合作，只要合作意向对外公布，学校周围房价立马能上涨不少，开发商何乐而不为？” “另外，既然云湖易居这个小区规模很大，我再提个想法，可以进一步提升房价。” 第230章林爷有请 穆寒烟看着张峰期待的目光，解释道：“天宁市第一中学为了得到好的生源，打算办一所初中，他们正在寻找合作单位。” 张峰爽快地答应道：“教育用地可以采用行政划拨的方式进行提供，我想问题不大。” 穆寒烟继续说道：“天宁城区的三个区都想拉拢天宁市第一中学来自己的区域进行合作办学。明元区作为天宁市第一中学的所在地，更占优势。” “云湖风景区除了环境不错、空气清新外，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而且还有地处偏僻，交通不便的劣势。” 张峰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如果我们不仅无偿提供土地，而且免费建造校舍，那么天宁市第一中学应该愿意来云湖风景区吧。” “这所初中可以办成寄宿制，家长只需要每星期接送一次，也无所谓交通不便了。” 穆寒烟疑惑地问道：“建造一所上规模、上档次的初中，至少需要投资1亿元，你们管委会如此财大气粗了？” 张峰解释道：“管委会肯定没有这么多的钱，就算有钱，也不可能这么花。我可以想其它的办法，我回去仔细想想，做个方案出来，到时你帮我引荐一下天宁市第一中学的校长，看看是否有可行性。” 穆寒烟笑道：“天宁市第一中学去云湖风景区举办初中，我没有压力。如果去其它二个区进行办学，我的脸上无光啊。” 张峰也笑了：“行，为了你的脸面、为了我工作业绩、为了提升云湖风景区的房价，我肯定要争取到这项合作。” 告别穆寒烟，张峰便找秦丰和慕容晴商量此事。 张峰考虑在“云湖易居”小区附近用行政划拨方式出让一块土地，建造天宁市第一中学初中部，从而提升这个小区的房价。 为了达到合作的目的，张峰想让秦丰出资建造这所学校。 就在三人具体商量可行性、回报程度时，天宁市知名企业家林升打电话给张峰，邀请他赴家宴。 家宴，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遇，张峰倒不能拒绝。 秦丰不放心张峰一个人去赴宴，打算派人以随从的名义跟着他。 慕容晴则自告奋勇地接单了，她说是想去看看天宁市非常神秘的林家别墅。她的身手在天策山庄展示过了，确实厉害。如果她在身边，张峰会安全很多。 三江口，天宁市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 这是天宁市最初发展的地方，以后天宁市虽然越扩越大，但都是以三江口为中心向四个方向拓展。 三江口，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都是天宁人心目中的中心。 三江口，其实是明江、云江、温江三条江汇流之地。由三条江自然地分成了天宁市的三个区。 三江汇流后，最终由温江流入大海。 作为华夏最早的沿海开放城市，天宁市经济发达，整体实力仅次于曲江省的省会城市。 经济的飞速发展，就算是三江口，也是旧楼换新颜，低矮的平房都成了高楼大厦。 但在三江口温江边还是很醒目地座落着三幢占地颇大的别墅。 在寸土寸金的最中心地段、只有三层的建筑密度并带有规模不小的花园以及森严的守卫，无不彰显着别墅主人非凡的经济实力与社会地位。 林升平时就居住在其中的一幢别墅里。 他的子孙其实一直劝他到环境更加清幽、占地更加庞大、装修更加豪华的别墅去居住。 毕竟三江口是天宁市最热闹的城区，白天的喧嚣、晚上的灯光，汽车尾气、轮船废气，生活环境肯定不是很好，但他始终没有同意。 林升平常喜欢坐在院子里从高处看滔滔江水，看着涨潮与退潮，就会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人老了，就容易沉浸于往事，林升需要经常用这样的情景来唤醒自己的斗志，迸发自己的激情。 院子里有他特意让人移植的一片竹林，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这竹林里清凉的很。 放一张躺椅，茶几上摆一壶红茶，几样精致糕点，躺在椅子上看书品茶，听竹林风声，绝对是一件雅事。 林升现在已经过了一味追求雅致来掩饰自己商人身份的时候，和绝大部分商人相比，他是真的很雅致的一个人，而不是装的。 他贪财，但贪财在他眼里绝不是什么粗鄙事，而是本分事。 再说了，他是靠着这三条江起家的，现在和将来还将依靠着这三条江。 他觉得这是他的福地，从一间出租房开始，到拥有属于自己的平房、楼房、别墅；从一间办公室开始、到拥有一层办公楼、一幢办公楼，一家集团公司等等。 始终不变的是他平稳坐在这里看潮起潮落三十多年，他相信还能继续地平稳看下去。 江水浑浊，并不影响林升每天看潮起潮落的兴致。 在林升出生的那个年代，他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去上学，读书不多、学功底差的他当然吟不出几首因境思情的诗词来，但并不影响他对于生活的思考。 学识确实能增进人的思辨，但真实的生活体验更能促进人的感悟。 聪明的头脑加上时时的反思，让林升同样能看透世事和沧桑，而且比常人看得更加透彻。 今天，林升还是继续坐在这幢别墅的院子里，旁边是几碟点心和一壶红茶。院子的视野非常好，可以居高临下地遥望三条江的江水。 今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江上，反射出一阵阵金黄色的光亮；夕阳的余晖也同时落在别墅里养护得很好的花草树木上，色彩绚烂一片，真是夕阳无限好。 此时，别墅停车场里停了一辆棕色奔驰越野车，车门打开后，分别下来了张峰与慕容晴。 张峰穿着有些随意。 他原先没钱的时候，想着以后若是有钱，就要穿名牌、戴名表。 现在他意外地走向仕途，为了避嫌，只要觉得穿着舒服就行。 三江口别墅的庭院里，只有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林升的意思很明显，张峰可以坐下，慕容晴只能站着。 面对林升的示意，张峰继续站着，笑着说道：“林爷，今天是你请我来做客的，我的朋友总得有把椅子坐吧。” 第231章又一桩投资生意 林升淡然地说道：“张主任，你的朋友，我当然热情欢迎，就让她去客厅坐吧，或者可以四处走走，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 张峰坚持道：“只是她喜欢坐在这个地方看江景，请林爷成全。另外，她是代表省城凌家来协助秦丰打理天极资产管理公司的，想必在你与我交谈中，可能会有所帮助。” “林爷是商人，总不可能纯粹请我来看风景聊天吧。” 张峰知道这样做有些不礼貌，但他为了安全，并不想与慕容晴分开。 林升听到省城凌云集团，神色怔了一下，便说道：“我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行，老王，增加一把椅子。” 管家老王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旁边，离小桌还是有些距离。 张峰坐下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茶：“林爷喝红茶养胃，我还年轻，喜欢喝咖啡；慕容晴喜欢喝花茶，还请林爷麻烦。” 林升此时已经完全放下姿态，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多计较，便扬了扬手：“张主任，应该的，你是客，我当然要好好招待。老王，上咖啡和花茶。” “水果、点心都上一些来，喝咖啡不能空腹。现在离晚饭还有一点时间，我与张主任先坐着聊会儿。” 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张主任，这么年轻就担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后生可畏啊。” “我早就打算在云湖风景区投资兴建一家娱乐会所，里面可以喝茶、喝咖啡、唱歌跳舞，当然收费不低。” “人老了，容易思前想后，容易保守，为此一直犹豫不决。” “现在听说云湖风景区先后投资了好几个大项目，我倒是要抓住机会了。” 张峰谢道：“林爷，我代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热情欢迎您老去投资，吃喝玩乐，许多人的追求。说实话，现在云湖风景区就缺一家上档次的娱乐会所。” “张爷眼光独到，肯定生意兴隆。” 张峰说的很诚恳，说完这话时，他甚至还向林升拱了拱手。 林升直盯盯的看着张峰的眼睛，张峰虽然面对这个老狐狸有些紧张，但他说的是实话，于是便一直和他对视着。 因为这个时候要是张峰有一点胆怯，林升都会怀疑他另有想法，所以，不管怎么样，张峰都得撑下去。 事实上要想让别人相信一件事，至少你自己得相信才行，此时此刻张峰不断的在暗示自己，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当自己都完全相信的时候，这些事也就不是事了。 林升自以为自己也是阅人无数，所以再会演戏的人在他的面前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他相信自己能看穿张峰的心思。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这次是遇到了对手了。 林升收回目光说道：“老祖宗说过，食色、性也。天宁市区里有着各式各样档次的休闲场所。” “最低档的是小街小巷里的美发店、足浴店、大众舞厅，收费低、服务差、卫生条件更差，真正有点钱的人不屑去光顾。” “许多这样的店能生存下来，其实是打着跳舞、足浴、按摩的公开旗号，私下提供非常低廉的特殊服务，主要是满足低收入群体和外来务工人员那方面的需求。” “天宁市中高档的KTV、夜总会、私家会所、洗浴中心等等，设施好、环境好、服务好，收费高，只有中高级的白领消费的起。” “从目前来看，随着公款在休闲场所消费的进一步控制，再加上中高档休闲会所的饱和，现在要再开办这样档次的休闲会所，生意很难红火。” “为了独辟蹊径，避免过度竞争，我决定开办一家天宁市最顶级的休闲会所。” “休闲会所营业后，考虑实行会员制，会员一年会费是200万元，到时候还要请张主任帮忙吆喝一下。” 张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林爷，依你的身份，确实应该开办这样顶级的休闲会所。” “虽然前期投入高，但利润更高。有些人是没有资金、没有人脉，不得已才开办中低档的休闲会所。其实上，这种休闲会所就算每年的利润能翻一翻，五年、十年也赶不上一家顶级休闲会所一年的利润，财富差距就是这样拉开的。” “林爷，你现在有资金、有人脉，起点太低的休闲会所，会屈了你的才，浪费你的名声。” “如果林爷信的过，我可以帮忙在天策会里吆喝一下，看看能否吸引一些富家子弟过来。” 许多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生意、说事情，其实上，真正做大生意的人，并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事。 吃饭就是单纯的吃饭，主要是情绪的好坏直接影响着美味的品尝，食物的消化和营养的吸收。 就象林升与张峰的交谈，就是放在餐前进行的。 虽然林升在商场沉浮三十多年，早就把心境打磨得好似鹅卵石般四面溜光，轻易不会喜怒形于色，现在二人相谈甚欢，就餐的气氛就好了，“张主任，今天请你来是为了吃顿家宴，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按照天宁市的风俗，家宴是请人的最高礼遇。 天宁市有钱人有个时尚，就是自己聘请大厨，这是有钱的象征，这是讲究生活的象征，这是品位、做派的象征。 许多人都是用命在赚钱，而真正有钱的人却化钱来保命。 有机食品、无污染饮用水、营养专家制定食谱、名厨打理，私人医生进行保健护理等等。 住别墅、穿名牌、开豪车、请大厨，带保镖、配私人医生，这是富裕阶层生活的标配。 今天林升叫来作陪的人是一位年轻妩媚的少妇，她是林家产业群里负责酒店和会所生意的总管周小容，人长得非常美丽、身材玲珑、风姿绰约。 她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待人接物八面玲珑。无论是富豪权贵、还是低层民众，她都能热情相待，让人如沐春风。 和气生财的做派、加上精明灵活的头脑、以及背靠着林家，几年来，她把天宁市酒店和会所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在天宁市酒店和会所业界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此时，在林升别墅停车场里，一辆酒红色的宝马跑车停了进来，刚好与张峰的那辆奔驰车并排停放着。 看着旁边的奔驰车，周小容有些愣神。 第232章林家晚宴 有作为就有地位。周小容在林家属于位高权重的骨干型人物。 此时，在林升别墅停车场里，一辆酒红色的宝马跑车停了进来，刚好与张峰的那辆奔驰车并排停放着。 在天宁市的酒店界，大家都知道这辆名贵跑车是周小容的爱车，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这样颜色与款式的车，与她的名字、与她的身材、与她的性格有些不符。不过，接触多了，就知道她完全是个闷骚型女人，看上去淡雅，其实能热情似火。 看着旁边的奔驰车，周小容有些愣神。 周小容曾经看过前来拜访林升的那些商人开来的车，都在几百万元以上。名车、名表、名牌服饰都是其身价的象征嘛。不过，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她想到林升今天要她来作陪的人，停车场内没有了其它车辆，这辆奔驰车的车主应该就是今晚的客人。 作为公司高管、职业经理，周小容对于任何人的热情都是出于职业需要，是为了生意考虑，其实真的要让她甘心陪侍，她的眼光还是蛮高的。 这么多年来，她见过的高级官员与富豪太多了，眼界当然提升了很多。 按照林升最初的安排，张峰与自己二人，一个年轻人与一个老年人就餐，气氛确实有些沉闷，找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来作陪，秀色可餐嘛，晚餐的氛围可能会好很多。 美食、美味、美色，三美俱全，才真正算是生活享受。 当然，血气方刚的张峰，如果看上了漂亮妩媚、年轻性感的周小容，林升也有意成全一段露水情缘。 无论是提起裤子就分手，还是天亮才分别，甚至是继续保持着联系也好，反正他就能拿捏住了张峰的一个秘密、一个软肋。 林升非常明白一个放之四海的真理，那就是男人难过美人关。 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美人。如果美人再主动一点、再施加魅力引诱一下，很少会有男人能进行抗拒。 就算是自己现在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了，但看看美女、摸摸美女的感觉也是极好的，有时候还是会激情迸发，在美女身上运动一番，找找年轻的感觉。 张峰现在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林升倒一时真的很难给张峰提供什么。 可美人呢？张峰身边就算已经有美人，也不会嫌多的。 美人百态，各有各的风骚、各有各的魅力，再说了，男人最喜欢的是新鲜感、征服感，否则那么多的高官、老板找这么多情人干嘛。 既然想找张峰好好谈一次，林升都想试试各种手段。 张峰来到别墅后，坚持要让慕容晴坐下来一起喝茶、一起就餐，就打乱了林升施用美人计的想法。 周小容心不甘情不愿地步入了别墅里的院子，看到了穿着随便、非常年轻的张峰，心里猜想他只是经济一般的富家子弟，靠的只是家里有钱。 她在心里也瞧不起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这些人只是命好，投胎了一个好家庭，才有这样优越的经济条件，而自已出身于一般家庭，只能强颜欢笑地周旋于各种各样人物中。 虽说张峰旁边还坐着一位美女，但她一眼就知道这位美女只是陪衬，她的椅子与小桌是独立的，只有张峰与林升是真正坐在一起谈笑着。 算了，既然是林爷亲自下的命令，周小容也只能委曲求全，不过让她心里好受一些的是张峰不是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和老头子，而是一位小鲜肉。 如果有机会，姐弟之间疯狂一把，想想还是蛮刺激的。 “来，我为你们互相介绍认识。”林升手招了一下，让管家老王又搬来一把椅子，然后给张峰与周小容互相介绍对方。 “张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周小容，林家酒店与会所的总管。” 周小容听到张峰的真实身份时，一时愣住了。 妈呀，这个年轻人竟然已经是身处如此高位，前程不可限量啊！周小容心里开始暗喜。 前来赴宴之前，秦丰动用关系紧急收集了一些林家资料，为此张峰当然知道这位林家酒店的总管。 说实在的，张峰还是很佩服一个柔弱女子能撑起这么大的酒店与会所生意。 做酒店生意，要学会与三教九流人物打交道，虽说有着林家的背景，但能把这几家酒店和会所打理的井井有条和生意兴隆，证明她的能力确实不错。 “周总管好。”张峰边说边伸出右手。本来他想称呼小姐的，又想想不好听，还是直接叫职务吧。 一般来讲，女人主动伸出右手，男人才能去握手。只是张峰身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应该由他主动伸出手来，才显示出他的热情与气度。 周小容给了张峰一个媚眼，真是名闻天宁市的交际花啊，一个媚眼就能勾人心魄，让人燥动不已。 还有周小容的手竟然是柔弱无骨的，相握在手，一种细柔滑腻的感觉刺激到张峰。 周小容的纤纤软手感觉到了张峰有力相握，一种年轻的、富有男人味的气息传来，又是一位前途无量的男人，她的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 男人拥有的财富或地位对于许多女人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 晚餐安排好了，管家老王来请大家去用餐。 四人落座后，周小容才知道这个打扮得象女主人的慕容晴竟然只是张峰好朋友。 看来张峰很好色嘛，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前来作陪，难道是床上的好朋友？当然，如果周小容知道了慕容晴厉害的身手，她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既然张峰如此好色，周小容的一双眸子眼波流转、秋波暗传。她自信凭自己的魅力，应该能把张峰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一是可以完成林升交给自己的任务。二是可以交好这样一位年轻帅气、前途无量的男人，以后的好处多的是。无论是身体上的享受还是金钱上的获得。 张峰看到了周小容的表情，当然明白她的心意，看来还是要增强自已的定力，诱惑无处不在啊、危险无处不在啊。 第233章酒店试住 林家别墅的餐厅经过特别设计，宾客们坐在餐厅里可以看到天宁市三江汇流景色。 慕容晴只是负责张峰的安全才坐在餐桌上，为此她不向任何人敬酒，也不与任何人说话。 她现在只是中规中矩地坐着，喝着果汁、吃着菜，她在省城凌云集团时经历过各种场面，现在她当然能淡定以对。 同时，林升、周小容也不会主动地向慕容晴去敬酒，毕竟在他们二人的心目中，后者只是张峰的好朋友而已。 那么，在餐桌上，只有林升、周小容、张峰三个人在互相敬酒、喝酒。 林升以年纪大了、不胜酒力为理由，更多的时候让张峰与周小容敬来喝去。 酒一多，面若桃花红的周小容胆子也大起来，她端起一杯酒说道，“张主任，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天你我有缘相见，我们再喝几杯，才对得起这里的春江花朝、秋江月夜” 词是好词，说明周小容学修养还是有的，只是在目前的情境下说出来，有着把自己送上门来拉皮条的嫌疑。 既然周小容专门来陪吃陪喝的，再者林升和张峰的身份都比她高，她今晚肯定喝的最多，满面桃花、双眼迷离，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人喝的是红酒。红酒据说能养胃，林升便专门从法国酒庄里进口了一批高档红酒。 今晚，张峰看着周小容一人就喝下了三瓶红酒，觉得她的酒量真心不错，真是天宁市有名的酒店与会所业的高管啊，在酒桌上就能干趴一大批男人。 原本酒醉情浓，张峰与周小容可以来一段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只是旁边有着慕容晴这个不喝酒的人清醒地盯着，看来林升原本是有意进行这样安排的。 只是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家宴也请了，林升便不想多事，“天色不早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早点休息。张主任，我就不多留你了，欢迎你以后经常来坐坐。” 张峰也是笑嘻嘻地说道：“林爷的红酒不错，这里的风景不错，如果林爷不嫌麻烦，我以后肯定要来打扰的。” 慕容晴与张峰慢慢地走出了餐厅，走出了庭院，来到别墅的停车场，二人上车后，慕容晴开着车，一溜烟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此时，林升和管家老王站在餐厅的落地窗前，一边看着张峰与慕容晴二人离开，一边说着话。 管家老王，其实比林升要年轻十岁，本名王开，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陪着林升创业。 要知道，原先一起创业的兄弟有好几个，有的中途陨落了、有的中途离开了，只有王开一直陪着林升历经风雨坚持到了现在，共同享受着盛世繁荣。 作为林升最信任的人，王开在林家的地位很高。 除了林升叫他王开外，其它人都叫他老王。 本来许多人要尊称为王老、王爷，他为了避讳，坚持人家叫他老王。 这就是王开狡猾之处。你想啊，你当着林升的面，叫王开为王老、王爷，让林升怎么想？ 如果王开不姓王，而是姓钱、姓李，叫成钱爷、李爷都没有关系，因为这样的称呼是与林爷同个档次。 王开作为林升的兄弟，倒可以同辈称呼，就是不能当着林升的面，叫王开为王爷。 王爷，没错，王爷，这是古代封候封王的称呼，难道王开的身份比林爷还高？作为林家的管家，肯定要极力避讳的。 于是称呼一改，王开就更受到林升的器重了，让后者觉得前者懂得尊卑。 此时，林升看着张峰与慕容晴二人离去，对身边的王开，也就是管家老王说道：“王开，你看这个张峰如何？” 王开笑了笑，“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是个谨慎、知进退的人。” 林升慢悠悠地说道：“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张峰应该背后有人在支持他。本想借机让他成为我们的人，这样的话，我们在云湖风景区投资的顶级会所从购买土地开始便可以享受优惠。” “没想到，张峰如此谨慎小心。罢了，换个人进行试探吧。会所的投资不能停，还要加快速度。” 又过了二天，大为集团的老板赵志强打电话给张峰，邀请他去新开办的“似家”经济型酒店试住。 试住是一种居住体验，让客户入住了提出需要改进的地方，以便提升服务品质。 试住期间，酒店没有多少人，张峰也没有必要进行回避。 张峰带着孟晓、秦丰与慕容晴在双休日进行入住体验，顺便提提建议。 本来张峰还在疑惑，赵老板怎么如此快速地建成一个酒店，到了现场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赵老板为了节省建造时间，又看中了那个地块，便买下了原先是职业高中的场地。 职业高中的住宿楼改造成了客房，由于工程技术要求不高，现在可以对外试营业。 教学楼和办公楼将被改造成量贩式唱歌的地方，这个工程巨大，还在施工中。 这所学校原先依山而建，由于周围都没有房子，显得有些突兀。 酒店大堂清新而简洁。一旦有人进入，穿着淡灰色制服的服务员就会发出让人舒心的微笑，酒店的品质感扑面而来。 张峰与孟晓选择了朝南的湖景房，进去一看，阳台很大，视野开阔。 楼下是一大片草坪。一条小溪从酒店前面流过，溪水很清，两岸都是高大芦苇，野趣十足。酒店周围群山环抱，满目苍翠。 房型是家庭房，沙发和木茶几、直立式台灯，围成了一个阅读空间，坐着翻翻书聊聊天，甚是惬意。沙发边上还有吧台，随手泡杯咖啡，感觉时间就会慢下来。 家庭房的另一个好设计是有两扇很大的窗，窗帘拉开，天晴的时候，会洒进来满屋子的阳光，加上淡色的装修风格，房间很亮，让人心生喜欢。 孟晓是个非常感性的人，现在看到如此美景，又是在私密空间，马上就抱住张峰亲热了一番。 张峰面对美景、美人，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一时也忘记了工作上的烦恼、职场上的险恶。 下午三点多，天气由阴转晴，太阳冒出云层，天气不冷不热，张峰与孟晓、秦丰和慕容晴相约一起外出散步游玩。 第234章勇救落水女孩 大家走出酒店后，沿着双向两车道的环湖大道旁的游步道，一边闲聊，一边观赏着道路二侧的风光。 此时秦丰看到有一辆汽车快速地从后面开过来，他说了一句：“这是省城牌照的汽车，开的这么快，转弯时，怕是要出事情。” 张峰听到秦丰的话，也是转过身去看，只见汽车稍微减速地转弯过来，在巨大的惯性下，一头扎进了云湖里。 秦丰说了声“我先下去救人”，随即飞奔而去。 张峰一边让孟晓打电话报警，一边让慕容晴向“似家”酒店打电话，让他们送些毛毯过来。 此处环湖大道的一侧是个大斜坡，落差达到十几米，斜坡下面就是云湖水面，张峰为了赶时间，几乎是滑下斜坡去。 他顾不上脱掉衣服鞋子，直接跳入水面，看到落水的汽车已经一半沉下去。 幸好落水汽车靠驾驶座一侧的车窗全都开着，车里有人正在往外爬。 秦丰此时已经游到汽车边，就一把抓住已经从驾驶座爬出来的一位女司机，把她往岸边拉。 中途碰到游过来的张峰，在交接时，女司机让秦丰赶紧去救坐在后排驾驶座一侧的女乘客，说这位女乘客是个孕妇，一定要先救孕妇。 张峰拉着女司机游到岸边时，孟晓和慕容晴也已经赶到，张峰在下面推，慕容晴在上面拉，合力把女司机拉上岸，张峰又转身去帮秦丰。 此时秦丰已经协助后座的孕妇从车窗里爬出来，考虑到车子只剩车窗的上半部分还露出水面，便只好先让她趴在车边，暂时等待一下，秦丰先要帮助车里的另一个女人从车窗里爬出来。 张峰赶到后，马上把孕妇抓住。幸好，孕妇还有意识，但她瑟瑟发抖，主要是冻得和吓得不轻。 当秦丰、张峰和二个获救女孩，全都游向岸边不远、水不太深的安全地带时，回头一看，落水的汽车已经全部沉没于云湖中。 来回的游动，以及落水女人本能的求生动作，让秦丰和张峰累得精疲力尽。 浑身湿透的秦丰、张峰在迅速赶来的酒店人员的帮助下，裹上毛毯搀扶着获救的三名姑娘，又背又推地往环湖大道上走。 过了一会儿，云湖医院的救护车和云湖风景区交警先后赶到，看到张峰裹着毛毯、浑身湿透，都是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张峰坐着汽车落水了。 他们都连忙跑过来，小心询问：“张主任，感觉怎么样，先上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张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三位明显有些惊吓的姑娘：“这三位女同志，刚才落水了，你们马上带她们去检查一下。其中有一个是孕妇，特别要仔细一些、小心一些。” 听到张峰的吩咐，医生和护士动作迅速地把三位姑娘送往云湖中心医院检查。 张峰和秦丰则回到酒店里，先用温水冲洗全身后，一起来到餐厅喝姜汤和云湖鱼头汤，主要是驱寒取暖。 “从下水到把人救上来，都忘记掉冷不冷了！”张峰喝上热乎乎的姜汤和鱼汤后，全身才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后怕。 “湖水太深太冷，还好没抽筋。”秦丰也开口说道。 会游泳的人都知道，如果在水下抽筋，那意味着不仅不能救别人，反而自己还有生命危险。 “觉得平时坚持锻炼是对的。”张峰同时回应道。如果没有平时的锻炼，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好的体力，也就无法进行往返救援。 这一次如果不是张峰与秦丰合力救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救出三个女孩子，有些不现实。 酒店餐饮经理认识张峰，非常佩服他和秦丰刚才的救人行为，于是赶紧吩咐厨房制作姜汤和鱼汤，让他们二人可以驱寒驱湿。 刚才他也一起陪着，此时就问道：“张主任，那你下水时，感觉紧不紧张？” 张峰想了想，说了一下冷幽默：“我一边游一边告诉自己，就当在游泳池一样，要游到终点落水轿车旁边去。” “说实话，那时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它任何问题，只想着游快一点。”看到大家都笑了，张峰又补上一句。 张峰与秦丰等人在餐厅包厢喝汤聊天的时候，忽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了那三个落水的姑娘。 原来这三位姑娘到医院检查后，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主要是受到了惊吓，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恢复。 现在她们要来谢谢救命恩人，顺便等待从省城赶来接她们的亲人。 张峰连忙表示，他们路过看见了，肯定要出手相救。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孟晓是个细心人，她连忙与餐饮经理商量，重新各上一份热的姜汤和云湖鱼汤，让她们也可以祛寒取暖。 厨房在制作的时候，姜汤和鱼汤本来就是多做了一些，服务员很快就端了上来。 等三位姑娘都喝了姜汤鱼汤后，张峰又安排她们在孟晓和慕容晴的陪同下，洗了温水澡，换上了酒店的浴袍。 张峰本来想让她们在客房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只是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就邀请她们一起吃晚饭。 在吃饭过程中，三位姑娘都再次向张峰、秦丰表示感谢。那个女司机向张峰等人介绍道：“我叫杨雪，另一个叫杨雨，我们是二姐妹。那个是我的嫂子，叫顾清影。” “本来是有专职司机送我们来云湖游玩，我们想想一个男人跟着我们三个女人出来，有着很多的不方便。” “再想想这里离省城只有二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自己开车来游玩算了，想不到竞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秦丰此时闷声闷气地插话道：“转弯的时候，都不知道减速，不出事情才怪哩。” 那个叫杨雪的女司机有些脸红，想辩解又看到秦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不好意思多说。 张峰笑了笑，打圆场道：“转弯没有减速，要么是在看风景，要么是在聊天，忘记了。不过以后千万要记住安全第一。要么请专职司机开车，要么自己认真开车。” 听了张峰的话，杨雪脸上又有了笑容：“张大叔的说话好听多了。” 张峰正要开口说话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了。 第235章意外的遇见 杨雪解释道：“我那时候确实与她们在聊天，忘记了减速，等到明白过来，再要减速已经来不及了。经过这一次惊吓，以后肯定不敢这样了。” 张峰听到杨雪叫他大叔，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上去这么老吗？” 杨雪生性活泼，姜汤鱼汤下了肚，刚洗了温水澡，现在又吃了一些食物，填了填肚子，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也就忘记了刚才的惊吓。 于是她笑嘻嘻地说道：“张主任，我在救护车上听他们说，你是这个地方的领导，想想应该年纪有一些了吧。” 杨雨应该是杨雪的姐姐，顾清影是杨雪的嫂子，二人都性格温婉，除了开始的时候，一起向张峰等人表示感谢外，就一直静静坐着，并没有多说话。 任由杨雪一个人在说话，当然她们也没有因为刚才的落水事情而怪罪于杨雪，说明三人的关系非常好。 张峰看了看孟晓，开玩笑道：“有女孩子开始叫我大叔了，我想我们应该要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了。哈哈。” 孟晓听到张峰说要个孩子，心里很高兴，有些脸红地轻轻说道：“快三十岁的男人，被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叫为大叔，不用感到奇怪。” 杨雪看了看张峰和孟晓，有些夸张地说道：“哇，张主任三十岁还不到，年轻有为啊。你的老婆，孟姐姐好漂亮啊。” 张峰听她乱称呼，正要再说话时，杨雪又转向秦丰说道：“谢谢秦大哥，想必旁边这位姐姐是你的老婆吧，也是一位大美女。” 张峰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说道：“杨小姐，我和秦丰年龄一样大，你叫我大叔，叫秦丰为大哥，不公平啊。” 杨雪头一扬，有些嫌弃地说道：“张大叔，第一，你不能叫我杨小姐，太难听了，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小杨、小雪。第二，你自己长的太着急，不能怪我把你叫老了。” 秦丰、慕容晴听了，也都笑起来。孟晓、杨雨、顾清影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笑，只能捂着嘴忍着。 张峰正要再开口说笑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了。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进来二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直接走到顾清影面前，关切地询问道：“身体要不要紧。” 另外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暂时没有动静，他知道三个姑娘能坐在这里吃饭，表示身体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心里也就安定下来。 此时杨雪站起来，对着这个男人喊道：“爸，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吓死了。” 这个男人露出笑容，笑骂道：“谁叫你一个人胆子这么大，私自开车出来。你知不知道” 杨雪连忙插话道：“爸，教训的话，回家后再说，你得先感谢这几位救命恩人。” 这个男人在杨雪的介绍下，用力地握着张峰和秦丰的手：“非常谢谢你们。” 年轻男人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张峰：“大恩难忘，一点心意，聊表谢意。请一定要收下。” 张峰连忙拒绝：“我们那时刚好路过，肯定要出手相救。这卡肯定不能收。”年轻男人再三相送，张峰则坚决拒绝。 看到张峰执意不收，年纪大的男人终于发话：“杨林，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去吩咐服务员，再加几个菜，我们与这几位救命恩人吃餐饭吧。” 服务员添置了碗筷后，大家重新坐下开吃。这二位男人从省城急着赶来，晚饭也顾不上吃。 在吃饭的过程中，杨雪讲述了汽车落水与被救援的过程。张峰则向这位年纪大的男人介绍了慕容晴、秦丰、孟晓的情况与互相关系。 张峰等人刚才已经吃过一些，于是这餐晚饭并没有化太多的时间。 年轻的男人打电话给司机，给三位姑娘拿来了更换的衣服，孟晓、慕容晴引导她们去房间换衣服。几个男人则坐在张峰的房间里进行等待。 杨林在秦丰的引领下，去找酒店的总经理，对于他们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在只有二人在场的情况下，年纪大的男人向张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志远，是曲江省委组织部部长。刚才听小雪一直称呼你为张主任，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张峰一听，心里非常惊讶，这次碰巧的救援行动，怎么就碰到省委组织部长了？难怪他在外人面前一直没有透露身份，也不打算惊动天宁市委市府。 “杨部长，你好。我现在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主任。”张峰连忙回答道。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区级领导，后生可喜啊。也难得你有如此勇气来救援我的女儿。”杨部长看着张峰如此年轻，心里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在一般情况下，拥有如此级别身份的人，只会在岸上指挥别人下水去进行救援，而张峰为了争取救援时间，不管不顾地跳下水直接进行救援，非常难得。 张峰不可能去省委省府走动，所以他基本上不认识各个省级领导。 他只听说过省委组织部长姓杨，但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了真人。 一番交谈后，钱部长语气有些郑重地说道：“张峰，我知道你头脑灵活，现在还想再麻烦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钱部长明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我此次行动，不想麻烦天宁市委市府。你想想办法，把我来云湖的痕迹消除了。” 张峰听了此话，马上明白杨部长的顾虑和所说的意思。 一是杨部长女儿驾车落水，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如果到时传得满城风雨，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会造成非常大的麻烦。 二是天宁市即将迎来新的市委书记，为此在这个敏感时刻，他不想此次行动惊动了天宁市领导。 汽车落水但没有人伤亡，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就看如何进行处理。 张峰想了一会儿，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请杨部长放心，我会想办法，在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上午，把您在似家酒店的一切活动痕迹消除掉。” 第236章设法消除痕迹 落水的汽车已经沉入云湖的湖底，又远离湖岸，无法进行打捞；也不会有人吃饱撑的，潜入湖底去查看车牌，为此也就没有人可以从汽车牌照中知道汽车的主人。 同时随着三位姑娘连夜赶回省城，记者或者其它人再也找不到事故的发生者。 那么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似家酒店的监控录像。如果有心人进行查看，从中就会发现杨部长曾经来过这家酒店，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猜疑。 张峰想了一会儿，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请杨部长放心，我会想办法，在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上午，把您在似家酒店的一切活动痕迹消除掉。” 杨部长听了张峰的表态，点了点头，并没有细说要怎么做，要清除哪些痕迹。 这就需要张峰去领悟，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这个人就没有培养的前途。这是后来张峰上了高位，与钱部长谈起发生在云湖的这件事情时，钱部长说的意思。 想到杨雪等三位姑娘换好衣服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杨部长就拿起酒店里的纸和笔，写了一个手机号码交给张峰：“这是我的私人联系号码。你若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可以直接打这个号码。” 张峰知道天宁市长也不一定会有杨部长的私人联系号码。现在杨部长能给予私人号码，是把张峰当成与自己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机会难得，他还想向杨部长说点什么的时候，杨林和秦丰敲门进来，随后不久，杨雪等人也都走了过来。 杨部长看到每个人都已经准备好，于是大手一挥：“我们马上就走吧。” 避免人多引起注意，孟晓与慕容晴并没有送下楼来。 为了接回杨雪等三人，杨部长和杨林各带了一辆车来。 杨部长上车之前，再一次握了握张峰和秦丰的手，除了表示谢意外，还真诚地欢迎他们来省城做客。 张峰出于礼节，亲自给杨部长开了车门，又帮他关上车门。 杨雪看到张峰的一系列动作，不以为然地说道：“张大叔，你没有必要对我爸这样。” 杨部长听到杨雪没大没小的话语，正想训话时，杨雪又笑嘻嘻地说道：“秦大哥，你与慕容晴结婚时，一定要记得请我来喝喜酒。” 张峰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而秦丰则笑嘻嘻地回应道：“好的、好的，以后一定请你来喝喜酒。” 毕竟这是在酒店的大堂外，虽然酒店入住的客人不多，但还是不宜久留，于是杨部长、杨雪、杨雨与张峰、秦丰挥了挥手，迅速开车离去。 顾清影是孕妇，稍微走的慢了一些，同时也是为了避开其它客人的视线和引起注意，故意二辆车间隔一段距离停着。 杨林把顾清影扶进汽车后，也拉着张峰与秦丰的手说道：“二位弟弟，来省城时，一定要通知我，我们好好聚一聚。以后要多联系。” 张峰笑着说道：“有机会来省城，一定来打扰杨哥。” 送走杨林等人后，张峰就问秦丰，如何能彻底消除二小时之内酒店的监控录像？ 秦丰一时有些听不明白张峰所说的意思。张峰于是简单说起杨部长的真正身份以及他的顾虑。 “如果能找到酒店的监控室，那么我就有办法进行消除。”秦丰想了想回答道。 张峰就找到酒店总经理，首先对于酒店配合救援行动和提供帮助表示了谢意。 接着他谈起自己入住酒店的感受，对于一些细节和布置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最后才谈到目前酒店所处的地理位置还有些偏僻，需要加强安保工作，顺便委婉地提出要看看酒店的安保情况和监控设施。 酒店的监控设施一般不对外进行开放，不过张峰作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又与酒店董事长赵志强关系不错，酒店的总经理无法拒绝张峰的要求。 酒店还处于试营业时期，各项工作都在磨合和协调中，总经理确实没有时间一直陪着张峰去查看酒店里面的监控设施，不过也不能怠慢张峰，于是就安排负责酒店安保工作的经理进行陪同。 张峰一行人先是查看了酒店外围的安保设施与监控装置，接着回到酒店内，选择了二个过道和楼层，查看了相应的监控装置。 在听取陪同人员的讲解中，张峰也提出了一些建议和看法。 不管所提的意见与建议有用还是没有用，专业还是不专业，张峰作为领导，总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最后，张峰等人来到酒店的监控室。 似家酒店虽然只是经济型商务酒店，但由于占地面积大、又分为住宿区域、娱乐休闲区域，为此监控室非常大，有足够多的电脑与屏幕显示着各个地方的监控画面。 张峰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对各个通道与场地的监控画面都进行了查看，陪同的经理和专业人员也当着张峰的面进行了相关演示。 为了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张峰还与他们进行探讨是否存在监控的死角，是否要加装监控设备等等。 秦丰则避开这些人员，悄悄地进行了有关的操作活动。 等到秦丰也凑过来一起观看的时候，张峰知道事情已经完成，于是就满意地点点头，对于酒店的安保工作赞扬一番后，离开监控室。 回到酒店的房间，张峰向秦丰确认监控录像消除了杨部长等人的痕迹后，就用刚才杨部长留下的私人号码发了一个短信：“杨部长，您好。您所托之事已经办妥，请放心。” 过了一会儿，杨部长回复道：“有劳你费心了，谢谢。”有些事情在手机上不能明说、不必多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这一天，张峰正坐在办公室里起草一份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与天宁市第一中学合作举办“天宁市明正外国语学校”的方案。 秘书方超进来通报，社会事务管理局局长陈如海有急事前来请示。 社会事务管理局负责云湖风景区的教育、卫生、科技、民政、化等事务，一般的事情，陈如海还不会来麻烦自己，让他说成紧急事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237章教师编制问题 张峰对于陈如海的态度不好也不差。 不好，主要是上次陈如海附合王义高书记对自己进行打压；不差，主要是陈如海这个人的工作能力还可以，也没有举报和负面的消息，他理解陈如海是迫于王义高的压力才对自己这样的。 社会事务管理局负责云湖风景区的教育、卫生、科技、民政、文化等事务，一般的事情，陈如海还不会来麻烦自己，让他说成紧急事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峰立即让陈如海进来，没等张峰开口，陈如海便急忙说道：“前段时间，局里接到很多年轻教师投诉编制的问题，特别是郊区、农村的学校，由于教师数量不足，存在一定数量的代课教师。” “代课教师在上世纪，就已经取消，现在又冒了出来。” “随着多年的积累，这些代课教师终于开始爆发不满。” “这些代课教师收入低，又看不到成为正式编制教师的希望，就会辞职和上访，严重影响正常的教育教学活动。” “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很好解决，这些教师就会来管委会、甚至市里进行罢课上访，影响会非常恶劣。” 张峰问道：“陈局长，你先坐下，你说说为什么近年来产生了这么多的代课教师？” 陈局长坐下想了想，“产生的原因，我们也了解过。主要有三方面。” “一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大量涌入，根据政策，符合条件的，公立学校必须接受。学生增加太多，任课教师也必须增加。” “二是大量的职工占用了教师编制，比如学校的出纳、总务、甚至部分食堂工作人员。冲着现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稳定、旱涝保收，越来越多的领导通过各种关系安排人员到这些岗位上。” “三是局机关、直属单位向学校借用了大量人员，这些人员继续占用了学校教师的编制。” 张峰仔细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确实有些棘手，现在管委会编办每年给予教育系统的编制不可能大量增加，否则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象卫生系统就会要求增加医生、护士的编制；公安系统就会要求增加警察的编制；城管局就会要求增加城管人员的编制。要知道现在存在着大量的合同制护士、协警、协管。” “而且那些已经占用了事业编制的教工，总不能让他们把编制让出来吧。这些教工能取得编制，肯定有着方方面面的关系，光靠社会事务管理局和管委会，肯定动不了这些人。” “如果处理不当，这些职工也要进行上访，同样会惹出麻烦。” 陈如海点点头，苦笑地回应道：“我们原先在二所学校搞清退教工编制试点，确实进行不下去。天宁市、管委会二级部门的领导都打电话过来进行阻止。在各种压力下，社会管理事务局完全是个弱势部门。” 张峰不为意地说道：“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当然要进行阻止了，这是人的本性。人的工作是最难做的嘛。” “陈局长，教师编制问题根本就不是社会事务管理局和我这个分管领导自身可以解决的，必须取得管委会主要领导的支持。” “为此，陈局长，你只以社会管理事务局的名义，向管委会主要领导提交一份说明材料，让领导们进行决策。” “这份材料里，要说明教师编制存在的现象与问题、产生的原因、建议与对策等等。” “现象与问题、产生的原因，刚才我们讨论过了，现在我说说建议与对策。” “一是建议管委会编办每年适当增加教师编制数，让这些代课教师能看到转成正式编制的希望。” “二是从今年开始，建议至少三年内不再增加教工的编制，保证所有新增编制能完全落实于这些代课教师。” “三是为了不影响工作，社会事务管理局可以成立会计核算中心，这样每个学校就不必配备会计。总务可以由中心学校统一负责，这样可以减少教工的配备。” “为了避免产生新的矛盾，原先取得编制的教工，不要求全部退出编制，毕竟这些人在学校任职多年，也有理由享受正式编制待遇。” “现在对这些人进行清算，也是不公平的，会打击大家工作的积极性，毕竟这些人的工作也是学校开展正常教育教学工作的需要。” “不过对于这些教工，要进行竞争上岗，优胜劣汰，主要是增强他们的危机感。” “三是至少三年内，社会事务管理局、直属单位停止向各学校借用教师，可以实行退休一个，增补一个的措施。” “总不能只让学校做出牺牲，局机关和直属单位也要带头执行。说实话，社会事务管理局和直属单位人员过多，人浮于事，反而会影响学校开展工作。” “至于每年要增加多少编制，执行到什么时候，就要对现在的代课教师数量和今后的教师需求进行预测，总之，不能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又产生新的问题。” “陈局长，反映情况时，可以把问题说的严重一些，这样才会引起管委会主要领导的重视。他们一重视，事情就有可能得到妥善解决。” “毕竟教育问题，涉及到千家万户。问题一多、事情闹大，管委会领导也是坐不住的。” 就在张峰思考如何说服沈林书记和夏薇主任，让他们同意自己进行教师编制改革时，他接到了省里通知，要求各县、区分管教育副县长到省城参加教育工作会议。 陈生开车，送张峰来到省城，上次他与夏薇来省城，行事匆匆，根本没有仔细欣赏省城风光。 这一次，张峰坐在车里，感叹着城市的漂亮、整洁，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派现代化城市风貌。 这是省府召开的会议，陈生便把车直接开到了省府招待所，主要是会场就设在招待所里面。 在会议筹备处进行签到登记时，张峰看到金温县副县长苏静的名字，但还没有报到。通过微信得知，她要到明天一早赶到会场直接参加会议。 今晚只是会议报到，没有安排任何活动，张峰便开始联系沈如烟。 第238章秘密见秘书 张峰拿到会议材料和房卡后，便和司机陈生来到房间放行李、洗漱一番。 作为副县长级别，房间当然是一人一间，司机的房间往往在一楼或北边的房间。 会议安排了晚餐，是自助餐形式，张峰便让陈生自行去吃饭，他要打电话约人：“沈如烟，我是张峰，我已经在省府招待所住下了。” 沈如烟回应道：“张峰，好的，你等着我，我来接你。” 她在省府机关工作，离这边倒是不远，过了一会儿，张峰就接到沈如烟的电话。 本来张峰想请她来客房坐坐，只是考虑到这里的许多副县长可能认识沈如烟，那么就会产生误解，也许会成为教育工作会议外的一个话题。 另外，自己请她进客房，会不会让她产生其它想法。 少惹麻烦为好，呵呵。 此时已经是下班高峰期，车速开不快。张峰坐上车后，一边与沈如烟聊着天，一面看着窗外省城的夜色。 城市的夜，是繁华的，街上各种装饰灯都亮起来，五彩的灯光为人们单调的生活添上一丝色彩。 一个小时后，二人才来到无名会所在省城的总部。 无名会所坐落在东湖湖畔的一条小巷深处，坐在贵宾包厢可以看到东湖的风光。 虽然地处省城的黄金地段，但隔绝了城市的喧嚣。无名会所算不上是曲江省顶级会所，但算的上最有品味的会所之一。 在迎宾服务员的引导下，张峰和沈如烟来到一个贵宾包厢。 无名会所为了私密起见，每个包房都是各自独立的，连进出通道都不一样，从而避免让其它人看见或听见所商议之事。 沈如烟选择在这个地方见面，一方面无名会所是她家的产业；另一方面她肯定还约了其它人，在这里见面的话，可以避人耳目。 二人进了包厢，坐下没有多久，包厢的门重新被推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年轻男人与张峰差不多大，身材中等、白净的脸上戴着一付精致的眼镜，斯文帅气，但眼神里透出一股自信。 沈如烟站起来介绍道：“印晓海，分管教育工作王副省长秘书。”“张峰，天宁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 印晓海主动握住张峰的手，微笑着说道：“张主任，年轻有为啊。” 张峰在来省城前，与沈如烟联系时，无意中说起教师编制的问题，她便答应联系分管教育的副省长秘书见上一面，争取获得省府领导支持。 张峰连忙回应道：“非常感谢印秘书在百忙之中出来接待我们。” 印晓海大概烟瘾上来了，他掏出一支烟夹在手中，笑问道：“沈如烟，可以否？” “印秘书，请！”沈如烟从茶几抽屉里找出一个精致高档的打火机打着火递到了印晓海的嘴边。 一个问得绅士、一个点得优雅，这就是身处高位人物的交际手段。 张峰自己担任过秘书，知道专职秘书有时候就基本代表了背后领导的意志，所以绝对不能怠慢领导的专职秘书。 点上烟，印晓海猛吸了一口才将烟雾吐了出来，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朝张峰问道：“你抽吗？” 张峰摆了摆手。 “不抽好啊，能不抽尽量别抽。” 印晓海一边抽一边说道：“我是做秘书养成的不良习惯，经常要熬夜写材料，不抽不能提神。” 抽了几口，还剩小半截，印晓海便把烟掐灭了，然后问道：“张峰，听沈如烟说，教师编制改革是你提出来的？” 张峰回应道：“印秘书，是的。”接着，便把事情的起因、原由、建议与对策详细说了一遍。 印晓海认真听完后说道：“张峰，你说的情况，在全省普遍存在，王省长也看到了这些问题。” “沈如烟说你头脑灵活、思路开阔、胆大心细，擅长处理复杂事件，我是充满好奇心来见你的。”说完，他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既然你提出了这么多的建议与措施，王省长的意思是可以先搞试点，把经验总结出来，等到时机成熟，可以进行全省推广。” “编制改革是个很敏感的问题，省里可以给你出具改革的意见，具体怎么做？如何进行修正都要靠你自己去把握。” 说完了这些话，印晓海微笑着将眼睛转向窗外，欣赏着东湖的风光。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不必说透。 张峰对于印晓海的身世比刚才的这个承诺还感兴趣。 要知道，一所非著名大学的毕业生能进省城的共青团系统，这就非同寻常。 在共青团系统默默无闻地工作了五年，能够直接成为一名副省长的秘书，这也绝非寻常人所能做到。 因此，这位印晓海的身世虽不够显赫，但绝对有来头。 为此，张峰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要尽力搞好与印晓海的关系。 他原先为了推进云湖风景区教师编制改革，需要说服沈林书记和夏薇主任，现在只要印晓海一句话就可以搞定。 许多时候要想做成一件事情，就要有上面的文件或指示、批示等等。 按照张峰的级别，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王副省长，只能退而求其次，结交其秘书印晓海。 与此同时，印晓海看中张峰的的直率和正直，还具有极敏锐的头脑，想象力丰富而不失实干，最重要的是，张峰处理复杂问题的果敢和胆识，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可堪重任。 城市入夜，街道上流光溢彩，建筑物上霓虹灯闪烁。湖面上有几条画舫在水中游弋，船头上站着一对对青年男女，人在景中、景好人美，非常唯美。 最终印晓海抬手看了一下表，抱歉地说道：“我得走了，明天要召开全省教育工作会议，王省长还在加班审定讲话稿，我还得回去加班，万一领导有需要。” 张峰担任过多年的秘书，明白如果遇到一个工作狂的领导，其秘书就会痛苦不堪，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送走印晓海，张峰看着沈如烟专注泡茶的俏脸，忽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第239章互相交换秘密 送走印晓海，沈如烟坐下开始泡茶，看着她专注的神情、熟练的动作，让张峰疑惑不已，她年纪轻轻就如此着迷茶道？ 一般来说，喜欢茶道的人都是清心寡欲、淡泊宁静的人。 端起沈如烟泡好的茶水，张峰称赞道：“汤色纯正、香味淡雅。”喝了一口后，回味道：“口感润甜，好茶。” 沈如烟轻笑道：“我原先知道你喜欢喝咖啡，没想到你对茶道也有研究。” 张峰谦虚地回应道：“略懂、略懂。我是为了工作需要强行补习的。”接着讲述自己去高桥乡任职时，开发‘高桥仙茗’的经历。 沈如烟一边泡茶，一边喝茶，静静地听着张峰的讲述，偶尔望向窗外湖面景色。 张峰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湖面上有几条游船经过，一对对年轻男女在船头上亲密地嬉笑、拍照。 包厢里若有若无地响着古典乐曲，与窗外优美夜景相得益彰，难怪这里包厢是贵宾级的。偌大省城，能寻到这样的地方也是屈指可数。 在暧红色的灯光映衬下，看着沈如烟的侧脸，张峰感觉如此惊艳。她的脸和脖子是如此的细腻光滑，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丽质吧。 沈如烟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建议道：“刚才光想着说事了，肚子应该饿了吧。这里菜肴的味道还不错，喜欢就点吧。” 张峰摸了摸肚子，如实说道：“本来还好，喝了几杯茶，倒是越喝越饿了。” “我生在南方，在北方读大学，没有忌口的，你点菜吧。” 按响了呼叫铃，服务小姐应声而入，沈如烟点了几道菜肴后，又建议道：“张峰，你难得来省城一趟，也难得有空陪我吃餐饭，再来瓶红酒如何？” 张峰当然同意了：“喝点酒才有吃饭的气氛。” 没有多久，红酒和菜就端上来了。 张峰举杯致谢道：“如烟，非常感谢你帮我解决疑难问题。” 二人碰杯后，沈如烟不为意地说道：“这是举手之劳，不用谢。” 张峰感慨道：“我是深深体会到在基层工作的辛苦和无奈，上面若没有明确的文件规定，下面便不敢操作。实际上，下面的事情和问题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象教师编制问题，本来早已经解决的事情，由于各种原因又出现了新问题，对于教师个人来说，就是她的切身利益。” “如果我没有印秘书的帮助，取得试点的权限，想要有效解决这个问题会遇到很多的阻力和困难。” 沈如烟听了淡然地问道：“张峰，你认为印秘书这个人如何？” 张峰不知沈如烟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是问能力还是人品？考虑了一会儿，他才笼统地回答：“人不错，举止有礼，比我担任秘书时沉稳多了。” 沈如烟喝了一口酒，放下洒杯建议道：“既然你认为他不错，你可以与他多联系，最好能成为朋友。” 张峰笑道：“我是这么想的，可不知印秘书是否愿意，毕竟我现在与他交道的人层次相差太多了。” 沈如烟点点头：“阶层分化是明显的。优越的家庭条件、良好的教育背景，有的人出身就比一般人好的多，有时光靠自身努力也无法打破这个壁垒。” 张峰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与印秘书关系好吗？” 沈如烟抬起头，眼神迷离地反问道：“张峰，你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关系？男女关系？朋友关系？” “当然，你肯定会有这样的疑惑，为什么我可以约他到这里谈事情？” 张峰看见沈如烟拿起酒杯却发现是空杯，便给她也给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相碰后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不方便说，就不必说。” 沈如烟喝完杯中酒，脸色庄重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听了，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对任何人说，特别是印秘书。” 额？！居然还有如此神秘的事情？张峰的好奇心更强了，他当然先是点了点头，表明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 沈如烟解释道：“我们沈家在省城是个大家族，之所以能保持长时不衰，当然要有经济实力和各种人脉关系。” “我们家族里的人有经商的、有从政的。象我这样的人，家族已经开始进行有意识的培养。” “当然，我们家族也不放弃对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人的扶持和培养。印晓海就是其中一个。” “他本身的家庭条件不错，人又聪明能干，我们家族再给以一定的机会和扶持，便让他快速地走到这一步。” 原来如此，家族本身子弟如果过于耀眼和势力庞大，可能会招致打压，为此需要暗中扶持一些外围力量。 而从一个人没有多大背景、多在实力时开始扶持，更能与这个家族同心。 沈如烟接着说道：“张峰，这是我们家族机密，之所以告诉你，是我觉得你是的恩人，是朋友。”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某个家族看中并暗中扶持的人，只是希望我们以后不要成为对手。” 张峰急忙说道：“如烟，谢谢你相信我。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被任何一个家族看中。”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几场机遇，让我离开学校，步入仕途。” “后来能去金温县挂职，并成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主要跟我老婆有关。” “原来的天宁市委书记、现在的省委专职副书记是我老婆的亲舅舅。” 同时向她讲述了自己如何认识孟晓、如何在结婚时被认亲的情况，沈如烟听了惊讶道：“怪不得、怪不得。有时候要靠机遇、有时候要靠人脉、有时候要靠能力。要上高位，机遇、人脉、能力，缺一不可。” 张峰从来不向任何人说起此事，只是沈如烟先后帮了他二次，虽然是看在他救她的份上，但他知道沈如烟的为人。 既然她告诉了家族的机密，他也应该与她分享同样的秘密，这样才能加深彼此的关系。 沈如烟这次拿起酒瓶向她的杯子也向张峰的杯子倒了酒，接着举杯说道：“谢谢你相信我，我们是朋友。” 张峰开玩笑道：“美人在侧、美酒在手、美景在前，人生一大享受啊。” 沈如烟明显迟疑了一下，侧脸看向窗外，幽幽地说道：“曾经有人坐在这里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啊？！曾经！有人！这个人是谁？是男朋友？是家族暗中扶持的人？ 第240章省城教育工作会议 “啊！”张峰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沈如烟。 沈如烟继续看着窗外，悠悠地说道：“曾经我和他也象他们这样欢乐。” 张峰看着窗外游船上几对年轻男女正在嬉笑打闹，虽然相隔太远，看不到神情和听不清话语，但从动作上可以看出亲密的关系和幸福的样子。 此时张峰明白了，是自己刚才无意中说的话让她回忆起往事，又从这几对年轻男女身上看到曾经的亲密。 看着沈如烟哀伤的样子，张峰好奇地问道：“曾经的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你们后来为什么没有发展？” 沈如烟喝完杯中酒，继续看着窗外，声音低低地说道：“他是我的师兄，大学期间便要好，但没有发展为男女朋友，后来他参加工作，被家族看中，便暗中进行培养。” “我和他当初以为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便能发展为男女朋友，可是让家族高层知道后，却强令我们分开。” “从此曾经的美好只能成为回忆。” 张峰愕然地问道：“外围的力量总比不上家族自身的力量，你与他两情相悦，互相扶持后，应该更加对家族有利啊。” 沈如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是啊，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偏偏遇到强硬反对。” 张峰心里猜想，家族反对肯定有反对的理由，只是不好明说而已。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家族作出如此不可思议的选择？ 现在他只能安慰道：“我在京城师范大学读书的时候，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被她的父母强力阻止时，才知道她出身豪门家族”。 “如烟，现在我的生活和工作照样挺好的，我相信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沈如烟好奇地问道：“张峰，你的故事也够离奇的，你在大学里找了哪个豪门家族的女朋友？” 张峰淡然地回应道：“她叫何丽，京城何家的人。” 沈如烟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惊讶地看向张峰：“想不到你竟然能找到何家的女孩作女朋友，厉害厉害。” 张峰讪讪地回应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强行分开。婚姻中讲究门当户对是正确的。” “当然，何丽当初如你这样，毫无豪门家族子弟骄横和自负，否则我绝对不会去找这样的女孩子。” 沈如烟叹了一口气：“许多人看我们锦衣玉食、出入豪车、住则深宅大院，却没有想到我们的恋情和婚姻是多么的困难。” 张峰心里想，你这样的生活是许多人做梦都达不到的，真是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忧愁。 这种感情上的事情，旁人很难劝说。张峰作为男人，更加不能多说什么。 他默默地陪着沈如烟喝完一瓶酒，便借口明天一早要开会，不能喝多为理由，阻止她再开一瓶酒。 沈如烟与张峰有着同样的感情创伤，有着救命之恩，当然可以聊很多事情，但张峰并不想让她喝多甚至喝醉，二人只能做个好朋友，而不能让任何人产生误会。 第二天会议按时召开，主席台上就坐的是分管教育的王副省长，几个与教育相关的厅长，省教育厅厅长主持会议。 每个座位上有与会人员的名牌，谁没有来一目了然。张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当然得认真听，毕竟他回去之后，也要召开相应的会议，进行传达、进行布置、进行落实。 当然，台上的讲话，有着很多套话、废话，张峰也有选择地记了一些。 一是要应付偶尔扫视过来的镜头。省级教育工作，省电视台肯定要进行宣传报道，除了领导讲话镜头外，还需要有一些与会人员认真听讲的镜头。 二是他回去之后召开会议时，也要同样地喊口号。口号不能乱喊，必须保持一致。 午餐照例是自助餐形式，不过不能喝酒，大家很快就结束了吃饭。 午休时，张峰收到了苏静的短信，约他晚上见面。 张峰问她喜欢去哪里？她说喜欢去酒吧。 堂堂的常务副县长去酒吧？张峰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相约一起在省府招待所吃了晚饭后一起坐张峰的车走。 下午是分组讨论省府出台的促进教育发展的一系列文件。 天宁市和丽华市刚好分在同一组，组长是天宁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纪乐、副组长是丽华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詹印。 詹印看见张峰还是很热情的：“张峰，好久不见。云湖风景区教师编制改革的经验希望能进行共享，金温县也是你曾经挂职过的地方。” 张峰当然答应下来：“一定、一定，互相学习、共同促进。” 纪乐则有些疑惑云湖风景区怎么会突然成为全省教师编制改革的试点？当然他猜想到张峰可能上面有人在推动，为他积累工作成绩，于是他也是热情地说道：“张峰，好好干，为天宁市增光。” 张峰显得很客气：“到时还需要纪市长经常指导、把关。” 二个地级市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陆续来参加分组会议，有些人很是羡慕的看着张峰，没想到这人和二个地级市副市长都如此熟悉。 张峰知道自己不能过分抢人家的风头和机会，那会引起公愤，他就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谈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与会人员到齐后，便开始了逐一讨论。 张峰对于每个人的发言，都听得很认真，这真的是一个集思广益的过程，有些人的提法、建议，给他有很大的启发。所以说，适当的开会、讨论、商量也是必要的。 一个下午就在对每份文件、每个人发言中度过了。 晚上还是自助餐，还是没有酒。 作为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平常还是有些应酬的，喝酒避免不了，甚至还会喝多。 除非有酒瘾的人，否则的话，没酒反倒会舒服一些，饭菜还可以多吃一点，刚坐下的时候，有些人也会以果汁或茶代酒，遥碰一下，意思意思。 只是没有喝酒的吃饭时间并不长，没有多久，便开始有人站起来，客气地说着慢用，先走一步的话，陆陆续续地离开餐厅。 张峰也是一样，吃好后，打个招呼也离开了。 现在去酒吧的时间还早，但他得先与陈生一起找一个合适的酒吧。 第241章酒吧体验 到了约定的时间，张峰让陈生开着汽车驶离省府招待所，行驶五分钟后，在一座公共汽车站台上，张峰看见了打扮过的苏静。 苏静今天披了一件长风衣，加上帽子，把全身裹的严严实实。说实话，如果不是苏静事先告知了所穿衣服和帽子，张峰还认不出她来。 苏静主要是担心在省府招待所附近被丽华市的那些副县长认出来，在省城其它地方，别人只知道她是位美女，而不会认为她是位常务副县长。 等她上了车，张峰开玩笑道：“你穿成这样，象以往地下党接头行动。” 苏静嫣然一笑，脱了风衣，淡蓝色的低领长裙，将身上那一抹淡然气质衬托到了极致，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吹弹可破，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微微散发着柔顺的微光。修长美腿裹着黑色丝袜，显得神秘而性感。 不能再多看了，张峰只得转换话题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苏静的脸上开始有些红色，作为女人当然喜欢男人的欣赏，特别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赞美。 经过张峰和陈生的反复挑选，最终选定了远离省府招待所的一家酒吧。不怕路多，就担心遇到熟人。 进了酒吧，三人选定一个角落坐下，张峰点了几个下酒菜和一瓶红酒和饮料。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来酒吧，特别是与苏静这样的美女一起来，但他也不好拒绝苏静的约请，二人长久没有见面了，总不能破坏她的喜欢。 苏静说她在金温县不敢去酒吧，许多人都认识她；好不容易来趟省城，有张峰相陪，她就可以来酒吧体验一番。 苏静坐下后，很新奇地东看看西瞧瞧，然后是三人一起玩骰子，输的人喝酒或喝饮料。 张峰天生没有撒谎的本领，也没有投机取巧的的机灵，类似的游戏经常是输家，酒喝多了影响不好，后来张峰就放弃了这个游戏，静静地坐着。 苏静是女人，可以小口小口地喝酒。陈生要开车，只喝饮料，于是二人继续玩这个游戏。 张峰有意无意地听着不知是几流的歌手在唱歌。今晚的这个歌手太年轻，总让人觉得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吧台前玩弄酒瓶的人，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来回穿梭、上下弹跳，令人有些眼花缭乱。 吧台上，一个中年妇女与一个年青的男孩子正耳鬓厮磨，男孩子的手，轻搂着女人柔细的腰间。 张峰不禁感叹，当时间剥夺了众多女人的青春容颜时，竟额外开恩地赐予她依旧曼妙的身材。 “佳人有约酒吧”是省城高档酒吧，规模很大，集中了酒吧里所有流行的元素。有歌手驻唱、有文艺表演、有慢节奏的跳舞，也有动感极强的迪斯科。 酒吧还分静吧与动吧。 静吧适合于几个好友之间喝喝酒、聊聊天，或者在缓慢舞曲伴奏下，去跳跳慢三、慢四。中间还会穿插几支熄灯状态下的贴面舞。 跳贴面舞时，舞厅内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于是就方便一起在跳舞的人，想贴的多紧就可以贴多紧，想怎么接吻、想怎么搂抱都可以。 为此在慢吧舞池里，跳贴面舞的人是最多的。 张峰毕竟年轻，对这种贴面舞感觉也是很好奇，由于坐着看不太清楚，他就拉着苏静进入舞池进行体验。 双方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在伸手不见五手的情况下，苏静用双手抱着张峰，合着音乐节拍，缓慢地在舞池里走着。 张峰蹭着苏静丰满挺拨的地方，闻着幽幽体香，感觉很舒适，心神有些荡漾。 跳这种贴面舞时，灯光全灭，伸手都不见到五指，根本不用担心在外人面前暴露二人的亲密关系。 张峰和苏静连续跳了二曲贴面舞，情绪高涨得有些失控时，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佳人有约酒吧”的动吧，在隔音效果很好的旁边。大家既然来了，也想着去体验一下、了解一下。 动吧的舞池比静吧大了很多。 “动吧”的厅顶上面纵横交错地搭着巨大的铁架，悬挂着圆的灯、方的灯、长条状的、三角形的，而且这些灯都在旋转着，发出各种颜色的光。 舞池正前方的小舞台上，驻扎着一支乐队，整晚卖力地演奏着。 那声音通过高保真的音响分散在大厅的每个角落中，洪大的、澎湃得像波浪涌动，很清朗、很雄壮。 这种震动性的喧声充满着整个舞厅，一踏进去使人的灵肉都会跟着波动。 周围的人们纷纷拍手、欢欣雀跃，舞曲一起，全都涌进了舞池中央尽情地跳、痴迷地扭。 舞池中央慢慢升起一平台，上面有一年轻的女子扭动腰肢随着平台悠悠升腾而起。 她双手高过头顶，两个手掌反滚着变幻出很多花样，纤纤细腰和丰隆屁股扭得如同错位了一般。那是舞厅里领舞的小姐。 这时，音乐更加激越，人们也越来越疯狂。 毕竟都是年轻人，张峰、苏静、陈生在劲爆音乐的鼓舞下，同样挤在人群中，一起跟着摇晃，虽然他们跳舞不是那么挥洒自如，但跳得很开心、很爽快。 这时张峰也看到了苏静狂野的另一面。 苏静跳的很快乐，这是身体过度解放的结果。 张峰受她的影响，一只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并俯下脸来几乎贴到她的腮边，对着她耳边有些放肆嚷道，“你有一个可爱的屁屁。” 苏静听到张峰说出如此刺激的话，神情明显一楞，但马上就回了一句荤话，这话说得很带劲、更刺激。 这样的情形，在平时肯定是体验不到的。 酒吧、酒吧，就需要这种感觉，没有烦恼，没有爱恨情仇，只有亦真亦假的朦胧和虚幻。 动吧的舞池里，跳舞的人实在太多、太拥挤了，为了避免引起矛盾，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张峰和苏静没有多久便离开了动吧，直接回到省府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继续开会，先是下发修正后的各项文件，再是王副省长布置工作，压轴的是省长讲话，主要是表明省委省府对教育工作的重视。 午饭后，张峰便带着文件回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他要大干一场了。???? 第242章出台改革措施 张峰回到单位后，分别向沈林书记和夏薇主任汇报了省教育工作会议的大致情况，也谈了自己的想法。 根据议事规则，凡是涉及全局的措施、方案都要经过党委会讨论决定，以示集体研究、集体领导。 为此在几天后的党委会上，张峰提出了云湖风景区教育改革的几条举措。 一、成立云湖实验幼儿园教育集团，把新开办的三所小区配套幼儿园都纳入其中管理，并与天宁市第一幼儿园合作办园。 二、与曲江省师范大学合作，成立附属学校。 三、与天宁市第一中学合作，设立天宁市明正外国语学校。 四、推动教师编制改革试点工作。 张峰本以为自己与沈林书记、夏薇主任这二位管委会主要领导通报后，他们当场没有进行反对，那么在党委会上讨论通过应该是过一个形式，没想到却是遭到好几个人反对。 纪委书记刘启海认为这些改革措施是新颖的，但一定要注意国有资产不能流失，比如不能由管委会或云湖实验幼儿园教育集团、附属学校出资合作费、顾问费等，也不能由管委会出资建造天宁市明正外国语学校。 总之一句话，他不反对进行改革，但不能由管委会或公立幼儿园、学校出钱，否则就有侵吞国有资产、中饱私囊的嫌疑。 对于刘启海的提议，张峰有些苦笑不得，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那有这样的好事。 结合以往的情况，张峰还是佩服刘启海没有私心说这些话，反正他也有应对措施，于是他便回应道：“刘书记提醒的对，我在推进这些工作时，肯定会注意这些问题。” 副书记吴文渊见刘启海打头炮堵住了张峰改革化钱的渠道，心里暗笑不已，不能化钱，看你如何来推进这些改革？ 他觉得自己还要再加把火，于是开口说道：“张主任想推进改革的决心是好的，提出的措施也是创新的。年轻人有冲劲、有热情是好的，值得肯定。” “我只是想提醒一点。天宁市明正外国语学校算是民办性质，那么土地能不能采用行政划拨的方式？我想应该采用拍卖的方式进行供地吧。” 这一招很厉害，土地拍卖的话，管委会又不能出钱，那么秦丰就得多掏1亿元。 张峰慢里斯条地回应道：“吴书记谈的这个问题，我想解释一下。《民办教育促进法》里面有规定，民办学校分为非营利和营利二种。” “非营利的民办学校，可以采用行政划拨的方式提供土地。只有明确营利的民办学校才会采用拍卖方式取得教育用地。” “天宁市明正外国语学校民办化运作，收费并不高，只是为了给部分有经济条件的家庭多一个选择而已。” 吴文渊又问道：“这样的做法是不是破坏了义务教育的公平性？难道只有家庭条件好的子女才能上好的学校？” 张峰冷笑道：“我们先是要为所有孩子创造入学的机会，先有学上；接着考虑有好的学校上。” “与天宁市第一幼儿园合作举办云湖实验幼儿园、与省城师范大学合作举办附属学校就是想办好的学校。” “教育的公平不仅在于让每个孩子有学上，还要有选择。明正外国语学校就是给了选择的机会。” 吴文渊本想给张峰难堪，但没有想到张峰准备充分，现在反而让自己下不了台。 当然，他还是会自找台阶下：“张峰，教育改革汲及到许多家庭的切身利益，我只是想考虑周到一些。” 梁飞是云湖镇委书记，张峰提出的改革内容都在云湖镇上进行实施。如果成功的话，对他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比如不用云湖镇掏一分钱，比如以后可以去要几个入园入学名额，自己可以做人情。 云湖镇的土地拍卖收入都归管委会所有，为此无论是拍卖也好、行政划拨也好，他都无所谓。 现在轮到党委委员、副主任许华安表态了：“张主任提出的前三条合作办学，我不太懂，提不出意见和建议。” “我原先担任过明元区人社局长，对于张主任提出的推行教师编制改革，我想说的是，动编制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否需要征求天宁市委组织部的意见？” “如果有人提意见就进行改革，那么以后云湖风景区的医生护士的编制是不是要改革？警察协警的编制是不是要改革？” “万一在推进改革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张峰笑了笑，拿出省府文件递给许华安：“谢谢许主任提醒，我刚才忘记进行说明了，云湖风景区教师编制改革是列入了省府试点项目，为此我是不得不进行推进啊。” “改革嘛，也许成功也许失败，我也不能打包票。但有一点，如果改革过程中需要我承担责任，我绝不推脱。” 许华安本想借自己曾经管理过所有机关事业单位的编制来吓唬张峰收回第四条改革措施，没想到张峰早已取得了改革的令牌，你可以早说啊。 沈林书记已经不敢小瞧张峰，见他还能尊重自己，便同意了他的做法，反正出了差错是张峰的；出了成绩，自己倒是可以沾光的。 夏薇肯定是支持张峰进行改革的，为此，总算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些改革措施。 由于刘启海的建议，张峰在合作费用上不得不进行变通。 经与天宁市第一幼儿园商量，决定互派老师，工资奖金不变。 比如由天宁市第一幼儿园派出有管理经验、教学经验、教研经验的教师来云湖实验幼儿园支教。 云湖实验幼儿园则派出有培养前途的老师去天宁市第一幼儿园挂职学习，平时邀请老师来辅导则以专家费的名义入帐。 与曲江省师范大学商议后，决定由天极云湖房产公司一次性出资三年的合作费用，反正这所学校也是由这家房产公司建造的，相比于巨额的建造费用，这笔合作费用倒只是九牛一毛。平时邀请师范大学的老师来进行辅导则以专家费的名义入帐。 由穆寒烟引见后，张峰见到了天宁市第一中学校长徐凤年，却发现已经有了强力的竞争对手。?? 第243章房产公司开业典礼 徐凤年校长见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张峰亲自前来商谈，他不得不出面接待，同时实话实说：“张主任，本来的话，你们无偿提供土地和建造校舍，我们肯定与你们进行合作。” “只是现在天海区也同样提出了无偿提供土地和建造校舍的合作方案。这样的话，云湖风景区远离市区的劣势便突现出来，我很为难啊。” 张峰心里有些疑惑，本来无偿建造校舍是达成双方合作的有力条件，其它区本来都没有提出过这个条件，现在天海区居然加上了这项条件？应该是党委会中某些人向外透露了消息。 幸亏张峰还准备了另一手，他建议道：“徐校长，我想再争取一下。为了方便教师来回，我们愿意提供班车进行上下班接送，所有费用由天极云湖房产公司出资。” “另外，我想说的是，徐校长还有四年将退居二线，到时你可以继续成为这所民办学校的校长。” “明正外国语学校由天极云湖房产公司出资，又是民办运作，为此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和天宁市教育局都无法干涉校长的任命。” “明正外国语学校一年多就可建成使用，通过三年的运作，完全可以打开知名度。” “退一步讲，就算以后天宁市第一中学新校长不再进行合作，这所学校也可以完全运转下去。按照您的身体状况，再干十多年不成问题吧。” “天海区的这所学校由天海区出资建造，天海区就有发言权，万一以后他们想收回自己办，你们是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 “当然，凭着天宁市第一中学的名气，天海区不一定会这样做，但时间长了，任何意外都会发生。” “徐校长，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谢谢您的接待。” 张峰承诺无偿提供土地和建造校舍，是看的见、摆上台面的优惠；刚才与徐凤年校长商谈的这番话是为他个人考虑的。 为了以后的工作，张峰相信他会作出正确的选择。毕竟云湖风景区没有合适的校长可以与徐凤年进行竞争。 过了几天，徐凤年校长果然同意了张峰的提议。 与此同时，在朱倩的策划下，天宁市第一幼儿园与云湖实验幼儿园教育集团合作办园、曲江省师范大学在云湖易居小区配套学校举办附属学校、天宁市第一中学在云湖易居小区附近合作举办天宁市明正外国语学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宁市。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许多家长非常重视教育。原先是教育短板的云湖风景区一下子提升了办学质量，当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为了营造销售气氛，秦丰还特意举办了天宁市云湖易居房产开发公司开业典礼。 这一天，云湖易居售楼处的小广场上树起了充气的红色大拱门，各色大气球悬浮在空中，从上面挂下来一条条祝贺开业的红色绸带。 开业典礼图的是热闹、图的是气势。 云湖易居房产开发公司员工带着喜气忙碌着，当然把整个会场布置着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为了节约典礼时间和避免安排座次失误，秦丰要求典礼的主席台只设一个发言席，并没有安排主席台的座位，所有来宾都在台下就坐。 目前官场上严厉禁止领导干部出席公司和企业的开业典礼、周年庆典等各类活动，也就省去了秦丰考虑邀请哪些部门领导来出席开业典礼的烦恼，否则这些官员座次安排真的是非常伤脑筋。 当然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作为云湖易居房产公司管辖地的父母官，为了表明重视和支持，需要有人前来致词。 其实上，应该是夏薇主任前来祝贺，张峰考虑到为了捧高沈林书记，特意让秦丰去邀请他来致词。 另外来参加开业典礼的主要是天宁市各个房产公司、建材供应商、建筑公司等等。 各个房产公司虽然存在着业务竞争关系，但在明面上，或多或少地要表示祝贺，除了送花篮外、还会送个上万元的红包。 建材供应商和建筑公司出手要爽快的多，除了送花篮外，至少会送上五万元的红包。 礼多人不怪嘛，看在云湖易居庞大的工程和背后的能量，许多公司想借机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关系。 邀请前来参加开业典礼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接到邀请愿意来的客人总会在公司开业吉时前赶到，这是对举办方的尊重。 此时所有房产开发公司的代表坐在慕容晴和秦丰的左右前后，互相问候着。 这声声祝贺和赞扬话语，肯定有真有假、有酸有甜。有些人对于秦丰的异军突起并不高兴，反而有些不安和敌意。 天宁市房地产市场就这么大，多出来一家房产公司，就要分去一块蛋糕。 天下的人和事，最怕比较。美人豪宅、权势财富，皆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省城凌云公司的一位副总带着100万元礼金前来祝贺。 这让参加开业典礼的许多人大吃一惊。 这位副总同时向秦丰解释道，本来是凌战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亲自来的，只是昨天突然身体不适，特向秦丰和慕容晴表示歉意。 秦丰笑了笑，同时向这位副总表示了自己希望凌董身体尽快恢复健康的问候，有时候企业家与企业家之间的接待，如同两国的外交，充满着外交辞令。 当然省城凌云集团公司送来100万元礼金，还是让许多公司代表感到震惊。 其实上，这是张峰、秦丰与凌战事先商量好的对策，防止有人眼红云湖易居房产公司的利润而进行争夺。 议论声还没有落下，在座的许多人看到红地毯铺就的通道上，几个精干的小伙子费力地抬着一艘古代帆船向主席台这边赶来。 这艘古代帆船当然是模型，不过也有一人多高、三米多长。一面刻有“生意兴隆”四个大字，另一面刻有“利通天下”四个大字。这八个大字都非常显眼，坐在很远的宾客也能看到。 这艘帆船模型应该有好几百斤重，大家明显感到这几个精干小伙子抬得很辛苦、很吃力。 站在秦丰旁边的何毕大声嚷道：“我靠，天策会竟然给你送来这件礼物，秦丰，你的面子好大啊。’” 额？！秦丰觉得一艘帆船模型而已，又值不了多少钱，为何说面子大？?? 第244章天策会的礼物 天宁市的林家也派人来参加开业典礼了，张峰一看来的人，心里乐了，竟然是陈复达和周小容。 陈复达是林家运输业的总管、周小容是林家娱乐业的总管，这二人现在是林家的重要高管，他们的到来，表明了林升对于秦丰、对于云湖易居房产开发公司的重视。 当然，林家已经在云湖风景区投资开办顶级会所，互相捧场也是职场惯例。 前来参加这次开业典礼的公司都没有送任何实物作为贺礼，主要是考虑到送烟酒过于俗气、送字画难以衡量价值，还不如送礼金最合算最实惠了。 张峰作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负责应急管理的领导，对于大型活动也要亲自参与现场管理。 此时他和秦丰仔细一看，果然在“生意兴隆”四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天策会谨赠。 秦丰其实对于这艘古代帆船模型没有多大兴趣，还在疑惑谁吃饱撑的，送出这样的贺礼，现在听何毕这么一说，便好奇地问道：“这艘帆船只是个模型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天策会！虽然这个组织主要是面向超级富家子弟，但由于它的神秘、它的神通广大、它的影响力，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听说过并印象深刻。 大家都围拢来仔细观看这艘帆船模型，并听何毕问道：“秦丰，你是真的不认识这件礼物还是假装不知道？” 看着秦丰疑惑不解的神情，何毕便解释道：“这个帆船模型是天策会的专利品。据说是用几百斤纯铜打造，外面涂装着一层纯银。” “这艘帆船模型对外代表着天策会，整个曲江省拥有这样礼物的单位不会超过个位数。” 原来如此，这么厉害、这么有用，看来这个模型比省城凌云集团凌战送出的100万红包还要有用。 本来秦丰想着等到开业典礼结束后，便把这艘帆船模型放进公司的仓库里，主要是这件模型太占地方了。放着无用、弃之可惜，真是鸡肋般的礼物。 何毕是天策会的理事，肯定不会也不敢瞎说。 既然是天策会送来的一份厚礼，秦丰当然不能随便对待了。 等到这几个小伙子稍作休息后，秦丰便让人引导着把这艘帆船模型抬进售楼大厅里，放置在非常醒目的地方。 放妥帆船模型后，又有好几个精干小伙子走上前来，每个人手中拎着一个沉重的袋子。 他们走到帆船模型中间，开始解开袋口的绳子，然后依次倒入船舱里。这是一枚枚崭新的黄澄澄的五分硬币。 五分硬币，本身不值钱，不过，18888枚五分硬币一起倒入的场景带来的视觉冲击感，还是非常震撼人心的。 利通天下、一帆风顺、要发发发发，都是好寓意。张峰把这些寓意串起来，觉得这件礼物还是蛮有意思的。 云湖易居房产公司先后得到了省城凌云集团和天策会的认可，这让原先还有一些小心思的房产公司代表和某些人收起了轻视之心，秦丰此人要么避而远之，要么成为朋友，千万别成为对手和敌人。 此时的陈复达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秦丰，他知道的林家隐秘比任何人都多，否则林升绝对不会允许他与周小容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 张峰和秦丰在以后才知道，陈复达早就生起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在这场开业典礼上，他开始下定了跟秦丰合作的决心。 其它人都惊讶于天策会脑洞大开的想法和惊叹于秦丰的能量，陈复达却因陷入沉思而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站在旁边的慕容晴笑道：“陈总，有想法？” 陈复达被慕容晴的问话回神过来，微笑着解释道：“我是被这件礼物迷住了，果然是名闻几个省的天策会，奇思妙想、出手不凡。” 慕容晴嫣然一笑：“陈总如果对这份礼物感兴趣，可以经常来云湖易居公司坐坐。” 这个帆船模型真的是百看不厌？当然不是。你看那些来参加开业典礼的人由最初的惊讶惊叹，看了一会儿后，就不再感兴趣了。 陈复达能成为林家的高管，当然是个人精，当然明白慕容晴话中的意思，就是让他和秦丰在今后保持着来往。 不过，这只是慕容晴的试探。行不行、成不成，以及双方来往的频度和程度，都由陈复达和秦丰二个人来决定。 对于陈复达来说，他为林家操劳多年，早就有着对林升取而代之的想法，他想的是接管整个林家集团，而借助于秦丰的能量和力量，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复达看了看身边的慕容晴，既有美丽容颜，又有精明本事：“慕容总经理说的对。秦丰的房产生意越做越大，早就应该来走走了，互相学习，才能共同提高。” 慕容晴笑而不语，一方面她要去忙活其它事情了，毕竟开业典礼结束后，就要开始售楼了。 另一方面她知道点到为止即可，毕竟今天只是试探而已。 开业典礼的各项事情都由专人负责，张峰只是带人负责关注意外情况，在此时倒有些无所事事，趁着慕容晴与陈复达在交谈的时候，张峰主动上前与周小容打招呼：“周总管好。” 说实话，张峰对周小容这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有些念念不忘，也许她的全身都是这样的吧，难怪让陈复达如此迷恋。 周小容见张峰主动上前与自己打招呼，便媚眼一抛：“这么长时间了，张主任都没有再联系我，我还以为张主任忘记了。” 呵，这个媚眼也真是媚，让张峰浑身激灵了一下。 不过，幸亏他的定力不错，还能努力保持着基本的会话：“这段时间真的是忙，身不由已，不过也是瞎忙一通。” 面对张峰的感慨，周小容嫣然一笑：“张主任如此年轻，前程似锦。以后如果我在林家呆不下去的话，还请张主任指条明路。” 额？！什么意思？林家酒店和会所的总管为什么会说出如此话来？可惜张峰来不及询问，忽然看到近百人涌向售楼处，张峰担心出事，连忙跟了过去。?? 第245章路遇警察查岗 张峰看见许多人涌进售楼大厅，担心出现安全事故，向散落在四处的便衣安保人员挥了挥手，一起进去查看情况。 到了售楼大厅里面，发现涌进来的这些人都是购房者。 他们只看楼层和位置，不问价格，也没有进行讨价还价，爽快下单。 开始的时候，许多人以为这些人是房产公司雇用的托。 由于云湖风景区不属于限购区域，往往一个人购买了好几套，让人更惊奇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办理按揭，而是直接全款购房！ 在这些人的支撑下，没有多长时间便销售出300多套房子，真正的开门红。 张峰和秦丰相隔着一些距离，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就算是有这么多的教育利好消息，也不至于让人如此疯狂购房，毕竟现在还处于房产调控时期。 就在此时，张峰的手机响起，他接起一听，里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张峰，我是宁薇，你应该在开业典礼现场吧。天策会的礼物满意吗？” 张峰笑道：“谢谢宁会长送来如此大礼。有空的时候，我和秦丰一起上门来道谢。” 宁薇嬉笑道：“我还安排了一些人今天来现场购房，算是为秦丰的公司进行捧场。” 原来是宁薇号召一些天策会的会员来购房的，难怪如此财大气粗。 这又是一份厚礼啊。 只是宁薇为什么要如此客气呢？张峰一时弄不清楚原因。 当然张峰还是真诚地在电话中进行了感谢。 受教育利好因素影响、受现场这么多人的疯狂抢购影响，天宁市民的购买力爆发出来了。 “云湖易居”的多层洋房、小高层、联排别墅在十天内销售一空，回笼资金达到30亿元，核算下来，利润能达到18亿元，创造了一个房产开发与销售的奇迹。 省城凌云集团的凌战听了哈哈大笑，孙家话事人则是目瞪口呆，孙永更是恼怒不已。 张峰心里非常开心，现在工作顺利、秦丰生意如此火爆，这一天晚上，他兴奋地张开双臂在空旷的环湖大道上奔跑，尽情发泄着快乐情绪。 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站住。” 张峰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下开始寻找谁在喊叫？ “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只见一名年轻的女警察快步向他走来。二人距离半米远，她双手叉腰，沉着脸喝道：“一个人在这里奔跑，想干什么？老实交待，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张峰的兴奋劲被如此一喊一训早就没影了，他生气地说道：“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跑个步碍你什么事情了？” 当然，张峰是认识这个女警察的，她叫李青雨。 上次张峰在“越来悦”咖啡馆与她的妹妹李青雪相亲时发生人质挟持事件，她带了警察冲了进来。 今晚这么凑巧，竟然在这个地方碰到了她，不过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根本不需要怕她。 李青雨傲然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在环湖大道上如此飞奔，非常值得怀疑，作为警察，我有责任对你进行询问。” 张峰冷笑道：“谁规定晚上不可以进行跑步锻炼？犯罪分子不去抓，竟然来询问良好公民，我想你是不是太闲了？” 李青雨同样冷笑道：“你不是在明元区教育局上班吗？你这么晚到这里来跑步？骗鬼啊。” 张峰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解释道：“李警察，我现在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今晚要加班，我现在来跑步锻炼一下，这个理由成立不？” 李青雨狐疑地看了看张峰，不相信地问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是区教育局党政办副主任，晋升的这么快？冒充的吧。” 张峰双手抱胸淡然地说道：“我说真话居然没有人相信。你用手机上网查一下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官网，上面有我的照片和职务，不就清楚了吗？” 李青雨倒是真的拿出手机查看起来，翻到管委会领导班子成员一栏，然后迅速地扫视了张峰一眼，似乎在进行照片比对。 张峰故意问道：“李警察，我的照片帅气不？上不上照？” 李青雨没有理会张峰的问话：“请出示你的身份证。请配合警察检查。” 张峰没有多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李青雨。 “现在请你跟我走一趟，我有问题要问你。”李青雨收起张峰的身份证，转身便向停在旁边的警车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竟然要扣我的身份证？我要投诉你。”身份证被李青雨拿着，张峰一边跟在她的后面，一边嚷道。 一直走到警车旁边，张峰看见车边还站着多名武警，手上居然拿着枪！看来李青雨真的在执行公务。 这几名武警看到李青雨黑着脸走过来，便开始向跟着后面的张峰围了上来。 张峰一看急了，如果这些武警把自己当成坏人就麻烦了，便急忙说道：“李青雨，你说句话，这样算什么意思？” 围过来的一个警察正要出口训斥，李青雨倒是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人我认识，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我和他说点事。” 听了李青雨的解释，这些武警便又散开去，张峰上前凑到李青雨面前说道：“既然你说认识我，还不把身份证还给我？” 李青雨冷笑道：“你这个喜新厌旧的渣男，这次栽到我的手上，我倒要问问清楚，我妹妹如何配不上你了？” 张峰叫苦不迭：“我的姑奶奶，我与你的妹妹只是相亲而已，看不上眼很正常啊，再说我那次是冒名相亲的，我本身有女朋友的，现在我已经结婚了。” 李青雨脚一跺，愤怒地说道：“你这个渣男，有了女朋友，还去相亲，现在害的我妹妹找不到男朋友，你倒好，居然结婚了。” 张峰二手一摊：“你妹妹这么漂亮，怎么会找不到男朋友？是不是她要求太高了？啊，她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不对啊，我们才见过一次面啊，难道是我的年轻帅气吸引了她？” 看到张峰如此自恋，李青雨恶狠狠地说道：“我妹妹也是中了邪，居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渣男。” 张峰最终生气了：“李青雨，你别一口一个渣男的说我，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和你妹妹啥事也没有，把我逼急了，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第246章征用土地风波 “你想如何不客气？”李青雨丝毫不怕张峰的威胁，还故意挺了挺丰满的地方，“要小心的是你，我可以告你袭警和耍流氓，你们单位的人很喜欢听到这样的八卦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采取强制措施？” 张峰自信地说道：“你凭什么给我采取强制措施？我又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李青雨轻笑道：“这里又没有监控录像，我说你对我耍流氓了、袭警了，我还有同事作证，你有谁做证啊。” “要不，我们来试试，到底谁最后能抗住？” 张峰至此彻底服软了，如果李青雨真的来这么一出，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知道她是在为她的妹妹找自己的麻烦，现在只得陪着笑脸说道：“李青雨，刚才是我说话不对，请你原谅。” 听到张峰开始求饶，李青雨用手指点了点张峰的头，笑道：“这个态度还差不多。我刚才是为了替我妹妹出气。行了，我们要办正事，你可以走了。” 张峰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这里究竟干什么？我能协助你们做什么事情？” 李青雨摆了摆手：“这是工作机密，不能对外人讲。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的话，我们把你抓回去交差？” 张峰连忙回应道：“让我走，总得把身份证还给我吧，这个东西又不能当纪念品。” 第二天上班不久，张峰觉得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作为应急管理的负责人，张峰便与管委会办公室主任骆清走下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管委会二幢楼中间有一大块空地，此时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排成人墙，防止吵闹的这些人进入管委会领导的办公楼。 张峰见过多次这样的局面，便上前直接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是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张峰，大家有什么问题要反映，派代表出来说。” 此时就有人站出来说道：“我叫刘才良，是云湖镇东杨村的村民，我们今天来反映林家投资开办会所，需要征用我们的土地，只是拆迁费实在太低，完全是糊弄人啊。” 上次林升邀请张峰去林家别墅赴家宴，曾说起要投资开办顶级会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张峰还以为早就动工了，没想到拆迁都还没有完全做好。 张峰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林家根本不缺这点钱，再说顶级会所建成营业后，完全可以做到日进斗金。 村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当然大家一起来了，聚集在这块空地上至少有百人，当然惊动了二幢楼里所有的办公人员，大家不喜欢出面处理事情，但都喜欢进行围观。 张峰想了想，便回应道：“各位乡亲，你们反映的问题我知道了，我还得找其它人核实一下情况。这样吧，你们给我二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请你们耐心等候。” 然后又对站在身边的骆清说道：“叫几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给这些人安排点茶水。” 大家见张峰说的诚恳，便同意了他的建议，毕竟大多数群众还是通情达理的。再说，反正已经来这里反映问题了，再等上一个小时也无所谓。 于是年纪大的人便开始坐在大楼的台阶上，年轻一些的人则三五成群地围着抽烟聊天。 张峰把情况向沈林书记和夏薇主任汇报后，二人同意立即召开党委会进行讨论。 会议上，等到张峰把情况讲述一遍后，副书记吴渊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峰，你是常务副主任，又是应急管理负责人，怎么这点破事也处理不了？” 张峰冷笑道：“吴书记，我确实能力有限，是不是请吴书记亲自出面处理，让我学习学习？” 吴渊被张峰将了一军，气的脸都涨红了，但又不敢再接话，毕竟群众集体来反映问题，任何领导都唯恐避之不及。 处理好了是应该的，处理不好就是无能，而且这种事情多半处理不好。 沈林书记咳嗽了一声，说道：“林家的投资是谁引进来的？谁去负责处理好。” 副主任许华安吱吱唔唔地说道：“林家的人找到我，说是想来云湖风景区投资建设顶级会所。” “我想林家毕竟是天宁市豪门家族，财大气粗，不会压低和拖欠征用土地费，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夏薇主任不客气地说道：“你去告诉林家的人，投资开办一家会所用不了多少土地，竟然会压低这点费用？还好意思说是开办顶级会所？如果不是林家投资的，我还怀疑是假投资呢。” “说实话，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我倒不在乎林家的投资。” “现在最要注意的是稳定，如果林家此事处理不好，就不要投资了。” “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已经可以选择投资商了。” 许华安苦着脸说道：“林家有钱有势，我一个小小副主任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听，为此我也劝不了下面来反映问题的这些群众。” 夏薇很是看不起这种软骨头，但又不能硬逼他去劝说，万一劝说不好，还会激发矛盾。 张峰此时说道：“既然确实是林家在压低征用土地的钱，那我们就直接找林家的人说事，总不能坑了群众的基本利益。” “此事现在这样了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以后是否在引资的时候要注明这些条款？丑话说在前头，总不能一直让我来处理这样的纠纷吧。刚才沈书记的提议很好，谁负责引资进来的，负责处理后续问题。” 办公楼下面还聚集着这么多的群众，没有一个满意的交代很难糊弄过去，会议最后决定交给张峰全权进行处理。 离开会议室，张峰便用手机直接打给林升：“林爷，我是张峰，冒昧给你打电话，主要是你们在云湖风景区投资开办顶级会所征用土地引发了纠纷，群众已经闹到管委会来了，现在已经查清是你们没有按规定支付征用土地费。” “林爷，我想林家不至于差这点钱吧，应该是某些方面没有衔接好。” “林爷，现在天宁市正处于主要领导的交接时期，需要的是稳定。如果这些群众到天宁市里去闹腾，对林家对管委会都影响不好。” 第247章东方会所 林升正在设法让社会大众觉得自己是一个奉公守法的生意人、正直热心的公众人物。 这种正面形象对于他谋求一些社会职务很有帮助，现在不想轻易被破坏了，毕竟毁坏容易树立难。 现在他接到张峰的电话时大吃一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一直要求相关人员一定注重树立公司良好形象。” “张峰，麻烦你帮忙解释一番，我立即让会所总经理亲自来进行说明。” 得到林升的承诺后，张峰便下楼对这些群众说道：“我已经查清了情况，确定是林家压低了征用土地费，现在会所总经理已经赶来亲自出面解决。”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征用土地费肯定按标准执行。如果费用不到位，肯定不能动工，我将此事跟踪到底。” 大家听了张峰的解释和保证，情绪开始安稳下来，毕竟张峰不可能乱表态，否则他不兑现，到时这些人都要来找他的麻烦。 半个多小时后，张峰发现竟然是周小容赶来了。 周小容得到林升的指示后，立即表态在三天内按标准核算好征用土地费，并发放到位。 张峰同时也承诺，如果林家没有做到，那么管委会肯定会跟进处理。 得到了周小容和张峰的双重保证，这些村民便开始陆续散去。 周小容对张峰笑道：“早就想来拜访张主任了，今天凑巧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张峰面对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些头疼，但又不好拒绝周小容的请求，便说道：“周总管请。” 二人来到办公室会客沙发上坐下，张峰疑惑地问道：“周总管，征用土地费是怎么回事？按林家的做派，没有必要闹成这样？” 周小容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家现在家大业大，虽然外面看起来很风光，但也要控制各项成本。” “没有一家大手大脚的企业能够做大做强。你看到许多企业家宁可捐款做慈善，也不愿意大幅度提高员工的工资福利。” “另外，林家为了鼓励做事积极性，每个项目的利润与公司中高层员工的收入进行挂钩，这样更加让下面具体做事的人千方百计地控制各项成本。”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项目经理伙同你们管委会的某些人竟然敢压低征用土地费用，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些村民就是靠这些费用维持生活的，如果补偿不到位，肯定要来拼命的。” 张峰相信周小容所说的话，毕竟她负责林家所有的酒店、会所生意，不可能做到事事亲历亲为，被下面的人糊弄了也是难免的。 周小容能认识到群众的基本利益不能损坏，说明她的良心不泯，没有完全钻到钱眼里去，此人以后倒是可以多进行交往的。 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无可厚非，努力控制各项成本也是正确的做法，但不能损害群众的基本利益。 就象秦丰开发云湖易居小区赚了这么多钱，但张峰要求他必须把学校建造的最稳固、用材最环保，也就是说该化的钱坚决不能省。 周小容离开前，给了张峰一张消费卡，说是在林家目前最高档的东方会所可以免费使用一间贵宾房。 张峰坚决不收，二人推来推去，张峰的手还无意间碰到几次周小容丰满的地方，后来二人都觉得尴尬，周小容便不再勉强。 过了二天，秦丰请张峰一起去东方会所潇洒，张峰也想看看林家最高档会所是如何经营的。 张峰带着孟晓、秦丰带着慕容晴一起来到东方会所。 大家喜爱扎堆消费，越是奢糜的地方，越一窝蜂的往里面扔钱，好像只要来过东方会所，就踏入了天宁市的上流社会。 孟晓和慕容晴出门都经过了精心的装扮，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而张峰和秦丰则穿着随意。 会所的引导员把二位美女当成了贵客，而视张峰和秦丰为跟班的：“晚上好，您们是去包厢还是在大堂坐坐？” 一楼是演艺大堂，分布着贵宾座、卡座，可以喝酒聊天看演出。慕容晴有着秦丰这位大财主会买单，便大方地说道：“给我们找个贵宾座。” 引导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带着张峰四个人往里面走，等到四人落座后，立即有服务员上前来半跪着介绍道：“先生、女士，晚上好，这是酒水单，请您们选用。” 慕容晴此时指着秦丰对服务员说道：“这位是大老板，他买单的，先让他点。” 秦丰则拿起酒水单交给张峰：“你先点。” 刚才那位引导员傻眼了，自以为阅人无数，今天看走眼了，原来这二个穿着不起眼的年轻人才是最尊贵的客人，这两大美女只不过是来替他们花钱的。 于是她连忙侧过身来，对张峰和秦丰表示歉意，要知道，如果她被客人投诉，她是要被扣钱的。 钱是好东西，谁能给她带来赚钱的机会谁就是她大爷。 “有钱真是好啊，可以穷奢极欲。”等到服务员去拿酒水，张峰笑着感慨道。 秦丰笑道：“张峰，要不你干脆辞了公职，我们一起尽情化钱，反正目前赚来的钱，一辈子也化不完了。” 张峰笑笑没有应答，混吃混喝等死不是他的性格。 大堂中间是一个小舞台，此时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年轻姑娘正认真地弹着钢琴，琴音优美舒缓。 孟晓此时说道：“这位姑娘应该是天宁市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前来兼职的，她练的是童子功。” 慕容晴也点了点头，看来她应该也是在小时候专门练过钢琴，这似乎是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给予女孩子的必修课。 秦丰和张峰其实都是音盲，根本听不懂弹的怎么样，表现了什么，但还是装着高雅的样子耐心地听了一曲。 张峰在心里感叹道，原来装高雅也是很累的，明明不懂，却要装作乐在其中的样子。 一曲终了，秦丰招来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进行询问：“今晚还有什么节目？” 服务员还是半跪着进行回应：“会所安排模特走秀、各种角色走秀轮流进行，明天还会有明星前来演出。” 张峰惊讶道：“这家会所居然能邀请到明星前来演出？” 第248章消费体验 秦丰笑了，“张峰，你怎么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现在的社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如果成问题，就说明钱还不够多。一流明星可能有些难请，二流、特别是三流明星只要愿意给钱，她们立马就能赶过来。” 服务员回应道：“这位先生说的对，三流明星的收入其实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各地会所的演出报酬。我们会所一般一次邀请一个，再加上几个不入流的演员。” “有时候，我们也邀请几个女网红来会所表演。人嘛，都喜欢满足这样的虚荣心。” 秦丰接着说道：“说实在的，她们知道东方会所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富家子弟，更加喜欢前来演出。” “说不定，她们还愿意多来几次呢，毕竟勾搭上一二个富家子弟，就足够她们挥霍一阵子了。” 慕容晴和孟晓一起去洗手间，没有多久，就有二位穿着低胸紧身衣，超短裙的女孩子走过来问道：“先生，需要服务吗？” 这二个女孩子的服饰款式差不多，差别主要在于颜色。年轻漂亮再加上嗲嗲的语气，让张峰都有些心动了，于是便问道，“如何收费？” 虽然这二位年轻男的穿着随意，但能坐在贵宾座，经济实力应该不错，其中一个女孩子便用满含春情的眼光看着张峰回应道：“聊天1000，出台2000，包夜5000……” “啊？”张峰脱口而出，“这么贵？” 只是话一说出口，张峰就后悔了。这里是天宁市高档会所啊，小费当然贵了。 张峰的心里其实知道这里的小费肯定不低，但没有想到小费会收的这么贵！ 张峰知道这些提供服务的女孩自已不能乱定价格，必须服从于会所的统一收费标准，就是防止这些提供陪侍服务的女孩趁机乱收费，从而败坏了会所名誉。 这才是一楼的小费啊，想必二楼、三楼、四楼的小费还要高。 此时另位一位女孩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是天宁市高档休闲会所。” “我们这里的陪侍女孩，无论是相貌、才艺，还是服务水平，肯定会让你物有所值。” “要不，你们先喝着，有需要了再叫我们。” 这些提供陪侍服务的女孩不能因为客人嫌小费贵而出口不逊或继续纠缠，但没有谈成陪侍生意，这二位陪侍艺女的心里肯定是不高兴，当然也不会再继续留下来。 被鄙视了！看着这二个女孩子转身离开，张峰有些哭笑不得。 秦丰则打趣道：“谁叫你刚才好象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下子，被人嫌弃了吧。”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就是要把钱不当钱，最主要是玩的开心了。” 此时慕容晴和孟晓回来了，二人当然不能再说什么。 四人聊了没有多久，周小容突然出现了，热情地说道：“张主任、秦老板，你们来了，也不跟我说一下。” 张峰忽然想起周小容在办公室里送他东方会所消费卡的情形，便只好解释道：“秦老板请客，让我来这里见识一下。” 周小容嫣然一笑：“既然是来见识的，那我带你们去二楼、三楼、四楼转转。” 慕容晴和孟晓想观看模特走秀，不想离开。 张峰和秦丰也巴不得二个女人不在身边，这样见识起来更加自由。 二楼是普通型包厢，这与大多数会所的包厢一样。 秦丰随机选择了一个包厢，三人坐定后，楼层经理带着五位风情各异的女子进入包厢。 有的温婉秀丽、含情脉脉；有的妩媚动人、勾魂夺魄；有的丰腴挺拔、诱惑无限；有的甜美清纯、任君采撷；有的成熟性感、别具韵味。 这五位美丽动人的陪侍艺女，都穿着非常清凉、眉目含情，整个包厢的空气里都仿佛多了份旖旎。 “先生，晚上好。”这五位美女高矮肥瘦各有风姿，现在一起向张峰、秦丰深深地弯腰行礼，白晃晃一片，简直亮瞎眼。 既然来了，当然要体验一番，张峰和秦丰便各找了一位陪侍姑娘。 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包厢服务员用半跪式服务给大家送上赠送的酒水和点心、水果后，开始退到包厢门口等候着召唤。此时周小容则识趣地出去打电话。 接下来的娱乐活动要么依着客人的爱好进行，要么由陪侍姑娘进行带动。 一位陪侍姑娘靠在秦丰身上，给他开酒、倒酒、喝交杯酒，开始猜拳或者猜摇的点子数，反正是玩的不亦乐乎。 张峰对这些陪侍姑娘随身带着一个统一制式的手提箱非常感兴趣，于是这位叫小王的陪侍艺女特意给张峰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这一看，张峰才知道什么叫服务的专业。 手提箱里装有一些制服行头。学生装、空姐服、护士装，全部的东西都是崭新的。 按她的话说，如果有客人提出装扮要求，她就会当着客人的面或者在包厢卫生间内换好相应的服装。 陪侍张峰的这位姑娘见张峰象个初哥，根本放不开玩耍，便娇滴滴给他先后拿了一些水果、干果喂给他吃，场面极尽暧昧、极尽挑逗。 没有多久，张峰便主动叫来了周小容，结束二楼的消费体验。如果再继续停留下去，他也要对陪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孩子上下其手。 美色当前，要努力地忍着也是非常痛苦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峰不是英雄，更加过不了美人关。 当然，这一次由秦丰做东，给每位陪侍姑娘支付了陪聊陪玩的小费2000元。 按照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陪聊陪玩的小费跟陪的时间无关，陪一个晚上唱歌、聊天的小费是2000元，如果客人提前离开了，哪怕只陪了半小时的唱歌、聊天的小费也是2000元。 秦丰作为风月场所的老手，刚才与陪侍艺女聊天时，早就打听清楚了二楼的小费行情。 陪聊陪唱歌的小费是2000元，出台是3000元，包夜5000元。使用这样一间包厢的费用是6000元一晚。 除了会所赠送的酒水外，如果客人还想消费其它的酒水和水果、食品，就得另外再掏钱购买。 三楼和四楼都是尊享型包厢，面积更加宽大、装修更加豪华、陪侍姑娘更加漂亮性感，只提供给东方会所的会员们使用。 第249章新的投资思路 东方会所的三楼和四楼都是尊享型包厢，面积更加宽大、装修更加豪华、陪侍姑娘更加漂亮性感，只提供给东方会所的会员们使用。 从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边上分别守着二位服务员和二位安保人员。 服务员负责审核会员资格，每位会员最多可以带2名非会员进入三楼、四楼消费。 东方会所的一楼、二楼配备的是非常普通的安保人员，三楼、四楼则启用了特别的安保人员。 虽然一楼、二楼也对会员开放，但大部分会员为了显示尊贵身份，一般不会去一楼、二楼消费，而是直接上三楼、四楼进行消费。 为此从三楼开始，要加强安保力量，毕竟这些富家子弟个个身份不同一般。 与此同时，自三楼开始，会员可以对陪侍姑娘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服务项目。 有时候，会员与陪侍姑娘玩的过于投入，万一出现险情，这些安保人员可以及时介入阻止与进行救援。 周小容拿出一张编号为001的金卡交给服务员，这是用纯金制作的卡片，算是真正的金卡。 服务员弯腰接过周小容递过来的金卡，在一台机器上检验后，双手递上金卡还给周小容，恭敬地说道：“贵宾请。” 周小容并没有把这张金卡放入口袋，而是随手交给了旁边的秦丰，“秦老板，这张卡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秦丰拒绝道：“周总管，如果放在以前的话，我肯定就收下了。只是现在被慕容晴看管的紧，基本上出不来。这张卡送给我也是浪费，还不如让它发挥更好的作用。” 见秦丰说的如此诚恳，周小容笑了笑，没有勉强。 进入三楼，张峰、秦丰、周小容首先来到了一间大包间，这里的一面墙上显示了三楼空余包厢的编号，客人想用哪间，按下这间的号码就行。 另一面墙是一整面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另一个房间里坐着的所有陪侍姑娘。 张峰和秦丰今天就是要来体验如何翻牌挑选陪侍姑娘。 其实上，三楼这间房间的这面玻璃是单向的，张峰站在这边可以看到那些陪侍姑娘，而那些陪侍姑娘却看不到张峰这边的情况。 每位陪侍姑娘身上都贴着一个号牌。 玻璃墙下面放着这些陪侍姑娘对应的号牌，客人看中了谁，就可以把这个号牌拿出来交给旁边等候着的服务员，这类似于皇帝翻牌选妃侍寝。 这个点子想的非常妙，让客人有着一种皇帝般的感觉。 张峰看着聚在一起的陪侍姑娘，无一例外全是花容月貌的绝丽女子，有的端庄优雅、有的小家碧玉、有的秀而不媚，有的冷艳清傲，有的则是美艳撩人。 张峰和秦丰分别尝试了翻牌选取各自的陪侍姑娘。 在事先选定的包厢内，张峰又见到了三位陪侍姑娘每人拎着一个手提箱，他好奇地让自己选中的那位陪侍姑娘再次打开了这只手提箱，他想看看二楼与三楼陪侍姑娘手提箱里面的东西是否有区别？ 手提箱除了那些制服行头外，多了一些情趣玩具。作为专业服务的陪侍姑娘，当然不会害羞，她一个个拿出来展示给张峰、秦丰进行观看。 当然，张峰很快就叫停了服务，三人便一起来到四楼。 四楼的每个包厢风格都不一样，由车厢、监狱、教室、办公室、餐厅、病房、会议室等等主题构成。 与三楼包厢的服务有相同的方面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张峰和秦丰、周小容还是先来到一个大房间，里面展示的是四楼一间间各式主题包厢的画面。 客人喜欢怎么样的主题包厢，就按亮这间包厢的灯光。 旁边等候的服务员则通过呼叫机直接说道：“1号包厢点灯”、“2号包厢点灯”、“3号包厢点灯” 这类似于古代大家族里面各房点灯轮流侍寝。 各陪侍姑娘其实已经等候在相应的主题包厢内，大家可以玩的更专业、更情景化、也更刺激。 “富家子弟中，有的人喜欢明星、有的人喜欢模特，有的人喜欢清纯姑娘。口味不同、趣味也不同。”周小容在旁边介绍道。 当然，三楼与四楼陪侍姑娘的小费更贵，三楼陪聊陪玩的小费3000元、四楼陪聊陪玩的小费则是5000元。 从四楼下来，秦丰开玩笑道：“周总管，现在我都想开办这样的会所了。项目刺激又赚钱。” 周小容轻笑道：“秦老板一出手，就不让我们活了。” 秦丰回应道：“我可以投资建造这样的会所，但没有内行的人来进行管理也是白搭。” 周小容则建议道：“秦老板，说实话，高档会所的客源也是固定的，新开确实比较难。” “你们可以开办一个拳击场，让不同级别的拳手上台进行对抗比赛，应该很有观赏性和吸引力。” 秦丰和张峰互相看了看，觉得这个思路好。 秦丰觉得此举不仅可以吸引人观摩，还可以增加安保人员的训练内容与方式。 拳手为赢得胜利的那种执着，还有在无数次比赛中积累起来的经验，这些东西在实战当中比天赋和身法更重要，安保人员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平常训练中的缺陷。 张峰觉得如果设置得当，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娱乐项目，吸引更多的人到云湖风景区来游玩。 说干就干，张峰、秦丰、周小容便坐下来进行初步商议。 比赛规则可以参照其它拳击场的规则，同时张峰提议道：“我们如果要进行公开化的、合法化的拳击比赛，就要避免致死致重伤，但为了吸引大家观摩和参与的兴趣，又要有一定的竞技搏斗，为此我们要制订一套完善的规则。” 周小容说道：“许多富家子弟都非常热衷于这种富有刺激性的比赛，他们往往喜欢一边看比赛，一边下注赌拳手的输赢。” “为什么许多富家子弟会寻求刺激、醉生梦死？主要是在一些家族中，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是天才级的，还有很多天赋一般，读书、创业都不内行，这批人，手里有着大把的钱，就希望玩一些特殊的东西。” 第250章脑子不好使的林家少爷 当然，讨论归讨论、计划归计划，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许多困难的。比如拳击比赛场地的建造、初期阶段拳手的来源、裁判员的基本动作规范等等。 这些事情的完成都需要时间。 此时张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里面传来孟晓惊慌的声音：“张峰，出事了，快来。” 在这家高档会所里面还能出事？ 张峰一说，秦丰与他迅速跑向一楼，周小容也是疑惑地跟在后面。 二人来到一楼，看见一个身形极瘦的男人坐在贵宾座前，茶几上放着一叠钱，猥琐地说道：“二位美女，来陪我喝酒，这些钱都给你们。” 旁边一名经理弯着腰陪着笑脸解释道：“林公子，这二名美女是会所的客人，不是陪侍姑娘。” “我再找几个美女来陪你吧。” 这位林公子大声嚷道：“这二个美女单独坐着，肯定是想陪男人的。”说完，还用手拍了拍茶几上的钱说道：“我不差钱，陪爷高兴了，这些钱都给你们。” 张峰看到这个男人脸上也看不到几分肉。眼眶深陷、颧骨凸出，猴子一样的脸型，偏偏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应该是给酒色掏空了身体。 此时许多人开始看向这一桌。谁说有身份的人只喜欢制造热闹，其实他们也喜欢看热闹，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围观起哄罢了。 这些客人当中，许多人都认识这位林公子，知道他喜欢各式各样的美女，而且不弄到手不肯罢休。 当然，有些人刚才看见张峰和秦丰带着二位绝色美女前来消费，早就引起了他们的羡慕嫉妒恨。 现在看到这么一出戏，便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这场闹剧怎么收场，就连舞台上的演出也暂停了。 有人说道：“林渐的脑子不太好使，但他毕竟是林家的嫡系孙子，林家还是很疼爱他的，这二个美女被人看上，今天难脱身了。” 有人反驳道：“在东方会所里出现这些事情，对会所的声誉总有影响，林家不会放任不管吧。” 有人回应道：“这要看这二个男人是什么背景了，如果只是普通富家子弟，那么这二位美女今晚就惨了。” 一个人轻声问身边的人：“肖公子，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肖挺微笑道：“我能怎么看，我坐着看呗。” 作为家族的继承人，肖挺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从权谋到经商，从诗赋到礼仪，从天文到地理都要进行学习。 按照家族规矩，家族继承人不一定是一个专才，但一定要是一个通才，一个让外行人当你是专家，内行人当你是同行的通才。 周小容赶到后，也是陪着笑脸说道：“林渐少爷，今天有空来会所玩啊，走走走，我给介绍新来的几位陪侍姑娘，包你满意。” 林渐一口回绝：“连你也来糊弄我，今晚我看上了这二位美女，她们一定要陪我。钱不够，我可以再加的，我不差钱。”说完，又让跟在身边的保镖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茶几上。 此时秦丰忍不住上前说道：“林公子，比钱多啊。”说完，从司机赵光手中的一个拎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茶几上。 林渐没有肉的脸黑了下来，大怒道：“敢跟我抢女人，敢跟我比钱多，做梦。”说完，让身边的保镖从皮包里倒出了所有的钱。 秦丰不甘示弱地也倒出了拎包里所有的钱，二边的钱堆成了小山，但秦丰这边的钱明显比林渐的多。 这下，林渐傻眼了，竟然有人带的钱比他还多！ 于是他转身命令道：“周小容，去会所拿钱，让他知道到底是谁的钱多。” 周小容低声说道：“林少爷，秦老板跟你开玩笑的，这其中的一位美女就是他的老婆。” “林少爷，别在这里玩了，我带你去玩更好玩的项目。” 林渐正在气头上，又拉不下面子，大声吼道：“周小容，你只是给林家打工的，不想干的，给我滚蛋。” 张峰惊讶于林家的第三代竟然如此骄横霸道，竟然用如此态度来对待高管，难怪上次周小容会向自己流露出万一在林家干不下去，请自己指条明路的话来。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小容的脸上挂不住，张峰便上前说道：“好了，秦丰，把钱收起来，我们走吧。” 赵光便上前把钱往拎包里放，慕容晴和孟晓便站起来与秦丰、张峰一起往外走。 林渐一看急了，大声喊道：“站住，美女给我留下。” 身边的保镖立即上前拦住慕容晴和孟晓，慕容晴二话不说，左右开弓，便把二位保镖打倒在地。 嘶？！看上去如此娇滴滴的美女身手如此厉害！围观的客人傻眼了，林渐傻眼了。 会所的安保人员想拦着慕容晴，周小容严厉地说道：“都住手，让这四位客人离开。” 同时拿着手机对林渐说道：“林少爷，你爷爷的电话。” 林渐虽然骄横，但很害怕林升，接起电话听了几句，便扔下手机，对张峰、秦丰恼怒地说道：“今天便宜你们，我们走着瞧。” 看着林渐气呼呼地离去，张峰眯了眯眼，看来这个人很记仇啊，得找机会打服他。 周小容追上来进行道歉：“张主任、秦老板、二位姑娘，不好意思。” 张峰示意慕容晴和孟晓先回车上去，然后对周小容说道：“周总管，此事不怪你。林家有这样的第三代，是家门不幸。” “麻烦你一件事，把我和秦丰在二楼、三楼参观的痕迹消除掉，我担心林渐会拿此事做文章。” 周小容不为意地说道：“张主任，林渐虽然喜欢女人，但他脑子不好使。他小时候发高烧，抢救不及时，落下了后遗症。”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林渐不可能经常来这里，否则这家会所的名声早就臭了。” 周小容回应道：“是啊，我也感到奇怪。林渐可以花天酒地，但林家为了不让他惹事生非，很少让他外了，偏偏今天到东方会所来惹事了。” 张峰阴沉着脸说道：“所以说，我倒是不怕林渐，而是担心怂恿林渐来找事的人。”?? 第251章林爷再请 张峰阴沉着脸说道：“周总管，说实话，我倒是不怕林渐。” “我想应该有人利用林渐来对付我或者秦老板的，只是此次没有达到预期目的。” “为此我担心这个人以后会利用监控录像来说事，我毕竟是公职人员，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影响不太好。” 周小容皱着眉头说道：“我是会所总管，有着查看监控的权限，但我不会操作啊。如果随便找人进行删除，反而会把此事泄露出去。” 秦丰插话道：“此事简单，我在这方面很内行。” 等到删除了所有的痕迹后，张峰担忧地问道：“周总管，如果有林家核心人物向你问起此事，你如何回应？” 周小容想了一会说道：“这个简单，秦老板赚了不少钱，也想投资休闲娱乐行业，找我进行咨询，我为了避免竞争，建议你们开办拳击场。” 这个理由倒是非常合理，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因为秦丰确实有了这个意向。 见周小容如此识大体，张峰想起林渐对她的态度，便说道：“秦丰随着生意越铺越开、越做越大，越来越觉得管理人才的重要。” 顺着张峰的话语，周小容试探道：“如果我过来给秦老板帮忙，不知秦老板会开出什么样条件？” 秦丰淡然地说道：“我讲究大家共同发财，每一位得到我认可的高管，不仅年薪在同行业中最高，而且还有公司股份分红。真实情况如何，周总可以去打听一下。” 秦丰派人调查过周小容的经济状况，并告诉过张峰，知道她目前所有资产只有600多万元。 虽说600万元资产在天宁市也算是小富了，但周小容在这几年为林家创造了至少20亿元的资产，每年应该有数亿元的利润，这样看来林家对她还是很抠门的。 周小容听着秦丰的表态，既有最高年薪、又有公司分红，那每年至少有近千万元的收入。 一年的收入比她前几年的收入总和还要多，她不动心肯定是假的。 只是她现在绝对不会马上答应秦丰，一是她还想待价而沽，二是她对林家有所顾忌，至少她在目前是不敢过来帮秦丰打理产业，主要是她不认为张峰和秦丰目前能与林家进行对抗。 于是她委婉地说道：“秦老板好魄力，如果我以后在林家混不下去了，到时请秦老板给条活路。” “好的，此事也不急在一时。”秦丰不为意地说道，“我这里需要的是职业经理，帮我打理各项生意，反正管理是相通的，我相信周总的能力。” “周总什么时候想换个环境了，可以随时与我联系。房产公司或娱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这样的位置肯定会为你留着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条后路多个机会。周小容是个聪明人，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秦丰现在只是进行试探，倒也没有真的想过周小容会过来帮忙。如果她真的能过来帮助自己，秦丰也确实能给她安排常务副总经理这样的岗位。 一是周小容的管理能力和公关能力都非常不错，完全能承担起这项工作。二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确实需要有经验的高管来帮忙。 第二天是双休日，林升打电话给张峰，邀请他和秦丰去林家别墅坐坐，说是为昨晚的事情道歉，同时也想与张峰商议一些事情。 既然林爷主动求和，张峰和秦丰不得不接受。 中午十点多，张峰、秦丰、慕容晴三人来到林家别墅。 照例在别墅小院里摆好了桌椅，林升没有起身，伸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峰、秦丰和慕容晴毫不客气地坐下来。 “上咖啡！上花茶。”林升说道。 “是。”站在旁边的管家王开亲自去吩咐别墅里的女佣。 等到咖啡和花茶端上来后，林升喝了一茶说道：“张峰、秦丰，林渐身体不好，有得罪的地方，还望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原谅啊。” 张峰喝了一口咖啡，微笑道：“林爷的咖啡味道纯正，真心不错。林公子年轻气盛，与二位姑娘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可以理解。” 秦丰也点了点头。 林升笑道：“如此甚好。谢谢理解。” 张峰接口道：“林爷，只是我想，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必须受到惩戒，否则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再次发生。” 林升听了，原先的笑脸开始阴沉起来，王开则抢先说道：“张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峰知道林升和王开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林爷、王管家，你们误会了。我没有要惩戒林公子的意思。” “我是说，林公子不会自己突然跑到东方会所去的吧，难道没有人教唆他？否则也实在是太凑巧了。” 林升和王开被张峰这么一提醒，立即明白过来。 是啊，就算东方会所的人想要拍林渐的马屁，那肯定是事先给他准备好了陪侍姑娘，怎么会让他主动去招惹慕容晴和孟晓？毕竟污辱客人，影响很恶劣。 自家人被人当枪使了，这种行为最可恶，必须查清背后的人。 林升当即表态：“张峰、秦丰，我一定查清此事，向你们有个交待。” 张峰觉得还要下点猛药，便向林升拱了拱手说道：“林爷，林家马上要在云湖风景区建成顶级会所，如果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就会让人觉得林家是在纵容林公子和手下胡作非为、仗势欺人。” 林升不想多说此事，便转换话题道：“张峰，说到云湖风景区，我们研究决定投资5亿元在云湖风景区建设一个商业综合体，里面设置高档百货商场、连锁超市、知名电影院、名牌服装店、特色餐馆等等。” 张峰拍手赞道：“现在云湖风景区发展势头不错，有了一定规模的住宅小区、有度假村、水上乐园、高星级酒店和会议中心，唯独没有商业综合体。” “林爷这个投资不错，可以让游客边逛边吃边玩。” “林爷有没有看中的地块？说实话，云湖风景区现在不比以前，可以开发土地已经开始紧张。不过，对于林爷的投资，我们管委会还是会重点考虑的。” 等到林升说出自己看中土地，张峰大吃一惊。 第252章冷酷的生意人 林升提到的那块地，地段倒是不错，位于天宁市区与云湖风景区交接处。如果在那里建造商业综合体，天宁市区和云湖风景区的居民都很方便到达。 只是现在这块地上建有一家云湖服装厂。这家服装厂不是私有、也不是国营、而算是云湖镇的乡镇企业。 改革开放初期，乡镇企业蓬勃发展，云湖镇也不例外。 当时土地不值钱，创业者便在当初的云湖镇边缘圈了三百多亩地。 云湖服装厂主打产品是男女衬衫，最先的十多年，产品供不应求，为此一再扩建厂房、集体宿舍，工人一度达到上千人。 后来随着大型服装厂崛起，再加上产品种类单一、款式陈旧，经济效益开始逐年下滑。 当然，低廉的价格还是有市场的，云湖服装厂虽然不复当年盛况，但还是半死不活地存在着。 年轻人当然早就离开了云湖服装厂，另找高工资的厂家工作。 原先进厂工作的人到了四十多岁，去其它工厂打工已经不现实，回家务农只能解决温饱问题，只能在这家服装厂继续干下去。 张峰说道：“林爷，这块地是好地，但如何安置近500个工人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好，恐怕会引发大矛盾。” 林升淡然地说道：“我们可以支付土地购买费用，其中一部分可以用来买断这些工人的工龄，彻底与云湖服装厂脱离关系。” “原先国有企业改革都是这样操作的嘛。” 张峰说道：“买断能有几个钱，拿了几万元，这些人的后半辈子怎么过？” 林升冷酷地说道：“改革与发展，总要有人做出牺牲。我按标准给钱买断，不违法吧。我是商人，不考虑所有的事情。” 张峰试探地问道：“林爷，这是个烫手山芋，能不能换个地方？少惹麻烦，商业综合体可以早点建成开业，早点产生经济效益。” 林升摇了摇头：“我也确实不想惹麻烦，只是我们的团队仔细研究和比较了好几块土地，一致认为云湖服装厂这块地最好。” “秦丰知道的，开商场做生意，最讲究地段和风水。” “张峰，我之所以单独与你说此事，是希望你不要反对林家此次的投资。” 张峰无法拒绝林家正当的投资行为，便回应道：“林爷，谢谢你如此看重我。我想说的是，只要补偿到位，不引发群体事件，我肯定支持林爷来云湖风景区进行投资。” 林升笑道：“那就行，我先谢了。” 从林家别墅出来，张峰心里有些烦恼。 对于林家的这次投资，既填补了云湖风景区没有综合商业体的空白，又清理了这家有碍风景的服装厂，可以一举好几得。云湖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肯定会大力支持。 自己毕竟只是常务副主任，总不能经常与其它人抬杠反对吧，而且也没有合理的、充分的反对理由。 只是这些工人怎么办？就真的拿着几万元买断工龄的钱离开原先赖以生活的单位？ 秦丰和慕容晴看着张峰心事重重，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升和王开站在院子里看着张峰、秦丰、慕容晴离开。 王开疑惑地问道：“林爷，您为什么要对张峰、秦丰如此客气？” 林爷解释道：“据可靠的消息，张峰与秦丰关系非常好。一个在体制内、一个做生意，是个完美组合。” “张峰现在已经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秦丰这次在云湖易居小区至少赚了20多亿元，关键是这二个人如此年轻，前程不可限量。” “这种人不一定能成为朋友，但绝对不能成为敌人和对手，否则我们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们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路过来，靠的就是谨慎小心。” 说完，又指了指跟在张峰、秦丰、慕容晴三人后面的一些人说道：“王开啊，你看别墅下面的那些人，应该是秦丰带来的。” “他们比我们年轻的时候还小心呢。” “张峰现在不缺钱、不缺女人，我们无法拉拢他，而且又无法威胁他，只要他不反对就行。” “我们现在就让人去搞掂云湖服装厂的主要负责人和云湖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领导，让他们去帮我们劝说工人主动买断工龄。” 过了二天，唐辉叫张峰、孟晓一起去吃晚饭，期间他说道：“张峰，我已经辞去天宁市委书记一职，明天就去省委正式报到，担任专职副书记。” “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不便来天宁市了。张峰，你要记住民意不可违、民心不可欺。” “另外，田华市长将担任天宁市委书记一职，他知道我在这方面出过一些力，我也同他讲过你的事情，相信他应该会支持你的工作。” 张峰心里非常感激，连忙说道：“谢谢舅舅指点，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唐辉又看了看孟晓，说道：“你们二个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要个小孩子了。” “我姐担心给你们添麻烦，其实她一个人居住也很寂寞的，如果你们有了小孩子，倒可以借此让她与你们生活一段时间。” 张峰和孟晓原先回到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生活充满着情趣和刺激，为此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所以孟晓一直避孕着，现在听了唐辉的建议，倒是脸红了。 张峰握着孟晓的手说道：“听舅舅的话，我们肯定努力，让妈享受天伦之乐”。 二人回家后就决定开始造人计划，只是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就被突发事件打破。 原来，云湖服装厂的工人们听说了买断工龄方案后，都觉得补偿费太低，有些人便开始在厂门口拉起横幅。 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便决定直接到天宁市委市府反映问题。 之所以不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要他们觉得厂里领导肯定已经同云湖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领导沟通好了，反映也是白反映。 沿途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把天宁市区连接云湖风景区的道路堵住了。 刚好新上任的天宁市长陈京外出调研路过此地，便打电话给常务副市长询问情况。 常务副市长马元松立即联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夏薇，要求她立即赶赴现场，疏散人员、疏通道路、尽快平息事件，防止事态恶化、消除负面影响。 夏薇当然找到了张峰。 第253章又起风波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书记沈林经验丰富，虽然夏薇和张峰着急上火，但他却淡然从容。 他觉得云湖服装厂工人聚众反映问题，厂领导要负主要责任。 云湖服装厂是乡镇企业，云湖镇要负领导责任，最好借机能拿掉与自己不贴心的镇委书记梁飞。 现在道路被堵、交通瘫痪，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交警部门，由此造成的负面影响，年轻的夏薇和张峰应该最为紧张，他们的前程远大，来不得半点马虎。 对于快要退居二线的自己来说，不需要去证明什么应对危机的能力，反正也得不到提拔和晋升；就算出事了，也最多承担一个间接责任。 再说他也不愿意去现场处置这种突发事件，万一话说错了，被网络曝光，后果更加严重，为此他安稳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新闻。 天宁市常务副市长马元松以前处理过一些企业职工的矛盾纠纷，被称为救火队长。 今天这件事过于突然，让马元松在新任市长面前丢了面子，心里非常恼火，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在警车开道下，他很快就来到事发现场。 走在最前面的几队人员拉着几条横幅：“集体资产不容随意拍卖！” “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工作！” “请领导为我们做主。” 四处看了看，马元松并没有看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领导前来现场，心里更加生气。我作为市级领导都匆忙赶来了，你们直接领导竟然珊珊来迟。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不能在现场打电话训人，毕竟许多人已经认出他。 此时，云湖镇委书记梁飞和镇长陶明宇来到他的面前，进行了自我介绍。 马元松觉得终于找到了帮手，便命令他们带人先去收了工人们拉着的横幅，说是先下威势，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自行辞职吧。 梁飞和陶明宇傻眼了，本想在市级领导面前露露脸，却被交待了这样一个差使。 不过，尽管心里不愿意，但还得认真执行常务副市长的命令，否则岗位真的可能不保。 当然，他们二人也不需要亲自上阵，而是直接找到服装厂的陈厂长和李副厂长，让他们先去收了横幅，要是办不到，二位厂长就地免职。 二位厂长没有办法，如果现在被免职，那么林家答应给他们的好处都没有了，为此只得带领一些心腹去收缴横幅。 本来办着服装厂，大家看在工作的份上，还给陈元和李东一些面子，只是听到这二位厂领导竟然低价把服装厂进行出让，断了大家的生路，现在又看到他们不仅不为大家解决问题，还带人来收缴横幅，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于是大家推来拉去，怒骂声、叫喊声，场面比原来更加混乱。 云湖风景区公安分局局长林息带着一批民警赶到现场，马元松命令他们组织警力立即恢复交通，否则的话，车辆堵成长龙，围观的人更多。 民警不能对群众动手，便只好几十名警察排成人墙，连说带劝，一点点地将站在路中间的人群劝到人行道上，慢慢地恢复交通。 二者比较，立见高下，马元松便开始催促云湖镇的梁书记和陶镇长加快收缴横幅的行动。 梁书记和陶镇长又强令陈元和李东不惜代价收缴横幅，给市级领导一个交待。 陈元和李东无奈之下，只能对自己的心腹进行悬赏，收缴一条横幅奖励1000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有十多人开始全力抢夺工人手中的横幅，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本来大家还克制的，现在这样一来，便开始上演全武行。 没有多久，便有人开始受伤，受伤的人失去理智，变得更加疯狂。 当然也有路人开始对女职工耍流氓，也有趁机偷钱包手机，叫喊声、哭叫声比原来更加惨烈。 有些本来已经被民警劝到人行道上的工人看到自己的好友或家人被打被耍流氓，便开始冲上前去帮忙，于是又把好不容易恢复的交通重新堵上了。 此时，领头反映问题的职工代表崔永夏见场面失控，便开始喊道：“大家都住手，不要再打了。这里有常务副市长在，我们直接向他反映问题。” 说实话，陈元和李东二位厂长带领的心腹人数远没有聚集起来的工人多，这些人现在已经被怒气冲冲的工人们都打伤了。 崔永夏的喊话还是很有用的，大部分工人开始向他所指方向汇拢而去。 林息局长一看事态严重，便迅速收拢所有警力组成人墙，把工人们拦在马元松的汽车前。 现在的局面就是以这辆汽车为中心，四周都是云湖服装厂的工人和围观群众。 夏薇早就接到了马元松的电话，虽然她性格洒脱，但她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知如何应付。 看看沈林、吴文渊、刘启海、许华安这四个男人都指望不上，只能求助于张峰。 张峰今天刚好去了偏远的一所学校，他接到夏薇的电话，立即让陈生开车回来，但还是需要时间，导致天宁市常务副市长马元松比他们二人都早到事发现场。 其实上，张峰的心里非常恼火，他上次已经提醒过林升要注意照顾这些工人的利益，没想到还是闹成了群体事件。 对于大部分工人来说，如果出让方案满意的话，根本不可能聚集起来闹事，现在自己去劝说这些工人放弃抗争自身利益，实在于心不忍。 夏薇与他汇合后，她立即问道：“张峰，你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张峰叹气道：“我们要改变土地出让方式和政策了。不能由投资商看中哪块地就开发哪块，否则我们永远在给投资商化解矛盾。加上这一次，林家就搞出二件事情来。” 夏薇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先解决了此事再说。” 张峰解释道：“云湖服装厂的大多数工人已经四十多岁，外出找工作已经非常困难，所以他们现在不是在闹事，是在争取生存的权利，任何人都希望能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在这个美好的愿望即将破灭时，他们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可以理解。” 夏薇疑惑地问道：“张峰，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去干什么？” 第254章提出解决方案 夏薇神色凝重地说道：“张峰，虽然这些工人的处境值得同情，但现在发生这样的聚集事件，如果造成恶劣影响，不仅许多工人将受得处罚，而且管委会、云湖镇也有一批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张峰无奈地说道：“夏姐，这些后果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些工人本身收入就不高，许多家庭经济条件不好，如果现在连这个服装厂也没有了，生活会更加困难。” “我们发展经济就是为了让更多的群众享受更好的生活吗？现在林家的做法是反其道而行之。” 夏薇的心被张峰的话深深触动了。 张峰又开口说道：“服装厂工人聚集起来反映问题的最主要根源是林家的整体出让方案，未能充分考虑工人的权益，必须予以纠正。” “当然这块土地的地理位置和风水很多，林家不可能放弃，他们会动用各种关系和资源，拿下这块地。” “我有个初步设想，一是提高买断工龄的标准，二是另择地方建造一个新的厂房，规模可以小一点、地方可以偏一点，但至少保住了这些工人的工作。” 夏薇回应道：“行，我支持你的想法。云湖服装厂是乡镇企业，转让方案要得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批准，我帮你顶住压力。” 张峰郑重地提醒道：“夏姐。林家能量非同一般，如果硬抗，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 夏薇爽快地说道：“张峰，我虽然看重仕途，但还是愿意为民做事，如果违背本心做事，我宁愿不做。”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来，打断了她的继续说话，她打开免提，张峰听到梁飞急切地说道：“夏主任，马市长被工人们围堵住了。” 局势一触即发，如果此时别有用心的人一煽动，服装厂工人作出过激行动，事情就严重了。 张峰匆忙地对夏薇说道：“夏姐，你和陈生呆在一起，他可以保护你。我先过去处理事情。” 夏薇知道张峰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但张峰现在无疑也是身入险境。她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个男人还是蛮有担当的。 张峰身形灵活地挤到了被围困的马元松面前，进行自我介绍后，马元松顾不得指责张峰来的这么晚，问道：“你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张峰简洁地讲了自己的想法，马元松说道：“我可以支持你的想法，但你必须能劝退这些工人。” 张峰脸色庄重地承诺道：“行，请领导给我一点时间，我立即进行劝说。” 说完，他拿起林息局长手中的喇叭，大声说道：“我叫张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现在来负责解决大家的诉求。” “请大家选派一二名代表与我进行对话，大家到底要反映哪些问题？” 有了面对面的对话机会，崔永夏便主动站出来希望领导们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的权益，为他们提供就业的机会，改善他们的生活状态。 张峰听了之后，与马元松交谈了几句后，便开始表态：“根据马市长的意见，我传达二点意见。” “一、愿意选择买断工龄，按国家最高标准进行支付，同时为符合条件的职工交足养老保险。” “二、将易地兴建一个新的服装厂，规模可能会小一些，但保证绝对能容纳目前的产能和安置目前的工人数量。地段可能会偏远一些，但不会离开云湖风景区。” 崔永夏听完，问道：“张主任，这个方案我们可以接受，但如何让我们相信你所说的话不是在糊弄我们？” 张峰说道：“大家要看清一个现实，目前看中服装厂这块地的投资商很多，同时为了风景区的整体景观，迟早要进行拆迁。” “服装厂是生产企业，再说原先已经有了固定客户，就算地段偏远一些关系也不大，刚好趁这个机会可以解决好所有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 “另外，我可以向大家进行保证，管委会肯定会及时进行督促，如果没有达到这二个目的，云湖服装厂肯定不会进行转让和拆迁，如果做不到，你们尽管来找我。” 此时有人开始附合道：“张主任说话还是管用的，上次林家征用土地建造会所，也是在张主任督促下解决的。” 崔永夏便说道：“行，张主任，看在你为林家出面解决了二次问题的份上，我们姑且相信你一回。” 张峰借机说道：“崔师傅，你是不是让这些工人先回家去或者去工厂上班？” 崔永夏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只得他几声招呼，便让围在常务副市长马元松汽车四周的工人迅速离开。 既然云湖服装厂的工人已经打算离开，外围看热闹的人群无热闹可看，当然也就散去了。 等到现场恢复原样，张峰才真正轻松下来，此时他才发现内衣已经湿透，嗓子也沙哑了。 看来处理这种事情，没有一定的体力还不行。 马元松倒没有出尔反尔，临走前对张峰说道：“你说的这些办法，确实能彻底解决此事，我支持你，希望不要再引起类似事件。” 张峰倒是不居功地说道：“刚才也是得到了马市长的支持，我才敢进行表态，领导的支持很重要。” “马市长请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解决好此事。” 事情处理完了，马元松和大家握手告辞。 等到马元松离开，夏薇立即对云湖镇委书记梁飞和镇长陶明宇说道：“云湖服装厂的二位厂长如此无能，我建议换能干的人上来。” “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要知道，首先追究责任的应该是你们二个人。” 梁飞、陶明宇如果只面对夏薇、张峰其中的一个人都可以不加理会，但现在面对二个人联合要求，不得不照办，否则的话，自己的岗位都可能保不住。 张峰则直接打电话给林升：“林爷，我原先提醒过你，现在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我答应工人的这二点，林家如果能做到，那么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林家做不到，那我考虑对这块地进行公开拍卖，我相信，还是有人会对这块地感兴趣的。”?? 第255章领导找谈话 对于张峰的强硬，林升也很恼火：“张峰，你为了工人的利益，让我们受损失，事情不是这样做的。” 张峰冷笑道：“林爷，我本来不想管你家的事情，上次村民还只是到管委会反映问题，这一次聚集了这么多的工人，竟然堵塞了交通。” “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家根本没有人来出面。如果我没有安抚好这些工人，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林爷，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真正出了大事，我最多背个处分，毕竟又不是我引资进来的，但林家肯定不能再开发这个地块。” “林爷，现在市委书记和市长刚上任，你应该知道的，目前最需要稳定。你想送给新来市长一份这样的礼物？” “当然，我维护了服装厂工人的利益，作为补偿，我愿意在商业综合体招商方面提供帮助。” “比如，天策会里面的一些会员是大品牌商的第二代，我可以帮助引进一些。” 对于张峰一方面为了维护工人的利益，已经说出狠话；另一方面又愿意提供招商帮助的态度，林爷想了想，最终同意了。 林爷知道公司里的高管为了节省开发成本，拉拢厂方领导压低了工人补偿标准，没想到工人们竟然会集体聚集起来反映问题。 确实如同张峰所说，一旦事情闹大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过了二天，夏薇找到张峰，紧张地说道：“张峰，吴秘书来电话，说是田华书记要找我谈话。” “张峰，你说，会不会为了云湖服装厂工人聚集反映问题的事情，市里要处分我？毕竟我是管委会主任，要负领导责任。” 张峰想了想，安慰道：“夏姐，不要如此紧张。” “云湖服装厂工人聚集反映问题的主要原因是林家给的补偿太低，而且此事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同时林家已经答应我提出的那二个条件，目前工人们的情绪稳定，市委为什么要对你进行问责？” “再说了，就算市委要对你进行问责，也是由市纪委书记找你谈话。” 夏薇想了想，拍拍身上丰满的地方说道：“你说的对，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市委书记突然找我谈话，还是蛮吓人的。” 张峰神秘地笑道：“别人去见一面市委书记都很难，而你让市委书记主动找你，厉害啊。” “依我看，夏姐，市委书记突然找你谈话，应该是有好事，说不定你要晋升了。” 夏薇不相信地问道：“晋升？为什么会晋升？晋升到哪里去？”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的预感，具体我不知道。” 夏薇笑了：“原来是预感啊，我说怎么可能呢？” 张峰坚持道：“我们可以打个赌。” 夏薇来了兴趣：“赌什么？” 张峰回应道：“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夏薇此时心情放松，便爽快地答应道：“行。” 说实话，夏薇虽然听了张峰的劝解，但去市委的路上，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田华书记看到夏薇走到他的办公室，倒是主动站起来，一同坐到会客沙发上。 面对上位者带来的威严，夏薇有些拘谨地坐着，连吴秘书泡的茶也不敢喝一口。 田书记开玩笑道：“夏主任，我有这么可怕吗？我找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些云湖风景区的情况。” 夏薇毕竟经历过多种场面，最初的紧张过去了，便开始变得自然起来，特别是谈起工作来，更是头头是道。 田书记接着又询问了班子成员的情况，最终说道：“云湖风景区是我们天宁市改革发展的试点区域，我们要更加重视培养年轻干部，让他们多增加历练。” “夏主任，情况我已经了解，说不定要给你压担子，你可要继续认真做好工作。” 夏薇一听，果然被张峰说中，市委书记专门找自己，确实要晋升了，那晋升到哪里去？担任什么职务呢？ 来不及多想，她现在需要及时进行表态。 夏薇回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立即去了张峰办公室：“张峰，被你说中了，田书记找我谈话，透露了晋升的想法，但没有明说去哪里？担任什么职务？” 一般来说，领导找谈话，肯定是明确了晋升的部门和岗位，现在田书记居然没有明说，张峰便好奇地问道：“夏姐，田书记找你说了什么？” 夏薇便把自己与田书记的对话，大致讲了一遍。 张峰说道：“夏姐，以后我要叫你夏书记了？” 夏薇疑惑地说道：“什么夏书记，我去哪里担任书记？” 张峰指了指上面：“沈林书记可能要被调走了，你接任他的位置，成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书记。” 夏薇惊讶道：“张峰，这怎么可能？沈林又没有犯错，为何要调走？” 张峰解释道：“沈林做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要领导，不作为也是一种失职。沈林在发展经济、招商引资这些方面没有多大成绩；在处理重大事件上进行退缩，让上面领导不喜。” “田书记可能想借此机会树立干部要做事、敢担当的形象。夏姐，你刚好碰上了这样的机会。可喜可贺啊。” 夏薇又问道：“张峰，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谁会来担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 张峰苦笑道：“夏姐，我又不是市委书记、也不是组织部长、更加不是半仙，我怎么会算的如此准确？” 看着夏薇高兴地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张峰摇了摇头，对于主任人选，其实他心里有种预感，但他现在不能与夏薇说，万一自己猜测不准的话，就是笑话了。 在天宁市委书记办公室，田华书记对市长陈京说道：“我听说了云湖服装厂工人聚集反映问题的事情，发现有些快退居二线的领导没有担当，我考虑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进行试点，调整一批占着位置不干事、出了事退缩的干部。” 陈京没想到田华书记直接拿云湖风景区做干部调整试点，最近他忙于熟悉各个县市区的情况，却忽略了云湖风景区，为此他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第256章再次晋升 陈京市长最近一直在忙于熟悉各县市区的情况，却忽略了云湖风景区，没想到田华书记竟然会拿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作为干部调整的试点。 是确实进行试点？还是借此机会试探自己的态度？陈京有些把握不准。 不过，他又不能不进行表态：“田书记，我刚来天宁市，对云湖风景区不熟悉。这样行不行，让我考虑二天？” 田华的神色有些不快，我专门找你来，只是为了事先给你打个招呼而已，你新来乍到的，难道就想与我平起平坐？ 在天宁市，无论是资历还是常委会里支持自己的人数，我田华都是占绝对优势。 田书记淡然地说道：“推动试点工作刻不容缓，我理解陈市长在加紧熟悉情况，为此我先考虑起来了。”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书记沈林调到市老干部局工作，既然他想安稳，就让他早点体会退休生活。” “管委会主任夏薇接任书记职务，常务副主任张峰接替主任职务，这样的操作便于工作稳定。” “夏薇和张峰在招商引资方面成绩不错，在处理群体事件上都是冲上最前面，而且都处理妥当。” “这样的任命既是对他们工作的肯定，也是加强培养年轻干部的试点。” “副书记吴渊想调离云湖风景区，已经通过人与我说过几次，我想趁这个机会进行调整，空缺的副书记和常务副主任，陈市长如果有合适人选，可以提出来进行讨论。” 陈京心里暗想，管委会的二个主要岗位，你都全部考虑好了，就算自己不满意，现在也不好进行反对。 不过，田华倒也没有做的太过分，还是给自己留了二个名额，于是他笑道：“田书记考虑周到，我看可行。” 陈京是空降干部，目前对天宁市所有干部都不熟悉，要让他立即提出二个人并不现实，田华之所以进行询问，只是表明一种态度，我没有独揽人事任命大权。 陈京也不想随便提名，如果提了不该提的人，还不如不提。 看到陈京没有立即提名人选，田华便退一步说道：“既然重新调整干部，我原先想的是一步到位。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小步走的更为稳妥。” “我们可以先把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书记和主任人选明确，其它人员可以再等等。看看夏薇和张峰这二个年轻人能不能镇住场面，同时更好地开展工作？” “到时候，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再补充或调整干部。” 对于田华的再次退让，陈京当然表示同意，过段时间后，自己肯定会有合适的人选。 市委书记和市长商量好的任命决定，在随后的常委会上便毫无悬念地通过了。 天宁市委组织部林道部长亲自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宣布任命。 体制内，没有无缘无故的提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打压，其背后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放眼整个天宁市，象夏薇和张峰这么年轻，就担任管委会书记和主任，一只手绝对数得过来。许多人惊叹之余，都在心里猜测，这是什么原因？ 除了张峰，没有人猜到真正原因。 唐辉在赴省城任职前，与张峰一起吃晚饭时，唐辉跟他讲起过，他让田华适当照顾自己。 要知道，能让省委专职副书记专门请托，说明其关系是多么的亲近。 田华一方面要感谢唐辉在自己接任市委书记时的帮助；另一方面在谋求省委常委一职时，还需要得到唐辉的支持。 他正在考虑如何名正言顺地提拔张峰，林家刚好惹出了云湖服装厂工人集体反映问题的事件；刚好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书记沈林躲避起来，张峰勇于担当，巧妙化解纠纷，这就为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张峰作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直接提拔为管委会书记不妥当，提拔为副书记没有必要，只有提拔为管委会主任是最好的，那么事必要先挪开夏薇，那么提拔夏薇为管委会书记是适宜的。 之所以田华没有找张峰谈话，主要是他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向张峰表明是自己提拔了他，否则有邀功的嫌疑，反正田华只要唐辉明白自己的努力就行。 任命会结束后，林道部长由于部里有急事需要处理，连中饭都没有吃急忙赶回去了。 张峰来到夏薇办公室，开口问道：“夏书记，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办公室让给我？” 夏薇嫣然一笑：“张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将接任我的位置？” 张峰打死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里面涉及了太多的信息，于是他开玩笑道：“夏书记，如果我有如此能耐，我还不如直接做书记。” “我没有想到吴渊副书记会主动调走。如果他不走，那么他是我有力的竞争对手。” “而且，这一次天宁市委违反惯例，没有从市里或外区调人进来，全部由管委会内部产生。” “这么多的没想到，我当然没有把握自己能晋升为管委会主任。” 夏薇点点头：“是啊，这次职务调整实在太意外了，而且连副书记和副主任都没有到位。” 张峰笑道：“这是上面领导考虑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反正是好事，如何进行庆祝？” 夏薇反问道：“你想如何庆祝？”由于心情很好，她的语气里竟然带有撒娇味道，让张峰忽然有些冲动。 张峰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说道：“上次打赌时说好的，我赢了，你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本来想让你今晚请我吃饭，可惜今晚这些局长们要给我们二人庆贺。” 夏薇低声地说道：“晚饭吃好，还有时间的，我可以去你那里坐坐。” 夏薇说的地方，当然是张峰秘密拥有的房子。 张峰和孟晓上次听了唐辉的建议，开始积极实施造人计划。 现在孟晓已经怀孕，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张峰不敢与孟晓亲热，现在他正瞥的慌，根本经不起夏薇如此挑逗。 由于严厉打击公款吃喝，晚上的庆贺活动放在管委会内部食堂里进行。 为了避嫌，只比平时的工作餐多上了几个菜，同时一律喝啤酒，防止有人喝醉出事。 聚餐结束，夏薇有些喝多，走路的时候，步子轻浮有点飘。 张峰认为这个时候是最佳状态，最适合做些亲密运动。 第257章乡镇调研 第二天，各个局的局长、书记陆续开始向张峰的秘书方超相约，要到张峰的办公室亲自表示祝贺。 张峰接待几天后，就发现办公室里开始堆起了好烟、好酒、高档补品，这让他开始警觉起来，不能如此高调地收受礼物。 继续坐在办公室里，肯定不行，还没有来过的局长或书记肯定要来祝贺，自己只得出去躲避。 躲到哪里去呢？ 张峰想了想，那就直接进行调研吧。 云湖风景区包括了整个云湖所在的区域，除了管委会所在地——云湖镇外，还有三个乡。 说实话，他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担任副主任、常务副主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过这三个乡。 现在倒是可以去这些乡镇走一走。 由陈生开车、方超陪同，张峰首先来到福明乡。 由于是张峰突然行动，福明乡委书记李迁到天宁市区办事，由女乡长沈云烟负责接待。 李迁平时很强势，沈云烟一直被其压制着。 现在没有李迁在场，沈云烟就轻松许多。 在福明乡会议室里，大家围坐着说说工作、谈谈局势、聊聊家常，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沈如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瓜子脸、粉黛妆容精致，眉心有一颗美人痣，仿佛点睛之笔一般，将她的风韵很好地点缀出来。 她身穿咖啡色职业装，胸前露着雪白沟壑，让张峰当然喜欢多聊一会儿。 坐了一个小时后，张峰在沈如烟等人陪同下，四处走了走，张峰主要是来了解情况的，一路上，随便聊着，没有一点压力和拘束，感觉很不错。 后来看到几处村庄，远看风景不错；走近一看，只见房舍陈旧，甚至有些破败。 沈如烟解释道：“张主任，山民们原先依靠山地种植旱地粮食、花木，采集山珍、药材还有些收入，现在注重绿化，实行退耕还林，山民们少了很大一部分收入和粮食。” “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上了年纪的人靠着乡里的补助生活。” 张峰想了想，说道：“云湖风景区会越来越注重环境保护，山民们为此作出了牺牲，我们要对他们以后的生活有所考虑。” “沈乡长，你们可以去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是否愿意整体迁移到乡镇上来生活？” 沈如烟回应道：“张主任，这些村庄交通不便，各种配套的生活设施缺乏，山民当然想迁居出来。” “只是这些人迁出来后，依靠什么来生活？居所怎么解决？” 张峰回应道：“可以通过行政划拨方式无偿提供建筑用地，我再向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天宁市有关部门争取一批易地居住扶贫资金，再找一家房产公司以微利形式建造新居，这样可以解决这些山民的居住问题。” “这些山民的收入和生活来源问题，我想可以这样来进行解决。” “一是进行山地确权，这笔林地养护补偿费，可以确保他们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二是可以让年轻人去云湖风景区各个酒店、娱乐场所当服务员；上了年纪的人可以去这些地方当保洁员。” 沈如烟高兴地说道：“张主任，如此一来，福明乡完全可以解决这些人的贫困问题。” “我马上去统计相关数据，征求意见。” 张峰叮嘱道：“此事不能急，一定要把工作做细，防止好心办坏事。” 到了午餐时间，李迁书记已经赶回来，便一起吃中饭。 乡里没有豪华饭店，只有简易菜馆。 不过，菜肴种类丰富、份量也足，酒是农家用粮食自烧的白酒，口味纯正，并不比上千元的名酒差。 乡下人员往往很好客，讲究“关系好、要喝足；关系深、一口干；关系浅，喝一口。” 作为宴请的主角，张峰自然成为敬酒的主要对象，各人使用各种敬酒语让张峰喝酒。 张峰担心下午突然有领导找自己，坚决不肯喝多，最终大家还是依了他的意见。 他在担任秘书时，经常要熬夜写材料，为了保证精力和头脑清醒，他一般在中午的时候要小睡一会儿，这个习惯一直坚持了下来。 为了让张峰休息好，李迁就直接在菜馆旁边的小旅馆开设了钟点房。 李迁事先与方超进行了沟通，让他在张峰午睡醒来的时候，通报一下，自己想与张峰单独见面一次。 张峰午睡的时间长短不一，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如果事情紧急，就只要眯上十五分钟，也能恢复精神。 当然，在张峰进行休息的时候，李迁也不会让方超和陈生在大堂或其它地方等待，肯定都各开了一间钟点房给他们。 由于不清楚张峰究竟什么时候结束午休，李迁回了位于旅馆附近的办公室一趟后，又马上回来。 李迁再次回到旅馆时，手上拿着三个标着“福明乡欢迎你”文字与图案的手提袋。 他先走到陈生的房间里，放下了看上去最大的一个手提袋，嘻嘻地说道：“陈师傅，听说你抽烟，给你拿了几条烟。一点小心意。” 陈生为了开车提神，也为了打发等待的无聊时间，就一直抽烟。 许多领导的专职司机中，大部分都是烟鬼。只是为了保持车内空气清新，一般都不敢在汽车内抽。 就象陈生与张峰关系很好，张峰也会抽烟，但陈生也不会在汽车内抽烟。 这些司机凑在一起时，都会互相分发香烟，吞烟吐雾。 李迁进来的时候，陈生正在房间里边抽烟边看电视。 这么长时间跟着张峰，陈生知道他们接受礼品的原则，就是贵重的东西坚决不收。 他看见这么大一袋东西，也不敢大意，就接过去，当着李迁的面，打开手提袋一看，里面是四条中华软壳香烟、一根名牌皮带。 陈生的烟瘾比较大，一天要抽一包烟。如果全部让他自己掏钱买，那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再说了，陈生已经抽习惯了高档香烟，很难再抽低档香烟。 每次跟随张峰外出，大多数接待单位送给陈生一条中华香烟，客气一些的，也只是二条中华香烟，而且是硬壳的居多。有时候，也可能送皮带、衬衫之类的物品。 现在陈生面对四条软壳中华香烟和名牌皮带，心里有些迟疑。 第258章李迁的大方 李迁看到陈生的脸色，还以为陈生不喜欢中华香烟，便连忙说道：“如果陈师傅不喜欢抽中华香烟，我让人给你更换成喜欢的牌子。” 陈生有些苦笑：“李书记，这香烟太多了。我收下二条吧，另外二条，你再带回去。另外，这根皮带过于贵重，我也不好意思穿出来。” 李迁一听是这个意思，便不在意摆了摆手，笑道：“陈师傅，如果喜欢抽，尽管拿着。虽然这烟和皮带确实值点钱，但请放心，并不是我拿公款买的。” “我们乡下没有其它东西，说句实话，许多人来办事，经常拿些这样的香烟和皮带过来。放着也是放着，现在要麻烦陈师傅帮忙解决一下。” 你看，把送礼说成是帮忙解决浪费，让受礼者心里觉得不是在接受贵重的礼物，这就是李迁送礼的高明之处。 陈生听到李迁这样说，便笑着说了声：“谢谢李书记。”收下了四条香烟，但坚决不收皮带。 李迁看到陈生一定要这样做，也没有再坚持。 毕竟皮带的包装盒小，并不妨碍李迁把它放入公文包中。 告辞时，李迁热情地拍拍陈生的肩膀：“欢迎陈师傅多来福明乡，呵呵，香烟管够。” “陈师傅，你再休息休息，我去一趟方秘书那里。等会儿还要向张主任汇报工作。” 李迁首先走进陈生休息的房间，手上拿着三个手提袋，为此还是直接说开的好。 从陈生的房间出来，李迁看到自己的公文包有些鼓鼓有些不妥，想了想，便把已经放入公文包的那根皮带重新拿出来，再放入其中一个手提袋中，然后敲开了方超的房间。 走进方超的房间里，李迁递给方超一个手提袋：“方秘书，这是我们乡里的一点心意。请一定要收下。” “今天还要麻烦方秘书，给我单独向张主任汇报工作的机会。” 方超没有象陈生那样当场打开手提袋，而是接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道：“让李书记破费了，谢谢。李书记在这里等会儿，如果听到洗漱声，我便去通报。” 李迁点了点头，这种小旅馆隔音效果并不好，但为了确切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二人都不敢高声交谈，更不敢看电视。 二人觉得各管各地玩手机也不妥，便小眼瞪大眼地坐着干等。 这次张峰午睡的时间并不长，就在二人觉得实在无聊的时候，隔壁房间已经清晰地响起了洗漱的声音。 方超过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匆匆地说道：“李书记，你可以过去了。张主任愿意给你二十分钟，你要注意把握好时间。” 李迁一边往外走边说道：“方秘书，谢谢了。有时间经常来福明乡走走。” 方超把李迁送到张峰的房间门口，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打开了李迁送来的手提袋，发现里面有三件东西，一条金项链、一块手表一根皮带。 方超有些好奇地拿起来细看。只见金项链做工精细、款式新颖，铭牌上注明其重量有15克。 手表是国内知名品牌。皮带是名牌真皮皮带。 方超大学毕业来天宁市工作，感叹这边生活的富裕。 他与女朋友曾经去全国知名的百货商场在天宁市的连锁店看过，这样一条金项链起码得化费五千多元。 原先他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不得志，平时生活过的紧巴巴，谈了女朋友后，还没有戴过一件象样的首饰，目前这条金项链刚好满足了她。 这块手表虽然是国内知名品牌的低档货，但也要近万元。 方超作为领导秘书，时间观念要很强，手表是工作的必需品。 他原先戴的只是不到千元的手表，现在看到送来的这块手表款式也不错，便兴致勃勃地取下旧手表，放入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后戴上了新手表，远看近瞧，都觉得满意。 于是他干脆就没有再取下来，而把放置手表的包装盒扔在了垃圾桶里。 再打开皮带看了看，又对照着自己现在使用的皮带，觉得实在是太土气了。 于是就抽出裤子上的旧皮带，直接换上了新皮带。去房间穿衣镜里一照，觉得人都精神一些了，当然也把皮带的包装盒扔在了垃圾桶里。 秘书要紧跟着领导，身边随带着鼓鼓的公文包或手提袋，肯定会让其它人觉得怪怪，肯定会认为里面是接待单位赠送的礼品。 不象领导的司机可以在上车后，把所收礼物直接放入汽车的后备箱里，去了新的单位，并不会有人发现。 如果方超把这样的礼物放在汽车上，万一自己收受的礼物与司机的礼物不一样，那让司机知道了详情，总归不太好。 他知道陈生与张峰的关系不错，还是小心为上。 许多下级单位的人并不完全知道陈生与张峰的关系。一般来说，送给秘书的礼物要比送给司机的礼物贵重一些。 就象李迁这样精明、出手大方的人，送给方超秘书与陈生司机的礼物，价值也完全不一样。 现在方超把手表戴在了手上，把皮带直接系上，丢掉了包装盒，倒省了如何安放的烦恼。 至于那条金项链，方超也丢掉了花里花哨的外包装袋，只保留了最里层的那个包装盒。 如果不是想作为礼物送给女朋友，方超还想丢掉这个包装盒，准备用信封装下这条金项链。 方超在感谢李迁送了这么讨巧又贵重的礼物的同时，感慨李迁出手的大方，要知道有些局领导来见张峰时，根本没有给方超准备东西；有些局领导考虑到了，也只是一件件小小的礼品或面值不高的购物卡。 李迁走进房间，为了避免张峰没有看见，或者离开时忘记带上礼品，李迁把手上的手提袋悄悄地放在了非常显眼的地方。 然后双手握住张峰伸过来的手，陪笑道：“张主任，我来汇报汇报我个人的一些想法。” 李迁这一次借着汇报思想的名义，主要目的是来结交张峰。刚才给陈生和方超送礼，目的是交结张峰身边的人员。 要知道，李迁若想以后顺利地联系和见到张峰，司机和秘书的暗中帮忙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们掌握着张峰的一日安排与所在地方。 第259章客房里私见 这一次李迁给张峰送的是一块原装进口的国外名表，价值近五万元，原先是一个公司老板为了答谢他帮忙节省了上百万元的费用。 李迁在吃中饭时，仔细看过张峰戴的手表，是几千元的国产表。 一定级别的领导，手上都会戴手表。他们工作繁忙、时间宝贵。 安排活动与接见下属，都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否则就算是整天不吃不喝不睡，也忙不过来。这时候，手表就发挥了作用。 虽然领导身上也有手机，但总不至于经常拿手机出来看时间，而且抬起手腕看手表，已经在暗示对方，时间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 这样的约定俗成，可以让领导少了很多如何中止谈话的麻烦。 李迁手上有好多块这样的手表。他觉得既可以借花献佛，把对自己没有什么用的礼物送出去，又可以让张峰收下自己的人情。 李迁是第一次向张峰表示心意，不敢直接送现金，于是就没有准备银行卡，也没有用手提袋或密码箱装现金。 再说第一次送钱，送多少钱合适？李迁的心里并没有底。送少，担心不会引起张峰的兴趣；送多又担心被张峰退回来。 为此李迁最后决定先送礼品。等这一次试探清楚，根据张峰的态度，再决定是否再送礼，送多少、送什么。 给张峰送的礼物，当然不能象给方超或陈生那样低档的手表或香烟。 李迁觉得给张峰送近五万元的手表，如同给女性领导送上万元的手提包一样，他们都能公开化使用。 毕竟这是在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一年的收入有30多万元，还有着各种福利待遇，戴一块近五万元的手表，并不会引人注目。 后来在网络上疯传的“表哥、表叔”，主要是他们戴的手表需要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这样价格的手表，说是官员自己化钱买的，绝大多数人不会相信。 张峰还很年轻，李迁如果送高档补品，会让张峰觉得自己对他身体没有信心，否则身体好好的，吃什么补品？ 或者是担心其某方面的能力不行，需要补补？但这种事情，还没有到双方关系非常好的时候，还是少操心为好。 男人嘛，总是好面子的。在某方面，更要面子，呵呵。 李迁在福明乡当了多年的乡长和乡委书记，来找他办事的人非常多。既然有求于他，当然不会空手来的，都会带来各式各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不容易坏，他一个人根本用不完，后来他就用这些东西来结交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 张峰当然看到了李迁的小动作，但并没有当场说破，他要听听李迁到底想说什么。 张峰知道福明乡经济不发达，存在着各种利益冲突与矛盾。 李迁能让福明乡班子成员都听命于他，也能震摄住下面的村级干部，没有把矛盾上交，说明在一定程度上，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可以的。 张峰以前参与过城中村的拆迁协调工作，深知基层工作的艰辛，所以现在对于李迁这样的乡镇干部，他说不上有好感，也说不上厌恶。 再说，李迁的父母曾经都是云湖镇的领导，目前在云湖风景区还能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力。 为什么县级以上部门系列里，都设有老干部局？就是这些退休的老干部或多或少能发挥着影响。现任的领导，都要安抚好这些老领导，省得经常给自己找麻烦。 张峰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工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立足还没有完全稳定，需要以静制动，所以对于李迁，他只能是虚与委蛇，走一步算一步。 张峰指了指客椅，微笑着说道：“李书记，坐吧。”接着自己便在床边坐下。 李迁应和着，拿起已经放好的手提袋，放在了桌子上，陪笑着解释道：“张主任第一次来福明乡，也不知送点什么纪念品。” “袋子里面放了二盒茶叶，这是正宗的小叶红茶，绝对保证是真品，口味纯正，请张主任品尝品尝。” 许多领导经常要透支时间来开会、接见人员，需要通过抽烟、喝茶来进行提神。 李迁想当然地认为，张峰肯定喜欢喝茶。张峰平时确实也喝茶，那只是陪同其它人一起喝。 绿茶上市时，喝绿茶；现在天气转凉，开始喝红茶，说是暖身养胃。 平常一个人时，张峰更喜欢喝咖啡，觉得味道更合口，更能提神。 他基本上是在私下场合喝，又严令秘书方超不能透露出出去，为此张峰的这个爱好，云湖风景区的大多数官员不知道。 否则这些官员来见张峰时，都不带茶叶，而换成了咖啡，而且还有可能会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掀起一股喝咖啡热。 大家想啊，与管委会主任一样，都喜欢喝咖啡，见面时，就会有了共同语言，说不得还会因为喝咖啡而关系更亲近。 李迁现在开口就说起送茶叶，纯粹是没话找话。 张峰并没有去看手提袋里的茶叶，而是看了看李迁，笑着说道：“李书记，我来福明乡调研，又吃又喝又住又拿，不好意思啊。” 他知道李迁单独来见自己，肯定不是为了送二盒茶叶，应该还有其它的物品或现金或银行卡。 如果真的只是送二盒茶叶，就直接交给秘书方超或司机陈生就行，肯定用不着李迁自己亲自送过来。 茶叶无论档次如何，都是属于官场中上下级或平级之间迎来送往的物品。在华夏重视礼尚往来的传统中，没有人会进行谢绝。 李迁笑着说道：“只是一点小心意而已。张主任喜欢喝茶的话，以后我再送来。” 张峰连忙打住他的话：“李书记，不必这么麻烦。办公室里，我还有些茶叶，一时喝不完，放的时间长了，口味还是有影响的。” 张峰平时以喝咖啡为主，绿茶和红茶只是招待而用。 同时在张峰的办公室里，能喝到方秘书出面招待喝茶的人毕竟不多。 张峰知道李迁肯定有事情来找自己，他也不想先挑明，等着李迁自己来挑明。 第260章李迁的目的 每天要见张峰的人很多，时间有限制，许多人为了抓紧时间汇报工作、请示事情，在张峰的办公室里，甚至连白开水也不会喝一口。 为此，为了节省时间和减少收拾茶杯、避免浪费，张峰也就没有要求方超给每个来访的人泡茶。这样一来，他平时对于茶叶的需求量确实不大。 李迁讪讪地接口道：“是的、是的。”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家里，也放着各种各样的茶叶。 张峰知道李迁有事情来找自己，李迁自己先不说，他也不想先挑明，于是就开始拉家常：“你父母身体好吧。” 李迁的父母曾经是云湖镇的领导，张峰现在关心一下，也属于情理之中。 李迁回应道：“张主任，父母身体都好。二个人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平时有点小病小痛，小区附近的卫生院就可以解决。谢谢张主任关心。” “他们现在无官一身轻，生活很有规律。早上起来打打太极拳，买买菜下午去老干部活动中心与老伙伴们聊聊天、下下棋。” 张峰点头说道：“工作了一辈子，等到退休，身体好就是一切好。我在想，如果等我退休，能有你父亲这么好的身体，就心满意足了。” 李迁心里着急，但嘴上还是附和着：“现在生活和医疗条件好，张主任身体不错，以后肯定非常健康。” 二人心照不宣地聊着无关紧要的闲话，是真正的闲话，就象是二个非常无聊的人在没话找话的打发时间。 当然这些都是沟通双方感情的铺垫。 一般情况下，双方总不至于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事，特别是想说重要的事情，而且是关系到自身切身利益的事情。 闲话、废话聊了一会儿，才会开始正式的谈话。 所求之人通过闲聊，可以看出领导当时的心情和对自己亲近的程度，自己再权衡是否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如何提出？提出多少或多大的要求。 否则的话，你没有充分理解领导的心情和揣摩好亲近的程度，冒失地提出要求，领导一怒之下或者心情不佳，直接进行拒绝，那要再挽回，就更难了。 二人已经闲聊了近十分钟，李迁觉得聊的差不多了，就正了正身体说道：“张主任，我在福明乡工作的时间有些年头了，先后做过乡长、乡委书记。对于福明乡的发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福明乡虽然没有云湖镇发展的这么好，但总是在稳步发展着。” 接着他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目前空缺副书记、副主任，张主任，我想问问，我有没有可能性？” 张峰已经猜到李迁这次来的目的，他不说开、自己就不点破，拉着他一直的胡扯闲聊。 现在李迁直接说开了，赵峰倒也不能再回避了，他得有所表态。 按照惯例，除了从上面空降干部外，管委会副书记、副主任要么从各个局里、要么从所有乡镇里进行选拨，一般先由那些德才兼备、年轻有为的书记进行晋升。 只是上级领导为了刺激乡镇干部发展经济，往往只把经济总量属一属二的乡镇书记列入考察名单。这是隐性规则，虽然不公平，但很少有人打破这样的规则。 其实上，一个乡镇经济发展的好，要有许多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党委书记的能力再强，其作用也是有限的。 就好比一个经验非常丰富、教学能力很强的教师去带一个生源很差的班级，他化费了巨大的努力和精力，学生的学习成绩也不会提高的很快。学生家长和教育行政部门还是会认为他没有尽力做好本职工作。 而一个教学能力一般的教师，带了生源很不错的班级，就算教师不努力工作，这些学生和家长都会去外面报培训班，接受额外的辅导，从而学生成绩照样提高很多，而教育行政部门往往会把这份功劳算在这位班主任身上。 如果从各个局或乡镇提拔干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倒是有提名和推荐权，而这个决定权就在夏薇书记和自己的手中。 但现在张峰不知道上面是否会空降干部下来，毕竟夏薇和自己都属于内部晋升的，难道副书记、副主任再从本地产生？ 这样一来，对于李迁的请求，张峰不能表态同意，也不能表态不同意。 当然，既然李迁现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张峰也不能不给个说法：“李书记，你提的这个要求，我知道了。追求进步，有工作的动力和方向，这是好事。” “只是我不知道是否会进行空降？就算在本地进行提拔，也要通过管委会常委会来进行讨论决定，为此我现在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 李迁听了张峰的话，知道自己还没有成为张峰的人。这也难怪，自己和张峰只是认识，并没有多少交情，张峰不可能为他进行极力争取。 李迁当然知道夏薇书记和张峰关系不错，现在又少了副书记、常务副主任，为此所谓的管委会常委会，在很多的时候，都是通通气、走过场而已。 如果张峰和夏薇开会前定调子，开会时把握节奏。七八成的事情，会完全按照这二人的意愿来进行。 现在看到张峰模棱两可的态度，李迁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表面上还是要再努力一下：“张主任，我知道这件事情需要通过管委会常委会来讨论决定。不管其它人的意见，我只是请求张主任到时能帮帮我，以后我一定按张主任的指示来办事。 张峰听到李迁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只能再进行解释：“李书记，我也实话实说。” “如果这二名干部全部进行空降，那就没有任何机会。” “如果有一名或二名干部从本地提拔，那么我会进行考虑的。” “云湖镇委书记梁飞已经是管委会常委，为此镇长就不太可能有机会提拔了。” “这样来看，目标就在三个乡里，当然书记优先。我和夏书记都没有乡镇工作的经验，我们肯定会倾向于提拔乡镇干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你这里，我已经了解了。但对于其它二个乡，我还没有去过，我确实不能现在就对你进行保证。” 张峰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等于向李迁进行了交底。 第261章领导突然召见 李迁也明白，张峰对于另外二个乡的书记一点都没有了解过，就对自己拍拍胸脯保证了，除非自己是张峰的亲信，否则的话，很可能是糊弄自己而已。与其那样，倒还不如现在这样坦诚的说，省得到时期望很大、失望更大。 李迁与张峰近距离聊了近二十分钟，他发现张峰是个敢说敢做敢承担的人。他有着自己的考虑与想法、有着自己的处世原则，而且又有着深厚的背景，这样的人，天生不愿意屈居人下。 李迁的要求已经表达，张峰的意思已经说清，二人就没有话可以多说，李迁就提出告辞。 张峰在李迁离开之前，打开了那个手提袋，收下了二盒茶叶，坚决退回了那块手表。李迁推让一番后，发现张峰态度坚决，只得收回。 在送礼者面前打开所送的礼物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张峰只能这样做。 张峰知道，李迁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不会只是送了刚开始所说的二盒茶叶，肯定还有会其它的东西。 张峰出于人情世故，会收一些土特产、茶叶、咖啡之类的东西，但坚决不收过于贵重的东西。 一是张峰并不缺钱，他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敛财。 二是他不想收了所托之人的一些东西，就要给他办事，从而违反自己的初心和本性。不收贵重的礼，就行的正、说的硬。 张峰当时的考虑是，如果打开手提袋，没有看到其它贵重的东西，而真的只有茶叶盒，那他还要再打开茶叶盒，他担心里面放的不是茶叶，而是金条或者是现金。 张峰担心李迁会这样做，那可能就会被他坑了，因此虽然当面检查礼物不礼貌，但张峰觉得有必要这样做。 经常有报道说，在某小区的垃圾桶内，时不时会发现扔出来的水果篮里面、茶叶盒里面有大量的现金。 可能是有人把现金放入了水果篮或茶叶盒里面，觉得送这样的东西，可以让领导当面收下，而收下了，再发现现金，想退也难了。 没有想到的是，领导家里的水果和茶叶实在是太多了。如果送的不是进口水果、高档茶叶，根本没有人会去解碰和使用，也就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竟然放了大量的现金。时间一长，就当垃圾随手扔掉了。 李迁没有把手表送出去，心里有些不踏实，从张峰的房间里出来，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 方超已经等在了张峰的房间门口，看到李迁出来，倒是非常热情地把李迁送到了楼道的电梯门口。 李迁看到了方超的用心和热情，知道是自己送的礼起了作用。再说，以后还要再通过方超得到一些内部消息，便脸上露笑、热情地邀请他多联系，多来福明乡走走。 张峰听了李迁的请托后，觉得有必要打听一下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和副主任人选配备情况。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里的副主任本来就不多，现在只有许华安一个副主任了，二人关系本来就不太好，为此自己原先兼着的教育、卫生、文化科技、应急管理等事务根本无法交出去，同时还要承担原先夏薇分管的那些工作。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区域小，具体事务倒没有其它大区大县那么多，但开会、看文件、写报告、汇总数据等还是很多的，许多市级部门开会，都要求分管领导到场，张峰是烦不胜烦。 他想来想去，就打电话给市委组织部部长林道，听听他的口风。 林道知道原先的唐辉书记和现在的田华书记都对张峰不错，为此也没有说官话、套话进行应付，而是反问道：“张峰，那你的意思呢？” 张峰试探道：“我当然希望还是本地提拔一个副主任，这样既有利于提升本地干部工作积极性，又熟悉情况，很快就能发挥任用。” 林道部长笑道：“张峰，谁不知道在本地提干部好啊，提了一个副主任，就可以一连串提升好多干部。” 结束通话前，林道部长含糊地说道：“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副主任的人选，市里还没有确定，似乎田华书记和陈京市长各有考虑。” 既然市委书记和市长操心此事了，就没有张峰的任何事情了，他总不能跑到田华书记或陈京市长面前去谈看法、提意见。 按照原先的调研日程安排，张峰下午去桑田乡调研，只是出发前，张峰接到了田华书记的秘书打来的电话：“张主任，田书记让我问一下，你下午是否有时间？能否尽快来天宁市委一趟。田书记有重要事情找你。” 作为田华的专职秘书，他当然已经知道田华书记对张峰的关照，也就不敢在张峰面前托大，打电话或见面时都表现的很热情与客气。 张峰觉得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现在田华书记突然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为了心里有所准备，自然地向其秘书打听，大概会为了什么事情？ 秘书有些无奈地说道：“张主任，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确实时田书记临时起意找你。本来今天下午，田书记要去视察市文化创意园区，现在已经推迟到明天上午了。” 张峰听了，更是感到事情的重要性。便连忙回复道：“赵秘书，谢谢你。我马上出发，大概一个小时内可以赶到田书记的办公室。” 赵秘书回了一句：“张主任，一个小时后见。”便挂掉了电话。 开车去天宁市，担心路上万一有意外情况发生，总不能让赵秘书、田华书记等着自己吧。 为此张峰喜欢事先多约定时间，宁可自己提早到了，在外面多等待一会儿。 如果时间掐的很紧，留有余地很少。那么司机就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争分夺秒地赶时间，这对行车来说，并不安全。 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万一迟到了，那就更麻烦了。作为领导，都不喜欢下属人员来见自己时，发生迟到现象。 想来想去，张峰这一次给自己留了一个小时的赶路时间。 张峰先是吩咐方超与去桑田乡联系，先推迟调研的行程，具体时间下班前再进行通知。 第262章有所警觉 张峰不知道田华书记找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只能先进行这样的安排。 如果书记交待的事情并不需要多化时间，那么明天上午继续按照原先日程安排进行调研。 如果事情需要自己进行多方准备和协调，那么只能无限期地推迟调研的日期。 为做好准备，张峰让方超直接赶回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去自己的办公室等着，到时万一需要材料什么的，张峰马上可以通知他进行准备。 反正张峰现在是去见田华书记，方超作为秘书，没有必要跟着一起去。 在赶去天宁市的路上，由于时间充足，张峰并没有让陈生急速行驶。 一是有利于平复心理。二是方便张峰与陈生聊聊天。 李迁给自己送来了茶叶和手表，张峰知道李迁肯定也给陈生和方超送礼了。 平时三人一起去参加会议、去各单位视察，每个人都会收到礼品。 有时候，三人是一样的东西；有时候，张峰的东西会比陈生和方超好一些。 张峰如果觉得东西不是很贵重，依着随乡入俗的原则，也就没有阻止陈生和方超收取。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在人情社会里，张峰并不想特立独行、不近人情。 这一次，他有些好奇，李迁到底给陈生和方超送了什么礼物？他不方便去问方超，但可以问陈生，现在刚好方超不在身边。 陈生虽然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拿的是聘用人员的工资，但秦丰以公司员工的名义又给陈生开了一份工资，为此陈生并不缺钱。 秦丰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防止陈生被某些人用小恩小惠收买，这也是张峰无论去哪里任职都带着陈生的原由。 张峰问道：“李迁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陈生并没有进行隐瞒，而是笑着说：“张哥，李书记真大方，他送了四条软壳中华香烟，一条名牌皮带。” 张峰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李迁的大手笔惊到了。 不过他仔细想想，李迁第一次给自己送礼，就送出了好几万元的高档名牌手表。给领导身边非常亲近的司机和秘书，送上几千元礼品，也不用觉得很奇怪。 陈生见张峰一时没有言语，便解释道：“张哥，我觉得香烟送的太多了，本想收下二条、退回二条。” “只是李书记说，这些香烟都是别人送的，放着也是放着，再说他把香烟再拎回去，实在是不方便。” “后来，我就没有再坚持，收下了那四条香烟，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那根皮带，我倒是坚决退回去了。” 张峰知道陈生的个性，收下就收下、退回就是退回，于是开玩笑道：“皮带为啥没有收下，陈生送的肯定也是名牌高档真皮皮带，至少上千元一根。” 陈生嘿嘿一笑：“张哥，收下这么好的皮带，我要破财的。” 这下轮到张峰惊讶了，脱口而出：“为什么？” 陈生一本正经地说道：“张哥，为了搭配这根名牌高档皮带，我得去买上千元的衣服、裤子、皮鞋，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如果没有相应的衣服配套，这根皮带用在我现在这身衣服上，出门去，别人肯定会认为是冒牌货。” 张峰又说道：“秦丰专门给你开了一份工资，你没有必要如此节省。” 陈生笑道这：“那是秦老板客气，我不能高消费，让其它人误解我收受财物，你的形象受损。” 停顿一会儿，陈生摇了摇头：“打肿脸皮充胖子不好。算了、算了，不折腾了。” 张峰被他说的也笑起来。 许多人确实是被送来的物品养成了高消费习惯。 喝过高档的茶叶，当然再也喝不惯低级的茶叶；抽过了高档的香烟或雪茄，当然就不喜欢抽低中档的香烟；高档名牌衣服穿过了或名贵化妆品用过了，就会看不上一般的衣服和化妆品。 享用过专业工作者或情人提供的特殊服务，当然就会对家里老婆的表现不满意；住过了宽大面积、装修豪华的房子或别墅，当然就不会再去居住平常的套房。 为了能继续满足这样的消费和享受，有些人便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来进行交易。 迟疑了一下，陈生继续说道：“张哥，我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毕竟我也收下了东西。” 张峰知道陈生想反映方超的事情。 李迁已经给陈生送了礼，不可能不给方超送礼。 秘书和司机，都是领导身边的人，但秘书发挥的作用，往往要大的多，因此许多人送给秘书的礼物会比送给司机的礼物贵重。 张峰淡淡地说道：“陈生，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直说吧。” 陈生解释道：“张哥，我不想想打小报告。我知道你不会反对我们收点东西，但这一次，我觉得方秘书有点过了。” 听到陈生这样的话，张峰的心里有些烦燥，脸色阴沉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方秘书下楼时，我发现他换了新的手表和皮带。手表的档次，我不知道。那根皮带，与送我的一模一样。”陈生小心地回应道。 陈生从部队转业，由于职业习惯，他对身边人员的衣着或形象变化很敏感。象方超更换了手表和皮带，除了送礼的李迁外，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注意，但陈生明显感觉到了。 张峰出来的时候，当然也没有注意到方超身上的变化。 这二样东西如果价值一般，倒也可以收下，李迁反正出手大方的，而且这二件东西，肯定也是老板与其它有求于李迁的人送给他的。 张峰在意的是，方超如此着急地进行更换，丝毫不顾忌还没有离开送礼者所在的地方，在心态上有些侍宠而骄了。如此喜欢高档的东西，恐怕以后慢慢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腐蚀拉拢。 只有目前这样的事情，还不能看出方超的本性，看来只能是自己以后小心一些。 再观察一段时间，找找合适的机会，可以进行适当的提醒与敲打，若能进行改正与收敛是最好的。如果实在过分了，那就只能壮士断腕、干脆换掉。 第263章非常意外的人选 由于时间充裕，陈生不快不慢地驾驶着汽车。 刚才的话题有些沉重，张峰与陈生不象原先那样轻松说笑。 时间还是慢慢地过去了，汽车已经驶入天宁城区，十多分钟后将进入天宁市委办公大楼。 张峰收回了秘书的烦心事，想平和心态，应对接下来田华书记的谈话。 毕竟他第一次私下面见田华书记。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陈生问道：“汽车后备箱里，有没有报纸？” 陈生一楞，张峰突然要报纸干什么？ 只是奇怪归奇怪，陈生还是如实进行回答：“平时我都拿办公室的报纸出来，在等车的时候翻一翻，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看完了，随手就扔在了汽车后备箱里，想想万一有个急用。” 张峰笑着说道：“有报纸就好办了，先向你征用二条中华香烟。” 陈生倒不是心疼二条香烟，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张哥，你现在要香烟干什么？田好象不抽烟的，应该不会收烟。在他的办公室里，你也不能抽烟吧。” 面对陈生的疑惑，张峰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从福明乡匆匆忙忙出发，忘记准备礼物了，总不能空手去见田书记的秘书吧。” 唉，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算是大权在握的官员了，但去求见市委书记，照样还得给其秘书送礼，真正算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的专车很方便地开进了天宁市委大院。 张峰先来到赵秘书的办公室，放下报纸包着二条香烟：“赵秘书，匆匆忙忙从管委会赶来，一点心意，给你提提神。” 田华作为市委书记，事情繁重、平时要求高，赵秘书虽然日益得到下面人员的亲近，但工作压力越来越大，烟也抽的越来越厉害。 看着张峰特意没有用报纸完全包好的二条中华牌软壳烟，赵秘书的眼睛有些明亮，笑着说道：“张主任客气了，谢谢啊。田书记吩咐过，等你到了，马上带你进去。” 张峰没有迟疑，一边说着：“谢谢赵秘书。”一边跟在赵秘书后面往田华书记办公室走去。 田华书记正在批阅文件，看见张峰进来，便先招呼道：“张峰，你先坐一下，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张峰应了一声：“田书记，你先忙。”然后来到用于会客的沙发边，坐下等着。 赵秘书在田华这边，与在自己办公室时对张峰的表现不同，而是表现出足够的客气与热情，给张峰端来泡好的茶水，并挂好了张峰脱下来的西装。 张峰也没有进行说破，而是在坦然接受赵秘书服务的同时，表示了谢意。 对于象赵秘书这样的人，只能进行逢场作戏，如果认真，那你就天真了。 张峰也没有空坐着，也是拿出文件看起来。 不是他想在田华书记面前表现勤政，而是觉得田书记在认真看文件，自己无所事事地坐着或是东张西望或是看手机，容易让田书记产生一种怠慢客人的感觉，也是对田书记认真工作的不尊重。 静静地等待了约十分钟，田华书记合上了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重新戴上眼镜后，从原先座位上站起来，来到了张峰的身边。 张峰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说道：“田书记好。” 田华摆了摆手：“坐吧，你来我这边，私下里不用这么客气。刚才这份文件是急件，我得马上进行批示，并让其它领导进行传阅。” 其实作为上级领导，根本不需要向下属解释让你进行等待的原由。 田华书记能进行这样说明，表明他对张峰的态度，并没有上下级之间的等级观念。 等到张峰重新坐下，田华问道：“担任管委会主任有几天了，感觉如何？” 张峰笑道：“田书记，说实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我才知道，作为管委会主任，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我现在正在熟悉情况，想尽快开展各项工作。” 今天，田华肯定不是要张峰来汇报工作的，也就没有给张峰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话锋一转：“今天特意叫你来，是向你通报一下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的人选。” “国家部委有一批年轻人要来地方进行挂职锻炼。” “来阳明市的这个人名叫何伟，算是京城何家的人，他知道天宁市发展前景不错。” “又由于担心自己做事不接地气，便想挂职相对空闲的岗位，陈京市长就向他推荐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一职，没想到他同意了。” “我已经向夏薇通报了此事，你作为管委会主任也应事先知道此事。之所以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有时候，我们做事，也是身不由已，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你若有什么想法和意见，现在还是可以提出来。” 张峰知道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新的副书记肯定要到位，但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竟然是从京城空降。 京城的何家，张峰知道就是大学女朋友何丽所在的家族。不知道现在来天宁市挂职锻炼的何伟，与何丽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说实话，张峰对于何家，并没有什么感觉。原先有些恨意，主要是何家强硬地拆散了他与何丽的恋爱关系。 不过何家终究没有对当初的张峰太过分，所以双方也就没有生死仇恨。随着张峰社会阅历的增加，对于当初何家的行为也表示了理解。 门当户对，在任何时代，都是适用的。 何丽是京城豪门家族的大小姐，张峰只是非常普通的农家子弟，双方差距非常巨大。 当初二个年轻人觉得风花雪月便是一切，并没有充分考虑到社会的现实、阴暗和代沟，也许有人说，有些凤凰男就是飞上了梧桐树，跨入豪门大族。 仔细去分析这些凤凰男，会发现他们都是已经进入社会，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有了一定的身份、表现了一定的能力而被这些家族欣赏与接纳。 在大学的时候，没有显山露水的凤凰男就能被接纳的概率实在太低。 况且在社会阶层日益固化的如今，要实现阶层跨越，难度实在太大。有人曾经说道：“我化了十八年的时间，才与你面对面地、平等地喝着咖啡。” 田华书记看着张峰说道：“今天突然叫你来，主要是想征求你对管委会副主任的意见。” 第264章秘密见面 何家后来通过何丽表示了善意，也是张峰在仕途上展现了实力。 虽然张峰现在是天宁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但在京城豪门何家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豪门毕竟是豪门，而且是传承长久的豪门，都有自身的本事。 他们善于及时化解恩怨，特别是仕途上晋升潜力大的对象，他们不想在以后受到沉重的打击报复。 豪门家族的势力与背景虽然巨大，但是面对封疆大吏级别官员的打压，必然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张峰虽然接受了何家和解的善意，但心里还是有些介意，肯定不想就此依附何家，通过何家来达到仕途上的顺达。 他明白双方和解是一方面，依靠何家又是另一方面。 要想得到对方真正的尊重，还需要自身不断的努力。 为此，对于何伟的到来，张峰没有任何前去结交的想法。 张峰听到田华书记现在征求自己的意见，犹豫地说道：“田书记，何伟从京城空降下来，我们都不好指派他多做工作，管委会副主任本来就少，能不能让我们管委会挑选一个能干事的副主任？” “如果副主任再从市里空降的话，具体做事的人都没有了。” 田华书记笑道：“张峰，我之所以突然叫你来见面，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合适的副主任人选？” 张峰心里愕然，田华书记这么好商量，竟然真得征求我的意见？是客气话还是真心征求？ 突然他灵光一闪，应该是何峰突然空降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田华书记担心唐辉会怪罪他办事不利，尽给张峰的工作添堵。 为此他便想出让张峰自己提名副主任的办法来进行弥补。 说实话，真的让张峰进行提名，他现在还提不出合适的人选。 当然他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于是他诚恳地请求道：“田书记，谢谢您给我这样的机会，能否容我考虑一天？到时我把名字告诉您？” 田华书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不是我不愿意多给你时间进行权衡和考虑，只是何伟的任命文件要尽快下达，为此副主任的人选必须尽快确定，总不能让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副主任的任命文件分开来下达。” 从田华书记那里告辞出来，张峰让陈生开车直接去桑田乡。 既然事情如此紧急，张峰必需在明天见过其余二个乡的领导。 如果现在提名了李迁，其它二个乡的乡长和书记就会对张峰有意见，认为张峰只见了李迁，肯定是收了李迁的重礼，答应了李迁的要求，所以干脆不来见自己了。 如果现在提名了其它二个乡书记中的一个，这个人也不会在内心里感激张峰，认为张峰见都没有见过自己，凭什么提名自己？肯定是其它领导在帮忙。 在去桑田乡的路上，张峰打电话给方超，让他与桑田乡联系，告诉乡委书记和乡长，自己今晚入住桑田乡。 就在张峰坐上汽车时，沈云烟打来电话：“张主任，今晚你有空吗？我想与你见一面。” 在福明乡的时候，沈云烟没有机会与自己独处，后来她知道李迁书记单独找过张峰，当然也想找个机会，向张峰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 她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走上仕途，不进则退，总想走的更好、走的更远。 张峰本想拒绝，但想到中午自己单独见过了李迁，难道自己不想单独接见一下她？ 为了掩人耳目，双方约定在郊区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面。 在清静的包厢内，张峰看到了早来一步的沈云烟。 近距离相看下，只见沈云烟白嫩的脸上淡去了少女那种青春和稚嫩，却有一种少妇特有的成熟韵味在眉眼间流露，谈笑间眉角那一瞬既逝的媚意，让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不过，他毕竟见过了好几个这样的熟女，还与其中二个发生过亲密关系，为此他现在倒不会轻易地被吸引与诱惑。 在狭小的包厢里，沈云烟才坐下，张峰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这应该是高级化妆品的气味。张峰不太喜欢，但也不能表现出厌恶，好在还能容忍。 面对近距离、热情又香艳的美女乡长，张峰不能盯着她看，又不能自己闭眼休息，便一边看着她忙碌地洗茶、泡茶、倒茶的情形，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慢慢地打开了聊天的话题。 张峰慢慢发现沈云烟虽然人长的漂亮，倒不是象个花瓶，工作能力还不错。 比如她讲起福明乡的经济情况头头是道。各种经济发展、公共事业的数据，张口便来。所谈到的问题，也能分析原由、给出建议。至于能不能做到、最终能做成多少，这要看机遇。 见识到沈云烟的工作能力后，张峰收起了应付陪聊的心情，慢慢地与她热聊起来。 在聊天中，张峰突然想到，自己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人脉与关系并不多，现在需要广泛结交。 那么沈云烟的这次求见，是不是就是自己广结人缘的开始？ 三个乡委书记和另二位乡长都是男的，而且任职时间有些长，已经变得非常圆滑，自己也许并不能完全放心让他们来做事和支持自己。 张峰喝了一口茶说道：“沈乡长，你在福明乡好多年了吧。” 沈云烟在今晚就是想与张峰谈这个事情的，现在听到张峰主动提起，难道他想帮自己？ 猜测归猜测，她还是如实回应道：“张主任，我在福明乡工作近十年了，担任副乡长、乡长也有五年了。” 张峰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我和夏薇书记都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我希望有人来分管农村农业工作，并能积极配合我的工作，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沈云烟听张峰说的如此直白，心里有些惊讶，是张峰存心想帮自己还是他在糊弄自己？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现在确实缺一个副主任，自己今晚确实也想来试探一下张峰的口风，但张峰现在却直接说明，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265章坦诚告知意图 张峰理解沈云烟的心情，换成他，他也不相信。 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他只好进行交底：“我刚从田华书记那里出来，副书记的人选已经明确，是从京城下来挂职锻炼的。” “副主任的人选，也明确从云湖风景区的基层进行选拔。如果你愿意再进一步，那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成功，但我会尽力争取。” “今晚既然我们见面了，把话也说开了，那么你要有心里准备，最近把那个易地安置的方案先做完善了，具体的劝说与解释工作暂时放一放，以免引起纠纷。另外，你最近谨慎小心一些。” 沈云烟有些惊讶于天宁市委书记竟然单独召见张峰，而且张峰把如此机密的人事信息透露给她，说明真的是在给她争取机会。 机会已经到来，错过这一次，又要等好几年，但几年后情况如何又不知道，也许就永远错过了。 当然，她现在更疑惑的是，为什么张峰会主动帮她？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那么张峰图什么？图钱？图色？看样子好象都不是。 最终沈云烟说道：“非常感谢张主任，我不知道如何来报答你。”在表示感谢的同时，她也带有试探的意思。 张峰当然听懂了沈云烟话里所含的意思，于是便解释道：“沈乡长，我并没有要求你报答我什么，否则的话，可能也轮不到你。” “之所以我要帮你，说实话，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没有农村农业的工作经验，而云湖风景区有三个乡，非常需要有一个懂农村农业工作的人来帮助我。” “你也知道的，如果来一个与我不对路的人担任副主任，我会更麻烦。” “不过，你放心，我基本上不会来干涉你的具体工作，也不必事事都听我的指令。” “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我们能团结一心，共同把工作做好。我想，我和你都不会一直在云湖风景区工作。” 张峰并不希望与自己对路的人，带有太明显的功利色彩。他现在有机会帮沈云烟一次，确实是希望她能很好地协助自己做好工作，让自己不用处处防备她。 沈云烟见张峰说的如此诚恳，基本上相信了张峰在这一次帮忙中确实没有索取和交换的意思。 当然，她还是想再试探一下张峰所说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今晚本来就是有备而来的。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五万元，推给张峰：“张主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峰开始拉下脸来：“沈乡长，赶快把钱收起来。你把我刚才的话当耳边风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话，你拿上钱，去找别人帮忙吧。” 沈云烟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在张峰的坚持下，她倒是把钱收了起来。要知道，万一有人误闯进来，看见就麻烦了。 当然，她现在开始完全相信张峰所说的话，对于今后的工作开始有所期待。 过了一会儿，沈云烟建议道：“张主任，坐在这里喝茶，会越喝越饿。要不，我们换地方吃个夜宵，总得给我一个表示感谢的机会。” 张峰强调道：“沈乡长，你不必一直把感谢放在心上。一是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让你成功上位，毕竟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二是等你正式上任了，我们可以一起坐坐。” 沈云烟坚持道：“就算最终没有成功，我还是很感谢张主任，再说见你一面并不容易，择日不如撞日，请你给我一个请客的机会。” 张峰摇了摇头：“我今晚还得赶到桑田乡去。今天去过了福明乡，另外二个乡不去的话，这些人会对我有意见。” “毕竟在提名和任命副主任之前，我总得去过这二个乡。” “沈乡长，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与时间多了，不在意今天。” 其实，张峰今晚完全可以住在天宁市城区，还可以陪陪孟晓。 有专车和专职司机的情况下，按照现在的交通状况，只需要化费45分钟，就可以从天宁城区赶到桑田乡。 上午早一点出发，完全可以在上班之前赶到，而且领导干部下乡调研，迟到一些时间，又没有人会在意。 张峰之所以连夜赶去桑田乡，就是为了避免与沈云烟呆的时间过长或有进一步的行动。 为了避免桑田乡招待晚餐和娱乐活动，张峰让方超告诉他们，自己要到晚上九点多才到桑田乡。 为此桑田乡委书记与镇长以及所有镇级领导，今晚不必等在张峰入住的酒店里，一切活动安排，明天再说。 本来张峰的想法是入住桑田乡所在地附近的酒店。 可能是桑田乡领导为了防止张峰万一在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进行便服私访，也可能是真的是为了让张峰住得舒服一些，建议张峰去入住桑田乡与青云乡交接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的桑田乡天悦酒店。 张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安排也好。自己从酒店那边开始进行调研，中午再赶回桑田乡所在地也行。 这一次本来就没有打算进行便服私访，也就服从他们的安排为好。 有时候，领导也不能为了下乡调研，把基层干部弄得鸡飞狗跳、提心吊胆，或者在食宿方面，抱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人家觉得你这么难弄。 方超已经提前赶到了天悦酒店，并按照张峰的吩咐，打发走了等在酒店的桑田乡的领导。 等到张峰与陈生到达后，方超立即就送上了张峰的房卡。 张峰发现这家酒店比福明乡的旅馆要精致的多，房间里面的布置显得更加温馨、实用，说明这家酒店的老板在酒店设计与经营上有着独特的眼光。 桑田乡委书记和镇长已经从方超那里知道，张峰是从天宁市委书记那里直接过来，又特别叮嘱晚上不必进行招待，他们就联想到张峰今晚可能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去打扰他。 其实上，张峰要拒绝沈云烟的请客，同时他不太喜欢喝酒、唱歌、跳舞、甚至洗浴等一条龙的招待服务，费时费力费钱。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第266章天悦酒店 按照接待的默认规矩，有人来基层调研、视察，想要基层招待的，基层人员就要想方设法地进行满足，让他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确实不想被过多打扰的领导，那么基层人员就坚决不能多打扰，否则很容易马屁拍到马脚上，费心费力而不讨好。 张峰在一天之内连续奔波，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以便恢复体力，同时他要考虑如何向田华书记提起沈云烟的名字。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张峰照例早起。 孟晓不身边，早上没有人可以与自己进行床上运动，张峰一般会早起进行户外锻炼。 由于在山区，张峰拉开酒店房间里的窗帘，可以看到远处青翠的山。 现在各地都推行了天然气，就是山区的人家也放弃了烧柴，因此山上不成材的树木根本就没有人进行砍伐，许多地方的山林绿化保持的不错。 天悦酒店本身的绿化也做的不错，树正绿、花正红，还有小鸟在欢叫。 这里的土地并不值钱，酒店的楼层并不高。张峰探出头看了看，发现是个好天气，趁着早晨天气还没有完全热起来，觉得可以进行跑步。 张峰无论在做秘书的时候，还是外出挂职锻炼和现在担任管委会主任，一天的工作强度比较大，有时白天、晚上连轴转。 除了陪同领导下基层视察或外出调研外，基本上都坐在办公室里。为了身体健康，张峰一般在早晨进行快速散步或慢跑。时间宽裕的话，就会快速散步或慢跑相结合。 在进行跑步或散步的同时，张峰可以顺便看看附近的环境状况、民生情况等等。 陈生是退伍军人，除了休假外，他每天坚持早起。 张峰作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在云湖风景区内，其人身安全还是很要紧的，万一发生了人身伤害事件，影响就会非常大。 新闻报道一些官员进行微服私访，好象只是一个人在行动，其实在旁边或附近，肯定跟着几个便衣，负责暗中保护领导安全。 天宁市社会治安整体不错，但也会有意外的伤害情况发生。 官员如果没有警车开道、没有一大堆人员陪同，而只是默默地混入普通人群中，许多老百姓只会把他当成普通群众。 那么恃强凌弱、抢劫偷盗都有可能发生在进行私访的官员身上，而且许多官员长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应对得了社会不法人员的欺凌。 张峰每次外出开会、参观、视察调研，司机和秘书都会同行。秘书方超主要是负责衣食住等杂事安排和各方协调。司机陈生主要是负责开车送达和安全保护。 张峰虽然体格健壮，对付一二个流氓可能没有问题，但他不会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与生命开玩笑。 今天早上，张峰进行慢跑和散步活动，方超和陈生都会跟在后面，保持着二三米的距离。 三人走出酒店不远，发现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两边都修建了河堤。 在这里，由于工业污染少，水质不错，加上二边的绿化，空气温润清新，是适宜进行晨间锻炼的好地方。 跑了近二十分钟，张峰便停下来，开始往回快步走。 方超昨天已经见过了桑田乡的领导，从远处就看见疑似的几个人站在酒店门口，便悄悄地对张峰说道：“张主任，桑田乡的人来了。” 张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明白越是基层干部，越重视迎来送往。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各级领导、各个部门都可以对基层工作进行视察、调研、指导。 为了给了这些领导留下好印象，除了安排好视察点、调研点外，最重要的是做好接待工作。来的都是客，都不能得罪。 这边，桑田乡的领导已经早早来到酒店，经过打听，知道张峰三人已经外出，不知去了哪里。 没有吃早餐，没有开车，那么这三个人只有去附近散步了，毕竟早晨这里的空气不错，这边风景又好。 不知道张峰转向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桑田乡的这些领导就只好都站在酒店门口等候着。 看到张峰远远地走过来，桑田乡委书记卫平首先急走几步，笑着招打招呼道：“张主任好，欢迎来我们桑田乡指导工作。” 张峰也是笑着与他握了握手，回应道：“这里风景确实不错。空气清新、夜晚安静，我的睡眠比在城区好多了。” 卫平接话道：“桑田乡离天宁市区不远，张主任可以经常来走走，顺便在这边住宿，改善睡眠质量。” 站在旁边的女副乡长任语同时也说道：“请张主任在双休日、节假日多来这边走走，到时可以与夫人一起来，让我们也认识一下张夫人。” 张峰此时想起，好久没有带孟晓去度假了。在双休日，倒可以带她来这边住二天，她很喜欢这样的自然风光。 天悦酒店的房间设施和周边环境不错，桑田乡的有些会议与接待，肯定会放在这里，应该算是桑田乡的定点接待单位。 到时要么自己不来这边观光休闲住宿，如果来了，而不去麻烦桑田乡，那么乡长、乡委书记都会认为张主任与自己太客气、过于生分，不把他们当作可以亲近的人，反而要坏事。 反正桑田乡在天悦酒店进行挂帐处理，对于经济条件不错的桑田乡来说，这些费用根本不算什么。再说自己与孟晓，一年也最多来个一二次。 想到这些，张峰也就不客气地回应道：“好的，到时肯定要来麻烦你们。” 听到张峰愿意来这边度假，卫平和任语异口同声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张主任愿意来，是对这边工作的肯定。” 接着张峰在卫平的介绍下，一一与桑田乡的其它领导、中层干部握手，然后在任语的带领下，到了酒店三楼餐厅的一个包间。 本来酒店的早餐是安排在餐厅的大厅里，进行自助式取餐。 只是考虑到张峰的身份，不方便让他去自己取餐，而且乡委书记、副书记、乡长、副张长等人希望借着共进早餐的机会，与管委会主任有亲近的机会。 桑田乡的办公室主任与酒店方面进行协调，在包厢内安排了丰盛的早餐。 只是早餐并没有吃好，张峰便听闻了一个坏消息。 第267章又是突发事件 既然桑田乡的领导来陪同张峰吃早饭，肯定要围在一起吃，为此办公室主任与酒店方面协调，安排了一间大包厢，并提供了更加丰盛的早餐。 其它中层干部，包括方超与陈生，都没有进入这个特意准备的包厢，那么就在大厅里自助取食，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一边吃早餐，一边聊着天。 没有领导在身边，就餐就会自由很多，吃什么、怎么吃、说什么，都没有什么顾忌。 不过今天是要陪同管委会主任进行调研，大家在说笑的同时，也都加快了就餐进度。 在陪领导视察调研的时候，不知道领导会什么时候出发、或者突然改变行程，永远都是下属人员在等着领导，而不会让领导在等着你。 就在大家吃的差不多，陆续离开大厅，去酒店大堂进行等候时，忽然看到乡委书记卫平脸色铁青地走出酒店门口，在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坐上汽车快速离开。 过了一会儿，又看见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张峰在副乡长任语的陪同下，来到酒店大堂。 任语看了看站在酒店大堂等待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地说道：“派个人去通知还没有吃好早餐的人，动作快一点。5分钟内，所有的人，都出发去单位上班。特别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特别要维护好工作秩序。” 许多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目送张峰和任语坐上汽车离开后，大家一边去催促还在吃早餐的人，一边向从包厢里出来的副书记、副乡长打听事情的原由。 只是他们也不敢公开多说什么话，只是含糊地说道：“刚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一批人在乡门口闹事，据说与卫书记有关。大家动作快点，马上去单位上班。” 张峰并不是急着去桑田乡看热闹，而是有桑田乡的人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门口反映卫平的问题。 在包厢里，听到相关情况报告后，张峰敏锐地感觉到此事是有组织、有准备的行动，目的就是搞黑桑田乡委书记卫平，让他在这一次竞争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主任中落败，否则不用同时在桑田乡和管委会门口进行闹事。 于是他当即决定，让卫平直接回桑田乡，迅速安抚好上访闹事的群众。 事情发生在桑田乡，卫平是桑田乡委书记，又是上访事情的牵涉者，于公于私，卫平都要亲自出面解决。 任语是桑田乡副乡长，可以很好地协助管委会相关部门安抚好前来反映问题的群众。 当然，张峰现在完全没有了继续了解卫平的兴趣，也没有了在桑田乡继续调研的意愿。 虽然张峰让任语一起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但他原先没有打算与她同坐一辆车。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想与异性乡长、乡委书记多接触。 只是任语肯定不会放弃这样亲近的机会，以自己的汽车要送其它干部去单位上班为由，希望能搭张峰的顺风车。 张峰知道这是任语想与自己同坐一辆车所找的借口，但他不能说破，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只能心照不宣。 张峰一直喜欢坐在司机后面的那个座位上，既安全，又方便与陈生聊天。 本来的话，任语在没有张峰主动邀请下，她并不能与自己同坐在后排，她只能坐在副驾驶室。 可她又找借口，说是坐在副驾驶室里，阳光照射的厉害，为了皮肤美白，她希望能坐在后排。 面对美女乡长想与自己坐在一起而一再的找借口，张峰很无语，但不得不同意。女人嘛，特别是美女，都有这样特权。 在任语引起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慢慢地打开了聊天的话题。 聊天的气氛热烈起来后，任语也向张峰说起了卫平的男女问题，因为这与目前群众的反映问题有关。 任语毕竟是是副乡长，几个电话打下来，便知道了群众分别在桑田乡和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反映的情况。 张峰惊讶地发现，对于这种放不上台面、明显违反道德的男女关系，女人比男人还八卦、还感兴趣，述说起来更是绘声绘色、头头是道。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苏子琴老公竟然拿着苏子琴和卫平在一起开房亲热的照片，召集一些亲朋好友，去桑田乡进行投诉。 而苏子琴的婆婆拿着这些照片，与二十多个老人，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大门口向人哭诉苏子琴的道德败坏、经常虐待自己，要求管委会领导惩治苏子琴和卫平，还自己和儿子一个公道。 任语能说的如此具体，可能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张峰的反应。 如果张峰表现出倾听的兴趣、甚至激动的神色，那么她可以再进一步，她知道许多官员都是偷腥的猫，而且她对于自己的容貌、风情、手段，还是非常自信的。 只是张峰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情况，比如自己与孟晓被拍照，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孙义云被下套陷害等等，现在对于这样的破事，当然不会表现出什么兴趣。 对于任语的容貌、风情、媚意、挑逗，张峰只是开始觉得惊艳，稍后便觉得无味。 张峰一方面有些洁癖，不会接受别人家的老婆、特别是被很多人共用过的女人。 另一方面，张峰与孟晓、与苏静、与夏薇有了肌肤之亲，觉得已经足够，不能得陇望蜀、贪心不足。 再说能比的过孟晓、苏静、夏薇的人不会太多，张峰的眼界被拨高，一般女人很少会让他动心。 任语惊讶于张峰的镇定和平静，知道张峰的自制力不同于一般人，她也就放弃了继续挑逗与引诱的想法，而与张峰认真地讨论如何处理好这些事情。 张峰已经与夏薇取得联系，现在听着任语的建议，表示在保证这些老人身体安全的前提下，随便她怎么进行处理。 张峰现在已经是管委会主任，要处理和考虑的事情很多，不可能每次都亲力亲为地去处理事情。 这些老人所反映的问题并不复杂，牵涉的人并不多，在要求保证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完全可以交给任语和管委会相关部门去处理。 另外，张峰也想看看任语如何妥善处理好这个突发事件。 张峰甚至怀疑她参与了此事的策划。 第268章新人上任 任语能把卫平的男女问题搞的这么清楚，不排除她很早就在关注。 生活作风问题，如果没有人进行公开的控告，就算你拥有十个八个情人，也是啥事没有。 如果有人公开上告，并能提供确切的证据，就算你只有一个情人，那也是很麻烦的。 任语关注卫平这样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任语和某人就会给卫平一个致命的、措手不及的打击。 张峰也是猜测，是不是任语已经预谋很久，想到今天自己会来桑田乡进行调研，就让人在自己面前表演这么一出戏，使得卫平名誉扫地，轻者党纪政纪处分，重者撤职处分。 如果真的是这样，张峰觉得任语绝对不能提拔使用。 虽然在任途上充满了权谋斗争，许多人都会使用各种阴谋和阳谋，但张峰非常反对利用弱者牺牲尊严来为自己达到目的，也非常反感鼓动弱者上访闹事、破坏社会正常秩序来达到目的。 当然，这只是张峰的猜测，要拿到明确的证据后，才能进行定论。 还没有赶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张峰便接到了桑田乡委书记卫平的电话：“张主任，我先向你汇报，这些群众背后的指使者是福明乡的李迁。” 听到卫平已经压制着愤怒的声音，张峰反问道：“李迁?，此事确认？有明确的证据？” 卫平明确地说道：“张主任，当然确认了，否则我怎么可能如此肯定地向你进行汇报。” 张峰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把这些群众安抚好、把事情稳定好。你要知道，扩大此事的影响，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千万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不能对这些群众有人身损害的行为，你是当事人，应该明白要把握好分寸。” 卫平此时才记起来，还没有向张峰汇报事情处理的情况：“张主任，上访人员都已经疏散，也做好了相应的安抚工作，他们都保证不再进行上访。” 张峰在挂断电话后，既对卫平的问题感到愤怒，又对李迁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感到愤怒。 与此同时，任语也通过下属打来的电话，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处理过程与结果。 原来卫平快速赶到单位后，迅速通过桑田乡派出所的力量，连哄带威胁地带走了所有反映问题的人员，驱散了围观人员，恢复了正常的社会秩序。 由于此事牵涉到卫平自身，他吩咐这些警察、协警不得对这些群众动手，造成人身损害。 为此虽然把这些群众带到乡里会议室的过程中有言语上谩骂、甚至有些小尺度的拉扯，但双方都能保持克制，倒没有激发矛盾，没有发生双方大的冲突。 后来经过分开这些人员，单独进行问话，并动用一定的手段，卫平最终知道了指使苏子琴老公进行反映问题的背后人物正是福明乡委书记李迁。 至于李迁许诺了什么，或者给予了什么好处，能劝动苏子琴的老公拼力一搏，这只能是李迁和苏子琴老公之间的秘密。 卫平与李迁此次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卫平肯定会打听清楚李迁使用了什么手段让苏子琴的老公听命于他，对于卫平来说，如果只是经济上、物质上的满足，他也绝对可以做到。 为了防止卫平在处理此事时，动用武力，进一步激化矛盾，张峰临时派遣方超去桑田乡进行现场监督。 等到方超回来后，张峰应该可以了解到具体情况。 张峰心里感到奇怪，以李迁这样精明的为人，怎么会如此大意，亲自与苏子琴的老公进行商谈？ 一般情况下，他可以通过其它人去劝说苏子琴的老公，这样的话，至少可以保证万一事情暴露，可以不牵涉到自己。 现在这样做，李迁和卫平肯定都失去了担任管委会副主任的资格，当然，也为张峰向田华书记推荐沈云烟提供了充足的理由。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三个乡，青云乡经济发展最落后，一般不考虑提拔乡委书记和乡长。现在福明乡和桑田乡的乡委书记都出事，只剩下了二名乡长。 其中桑田乡的乡长年龄偏大，于是张峰便可以很顺利地提名福明乡的乡长沈云烟。 过了二天，沈云烟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天宁市委的常委会上，陈京市长已经安排了京城干部何伟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任职，为此对于沈云烟这个人选没有什么过多的阻拦，毕竟他还要争取其它大区的名额。 通过了常委会的讨论，沈云烟一夜之间成了云湖风景区群众和管委会里许多人关注的焦点。 尽管天宁市委还没有下发正式红头文件，但依然抵不住人们的好奇。有些人就开始钻头觅缝地搜集有关沈云烟的详细资料，比如她过去在那里工作？她的性格爱好是什么？还有她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孩子？等等。 又过了二天，在市委组织部林道部长陪同下，何伟和沈云烟来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报到。 提前一天，管委会办公室就接到了消息，办公室主任开始通知各个管委会领导和各个局的领导，明天上午开会，欢迎新上任的副书记和副主任。 本来的话，管委会副书记、副主任到任，由组织部副部长陪同上任就可以了。只是田华书记和陈京市长强调要高规格陪同京城空降干部何伟来上任。 夏薇和张峰在管委会接待室隆重地招待天宁市组织部林道部长，何伟、沈云烟。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中型会议室里，管委会所有的局长在规定的开会时间早了十多分钟，开始陆续到达。 这些局长在各个部门都是一把手，但凡事参加这种会议，都会比规定的时间，提前到达，若非意外或特殊原因，绝对不会有人迟到。 离规定的开会时间还有一二分钟，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走在最前面的是天宁市委组织部林道部长，接着是管委会党书记夏薇、管委会主任张峰，新上任的副书记何伟、新上任的副主任沈云烟。 天宁市委组织部林道部长坐在主席台的正中间，夏薇与张峰分别坐在林道部长的左右边，夏薇的旁边坐着何伟，张峰的旁边坐着沈云烟。?? 第269章空降干部 与沈云烟在天宁市委常委会讨论时就被透露出来时不同，与会人员根本不清楚何伟的具体情况。 虽然张峰早就从天宁市委书记田华那里知道了何伟是京城何家的人，只是京城何家是个庞大的家族，张峰又不方便主动去询问何丽，因此他其实对于何伟也是一无所知。 对于何伟的突然空降，对于何伟如此保密，可见天宁市委市府对于何伟的重视程度，同样也突显了京城何家的能量。 眼看云湖风景区已经走上快速发展的轨道，各种基础设施已经建设完成，可以说，云湖风景区发展的最困难时期已经过去了，何伟现在跑来乐享其成或者是来抢业绩？张峰的心里有些嘀咕。 开始的时候，与会人员都在各自找人聊天，或者是用手机浏览新闻、发短信。等到市委组织部林道部长和夏薇书记、张峰主任坐下，原本喧闹的会议室马上就安静下来。 会议由夏薇书记亲自主持，她环视一圈后说道：“同志们，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组织部徐天波部长。” 徐天波其实是常务副部长，夏薇在介绍的时候，特意没有提到那个“副”字。有志走仕途的人都不喜欢做副职，希望有机会能担任一把手，指点单位的江山。 除非是在官方发布的正式件中，或者是在新闻报道中，才会提到真实的职务，正的就是正的、副的就是副的，绝对不会把这个“副”字去掉。 象在平时互相见面称呼中，象在今天的见面会中，大家都喜欢在称呼时，去掉副字。 常务副部长，就是比部长差了那么一点点，当然，这一点点，有时候很方便进行跨越，有时候却很难达成。 夏薇现在称呼徐天波为部长，完全是按照约定俗成的叫法，大家都心照不宣，连徐天波本人，也是默认，并没有开口进行纠正。 到场的每位局长和书记，如果想再进一步的话，权限都在市委组织部，现在看到常务副部长亲自到来，当然都会热烈地鼓掌欢迎，绝对不会淡淡地左手不轻不重、不快不慢地拍着右手。 徐天波满意于大家的热情，脸上露出微笑，双手抱拳意思了一下，当做致谢。夏薇等到掌声完全落下，才继续说道：“现在请徐天波部长宣读任命决定。” 本来这样的宣读，一般由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的干部来进行宣布。陈京市长打过招呼后，徐天波很重视，决定由自己亲自来宣读任命决定。 徐天波拿起一张4纸，一本正经地进行宣读。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他只能照本宣科。 宣读完毕，夏薇接口道：“同志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何伟同志、管委会副主任沈云烟同志。” 何伟和沈云烟听到夏薇说了欢迎词后，满脸笑容地站起来，分别微微鞠了一躬。 徐天波、夏薇、张峰带头鼓掌表示祝贺与欢迎。 坐在下面的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纪委书记刘启海、副主任许华安、委员兼云湖镇委书记梁飞和其它的局长、书记都跟着鼓掌，只是掌声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热烈，大都是象征性和进行应付的。 徐天波、夏薇和何伟、沈云烟听到这样的掌声，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只有张峰表示理解。 要知道，这些人看到何伟从京城空降，虽然觉得神秘，但他们觉得可能只是来挂职锻炼的，与他们本身关系并不大，再说许多人都看不起空降的干部。 张峰去金温县挂职锻炼时，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夏薇心里有些恼火，她都说了，要进行热烈欢迎，但这些人还是应付了事，是不把自己的话当成话啊。 不过恼火归恼火，她也不好当场发作，更不能进行公开指责，因为没有规定鼓掌必须是热烈的、响亮的。 她只能压着心中的不快，继续主持着会议：“徐部长在百忙之中来到云湖风景区，我提议，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徐部长讲话。” 掌声再次热烈响起，与刚才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徐天波皱了皱眉头，想到陈京市长的叮嘱，看到目前的状况，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同志们，市委任命何伟同志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任命沈云烟同志为管委会副主任，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全盘考虑作出的决定。” “我来之前，田书记和陈市长特意强调，我们要放手培养年轻干部。要做他们坚强的娘家，要给予坚定的支持。” “今天看来，有些同志对于何伟同志和沈云烟同志的到来，热情不够、重视不够嘛。” 听到徐天波不加掩饰地指责，在场的许多局长和书记感到吃惊，看来这个年轻的何伟副书记来头不小嘛，连市委书记和市长都特意强调，连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都为他出头。 夏薇看到有些人脸色尴尬，又看到徐部长点到为止，便开始了下一个议程：”同志们，现在热烈欢迎何伟副书记给我们讲话。” 说完，她带头鼓掌，徐天波也随后接上，这一次，大家再也不敢轻视，都起劲地鼓起掌来，掌声持续了十几秒钟。 何伟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同志们，我十分荣幸地能够来云湖风景区工作。我原先一直在部里工作，现在坚决服从组织安排，认真学习、努力工作、与各位同仁，共同把云湖风景区发展好，不辜负市委领导的信任、不辜负人民群众的期望。” 何伟的讲话并不长，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形式、一种程序而已，多讲、少讲都没有关系。当然他也明白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讲话当真。 由于徐天波已经对稀落的掌声进行过指责，在夏薇的带动下，这一次又给予何伟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天宁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还在上面坐着呢，犯不着为了几下掌声而得罪组织部领导。 接下来的沈云烟也是知趣地抛却长篇大论，仅按官样章简单客套几句，表下决心而已，于是三十分钟不到，便结束了见面会。 由于时间充足，夏薇便打算立即召开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委会。 第270章何伟的叫板 徐天波见到任命程序完成，便起身告辞。夏薇、张峰当然要进行挽留，让徐天波吃好中饭再走。 徐天波摆摆手：“实在抱歉，近期工作实在太多，又拖不得，只得马上赶回去加班。” 停了停，他可能意识到什么，便又说道，“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将会空闲一些了，到时候我们再聚，哈哈。” 送走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徐天波后，夏薇便立即召开了常委会。 她在会议上进行强调：“云湖风景区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我们都是管委会的领导，为此大家今后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需要保持一致。” “需要请示的、需要汇报的、需要集体讨论研究决定的，都应该认真履行规定的程序。” “作为书记，我现在提醒大家几点。” “第一、不准拉帮结派，搞小团体。” “第二、不准利用职务之便谋私利。” “第三、不准越过常委会，直接同天宁市委市府反映问题。” 张峰知道夏薇作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想在二位新人上任前立规矩、树威信，但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快速进行。 看到大家沉默不语，夏薇说道：“如果大家没有异议，这次会议由于时间紧张，先开到这里。下次开会，我们将讨论当前重点工作，请各位做好发言准备。” 此时，何伟却开始发声：“夏书记，我想说几句。” 额？！这么快何伟就要刷存在感？就要与夏薇进行对抗？ 看着脸色白净的何伟，张峰明白，何伟在京城经历了太多的场面、见过了太多的领导，怎么会被夏薇吓住？ 何伟微笑着，语气缓慢地说道：“我非常同意夏书记对我们的严格要求，我们确实需要高标准来要求自己，做好表率。” 夏薇本来对于何伟的插话很不高兴，现在听了他的发言，倒是露出了笑意，谁都喜欢有人捧自己的场。 张峰当然知道何伟肯定不会是来给夏薇捧场的，他的发言重点应该是在但是部分。 果不其然，何伟又开口说道：“对于夏书记刚才提的第三点，我有不同意见。” “能按规定程序做的事情，我们必须履行应有的程序。只是在特殊或紧急情况下，越级请示和汇报也是需要的。” “比如说刘书记负责纪检工作，有些案件就需要直接向天宁市委进行汇报，难道也要事先向管委会进行通报？案件泄露了怎么办？” 夏薇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些事情都是个例，何伟现在说这些话明显就是在拆她的台。 没等她反驳，刘启海便怒对道：“纪检的事情，还犯不着何书记来操心。” “你要举例、你要反对，就说自己分管的事情，扯我的工作干什么？如果你想接手我的工作，你就直说。” 刘启海为人正直、做事公正，但他看不惯空降干部。就象上次，他看不惯张峰一样。 何伟想不到刘启海竟然会如此不留情地训斥他，一时竟无话可说，白净的脸上红了红。 夏薇觉得出了气，便挥了挥手说道：“午餐时间到了，散会。” 在管委会食堂内，夏薇拿着餐盘坐到张峰对面，压低声音说：“张峰，来者不善，空降干部就是牛。” 张峰听了有些无语，无奈地说道：“夏书记，你自己刚才在会议上说不要拉帮结派搞小团体，你现在居然与我坐在一起吃饭。” 夏薇嫣然一笑，完全没有刚才的强势：“张峰，我是书记，你是主任，我就是想让其它人看到我们二人保持团结态势，从而进行震摄。” 张峰笑道：“夏书记，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的工作。” “对于何伟的空降，我们不必过于担心。京城何家是大家族，肯定进行了深远布局，何伟不会在云湖风景区太长时间。” “之所以要来地方锻炼，就是想到今后仕途走的更远、走的更高，必须有相应的基层工作经历。何伟就是来补全这些过程的。” “不过，让我费解的是，何家为什么会让何伟来担任相对务虚的副书记，而不是具体做事的常务副主任？” “难道就是为了补全基层经历，又避免出现差错？” 夏薇点了点头，说道：“行，看来我们要尽量不招惹他，但如果他实在过分的话，我是不会容忍的。” “毕竟，我们是地头蛇；他就算是强龙，也得给我盘着。” 张峰强忍着笑，说道：“行，你是美女蛇，我们都怕你。” 夏薇知道自己刚才的比喻不妥当，但也没有多做解释。 又过了三天，夏薇主持召开常委会，讨论近期重点工作和任免一批工作人员。 与会的每个人对于自己分管的工作进行发言，主要是互相通报今后一段时间内的主要工作，毕竟有些工作需要多个部门合作、协调。 在谈到云湖风景区重点工作招商引资时，何伟发言道：“这几天，我与京城的正元集团进行了接触，同时邀请郑总来实地考察，他对于云湖风景区的地理位置感到满意，有意投资10亿元建设一个名牌折扣商场。” 10亿元！许多人感到很吃惊。 吃惊于何伟的能量，刚上任就拉来如此巨大的投资；也惊讶于正元集团的雄厚资金，一出手就是10亿元。 夏薇的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感到有些愤怒。 京城正元集团郑总来云湖风景区考察投资，何伟居然不告诉她，是担心她抢功劳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她淡然地说道：“云湖风景区主要是搞观光旅游的，天宁林家已经投资建设了一家商业综合体，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投资一家名牌折扣商场。毕竟我们这里人气不旺，消费潜力有限。” 何伟笑着反驳道：“夏书记是不是没有逛过名牌折扣店？要知道这样的商场都位于地段偏远的地方，大家都是开车来逛的，为此需要大型的停车场。” “云湖风景区没有人气没关系，只要吸引天宁市区的人过来消费就可以了。名牌折扣商场没有环境污染，也不会与林家的商业综合体产生竞争，不会是重复建设。” 夏薇被何伟反驳的无话可说，于是她看了看张峰。 张峰知道此时需要自己站出来维护夏薇的权威，只是他必须找到这次投资的命门来打击何伟。 第271章残酷的商业竞争 张峰开口说道：“何书记提出的建议很好。如果这家名牌折扣商场建成的话，不仅可以提升云湖风景区的档次，而且还可以给云湖风景区带来可观的人流。” “如果10亿元资金全部由这家正元集团出资的话，我肯定支持并热烈欢迎。如果需要银行贷款来进行建设的话，我是不赞成的。” “主要是商场的经营肯定有风险，如果，我是说如果，项目发生烂尾，或者后期经营不善，商场倒闭，投资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么这个烂摊子就扔给我们云湖风景区了。” “何书记，我不是针对你说的，主要是以前省城的孙家来云湖风景区开发云湖名园，大量使用银行贷款，后来发生烂尾工程，象一个大伤疤放在那里。” “我们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才处理好，为此我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切实防止类似情况发生，我建议投资协议上一定要注明这个条款。” 夏薇听了张峰的一番话，心里笑了，这才是高明的阻止办法。 何伟则傻眼了，如果不使用银行贷款，或者只使用一小部分贷款，正元集团不可能来云湖风景区进行投资。 要知道，一方面正元集团在全国各地进行投资，要让它拿出10亿元现金根本不可能；另一方面全国各地都在注重招商引资，为了吸引有实力的投资商进行投资，各地都出台各种优惠政策，包括协调当地的银行进行放贷。 让张峰和夏薇没有想到的是，何伟绕过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让正元集团直接找到天宁市市长陈京。 正元集团投资公司总经理郑杰提出了一个庞大的投资建设方案，不仅建造一座名牌折扣商场，而且还配套建设一家高档酒店、五幢高级公寓。总投资额达到了20亿元。 这样的建设方案，其实就是重复建设一个性质类似、规模却大了四五倍的巨大商业综合体，给林家的云湖商业广场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陈京到天宁市上任不久，正发愁如何进行招商引资，何伟引进京城的正元集团，刚好给他一个很好的机会。 为了让正元集团坚定投资意向，陈京把这个项目列入了天宁市重大招商引资计划，决定先无偿提供开发所需的土地，在项目边建边支付土地款和完善相关手续。 这样的政策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投资商更好地周转资金，但也给项目烂尾埋下了隐患。 在陈京市长的压力下，夏薇也改变了原先的态度。 毕竟正元集团的投资额是20亿元，包括了商业中心、高档酒店和公寓楼，是更加完美的商业综合体，更能提升云湖风景区的档次。 虽说如此近距离地开发建设二个商业综合体有些浪费，是对林家的不公平，但夏薇无法进行阻止，因为如果要避免浪费、放弃建设的话恰恰应该是林家。 当然，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也没有办法强制林家退出商业广场建设，毕竟林家签约在先。 不过，林家的云湖商业广场已经启动施工，与正元集团的正元商业综合体将开始真正的招商竞争。 如果不采取有效的营销策略，林家的招商会很惨。 虽然二家商业综合体的定位不一样，但凭借正元集团在房地产市场、商业综合体的娴熟运作和强大的资金实力，足以把林家的云湖商业广场搞垮。 得到这样的消息后，林爷找到张峰诉苦道：“做生意的人都是逐利的，一旦大规模的正元商业综合体建设起来，这些经商的人肯定都往那里钻，那么林家的云湖商业广场肯定完蛋。” “张峰，如果当初我不听你的警告，不给这些工人易地建厂的话，云湖商业广场应该建的差不多了。” 张峰抱拳说道：“张爷，我谢谢你为这些工人易地建厂。” “张爷，为了增加竞争力，我建议要提升云湖商业广场装修的档次，同时做到这个商业广场全封闭，顾客全天候不必担心刮风下雨、冷热交替地在商业广场各区域奔波，而是能在广场里面逛遍所有商家，真正做到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另外，你们可以引进一批行业内非常有知名度的主力店来提升云湖商业广场的档次。比如引进知名大型超市、名牌建材店、名牌生活用品店、知名电路经销商、电动城、量贩KTV、高档百货、知名影院、知名餐馆各一家。” “这些知名商家在一定地域内只能开设一家，如果你们争取到了，那么就在附近的正元综合商业体就不可能再引进。” “这些名牌店进驻，就可以吸引更多顾客前来，而顾客一多，自然能吸引更多的商家进驻云湖商业广场，这是一种良性循环。” “当然，为了增强吸引力，你们可以答应给这些知名商家量身定做商铺，让他们省去装修和浪费空间的烦恼，并在三年内免收租金。” 林爷想了想，明白这些知名商家需要的店铺面积都比较大，每年的租金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如果愿意三年免费，应该会让不少商家动心。 为了能进行统一管理，大型商业广场一般实行只租不售的模式，云湖商业广场也不例外，主要收益就是收取商铺租金。 现在为了与正元商业综合体进行竞争，自家的商业广场就要少了三年的租金。 不过，先放水养鱼，把商家和顾客吸引进来，聚拢人气最为要紧。 为了让林爷增强信心，张峰主动提议在云湖商业广场旁边不宜建造商铺的地方无偿提供使用。 地块下面建造二层地下停车场，地面是绿化和休息长廊，下面是宽阔的停车场，这样使得云湖商业广场的停车场能容纳上万辆汽车。 停车方便，当然就会吸引一大批有车族到云湖商业广场来进行消费。反正天宁市区各个商业广场内的各种名牌店、餐饮店在云湖商业广场都有，反正在这里能吃喝玩乐而又没有停车的烦恼，关键是停车还免费。 林爷在表示感谢的同时，担忧地说道：“张峰，我们采取招商的优惠措施，正元集团得知后，也会推出同样的优惠措施，我担心竞争不过正元集团和京城何家，最终白忙活一场。” 第272章积极采取应对措施 张峰对林爷说道：“引进知名商家很重要，同样引进一般品牌的商家也需要重视。” “毕竟偌大一个商业广场，不能只有这几家知名品牌的主力店在独自吆喝，还需要一般商家的陪衬，从而使得整个云湖商业广场的氛围热烈起来。” “不过，引进一般品牌的商家，招商措施又要不一样。” “在云湖商业广场内，要引进一批特色小餐馆，适合不同口味的顾客，要引进一批不同档次的男女服饰店，吸引不同层次顾客选购。” “为了有选择性，同时也吸引一批一般品牌的商家愿意进驻，林爷，我建议推出免收一年租金的优惠政策，但要求这些商户接受云湖商业广场物业统一管理”。 “主要的规矩是商家不能把商铺进行随意转让、不能随意关门停业等等。” “林爷，一个广场的商铺关停太频繁或者商铺闲置太多，都会让顾客形成生意不好的感觉。” 林爷点点头，感慨地说道：“顾客的心理很奇怪，广场生意越好越会有人前来捧场，生意越差越没有人来。” 他停了停，担忧地问道：“张峰，这次是与京城的正元集团竞争，我担心我们推出这些优惠政策，正元集团得知后，也会同样跟进，我心里没底。” 张峰爽快地说道：“林爷，上次我向你承诺过，只要你答应我提出的合理安置云湖服装厂工人的要求，我便帮你去引进一些主力品牌店，我现在说话算数。” 林爷激动地站起来，握着张峰的手说道：“张主任，谢谢你。林家在天宁市是有些地位和影响，原先很多人都捧着林家。” “正元集团与林家发生商业竞争，陈京市长又明确支持正元集团，许多人现在都开始回避与林家进行接触，也不愿意提供明面上的支持。” “你还是一诺千金，让老朽佩服。” 在一个双休日，张峰与秦丰再次来到天策山庄，找到天策会会长宁薇，想通过她，找到其中一些经营品牌主力店的第二代子弟，搞定这些第二代子弟，当然就能拿到这些品牌进驻云湖商业广场的合同。 林家建造的云湖商业广场面积其实不算小，又提出三年免租金的优惠政策，这些第二代子弟当然愿意给天策会面子、给宁薇面子、给张峰面子。 毕竟他们知道天策会会长与张峰关系非常密切，在张峰好友秦丰的云湖易居房产开发公司开业时，竟然送出了天策会的代表物银质帆船。 这件事情在天策会的会员圈内影响很大，都想找机会结识张峰和秦丰，现在张峰和秦丰主动上门来寻求帮助，当然愿意做顺水人情了。 京城正元集团建造的商业综合体反正要比林家投资的云湖商业广场晚半年营业，如果最终发现云湖商业广场实在生意不好，他们也可以关闭品牌店，再去找正元集团，他们相信正元集团也不会拒绝他们的加盟，毕竟有利于提升正元商业综合体的档次。 做生意的人，算盘都打的精。 如果云湖商业广场发展前景不错，这些品牌主力店节省下了三年租金，又送给张峰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天策会会长宁薇虽然强势，但天策会也不是铁板一块。 副会长肖挺本身就不太服气宁薇，对于宁薇给张峰赠送银质帆船更是心生不满。 为了阻止张峰拉拢部分品牌商第二代子弟的计划，也为了给京城何家的何伟一个人情，他便亲自出面要求在自已阵营的几个有着不错品牌的第二代子弟不能加盟林家的云湖商业广场。 本来张峰打算引进全国知名院线华天影院，而华天影院的公子爷就是天策会的常务理事容波。 容波得到肖挺的通报后，一口回绝了张峰的招商。 同样的，张峰原本打算引进一家全国知名连锁量贩式机构百顺娱乐会所，也遭到了其第二代子弟王诚的拒绝。 幸运的是，毕竟现在处于各行各业充分竞争的时代，张峰最终还是帮林家找到了替代单位。 比如引进了九霄影院，引进了大风量贩式娱乐会所。 林家对于一般品牌商户的招商也比较顺利，毕竟一家大型的商业广场对于许多中高档的商户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林爷为了能好中选优，最终不仅免收一年租金，同时还承诺负责硬件装修，这样使得这些商户没有任何经营上的顾虑，竞相与云湖商业广场管理部签订进驻协议。 毕竟装修一家商铺，需要投入好十几万元甚至上百万元，如果生意不佳，这些投资可能会打水漂。 现在由云湖商业广场掏钱进行装修，那就不存在投资亏本的问题，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优惠条件？ 知名品牌主力店进驻合同拿到后，以及一般品牌商店的招商确定后，林家便放下心来，开始催促云湖商业广场的施工进度与施工质量，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提早交付使用。 林家已经在前期投入了巨额资金用于安置云湖服装厂工人，如果现在退出，将面临血本无归的局面，为此林家不得不与正元集团进行硬抗，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云湖商业广场在前三年，完全要亏损经营。幸亏林家底蕴深厚，才能如此财大气粗地这也免费、那也免费地进行招商。 在张峰大力帮助下，林家在与正元集团第一回合的较量中险胜。 不过，林家更大的危机悄然来临。 过了一段时间，在天宁市社会治安重点整治会议上，陈京市长要求公安机关“拿出最硬的措施、执行最严的标准。” 陈市长让警察们以查验休闲娱乐场所的消防安全检查合格证和娱乐经营许可证为突破口，进行不法行为的查处。 他自己亲自参加的这一组，如果从中发现不法行为，一律实施抓捕。 当天晚上，天宁城区内各种档次的休闲会所，都冲进一批批警察，有些场所事先得到消息，没有任何不法行为，而部分休闲场所措手不及，查封的查封、人员被抓的被抓。 林家的“东方”会所规模大、名气广、档次高，被列入了陈京市长亲自参加的这一队检查名单中。 第273章王开被自尽 负责查验的警察来到东方会所后，冲进其中一个包厢说道：“这个包厢所有人员，到隔壁包厢集中做尿检。” “负责人跟我来,有消防安全检查合格证吗还有娱乐经营许可证,出示一下。” 周小容现场体验到了警察们的严厉做法。 跟在陈京市长后面的，还有天宁市电视台的记者，在查处现场进行了采访。 “这次的清查内容主要是什么”记者询问。 陈京市长面对电视镜头开始侃侃而谈：“一直以来，娱乐场所的行业管理属于治安管理中比较重要的工作，也是检验基层基础工作是否扎实、杜绝和遏制重大案件发生的重点场所。” “今年来，我们将坚持顶格管控理念，对娱乐场所坚持严查严管,尤其是对涉及不法活动的休闲场所，以及无证的、案件频发、缺乏自我管理主体意识的场所进行严厉整顿。”。 周小容拿出消防安全检查合格证和娱乐经营许可证后，民警、消防人员等又对服务员、前来消费的部分客人等进行了尿检抽查,现场并未发现有人尿检呈阳性。 但对三楼、四楼包房的具体检查中，当然发现有人偷偷地从事擦边球的色情活动。 当时周小容心存侥幸，没有对所有提供服务的人员进行严厉警告，让有些服务小姐心中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 因为是从严打击，会员和小姐还是照样被抓捕。 东方休闲会所被查封，还被罚了巨款。 这样的严厉打击，让周小容感到有些后怕。她从业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看到如此重手出击，让她第一次萌生彻底退出娱乐休闲行业的想法。 与此同时，林家在天宁市的所有酒店里的休闲场所由于涉及不法行为，全部被查封，连累客房生意也大受影响。 在天宁市三江口的林家别墅里，得知消息的林升坐在庭院里静静倾听着滔滔的江水声。 “老王，咱们起家于这里的江水，一路走来，历经多少风雨，今天又是一个劫啊。”林升淡然地说道：“老王、喝杯酒，如果我们的人阻止不了这些人的调查，我们就得避一避” 别墅的庭院里，林升给王开倒上一小杯红酒，王开连忙致谢并端起了酒杯，二人相碰后同时干完了杯中酒。 接着王开又给林升和自己再倒上一小杯红酒，二人再次相碰，同样喝完杯中酒。 王开问道：“林哥，这次的劫有点大，我们得早作准备，否则的话”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肚子很不舒服，眼睛有点昏花，才两小杯红酒啊，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很快，肚子变得犹如刀绞、疼痛难忍，王开努力抬头看了看林升，只见他没有任何异样，心里便完全明白了。 林升淡淡地说道,“老王，为了林氏家族，我不得不进行割舍。割舍、割舍，我的心里真如刀割啊。” “林哥你”王开的头脑完全昏花了，连话都没有说完，便一头载倒在小桌上。 林升有些悲凉地地看了看王开，叹息道：“老王啊，这么多的兄弟，只有你一个人陪着我走到现在。” “我早就知道你与周小容的关系，那算不了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老王啊，只是你知道的事情太多，我不能让你活着交给那些人，只能这样做了，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 张峰知道林升心狠手辣，但还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这么多年的兄弟下毒手， 正感慨时，陈复达悄悄地联系了他，邀请他一起吃个饭。 张峰明白，这是陈复达再次试探他，如果运作的好，值此林家处于多事之秋，陈复达肯定会背叛林升。 当天晚上，张峰在秦丰的陪同下，来到一家外观很不显眼的小餐馆一间包房里。 陈复达和周小容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张峰当然不会觉得意外，他早就知道周小容和陈复达之间的亲密关系，现在陈复达想背叛林升，应该会拉周小容一起下水。 不过，他还得装作有些惊讶的样子：“周总管，我们又见面了。” 周小容嫣然一笑，“张主任，我现在非常清闲，今天是来蹭饭的，请张主任不要见怪。” 张峰调侃道：“男女搭配，吃饭喝酒才有味道。” 酒过一巡后，陈复达便直接说道：“张主任，我想玩个大动作，想请您帮个忙。” 今天这么私密的相聚，肯定不是为了吃饭，应该是为了商议以后的行动，张峰当然不会感到任何意外，便笑着问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不会推辞。” 陈复达向张峰抱了抱拳：“张主任爽快。我想把林家的运输生意独立出来。” 林升起家的时候，就是从内河和海上航运开始的，现在陈复达背叛林升，完全想占有运输公司。如果成功，那真的是完全切断了林氏家族的经济命脉。 毕竟目前林家所有的酒店和会所都被查封，已经没有任何收入，而且位于云湖风景区的云湖商业广场还需要投入巨额资金。 陈复达是与林升一起打拼过来的人，林升成为家主后，便把整个运输公司交给陈复达来进行管理。 “林升在天宁市里有人脉。”陈复达有点底气不足地叹道，“如果我宣布林氏的运输公司独立运作时，希望不会受到来自官方的阻止，请张主任在这方面能帮我一把。” 张峰的承诺，让陈复达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为了保险起见，张峰还是问一句：“陈总，部门上的关系，我可以帮忙搞定。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的成功率有多大？” 陈复达听出了张峰的担心，哈哈大笑道：“张主任，实不相瞒，以往是林升负责搞掂部门上的一切关系，我负责运输公司的一切具体事务。” “原先还有个王开管家来制衡我，现在王管家被自尽后，便无人能动摇我在运输公司的地位和权威。” “我只是想与林升好聚好散，才提出了谈判解决，否则动用武力直接火拼的话，我的胜算更大。毫不夸张地说，运输公司原本就集中了林氏家族70的护卫力量。” 原来是这样，陈复达的背叛，是压垮林氏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274章转让谈判 陈复达经过了多年的考虑和准备。 这一次，如果他与林升进行摊牌，林升要么答应，要么动用官场上的关系，而现在张峰愿意帮陈复达挡住来自官场上的压力。 只要陈复达独立成功，相信周小容也会立即跟上，然后就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甚至趁火打劫，从而能从根本上消除了林氏家族的底蕴和根基。 张峰其实心里有些矛盾，林升虽说唯利是图，但他还是能权衡利弊，还是能守住经商的底线。这样的商人，他觉得不应该去刻意打压。 目前林升遇到的难题已经够多了，现在又遇到高管背叛。 不过，张峰也不能把陈复达与自己密商的事情透露给林升，一是担心越讲越讲不清楚里面的关系。二是他担心陈复达也象王开这样被林升毒杀。 为此他只能保持沉默，两不相帮。 陈复达也是快刀斩乱麻，第三天上午，就召集运输公司中层及以上管理人员开会，名义上说是在非常时期要统一经营的思想，防止混乱发生。 其实上是陈复达要统一他的经营思想，彻底清除与林升进行摊牌后，与自己不同一条心的管理者。 不出意外，90的管理者都愿意跟随陈复达，因为县官不如现管。 林升虽然是大老板，但陈复达才是自己真正的上司，如果不顺从，肯定立马被扫地出门、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10的管理者刚提出一点异议，便被陈复达事先安排好的安保人员强势赶出。这样一来，更加没有人敢公开反对了。 第二天下午，陈复达就来到林升所在的三江口别墅，向林升进行最后的摊牌。 林升还是安然地坐在庭院里，看到陈复达进来，便招了招手，“复达，你来了，坐吧。” 毕竟双方还没有撕破脸面，陈复达当然坐在林升的旁边，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 林升看着江水滔滔东去的河流，随意问道：“复达，我们好象很久没有坐下来看着江水东流了。” “人老了，就很容易进行回忆，原先一起打拼了人都走了。王开，原先一直坐在你这个位置陪着我看江水东流，他前段时间也走了。” “不说伤心事了，复达，你今天来我这里，应该有事情要说吧。” 陈复达被林升东拉西扯地说了一通，正在考虑如何说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没想到林升主动发问了，便连忙回应道，“林爷，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想拉着兄弟们独立搞运输公司，请你成全。” 今天就是前来摊牌的，陈复达不愿意多绕弯子，反正他想着无论用什么理由、什么语气说出自己的想法时，都会受到来自林升的怒火，还不如直接说出。 只是林升没有丝毫的动怒，而是平静地问道：“复达，你上午召集主管们开会，我就知道了具体内容。” “你实话告诉我，你想单独经营运输公司，是你自己考虑已久的，还是别人给你出的主意？” 剧情完全没有按照自已设想的开展啊，陈复达有些愕然林升的态度，但还是如实回应道：“林爷，这是我自己的考虑，我都这个岁数了，应该有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产业了。” “别的行业我都不内行，只能经营运输公司了。” 他说的不是假话，确实是心里话，他很早就想拥有自己的产业了。 其实他还有更宏大的设想，就是下一步联手周小容，把林氏家族的酒店慢慢地落入他的手中。 当然他是不会在此时把张峰牵涉进来的。因为把张峰牵涉进来毫无意义。 林升笑了笑，淡然地说道：“复达啊，既然你考虑已久，想必你也做了相应的准备，我不同意也不行。” “算了，这么多年来，你在林家运输公司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成全你吧。” “现在林氏家族处于多事之秋，运输公司与其落入他人之手，还不如交给你来开办，毕竟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给你的一种回报吧。” “谢谢林爷的成全。”陈复达有些喜出望外，他尽管有些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但他自认为是林升已经进退无路了。 林升摆了摆手说道：“亲兄弟明算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复达啊，你总得给我这个老头子留点养老钱吧。” “你知道的，运输公司的赢利能力还不错。本来呢，我还指望着以后靠运输公司的利润守在这里过完一生。” “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我是要退出江湖了，迎来属于你们的时代。” “刚才，我大致算了算，整个运输公司的品牌和资产价值50亿元。我也不多要，我就拿十分之一的份额，给我5亿元现金吧。复达，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呵呵，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在很多时候就不是问题。虽然动用武力来解决，陈复达有绝对的取胜把握，但毕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林升的让步和爽快，陈复达心里暗喜。 不过，既然是谈判，总要进行讨价还价的，于是他开口还价道：“林爷要十分之一的份额，确实不算多。” “只是品牌的价值是虚幻的，做不得真。我也算了算，运输公司的价值最多是20亿元。” “按照十分之一的份额计算，我会先支付给你1亿元，余下的1亿元，等到手续过完再付清。” 林氏运输公司，既没有象林升所说的价值50亿元，也没有象陈复达所说的只值20亿元。 这不能怪陈复达狠狠压价，主要是他目前所有的积蓄只有1.5亿元，这还是他动用了一切手段，从林氏运输公司悄然贪下的一些钱财。 毕竟他泡妞玩女人开销很大。如果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搞掉了，潇洒的生活就无法进行了。 林升摆了摆手，语气强硬地说道：“复达啊，我们不玩虚的，为了让你放心，我们可以先写一份简单的转让合同。” “等过几天，我说服了家族里的高层，就可以正式签订合同，办理移交手续。” “这家运输公司实际上已经控制在你的手里，又有我们互相签订的简易转让合同，你完全可以放心了，但对我来说，我也想落袋为安。” “你说你考虑已久，不会连2亿元都没有进行准备，难道你还想吞了我的养老本？复达啊，做人有时不能太过分。” 林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复达被逼上了。 第275章林升的老辣 陈复达手上并没有这么多的钱，现在只好装孙子：“林爷，我绝对没有想吞了你这份钱的心思，实在是我手上的积蓄不多。” 林升摆了摆手，淡然地说道：：“行了，你就知道跟我哭穷，我向谁说去？林家的酒店、会所都被封着，我向你们要钱了吗？” “复达啊，你说你要这个运输公司，我同意了。我说只要十分之一的份额，你同意了。” “你说运输公司只价值20亿，我也认了。我现在才让你拿出2亿元，你都好意思再赖掉？” “这样吧，看在我们多年的情份上，你出1.8亿元吧。要发要发，做生意嘛，我预祝你发大财。” 从最初的5亿元，谈到2亿元，再降价到现在的1.8亿元，陈复达觉得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砍价了，否则显得自己太不地道了，虽然他做的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地道。 陈复达紧急向一些朋友和运输公司高管借了3000万元，凑成1.8亿元交给林升。 现在的陈复达就是穷光蛋一个，还负债3000万元，但想到日进斗金的运输公司以后完全归属自己了，他的心里又高兴起来。 林升也没有食言，当场与陈复达签订了一份简易版的转让合同，双方约定三天后去天宁市相关部门正式签订转让合同、办理移交手续。 陈复达收起了这份合同，满脸喜悦地离开了三江口林家别墅。 从林家别墅出来，陈复达一直处于亢奋中，哈哈，我终于可以自立门户了，我要向林升这样，从运输集团起步，让陈氏家族逐渐成为天宁市一流家族。 站在三江口别墅的庭院里，看着陈复达乐呵呵地离开，林升有些不屑地轻声说道：“就这智商，也想跟我斗，你太自以为是了，有你哭的时候。” 接着他打出一个电话，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真的到了我退隐的时候了，启动退路吧。” 从林家别墅出来的路上，陈复达就迫不及待地与张峰联系，告诉了他与林升谈判的情况。 他请张峰向天宁市级领导进行通融，防止他与林升在办理资产移交手续上，有关部门进行刁难。 其实上，陈复达对于林升的爽快态度也有所怀疑，但他只猜测到林升可能会动用关系进行阻拦。 根据秦丰公司安保人员提供的情报，张峰当然知道林氏运输集团基本上垄断了天宁市内河航运生意，同时还涉足了一部分航海生意，日进斗金不是夸张的说法。 为此张峰听了陈复达关于他与林提升的谈判，觉得不可思议，林升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出让这么赚钱的产业？ 事出反常必为妖。 张峰觉得肯定哪里出问题了，于是他好心地提醒道：“陈总管，不，现在应该叫你陈老板了，面对林升这样的老狐狸，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陈复达完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为意地说道：“张主任，谢谢你的提醒，我想完全没有必要了，林升都已经收了钱、签了合同，白纸黑字根本逃避不了。” “我只担忧林升动用官面上的关系进行刁难，请张主任一定要给予帮忙。” 三天后，陈复达正打算去找林升办理林氏运输集团的过户手续时，突然听到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 据有人秘报，林氏家族把天宁市的所有酒店与会所、云湖商业广场、运输公司等产业整体出售给一位叫姜太虚的人。 双方已经签订了收购协议，正在天宁市资产交易中心办理过户手续。 陈复达急匆匆地赶到天宁市负责资产交易的部门，气急败坏地指着林氏家族的人说道：“林升已经把运输公司买给我了，我这里有他签订的转让合同以及收款收据。” 正在现场处理资产转让事务的林氏家族的代表是林青，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林爷由于身体原因，五天前就辞去林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抛售了集团内的所有股份，同时辞去了家主的身份。” “为此，林爷已经没有了处置集团名下运输公司的权力，他三天前与你签订的转让合同无效。” 陈复达听了，觉得五雷轰顶，如果林升真的这样做了，他根本无法阻止林氏家族与姜太虚的交易。 不过，他还是要再争取一下：“我不相信，肯定是你们在搞鬼。” 林青向陈复达展示了林氏集团营业执照，崭新的证件上注明法人代表是林青而不是林升。 同时林青又向他出示了林升的股权转让证明书：“陈复达，说实话，我们现在也在寻找林爷。他与我们已经失去联系二天了。” 陈复达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报警上，就算运输公司转让合同无效，但林升必须归还他支付的1.8亿元资金。 通过警察查询，发现林升在二天前从泸海市离境出国了。 要想从国外把一个人找到并押回国内，则需要立案审查并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 对于目前的陈复达来说，经过这样的折腾，他不仅没有了林氏运输公司里的任何份额，也败光了一生所有的积蓄。 陈复达半生操劳、半生算计，到头来却变得一无所有，还欠下了3000万元的债务。 才过了三天，就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故，张峰听了有关人员详细汇报后，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姜还是老的辣，林升在临走前，硬是坑惨了背叛他的陈复达。 幸亏自己还没有与林升进行过正面的对抗，否则被他如何算计也不知道。 按照张峰猜想，林升应该感到了大势已去，便找了一个大卖家接手所有的产业。 虽说是大贱卖，但胜在产业数量多，最终还是卖了几十亿元，足够林氏直系家族在国外的生活。 在此次事件中，最悲剧的当然是陈复达，林升坑了他所有的积蓄，原先愿意追随陈复达的那些运输公司的主管，看到陈复达现在什么都不是，便全部离他而去。 交易手续完成，林青带着林氏家族的核心成员也离开天宁市，不知去往哪里。 张峰与秦丰一起感慨时，秦丰提供了一个让张峰非常意外的消息。?? 第276章有人被查办 张峰与秦丰在一起感慨时，秦丰提供了一个让张峰非常意外的消息。 陈京市长的家人居然介入了天宁市娱乐休闲业！ 他的小姨子开办了一家消防器材公司，操控着天宁市所有娱乐场所的消防许可证。 不少休闲场所碰到消防检查“被不合格”，找其他消防公司整修都没用，这时会有人指点，找到陈京小姨子开办的这家消防公司接手工程，就能通过检查。 陈京的弟弟陈成则干脆接手了林家的东方会所。 林家在经营东方会所时，只敢从事擦边球的陪侍活动，而陈成自恃有靠山、有背景，在东方会所内开始从事所有的不法活动，情形触目惊心。 过了几天，秦丰找张峰商量，说是姜太虚找到他，希望他能接手开发云湖商业广场。 主要是有人找到姜太虚，要求他退出或转让云湖商业广场，这样的话，他可以继续经营林家所有的酒店、会所和运输公司（除了顶级的东方会所外。），否则的话，将第二次查封这些酒店和会所。 姜太虚之所以愿意接手林家的这些产业，一是林升给出的价格非常有诱惑力；二是他也有京城的背景。 经过双方的协商，姜太虚最终同意放弃云湖商业广场。 主要是他一方面不想过于得罪正元集团，双方都退让一步有助于共同发财；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二个商业中心相隔不远，自己接盘的云湖商业广场以后的经营风险比较大，还不如早点退出。 只是他曾经答应过林升，不能把云湖商业广场直接转让给正元集团。 于是他便找到秦丰，他知道秦丰的天极资产管理公司有着省城凌云集团的背景，不一定会怕了正元集团，毕竟有时候京城的能量还不如省城的厉害。 张峰其实并不希望秦丰和正元集团在云湖风景区直接产生竞争，因为这样的话，他不可避免地将与何伟进行对抗。 主要是何丽上次代表何家来表达善意，他现在不想与何家发生冲突。 秦丰说道：“我现在手上有近20亿元的资金无处可用。存银行的利息还跑不过通货膨胀。再说姜太虚愿意以1亿元的原价进行转让。” “据我所知，林家已经在云湖商业广场上投资了近3亿元，商业广场已经基本建成，我接手后，只要再投入1亿元就可以开始对外营业。” “反正我接这样的盘子接习惯了，再说我又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不怕对手竞争。” “另外，云湖商业广场里的那些品牌商是我和你去天策会帮林家引进的，现在林家避祸他乡，姜太虚又想退出，我们总不能不对这些品牌商负责吧，否则的话，以后我们怎么再与他们进行合作。” 张峰想了想，觉得秦丰说的有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前怕狼、后怕虎，不是张峰的性格。自己不欠何家的情，担心何伟干嘛？ 再说，若是以后秦丰想助自己在经济上有所建树，还需要进一步积累资金。 最终，秦丰与姜太虚达成了转让协议，秦丰以1亿元的现金换来了云湖商业广场和林家在云湖风景区投资的云湖会所。 原先林家想把云湖会所建成比东方会所还高档的会所，只是先有村民闹事，后有林家投资开办云湖商业广场，云湖会所的建设速度有些缓慢，现在才打好地基。 按照秦丰的设想，开办会所的经营风险太大，毕竟不可能避免有擦边球的不法活动，很可能以后会被查封。 秦丰上次与周小容商量举办拳击场，他看来看去，没有找到合适的场地，现在这个才打好地基的云湖会所无疑是最好的场所。 在忙碌中过了几天，忽然传出“东方”会所里有二个陪同客户一起吸食白色东西的姑娘因为吸食过量死亡的消息。 不过东方会所的总经理以及背后的老板陈成都不承认有此事，更没有及时做好受害家属的安抚、赔偿工作。 这二个姑娘的父母以及亲戚们开始到处反映问题。当然在明元区、天宁市的这些行为，都被陈京市长强势压下。 有人则悄悄地对这二个姑娘的父母进行指点，并且以秘密的方式接送她们到曲江省和京城反映问题。 与此同时，陈成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有丝毫收敛。 在他的女儿出嫁时，竟然大摆宴席。同时还居然到天宁市委市府大楼广发结婚请帖，请帖上根本没有写明参加者的名字，意思是“人可以不来，但礼金照收”。 这样的举动让在天宁市委市府上班的公职人员感到强烈的不满。 说实话，在天宁市公开这样索要彩礼的行为，大家还是第一次碰到，实在太过份、太器张。 田华书记专门找陈京市长进行谈话，让他注意自身影响。 陈京当然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如此荒唐的行为，将对自己产生严重的不利影响，就告诫弟弟“要适可而止”。 不过，知道陈京具体情况的弟弟却反击道：“先管管你自己和小姨子吧”。 陈京的老婆长的不怎么样，但小姨子却是个大美人。 陈京很早就与小姨子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小姨子在他的暗中支持下，基本上垄断了天宁市娱乐场所的所有消防工程，获利巨大。 在有人暗中指点和支持下，随着那二个姑娘父母与亲戚坚持不懈的向各级部门反映问题，以及部分天宁市委市府工作人员的举报，曲江省委和京城有关部门决定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 调查的时间并不长，陈京本人以及家属的不法行为很快就被查证查实。 最终陈京被有关人员在省委会议的会场上带走，后来被双开。陈成则被判处有期徒刑，关进监狱。 随着陈京市长的出事，原先一直支持正元集团建设正元商业综合体的银行开始要求归还货款。 天宁市相关部门开始要求正元集团必须补办好所有手续才能继续开工。 同时在停工时期，又发生了留守工人与前来工地偷窃的人员进行斗殴的事件，造成十多人受伤、二人重伤的严重后果。 考虑到诸事不顺，又少了强势人物支持，正元集团经过权衡，竟然放弃了继续建设和办理手续，让这个庞大的商业综合体烂尾在那里。 正元商业综合体是由何伟负责引进，现在发生烂尾，让他原来高傲的头也抬不起来。 另外，他还莫名其妙地被人下了套。?? 第277章有污染的投资项目 云湖风景区有一家规模中等的私营广告公司，公司总经理方园找到何伟，希望能帮忙指导建设公司文化。 副书记的工作本来就有些务虚，何伟本来就在发愁如何突破工作，见有公司主动上门来进行求助，他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原先考虑以这家广告公司为试点单位，总结经验后，在整个云湖风景区进行推广。 何伟为了搞好试点工作，隔三差五地去这家公司进行实地指导。 公司当然要进行招待，席间有几位美女作陪，可以更好地调节气氛、增进感情。 公司的接待办主任钱小雨，眼如一汪秋水，眉如细柳、琼鼻细长、薄薄的嘴唇上，抹了淡淡地口红，无论气质跟容貌都是上乘。 白皙的脸庞泛出浅浅红晕，象熟透的桃子，白里透红，让人涌起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何伟是京城豪门子弟，眼界很高，一般女人很难入他法眼，但现在他也看醉了。 方圆见何伟迷恋于钱小雨，便每次都让她进行作陪。 何伟远离京城的家，妻子又不能经常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又是正常男人，有着男人的需求。 现在有了如此美女诱惑，当然很难进行拒绝。 钱小雨是位年轻性感的少妇，正处于身体机能、精力最旺盛阶段，以及她特有的结实和韧劲，宛若熟透的桃子，水旺旺娇滴滴饱满而多汁，何伟很快就沉溺其中。 有一天，突然有几个人闯进钱小雨的房间里，把何伟堵在被窝里，拍了几张照片后，便扬长而去。 等到张峰知道此事时，整个云湖风景区甚至天宁市都知道了何伟的风流事。 何伟无法再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里呆下去，最终由何家出面，把他调回京城学习进修一年。 还没有等到何家回头来收拾这家广告公司，方圆已经吓得赶紧转让了广告公司，而钱小雨却不知所终。 对于一连串意外与离奇事情的发生，让张峰觉得应该有人在暗中推动。 结合秦丰公司安保人员的秘密调查，张峰最终发现是林升在遥控相关人员，出钱出主意暗中对付正元集团和何伟。 毕竟是正元集团和何伟的介入，让林家几乎一夜之间破产、被迫去异国他乡。 说实话，张峰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他与林升也是叫板了二次，幸亏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否则的话，按林升的老奸巨滑，自己不一定是其对手。 几天后，夏薇找张峰进行商量：“现在猪肉这么贵，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原先的养猪场规模不够，想到我们这边来投资建设养猪场。” 张峰皱着眉头说道：“夏姐，我们这里是风景区，在这边搞个养猪场？有没有搞错？” 夏薇辨解道：“乐活养殖公司又不在云湖风景区核心地段建设养猪场。我们这里还有远离云湖的农村和山林。” 张峰问道：“他们意向在哪里建设养猪场？” 夏薇想了想说道：“他们跑了好几个地方，看中了桑田乡一块地，哦，就在那个天悦酒店的附近。” “主要是为了集约化、规模化养殖，那里刚好有近百亩的平整的空地，没有拆迁的困难。” 张峰立即拒绝道：“放在那里绝对不行，一是容易污染河流，这是明宁县重要的自来水水源地。如果污染了，明宁县要向天宁市委市府告状的。” “二是那里有酒店、有居民区，养猪场的气味将严重影响酒店生意和群众生活。” “虽说把养猪场建在那里没有拆迁的困难，但现在大家都重视环保，恐怕会引发大规模的群体事件。” 夏薇不为意地解释道：“乐活养殖公司应该会处理好空气、废水的净化问题，再说，可以吸引附近许多中老年村民去养猪场工作，同时公司肯定会进行适当的补偿，等于给他们增加了收入。” “要知道，这样偏僻的地方要发展旅游、发展其它产业都很困难，为此要增加村民收入很难。” 张峰反驳道：“我在福明乡调研时，就提出几个分散居住的村民点进行易地集中居住，腾出来的旧居改造成民宿，照样能增加村民的收入，而且没有污染。” 夏薇也反驳道：“民宿的生意到底好不好，现在很难说。如果几个地方一拥而上，更会互相降价竞争。” “按你刚才的思路，我可以让乐活养殖公司拿出一笔资金，把养猪场附近的村民进行易地安置居住。” 张峰摇了摇头：“易地安置居住，需要化费一大笔资金，乐活养殖公司不一定能拿得出这笔钱；就算能拿出，还是会污染养猪场附近的环境。” “夏姐，现在可以供我们选择的投资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有污染风险、有群体事件隐患的项目？” 夏薇有些无奈地说道：“张峰，说实话，我也不认识这家乐活养殖公司的老总。前天，天宁市已经退休的老市长给我打电话，说是在条件和政策许可的情况下，请我帮帮忙。” “当时，我倒是希望乐活养殖公司没有看上这里的环境，毕竟云湖风景区的核心地段不允许开办有污染的企业，其它地方大多数是山地，交通又不方便。” “只是乐活养殖公司总经理严青对桑田乡的这块空地、附近的山地以及劳力价格都很满意。” “空地没有拆迁的困难，可以立即建造猪舍；附近山地可以让猪出去溜溜，增强猪肉的结实度；低廉的劳力价格可以节省很多成本。” “为此严青又让这位老市长给我打电话，最好能促成这桩投资。” “这位老市长与我父亲关系很好，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从领导岗位退下来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向我开口，我很难进行拒绝。” 夏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峰也想答应这个投资，但到最后他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有的事情可以忍让，事情也可以妥协，但触及民生底线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这有违自己走仕途的本心。 当初，他为了村民和服装厂工人的利益，他不惜与林升二次叫板。 沉默一会儿后，张峰回应道：“夏姐，对不起，我还是不同意这个投资项目，请你再考虑考虑。”?? 第278章意见明显分歧 夏薇看了看张峰，生气地说道：“你让我再考虑一下？我难道没有认真考虑过吗？” “为了保护环境，也许是你提出的开办民宿的方案好，但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为什么坚持这样做？我有人情、有关系需要处理，毕竟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 “再说，我保证让乐活养殖公司把污染工程处理好。” 张峰还是摇了摇头：“当初我和你一起去处理云湖服装厂工人集体反映问题事件时，你还是站在公义的立场上。” “现在为了你的人情和关系，竟然会放弃一直坚持的原则，说实话，我不可能理解。” “我本来无意走仕途，阴差阳错走上仕途后，我一直信奉有的事情可以妥协，但有的底线不能突破。我不愿意牺牲这些群众的生活环境和利益，要知道民心不可欺、民意不可违。” 夏薇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张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一直在坚持。现在我们仕途越走越远，我觉得有些时候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做一些事情，否则我们也许很难再进一步。” “走仕途，不进就是退。不进，我们很难为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 张峰冷笑道：“难道牺牲这些群众的利益来换取你的进一步？” “对于这样的晋升，我决不同意、也不屑去做，我怕晚上做恶梦。” 夏薇看了看张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过二天就要召开常委会，那时进行讨论和表决吧。” 张峰吃惊地看着觉得有些陌生的夏薇，她竟然想在常委会上强行通过，以集体的名义来达成她个人的目的。 不过，主持和召开常委会是书记的权利，张峰无法阻止。 过了二天，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议室里，夏薇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召开常委会，除了例行事项外，主要是想讨论如何来帮助三个乡的村民们致富。” 由于事先没有通知议题，除张峰外，其它四个与会人员根本不知道夏薇想说什么，于是都表情疑惑地看着她，想听她接下来如何说？ “云湖风景区主打旅游，对于核心区域来说，旅游确实能带动当地村民发家致富。” “但是，旅游对于地段偏远的乡镇和山区村民的辐射不是很强，我们需要另想办法。” “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恐怕等我们离开云湖风景区时，也不能看到这些村民生活奔小康。” “这些地方地段偏僻、交通不便，很少有投资商愿意投资。目前管委会的经费有限，不可能进行大力度的扶持。” “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猪肉很贵，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打算到桑田乡新建养猪场。” 大家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夏薇说了这么多话的最终意思，就是想引进一个有污染的项目。 这种项目可不比其它投资项目。现在全国上下都注重环保，谁敢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要知道，在常委会上，每个人的发言都要记录在案的。 再说了，先看张峰如何表态了。 自从副书记何伟灰溜溜地跑回京城后，每次常委会上，等夏薇发言后，便由张峰来进行发言，这次也不例外。 张峰看大家都不率先发言，知道是在等自己的表态，于是他便说道：“对于夏书记的提议，我来说两句吧。” “夏书记一直把三个乡的村民幸福生活放在心上，一直在考虑如何改变落后的状态。” “对于夏书记所说的引进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投资建设养猪场，我持反对意见，主要是会污染空气和水源。“ “我建议在这些地方开办有特色的民宿，在城市里住惯的人，还是希望能体验乡下生活，还是喜欢亲近大自然。” 张峰把话说完后，大家听出意思来了。 张峰居然反对夏薇的建议？！ 夏薇和张峰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张峰现在怎么会公开唱反调？ 在以前，张峰确实非常坚定地支持夏薇。 夏薇提交到常委会讨论的内容，没有什么人会反对，因为反对也没有用。 难道二人合作的蜜月期过了？难道二人没有私下沟通过？或者沟通过，张峰没有同意？ 现在的情况有些好笑。 原先夏薇和张峰二人联手，常委会的讨论变成了摆设，这让几个委员心生不满；现在夏薇和张峰产生了分歧，也让他们心生麻烦，二人之中帮谁呢？ 云湖镇委书记梁飞突然说话了：“夏书记说的对。我们这些年来，特别是近期来一直在投资云湖风景区核心区域，忽视了对三个乡村民生活水平的提升。” “开办养殖场见效快，村民的收益立即可以看到。现在猪肉价格这么高，根本不会有亏损的风险。” “举办特色民宿，建设周期长、投入大，还要进行市场的培育，今后有没有生意、能不能持续发展都是未知数。” 梁飞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全力支持夏薇，毕竟自己是乡委书记，与夏薇接触的多。原先由于张峰全力支持夏薇，他赞成也好、反对也好，都不能引发夏薇的感谢和关注。 现在张峰和夏薇居然有分歧了，居然意见不一样了，那么就给自己靠拢夏薇提供了机会。 纪委书记刘启海则立即反驳道：“为什么现在取缔村民个别化养猪？？就是养猪对环境的污染很严重。养猪场对环境污染更厉害、后果更严重。商人都是想赚钱的，不能相信他能做好污染治理工作。” “我是坚决反对在云湖风景区任何地方开办养猪场。” 喝一口水后，他又开口说道：“举办特色民宿，确实风险大，在没有试点的情况下，在没有充分调研的情况下，我不赞成全面铺开。” 刘启海就是这样的个性，他想同意就同意，想反对就反对，根本不在意帮谁、不帮谁。 就象刚才的话，他对张峰和夏薇的方案都表示反对。 讨论的情形有些不妙，张峰看了看副主任沈云烟，她知道此时需要自己来进行表态：“我来谈谈我的看法。”?? 第279章拳击场开业 沈云烟说道：“我是从福明乡上来的，对于村民的生活和需求有所了解。现在大家都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为此他们在追求美好生活的同时，更加注重环境。” “这些村民不可能为了多赚点钱而让生活环境受到污染。” “投资养猪场，我认为肯定会得到附近村民的强烈反对。” “发展民宿的话，不仅不需要推倒民房进行重建，完全可以利用现有民房进行适当的改造。许多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很想体验一番村民住房的味道。” “发展民宿的同时，还可以引导村民发展餐饮生意和山林野趣活动，能带动一大批人就业。” “关键是发展民宿没有污染的风险和隐患，能得到村民的大力支持。” 夏薇对于副主任沈云烟如此直白地支持张峰的方案表示惊讶，不过还可以理解，毕竟沈云烟目前正在实施福明乡部分村民集中安置和发展民宿的试点工作。 接下来就是副主任许华安的表态了。 让夏薇大跌眼镜的是，许长安虽然没有把话讲的如同沈云烟那样直白，但还是让人明白，他支持张峰的方案，反对夏薇的方案。 许华安上次教唆林渐来对付张峰，被张峰识破，让林升进行彻查，于是他就被林升警告了一番。 就算林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但许华安隐约明白何伟和正元集团莫名其妙地出事，肯定与林升脱不了干系，为此他现在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万一再得罪林升，不知自己会遇到什么的后果。 他知道张峰能与林升较量二次不落败，便打算以后一直支持张峰。 许华安这样的表态，张峰也没有想到。 其实上，张峰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因为这样的对比，会让夏薇更恼火。 作为书记，夏薇竟然掌控不了常委会？！换了谁，都不开心的。 只是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夏薇竟然强硬地说道：“我们不能在三个乡都推行民宿，这样容易造成自己与自己进行竞争。” “万一民宿的生意不好，就会让人看笑话。” “我的意见是福明乡和青云乡实施民宿工程，桑田乡开办养猪场。” “这个意见不用表决和讨论了，我动用书记一票否决权强行通过。” 见到夏薇如此强硬，张峰便只好沉默以待。 自此以后，夏薇便不再主动找张峰商量工作。 张峰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也尽量避免与夏薇直接接触。 从关系不错、甚至亲密关系的二人，为了这么一件事情，竟然行同陌路，张峰心中有些悲凉。 此时刚好秦丰接手林家的那个拳击场开业了。 张峰看到了比赛晋级的规则。 拳击手如果能连胜十场，便是一星拳手；再连胜十场，定为二星拳手；依次类推，直至十星拳手。 连胜十场的概念是，这十场是连续的，期间如果出现一场失败或是平局，那么以前取胜的次数全部作废，重新从第一场开始计算。哪怕已经九连胜，最后一场失败了，也算不成功，还要从第一场重新进行计算。 为了避免造成绝对性的压制，导致比赛没有任何悬念和刺激，同时也为了避免造成严重的伤害，秦丰规定星级拳手必须同级战斗，就是三星拳手必须跟三星拳手比赛，既不能跟比他低的一星拳手、二星拳手比赛，也不能与四星拳手比赛。 当然在三星拳手主动申请下，并且得到所挑战的四星拳手同意，三星拳手也可以与四星拳手进行越级挑战。 如果三星拳手挑战四星拳手成功，可以算连胜五场；如果三星拳手挑战不成功，则直接降为二星拳手。所谓越级挑战的诱惑很大，同时风险也很大。 十星拳手也不是终点，上面还可以划分为银月级别、金阳级别。 十星拳手再连胜十场就可以成为银月初级拳手；银月初级拳手再连胜十场就可以成为银月中级拳手；银月中级拳手之上是银月高级拳手、银月特级拳手。 银月特级拳手再连胜十场则成为金阳九品拳手，接着是金阳八品拳手、金阳七品拳手、直至金阳一品拳手。 至于金阳一品拳手是不是最高荣誉，秦丰先不去想了，一个拳手从一星起步，到达金阳一品拳手，中间没有任何失败，也要打上近二百场。 打上近二百场，也就是要与二百人争斗，中间没有任何一场失败，这种概率非常的低。 如果没有放水和意外情况，所有的拳手都会表现出强悍的实力和爆发所有的潜力。 大家完全可以想象，这些拳手获得七星拳手、八星拳手的称号有多困难，成为十星拳手更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银月初级拳手、银月中级拳手了。 张峰建议道：“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我们要挑选实力强劲的安保人员担任裁判员，及时对比赛中的危险动作和因素加以阻止。“ “另外，富家子弟自身带来的拳手若想参加比赛，要经过我们这边的认证，也就是要经过我们的测试，防止越级争斗中发生重大误伤。” “公司里的安保人员如果自己愿意参与拳手比赛，则给予一定的奖励，但不强求，毕竟大多数安保人员强势而洒脱，不愿意沦为娱乐的工具。” 秦丰回应道：“张峰，你不要小瞧某些富家子弟手中的拳手。普通的拳手，他们就像玩女宠男宠一样，随便的玩玩就算了，可是高等级拳手，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所谓高等级拳手，也就是我们所定的八星、九星拳手、甚至是银月拳手了。” “拳击比赛很早就在家子弟中流行起来，有些不差钱的富家子弟自身拥有银月级拳手，带着到处参加比赛，胜多输少，毕竟每次比赛胜利都有一定的奖金，级别越高，奖金越多。” “拳手的奖励一方面来自于拳场的奖金；另一方面来自于富家子弟的奖励。要知道，等级越高的拳手比赛，越会吸引更多资金参与。” “银月级拳手的战斗每次都会引起这些富家子弟的疯狂，公子小姐们豪赌的筹码更会离谱到你无法想象，钱财、宝贝，甚至女人等等。”?? 第280章吸引官家子弟前来观看 秦丰解释道：“银月初级拳手已经非常的珍贵，也是那些公子小姐们身份的象征，而银月中级、银月高级的拳手，会是每个公子小姐手里的宝贝、命根子。” “另外，银月中级、银月高级的拳手，连富家子弟所在的家族高层都会看重，在特殊时候、需要执行特殊任务时，甚至会向这些公子小姐借来用一用，毕竟这些人的身手已经非常不错。” “每位拳手都是在不断地厮杀中成长起来的，一个星一个星的积累，能活到银月初级，能走到银月中级，你几乎无法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 张峰好奇地问道：“金阳级拳手呢？” 秦丰笑道：“金阳？你真会想呢，造就一个金月初级拳手，需要银月高级拳手连胜十个银月高级拳手，才能晋级。” “你知道银月高级拳手有多宝贵，到了那种级别，几乎很少参加决斗了。” 张峰越听越震惊，许多事情正在改变他以往的认知。 自从天极会所开设了拳击比赛这项娱乐活动后，新型的拳击规则和一批身手厉害的拳手，吸引了一大批富家子弟和官家子弟前来观看。 多找陪侍小姐，容易伤肾；多沉迷赌博，容易倾家荡产；多迷恋于吸毒，容易丧命；而这种拳击比赛，既能让这些富家子弟、官家子弟寻求到足够的刺激，又化费不了多少钱财。 这些富家子弟、官家子弟虽然让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上背负着常人没有的压力，自然需要有地方进行发泄。 比如天宁市常务副市长李牧南的儿子李慕白，由于身份和家庭关系，他喜欢飙车和观看拳击比赛。 到了天极会所观看几次拳击比赛后，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下注下注啦，大赌伤财、小赌怡情，就当增加一点刺激哈。” “押赵牧赢，一赔一。押陈北玄胜，一赔十。” 在拳击比赛现场，秦丰并不阻止观看比赛的人进行投注赌拳手的胜负，这也是增强比赛娱乐程度的重要方式。 为了避免麻烦和引发纷争，这种投注只限于当天当次比赛，而且要求在比赛结果出来后，当场结清下注的款项，不得耍赖、不得拖欠、不得把投注输赢争执带到场外解决，否则将被列入黑名单永远不得再进入拳击比赛现场。 “我坐庄，大家放心下注。” 李慕白大摇大摆地坐贵宾位置上，高声地说了一句。 姜起、方文青都是富家子弟，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二边，负责监督下注工作。 本来负责坐庄的是姜起，自从李慕白喜欢上这里后，姜起便主动把坐庄交给了他。 一般来说，富家子弟都希望与官家子弟交好，李慕白的父亲是天宁市常务副市长，位高权重。 再说了，秦丰明确要求每次下注的金额不能过大，为此一次比赛输赢只在几千元上下，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只是几十元、最多上百元而已，这对于富家子弟来就，根本就是毛毛雨，不值得与李慕白进行争夺。 李慕白也不在意钱财的输赢，而是在于判断拳手是否厉害。 当然作为官家子弟和富家子弟，李慕白、姜起、方文青不会亲自参与下注的具体事务，自然有跟随他们的几名男女青年来进行打理。 他们举着牌子带着手机打开笔记本电脑，热情地向参与下注的人介绍规则、记录名字与金额、收取钱财等，一个个非常熟练，显然没少做这种事。 现在是电子支付时代，完全可以通过手机支付来进行，为此现场没有大叠的现金、也没有银行刷卡机，只有二部专用手机就可以搞定钱款下注及输赢支付。 前来天极会所观看拳击比赛的都是富家子弟、官家子弟，本身不差钱，他们都喜欢凭自己的感觉下注近百元玩玩，就算是额外找点乐子吧。 这场是五星拳手陈北玄挑战六星拳手赵牧 。 按照比赛规则，如果五星拳手挑战六星拳手成功，可以算连胜五场；如果五星拳手挑战不成功，则直接降为四星拳手。所谓越级挑战的诱惑很大，同时风险也很大。 根据以往的比赛结果，由于星级拳手的认定有些残酷，高星级的拳手无一不是经过长时间的比赛训练出来的，为此到目前为止，十场越级挑战，只有一场取得成功。 张峰刚好今天有空，他也想看看这场越级挑战的比赛结果，他也顺便了解了下注情况，一共有200多人下注，只有5人押五星拳手陈北玄挑战成功。 陈北玄一身黑衣，卓尔不群，一双细长的眼睛尤其犀利，冷俊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他属于锋芒毕露的那种人，从不掩饰自己，仿佛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靠近。 赵牧脸上洋溢着笑容，在一片尖叫和恭维声中走到比赛擂台，他很喜欢这种场面，很享受这种气氛。他在这一个月的比赛里确实有了明显的成长。 秦丰、慕容晴陪着张峰一起坐在贵宾席上观看，仔细看了看陈北玄和赵牧，对身边的李慕白说道：“李公子，这次你赢定了。” 李慕白听了，两眼放光地说道：“张峰，你确定？秦丰没有进行暗中操纵？”他倒是不太在意下注的输赢，而是在意拳手的真正实力。 秦丰白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拳手都是靠实力说话的人，我如果强制他们接受暗箱操作，会让他们寒心，同时失去加强训练的动力。” “再说了，我如果进行暗箱操作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对天极会所拳击比赛的声誉也有影响。另外，我又没有做庄下注，进行暗中操作干嘛。” 李慕白想想也对，便陪笑道：“张峰，你有技巧认定陈北玄会赢？教教我？”张峰哈哈一笑：“哪有什么技巧？我蒙的。” 李慕白将信将疑，他还想说点什么时，比赛擂台上的裁判吹响了比赛的哨声。 只见赵牧嘴角一扬，行走中突然前倾，像是踉跄了半步，快要栽倒，却在突然间暴起，像是满弓离弦的铁箭，扑向了陈北玄，气势飙升到极致，连续晃出三道身影。?? 第281章眼光毒辣 全场观众哗然，不仅此时的陈北玄微微恍惚，连台下观看比赛的人都有种视线错位的怪异感觉。 就在一瞬间，赵牧疾速出现在陈北玄身旁，轨迹不可思议，双掌打出。 陈北玄原地翻腾，双脚、双肘，以及腰身，在同时间发力，像是压制的弹簧在瞬间释放，他在全场惊呼中猛力弹起，足足腾空三米之高，且在半空中夸张翻转，大幅度后撤，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赵牧的攻击。 陈北玄稳稳落地，可没等起身，赵牧竟然已经杀到了他的近前。 赵牧速度和脚步都快到了不可思议，简直像是条疾走的毒蛇，让很多观众看了心惊肉跳。 李慕白感叹道：“六星毕竟是六星，张峰，你现在还认为陈北玄会赢？” 张峰笑道：“我本来就是蒙的，李公子何必当真。再说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嘛。” “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赵牧与陈北玄擦身而过，紧紧攥握的右拳猛力挥舞，气势磅礴，难以抵抗。 陈北玄眉头紧锁，几乎想也没想，闭上眼睛全身紧绷，条条肌肉隆起。他准备以全身抵抗近在眼前的重拳。 赵牧挥击的重拳在最后时刻变了方位，从直击面门侧移到了重击腹腔。 这是比赛的战术，他在挥拳瞬间摆出重击面门的招式，同时影响着对手的视线，让对手难以看清轨迹，只能凭借意识判断，从而会仓促的架起双拳，保护面门，自然而然的忽视其他方位。 在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变换拳路，无疑会给对手致命一击。 赵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是在不断比赛中积累的经验。 避无可避，重拳打在了陈北玄的腹腔，后者离地倒飞，狼狈的翻腾出去，胸腔里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没等他落地就喷了出来。 不过由于全身紧绷，做好了重击准备，所以陈北玄的伤势并不算严重。 “不错嘛，很抗揍。”赵牧心里有些诧异，这一拳的效果比预想的差太多。 陈北玄的表现更是激起了赵牧的斗志，他再次出击，丝毫没有给陈北玄缓口气的意思。 赵牧要以绝对优势和全面压制来赢得胜利，让陈北玄毫无还手之力，让一部分还想越级挑战的人彻底死心。 “够狠！赵牧要赢了。” “直接就下重手，毫无手软，这个拳手我喜欢。” “陈北玄皮糙肉厚，很抗揍嘛，哈哈。” “挺精彩的，这个陈北玄给我惊喜了。” 观摩比赛的人当中，有人惊呼、有人感叹，反正都看的心惊肉跳。秦丰举办拳击比赛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当然，拳击比赛不是生死博斗，一方倒地后，另一方便不能继续攻击。 陈北玄躺在擂台上缓了一小会儿，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重新站了起来，他耸耸肩膀、活动活动身体，再次摆出了拳击的起手式，四指摆动，朝赵牧勾了勾。 一言不发，再次邀战。 此时很多人面面相觑，强撑？还是真的还能再战？他们神色古怪，远远看着陈北玄。 此时的陈北玄已是满身伤、一身血，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给人的气势非常狂暴。 这种不言不语只顾闷头猛冲的样子给赵牧一种莫名的压力，恍惚间接连出错，最终被陈北玄硬生生地打倒在地，10秒钟内无法站起来。 一场惊魂对决，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又像是一瞬而过。 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一场无所顾忌的释放，陈北玄没有遗憾了，他越级挑战成功了。 台下的观众看的惊心动魄，在激情的呐喊中，比赛结束了。李慕白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张峰，心里惊诧不已。 天极会所每天下午举办二场比赛，接下来的是一场六星级女拳手叶灵与六星级男拳手陈时一的同级比赛。 “拳对拳！谁先倒下谁赢！”叶灵像是头野兽般盯住陈时一，缓缓地走着。 她身材高大，足有两米，可并不魁梧臃肿，反而非常匀称，由于常年锻炼的 缘故，身材非常火辣，火辣到让人嫉妒，该凸的绝不吝啬，该翘的更是挺拔。 “这么厉害的女人，竟然还这么漂亮，看那皮肤，白白嫩嫩的，不符合自然规律啊。” 拳击比赛还没有开始，观摩的人倒是先开始议论起来，毕竟从事拳击比赛的女选手很少，体形好、身手又好的女选手更少。 “这种女人才是极品，就是没人敢驯服，是匹野马。” “首先，得够高！嘿嘿，不然怎么搭配！” “中间对上了，你管其他的。” “身材超棒、皮肤够嫩，跟出水芙蓉似得。” “她这不是出水芙蓉，这简直是芙蓉王！” “这才是女人！看那身材，看那地方，看那腿，完全是女神啊！” “啧啧，人家那地方长得跟屁股似的。” “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不怕她活撕了你们？” “这里是天极会所，秦丰向我们承诺过的，绝对保证安全。赶紧的，抓住机会多看两眼，过过眼瘾，离开了这里可不敢这么乱看她。” 台下的这些富家子弟、官家子弟见过了太多的女人，但很少见到如此漂亮又能打的女孩子。 陈时一面对叶灵的挑衅没有任何懈怠，而是战意滔滔，浑身热血沸腾，提拳挥出。 同星级比赛，特别是高星级的拳手比赛，讲究的是攻击！一往无前的攻击！ 此时李慕白问道：“张峰，这场比赛谁会赢？” 张峰淡然地说道：“陈时一。” 李慕白有些疑惑道：“叶灵也很厉害的，陈时一面对如此性感漂亮的姑娘，难道不会心动、难道不会怜香惜玉？” 张峰解释道：“据说叶灵在以往的比赛中一直成功，刚才表现有些自负了。其实在许多追求更高等级的拳手面前，男人和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激烈的交锋、残酷的攻势，不仅叶灵和陈时一打的胶着疯狂，各方观战更是热血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 这就是天极会所推出的新型规则下的拳击比赛。 精彩！精彩绝伦！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陈时一以微弱优势取胜。 蒙对一次，可能是运气关系；连续蒙对二次，就说明张峰眼光的毒辣。 李慕白现在对于张峰是心服口服，一来二去的，就与张峰攀上了关系。 没过多久，桑田乡的养猪场出大事了。 第282章再进一步 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在桑田乡的养猪场建成启用不久，天悦酒店的老板、桑田乡的群众便开始反映环境污染问题。 夏薇得知后，心中非常震惊。主要是她从来没有在农村生活过，根本不知道养猪的臭味和粪便污染河流的情况。 而张峰从小生活在农村，当然知道无论如何，养猪场都没有办法解决空气污染和河水污染的问题，所以他才会坚决反对在环境优美的桑田乡建养猪场。 夏薇带领相关人员还没有来到养猪场，很远就能闻到臭味，也看到池塘里飘浮着一堆堆的死鱼。 一些附近的村民就在路边愤怒地咒骂着养猪场，还有几个村民看见了夏薇一行人的汽车，便上前围拢来说道：“你们是管委会的领导吧，你们闻闻这里的空气？能不能闻？看看这里的河水，原本清澈可以喝的水，现在被污染成什么样子了？” “不知那个没头脑、没良心的领导会同意在这里建设养猪场，我们为了保护环境，家里都不养猪了。” “我们去看过那个养猪场，老板为了尽快养猪，根本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污水乱排、粪便乱丢。不仅气味难闻，还有苍蝇、蚊子很多，我们生活苦不堪言。” 夏薇连忙劝道：“我们今天就是来查看情况，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请大家放心，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肯定会解决好。” 其中一个村民大声说道：“我们要求彻底关闭养猪场，这里是云湖风景区，怎么可能引进养猪场？肯定是哪个领导收了老板的好处，真是太黑心了，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 “对，我们集体去管委会反映、甚至可以去天宁市、省里反映，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同意建设养猪场的？” “我们要生存、不要养猪场。” 夏薇确实没有想到群众反应会如此强烈，也没有想到乐活养殖公司竟然如此草率地开办养猪场。 她黑着脸问环保人员：“养猪场没有任何处理污水污物的设备，你们怎么会同意让他直接养猪？” 环保人员无奈地轻声解释道：“夏书记，这个项目是您亲自拍板引进的，而且要求特事特办，为此所有手续都是边开边办的。” 夏薇知道自己被乐活养殖公司的老板耍了，她只能回去找原先引荐这家公司的老市长出面，让乐活养殖公司增加治污设备或者干脆搬离桑田乡。 上车之后，夏薇神色凝重，她的耳边老是回响着这些村民一声声的咒骂、一声声的控诉。 在这个时候，夏薇突然明白了张峰的坚持，突然明白了张峰所说的民心不可欺、民意不可违。 想到张峰从来都是在帮自己，这次也是多次提醒自己，自己却一意孤行，太相信老领导、太相信商人，而且也没有充分估计污染的严重程度，从而惹下大祸。 回到管委会，夏薇摆了摆手，打发走秘书，她想一个人静静，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悔恨了，她需要进行善后。 虽然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下达了整改令，暂停了养猪场的养殖活动，但她知道这是暂时的，按照目前的污染程度，必须彻底关闭养猪场。 只是乐活养殖公司为了扩大规模，已经投资几千万元建设场舍，不是说关就能关的。 就在她苦恼之际，明宁县已经向天宁市委市府进行举报，说是云湖风景区的桑田乡开办养猪场，污染了河流，从而影响了明宁县的自来水取水。 陈京市长被免后，新市长还没有到任，田华书记全权处理市委市府工作，得知此消息后，非常震怒，下达了关闭养猪场和进行问责的指示。 如果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委会集体讨论决定引进养猪场，那么大家都要承担责任，夏薇的责任就会少很多。 只是这项决议由夏薇动用书记一票否决权强行通过，她就要承担所有责任。 最终的处理决定就是夏薇调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重新回到天宁团市委担任副书记。 云湖镇乡委书记梁飞支持引进这个污染项目，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张峰当时坚决反对这个投资项目，经田华书记提议，被提名为书记人选。 没过几天，天宁市委组织部相关人员来到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找管委会班子成员、部分局长进行谈话，让他们谈谈对张峰任命的看法。 大家都明白这只是走个形式，特别是书记的职务，下面说了没用，都是上面直接任命的。 上面领导有意向了，难道你还表示反对？ 再说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先后去掉了三个书记、一个副书记、一个主任，唯有张峰从副主任开始，一路晋升为常务副主任、主任，现在又将被任命为书记。 这个人运气真是好啊，这个人的背景真是厉害啊。 为此根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说张峰的坏话，反而是赞誉不绝。 天宁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叶封专门找张峰谈话，在谈话的时候他对张峰非常客气和热情。 主要是他身在组织部，能感受到田华书记对张峰的欣赏与扶持。对于这样的红人，他并不能多摆威风。 当然，他在谈话中，也暗示了自己在张峰提拔为书记这件事所起的作用，这是要让张峰记得他的人情。 张峰当然得表现出叶封真的帮了忙似的，为此二人相谈甚欢。 最后，叶封说道：“田书记特意让我转告你，鉴于目前的状况，管委会主任一时不会到任，你要辛苦一段时间，把管委会的党政工作都抓起来。” 这就是说目前天宁市由田华书记作主，暂时让张峰双肩挑，虽然辛苦一些，但更能锻炼人，看来田华书记真心对自己不错。 于是张峰说道：“谢谢田书记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同时也感谢叶部长对我的帮助。我肯定会努力工作，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叶封笑而不语，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下走完了所有的考察程序。 没有任何意外，几天后，天宁市委下发了任命件，张峰成为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同时兼任管委会主任。 他在仕途上又进了一步。 第283章考虑安排人选 张峰觉得自己现在成为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一把手，需要开始打造自己的班底，否则的话，就会象以往几个书记那样掌控不了常委会，导致许多事情做不了。 对于管委会主任人选，自己不可能有推荐权，但对于副书记人选，张峰相信在田华书记那里可以进行推荐。 说实话，现在只有沈云烟副主任完全与自己同心，能完全支持自己的工作，纪委书记刘启海完全本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张峰很难影响到他。 当然，张峰佩服他为人正派、做事公正，并不想这样的人离开这里。 张峰觉得许华安副主任虽然现在收敛了很多，毕竟与自己不同心，难保以后一直能支持自己的工作。 最理想的做法就是自己能提名一个副书记人选，再提名一名副主任，从而换掉许华安，只是自己目前手上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边考察边物色。 此时管委会办公室主任骆清来找张峰，在来的路上，让他感慨不已，他已经服务过好几任管委会书记和主任了，发现都干不长时间，现在这么年轻的张峰居然成为了党委书记！ 对于管委会的大管家，张峰倒是表现出足够的热情：“骆主任，最近事情多、工作忙，你要多辛苦一些。” 骆清连忙回应道：“张书记，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张书记，夏书记的那个办公室，我们重新收拾过了，你看什么时候去那里办公？如果你对那个办公室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进行安排。” 张峰想了想，觉得自己还兼着管委会主任一职，不需要立即搬办公室，从而让夏薇、让管委会其它人觉得自己非常想当书记。 当然，新的管委会主任总要到位，自己还是需要早一点去那里办公。 于是他便说道：“骆主任，这样吧，那边新的办公桌椅或多或少会有些味道，先放几天通通风。这几天我整理一下个人物品，等我整理好了，再通知你。” 骆清照例请示道：“张书记，要不要派几个人过来帮帮忙？” 张峰摆了摆手，拒绝道：“只是换个办公室而已，又不用搬办公桌椅，不用找人帮忙的。我和方秘书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既然提到秘书，骆清顺便问道：“张书记，秘书要重新进行考虑吗？” 张峰听了，考虑一番后说道：“找新人还需要时间磨合，现在二边的事情都多，方秘书能力还行，就让他继续跟着我吧。” 之所以不更换秘书，张峰有着二方面的考虑。 一是自己当书记不久、根基不稳，如果现在更换秘书，很容易消息闭塞。 二是他观察方超好久，虽然他有些贪财，但并没有发现他刻意去收取礼物、礼金或礼卡。特别是他看到李迁出事后，他收敛了很多。 再说了，方超的能力不错。张峰曾经找他谈过，让他在自己身边再锻炼一段时间，便可以外派出去担任一定职务。 骆清走后，张峰重新开始考虑班子成员的人选。 如果来一个能互相合作的管委会主任，那是最好的。 只是一山难容二虎，书记和主任的关系往往不会很好，现在是自己进行适当准备和布局的好时期，一定要抓住机会，一定要提前谋划。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张峰考虑良久，给天宁市云湖风景区公安分局局长吕康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下。 吕康明的任命虽然取决于天宁市公安局，但他看着张峰从副主任到常务副主任，再到主任、现在居然担任了管委会党委书记，如果说张峰背后没人，打死他也不相信，为此他相信如果张峰对天宁市公安局提出更换意见，他至少需要调走。 没有多久，吕康明就来到了张峰办公室，一见面就恭贺道：“张书记好，我本来寻思着这二天来你的办公室坐坐，只是担心来的人太多。” 张峰跟吕康明平时接触不多，但在有限的几次中，他发现吕康明很有正义感。他一直认为掌握公安力量的人，就应该具有正义感，才能为民造福，才能更好地震摄不法分子，为此他才愿意帮吕康明再进一步。 张峰笑着让吕康明坐下，同时让方超泡了茶，表明了自己接待上的重视程度。 接着张峰开口说道：“现在形势不比以前，祝贺的事情，坚决不能做，所以你看到了，我的办公室还是没有多少人来的。” “吕局，今天突然请你来，是想先同你沟通一下，没影响你的工作吧。” 吕康明很认真地说道：“张书记，你找我沟通情况就是最要紧的事情，肯定不影响工作。请张书记指示，我保证认真执行。” 张峰满意于吕康明的态度，但他嘴上却说道：“吕局，我们之间不必如此认真。” “我有个想法，想让你担任管委会副书记兼公安分局局长。” “虽说市委组织部让我推荐副书记的合适人选，但能不能成，我没有绝对把握。” “当然，此事还没有结果之前，你不要多说，另外，近期要注意一下自身形象。” 吕康明首先感谢道：“谢谢张书记看中我，我售后一定服从张书记的指挥。请张书记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说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他又迟疑地问道：“张书记，我提升为副书记，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这个难度很大啊。” 张峰笑道：“吕局，你知道的，在许多地方，公安局长都是由副县长、副区长兼任的，有的甚至是常委。” “我们云湖风景区区域小，副书记职务过于务虚，我想让你担任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再兼公安分局局长。我想天宁市公安局应该乐于看到你这样的安排。” “成不成，我都会进行争取。吕局，给你交个底，如果副书记确实有些难度的话，我会给你争取管委会副主任的职务，让你的级别往上提一提。许副主任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有些时间了，如果想进步，可以动一动了。”?? 第284章合适的人选 张峰之所以讲的如此清晰，一是他知道田华书记让自己进行书记和主任一肩挑，肯定会给自己人事安排上的便利。二是他要彻底给吕康明一个人情，毕竟自己能掌握公安力量很要紧，特别是在处理突发事件时非常有效。 对于吕康明来说，作为一个公安局长，也未必和管委会副主任差多少，为此他自己还没有想过要去竞争副书记或副主任的职务。 现在张峰不仅提议他担任副书记或副主任，还让他兼着公安分局局长，既有级别上的提升，又有实权在握，吕康明当然高兴了。 吕康明谨慎地说道：“谢谢张书记的抬爱，只是管委会的有些工作我不太熟悉，我只懂得公安这条线的事情。” 张峰笑道：“吕局，你不必谦虚，你是老同志了，经验丰富，领导还不会做？” “再说了，我目前还兼着管委会主任，完全可以来找我商量事情；就算以后我不兼着主任的职务，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还是可以与我来商量。” 吕康明当然听明白了张峰的意思，就是以后新主任来了，有些事情，张峰还是希望他能来进行汇报，张峰就是想掌控整个管委会。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吕康明也没有多少想法，这是张峰信任自己的表现，否则的话，张峰完全可以提名其它人来担任副主任。 于是吕康明爽快地表态道：“行，不管如何，我都听张书记的。” 过了二天，张峰去面见天宁市委书记田华。 二人相见，张峰首先说道：“前几天，我去省城见到了唐副书记，我说起在田书记的指导下，进步很快。” 张峰知道田华书记是看在唐辉的面子上照顾自己，现在当然要提一提唐辉。 田华惊讶于张峰的能量，竟然能随时见到许多市委书记、市长难以见到的省委副书记，看来两者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同时他也相信张峰的说法，就在昨天，唐辉专门给他打过电话，对于张峰目前的情况感到满意。 于是他亲切地问道：“张峰，现在暂时让你双肩挑，主要是方便你做一些事情。” “等到新市长上任了，管委会主任肯定会到任的。” “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吧。” 张峰讪讪道：“田书记，现在管委会只有五位班子成员，最好能补充一位副书记或副主任。” “云湖风景区虽然区域小，但事情还是很多的，各个市级部门都要求相应的领导出席会议，有时候就是整天忙于会议了。” 田华书记笑道：“许多人都想忙的，还做不到。你倒来我这里诉苦了？”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主任已经配了二位，不能再增加了。要超职数进行配备，难度很大，同时容易被省里查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 “为此要进行配备的话，就必须换人，鉴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班子成员更换频繁，我还是建议不要动现有的副主任为好。” “说吧，对于副书记这个岗位，你有什么人选考虑？” 张峰回应道：“云湖风景区开始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纠纷与矛盾，我希望能加强公安力量。” “为此我想提名天宁市云湖分局局长吕康明为管委会党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分局局长。” 田华书记考虑一番后说道：“副书记岗位目前空缺，倒是可以先补上，你的理由也是成立的。行，我提议让天宁市委组织部进行考察，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可以进行任命。” 张峰心中大喜：“谢谢田书记的支持。” 田华书记笑道：“张峰啊，下次你什么时候去省城见唐书记，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找他汇报一些工作。” 张峰爽快地答应道：“如果田书记的事情紧急，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去。” 田华摆摆手，说道：“事情倒是不急，自然一些的好。” 张峰站起来说道：“好的，田书记，那下次我们一起去省城。田书记，你先忙。” 市委书记的时间非常宝贵，二人已经相谈近二十分钟了，外面秘书室里还有好几个人等着接见，张峰把事情讲完，当然得立即进行告辞，否则会引起公愤。 回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张峰又打电话给吕康明，说起天宁市委组织部将进行考察，让他这几天要特别注意，最主要是不能多喝酒。 吕康明心里当然激动，在电话里连声感谢，同时再三保证，自己肯定注意形象。 又过二天，管委会办公室主任骆清又来请示，请张峰过去看看新的办公室。 张峰觉得自己担任管委会党委书记已经有段时间，现在可以去那边办公了。毕竟党委书记是他的本职工作，管委会主任是兼职，他还是要分清主次。 在骆清的引导下，张峰和方超一起来到管委会的三楼，方超快走几步，上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让张峰和骆清一起进入。 站在这间党委书记办公室里，张峰心中感慨，从最初的王义高、到后来的沈林、夏薇，到现在的自己。 办公室还是这间办公室，但主人换了好几个，现在轮到自己来这里办公了，代表着自己是管委会真正的一把手了。 说实话，张峰此时的心里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本来是连成一片的，由于现在有了领导干部办公室严格的面积标准，便分隔成了多间。由办公室、会客室、文件资料室组成。 办公室里最主要的家具是宽大的办公桌椅。 这张办公桌宽大的有些夸张，张峰觉得上面睡个人都问题不大。会客室里放了一组高档沙发和茶几。 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可以不更换，但办公桌椅肯定要进行更新。 虽然夏薇的那套办公桌椅其实用了不到二年，还是崭新的，但作为新书记，张峰当然不可能用以前的旧货。 另外，办公室的窗帘、绿植都进行了更新，桌上电脑也进行了重新配置。 张峰对于办公环境不是非常讲究，他初步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骆主任，我看可以，辛苦你了。”?? 第285章查封养猪场 方超此时去查看他的秘书办公室。 张峰边说边递给骆清一支烟，骆清受宠若惊地接过烟，先帮张峰点上，接着自己再点上，然后说道：“张书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了看张峰的神色，骆清又说道：“张书记，你先看着，如果有什么需要同方秘书讲，我们立即去配备好。” 张峰挥了挥手说道：“骆主任，你先去忙吧，若有需要，我让方超通知你。” 等到骆清离开，张峰靠在椅背上，觉得很舒服，也很满足，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坐这样的位置。 就在张峰自我陶醉的时候，他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人不多，张峰接起来一听，沈云烟好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张书记，你到书记办公室办公了？” 张峰笑道：“是的，我刚上来坐了一会儿。” 沈云烟便建议道：“既然这样，我们晚上去找个地方坐坐，庆贺你晋升。” 本来的话，管委会办公室主任骆清想组织一次庆贺张峰晋升为书记的聚餐活动，但张峰考虑到夏薇的感受，并没有同意。 只是自己晋升带来喜悦感，张峰还是希望与人进行分享。 孟晓没有走仕途，不会感受到职务晋升带来的成就感。 现在沈云烟主动相邀，张峰当然同意了。 于是二人下班后，一前一后地来到天宁市区一家并不热闹的小餐馆，坐进特意选定的小包厢里。 沈云烟本来就是一位大美女，现在脱掉外套后，展示在张峰面前就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丰富的成熟阅历韵味，举手投足透出的淡定自如，还是吸引住了张峰的眼球。 幸好张峰现在定力增加很多，也伤感夏薇的离开，一下子成熟起来，不再像过去那样见了美女就去想象那种感觉。 庆贺不可能无酒，二人喝掉一瓶红酒后，张峰对沈云烟说道：“管委会副书记很快就会到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吕康明。” “在任命文件上，你应该是常务副主任。我当初提议，我书记兼任管委会主任，事情太多，希望组织上提拔你为常务副主任，方便你帮我主持管委会日常工作。” 沈云烟当然相信张峰所说的话，当初张峰也是向她事先提了担任管委会副主任的事情，没过几天就真的实现了。 再说了，张峰很快就从管委会主任提拔到党委书记的岗位上，没有背景是不可能做到的。 说实话，沈云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快速地进行提拔。 现在她妩媚一笑：“张书记，你让我如何来感谢？” 她边说边给张峰倒酒，丰满的地方紧紧地挤压住着张峰的手臂，舒适的感觉让张峰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幸好张峰还伤感着夏薇的离去，他现在不想离去一个就重新找一个。 他也担心随着沈云烟的进一步提升，会不会与自己产生工作上的分歧，为此他不想再与沈云烟发生亲密关系。 于是他把手臂挪开了一点说道：“你先坐下吧，这几天是关键时期，我们都注意一些。” 沈云烟心里有些失望，自己鼓起勇气主动送上门，张峰都不接受，难道自己还不够让男人心动？难道自己丰满的地方还不吸引人？ 不过，张峰的提醒也是对的，现在是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差错和风言风语。 过了几天，天宁市委任命文件下达，吕康明如愿地成为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副书记兼天宁市公安局云湖风景区分局局长。沈云烟成为了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 文件下达的第二天，吕康明手中拎着一个包，走进张峰的办公室，张峰知道，这是吕康明前来感谢自己的。 张峰还是热情地招呼吕康明坐下，大概是心情好，或者也是级别提升带来的感觉，吕康明比原先自信多了。 首先，吕康明从包里拿出二条高档香烟放在不显眼处，接着感激地说道：“张书记对我的提携，我铭记在心。这是表达我的一点心意，请张书记一定要收下。” 张峰笑道：“吕局，不，现在应该叫你吕书记了。行吧，现在既然成功了，我就收下这二条烟。” “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就到此为止了，你不要再想送什么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互相帮助，就是最好的答谢。” 现在虽然严厉打击请客送礼，但受到帮助者、受到提拔者，总会表示感谢，张峰收下了烟，表示承了情。 如果张峰不进行事先说明，吕康明可能还会继续送现金或送卡，这完全不符合张峰的个性。 再说了，吕康明还是很清廉的，不仅风评很好，而且不贪财。 张峰不贪财，更喜欢班子成员和下属工作人员不贪财。 接下来，张峰就要着手解决云湖风景区内二个棘手的问题。 一是彻底关闭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在云湖风景区桑田乡的养猪场。 二是解决京城正元集团留下的正元商业综合体烂尾工程。 上次因桑田乡群众反映污染问题和明宁县举报，天宁市环保局和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都下达了暂停养殖的查封令。 张峰知道如果这家养殖场不进行彻底关闭，终究是个隐患。 他便给桑田乡的群众说好，如果这家养猪场敢偷偷地开工，就立马进行举报。管委会的相关人员可以立即进行查封。 现在有了吕康明在公安方面的大力支持，张峰便派几名持枪警察陪同相关人员进行执法。比如封闭养猪场，查封幼猪。 要知道，这家养猪场让附近的群众和天悦酒店深恶痛绝，他们自发地经常进行巡逻，就算这家养猪场隐饰的很好，也逃不过这么多群众雪亮的眼睛。 开始的时候，养猪场的工人和管理人员面对管委会相关人员的查封还要进行反抗，但面对荷枪实弹的警察，只能关门了事。 说实话，张峰就是想采取这样的办法来逼迫这家养猪场主动关闭。 你现在不愿意主动关闭，我就一天也不让你开工养殖，看谁耗得过谁。?? 第286章公司小股东集体发难 只要这家养猪场一直关闭着，张峰相信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总经理严青肯定会等不住。 对于严青请来的说客，张峰一口拒绝：“有人为这家养猪场丢了职务，你难道也想让我丢了这个职务？” 这个理由很绝，让说情的人继续往下说的理由都没有。 张峰现在先要着手解决正元商业综合体烂尾工程。 他其实也没有其它办法可想，也没有人愿意承接，只能让秦丰来接手，此时他明白，当初让秦丰一门心思做生意，多年来积累了可观财富后，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 虽说这个正元商业综合体不是自己引进的，也不是自己造成项目烂尾的，只是如果自己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显得自己无能。 今后面对云湖风景区的老百姓，脸上也无光。 让秦丰和张峰都没有想到的是，秦丰从姜太虚那里接手原先林家开发的云湖商业广场后，发现竟然被林家和姜太虚坑了。 秦丰现在必须先解决了这个麻烦后，才能来接手正元商业综合体。 姜太虚开价1亿元转让了云湖商业广场，秦丰只是收购了原先林家所持的股份，其实还有一些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高管或中层干部的股份。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错误？主要是秦丰不知道林家为了激励公司的一些高管和重要的中层干部而实行不同比例的入股。 张峰听周小容说过这样的情况，但他忘记提醒秦丰在收购时注意这点。 大意之下，秦丰这次与姜太虚签约，并没有请专业律师帮忙审核收购合同。 经过此次教训后，张峰和秦丰对于任何合同，都请律师事先进行审核把关。 无论是熟人还是朋友的事情，专业的事情必须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从而在以后避免了一次又一次的陷阱和损失。 秦丰开始推进云湖商业广场建设时，这些小股东进行了集体发难。 按照商业地产开发的惯例，施工单位和各建材供应商为了长久生意，都是先进行垫资，等到公司回笼了资金再进行支付。 林家为了自身声誉，原先还是坚持做到一个季度进行结算，后来林家自顾不及，所有的款项都被拖欠。 姜太虚接手后，这些小股东已经发难过一次，只是没想到姜太虚很快又进行转让了。 现在这些小股东看到年轻的秦丰来接手，更想给个下马威。 他们在私下四处鼓动各材料供应商上门来索取款项，他们的理由是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大股东更换了，尽快拿到各种款项为好。 各个材料供应商都由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这些高管或中层干部负责引进、接待的，为此这些人当然不敢怠慢，便相约一起向秦丰提出，先结算拖欠的款项，否则将停止供货。 与此同时，这些小股东还开始鼓动部分技术骨干进行集体辞职。 许多建材供应商和部分技术骨干，倒确实不清楚秦丰的真实身份，也听不到秦丰投资理财的精明和强悍的安保力量。 身处不同的社会阶层、确实很难知晓其它阶层的详细信息。 更过份的是，这些小股东竟然暗中教唆部分人员向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建设局爆料建筑工人的安全帽质量不过关。 经过建设局的突击检查，认为确实存在这样的安全隐患，于是整个云湖商业广场的建筑工地被责令停工一个星期，等到整改措施到位后，才能复工。 当然这些股东搞出这些暗搓搓的阴暗事情，并不想搞垮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毕竟他们的股份还在里面，如果云湖商业广场建成，经济效益良好的话，他们每年的分红就有几千万元。 他们也不想挤走秦丰，当然他们也挤不走秦丰，毕竟秦丰掌握着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90%股份。 他们想的是给秦丰制造一些麻烦，让他明白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生存与发展离不开他们，让他们在今后可以拥有更多的发言权。 就这样，秦丰从姜太虚那里接手不久，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已经被建材供应商堵门索债，建筑工地还被迫停工停顿。 本来的话，秦丰毕竟没有开发商业地产的经验，他本想用高薪留住这些高管和技术骨干。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退让和宽容，竟然招致了这样的回报。 秦丰目前拥有一批安保人员，调查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找张峰进行商量时，后悔地说道：“张哥，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能贪图便宜接手这样的项目。” 张峰劝慰道：“做生意嘛，总是有风险的。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损失和教训并不大。现在后悔也没用，我们要想办法进行解决。” “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成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一把手，现在我不得不要解决云湖商业广场和正元商业综合体烂尾工程。” 秦丰想了想说道：“张哥，为了你的面子，我手上有钱，全部支付了也不算事，就是心里觉得有些窝火。” “算了，我带些人，把这些吃里扒外的人痛打一顿，算做警告。” 张峰摇了摇头，劝阻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并不适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做的是正规的房地产生意，不能用暴力手段和方式来解决遇到的问题。” 旁边的慕容晴有些迷糊了：“那就让这些人继续搞小动作？让我们求他们出面解决问题？”停了停，忽然问道：“张峰，你有办法了？” 张峰说道：“你们立即派人去采购正规的安全帽，以后也要注意这一点，安全无小事。” “我同建设局打个招呼，让他们在二天内解除封条，马上恢复施工。这个工程前前后后停了多次，不能再停下来了。” “对于这些公司的小股东和建材供应商，你们可以这样。” 秦丰和慕容晴听了张峰的建议，进行相关布置后，第二天，便召集相关人员开会。 会议室里，秦丰、慕容晴、周小容对于这些不给自己面子的人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这是秦丰接手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后的第一次开会，包括已经向他提交了辞呈的公司公关部经理和项目经理在内的公司高管和中层干部都参加了会议。 为此会议气氛并不轻松。 第287章开会讨论 项目经理在具体的施工过程中非常重要，如果没有合适的项目经理接任，那么施工进度肯定要受到影响。 房产开发公司要与相关部门、建筑施工队伍、建材供应商、品牌商打交道，每个方面的沟通与协调，都需要公关人员参与处理。 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公关部经理的辞职，公关协调这块工作也要停滞下来。 似乎各种麻烦一起找上门来。 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三位副总、工程部经理、财务总监等人都正襟危坐，装着一副为公司所面临的麻烦而努力想办法的样子。 秦丰作为公司的最大股东，当然坐在主位上，他看了看所有人，然后开口说道：“我接手公司后，似乎许多麻烦事先商量好了，一起寻上门来，为此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个会。” “你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你们说说吧，林家原先都是一季度结算一次建材款的，现在离下一个季度结束还有一个月，为什么这些建材供应商集中索债？以前有这种反常现象吗？” 没有人主动出来说话，张峰只好点名了，“施总，请你说说看。” 林家所有公司的总经理都由家族里的核心成员担任，外人最多只能担任常务副总经理。 秦丰现在作为最大股东，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总经理。 “秦总，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次这些供应商集体索债，可能是考虑到更换了大股东吧。” 施健是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听到张峰点名，他不得不开口进行回应。 “那么，以前公司出现过中层干部主动辞职吗？现在房产开发形势不太好，工作难找啊，竟然有人愿意主动辞职？” 施健淡然说道：“这二个人毕竟不是向我们提出辞职的，具体原因我也猜不到。我猜想可能也是与更换了公司的大股东有关吧。” 秦丰笑了笑，说道：“看来公司的有些人对我信心不足嘛。不知各位，有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面对秦丰的问话，施健直接摇头，其它二个有股份的副总和中层骨干都不发表任何意见，沉默以待。 秦丰知道这些高管股东既然会搞小动作、给自己制造麻烦，当然现在不会提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 看了看一直在纸上涂涂划划的公司财务总监，秦丰问道：“应总监是财务专家，你提提建议吧。” 应总监二手一摊，“秦总真是高看我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啊。” 秦丰皱了皱眉头，装作无奈地说道：“既然连应总监都没有办法了，那我提个不成熟的办法，我们都拿出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出来进行出售，回笼资金用来解决目前遇到的问题。” 面对秦丰出售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部分股份的建议，这些公司高管和中层干部的股东肯定不愿意。 这主要是他们手上的这些股份原先是林家为了笼络这些人，在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成立时免费赠送的，现在是房地产低迷时期，出售公司股份肯定不合算。 作为高管中，占公司股份最多的施健，此时连忙出声阻止道：“秦总，这样的做法很不妥，要三思啊。” “一是这些股份毕竟不是公开上市发行的股份，难以估价。二是这些股份出售给谁啊。” 秦丰回应道：“在收购前，我专门请人估算过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目前的价值，大概值4亿元。为了保证大家的利益，就凑个整数，算5亿元吧。” “为了偿还供应商的欠款和保证今后一段时间内的建设资金，我想每位股东拿出20%的股份进行出售，当然欢迎拿出更多的股份比例出售。” “这位是周小容女士，许多人应该是认识的。她的手上刚好有些闲钱，她愿意出资收购这些股份。” 施健直接表示反对：“秦总，云湖商业广场开发成功后，价值可以达到10亿元，用5亿元来进行核算，太低了。” 张峰冷笑道：“施总，按照现在的情况，云湖商业广场能不能建成还是个问题，能不能产生经济效益还是个问题，你说的10亿元的价值完全是张空头支票。”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干脆宣布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破产吧，我就算是化钱买个教训。” “我化了这么多钱收购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已经化光了所有的钱，现在看来是考虑不周啊。” “按照施总预估的这个项目至少值10亿元，你们都去找找人，我愿意以8亿元低价卖了，接手的人合算啊。” 听着秦丰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语，公司三位副总和二个持有公司股份的中层骨干傻眼了。 我靠，有钱人买公司当作是过家家啊，不想玩了，愿意亏本这么多钱就随便宣布破产倒闭？ 这么草率、这么任性？ 林家和姜太虚转让这个项目时，转让的价格是严格保密的，否则的话，这些高管也许会愿意直接进行收购。 以后这个云湖商业广场是不是会值10亿元，他们不知道，但现在肯定不能以8亿元转卖掉，毕竟目前没有人会来接手这个项目的。 想到这些，这几个公司的小股东立马心急了，立马心烦了，秦丰是亿万富翁，可能确实不缺这点钱，可是他们缺钱啊。 秦丰还有其它生意，你放弃商业地产生意就可以放弃，而我们这些人可不行，离开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所有的股份就没有了，股权证明就成了废纸一张。 现在房地产形势并不好，秦丰如果真的把云湖商业广场公司进行贱卖，4亿元都可能卖不到，然后再按照股份比例分资产时，先要扣除那些建材供应商的钱，最终能分到这些小股东手上的钱就更少了。 “秦总，我们大家再讨论讨论，商量商量解决的办法。”施健不得不出头为公司的几个小股东说话。 秦丰淡然说道：“行吧，只要讨论出合适的解决方法，我可以把公司继续办下去。” 现在他心里很佩服张峰的建议，对付这些人就要采取不合常理的方法。 第288章出售股份 秦丰神色淡然地说道：“如果方法不行，我还是坚持把公司低价处理了。一行有一行的门道，对于商业房产开发，我是门外汉，损失就损失吧，就算是化钱买教训。” 施健和其它几个小股东有些脸红，本来他们想逼迫秦丰就范，却没有想到秦丰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如果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就搞公司破产清算！ 吓唬一通后，秦丰又继续说道：“在大家想出合理有效的解决方法之前，我提一提我的想法，现在公司资金缺口比较大，必须进行筹资。” “周小容现在手上有一大笔闲着的资金，她愿意帮公司度过这个难关，但总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地拿出资金来吧，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要么大家拿出20的公司股份进行出售，要么按1分利息的标准给周小容支付利息，借款期限为一年，中途不得中止。” 啊，秦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这几个公司小股东一时愣住了。 这真是张峰给秦丰出的主意。 自从林家在天宁市倒台后，林家所有的酒店和会所被姜太虚收购后，他自己带来了一些管理人员，周小容的处境就非常尴尬。 秦丰听了张峰的建议，找到周小容，请她来帮自己打理云湖商业广场，同时给了她一大笔资金。 按照偿还建材供应商的资金和继续开工建设的备用资金，需要筹资2亿元。 1分利，2亿元！每个月的利息是200万，一年下来的利息大约是2400万！ 要知道，这些利息是要作为融资成本在进行分红前扣除的。 “不行！” “不行！” 几个高管小股东都是人精，几乎异口同声地进行反对。 虽说秦丰占着公司绝大部分股份，但谁知道这钱是不是秦丰自己拿出来给周小容进行放贷的。 他们原先同属林家的高管，当然知道周小容的经济实力。 关键是现在商业地产经济效益不好，回笼资金的速度很缓慢，说不定一年辛苦下来，所得利润全被这利息吃光了。 没有了利润，或者利润很少，那么他们手中的这些公司股份就是废纸一张。 秦丰不紧不慢地说道：“要么请你们去外面融资1分利的2亿元资金，要么出售你们手中的股份，要么宣布公司破产。” “说实话，大家都爽快点，我的时间和精力有限，不想一直在这家破公司上面浪费时间和精力。” “如果大家没有更好的办法，卖掉这家公司后，我还得去做其它生意来弥补这些损失。” 这几个公司小股东本来想找秦丰的麻烦，现在却被秦丰逼着不得不作出选择， 其实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1分利，在目前房地产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以1分利拆借2亿元资金给房产开发公司。 除非是2分利以上，就算是2分利，借贷2亿元，一个月的利息就要400万元，一年利息4800万元，暴利才会吸引某些人进行高风险放贷。 现在向房产开发公司放贷就属于高风险，利息不高当然没有人愿意做。 既然借不来2分利及以上的资金，又不想公司被超低价卖掉，只能出售自己手中持有的公司股份。 当初林家把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5股份拿出来免费赠送给公司的三位副总和二位中层骨干。 股权比例是这样进行分配的：常务副总经理施健占有2的股份，另二位副总各占1的股份，二位中层骨干各占0.5的股份。 二位中层骨干占的公司股份比例最少，现在他们主动向秦丰提议出售全部的公司股份。 这二位中层骨干的想法是，趁着秦丰把公司估值为5亿元，出售0.5的股份就能拿到250万元现金，云湖商业广场开发的前景不明朗，还是趁早变现落袋为安。 二位副总则愿意各拿出一半的公司股份进行出售，他们的想法是先变现一半，拿到250万现金，万一公司最终破产，已经有了退路。 剩下的0.5的股份则继续持有，万一云湖商业广场经济效益很好，还是可以继续参与分红。 利益相诱下，这五位公司小股东的联盟马上就分化了。 常务副总经理施健看到其它四个小股东如此操作，他也不得不为自己进行打算，于是他也拿出一半的股份，也就是1的股份进行出售，再继续持有1的公司股份。 这样一来，这五位股东总共出售了3的公司股份，周小容需要向他们支付1500万元。 正如这几位公司高管的猜想，周小容收购这些股份的钱，全部是由秦丰提供的，反正他现在手中还有30多亿现金，拿出1500万现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慕容晴是秦丰的女朋友，这些高管当然会知道这件事情，为此秦丰不方便通过慕容晴出面来收购这些股份，否则很容易让人猜测这出戏完全是由秦丰自导自演。 周小容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是她的事情，别人根本无权过问，有本事，你拿出这么多钱试试？ 在律师的见证下，周小容很快与三位公司副总和二位公司中层骨干签订了股份转让合同。 当然，秦丰为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发展需要，也出售了7的股份给周小容，从而为公司“换来”3500万元的资金。 公司里参与开会的其它中层干部心里都在发笑，这几位公司副总想找秦丰的麻烦，却被秦丰收拾了一回，同时他们也看到了秦丰和周小容不差钱的豪气。 既然秦丰和周小容不差钱，他们应该会把云湖商业广场建设好。 接下来，秦丰说道：“现在公司里许多人对我不放心，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工作状态，我提议公司的每个人在原先基础上提薪10。” 现在房产形势不好，天宁市许多房产公司都在裁员减薪，而自家公司却能加薪，大家当然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中包括了刚才已经完全出售了公司股份的二位中层骨干。 公司的股份没了，公司的利润与他们的关系就不再紧密了，他们只想拿到更多的工资奖金，当然赞成加薪了。 施健和另外二位副总心里却很不痛快。 第289章辞职的人一个不留 施健和另外二位副总听了秦丰的建议，心里却很不痛快。 她姥姥的，秦丰刚刚逼着他们出售公司股份来筹集资金，现在却立马给公司的所有员工加薪了。 不过，就算他们再有意见，也毫无作用，秦丰和周小容已经占了公司97的股份，取得了绝对话语权。 就在三位副总心里不痛快的时候，秦丰提出了会议的第二个议题关于部分中层干部与技术骨干辞职的事情。 秦丰当然明白这几个人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就在自己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向自己提出辞职，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几个人肯定是受到了公司高管的教唆才会这样做，要知道项目经理和公关部经理都是公司的中层，待遇不错，技术骨干的收入也不低。 一般来说，房产开发公司就算要裁员减薪，也不会轻易变动这些人的岗位和收入，毕竟这些人的离职，会对公司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过，秦丰认为此次提出辞职的人不算很多，克服一下，应该能够度过。 原先开发云湖易居的一些技术骨干和项目经理，刚好可以派遣到云湖商业广场来工作。 同时这些人如果真的辞职了，现在房地产形势不好，其它房产公司并不缺人，想要再找一份同样的工作并不容易。 想给我一个下马威？那好，看谁能笑到最后。 看着秦丰手中的辞职信，参与开会的人心里都有些期待，不知秦丰会如何处理？ 毕竟秦丰为了稳定人心，刚刚给大家加了薪，不知会不会对提出辞职的这些人进行挽留？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秦丰直接对人事部经理说道：“冯经理，这些员工对公司、对我完全没有信心，已经提出辞职，我心里虽然感到可惜，只是人各有志，我不想也不能耽误了这些人更好的发展前途。” “我已经批准了他们的辞职。冯经理，会议结束后你就辛苦一些，给他们都办好辞职交接手续吧，他们也可以尽快去新单位报到。” 因为辞职还没有得到批准，公关部经理和项目经理都来参加此次会议。 由于建筑工地目前被停工整顿，所有的技术骨干也受邀参加了这次会议，提出辞职的几位技术骨干也在会场内。 他们原先想的是秦丰应该在会议上挽留一番，却没有想到秦丰直接同意他们的辞职申请！ 说实话，这几个人在这个敏感时期，其实是不想辞职的。 正式向秦丰提出辞职的这几个人与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施健走的近，平时也受到他的一些照顾。 前段时间，他们接到施健的指令，说是这次辞职只是走个场，刁难一下秦丰，但现在形势发展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看到秦丰处事如此果断，施健急眼了，连忙说道：“秦总，请三思，现在公司处于调整和融合的时期，如果同意这些中层干部和技术骨干辞职，不利于公司的平稳发展，是不是找他们再谈谈？” 面对公司常务副总的反对，秦丰冷笑道：“公司只是更换了大股东而已，我又没有派出任何人员入驻公司，谈什么融合？他们提出了辞职，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必浪费时间了。” 让你们给我出难题、摆脸色！真的以为离开了你们几个，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就玩不转了？ 真的以为安抚不好你们几个，其它人也会跟着你们离职？老子有的是钱，在目前各个房产开发公司不景气的形势下，提薪10就能留住了所有人，秦丰在心里暗想道，这个主意又是张峰提供的，看来张峰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现在想找一份收入高的工作很难，大家又不是傻瓜。 张峰之所以要求秦丰如此果断地进行处理，有着二个目的。 一是想杀鸡吓猴，警告公司高管、中层和员工们以后别动不动就用辞职来要挟我，我不吃这一套。慈不掌兵、善不当官。要想立威，必须下狠手。 二是借机刚好清理施健的一批亲信。 施健在林家多年，根基深厚、亲信众多，秦丰想在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树立绝对权威，必须清除几个这样的亲信。 秦丰本来还在考虑以什么理由来进行清理，这几个人主动提出辞职，刚好给了他一个进行清除的好机会。 当然，秦丰前几天也没有闲着，秘密地对另外几个人进行了考察，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了。 于是他对人事部经理说道：“项目经理不能空着，那就请副经理先代行经理职责，享受经理待遇，试用期为三个月，试用期满经过考核合格后，立即提升为经理。” “另外，请周小容女士暂时代理公关部经理一职。” “至于那几个技术骨干” 秦丰话还没有说完，施健插话道：“秦总，这几个提出辞职的人在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公司如此对待他们，会让其它员工心寒的。”他看到秦丰连代替的人都想好了，心里真的急了，连忙再劝阻道。 秦丰怒对道：“施总，你要搞清楚概念，这是他们提出辞职，不是我要进行开除。” “我接手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一个员工都没有进行开除，怎么会寒了大家的心？” “员工提出辞职，难道我们一定要进行挽留？一定不能同意？” “如果挽留能成功，说明这些人辞职的动机不纯，想在我这里达到什么要求吧，看来这些人的人品不好，我不敢留用。” “员工们如果真的有什么诉求，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谈谈，谈不拢了再办理辞职也不晚嘛，这样大家都有退路。” “他们一上来就用辞职来进行要挟，双方都没有退路了。” “如果挽留不成功，那么我还挽留什么呢？” 面对秦丰的强势回应，施健也呛声道：“秦总，你没有分管过具体事务，不知道人的工作是最难做的，如果秦总一直都这样武断，今后工作我没法干了。” 秦丰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施健，心想，竟然敢对我发出威胁？ 第290章再赶走一个 秦丰冷笑道：“我现在刚刚接手公司，施总就对我说没法干了？此话当真？你能不能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遍？” 施健心里感到有些不妙，但话赶话，现在被秦丰的话逼上了，他不得不说“秦总如此简单粗暴的工作作风，这工作我没有干了。” 如果他现在认怂，收回刚才的话，就等于他向秦丰服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向秦丰叫板。 秦丰扭头对人事部经理说道：“冯经理，你听到了施总说他干不了分管工作了，那就让他离职吧。” 施健本来想着呛秦丰一下，却没有想到秦丰连他也不放在眼里，此时他红着脸，怒道，“秦丰，你” 秦丰二手一摊，“施总，是你自己主动说这工作没法做了，男人嘛，说话要算话。你就主动离职吧，省得写辞职报告了。” “你若想把你手上的1公司股份卖给我，我还是以5亿元来计算；你若是不想卖给我，你放心，每年公司分红的时候，我会让财务人员把你的这份钱打入你的银行卡内。” 施健怒急攻心，正想拍桌子大骂的时，站在秦丰身边的慕容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描淡写地劝道：“施总啊，气大伤身，冷静冷静。” 施健本想呵斥慕容晴，我堂堂一个公司常务副总经理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外人来劝解？ 只是他被慕容晴死死地按着，丝毫动弹不得，知道遇到高手了。秀才遇着兵，有理也说不清，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占着什么理。 其它人看到如此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按着施健，让后者丝毫动弹不得，也不敢出言劝解。 施健冷静下来后，明白自己在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里的大势已去，便主动提出卖掉手中剩下的1公司股份，否则的话，说不定以后连这1的股份也得不到保证。 秦丰不差钱，立刻办理股份收购手续，施健拿着500万元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司。 那二个提出辞职的项目经理和公关部经理脸色苍白，失神地坐在座位上，后悔不已。 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中层干部的年薪有50多万元，现在没了就没了，自己真是作死啊！施健怂恿他们的时候，说的信心满满，现在倒好，连他自己都被赶走了。 那几个技术骨干原先认为自己有技术，自己说些软话，秦丰看在技术的份上，可能会挽留自己。 于是他们一起站起来说道：“秦总，我们是一时冲动，现在觉得很后悔，请秦总原谅我们，我们一定努力工作来回报秦总。” 秦丰抱了抱拳，笑着说道：“你们有技术又年轻，完全可以出去闯一闯，去更大的公司，去更好的平台进行发展。” “我在这里先祝福你们找到更好的工作，获得更高的收入，豪车美女样样有。” 说完他还带头鼓起掌来，其它人看到总经理鼓掌，当然都跟着拍掌。 这一次，公司另外的二位副总也不得不附合着鼓掌。 秦丰的这番话和大家热烈的掌声彻底堵死了这几个技术骨干的回头路。 不是秦丰不肯原谅这些人，而是张峰告诉他对于在自己刚接手公司时，想着给自己找麻烦、摆脸色的人，绝对不能心软，否则今后就会有许多人跟着学样。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秦丰头脑聪明，但经历不及张峰丰富，谋划斗争不及张峰，目前恶补着管理知识，他现在渐渐明白了作为公司的最高管理者与决策者，当然要杀伐决断，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除了辞职的人外，大家都对年轻的秦丰刮目相看，整个会场的气氛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秦丰继续开口说道：“项目经理和公关部经理已经到位。至于技术骨干嘛，我已经向云湖易居房产公司要来了5位，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公司人事部的人近期辛苦一些，仔细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只要是真才实学的，我们出高薪聘请。云湖商业广场想发展，需要尊重人才、尊重技术。” 此时另一位副总问道：“秦总，施健原先负责招商和采购的，现在这二方面工作有谁来负责？” 秦丰想了想，回应道：“招商嘛，我自己亲自负责吧。实话告诉你们，云湖商业广场里那些大品牌商，就是我帮林家争取来的。” “建材采购嘛，暂时由周小容负责吧。周小容女士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也帮林家筹建过多家酒店，让她负责采购工作，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周小容现在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加上秦丰已经表态同意，谁还能反对？ 唉，分明是在夺权，还让这二位副总无话可说。 大家都知道，在房产开发公司里，招商和采购是油水最多的领域。 许多商家为了进驻位置优越的商铺，为了得到优惠的租赁价格，当然要孝敬负责招商的负责人。 建材采购更不用说了，各个供应商的孝敬力度往往都是很大的。 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另外二位副总有些无语，但不敢多说。毕竟施健的下场在那里，毕竟秦丰和周小容还没有向他们进行夺权。 其它人倒是觉得真正的改天换日了啊！经过刚才这样一番整顿，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将彻底消除林家的印记，消除常务副总施健的影响，从而进入全新的发展时期。 许多人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秦丰又对财务总监说道：“应总监，现在我们公司已经筹集了5000多万资金，可以告诉那些前来要求支付建材款的供应商，先等上三天。” “理由就是我要请专业人员全面检查建材质量，只要是质量过关的，三天后全额支付所有欠款；如果质量不过关的，扣钱的扣钱、索赔的索赔。” 这一招也是张峰告诉秦丰的，主要是可以趁机淘汰一批高管拉进来的各种关系户 在房地产开发上，建材商和施工方先进行垫资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规则。 主要是开发商拿地支付了巨额资金，并没有多余的资金用于开发。要等到商铺可以对外销售或进行租赁了，开发商便把销售回笼来的资金用来支付建材商和施工方的欠款。 现在这些供货商集体发难，让秦丰和张峰非常生气。 第291章区别处理 按照惯例，只要开发商拖欠的期限不是很离谱，又没说不还，双方一般都相安无事。 只是，现在一个季度的时间还没有到，这些供应商就来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进行催债，完全是不给秦丰面子。 张峰和秦丰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一般来讲，建材供应商为了销售建筑材料，承建商为了承接工程，需要千方百计与上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搞好关系，否则，他们也卖不出建材，承接不到工程，自然也挣不到钱。 除了非常关键、非常稀有的建筑材料和主体工程外，还有一些辅助建筑材料和技术含量不高的工程。 这些材料的供应和工程承接，就给了公司副总和重要部门中层开后门、索要回扣的机会。 供应商和施工方不进行孝敬，不搞好关系，这些要求不高的工程凭什么给你们做？凭什么采购你们家的辅助材料？ 甚至于个别公司里的高管或中层的亲戚在开设这样的建材公司和从事这样的工程建设。 为了杀杀威风棒，张峰让秦丰以全面进行建材质量和施工质量检查为名进行整顿。 公司小股东教唆这些建材供应商和工程承建商前来催讨款项，这是阴谋。张峰让秦丰核查质量是阳谋，此时二位副总和部分中层干部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按照利益共享原则，原先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施健拿到的好处最多，其次是二位副总，再是已经辞职的二位中层干部等等。 秦丰继续强调道：“冯总监，你再去告诉他们，我不知道这些建材商和施工方被哪几个王八蛋迷惑了，竟然相约一起来要钱，这完全是不给我面子。” “质量检查后，没有质量问题的建材供应商和施工方，公司会把欠他们的钱都结算了，一分不少，然后告诉他们，原谅他们这一次，如有下次，绝对不再合作。” “对于检查出来有质量问题的，该扣钱的就扣钱、该索赔的就索赔，不用留任何面子。同时对于这些供应商和施工方，从此以后，我们公司一律不再与他们进行合作。” “麻烦慕容晴把这份黑名单发给省城的凌云集团，让凌云集团也立即停止与他们合作。” “另外，也给天宁市房产协会发一份这样的黑名单，让协会同时进行全面封杀。我相信，许多房产开发商非常忌讳这些建材供应商和工程承建商。”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看着许多人一脸的惊愕，秦丰笑道：“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极资产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天极资产投资公司的大股东是省城的凌云集团。” “另外，我还在云湖风景区开发了云湖天极小区、云湖易居小区，对了，最近新开办的云湖会所也是我的。你们若想去观看拳击比赛，一律实行内部价。” 啊，许多人惊得嘴巴都圆了。 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许多人确实第一次听说秦丰拥有这么多的产业，身价几十亿元。 大家惊讶过后，更多的是高兴。 秦丰不差钱，这下子，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完全有救了。 许多人开始相信秦丰刚才所说的话了，他们为列入公司黑名单的那几家供应商和施工方感到悲哀。 被秦丰这样全面封杀，这几家供应商和施工方今后别想再从这些房地产公司承接任何生意！ 秦丰为什么会对没有质量问题的供应商和施工方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次机会？ 云湖商业广场还要继续进行开发，不可能得罪所有的建材供应商和工程承建商。 另外，有二家建材供应商和工程承建方规模不一样、背景不一样。 这二家建材供应商和施工方都是大老板、大公司，秦丰完全没有必要也不能进行得罪，否则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停止供货和停止施工，那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真的只能倒闭了。 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当然这几家大供应商和施工方也是有错在先，秦丰给了他们一个面子，又看到秦丰对有质量问题的供应商和施工方如此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他们至少也会忌惮一些。 这就是张峰提出的放过一批、打击一批，从而起到震摄作用的解决问题策略。 秦丰和张峰都明白，一般存在质量问题的这些小型辅助建材供应商和小型施工方都会是公司高管的亲戚朋友或是给公司高管或项目负责人送过礼。 本来秦丰也在发愁如何来进行整顿，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单方面突然取消合作，便会引发大家的不满。 现在这些供应商和施工方自已联合起来进行集体发难了，倒给了秦丰一个进行整顿的合理理由。 此时一个副总小心地建议道：“秦总，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了所有的供应商和施工方？” 这位副总看到了秦丰对于常务副总经理施健的态度，本不想多嘴，但现在涉及到自家亲戚朋友的利益，他不得不出面进行阻止。 秦丰冷笑道：“他们联合起来向公司发难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后果。我也没有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供应商和施工方，没有质量问题的供应商和施工方还是有合作的机会。” “质量有问题、人品又有问题，这样的供应商和施工方当然不能再容忍。”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建材供应商、具有建筑资质的施工方多的是，他们还在到处找客户呢。我们手中有钱，还怕买不到建材和聘请到施工队伍？” “建材质量不过关或者建设工程做的不好，他还有理了？慕容晴，联系天极公司的二位律师，如果有供应商和施工方觉得不服，可以让他们去法院起诉，我们奉陪到底。” “周小容，这几天你带一些天极公司的安保人员陪着质量检查人员放心大胆地查，如果有人想动手威吓，就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一手请律师准备打官司，一手起用安保人员准备打架，秦丰二手都玩的转，都已经准备好。 第292章严总亲自找上门 周小容既感念于张峰和秦丰在林家倒台后收留她，又感慨于秦丰的大方，5000万元直接就打入她的帐户，让她一下子就拥有了云湖商业广场公司10的股份，于是她硬气地说道：“从此以后，我将严格把关采购工作。有质量问题的建材，都不要来找我通融。” “不管他们是谁的亲戚、谁的朋友，哪怕是公司高管的亲爹、中层干部的儿子，在我这里照样没面子。” 二位副总和几个中层干部的心里有些堵得慌，知道这次肯定要被那些亲戚朋友们埋怨了。 有些辅助型建材质量要求不是非常严格，对于不太符合等级要求的建材，他们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秦丰要进行全面清查，货款可能会被扣的很惨。 同时，周小容一旦严格把关后，这些人以后将不可能再接到一桩生意，真如秦丰所说的，外面卖这些辅助型建材的供应商多的是。 当然绝大部分的公司中层和技术骨干都高兴不已。以往那些建材供应商和施工队伍给公司高管送了礼、沟通了关系，在他们面前显得非常霸道。 甚至于他们对于明显违反操作规范的施工或不符合等级要求的建材都不敢指责一下或批评一声。 秦丰进行这样的整顿，他们相信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以后的情况会好很多。 另一位副总见说情不行，便转换话题道：“秦总，公司的有些建材供应商与建设局、管委会领导有着紧密的联系，如果操作不好，以后的工作可能会很难做。” 秦丰看了一眼这位副总，淡然地说道：“麻烦高总把这些供应商的名单列一份，要注明与哪个局、哪个管委会领导有着紧密关系。注意，一定要弄清这方面的关系。” 这位姓高的副总以为秦丰妥协了，心里暗道，秦丰啊，就算你再有钱，也不敢与相关部门和管委会领导进行对抗。 罗列的时候，我把我的那个小姨子公司也列入名单中，随便编一个要紧的管委会相关部门就行了，秦丰也不敢仔细去核对。 就在这位高副总心里暗暗高兴时，秦丰接着说道：“各位，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过几天，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要来我们公司视察。” “张书记在电话里与我说起，让我们想想哪些部门可以如何为我们提供更好的服务，谈谈哪些部门和领导在向我们公司吃拿卡要，高副总，这份名单来的及时啊，我刚好可以向张书记汇报了。” 此言一出，参与开会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开始窃窃私语。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会来我们这家房产公司进行视察？还要让秦丰谈服务、谈蛀虫？ 高副总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凉了，还觉得很后怕，幸亏秦丰现在就说出来了。 如果他列了这份名单，秦丰把这份名单上交给张峰，那许多人都要被查处，轻者处分、重者撤职，这些人还不把他恨死。 等大家议论一番后，秦丰摆了摆手示意安静，说道：“接下来就是会议的第三个议题，就是大家分一下工，认真做好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来公司视察的接待工作，特别是要更换好建筑工人的安全帽。” “安全无小事，我们今后确实要重视。以往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从现在开始，谁负责的事情出了问题，追究谁的责任。干的好、有重奖；干不好，给我滚蛋。” 秦丰毕竟刚刚接手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清理整顿的动作不能过多过快，否则搞的大家人心惶惶，根本不利于公司的稳定和工作的正常开展。 为了震摄一些人，张峰便向秦丰提议过几天来云湖商业广场公司进行视察。 秦丰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张峰也没有闲着。 这一天，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人。天宁市乐活养殖公司的总经理严青。 严青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理一个平头，手上戴着一块名表，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拇指粗的金项链，完全是个暴发户打扮。 他进来看见张峰正在批阅文件，就自己在沙发上直接坐下，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张峰通过方超的通报，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如此没有素质，于是就故意晾着他，你抽你的烟，我看我的文件。 十分钟后，严青开始抽第三根烟时，张峰觉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走到沙发边说道：“严总，稀客啊。” “大家时间都宝贵，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严青被张峰摆了一道，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心里生气，但又不能直接发作，现在便站起来递上一支高档烟说道：“张书记，我是为了桑田乡养猪场的事情来的。” 张峰自己点上烟，坐下后直接说道：“严总，这个养猪场有二条出路。” “第一条，你上马污染处理设备，保证空气和水源不受污染，附近老百姓不再举报。如果有人举报，我们查证属实，肯定要进行查封。” “为什么要这么严格？你知道的，有人为你这家养猪场丢了职务，我肯定是不会犯同样错误的。” “第二条，你彻底关闭这家养猪场。” 严青冷笑道：“全世界都知道，不可能消除养猪场带来的空气污染，你这是故意在封杀我的养猪场。” 张峰同样冷笑道：“其它地方的养猪场没有人举报，便可以好好地开着，毕竟大家都需要吃猪肉的。” “桑田乡的养猪场被这么多人举报，只能怪你选址不好。” 严青看了看张峰，提高语气问道：“张书记，你一定要如此严格执行？” 张峰反问道：“严总，你说呢？如果不对你的养猪场采取措施，我担心我的职务不保。” 严青本来就不是为了继续开办这家一直被查封的养猪场，他也知道换成任何人，为了自身的职务，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查封和关闭这家养猪场。 他只是想借着这个话题，引出另一个话题。 于是他说道：“张书记，既然你说继续开办这家养猪场对你对我都麻烦，那行，我决定关闭这家养猪场。不过，这里面的损失如何来算？” 第293章嚣张的后台 对于严青的问话，张峰嘲笑道：“严总，你有没有搞错？做生意是有风险的，你投资失败，能怪谁？你说的损失要向谁来算？” 严青脖子一梗，强硬地说道：“如果云湖风景区不同意我在桑田乡开办养猪场，我就不会进行投资。” “现在弄成这样的局面，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当然要承担责任。” 见严青如此耍无赖，张峰已经愤怒到要爆炸了。 不过，多年来的仕途修养，让他学会了制怒。 制怒，其实很难做到。 张峰知道，百分之九十以上错误的决定都是在愤怒的时候做出的。 为此他明白在愤怒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再小的决定都不要，还有就是要控制自己的愤怒，当你感觉愤怒时，就要有意识的去控制。 现在他强压下怒气，淡然地说道：“严总，难道你的养猪场赚钱，还会与管委会进行分红？” “我再强调一下，只有我刚才讲的那二条路，否则养猪场就一直查封着吧。” 严青见张峰一直淡然从容，好象吃定他似的，于是站起来说道：“张书记，那你等会，我让别人给你打个电话。” 说完他就走出了张峰的办公室，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张峰心想，自己又不是没有接到过说情的电话，都被自己一句话回绝了，现在严青还不死心？ 不再多想，他直接坐到办公椅上看起文件，没有多久，严青再次回到办公室，还是坐到沙发上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秘书方超把他的工作手机拿了进来，轻声说道：“张书记，有人想找你直接通话。” 张峰看了看严青，接起来说道：“你好，我是张峰。”然后直接按下了免提键，里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我是陈闲，我爸是陈刚。”口气很硬、也很冷。 张峰当然知道陈刚是谁，他是天宁市常委副市长。 来头这么大，张峰倒不好直接硬抗，便语气平和地说道：“陈公子好，有何指教？” 陈闲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严青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投资错误，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损失吧。” “你们招商的时候说的很好听，现在出了事，就直接进行封杀，难道你们都是这样做事的吗？” 这话就说在太狂了，这家养猪场并不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动去引进的，而是严青动用关系和人情逼迫夏薇强行投资的。 本来张峰想反唇相讥两句，但想想还是忍住了，一是他不想再把夏薇牵涉进来。二是他现在越来越成熟和稳重，少了冲动和发火，多了耐心和计谋。 他知道光逞口舌之痛快，于事根本无补。 于是张峰不反驳也不接话，因为他知道急的是对方和严青。 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忍不住问道：“张峰，你在听吗？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总不能让人家全赔了不是？现在你说这事怎么办？” 对方口气软了下来，开始以商量的口气说话，这就是犯贱。 当然，张峰也不知道怎么办，本来他想回答严青的损失管我什么事，不过想想最好不要惹怒人家，有时候这些公子爷并不好对付，如果再碰上护犊子的老爹就更麻烦了。 于是他便回应道：“既然事情出了，我们都想解决好。至于如何解决，请陈公子给点时间，我再考虑一下。”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张峰还是没有明确的说法，便冷冷地说道：“这家养猪场投资后，一点效益都没有产生过，光利息就损失了不少。” “行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我要听到满意的答复。” 说实话，张峰心里感到非常生气，她姥姥的，老子至今还没有听过如此霸道的话，老子上面也有人的，根本不需要怕你，但又想想自己总不能事事去麻烦田华书记或唐辉舅舅。 最终张峰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行，三天就三天吧。” 听了张峰的话，那边的电话就直接挂掉了，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这是多么的嚣张和霸道的态度！ 秘书方超收起手机，回到他的秘书室。 坐在沙发上旁听的严青此时也站了起来，不屑地看了一眼张峰，也是连句客套话也没有，直接走了。 她姥姥的，真是气死人了。 张峰在此时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有人削尖了脑袋要往上走，职务小了真是受气，连个公子哥也可以对自己进行指使。 本来担任了管委会党委书记后，自己看着管委会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觉得还是很威风的，走路都想横着走，可没有想到，在某些人眼里，自己的这个职务根本不算什么。 看来以后自己必须再进几步，才能不受这些窝囊气。 不过，最可恨的是严青，竟然三番几次的找人来说情，应该找机会收拾他，要让他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 张峰想了想，便打电话给秦丰，让他找到李慕白，打听一下陈闲和陈刚的情况，知已知彼，才能想出合适的应对方法。 李慕白是天宁市常务副市长李牧南的儿子，他当然知道陈闲的情况。 三人见面后，李慕白便说道：“陈闲大学毕业后便开始做生意。” “鉴于自家人不能在管辖地做生意的规矩，陈闲长期居住在泸海市，也在那边开了一家公司。” “为了避免引发争议和查处，在天宁市帮陈闲打理生意的是一个叫孙光明的人，他开了一家海天商务咨询公司。” “这家公司并没有具体的产业，主要业务就是专门为一些企业从中牵线搭桥，也就是社会上说的关系掮客，懂我的意思吗？” 张峰和秦丰都听明白了，有些产业、有些业务，不是光靠钱多就能承接到的，还需要足够的关系和人脉。 你如果没有关系和人脉怎么办？那就化钱去找这样的商务咨询公司，他们会帮你搞定。 陈闲有着丰富的人脉和关系，当然他自己并不会经常出面沟通，而是用代理人孙光明来帮他解决，这就是所谓的白手套。 李慕白最后说道：“我与陈闲有些交情，他应该会给我一些面子，具体我们见了孙光明再说。”?? 第294章商务咨询公司 林升用王开做白手套，让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事败，王开受罚，而林升能置身事外。 只是林升在离开前，为了彻底消除隐患，直接毒死了王开。 海天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孙光明就是陈闲的白手套。如果事发，受处理的是孙光明，陈闲往往不会牵涉其中。 就算现在大家都知道孙光明为陈闲做事，但有关部门进行查处时，却很难找到明确的证据，这就是白手套的作用。 其实上，秦丰的公司也可以算是张峰一个不算白手套的白手套。 张峰听了李慕白的介绍，心里有些不高兴，陈闲和孙光明太会摆谱了吧，解决桑田乡养猪场的事情还需要自己亲自上门去？ 不过，张峰又想，自己在天策会见过了富家子弟的圈子和做生意的手段，还没有见过官家子弟是如何利用影响力做生意的，现在趁这个机会去了解一下也无妨。 在天宁市中心一幢高档写字楼的第八层，张峰看到了一块招牌：天宁市海天商务咨询公司。光看招牌和办公室门面，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们好，请问有预约吗？”张峰和李慕白一进门，年轻漂亮的前台服务员热情而有礼貌地询问道。 李慕白直接说道：“我是李慕白，这是张峰，我同孙总约好的。” 服务员非常热情地说道：“李先生好、张先生好，孙总吩咐过了，这边请。”边说边在前面引路。 走到楼层最东边的一间办公室，服务员站住，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虚掩着的门说道：“孙总，李先生和张先生来了。” 孙总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快步走过来热情说道：“请进、请进。”接着吩咐旁边的秘书：“泡茶，泡好茶。” 吩咐完，又主动伸手分别与李慕白、张峰握手，一边用力握手，一边客气地说道：“李公子，请坐。”、“张书记、幸会、幸会，请坐。” 三人都是男人，便分成三个方向坐下。 秘书很快送来了茶水，孙光明亲自动手把茶杯分别端到李慕白和张峰的面前。 此事虽然可以由秘书代劳，但现在由孙光明亲自进行服务，表明了他热情而恭敬的态度，这让李慕白和张峰感觉好了很多。 孙光明又对秘书吩咐道：“你去外间守着，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来。” 张峰心想，孙光明做事还是谨慎的，连自己的秘书都不相信。 李慕白等到秘书离开，便直接问道：“孙总，我与张峰是好朋友，你看此事如何处理为好？” 陈闲不在天宁市，孙光明就是他的代言人。 张峰猜测陈闲之所以要插手此事，应该不是严青付了咨询费请陈闲出面解决此事这么简单，为此他想听听孙光明会怎么说。 孙光明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李公子、张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做生意亏损了是很正常的事情，本来此事不会弄的这么复杂。” “严青原先是老市长的第二任秘书，后来他下海做生意。你们知道的，凭着原先的关系和人脉，他做生意也是风生水起。” “后来看到猪肉这么贵，他便投资开办了乐活养殖公司，这几年经济效益非常不错。” “只是他原先赚来的钱全部用来买房保值，却发现目前被套住了，他想投资扩大养猪场的规模，便找陈公子借钱。” “陈公子则建议他干脆一步到位，另寻地方重新建一个上规模的养猪场。” “包括选址在内的具体事务都由严青负责，没想到他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地方，现在看来投资算是打水漂了。” “陈公子借给严青的钱也不他自己的钱，其实是一些官家子弟聚拢起来的闲钱，是要归还并支付利息的。现在全部亏损了，李公子无法向人家进行交待。” “李公子、张书记，你们知道的，老市长毕竟是老干部，还在发挥着他的作用，严青又深受他喜欢。为此，你们懂的。” “我们坐下来就是考虑如何妥善解决问题的，想办法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张峰听了孙光明的一番话，开始明白夏薇为什么会一意孤行，一定要让严青在桑田乡投资开办养猪场，是她先后受到了老市长、陈闲的说情。 她不想得罪他们，也想与陈闲走近，从而获得常委副市长陈刚的好感，在今后进一步晋升中能得到一些帮助。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桑田乡养猪场出事后，市委对她进行问责时，这些人都躲得远远的，根本没有人帮她进行说话。 真的是用到时万般许诺，无用时一脚踢开。 另外，这些人利用关系和人脉，到处进行放贷，比做实业强多了，而且还没有亏损的风险。 你看，陈闲借钱给严青的钱发生了亏损，便想办法打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主意了。 他们的如意算盘是严青和陈闲都不能有损失，要让管委会和桑田乡来进行补偿。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张峰明白，陈闲这些人不能轻易得罪，但不能为他们触犯规定，否则倒霉的就是自己。 于是张峰认真地说道：“孙总说的对，我们这次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只是引进养猪场不是管委会主动招商行为，想让管委会进行负责师出无名啊。” “以后追究起来，我是要被问责的。” “先申明一下，我没有威胁的意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都要被问责了，那我还怕什么呢？” 张峰进行诉苦，就是想知道孙光明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他才能采取应对措施。 李慕白此时插话道：“张峰的顾虑也是对的。孙总，你们不能为了做生意，牵连到干部的前程。否则的话，以后谁敢跟你们做生意？” 孙光明先给李慕白和张峰续了水，接着说道：“李公子、张书记，正因为碰到了一时无法妥善解决的问题，我们才需要坐下来好好商量。” “张书记，桑田乡的养猪场出事后，陈公子也批评过严青，选址怎么会如此糊涂，为此陈公子要让严青承担一半的责任。” “另一半的责任，由谁来承担？怎么来承担？就是我们今天要商量的。”?? 第295章事情谈成 孙光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只是我提醒张书记一点，乐活养殖公司在征用桑田乡那些土地时，是支付了足够的费用，就算养猪场不办了，那么这块地怎么办？别的公司肯定不能用，也不能让它空置着吧。” 张峰现在总算听明白了孙光明的意思，陈闲借给严青的钱和相关利息要全部归还，借钱还钱毕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严青不甘心全部由自己来掏腰包，再说了如果不是陈闲建议他另找地方开办养猪场，只是在原地进行扩建的话，自己不可能亏损的这么厉害，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陈闲觉得有些理亏，便开始找张峰说事，只是他没有想到张峰会找李慕白来进行周旋。 相比于过了势的老市长和生意人严青，李慕白的面子显得更重要，为此他便打算牺牲严青的一些利益，孙光明今天则把所有的意思表明了。 张峰一方面感慨于官家子弟间的权衡与较量，一方面感到很窝火，只是在表面上还是说道：“孙总，养猪场彻底拆除后，这些征用的土地可以用来做其它事情。” “比如山林里修建游步道，让大家来爬山，养猪场这地块可以用来建设帐篷酒店。” “年青人住惯了酒店，偶尔住住帐篷，便会感到很新奇。” “尤其是在晴朗的夜晚，情侣们相拥在一起，看着帐篷顶上的天空，可以数星星，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 孙光明听了，用手拍了拍沙发的护栏，赞叹道：“张书记，这个主意好。” “只是修建游步道、改善交通、建造帐篷酒店的这些投资由谁来出？” 张峰听了孙光明的问话，心里很不舒服，这些人实在过于精明，只赚不能亏。 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还是解释道：“孙总，我是这样考虑的。” “桑田乡山林游步道建设，可以由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进行投资，理由是为了促进大家更好地锻炼身体，呼吸新鲜空气。” “为了吸引游客，进出桑田乡的道路改善，可以由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和桑田乡共同进行投资。” “平整养猪场的地块和建设帐篷酒店，并不需要多大的成本，孙总可以进行推荐，我相信应该会有人进行投资建设的。” “一旦有人投资，陈公子的钱不是可以回笼了吗？” “而且，为了让这个项目更有吸引力，管委会以扶持的名义，可以免收三年的税收。” “当然，严青已经得罪了桑田乡的村民，我建议不要让他来投资这个项目，否则的话，我担心帐篷酒店的项目都会建不成。” 孙光明刚才的问话，其实是在讨价还价，他的目的就是想让张峰多掏点钱，现在听说张峰愿意承担山林游步道建设和交通改善费用，以及免收三年税费，当然高兴了。 他也不会傻到连帐篷酒店也让张峰来进行投资，毕竟师出无名，同时过于得罪张峰也是没有意思的。 关键是，如此一来，陈闲原先的投资很快就能收回。 对于孙光明来说，只要收回陈闲的投资就可以了。 对于张峰来说，只要彻底关闭桑田乡的养猪场就算大功告成了。 再说，发展帐篷酒店确实能提升当地的旅游品质，附近的村民可以趁机提供餐饮、售买山珍和土特产，从而增加收入。 如今的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并不差钱，修建桑田乡的游步道和改善交通，确实也是管委会和桑田乡的职能，化这些钱，张峰并不违反规定。 当然，张峰为了恶心和打压严青嚣张气焰，找了理由把他排除在帐篷酒店这个旅游项目之外。 如此一来，陈闲没有损失，张峰没有了环保和群众反映问题的压力，只有严青是最倒霉的，当然，这样的教训，是他应该承受的。 张峰知道在坚持原则和底线的前提下，有时候需要进行妥协，有时候需要进行退让，现在达成这样的措施，算是最好的方案了。 从海天商务咨询公司出来，向李慕白道谢后，张峰寻找秦丰，发现他居然在附近一家名叫“天润堂”的风水店里。 秦丰什么时候相信这些东西了？ 张峰走进店里一看，主要业务是帮人测看建筑风水、家具布置等，还兼相面算卦。 只是感觉这家风水店的生意很一般，他在心里嘲笑道，生意这么差说明这家门店的风水就不好。 这家风水店只有店主一个人，名叫卢东，现在正与秦丰聊着天。 秦丰此时问卢东：“卢大师，这是我的好兄弟张峰，你看看他所办的事情成功了吗？” 卢东看了看张峰，作了请落座的动作后说道：“张先生是官场中人，今天所办之事必是令人满意的？” 秦丰问张峰：“张哥，事情真的谈成了？没有隐患吧。” 张峰点了点头，他对卢东不了解，并不想多说什么。 秦丰则对卢东佩服道：“卢大师，我没有与你说过张峰的情况，你怎么知道他是官场中人？你怎么知道事情谈成了？” 说实话，张峰心里也有些好奇，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些学说的。 卢东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说穿了，其实并不神秘。” “上位者，总会有上位者的气度，张先生表现出来不怒而威的气度，表明已经身居一定的高位。” “我平时也关注本地新闻，这么年轻的上位者，应该就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上任不久的党委书记张峰。” “另外，我观张书记的气色，感觉到从容和轻松，应该就是事情解决后的表现。” 张峰自己觉得没有过多地显露高兴和轻松的神情，但细心的外人还是能看出来的，卢东善于察颜观色、识人看相，应该能从一些细节上看出问题。 秦丰又问道：“卢大师，说实话，你刚才的推断是正确的，不过，是不是被你侥幸碰到和猜到的呢？” 卢东直言相告：“秦先生、张书记，面由心生，三分气、七分行。一丝细微，便可暴露一人品性；一声称呼，便可凸显一人修养。观人，我比你懂，也比你看的准。”?? 第296章落魄的风水大师 卢东继续说道：“看面相知命相，其实是察言观色。比如一个人，常怒则易躁，长忧则易病；常怒之人，观眉眼可知；常忧之人，观口鼻可知。” “不过，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把所有人的所有事都能猜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早就是世界首富了。” “再说天机不可泄露，如果硬要逆天而为，此人肯定不会善终。我现在虽然过得不如意，但还是惜命的。” “当然，有些人的有些事可以打听到、也可以推断出。” “从事我这样行业的人，不仅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关注时事、分析经济形势，才能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让他们觉得你无所不知。” “一般来讲，人如果遇上麻烦事，往往会在神色中体现出来，不同的人只是在于明显和微妙的区别而已。” “我又不会说的太直白，尽量说的模棱两可，加上心理作用，往往会被人自动对上号。” “比如，密封性比较好的办公室，如果多放绿色植物，那么晚上多加班的人肯定会感到头晕、精神不振，我就可以用风水来说法，进行适当调整。” “移除多余的绿色植物，在里面办公的人的精神马上会有变化，许多人会认为是我的功劳。” “其实是绿色植物在晚上要更多地吸收氧气，放出二氧化碳，从而让人处于缺氧中，会出现胸闷头晕的症状。” “比如，我可以从面相中推断出人的一些病症，就会让人更加信服，并会急着让我寻找根治之法。” 张峰喝了口茶，疑惑地问道：“卢大师，你还会看相医病？这可不能乱来的，弄不好要出洋相、甚至要死人的。” 卢东自信地接话道：“张书记，我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怎么会说人家有病呢？自找麻烦啊。” “我的外公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从小我便跟着他学习，虽说没有学到全部本领，但还是懂得基本的望闻问切。” “如果不是我的文凭太低，考不出医师资格证，否则的话，我完全可以去做个坐堂问诊的中医。” “有些慢性病，患者自身还不会注意到，但我可以通过中医的望闻问切来发现。” “当然，我把中医手段和算卦测字看面相相结合，那就让人更觉得玄乎了。 对啊，卢东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能通过正当的途径来问诊看病，就只能利用过算卦测字看面相故弄玄虚来进行谋生。 张峰还是有些不解：“卢大师，既然你如此厉害，这家门店的生意怎么会如此的差？” 卢东无奈地笑了笑：“几年来我都是只能勉强糊口，根本没有钱用来进行宣传和改换店面。” “要知道，有钱的人、有地位的人根本不相信开着这样门店的人能有真水平，底层的人又不愿意进来化这个冤枉钱。” 似乎是这个道理。 张峰看着卢东，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通过一番交谈，张峰对于卢东善于察言观色、精于推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再说，听秦丰说起，他认识卢东有一二年了，发现他并没有为了赚钱而胡乱骗钱，品性应该还是可以的，为此他心里一动。 他觉得卢东有着一定的相术、医术的理论基础和实践经验，如果通过自己的一番运作，完全可以包装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周易大师和中医大师。 为此，张峰便建议道：“卢大师，这样行不行？这几天，你把这家门店进行转让。” “秦丰有现成的办公楼可以免费给你使用，到时你去现场看看。” “卢大师，我可以先让秦丰给你二百万元，用于办公楼的装修和添置高档家具，一定要往高档、精品方向发展。” “另外，你最好招聘几个服务人员配合你的工作，作为大师，你总不能事事亲为。” 卢东站起来，向张峰和秦丰认真、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万事皆讲缘份，今天让我遇到张先生，说明我们真是有缘，以后若是有用的着卢某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张峰的本意就是让卢东去云湖商业广场开设一间工作室，只是现在这个商业广场还没有交付使用，为此他还不能带卢东去现场挑选办公室。 说到做到，张峰让秦丰先给卢东转帐了二百万元，让他先去挑选布置办公室的家具家电、装饰品等等。 对于张峰的安排，秦丰虽然感到不解，但他知道张峰必有其用意，他照办就是了。 从“天润堂”里出来，张峰解释道：“秦丰，你做商业地产、住宅市场，以后在销售时，配合风水解说，肯定会方便很多。” “卢东人品还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要给他进行包装，等到他名气打出来后，你就发现他的妙处。”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本来为秦丰生意做准备的卢东，却为他以后的几件事情处理，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通过与陈闲这个官家子弟打交道后，张峰明白有时需要进行借势。 张峰通过网上搜索，发现天宁市委书记田华的毛笔字写的很好，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请田华书记为云湖商业广场进行题词。 田华书记爽快地答应了，半天后，便请秘书专门送来了题词。 张峰打算在他去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进行视察的时候，送给秦丰的一个礼物。 第三天，建材质量和施工质量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秦丰早早地来到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准备打发掉前来催款的这些建材供应商和施工方，否则等到张峰前来公司视察时，有人借机捣乱，那是很失面子的。 没有多久，所有相约一起要款的建材供应商和工程施工方都来到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会议室。 有的人皱着眉头闷声抽烟、有的人唉声叹气，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人则满脸平静。 皱眉头的、叹气的人是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失去供货或施工的机会，也就是失去了赚钱的一条门路。 不以为然的人，是不相信秦丰真的会赶尽杀绝。?? 第297章狠打出头鸟 满脸平静的人知道秦丰说过只要建材质量或施工质量过关，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做生意不容易啊，为了能接到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建材生意或施工生意，他们都装孙子陪笑脸给公司高管和中层干部送卡送钱、低声下气地陪吃陪喝陪玩。 为了生意利润，有时不得不偷工减料、不得不以次充好，反正又不是关键材料、也不是关键施工。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大股东更换了，新上任的总经理秦丰如此强硬地进行质量核查与合作单位的清理。 在建材供应商当中有个混子，平时在自家公司里也养着几个打手，为此许多中小型房产开发公司都会给他一些面子，向他购买一些辅助型建材，就当是化钱买个平安。 现在这个混子就用力地拍了拍会议桌子，大声地对秦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几个钱就想赶老子走？办不到。” “今天，你……”这个混子还没有说完话，便被慕容晴把头按在会议桌上，“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跑到我们公司来撒野。秦总，打折一只手还是一条腿？” 秦丰学着张峰的气度，挥了挥手，说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本来应该坐下来好好说话。你一上来就发火，慕容晴，让他冷静冷静。” 大庭广众之下，秦丰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不方便说出“打他一顿、打折一只手”的话来，否则就象混社会的人了，因此需要说出“让他冷静冷静”的话来、 要知道，让已经冲动起来的混子冷静下来，肯定是要把他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才算是真正的冷静，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看到慕容晴想动手，这个混子不想受皮肉之苦，立马喊道，“住手，我的堂哥是天策会的常务理事，你们对我动手，就不怕天策会的报复？” 秦丰听到天策会的名号，便说道：“慕容晴，你放开他，让他坐下来给天策会的堂哥打个电话。” 说实话，天策略会在整个曲江省很有名气，在座的许多人都听说过。 在座的许多供应商和施工方听到秦丰放开了这个混子，还以为秦丰害怕了。 这个混子也是洋洋得意地叫嚣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现在晚了，我要打电话给我堂哥。此事不能这样算了，赔偿加道歉。” 由于建筑工地还停工着，许多公司员工都自发地来到公司会议室门口进行围观。 一是他们听了中层干部和技术骨干传达的会议内容，都想来看看秦丰本人，现场感受一下秦丰的气势。 二是如果秦丰遇到了麻烦，他们也想帮秦丰一把，他们认为在秦丰的带领下，云湖商业广场公司肯定会发展的更好，当然不能让秦丰发生意外。 只见秦丰听了这个混子明显带有威胁的话，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反而笑了笑，“废话少说，你赶紧打电话吧，我没有时间与你磨矶呢。” 这个混子将信将疑，还是出了电话，为了起到轰动效应，这个家伙还特意按下了免提键，同时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堂哥，小弟刚刚遇到了麻烦事情，请帮助摆平一下。” 电话那边传来淡淡的声音：“谁得罪你了？” 这个小混子回应道：“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秦丰，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住口。”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怒吼。 小混子迷惑了，会议室里其它供应商和外面的公司员工也都愣住了。 “堂哥，你这是……”小混子疑惑地问道。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骂声：“你小子想死别拉我。秦总是你可以得罪的？” “我看你这几年活到狗身上了，现在、立刻向秦总认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如果没有取得秦总的原谅，我亲自打断你一条腿。” 不待这个小混子回话，那边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这下子，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敬畏地看着秦丰。 现在大家都知道秦丰恐怖的能量了。 在明面上，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要来公司视察，只要秦丰不过分霸道张扬，完全可以在云湖风景区横着走。 在安保方面，慕容晴等人身手非常厉害，想对秦丰下黑手？完全是找打。 在社会关系上，听闻秦丰与名闻几个省的天策会关系不错，现在大家又真正见识到了连天策会常务理事都惧怕秦丰。 刚才还嚣张霸道的混子脸色苍白，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声哀求道，“秦总、秦爷，我的脑袋被驴踢了，我真是眼瞎了，求您高抬贵手……” 秦丰在心里很看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只是社会上确实有很多这样的家伙。 既然这个混子已经服软，他也不想下狠手，只是想教训一番得了，毕竟不能把他给逼急了。 于是他开口说道：“慕容晴，这家伙最早出面挑事，又出口不逊，为了让他记住做生意要讲本分、讲道理，打他三个巴掌，以示警告。” 慕容晴立即出手，“啪、啪、啪”三个巴掌打的非常响。虽然很痛、但这个混子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堂哥都说了，让他听秦丰处置，他能有什么办法？说实话，换作他，对待得罪他的人，打巴掌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至少要打断一只手或一条腿。 当然这三个巴掌也打在了其它建材供应商和施工方的心里，他们开始明白，以后，不，就从现在开始，千万别得罪这个秦丰。 别看慕容晴是个美女，下手极重，三个巴掌打下来，这个混子的脸已经完全肿起来。 秦丰淡淡地看着还不敢站起来的混子，扬了扬手中的报告，说道：“你的那些建材都有些问题，为了让你长记性，货款打五折。以后做生意要记住诚信为本、注重质量。” 秦丰下手也很狠，货款直接打了五折。 混子继续跪着，不敢有丝毫不满意，而是向秦丰抱拳谢道：“谢谢秦总教诲，谢谢秦总大度。”?? 第298章特别对待 这个混子心里明白，在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社会里，如果换作他，早就黑了得罪他的人所有货款了。 现在秦丰完全占着优势，却只吞了五折货款，至少给他留着面子、也没有让他亏太多，毕竟他是社会混子，根本不需要化钱来打点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高管或中层干部的关系。 既然这个打头的混子的货款被打了五折还表示谢意，接下来另外一些人的货款结算就顺利多了。 比如供应的建材只是缺斤少两，在质量上基本没有问题的，秦丰在支付货款时打了八折。 比如建材以次充好，但不影响质量要求的，秦丰在支付货款时打了七折。 这也是张峰提的建议，可以进行立威，但不要让这些人无利可图。万一把这些人都逼急了，聚集起来闹事，那乐子就大了。 秦丰现在这样做，就是让这些供应商和施工方都有利润。 等到向有质量问题的建材供应商和施工方支付完打折后的货款，财务总监发现近2000万元的货款，被张峰以1200万元处理完毕了。 一个小时不到，就节省了近800万元，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赚钱！财务总监在心里感叹道。 此时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会议室里只留下了一位建材供应商和一位施工方。 这二位是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最主要的建材供应商和施工方。建材公司上规模、上档次。建筑公司在曲江省也算是规模一流、资质一等。 毕竟林家为了自身的信誉着想，肯定得选用一二家名牌的供应商和施工方。 对于这样的公司，张峰提醒秦丰不能过于草率、也不能过于强硬。 秦丰先前已经了解到，这二家建材公司和建筑公司与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原先的几位高管关系不是非常密切。 这主要是这二家公司原先由林家指定的长期合作的大型公司，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几位高管不敢干涉林家的决定，为此建材供应和承接工程都是正常的业务往来。 当然这二家公司在具体建材采购或工程施工上，少不了在过年过节时给几位房产公司高管和关键的中层干部送礼，这是房产开发行业的通病和暗规则，秦丰根本阻止不了，当然也没有必要阻止。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 只要保证建材质量和施工质量，秦丰对有些问题只能避而不谈、只能装糊涂。 虽然秦丰此时并不缺钱，完全可以向这二家公司支付余下的近3000万元货款，但张峰和秦丰经过仔细权衡，决定不这样做。 其它人都打发走了，秦丰让慕容晴关上了会议室大门，自己又亲自坐到了这二家公司的代表身边。 这二个公司代表有些弄不清楚秦丰想干什么，但不说又不行，毕竟不能让秦丰先开口打折货款，因为秦丰如果先定了调子，他们不敢不从。 于是二人互相看了看，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先后开口说道：“秦总，首先，我们要申明一点，我们知道付款的期限还没有到，真的是不想前来催款。” “只是施总当时强逼着我们过来，我们不过来不行啊。秦总，我们说句难听的话，现在欠钱的是大爷，我们也真的担心收不到货款。” “秦总，能不能不给我们的货款和工程款打折，我们可以拍胸脯保证，在质量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们有着国资背景，在货款打折上有着严格的手续，请秦总高抬贵手。” 秦丰一边听着一边让慕容晴给他们续了茶水，自己又亲自给他们分发了香烟，这二个动作，让这二个公司代表稍稍缓了缓紧张的心情。 毕竟今天从商谈开始到现在，秦丰没有让人给谁续过茶水，更没有给谁发过香烟。 续水、发烟，是示好的表现。 秦丰抽了一口烟，开口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们二家公司都是与林家长期合作的优质公司。” “你们放心，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绝对不在货款和工程款上打任何折扣，也绝对按时付款。” 听着秦丰先前的一番话，二个公司代表放下心来，觉得秦丰还是讲理的。 只是听到秦丰说的最后几句话，他们心里又紧张起来，不知道秦丰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建材公司的代表忍不住地问道：“秦总，冒昧地问一句，您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张峰笑着解释道：“这一次，我也看到了检查报告，建材质量和施工质量都没有问题，值得信任、值得今后合作。” “你们不要紧张，这个条件对你们来说并不难达到。” “虽说我已经筹集到5000万元资金用于支付这些欠款和下阶段施工建设，只是世事难料，我担心资金周转不开。” “我所提的条件就是你们再宽限一个月，也就是到了原来林家约定的一个季度结算一次款项的时间，我保证一分不少地把款项结算给你们。” 听到秦丰的解释和保证，这二个公司的代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个条件啊。 其实这个条件也算不上是条件，许多房产公司都是一个季度、甚至半年才结算一次款项。 建材公司的代表连忙点头道：“秦总，行，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结算货款就行。” 建筑公司的代表也同时跟着表态：“秦总，只要款项不打折，能在原先约定的时间内结清款项就行。” 秦丰点点头，笑着承诺道：“与聪明人做生意就是爽快。请二位在一个月后，再辛苦来趟我们公司。那时候，我保证不打任何折扣地把所有款项结清。” “在今后，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天极资产投资公司所有的项目优先与你们的公司进行合作。” “谢谢秦总，我们合作愉快。”三个人的手同时握在一起了。 秦丰其实不差这3000万元货款，张峰和他之所以坚持要在一个月后进行支付，就是不想让这二家公司违反了行业内结算货款的基本规则。 老子不是软柿子，不是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当然老子也是讲理的，只要你们遵守行业的基本规则，老子既不打折货款，又不延迟支付。 第299章大佬题词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秦丰让周小容出面热情地招待了这二位公司代表，让他们在东方会所潇洒了一回。 同时报销了他们在天宁市这段时间的食宿费、来去路费，并赠送了天宁市特产。 这几个举措，其实化不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多少钱，但向这二位公司代表释放了更多的善意。 这就是先打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安抚策略。 这一天，正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来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视察的日子。 几辆汽车开了过来。停稳后，首先下车的当然是张峰，接下来是常务副主任沈云烟。 跟在这二位领导后面的是管委会相关部门的主要领导。 如此多的领导干部前来，让站在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大门前进行迎接的秦丰、慕容晴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张峰把这次视察动静也搞的太大了吧。 不是说现在的领导视察讲究轻车简从，不要过多的下属陪同吗？ 幸亏周小容见过许多大世面，连忙调整和补充了接待人员，总算没有发生出错的状况。 大家走到公司会议室里，还没有完全坐下，张峰说道：“田书记非常重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工作，他特意书写了广场名称，委托我今天送过来，现在请大家观摩观摩。” 在秘书方超的指挥下，公司的二名员工抬着一块大匾来到会议室。 宽大的会议桌上，这块匾带着包装，外面还盖着大红绸。 张峰说了声：“方超，打开来，先让大家瞧瞧，提提精神。” 方超揭开红绸，拆开匾额的外包装后，大家看到一行正楷“云湖商业广场”，字体四平八稳、厚重大气。最重要的是，眼尖的人看到了匾额右下角的落款是“田华”。 秦丰故意问道：“张书记，这真的是天宁市委书记的题词？”有人也看向张峰，毕竟田华很少进行题词。 唐辉书记的前任书法水平也很高，又喜欢给各单位题词，在任职期间，天宁市大街上挂满了他的题词。 只是他后来出事后，几乎一夜间，天宁市里的这些题词都被拿下或被剔除，挂在各单位办公室的题词匾额都被扔到了垃圾堆里。 其实，大家看中的不是他的字，而是他所在的位置与权力。 “当然是真的，在天宁市，谁敢伪造田华书记的题词啊。”张峰笑着回应道。 是啊，谁吃饱饭没事干敢去伪造天宁市一把手的题词？再说又是张峰特意带来的。 要知道，这样的题词肯定是要挂在单位办公室或会议室或门厅特别显眼的地方，希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如果后来被查实是伪造的，张峰不用在天宁市混了。 看到天宁市委书记亲自题写的商业广场名称，许多人自发地拍掌表示祝贺。 要知道，田华在天宁市任职市长、市委书记，能得到他题词的单位廖廖无几。 秦丰开发的商业广场现在却得到了这样的题词，说明他的背景和能量肯定很厉害，有人惊讶、有人羡慕、有人眼红，也有人暗自忧虑。 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员工们心里更加兴奋了，依着眼前这个阵势，公司的前景一片光明啊，公司的发展似乎很有前途。公司有前途，他们的收入才会稳定甚至更多。 另外，天宁市委书记题词、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来公司视察，大家都明白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以后天宁市、管委会的各个部门都不敢轻易来找秦丰和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的麻烦。 张峰之所以这样高调，是碰到了官家子弟陈闲的威胁后，想着拉虎皮做大旗，震住某些单位和个人向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伸手。 田华书记之所以如此优待张峰和秦丰，一方面是看在唐辉的面子上，另一方面，他想借着给云湖商业广场题词的机会，向全市领导干部和居民表明开发云湖风景区的决心。 当然，张峰来公司视察还有一个目的。 他在肯定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工作的同时，提出了是否能承担续建已经停工的正元商业综合体，让二个商业体优势互补、资源共享，让游客能吃喝玩乐不离场。 秦丰当然心领神会，在最后的表态发言中，提到了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将承担社会责任，盘活闲置资源，造福居民，将兼并正元商业综合体。 里面设置高档百货商场、连锁超市、知名电影院、名牌服装店、引进一些特色餐馆等等。 真是聪明人啊。 在座的各位领导面对秦丰的即时表态心里感叹道，怪不得天宁市田华书记会给他题词，管委会党委书记会来专项视察，原来他执行领导的指示不过夜啊。 张峰对于秦丰的密切配合当然高兴，于是便当即指示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相关部门，要对云湖商业广场开发公司投资续建正元商业综合体给予最优惠的政策、最快捷的审批服务。 几天后，秦丰与正元集团的郑杰总经理达成了收购协议。 为了向广大市民进行宣告，秦丰决定举办开工仪式。 为了扩大影响，张峰这次请来了天宁市分管商业工作的副市长韩雨萱，她为续建工程铲了第一铲土。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副书记吕康明、常务副主任沈云烟、许华安每人手中一把铁锹，分别站在韩雨萱两旁，也是装模做样地铲了一铲土。 开工仪式结束后，大家便赶往酒店聚餐。 张峰当然陪坐在韩雨萱的旁边，在他敬酒中，韩雨萱悄声对他说道，宴请结束后，她有件事情要请帮忙。 有事要帮忙？请我帮忙？张峰便不敢喝多，等下酒气冲天地与美女副市长商谈事情可不好。 为此宴请活动的气氛虽然很好，但韩雨萱和张峰的酒却没有多喝，在座的其它人也不敢多劝。 宴请活动结束后，张峰坐上车，让陈生跟着韩雨萱的专车，一前一后地离开。 没有多久，张峰发现韩雨萱的汽车停在了人烟稀少的云湖边上。 一身得体小西装的韩雨萱下了车，步子轻盈地离开汽车一段距离。 张峰当然也下了车，紧走几步，来到她的身边。 张峰知道她应该有重要的事情想与自己进行商量，否则她不会找这样偏僻的地方。 第300章有人想合作 韩雨萱看着站在身边的张峰，轻声说道：“张峰，我是个离婚的女人。” 额？！一个美女副市长单独找自己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事？啥意思？关键是你的年龄比我大好多啊。 张峰下意识地说道：“韩市长，我已经结婚了。” 韩雨萱没有想到张峰竟然会这样回答，神色一怔，又突然回神过来，笑出声来：“什么跟什么呀。” “算了，我直接说事吧，省得你又误会了。” “我的前夫来天宁市找我帮忙，我只好来找你帮忙，主要是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张峰越听越迷糊，插话道：“韩市长，你让我帮忙赶走他？” “有明显骚扰动作的，我可以让警察出面；如果不想动用警察，我可以” 韩雨萱急忙打断张峰的话：“别插话、别乱说，先听我讲完。” 张峰又猜错了意思，便不再说话，耐心地听韩雨萱讲。 韩雨萱的前夫叫林霄，二人在一个小院里长大，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 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后来考上大学，考上公务员，开始步入仕途。 林霄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步入社会进行谋生，做过一些生意，后来组建了一支拳击队伍，开始打地下拳击比赛。 林霄做正经生意的时候，韩雨萱在体制内混，二人并没有什么不妥。 后来林霄从事摆不上台面的地下拳击生意时，二人的矛盾就开始爆发了。 二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争争吵吵一年后，便离婚了。 后来，韩雨萱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来到天宁市担任副市长，与林霄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张峰听到这里，忍不住又问道：“韩市长，你还喜欢他吧。” 既然双方离婚了，应该不能再说爱，但她应该还喜欢前夫的，否则她没有必要从头开始讲起双方的感情。 韩雨萱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云湖水面，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其实是有点回避，否则的话完全可以果断地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韩雨萱悠悠说道：“当然，我们从小就有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嫁给他。” “刚分开的时候，我们偶尔还会在一起。不怕你笑话，这样的关系还是蛮刺激的。” “只是我担心会招惹风言风语，影响我的名誉，刚好我又来到天宁市任职，也就干脆断了联系。” “男人嘛，身边肯定不会缺女人的，尤其是象他这样做生意的人，根本没有人可以约束他。” “可我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具有一定职务的女人，可就没有如此宽松了。” “对了，我离婚的事，天宁市知道的人不多。” 张峰笑道：“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对了，韩市长，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讲到要我帮什么忙。” “难道你的前夫想到云湖风景区开办拳击场？” 听到韩雨萱说起前夫是做拳击生意，现在她又专门找自己进行商量，肯定是为了此事。 韩雨萱莞尔一笑：“不是让他单独再开一个拳击场，我想让他与秦丰进行合作，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帮忙说合一下？” 如果是林霄单独开办拳击场，张峰倒是可以帮忙办手续，以后的经营风险不关他的事。 如果是合作开办，那就有些麻烦，拳击比赛与其它娱乐活动不一样，如果拳手不受控制，很容易出事。 只是韩雨萱专门找自己请求帮忙，又不能不帮，毕竟以后自己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 于是他爽快地说道：“行吧，韩市长，你让林老板与秦丰面对面谈一次，我会在现场尽量进行说合。” 韩雨萱见事情谈好，与张峰聊了一下云湖风景区商业发展情况后，便各自分开离去。 “秦老板、张书记，幸会幸会！”在云湖会所里，林霄一看到秦丰和张峰就主动上前打招呼。 张峰和秦丰礼节性地与林霄握了握手，张峰淡然地说道：“林老板，明人不说暗话，虽然有韩市长的关系摆在这里，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哦，张峰一见面就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倒是让林霄楞了愣。 张峰可不管林霄的脸色，接下来又说道：“林老板，实不相瞒，我在天宁市并无多少根基，为此做事处处小心谨慎。” “如果林老板真的有兴趣加入云湖会所的拳击比赛，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秦丰插话道：“我自从举办拳击比赛后，对于地下拳击市场有所打听，觉得太过血腥、太过暴力。” “我与具体负责拳击比赛事务的慕容晴商量过了，如果林老板真的有兴趣加入云湖会所的拳击比赛，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主要是什么规矩？”林霄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要进行衡量。 秦丰笑了笑，解释道：“主要是三点。第一点，拳击不能过于血腥、过于暴力，绝对不能出现往死里打的局面。” “特别是拳手上了比赛擂台后，要绝对服从裁判，不能致对方重残和死亡。” 林霄轻松地回应道：“秦老板，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做到。” “我们以前虽说打的是地下拳击，但也不敢真的往死打，几年下来，也只是出现过三个拳手意外死亡的情况。” 秦丰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道：“第二点，你们不能私下坐庄。云湖会所这边，统一由李慕白坐庄开盘子。” 林霄明显楞了楞，开口说道，“秦老板，你应该知道的，拳击比赛真正赚钱的是下注。” 张峰解释道：“林老板，我直白地告诉你，一山难容二虎。既然李慕白已经开盘坐庄，你就不方便让人再继续以云湖会所的名义坐第二个庄。” “让李慕白放弃坐庄下注于情于理都不太妥当。一者我们讲究先来后到。二者李慕白很喜欢坐庄下注。” “另外，他是天宁市某领导的儿子，而且这个领导比韩副市长还厉害，你懂的。” 秦丰插话道：“不过，林老板，如果你自已的拳手上台比赛，只要是无伤大雅、不是太砸招牌的放水假拳，我可以知会李慕白假装视而不见。” “我现在开始讲第三点。” 第301章素质低下的拳手 秦丰解释道：“林老板，毕竟是拳击比赛，总会有些黑暗面，反正你和你自己的那些兄弟下注输赢都是你自己的。” 林霄听明白了张峰和秦丰的意思。 一是李慕白根基深、背景厚，不要轻易去招惹他。 二是自已这边拳手进行比赛时可以由自己操控，于是他拱手谢道，“行，我就听秦老板的。” 秦丰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道：“林老板，第三点，所有比赛的裁判必须是由云湖会所统一派出。” “如果你有合适人选，可以进行推荐，但要经过我们这边专门人员的考核。” 之所以要特别强调这一点，张峰和秦丰主要是担心林霄这边原先的裁判水平不高，对于拳击比赛现场上的凶险视而不见或者纯粹为了吸引眼球，故意放任不管，从而导致惨剧的发生。 要知道，如果发生比赛惨剧，云湖会所要承担直接责任。 虽然林霄是韩雨萱副市长推荐过来的，但张峰和秦丰不得不防。 对于第三点，林霄倒是很爽快地同意了。 谈妥了三点规矩，接下来就是商谈利润的分配。 林霄本来只想着能有二三成的分成就很不错了，却没有想到秦丰大度地来个“见面分一半”。 当然这个分一半是指门票的收入，不包括李慕白坐庄下注赚来的钱。 张峰已经说过，这个坐庄下注是李慕白在搞，他和秦丰不便插手，如果想下注赚钱，就看林霄及兄弟们的眼力和脑子灵活了。 不过，就算是门票的收入，林霄知道，云湖会所生意兴隆，每场拳击比赛都是座无虚席，能分得一半门票收入，他觉得应该比原先更加赚钱了。 林霄非常高兴地离开了云湖会所。 张峰之所以促成林霄与秦丰进行合作，一方面看在韩雨萱副市长的面子上。另一方面，秦丰眼热林霄手下的这批拳手。 拳击比赛，观众们很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如果想一直吸引这些富家子弟、官家子弟前来观看，就需要不断地补充新的拳手。 云湖会所自已的拳手还在培养中，目前只能从事最初级的比赛。 林霄失去明江市的地下拳击市场后，他来天宁市找前妻韩雨萱帮忙时，带来了十几个拳手。 这十几个拳手，都是立即可以上手使用的拳手，马上就能产生经济效益。 另外，举办拳击比赛，偶尔会受到外来拳击手的挑战，一是为了切磋拳法，二是为了扬名。 总不能一旦有外来拳手来踢馆子，就派沈约、冯卫军等人上台应战吧。 与此同时，秦丰考虑到如果能安抚甚至收服这些拳手为自己所用，那么云湖会所就多了一些身手不错的比赛拳手。 打过地下拳击的拳手，打斗经验更加丰富、下手更加狠辣。 林霄与秦丰谈妥后，第二天便带来了十几个拳手。 这些人来到云湖会所后，秦丰亲自出面招待了他们，摆了二大桌，好酒好菜地侍候着。 只是这些拳手在言行举止间对秦丰流露出不屑、不服管教的神色。 秦丰见到这些人面对老板时也如此无礼，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中途就退席了，理由是“不胜酒力”。 秦丰一离开，这十几个拳手便更加肆无忌惮。 其中实力最强的“天龙”把酒杯在桌子上一啪：“她姥姥的，不胜酒力？他才喝了几杯？” “请客的人这么早就走了，分明是不想让我们吃好喝好嘛，肯定是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对于拳手“天龙”的不满，林霄陪笑道：“龙哥，秦老板是做生意的，可能是去忙其它生意了。再说了，当老板的人，财大气粗的，总会有点脾气的。” “这么说，他是对我们耍脾气了？”另一个实力不错的“地虎”冷笑道，“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打得没脾气！” 林霄立马劝道：“我说兄弟们，我们是来这里发财的，不是来找麻烦的，赚钱是王道。” “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不喝白不喝、不吃白不吃。喝好吃好了，我请大家找漂亮艺女玩乐去。” 听说林霄愿意化钱请大家去找乐子，这些嚣张霸道的拳手才渐渐安静下来，一通胡吃海喝后，开始把话题转移到女人方面。 秦丰见识到这十几名拳手的素质后，完全没有了安抚与收编的想法。只是碍于张峰的面子，他不能立即翻脸。 陪在旁边的沈约开口骂道：“这些人简直就是土匪，现在就不把你这个大老板放在眼里了，如果他们进了云湖会所的比赛场所，以后可能有得麻烦了。” 秦丰脸色阴沉地说道：“我没有想到，地下拳击市场里的拳手素质会如此不堪。” “秦哥，要不要先来个下马威？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沈约一脸兴奋地建议道。 “天龙”和“地虎”虽然是高等级的拳手，但还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沈约的实力。 沈约是慕容晴一手训练出来的安保人员，身手比这些拳击手要厉害的多。他在云湖会所的主要职责就是阻止各种意外情况的发生。 秦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云湖会所拳击比赛举办有段时间了，我们正需要新的拳手，此时把这些拳手打跑了，我们还得继续寻找新的拳手。” “再说，这些拳手是林霄带来的，而林霄是韩副市长请托张峰帮忙的，我们不能不给面子。” “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让他们尝尝杀威棒的厉害。” 第二天，林霄主动来找秦丰，主要是这些拳手在昨晚闯下了大祸。 原来，昨晚六名拳手吃好喝好后，就拿着林霄给的钱来到一家中档的娱乐会所找乐子。 林霄知道东方会所里面的陪侍艺女个个貌美如花，但消费价格非常高，如果这六个拳手的所有消费由他一个人来支付，那他是要大出血的。 反正只是纯粹的发泄，找相貌差不多、身材火爆的陪侍人员就行。 六名拳手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家名为“天娇”的娱乐会所带来好生意，反而倒大霉了。 第302章惹下麻烦 本来林霄想陪同一起去的，只是秦丰突然找他商量事情，他就留在了云湖会所里。 六名拳手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家名为“天娇”的娱乐会所带来好生意，反而遭殃了。 其中实力强横的拳手“天龙”喜欢边看边做，连同另一名拳手，差点把二个陪侍艺女弄死。 另外，“天龙”和“地虎”觉得在会所现场玩不过瘾，还要带二名陪侍人员回去陪睡。 见识了这些拳手的蛮横和霸道，所有陪侍艺女都知道，一旦她们“出台”去陪睡，肯定要被玩残了，于是纷纷找各种借口进行推脱，只是这样做的后果是惹怒了这群土匪般的拳手。 打过地下拳击的拳手实力果然不错，这些拳手不仅把“天娇”的娱乐会所砸的面目全非，同时还打伤了进行阻挠的安保人员和不肯出台的陪侍艺女。 为了保障娱乐场所的安全，“天娇”会所聘请了几十名安保人员，只是地下拳击市场的拳手，打斗经验丰富又下手狠辣，当然能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了。 不过，有人早已进行报警，这些拳手还没有来的及离开“天娇”会所，就被闻讯赶来的警察抓走了。 林霄听说他这边身手最好、也是最难管教的六名拳手被警察抓走了，心里一下子就急了，毕竟这几个拳手不参加比赛，经济效益会差很多。 去找韩雨萱进行通融？似乎有些犯不着。 毕竟自己与她现在是前夫前妻的关系了。上次她已经警告过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帮忙了。为此不到万一，他不想去麻烦她。 人情、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考虑到与秦丰是合作关系，林霄找到秦丰求情：“秦老板，你在天宁市人头熟，能不能去打打招呼，早点让这几个拳手出来？” 秦丰冷笑道：“林老板，不是我不想帮忙，是这几个人实在太混蛋，竟然砸了人家的会所，打伤了安保人员。” “我是生意人，最注重的是名誉。” “林老板，这几个拳手简直无法无天，刚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老实一番。” “林老板，你若想他们早点出来，先要赔偿‘天娇’会所的损失，取得老板的谅解。” “‘天娇’会所的老板，我倒是认识的，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如果没有取得‘天娇’会所老板的谅解，这些拳手至少要关一二个月。” 林霄在天宁市除了韩雨萱和秦丰外，人生地疏、两眼一抹黑，根本没有其它可以相帮的人。 他知道昨晚的损失确实不小，又是自已的人主动挑事进行打砸和伤人，如果没有取得“天娇”老板的谅解，处罚确实要重的多。 秦丰看到林霄愿意赔偿损失，便又警告道：“林老板，我们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平时要少得罪人。” “林老板，我知道拳手总会有些骄傲，但不能乱来。如果再发生昨晚的事情，我就要赶他们走了。” “在天宁市，有些家族和势力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请林老板理解。” 秦丰把话说的这个份上了，林霄陪笑着说道：“秦老板说的对，我会劝说他们的。” “劝？”秦丰一时楞了楞，林霄竟然是靠劝说来管理这些嚣张霸道的拳手，那也真是难为他了，秦丰现在是彻底断绝了招揽的念头。 看在张峰和秦丰的面子上，再加上林霄赔偿了会所的损失，“天娇”会所老板向警方出具了谅解书。 最终“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将在拘留所呆满十五天。 这还没完，更残酷的还在后面。 这种不把任何规则、规矩放在眼里的拳手，就算留下来，以后也会闯下大祸。 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几个真正桀骜不驯的拳手教训一顿之后让他们卷铺盖走人！自家的拳击比赛又不是离开这几个拳手就玩不转了。 林霄及这些拳手是韩雨萱请托的，张峰听到秦丰的汇报后，觉得可以趁机教训一番。 反正又不用自己动手，机会难得，嘿嘿。 在天宁市看守所里，“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的日子非常难过。 看守所里的伙食和住宿条件本来就差，“天龙”和“地虎”等六人是拳手，比一般人的饭量要大的多，而且还需要进食大量的肉类来补充能量。 看守所里的伙食基本是都是素的，很少有油味和荤味，这也是对违法人员的一种惩罚方式。 二天来，六个拳手就一直觉得饿，当然他们也不敢公开埋怨，毕竟这里是看守所。 人是铁、饭是钢，这六个拳手真是觉得度日如年、日子难熬。 “天龙”和“地虎”不能骂看守人员，但可以骂秦丰，骂他不肯出手帮忙把他们解救出去，故意让他们在这里受罪，害的秦丰这几天不停的打喷嚏。 看守人员知道“天龙”和“地虎”等六人是拳手，身手不错，担心他们会对其它人进行欺压，甚至弄出重伤或者人命来，便把这六个人进行集中关押，让你们自己欺压自己吧。 相对来说，“天龙”和“地虎”比其它四个拳手日子好过一些，他们二个人从其它四个人本来不好的伙食中又强行征收了所有的油荤。 到了第十天，牢房里又关进来二个人，本来牢房里来了新的违法人员很正常，集中关押也很正常。 如果是进行单独关押，反而是不正常了，肯定是罪大恶极、非常危险的犯人。 只是“天龙”和“地虎”看了看新进来的二个人，心里一哆嗦，我的妈呀，来的都是高手。 在平时，“天龙”和“地虎”这边总共有六个人，六对二，还用不着过于担心，只是现在他们六个人已经毫无战斗力可言。 于是“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主动让出好的地方，只想平安地再呆满五天，期满后离开这个鬼地方照样吃香喝辣去。 不过，就算这样，这二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偏偏找事了。 其中一个胖子喝道：“你们四个人为什么还要分给这二个人吃的东西？” “我们是兄弟，我们自愿的。”有个拳手陪着笑脸解释道。 “进了看守所，谁的身份都不好使，既然是兄弟，更加得讲究平等，你若吃不下，分给我吃得了。”胖子教训道。 “天龙”不想在这方面惹事，便摆了摆手，“这位兄弟说的是，以后我们都吃自己的，不得多吃多占。” 接着“天龙”还拱手问道，“敢问兄弟，犯了什么事情进来的？” 第303章有人专门找事 新进来的二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偏偏找事了。 其中一个胖子喝道：“你们四个人为什么还要分给这二个人吃的东西？” “我们是兄弟，我们自愿的。”有个拳手陪着笑脸解释道。 宝宝心里苦啊，他也不想啊，只是害怕“天龙”和“地虎”的手段，不得不进行孝敬。 他看到“天龙”和“地虎”不敢去招惹这二个新人，他更加得客气地进行解释。 “进了看守所，谁的身份都不好使，既然是兄弟，更加得讲究平等，你若吃不下，分给我吃得了。”胖子教训道。 啊，那怎么行，那我得饿死了，这位拳手的心里叫苦不已。 “天龙”不想在这方面惹事，便摆了摆手说道：“这位兄弟说的是，以后我们都吃自己的，不得多吃多占。” 接着“天龙”还拱手问道：“敢问兄弟，犯了什么事情进来的？”他想打听这二个人的底细或一些情况，以便进行应对。 胖子眼睛一瞪：“你打听这个想干嘛？懂不懂规矩？” 她姥姥的，对你们客气，你们真的装大爷了，“天龙”和“地虎”在心里骂道，当然他们现在自身实力不允许，绝对不敢公开叫骂。 这二个新人反正从此后，一直寻找各种理由、寻找各种借口骂骂咧咧。 “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却一直不敢站出来进行正面对抗，则让旁边牢房里的人看着、听着，指指点点，更加让这些拳手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无奈现在势不如人、虎落平阳被犬欺。 到了晚上，新来的胖子对“天龙”说道，“你，去拉屎的地方睡。” 去拉屎的地方睡？实在太欺负人了。 泥人也有火气呢，何况是忍了一天、平时对其它拳手呼来喝去的“天龙”，他“腾”地站了起来，发怒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盛了。” “地虎”同时也站起来说道：“你们也不要把我们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了。” 虽然“天龙”和“地虎”二人有时候要争个高下，抢夺拳场里的第一把交椅，但现在算是难兄难弟，总得一致对外。 新来的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你们是第一次来看守所啊，不懂得规矩，老二，掌嘴。” 被叫做老二的是个瘦子，听到胖子的吩咐，毫不犹豫地对“天龙”掌掴了一个巴掌。 “天龙”如果在全盛时期，也许能躲过去，毕竟他打斗经验丰富，躲避危险的功夫更加厉害，否则他在拳击擂台上，早就被人打残打死了。 只是他这几天毫无营养补充，连带着反应迟钝。 于是“天龙”躲避不及被这个瘦子狠狠扇了一个巴掌，如此羞辱，当然使得“天龙”暴怒，开始出手反击，可是这个瘦子浑身有劲啊，身法敏捷，“天龙”根本就近不了瘦子的身体。 “啪。”又是一个巴掌，直打得“天龙”眼冒金星。恍惚之间，被瘦子一脚踢倒在地上。 这些动作根本没有化费多少时间，等到“地虎”反应过来，瘦子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叫你多嘴。”“叫你多管闲事。”每说一句话，打一个巴掌。 另外的四个拳手有心想上前去帮忙，只是胖子冷冷地盯着他们，又看到这个瘦子对付“天龙”和“地虎”绰绰有余，便不敢再出头说话了。 “天龙”挨了二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看来这个瘦子下手够狠的。 哪怕满肚子怒火和不甘，他现在只能强忍着，打不过人家啊，只能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喘着粗气。 “地虎”明白自己不能再乱说话了，否则“天龙”就是他的下场，为此他一声不吭地像个犯错的孩子站着。 此时，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你去那边睡不肯，那么你今晚就睡在这边吧。”说完，他竟然掏出家伙直接在“天龙”躺着地面上撒起尿来。 “天龙”心里这个气啊，但他不敢躲也不能躲，只好忍受着尿骚味，甚至有几滴尿液还直接喷到他的脸上。 “地虎”所站的地方，刚好是尿液最多的地方，沾湿了他的鞋子，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被如此羞辱，“天龙”和“地虎”真的要暴走了，只可惜完全使不出劲，只能任凭瘦子和胖子折腾他们。 胖子和瘦子身手不错、又会变着花样折磨人，当然把“天龙”和“地虎”折磨得没了脾气。 张峰和秦丰为了教训这些拳手，经过商议后，秦丰负责找人，张峰负责把人安排进看守所。 这个胖子和瘦子就是秦丰找来的，张峰让吕康明进行了安排。 秦丰对这二个人提出了只要不打死、不打成重伤的要求后，他们便开始了自由发挥，反正是怎么羞辱怎么来。 与此同时，胖子和瘦子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训斥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看来还得做规矩。”对另外四个拳手又好好地折腾了一回 到此时，这六个拳手完全明白了，新进来的这二个人就是专门来找他们的麻烦。 第二天早上，“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顾不得尊严，一起向看守们进行哭诉，说是遭受了非人待遇，强烈要求更换牢房。 不哭诉不行了，虽然剩下关押的时间没有几天了，但经不住每天这样的折磨啊。 说实在的，在牢房里发生暴力事件很多。 这些违法人员整天坐在牢房里，闲极无聊，当然要找些乐子来消磨时光，没有比折腾人来得更有趣了。 另外大多数违法人员是凶恶之人，互相看不惯、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并不少见。 为此看守们早就习惯了牢房里面的争斗闹事，只要不打死不重伤，他们懒得管，也根本管不过来。 新来的胖子和瘦子，下手还是很注意的，一看就是老手，在身体外面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伤，其实是伤在身体里面。 看守人员看了看这六个拳手，然后对新来的胖子和瘦子训斥了一番，说是不能在牢房里闹事，否则将被重罚。 至于“天龙”提出的更换牢房，看守人员决定把这8个人分成二部分，分别关入二个牢房里，理由很简单，其它牢房要么满员了，要么只空余了一二个名额。 “天龙”和“地虎”傻眼了，如果不是把胖子和瘦子单独关押，那他们六个拳手还不如不换牢房，如果六个拳手分开了，可能还会被整的更惨。 哭诉没用、更换牢房不行，等到看守人员离开后，“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迎来了胖子和瘦子更加残酷的修理。?? 第304章密谋报复 居然敢向看守人员打小报告，害得我们被训斥，胆子这么肥了？胖子和瘦子一边打一边骂。 接下来的几天，这六个拳手每天被胖子和瘦子修理一遍，叫苦不迭、痛苦不堪，但再也不敢向看守人员投诉，担心受到更厉害的报复，只能非常委屈地忍着，忍到能出去为此。 到了第十四天，这六个拳手再次被修理一顿后，胖子和瘦子被看守人员叫走了，离开了看守所。 来的比他们晚，走的比他们早，真是让人郁闷啊。 “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二个祸害终于离开了，终于解脱了。 好不容易挨过没有任何折腾的一天，林霄前来看守所门口迎接这六个拳手，吓了一大跳。 半个月的关押，这几个人完全没有了那股狠劲，全然没有一点精气神。 林霄立即带这六个拳手去了酒楼，好酒好菜地侍候着。 饿了半个月的肚子啊，半个月没有见着荤腥了，这六个拳手立即大吃大喝起来。 当然在吃喝的时候，林霄和这六个拳手还是嘀咕了一些话，毕竟他们在牢房里受到了太多的委屈。 林霄面对“天龙”和“地虎”等人的牢骚，陪着笑脸解释道：“你们要理解我啊。我在天宁市没有什么熟人，没有人脉和关系，根本帮你们说不上话。” “我当然去找过秦丰，只是他对于我的请求一口拒绝，看来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天龙”咬断一双筷子后，大怒道：“我猜想，秦丰故意让我们在看守所呆了这么长时间。” “地虎”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眼露凶光说道：“你们再想想，牢房里后来的那二个人，应该是秦丰找来的，他们就是故意来整我们的。” 林霄向他们二个人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事到如今，猜想也没有用，关键是我们先要在天宁市立足，先在云湖会所拳击场安稳下来。” “上次我听秦丰的意思，他已经不想让你们再去拳击场了。” “目前毕竟秦丰是老板，我们还得委曲求全一些，等我们立稳了，机会多的是，各位，是不是？” “天龙”和“地虎”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他们是拳手，明江市已经没有了他们的立足之地。在天宁市也只有一家云湖会所拳击场，如果在这里呆不住，那他们就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了。 林霄又加上一句话：“你们知道的，秦丰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多的财富，肯定会有傲气。而骄傲了，就会有漏洞；有漏洞了，我们就有机会。” 林霄一方面嫉妒秦丰年轻帅气多金，身边还有好几个美女陪伴着。 另一方面恼怒于上次秦丰让他单独向“天娇”会所的老板赔偿了一大笔钱。他认为既然双方合作了，秦丰至少要承担一半的费用。 可秦丰觉得，双方合作的生意还没有开张，你的人就闯下了如此大祸，我才不来支付这个冤枉钱。 而且，“天娇”会所的老板也是看在张峰和秦丰的面子上，并没有让林霄赔偿所有损失。 毕竟会所被砸，需要停业装修；陪侍艺女和安保人员被打，需要医疗费、慰问费，而且一时还上不了班，这些都直接影响了会所的生意。 另外，他对于张峰并不忌惮，认为张峰虽然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但自己的前妻韩雨萱的职务比张峰高多了。 “天龙”呵呵大笑：“林老板说的对，现在我们先忍了这口气，以后可以加倍拿回来。” “到时候，云湖会所是我们的，那几个美女也是我们的。” “地虎”附和道：“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说‘天龙’，美女可要平分的，你一个人不能独占。” 林霄猥琐地笑道：“这几个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风情有风情，依我说啊，完全没有必要平分，大家都是兄弟，都可以尝尝这些美女的味道，嘿嘿。” “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打了鸡血似的一起笑道：“林老板说的对，美女同享、富贵同享。” “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呆在天市看守所里的时候，张峰与秦丰经过商量，对其它表现安分的十个拳手进行了安抚。 虽然这十六个拳手都属于林霄手下，但还是分成了四个小团体。一个小团体是“天龙”及二个忠实手下；另一个小团体是属于“地虎”及二个忠实手下；第三个、第四个小团体都是五个拳手。 这十个拳手分成了二个小团体，没有明显的带头人，只是按照老乡的关系抱团在一起而已。 在明江市的时候，大的好处都让“天龙”和“地虎”这二个小团体拿走了，也就是先让六个拳手吃了肉，再轮到这十个拳手喝汤。 林霄这个老板没有多大的威信，拳场的收益分配完全由“天龙”和“地虎”说了算，毕竟这二个拳手的实力最为强横。 秦丰在这半个月里，已经安排十个拳手分别上场了三次，不仅获得了上场打拳的补贴和奖励，也让他们赢了一些钱，半个月的收入就抵过原先在明江市三个月的收入。 在哪里打拳都是为了赚钱，现在这十个拳手赚多了，当然更听秦丰的安排了。 秦丰又找了一个借口，说是为了节省路上来回的时间，更好地进行休息和训练，他把这十个拳手安排到了住宿条件明显上档次的离云湖会所更近的一座农家别墅里。 原先为了云湖会所的安全，张峰要求林霄及这些拳手食宿自理，林霄为了省钱，安排的住宿条件并不好。 另外，在林霄不在的时候，秦丰组织了一次拳手聚会。 在气氛愉悦的吃喝中，秦丰郑重承诺，只要大家认认真真地、规规矩矩地打拳，保证以后每个人的收入至少比以前翻一倍，而且没有生命危险。 要知道，以前在明江市打地下拳击比赛时，重伤或致死的风险一直存在，他们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赚钱。 到了云湖会所拳击场打拳，既收入翻倍，又没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好地方去哪里找啊。 这十个拳手也听说了“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外出惹事，被拘留在天宁看守所里，现在听到秦丰如此善待他们，他们当然都愿意听从秦丰的安排。 只是隔墙有耳。?? 第305章撕破脸 隔墙有耳。 林霄与“天龙”、“地虎”等六个拳手的对话，刚好被正在隔壁招待客人的周小容听到，竟然有人想对秦丰不利？她便立即把听到的这些消息告诉了秦丰，秦丰告诉了张峰。 听了周小容告诉的情况，张峰和秦丰也是气的要命，她姥姥的，这些不安分的拳手竟然还想打我的主意，反了天了，看来杀威棒还不够，还得直接赶出去。 同时他也觉得人心险恶，原先他想着看在韩雨萱副市长的的面子收留这些拳手，现在看来是给自己找麻烦，是给秦丰留下了大隐患。 张峰本来打算让秦丰组织“天龙”、“地虎”等六个拳手在云湖拳击场的办公室开个小会，宣布规矩和纪律，现在他和秦丰直接来到了拳击比赛的场地。 按照设计，云湖拳击场分别设置了初级、中级、高级拳手比赛擂台。每个擂台的规模与式样都差不多，主要区别是擂台的坚固程度。 张峰和秦丰走到高级拳手比赛擂台这边。 擂台东西南北四周的观众席都分二层。第一层是100个座位，第二层是10个包厢。整个擂台除了门窗外，全封闭结构，主要是防止声音外传，影响其它擂台的比赛。 当然，为防止“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乱来，张峰和秦丰还是叫上了沈约与慕容晴。 沈约和慕容晴是最后底牌，这样的底牌不能轻易动用。张峰与秦丰商议后，进行了一番布置。 沈约站在擂台边，轻声问道：“秦哥，等会儿废了这群人渣？” 秦丰回应道：“最主要是要收拾‘天龙’和‘地虎’，其它人看具体情况吧。” 沈约又问道：“那这个林霄呢，这个人是主谋啊，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林霄，先留着，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教训他，毕竟动了他，要向韩雨萱有个合理的交待。” “不过，他和这六个拳手全部要赶出云湖拳击场，今天我们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心生畏惧。” 林霄是韩雨萱介绍过来的，张峰不能随便动他，但废了他手下的人，韩雨萱还不至于来兴师问罪。 就算韩雨萱会对自己不满甚至报复，但张峰也要这样做，想对秦丰不利的人，他绝不手软。 说话间，林霄带着“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慢慢地走向高级拳击比赛擂台。 张峰、秦丰与林霄刚打好招呼，不远处又来了三个人，带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李翔。 “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看清另外二人的相貌后，立即气的半死，原来就是每天在看守所里修理他们的胖子与瘦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张峰与秦丰经过商议，派出一个原先负责拳手训练的李翔带着胖子与瘦子过来，大家演场戏，就是想在拳击擂台上直接激怒“天龙”和“地虎”，然后趁机进行修理。 李翔和胖子、瘦子根本不关注“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投来的凶狠目光，他们直接来到秦丰面前说道：“秦老板，你有客人来访啊，那我们来的不凑巧。” 秦丰也是装作没有看见林霄愤怒的脸色，而是笑道：“李老板，林老板与我合作举办拳击比赛，都是自己人，大家可以认识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林霄还没有回应，“天龙”阴阳怪气地插话道：“我可不想结交这样的朋友。” 李翔旁边的胖子此时才看向“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惊讶道：“哦，难怪我刚才觉得有些面熟，我记起来了，我们共同在天宁市看守所里呆过，今天真是巧了。” 张峰也是故作惊讶道：“这么凑巧？在看守所里还能呆在同一个牢房里，看来真是缘分啊。” 胖子拱了拱手：“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相识是缘分，等会儿，我们去喝一杯。” 秦丰笑着指了指李翔向大家介绍道：“既然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我向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老板。”接着指了指林霄介绍道，“这位是林老板，与我合作开办拳击比赛，这几位是林老板带来的拳手。” “大家以后认识了，在天宁市可以互相照应。” “天龙”实在忍不住了，火爆脾气又上来了：“照应个屁，他们当初在看守所里想往死里照应啊。” “天龙”一出头，“地虎”也开始附合，另外四个拳手作为他们二人的亲信，当然也同时摆开了架势，准备一战。 在牢房里，“天龙”和“地虎”等六个拳手是营养不良，力气明显不足，才在胖子和瘦子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现在他们看到自己这边，加上林霄的话有七个人。 而秦丰这边只有二个人，加上李翔这边三个人，总共才五个人。 林霄应该比秦丰的身手厉害，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秦丰吧，让他先尝尝苦头，以后得向林霄这样，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我们。 当然，他们把张峰完全排除在外了，虽然长的结实，但一看就是四体不勤的官员。 张峰一看要互相开打的架势，对着林霄冷笑道：“林老板，你带来的人想在这里找事？这让我很为难啊，毕竟你们是我向秦丰进行推荐的。” 林霄不是傻瓜，当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张峰和秦丰在表面上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林霄现在也不能明说，毕竟他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于是他只能忍下心中的不快，劝说道：“‘天龙’、‘地虎’，不要动怒，这是在云湖会所里，明确规定不能私自动武，快收手。” “秦老板刚才说了，大家都是朋友，原先肯定是误会，现在说开了就行了。” “天龙”却不听林霄的劝阻，反正以前就很少听他的话，习惯使然，再说了，他想着今天就要出这口气、要进行立威。 云湖会所里面不准私自动武？笑话，等下把秦丰和李翔这些人都打趴下了，什么规矩都不用遵守了，实力为尊嘛。 于是他冷笑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事情就是秦丰这个小人安排的，我们还能忍？” 第306章一拍二散 林霄知道自已在平时把“天龙”和“地虎”纵容惯了，但现在不是叫板的时候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秦丰与李翔现在都有准备，怎么能进行公开争斗呢？ 不待林霄再劝说，“天龙”便快速向李翔出手，他的本意是抓住李翔，然后威胁胖子和瘦子不能再动手，那么其它人就可以向沈约出手，同时制服秦丰。 只是，李翔早就盯牢“天龙”和“地虎”，毕竟是训练拳手的教练，他的反应比“天龙”还快，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后者的脸上，“奶奶个熊，你竟然敢偷袭我，找打啊。” 还没有等“天龙”反应过来，李翔又随即飞起一脚。虽然“天龙”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完全躲开，被踢中了一部分身体，“天龙”高大魁梧的身子竟然被踢飞！ 不过，毕竟是打拳出身，“天龙”此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在落地之前，立即止住了身体，不致于摔倒。 李翔和“天龙”开战后，场面便完全混乱起来。 林霄在平时没有威信，此时根本就阻不住已经发狂的拳手。 张峰和秦丰根本是不想进行劝止，今天本来就是想找理由废了“天龙”和“地虎”。 “地虎”带着另外四位拳手，竟然直接攻向了秦丰和沈约，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先拿下秦丰。 一是让沈约和李翔有所顾忌；二是要好好地教训一番秦丰。 至于李翔这边的胖子与瘦子，等到他们控制住了秦丰和李翔，这些人根本就不在话下。 张峰大声喝道：“林霄，现在让他们住手，事情还可以周旋，否则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秦丰则冷笑道：“呵，真是胆子大啊，在云湖会所里面，我明确禁止外人私自动武，既然你们坏了规矩，那就要受到惩罚。” 林霄听了，心里一惊，这是张峰和秦丰想教训这几个拳手的借口啊。 他多次听到过，秦丰为了保证客人们安全地观摩拳击比赛，明确宣布在云湖会所里面，禁止任何人私自动武。 开始的时候，有人不相信，不过这些犯规者，最终都被打出云湖会所。 现在“天龙”、“地虎”和其它四个拳手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在意这个规矩，一起开始动手。 当然，就在这些拳手动手时，胖子和瘦子各自牵住了一名拳手。 李翔和“天龙”已经对打着，现在还有“地虎”和二名拳手开始冲向张峰和秦丰。 不过，二人面前还有一个沈约。 沈约一时被“地虎”和二名拳手缠住了，他实力强横，对付普通人反而是束手束脚，担心用力过度，当场打死或重伤了“地虎”和二名拳手。 此时，场地上只剩下张峰、秦丰与林霄。 林霄猛吸一口烟，丢掉香烟后，突然向秦丰挥拳过来，他想出其不意地拿下秦丰，毕竟这里是秦丰的地盘，必须迅战迅决，而一旦拿下秦丰，就能控制住整个局面。 秦丰和张峰得到周小容密报后，当然对林霄保持着警惕，再说，二人得到过慕容晴和沈约的指点，身手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完全可以进行自保。 秦丰躲过一招后，张峰寒声说道：“林霄，我看在韩副市长的面子上推荐你与秦丰合作，想不到竟然会对秦丰下手。” 林霄看到秦丰居然能躲过自已突然发动的攻击，心里感到非常意外，但嘴上还是强硬地回应道：“胜者为王，不能怪我下狠手。” 秦丰突然大笑道：“好一个胜者为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是胜者。”说完，他大手向下一挥，大声喊道：“动手。” 秦丰的话音刚落下，只见从比赛擂台一侧突然冲出一群人，带头的当然是慕容晴，只见她二拳就把林霄打倒在地。 其它的人都很默契地冲向各自的对手，不到一分钟，“天龙”、“地虎”和四个拳手都被打倒在地下，一时动弹不得。 此时，林霄和气昏了头的“天龙”和“地虎”明白自己确实莽撞了，根本不是秦丰的对手，连还击之力都没有。 沈约事先得到了秦丰的暗示，要废了“天龙”和“地虎”。这个废了，是打折一只手和一只腿。 打折了手和腿，还不算重伤，但这二个人以后就算恢复了伤势，再也不能上拳击场，主要是一用力，旧伤容易复发。 对于“天龙”和“地虎”来说，不能上拳击场，就算是废人了。 擂台侧面设置有些特别，上面就是观众席，在下面却布置了休息室、等待室、训练室、抢救室等。 这些房间都使用长幅的落地窗，不过这个落地窗是单向的。 坐在这些房间里面的人可以看到擂台外的一切动静，而房间外的人却看不见里面的人。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设计，一是方便比赛拳手在此进行等候与休息。二是方便在这里隐藏一批安保人员，以便在发生突发事件时，能立即冲出进行处理。 刚才慕容晴就带了云湖会所的一批安保人员事先坐在这些房间里，他们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事先早已进行了分工，等到秦丰一声令下，就立马冲了出来。 擂台下的另一个房间内，坐着林霄带来的另外十个拳手，他们惊讶地看着擂台外的争斗。 “秦丰这么年轻，居然也这么厉害，能轻易躲过林老板的一拳；他还事先埋伏在这里这么多的安保人员，这怎么打啊。” “有些安保人员身手居然比我们还厉害，天啊，以后我们要小心一点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千万别得罪秦丰。” “秦丰至少比林霄强多了，跟着他应该不会吃亏。” 这是十个拳手一致的看法。 刚才秦丰等人以压倒优势，以狠辣手段迅速地结束双方争斗，厉害啊、厉害啊。 关键是秦丰和张峰等人平常还是很客气友好的，除非招惹了他们。看来只要在这里老老实实地打拳，安全和福利都是能够得到保证。 这就是张峰和秦丰故意让这十名拳手来擂台下的房间观摩双方争斗过程的目的。 第307章突然被查处 秦丰拍了拍手，淡淡地说道：“我原先一直强调，不得在云湖会所里面私自动手，你们偏偏不听，一定要挑战一番，那么就应该得到惩罚，让你们吸取教训。” 林霄看到秦丰如此强势、身边人员如此厉害，担心不给自已一条生路，于是便拱手作辑道：“秦老板，刚才是我们不懂规矩，得罪了秦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天龙”和“地虎”被打折了一只手和一只腿，已经沦为普通人，以后没有任何作用，但还有四个拳手只是受了伤，并不影响日后的拳击比赛。 林霄以往已经受够了“天龙”和“地虎”的嚣张霸道，现在秦丰帮他除去了这二个祸害，说心里话，内心还是高兴的，现在他出面，只是为了那些受伤的四个拳手进行求情。 秦丰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过的规矩，破坏了就要受到惩罚，这些拳手都给我滚，如果以后再在云湖会所出现，立即打折手和腿。” 张峰也是冷笑道：“林霄，刚才我就警告过你，你却一意孤行。我作为中间人，实在是没脸再帮你求情了。” 秦丰继续说道：“林老板，你既然敢对我下手，我当然不能再与你合作，也不能再留你。” “你带来的另外十个拳手，只要愿意跟你走的，我都会同意让你带走，绝不为难。” 林霄听到秦丰和张峰毫无妥协的意思，便冷哼道：“这些拳手跟我十多年了，我相信他们会跟我一起离开。哼，咱们走着瞧。” 秦丰拍了拍手，下达了一个命令：“跟林老板一起过来的十名拳手出列。” 林霄冲着从擂台下面房间里出来的十名拳手说道：“请大家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这十个拳手根本没有人愿意走到他的身边。 有一个拳手开口回应道：“林老板，你带着我们的时候，让‘天龙’和‘地虎’的二个小团体吃肉，我们还不定能喝到汤。” “对不起，林老板，我们决定以后跟随秦老板在这里打拳。” 沈约刚才看到林霄竟然对秦丰出手，此时他怒喝道：“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 见秦丰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林霄、“天龙”、“地虎”和四名拳手只好狼狈地退出云湖会所。 过了几天，空缺已久的天宁市长终于到位，名叫陆封。 又过了几天，空缺了一段时间的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到位，名叫顾行。 再过了几天，两位人员来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纪委书记刘启海的办公室。 二人先后出示了工作证，刘启海知道一个叫袁过，另一人叫唐风，在天宁市纪委工作。 刘启海虽说也是属于天宁市纪委系统的人，但他也不认识系统里所有的人。为此他淡淡地问道：“你们要查谁？需要我配合做什么事情？” 唐风直接说道：“有人举报张峰生活作风有问题，而且影响极坏，我们需要他进行配合调查。” “你是纪委书记，请你打电话给张峰，以商讨案件为由，把他叫到你的办公室里来。” 刘启海皱了皱眉头：“对于张峰，我无权办案。再说让我去叫张峰来我这里商量工作的理由就很勉强，你们可以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宣布决定。” 袁过解释道：“见张峰必须经过其秘书，我们担心发生意外情况。” 刘启海直接问道：“既然你们相信我，那么请告诉我，张峰与哪几个人有不正当的亲密关系。” 唐风拒绝道：“不行，这是工作秘密。” 刘启海直接怒对道：“那我不参与此事，你们另找他人吧。” 唐风还想说话，袁过则拉过唐风走到一边轻声说道：“刘启海这个人很正直，做事也不会变通，所以被下放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来。” “我们告诉他原由也没有关系，他的嘴巴很紧的。” 唐风不再坚持，袁过便走过来向刘启海说道：“刘书记，张峰如果与其它女人发生不正当关系，我们肯定刚才就向你通报了，也想听听你是否有方面的反映。” “只是有人反映张峰在金温县挂职锻炼时，与金温县副县长苏静有亲密关系，有图有真相……” 刘启海打断了袁过继续往下说：“行了，我知道这些情况就可以了，此事确实我不知情。我现在就打电话。” 他知道办案规矩，就当着袁过和唐风的面，直接拿起办公室电话打给张峰。 张峰接到刘启海的电话，心里感到很奇怪，如果后者要进行请示，应该主动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怎么叫自己去他的办公室进行商量？ 难道不信任自己的秘书？ 不过，张峰习惯了刘启海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也没有多怀疑。 当然，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叫来了陈生，让他拿着自己的私人手机，如果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去找秦丰。 刘启海打完电话，面无表情地说道：“张峰还是相信我的，十分钟内，他会到我的办公室。” 唐风和袁过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进行等待。 六分钟后，张峰来到刘启海的办公室，他正要打招呼，只见沙发上站起来二个人，其中一个人冷着脸问道：“你是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 张峰心里一惊,知道不妙，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只好如实回答：“我是张峰。” 相比于唐风的冷漠，袁过的语气相对柔和：“张书记，我们是天宁市纪委的，我叫袁过，他叫唐风。” “我们接到了关于你生活作风问题的举报，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张峰已经镇定下来，淡然地回应道：“行。” 袁过走在前面说道：“张书记，现在就跟我们走。”张峰点了点头，唐风则走在张峰的后面。 三人来到停车场，坐上一辆深色玻璃的越野车，立即往天宁市区驶去。 刘启海站在办公室窗边，看见张峰被带走，便向管委会主任顾行进行了通报。 既然张峰经过了停车场，陈生当然看到了这个情况，他立即开着张峰的汽车去找秦丰。 秦丰大吃一惊，开始迅速采取应对措施。 第308章各方反应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顾行得到刘启海的汇报后，立即召开了常委会。 会上，顾行语气沉痛地说道：“现在向大家通报一个突发情况，张峰同志被天宁市纪委带走，要求配合调查。” 副书记吕康明疑惑地问道：“顾主任，张峰书记犯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被带走？” 顾行脸色淡然地回应道：“吕书记，你知道的，办案有办案的规矩，还没有查清之前，我们不应该乱打听。” 刘启海则解释道：“各位，我说一下，天宁市纪委的办案人员找到我，要求进行配合带走张峰。” “当时，我询问了一下办案的理由，请大家放心，主要是张峰在金温县挂职锻炼时的生活作风问题，说是与副县长苏静有” 顾行打断了刘启海的话：“现在张峰还处于调查阶段，刘书记尽量不要多说。” 刘启海直接怒对道：“我还没有说完，你打断我干什么？” “你既然召开会议进行情况通报，我当然要说明我知道的情况，你是觉得我说多了还是不相信在座的各位？” “本来的话，天宁市纪委的办案人员应该找你配合办案的，是他们不相信你吧，才找到我的。” “我之所以要讲清楚，主要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测，从而影响大家的工作。”“你是刚来不久，没有与张峰共事过。其它人都与张峰共事几年了，心里或 多或少会有担心。” 吕康明此时也赞同地说道：“纪委的人说是配合调查，其实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在规定的地点说清问题。” “张峰书记现在应该与外界完全隔离，我们也无法与他进行联系，为了避免大家乱猜测，我赞成刘书记通报情况。” “既然是调查张峰书记在金温县的情况，我们该干嘛还是干嘛。” 常务副主任沈云烟则说道：“既然是调查张峰书记的生活作风问题，我做为女同志，还是趁早多回避为好。” 副主任许化安故意叹了一口气：“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现在是多事之秋啊，连续好几任书记、主任出事了。” “没有想到张峰竟然会在金温县挂职锻炼时出了生活作风问题，影响确实恶劣啊，丢了挂职干部的脸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张峰年轻、血气方刚、寂寞无聊，才会出这样的问题。” 梁飞则没有进行表态，他觉得张峰出不出事、当不当书记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但他知道祸从口出，接受上次教训，开始轻易不表态。 会议上发言的人对于张峰的称呼很有意思。 管委会主任顾行觉得张峰既然出了生活作风问题，肯定当不成书记了，不过不至于开除党籍和公职，所以他还是称呼张峰为同志。 刘启海本来就不称呼任何人的职务，此次也不例外。 吕康明和沈云烟则坚持张峰可能会受到处分，但不至于丢了书记职务，为此继续称呼张峰书记。 许华安则认定张峰难逃此劫，便干脆直呼名字了。 自从林升出事后，他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现在发现林升已经不对任何人进行报复行动，他便又开始针对张峰了。 现在看到张峰被市纪委的办案人员带走，他恨不得给张峰再增加几个问题。 见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其它人都冷脸以对。要知道，大家都不喜欢这种小人。 散会后，作为张峰亲自提拔上来的吕康明和沈云烟神色焦急，但又无能为力，毕竟按他们的能量，根本影响不到市纪委的决定。 不过，二人先后以陌生的手机号码给秦丰发了一个短信，告知张峰出事的原因。他们不方便出面，秦丰却完全可以进行各方周旋。 当然，天宁市纪委突然带走张峰要求配合调查，田华书记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立马向唐辉进行了汇报。 唐辉一方面要求田华关注此事，不能让张峰受到不公正对待；另一方面要求他先不要强行压下此事。 主要是他想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为何避开田华书记先带走人再进行汇报？张峰的生活作风、甚至于经济方面到底有没有问题？ 再往深处想，是不是有人想借此事，找出张峰背后支持的力量？ 这些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前，他和田华书记出面强行解决，于事根本无补。 秦丰在得到陈生汇报后，想了又想、算了又算，把各个风险点和利益点都梳理了一遍，这才拿起电话开始一系列的布置。 首先，他打电话给孟晓，让她以需要安胎为理由向单位进行请假，接着他派陈生和慕容晴一起立即送她和母亲前往省城，住进唐辉的家里。 一方面是让孟晓告诉唐辉，张峰在经济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另一方面是防止天宁市纪委突然带走她要求配合调查。 张峰告诉过他，纪委办案的方式，除了带走本人外，一般还会找家人、司机、秘书进行询问。 司机陈生已经在自己的公司里，孟晓已经送走，秘书方超许多事情都不知情，留着问题不大。 第二，他立即通过张峰的私人手机找出京城何丽的联系方式，询问是否何家出面进行打压张峰，他现在需要进行各个原因的排除。 何丽刚开始接到消息时，明显愣了愣，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但她愿意进行查询。 没有多久，她便回话道：“何伟在云湖风景区出事后，他感觉是张峰针对他，家族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说实话，我父母已经在上次托我进行了和解，但家族里面有好几个派系，何伟父母与我家不太友好，我倒是忘记提醒张峰注意何伟了。” 秦丰怒道：“何家的人也太无耻了。” 何丽叹气道：“既然是纪委出手，肯定是掌握了张峰确切的证据。没有证据，不可能随便把人带走。” “张峰已经被纪委的人带走，很难轻松出来。就算能出来，公职很难保住了。” 秦丰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便没有与何丽多废话，而是直接打电话给金温县常务副县长苏静，想知道另一方的情况。 第309章多方寻求帮助 秦丰知道情况后，心里有些悲凉，质问道：“张峰其实并没有得罪何家，他只是坚持了自己做事的原则。” “再说了，何家完全可以查清，何伟并不是被张峰所陷害的，你父母难道不管管？张峰应该是被陷害的。” 何丽无奈地说道：“能让省纪委和天宁市纪委插手，何伟的父母肯定动用了非常大的关系。我父母不一定能摆平。” “另外，家族最忌讳内部人员互相拆台，既然何伟的父母出手，我父母并不方便插手此事，非常抱歉。” 秦丰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便没有与何丽多废话，而是直接打电话给金温县常务副县长苏静，想知道另一方的情况。 此时苏静竟然在国外考察！ 她知道情况后，回忆道：“我与张峰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有一次我喝多了，是张峰送我回家。” “我和张峰都是外地人，都居住在金温县机关事务管理局安排的单身公寓里。有时他来我家商量事情、有时我去他家商量事情，当然，也是很偶尔的几次。” 秦丰问道：“事情紧急，恕我冒昧，你的房间里是否会被装了摄像头？” 苏静断然否定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本身是学计算机出身的，我是女同志，对于这方面的防范是很谨慎的。” “另外，不瞒你说，毕竟还有更大的领导要来看望我，如果被人盯上了，会更麻烦。” 既然苏静懂计算机，又如此小心，那么她去张峰的房间时，也会进行相应的检查。 这样的话，举报的人应该只有模糊的张峰扶喝多的苏静回家或进出苏静家里的照片，这样的照片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苏静最后说道：“上次我和张峰在省城开会，一起去酒吧喝过酒，但我们绝对没有发生亲密关系。” 既然这样，秦丰就完全放心了。 他向孟晓通报了解到的情况，让她向唐辉进行说明，张峰根本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办案的人根本没有掌握明显的证据。 接着他向一直没有联系的省委组织部部长杨志远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张峰被天宁市纪委突然带走调查的情况，杨部长考虑片刻后，问了最核心的问题：“张峰在经济上是否经得起查？” 秦丰明确说道：“杨部长，张峰在经济上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他爱财，他就下海经商，赚的钱要比我多的多。” 杨部长便答应寻找机会进行帮忙。 省里关系搞定了，秦丰便把目光转向天宁市里。 他知道田华书记肯定会进行帮忙，但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行。 考虑一番后，他紧急找到李慕白，直接说道：“李公子，你应该知道张峰出事了，我作为他多年的好朋友，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现在希望你能说服你的父亲帮帮忙。” 李慕白回应道：“我与张峰有些投缘，他被人陷害，确实有些可惜。” “我可以向父亲说明情况，秦丰，你知道的，我父亲不可能单独为张峰进行说话。” 秦丰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会联络多个领导一起说话，那么成功的希望就会大的多。” “而且我先会引发舆论导向，等到天宁市集体开会讨论时，请你父亲务必帮忙。” 李慕白爽快地答应道：“行，这样的帮忙就容易多了。” 秦丰再加了一句：“李公子，为表示我的一点心意，我将云湖会所的一半股份送给你。” 李慕白挠了挠头说道：“虽然我很喜欢拳击比赛，但你送我一半股份，我无法接受，以后容易出事啊。如果是卖给我，我也卖不起。” 秦丰笑道：“这个简单，我可以找一家会计事务所把云湖会所做亏本了，然后用几万元钱进行贱买。为了避免以后麻烦，你不必真正持股，可以找个富家子弟代为持有。” “李公子，我还得跟你说实话，为了争取更多的支持，我打算把云湖会所的另一半股份卖给林霄，林霄的前妻就是天宁市常委副市长韩雨萱。” 李慕白惊道：“美女韩市长还有这样的故事啊。不过既然双方离婚了，你卖给林霄一半股份，韩市长不一定买帐啊。” 秦丰笑了笑，淡然地说道：“前段时间，韩雨萱找到张峰，让他向我推荐林霄进行合作。” 李慕白佩服道：“秦丰，我听说你与林霄闹的不愉快，现在为了张峰的事情，反而把云湖会所一半股份转让给他，也真是难为你了。” 秦丰不为意地说道：“我与张峰是好朋友，我能够帮他的话，肯定会帮的。” “以后李公子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开口，我们也是朋友。” 李慕白站起来，主动说道：“行，冲你这句话，这个忙，我帮定了。” 林霄接到秦丰的电话感到很奇怪，得知秦丰的请求后，便冷笑道：“当初你把我赶走，现在又来求我，哈哈，报应来了。” 秦丰冷笑道：“林霄，我是来与你做交易的，你肯就肯、不肯拉倒。” “我劝你与你的前妻商量一下，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我提醒你的是，我还可以找别人帮忙。” 秦丰随即挂断了电话，林霄虽然对张峰的出事有些幸灾乐祸，但他毕竟现在无处可去，目前天上开始掉馅饼了，他当然要争取一番。 他也知道，秦丰看中的是他前妻手上的权力，需要她来帮张峰，如果得不到韩雨萱的承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生意。 于是林霄连忙开车赶到韩雨萱的家里，当然韩雨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看到他进来，韩雨萱冷着脸数落道：“我拉下脸来请张峰帮忙推荐你与秦丰合作。现在倒好，你手下的拳手竟然被警察抓了，还打砸了人家的会所，以后谁敢跟你合作啊。” 林霄笑得很得意：“现在秦丰倒来请我去云湖会所，还愿意卖给我一半的股份。”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放在沙发边上。 韩雨萱惊讶道：“这怎么可能？云湖会所办的好好的，秦丰怎么可能卖给你一半的股份？” “说吧，你到底打了什么坏主意？” 第310章配合调查 林霄面对韩雨萱的疑惑，嬉笑道：“我现在无处可去，能打什么坏主意？当然是秦丰主动来找我的。” 韩雨萱不相信地说道：“你去骗鬼吧。你以后的事，我不想管了。” 林霄急了，连忙说道：“秦丰要卖给我一半的云湖会所股份是真的，只是需要你帮点小忙？” “张峰出事了，秦丰为了救他，他需要你的帮助。” 韩雨萱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原来是为了张峰的事情。” “我只是一名常委，根本不可能与市纪委书记进行对抗。” 林霄怕她拒绝，连忙劝说道：“秦丰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已经把云湖会所的一半股份卖给李慕白，争取到了他父亲的支持；卖给我一半的股份，就是想得到你的支持。” “况且秦丰说了，他会先发动舆论攻势，再让你们在开会讨论时表示支持。” 韩雨萱想了想，说道：“张峰有这么一个朋友愿意如此帮他，是他的福气。算了，你就告诉秦丰，我愿意进行顺水推舟的帮忙。” “一是帮张峰，我相信张峰这一次应该是有惊无险；二是帮你，你以后有了这份产业，好好经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重头再来的机会不多了。” 林霄一边嘴上说着谢谢，一边走到韩雨萱的背后，两只手开始在她肩膀上按摩。 韩雨萱想进行躲避，但林霄按摩的手法确实很有效果，再说她也不是一定想进行躲避，很快就享受他的动作了。 当然，林霄接下来不仅按摩着肩膀，还开始按摩手臂、按摩背部和前面，甚至时不时地触碰那二个丰满的地方，反正就是全身按摩了。 看到韩雨萱并没有多大的反抗，林霄最终把身体已经酥软的前者压倒在沙发上。 韩雨萱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却真实地反映了此时的需求。 一番激情运动后，韩雨萱建议道：“你去告诉秦丰时，要求与李慕白占据同样的股份。” “李慕白的精明不及秦丰的一半，另外，有李慕白参与，你做拳击生意会更方便，但你要明白，你不能惹怒李慕白。” “另外，你要放下与张峰、秦丰的恩怨，做生意，赚到钱是最要紧的。” “现在没了‘天龙’和‘地虎’的压制，你应该能管的住这些拳手了。” 林霄嘴上一直应承着，心想，张爱玲果然说的对，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那个道，自己在她身上卖力一回，让她感受了久违的快乐，便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就算她贵为常委副市长，还不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的安慰。 看来，要想把云湖会所的拳击生意做好，还得一个月来这里几次。 不消说，偶尔与她在一起，感觉还是蛮刺激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不用白不用，关键是用了不白用啊。 而且又没有风险，自己和韩雨萱曾经是夫妻关系，现在虽然离婚了，但有时候需要共同探讨孩子的教育问题吧。 虽然真的探讨孩子教育问题时，自己只负责出钱，但有了这个借口，就可以与韩雨萱进行深入的身体探讨。 韩雨萱现在处于虎狼之年，但限于职务限制，又不能随便找人结婚或找情人，自己又能很好地满足她，对，就这么愉快地定了。 秦丰又去海天商务咨询公司找到孙光明，表达了自己想出售云湖商业广场和正元商业综合体的想法，但有个条件，就是希望陈闲能说服父亲陈刚出面帮忙。 陈闲和孙光明其实非常眼馋这个商业综合体，只是秦丰下手快，又不差钱，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 现在秦丰主动送上门来，陈闲指示孙光明要进行狠狠地压价。 秦丰知道陈闲不同于李慕白和林霄，没有足够的让利，根本不可能让他动心。 进行几个回合的谈判，秦丰最终让利了1亿元！ 这些关系搞定后，张峰又与远在京城的知名网络作家长孙浅雪取得联系，告知了张峰被人陷害的事情。 长孙浅雪连夜撰写了一篇文章，发表于网络中，在其巨量粉丝的推动下，一下子把此事炒作的天下皆知。 曲江省尤其是天宁市成了风暴中心。 事情的主角张峰被袁过和唐风带上车，汽车离开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后，再开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一大段高低不平的公路，来到了一座没有对外挂牌的招待所里，这就是要求张峰配合调查的地方。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当然是为了避免办案受到各种各样的说情和干扰。 在袁过的引领下，张峰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张峰坐下后，袁过和唐风在桌子后面坐下。 唐风负责提问、袁过负责记录。 唐风冷着脸问了姓名、性别、年龄、职务等常规问题后，便拿出一叠材料说道：“张峰，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要求你配合调查，也不会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前带你到这里。” “现在请你把生活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讲清楚。” 张峰坐上汽车后，就一直在考虑市纪委不可能没有一点证据和材料，就敢对自己下手。 现在的关键是他们掌握了自己什么方面的问题、掌握到什么程度？ 信息的不对称、对外界情况的毫无了解，会让本来就心虚的人产生恐慌心理，再加上办案人员一直强调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为此有些人就会把办案人员已经掌握的、还没有掌握的问题都交待出来。 张峰听说过一个案例。有人被查后，开始的时候，回避经济问题，专门交待男女作风问题，详细坦白了有几个情人？怎样勾搭上的？去过哪些地方游玩等。 让这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办案人员盯着这些情人的情况，认为这个人肯定有经济问题，否则这么多情人是如何包养的？最终查证出一系列经济问题。 为此张峰觉得自己肯定不能轻易交待男女问题，虽然自己确实与苏静、夏薇发生过亲密关系，但其实算不上情人关系，也不算包养关系，反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接下来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进行应对？ 第311章秘密审查 让一个男人来承认生活作风问题，把几个女人招供出来，那她们以后如何工作？如何生活？ 张峰宁可丢官，也不想这样做。 再说了，凭着自己谨慎小心的做事方式，不太可能让人抓住亲热的照片。 如果是苏静和夏薇宁可牺牲自己的名誉而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那么自己愿意认载，自己完全瞎眼了，只是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至于经济问题，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他已经接受过一次审查，在专业人员的帮助下，完全把这方面的漏洞都堵死了。 经过反复回忆和核对，张峰理清了思路，应该是有人找到了间接的、模棱两可的证据，通过一定的关系和能量，找自己进行配合调查，为的就是让自己进行交待，从而达到陷害自己的目的。 想通了这些，张峰心里开始稳定下来，他知道自己只要应对过二三天，秦丰和唐辉肯定会设法为自己开脱。 那么自己这几天如何进行应对很要紧。 这些情况都是在张峰坐下前想好的，现在他面对唐风的提问回应道：“生活作风问题，在以前，我就被人举报过，后来发现是个乌龙事件，我与女朋友那时正在谈恋爱，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妻子叫孟晓，在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工作，你们手上的证据是不是反映这个问题的？” “要么你们去明元区教师发展中心核对一下我妻子本人，要么现在让我看一下举报的照片，是不是我妻子的照片？” 唐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张峰，你不要避重就轻，你与你老婆的破事，我们早就核对过了，不需要你进行解释。” 张峰二手一摊，为难地说道：“那我就没法进行说明了，我总不能胡乱指正人家吧。毁人清白、形同杀人。” “如果你们确实找到了证据，麻烦告诉我一下，我自己还很好奇呢，我与谁有这样的亲密关系？” “或者你们给点提示，让我想想。” 唐风冷笑道：“我们掌握了相关的证据和材料，现在只是给你坦白交待的机会，张峰，你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张峰也是冷笑道：“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证据，那我们就节省时间吧，直接处分我吧。” 唐风见张峰如此强硬，气的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张峰，你已经到这里了，还如此固执，太让人失望了。” 张峰回呛道：“我已经说了没有任何线索可以反应，但你们一直要强行让我进行交待，我怎么交待？交待什么？” “你们又不给一点点提示，我怎么回忆？” 袁过轻轻拉了拉唐风，然后开口说道：“张峰，我们接到了举报，反映你在金温县挂职锻炼时，与人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 “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不是实名举报，或者无图无事实，我们是不会进行调查的。” “张峰，你好好想想。既然发生过的事情，你总不可能没有印象吧。” 张峰考虑一会儿说道：“我在金温县挂职常委副县长，分管教科卫工作，当然会与女同志接触，不会反映我接触过的女同志都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吧。” “我与副县长苏静平时接触的多，主要是我们二个都是外地人，一起居住在金温县机关事务管理局提供的单身公寓里，大半年里，总会低头不见抬头见。” “再说了，我原先没有做过副县长，不熟悉金温县的情况，偶尔去苏静家里进行请教、咨询，应该不涉及到生活作风问题吧。” “挂职回来后，我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担任分管教科卫的副主任，在参加省城教育工作会议时，与苏静碰到，毕竟是同事，我们一起去酒吧喝过酒，这是在公众场合，也不涉及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 张峰听了袁过的提示，明白举报材料里只反映了他与苏静的关系，还不如全部讲清楚的好。 他知道，如果有人在苏静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那么她与丽华市的那个人的事情早就被举报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陈生一直在帮他进行清查，根本不可能隐藏着摄像头，为此他断定举报者不可能拿到他与苏静亲热的画面。 举报者可能只是拿到了他进出苏静的房间或苏静进出他房间的画面。 这些画面根本证明不了二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但很容易让人进行联想，毕竟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呆在一起很长时间，干柴烈火的发生亲密身体运动是大概率事件。 应该是有大人物下了指示来针对自己，如果自己交待了，那么惩治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为此现在最关键的是自已绝不承认就行。 毕竟如同他自己刚才解释的那样，他是新手上任，向苏静请教问题完全说的过去，至于是不是正常的请教还是边运动边请教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唐风见袁过提示后，张峰轻描淡写地回应了这个问题，倒也没有再生气。他知道张峰的心理异于一般人，轻易不会进行交待。 按照他们办案的惯例，等到第三天、第四天时，接受调查的人的精力和体力处于崩溃边缘，又发现没人来搭救，那么这个时候这个人的意志就会瓦解，很容易进行突破。 就在张峰被要求配合调查时，市纪委另外一些人开始进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清查相关账簿，调阅张峰的银行卡、银行流水和相关资产。 由于是突然调查，调查人员觉得总会查出张峰的一些经济问题，到时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一起进行处理，张峰的仕途就彻底结束了。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峰在担任副主任期间，根本没有机会分管财务工作，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大笔资金的机会。 他经手的几个大型招商项目，都是大公司、大集团，根本不可能向他送礼送钱。 他担任管委委主任后，直接成立了区级财务组，专门负责和管理所有资金流进流出，审批权在财政局。 财政局则向分管副主任进行汇报，同时每个月向管委会常委会汇报资金使用情况。 在个人方面，除了一辆汽车和一套房子外，张峰根本没有其它的资产。要知道张峰和孟晓二人都是公职人员，置办这些资产绰绰有余。 外围的经济问题调查和里面的作风问题审查都没有结果，但此时经过网络作家长孙浅雪的引导，社会舆论已经闹大，省市二级领导压力山大。 第312章开会讨论 长孙浅雪撰写的文章在其巨量粉丝的推动下，惊动了曲江省、天宁市。 唐辉副书记在省委常委会上首先提出疑问，是不是省里有人给天宁市相关人员打了招呼？否则天宁市办案人员怎么可能绕过市委书记直接把一个区的党委书记带走调查？ 组织部长杨志远从培养干部的角度同样进行质疑，他认为加强纪律要求和防止腐败是对的，但不能违反正常的办案程序，否则会让年轻的干部心寒，不利于年轻干部的成长。 说实话，对于天宁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张峰，省委书记和省长还不一定认识其人，主要是这样级别的干部，在全省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记不住。 以前也出现过有人越级进行实名举报，省里有关部门要求市级、县区级部门进行查处，甚至于直接进行督查。 只是这一次竟然出现了这样强大的舆论，在如今办案讲究证据、讲究程序的大背景下，必须要有所交待。 省纪委书记许无年脸色有些尴尬，本来他并不把此事放在眼里，省里要查处的人很多、案件很复杂，他根本不可能关注到所有的案件，况且下面的人也不会把所有的案件向他进行汇报。 现在面对网络舆论的质疑和压力，他通过了解，发现确实是省纪委副书记苏易接到了丽华市金温县的举报，指示天宁市纪委对张峰进行调查。 只上让许无年抓狂的是，举报材料里所附的照片只是张峰进出苏静房间的照片和所呆时间的监控记录，以及张峰和苏静在省城酒吧喝酒时稍为亲密的照片，却没有能真正说明问题的照片。 许无年知道，这样的照片不是空穴来风，张峰与苏静的关系肯定不简单，有人想整治张峰的话，完全可以先带走张峰，让他自己进行交待。 只是这样的办案方式不能被公开说出来，因为这样是有罪推定式办案，会让所有人感到自危。 现在好凑不凑，这件事情竟然被曝光了，现在唐辉和杨志远要求提供带走张峰的举报材料，只是这样的举报材料根本放不上台面。 果然，当这样的材料摆在各个常委面前时，有人保持沉默，明白肯定是有人要整治张峰，而且这个人能让省纪委副书记出面，肯定来头不小，自己没有必要卷入其中。 不过，包括唐辉、杨志远在内的大多数常委则坚决要求纠正错误，主要是认为不能把这样的做法形成惯例、形成常规，这样就可能助长滥用手段、打击异已的风气。 毕竟省级各个部门、各个地市甚至县区跟这些人亲近的领导不少。 省里在开会，天宁市同样也在开会。 天宁市委书记田华在常委会上说道：“我们对反腐保持高压状态，让各级各类领导不敢腐、不想腐，为此我是积极支持市纪委认真办案、独立办案。” “但是，我们在具体工作中，要记住遵从程序、按照规定来办事，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目前网络上出现这么大的舆论，我们就要进行正面回应。” “现在请施东城同志来说说带走张峰同志的依据是什么？举报材料里到底反映了什么问题？是不是真的如同网络所说的，没有证据的乱怀疑？” 市纪委书记施东城解释道：“说实话，此事我原先并不知道，我也是看到网络上反映后，才进行了调查。” “原来是市纪委副书记张非接到了从省纪委转来的举报材料，对相关人员下达了带走张峰进行配合调查的指令。” “张非同志急于办好这件案子，在程序上违反了相应规定。” “当时我觉得既然是从省里转下来的举报材料，在真实性和可靠性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关注具体的举报内容和证据。” “现在经过调查，发现所谓的举报材料有效性不强，所列证据不足于说明问题。” 田华书记便表态道：“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放人吧。” 施东城迟疑道：“田书记，虽然市纪委在办案的程序上有所差错，但现在既然把张峰带来要求配合调查，是不是先放一二天，毕竟举报材料不会是空穴来风。” 市长陆封此时插话道：“既然是省里转下来的举报材料，我认为还是慎重一点的好，让张峰在里面反思几天也是好的。” “如果张峰肯定没有事情，那是最好的，说明他是经得起考验的干部。” “如果查明张峰确实有事，那说明我们办案没有差错，取得的反腐成绩还是能抵过小小的差错。” 田华书记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存在意见分歧，那么大家都谈谈此事应该如何进行处理。” 组织部长林道率先反对：“我认为必须立即进纠正这样的错误，不能搞有罪推定，如果这样的话，我们都无法提拔干部了。” 宣传部长陈刚接着说道：“说实话，本来办这样的案子，程序上、证据上稍微有些偏差可以理解，但张峰这件事情，目前在舆论上影响极大，我们宣传部门必须要有所回应。” “现在的网民并不好糊弄，我们必须进行正面回应。置之不理或应付了事，都可能引发更大的舆情。” “我相信省里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因此我赞成田书记所说的立即放人、立即纠正错误。” 常务副市长李牧南的表态是：“张峰在担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时，我跟他打过交道。” “此人年轻有想法、有能力敢干事，对于这样的同志，难免会受到一些人的嫉妒、报复，为此我们需要更多的保护干部，保护他们做事的积极性。” “我认为要查处一个干部，最起码要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再动手，否则的话，许多敢干事、多干事的干部以后都不想做事了。为此我认为必须纠正错误、立即放人。” 施东城对于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支持田华书记，可以理解，但对于常务副市长立即表态支持田书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陆封市长也觉得有些脸红。 但让他们感到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313章各方态度 常委副市长韩雨萱说道：“有人举报张峰有生活作风问题，我比他大了很多，为他说几句话，应该不会被人认为我与他有关系吧。” 韩雨萱是位美女，但已经四十多，比张峰大了十多岁，此话一出，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我认为既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就不应该把人带走，如果这样的做法都不进行纠正，让基层的同志如何看待我们认真执法执纪？” 额？！连美女副市长都不避嫌地公开支持张峰？而且把话说的这么重？丝毫不顾及纪委书记和市长的面子？ 市委常委、统战部长高康城素来与施东城不合，此时他更是公开进行质问。 他大声地说道：“按照规定和程序，带走调查张峰这样的人，必须向市委书记进行通报，主要是要安排相关人员接替他的工作，稳定局面。现在的问题是带走张峰，连田书记都不知道？” “就算情况紧急，张非可以打电话直接向田书记进行汇报，难道担心田书记会违反纪律给张峰通风报信？” “难道天宁市，只有你们纪委的人值得信任？那还要我们干什么？要常委会干什么？” “难道我写一封反映张非滥用权力、胡乱办案，让省纪委直接带走进行调查？” “张峰到底有没有问题？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确实省、市二级部门都可以查，只是调查要按规定办事、要遵循应有的程序，否则要监督干什么？要集体领导干什么？” 施东城被高康城呛的无语可说，心里恨死张非了，虽说张非要听从省里领导的指挥，但也要做法靠谱。 接下来，其它常委的说法虽然委婉，但都赞成立即纠正错误、马上放人。 要知道无论主动还是被动、主观还是客观，许多领导都会有些其它收入；有些人的子女、亲戚都在做生意，虽然不一定自己出面经营，但有些时候总会打着领导的名号，许多地方和部门就会明里暗里给政策、给优惠。 所谓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脚。若没人追究，事情终究随风而去；若是有人举报，进行细查，总会露出马脚。 如果是提前知道风声，依着关系和人脉，他们还可能进行相应的补救和处理。如果以后都象这样不经过汇报、不经过请示、不经过讨论就直接把人带走调查，那就麻烦了。 为此，这些人不一定是为张峰说情，而是不想让这样的做法得到承认，必须立即进行纠正，保证以后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田华书记最终总结道：“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是省委副书记唐辉亲自打来的电话，他受省委书记委托，向我传达了省委常委会的意见，立即纠正此次错误，马上放人。” “刚才大家都谈了自己的看法，基本上是纠正错误、立即放人的意见，说明大家头脑是清醒的。” “在这里我再强调一点，纪委一定要在党委领导下开展工作，接受党委监督，不得自行其事。” “会议结束后，施东城同志与林道同志，和我一起去接张峰，我们要表明我们的态度。” 就在省、市二级开会讨论时，唐风接到了一个电话，要求加快审查力度，必要时可以用点特殊手段。 唐风和袁过知道带走张峰的举报材料站不住脚，必须尽快取得张峰交待的材料，本想先熬几天张峰，等到他的锐气消失，就可以轻松地拿下。 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在完全封闭的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坚持几天几夜。 在一般情况下，在强光照射下，二天二夜后，许多人就会出现幻觉，整个人昏沉沉的。 幸亏张峰一直坚持锻炼，也接受过陈生和慕容晴高强度的训练，因此还能勉强应对二天一夜不睡不眠的连续审查。 唐风坐在桌子对面提醒道：“张峰，你现在感觉累了吧，想睡觉了吧，不如你痛快点，把要交待的问题交待了，大家都可以解脱。” 张峰为了节省体力，很多时候都保持沉默，此时他才回应一句：“我没有可以交待的问题，我总不能胡乱编造害人家吧。” 外围查帐的人并没有发现张峰的经济问题，这里也拿不到张峰生活作风问题，唐风和袁过有些泄气、有些气恼。 唐风想对张峰进一步采取措施，袁过则把他拉到外面轻声说道：“上面领导只是打电话给你，并没有留下任何书面指示，以后万一有事，我们根本说不清。” “要知道，张峰这么年轻就到了这样的职务，背后没人，你会相信吗？” “依我看，应该是张峰卷入了某项斗争中，我们倒不能真的陷进去。” “我们从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带走张峰，是有书面依据的，我们是按照领导指令行事，并无过错。” “现在对张峰采取的措施，是大家常用的措施，为此以后也不能过于追究我们的办案方式。” “如果你采取了进一步措施，性质就完全变了。” “张峰真的交待了问题，那还好；如果确实他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怎么办？” “如果张峰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那他基本上完蛋了，我们也可以以此攻心，或者采取进一步措施，让他交待生活作风问题。” “关键是到现在为此，我们根本没有掌握张峰的任何问题，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唐风听了袁过仔细全面的分析，点了点头：“本来我还以为身居这样位置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经济问题和生活作风问题，把他带到这里来，总会交待出一些问题。” “没想到张峰竟然什么问题都没有！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如此冒然。” 袁过又建议道：“我认为我们还是给张峰喝杯水为好，几天不吃问题不大，几天不喝水，容易把身体搞坏，万一以后张峰找我们算帐，也是很麻烦的。” 唐风皱着眉头说道：“给他喝了，他更不会轻易交待，我们如何向上面进行交待？” 袁过淡然地说道：“按照我们的经验，外面应该已经开始了较量，如果张峰幸运，他就能很快出去；如果张峰不幸，那么他呆在这里的时间会变长，到时，他无论如何会交待一些问题。” “要知道，无论如何坚强的人，在如此封闭的环境里坚持不了多少天。” 第314章立即放人 就在袁过和唐风进行商量的时候，过道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急忙迎了上去，竟然发生市委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都赶来了！ 纪委书记施东城首先问道：“目前查到张峰什么问题？” 唐风回应道：“报告领导，我们一开始就进行连续审讯，只是张峰还没有进行交待，再等一二天，他就应该” 施东城看到田华书记的脸色黑了下来，便立即打断道：“你们这样做，就是在搞疲劳审讯！之前我再三强调，你们都当耳边风？” 袁过和唐风互相看了看，觉得他的发火有些莫明其妙，以往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如果不来点狠的，谁会主动进行交待？ 田华书记则问道：“对于你们掌握的证据，张峰有没有进行解释？在云湖风景区查账人员有没有发现经济问题？” 袁过如实说道：“张峰对举报材料都有合理解释，我们确实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他的生活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的明确证据。” 施东城又开口骂道：“你们办案都不讲证据，靠耗时间？半点过硬的材料都没有，仅凭模棱两可的材料就把人家带来调查，现在外界都已经传的满天飞了。” “现在赶紧放人。” 唐风嘀咕道：“开始的一二天，有些人总会跟我们耗着，等到三四天后” 施东城怒骂道：“你们想搞冤案？还想狡辩？” 袁过则圆场道：“田书记、施书记、林部长，通过我们调查，认为张峰是位好同志，原先那些材料不足以成为证据，我们也完全同意立即放人。” 由于二人都在外面，根本来不及去里面进行处理。 这些人陆续走进里面，把窄小的房间挤的满满当当。 只见小单间里装着几百瓦大灯泡，角度正好对着张峰，光线亮得刺眼，温度又高，令疲劳不堪的张峰昏昏欲睡，但根本睡不着。 袁过急忙走过去关闭了大灯。 强光消失，张峰在恍惚中看见了几个人，便连忙说道：“我要喝水。” 袁过又急忙递上一杯水，张峰一口气喝下，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 田华书记说道：“张峰同志，你受苦了。” 张峰声音嘶哑地问道：“现在确定我没有问题？” 施东城直接说道：“经过讨论研究，田书记直接决定，对你立即中止调查，马上放人。” 离开这个招待所，上车前，田华吩咐道：“施书记，你们惹出来的事情，你们负责去解释。” 施东城连忙说道：“田书记，为了表示诚意，我亲自陪张峰去一趟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进行说明。” 林道：“田书记，为了表示对年轻干部的支持力度，我与施书记一起去云湖风景区管委会走一趟吧。” 田华点点头：“相关部门要吸取教训，类似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行，就辛苦施书记和林部长了。” 来招待所的时候，田华、林道、施东城各自坐着自己的专车，现在田华书记自己先回天宁市委，张峰不方便坐施东城的专车，毕竟二人感觉都有些尴尬，为此林道才找个理由送张峰一起去。 二辆汽车开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入口时，却发现道路两侧站满了欢迎的人群，蜿蜒延伸到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大门口。 站在最前面的人在二边各拉着一条大红横幅：“欢迎张书记回来。” 此时有人看见二辆汽车缓缓开过来，便大声喊道：“大家围住问问，是不是张峰书记回来了” 看到围上来的人群，林道和张峰坐着汽车只能停下来，张峰刚一露面，有人便兴奋地喊道：“里面坐的是张峰书记，张峰书记回来了。” 张峰只好下车，站在道路中间，向大家拱手说道：“谢谢大家，请大家回去吧，不要影响这里的交通，也不要影响大家的工作。” 说完，他还向二边群众各鞠了一躬。旁边的群众则给他系上一条红腰带、围上一条红围巾，说是要进行避邪。 张峰一边道谢一边对站在旁边维持秩序的公安局长吕康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吕康明苦笑道：“大家听说你出事后，都聚集起来想向天宁市委市府去反映，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才安抚下来。今天听说你会回来，大家又自发地赶到这里欢迎你。” 张峰在人群里发现了云湖服装厂的工人、桑田乡的村民、建筑工地的工人、甚至还有度假村的投资商，心里明白唐辉对他说的民意不可违、民心不可欺。 吕康明向大家挥手道：“大家看到张峰书记了，确实回来了，现在都散了吧。” 张峰再次向大家拱手：“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这些群众一边向张峰挥手，一边陆续散去。 林道和施东城为了表示亲民，也不得不下了车。 当然他们现在不是主角，不便开口说话，但心里还是被这样的场景震撼了。 这二个人都是人精，当然能看清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样的欢迎场景，毕竟排练的和自发组织来的人神情完全不一样、动作也完全不一样。 重新坐上车，林道对张峰感慨道：“我做组织部长这么多年，送很多干部上任和离任，都没有看到过如此场面。” “张峰啊，看来你在这里非常得人心啊。” 张峰则低调地说道：“林部长，群众的感情是很朴素的，我也没有想到。” 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顾行听说组织部长和纪委书记亲自陪张峰回来，心里吓了一大跳，连忙带着班子成员站在管委会大门口进行迎接。 不是他不想去入口处欢迎，只是外面的道路被众多群众围住了，他可不想去找不自在。 管委会办公室早就通知了各个局的领导来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的主席台上坐了林道、施东城、张峰、顾行。 顾行主持会议。 施东城首先代表市纪委讲话。他说让张峰配合调查的决定没有错，主要是接到了实名举报，只是在具体办案过程中，相关人员没有遵循规定。 当然最主要是并没有发现张峰存在生活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为此市纪委决定立即中止调查，恢复张峰的名誉。 接下来林道部长的讲话，却让与会人员大吃一惊。 第315章再获重用 林道在讲话中谈道，市纪委注重查处腐败分子，组织部注重发现和培养年轻有为的干部，今天在来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路上，看到了非常感人的场面。 现在发现张峰同志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干部就应该大力培养，予以重用。 林道的这番话当然是受到了田华书记的暗示，今天借这个机会先讲出来，看看各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为下一步提拔和重用张峰作准备。 与会人员虽然心里感到惊讶，但觉得还可以理解，张峰现在明显受了委屈，又被证实在生活作风和经济方面没有问题，重用或提拔是对他进行补偿。 会议结束，张峰送走施东城和林道后，向吕康明、沈云烟打过招呼，便想回家休息。 陈生接到消息，立即开着张峰的汽车，直接把他送到秦丰这边，因为他现在回家去，也只是一个人在家。 一路上，陈生简单地向张峰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张峰才知道秦丰为了救自己，牺牲了这么多的资产，找了这么多的人。 见到秦丰，张峰只说了一句：“秦丰，这几天，辛苦你了。” 秦丰也只回应一句：“出来就好，没事就好，所有都是值得的。” 多年的友谊，一切都在不言中。 休息一会儿后，张峰说道：“秦丰，我的岗位可能要进行调整了，既然你已经出售了一批资产，干脆你就全部进行抛售，随我去新地方吧。” 秦丰疑惑道：“张峰，你不是没事了吗？难道你还要被降职发配？” 张峰笑道：“这次是因祸得福，我可能要被提拔或重用，大概率是去另一个区或县担任区委书记或县委书记。” 秦丰也笑了：“那是好事，我听你的，我现在就立即找人把一些资产处理了。” 过了二天，田华书记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约见张峰：“这次事情发生的突然，我实在有些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今天把你叫来，主要是明宁县委书记李缘近年来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有一次差点猝死，幸亏当时有人学过急救技能，救了他一命。” “在这样的后怕中，李缘提出由于身体、年龄原因，主动要求退居二线转任县人大副主任、党组书记。” “我考虑一番后，决定让你去担任明宁县委书记。” 张峰明白，李缘在鬼门关走过一次后，便觉得生命与身体健康，比起权力、金钱、女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没有了生命、没有了身体健康，再大的权力、再多的金钱和女人，都是空的。 现在主动退居二线，还能占个好位置。 目前李缘的这个位置，工作量和责任少了很多，但权力还是有一些。因为县委县府提名的副县长、各委办、局的局长，都需要通过县人大来进行任命。 李缘如果想从中做梗，在党委任命上也会比较麻烦，因此这些需要通过县人大进行任命的领导，还是需要给李缘一些面子。 再说，他在明宁县担任县委书记多年，先后提拔了一批干部，可以说是“门生”遍布全县。如果新来的县委书记不强势，李缘可以当个太上皇。 田华书记有着自已的考虑。就是要吸取以往的教训，尽快提拔和任用紧跟自已、能全面贯彻自已意图的县级领导，加快经济建设和职场重建。 顾宁市长的强势，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 在天宁市常委会讨论时，组织部长林道进行提议后，宣传部长陈刚、常务副市长李牧南、常委副市长韩雨萱先后表态同意，市纪委书记施东城为了弥补上次的歉意，不得不表态同意。 这样一来，加上田华书记，已经有六票同意。在十一名常委中，取得了一半的票数，于是有几个常委便想顺手送人情，最终除了顾行市长保留意见外，最终十个常委都投了赞成票。 这些常委想到省纪委出手都没拿得下张峰，反而再次受到重用，再想想背后强大而可怕的背景，这些常委不由心惊。 为此宣传部长陈刚、常务副市长李牧南、常委副市长韩雨萱为了儿子和前夫的生意，巴不得张峰离开云湖风景区管委会。 没有了张峰的招牌，秦丰肯定会放弃在云湖风景区的所有生意，跟随张峰去新的地方。 许多人在许多时候考虑问题都是自私的，秦丰就是看到了这个人性的弱点，才能以资产换来这些人对张峰事件的支持态度。 况且张峰已经担任过区级单位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所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现在去担任明宁县委书记，级别不变，只是手中的权力大了很多，属于进一步使用的对象。在提拔的条件、程序上并没有违规的地方。 又过二天，天宁市组织部下达任免决定： 免去张峰同志的云湖区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任命张峰同志为明宁县委委员、常委、书记。 明宁县有着大大小小的旅游风景点三十多处，有山、有水、有海、有名人故居等等，自然风光和人景观都很不错。 许多来天宁市考察、调研、开会的各级领导，都喜欢顺道来明宁县走走。 在张峰正式赴任前，天宁市委组织部与明宁县组织部进行了联系，毕竟要召开全县干部大会，当然要事先对所有参会人员进行通知。 任命件下发的第二天，市委组织部长林道就陪着张峰和吕康明去明宁县上任。 明宁县新的县委书记张峰一辆车、天宁市委组织部长林道一辆车，在天宁市警车开道下，往明宁县委县府开去。 按照既定安排，上午九点整，在明宁县会议中心召开全县干部大会。 离会议开始还有15分钟，整个会议中心已经坐满了全县上百名科级干部。今天是新的县委书记上任，谁都不敢准点到达开会的地点。 县委书记不一定能马上认识与记住各部门、各单位的一把手和副职，但如果你今天开会准点才到甚至迟到，那你的名字就会被县委书记深深记住，你想给新的县委书记一个下马威？ 第316章全县见面会 在第一次全县干部见面会上，你如果准时到达甚至迟到，那你的名字就会被县委书记深深记住，以后不用说想再进一步，还很有可能会被穿小鞋、会被打压。 会议中心坐在前面几排的，除了县委县府的班子成员外，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领导。 这些人都是从明宁县委县府领导岗位上退休的老干部。这些人平时没事干，喜欢到处走走、指导指导。 按照政治待遇，明宁县重大活动、重大人事调整、县级二会召开，都要请他们来到场听听、来看看。 有时候，重大的政策调整、人事安排、城市规划等，都要通报给这些老同志，否则这些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如果他们整天跑来跟你理论，或者向上面反映，完全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专门会有老干部座谈会这样的形式，专门会有老干部局这样的部门，就是要把这些老同志、老领导服务好。 现在明宁县来了新的县委书记，当然要通知他们前来参加见面会。 各个街道、乡镇书记、主任（乡长、镇长），各委、办、局的书记、局长以及各个副职至少提前15分钟进入会议中心坐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是有11个常委参加的常委讨论会。这边常委会还没有结束，就已经传出张峰将出任明宁县委书记的消息。 现在任何一级官员，对于自已直接的上级领导变动非常关心。 比如明宁县的这些官员，对于谁来担任县委书记，肯定到处打探消息，都想比别人早一步知道确切的情况，以便尽早进行沟通与联络感情。 在提交常委会进行人事任命讨论前，总会有小道消息传出，因为县委书记这样的岗位，一般来说，总会有二至三名考察对象，这样的安排，主要是防止如果排名第一的人选，万一通不过，马上可以有人进行递补。 任何事情都会意外的情况发生，没有人可以打保票一定能行。反正是陪绑也好、当黑马也好，总会有几个符合条件的人列入候选。 有时候，连负责考察工作的组织部都搞不清楚到底可以把谁最终列入第一人选，毕竟最终的决定权在专职的副书记或书记那里。 因此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有时会有好几个版本，就是说明有好几个候选人员，最后花落谁家，就要看常委会里面的角力或背景的较量。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意外情况发生，传出来的几个候选人一个都没有通过，这里可能是候选人之间互相拆台，搞得大家都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市委书记让组织部门放出来的烟幕弹、掩护真正的人选避免被大家盯住，也有可能背后力量的角力、妥协的结果。 有些常委也想在自已要好的官员面前显露自已的能耐，一旦结果确定，马上就向外透露信息。 毕竟是县委书记啊，是全县的一把手啊，决定着许多人今后的仕途。 九点整，几个人陆续从会议中心的贵宾室里出来，慢慢地走向主席台。走的最前面的当然是天宁市委组织部长林道、接着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张峰、明宁县县长古平。 下面坐着的人，看到这三位领导走上主席台，下意识地鼓起掌来。 这是新的县委书记和常委上任见面会。会议就由县委副书记、县长古平主持。林道向古平点头示意后，后者用手向下压了压，说道：“同志们，根据天宁市 委的安排，今天上午我们在这里召开全县干部大会。” “大会开始前，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在主席台就坐的领导。” “天宁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道同志，大家欢迎。” 林道站起来，向大家招了招手，下面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组织部长掌握着干部的升迁大权，当然要给予应有的礼遇。 “明宁县委书记张峰同志。” 张峰当然也要站起来，不过，他不是招手也不是挥手，而是微微鞠了一躬，毕竟自已刚刚上任，总要表现出谦虚的样子。 虽然下面许多人惊讶于张峰的年轻，但还是给予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毕竟张峰才是自已仕途真正的决定者，当然要表现出很多的热情与欢迎。 “天宁市委组织部务委员、干部一处处长云胜同志。” 此时大家就只是出于礼节性拍了几下，掌声就有些稀稀落落。 介绍完毕后，古平再次说道：“我宣布，明宁县干部大会正式开始。会议的议程有三项。” “第一项、请天灯市委组织部务委员、干部一处处长云胜同志宣读干部任免文件。” “第二项、请天宁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林道同志作重要讲话。” “第三项、请明宁县委书记张峰同志讲话。” “下面我们逐项进行，首先请云胜同志宣读干部任免文件，大家欢迎。” 并不热烈的掌声，很快就平息下来。 云胜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什么语气地拿着任命文件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最后连落款的年月日也读了出来。 这是干部任命书，容不得半点差错，他当然只能照本宣科地读。 接下来，就是天宁市委组织部长林道同志作所谓的“重要讲话”。 原县委书记李缘是由于身体、年龄等原因转任县人大党组书记。只要是没有犯错误，对于离任的领导，作为上级组织部门，当然要对以李缘为首的县委领导班子几年来所做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 再是话锋一转，“同志们，经天宁市委常委研究，决定由张峰同志担任明宁县委书记，这是经过通盘考虑、慎重决策的。” “张峰同志思想政治素质好、政策理论水平高、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省市委决策部署态度坚决；思路清晰、视野开阔，有创新意识，宏观把握和组织协调能力强。” “张峰同志工作热情高、干劲足，作风务实、处事沉稳、考虑问题细致周全，对工作高标准、严要求；为人正直，待人谦和，坚持原则，敢抓敢管，自身要求严格。” 同时，他又对明宁县委县府提出了要求。 第317章就职演说 林道部长继续强调道：“天宁市委希望明宁县各级领导干部要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天宁市委的决定精神上来，以实际行动支持张峰同志开展工作。” “明宁县在全市具有重要地位，天宁市委市府对明宁的改革发展高度重视。” “明宁县各级领导干部要守好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真正做到政治上讲忠诚、组织上讲服从、行动上讲纪律。保持好社会大局稳定、扎实推进基层组织建设，坚持发挥优势和补齐短板两手抓。” 轮到张峰讲话时，他讲到：“能到明宁县工作，为明宁百姓服务，为明宁发展出力，深感使命光荣、责任重大。” “在新的岗位上，倍加珍惜组织的信任重托，倍加珍惜干部群众的关心支持，倍加珍惜干事创业的平台机会，勤勉履职、开拓进取，不负众望、不辱使命，努力让全县人民满意。” “在今后，将务实干事、勤勉履职，兢兢业业干好每一天，认认真真干好每件事，确保干有所成、做有所获。干净干事、率先垂范。” “坚守‘为政要讲道德、处事要守规矩、做人要有品位’的座右铭，严于律己、树好形象，严格要求、带好队伍，切实做到依法用权、秉公用权、为民用权。” 张峰对于如何做好一个大县的县委书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不了解明宁县的具体情况，因此他只能求稳，先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最后，县长古平要做表态发言。他拿着秘书事先写好的讲话稿，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当然都是场面上的一些话。 “我们坚决拥护天宁市委的决定，一定全力支持张峰同志的工作，以实际行动确保各方面工作扎实推进。” “全县各级领导干部要焕发勇争一流的激情，弘扬团结干事的作风，增强改革破难的担当，保持狠抓落实的定力，在拉长长板、补齐短板上持续用力，以百倍信心把明宁县的各方面工作抓实做好。” 本来古平想在市委组织部长面前好好地演说一番，给其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他看到林部长此时已经开始看手中的表，以及开始整理放在主席台上的讲稿，这说明他可能有急事想赶回天宁市，或者不想多听自已的讲话。 如果自已对于这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还是继续大讲特讲，只会招来林部长的厌恶。 再看台下坐着的人，经过了前面近50分钟的正襟危坐和装摸做样的聚精会神的后，现在看到这个软弱的县长讲话，就与往常一样，开始进入了各自状态。 有的小声交谈，有的忙着发短信聊天、约请一起吃饭，有的干脆低头趴在桌子上。 为此他只好匆匆地读完三百字左右的表态发言稿。 其实，他的心里是有些郁闷的。 按照大多数的惯例，县委书记的位置空缺后，由县长升任，但他却没有如愿。本来古平为了能顺利接任县委书记，他原先与李缘书记搭档时，为了搞好关系，能得到李缘书记的推荐，他基本上都顺从李书记的意见。 时间一长，倒让许多部门领导、街道乡镇领导都不把县长放在眼里，因为他基本上做不了主。 就这样几年委曲求全下来，好不容易等到李缘不再担任县委书记，古平满心以为自已可以顺利接任，没有想到的是，李缘竟然推荐县委副书记段平！ 不过，天宁市委出人意料地让张峰出任明宁县委书记。 李缘当县委书记时，表现的很强势，可惜后来有了比较严重的心脏病，根本吃不消繁重的工作，又加上年龄已经拉近60岁，便主动要求转任县人大副主任、党组书记。 今天的干部大会上，他推说身体不好，并没有出席。 他自已曾经是风光无限的全县一把手，现在沦落到退居二线，心里无可奈何之下，也不愿意来观看新的县委书记上任。 一个多小时后，全县干部大会结束。按照惯例，林部长等人要吃好中饭再回天宁市。 对于张峰与古平等人的挽留，林道知道张峰是田华书记最为欣赏的人，因此在张峰面前，他并不敢托大。 现在他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小张啊，我送你来上任的事情已经办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先尽快熟悉工作吧。等你工作稳定一段时间后，我再来吃饭喝酒。” 张峰知道田华书记可能对林道部长有所交待，所以他在这里表现得很谦和，也就不再坚持挽留，而只是客气道：“真是麻烦林部长亲自送我来上任，现在又匆匆赶回去，很不好意思。下次我专门请林部长来指导工作。” 林道部长有心结交张峰，便拍拍张峰的肩膀，满脸笑容道：“一定来，下次我们要好好聚聚。” 送走林部长，与古平县长、段平副书记寒喧一番后，张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坐进车里，陈生开车，在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的引导下，来到明宁县委县府办公楼。 陈生把汽车开到办公楼大门口，刚停稳，就从里面出来一排人，为首的当然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 其中有一个人快速地走过来，为张峰轻轻地打开后座的车门，不用问，这个人应该是自已的秘书了，现在他要正式进入角色。 冷云前几天就知道张峰自已带了司机过来，便小心地地进行询问：“张书记，对于您的秘书，有什么要求？” 张峰提了几点要求，毕竟作为全县一把手的秘书，身份相当敏感，不可过于随便。 张峰从汽车时出来，站在那里大致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五六个人。在冷云主任的介绍下，张峰逐一与这些人点头握手。 他发现光办公室副主任就有五个，比如常务副主任、办公室副主任兼县委保密机要局局长、办公室副主任兼县委政研室主任、办公室副主任兼县委改革办专职副主任、办公室副主任兼督查室主任等。 他一边感慨一个大县的部门设置之齐全、配备人员之多，一边心情愉悦地接受着众人恭敬的欢迎。 第318章水源污染 张峰发现还有秘书科、信息科、综合科这三个内设机构的科长，县委政研室主任副主任、督查室副主任、县委保密机要局副局长等人。 以及直属的事业单位，县委机关后勤服务中心主任、副主任，县委接待工作办公室主任、副主任等等。 这些人现在都陪着笑脸，用双手握住张峰伸过来的手。 他一边感慨一个大县的部门设置之齐全、配备人员之多，一边心情愉悦地接受着众人恭敬的欢迎。 县委办公室直接为县委书记、专职副书记服务，一般来说，换一任县委书记，就会相应地更换一批干部。 提拔的提拔、外派的外派，因此人员流动性很大。 与这些人见面后，张峰在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与秘书陶明的陪同下，先走进电梯。 张峰走过位于九层长长的走廊，在东边的尽头，就是装修典雅、气质不俗的县委书记办公室。 陶明紧几步，把办公室的门推开，张峰走进去看了看，靠墙放了一排新的书柜、文件柜，中间放了一个大大的老板桌，足有两米多长，老板椅、沙发、窗帘都是新换的，一看款式，就知道都是高档货，整个办公室的布置还是相当有品位的，张峰点了点头。 这里原先李缘书记的办公室，在天宁市委常委会决定由张峰出任县委书记后，明宁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就与张峰取得联系，向他征求办公室的意见。 有些领导并不喜欢用原来领导用过的办公室，那就需要另找新的办公室。张峰没有这么讲究，认为没有必要更换办公室。 虽然原先的办公室不换，但墙面总要粉刷一遍，装饰画总要根据新主人的意愿进行更新。最主要的是办公桌、沙发都必需重新采购。 毕竟是新的县委书记上任，再穷的县，也会更新书记办公室的布置与用品，况且明宁县经济水平并不低。 另外，张峰还发现自己办公室的旁边竟然还配有卧室和沐浴设备，方便他午间或加班时进行休息。现在这里的床、床上用品都焕然一新。 看来李缘书记原先真会享受生活。据他后来交待，设置这样的设施，主要是方便他兴致所至时，召来自己的情人在里面享受一番。 去外面的酒店开房，容易被别人认出或者暗中被拍摄下来，而在自己办公室里边的休息室，谁也不敢闯进来，更不用说有人在暗中进行拍照。 那几个情人都是在各部门的副职领导，大白天来自己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显得很正常。 别人私下可能会有所议论，但苦于没有证据，谁也不会吃饱撑的去胡乱举报。 冷云主任现在跟过来，主要是想听听张峰对于办公室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和建议，现在看到张峰没有提出意见，也就放下心来。 按照通常的做法，新官上任都要对所辖地方进行调研。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象张峰从天宁市过来的干部，对明宁县的干部素质与配备、经济情况、风土人情都不熟悉，如何进行发号施令？如何进行决策批示？ 张峰做过领导秘书，接触过了太多的书面材料，知道有些材料与数据都有很大的水分。 要了解到最真实的一手材料，就是需要去各部门走走、去最基层跑跑。 县委书记不同于县长，不必马上面对复杂的社会事务、经济建设。 张峰认为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把明宁县的基本情况摸清楚，做到心中有数，那么做规划、下指示就不会瞎指挥了。 他特意交待冷云和陶明，要做好基层调研安排，按照工业、农业、商业、服务业、教育医疗文化科技、社会事务与治安、乡镇村社等方面，统筹规划，都要兼顾到、了解到。 在一般情况下，县委书记去基层调研，不可能轻车简从，也不会是微服私访，为此需要跟随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分管副县长等，需要事先通知调研单位进行准备，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协调。 第三天，他就接到了一些群众聚集在某地方反映水源污染。 群众聚集起来反映问题可不是小事，张峰不想自己刚刚上任就出大事，为此他立即叫上秘书陶明，让陈生开着车立即赶往事发地。 一路上，张峰看到随着大片平原的出现，交通的便利，各种工厂的树立，污染渐渐地严重起来，河水也渐渐变得混浊不堪。 期间，为了打破沉闷，陶明指着河流解释道：“张书记，这条河叫晴江，是明宁县自来水的原水来源河。” “晴江的上游在云湖风景区的桑田乡，由于水源受到污染，取水口一再往上搬，已经快要到云湖风景区境内了。” “其实，自来水的水质也越来越差，需要使用大量的漂白剂和消毒剂。喝这种自来水烧开的水，明显有一股味道。” 说实话，张峰在办公室、住宿地用的水，都是矿泉水，很少会喝自来水烧开的水，他倒确实不知道，经济如此发达的明宁县，生活用水会如此的差。 沿着河堤一路往上开，张峰望着奔腾而去、不再清澈的河水，脸色越来越凝重。 现在强调经济发展高于一切，经济发展指标是衡量官员政绩非常重要的方面，张峰目前职位太小，根本无法改变现有的局面。 随着工业规模的扩大、产值的增加，同时环保投入与改善，却长期欠帐。 有些项目为了提前投入生产，往往是先上马生产、再进行治理，或者是边生产边治理，造成废水废气的超标排放，尤其是废水、工业生产的残留物随着废水流入江河。 一条河流往往分属不同的乡镇、不同的县、甚至是不同的市、省。 大家都要发展经济、都要上马工业，然后是各自向河流排放污水、废渣，让河流不堪重负。 张峰作为县委书记，不用说去协调不同县之间的污染物排放，就是在明宁县境内，协调各个乡镇注重工业的环保治理，减少废水排入，也是困难重重。 如何来解决这个难题呢？民生之事无小事，群众的幸福生活离不开清洁的水源。?? 第319章承诺解决问题的时限 有些乡镇为了自身的经济发展，照样引进重污染的企业，有的企业根本没有按照标准排放废水废气。 有些企业，配套着环保设备，但为了省钱，平时根本不正常运营，直接向河流或田地进行排放。 在有关部门进行检查时，对付着运转几天。等到检查组一走，他们就关停所有环保设备。 还有部分乡镇领导与工作人员出于各种目的，帮着企业对付上面的检查，则让一些企业的污染排放更加有恃无恐。 为了全县人民的身体健康，一方面张峰需要找一条洁静的供水渠道；另一方面注重督促工业企业增加环保投入，尽可能减少废水废物排放量。 于是张峰对陶明说道：“小陶，你回去后，注意收集一下有关全县饮用水的提案，看看这些代表、委员有些什么意见与建议，说不定可以开拓我们的思路。” 离群众聚集现场有段距离，张峰便让陈生停了车，三人开始步行过去，明宁县信访局张局长迎上来打招呼道：“张书记，现在群众情绪激动，你最好不要去现场，先调一些民警来维护秩序吧。” 张峰皱了皱眉头，问道：“张局长，古县长呢？” 张局长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回答道：“叶县长正召集人员在开会研究。” 张峰摇了摇头，心里很不高兴，这种情况，其实是应该县长出面来解决的。按照分工，县委书记抓宏观决策、县长抓具体执行。 象这样的接访与解决，就是应该由县长来出面表态。 古平现在倒好，躲在办公室里面不出来面对，还找个开会研究的借口。 面对群体事件，如果不及时解决，将会成为一个大新闻、大笑话、大事件。 古平县长既然不愿意出来面对群众，那就只好自已上了。张峰已经面对面处理过很多次群体事件，倒是很有应对经验的。 张局长见张峰完全不同于古县长这样的胆小怕事，愿意面对面解决此事，心里一激动，他也是挺直身子，在前面带路。 见张峰要讲话，张局长立即从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手中拿过话筒，张峰打开开关，轻轻地试了试，然后走到这些上访者面前，进行喊话。 “村民们，请安静、请安静。听我说几句话。我是县委书记张峰，今天就是来解决事情的。” 有些人看到张峰这么年轻，并不相信：“你是县委书记？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糊弄我们的吧。” 明宁县信访局张局长拿起话筒大声解释道：“这确实是我们明宁县新来的、年轻的县委书记张峰同志。” 张峰并没有阻止张局长的发言，毕竟自己是刚来明宁县，还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许多普通群众不认识自己，是很正常的情况。 于是他平静地说道：“谁敢在这样场合来冒充县委书记？现场有这么多人在呢。” 听到张局长的证词和张峰的玩笑话，大家都开始相信了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明宁县新上任的县委书记。 此时一个老人拿着水，来到张峰面前说道：“张书记，你闻闻，这水臭得很，根本没办法用来清洗和灌溉庄稼”。 张峰仔细观察一会儿，水呈淡黄色，并有一股臭味，稍等几分钟，碗底便沉淀一层黑色杂质。这是严重污染的表现。 他略微思考后，就告诉大家：“村民们，我这次来就是了解情况，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有相应的措施，也请你们给县里一点时间，一定会解决的。” 有人便喊道：“张书记，以前的领导也是这样糊弄我们的，几年了，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污染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张峰举起右手说道：“村民们，请给我五个月的时间，一定把事情进行解决，如果做不到，请来县委办公室里找我对质。” 说实话，他其实对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心里也没有底，但他不想这些村民再次失望，只好逼自己一把。 村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县委书记明确给出了解决问题的时间，同时还愿意到时对质，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表态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张峰的承诺，村民们在张局长等人的劝导下，慢慢开始散去。 明宁县电视台的记者得到报料电话后，便前来采访报道。她们看到事情平和解决，就现场做了一个新闻节目。 明宁县电视台也把报道的样片送给县委宣传部进行审核。 事关县委书记的公开活动报道，当然由县委宣传部长亲自审阅把关。 高进部长看了报道样片，觉得张峰书记敢担当、敢表态，又非常亲民，应该做为重点报道播出。 出于慎重考虑，他准备请示张峰，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个请示很有讲究，张峰不同的意见，就要进行不同的报道安排。 如果张峰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全县人民露面，那就只能放弃。 如果张峰只是表达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意思，那就在新闻报道中，简略地带过。 而如果张峰觉得自已上任不久，想通过这次事件的处理，尽快打开工作局面，在全县干部和市民村民中树立形象，那么就要进行大播特播，甚至要做成专题报道。 在接到高进部长的请示时，张峰觉得可以适当播一播，要让全县人民知道自已在干什么？怎么干的？同时也想听听自己进行表态后各方的反应。 对于今天上午群众聚集事件，县长古平、县委副书记段平都在县委县府里面，只是二个人各怀心思，都不愿意主动出来面对群众。 现在看到年轻的、新来的张峰书记主动面对、并积极化解，觉得有些脸红、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听到张峰表态五个月内解决问题时，他们又都笑了。 他们笑张峰太年轻、太冲动，刚上任，就这样轻率地处理群体事件。 这样一来，张峰虽然讨好和安抚了这些群众，但明显落下了话柄。以后在适当的时候或关键时候，给他搞一些个考虑欠周、处理不当等等帽子。 此时张峰正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第320章一把手的基本功 张峰作过区委书记何涛的秘书多年，自己也做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党委书记，深知常委会的重要性。 常委会实行集体领导和集体决策，实行民主集中制。 民主集中制。集中，对于县委书记有利，集中什么？就是集中于县委书记的决策与意志。 但集中之前，还有民主。民主是什么？在县委县府一级，就是县委常委们在常委会里面，对重大事情与重要干部任命实行民主讨论、表决。 在讨论、表决的时候，如果许多常委与县委书记唱对台戏，或者不支持、不反对，也会使得县委书记无法集中实施自己的决策与意志，甚至会被常委们形成的几个小团体进行权力架空。 明宁县委常委，由天宁市组织部进行任命，张峰作为县委书记，并不能随意调整这些干部。 当然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张峰可以向田华书记求助。田书记出面，倒是可以决定部分县委常委的工作调整。 如有工作失误的，可以明确调离现在的岗位；有经济问题或生活作风问题的，提请天宁市纪委进行调查，证据明确后，可以进行党纪政纪处分、甚至刑事追究。 还有最常用的手法是，实行明升暗降。县委常委升任天宁市各部门的正职领导，级别是上去了，但如果是去了一些相对不重要的部门，其实完全是降了。 县委常委具有实权，不仅仅是掌握着各自负责部门的权力，同时还掌握着各个县级部门、乡镇街道的正职、副职领导表决权。 虽然调整干部的名单，由县委组织部进行考察后提出，但往往只是县委书记意见的体现。 不过，县委组织部提出的讨论名单虽然体现了县委书记的意见，但还要提交县委常委会进行讨论决定。 这是干部任命的必要程序，这是官场权力的互相制衡。 如果在讨论、表决的时候，有几个常委对任命名单中的个别领导干部提出异议，甚至进行明确反对，在一般情况下，县委书记为了平衡各方面意见和保证整体名单的通过，会进行妥协，会让这几个有争议或有反对意见的名单，暂缓通过。 在这种权力运行的规则下，县级部门、各乡镇街道的正职、副职领导， 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常委。 过年过节的走动还是小事，如果这些常委前来打招呼、递条子，谁都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 有条件、有机会的不用说，就是没有条件、没有机会，也要尽心尽力地创造条件和机会来完成。 要想到，按照干部任职规定，在同一单位最多任期二届。各部门、各乡镇街道正职领导任期满后，都要离开原先的单位。 那么问题来了，离开原来的单位，除了年龄到了，开始退居二线外，这些领导要么提升高一级职位， 要么去更好的部门或乡镇街道。 还有各个单位的副职，都想再进一步，那么这些人的仕途走向，都要通过这个常委来讨论决定。 在平时，给这些常委留下好的印象，在表决时，为自己说说话，最不济的，不反对自己的调整与任命，那也可以让任命决定，顺利通过，不起波折。 要知道，越往上的岗位、越重要的岗位、越强势的部门，岗位竞争越激烈，一旦错过，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有。 在官场上，年龄，有时候是提拔与晋升的硬杠杠，错过了，也许会有意外机会，但一般永远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说，县委书记拿县委常委没有什么有效的制约手段，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比如县委书记拥有向上一级的市委书记提出常委罢免、调整的权力。 上一级的市委书记，为了安抚县委书记，一般都会同意这样的请求。 当然，这种依靠上一级书记的调整手段，并不能经常使用。 如果是偶尔使用的话，能调整的常委数量也不会太多。 因此县委常委会与县委书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在大多数的时候，互相制衡、互相妥协。 如果县委书记强势、并运用适当的权谋，县委常委会往往会被降服或者是收服，虽然不可能达到铁板一块，但也足够通过运作常委会来体现自己的意志。 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表决事情，在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同时，还有一条是少数服从多数。 任何一级常委会组成人员都是单数，以防止在最后表决时，出现半数对半数互相僵持的局面。 在有限数量的常委表决下，只要赞成的票数比反对的票数多一票，决议就可以生效，弃权的不列入赞成或反对的任何一方。 在一般情况下，县委书记不可能掌控了所有常委，但在这种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下，只要掌控了多数常委，他便可以通过常委会来体现自己的意见、建议、决策。 当然，就算有田华书记在背后会为自己撑腰，张峰也是清醒的认识到，调整常委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麻烦田书记。 这种手段只能是最后的震慑，并不能成为常规手段。 张峰先把明宁县的这些常委晾一晾，也是一种手段。 按照张峰的初步考虑，必须搞掂县委这边的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统战部长这三位常委。 县府这边的常委兼公安局长，一般要拉拢在身边，另外二名常委兼着乡镇街道书记的常委，也要考虑在内。 至于常委兼常务副县长、常委兼副县长，是不是需要拉拢，视具体情况而定。 面对这些常委，如何拉拢？什么时候进行拉拢？张峰倒不是很急，他现在需要时间来熟悉各种情况。 他需要熟悉县委县府领导班子成员的情况；熟悉各部门、各乡镇街道领导的情况；熟悉明宁县经济、文化、教育等等大致的情况。 他需要观望一段时间，然后徐徐图之。 县委专职副书记，能拉拢则拉拢，拉拢不了，也只能作罢，毕竟专职副书记是县里的第三把手，张峰作为县委书记，不能轻易请求田华书记进行调整。 当然张峰可以通过掌控宣传部长、组织部长、统战部长，从而架空专职副书记的权力。 第321章岗位空缺 没有实质性权力的专职副书记，很少会有常委去投靠，从而就会沦为一个开会的摆设。 有人说，领导很好当，只要不是傻帽，只要给他提供领导的位置，他就能当好领导。 工作日程有人安排好、工作报告与讲话稿有人会事先写好。 出门有人开车送行，下基层有人陪同介绍和负责接待。领导只要迈迈腿、到到场、动动口就行。 岂不知越往上，领导的位置越少，竞争更加激烈。 就象县委书记这一职位，全国有2000多个县（市、区），也就是说只有2000多个县委书记的职位。 乍看起来，好象数量很多，有2000多个，但比起全国近14亿的人口，比例不要太低。 就算是县委书记肯定是从公务员队伍中产生的，那2000多个县委书记的职位与几百万的公务员数量比起来，被选中的机会也是象中彩票一样渺茫。 在年龄、能力素质、工作实绩、任职经历等层层选拨下，就算脱颖而出，坐上了县委书记的职位，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面对各个副职和班子成员，如何平衡、如何驾驭、如何合力，甚至是不被架空权力，都需要运用权谋、利用现有规则与自身优势，从而掌控全局。 还要时刻面对美女、金钱的诱惑。县委书记这样的职位，手上的权力已经不小。 机关事业单位的人需要进入与提拔，企业老板想要公家工程、或者为了享受政策与资金优惠，都会想方设法拉拢、腐蚀县委书记这样一级的官员。 在张峰看来，现在的他，反正是权力很大、好处不少、诱惑更多，但风险也很高。 同时，对于张峰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气，非常希望看他出洋相。 当然也会有很多的老板来接近他。有的为了眼前的利益、也有的为了长远的着想。 不出意外的话，张峰的仕途不会只止于县委书记的职位上，肯定会达到更高的职位、获得更多的权力。 张峰也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他不能象有些县委书记那样，目中无人、一切以自己为主，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 反而要适当收敛自己，先以稳定为主，摸清情况、再徐徐图之。 这样的前提是自己不能犯错，不能给人留下把柄，甚至是工作上的一些小错误。 虽然说县长是一个县的行政长官，对全县事务负责。但县委书记是真正的一把手，与整个县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这个县出了什么问题或发生重大事故，县长要承担责任，县委书记也跑不掉。 全县的人民想当然地认为，全县发展的不好，作为一个县的主要领导：县委书记和县长肯定要承担主要责任。 比如城市交通拥堵，群众就会骂县委书记和县长不作为；城市街道脏乱差，群众就会说县委书记和县长不会管理；经济上不去、财政收入低，群众就会骂县委书记和县长不懂经济。 就在此时，张峰听到一个消息，县委副书记段平将调往天宁市级部门任职。 原来段平见到这么年轻的张峰上任，明白做明宁县委书记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他当然听说了张峰被市纪委要求配合调查，结果到后来，不仅啥事没有，还被天宁市委组织部进一步重用。 县长古平无能，那么段平认为在明宁县，就算与县长结盟，也没有太多的把握与张峰进行对抗。 与其以后被架空再调走，还不如趁早换个合适的岗位。 段平的调动手续已经开始办理。张峰与段平没有什么交集，并不关心他的去向。 张峰当然感觉到段平对自己有些情绪，毕竟是自己抢了他本来有希望担任的职务。 这样躺着中枪，张峰觉得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反正以后二人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也就干脆不再做努力。 张峰现在关心的是，谁会来接任县委副书记一职。明宁县里的几个常委、天宁市级部门的部分副职，都对这个副书记岗位有兴趣。 县委专职副书记毕竟是名义上的第三把手。虽然不一定有组织部长、公安局长、常务副县长等来的实惠，但运作的好，很有可能晋升为县长、甚至直接晋升为县委书记。 只是天宁市组织部一直没有定论，甚至小道消息都很少。 张峰向林道部长侧面打听县委副书记的人选，但林部长有些无奈地表示，其它空缺的市管干部都已经有了考察对象，就是明宁县委副书记的人选没有落实。不过他最后还是有些含糊地表示，这个人选，田华书记要亲自决定。 田华书记并没有来征求张峰的意见，张峰也就不好意思去打听。 毕竟就算与领导关系再好，也不能干涉领导的决策。 他愿意告诉你或者征求你的意见，那是最好的；如果没有告诉你或者没有来征求你的意见，那你只能被动地等着。 自己与田华书记的关系，毕竟还没有达到自己与唐辉的关系程度。 明宁县组织部长温多林此时来到张峰办公室请示工作。 温多林在县委组织部长的位置上已经干满一届，最多只能再任一届，到时何去何从，他作为组织部长，心里倒是没有底。 作为组织部长，温多林经常考察别人，多年历练下来，识人的能力还是有一些。 他意识到，张峰这么年轻就被外派出来担任县委书记，肯定是有背景，而且以后晋升空间巨大。 现在张峰作为外来户，处于弱势地步，急需同盟军，如果自己目前就开始与张峰处理好关系，那么自己届期到了，可能会有更好的岗位。 锦上添花固然让人喜欢，容易让人记情。雪中送炭非常不容易，很难做到，但更会让人记得。 温多林与张峰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事情。作为担任了好几年的组织部长，张峰倒是也要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县委书记负责干部管理，但具体做事，还是需要依靠组织部。 如果二人同心，那么张峰的意愿能又快又好地得以实施。如果二人离心，那么张峰做事，就会碍手碍脚。 第322章适当放权 在聊天中，张峰顺便了解到全县科级干部的空缺、到届、退居二线等情况，过段时间有必要进行一番小范围、小规模的调整。 县委书记到任、离任，都会调整一批干部，这是官场上的惯例。 到任时进行的干部调整，是为了显示县委书记的权威，是为培养自己的力量。毕竟完全由自己推动上去的官员，才会更好地听从指挥和做事。 离任时进行的干部调整，是为了发挥最后的权力，完成一些所欠的人情和留下自己的人情。 李缘在退居二线时，就采用小步走、不停步的方式，提拔了一大批干部。现在张峰为了工作平稳过渡，倒不会立即进行干部调整。 张峰没有揽权的意思，就公事公办地要求县委组织部做好相应的考察准备工作。过段时间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后，便可以实施正式的任命。 温多林部长见张峰竟然完全放权给自己，心里有些惊喜。觉得如果跟张峰搞好关系，自己并不会吃亏，毕竟张峰现在的表现，并不是权力欲望很重的人。 张峰之所以进行这样表态，一是他对明宁县大部分官员和后备提拔干部基本上不熟悉，现在完全说不出谁可以上、谁需要调整。 二是他借机想考察一下温多林的本性。如果本性可以，能坚持干部考察工作的基本原则，能坚持提拔大部分有能力、会做事的干部，倒是在今后可以好好共事。 如果温多林想在此时浑水摸鱼，借机敛财，那就要进行敲打，甚至给他换岗。 张峰看了温多林一眼，有些玩味地说道：“过几天，这些名单要提交到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 “到那个时候，也许会有各种情况发生。” 温多林听了张峰的话，知道需要自己进行站队了。 他本来心里就有打算，于是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地说道：“作为县委的组织部长，我当然坚决拥护张书记的决定。” 张峰本来以为官场老油条的组织部长，不会轻易表态支持哪一方。 现在看到温多林已经明确地伸出了榄橄枝，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他本性如何，至少目前张峰要有所表示，总不能冷了主动来结盟的心。 于是张峰便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温多林的双手：“谢谢支持、合作愉快。”这样的表示就可，多说了，反而显得矫情。 临走之前，温多林又想起一件事：“张书记，陶明如何进行安排？” 张峰当然知道温多林这样问，不是要调整陶明的岗位，而是要安排陶明的待遇，于是把球又踢回给温多林：“温部长，这样的事情，你内行。你安排吧，我放心。” 温多林见张峰并没有表露意见，而是让他自行决定，知道张峰在信任自己同时也暗示了不突破常规、能提则提的意思。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张书记，陶明虽然调来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年龄和工作经历放在那里，过段时间可以提拔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并享受相应的待遇。” 张峰点了点头，赞同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不能没有任何职务，否则出去开会或者协调事情时，会有些不方便。” 温多林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说道：“张书记同意了，我马上就去办理。过个二三年，还可以考虑把陶明进行外放，去当个局长、镇长。” 张峰开玩笑道：“温部长，我刚来不久，你就开始考虑把我的秘书外放出去。”温多林知道张峰说的是玩笑话，但是为了防止误会，也要对刚才自己说的话 进行解释，于是便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张书记，我讲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考虑的是，陶明的年龄有些偏大了。在组织部工作多年，形成了习惯性思维，我觉得提拔嘛，要趁早。如果错过了机会或超过了年龄红线，那就麻烦了。” “张书记这么年轻，肯定还要往上走。只是不能把秘书带走，提前帮他们考虑，享受待遇，占住位子，有利于他们今后的发展。这是他们的福气，也是张书记以后的力量。” 张峰笑道：“作为组织部长，考虑问题很长远，很好。我们就需要统筹考虑干部的梯级配备。不能为了年轻化，就搞突击提拔；也不能为了稳妥，畏首畏尾，导致优秀干部由于年龄、资历关系而不进行提拔。” 温多林明白张峰并没有介意刚才的话，就连连点头，表示将尽快落实张书记的指示。 二人聊的时间够长了，张峰也就没有再挽留，而是把温多林部长亲自送出自己办公室门口。 一般来讲，县委书记送下属人员到办公室门口、送同级别人员到楼道的电梯门口，送上级人员到县委大门口，都是特别的、最高的礼遇。 在大多数情况下，全县的干部要想面见张峰，需要向其秘书陶明进行预约。 到了约定时间前半小时或十五分钟，想见张峰的人，就要来到陶明秘书的办公室进行报到。 如果张峰此时刚好有空，经请示后，可以提前接见，否则就要在旁边的房间进行等待。 约定的时间到了，还要由秘书陶明走进张峰的办公室进行通报，得到允许，才能进入。 面见结束，张峰起身意思一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在许多时候，张峰只是挥挥手、嘴上说句话就表示送客了。 送走温多林不久，秘书陶明进来说道：“张书记，赵秘书刚才打电话来，请您立即去一趟田华书记办公室，说是有事情商量。” 市委书记主动召见，肯定有要紧事情，张峰立即让陈生开车送自己去天宁市区。 作为明宁县委书记的专车很方便地开进了天宁市委大院。 张峰先来到赵秘书办公室，照例送了二条高档香烟。 赵秘书笑着说道：“张书记客气了，谢谢啊。田书记吩咐过，等你到了，马上带你进去。” 张峰没有迟疑，一边说着：“谢谢赵秘书。”一边跟着赵秘书走进田华办公室。 田华看见张峰进来，便站起来走向会客沙发：“张峰，来这边坐吧。” 等到张峰坐下，田华问道：“去明宁县有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第320章岗位空缺 张峰知道现在要适当收敛自己，先以稳定为主，摸清情况、再徐徐图之。 就在此时，张峰听到一个消息，县委副书记段平将调往天宁市级部门任职。 张峰与段平没有什么交集，并不关心他的去向。 张峰当然感觉到段平对自己有些情绪，毕竟是自己取代他本来有希望担任的职务。 这样躺着中枪，张峰觉得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反正以后二人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也就干脆不再做努力。 张峰现在关心的是，谁会来接任县委副书记？ 明宁县组织部长温多林此时来到张峰办公室请示工作。 作为组织部长，温多林经常考察别人，多年历练下来，识人的能力还是有一些。 锦上添花固然让人喜欢，容易让人记情。雪中送炭非常不容易，很难做到，但更会让人记得。 温多林与张峰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事情。作为担任了好几年的组织部长，张峰倒是也要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县委书记负责干部管理，但具体做事，还是需要依靠组织部。 如果二人同心，那么张峰的意愿能又快又好地得以实施。如果二人离心，那么张峰做事，就会碍手碍脚。 在聊天中，张峰顺便了解到全县科级干部的空缺、到届、退居二线等情况，过段时间有必要进行一番小范围、小规模的调整。 县委书记到任、离任，都会调整一批干部，这是官场上的惯例。 到任时进行的干部调整，是为了显示县委书记的权威，是为培养自己的力量。毕竟完全由自己推动上去的官员，才会更好地听从指挥和做事。 离任时进行的干部调整，是为了发挥最后的权力，完成一些所欠的人情和留下自己的人情。 李缘在退居二线时，就采用小步走、不停步的方式，提拔了一大批干部。现在张峰为了工作平稳过渡，倒不会立即进行干部调整。 张峰没有揽权的意思，就公事公办地要求县委组织部做好相应的考察准备工作。过段时间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后，便可以实施正式的任命。 温多林部长见张峰竟然完全放权给自己，心里有些惊喜。觉得如果跟张峰搞好关系，自己并不会吃亏，毕竟张峰现在的表现，并不是权力欲望很重的人。 张峰之所以进行这样表态，一是他对明宁县大部分官员和后备提拔干部基本上不熟悉，现在完全说不出谁可以上、谁需要调整。 二是他借机想考察一下温多林的本性。如果本性可以，能坚持干部考察工作的基本原则，能坚持提拔大部分有能力、会做事的干部，倒是在今后可以好好共事。 如果温多林想在此时浑水摸鱼，借机敛财，那就要进行敲打，甚至给他换岗。 张峰看了温多林一眼，有些玩味地说道：“过几天，这些名单要提交到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 “到那个时候，也许会有各种情况发生。” 温多林听了张峰的话，知道需要自己进行站队了。 他本来心里就有打算，于是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地说道：“作为县委的组织部长，我当然坚决拥护张书记的决定。” 张峰本来以为官场老油条的组织部长，不会轻易表态支持哪一方。 现在看到温多林已经明确地伸出了榄橄枝，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他本性如何，至少目前张峰要有所表示，总不能冷了主动来结盟的心。 于是张峰便站起来，伸出双手握住温多林的双手：“谢谢支持、合作愉快。”这样的表示就可，多说了，反而显得矫情。 临走之前，温多林又想起一件事：“张书记，陶明如何进行安排？” 张峰当然知道温多林这样问，不是要调整陶明的岗位，而是要安排陶明的待遇，于是把球又踢回给温多林：“温部长，这样的事情，你内行。你安排吧，我放心。” 温多林见张峰并没有表露意见，而是让他自行决定，知道张峰在信任自己同时也暗示了不突破常规、能提则提的意思。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张书记，陶明虽然调来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年龄和工作经历放在那里，过段时间可以提拔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并享受相应的待遇。” 张峰点了点头，赞同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不能没有任何职务，否则出去开会或者协调事情时，会有些不方便。” 温多林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说道：“张书记同意了，我马上就去办理。 二人聊的时间够长了，张峰也就没有再挽留，而是把温多林部长亲自送出自己办公室门口，这是热情友好的表示。 在大多数情况下，全县的干部要想面见张峰，需要向其秘书陶明进行预约。 到了约定时间前半小时或十五分钟，想见张峰的人，就要来到陶明秘书的办公室进行报到。 如果张峰此时刚好有空，经请示后，可以提前接见，否则就要在旁边的房间进行等待。 约定的时间到了，还要由秘书陶明走进张峰的办公室进行通报，得到允许，才能进入。 面见结束，张峰起身意思一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在许多时候，张峰只是挥挥手、嘴上说句话就表示送客了。 送走温多林不久，秘书陶明进来说道：“张书记，赵秘书刚才打电话来，请您立即去一趟田华书记办公室，说是有事情商量。” 市委书记主动召见，肯定有要紧事情，张峰立即让陈生开车送自己去天宁市区。 作为明宁县委书记的专车很方便地开进了天宁市委大院。 张峰先来到赵秘书办公室，照例送了二条高档香烟。 赵秘书笑着说道：“张书记客气了，谢谢啊。田书记吩咐过，等你到了，马上带你进去。” 张峰没有迟疑，一边说着：“谢谢赵秘书。”一边跟着赵秘书走进田华办公室。 田华看见张峰进来，便站起来走向会客沙发：“张峰，来这边坐吧。” 等到张峰坐下，田华问道：“去明宁县有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 第321章放权的艺术 张峰没有迟疑，一边说着：“谢谢赵秘书。”一边跟着赵秘书走进田华办公室。 田华看见张峰进来，便站起来走向会客沙发：“张峰，来这边坐吧。” 等到张峰坐下，田华问道：“去明宁县有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张峰面对田华书记的关切，笑了笑：“田书记，现在我才知道，作为一个大县的县委书记，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我现在正在熟悉情况，想尽快开展各项工作。” 田华大手一挥，爽朗地说道：“县委书记可以务虚、也可以务实，就看你如何来把握。既要考虑全县发展的大局，又不能代替县长去做事。既要发挥领导的主体作用，又不能搞一言堂。” 张峰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明白这是田书记的经验之谈。 田华做过市长、市委书记，市委书记比县委书记管辖范围更大、权力更重，但做事方式其实差不多。 当然今天，田华肯定不是找张峰谈为官之道的，也就没有给张峰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话锋一转：“今天特意叫你来，是向你通报一下明宁县委副书记的人选。” “本来我不并想立即调整明宁县委副书记。毕竟县委书记刚刚进行更换，现在需要稳定一段时间。” “没想到段平同志主动要求调离，就出现了副书记空缺，不得不进行安排。” “上次夏薇的事情我听说了，她也是出于无奈，为了安抚民意，我不得不那样做。” “说起来，夏薇的父亲与我有些交情，我是看着夏薇参加工作的，相信她的能力与本性，所以考虑把她放到明宁县来担任县委副书记。” “只是她原先是你的领导，现在倒反过来了。张峰，之所以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我这样做法的原由，希望你能理解。” “另外，我也希望你们二个人以后能配合好，把全县工作发展起来，不要给我丢脸，更不能损害了明宁县人民的利益。” “当然，你若有什么想法和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说实话，张峰根本没有想到田华书记把自己叫来，竟然是为了夏薇的工作。 在还没有对外公布之前，田华向张峰进行通报，一是对张峰的尊重，二是也给张峰发表意见的机会。 田华在还没有说完之前，出于礼貌和尊重，张峰并不能插话，他只能是静静地听着。 明宁县委副书记段平调走后，新的副书记肯定要到位。张峰原先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夏薇。 对于夏薇来说，随着年龄的增大，她并不适合一直呆在团市委，现在趁这个机会出来是最好的。 对于张峰来说，与其来一个不熟悉的人进行搭档共事，还不如夏薇来，真是打磕睡有人送枕头。 张峰听到田华书记征求自己的意见，便爽快地答应道：“田书记，我没有意见，坚决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另外，田书记，我发现在明宁县是两眼一抹黑，能不能把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副书记兼公安局长吕康明调到明宁县帮助我？”。 本来张峰打算商调云湖风景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沈云烟过去帮自己，只是想到自己刚刚被人举报生活作风有问题，现在把年轻漂亮的沈云烟调到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引起八卦。 再说夏薇是女的，再调一个女同志过去，更会让人产生联想。 田华书记听了张峰的请求，考虑一番后同意了。 张峰从田华办公室出来，坐上车后，便打电话给夏薇：“夏姐，我刚才从田书记那里出来，听到了关于你任命的消息。” 在昨天，田华书记专门找夏薇谈了话，表示组织上将安排她去担任明宁县委副书记。 她心里是很高兴的，马上就表示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同时表态会认真履职，决不辜负组织的信任与托付。 夏薇的高兴有二方面。 一方面，自从养猪场污染事件发生后，她一直被闲置着，现在终于再获任用。 另一方面，她听到自己去明宁县任职，县委书记是张峰，她就放心了。 张峰能经历市纪委配合调查而不倒，反而获得重用，说明了张峰的能力与背景。 再说，张峰原先也自己关系不错，容易沟通与共事。 如果不是田书记在谈话结束时，严肃地叮嘱她在没有正式发文前，不能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她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峰，让他与自己一起分享喜悦。 现在倒是张峰把电话打过来了。 毕竟处于任职的关键时期，夏薇需要确保平稳过渡。 如果她按捺不住地向张峰透露了消息而让田华书记知道了，可能就会让田书记心生厌恶，自己特别叮嘱过的事情，竟然都会马上透露出去，甚至一怒之下，干脆取消这样的任命。 张峰今天听了田华书记的通报，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夏薇打个电话，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夏姐，热烈欢迎你来明宁工作。” 夏薇在电话里高兴地说道：“张峰，呵，现在应该叫你张书记了。你是我的领导了，以后请多关照。” “今晚你有空吗？你来天宁市区了，今晚应该不回明宁县了吧，我们今晚见个面吧。我想听听明宁县的一些情况，也想与你说说事情，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的意外情况。” 只是张峰知道现在是敏感期，如果自己今晚在天宁市城区与一个年轻美女见面聊天，并不是很合适。 万一被有心人发现，此事传播开来，就会引起很多联想，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自己，也为了夏薇，还是先不见面为好，于是只好委婉地拒绝道：“夏姐，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与时间多了，不在意今天。” “本来今天已经约好了会见一位代表，是关于水资源的问题，只是下午临时被田书记叫到天宁城区来。” “为表诚意，我想连夜约见这名代表，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好，毕竟我上次承诺了解决水资源污染的时限。” 夏薇听到张峰如此诚恳的说法，也就没有再坚持。 张峰连夜赶回明宁县，一是为了不见夏薇；二是他确实想约见一个人。 ??? 第323章有人明确反对 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事先给每位常委分发了一份讨论稿。 在张峰、古平送徐天波离开的时候，其它常委都应该翻看过这份材料。 等到张峰解释完讨论稿，让所有常委进行讨论发言时，县长古平第一个表示反对。 古平说道：“明宁县的自来水完全符合标准。如果启用新的水源，就要投入巨额资金建设输水管道和购买水源。我们要慎重考虑啊。” “向邻县、特别是向不属于同一个地级市的县购买水源，协调的难度很大，万一事情做一半，浪费人力、财力不说，还会被当成笑话。” 此话一出，其它常委感到愕然，一向谨慎行事的古平县长怎么会突然向张峰发难，难道张峰年轻好欺负？ 常务副县长姜起原先与古平关系不太合拍，在许多事情上都不会达成一致意见。 本来他看到李缘书记退居二线，县长古平有机会接任县委书记，那么自己就有可能接任县长之位，但随着张峰的到来，这样的希望没有了。 后来看到县委副书记段平调走了，他又升起了担任县委副书记的念头，但随着夏薇的到来，这个希望又破灭了。 现在他把张峰和夏薇都记恨上了。 平时没有合适的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现在他看到了时机，便一反常态地赞同道：“在天宁市所辖的几个县中，我们明宁县的自来水应该不算最差，别的县没有进行改变，我们要花这么多的钱，是不是太浪费了？” “另外，向邻县购买水源，会不会引发民间纠纷？我们管道修了，购买水源的钱也出了，到时候，却没有水源可供，这个责任我们承担不起啊。” 常委副县长唐悦同时质疑道：“从邻县引进水源，需要规划线路、安装管道，工程浩大、困难很多啊。” 古平县长原先虽然一直听命于李缘书记，但在暗中也慢慢地发展了一些人脉。比如明宁县城所在的安兴街道党工委书记景言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此时他听到了古县长的发言，便接口说道：“启用新水源是好事，但用财政资金向邻县购买水源，会不会有浪费国有资产的嫌疑？会不会造成水源浪费？” 这些人反对的理由，说起来都好象有些道理。 张峰对于县长古平带头反对的做法难以理解，毕竟对于古县长提出的小范围提拔干部名单，自己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建设新水源的事情，在事先征求古平县长意见时，他根本没有提出这么明确的反对意见，现在倒好，公开进行发难。 此人以后绝对不能进行同心共事。 张峰心里虽然恼怒，但他还是脸色平常地招呼会议室的服务员，给在座的每个常委倒了一杯水，然后淡淡地说道：“大家喝喝杯中水，感觉一下味道如何？这是用我们县目前的自来水烧开的水。” “在我们的会议室、办公室里，大家都已经习惯用矿泉水来烧水，在你们家里，可能也都用矿泉水来烧水做饭，根本没有接触到过自来水的味道。” “大部分老百姓都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来每天使用矿泉水，就不得不忍受这些味道。” “不知大家有没有去看过明宁县的取水地—晴江？这条江现在已经污染到什么程度了？” 张峰说完后，夏薇说道：“民以食为天，饮用水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别的县没有可以替代的水源，才没有办法进行改变。” “明宁县有替代的水源，也有经济实力，为什么不加以推进实施？” “再说，晴江的取水口越来越往上，建设取水口难道不化钱？自来水公司每年用于消毒的钱不是钱？” “另外，取水口越来越往上，导致能取用的水量也越来越少，以后碰上用水高峰期，根本无法进行满足，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 组织部长温多林接着表态道：“我们发展经济就是为了让群众过上更好的幸福生活，自来水的品质能提升当然是好事，我认为推快推进越好。” 宣传部长高进同样表态道：“向邻县购买水源，其它地方已经有了先例，推进民生实事，化些钱本来就是应该的。” 常委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吕康明明确说道：“慈湖县的水资源如此丰富，不用也是浪费着，现在能卖出一些钱，我想他们根本不可能会反对，根本不可能引发纠纷。” “在明宁县，这项引水工程是大快人心的民生实事，谁会反对？谁会阻止？如果是别有用心人搞破坏，我认为绝不能姑息。” “此事关系到明宁县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与生活品质，我认为再难也要做下去。” 听到张峰已经联络了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新来的副书记和常委，都明确支持张峰的提议。 接下来的纪委书记乐静、统战部长牟刚、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通城镇党工委书记苏耀都表示支持引进新水源，毕竟这是造福几代人大实事，虽然做起来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但肯定是做比不做好，早做比晚做好。 通城镇党工委书记苏耀说道：“各位领导，我所在地方，村民们为了饮水安全，开始自己打井取水。只是由于污染严重，井越打越深，长期以往，这样的取水是有安全隐患的。” “为此我是举双手赞成从外县引进新水源，改善目前的自来水质，停止各家各户自行的打井取水行动。” 十三个常委中，九个常委表示支持，四个常委表示反对，张峰的提议得以通过，让古平等人深感挫折，觉得这个年轻的张峰比原先的李缘还难对付。 张峰到最后又象征性地问道：“今天，大家还有其它什么要讲的？” 常委们不知道张峰具体的用意，面面相觑，然后都摇了摇头。 于是张峰就没有再征求古平县长的意见，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散会。” 他认为古平既然刚才不给自己面子，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给他面子，老虎不发威，当是病猫啊。 第324章达成供水协议 说是散会，张峰还没有起身走，其它常委还真不敢带头起身离开。 这不是单位里所有干部开大会，主持人还没有宣布会议结束，就有一些人开始整理东西，等到主持人一声令下，便争先恐后地拉椅撞桌地起身离开。 古平作为县长，倒也不是一定要让县委书记先走，只是他在以前一直是让李缘书记先走，今天他虽然在会议上带头发难，但看到张峰阴沉着脸，心里又有些发慌。 他本来是不想反对张峰的，只是上面有人专门打电话给他，让他要给张峰一些阻碍、一些挫折，却没有想到张峰已经开始全面掌控常委会了，自己的反对根本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现在他有些后悔，既没有起到阻碍的效果，又得罪了张峰。 其它常委看见古平、夏薇都没有离开，更不敢自己带头离开，枪打出头鸟啊。张峰这小子，厉害着呢。 张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只听到不轻不重地敲了三声门，他知道这是秘书陶明有事要来找自己，便开口说道：“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果然是陶明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轻声慢语地告诉张峰：“张书记，夏副书记说有事找你。” 一般干部若要面见张峰，一般都要向秘书陶明进行预约。但象夏薇这样的 县委副书记，倒是随时可以来找张峰。 当然必要的通报程序还是需要的，这是尊重的需要、礼仪的需要。 张峰点点头：“让夏书记进来吧。” 陶明很快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陶明便陪着夏薇走进张峰办公室。 张峰看到夏薇走进来，连忙起身迎接，笑着说道：“欢迎夏书记，夏书记还没有去过自己的办公室吧。” 夏薇满脸笑容地说道：“我还没有去过办公室。从常委会议室出来，我看顺便路过张书记这边，就先来串串门了，省得走来走去。” 张峰的手向会客沙发一挥，笑着对说道：“欢迎、欢迎，请坐。” 二人先后落座，等到陶明把茶泡上离开后，夏薇嫣然一笑：“张峰，一直想着见你一面，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又在一起工作了。今天你若不忙的话，我们可以顺便聊聊一些事情。” 张峰与夏薇确实是好久没有见面，他也想知道她重回天宁团市委时，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夏薇平静的好象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但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可以想象到，夏薇当时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所幸，现在她又出来担任县委副书记了。 张峰微笑着说道：“职场上总会起伏沉浮，希望今后我们能一起面对共同的困难。能在一起工作，也是一种缘分啊。” 夏薇语气坚定地说道：“张峰，我在刚才常委会上，看到了分歧、体会到轻视、看到了做事的难度。不过，你放心，我会坚定地支持你。” 张峰淡然地说道：“工作上有分歧是很正常的，就看到最终如何争取到最多数。我们刚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夏薇白了一眼，开玩笑道：“作为男人，千万不要说吃豆腐。热豆腐、冷豆腐都不行。你又是手握重权的县委书记。” 张峰听了，有些哑然失笑，此时看着夏薇，完全就是一个有点吃醋的邻家女孩。 当然，他接受过调查后，变得稳重了很多，轻易不会再露声色。 接下来，张峰专门召开了由县建设局、规划局、水利局、财政局等有关部门参加的研讨会，对规划选址、资金规模、工程建设标准、施工时间估算等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在会上，张峰要求有关部门尽快完善方案，征求群众意见。 这件事情，对于明宁县广大老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消息一传开，都是支持的声音。 民心民意搞定后，张峰就要去解决慈湖县间的关系。 现在两个城市要搞好关系，领导的私人关系好坏，也很重要。 张峰想了想，自己和慈湖县的领导，还能说得上一些话。 现在慈湖县的县长聂野，原来也是区委书记的秘书。 二人陪各自的区委书记去省里开会的时候，互相认识，由于都是笔杆子，惺惺相惜，又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因此自然地成为了好友。 现在张峰是县委书记、聂野是县长，更是有些共同话题，进行一些交流与探讨。 聂野与张峰的处境不一样，他的搭档县委书记知道是聂野曾经的领导已经是东海市常委、宣传部长，乐得与他搞好关系，所以张峰虽然是县委书记，做事还不如聂野顺手。 慈湖县的水资源确实丰富，不对外县卖，也是白白浪费着。现在不仅能充分利用水资源，还能收到一笔额外收入，当然爽快地同意了。 再加上张峰与聂野的这层关系，二个县很快地达到了长期供水协议。 当然，这个引水项目是长期工程，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全部建成供水，当然，明宁县的群众看到张峰已经从邻县引进优质水源，已经在兑现承诺。 又过了几天，按照惯例，张峰去明宁县知名集团—-紫华集团视察，说是视察，其实是拜码头。 紫华集团是明宁县利税大户，董事长李风在明宁县、天宁市，甚至在曲江省都有知名度，张峰为了显示亲商态度，倒也不能过于怠慢这些企业家。 张峰带上了副书记夏薇、常委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吕康明一起去。 三人都是来明宁县新任职的人，一起去视察，省得各自单独前往。 县委办公室早就与紫华公司进行了联系，并事先敲定了视察与接待方案。 张峰三人下了车，便看到紫华集团门口上方的电子显示屏滚动播放着“热烈欢迎张峰书记、夏薇副书记、吕康明常委光临指导”字幕。 张峰没有多注意欢迎词，而是看着这幢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的大楼顶挂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紫华集团”，心里感到奇怪，这么大名气的集团公司，为什么会把总部设在一个小小的县城？ 平和心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325章紫华集团 心里疑惑归疑惑，张峰现在还没有时间咨询与思考。紫华集团董事长李风带着人，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已经等在集团大楼门口的台阶上。 双方汇合时，李风和张峰都抢先上前一步，二人的手相握在一起，同时都面带微笑看向摄影镜头。 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介绍道：“秦董，这是张峰书记。” “张书记，这是紫华集团秦风董事长，全国劳动模范、省明星企业家、四海会副会长。” 对于秦风的其它头衔，张峰并不在意。 四海会？这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与天策会一样的类型？秦风能担任副会长，影响力和实力都应该不错吧，难怪历届明宁县主要领导都要前来拜码头。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倒是不方便进行询问。 等到冷云介绍完，秦风用力握了握张峰的手，热情地说道：“欢迎张书记前来视察指导。” 张峰同样笑容满面地说道：“紫华集团是明宁的明星企业，祝愿紫华集团生意兴隆。” 接下来，在张峰的介绍下，秦风依次与夏薇、吕康明握手，当然都说着同样的话。 然后，在秦风的介绍下，张峰三人依次与紫华集团的高管们握手。 双方介绍完毕，秦风建议道：“张书记，三位领导都是第一次来紫华集团，请你们与我们合个影，让大家都知道领导对企业的关心与支持。” 张峰看向集团大门口，这会儿功夫，已经站好了二排紫华集团中层管理人员，第一排空着近十把椅子。 他爽快地走过去，直接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 他是今天前来视察的主角，根本不用推辞，肯定要坐在拍照的主位上，而且只有他坐下了，其它人才能依次坐下。 大家坐下或站好后，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笑意盎然地拍好照，这才算完成了视察的第一步。 拍完合照后，秦风说道：“张书记，三位领导第一次来紫华集团，请给我们的员工们鼓鼓劲，让领导们对集团有个感性认识。” 张峰点了点头，这是参观与视察的规定动作，他不得不继续表演下去。 紫华集团高管每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秦风都会先说一句同样的话：“县委书记在百忙之中来看望大家，大家欢迎。” 既然是董事长亲自陪同的，既然是县委书记前来视察，紫华集团的这些员工都站起来热烈鼓掌。 张峰有时会与一些员工握手、有时抱拳致意、有时会讲几句鼓励性质的话。 集团大厦有三十多层，秦风竟然带着张峰整整走了十层办公室！ 高管们不厌其烦地推开一层又一层办公室的门，秦风不厌其烦地说着同样的话，张峰也不厌其烦地握手与讲话。 对于秦风来说，曲江省、天宁市的领导都来参观视察过紫华集团，但对于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张峰前来视察，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一是张峰这么年轻，仕途远大，以后若是张峰不断晋升，对于秦风来说、对于紫华集团来说，都是可以拿出来进行炫耀的本钱。 二是张峰是明宁县委书记，县管不如现管，与张峰搞好关系，肯定不会错。 另外，以前明宁县主要领导上任后，都会来紫华集团视察，为此张峰这次前来视察，就给外界传递一个信号，紫华集团还是那个集团，影响力还在、江湖地位还在。 这样的话，紫华集团想在明宁县做事会方便很多。 等到张峰的脸都要笑僵时，李风终于带大家来到集团大夏的顶楼，这是他办公与会客的地方。 之所以选择顶楼办公，一是显示自己的地位高高在上；二是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县城。 一浏众生小，在这个时候，会让他错觉他才是这个县城的一号人物。 整个顶层，除了秦风的办公室、秘书室、保安室外，就是会客室。 会客室的地上铺的是纯毛地毯，两侧的墙壁上，都是各级领导视察紫华集团的合影照，无言地表达着紫华集团的荣耀与厉害。 大家围坐在高档红木沙发上，喝着高档茶水，相谈甚欢、一派和谐。 张峰离开前，李风特意送给张峰三人烫金请柬，请他们出席紫华集团拍卖公司的拍卖活动。 对于这样的拍卖活动，夏薇和吕康明都不感兴趣，但张峰还是很好奇的。 于是他通知秦丰和慕容晴陪自己一起去，为了防止有人认出自己，他还特意请人把自己化妆成一个中年男人。 不愧是在整个曲江省知名的拍卖公司，紫华拍卖公司单独坐拥一幢十层的办公楼。 据说，地下还有二层库房，专门用于放置各种拍卖品。 地上一层至五层是不同类别的展厅，展示着各种各样的物品。在平时，顾客可以按需到各自的展厅进行选购。 六层是几个小型的鉴定房，鉴定师会在这里鉴定各式各样的物品。 七层有多个小型洽谈室，主要是用于客户与拍卖公司的销售经理商谈不进行对外拍卖的物品的购买谈判。 八层至九层是拍卖公司工作人员的办公用房。 十层也就是顶层，是用来举办拍卖活动的拍卖大厅。 今天的拍卖活动就在这个拍卖大厅举行。 紫华拍卖公司开门做生意，只要是有意向参加拍卖活动的客户都会被欢迎，但只能坐在普遍席位上。 拿到紫华拍卖公司专门签发的烫金请柬的邀请者可以带领不多于五人坐到贵宾区。 张峰三人在专门人员的引导下，坐着专用电梯来到拍卖大厅。 此时的拍卖大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拍卖大厅的两边，摆满了香槟、红酒、水果冷盘、精致糕点，主要是为普通客户准备的茶歇。 贵宾区里，每个区域都单独摆上了酒水、饮料、糕点等等，以体现出尊贵之处。 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人倒是来的差不多了。 事先被邀请来的所谓贵宾往往是来给紫华公司甚至秦家捧场的，谁都不愿意、也不敢在拍卖会开始后才赶到现场。 至于普通客户，更要提前到达，否则万一迟到了，根本就进不了拍卖大厅。 张峰和秦丰二人在拍卖大厅看了看，看见一个熟人，省城孙家的孙永！ 第326章紫华拍卖公司 事先被邀请来的所谓贵宾往往是来给紫华公司甚至秦家捧场的，谁都不愿意、也不敢在拍卖会开始后才赶到现场。 至于普通客户，更要提前到达，否则万一迟到了，根本就进不了拍卖大厅。 主要是这些普通客户需要准备二百万元的保证金，这是参与拍卖活动的硬性要求。 客户参加拍卖会就是为了拍卖物品，你要是没有一点保证金，胡乱拍下之后却不买了，还耽误了别人购买，那咋办？ 为此如果买家耍赖的话，紫华拍卖公司直接就把买家的保证金扣除；而你要是没买东西，拍卖活动结束后，紫华拍卖公司便会原数返还这笔保证金。 此时整个拍卖大厅里，帅哥美女一大堆、欢声笑语一大片。毕竟这些人在参加拍卖会的同时，也当成了互相交流与认识的机会。 张峰和秦丰二人在拍卖大厅看了看，看见一个熟人，省城孙家的孙永！ 孙永正搂着一位打扮清凉的女孩走向贵宾区。 孙永不认识易容过的张峰，只看见了秦丰，想起在天策山庄的委屈、想起在云湖风景区的委屈，心头火一下子上来了，于是便挖苦道：“哟呵，打扮的人模狗样，暴发户就是暴发户，竟然想进贵宾区。” 额，孙永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公开嘲讽手持烫金请柬的人？旁边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拍卖大厅里所有人都不认识张峰和秦丰，现在听到省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孙永出口伤人，许多人便想看看二人会如何应对。 按照秦丰的脾气，当然不可忍受孙永的挑衅和污辱，再说凭着他现在的财富，也完全没有必要忍受孙永的嘲讽，于是他伸出中指，轻笑道：“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 慕容晴挽着秦丰的胳膊，听到孙永的嘲讽，本来很生气，现在听到秦丰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孙永听到秦丰竟然开口骂他是狗，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你、你、你竟然骂我是狗。你等着，我要好好教训你。” 面对孙永的气急败坏，秦丰不在意回应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别冤枉好人。当然，你一定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 然后指了指在拍卖大厅四周巡视的保镖：“你还想在这里动手啊，行啊，厉害啊，尽管试试看。真是傻帽一个。” 慕容晴眼睛一瞪：“你还想被我踢走？” 毕竟是举办贵重物品拍卖的场所，紫华拍卖公司当然安排了足够数量的保镖来维护拍卖秩序，现在已有好几个保镖开始关注这边的动静。 孙永冷静下来，知道这是在曲江省最大的拍卖公司召集的拍卖会上，不可过于造次。 不看僧面看佛面，得罪了秦丰，事小；而如果不小心得罪了紫华拍卖公司和背后的李家，那麻烦就大了。 孙永曾听孙家话事人说过，李家是隐藏着的豪门，千万不可随便得罪。 孙永留下一句“以后走着瞧，看我怎么弄死你”的狠话，灰溜溜地走进了贵宾区。 说狠话？谁都会说！但是，往往说狠话的，是最无能的。越无能的人，狠话才说的越有劲。 真正厉害的，人狠话不多。 为此，张峰和秦丰对于孙永所说的话，心里根本不在意。 在普通区域与贵宾区域之间，紫华公司早已安排了专人检查请柬。 慕容晴拿出请柬递上去，对方确认无误后，便招来旁边等待的服务员。 这些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身材修长的姑娘，身穿统一制式的旗袍，站列成排，倒也赏心悦目，成为了拍卖大厅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看来紫华拍卖公司为了体现邀请来的贵宾的尊贵程度，确实下了一番成本。 此时按照排列秩序，从中走出一位姑娘，恭谨有礼的引领着张峰三人走向贵宾区。 走进事先安排好的贵宾位置时，张峰意外地看见施长华往这边走来。 施长华是紫华拍卖公司的总经理，算是紫华集团的高管。 在张峰去紫华集团视察时，他看到过施长华，也听李风介绍过职务。 施长华现在一身黑西装，笔挺工整，显得颇有气质。 他对于15号贵宾席里的贵宾要进行亲自接待。按照规矩，这些人往往是高官巨贾，怠慢不得。 张峰本来拿到的是1号贵宾席的请柬，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又特意从吕康明那里要来了3号贵宾席的请柬。 现在施长华看到张峰三人走到3号贵宾席，便主动上前来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拍卖公司总经理施长华，请问贵宾如何称呼？” 张峰笑道：“我是张峰，上次在紫华集团我们见过一面，李董亲自送了请柬，我与吕康明换了一下请柬。” 施长华听出了张峰的声音，又仔细看了一下面容，虽然张峰易了容，但眼睛是不变的，当然他也理解张峰的做法，毕竟县委书记来这种地方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后来，紫华公司专门改建了几个包厢，单独开辟了通道与电梯，便于一些不愿意或不方便抛头露面的人来参与现场拍卖活动。 此时施长华便紧紧地握住了张峰的手：“张书记，感谢光临！” 张峰笑道：“紫华拍卖公司全省闻名，我来见识一下。”同时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秦丰、慕容晴夫妇。” 能让县委书记公开说成好友的人并不多，施长华不敢怠慢，连忙与秦丰、慕容晴握手寒暄，显得热情至极。 许多原先想看热闹的人先是看到孙永吃瘪，再是看到紫华拍卖公司总经理施长华对张峰和秦丰热情相迎，心里都感到非常愕然和好奇，纷纷开始打听张峰和秦丰的身份。 张峰和秦丰并不关注这些，等到施长华打过招呼离开后，便在贵宾位置上坐下。 为了便于拍卖，贵宾区域没有设置成封闭的包厢，而是用沙发隔成一个个半开放的卡座。 每处卡座，安排有五个位置，围着一张茶几。上面放着拍卖牌号、酒水、水果等等。 张峰坐下后，他的注意力，投向了贵宾区域。 第327章拍卖师李清 象张峰所在的贵宾区域有十多处，现在已经坐满了人。一般都是四五个人成伍，各自坐在一处卡座里面，低声交流。 看他们的穿着和年龄，不难判定，这些都是明宁县、天宁市、甚至曲江省有头有脸的人物。 孙永所在的贵宾区域与张峰隔了二处卡座。如果是省城孙家的话事人前来，当然就能坐在15号的贵宾席。 孙永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坐在贵宾区域的秦丰，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紫华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施长华都亲自向张峰和秦丰打招呼，而孙永却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看来秦丰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背景很深，自己倒是不可造次。 此时慕容晴轻声说道：“张峰，不好意思，我堂哥来了，他想跟我们坐在一起。” 张峰随着慕容晴的手指，看向贵宾请柬审核处有一位年轻男人在向这边招手。 应该是在向慕容晴打招呼，于是便答应道：“行吧，反正我们这里还有位置空着。” 不一会儿，慕容晴便接引她的堂哥到张峰面前介绍道：“张峰，这是我堂哥慕容平。” 按照事先约定的规矩，慕容晴和秦丰在外人面前，不会轻易透露张峰的真实身份。 张峰看到慕容平应该也就二十多岁，一米八多的身高，外貌俊朗、身材高大，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属于女生喜欢的类型。 二人互相握了握手，慕容平便自来熟地坐在张峰的身边。 慕容平已经见过秦丰，知道秦丰与慕容晴的关系，当然不会坐在二人中间去。 不等张峰和慕容平进行交谈，拍卖大厅的主台上，站出来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短裙的美女。 波浪长发、宽额头、柳叶弯眉、精致高耸的鼻梁、樱桃小口的两片唇画出优美的弧度，涂着浓淡相宜的唇彩。 身上的裙子很短，二条雪白的大长腿下是一双精致的白色高跟鞋。 张峰惊讶于台上女孩的美丽。他发现她与慕容晴完全是不同类型的美。 一个性感妩媚、一个清纯可人。 李清在台上致辞：“各位晚上好，我是此次拍卖会的拍卖师李清，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出席本次拍卖会。” 慕容平此时开口说道：“张峰，这个李清就是紫华集团董事长李风的女儿。” “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施长华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你别看她现在看上去如此高雅，她其实是个四婚的女人。” 额？！ 说实话，张峰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现在的李清与四段婚姻及作风豪放联系起来，大概这就是典型的表面高雅、内心狂野吧。 施长华是紫华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李清是拍卖师，而李清是施长华的女朋友，看来紫华拍卖公司是标准的夫妻老婆店了。 不过，紫华拍卖公司是民营紫华集团下的分公司，这样的设置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张峰略为失神的时候，李清好听的声音已经响起：“第一件拍卖物，明朝的宣德炉。” 服务员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上拍卖台，托盘上面摆置着物件，但被红色丝绸盖住了。 等到服务员把托盘放置在展示台上，李清摘掉了红色丝绸，拍卖物的真面目才展露出来。 只见这尊香炉圆口鼓腹、束颈平底，底有三足、口上双耳。皮壳厚实熟润、通体洒金，品相十分不错。 让人观摩一番后，李清开口说道：“这件宣德炉是精铜铸造，铜质极佳、品质优良。” “起拍价为100万元，请喜欢的人不要错过。” “105万！” “110万！” “120万！” 一时间，竞价激烈。 宣德炉是明朝的东西，并不稀有，为此竞价虽然激烈，但每次加价幅度并不大。 张峰和秦丰根本不懂古玩，二人对于宣德炉这样的东西也不感兴趣，便没有参与拍卖。 慕容平见张峰的兴趣不在拍卖物上，便主动引起话题，“张大叔，你是做什么的？能拿到这样的贵宾票？” 张峰被差不多同年龄的慕容平称呼为大叔，感到哭笑不得，只是他现在易容为中年人，也怪不得慕容平。 张峰看向慕容晴，慕容晴二手一摊，表示有些无奈。 看在慕容晴的面子上，反正现在无聊着，有人陪聊天打发时间也是好的，张 峰便笑道：“说实话，这张请柬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我与秦丰也是好朋友，我们参加这次拍卖会，主要是来见世面的。对于古玩，我是一窍不通。” 慕容平喝了一口酒，回应道：“你的好朋友能量大啊，能拿到紫华拍卖公司的3号贵宾票，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好朋友？” “张大叔气运加身、前程无量，还望以后多多照顾。” “我看你很顺眼，今天我们找个地方结拜为异性兄弟吧。” “这种结拜讲究的就是脑袋一热、衣服一脱，咱们该办的就给办了。人生，就是要有这么一回冲动。” 张峰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什么脑袋一热，衣服一脱 这话听起来，为何如此不对劲。 幸亏张峰已经知道慕容晴和慕容平出身豪门家族，否则就会以为慕容平象卢东大师那样混吃混喝了。 也幸亏从慕容晴那里知道慕容平女友众多、红颜不少，否则张峰还以为慕容平真的好男色。 张峰一脸苦色地说道，“若是兄弟何须结拜？若不是兄弟，结拜有何用？” 幸好慕容平看到张峰一脸的嫌弃，几乎想站起来坐另外一边去，便转换了话题：“拍卖这行的水深着哩，要想捡漏是不太可能的。” “拍卖公司的主要赢利模式是低收高卖。举办拍卖活动的主要目的是抬高拍卖价。” 看着张峰对此话题感兴趣，慕容平便继续说道：“抬高拍卖价，有好几个好处。” “第一个好处，当然是赚取更多的利润。” “第二个好处，是为了更好的融资。紫华拍卖公司用高价的拍卖物向银行进行抵押，可以换来更多的贷款。紫华集团开发房地产是需要大量资金用于周转。” “第三个好处是” 第328章拍卖会内幕 慕容平继续解释道：“第三个好处，就是帮助一部分人把钱洗白。拍卖公司得到高额佣金，拍卖者与竞拍者把钱洗白了。” 拍卖公司利用买进卖出赚取利润，张峰是理解的。 利用拍卖活动来进行融资和把钱洗白，张峰并不清楚，毕竟他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幕，现在看来自己需要补课的内容很多。 正经起来的慕容平倒是象个学者，张峰并没有进行发问，而是象学生一样认真地听讲着。 慕容平便继续往下说道：“为了抬高拍卖价格，拍卖公司事先会在邀请的贵宾和普通客户里面安排好竞价的托，在活跃拍卖气氛的同时，顺便抬高拍卖价格。” “这种托，竞价到一定程度后，便不会再参与竞价，防止拍卖物高价落入自己手中。” 仿佛是在验证慕容平的话，宣德炉的竞价此起彼伏，拍卖价格一路高涨到了270万后，参与竞价的声音才开始变少。 宣德炉拍卖价格达到300万元后，便没有人再进行竞价。 沉默一会儿后，李清喊道，“300万元，第一次；300万元，第二次；300万元，第三次。”随后敲下了拍卖锤，“成交。祝贺这位拍卖者。” 100万元的起价，被抬高到了300万元，利润肯定非常高，首件拍卖物开门红。 张峰惊讶于这样的暴利。 李清笑盈盈地恭喜了最终得胜者后便继续说道：“现在开始拍卖第二件。东汉越窑瓷壶。拍卖起价200万元。” 话音落下，有服务员捧着托盘上来。上面照旧盖着红丝绸，还是由李清掀开了红丝绸。 只见这件瓷壶通体黄绿，高20厘米、壶口极大、宛如一个盘口。瓷壶的壶肩处，有两个半耳环。 十几秒钟后，立即有人举牌了。 张峰看明白了，拍卖活动最忌冷场，确实需要有事先安排好的托来激活气氛，有些人会被热烈的拍卖气氛感染，从而激情跟进喊价。 “210万元。”举牌的人喊道。 “215万元。”立马有人跟着喊。 “220万元。”再有人进行加价，但每次加价的幅度并不大。 看到张峰对这样的拍卖物还是不感兴趣，慕容平便又开始挑起李清的话题。 看到张峰对这样的拍卖物还是不感兴趣，慕容平便又开始挑起话题：“李清脸蛋漂亮、性感火辣，身材凹凸有致、经济基础丰厚，但婚姻却不太顺利，已经有过三段婚姻。” “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个帅哥。美女配帅哥，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婚后这名帅哥无所事事、空虚无聊，竟然吸毒成瘾，为了名声和自已身体健康，李清以离婚收场。 “她的第二任丈夫是个本分人，他可以不在意李清在婚前与其它男人勾三搭四，但不允许她婚后照样如此。” “李清安分了几个月，后来便旧态复发，二人经常吵架，最终又是离婚收场。” “她的第三任丈夫倒是没有不良嗜好，也不介意她婚后继续到处潇洒，他奉行的是平时各玩各的、节假日双方在长辈面前保持恩爱状况的生活方式。” “不过不幸的是，有一天他从夜店回来，喝的有些迷糊的他被一辆醉驾的汽车直接撞死了。” “年轻的李清总不能一直守寡吧，虽然她的身边从来不缺男人，无所谓找不找对象，无所谓结不结婚。” “只是她的父母不是这么考虑的，按照他们的传统观念，女人总是要有个完整的家，于是后来又给她张罗了一个对象，这就是施长华。” “施长华一直在紫华集团上班，人缘关系不错，深受他的上司喜欢，知道他出身农村，经济条件不好，目前还单着，便开始牵线让李清与施长华认识。” “施长华长的一表人材、富有男人味、性格沉稳，李清倒是一眼便看中了他。” “李清长的性感漂亮，对于男人当然有着足够的吸引力，再说施长华深知没有一定经济基础无法在城市里享受生活，他明白要想获得必需要有付出，于是二人便开始谈起恋爱。” 张峰好奇地问道：“慕容平，你怎么如此清楚李清的情况？” 慕容平笑道：“李风是四海会的副会长，我家老头子也是四海会的副会长，二人关系不好也不坏，当然会打听互相的情况。” “要知道，有些人搜集情报的能力并不比相关部门的专业人员差。” “李风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李华是做化妆品生产和销售生意的。” 四海会？张峰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他本想向慕容平打听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 只是在二人小声交谈时，拍卖大厅里轮流举牌加价，这件拍卖品的价格一路往上，很快到了400万元。 “410万元。”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峰抬头看了看，果然是孙永在举牌竞价。 “420万元。”张峰心里一动，示意秦丰举牌喊价，秦丰这次直接加价10万元，从拍卖会开始到现在为止，算是加价幅度最大的。 说实话，420万元，已经超过拍卖起价220万元，绝对算是一个高价了，为此不再有人继续跟着加价。 李清大概也满意于这个价格，并没有进行继续加价的鼓动，而是喊道：“420万元，第一次；420万元，第二次。” 没有等到李清喊出“420万元，第三次”孙永的声音再次响起：“421万元。” 才加价1万元？大家都疑惑地看向举牌喊价的孙永。虽然这样的加价不违反拍卖规定，但实在是加价太小了。 只见孙永用挑衅的目光看向秦丰，似乎在示威，又似乎在发泄不满。 坐在张峰身边的慕容平不是傻瓜，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张峰，这人与秦丰有矛盾？” 面对慕容平的疑惑，张峰淡然地回应道：“他叫孙永，我、秦丰都与他有些矛盾，说来话长。” 秦丰这次举牌喊道：“450万元。” 这次秦丰竟然直接加价30万元！再次打破加价幅度，有钱真是可以任性。 “451万元。”孙永立即举牌喊道，似乎与秦丰杠上了。 第329章与孙永杠上了 张峰向秦丰悄然伸出五指，秦丰便继续举牌喊价：“500万元。” 这次加价更狠，秦丰竟然一次性加价50万元！好象完全是为了出口气，硬要加价买下这件拍卖品似的。 “501万元。”孙永还是只加价1万元。 孙永多次这样的加价，已经让拍卖现场的许多人感到，秦丰与孙永之间肯定有着大矛盾，孙永想在这次拍卖活动挑衅秦丰。 “600万元。”张峰示意秦丰干脆直接加价100万元，似乎真的只是为了争口气。 这个价格已经超过拍卖起价400万元了，引起拍卖大厅里许多人的惊叹。 张峰坐在沙发只是悄然对秦丰进行提示，于是拍卖大厅里的人只看到和听见秦丰在举牌喊价。 男人惊叹于秦丰的有钱任性，女人们惊叹于秦丰的年轻帅气又多金。 “601万元。”孙永还是继续加价1万元，摆出一幅你拿我怎么样的嚣张态度。 李清作为拍卖师，也觉得秦丰与孙永这样的抬价有些离谱，但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违反拍卖规定，同时她也乐于看着拍卖价格不断上涨，为此她并没有进行阻止，而是看戏般地看着二人在价格上的抬杠。 张峰向秦丰示意1个手指，秦丰咬着牙喊出了一个天价：“1000万元。”他的神情似乎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为了赌口气。 “1001万元。”孙永存心是为了恶心秦丰，继续加价1万元，同时还用挑衅的眼光看了看秦丰。 “2000万元。”不同于以往，这一次，秦丰立即举牌喊道。这次加价更狠，竟然直接加价1000万元！ “2001万元。”还没有等大家反映过来，孙永已经不假思索地加价了1万元。 孙永的话音刚落，拍卖大厅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要知道，目前这个价格已经是拍卖起价的10倍，严重偏离了拍卖价值。 听着大家的惊叹声，孙永终于清醒过来，自己刚才喊的价格实在太高了，于是他想反悔，“等等，我” 李清当然不会让孙永说出我想反悔诸如此类的话，便开口阻止道，“孙公子，拍卖竞价无戏言。” 孙永听了李清的话，硬生生地吞下了原先想说我喊错价格的话。 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参与拍卖，拍卖会规定竞价者不能反悔喊出的价格。再说了，凭着李家的威风，谁敢在拍卖活动中违反拍卖规定？ 等了一会儿，看到秦丰根本没有再举牌的意愿，李清知道肯定不会有人再加价，便开口喊道，“2001万元，第一次；2001万元，第二次；2001万元，第三次。”随后敲下了拍卖锤，“成交。” 由于这次拍卖过程非常离奇，拍卖价格非常离谱，李清倒没有开口恭喜孙永，而是马上开始了第三件物品的拍卖。 放在托盘里的是一枚珠子，呈圆柱形，深褐色，上面有白色的纹路，仿佛一个又一个的眼睛，一共九个。 虽然孙永当了冤大头，但李清的心里非常高兴，白白多出来2000万元啊，为此她隐饰不住笑意地解释道：“这是天然形成的九眼天珠，手感酥润、包浆厚重。起拍价300万元。请大家继续支持。” 天然形成的九眼天珠已经很少见到，为此大家又开始陆续竞价。 慕容晴此时劝道：“张峰、秦丰，刚才实在太冒险了。如果只是为了争口气，完全没有必要赌上这么多钱。” 张峰笑了笑，解释道：“李董邀请我们来当贵宾，当然需要举举牌、喊喊价了，就算是还了李董的人情。” “不过，本来我只想坑孙永1000万元的，没想到秦丰刚才这么快就举牌喊价，多坑了他1000万元。” 秦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刚才确实被孙永气昏头了，冲动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对于慕容晴的劝告，张峰和秦丰口头都表示接受，毕竟前者是好心提醒。 不过，秦丰的心里却在想，孙永这个傻帽，竟然想跟老子比有钱，看我不坑死你！ 就在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九眼天珠的拍卖价格已经达到了450万元。 “500万元。”秦丰再次举牌喊道。 额？！又是直接加价50万元？慕容晴向秦丰翻了翻白眼，看来秦丰的态度很好、但就是不改，刚才我说的话等到白说啊。 对于秦丰的举动，慕容晴已经劝阻过了，听与不听，决定权在秦丰手里，她在公开场合并不能多驳秦丰的面子。 再说了，秦丰目前手上有几十亿现金，根本不差钱。 慕容平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分子，当然赞成秦丰与孙永斗一斗，他也知道秦丰自身不差钱。 于是他起哄道：“秦丰，好样的，我们再引诱那位傻帽入坑一次，刚才实在太刺激了。” 听到秦丰直接把拍卖价格加价到500万元，孙永有些惊讶地看向秦丰，发现后者正用挑衅的眼光看向他。 孙永又被刺激到了，同时转念一想，既然你坑了我一次，那么我也坑你一次，于是他举牌喊道：“1000万元。” 孙永为了保证给张峰挖坑成功，只想竞价一次，为此他直接把拍卖价格加价到1000万元，只要秦丰再加价一次，他就不跟着玩了。 按照秦丰刚才的做法，他肯定还会跟进拍卖，应该直接把拍卖价格加价到1500万元，这样一来，孙永也让秦丰付出惨重的代价。 为了刺激秦丰跟着自己加价，孙永顾不得斯，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秦丰喊道，“你若有种，就跟我再较量一次。” 额，竟然在拍卖现场如此出言挑衅？！ 要知道，来拍卖大厅参与拍卖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至少在表面上都会装出斯高雅的样子。 孙永如此不顾体面，应该是被秦丰坑的气急败坏。 李清作为拍卖师，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局面。 只是孙永的表现虽然有点出格，但对于这次拍卖活动来说是好事，说不定秦丰冲冠一怒，直接喊出一个天价。 于是李清微笑着说道：“这位孙公子一下子加价了500万元，不知秦先生是否再次跟进？” 第330章慕容晴看上的东西 许多人觉得在孙永和李清二人的双重刺激下，按照秦丰刚才的表现，应该会愤然举牌加价。 张峰知道用同样的方法只能坑一次，如果第二次用，就会被别人利用，于是他早就拿过秦丰手里的拍卖牌，同时又对秦丰摇了摇头。 秦丰当然明白张峰的意思，为此他面对孙永的挑衅，淡然地回应道：“我有没有种，关孙公子什么事情？要想验证我是不是有种，也不是在这里进行。” 说完，他根本不理会其它人的期待，而是举杯与张峰、慕容平、慕容晴进行碰杯，喝起酒来了。 这下轮到孙永傻眼了，自己才喊第一次啊，才出到1000万元啊，秦丰为什么就不跟着喊价了？ 秦丰不想跟进喊价，就算孙永再愤怒也没有办法，拍卖现场的其它人根本不会再跟着喊价。 1000万元的拍卖价格与起价相比，已经多了700万元，相差太多了，完全偏离了拍卖价值，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李清知道没有人会进行加价，便见好就收，开始喊道：“1000万元、第一次；1000万元，第二次；1000万元，第三次。”随后敲下了拍卖锤，“成交。” 这一次，她同样没有恭喜孙永，因为她知道孙永的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没有必要在言语上再刺激他。 孙永的目光如果能杀人的话，秦丰应该死了十多次。前者已经被后者先后坑了二次，化费了巨额资金，而且在以后将成为许多人饭后茶余的谈资。 这只是拍卖会的插曲，拍卖会继续进行，拍卖气氛照样火热，但没有了秦丰和孙永的对抗喊价，倒是再也没有出现高得离谱的竞价。 虽说有些人来参与拍卖会完全是为了与李家拉近关系，但毕竟要真金白银地付出，大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为此大家竞价还是很慎重的。 慕容平好象纯粹是来观摩的，根本没有出手进行拍卖的意思。 张峰和秦丰已经坑了孙永二次，便打算不再参与拍卖。毕竟二人不懂这些古玩，不想化冤枉钱。 再说，张峰和秦丰也不需要借这样的机会来讨好李家。 反正自己在刚才无意中当了二回“托”，为紫华拍卖公司赚了不少钱，已经给紫华集团送了一个大大的人情。 坐着无聊，慕容平好奇地问道：“张峰，刚才你为什么不进行加价啊？按照孙永的性格，你就算加价到1500万元，他也会再跟进的。” 张峰摇了摇头，“我猜想孙永一下子喊出天价，又故意出言来激怒秦丰，就是想要坑我们一次。如果秦丰跟着喊价，我们就上当了。” 慕容平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张峰也有疑惑要请慕容平进行解释，于是便问道：“通过拍卖活动来进行融资和洗钱是怎么回事？” 慕容平看了看周围，发现贵宾区域，大家都相隔比较远，但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字画、古玩等艺术品不象其它固定资产，很难进行估价。” “有些时候，拍卖公司和购买者互相抬价，目的不在于把这件拍卖品卖出去，而是依据这个拍卖价格，向银行进行抵押贷款。” “只要不是高的非常离谱的价格，再通过银行内部人员的配合，拍卖公司或购买者往往能从银行融到一笔不菲的资金。” 张峰问道：“拍卖公司这样做，倒是可以理解，但购买者喊出高价，毕竟需要拿出这样的价格进行购买，再算上银行的贷款利息，似乎购买者通过这样手段来进行融资并不合算。” 慕容平笑道：“敢这样做，拍卖公司与购买者必定事先串通好的，购买者并不一定要按拍卖价格进行购买，只要支付高于拍卖起价的钱款就可以了。” “拍卖公司得到了利润，拍卖者得到贷款，完全是共赢行为。” “另外，对于拍卖公司来说，有些人的人情比直接付钱更为重要，拍卖公司当然会配合拍卖者的这种行为。” “比如，明宁县委书记喜欢上一件物品，他们就可以通过这样的操作手段，让他拿到一批巨款。” 张峰此时才明白李风为什么会送烫金请柬给自己，目的可能就在这里。 慕容平现在可不知道旁边坐着的就是明宁县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他继续说道：“通过拍卖活动把钱洗白也是这样。” “许多艺术品的拍卖价格都很高，买进卖出，一些人收取的不正当的钱，往往就能快速地洗白了。” “张大叔，你应该没有来历不明的钱吧，用不着把钱洗白吧。”最后，慕容平开玩笑道。 张峰想不到一个拍卖公司的生意门道竟然如此之多。 在整个曲江省非常有名的紫华拍卖公司，资金雄厚、拍卖品丰富，应该从事着赚钱、融资、洗钱生意，从而为李家、为紫华集团带来了巨额资金和众多人情。 树大招风，为此李风还是喜欢把紫华集团总部，特别是紫华拍卖公司放在明宁县，而不是设置在天宁市，更不是放在省城。 此时拍卖台上出现了一把匕首，手柄呈圆箍形，上面依稀有花纹。 匕首两刃厚实，看起来并无锋芒，而且布满绿色铜锈，品相似乎很不好。 张峰对于这种古董，更加没有兴趣，让他意外的是，一直在拍卖活动中保持沉默慕容晴此时却紧紧盯着拍卖台上的那把古匕首。 李清是这样介绍的：“这是一把古匕首，年代不详，但专家确认至少距今1000多年。起拍价10万元，想捡漏的人可以出手了。” 对于这件拍卖品，李清也是非常无奈，专家们一直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年代的物品，也就很难进行估值，同时紫华拍卖公司的员工发现，这把匕首似乎很难保存，表面上的铜绣越来越多。 如果里里外外真的全部生绣，那这把匕首就分不值。 李清觉得与其放在库房里腐烂掉，还不如拿出来拍卖，虽说她化起钱来往往一掷千金，但明白会化钱也要会赚钱。 张峰和秦丰原本对于这把匕首没有任何兴趣，觉得买这样的破烂摆放在家里也不好看，于是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愿。 不过，慕容晴此时开口了。 第331章神秘的匕首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慕容晴却说道：“秦丰，请把这把匕首拍卖下来。” 呵，一直不愿意求人的慕容晴竟然开口了？！难得啊、难得啊。 秦丰一直想送礼物给慕容晴，但挑来挑去，慕容晴很少有合心意的物品。 既然她现在开口了，无论她想如何处理这把匕首，秦丰都愿意拍卖下来送给 她，反正拍卖的价格也不贵。 就在李清准备流拍这把匕首时，秦丰举牌喊道：“11万元。” 拍卖大厅里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到秦丰的报价声，现在听到他想拍卖这把匕首，便引来了一片议论声。 李清看到秦丰打破了拍卖的僵局，朝他嫣然一笑，又开始现场鼓动：“秦先生开始出手了，喜欢捡漏的人可以跟进了，毕竟这是古董，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尽管如此，拍卖大厅里还是没有人再进行报价。 这么破烂的玩意，拍卖来只能扔在库房里，如果不是非常内行的话，没有人愿意出面当冤大头。 拍卖会第一次陷入冷场中。 拍卖现场的有些人觉得张峰和秦丰应该是紫华拍卖公司事先安排的“托”，否则很难解释这种行为。 孙永看了看秦丰，不确定秦丰是如何想的，倒也不敢再跟着喊价，万一秦丰又把他坑了。 事不过三，如果孙永今天第三次被秦丰坑了，那真是傻到家了。 李清本来就觉得只要把这把匕首拍卖出去就行，便象征性的询问了三遍，依旧没人加价，秦丰便以11万元拍得这把破烂的匕首。 此时，气不过的孙永忍不住嘲笑道：“秦丰，你想出风头，最终却化11万元买了把破烂玩意。” 包括李清在内的许多人听了孙永的话，眉头皱了皱。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一定要说出来，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孙永想打脸秦丰，但也把紫华拍卖公司的脸面也打进了，毕竟这是紫华公司拿出来拍卖的东西啊。 秦丰经历过社会最低层的生活，心态不是一般的好、脸面不是一般的厚，对于孙永这样的嘲笑，根本不会放在以上，反正只要慕容晴喜欢就好。 此时，慕容晴站起来说道，“请问，能否现在就付钱领取拍卖品？” 按照拍卖会惯例，为了拍卖物安全，一般要在拍卖活动结束后，购买方与拍卖公司单独进行交接。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有客户需要赶飞机等需要提前离场时，可以申请进行当场交接。 李清对这把破烂的古匕首充满好奇，现在慕容晴要求当场结算，更让她有所期待。 她作为紫华集团董事长秦风的女儿，话语权比紫华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施长华要高的多，她完全可以当场作主。 得到李清的同意后，秦丰支付了11万元，慕容晴拿到了这把古匕首。 同时，她向在贵宾区域专门给张峰、秦丰等四个人提供服务的侍者说道：“请拿一些氨水、一副胶手套、一块毛巾过来。” 慕容平看到张峰和秦丰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这些东西是鉴赏古玩的常用品，我堂妹可能捡到宝了。” 不一会儿，一位服务员便端来了半个洗脸盆的氨水，另外一位服务员则拿来了一副胶手套和一块毛巾。 拍卖活动继续进行着。 拍卖大厅里的许多人一边参与拍卖竞价一边关注着张峰这边的动静，想看看慕容晴究竟想干什么？ 氨水直接放在了茶几上面，慕容晴拿起胶手套戴了起来，接着把这柄匕首放入氨水浸泡起来，一分钟后，她的双手开始进行搓动 。 渐渐地，张峰和秦丰看到匕首上面的铜锈开始慢慢消失。 十分钟不到，铜锈彻底脱落，匕首露出了真面目。 慕容晴用菜几上的矿泉水对匕首冲洗一番后，又用毛巾擦拭干净。 张峰离的最近， 此时看到匕首上面的铜锈已经全部脱落，但匕首丝毫没受到损伤。 反倒是铜锈脱落后，展露出匕首本来黑亮的底色。同时，铜锈脱落后，匕首原本笨拙的外观，也变得轻盈起来。 最为关键的是，张峰已经从这把匕首中感到了杀气和寒气，让他不由自主地全身抖动了一下。 张峰又和秦丰、慕容平对看了几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接下来的拍卖间隙，慕容晴将这把匕首高举起来，向拍卖大厅里的所有人进行了展示。 大家一看，都惊讶不已，连拍卖台上的拍卖师李清也一时愣住了。 “好东西！”、“果然让她捡漏了。”现场有人赞叹道。 明亮底色再加上寒气逼人，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此匕首是不凡之物。 慕容晴接着用匕首刺向全实木的茶几，竟然几乎没入坚硬的榆木之中！ 要知道，榆木在实木中算是坚硬的。 紫华拍卖公司作为实力雄厚的大公司，供给贵宾使用的茶几当然不可能偷工减料。 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这下子，慕容晴算是捡到宝了，原先开口嘲讽秦丰的孙永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考虑到毕竟破坏了拍卖大厅里的茶几，秦丰站起来向李清拱了拱手，说道：“李姑娘，不好意思，慕容晴想试试这把匕首是否锋利，不小心破坏了茶几。对于破坏的茶几，我愿意照价赔偿。” 对于施长华和李清来说，这张茶几虽然值钱，但还不致于让秦华真的赔钱，但秦丰需要表示自己的歉意，这是态度和尊重的问题。 拍卖会继续进行着，但再也没有象这把匕首这样让人惊奇，拍卖价格也都处在正常范围内。 张峰看了看孙永，发现后者已经离开了拍卖大厅。 也许是找人向紫华拍卖公司进行沟通去了，也许是回家筹钱去了，也许是他一再失面子，没脸继续呆在拍卖现场，张峰和秦丰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拍卖会在一个小时后结束。 慕容平此时接到一个电话，先行离开。 回到秦丰设立在明宁县的办公室，慕容晴拿起匕首向茶几旁边的一个小铁架用力一划，大拇指粗的铁架竟然轻易地断开了！?? 第332章李风的态度 张峰的眼睛一缩，这把匕首竟然削铁如泥！这是什么材料制作的？看来真的是捡到宝了。 慕容晴此时心情很好，主动解释道：“秦丰，谢谢你相信我的话，化钱买下这把匕首。” 秦丰摆了摆手，不为意地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喜欢就好。” 其实，当时张峰和秦丰绝对不相信这件表面看上去如此破烂的匕首竟然如此逆天！ 秦丰只是纯粹的想投其所好，送给慕容晴一件她喜欢的礼物而已，没想到真的捡了漏。 “慕容晴，这把匕首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真的有上千年了？”张峰虚心地请教道。 慕容晴耐心地解释道：“我主要是感觉到了这把匕首蕴含的杀气，想想秦丰反正也不差钱，拍卖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物，没想到真的捡到宝了。” 啊，原来你也是蒙的。 不过，慕容晴能感受到许多人感受不到被铜绣遮盖住的杀气，那也算是非常厉害了，看来她的身份很神秘啊。 最早的时候，她表现出那种柔弱的样子，蒙骗了包括张峰和秦丰在内的许多人。 慕容晴继续解释道：“这把匕首之所以布满了铜绣，主要本身是件青铜器，那么算起来至少应该有2000多年了。” “按理说，青铜器的锋利程度不如铁器，这把匕首这所以这么锋利，应该是添加了一种未知的物质。” “很可惜的是，这种物质到现在，就算仪器也检测不出来，同时这种制作工艺早已失传。” “我曾经见过一把剑，表面也是如此，后来经氨水洗涤后，也是这样的底色、也是如此锋利。” 秦丰好奇地插话道：“那把剑值多少钱？” 慕容晴看了一眼秦丰，淡淡地说道：“据说那把剑估价一亿多元。对照一下，这把匕首至少值二三千万元。”说完，便把匕首交给了秦丰。 秦丰和张峰先后拿起匕首反复看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秦丰随后把匕首交还给慕容晴：“这把匕首既然是你发现的，说明与你有缘，你拿着用吧。这把匕首在你手上，发挥的作用肯定比我们强。” 现在秦丰知道了这把匕首的真正价值，还能如此爽气地送出，慕容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秦丰，你真的打算把这么贵重的匕首送给我？” 秦丰笑道：“我只知道我才化了11万元，就当送你的礼物吧。” 慕容晴确实很喜欢这把匕首，用起来也很顺手，便不再客气，仔细地贴身收好，然后郑重地向秦丰说道：“秦丰，谢谢你。” 张峰神色凝重地说道：“看来紫华拍卖公司很有意思，这些拍卖物的来源很可疑。” 秦丰摇了摇头说道：“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紫华拍卖公司一直存在着，而且生意兴隆。这不仅仅是紫华公司有着丰富的人脉关系，而且应该不会从事违法的生意。” 慕容晴则回应道：“紫华拍卖公司拿出来拍卖的物品，在展示的时候都是复制品，如果有部门突然进行检查，此时只能查到是膺品，而拍卖这种膺品并不违法。” “真正进行双方交易时，紫华公司还要核验买主身份，确认没有危险时，才会拿出正品。” “如果有陌生面孔进入紫华拍卖公司，能核查清楚身份的，便会放其入内，不能核查真实身份的，便会以客满为由拒绝入内。” “张峰，你这样的易容手段，只能骗过一般人，在专业安保人员面前，一看就能看出。” “你是持有紫华拍卖公司专门发出的烫金请柬，他们才放心地让你入内，毕竟有些领导和老板并不想在公众场合露面来参与拍卖物品。” “陌生人若想参与拍卖活动，一般需要提前一天到紫华拍卖公司进行审核备案，得到身份核查后，才会轻松进行拍卖大厅。” 紫华公司防范如此严密，怪不得拍卖活动才如此有恃无恐。 张峰倒没有把紫华集团打掉的想法，一是不现实，张峰现在只是一个县委书记，可能还没有动手，紫华公司背后的力量就把他先拿下了。二是要想取得紫华公司从事不法拍卖活动的证据很难。 现在只能先记下，然后徐徐图之。 在紫华集团的顶楼，李风听取李清和施长华的汇报后，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拍卖活动，有人捡漏也很正常。” “拍卖物千奇百怪，看走眼也很正常。” “我之所以给张峰、夏薇、吕康明拍卖活动的请柬，就是让他们去现场感受一下气氛。” “他们从此迷恋上拍卖物品也好；看到老板和富家子弟一掷千金，以后想多捞钱也好，都会对我们有利。” “张峰既然说秦丰是他的好朋友，你们让人去查查，秦丰是干什么的？” “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在查清他背后站着的人之前，我们对张峰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这把匕首就算是我们送给他的见面礼吧。” “你们看，通过这样方式进行送礼，送的人和收的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慕容平和慕容晴是东华省慕容家的子弟，现在这二个人都出现张峰的身边，很有意思。” “慕容奇与我都是四海会的副会长，竞争多年了啊，不过，慕容晴和慕容平，这二个人就不用去关注了，慕容家族不久以后会发生大事，会自顾不及的。” “另外，看来孙永与秦丰有过节，我们在这方面可以做些文章。” “对了，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筹划一下，尽快结婚吧。”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直想搞自己的事业，现在各行各业都已经处于充分竞争的态势，事业不是这么好搞的。” “算了，女儿也是可以继承我的资产，只要你们二人好好干，我以后就把整个紫华集团交给你们来打理。” 李风在李家和紫华集团的威信很高，在他说话时，很少有人敢插话，李清和施长华也不例外，一直在听着他的感慨、他的训话。 现在得到了李风明确的承诺，李清和施长华满心欢喜去准备婚礼了。 按照张峰最初的打算，他要去明宁县的每个乡镇亲自走一走、看一看。为此，他的秘书陶明专门帮他制定了详细的调研路线。?? 第333章乡镇调研 调研的乡镇，从远自近进行安排。 最远的是清元乡，位于明宁县的北部，离县城有六十多公里。 这里山多地少，到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全乡地域面积75平方公里，下辖10个行政村，1万多点人口。 乡内有二座山脉乌青山、白象山纵横，把该乡分成南北两半。乡府驻地就建在大山脚下的一块几平方公里的平地上。 这里是宁江的上游，宁江绕城镇而过，这里山美水美，风景不错。 从明宁县城到清元乡，汽车一直在山路上盘旋，七拐八拐，让原先身体素质不错的张峰，也坐的晕乎乎。 虽然由天宁市和明宁县共同投资修建了马路，但转弯太多、道路崎岖，速度根本上不去，六十多公里的路，硬是开了一个半小时。 一路上，张峰虽然被转的头晕，但坐车的时间长了，还是觉得很无聊，便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那些一望无际的群山，清澈的江水，还有居住在半山腰被云雾笼罩的山村人家，都让他感到好奇、新鲜。 虽然张峰出生于农村，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机会真正深入过山区。 在清元乡府门口，车子停稳，陶明赶忙先下车，跑过来为张峰打开车门。 陶明是温元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安排给张峰的秘书。 张峰已经带司机陈生过来，不方便再带秘书，再说方超已经跟随自己二年多，可以安排出去锻炼。 张峰本来的意愿是想找一个比自己年龄小一些的年青人做自己的秘书，年青人嘛，熟悉起来快，让他提供生活方面的服务，张峰也会心安理得。 陶明将近四十岁，凌云以他性格稳重、办事老练为由，安排他到张峰身边当秘书。 张峰为了不驳冷云的面子，同时也给陶明一个机会，也就先将就用着了。 开始的时候，年龄大的陶明为年龄小的张峰开车门、拎公包，张峰感到很不习惯。 不过，张峰发现大家都这样做，你若带头进行破坏，则让其它已经习惯这样讲究的人怎么看、怎么做？ 入乡随俗吧，反正又不是原则问题，张峰不希望自己在这些细节问题上，表现出特立独行，显得与其它人格格不入，从而影响正常的工作和人际关系。 心态一调整，张峰也就习惯了陶明这样的服务。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合适的毛料西服，长个子、瘦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笑容，看到汽车停稳，便紧走两步，上前握着刚下车张峰的手，热情地说道：“张书记，一路辛苦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现在的清元乡委书记罗逸。他算着张峰出发与到达的时间，带领整个班子成员等候在大门口进行迎接。 张峰与这些人寒喧后，一起走进会议室进行休息。 大家稍作休息调整后，罗逸书记进行了简单的情况汇报。 这些汇报材料和数据，张峰的手上都有，他现在下基层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山民生活的真实情况。 于是张峰问罗逸：“罗书记，接下来怎么安排？” 罗逸说：“张书记，我们建议去附近的几个村了解一下山民的生活情况。” 清元乡离县城最远，而且山路难开，下午需要早一些启程回去，因此调研的地方不能太多。 张峰想了想，爽快地说道：“行，就这样安排吧。” 事不宜迟，所有的人都开始上车。 清元乡虽然经济落后，但地域太大，为了方便工作，明宁县拨付资金，给清元乡配备了二辆越野车。 现在县委书记下来调研，清元乡的主要领导都出动了。 清元乡的一辆越野车在前面带路，张峰的车在中间，后面再跟着三辆车。 一辆车上坐的是县委副书记夏薇。她是城里人，对于农村、特别是山区，有着浓厚的兴趣，再说，她也是刚来明宁县任职，同样需要熟悉情况。 一辆车上坐的是分管农村工作的副县长。 最后一辆车也是清元乡的越野车。 十多分钟后，五辆车开上了勉强能容纳二辆车通行的乡间公路，两边都是绿色葱郁的大山。 现在的山村人家都开始使用煤气，既方便又清洁，减少了柴火的消耗量，因此山林植被保护的不错。 大山的洼地和山腰的平地上，都会散落着一些房屋，户数不多、规模不大，阴天的时候，经常会云雾缭绕，好像仙境一般，真正是白云深处有人家。 今天的天气不错，张峰从汽车里看出去，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人在房屋前走动。 用于人员进出的细细长长的山道上，上山或下山的山民们都好奇地看着公路上这五辆汽车。 可能平时很少同时有这么多的汽车开进来，他们觉得很奇怪，这些人想到哪里去？去干什么？ 接着又往前开了几公里，张峰发现有一处平地，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十几户人家， 这里山多平地少，农民们因地制宜地选择零星的平地建造房屋，这是真正的自然村落，应该最能真实地反映山民的生活状况。 于是张峰命令停车，秘书陶明马上打电话给罗逸，说是张书记想在这里停车调研。 罗逸本来想带张峰去事先准备的行政村了解情况，顺便可以在那边解决午餐。 现在张峰忽然把调研的地方放在这里，虽然感觉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办法进行阻止，只能答应。 大家下车后，在罗逸的引导下，张峰等人随意地来到一户山民的院子前。 山里人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很少有外人进来，院子的大门，其实就是几根木桩紧密地串在一起，主要是防止散养在院落里的鸡鸭不往外走而已。 不过，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拴着一条大狼狗，现在看见有陌生人过来，就大声地吠着，还试图冲出绳子的束缚。 这批人，平时都养尊处优惯了，都不会安抚这样的大狼狗，一时进退不得。 罗逸书记就大声地向院子里面喊着：“老乡，老乡。” 院子里面有三个年龄从三四岁到八九岁的小孩子，本来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现在看到门外来了这么多的人，吓的马上叫起来“娘、娘，快来、快来。” 第334章山里人家 听到小孩子惊慌的声音，很快就有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妇女从屋子里出来。 张峰看她的个子高高瘦瘦，头发散乱、根本没有进行打理。身上穿的衣服，脏的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她边走出房门，边询问孩子为什么这么惊慌的喊叫，顺着小孩子手指的方向，她看到院子外边站了这么多的人，远处还有警车和警察，就吓的话也说不完整，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来抓我们？” 张峰从县城下来调研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警车和警察。 到了清元乡后，罗逸解释道，有些山民很排外，对外人不友善，为了领导们的安全，还是带上派出所的警察为好。 现在倒好，这些警察吓着山民了。 张峰想着自己只是下村了解情况而已，根本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地动用警察来开道与保护。 不过，他不清楚在清元乡，乡镇干部与山民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紧张，另外也要保证跟随自己一起来调研的夏薇和副县长的安全。 如果第一次下来调研，他们的人身受到伤害，以后就没有人愿意陪自己下来调研了。 罗逸马上陪着笑脸进行解释：“老乡，你不要害怕，这是我们县委书记，今天来看望你们。” 这位妇女不认识罗逸书记，也不认识其它清元乡的陪同人员，应该是清元乡的干部，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地方。 所以这位妇女还是很怀疑：“乡里干部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县委书记会来这里？骗人的吧，你们赶快走，已经把我的小孩子吓坏了。” 罗逸书记有些脸红，张峰此时也感到尴尬。如果自己去他们事先安排好的行政村参观与调研，肯定会受到热情欢迎。 现在自己突然选择这样的地方进行调研，连门都进不了。旁边陪同的人肯定已经在心里骂自己没事找事、自找麻烦。 正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小道上围拢来一些山民，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走上前来，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各位领导。” 罗逸如同看到救星，连忙递过去一支烟，笑着问道：“老乡，你是这里的人吧？” 这个老头受宠若惊地接过烟，连忙回答道：“罗书记好，我叫吴天明，从小一直生活在这里。我当过行政村的会计，认识你们几位领导。” 罗逸总算找到了认识自己身份的人，就赶紧拉着他的手，来到张峰的面前，向他介绍道：“这是县委书记张峰，他今天特意来看望你们。” 吴天明听到竟然还有比罗逸书记更大的领导，赶紧双手握住张峰伸过来的手，弯着腰、满脸笑容地大声说道：“领导好、领导好，欢迎领导、欢迎领导。” 他其实也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罗逸书记，只是在参加全乡会议时，远远地看过在主席台上讲话的罗逸。同时他在全乡政务公开栏上，看到过清元乡其它主要领导的照片。 刚才面对罗逸书记的递烟、拉手等动作，他已经激动不已，根本就没有听清罗逸对于张峰具体职务的介绍，他心里也感到很奇怪，在这群人中，张峰应该是最年轻的，怎么他的职务比任何人都大。 疑问归疑问，他认为见了这些人，一律叫“领导”肯定不会错。 张峰对于吴天明的热情，也是很客气地问道：“老人家，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报告领导，今年刚好六十岁。”吴天明大声回应。 “老人家，看起来你身体很不错嘛。”张峰随口接上一句。 吴天明听到领导说他身体好，就有些得意地解释道：“我们山里人，每天都在劳作，根本停不下来，身体就得到了锻炼。” “再说，这里空气好、水好，没有工业污染，人生活在这里，都长命着呢！” 这也是大实话，虽然这里看上去有些落后，但温饱问题已经解决，基本的医疗也得到了保证，因此象吴天明这样的老人，看上去虽然要比实际年龄老很多，但身体确实还是很硬朗。 张峰也笑了：“祝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接着指了指被拦在院门口的这户人家，问道：“这家的情况，老人家，你清楚吗？” 吴天明看了看院子里面，放低声音对张峰说道：“报告领导，这家的男人去县城打工了。里面的这个女人，脑子有点问题，只好留在家里带孩子。她看见这么多陌生人要进她家，肯定会吓坏的。” “各位领导，我带你们到其它地方看看吧。” 既然这家的女主人头脑有些问题，还是少去招惹麻烦为好，于是张峰挥挥手：“麻烦老人家给我们带路了。” 张峰等一行人，就跟着吴天明，来到他的家里。 吴天明的房子有三间，不过都只有一层。 墙是用山上的石头垒成，就地取材方便。这里的土地少，不可能用土来烧砖。 由于交通不便，如果从平原地区把砖头运上来，运费非常昂贵，也就变得不现实。 反正这里人少空地多，随便你占地方建造房子，同时用石头垒成的房子，有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冬暖夏凉。 大家既然来到了这里，也就想要进到屋子里去看看。 有些跟随的、陪同人员，其实是不愿意进屋的，因为在这样的房屋里面根本没有啥好看的，还不如站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看到张峰走进屋里，罗逸也陪着进屋，其它人就不好意思一直站在院子里，于是都依次走进屋内。 看着这些官员都进了屋，后面跟着看热闹的山民，也开始涌进院子里来，但都没有接着跟进屋里去，他们对于各级领导，下意识中有些威惧，要与这些领导保持一定的距离。 屋里的人已经够多了，反正领导说什么话，站在院子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张峰发现从外面看着是三间屋子，其实在里面就是一个大通间，中间并没有隔墙。 最东边的一间，放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床上凌乱着放着棉被、衣服，桌上也堆满了杂物。 最西边的一间，砌着一个灶台，放着煤气灶和煤气瓶，看起来这是他家的厨房。 除了吴天明和跟进的张峰等人，屋内并没有其它的人。 站在张峰旁边的夏薇有些奇怪地问道：“老人家，平时就你一个人住？” 第335章有故事的男人 吴天明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吱唔着低声说道：“年轻的时候，曾经娶过一个女人。不过，嫌这里太穷，二个月不到，就跟人家跑了，后来也没有人愿意再跟我过日子。” 这时，在院子里听着吴天明说话的一个山民，冷不丁地插进来一句话：“吴天明，没有人愿意跟你过日子？那个沈寡妇跟你好了很多年吧。” 在院子里的其它人，都哄笑起来。有些领导听了，也是轻声窃笑。 吴天明听到有人揭他过去的伤疤，并没有生气，而是摇摇头，淡淡地说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过去了，过去了。” 吴天明在很小的时候，父亲死于意外事故，母亲趁着年轻，带着他改嫁。 继父心地善良，供他读到小学五年级。要知道，许多小孩子在亲生父母这里，也没有上过一天学。 后来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出生后，继父出于血缘关系和生活的压力，对吴天明开始冷眼相看。 在自己母亲的小心维护下，吴天明长到能在生产队挣工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时，并且因为他识字，有点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村会计，继父对他才恢复了最初的态度。 吴天明二十岁时，全国开始经济改革，村里的人都走出大山，去城里打工。 他也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于是就跟着同村人，去过很多城市，干过很多的活。 一般在春节的时候才回家一趟，呆上十几天，然后再出去打工，一年又一年、年年如此。 吴天明从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一直在外面打工。 没有活干的时候，许多一起打工的男人就会聚集在宿舍里聊天，天南地北地乱聊，主要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聊多了，大家不可避免地聊到女人。 这些男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要么还没有接触过女人，要么远离家里的老婆，大多数的时候，只能通过讲讲黄色笑话、荤段子来过过嘴瘾。 实在需要发泄了，这些人就会化点钱去找人。 由于这方面需求的存在，成本低、利润高，为此许多不同档次的足浴店、按摩店、KTV店、浴场、星级饭店里夜总会都存在不同收费标准、不同姿色的服务。 高档的，比如在大酒店的桑拿房、夜总会，或者上档次的休闲洗浴会所，这些地方的小姐貌美如花，收费也高，一般的人消费不起。 更多的是小街小巷里的美容美发店、按摩洗脚店。 这些店的特殊之处，都不提供正规的理发服务，而是装着玻璃门，开着粉红色的灯光，让人马上就会有一种暧昧的感觉。 店里坐着几个搔首弄姿的女子，这些人一般都上了一定年纪，样子算不上好看，也不会特别难看，穿着打扮则有些暴露。 只要有男人经过，不管年龄多大，她们都会非常主动、非常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来来来，进来按摩吧，保证你感觉很舒服。” 如果有男人在这些美容美发店面前稍微停留一下，就会有女人走上前，边说边拉男人进到店里去。 这些地方的价格比较低，农民工完全可以前来消费。 城区或近郊，低中高档的收费与服务存在，倒是满足了不同层次人群的需求。 一起出来打工的老乡带着吴天明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家美容美发店，与里面的小姐熟练地讨价还价，最终吴天明的第一次，就这样交给了一个中年小姐。 吴天明长大成人后，看着女人当然会心动眼馋，但都能压制下去。 现在享受过了这样的味道，每隔一段时间，心里就会非常的想，于是他就会再去这样的美容美发店，当然他也知道每次都换一个新的女人。 出卖苦力的农民工，工资低、活又重，包工头经常还会以各种理由进行克扣，甚至有时还会带着大家一年半载的辛苦钱，跑路了。 刚开始干活的时候，包工头往往会以工程还没有结束，工钱还没有进行结算作为理由，平时只发放一点生活费而已。 如果碰到靠谱的包工头，工钱是拿到了，温饱问题解决了，就会出于生理需要，把一笔不少的钱，留在了这些美容美发店里。 没有相应的技术，出来打工被骗的多，而且积不下什么钱，吴天明后来就没有再出来，而是留在山里干干农活，养鸡养鸭，时不时的到山里打些野味，挖些药材，卖几个钱维持生活。 生活在山村里，吃喝拉撒睡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个生理需求，有些麻烦。 当然，蟹有蟹路、虾有虾路，没有多长时间，吴天明用多年打工积攒下来的钱，买了一个女人。 这里山高皇帝远，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是违法行为。 只是这种可以卖买的女人，往往是受某个不法组织所控制。 这个不法组织的人就是用年轻的女人当诱饵，去骗取那些山区光棍汉的钱。钱到手后，会告诉这个女人寻找合适的机会逃离。 逃离后，这个不法组织里的人带着女人，换个地方再去行骗同样的光棍汉。 其实用心想想，一个年轻还好看的女人，如果只需要几千元或上万元来贴补家用，完全可以去城里打工赚钱，或者从事特别服务，来钱更快，根本不需要把自己卖身给这些光棍汉。 要知道这些光棍汉的家里除了几间破旧房子外，啥都没有。 不过，象吴天明这样的光棍汉，已经完全被旺盛的生理需求冲昏了头脑，明明知道这样买来的女人存在跑路的风险，照样会上当。 买来的这个姑娘，在吴天明的家里呆了二个多月，一直表现的很本分，吴天明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这个姑娘借着与吴天明一起去乡里游玩与购物的机会，找了一个上公共厕所的借口，在有人接应下，迅速地逃离。 现在钱也没有了，女人也没有了，吴天明虽然觉得很郁闷，但他还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生理需求旺盛，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开始关注上了邻村的一个寡妇。 在贫穷的山村里，女人是一种非常稀缺的资源。 第336章突然结束调研 吴天明知道这个寡妇思想开通，与许多光棍汉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吴天明自己有女人的时候，他还看不上这样的寡妇。 可现在自己的女人跑路了，面对难熬的生理需求，开始转变了看法。 通过一番努力，他很快就与这个寡妇好上。当然他只是这个寡妇众多好友中的一个，他只能十天半月去一趟。 没有人说破、也没有人干涉，就这样，又过了好多年。 直到这位寡妇进城帮儿子带小孩子，吴天明才彻底断绝了与她的来往。 此时，他的年纪也大了，自己辛苦劳作赚的钱，只能勉强养活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用来解决这方面的需求。 一个山村的老光棍，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收入微薄，刚刚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 没有钱，没有社会地位，自然也没有女人，享受不了家庭的温暖，没有儿女，等年纪大了，说不定哪一天得病死了，还没有人会知道。 张峰看了看吴天明家里的物品，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于是就问道：“老人家，你一年有多少收入？” 吴天明挠了挠头：“一年的收入？我们又不象城里人，每月发工资。谁会来统计这个？” “多的时候多一点，少的时候小一些。不过，每个月倒有几百元的低保补助。感谢领导，有总比没有好。” 张峰见吴天明说不出具体的数字，就转身问罗逸：“罗书记，你们乡的山民收入，应该有个数据吧。” 这种数据，罗逸在刚才汇报时，已经讲到过，只是当时张峰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罗逸也不能说，我刚才已经向你汇报过了这样的话，否则的话就是打领导的脸了，于是他再次汇报道：“张书记，一万二。” 张峰心里有些感慨，山民一年辛苦到头，只达到城里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一二个月的收入。 在吴天明的带领下，张峰等人得以顺利地探望了其它几户人家。家里的情形都差不多，张峰就没有了全部看望的兴趣。因为他越看，心里越沉重。 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大，居住的人家也不多，现在看到吴天明带领着这些领导确实是在了解情况，于是大家都从家里出来，一起跟着看热闹。 离开前，张峰让吴天明进行指点，给每户人家都送上2000元钱，以示慰问。 这里的山民从来没有看到过领导前来慰问，也根本没有想到领导在结束的时候，会给每户人家发一笔对他们来说数目不小的慰问费。 有几个年纪大的山民，心里一激动，当场就想给张峰下跪以示感谢。 张峰面对比自己的父亲、爷爷年龄还大的山民，对自己行如此大礼，心里感到很不安，赶忙出手阻止他们。 他非常感慨山民们为了这么一点钱，就会如此激动，现在自己已经能够在一个区域内作主，那么至少要为生活如此困窘的老人们解决基本的养老问题。 这一次下乡调研，完全是自己想了解情况，并不想发布指示和透露什么信息，为此他没有让明宁县报社和明宁电视台的记者同行。 张峰历练已久，已经懂得什么时候可以高调，什么时候需要低调。 中午十一点半，张峰等一行人来到行政村吃午饭。这边没有专门的酒店和餐馆，只能在村支书的家里进行解决。 当然，再穷也不会穷吃喝。清元乡委书记罗逸在昨天就与张峰的秘书陶明进行对接，问清张峰要调研的路线和地方。 为了招待张峰等几位县级领导，清元乡党政办工作人员早就进行了相应的准备。此时餐桌上烟酒齐全、荤素搭配、菜式丰富、口味独特，丝毫不比县城里酒店差。 张峰生活在天宁市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吃喝。 可今天上午他刚刚看过山民并不宽裕的生活，现在面对如此丰盛的午餐，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又不便于当场发作。 毕竟人家也是出于热情与尊重，大家都一直习惯于这样的吃喝，你现在就说不能这样？那让大家吃还是不吃？ 再说，已经制作好的菜肴，不吃也是一种浪费，以后没有人愿意陪你出来调研，那自己就是光杆司令一个了。 依照安排，中午稍作休息后，这些人还将去查看几个村庄，张峰却没有成行。 一是张峰身体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疲劳过度，现在开始发作了。 二是他觉得这里的山民生活差不多落后，心情有些沉重。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提升经济发展的方法，改善这些村民的生活水平。 身体是干部的秘密，张峰当然不会对其它人说出实情，于是找了一个天宁市领导要找他的借口。 上级领导随时都有可能召见下面人员进行谈话和商量事情，罗逸和夏薇也没有感到意外。 夏薇对于这边的环境觉得很新奇，同时她也想多了解情况，分管农业农村工作的副县长便继续作陪。 张峰确实想借此回天宁市区一趟，于是便向秘书陶明说明了真实情况，让他留下来与夏薇的秘书一起回明宁县。 嘴紧是做秘书的第一要务。张峰相信陶明能够做到，否则的话，他必须换人，要知道，县委书记掌握了太多的人事秘密和工作秘密。 张峰原先就有午睡的习惯，再说这次坐车转弯太多，身体确实非常疲惫，他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 二十多分钟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张峰，由于惯性，他的头差点撞上了前面的坐椅。 张峰有些疑惑地向前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惊恐地站在车头前。陈生和张峰分别下车，连忙去问那个女人，有没有被撞到？ 那个女人一看到张峰，马上就跪下急切地说道：“张书记，救救我、救救我。” 张峰有些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女人认识自己？而且说的是一口普通话？ 不过他还是没有迟疑地上前扶起那个女人，并问道：“先起来，慢慢说，到底是什么回事？” 第337章路上求助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些惊慌地回答道：“我是被拐卖来的。张书记，能不能先带我离开这里，等到那些人赶来，我就离不开了。如果被他们带回去，我只有死路一条。” 张峰上次听吴天明说起过，他曾经买过一个女人，后来跑了。 他现在听到这个女人的说辞，也就相信了。在这个地方，应该一直存在着年轻女人的买卖行为。 再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糊弄自己。 如果不马上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一旦被这里的山民追上堵住，那是无论如何带不走这个女人。 在这里，女人是最稀缺的资源，这些光棍男人一旦发狂，不用说这个女人走不了，很有可能会连累张峰和陈生离不开此地。 虽然凭着自己和陈生的身手，可以抵挡一阵子，但毕竟要付出代价。 张峰已经看到对面的小路上，有一群人匆匆跑来。 事不宜迟，他立即让那个女人上车，同时吩咐陈生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开快一些，要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由于刚才的耽搁，张峰从车的后窗看去，正在奔跑过来的人，开始往汽车扔石块。 不过只要当时没有被追上、被当场拦下，二条腿的人肯定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 张峰的越野车动力足、性能好，陈生开车技术十分了得，此时路上也没有需要避让的汽车，随着越野车的绝尘而去，那些人影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张峰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还是有些惊慌，便劝慰道：“现在你可以完全放心了，那边的人肯定没有办法再追上来。没有多久，我们就可以到达明宁县城。” 这个女人听到张峰这样的话，才渐渐平稳了心情。 她首先向张峰表示感谢：“张书记，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 张峰摆摆手：“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还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认识我？” 这个女人抬起头，有些迷茫地开始回忆，说到伤心处，还不时地低声哭泣。 她叫沈未央，是东南省人。 大学刚毕业这一年，她坐火车回老家。在长时间的坐车中，她感觉有些无聊，与她坐对面的一位中年妇女很自来熟，经常引起话题与她聊天。 聊的时间一长，互相熟悉了。中年妇女很自然地请沈未央喝饮料，她也没有加以防备，也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在饮料中下了药。 沈未央后来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她醒来，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农村，住在一套完全与其它人家隔绝的房子里。 除了这个中年妇女外，一起居住的还有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那天晚上，沈未央就被其中一个叫天哥的男人给祸害了。 她开始的时候试图反抗，得到却是猛烈的打骂，最终在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只能屈服。 天哥边教训边说道：“你到了这里，就要由我们摆布。我们是干什么的？过几天你就会知道。反正你过段时间就要被其它男人睡，还不如先让我满足一下。” “你给我听仔细，从今天开始，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不照做，或者想逃跑，我马上就打死你，反正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随便一扔，也不会有人发现。” 沈未央一直从学校到学校，现在碰到这样的恐吓，早就吓坏了，根本不敢有其它想法，只能任凭天哥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在自己身上胡乱折腾。 过了几天，这个天哥避开沈未央，把其它人都叫在一起，说是要把沈未央卖给山村里的那些光棍汉。 沈未央愿意在那边过一辈子也可以，不过在一般情况下，肯定受不了山村的辛苦，都会想着离开。 这些光棍汉也知道这样买来的女人会逃跑，都会严加防范。 在大山里，其实想要跑出来，也是非常困难，常常是没有跑多远，就会被发现。一旦被抓回来，肯定会被狠狠地打骂，或者被看管得更加严密。 如果事先与天哥这样的人联系好，有人通过汽车接送，那逃跑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不过这样的话，过段时间，这个女人还会重新被贩卖。 天哥与其它人知道，女人会受不了山村的苦，宁可被再次卖掉，也要逃跑出来。 当天哥把沈未央带到山村里，很多光棍汉象看雌性动物一样围着。沈未央的年轻、身材高挑、皮肤白嫩，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 这样的女孩子，价格当然更高一些。 天哥原先开价二万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沈未央被一个叫李武的男人以一万五千元的价格买走。 开始的时候，李武对沈未央还算不错。当天晚上，他杀了一只鸡，为她做了一顿好饭。 到了晚上，李武把房门一关，就急不可耐地抱住沈未央。面对身强力壮的男人，沈未央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让他在自己的身上肆意妄为。 第二天开始，心满意足的李武，隔三差五地杀一只鸡或者鸭，为沈未央补身子。 沈未央的到来，使李武这个老光棍，有了一个完整家庭的感觉。 为此开始的一个月，他哪里都不去，把沈未央当做宝贝捧着。 如果李武一直这样对自己好，沈未央本来想这样认命了。她知道光靠自己跑不掉，如果联系天哥进行接应，虽然可以逃跑成功，但还是照样会重新落入其它男人的手里。 时间一长，二人都不干活，坐吃山空。再说李武为了买沈未央，付出了一万五千元，已经掏空了家底，于是李武不得不上山挖草药或打野味，去城镇换钱。 李武的离开，使得其它的光棍汉开始盯上沈未央，他们都想尝尝沈未央这个既年轻又性感女人的味道。 这些人时不时地会围着沈未央转，甚至有时还会动手动脚。 面对这些光棍汉的骚扰，李武不仅没有帮沈未央解决麻烦，反而对她不放心，甚至还有些怀疑，时间一长，还动手打她、骂她、虐待她，这让她彻底死心。 第338章原野山庄 张峰上午去吴天明所在的村落调研时，沈未央也在现场，因此认识了张峰，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她当时站在众多看热闹的人群中，张峰并没有注意到她。 今天中午，她又被李武变态地折磨，让她下狠心要逃离。如果逃不脱，她就打算跳崖自尽，也不愿意再这样痛苦地活着。 她慌不择路的逃跑，差点撞上了汽车，幸亏陈生反应快。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她幸运上碰到了张峰。 张峰此时有些头疼，不知如何安排沈未央。 他想了想，便打电话给秦丰，没想到秦丰就在明宁县郊区的一座山庄里。 在汽车导航和路牌的指引下，陈生好不容易找到这座原野山庄。 张峰在心里嘀咕，这个地方这么难找，秦丰来这里干嘛？这个山庄做生意能好到哪里去，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山庄的大门口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子，上面写着四个朱红大字：原野山庄。 张峰看着没有丝毫装饰的墙面，对陈生笑道，“这里真是够原野的，其名如景啊。” 山庄的大门刚好能容纳一辆汽车开进去。 进入里面，张峰才发现山庄里面别有洞天：几进深的院子，古亭长廊、假山池塘、藤巷深巷，还有面积不小的花团锦簇的小花园。 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张峰尽管有着豪华山庄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根据提示，陈生直接把车开到了后院里。 由于天气的原因，下午的天空灰蒙蒙的，依山傍水的环境，再加上灯光点缀，使得整个山庄美轮美奂、宛若仙境。 二栋独栋别墅散布在宽阔的山庄里。 郁葱葱的树林，饱含浓氧、清幽雅静，让居住其中的人有一种避世的感觉。 秦丰和慕容晴站在后院迎接张峰。 慕容晴看到汽车里下来一位全身脏兮兮的女人，便有些埋怨道：“张峰，你不能到处做好事啊，你以为你是活雷锋啊。” 张峰与慕容晴相处时间长了，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连忙解释道：“她说她是被拐卖到这边的山村，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慕容晴只是在新闻里听到过这样的事，现在让她真的碰上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又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沈未央怕慕容晴不相信，拉起袖子，只见手臂上都是青一道、紫一道的掐痕。她还顾不得羞涩，露出胸口让大家看，只见饱满白哲的胸部上也有伤痕。 慕容晴毕竟看得懂旧伤还是新伤，不禁怒骂道：“真是一群畜牲，真是变态狂。”骂完，她连忙安排山庄里的服务人员带沈未央先去洗漱。 张峰问秦丰这座原野山庄怎么回事？秦丰笑道：“原野山庄因经营不好，挂牌出售，考虑到以后聚会或商量事情的隐蔽性，我便收购了这座山庄。” “前面的餐厅和客房，对外公开营业。当然，一般情况下，这个山庄不会对外营业，这里偏僻、悠静的环境是理想的安保人员训练基地。” “训练安保人员的场地，挂上山庄的牌子，主要是为了避免生活在附近的人家引起好奇心。” “你想啊，如果在这里纯粹挂上一块保安训练基地的牌子，那是要引起多少人偷窥的欲望，引起多少人想拍照发朋友圈的想法。” “为了避人探奇和引人关注，原野山庄”特意保留了一些餐厅、客房等农家乐设施；增添了团体拓展训练的器械，反正这些安保人员也要吃饭住宿。” “天顺山庄不会主动、也不会去做广告吸引山庄的客源，但也不拒绝偶尔送上门来的生意。” “后面的这二幢别墅是私人场所，不接待外人。各自进出、各不干扰。” 在秦丰和慕容晴的陪同下，张峰发现其中一处独栋别院里流水潺潺。精心设计的鱼池中，喷泉飞洒、水中鱼儿翻腾，这应该是山庄原先主人居住的房子。 另一处的别墅应该原先是作为客房用的，一共三层，欧式建筑风格，通体用大理石堆砌，低调奢华。 别墅是非常正统的格局，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大厅边上是楼梯，在楼梯的旁边还有个电梯。总共才三层的别墅，竟然还配备电梯！真是有钱任性。 因为是作为客房使用，除了精装修外，已经配备了所有的家具家电。 别墅的地下有二层，而且面积很大。 地下一层被装修成了一个运动房，房间里摆放着许多运动器械，在一侧靠墙的位置还有个阳光房。 阳光房的布置可以使一楼的阳光毫无保留的进入里面，让人可以在阳光下进行运动。 地下二层跟地下一层一般大。主要用于贮存需要恒温恒湿保存的东西，如高档红酒等。 别墅的二楼、三楼都是卧室。每间卧室都带有独立的卫生间、书房、衣帽间，这样的配置就是非常的奢华，看来原先是为了接待多位贵宾而精心设计的。 三楼也有一个阳光房，让张峰惊奇的是这间的天花板是可调控的，打开就可以看到天空。有时候，躺在沙发椅上，抬眼看着满天星空，感觉既浪漫又舒适。 三楼上面还有个露天大阳台，平时可以晒太阳、晨练。站在这里，凭栏远眺，能将整个星湖，收入眼中。 秦丰和慕容晴看到张峰脸色疲惫，便让他先泡个热水澡，然后好好地睡一会儿，恢复精神了再聊事情。 张峰在大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澡后，感觉精神不错，并没有了睡意，他本想找秦丰和慕容晴商量事情时，听见了敲门声，他以为秦丰来找他，打开房门一看，竟然是沈未央站在门口。 此时洗了澡、换上衣服的沈未央，完全就变了一个人，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由于营养不足，脸色还有些惨白。 沈未央站在房间里，双手无意识地搓着新衣服，嘴里喃喃着，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张峰猜想肯定有事情，于是轻轻问道：“沈未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第339章李清四婚 沈未央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好象下定决心似的，又向张峰跪下：“张书记，谢谢你救了我。” 张峰已经第二次看到她向自己跪下，连忙伸手去拉她：“你快起来，以后不要再这样。” 沈未央抬起头，张峰刚好弯下腰，近距离地看，一时有些看晕。 她看到张峰有些发呆的神情，脸色更红了，但她还是拉开了裙子的拉链，整个上半身裸露在外面。 她低着头轻轻地说道：“张书记，我知道我的身体被多个男人糟踏了，很脏。如果你不嫌弃我，我非常愿意服侍你、报答你。” 张峰心里一震，觉得这样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独处，时间久了真是容易犯错误。 张峰已经近二个月没有与孟晓进行亲热。 现在的他，内心确实有些冲动。不过让他真的触碰沈未央的身体，甚至与她发生亲密关系，他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确实觉得她有些脏。 只是这样的想法，张峰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太伤沈未央的自尊心。 张峰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但坚决地说道：“沈未央，你先起来，先穿好衣服，以后不要再这样。我不是嫌弃你，而是我们不能这样也不必这样。” 沈未央红着脸、低着头，有些无奈地穿回了裙子。 张峰怕她心里还是误会自己是在嫌弃她，于是耐心地解释道：“沈未央，你不要多想。我现在是明宁县委书记，有很多的人盯着，高处不胜寒，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你和我既然有缘相识，我没有妹妹，你就当我的妹妹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告诉我，我可以为你进行安排。” 沈未央此时眼眶红红，强忍着眼泪，有些冲动地上前抱着张峰：“张哥，沈未央非常感谢你救了我，我一辈子记着你，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张峰被沈未央丰满的胸部压着，感觉与抱着孟晓完全不一样。 实话实说，就算是再漂亮再性感的女人，二人相处的时间一长，双方都会太熟悉，互相并没有多少感觉。 这种事情，图的是新鲜，新鲜才觉得更刺激。否则有些官员的情人怎么会这么多？ 张峰明白，如果再不与沈未央分开，再不进行冷处理，情况随时可能失控，便催促道：“秦丰和慕容晴可能要过来，让他们看见不好。你好好去休息吧，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沈未央走后，张峰升腾起来的欲望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作为正常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现在这样一个性感的年轻姑娘主动前来投怀送抱，张峰要说一点没有想法，那是假话。 在陌生的时间、陌生的地点，在美景美人的诱惹下，最能勾引起男人心底的激情，让男人们有冒险的感觉。 张峰以坚强的理智和有点洁癖的心理，终究避免了一场亲密接触。 既然睡不着，张峰便去找秦丰闲聊。 原野山庄东面还有一座小山头，张峰和秦丰二人登上小山头，发现离原野山庄不远处有个月牙形的湖泊。 秦丰介绍道：“那是明宁县有名的月湖，跟另外一个地方圆形的日湖相对应。” 他又指了指湖边的一座山庄说道：“那是明月山庄，是一家私人山庄，据说明宁县李家老爷子李风平常住在这里。” 张峰看了看那个明月山庄，发现居然比原野山庄还要大一些。 明月山庄里面的建筑倒是没有几幢，毕竟是私人山庄，只要满足居住和休闲功能就差不多了，更多的地方留给了绿化。 没有多久，有二个男人匆匆走过来。 其中的一个男人，张峰认识，就是明宁县紫华拍卖公司总经理施长华。 另外一个男人指着秦丰对施长华介绍道：“施总，不好意思，他现在就是原野山庄的新老板，你的事情最好能得到他的同意。” 秦丰和施长华也认识，商谈就方便多了。 原来施长华在半个月后要在原野山庄举办婚宴。 原先的山庄老板为了生意着想，当然把这项业务承担下来，只是现在他已经把原野山庄转让掉了，按照转让时商定的内容，这个老板负责把原来预订的宴席全部推辞掉。 秦丰想把原野山庄打造成安保人员的训练基地，轻易不会对外营业。 原先的老板正在打电话借着装修的理由，基本上推掉了预订的餐饮和住宿业务。 原先他考虑双倍赔偿施长华支付的婚宴订金，让他另择场地举办婚宴，毕竟他的婚宴只有五桌，很多类似的山庄都可以举办。 不过，施长华却不同意接受双倍订金赔偿，也不愿意另择场地举办婚宴，为此他还特意跑到原野山庄来进行协商。 施长华为什么要如此坚持呢？主要是与他的结婚对象有关。 在李风的催促下，李清和施长华去民政局进行了登记，现在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对于李清来说，举不举办婚礼，意义并不大，只是对于施长华来说，他是初婚，总得举办一场婚礼。 按照李清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在明宁县、甚至是在天宁市最高档的酒店举办最豪华的婚礼，只是这次是她第四次结婚，对于婚礼和穿婚纱早就没有了任何兴趣。 再说了，如果在城区的高档酒店举办婚礼，肯定会被一些熟悉的人认出，李清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如果在经济型饭店里举办婚礼，如果传扬出去，更会让身为豪门的李家丢脸。 为此李清和施长华决定把婚宴放在原野山庄举办。 一是这里环境优美，又地处偏僻，应该不会引发不必要的围观和议论。 二是这里厨师的水平不错，制作的菜肴味道好、上档次，符合施长华简单、低调但不失精致的婚礼期望。 三是原野山庄离明月山庄不远，不必去城区绕一圈。 明白这些原由后，秦丰想到反正制订训练规划、购买训练设备、布置训练场地都需要一段时间，倒是不差这半个月，还是成人之美吧。 考虑一番后，他便对施长华进行了一番解释。 第340章规划建设新城 秦丰打发走施长华后，张峰问道：“秦丰，你在云湖风景区的资产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秦丰点点头：“人不在那边，我也不喜欢来回跑，都处理掉了，现在手上有近50亿元现金，我正在考察投资项目。” 张峰沉思一会儿后，建议道：“秦丰，象这样的山庄，可以再投资一二个，让别人来做法人代表，并聘请可信的人担任总经理，以备不时之需。” “我现在是县委书记，让外人经常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影响并不好，很容易给对手落下把柄。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做事要更加小心。” “如果有几个这样的山庄，我们商量事情就方便多了。” “明宁县城拆迁改造和扩建难度很大，部分乡镇污染严重，要想彻底改变这样的状况，我打算建设一座新城。” 秦丰疑惑道：“建设一座新城，需要的土地很多，很难得到批准。” 张峰摆了摆手，解释道：“那是使用良田，国家确实控制很严，得到批准的概率很低。” “明宁县的西边是丘陵地块，又与天宁市区接近，南边是盐碱荒地，我们可以沿南拓展一部分围海造滩涂，让海水线再退出一些。”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消息，就是想让你提前准备去那边买一些土地，用于开发商品房。” 秦丰大手一挥，爽快地说道：“行，我准备注册三个房产开发公司，都不是由我担任法人代表。三家公司分别去买进三个地块，就不会引人注目。” 张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秦丰，刚才我带来的那个女孩，据说是个大学生，你让慕容晴问问她，是否愿意留在这里打工？” “如果愿意，可以先让她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看看能否胜任？毕竟她已经脱离正常社会生活好多年了。” “既然她让我们救下了，好事做到底吧。” 秦丰非常爽快地说道：“我的好几个公司都缺人，让她自己挑选吧。” 第二天，张峰来到办公室，让陶明找来明宁县区域地图，仔细谋划一番后，又让陶明打电话叫来了明宁县城建局、明宁县规划局的局长。 张峰与他们寒暄几句后，坐到沙发上直奔主题说道：“今天我有点想法要和两位局长交流一下。” 二位局长见县委书记急着见他们，心里都吓了一跳，认为要么是谈话调整岗位，要么是自己出问题，现在听张峰说有想法要交流一下，觉得应该是要调整岗位了，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先听听张峰会进行怎么样的安排。 张峰倒是没有关注二位局长的神色变化，而是在茶几摊开了明宁县地图，指着明宁县的西部和南部区域说道：“今后在这些地方开发房地产，可不可行？” 啊，县委书记急着找自己来居然是为了这个事情？这种规划和开发应该是县长的事情啊，不过疑惑归疑惑，二位局长的心倒是开始安稳下来。 听着张峰大体的介绍和设想，城建局王局长和规划局钱局长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都感到不可思议。 说到最后，张峰又问了一句：“这样的规划可不可行？” 二位局长又互相看了看，他们最担心的是领导头脑发热，乱搞一通，以后丢下一摊半拉子工程。 王局长犹豫了一会说道：“张书记，我说个想法，请您不要生气。首先我申明，不是给您这个规划泼冷水。” 给领导提意见是很难的，王局长事先要解释好、说明好，才能最终说出自己的想法。 张峰淡然地说道：“现在是我们私下讨论商议的时候，你们二个不必如此拘束，有话就说，不要婆婆妈妈。” 王局长还是不敢直接说：“张书记，你的这个规划真心不错，考虑了明宁县的长远发展和居民以后的幸福生活。” “张书记，只是这个规划的区域有点大，启动实施的资金是个天数字，明宁县没有这个实力啊。” 张峰开玩笑道：“建设资金倒不用你们来担心，这应该是县财政局局长考虑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担忧开发这么大的区域会拖累明宁县的财政，我向你们保证，只需要前期启动资金一二亿元，解决了基本的通电通水通气通讯设施后，会有人来投资开发的。” “到那时，说不定你们二位局长会成为许多老板的座上宾。我先提醒一句，要把握分寸，不要出现建设一个新城，倒下一批干部的现象。” “今天请你们二位来，主要是论证建设这个新城可不可行？” 规划局钱局长说道：“张书记，在这样的荒地上进行规划，比拆迁改造容易的多。我回去后，立即组织专业人员进行优化规划，设计好后，再送来给张书记审查。” “只是，张书记，为了让新城布局更加合理和有效利用各种资源，可能会用到一定数量的农田，现在国家对使用农田控制很严。” 张峰深思一会儿后回应道：“这个问题，我去想办法，能解决了，更好；实在解决不了，只能进行适当调整。” 城建局王局长接着说道：“张书记，天宁市、明宁县地底下都是软土，在上面建设任何工程都有丰富的经验，为此在滩涂上进行建设根本不成问题，主要是建设成本高低的差别。” 张峰笑道：“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说行就行，你们只要负责做好份内事就行。” 这样规模的新城建设，能不能建？明宁县投资多少？确实不是城建局王局长和规划局钱局长考虑的问题，他们只要提出规划和建议就行。 张峰则需要拿到这样的规划和建设图，提交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再对外进行全面招商。 为了让这个规划得以通过和顺利实施，张峰考虑一番后，还是向古平县长进行了通报，古平当然也看到实施这个规划的美好前景，只是有一个致命缺憾，就是开发建设的钱从哪来？ 但是，古平县长现在并不打算点破这点，他有他的考虑。 第341章李风的邀请 ??? 古平县长认为这个新城规划实施的好，功劳也有他一份。 同时，在实施过程中，许多资金还是要经过他的手批出去，到时张峰就会经常有求于他。 在荒地上和滩涂上规划开发建设一所新城，不用考虑回避什么、注意什么？确实非常容易，几天的加班工作后，规划局钱局长就把草图送来给张峰审查。 坐在县委常委会议室正中位置，看着左右两排各六位常委，张峰感觉还是很好的，怪不得许多人千方百计想坐这个位置。 经过前几次的较量，现在这些常委看向张峰目光时均流露出尊重和敬畏，古平县长也不例外。 讨论完积压的事项后，张峰让人发给每个常委一张规划草图。 他先进行解释：“大家都知道，在明宁城区进行拆迁的阻力特别大，有恋旧不肯搬的，有狮子大开口的，有趁机违章搭建的。” “另外，经济发达的一些乡镇水污染情况比较严重，如果强行关停这些工业，经济发展和就业都是问题。” “同时，县委县府办公楼建成已久，功能老化、设施陈旧，而且使用面积严重不足，许多单位都需要在外面租房或建房进行办公，不仅容易造成资源浪费，也让办事的群众东奔西跑。” “为了一劳永逸，我考虑建设一个明宁新城，建设一批高质量的住宅、高档写字楼、商业综合体，当然还要配套建设相应的学校、医院、菜场、银行等等。” “为了吸引人气、营造氛围，在这个明宁新城里，建造一个新的行政中心，基本上包括了明宁县所有的机关单位。” “电视台、报社、展览馆、文化馆、大剧院等文化事业单位也要重新进行建设。此外，法院、检察院等司法系统也要在那里建造新的办公楼。” 说到这里，张峰停下来喝口水润润喉，此时有人插话问道：“张书记，这样做，就是搞重复建设了，容易被天宁市相关部门否决。” 张峰挥了挥手，解释道：“我们不是搞重复建设，而是把居住功能、办公职能、商业功能、行政功能从老城区和部分乡镇剥离出来，都放在这个新城里。” “除了去工厂上班外，市民们不必离开这个地方了。” “最重要的是，居住区与工厂完全分开，生活环境会好很多。” “同时，这个新城更接近天宁市区，有些人可能还是在天宁市区居住更方便。” “再说了，如果新城建成，功能齐全、设施完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入住，那么老城区的吸引力和价值会大大降低，到那时候，我们再来搞老城区环境整治，就会容易很多。” 看着这份蓝图，在座的所有常委都有些激动，毕竟如果在自己任上实施这份规划，是功德无量的事情，都能算到自己头上一份成绩。 另外，一旦这份规划得以实施，建设项目繁多、建设工程浩大，有各种发财机会都有，作为常委，当然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就算万一发生工程烂尾，也是问责张峰，这是他进行提议、组织实施的。 再说了，依着目前张峰的威信，就算自己反对也没有用，还不如做顺水人情，否则的话，张峰心生恼怒，在筹建新城领导小组中就没有自己的名字，就会失去很多机会。 于是这份规划就被全票通过，县规划局进行了适当修正，正式定稿后向天宁市规划局提请批准，当然这个批准需要得到天宁市常委会讨论决定。 过了二天，张峰突然接到了紫华集团董事长李风的电话，邀请他到自己的山庄一聚。 按照天宁市的风俗，邀请家宴是待客的最高礼节，天宁市的林升曾经就请自己去他的三江口别墅参加家宴。 陈生开着汽车出了明宁城区，来到了郊区的月湖边，沿着专门修建的一条公路开了五六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古式古香的门楼前。 门楼上挂着“隐青山庄”牌匾。 张峰看到这座门楼附近都是树木、林荫蔽日。此地十分幽静，很少有车辆出入，更不见行人。 门楼保安上前看到张峰的汽车牌照后，便启动铁闸放行。 门楼与四周的围墙都有二层楼高，间隔不远便吊着一块“私宅重地、非请勿入”的警示牌。 不仅设有监控摄像头，还拉着高压电网，看来这座山庄的安保工作做的非常好。 陈生开车进入山庄，继续向前开去。 又是大约开了五分钟，汽车才在一栋别墅门前的停车位上停住。 此时一位身穿笔挺制服的年轻姑娘上前来，主动拉开车门，并用手护着车顶让张峰下车。 张峰下车后，看了看别墅周围的风景。 停车的这边，其实是个庭院，种植了一些名贵花草，设置了几把太阳伞和桌椅，想必在凉风习习的时候，可以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吹牛打屁。 庭院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绿荫草地，起伏连绵、甚是可观。 草地的尽头就是月湖，隐青山庄依山面湖、风景真心不错。 明宁郊区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真是有钱人享受的地方啊。 虽然秦丰收购的原野山庄风景也不错，但与这里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此时李风和施长华走出来迎接，李风笑着问道：“张书记，山庄的环境不错吧。” 张峰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在年轻姑娘的引领下，张峰一行人步入别墅内部。 里面装修倒是简洁、毫无奢侈感觉。不过，这里的家具与装饰物，却是十分的精美与讲究，真是低调的奢华。 比如沙发、茶几、花架都是高档红木。精巧博古架上放置的瓷器、玉瓶，色泽温润，每一件应该都是名贵物品。 张峰和李风坐下后，二个穿着紫红色旗袍、容貌靓丽、身材修长、看起来非常有味道的年轻姑娘缓缓地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其中一个旗袍女子跪坐在用大型树根雕制成的茶桌前，纤纤玉手轻巧地展开一件件精致的茶具，动作熟练地煮水、洗杯、泡茶。 在给张峰、李风、施长华倒上一小碟茶水时，声音柔和地说道：“请用茶。” 第342章奢侈享受 张峰有些口渴，恨不得用杯子喝上几大口，不过，他知道此时自己得假装斯文地慢吞吞地饮着那一小口茶水，否则就会被人认为自己是个土包子。 另外一个旗袍女子则不断地走进走出，端来了时令水果、可口糕点。 张峰喝了茶、吃了水果和糕点，肚子瞬间暖了起来，身体也觉得有些疲乏。 在等待茶水的间隙，张峰从偌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只见庭院里有几丛翠竹，此时正在摇曳中，想必有着微风吹拂。 室外蓝天高远、白云淡薄，室内温度适宜、活色生香。 几个人喝了茶水、吃了水果糕点后，李风说道：“张书记，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我让人准备准备，请您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长华，陪陪张书记。” 李风对其中一位旗袍姑娘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始往别墅后面走去。 那位听了李风吩咐的旗袍姑娘向张峰微微地弯了弯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轻柔地说道：“领导，请。” 张峰感觉有些愕然，看向施长华，后者笑着解释道：“张书记，晚饭之前，我们先放松一下。请。” 说完，他跟着另一位旗袍姑娘上楼去。 来不及多想，旗袍女子已经在前往二楼的楼梯上笑意盈盈地催着张峰上楼。 别墅的二楼完全是古式装修与布置。 房间的中间是一张低矮的床榻，上面铺着洁白的棉质床单，旁边的香炉里飘出沉香的味道，张峰闻着气味，便感觉非常舒适。 “领导，我现在为你更衣。”旗袍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宽松的技师服，边说边上前来脱张峰的上衣。 张峰吓了一大跳，看了看隔着几米距离的施长华，连忙阻止女技师的进一步动作：“不必如此，我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 女技师停下了脱衣的动作，但依旧微笑道：“领导，我想为你做个精油按摩，放松一下身体。” 精油按摩啊，应该是正规的按摩吧。 隐青山庄里竟然有专人进行精油按摩，真是富人的享受啊。 既然是正规的按摩，张峰心里就没有了任何顾忌，不过还是不习惯让女技师亲手为他脱衣服脱裤子，于是便自己动手脱得只剩下内裤，为了避免尴尬，便俯躺在按摩床上。 女技师也没有闲着，她已经拿来了一叠温热的湿毛巾，轻柔地为张峰擦拭起身体。 女技师的身体挨着张峰很近，美人的体香不时地吸入张峰的鼻子内，纤纤玉手又在他的身上游走，张峰的心中开始燥动起来。 等到需要他正面躺着的时候，张峰觉得无法正面看着美女技师，便推脱道：“按摩到此为止吧，我想要足浴。” 女技师听到张峰的话，有些惊慌地说道：“领导，难道我的按摩技术不好，让您不满意了？” 张峰知道她误会了，但也不好进行过多解释，便笑道：“给我拿套衣服来，我的脚酸痛的很，先洗足浴吧。” 女技师见张峰坚持如此，便不敢再多话，于是便去旁边拿来一件浴袍。 接着端来一桶温水，给张峰脱了袜子后，就洗起脚来。 不一会儿，她便拿起张峰的一条腿按起来。 呵呵，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好啊，在山庄里就可以享受到高档休闲会所里的全套服务。 张峰现在穿着宽大的浴袍，女技师根本看不到张峰下面的异样，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张峰开始与女技师聊天：“我感觉你的技术还可以，不知道如何称呼？” 这位女技师回答道：“领导，我叫司徒紫薇。”接着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为施长华服务的那位女技师说道：“她叫司徒紫灵。” “啊，你们是二姐妹？谁是姐姐？”张峰有些惊奇道。 “领导，我们确实是姐妹，您猜猜，谁是姐姐？”司徒紫薇相对活泼，大胆地说道。 张峰摇摇头：“这个难度有点大，没有点彩头，我不想猜。” 司徒紫薇好奇地问道：“什么彩头？” 张峰开玩笑道：“如果被我猜中了，姐姐要亲我一下。” 司徒紫薇、司徒紫灵红了红脸，不敢接话。施长华本想起哄，却有个电话打进来，急匆匆地走了。 张峰心里明白李风安排这样的服务，是想让施长华看看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 现在看到施长华离开了，他便打起呵欠说道：“呵，按摩真是舒服啊，我先睡一会儿，你们继续，到时间了，再叫醒我。” 说完，果真闭起了眼，当然这只是假睡。 不知睡了多少时间，张峰被司徒紫薇轻轻推醒，轻柔地说道：“领导，晚餐时间到了，请您去用餐。” 等到张峰换好衣服，司徒紫薇又问道：“领导，餐厅离这里有点远，您打算从里面走？还是从外面走？” “从外面走吧，可以看看风景。”张峰立即说道。 “好的，领导，这边请。”司徒紫薇和司徒紫灵在前面带路，张峰跟在后面。 此时已近黄昏、凉风习习，天气不冷不热，真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天气。 司徒紫薇、司徒紫灵早已换上了旗袍，很有味道的身材在前面一摇一摆地走着，让走在后面的张峰看得有些火热。 此时张峰才发现山庄中还有好几幢规模不一的别墅。 二幢别墅之间有成片的花草树木相隔，一层层、一簇簇，真是一派园林风光。 三人来到一幢别墅面前，司徒紫薇、司徒紫灵帮忙推开门，然后微微弯腰说道，“领导，里面请。” 张峰点点头，迈步走向里面，却发现司徒紫薇、司徒紫灵二人没有再跟着进来。 晚餐设在别墅一楼的大厅里，长长的一张桌子，椅子倒没有几把。 张峰没有客气，在服务员的指引下，直接坐下。他看着洁净的宽大的落地窗外面，鲜花浪漫、青竹欲滴。 他想着李风经常在这种环境下就餐，美景在前、美人在侧、美食在口，有钱人真是会享受生活。 就在张峰感慨时，李风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343章请吃饭的原由 李风看到张峰，抱歉地说道：“张书记，不好意思，我去酒窑里找酒、醒酒，没有好好接待你。” 张峰倒是表示出谢意：“李董，真是麻烦你了。” 李风当然也只是客气的说辞，于是他对服务员说道：“上酒上菜。” 不一会儿，三个服务员轮流着端上几道热菜，李风解释道：“张书记，现在天气不冷不热，吃冷菜，对肠胃不好，我就做主，全上热菜了。” 张峰看了看桌上的热菜，分别有上汤鱼翅、法式煎鹅肝、熟制澳州大龙虾、养生海参盅、极品大鲍鱼、老汤娃娃菜、野生松茸煲汤等。 餐桌很长，食物摆的很开，张峰坐着根本够不到这些食物。 当然，也不需要张峰站起来去取菜，而是专门有服务员会为你取菜，只要你示意，她就会轻轻地走过去，用专门的筷子和盘子帮你取菜。 有钱人的享受啊，除了自己动口外，啥都不用自己动手。 真的是衣来伸手、菜来张口。 张峰好歹也吃过几餐高档餐馆里的饭菜，却完全不同于今天这一餐的味道。 真正的山珍海味！张峰今天算是见着了几道，顶级食材加上厨师的出众手艺，才能有如此难得的口味。 张峰笑道：“今天有劳李董费心了。山庄里有如此的厨师和食材，我有口福了。” 李风顺口说道：“既然张书记喜欢，以后可以多来。” 张峰笑笑，没有加以回应。这是客气话，不必当真。 再说了，张峰是县委书记，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经常到这里蹭饭。 现在不是缺吃少衣的时代，而是女人担心发胖、男人担心发福，为此再贵的红酒也好，再好吃的食物也好，张峰和李风都只是浅尝少喝。 张峰知道李风不可能平白无故邀请自己来这里，毕竟双方还不是朋友关系，纯粹地为了吃饭聊天。 二人移步到客厅，开始喝茶解油腻。 李风感慨道：“这么多年来，各级部门的大力扶持，无形中把紫华集团的一些人惯坏了。” “为此外面传言紫华集团过于超然、非常霸道，树大招风，我是深深感到忧虑啊。” “今年开始，我不抓经营、不抓管理，只抓合法合规地做事。” “我知道创业难、守业更难。如果不守法经营，破产更快。” “我只有一个儿子，原先非常宠爱他，长大后，三天两头给你惹事。” “我一气之下，停了他的信用卡，同时限制他从紫华集团拿钱的数额，又送他去了国外。” “我也是没办法，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业在第二代就开始败了。” “今年回来后，他倒是改变了很多，也知道跟我谈论如何突破家族企业发展的瓶颈了。” 张峰听了，捧场道：“李董，这是好事啊。我这里有个不请之请，方便的时候请李董给全县的企业家上上课，主题就是如何让家族企业富过三代。” 李风摆了摆手，婉拒道：“企业各有特点，我的这一套很难适用其实企业。” “儿子回国后，开口闭口就跟你说资本运作，四海会里也有好多会员在谈这个理念，我是不太赞成的。” “可能是我老了，思想跟不上，但我坚持实业强国，只有办了实业，才能真正提供就业岗位。” “儿子经常说我思想落伍了，我则说他过于好高骛远。” “争论的最终结果，他现在想上个实业项目。” 张峰好奇地问道：“李公子想上什么项目？” 李风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化妆品生产。” 张峰解释道：“化妆品其实是药物一种，销售有所管制。现在上马化妆品生产项目，对排污要求比较严，而且是硬指标。” 李风说道：“张书记，我听说明宁县想建设一个新城。如果新城建成，那么可以让许多地方的人搬入新城居住，有些地方的市民都迁走了，污染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张峰笑了笑，解释道：“不管人迁不迁走，环保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总不能说附近的居民迁走了，就不管污染了。” 李风叹道：“我跟儿子也是这么讲的，我手上的产业，都是没有污染或者是很少污染的，他却看不上，偏偏要搞化妆品生产，说这是朝阳产业，女人们都喜欢用。” 张峰回应道：“理是这个理，就如男人喜欢抽烟一样，女人在购买和使用化妆品方面毫不手软。” “只是化妆品竞争非常激烈，新产品很难占优势啊。” 李风解释道：“我当时也是这样劝他的，他说是避开常规产品竞争，开发了‘消疤灵’。许多人或多或少会有伤疤存在，如果能进行消除的话，很多人还是愿意购买的。” 张峰深思一会儿说道：“李董，这个产品的前景不错。如果能做到基本的环保设施，我们还是很欢迎李公子来明宁县投资建厂的。” “另外，在明宁新城里，希望集中一批天宁市、明宁县知名集团的办公大楼。” “在不违反国家政策的前提下，对入驻明宁新城，投资建造办公大楼的企业有更优惠的政策，我希望紫华集团能带个头。” 李风淡然地说道：“张书记，我老了，开始恋旧，紫华集团总部就不搬了，我就在那里养老吧。” “我打算把这些资产交给女儿女婿管理，就让他们在明宁新城投资建造紫华房产公司大楼吧。” “作为明宁市有些名气的企业，紫华集团还是要积极响应的，同时我也会与其它一些企业家说说，大家一起入驻，有气势、有排面。” 张峰之所以愿意化时间来隐青山庄吃餐饭，有好几个目的。 一是给李风一个面子。如果张峰拒绝李风的邀请，就是不给其面子。 二是他对于紫华集团很好奇，对于李风常住的地方更很好奇。 三是他希望能劝说李风带头在明宁新城投资建造办公大楼。如果没有一定数量的知名企业来投资建造办公楼，那么明宁新城很难有人气。 事情谈妥，张峰便打算离开。 握手，告别，上车。李风一直站在别墅的台阶上，目送着张峰离去。 第344章华池温泉度假村 明宁县北郊分布着几座矮山，起起伏伏、绿树成荫，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温泉眼，水温常年保持在4245℃，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 佳木葱茏、溪流交错。起伏的矮山里点缀着亭台楼阁，水雾飘渺、如梦似幻。 景色确实很美、如诗如画。久居闹市的人来到这里，凡尘尽洗、烦恼顿消，回归自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浪漫的情怀瞬然苏醒。 华池就是在其中的一家度假村。 温泉在冬天的明宁县非常受欢迎，只是华池度假村位于山谷深处，路程远、交通不便，客人就来的少，而且部分明宁县和天宁市的消费者都只是前来泡温泉，并不愿意住下，餐饮和住宿的收益很少。 主要是华池度假村建造的过于豪华，洗浴费、餐饮费、住宿费都很贵，性价比不高，许多人消费不起也不愿意前来消费。 再说了，北郊的几处山里都有温泉，经济型的度假村有好几处，许多人当然去那边消费了，毕竟大部分人还没有到一掷千金不眨眼的程度。 秦丰按照张峰的吩咐，便出资收购了这家度假村，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以做生意为名，掩盖见面聚会的目的。 陈生换了一辆性能更好的越野车，带着张峰来到华池度假村。 张峰在今天要与穆寒烟见面。 在度假村的深处，建有几个小院，彼此相距比较远，隐秘性非常好。 听秦丰介绍，这几个小院并不对外营业。 每个小院里面都有一处天然的泉眼，矿物质成分和含量都比前面使用的温泉要好，为此秦丰干脆建造了几个高端小院，便于谈生意和私密聚会，与此同时，也顺便可以泡澡放松。 走进“天一”小院，张峰发现里面居然有三间客房，而且每间客房都是套间，装修的非常高档。 刚才从外面看，张峰觉得这些小院非常普通，不会引起外人注意，许多人还以为是度假村的辅助用房。 现在走进里面后，张峰发现竟然是按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进行装修的。 院子里有个大池子，里面是天然的泉眼。 每间客房里，还有一个硕大的浴缸，从外面大池子里接过来的温泉水可以直接放到浴缸里，所以，来到小院里的人想在屋里泡就在屋里泡，或者是到院子里泡也可以。 这个小院的围墙有三米多高，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在外面偷窥，为此在里面的人兴之所至，干什么都行。 穆寒烟已经在天一小院里，她此时倒穿着职业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小院的客厅里飘着咖啡的香味，秦丰知道张峰和穆寒烟喜欢喝咖啡，于是便在天一小院里放着好几种咖啡，有速溶的、有咖啡豆，也可以用咖啡机进行现磨现泡。 张峰倒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也没有时间化在磨咖啡上，一般情况下都是泡速溶的咖啡，穆寒烟也是如此。 当然，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几碟干果和蛋糕，是为了充饥，毕竟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张峰走进来，脱下外套后，洗了手，便坐在沙发上吃了一块蛋糕、喝了一口咖啡。 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穆寒烟调侃道：“张峰，几天的配合调查，换来县委书记的职位，想想还是合算的吧。”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不提了，有时候，我还会做恶梦。这种经历，我不想有第二次。” “说起来，我能及时离开，还得感谢你的出谋划策。没有你的指点，没有秦丰的无私帮助，我肯定得离开仕途了。” 张峰以前告诉过秦丰，如果有自己搞不定、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去找穆寒烟商量。 长期的交往，让张峰明白穆寒烟适合出主意，秦丰适合执行。 穆寒烟当时向秦丰提出了几条建议，秦丰立即付之实施。 今天张峰之所以约穆寒烟在这里见面，一是表示自己的谢意；二是有事情与她进行商议。 穆寒烟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你居然得罪了京城的何家，能耐不小啊。不过，能在何家的报复下反败为胜，并更一步，也算是奇迹了。” 张峰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是躺着中枪的。” 面对穆寒烟的疑虑，张峰从他读大学时，与何丽谈恋爱被阻止；在天策会里接受何丽父母的和解提议；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面对副书记何伟急于制造工作成绩时的反对，把自己与何家的前因后果讲得清清楚楚。 穆寒烟笑道：“这真是无妄之灾。原来你是卷入了家族内斗之中。”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因此与这个家族争斗，你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另外，何家这次失利，应该不会再动用力量来害你，毕竟有些力量不能随便动用，也不能多用。” 张峰无所谓地说道：“我现在还有公职，当然不会没事找事去找不自在。” “能相安无事最好。如果何家再发难，我也不会太过于害怕，毕竟我没有经济问题。我如果下马了，也要让他们伤筋动骨。” 穆寒烟轻笑道：“有秦丰会赚钱的死党在，你当然不必去贪财，但你要注意生活作风问题。” “你别跟我说，你与苏静是清白的。” “这次，你的事发，其实是苏静的那个人进行举报的，他本意是趁着苏静出国考察的时候，借着何家的手把你拉下马，谁叫你动了他的人。” 张峰又是喊冤道：“这事也真是冤枉，也真是躺着中枪。我根本没有与苏静有亲密关系。” 为了让穆寒烟相信，张峰把自己与苏静的交往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包括了在省城开会时，二人去酒吧喝酒的事情。当然，中间省略他与苏静亲密的几次关系。 张峰知道，除了被穆寒烟亲眼看到外，绝对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特别是能互帮互助的女人面前，坦承自己与另一个女人有亲密关系。 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吃醋的，不管是关系亲密的还是一般的。 穆寒烟听完又调侃道：“那真是可惜了，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美女，你都没有抓住，真是可惜了。” 第345章穆寒烟的新职务 穆寒烟开玩笑道：“张峰，你这样做，会让苏静认为你不是个男人。” 张峰不管她怎么说，都绝不松口承认。 除了陈生和秦丰外，他不想让第三人知道自己与苏静、夏薇有过亲密关系。 再说，张峰接受了上次教训，为了让对手没有自己的任何把柄，自身必须靠硬。 张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深入，担心说多会说漏嘴，便转换话题说道：“寒烟，我现在搞了一个建设明宁新城的规划。” “在明宁新城，当然会建设很多的住宅小区，要想吸引人气，除了迁移知名企业投资兴建办公楼、新建明宁县委县府办公楼外，最要紧的是要建设几所名校。” “名校有了，附近的小区都是学区房，为了小孩子的读书和成长，家长们愿意投资买房。” 穆寒烟喝了一口咖啡，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算了，刚好我想换岗位了，不如我来明宁县吧。” 额？！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张峰本来只是想找穆寒烟商量如何引进名校进驻明宁新城，根本没有想到穆寒烟竟然想来明宁县工作！ 她原先是明元区教育局的党委书记兼局长，现在来明宁县工作的话，不可能再担任教育局长，毕竟从天宁城区跑到明宁县城担任相同职务，是傻瓜才做的事情。 穆寒烟见张峰惊讶的神色，便解释道：“说实话，我从省城到明元区任职，一是为了逃避林小东的追求；二是为了进行锻炼。” “省城的吴家，你知道吗？这是我家。” “东华省离这里有些远，你可能不知道穆家。” “我爸和我妈是大学同学，二人相恋后，我妈便嫁到吴家来。” “我爸姓吴、我妈姓穆。按照二个家族当初的约定，第一个孩子姓吴，第二个孩子姓穆。主要是穆家人丁不兴旺。” 张峰听得一惊一乍，又是一个豪门家族的子弟在基层锻炼！ 象自己这样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人，如果没有几次奇遇，如果没有误打误撞的娶了孟晓，如果没有得到其舅舅的暗中帮助，他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京城何家很厉害，但何伟却太自以为是、太急于求成，反而功亏一篑。 穆寒烟却是没有豪门家族和官家子弟的骄气，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实而行。 张峰本来就对穆寒烟的聪明睿智感到惊讶，现在一听就全明白了。 于是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明宁县任职？是担任分管教育的副县长？任常委吗？” 穆寒烟解释道：“过几天，天宁市组织部就会下达任命件。我对教育内行，担任分管教科卫的副县长，工作容易上手，但不会兼任常委，毕竟这一步跨的太快了，容易引起非议。” 既然穆寒烟这么说，应该是有绝对的把握。 她是如何进行操作的，张峰当然不会过问，反正她来明宁县任职，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 当然，她在张峰的大力支持下，做事会更顺畅。 谈好这些事情，夜幕已经降临。 穆寒烟开玩笑道：“晚上开山路太不安全了，今晚只能住在这里了。让司机们也可以享受一番。” “这个小院足够大，我一个人住太冷清，也有些害怕，你陪我一起住吧。” “当然，我们是分房住的，反正你对美女还是能进行克制的。” 华池度假村位于山谷深处，晚上开车出去确实危险。 本来张峰想找秦丰喝酒聊天，并在那边住下，现在被穆寒烟这么一说，他只能在这个小院住下了。 这里有三个套房，等到穆寒烟选择了一个套房后，张峰也随便找了一个套房进去泡澡，温泉确实很好，泡了半个多小时，他便开始有了睡意。 由于中午没有午休，下午又赶山路，坐车坐的累死，又连续与穆寒烟聊了好几个小时，就算喝了好几杯咖啡，他还是照样睡着了。 半夜尿急，张峰起床小解，又感觉有点口干，他便到小院客厅喝水。 喝完水，他返回房间时，却走错了房间。 三套房间是同一个方向进行排列，另一个方向是院外的大池子。 三个房间又是同样的结构和门面，张峰本来就迷迷糊糊中，也没有细看，便走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门也是虚掩着，张峰毫无怀疑地走到床边。 往床上一躺，张峰感觉身边有个温软的身体，他也没多想，顺手将她搂入怀中，很快又进入梦乡。 六点多，张峰睡醒，按照习惯，他的右手开始行动，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一碰到，他便惊觉了。 他猛然收回手，同时睁开眼，此时怀里的她也睁开了眼。 她不是孟晓，而是穆寒烟！ 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 为什么二人要同住一个小院？ 为什么她不锁门睡觉？ 难道她故意这样的？ 张峰手忙脚乱地坐起并解释道：“我，我还以为是孟晓，我不是有意的。” 穆寒烟悠悠说道：“我相信你所说的。抱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还是不错的。行吧。叫早饭吧，吃完我们趁早离开为好。” 张峰并不是柳下惠，面对如此活色生香，心中当然有些想法，只是他昨晚向穆寒烟保证过自己与苏静没有亲密关系，现在他得表现出自己足够的定力。 二人分开各自进行洗漱，服务员已经送来了丰富的早餐。 毕竟张峰曾经是穆寒烟假扮的男朋友，也曾经有过亲密的举止，二人在吃早餐的时候，早已消除了尴尬。 二人平静地吃好早餐，为避人耳目，穆寒烟先行离开。 张峰继续留在华池度假村，过一会儿，他要去前面的温泉包厢里见一个人。 为了解决明宁新城占用一部分良田的问题，张峰需要找海天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孙光明进行咨询。 张峰沿着蜿蜒的小路，走进花式温泉区。贵妃池、鲜奶池、灵芝池、人参池、当归池、咖啡池 每个温泉池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里面白雾蒙蒙、草香弥漫，隐约还能听到女子的嬉笑声。 一路上看到几个富家子弟从各式温泉区里出来，身边都跟着艳丽的女孩，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免不了打情骂俏的暧昧动作。 张峰第一次来，还以为走进了特殊场所。 第346章高利资本 左拐右转，张峰进入了所谓的贵宾区。 他转进一个雾气腾腾的房间，里面有个可容纳十多人的温泉，是由光滑的石头堆砌。池内热浪蒸腾、花香飘溢。 张峰稍微愣了愣，温泉池边上竟然有皮椅，旁边还有美人榻，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华池度假村为了不被警方盯上，不可能提供特殊服务，但不妨碍在如此私密的地方，熟悉的男女之间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亲密行为。 不愧是贵宾区，连温泉池内部都设置如此的奢华，这么的撩人…… 既然来了，张峰便下了池子泡上。 “上一些点心和水果。”他向服务员吩咐道，“再来一瓶红酒。”考虑到孙光明要来，总要表现出待客之道。 没有多久，年轻的服务员就端来了点心水果，轻柔的放到温泉池周围。 张峰仰靠着池壁，就着池边托盘喝着红酒、点心和水果，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唉呀，真是一种享受。 温泉确实具有保健效果。他泡了一会儿，感觉浑身热腾腾的，像是有股热气在经脉血肉间流淌，说不出的舒坦。 过了一会儿，孙光明走了进来，男人之间根本不用多回避，他已经换好了泡浴的衣服，便直接来到张峰身边打招呼道：“张书记好。这个地方很好，只是有些难找。” 张峰给他倒了一杯红酒，二人相碰，各喝了一小口。 之所以张峰约孙光明到这里来见面谈事，一是张峰不方便以县委书记的身份云海天商务咨询公司；同样地，孙光明也不方便直接去张峰的办公室商量事情，毕竟孙光明在天宁市实在太有名了。 二是张峰与孙光明的这次谈话，最好不要留下任何证据，为此泡在温泉里进行谈话，不用担心会有任何拍摄设备和录音手段。 张峰直接说道：“孙总，我在明宁县打算搞一个明宁新城，大部分是荒地和滩涂，通过审批的难度不大。” “当然，不可避免地将占用大约1000亩良田。孙总，在这方面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孙光明听了明显一愣，最终他还是说道：“张书记，这种事情很容易进行操作的，国土资源局的人没有向你汇报？” 良田不是严格控制的吗？动用1000亩良田很容易解决？张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张峰明显惊讶的神色，孙光明便解释道：“为了解决发达地区发展经济与保护良田的矛盾，可以采用占补平衡的做法。” “换句话说，你占用一亩良田，就需要置换或开辟新的一亩良田，从而保持良田总量不变。” “这个置换和开辟，可以在本县、在本市，也可以在外市进行。” “张书记，占用1000亩和占用2000亩都是要去进行置换或开辟，不如把明宁新城的规模和格局再搞大一点，省得重复做。” 张峰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经验，现在被孙光明一忽悠，当然想把明宁新城的规模搞大。 为了加快审批进程，为了加快占补平衡进程，张峰决定把此事交给孙光明处理，反正后者只负责搞定在哪里新增多少亩良田，后期的签订协议、支付费用都会由明宁县相关部门出面。 孙光明想了想，当着张峰的面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他说道：“张书记，我可以帮你在一个星期内搞掂4500亩良田的占补平衡手续。” 张峰听了孙光明如此爽快的承诺，心里倒是很惊讶了。 惊讶于孙光明的手眼通天，竟然能如此快速地解决他看起来非常困难的事情。 由此看来，只要找对人、找对门道，任何事情都有办法进行解决。 当然，张峰更惊讶于孙光明愿意解决4500亩良田的占补平衡问题，他需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海天商务咨询公司把一切事情都看成是一种交易，都会进行标价。 张峰问道：“孙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此事解决后，需要我做什么？” 孙光明笑道：“张书记，爽快人。” “张书记，我只是为陈闲公子办事，为此当然要帮着赚钱。” “陈公子目前手上有笔钱闲置着，想找地方进行投资。” “陈公子的钱不是他自己的，是他从其它地方吸储来的，每个月都要支付利息。” “既然张书记要开发明宁县城，想必用钱的地方很多。张书记可以想想办法，让陈公子的这笔钱产生效益。” 张峰疑惑地问道：“孙总，陈公子既然有这么多的钱，还不如干脆在明宁新城投资开发住宅小区，利润肯定比单纯收取利息要高。” “就算陈公子不方面出面，也可以借名成立房产开发公司。如果想在明宁新城拿地的话，只要不明显违反国家政策，我都可以作主给予最优惠的待遇。” 孙光明摇了摇头拒绝道：“张书记，陈公子不想把生意做的太大，开办房产公司需要有绝对信任的人去掌控。” “我们对于房地产开发是外行，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涉足。” “当初我们从秦丰手中接盘云湖商业综合体，是一个尝试。外行的人，只能拿成熟的项目。” “再说了，明宁新城什么时候能兴旺起来，还是个未知数，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经济仗。” 张峰听了，明白孙光明要让陈闲的资金稳赚不赔，于是便开口问道：“陈公子想出借多少资金？” 孙光明伸出二个手指头，张峰问道：“2亿元？利息多少？” 孙光明摇了摇头，说道：“张书记，你也太小瞧陈公子的筹资能力了，陈公子想出借20亿元，月息1分，借期2年。” 我靠，20亿元本金2年利息就要4.8亿元，简直是抢钱。 怪不得陈闲不愿意从事其它行业，主要是这个钱来的实在太快了。 张峰还知道，象这样的借款，孙光明应该先扣除了2年的利息，也就是说，虽然借款20亿，可是实际到账只有15亿多一点。 张峰听了觉得二难。 如果不同意孙光明的提议，那么4500亩良田的占补平衡手续很难快速办理。要知道通过县国土资源局虽然可以进行申报，但什么时候能办成不知道。 如果同意孙光明的提议，那20亿的借款利息由谁来支付？?? 第347章别样的报酬支付方式 张峰想了想，对孙光明说道：“孙总，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温泉一泡，很容易饿。”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里野菜很多，都是从山上采摘的，应该没有任何的农药残留。荤菜的话，可以上一只放养的鸡，应该比养鸡场集中养殖的好吃。” 孙光明点点头，温泉一泡，确实容易饿，同时他也不至于饿着肚子跑回天宁市里去吃。 张峰找个上厕所的机会，给秦丰发了一个短信。 二人走向餐厅的途中，秦丰装做恰巧路过的样子，张峰当然把他叫住，一起吃饭。 孙光明与秦丰也认识，当然不会有意见。 为了避免被围观，三人吃饭当然也是选在包厢内进行。 席间，张峰装作无意的样子问道：“秦丰，你现在我做生意缺不缺钱？孙总手上有笔闲钱，想找项目进行投资。” 秦丰当然听出了张峰的意思，刚才二人在浴池里谈判，应该是谈的差不多了，只是孙光明提出了投资的意向。 不过，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开玩笑道：“孙总有闲钱，可以投资这家温泉度假村。” “地段虽然偏僻了一些，来的人不多，但清静有清静的好处。许多富家子弟和官家子弟还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孙光明摇头说道：“秦总不亏是生意人，能把最劣势的地方说成最大卖点。” “说实话，我是陈公子的代言人，不能也不方便经营太多的实业项目。” “树大招风啊，我们现在做事也是如履薄冰。实业很难脱手和变现。我还是从事最熟悉、最拿手的放贷生意吧。” 张峰解释道：“孙总，你不要介意，秦丰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的。” “既然你的职责是为陈公子赚钱，我想只要让你赚到钱就行，不必考虑这些钱是如何来的，对吧。” “秦丰呢，准备在明宁新城进行投资，我就想问问他是否需要资金，如果能谈成，应该也算的吧。” 孙光明点了点头，回应道：“张书记，我信的过秦总的人品，我才会跟你们说这么多。” “当初秦总愿意以如此低价转让建造差不多的云湖商业综合体，换来陈公子的帮助，难得、难得。” “大家在商言商。当初是一笔交易，现在也是一笔交易。” “所以说，我刚才提到的这笔借款利息就算是我们帮明宁县搞定4500亩良田占补平衡问题的费用。” “我知道，明宁县财政根本没有名目来支付这么大数额的费用，为此我才想到借款付息的方式。” “本来，我还以为张书记会通过明宁县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或专门成立明宁新城开发建设公司来借资付息。” “其实上，这些公司并不能完全得到银行贷款，资金紧张时，也需要向社会进行融资。” “既然向社会进行融资，借谁都是借，我手上的钱就很容易借出了。由公家单位借款，我不担心收不到本息。” “既然张书记不想这样做，我借给秦总也行。主要是秦总的人品信的过，当然所有手续要齐全。” 秦丰插话道：“孙总，借款多少？期限如何？月息多少？” 孙总回应道：“秦总，我刚才向张书记说过了，借款20亿元，期限二年，不得提前归还，月息1分。” 秦丰用手指大致测算了一下，说道：“孙总，这样行不行？借款20亿元，期限三年，不提前归还，但利息总额少一点，凑个总数，6亿元。” “按理说，1分月息，不低也不高，但借款总额有点高，利息总得降低一些。” “按照借款惯例，孙总你给我14亿元，三年后，我还你20亿元。” “这6亿元，你还可以再去放贷。” 孙光明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起身走到外面，打电话进行请示。 张峰疑惑地问道：“秦丰，你为什么要延长借款期限？期限越长，利息越多啊。” 秦丰向门口努了努嘴，表示孙光明可能会听到二人的谈话。 事关机密，张峰便不再多说，二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 十分钟后，孙光明走进包厢，坐下喝了一口酒，说道：“张书记、秦总，陈公子同意了。” “他说与二位合作非常愉快，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合作达成，三人喝酒就爽快多了。 过了一会儿，孙光明问道：“秦总，你在这家度假村应该有股份吧。” 秦丰点点头：“孙总厉害，我确实在这里占了一半的股份。主要是为了方便谈事，这里清静、偏僻，不引人注目。” 孙光明笑道：“我就喜欢与秦总这样谨慎的人打交道，说不定，以后经常要来打扰。” 秦丰顺手交给他一张卡：“孙总，这是贵宾卡，随时可以使用贵宾包厢。一点心意。” 孙光明也没有推辞，致谢后就放进包里。 送走孙光明后，张峰来到秦丰私密的办公室里，除了总经理外，其它管理人员和员工都不知道秦丰是这个度假村的老板。 二人坐下后，秦丰解释道：“张哥，我知道你急于想开发建设明宁新城，为此找孙光明快速解决良田占补问题。” “陈闲就是做这样生意的，孙光明愿意接手这件事情，肯定需要报酬。” 张峰感慨道：“原先我只是想占用1000亩良田，没想到孙光明建议我干脆多占用一些，反正少占多占，都要办理相应手续。” 秦丰笑道：“张哥，你被孙光明忽悠了。做生意、做交易，当然是越多越好。” 张峰摆了摆手，“我知道他的意思，解决1000亩和4500亩的报酬完全不一样。陈闲既然动用了关系和人脉，想干脆做大一点，否则他无法向我要求借款20亿元的利息。” “如果4500亩土地问题得到解决，这个明宁新城的区域就与天宁市区完全接壤了。” “再说，这4500亩土地至少能拍卖到150亿元，化上6亿元的费用还是值得的。” “当然，这6亿元的费用，我无法找明宁财政报销，只能让你来解决了。” 秦丰不为意地说道：“我没想到孙光明居然想出了借款利息的办法来收取报酬。” “不过，这倒是可以成全了我的做法。” 第348章大手笔买地 面对张峰的疑惑，秦丰解释道：“你不是让我去投资开发明宁新城的住宅小区吗？我已经注册好了三个房产开发公司。” “现在刚好可以用孙光明的这笔钱来支付开发资金，外人更加不知道我是背后的大股东。” “其实上，企业现在向银行进行贷款，利息并不低；向社会民众进行融资，利息高的吓人。” “当然，许多企业根本不敢借这么多的钱，否则一年的利润就是用来支付利息。” “为了资金安全，孙光明也不敢随便乱借。为此我提出三年支付利息6亿元，孙光明和陈闲肯定会同意。”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我手上还有这么多的资金闲置着，根本不需要借钱。” 张峰拍了拍秦丰的肩膀，有些歉意地说道：“这一次，又要让你破费了。” 秦丰无所谓地说道：“我手上的钱反正用不完，能帮你做事也是值得的，你也是为了明宁县群众的幸福生活。我们现在不缺钱，做点好事心里更加安定。” 停了停，又神秘地笑道：“张哥，你若是把明宁新城搞好，土地和房产升值快，陈闲会后悔的，说不定他会提前抽回资金。” “陈闲和孙光明这样做是保守投资，如果魄力大一点，现在进行抄底，赚的钱会更多。” 张峰笑道：“这也不能怪他们保守，全国兴建的新城成为鬼城多的是，许多人的投资血本无归。” “为了避免类似现象发生，我打算从四个方面入手来提升明宁新城的人气。” “一是新建明宁行政中心。明宁县委县府和所有机关单位都搬入其中办公。” “二是让紫华集团牵头开始投资建设企业总部办公大楼。” “三是建设二个大型商业综合体，方便新城居民吃喝玩乐和购物消费。” “四是穆寒烟来明宁县担任分管教科卫的副县长，我让她大力引进名校和建设明宁名校的分校，让许多新的住宅小区都是学区房。” 秦丰笑道：“行，为了支持你，明天，我就让三家房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去买地。” 张峰点点头：“动手要快，如果明宁新城的规划审批通过了，对外公布了，说不定看到商机的人多了，抢地的人也多了，地价就贵了。” “对了，上次碰到的那个风水大师卢东现在如何了？” “世事难料，本来想让他在云湖商业综合体找个门面做生意，现在我们却到明宁县了。” 秦丰笑道：“卢东？他精明着呢。” “他现在也跟着我来到了明宁县，我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店面，又追加了300万元投资，现在他在明宁县已经打出名气。” “考虑到预约的人太多，他开始挑选生意了。” 张峰惊讶道：“看来他还是有二把刷子的，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 依照开发一个新楼盘便成立一家新公司的惯例，秦丰注册了三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天华房产开发公司、天城房产开发公司、天一房产开发公司，形成了“天字”系列公司。 第二天，这三家公司的总经理一起来到明宁县国土资源局，申请买地。 要知道，卖掉土地的收入是地方财政的重要来源，为此许多地方对于房产开发商都是持热烈的欢迎态度。 明宁县国土资源局局长崔天盛亲自出面接待这三家房产公司的总经理。 崔天盛也是直接表明态度：“三位老板有没有看中的地块？除了热门地块需要进行拍卖外，其它的地块要多少可以给多少。” 现在明宁县要化钱的地方很多，县委县府一直在抓财政收入，如果自己能劝动这三位老板多买地，工作成绩就会加分不少，为此就算这三位老板看中的土地，在拆迁上有难度，他也要尽心尽力做好。 天华房产开发公司总经理孟长安笑道：“崔局长，我们三位一起，就是想在一起开发住宅小区，我们要的面积有点大，当然不会让崔局长为难的，地方在” 等到孟长安说出自己看中土地时，崔天盛大吃一惊。 这些土地目前都是荒地，完全不用拆迁，而且根本不值钱。 虽说明宁县委县府打算搞明宁新城，这些荒地也在这个新城里面，但是这个新城规划还没有得到批准，现在又如此荒凉，配套设施啥都没有，住宅造起来买给谁去？ 说实话，目前这些土地根本就没有房产公司愿意来买。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国家规定开发商拿地二年内必须进行开发，否则将收回土地。 有些开发商有着先见之明，在原先还没有开发热度的地区大量拿地，屯积着慢慢开发，不过，随着政策调控越来越严，买而不开发的行为越来越难。 为了慎重起见，崔天盛再次确认道：“孟老板，你确实看中了这幅土地，不需要去别处看看？” “另外，罗老板柳老板也是看中了这些土地？” 天城房产开发公司总经理罗林、天一房产开发公司总经理柳元修都确认道：“崔局长，我们三人仔细考虑过了，就那里的土地了。” “荒地没有拆迁的烦恼，可以立即进行开发，关键是这土地价格便宜。” 看着孟长安、罗林、柳元修三位老板平静的神色，听着不似玩笑的话，崔天盛局长便开始拍板：“这些荒地一直闲置着，现在三位老板慧眼识宝地，考虑到转让土地面积较多，优惠价一亩100万元。” 额，这么低的价格？三位老板完全被惊到了。 秦丰给他们的底线价格是150万元一亩。 当然，他们经历过太多的场面，就算惊讶，也不会显露出来。 崔天盛局长继续往下说道，“这些荒地不用进行招投标，反正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来买。” “只是有二个条件，就是三位老板在购买协议上要注明一年内必须进行开发，购买土地的钱，必须一次性到帐。” “三位老板，主要是这次转让土地面积过大，为了防止避免买而不发的现象发生，也为了防止土地款被拖欠，我被领导问责。” 孟长安、罗林、柳元修三位老板互相看了看，开始打电话向秦丰进行请示。 第349章新城加码 对于崔天盛来说，房产开发公司一次买多少土地不重要，能不能开发成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能收到买地的钱。 以前就发生过房产开发公司拿着土地向银行进行贷款，一边开发一边分期交纳土地款，房产项目烂尾了，土地款和银行贷款都还欠着。 现在的这些荒地不能进行种植，闲置着也是一种浪费，如果能卖出去，当然算是非常好的工作成绩。 秦丰本来还与三位老板准备了以什么借口来进行讨价还价，要知道，就算在云湖风景区还没有形成开发气候的时候，用于房地产开发的用地至少是150万元一亩。 现在崔天盛才开价100万元一亩，便宜了这么多，让秦丰都不好意思再还价，于是他在电话里指示道：“既然这样，价格就不必还了，另外再增加300亩地。” 三位老板回到会议室坐下。 孟长安说道：“崔局长，经请示老板，同意崔局长所说的条件。经再次确认，我们公司打算购买500亩土地。” 罗林接着说道：“崔局长，我们老板也同意崔局长的条件，我们公司打算购买400亩土地。” 柳元修最后说道：“崔局长，我们老板愿意再增加购买土地的数量，打算购买600亩土地。” “另外，我们三位刚才简单商议了一下，为了尽快产生经济效益，如果手续顺利的话，决定在一个月内便进行动工。” 崔天盛一听，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一下子就购买了1500亩土地，到时15亿元进帐，肯定是自已的一大成绩啊。 于是他爽朗地笑道：“三位老板都是爽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会进行特事特办，只要钱款到帐，我保证半个月内完成所有手续。” 孟长安说道：“行，大家都是痛快人，就按崔局长的意思办。” 罗林附和道：“时间就是金钱，我们抓紧时间签订协议吧。” 秦丰担心这个土地价格一旦外露，会受到某些方面的阻挠；崔天盛则担心三位老板会反悔，于是立即就签订了土地转让协议。 明宁县国土资源局的一些工作人员听说有人竟然购买了这么多的荒地，觉得一把手还是很有忽悠水平的，竟然忽悠了三个冤大头前来进行投资。 可怜的冤大头啊我靠！当然有人也知道明宁县要开发一个明宁新城，现在发现这些荒地都在这个新城范围内，便很佩服这三位老板的精明和魄力。 崔天盛在班子成员和相关人员参加的会议上，对于此事进行了解释，毕竟是他拍板让三位老板购买了这么多的土地。 “天城、天华、天一房产开发公司的三位老板来明宁县寻找合适的投资地块。大家都知道那些荒地闲置了这么多年，许多人觉得没有开发的价值。” “昨天我专门提到了这些土地的优势，认为荒地没有拆迁困难和各种纠纷，又在即将开发的明宁新城范围内，以后升值空间大。” “结果三位老板都有些心动，我就趁热打铁。当然在地价上进行了合理的让步，从而让三位老板成功签订了投资开发协议。” “三位老板在协议上明确承诺，15亿元的土地款将在半个月内打入明宁县财政帐户内，为此我希望各部门迅速行动起来，特事特办，争取半个月内完成所有手续，做到一手交钱、一手交地。” 有人质疑道：“崔局长，明宁新城的建设八字还没有一撇，如果明宁新城得不到批准，这三位老板会不会说我们欺诈？” “如果明宁新城得到批准，会不会有人说我们事先透露风声？” 崔天盛冷笑道：“我对三位老板说的时候，也只是表达了明宁县想建设明宁新城的意愿，至于成不成，我又没有明确承诺过，土地转让协议上也没有进行注明，何来欺诈一说？” “现在大家都在传说建设明宁新城一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何来透露消息一说？” “做生意嘛，要有魄力和胆量。你们如果有人引进房产商去这些荒地上进行投资，我也是热烈欢迎，会给予同样的优惠价格。” 崔天盛这么一说，便没有人反对了。哪有房产开发公司会傻不拉几地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去投资盖房子，到时候买给谁去？ 一个新城的建成和人气旺盛，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等到那时，开发资金早就压跨了许多房产开发公司。 秦丰从孙光明那里“借”到14亿元钱后，便立即支付了土地款。 张峰得知后，以营造良好的招商引资氛围为由，指示明宁县相关部门加快办理手续。 在县委书记张峰的指示下，在国土资源局崔天盛局长和城建局王局长的督促下，最终在半个月内办理了土地交接、工程立项、施工审批等等一系列手续。 在明宁新城建设方案提交天宁市常委会讨论前，田华书记专门召见了张峰。 田华对于建设明宁新城的思路和规划很感兴趣。主要是大规模的旧城改造和城市建设，确实发生不少纠纷和矛盾，尤其是在拆迁过程中频出乱子，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明宁新城的建设给出了另一条思路。 张峰解释道：“明宁新城的优势在于主要是在荒地和滩涂上进行建设，占用的良田并不多，而且这个新城又接近天宁市区，住宅容易消化掉。” “为了吸引人气，分成四大板块。” “东面以明宁县委县府办公大楼、明宁公园、博物馆、化馆、大剧院、体育馆为主。南面以企业总部大楼为主，配以建设商业综合体。” “西面和北面以建设住宅小区为主，配套建设学校和医院。” 田华笑道“明宁新城规划做的不错，我再给你加二条，以吸引更多的人气。” “一是把地铁的二条线延伸到明宁县城，尽量做到明宁新城与天宁市区同城化。二是引起一所大学。” 张峰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县城会举办一所大学，于是惊讶地问道：“田书记，办大学？办什么大学？他们愿意来县城办大学？” 第350章商议成立教育发展公司 对于张峰的疑惑，田华书记解释道：“随着大学扩招，涌现出了许多国有民办性质的二级学院。这些学院其实是大学与社会力量联合举办的。” “天宁大学同样办有一所这样的学院科技学院。原本合作的举办单位由于各种原因退出了。” “天宁大学校长找到天宁市委市府，希望把这所学院改为公办，让天宁市新增一所大学。” “新增一所大学当然是好事，可是这所公办大学只能依靠天宁市拨款，天宁市虽说经济发达，但还是觉得力不从心，为此我决定找一家拥有雄厚资本的单位与天宁大学合作。” “为了能产生经济效益，做到可持续发展，我建议科技学院从天宁大学本部脱离出来，选址新建校舍，扩大招生规模。” “明宁新城离天宁市区不远，科技学院的师生应该会接受，同时为了表明天宁市委市府的支持力度，打算拨款5亿元给明宁县，作为天宁大学科技学院占地1000亩地的补偿款。” 经过省委副书记唐辉的大力帮助，田华书记如愿成为了省委常委。 现在的田华书记在天宁市的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许多常委愿意支持他，为此张峰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天宁大学由省府直管，但天宁大学位于天宁市，田华书记又是省委常委，天宁大学必须给其面子。 张峰高兴地说道：“田书记，让明宁县拥有一所大学，实在是太好了。” “我可以找几家实力雄厚的单位组建一家教育发展公司，然后由这家公司和天宁大学共同持股科技学院。” 田华书记大手一挥，爽快地说道：“具体事宜我不内行，我就不参与了。过几天，让你与天宁大学的人亲自商谈。” 张峰点了点头，开始转换话题，邀请道：“田书记，过段时间，我想搞一个明宁新城开工建设仪式，请您出席。” 田书记想了想，同意道：“为了表示市委市府的支持态度，行吧，我出席一下这个仪式。” “既然你想把我当广告来使用，我干脆再给你一个建议，顺便再搞个招商引资座谈会，我也去讲几句。” 张峰听了大喜，连忙表示感谢。有时候，领导的一句话，顶过自己十多句话。 按照唐辉的年龄，以后很有可能去外省担任省长，那么，田华就有可能成为省委副书记。 为此无论是对公还是对私，田华都愿意支持张峰做事，而且张峰做的事都是加分的事。 从天宁市委出来，张峰立即来到原野山庄，找秦丰商量成立教育发展公司的事宜。 秦丰一听，两眼放光，急吼吼地说道：“这个机会好，老子可以成为大学的董事，与大学校长平起平坐，想想就爽快。” “找什么人啊，我手上还有45亿元，干脆拿出40亿元来投资办大学。” 张峰笑道：“办教育是百年大计，民办大学的投资回报不可能象开发房地产那样回报快，我们要做好很多年才能收回成本的打算。” “另外，毕竟是办大学，只有你一个人不行的，有时候还需要拉几个有背景、有人脉的人进来，方便以后做事。” 秦丰挠了挠头说道：“对啊，我刚才光顾高兴了，人多力量大好办事。” 张峰扳了扳手指算道：“至少得找五个人，你算一个，另外再找四个人。” “省城的沈如烟、外省的慕容平、穆寒烟、再加上天策会的宁薇。” 秦丰惊讶道：“沈如烟、穆寒烟很有钱？很有背景？” 张峰笑道：“我忘记跟你说了，沈如烟的父母是无名会所的幕后老板。穆寒烟自家和外婆家都是豪门。” 接着张峰详细向秦丰解释了沈如烟和穆寒烟的背景，让秦丰惊叹连连。 一通电话联系后，大家最终决定在省城的无名会所见面详聊。 第二天是双休日，事不宜迟，张峰和秦丰立即赶到省城。 沈如烟、慕容平、穆寒烟、宁薇、秦丰、张峰坐在私密性非常好的包厢里，各自喝着喜欢的绿茶、水果茶、咖啡。 张峰重新讲解了一遍成立教育发展公司的必要性、可行性和发展前景。当然他也把这家公司的名称也取好了，定名为“阳光教育发展公司”。名字非常普通，但好听好记。 国有民办的二级学院不象天宁大学本部那样培养研究型人才、专家型人才，而是培养应用型人才，张峰希望这样的大学生阳光向上、热爱生活。 接下来主要是商谈各自出钱的份额。 宁薇首先表态：“我做过很多生意，唯独没有办过大学。为了显示这家教育发展公司的实力，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筹资60亿元。我可以出资30亿元。” 秦丰接着认筹：“我可以出20亿元。” 本来他完全可以出宁薇同样的钱，但他知道宁薇想在这家教育发展公司里占主导地位，他不想与她进行竞争，为此就少出了10亿元。 沈如烟、慕容平、穆寒烟虽然都是富家子弟，但面对宁薇和秦丰不差钱的表态，还是有些汗颜，一时不知道究竟应该出多少钱？ 张峰只好进行圆场：“我们成立这家教育发展公司，主要是为了让大家有一个共同的事业。” “我让人大致测算过，新建这所大学，校舍工程费用约为80亿元，设备设施费用约20亿元，征地费用已经由天宁市出了。” “既然是国有民办模式，天宁大学肯定想占51的股份，我们只需要出49亿元就行了。” “除了宁会长和秦丰外，你们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吧，不必勉强，反正办学资金应该是够了。” 沈如烟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对教育很有情怀，我拿出我所有的压岁钱吧，凑个5亿元，你们不要嫌我钱少。” 真是富家子弟啊，历年来的压岁钱也有5亿元！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懂，张峰只能在心里悄悄感慨。 慕容平接着说道：“我也出5亿元吧，但愿能尽快回本，否则我手头就紧了。” 沈如烟笑道：“你手头紧个屁，每年的压岁钱比我要多一倍，拿出5亿元，主要是影响你泡妞了吧。” 这下轮到张峰惊讶了，慕容平与沈如烟居然认识？ 第351章筹资65亿元 沈如烟继续调侃道：“慕容平，我说啊，这所大学办成后，你开辆豪车去大学门口，立马就会有美女大学生主动来找你。” 慕容平与沈如烟居然认识？ 面对张峰疑惑的表情，沈如烟笑着解释道：“我们被二个家族牵过线，相过亲，不过谁也没有看上谁，哈哈。” 世界真是小，几个人聚会，还能找到相过亲的二个人！ 穆寒烟最后说道：“我现在不方便出钱持股，不过我先认筹5亿元，我让我的表妹穆轻烟代为持股。” 秦丰此时也是惊讶这些富家子弟，拿出几亿元跟玩似的。 有钱就是好，半天下来，不，一个多小时下来，这五个人就筹集了65亿元资金。 既然是成立公司，五个人按照出资额多少担任相应的职务。 宁薇出任阳光教育发展公司董事长、秦丰担任副董事长，沈如烟、慕容平、穆轻烟为董事。 根据穆寒烟的推荐，决定聘请已经退休的曲江师范大学副校长为公司总经理。 张峰最后建议道：“宁会长经历了很多生意，麻烦你起草公司章程、公司合同等规章制度。” “秦丰去找办公场所，办公地点当然要放在明宁县，同时招聘一些工作人员。这家公司可不能让人认为是皮包公司。” “除了你们这些董事和总经理外，还需要成立各个部门，前期人员可以少一些，但基本框架一定要搭起来。” “穆寒烟可以去考察几所民办贵族学校和幼儿园，既然筹集的资金足够多，我们还可以考虑举办一所民办高收费的学校和幼儿园。” “为防意外，沈如烟去找找相关人员，促成阳光教育发展公司与天宁大学的合作。” 慕容平问道：“大家都有事，那我干嘛？” 秦丰解释道：“你姐说了，你家最近有事，我们就不给你安排事情了。” 沈如烟惊讶道：“慕容平，你与秦丰是亲戚关系？” 张峰笑道：“真是有缘来相会，秦丰和慕容晴是夫妻关系。” 宁薇有些夸张地说道：“那你们几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人了。” 秦丰抱拳说道：“宁会长最厉害，我们以后肯定听宁董事长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融融、非常和谐。 张峰回到办公室，秘书陶明送来一份由曲江省委省府联合下发的件。 件要求各地开展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事制度改革以来的第一次清查，将“定岗定编”规定落到实处。 天宁市委书记、市长都在这份件上进行了批示。 机关和事业单位众多、情况复杂，“定岗定编”不是轻易能理清楚的。 按照件要求，机关事业单位数和编制数只减不能增，这是烫手的活。 古平县长胆小，怕得罪人，根本不想理这事。 张峰则感到高兴，他正为成立明宁新城管委会发愁，现在刚好借此机会进行推进。 定编，实际上是有选择地增编、减编，对于每个机关事业单位来说，当然是希望有增无减，编制越多越好，这样大家的活就分担的多了，工资资金不会减少，何乐而不为？ 本来的话，抽调人员去明宁新城管委会工作，许多人是不愿意的，明宁新城建设刚起步，工作千头万绪，事情多、压力大，工资资金也不会增加很多。 现在张峰就提出了要同省、市接轨，推行大部制，把一些类似局委办进行合并，进一步减员、分流，着力解决机关事业单位机构臃肿、效率低下的问题。 而对于愿意主动去明宁新城管委会工作，并经考察通过的，并不在这次“定岗定编”调整范围内。 有了这样的契机，让张峰头疼的明宁新城管委会工作人员二天之内便爆满。 经过他与组织部长亲自筛选，选定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具体工作人员。 同时他撤并几个职能相近的单位，按照离岗退养、提前退休、调离单位等形式，解决了富余人员。 虽然有所争议、有所不满，但最终还是有效解决了，这让张峰明白，有时候做事，契机很重要。 明宁新城管委会人员到位后，张峰要求他们立即筹办开工仪式和招商引资座谈会。 这一天，张峰和秦丰一起去查看三家房产开发公司购买好的土地。 其实这1500亩地，这些人都没有到现场去看过。 二人坐在汽车上，看着光秃秃的荒地，几乎寸草不生，既不能种植，也不能放牧，只有几棵不知什么时候种下的树，在这一片荒地上张牙舞爪。 幸亏是越野车，如果是轿车的话，底盘早就磕破了。 在这片荒地上开了半个小时，越野车在一个小池塘边停下了。 二人从车里出来，马上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原来是这池塘里的水，只有降水，没有进水和出水，早已发臭。 现在阳光反射在水面上，金光闪闪，张峰笑道：“这里遍地是黄金啊。” 秦丰听了，笑道：“但愿能点石成金吧，否则的话，三年后如何归还陈闲的20亿元。” 张峰脸色凝重地说道：“真因为如此荒凉，许多人不敢来这里投资，为此你可以这么便宜拿到这么多的土地。” 秦丰有些担心地说道：“我倒是不怕这些钱亏了，毕竟我还有其它生意。” “看着这里如此荒凉，我真是有些担心，如果最终人气不足，明宁新城变成鬼城，那你是要被问责的。” 张峰不以意地摆了摆手，豪迈地说道：“站在这里，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地，真有指点江山的感觉。” “以后这里变成繁华热闹的地方，会很有成就感的。” “穆寒烟来明宁县，就是来帮我的。” “经过我们商议，初步打算让明宁县实验幼儿园、明宁县中心幼儿园、明宁县第一幼儿园在明宁新城分别举办新园，而且这个新园要成为总园。” “同样的，让明宁县实验小学、明宁县中心小学、明宁中学都在明宁新城举办新校，而且这个新校也要成为总校。” 秦丰听了，担忧道：“这样的举措当然是好事，但明宁城区的群众不一定买帐，这些学校不一定愿意这样做，毕竟新城的生涯不一定好，一时很难出成绩。” 第352章强硬手段 张峰向秦丰解释道：“我们就是要通过这样的举措，让明宁城区的群众来新城买房居住。” “这样一来，城区的拆迁就会变得容易，因为他们需要钱。” “这些老牌学校愿不愿意来新城并不要紧，可以让县教育局出面做工作。” “如果县教育局做事不力，可以考虑更换局长和副局长；如果学校办事不力，可以更换校长。” 秦丰担忧道：“张哥，你现在是县委书记，当然可以行使这样的权力，只是这样做，会不会让人觉得你做事太霸道？” 张峰有些无奈地回应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建设明宁新城。” “你赚的钱已经够多，不必如此操心。我当个太平官，等到任期结束，只要不出大的问题，在唐辉和田华书记的帮助下，我肯定可以再进一步。” “只是，我走仕途的本心是什么？我是想为民做些实事。” “明宁老城区工业、居住混在一起，污染严重、环境恶化，想迁走工或居民都很困难，他们都会满天要价。” “幸好在明宁县的西部有如此多的荒地可以用来开发。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开发建设一座新城完全可以做到。” “在这里，只有居民区和商务楼，没有一家工业，就不会有污染。” “只要新城建设定型，以后就算我离开了明宁县，有污染的工业也进不来了，民众一定会进行反对。” “另外，随着城镇人口的增长，从邻县购买来的水源，如果不节省着用，很快就会紧张起来。” “在明宁新城建设过程中，我们可以铺设二种管道到达居民楼。” “一种管道里的水用于饮用，一种管道里的水用于洗衣服、冲马桶等。实施的价格不一样，居民就会节省优质自来水。” “老城区空出来以后，我们可以放手建设工业和专业市场，毕竟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实业，同时也方便我们进行集中管理。” “我知道我是在为明宁市民今后的幸福生活在奋斗，就算目前会受到一些阻碍，我也会坚定做下去。以后回想起来，他们都不会骂我的。” 在明宁县老城区里，分布着数量众多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不过算得上优质的，就这么几所：明宁县实验幼儿园、明宁县中心幼儿园、明宁县第一幼儿园、明宁县实验小写、明宁县中心小学、明宁中学、明宁实验中学。 目前来说，独生子女占绝大多数，在一个家庭里，这个孩子承载着二代人的期望。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才，为此“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观念深入人心。 除了吃穿外，不想输在起跑线上的就是教育。 一般的逻辑是，上了好的幼儿园，上了好的小学，才能上好的中学，并能保持领先。 而上了好的中学，才能考上好的大学，才能最终出人头地。 为了早一步，为了不让孩子步步落下，上学竞争已经提前到了幼儿园，特别是小学！ 按照现有国家的教育政策，小区配套幼儿园与学校，必须满足本小区户籍小孩的入园入学。 如果这个小区配套的幼儿园、学校是优质的话，那么这个小区就是学区，里面的房子就很值钱了。 就如秦丰担忧的，明宁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顾长武并不希望把这些优质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的本部迁到明宁新城。 学校本部与分部还是有所区别的，如果本部去了明宁新城，他手上可以解决的上学资格就少了很多。 在老城区，由于住宅小区分散、零碎，划定的学区相对较少，往往会有好多的名额用来对外招生。 在对外招生中，招谁不招谁，就由学校和教育局说了算，特别是教育局说了算。 在明宁县教育局里，能说了算的当然是党委书记兼局长顾长武。 分管教育的副县长穆寒烟提出迁建优质学校的措施触动了他的利益，他虽然不敢公开表示反对，但他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来消极对待，。 与此同时，明宁中学的校长宋寒山自恃桃李满天下，受了古平县长的蛊惑，发动教师反对进行迁建。 张峰得知消息后，非常生气，找到穆寒烟一番商议后，过几天便一起陪着唐柔来到明宁县教育局。 见面会上，张峰亲自宣布县委的任命决定。 免去顾长武明宁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职务，调任明宁县史志办。 任命唐柔为明宁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 事发突然，不仅顾长武觉得非常意外也很后悔，而且让教育局其它的副局长、科长非常震惊。 他们与顾长武一样，开始还以为只是穆寒烟新官上任，想放三把火，而穆寒烟只是副县长，不是常委，他们还没有把她太放在心上。 毕竟原先有很多常委、包括古平县长在内，都会来打招呼放小孩子入园入学，他们的职务都掌握在常委手上，而不是在穆寒烟手里。 现在县委书记张峰和副县长穆寒烟亲自陪同唐柔来上任，就是要向他们表明自己坚定支持穆寒烟和唐柔工作的信号，从而让大家坚定执行优质教育资源向明宁新城倾斜的决定。 与此同时，张峰和穆寒烟、唐柔一起陪同唐拓去明宁中学上任。 张峰同样亲自宣布任命决定。 免去宋寒山明宁中学党支部书记兼校长职务，调任明宁县社区学院党支部书记。 任命唐拓为明宁中学党支部书记兼校长。 在由全校教师、中层干部、学校班子成员组成的见面会上，张峰还发表讲话：“我原先也是一名教师，对教育、对教师充满感情。” “大家都知道，明宁老城区污染严重，一直得不到有效治理，你们难道一直想生活在这种地方？” “在明宁新城建造的新校舍，完全按照现代化标准执行，各种辅助用房和设备设施配套到位。” “明宁新城现在虽然还没有开始建造，但我可以向大家承诺，三年内，所有的配套设施都很齐全，大家愿意在那里买房居住的最好。” “如果还是想回老城区居住的，明宁县教育局会配备班车，上下班进行接送，同时在新校舍内配建教师宿舍。” 县委书记亲自承诺，明宁中学的老师们当然相信。 唐柔和唐拓是怎么回事呢？ 第353章惊爆剧情 唐柔就是原明元区教育局人事科长、副局长，后来受张峰推荐去了偏僻的高桥乡担任乡长。 一晃二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当时是迫于形势而为，现在张峰担任了县委书记，便想把唐柔从乡镇调回来。 只是跨区调动有些麻烦，再者如何安排唐柔的位置也是个难题，此事便一直拖着。 明宁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顾长武居然不听指令、阳奉阴违，张峰为了明宁新城建设立威，为了对其它干部进行警示，他便打算让唐柔取代顾长武。 说实话，张峰还是喜欢用自己信的过的人。 唐柔当初虽然有她自己的目的，但还是帮了张峰一把，否则的话，他早就被当时的教育局党政办主任崔高林清退回学校了，也就没有了张峰的现在。 另外，唐柔在高桥乡担任乡长的口碑不错，虽然与乡委书记王鹏程的大力支持有关，但一个女人，在情况复杂的乡镇混得不错，说明其能力还是可以的。 张峰与唐柔通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意愿后，唐柔当然同意了。 一是她可以借机离开这个偏僻乡镇；二是她在张峰的支持下，工作肯定会更加顺畅。 唐拓虽然姓唐，但与唐柔并没有亲戚关系。 唐拓是明元中学副校长，穆寒烟邀请他来担任明宁中学校长，当然也是愿意的，毕竟做校长与做副校长完全不一样。 县委书记张峰高调介入明宁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明宁中学校长的任命，在明宁县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明白其中原由后，纷纷表态支持明宁新城的筹建工作。 当然，张峰这样的做法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反感，天宁市长陆封详细听取了古平县长汇报后，在天宁市常委会上公开指责张峰作为明宁县一把手，搞一言堂、作风霸道、任人唯亲、违反程序、破坏规矩等等。 说实话，张峰为了最大限度地起到震摄作用，他只通知了组织部长直接进行任命，并没有通过常委会讨论。 田华书记倒是平静地解释道：“张峰只是适当地调整了一个教育局长的职务，怎么就能认定他作风霸道？” “要知道，张峰担任明宁县委书记近半年了，除了同意古平县长提出的调整名单外，他还没有调整和任命过干部。” “唐柔原先是明元区教育局人事科长、副局长、高桥乡乡长，现在调任明宁县教育局党委书记兼局长，完全符合提拔条件和程序。” “张峰与唐柔并不是亲戚关系，原先反而是上下级关系。再说了唐柔从乡长到局长，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提拔，根本算不得任人唯亲。” “如果有人愿意从天宁城区平调去明宁县，我肯定放行。” “至于唐拓，他担任明元中学副校长已经三年多，而且是天宁市名师、曲江省特级教师，这样的人还不能提拔为校长？” “张峰之所以亲自去宣布任命决定，就是要去敲警钟。” “筹建明宁新城和优质教育资源迁建是经过明宁县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决定，明宁县教育局居然不执行。” “以后大家下去调研，发现重大情况，你难道不能亲自插手进行处理，放任不良后果发生？” “当然了，张峰在程序上有些瑕疵，不能为了处理事情而违反规定，在事情得到解决后，也要向县常委会进行汇报，取得一致意见。” “我看，就让张峰写检讨吧，让他吸取教训，以后做事注意点。” 陆封市长的本来意图是想借此推翻张峰的决定，从而打击张峰的威信，让他有挫折感。 只是田华书记的一番解释，许多常委看在田华书记的面子上，也看在原先受过秦丰人情的份上，都赞成对张峰进行从轻处理，写份检讨了事。 张峰得知后，笑了笑，让陶明代笔写了一份2000字的检讨上交完事。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紫华集团的施长华与李清的婚宴在原野山庄如期举行。 有人拿了一张碟片交给原野山庄负责管理音响设备的人要求进行播放，幸亏这个人是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播放前先查看了内容，竟然看到了几段儿童不宜的画面。 这位人员立即向秦丰进行汇报，秦丰看过后，认出了其中的男女居然是孙永与李清！ 秦丰打电话向张峰请教如何处理？张峰当然也不知道是谁想这样做，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张峰想了想，让秦丰找到施长华，让他自己做决定。 这个惊爆的消息让施长华大为光火，不过，他最终还是决定照旧举行婚礼，只是在婚礼上强颜欢笑，这为以后紫华集团的变故埋下了隐患。 后来秦丰了解道，孙永和李清在一个休闲会所遇见，李清看在孙永多支付了好几倍拍卖款的份上，也看上孙永一表人材，便在一起喝了几杯，后来二人竟然喝多了。 在酒意的推动下，苏宇喝着美酒，轻吟道：“金杯葡萄酒、妖娆玉人怀。美哉，妙哉！” 女人不喝多、男人没机会。二人在后来的单独相处中，竟然开始畅谈美妙的人生、交流切磋人体运动。 孙永和李清都久经人事、技法熟练，二人畅谈的非常舒适、切磋的非常深入。 不过，孙永当时完全是出于好奇和红酒喝多的原因，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与李清偶尔接触可以，但长久肯定不行。 虽说孙永喜欢在女人身上辛苦，但他并不愿意与李清多接触，让他的狐朋狗友笑话，毕竟李清现在有了克夫和公共汽车的名声。 换成以前，如果对方想放手，李清便会潇洒离去，以后再见还是朋友。 只是孙永的帅气、孙永的娴熟技术、孙永的家境，都符合李清的心意，找这样的人玩，自己并不亏，于是李清就盯上了孙永。 半推半就，孙永后来还是与李清一起享受了几回，只是这些画面被人偷偷录制了下来。 孙永与李清走近，让秦丰和张峰感到危机。 于是在这场婚礼结束后，原野山庄便闭门谢客，对外宣称重新装修。 在张峰的建议下，秦丰购置了许多训练设施、新建或改建了训练场地，同时也招募来很多身手不错的退伍军人。 第354章新城开工仪式 今天的明宁新城好几个地方都是大型充气拱门、飞舞的气球和彩带，当然还有用于奠基的石头和铁锨。 由于明宁新城由四大版块组成，为此在四个地方同时有四个项目举行开工典礼。 主会场当然放在新的明宁县委县府办公大楼奠基典礼现场。 在这里，田华书记首先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张峰陪同他一起挥动铁锨向奠基石铲土。 在主会场还设有四块大屏蔽，分别展示四个项目的奠基典礼。 由于运用了高科技手段，田华书记的致辞在其它三个项目的奠基现场都能听到和看到。 古平县长陪同陆封市长出席商务区紫华房产公司办公大楼奠基典礼。李风、李清、施长华陪同一起向奠基石铲土。 常务副县长姜起陪同常务副市长李牧南出席明宁大学科技学院新校舍奠基典礼。明宁大学科技学院党委书记与校长、合作方阳光教育发展公司总经理罗森一起挥动铁锨向奠基石铲土。 县委副书记夏薇陪同市委副书记一起出席天华、天城、天一、三家房产公司的开工仪式。秦丰并没有出席这个仪式，由三位公司总经理陪同这些领导一起按下开工按钮。 这是第一次运用视频方式现场播放各个项目的开工仪式，让现场所有人都感到新鲜，同时感受到新城建设热火朝天的局面。 开工仪式结束后，一辆辆汽车开进明宁县老城区，一个比一个肚子大的人走进了明宁县委县府，如此热闹的场面，甚至引起了附近群众的围观。 明宁县委县府里面最大的会议室非常热闹，这里除了天宁市、明宁县的主要领导外，还有很多企业家。 县委办公室、县府办公室、接待办几乎出动了所有人员，参与倒水、引路、登记、安排座位等事务中。 张峰陪着田华书记走进会议室时，原本热闹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 会议由张峰主持，他首先说道：“各位领导、各位老板，欢迎参加明宁新城开工典礼和招商座谈会。现在欢迎天宁市委书记给我们讲话。” 田华书记等到大家的掌声结束后，热情洋溢地说道：“各位老板，热烈欢迎大家来明宁新城考察投资，录求发展良机。” “对明宁县的要求和期望，大家可以随便谈；对招商项目、土地价格、投资方式、减免税扶持政策都可以提问。” “说一千、道一万，归为一句话，天宁市、明宁县热情欢迎和积极支持大家前来投资，恭喜大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田华书记主要是代表天宁市委市府表明态度，张峰接下来先是简要介绍了明宁县的政治、经济、化、环境资源等方面情况。 接着，会议室里的几块大屏幕上出现了明宁新城规划图。 张峰在屏幕上指指划划，讲解哪里是住宅小区、哪里是商务办公区、哪里是商业街、哪里是商业综合体。 许多有意向投资的老板都看的认真、听的仔细。 明宁新城是张峰提出规划的，他又是教师出身，现在讲起来当然头头是道，这让许多老板听了非常惊叹。 他们参加过许多地方的招商引资会议，许多领导都是拿着稿子读，一问却三不知，只能让负责具体工作的人员来进行解释。 难怪张峰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县委书记，前程似锦啊。 说实话，许多老板还是喜欢跟着有能力、不瞎指挥的领导进行投资。 中午当然要进行招待，不可能让这些老板和各级领导饿着肚子。 招待宴会安排在明宁县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里。 每张桌子上都摆上了高档烟酒，端上来的当然也是高档菜，还有天宁市、明宁县的特色菜和小吃。 张峰作为东道主，开席前说了几句祝酒词，最终在一声干杯号令声中，大家开始了碰杯。一时间，欢笑声、嬉闹声响成了一片。 午餐结束后，天宁市的各位领导回天宁市，这些老板坐上明宁新城管委会专门提供的高档面包车，去明宁新城现场查看。 为了显示隆重，前面警车开道，后面是几辆高档面包车，最后面还有警车护卫。 到了明宁新城现场，老板们边看场地边询问旁边负责招商政策讲解的工作人员。 别看这些老板在会议上、在酒桌上嘻嘻哈哈，真的考察起项目来、询问起政策来，都是非常认真和严谨的。 一天折腾下来，张峰得到的消息是有十多位老板与明宁新城管委会敲定了具体的投资项目。在今天参会的一百多个老板中，这样的成绩算是差了。 张峰却是感到满意了，毕竟现在的明宁新城还是一块块荒地，许多老板担心明宁新城建设最终成了烂尾工程，让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 只要等到明宁新城初步建成、人气开始兴旺起来时，今天的这些老板就会再来进行投资，毕竟谁也不会跟赚钱过不去。 在明宁县近郊的云湖边上有一座高三层的临湖轩。 临湖轩一至三层都提供餐饮，而且提供早茶、午餐、下午茶、晚餐、夜宵。 似乎从早到晚，临湖轩的厨房一刻不停，包厢、卡座都是坐满了人，生意非常好。 当然，临湖轩每高一层，环境不一样，消费价格不一样。 第三层，都是一个个小包厢，而且都能看来云湖风光。早晨有朝霞、傍晚有余晖。在没有阳光的时候，水雾迷蒙、风景独好。 这一天，临湖轩第三层的一个包厢内，坐着二个人。 “唐心，看到那幢紫华集团办公大楼了吗？”施长华问道。 “嗯，看到了，有什么不同吗？”唐心问道。 “昨天又加挂了一块紫华化妆品公司牌子，是李海在负责。” “挂块牌子也能让古平县长和陆封市长前来出席，李风的人脉也真是厉害。” “李风这个老头子说是以后把紫华集团交给我和李清来管理，但李清毕竟是女儿，我毕竟是女婿，比不得自家儿子。” 唐心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此时她问道：“长华，今天叫我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吧？” 第355章密室传闻 ??? 施长华继续说道：“李风在明宁新城投资建造紫华房产公司大楼，其实是想把我和李清独立出去。” “让李海的紫华化妆品公司在紫华集团挂牌，说明他心里还是向着儿子的。” 唐心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此时她问道：“长华，今天叫我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吧？” 施长华点了点头：“我约你出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话。” “另外，我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是要提醒你，我们一定要沉住气。这么多年了，我和你一直都在等，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更是急不得。” 唐心悠悠地说道：“长华，我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施长华点了点头，往下说道：“李风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另外我听闻他与慕容家族的老爷子不对付，如果二人爆发冲突，我们可以加快速度。” “先让李海的公司好好办着，否则的话，李风肯定会让李海回来继承家业。” “另外，紫华公司里面的会所，你掌握了多少证据？” 唐心想了想，为难地说道：“长华，紫华会所非常神秘，一般人根本进不了。” 施长华眼睛看向云湖，淡然说道：“我知道的，上次明宁县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张峰来紫华集团，李风根本没有在紫华会所进行招待。” “有一次，李风又邀请张峰去了隐青山庄，大概是在试探。” “这一次，古平县长和陆封市长完成揭牌仪式后，却是直接去了紫华会所。” “先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唐心说道：“我已经进去过一次，发现里面集吃喝玩乐于一体，里面全部是封闭式包厢，专门用于接待各级领导。” “会所装修极度奢靡，里面美女成群，甚至还有一些国外美女。如果一些特殊客人来了，还有‘特供’美女专门进行服务……” “会所里面的服务员，都是按空姐标准进行招聘；那里供客人消遣的美女，个个都年轻漂亮，同时集美貌与才学于一身。” “另外，还有为特殊喜好的客人准备着纯洁的姑娘。” 施长华听完，抽了二口烟，开口说道：“本来我想让你打入紫华会所，现在看来不现实。” “那我们只能想办法用钱收买几位服务员，想方设法搞到一些视频，时间不等人了。” “只要肯化钱，我相信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 唐心吃了一个小笼包，点了点头。 施长华说道：“还有一个事情，你有没有紫华集团密室的消息？” 唐心摇了摇头。 施长华吐着烟圈，悠悠地说道：“这个密室很重要，存放着紫华拍卖公司最重要的拍卖品，也有一些名家真迹。” “当然还有历年紫华集团积累起来的财富。除了银行里的存款外，都应该放在密室里了。” “如果紫华集团被查封、银行帐户被监控，李风可以动用密室里的财富逃跑。” “我们如果能提前知道密室所在，就可以早动手，那我们就发大财了。” “钥匙和密码，我可以设法从李清那里搞到，只是地点却一直搞不清楚。” 唐心乖巧地说道：“我会进行留意的。” 吃好聊完事情，施长华站起来顺手搂在唐心的腰间。 这是一个试探性的举动。 如果唐心有兴趣进行亲密，便用手握住施第华搂在腰间的手；如果没有亲热的兴致或身体不方便，唐心就会自顾自地向前走，那么施长华搂在她腰间的手自然会滑落。 在许多时候，在非常熟悉的人之间，根本不需要言语进行询问或拒绝，完全可以做到一切都在无言中，体现在细微动作上。 这一次，唐心用手握住了施长华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过破例开口问道：“长华，你现在是新婚啊，还不满足？我听说李清在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施长华气恼地说道：“别提她了，她就是公共汽车，我与她成婚，完全是为了紫华集团的资产，现在她外面还有好几个人。” 唐心笑道：“你吃醋了？找我来报复她？” 施长华搂紧了唐心说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明宁新城开工仪式和招商引资座谈会后，来明宁县的人明显比以前多了。 许多人知道，建设明宁新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千载难逢的商机和巨大的商业利润。 大的投资不说，还有大量建设工程承建、建材供应，各种市政建设等等。 来的人多了，明宁县的旅馆、饭店的生意自然红火起来。 就象今天，张峰来上班，就发现办公室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秘书陶明一个个在进行登记和预约。 这其中，当然有各部门、乡镇领导，也有陌生的人。 张峰的记忆力很好，只要他见过一次面，就能记住这个人的名字、职务或做什么生意的。 这个能力很要紧，比如碰到领导，你立即叫出这位领导的姓和职务，领导心里肯定很受用。 如果是下属干部或老板，你能当场叫出名字，他就会感到受宠若惊，认为你记得他。 而且，张峰还有一个习惯，在同样情况下，会让秘书陶明先安排这些陌生人与自己见面，这让远道而来的老板或第一次见面的下属对他感觉很好。 当然，张峰是县委书记，不可能从事具体事务的管理，这些老板或下属干部都是来给他打个招呼，简单地说明投资意向或汇报工作，主要是想给明宁县这个能做主、敢做主，能做事、会做事的县委书记一个初步印象，毕竟大家都知道张峰认人能力非常厉害。 张峰除了抓民生实事和明宁新城建设外，也要抓经济发展。经济指标上不去，县长和县委书记的脸上都不好看。 这一天，张峰上班接见了几批人后，刚有点空闲下来，主抓工业的副县长李元朗打来电话进行请示：“张书记，今天下午有意向参与乡镇企业改制的一些老板来县府会议室开见面会，张书记能否来讲讲话？” 第356章乡镇企业改制 古平县长进话水平不行，没有什么感染力和号召力，再说他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得到执行。 时间一长，许多副县长并不愿意请他去讲话。主要是他的讲话一点也不“管用”、显得一点也不“重要”。 张峰就不同了，他的讲话非常具有吸引力，往往能让人心动和充满激情。 再说了，张峰要么不表态，如果表态了，肯定可以做到，为此许多副县长都愿意邀请张峰去讲话，他的讲话真的很管用、真的很重要。 张峰答应了李元朗的邀请，并且还指示道：“我会出席今天下午的见面会，同时你通知各相关乡镇的领导以及发改委、商务局等领导参加。我们不能让这些老板来回折腾，能解决的问题要一次性解决好。” 乡镇企业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产物，有些企业历经磨练，成长的很好，是一个乡镇的利税大户。 不过，大多数乡镇企业由于种种原因，开始走下坡路，甚至濒临破产边缘，从而成为了乡镇的一大包袱。 张峰参与秦丰的生意多年，对于经商和办企业，他还是有些经验的。他明白如果没有一个有思路的老板，企业是办不好的。 为此他当然希望有能力、有经验、有实力的老板来参与这些乡镇企业的改制工作。 等到他思考好下午的发言要点后，秘书陶明轻声走进来请示：“张书记，外面有个女人，自称是想参与下午乡镇企业改制的老板，想先见你一面。” 征得张峰同意后，陶明随后带进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年龄多大，张峰不好说，也许是二十七八、也许三十一二，现在的化妆品和神奇化妆术能把一个女人的年龄弄小十多岁。 不过，这个女人还是让张峰感到有些惊艳，身上既有年轻女人的青春靓丽、也有成孰女人的风韵魅力。 张峰见过的女人够多了，只是这个女人还是让他眼前一亮，也许是少妇特有的魅力吧。 张峰手一引，陶明便引领这个女人坐到沙发上，并泡了一杯茶。 陶明虽说年龄偏大，但察颜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在张峰身边的时间一长，早就领会了张峰一些动作所表示的意思。 随后张峰坐到这个女人斜对面的沙发上，这是陌生男女之间交往的安全距离，他还是要表现出足够的绅士风度。 这个女人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情绪后，笑着自我介绍道：“张书记好，我叫谢婉宁，很感谢您在百忙中接待我。” 到底是成熟的、有气质的女人，她的笑里有种说不出的娇媚，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本来张峰想与她握个手，近距离接触一下，后来想想二人都已经坐下，再站起来握手太麻烦了，也显得太刻意了，还是自然一些的好。 张峰笑了笑：“忙倒是确实忙。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除了真正的朋友外，还没有人会来张峰的办公室闲聊的，为此他还是决定直接发问，彼此节省时间。 谢婉宁继续笑着说道：“张书记，我是来报名收购石湖镇服装厂的。” 张峰已经事先看过即将进行改制的乡镇企业名单，他当然知道这家石湖镇服装厂，于是他笑了。 对于张峰的突然发笑，谢婉宁觉得有些奇怪：“张书记，有什么不对吗？” 张峰一听，自己的发笑引发了别人的误会，于是他解释道：“这家服装厂是生产男式衬衫的，你怎么会感兴趣？” 谢婉宁听了是这个原因，嫣然一笑：“张书记，你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应该结婚了吧。你收拾的如此清爽，衣服搭配的如此适宜，应该是你的夫人在帮你打理的吧。” 张峰点了点头，虽然孟晓一直住在天宁市区，自己在金温县挂职锻炼也好，还是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明宁县任职也好，衣服的购买和搭配，都是由孟晓在帮他打理的。 孟晓可以一次性给他购买十多件衬衫、七八套西服，同时会注明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衬衫和西服。 每个星期，张峰会让陈生专门跑天宁市区一趟，把脏衣服送回家，新的衣服拿来。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张峰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化在洗衣服和烫衣服上；二是孟晓喜欢做这件事，喜欢把自己的男人打理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看到张峰点点头，谢婉宁继续说道：“张书记，其实上，女人才最清楚男人喜欢什么样款式的、什么材质的衬衫。” 张峰又问道：“一个工厂不是那么好管理的，事情多、工作杂，再说管理乡镇企业的工厂，可能更多需要的是霸道和脾气。” 张峰的潜台词是，你这么好看的女人、这么柔弱的女人，怎么去管理一家上规模的服装厂？ 谢婉宁没有了笑容，郑重地说道：“张书记，你的夫人应该对你很好吧。你可能还没有感受过结婚女人发脾气的时候。” 张峰与孟晓感情不错，二人又不是每天生活在一起，二人见面的时候，亲密运动还来不及，孟晓哪有时间发脾气。 谢婉宁继续说道：“发不发脾气？发多大脾气，要看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了。再说，管理也不是光靠发脾气就行的。” 都说女人善变，谢婉宁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让人很舒服，脸色板起来的时候，又显得很严肃、很泼辣。 张峰见难不倒她，便认真地询问谢婉宁具体的情况。 谢婉宁的家在省城，先生是省级机关工作人员，她原先在一家国有企业担任中层，二人的收入都不错，经济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的老家在明宁县，回老家时听说有些乡镇企业要进行改制，她便动心了，她的骨子里还是希望办家企业的。于是她与先生商量后，决定辞职。 要知道，一个家庭中有一个人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可以保证衣食无忧，另一个人办企业经商，可以极大地提升家庭经济状况。 既然这样，张峰便询问道：“看来你举办这家服装厂，可进可退，那么你接手这家服装厂后，对于产品的开发、定位、销售考虑过吗？” 第357章想收购服装厂的女人 见张峰一下子问到经营点子上，谢婉宁也不敢小瞧，于是认真地回应道：“张书记，我当然对这家服装厂进行过了解。” “这家服装厂之所以效益不好，主要存在三个问题。” “一是管理粗放，没有调动工人的工作积极性，没有节约成本。” “二是产品单一，市场竞争力不强。” “三是产品知名度不高，销售价格上不去。” 张峰问道：“既然这家服装厂存在这么多的问题，你为什么还来参与改制？经营风险还是蛮大的。” 谢婉宁解释道：“张书记，我是这样考虑的。” “现在要建设一个上规模的厂房难度比较大，石湖镇服装厂现有的厂房和设备齐全，我接手后立即可以生产。” “服装企业的生产技术并不复杂，现在又是流水线作业，工人稍作培训，便可以上岗操作。在乡镇举办服装厂，劳动力成本较低。” “如果我们优化生产线，作好成本控制，便可以大幅度降低生产成本。降低下来的成本，我打算返利给工人，提高他们工作积极性。” “第二点，我打算聘请几名设计师，优化衬衫款式设计，推出多种款式、多种材质的衬衫。” “同时为了充分利用厂房和开足生产线，我还打算生产西服、西裤，反正只要设计师设计的好，生产工艺是差不多的。” “第三点，我将设计一个品牌，再通过省城的关系，在全省范围内打响知名度，只有价格上去了，才能保证真正的利润。” “现在不是缺衣服的时代，也不是靠打价格战的时代。只有提升产品质量、提高品牌价值，才能真正赚到钱。” 听着谢婉宁的侃侃而谈，张峰相信她是有所准备的，于是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说实话，乡镇企业改制，其实就是乡镇扔包袱。” “你想拿下这家服装厂，没有一些资金是不行的，比如原先部分工人的工龄买断，比如买断这些资产的资金、比如投入开发新产品的资金，你的资金宽裕吗？” “要知道，在还没有开始赢利前，需要投入一笔数额不少的钱。” 谢婉宁不为意地说道：“张书记，我和先生原先积累了一笔钱，再加上亲戚朋友凑一些，应该能够对付过去。” “实在不行，我在省城还有三套房子，卖掉二套，也可以应付一阵子，我想总不能一直没有利润产生吧。”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明宁县之所以要搞乡镇企业改制，就是不想让这些企业半死不活地拖着，连累乡镇、连累工人。” “既然改制，我考虑要引进一批懂经营、会管理的企业家进来，让老板们赚到钱、让工人们得实惠。” “这样吧，考虑到你办企业不容易，我可以与石湖镇打个招呼，是不是可以做到这些集体资产的收购资金进行分批支付？具体如何操作，你可以与他们进行商量。” 谢婉宁听到张峰主动提出帮忙，便心领神会地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茶几上说道：“非常感谢张书记的帮忙，如此一来，我的资金就会宽裕很多。” “这是我一点心意，聊表谢意。” 张峰看了看茶几上的钱，起码有十万元，心里感慨：“钱也是真是好赚，打个电话就能收下十万元。” 只是他沉下脸说道：“你把钱收起来，如果不收，就算你接手这家服装厂了，我也不给你打这个电话，否则就算是交易了。” “你的魄力和胆量，我看到了。你办企业不容易，赚钱是应该的。我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不必送多么的钱。” “说实话，你把这家服装厂办好了，就是对我最大最好的谢意。” 听到张峰如此说，谢婉宁只好收起了这笔钱，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在她看来，只有张峰收下了这笔钱，那么张峰不仅会为她分批支付收购资金打招呼，而且还会帮她直接拿下这家服装厂。 人家没有收钱，凭什么帮你呢？ 张峰看了看她的脸色，又解释道：“今天下午，我们会专门召集乡镇领导、相关部门领导和你们开个见面会，到时进行详谈，成不成，要你自己去谈。当然，我也会出席这个会议的。” 谢婉宁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她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她之所以来找张峰，主要目的就是来送钱的，现在却没能送出去。 她已经事先打听过了，明宁县委书记张峰是说话非常管用的。 下午一点半，在秘书陶明的陪同下，张峰来到明宁县府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环形的会议桌，一边坐着副县长李元朗、发改委与商务局领导、相关乡镇领导。 另一边坐着许多想参与乡镇企业改制的老板。 陶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张峰走进来后，副县长李元朗带头站起来迎接，其它部门和乡镇领导也跟着站起来， 张峰虽然年轻，但面对这个明宁县能说话算数的一把手，这些老板也没有一个敢坐着。 张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阵势，向大家挥了挥手后，直接来到事先给自己预留的位置上坐下。 等到他坐下后，其它人才开始陆续坐下。 李元朗递给张峰一支烟，另一边的县发改委主任则把打火机点燃凑过来，张峰表示谢意后，抽了一口烟，说道：“李县长，如果人到的差不多，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吧，不要耽误了老板们发财。” 有些老板认识张峰，有些老板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年轻的县委书记，现在听了张峰的玩笑话，都开始笑起来。 李元朗摁灭抽了一半的香烟，开始主持会议：“各位老板，欢迎大家来参与明宁县乡镇企业改制工作。” “这个见面会，是为了方便大家与乡镇领导、各部门领导进行现场对接，你们可以就自己看中的企业进行商谈。” “大家不必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接下来，各位老板就与各乡镇领导分组进行商谈，因为最终商谈的结果要交到县发改委和县商务局进行审批，张峰便对这些人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358章慕容家族 张峰便对这些部门的人说道：“这些乡镇企业一次挑选合适的接手人可能有难度，那就有几个合适的先调整几个，不能为了完成改制任务而盲目进行更换，这个关一定要把握好。” 说完，他便直接来到石湖镇这一组。 看中石湖服装厂的老板有好几个。谢婉宁此时有些泄气，不过，她倒是还有退路的，大不了再回国企上班。 没有一定要到手的压力，谢婉宁倒是完全放开了。 她从管理到销售、从产品升级到品牌建设，说的非常流畅，同时她从收购资产的价格到买断工人工龄，都表示将按最高标准执行。 几个老板都抢先发表自己的想法，主要是让后面的人的方案跟自己不能重复，轮到谢婉宁讲完时，她是最后一个了。 张峰便开始表态：“几位老板说的都好，不过，我看谢婉宁说的最全面，最关键的是她愿意按最高标准执行收购价格和买断工人工龄，说实话，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我希望老板有钱赚，但不能亏了国家和工人的。” 石湖镇的镇委书记、乡长听了张峰的话，如果还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那是傻了。 当然谢婉宁的漂亮、谢婉宁的能干，都让他们心中有所想法，现在张峰直接表态，当然爽快地同意了。 面对张峰的强势，其它老板就算有想法也没有办法，再说谢婉宁的方案确实比他们的好。 对于这样的结局，谢婉宁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张峰，张峰却起身走往其它乡镇。 下班后，秦丰派赵光来接张峰，主要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他，同时要与他商量对策。 原来，前几天，慕容晴要秦丰跟她一起回家族老宅去，主要是爷爷慕容海突然病重，已经处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状态。 出发前，秦丰带上了卢东，原由是让他顺便看看是否由于风水的关系导致老人家病重，主要是慕容海在各家医院都查不出病因。 看风水，属于病急乱投医，慕容晴最终也同意了，万一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讲究呢？ 赵光开着车直接来到慕容家族老宅的大门口才停下。 老宅坐落在一处矮山脚下，背靠矮山、面朝明江，地理位置优越。 这里属于三山市的半郊区，既远离城市的喧嚣尘杂，又没有过于偏僻。 朱红厚重的大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子，威武而又霸气。 铁画银钩三个金字，尽显气魄与恢弘慕容府！ 一路上，慕容晴已经向秦丰和卢东讲解了这处老宅的相关情况。 这处老宅已经传承了近百年，风水极佳、是旺家宝地，同时这里远离市区，空气清新，适合年纪大的人养老养生。 大家不要认为，一个家族会全部集聚在一处。 虽然集聚生活便于家族议事，但是家族的年轻后辈要上学、要上班、要休闲娱乐，都喜欢选择在城区居住。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树大招风，万一家族碰到什么劫难，集聚生活容易被人一窝端。 再说，现在通讯技术发达，家族成员不仅可以用电话进行联络，还可以通过视频交谈，因此完全可以把家族成员分居在各处。 现在这处老宅，目前只居住了慕容晴的爷爷、父母以及部分家族中的老人和对家族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外姓高管。 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家族的各家各户才会集聚在这里热闹一番。 秦丰有些疑惑地问慕晴：“你为什么不在慕容家族所属的公司上班？我想这些公司应该不会比凌云集团差吧。” 慕容晴解释道：“多年的实践表明，在家族里面的公司上班，对于年轻一代的锻炼与成长并不利。” “作为豪门家族，往往分为主脉与支脉，成员众多、关系复杂。所有公司的管理层往往被家族长辈所掌控，派系斗争厉害，没有成长起来的家族小辈很容易成为牺牲品。” “另外，家族外的高管与中层执行人员对于家族小辈又不敢得罪和进行管理指导，担心被事后报复或卷入派系斗争。” “为此，有些家族便决定让小辈们离开家族公司，可以自行创业、可以选择其它公司工作。慕容家族就是这样做的。” “当然，作为豪门家族的小辈，受过良好的教育，见识与眼界不同于一般人，同时也为了得到更好的锻炼，往往会选择大型公司。” “凌氏家族与慕容家族关系不错，我就选择来凌云集团发展。” 原来如此。 许多人只看到豪门家族的光鲜亮丽、奢华高调，并不了解其中的恩怨复杂。 作为慕容家族的大小姐和新上门的男朋友，老宅的管家亲自出来引领他们进入里面。 老宅里面恢弘的一栋栋建筑，彰显着慕容家族的底蕴与地位。 亭台楼阁、山水花园、风景优美。 三曲九环，绕过一座座别墅，终于在管家的带领下，秦丰、慕容晴、卢东等人走进了一座清幽的宅院。 仿佛是古代豪门大院。 秦丰发现，这座宅院与四周的别墅，相互之间有一些距离，不论是规模还是修建风格，都透出一股磅礴大气、恢弘庄重的感觉。 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这里主人的高高在上。 此时的慕容海精神还算不错，他看了看秦丰和慕容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到介绍卢东时，秦丰说道：“爷爷，这是天宁市知名的风水大师，算卦测字看面相样样精通。你要有什么烦心事，他都能帮你算出来、解决掉。” 老年人对于风水先生总是有兴趣的，他拉住卢东的手问道：“卢大师，你帮我看看，我这身子骨还能活几天？” 说实话，在这间屋子里围观的人，包括秦丰和慕容晴都没有猜到慕容海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卢东这段时间见过的人物太多了，见惯了场面，为此他根本没有慌张，而是仔细端详了一番慕容海的面相，又拉着他的手仔细地诊了诊脉象，然后说出了一番让人大吃一惊的话来。 第359章卢东诊病 卢东放开了诊脉的手，开口说道：“老爷子，您在三个月前应该是偶尔没有气力，或者是精神不振，近一个月来，开始有昏迷现象，这半个月来，昏迷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越来越长。” 慕容海的病情，在家族里面是高度机密。具体病情只有老爷子的夫人、贴身保镖二人知晓。 卢东作为外人，根本不可能事先知道的这么详细，这说明卢东的医术确实了得。 看着老爷子和老夫人都点了点头，别人倒不敢再说什么了，慕容晴便询问道：“卢大师，爷爷得的是什么病？” 卢东没有进行回应，而是贴近慕容海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慕容海向自己的贴身保镖招了招手，这位保镖默契地俯下身，贴在他的嘴边，听他轻声说话。 不一会儿，这位贴身保镖立起身，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老爷吩咐，老夫人、慕容晴、秦丰、卢东大师留下，其它人都先回去吧。” 听到这样的吩咐，大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不是贴身保镖听错话、传错话了？ 只是看到老爷子向他们挥了挥手，他们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和不满，离开这间屋子，各回各家。 等到众人散去，慕容晴急切地问道：“卢大师，我爷爷得了什么病？” 卢东开口说道：“老爷子本身没有病。” 啊？！没有病，慕容海怎么会昏迷，怎么会一直浑身无力，需要一直躺在床上？ 卢东解释道，“老爷子之所以会这样，是他中毒了。” “中毒？这怎么可能？爷爷怎么会中毒呢？”慕容晴一脸的惊讶与疑惑。 在场的老夫人和贴身保镖也不是满脸的不相信：“老爷子去了省城医院，全身检查过，血液也化验过，几位专家还一起会诊过，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再说，老爷子的饭菜是专门烧制的，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面对大家的疑惑，卢东缓缓地解释道：“有人给老爷子下毒的时间应该有三个多月了，为了不被发现和检验出来，每次的剂量都不大，形成了慢性毒。” “只是下毒的时间过长，后果越来越严重，如果不及时对症下药，老爷子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月。” 慕容晴着急地问道：“卢大师，你知道爷爷中了什么毒？有什么解药吗?” 卢东神色有些凝重：“老爷子中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是用黄泉花与四叶草制作而成。” “此毒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更要命的是，中了这种毒，用科学仪器和平常手段根本检查不出来，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配制的材料非常难得，为此制成的毒药非常昂贵，看来下毒之人是化了巨大的代价。” 秦丰明白既然有毒药，就会有相应的解药，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嘛，于是开口问道：“卢大师，你既然看出老爷子中了什么毒，那么如何来解毒呢？” 慕容晴和老夫人此时没有心情细究毒药的来历，同样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卢东。 卢东此时倒是完全没有了风水大师时的洒脱，而是象仁者无敌的医者：“解药由十味中药组成，这些中药并不难寻，主要难在每一味药材都要有一定的年份。” 不过，凭借慕容家族强大的经济实力，应该不难收集齐全。 听说能彻底解毒，慕容晴立即让贴身保镖亲自去采购药材。 药材收集和制作成解药需要二三天时间。 此时慕容海开始思索：“三个月前开始下的毒？那时我已经很少离开老宅了。” “平时我的菜，由专门的厨师单独制作，难道是厨师下的手？” “好象也不对，这个厨师在这里已经工作十多年了，一直很本份，难道有其它人在幕后操控？” 秦丰毕竟还算不上慕容家族至亲的人，更不清楚所有成员的情况，他不便表态、也不能表态。 不过，下毒的人，要么在老宅里面，要么有机会经常出入老宅，否则不可能时不时地往老爷子的饭菜里下毒。 指使下毒的人，要么是外部仇家、要么是竞争对手，当然也不排除慕容家族内部的人。 可如果是家族内部的人干的，那得是多大的仇恨啊，竟然处心积虑地下毒于无形之中。 秦丰看着神色淡定的老爷子，心里叹道，果然是豪门家族的灵魂人物。 听着自已被人下毒如此之久、如此之深，换做一般的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或是暴怒无常了，但他现在表现得象是在说着别人中毒的事情。 既然现在已经确切知道有人在暗中下毒，想要悄悄地、不露痕迹地害死他，那么肯定要进行清查，一定要找出幕后的黑手。 秦丰相信以慕容海的老谋深算，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出下毒的人，并掀出背后的人物。 这就是江湖，表面上风平浪静，人人和睦，暗地里却是惊涛骇浪，有时候，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死，是谁杀了自己。 依着慕容家族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庞大的关系网，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集全了配制解药的十种药材。 有时候，有钱真的可以买命啊。要知道，这十种药材中，任何一种药材就价值普通百姓的半套房子。 经过卢东一天的精心配制，慕容海服用后，便完全解除了身体里的毒素，很快恢复了原先的精气神。 为了放心起见，慕容海还是秘密地联系了二家医院，先后对全身进行了检查，发现有些指标反而比以前还要好，便彻底放下心来。 慕容海的年龄并不是很大，依着慕容家族的财力，完全可以做到注重锻炼、保健和营养，身体素质当然比同年龄的老人要好的多。 这一天，在中午举行的私人家宴上，慕容晴的父亲慕容玄特意向卢东敬酒：“卢大师，谢谢你出手救治了老爷子，我们万分感激。” “本来老爷子要专门向你表示谢意，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低调行事，便委托我致谢。” 说完，便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卢东。 第360章李海要找碴 慕容玄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卢东，说道：“卢大师，此大恩难以用金钱来衡量，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里面有张银行卡，金额为1000万元，聊表诊金。” “另外，慕容家族在天宁市有家药厂，想赠送给您，让你的医术可以发扬光大。” 卢东先是推辞道：“伯父，救死扶伤是医者本份。虽然此毒非常凶险，但好在有缘遇见，最终是有惊无险。” “伯父，既送银行卡、又送药厂，实在是太贵重了。” 南宫玄激动地说道：“我们觉得还是少了一些。生命无价啊，另外说句俗气的话，十个我，也抵不上老爷子对家族的重要性。” “我们知道有本事的大师往往视金钱为身外之物，只是我们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谢意，请卢大师一定收下。” 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卢东便不再客气，把药厂股权证和银行卡全部放入包内。 张峰听到这里，感慨道：“卢东也算是时来运转了，对了，这家药厂在哪里？” 秦丰想了想，说道：“就在明宁县的隔壁江北县，离这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卢东现在只在单号给人看风水、看相，而且只限定十名。这样一来，生意反而更好了，名气也更响了。” 张峰点点头：“人都是这样的心理，求之不得，越想得到。卢东在干什么呢？不会真的再搞药品研究吧。” 秦丰回应道：“卢东没有在搞药品开发，而是在搞化妆品开发。” “药品审查太严格，而且有隐患，万一吃死人会更麻烦。” “化妆品的审查相对容易，毕竟是外用的。” 张峰好奇地问道：“那他在生产什么化妆品？现在化妆品的品牌如此之多，很难进行竞争的。” “就算他能通过来看相的人推销一些，但数量太少，生产成本过高，很难产生利润。” 秦丰笑道：“卢东走偏锋，搞出了‘消疤灵’。” 张峰一听“消疤灵”，立即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我记得紫华的李公子也在搞这个，现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竟然出现了相同的产品。” 秦丰苦笑道：“还不止如此，卢东的化妆品公司销售经理就是原先紫华化妆品公司的销售副经理。” 原来，漂亮性感的杨心怡，在紫华化妆品公司上班时，没有逃脱李海的魔掌。 只是与李海亲密关系的发生，并没有给她带来地位上变化和收入的增加，反而引来了更多的麻烦。 公司其它人员对于老板李海的争风吃醋，李海正牌女朋友对于自身地位的捍卫，都让杨心怡受到过谩骂、恐吓。 又不是她去勾搭李海，而是他强迫她的，杨心怡为此感到很无奈。 现在明宁县新开办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又听说这家老板人缘很好，结交了很多达官贵人，应该不会害怕紫华集团和李海，于是她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没有想到的是，卢东竟然让她担任了公司的销售经理，地位和收入都提升了不少，完全是脱离了苦海，开启了新生。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肯定会有点花花肠子。杨心怡对于自己的身体魅力和服务技巧很有信心。 为此她常常借汇报工作之便，极尽手段诱惑卢东，只是卢东对风尘女子有着心里抗拒，除了时不时地过过手瘾外，倒没有发生实质的亲密关系。 卢东的心里颇为感慨，杨心怡的模样身材都是女神级别，多少舔狗每天巴巴舔她，她还不怎么搭理，结果对自己却又这般的主动。 这正应了那句话，你没有钱，不帅气，你就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有多么的主动。 其实上，他只是看中了杨心怡的管理能力，对于其身体，由于有心里洁僻，兴趣并不大，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只是顺嘴一句话，就足以改变杨心怡的人生轨迹。 当然，卢东和秦丰不知道的是，杨心怡与李海有着这层亲密关系，也不知道她是偷偷前来应聘的。 李海事后大发雷霆，杨心怡当时并没有向他当面提出辞职，而只是发了一个短信进行告知。 如果她离开明宁县、天宁市也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心不燥，反正她已经被自已玩弄了多次，早没有了新鲜感。 化妆品销售人员来去自由、流动性强，但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悄悄告诉李海，杨心怡竟然去了卢东开办的化妆品公司。 她姥姥的，李海一想到卢东，气就不打一处来。 卢东根本看不起这个风水大师卢东，觉得卢东没有背景、没有根基，与自已差远了。 现在自已公司的员工杨心怡居然跑到卢东那里去，明显是打他的脸嘛，这怎么能忍？ 于是在几个富家子弟的挑拨下，李海来找碴了。 卢东也是懒，直接取名为卢大师化妆品公司。 来的都是客，销售人员都会以笑脸相迎。 杨心怡早就看到了李海，但她刻意进行了回避，只是李海存心要找她，为此二人避无可避地在一楼大堂里相见了。 杨心怡只好陪着笑脸打了声招呼：“李老板，欢迎光临。” 李海从小嚣张霸道惯了，又在紫华化妆品公司训斥员工惯了，现在他也不留情面地骂道：“贱人，原来是找了新老板啊，看来服侍老板很卖力啊，职务都升了嘛。” 杨心怡没有反驳，她想着让李海多骂几句，让他消消气就算了，反正做销售人员的，最主要的是学会逆来顺受、忍辱负重。 再说了，她也知道李海变态折磨人的手法，她也没有把握现在一旦激怒了他，卢东是否会保护她。 可惜的是，杨心怡的忍气吞声并没有换来李海的收敛，后者今天就是来找事的，怎么会轻易放过羞辱她的机会。 “你就是一个专门勾搭男人的货色，靠张开二腿上位的贱人。”李海旁边一个女人同时开骂，大概是他新找的女伴。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尖锐、骂的很难听，惊得一楼大堂里许多前来购买化妆品的人都回头相看。 紫华集团的少爷李海，明宁县的许多年轻人都认识他。 第361章秦丰出手 卢大师医药公司里的其它人看到旧老板与旧员工对上了，想想今天应该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许多人都喜欢看热闹，无关对错。 卢东在楼上听到了如此难听的话，便走下来劝解道：“杨心怡以前在哪里工作过、得罪了谁，我都不管。今天，她是本公司的销售经理，代表着本公司的形象，请你们尊重一些。” 李海怒喝道：“面子？尊重？她姥姥的，你们把我家公司的经理都勾引过来了，考虑过我的面子吗？给我尊重过了吗？” 为了突出事件的效果，李海张狂地给杨心怡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啪”，声音很重，说明下手很重，杨心怡根本没有防备，竟然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吆呵，居然动手了，真是霸道啊。 卢东气的脸色铁青，但他无缚鸡之力，只好弯腰扶起杨心怡，冷冷地说道：“李海，你过分了。” “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油头粉面的李海嚣张地说道，“今天我要带走杨心怡，谁来也没用。” 话音刚落，站在李海后面的一位精干汉子嬉笑着想来拉杨心怡。 杨心怡极力摇头，事到如今，她绝不能跟李海回去，否则就是生不如死。 一楼大堂里的几个普通保安此时围了过来，他们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司的销售副经理被人带走。 看到几个身手非常普通的保安站了出来，李海不屑地笑道：“这群废物想阻止我们？徐卿，搞定这几个人。” 原来，这名精干汉子名叫徐卿，现在他上前几步，左右开弓、又加上踢了二腿，在二十多秒时间内，便把四个保安全部放倒在地上了。 嘶，这么厉害，只动了四下，就把四个保安放倒在地上了？而且徐卿下手很狠，这四名保安在地上都痛的直嚎叫。 现场许多人都吸了一口冷气，李海从哪里找来的猛人？ “杨小姐，跟我走吧。”徐卿得意洋洋地上前来拉杨心怡，只是手还没有伸出，他的身体却飞出了三米远，也是趴在地上直嚎叫。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跑到公司里来撒野？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说话的人是秦丰。 他在李翔和赵光的陪同下，来找卢东商议事情，刚好碰到这一幕。 不用说卢东救治了自己女朋友的爷爷，就算看在他是自己的朋友份上，秦丰也不会袖手旁观，在他的暗示下，李翔就出手了。 李海眯着眼看着秦丰，怒道：“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秦丰不为意地回应道：“我叫秦丰，卢东是我的好朋友，你上门来挑衅，我怎么能不管？” 本来的话，李海想再动用紫华集团的安保力量，甚至还想动用警察力量把秦丰、卢东、杨心怡带走，把卢大师医药公司直接砸了。 现在他一听是秦丰，便生生按下了这个冲动。 一是他听自己的父亲说过，秦丰是明宁县委书记张峰亲口承认的好朋友，动秦丰容易，但惹恼了张峰的后果很严重。 二是秦丰身边带着如此高手，火拼起来的代价也是蛮高的。 李海虽然霸道嚣张，但懂得的进退。 于是他恨恨地说道：“卢东，咱们走着瞧。” 公司里的其它人，看见秦丰居然吓跑了李海，都对他刮目相看。 秦丰走进公司里面的办公室，对惊魂未定的卢东和杨心怡安抚道：“我会安排一些安保人员到这里值守，安全问题不必放在心上。” 卢东真诚谢道：“秦丰，这次谢谢了，我没有想到李海会如此嚣张霸道。” 秦丰笑道：“卢东，谁叫你救治了我女朋友的爷爷，你现在肯定不能有事，否则我女朋友就饶不了我。” 卢东却没有心情开玩笑：“我一心想研发‘消疤灵’，却没有想到触动了李海的利益。” “他是地头蛇，防不胜防。我们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长久。” 秦丰安慰道：“卢东，李海如果与我比拼安保力量，我相信并不会输给他，再说，就算给十个胆，也不敢动用太多的安保人员进行火拼。” “另外，有张峰在，李海还指挥不了警察的力量。” 卢东叹息道：“我总不能一直麻烦你们。命中不该有此财，算了，还是做我的看相和风水生意吧，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秦丰见卢东被吓坏了，也就不再坚持，便建议道：“卢东，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让李海也不好过，至少要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卢东当然有些不甘心，听到能让李海吃亏，当然愿意配合秦丰的安排。 张峰听了秦丰的叙述，心里感到非常惊讶，李海竟然如此霸道嚣张，看来紫华集团传承不了多长时间。 他立即给明宁县公安局长吕康明打电话，要求他约束所有警察不得参与李海与卢东的经济纠纷事件。 不过，紫华集团在明宁县深耕多年，人脉关系非常复杂，李海只是提起了对卢东的不满，便有派出所的警察去找卢东的麻烦。 张峰得知后，立即让吕康明停了这几位警察的职务，更换了这二个派出所所长，在他强硬干预下，李海终于知道触犯了张峰的底线，不得不有所收敛。 最终让张峰下决心对紫华集团动手的是另外一件事。 由于孙光明硬要通过借款收利息的方式来获取报酬，张峰让秦丰进行接手，除去投资三家房产公司和阳光教育公司外，秦丰手上还有20多亿元的闲钱。 张峰便建议他投资兴建物流基地。 一是现在网络销售火爆，快递业发达，需要有物流基地进行中转。 二是天宁市、明宁县外贸经济发达，进出口生意兴隆，也需要有物流基地。 三是曲江省丽华市等内陆城市，要想通过天宁港进出口，曲江省启动了陆海联营战略。 天宁港的堆放场地毕竟有限，就需要在离天宁港不远的地方有个物流基地。 在明宁新城临江、临海的地方，规划了一个物流基地，张峰建议秦丰先下手进行投资。 只是，让张峰和秦丰没有想到的是，竞争和打压又来了。 第362章物流基地的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个老板愿意在这片滩涂和河边投资兴建物流基地，等到明宁新城越来越多的项目开工，水路、陆路、铁路交通越来越便利时，有人便开始看中这个物流基地。 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得到陆封市长的指示，打算来明宁新城兴建正泰物流基地！ 这就让张峰难堪了。 在明宁新城建设顺畅和正泰二个物流基地，很明显是重复建设，业务竞争时肯定是二败俱伤。 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国有企业，亏损也无所谓，但秦丰的投资就打水漂了。 更打脸的是，想投资其它项目的老板也会进行观望，万一自己投资的项目也被国有企业横插一杠，到时向谁哭去？ 张峰想来想去，认为自己没有直接得罪过陆市长，双方应该没有深层次的矛盾，假如能够不伤和气地让陆市长收回这个指示，应该是最适宜的解决办法。 县委书记求见市长，市长的秘书不得不进行安排。 只是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市长秘书通知他十点钟约见，他还提前十分钟到，却让他在秘书室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据说是市长在临时找人谈重要事情。 张峰知道这是陆市长故意在晾着他，但他毫无办法。 等到十一点一刻，张峰才被秘书引进市长办公室。 陆封市长此时正在批示件，秘书和张峰走进来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 秘书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张峰，只好悄悄地退出去，张峰不好意思坐下，只能站在那里干等。 差不多三分钟后，陆市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淡淡地说道：“站着干嘛，坐吧。” 接着自已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张书记是稀客啊，找我有事？” 张峰知道陆市长在讽刺自己不与他亲近，只能陪笑道：“陆市长工作繁忙，不敢多来打扰您。” 陆市长摆了摆手，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总不至于忙得连接见县委书记的时间都没有，你有事说事吧。” 张峰心里感到有些憋屈，但他又不得不陪着笑脸说道：“张市长，明宁新城规划里有物流基地，现在已经有老板在投资建设，从目前来看，应该能满足需要。” “我听说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想在明宁新城再兴建一家物流基地，这就是重复建设了。” 陆市长听了张峰的话，没有回应是不是重复建设，而是冷着脸说道：“我刚对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下了指示，还没有开始动工建设，你倒是立即知道了。” “张峰，消息灵通啊。看来你不只是明宁县委书记，天宁市里的这些单位都会向你透露消息。” 张峰知道陆封在嘲讽自己，但还是继续陪笑着提醒道：“陆市长，消息都已经传开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目前正在建设的物流基地是明宁县招商引资进来的，老板已经来质问为什么会言而无信、朝令夕改？” 陆封市长冷笑道：“你是县委书记，怎么会让老板进行质问？是不是拿了人家的好处，要给人家办成事？” “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想投资兴建物流基地，难道还要征求这个老板的意见？是拿他的钱了？还是夺了他的地块了？” “有些建设需要往长远看，难道一定要等到需求饱和了再来新建？到时，去哪里找合适的地块？” “市场经济嘛，本来就是存在竞争的，输不起的，早点滚蛋。” 话说到这份儿上，张峰被陆封市长的无理蛮横惊住了。 市场经济，确实放开了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竞争，但前提是不能违反基本规则。 比如说，明宁新城的规划是得到天宁市常委会讨论通过、天宁市相关部门审批通过的，里面明确了只建设一个大型物流基地。 等到私企老板投资兴建了，你指示国有企业硬是插手进来，当然是不公正的竞争了。 说是要往长远看，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张峰见谈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说道：“陆市长，行吧，我只是担心这家老板不会轻易认输，到时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陆封市长强硬地回应道：“他还能反了天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老板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我陆封，不怕事。” 张峰现在觉得自己完全是自讨没趣。 在回明宁县的路上，张峰接到了田华书记的电话，应该是有人告诉他，张峰去找过陆封市长。 毕竟县委书记被市长晾在秘书室一个多小时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在这期间，很多前来找陆市长的人都看到了张峰。 张峰简要地向田华书记说明了情况。 田华书记有些为难地说道，陆市长这样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地道，但他不方便进行直接干涉，毕竟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确实需要进行投资获利。再说建设二个物流基地，早作谋划，也不能完全说错。 张峰当然明白田华书记的苦衷，后者总不能与陆封在各个方面、在每件事情上都产生分歧，产生矛盾。 如果田华书记在每件事情上都公开支持张峰，其实对张峰的成长和锻炼也是不利的，也容易让人贴上标签。 最后，田华书记叮嘱张峰要注意自身言行，不要惹怒了陆市长。 对此，张峰当然答应了，他不想让田华书记过于为难。 张峰回到办公室，明白自己不能直接反对陆市长的决定，消极对策也是于事无补，看来还得想想另外的办法。 找唐辉副书记也不太妥当，于是张峰打电话给沈如烟，说明情况后，询问是否能联系上刚退休的省级大佬？ 沈如烟笑道：“为什么找退休的？我直接给你找个在职的省级大佬出面说话，陆封肯定听话。” 张峰神秘地解释道：“为这事，请动在职的省级大佬出面说话不划算，找个刚退下来的省级大佬刚刚好，可以顺便恶心一下他。” 沈如烟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行吧，莫云聪省长去年才正式退休，他与我爸关系不错，我请他来一趟明宁县吧。” 第363章有大佬要来视察 三天后，陆封市长亲自带着相关部门的人员来到明宁新城，参加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正泰物流基地的奠基仪式。 正泰物流基地的选址就在秦丰投资的顺畅物流基地的正对面，完全是摆出了进行竞争的架势。 奠基仪式有时间上的讲究，一般是在十点十分，寓意十全十美。 上午九点多，陆封市长就带着人来到了现场，边走边指指点点。 虽然许多人知道在明宁新城同时建设二个物流基地，完全是重复建设，完全是浪费资源，但都不会说破，甚至有些人还公开表明建设这样的物流基地是超前谋划、非常有远见。 陆封市长讲到最后，要求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克服一切困难和压力，加快速度、高标准建设好正泰物流基地。同时还要求天宁市、明宁县相关部门进行大力配合。 张峰和古平及其它明宁县主要领导都参与了陪同。 张峰的脸色有些难看，古平的脸色有些窃喜。 此时有人连续咳嗽了几下，大家有些惊疑地看着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毕竟这个咳嗽明显是故意的，在市长发表指示的时候，这样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 顺着这个人的目光，大家惊讶地看到对面的顺畅物流基地居然同样挂出了“热烈欢迎领导莅临指导”的大红横幅。 有人在指挥、有人在忙着张贴、有人在忙着插彩旗。 这是什么鬼？ 难道这家物流基地的老板还希望陆封市长走过去指导一番，表示二家物流基地今后相亲相爱、共同发财？ 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应该是这家老板的脑袋被驴踢了。 随着大家的议论，陆封市长当然也发现了对面的情况，他还是很大度地说道：“说不定，这家老板请了另外的领导来指导。” 大家听了，知道这是玩笑话、嘲讽话。在天宁市，谁还会来对面的物流基地视察指导呢？ 要知道，就算二人关系再不好，也不会发生公开唱对台戏的情况，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张峰此时倒是显得很平静，因为只有他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大家等待奠基的吉时到来时，忽然听到对面有人拿起话筒直接喊道：“大家提起精神来，赶快弄好，领导二十分钟后就来我们公司视察指导。” “现在开始倒计时，十分钟后，大家开始准备站好，整理好自己的服装。” 额？！还真有领导来视察？！那会是谁？ 就在大家半信半疑的时候，陆封市长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这是非常重要的电话，他连忙接了起来。 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没有人会直接打他的私人手机。 电话是田华书记打来的，他直接说道：“陆市长，刚接到通知，退休的莫云聪省长二十分钟后将到达明宁新城视察顺畅物流基地。” “我十五分钟左右到，我们先在那里碰个头。” 看着接完电话有些愣神的陆市长，谁也不敢轻易去打扰。 此时的陆封市长心里既惊讶又恼怒。 惊讶的是，顺畅物流基地的老板竟然请动了退休不久的省长！ 恼怒的是，这个退休的莫云聪前来明宁新城顺畅物流基地视察指导，天宁市居然事先都没有得到任何风声，甚至快到明宁新城了，天宁市的田华书记才得到消息！ 这不是田华书记故意装的，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要知道，如果事先通知了，田华书记没有在这里等候迎接，那是要惹麻烦的。 过一会儿，有人来请示是否开始举办奠基仪式？ 陆封市长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先停一停吧。退休的莫云聪省长马上要来对面的顺畅物流基地视察指导。” 啊，真的是有领导来视察指导啊。此消息一出，现场的许多人惊讶了。顺畅物流基地的老板厉害啊。 虽说退休的省长已经不算领导了，但是他所发挥出来的能量还是巨大的，让田华和陆封都不得不小心对待。 莫云聪指名来顺畅物流基地视察，你却在对面搞新的物流基地奠基仪式，这不是没事找事嘛，陆封当然明白其中道道，为此不得不先叫停了这个仪式，先看了莫云聪的视察指导后再说吧。 有人悄悄询问张峰，张峰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沈如烟亲自找到莫云聪后，后者对于利用荒地建设明宁新城非常感兴趣，同时陆海联动联运战略是他在任时提出的，他也想看看这种新型物流基地，一举几得的事情，他当然愿意做了。 于是他跟省委省府相关领导打了招呼，说是想去明宁新城和物流基地看看。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直接对自己的工作提批评意见就行，现任的省委省府领导都愿意与退休下来的老领导搞好关系。 现在莫云聪久静思动，去下面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为了表明重视的态度，省里主要领导还决定由省委副秘书长、省交通厅、省商务厅的副职领导亲自陪同。 原本为了做好接待工作，需要提前告知天宁市和明宁县，只是莫云聪说了，他已经不是领导了，他只是随便去看看，不必惊动太多的人。 不过，省委副秘书长为了安全起见，等到进入天宁市境内时，他还是通知了田华书记。 田华书记接到通知时也是大吃一惊，于是一方面通知陆封市长，一方面紧急动用警车开道，急忙赶到明宁新城。 在等待过程中，陆封市长心里默念着莫云聪突然前来视察指导的事情，应该是顺畅物流基地的老板早就知道了此事，为此进行了相应的欢迎准备。 刚才他听到的还有二十分钟内领导要到达，竟然是与田华书记同时收到消息！ 对了，虽说这些横幅、彩旗并不值钱，但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加班加点地赶制出来，换句话说，这位顺畅物流基地的老板至少一天前就知道了此事，或者莫云聪干脆就是他叫来的，而且时间就选在正泰物流基地奠基的这一天。 此时他又想起了张峰跟他说的话：“我只是担心这家老板不会轻易认输，到时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原来这家老板真的有来头，看来自己倒被套进了。 第364章大佬出场 陆封市长也没有说不举办奠基仪式，只是说暂停，应该是想先看看形势再说。 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华刚其实也不想投资建设这个物流基地，门对门的竞争是很难做生意的。 再说了，这个正泰物流基地的事务并不是他能说了算，是有人与他们进行合作的，而且对方占了绝对多数股份。 说实话，作为国有企业，华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陆封市长的指示，他又不得不执行。 张峰在出席奠基仪式的人员中发现了孙永，大致猜想到了其中的原由。 孙永当然也看到了张峰，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有些得意，只是现在他的神色开始焦虑起来。 其它陪着等待的领导表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但心里都是明镜似的，现在看来，对面的顺畅物流基地老板不好惹啊。 你在对面搞奠基仪式，我就请省级大佬来视察指导！ 十五分钟不到，在警车开道下，田华书记的专车便来到了顺畅物流基地大门口，陆封市长走出正泰物流基地的大门，与下车的田华书记汇合。 二人简单商议几句后，一起走进顺畅物流基地，想先查看准备的情况。 这里说一下，秦丰虽然投资了顺畅物流基地，但为了防止有人拿秦丰与张峰的关系说事，秦丰还是继续做幕后老板，聘请了王无波担任总经理。 张峰向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介绍王无波。 田华书记满意地说道：“准备还算充分。怎么样，物流基地的建设有需要我们帮忙解决的问题吗？” 他看到物流基地的外面挂了横幅和彩旗，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设备设施都放置得井井有条，应该是事先进行过整理和清扫。 既然是这样的话，这家公司的老板比自己提早了很多时间就知道了莫云聪要来视察指导的消息，说不定，莫云聪就是这位老板请来的。 他当然先要询问一下是否存在哪些需要天宁市或明宁县解决的问题，总不能让王无波向莫云聪反映问题吧。 同时他不禁为陆封市长感到悲哀，好好的，去招惹这家老板干嘛呢？ 王无波陪笑着回答道：“报告各位领导，明宁县委县府积极支持物流基地建设，我们非常感谢，目前我们还没有遇到大的问题。” 他在心里暗道，对面的正泰物流基地建设才是最大的问题。当然，他当着陆封市长的面，绝对不会说的。 田华书记点了点头说道：“王总啊，既然你们事先知道了省里领导要来公司视察指导，你们应该事先通知明宁县委县府，让大家都有所准备。” 如果王无波事先通知了张峰书记或古平县长，那么这二人肯定会及时通知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不至于让自己在今天如此被动、如此仓促地赶来。 王无波惊讶道：“各位领导，老板在前天告诉我，有重要领导要来公司视察指导，让我们进行准备。” “我还以为是明宁县委县府领导来视察指导。” “对了，各位领导，我老板刚才说，省里领导中途有点事情，还需要十五钟后到达这里，请大家先去会议室坐坐，喝杯热茶。” 额？！这家老板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要知道，现在的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都没有再接到过通知。 田华书记好奇地问道：“你们家的老板呢？” 王无波陪着笑继续解释道：“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目前正在省城谈另一项生意。我只知道我们老板姓沈，好象是省城沈家的。” “沈老板很忙，我一个月也只能见上一二次。” 现场的许多人都听说过省城沈家，来头这么大，难怪能请到退休不久的省长前来视察指导。 虽说王无波热情相邀，但所有人都不会真的去会议室里坐着喝茶。 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再看了看顺畅物流基地的准备情况，十多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于是大家又走出顺畅物流基地，在离大门至少五十米远的地方进行等候。 本来的话，他们至少要赶到明宁新城的入口处进行迎接，只是莫云聪强调自己已经不是领导，不能如此兴师动众。 但走出五十米远进行迎接还是需要的，表明了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热情恭敬的态度。 不远处，几辆车开了过来。 从第一辆车里下来的是省委副秘书长，从第二辆车里下来的是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虽说已过六十，但精神气很好，头发还是全黑的，这样的精神状态，完全可以到处走走。 长久形成的上位者的威严气势依旧还在，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具有聚焦功能，仿佛能把人看穿。在那双眼睛上面，是两道粗黑的眉毛，不怒而威。 莫云聪一下车，田华和陆封立即走上前去表示欢迎。莫云聪与二人都握了握手，轻声地交谈了几句。 随后，田华与陆封还同省委副秘书长、省交通厅副厅长、省商务厅副厅长握手打招呼，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此时的莫云聪看了看旁边的一排人员，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是下来看看，要这么多的人陪着干嘛？另外，这个物流基地挂横幅、插彩旗干嘛?” 陆封市长不得不出面解释：“老领导，我们刚好在这边有事情，听说老领导来了，都想来看看老领导的风采。” 莫云聪听了，摆了摆手说道：“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下不为例。” 当然，这些陪同的人员都不会真的散了，莫云聪只是随口说说，他们也只是随口听听。 此时王无波上前解释道：“报告领导，这是我们老板要求的，主要是想搞点气氛、图个热闹。” 莫云聪听了，笑道：“这个丫头还真是调皮，算了，热闹就热闹吧。” 田华和陆封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其它人也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这家物流基地的老板真的是厉害，与莫云聪居然这么熟！让他如此宽容！ 在王无波的引领下，在田华和陆封的陪同下，莫云聪走进了顺畅物流基地。 第365章老领导的威势 在会议室里坐下后，莫云聪又说道：“我已经退下来了，就不麻烦天宁市、明宁县进行招待了，中午就在顺畅物流基地用便餐吧。”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新型的物流基地，顺便看看明宁新城。” 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本来想利用招待午餐、甚至晚餐的机会与老领导亲近，没想到莫云聪居然不给机会！ 陆封还想再进行争取时，莫云聪则已经站了起来说道：“走，我们先去这个物流基地大致看看，用过午餐后，我再去看看明宁新城。” 陆封已经明显感觉到，莫云聪这次来明宁县，其实就是为了顺畅物流基地的，唉，自己没有搞清这家老板的背景和人脉下就乱下指示，麻烦是自找的。 王无波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进行讲解，田华和陆封陪着莫云聪一起走，后面跟着省委副秘书长、交通厅副厅长、商务厅副厅长、天宁市相关部门领导、明宁县长、副县长等一大帮人。 开始的时候，田华和陆封还能对付一阵，只是问道具体数据时，二人都答不上来，古平县长也是不清楚，张峰便开始顶上了。 要知道，张峰在规划明宁新城时，查阅过很多资料，与专业设计人员探讨时，又补充了很多知识，为此他对于原先推行陆海联动联运战略是非常熟悉的，为此他才能回答莫云聪的各种提问。 现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能回应老领导的提问就行，田华和陆封主动退后一步，让张峰站在了莫云聪的身边。 莫去聪一边走一边问一边听，对于张峰和王无波的回答，还时不时地点点头，看来对于他俩的回答还是满意的。 等到莫云聪登上一个高处时，当然就发现了对面正要举行奠基仪式的正泰物流基地，于是好奇地问道：“那个地方想搞什么项目？” 张峰就站在旁边，他又是明宁县委书记，根本无法回避，于是他只能回应道：“老领导，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想再建一个物流基地。” 莫云聪于是大声地质问道：“这是谁下的指示？一个明宁新城，竟然会规划二个物流基地？” 张峰解释道：“老领导，明宁新城的规划里只有一家物流基地，就是我们所在的顺畅物流基地。只是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市级单位，我们” 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华刚也在陪同人员中间，此时他只好上前解释道：“老领导，我们是看到了明宁新城的发展前景，决定提前筹划建设。” 张峰没有提陆封市长，华刚当然不能说他是奉了陆封市长的指示才这样做的，他现在只能出面背锅。 莫云聪继续质问道：“原先一个物流基地也不兴建，现在看到别人动工兴建了，又想来搞一个，做事是这样做的？” “规划有规划的严肃性，否则要规划干嘛？招商有招商的严肃性，否则以后谁还相信？” “重复建设就是浪费，而且是最大的浪费！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国有企业，拿着国家的钱就能胡乱投资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顺畅物流基地的对面兴建正泰物流基地是陆封市长的指示，但谁也不敢说破。 听着如此话语，陆封市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能发火。 虽说莫云聪退休了，离开了领导岗位，但他能发挥出来的能量还是巨大的。 你看看，他说来明宁新城走走看看，省里却出动了省委副秘书长、商务厅副厅长、交通厅副厅长进行陪同，这就是他的影响力所在。 莫云聪停了停，继续说道：“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本意是为了做生意赚钱，但我们的分管领导还是要把好关。市场经济，也是要遵守基本规则的。” “不能说是为了长远发展考虑、为了提前谋划，而浪费资源、浪费国家的钱财。” “要明白，国有企业的钱不是某几个人的，是国家的，是群众的！” “乱作为还不如不作为，至少不会浪费。” “当然了，我只是作为一个已经退休人员的经验之谈，合不合适、正不正确，你们看着办。” 华刚看了一下陆封市长，如果真的只是看着办这三个字，还是好做章的。 没想到莫云聪继续说道：“许多地方、许多项目都存在乱投资、重复投资的现象。基础设施投资数额巨大，如果不加以控制和监督，造成的损失尤其惊人。” “依我看，就从物流基地这个项目谈起，看看如何来加强规划与控制？” 说到这里，华刚心里笑了，无论以什么理由，正泰物流基地百分百建不成了。 张峰的心也完全放下了，这下子，顺畅物流基地稳了。 要知道，在往常，领导视察指导时说的话，接下来是否真的实施和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莫云聪盯的这么紧，他又是个退休的人，空闲时间多的是，如果时不时地过问一下后续情况，陆封绝对不敢耍心眼。 这一次可以由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出面背锅，下一次就很难说了。 田华书记此时出面打圆场道：“老领导说的非常对，我们必须在这些方面进行自查。” “我们就从这个物流基地重复建设为例，举一反三，杜绝重复建设和浪费资源，给老领导一个满意的交待、给广大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 听到这里，孙永的脸色绿了，至此，想在明宁新城、不，在天宁市都不可能再兴建正泰物流基地了。 简单的午餐后，莫云聪根本没有进行午休，精力竟然比一般人还要好，于是在田华、陆封、张峰等人的陪同下，开始参观明宁新城建设。 没有谁比张峰更了解明宁新城的规划与建设，张峰详细地回答了莫云聪的所有提问，包括了建设新城的原由、占地面积、功能分配、资金来源、建设期限等等。 张峰专业而详实的回答，让莫云聪感到非常满意。 本来是一件让张峰难堪的事情，现在却让张峰出尽了风头，并得到了老领导的赏识。 第366章四海会 莫云聪离开前，拉着张峰的手说道：“等到新城建成，我还要再来现场看看。” 能迅速得到大佬的肯定，张峰让陪同考察的其它人感到很厉害。 此事虽然结束，但张峰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原由。 毕竟陆封市长不会平白无故一定要坚持投资兴建正泰物流基地。 晚上，李风喜欢去隐青山庄过夜，主要是为了接地气。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更加惜命，更加关注养生。 白天，李风则喜欢来视野开阔、一览众楼矮的紫华集团顶楼办公室。 在这里，天气晴朗的时候，他喜欢看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那万丈红光很有意思，也喜欢居高临下地看着整个明宁县城，众生在握的感觉会让他充满做事的激情。 孙永在这里向李风汇报了事情经过。 “什么？居然这样！”李风从最初的惊讶到心态平静，“还是大意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孙永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李爷，我们是不是找人收拾收拾这家公司的负责人？” 此时一直陪同在旁边的另一位比李风年轻十多岁的老人摆了摆手，主动解释道：“小孙，现在不是随便可以打打杀杀的时候了，既然这家物流基地的背景和人脉如此厉害，我们还得避其锋芒。损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并不合适。” “再说了，天下的钱又挣不完。就算是明宁县的钱，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没能挣完。与这样的公司要做到有钱大家赚，这才是和谐。” 李风点了点头：“孙永，我们再合计合计，寻找新的投资项目。” 等到孙永离去，紫华集团顶楼办公室里的这二个老人脸色如同窗外的天气，同时阴沉下来。 李风扶着窗台栏杆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要拍死在沙滩上。” “叶苍，目前形势发展的有些失控啊。” 这位叫叶苍的老人则安慰道：“李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不可能一直是风平浪静、也不可能一直是狂风暴雨。” “这些年来，我们走一步算三步，应该会继续活的更久一些。” 李风拍了拍栏杆继续说道：“现在的形势发展确实不同以往，幸亏我们一直在进行转型。只要我们过了这个转型期，紫华集团就能彻底洗白了，那么我们真的可以安度晚年了。” “我们一方面要发展、一方面要转型，在这个关键时期，我们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孙永的事先放一放，等过了这阵子，大家忘的差不多的时候，让他重新出面进行投资。” “有了孙永，一些不方便我们出面的投资就可以交给他来操作了。” 叶苍赞同道：“孙永这个人不笨但不聪明，又有豪门家世，这样的人用来掩人耳目是最好了。” “另外，明宁县有个叫卢东的风水师推出了与李少爷相同的产品，李哥，我们是不是要打压一下？” 李风摆了摆手说道：“这种神棍，怕什么？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为了让李海这小子尝尝生意竞争的恶劣，我倒希望这个卢东与李海先斗一斗，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出手收拾也不迟。” 经过秦丰派人细细打探和慕容海的暗中帮助，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原由。 自从孙永与李清搭上关系后，通过李清向李风请求帮忙，想成为四海会的会员。 孙永是省城孙家的公子爷，李风又想在四海会拥有更多的支持者，于是他便作顺风人情，让孙永成为了四海会的高级会员。 成为四海会的会员，能享受到的好处主要有二项。 一项是提取周转资金。 四海会总部拥有各个会员按照不同级别上交不同数额资金组成的资金池，任何会员都可以申请提取周转资金。当然，会员级别不同，提取的额度也不相同。 普通会员是一亿元，高级会员是二亿元，理事是五亿元，常务理事是10亿元，副会长则是20亿元。 最重要的是，这笔周转资金在一个月内免利息，三个月内低息，半年内才是银行同等的贷款利息。 这样算来，在企业资金紧张时，比向外面借高利贷要好的多。 第二项是经营保护。 就是说，你只要成为了四海会的会员，那么在四海会涉及到的活动范围内，都能为你的经营活动提供保护。 对于普通会员和高级会员来说，四海会只提供保护正当的经营权益。 不过，只要你成为了理事，四海会就会集中力量对你的竞争对手进行打压，帮你扫清发展障碍！ 也就是说，让你在这领域在这个地方进行垄断经营了。 当然，四海会也不是一手遮天的，理事和常务理事的垄断经营一般只限于地级市区域内，不过，这也是很厉害了，大家都知道，垄断经营所带来的巨额利润。 话说回来，有些行业的垄断经营不是说不允许其它类似公司存在，而是四海会保证其取得这个经营上的话语权、定价权，在这个区域内获得主导地位。 李风作为副会长，四海会就通过各种手段、各种方式帮助紫华集团扫清了曲江省内的上规模的拍卖公司，为此就算紫华拍卖公司设在四线城市明宁县也是照样生意兴隆。 这就是四海会的立会原则：“人多力量大。”“团结就是力量。”“四海皆兄弟。” 当然，在这样的好处下，四海会又规定了会员的义务，就是会员要为这些资金产生经济效益，毕竟遇到困难的企业少，巨额资金放在银行帐户上也是一种浪费。 要注意的是，四海会的会员级别，除了自身的经济实力外，还与对四海会的贡献度有关。 如果给四海会产生更多的经济效益，那么贡献度就高，这个贡献度积累到一定程度，还可以进行晋级，比如从普通会员晋升到高级会员，从高级会员晋升到理事等等。 孙永刚刚成为四海会的高级会员，他当然要为四海会贡献自己的力量，于是他就主动申请贷款10亿元来做生意。 第367章降价销售 在四海会内，有晋升、当然就有降级。 如果会员使用四海会的周转资金，每使用一笔，便要扣减贡献度，扣到一定程度，会员的级别便要降低。 比如从理事降为高级会员，从高级会员降为普通会员，普通会员退会等。 能成为四海会的会员并不容易，大家都很珍惜这个资格，而且都想进行晋升，毕竟权力与地位不一样。 孙永刚刚成为四海会的高级会员，他当然要为四海会贡献自己的力量，于是他就主动申请贷款10亿元来做生意。 一次贷款这么多，就需要有担保人。 李风作为孙永的入会介绍人，自然成了贷款担保人，否则的话，就算孙永是曲江省孙家的公子爷，可以提供身份担保，但作为新入会的高级会员，也不可能贷这么多的款。 孙永贷来10亿元钱做什么生意呢？ 他当然是事先想好的。 他已经领教到了李风的能量，便决定在明宁县进行投资，到时可以完全依靠李清和李风的能量来做事。 再说了，偶尔与李清在一起，二人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考虑到建设物流基地投入大，但来钱快，技术含量又不高，于是孙永便决定投资兴建物流基地。 只是在明宁新城，顺畅物流基地早已投资兴建，如果按照常规做法，孙永投资的正泰物流基地根本不可能得到批准。 还是李风出的主意，以天宁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名义来投资兴建正泰物流基地，同时李风找到陆封市长出面下达指示。 以国有企业的名义来投资兴建，陆封市长不会受到太多的质疑。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顺畅物流基地的老板是省城的孙家，背后站着的大佬是莫云聪。 面对退休不久的省级大佬，四海会虽然可以进行摆平，但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与正泰物流基地比起来，完全不值得。 张峰知道事情的原由后，并没有放松心情。 主要是孙永从四海会贷出的10亿元不能随便归还。 如果提前归还，是要扣贡献点的，除非孙永自己进行垫付利息，为此他还是需要寻找新的投资项目。 张峰和秦丰不知道孙永下一步的投资项目是什么，只能防备着。 接下来，卢东和李海发生了商战。 面对张峰的惊奇，秦丰解释道：“卢东当初认为，风水之道，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虽然目前混出了一些名气，但终究只是小道，难以赚到大钱。” “对于大众来说，发自真心的喜欢，看着无比的顺眼，那就没必要去问什么风水好不好，已经是最好。” “若是自己看着都不顺眼，怎么看都不舒服，那自然是不好，别人说的再好心里也有隐患，只是憋着不说，自己心里隐隐约约的还是不舒服。” “对于卢东来说，他最拿手的还是中医，慕容家族赠给他一笔巨款和一家药厂，他便用天然药材，配制出了消疤灵，能够消除身体上70的疤痕。” “要知道，随着审美和消费升级，人们更愿意为了赏心悦目付出更高的价格。” “说白了就是许多男人和女人愿意为了美丽而花钱，比如现在的整容业、美容业等。” “为了有一个好看的皮囊，无论男女人都舍得掏钱。” “卢东认为现在的女性越来越有钱，越来越独立，所以越来越愿意为自己的好看花钱。” “他推出的消疤灵不用手术、不用吃药、没有副作用，就能让皮肤消除疤痕，光滑如初。” 张峰想了想，建议道：“天下不可能有如此好的产品，否则的话，做这种产品的人早就发大财了。” “你去告诉卢东，在没有经过至少半年的使用观察期，不能把产品推向市场。要知道，有些化妆品不是立刻产生副作用的。” “化妆品投放有着严格的程序与标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这个产品让使用的人产生了副作用，赔光了所有的钱都不够。” 秦丰有些迟疑地说道：“卢东已经投产了一批产品，正准备做广告进行销售，如果现在停下来，恐怕产品积压、损失不小。” 张峰坚决不松口：“秦丰，我们可以爱财，但要取之有道。”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化的心安理得，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如果产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又不怕没有销路；如果产品副作用大，急着进行销售，那造成的损害，如何来赔偿？” 秦丰听了，便答应道：“行，我去告诉卢东做事谨慎点。” 其实上，卢东上次受到李海的威胁后，便决定不再从事化妆品生意，只是他那时已经收购了一批原料，又刚接手慕容家族的药厂，想过一把厂长的瘾，于是便决定生产完这批原料后就停产。 同时，秦丰和卢东商议一番后，决定给李海一个教训。 紫华化妆品公司虽然在紫华集团总部进行挂牌，但销售公司和门市部还是专门找了地方进行办公。 此时在明宁县一幢三层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正是紫华化妆品公司总经理李海、首席药剂师霍通、副总经理宋扬、销售经理罗宁。 “李总，你这么着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副总经理宋扬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海抽了一口烟，“根据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内线传递给我的消息，说是在一个星期后，他们将对“消疤灵”这个产品进行大幅度降价促销，力求占有市场。” 销售经理罗宁接话道：“我也听具体负责广告宣传的人在抱怨，让他们抓紧去制作一些促销宣传单，以便在明宁县和天宁市进行发放，扩大促销活动的影响力。” “另外，我得到天宁日报广告部人员传递过来的消息，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安排了降价销售的宣传广告。” “一支“消疤灵”的炼制成本在50元，正常标价是500元，平时最大的优惠是460元，现在这家公司打算以260元出卖。” 副总经理宋扬直接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卢东疯了吧，这样做完全是在亏本啊，这样做不合常理啊。” 第368章销售与回收 副总经理宋扬直接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卢东疯了吧，按这样的价格卖出“消疤灵”，扣除原材料成本、炼制费用、药厂人员开支、销售成本以及税收等等，这样做完全是在亏本啊，这样做不合常理啊。” 销售经理罗宁解释道：“卢东在公司会议上说了，由于流动资金紧张，必须低价销售出去一批产品，在占领市场的同时回笼一部分资金。” “想降价促销，以量取胜？那以后他们想一直维持在这个价格？”首席药剂师霍通对于卢东的做法表示不可理解。 “我听卢东解释说，为了打开产品销路，搏一搏，有可能争到一定的市场份额，否则一点希望也没有。”销售经理罗宁又进行了说明。 “李总，那我们是否跟进促销？只是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如果我们跟进，以后很难再进行提价。”副总经理宋扬忧虑道。 几个人都看向李海，毕竟他才是最终的决策者。 李海抽了一口烟，淡然说道：“我们与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在同一天进行这样的促销活动，而且价格可以再低一点。” “我们生产的消疤灵以200元一支的价格进行销售，让他们的价格毫无竞争力。” “卢东为了收购制药厂所有的股份已经化了不少钱，又增添了新设备和材料，资金肯定非常紧张。” “这一次，我们要让卢大师化妆品公司一支消疤灵也卖不出去，这样一来他的资金链就会断掉。” “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到目前为止，只开发了一款产品，他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紫华化妆品公司一家独大后，不愁回不到原来的销售价格。” 副总经理宋扬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李总，理是这个理，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首席药剂师霍通此时插话道：“宋总不必担心，李总自有分寸。暂时看起来我们少赚了一点，问题不大，我们的眼光要放得长远嘛。” 药剂师霍通与卢东一样，钻研于医药技术，对于具体销售，他并不内行，只是他是个马屁精，喜欢顺从李海的意思。 看到李海坚决的态度，副总经理宋扬不能再多说，这是李家的公司，自己只是人家聘请的高级打工者，只能多顺从，而不能与李家少爷唱反调。 接下来，副总经理宋扬和销售经理罗宁一起商量促销活动的具体事宜。 一个星期后，在宽阔的明宁大道上，许多人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从在紫华化妆品销售公司顶部挂下来的大幅宣传画：“为馈赠广大市民，消疤灵进行无利润销售，时间为一天。” “这一次，李海真是下了血本，表明要断卢东的活路。”秦丰神色淡然地说道。 “他们这样一搞，消疤灵的价格完全被拉低了，卢东根本无法再按原来的价格进行销售了。”慕容晴并不知道秦丰与卢东在合伙演一场戏，心里当然着急了。 “卢东并没有进行降价销售，如果双方都打价格战，只能便宜了消费者，对卢东没有任何好处。” “呵呵，好戏还在后头呢，请你耐心欣赏。” “走吧，我们去卢东那里，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卢东要大赚一笔了。”秦丰不急不慢地说道。 “还有好戏看？今天还可以赚钱？”慕容晴彻底迷糊了，好奇地问道。 就在秦丰与慕容晴、沈约赶往卢东公司的路上，紫华化妆品公司销售经理罗宁却急匆匆地找到李海，向他报告一个不好的消息。 李海昨天找了二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折腾了一整晚，早上起来，精气神明显不足，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销售经理罗宁急匆匆的报告让他差点跳起来。 “什么？”李海不相信地反问道：“你确认卢东公司正在大量回收我们买出的消疤灵？他们不是发布了广告和发放了宣传单，要降价销售吗？” 罗宁明显的有些惊魂不定，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应道：“卢东公司一楼营业部刚开始营业的时候，确实以宣传单上的价格卖出了一些消疤灵。” “不过，马上就有销售经理出来解释，说是宣传单把优惠价格印错了，现在这样的销售价格是亏本的，根本不可能卖，对不起大家了。” “有人上前进行理论，说是紫华化妆品销售公司卖出来的价格比你们还低，他们都没有说亏本，肯定是你们在捉弄人家。” “销售经理再次表明这样的价格进行销售肯定是亏本的。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卢大师化妆品公司愿意以260元一支进行回收，不限数量。” “许多人听到1支消疤灵买进卖出有60元好赚，当然就做起了这个生意。” 李海想了想，问道：“我们现在已经卖出多少支？” 罗宁有些紧张地说道：“当初我们没有限制每人购买的数量，许多人都是10支、20支的购买，如果不是排在后面的人有意见，有些人还要买的更多。” 李海不耐烦地打断道：“说重点。” 罗宁急忙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买出了20000支消疤灵。” 李海想了想，手一挥：“马上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严格限制每个人的购买数量，每人最多只能购买3支消疤灵，刚好一个疗程。” “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享受到这样的优惠。” 对于李海要限制每个人购买“消疤灵”的数量，销售经理罗宁有些不解地问道：“李总，为什么要限制购买的数量啊？” “我们这边的产品买光了，至少好长一段时间内，卢大师化妆品公司无法按这样的价格进行销售啊，只能再降低价格，那完全是亏本做买卖。” 李海摇了摇头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先限制每个人购买消疤灵的数量，我们去卢东公司看看具体情况，再做下一步决定。” 二人走到一楼的门市部，李海被眼前购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只见并列排着三支队伍，每支队伍都沿着大街望不到头。 当然，此事在不大的明宁县城很快就传开了，张峰也知道了。 第369章一输多赢的事 这样热闹的情景如果放在以前，李海肯定高兴坏了，人多就表明生意兴隆嘛。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虽然他想打压卢大师化妆品公司，但今天的销售价格实在是定的太低了，完全是在亏本赚吆喝。 而且令他心里不安的是，卢东竟然放开收购这些降价销售的产品，难道卢东完全不差钱？ 不对啊，据内线报告，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由于生意欠佳，流动资金都很困难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来进行回收？难道有人暗中支持？ 在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这边，照样也是人头涌动、热闹非凡，不过不是销售产品，而是在回收紫华化妆品公司生产的“消疤灵”。 有心人就会发现今天的明宁城区一个非常热闹和奇怪的场景。 许多人在紫华化妆品销售公司门市部这边排着长队疯狂抢购“消疤灵”，然后快速来到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排队卖出“消疤灵”。 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的服务员三人一组忙碌着，二人负责验收“消疤灵”产品质量与包装、一人负责发放现金。 明宁县城并不大，如此奇事当然也传到了张峰的耳边。 说实话，张峰的心里也是感到非常奇怪。 一方面他想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另一方面考虑如果现场发生意外情况，他可以立即进行处置。 等到他和秘书陶明来到卢大师化妆品销售公司时，只见门市部里面的空地上，已经堆集了很多放置“消疤灵”的盒子，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上千盒。 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柜台前的一位青年服务员微笑地问道：“你好，你手上有多少消疤灵？” 接着仔细看了看客户递过来的产品，说道：“质量合格、包装完好，收购价为7800元。欢迎你下次再来。” “你好，不好意思，你手上怎么只有一盒消疤灵？”服务员奇怪地问道，主要是前面的这些人都是三五盒、甚至十多盒一起拿过来卖给他们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紫华化妆品销售公司门市部突然开始限制每人购买产品的数量。算了算了，来回走一趟，能赚个180元也是合算的。”这位大妈有些生气地解释道。 毕竟紫华化妆品销售公司一限购，就妨碍她大量地赚取差价了。 秦丰看到了简单易容过的张峰，便叫他和慕容晴、沈约一起来到卢东的办公室。 当时为了防备李海找麻烦，秦丰在卢东的办公室安装了监控设备，可以同时看到公司任何一间办公室的工作情况，当然包括了门市部。 卢东本来坐在办公室关注着公司门市部的回收情况。 现在听到了紫华化妆品销售公司进行限购的消息，秦丰便对卢东说道：“卢大师，现在看来要你亲自出面了，李海马上会到这里来了。” 张峰和秦丰现在都不方便露面，只能由卢东亲自面对李海，反正卢东做过风水师，能说会道。再者，由身手厉害的沈约陪着，根本不怕李海的威胁。 等到卢东来到门市部不久，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生意不错嘛。” 卢东笑道：“李总，欢迎光临、敬请指导。” 同时他还伸出右手，主动地握住李海的手，热情地感谢道：“李总，你真是我们的财神爷，举办这么大的降价活动。谢谢啊、谢谢啊。” 说实话，卢东装模作样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此时他说话语气和神态就显得很诚恳，但在李海听来，总感觉怪怪的。 李海冷着脸问道，“你们这样做有意思吗？消疤灵回收后，你们又卖不出去，难道你们用来当饭吃？” 卢东继续笑道：“李总真是好人啊，你还费心帮我考虑销路问题了，不过，此事就不麻烦李总了，反正我们不差钱，收着玩不行啊。” “李总既然亲自来了，我们之间谈谈，我以230元一支的价格全部收购紫华化妆品公司所有的消疤灵，你可以多赚30元一支的钱、我可以少拿出30元一支的钱。” “李总，双赢啊，你考虑考虑？” 卢东越是这样说，越让李海生疑，只是卢东不说，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卖买产品是自由行为，谁也干涉不了。 就在李海准备离开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的时候，一个人从门市部里面走出来，“卢总，请你签一下这张单子，我已经支付了1000盒消疤灵的钱款，我想当场拿走货物。”陪着这个人出来的公司财务人员同时向卢东点了点头。 李海听着声音熟悉，便抬头看了看，心里更加奇怪了，这个人曾代理销售紫华化妆品公司出品的“消疤灵”。 按照同产品限制竞争的惯例，李海明确要求这些代理销售商不得再销售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生产的“消疤灵。” 当然，作为代理销售商，完全可以选择合作还是不合作。 紫华集团成立已久，同时生产了好几种产品，卢大师化妆品公司还名不经闻，产品单一，那么许多代理销售商当然会同意李海的要求。 那么这个人现在怎么会来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这里面有什么交易？ 李海一头雾水。 于是他一把拉住这个代理商，急切地问道：“老郑，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被李海称呼为老郑的人，全名郑其。 郑其刚要从卢东那里拿回单据，突然看到李海，一时愣了一会儿，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大声地说道：“了总，你们现在做生意太不地道了。” 看到李海发愣，郑其拿起一盒“消疤灵”说道：“李总，你们原先一支消疤灵批发给我们代理商人350元，现在你们在明宁县一支消疤灵只卖200元，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 李海有些语塞，是啊，当初为了对抗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降价销售，决定以更低的价格进行销售，而没有仔细考虑到明宁县其它地方的生意了。 现在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该如何进行解释？ 第370章再碰上堵门事件 李海红了红脸，强词夺理道：“这是我们公司临时的销售策略，临时的，只面向明宁县城。” “策略？临时？我只知道你们这样做完全断了我们的生意。”郑其还是气呼呼地怒对道。 “对了，老郑，你拿着这张单据干什么？”李海继续发问道。 不待郑其回应，卢东在旁边插话道：“是这样的，我以260元一支的价格回收‘消疤灵’，转手以310元一支的价格批发给老郑他们。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老郑是你们的代销人。” “回头我要么问问，排队等候拿货的人还有没有是紫华化妆品公司的代理商？” 郑其气呼呼地回应道：“我们拿的货还是紫华公司出品的‘消疤灵’，并没有违反当时的约定。” 对于郑其的回应，卢东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李总，我们卢大师化妆品公司近期生意不太好，于是我就想赚点中间差价的生意。” “所以说，这一次，我们卢大师化妆品公司、老郑、广大消费者都要感谢你们紫华公司，给我们大家带来发财和省钱的机会。” 李海听到卢东这样的解释，只觉得一口闷气冲上心头，差点气晕过去。 这算什么事情呢？我这里亏本销售，你们倒好，一个个都赚钱省钱了！ 秦丰在卢东办公室看到李海气急败坏的画面，对张峰解释道：“张哥，我把你的要求告诉了卢东，他同意了，产品并没有进行对外销售。” “他闲着无聊，又气不过李海，于是我便与他一起设计了这个局，想恶心一下李海，顺便赚点钱。” 张峰建议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和卢东要小心李海的反扑。” 秦丰说道：“李海的降价销售只有一天，等这个事情了结了，我会劝卢东外出休养一段时间。” 李海回到林氏医药公司立即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每人限买1支‘消疤灵’，而且没有外包装。” 他的本意是进行没有外包装的销售，卢东就无法再进行回收，因为代理商无法销售出去。 只是这样的限购措施下达后，排队的人立马抗议了：“什么？最早的时候，你们没有限制购买的数量，后来限制每人购买3支。” “3支的数量，毕竟是一个疗程，也可以理解，现在每人只能购买1支了，有啥作用呢？而且没有了外包装，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质量符合的产品啊。” “快轮到我了，就开始这样限制了，我不是白白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了？” “他姥姥的，没有足够的产品就不要做生意，耍老子啊。” “你们宣传单上明明白白写着大量供货、绝对满足，也根本没有限制购买的数量，现在才过了半天时间，每人就只能购买1支，开玩笑啊。” “骗子！骗子！”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出来的，一会儿的功夫，排长队的人都一起喊了起来，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紫华化妆品公司出售假货呢。 从紫华化妆品公司这里买来几支“消疤灵”，走十多分钟的路，来到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那里卖出，就可以轻松地赚到几百元，在这样的经济利益驱使下，大妈们怎么可能不疯狂？ 李海从心里恨死了卢东，如果不是卢东搞这样倒进倒出赚钱，他怎么可能如此狼狈？ 他和副总、销售经理等人商量后，一起向围观的、排队的大妈们进行解释：一是没有考虑到大家有如此高的需求，“消疤灵”的供应量实在有限； 二是答应每人每次可以购买一盒3支“消疤灵”。 当然，李海暗中吩咐营业员以上厕所、喝水等名义，放缓收钱给产品的速度，反正能拖延到当天营业时间结束就行。 哎呀，幸亏只规定了一天的优惠销售时间，否则把所有生产出来的“消疤灵”卖光还不够。 与紫华化妆品公司的鸡飞狗跳不同，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里却是欢声笑语。 前来交“消疤灵”的人拿了钱，满脸欢喜地走了。 代理商拿着低价的“消疤灵”开心地走了。 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所有员工因为事先知道今天有高额的加班费，而高兴地、努力地工作着。 张峰坐了一会儿，叮嘱一番后，便悄悄地离开了。 秦丰一直坐在卢东的办公室里，等着最终的赢利。 卢东拿着一张报表，高兴地说道：“秦丰，真有你的，用了这么一招，就带来500万元的纯利润。” “以前我开店的时候，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拥有500万元就好了，没想到，今天只用一天的时间就赚到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秦丰笑了笑，500万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关心地问道：“卢东，你的这些原材料生产了多少支‘消疤灵’？” 卢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原先我打算以量取胜，为了摊薄成本，也打算垄断整个曲江省的生意，想着一鸣惊人、全面铺货，为此我当时一门心思花在抓生产上，目前公司仓库里积压着20万支‘消疤灵’。” 秦丰听了，吓了一大跳：“卢东啊，你的心也够大的，竟然积压了这么多的产品而不考虑销售的问题。” 卢东笑的有些尴尬：“当时我手上还有些钱，就一直生产着，这20万支产品，化了800多万元。” 秦丰想了想，建议道：“卢东，张峰提醒我们要注意李海的反扑，毕竟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刚好你也不想做这个生意了，这样吧，我们再联手搞一出戏。” 秦丰在商战上很有经验，他做生意从来都是事先计划好，滴水不漏。要做什么、该怎么做，都事先规划好。 虽然不能说算无遗策，但是绝不莽撞，这也是他进行各种商战揣摩出来的严谨作风。 这一天，张峰坐在办公室里正在专心批阅文件，秘书陶明连门都没有敲，而是直接跑了进来急切地说道：“张书记，明宁县委县府的大门被许多人堵住了。” 张峰心里一惊，正要细问，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又打来电话。?? ( 第371章坐下来商谈 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打来电话说道：“张书记，是兴义镇家具厂的工人不满意改制方案，不知道可以找谁反映问题，便把县委县府的大门堵上了。” 张峰下意识地问道：“古平县长呢？” 冷云说道：“据县府办公室那边反映，古县长刚才出去劝解过了，只是没有多大效果，现在古县长已经回办公室了。” 古县长已经出面过了，那只能由自己来进行解决了，毕竟大白天的，县委县府的大门口被围堵着，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是要被当成笑话看的。 再说，这些人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也是要被问责的。 同时，如果没有彻底解决好所反映的问题，这些人在明天、后天继续会来堵门，甚至还会跑到天宁市委市府那里去堵门。 挂上电话后，张峰快速走出办公室，边走边给明宁县公安局长吕康明打电话，让他派一些警察过来维持秩序。 让警察前来，不是为了对付这些工人，而是起到震摄作用，同时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暗中煽动工人的情绪。 如果场面将要失控时，张峰必须使用强力手段及时加以控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峰经历过了太多的类似场面、经历过太多的谋算，他不知道这些工人是真的前来反映问题还是被某些人利用了？小心加以防范是不会错的。 他又让人把兴义镇的领导和参与家具厂改制的老板叫来。 安排好这些后，张峰开始走向明宁县委县府的大门口。 他刚走出一楼大堂，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如同菜市场。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缺少围观看热闹的人。 张峰已经在明宁县电视台、明宁日报上露面很多次了，明宁县的许多人认得他，现在看见他带着几个人从县委县府里面出来，便有人大声喊道：“县委书记来了。” 这些前来反映问题的工人都围拢来聚集在大门口看向张峰，张峰则还是不急不慢地走着，主要是想给人一种先声夺人的感觉。 他已经参与或亲自处理过多次群体事件，知道先要在气势上压得住这些人，如果你先露怯了，这些人就会群起而攻之，让你根本开不了口、说不上话。 看到大门外已经有一批警察在维持秩序，大门里面有机关安保人员围着，张峰便来到大门口说道：“各位，我是县委书记张峰，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请派出几名代表出来与我商谈。”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只要你们反映的事情是正常的、真实的，我都肯定给你们解决。” “你们派出的代表可以去里面会议室与我谈，也可以在这里找块空地与我谈，但你们现在不能围堵在县委县府门口。” “你们要反映问题，但不能妨害别人的工作和办事。” “你们愿意去信访大厅等候也行，在旁边公园里等候也行。” “我给大家十五分钟时间，我在这里等着。” 说实话，张峰在明宁县的威信还是有的，许多人认为他清廉会做事、年轻能干。 自从他来明宁县不久，就从外县购买优质自来水，解决了困扰多年的喝水难问题。 规划了明宁新城，扩充优质教育资源，还引进了天宁科技学院，让明宁县成为了天宁市第一个拥有大学的县。 前面出来过的那个古县长只会进行劝说，实质性的承诺一点也没有，也不提出进行商谈的建议，这样还不如不说。 刚才张峰没有多说话，但公开承诺解决问题，于是大家就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 再说了，大家一直围堵在县委县府门口，没喝没吃的，时间长了肯定吃不消，现在有这么一个台阶下，还是先进行商谈吧。 谈的好，咱们回去；谈不好，咱们继续堵门。 十多分钟后，这些人选出了五名代表。 张峰问了一句：“在这里谈还是去里面会议室谈？” 这五名代表都表示去会议室谈，他们认为坐下来可以慢慢谈，还可以抽烟喝水，顺便还可以借此机会去县委会议室里面看看。 在平时，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县委会议室，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和虚荣心。 县委会议室早就被冷云安排工作人员打开了，同时还给每位代表泡上热茶，喜欢抽烟的，冷云还主动发了烟，并帮他们点上，在这个时候，他需要帮张峰出面安抚好他们的情绪。 张峰坐下后，也喝了一口秘书陶明专门泡的热茶。 当然，在这个时候，张峰用的茶杯就是这五名代表在用的一次性茶杯。茶叶就是给五位代表一起用的茶叶，这是秘书陶明当着这五名代表的面故意这样做的。 这些细节可以拉近县委书记与这五名代表的距离。你们看看，我与你们用同样的茶杯、喝同样的茶。 多次处理群体事件的经验告诉张峰，这样的作秀很有必要。 抽烟喝茶后，张峰开始发问：“你们是大家推选出来的代表，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你们哪位先来说？” 五位代表互相看了看，最终一位代表开口说道：“张书记，我们知道家具厂改制是大势所趋，但老板和领导们不能不考虑我们这些人的现实问题。” “我们在这个厂里工作半辈子，现在厂说没就没了，也不管我们以后的工作了。” “张书记，象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出去找工作很困难，工龄买断的钱又很少，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我们要养活一家人啊。” 一个人开始说了，其它的四个人便开始进行补充，不过主要的意思就是第一个人说的这些。 张峰认真仔细听完后，开始解答道：“对于这个家具厂，我知道一些情况的，目前来看，经济效益并不好，你们每个人的每月收入并不高。” “当然了，这份收入至少还是旱涝保收的，能解决基本生活问题，为此大家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这个心情可以理解。” “不过，你们需要转换观念了。” 第372章既强硬要求又给业务 张峰继续说道：“其实上，象你们这些木工、油漆工这样有技术的工人，去外面工作还是很吃香的。比如家庭装修的木工和油漆工的收入都很高。” “所以说，你们需要转换观念了，要能接受私企业老板的管理方式。” “我相信，私营老板要想赚钱，也需要雇用工人的，不可能随意地裁撤你们这些技术的工人。” “说句难听的话，现在找个月工资几千元的大学生很好找，要想找个月工资几千元的技术工人却有些困难。” “你们要劝工人们丢掉以前集体企业时懒散、干好干坏差不多的工作态度。” “当然了，请你们放心，我肯定会督促接手的老板严格按照标准发放补偿款和工龄买断的费用，保证让你们不吃亏。” 最终这五名代表离开了会议室，向其它工人们去传达张峰的解释和承诺。 其实上，他们都知道，乡镇企业改制是势在必行，国有企业改制都已经搞了这么多年了。 他们集中来反映问题，无非是想给新接手的老板和乡镇、县级领导施加压力，在裁撤工人、在发放补偿款方面有所忌讳。 当然，张峰也知道肯定是新接手的这位老板太过于抠门，肯定没有按照规定发放这些补偿款，另外，也有可能他要裁撤一大批工人，从而导致了工人们的聚集闹事。 在明宁县委的另一个会议室里，坐着兴义镇乡委书记、乡长以及接手家具厂的老板楚照天。 张峰黑着脸走进会议室时，这三个人都立即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张峰。 张峰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然后加重语气说道：“家具厂工人前来反映问题，你们乡镇应该早就知道的，为什么不进行现场解决？如果所有的工厂工人都跑到县里来反映问题，那要你们干什么？” “我原先就强调过，要成熟一家、改制一家。现在改制了近十家，目前就只有这家家具厂的工人要闹事，你们是怎么在商议？怎么在把关的？” “这位是楚老板吧，既然你有心参与乡镇企业改制，就要有心理准备。要有裁员困难的心理准备，要有按照规定足额发放补偿款的心理准备，怎么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兴义镇乡委书记林笑书见到张峰罕见的动怒，看了看乡长，然后解释道：“张书记，这里没有外人，我实话实说，当时我们就觉得楚老板的方案和经济实力有些勉强，本想先缓缓。” “只是统战部长牟刚给我们打电话，希望我们能网开一面。” 本来领导私下打电话进行托请，是不能随便说的，只是现在发生了如此严重事件，面对张峰的怒火和质问，林笑书不得不说。 本来的话，张峰在了解相关情况后，打算立即中止这家乡镇企业的改制，维持目前的状况，至少可以保持稳定嘛。 现在听说此事是统战部长牟刚打招呼托请的，考虑到牟刚在平时能支持自己的工作，张峰便想还他一个人情。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楚老板，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回事，事情会弄得如此地步？” 楚照天原先认为有了牟刚的支持，在改制过程中，有些方面确实没有做到位，却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闹大了，牟刚还打来电话责怪他。 现在又看到县委书记亲自过问此事，他便小心地回应道：“张书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没有仔细制定改制方案，没有认真分析家具厂存在的问题，没有充分考虑工人们的切身利益。” “现在给各位领导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 张峰见过了太多的人，识人能力还是有一些，现在看着楚照天老实本分，便想帮他一把，毕竟做企业也是不容易的。 如果这个老板嚣张霸道、目空一切，那么张峰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张峰解释道：“楚老板，我知道办企业也不容易，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亏待这些工人。” “这样吧，你要尽量聘用这些工人，让他们继续有这份工作，毕竟许多人指望着这份工资生活。” “当然了，聘用后，工作纪律、规章制度还是需要的，不认真遵守的，还是要进行处理的。” “楚老板，我强调一点，必须按照规定足额发放好补偿款，这一点马虎不得、克扣不得。同时请林书记和王乡长监督实施。” “我在这里只说一遍，我不想再看到由于补偿款发放不到位，这些工人再来反映问题。” “另外，楚老板，你可以去考察一下学校桌椅制作工艺，只要材料和质量保证，我可以让县教育局优先采购你们的产品。” 楚照天本来听了张峰的强硬要求，心里有些肉疼，毕竟他手上的经费预算并不宽裕。 他之所以来参与家具厂的改制，主要是依仗牟刚的关系，他根本没有考虑到乡镇企业的复杂程度，也没有筹集到足够多的资金。 现在听到张峰居然给他介绍大额生意，心里大喜。 他知道张峰说话算话，只要他承诺了，肯定就会做到。 要知道，明宁新城要兴建很多所新学校，需要数量庞大的新桌椅，就算张峰只交给他一半的采购量，就足够家具厂收回投资了。另外，学校的桌椅是长久生意。 生意前景一下子明朗了，更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他高兴地大声说道：“张书记，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给各位领导一个满意的交待。” 张峰挥了挥手说道：“只要让工人们满意就行了。” 从这次事情上，张峰想到还是要加快引进上规模、实力强的企业来提升经济发展，让市民们有更多的就业选择机会。 同样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卢东在秦丰的策划下，与李海发生了第二次商战。 这一天，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对外发布公告，说是为了迅速回笼资金，决定三天后，以300元1支的价格优惠销售“消疤灵”。 为了让更多的民众享受到此次优惠，规定每人每次限购9支（即三盒）。 总的供应量是20万支，优惠时间不限、先到先得、售完为止。 公告一出，整个明宁县一片哗然。 第373章重新来一次 紫华化妆品公司在前段时间推出的销售价格是200元1支，但被卢大师化妆品公司以260元1支的价格进行收购，卢东又以310元1支的价格转手给代理商，而这些代理商至少以400元1支的价格对药店进行批发或对市民进行零售。 现在卢大师化妆品公司推出这个价格，市民们当然觉得合算了，于是又开始了排队抢购。 紫华化妆品公司由于上次疯狂的降价销售，几乎掏空了“消疤灵”库存，经过近一个月的生产，才开始了以正常的价格、以正常的数量进行销售。 此时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突然开始降价销售，紫华化妆品公司如果不以同样的价格跟进，那么面对高额的差价，1支“消疤灵”也销售不出去。 只是，按照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价格对外销售，紫华化妆品公司只有微利， 跟还是不跟呢？ 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降价销售的公告刚出来的时候，李海第一反应是不是卢东又在耍花招？ 不过，这一次紫华化妆品公司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比卢大师化妆品公司还低的价格进行销售了，上次亏损的这么厉害，根本经不起再次折腾。 他也不能以同样的价格跟进，因为以这样的价格销售“消疤灵”，除了销量好看外，没有多大意义，没有多少利润的经营活动还不如不做。 当然，他还是通过安排在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内线得到了确认，确认此次的降价销售是由于卢大师化妆品公司一直以来生意清淡，急于回笼资金。 另外，为了迅速做到一手交钱、一手交产品，卢大师化妆品公司事先已经动员职工打包了几千份三盒合在一起的包装。 李海为了翻盘，就跑去与自己的父亲李风商量，最后决定做二手准备。 第一手，就是学卢东的做法，决定对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销售的“消疤灵”进行回收。 他们经历过上次疯狂抢购事件后知道这些大妈们为了赚50元、100元，肯定愿意进行这样的买进卖出。 另一手，他们准备破坏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制药厂，使其不能进行正常生产。 这样一来，紫华化妆品公司就在供应“消疤灵”产品方面就是独此一家，那么回收来的这些“消疤灵”，就能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 垄断啊、垄断啊，垄断了，才能赚取暴利啊。 你觉得价格贵，那你不要买啊。不过你不买，你没有地方可以买到“消疤灵”啊。 李海就沉浸在这样的梦想中。 一天后，卢东的那家制药厂竟然莫名发生了火灾！ 从远处看，烟雾滚滚，笼罩了整个厂房。 在紫华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里，叶苍向李海说道：“少爷，据负责放火的那二个人汇报，他们躲在远处观望了一阵，确切看到火光满天、烟雾滚滚，卢东肯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生产了。”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绕了好几圈，没有发现跟踪的人员。” 李海笑道：“产品降价销售只能回收成本，没有利润；现在厂房被烧、设备被毁，让卢东如何向投资人进行交待。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李风摇着头说道：“一个神棍懂什么？终究上不了台面。我好奇的是，哪个投资人看中了卢东，让他出面来与我们作对？” “算了，继续我们的收购行为，看看能否吸引出背后的老板？” 在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开始降价销售“消疤灵”的那一天，紫华化妆品公司突然对外宣布，愿意以320元1支的价格进行回收。 消息一出，在明宁县居民中，再次引起一阵哗然。 这是怎么了，这两家化妆品公司都吃饱撑的，原先你卖出他买进，现在他卖出你买进，拿钱不当钱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嘲笑归嘲笑，反正是便宜买了，反正是大家能赚到一笔钱，于是大爷大妈们都不亦乐乎地排队购买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消疤灵”，再跑到紫华化妆品公司的门市部这边卖掉，然后再跑回来排队。 中午时分，李海带着人又来到了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门市部，卢东看到了他，还是非常热情地招呼道：“李总来了，快请、快请。” “李总是我们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财神爷啊，上次给我们赚钱的机会，这一次又让我们能快速出货。” “我们本来打算要化上好几天才能卖掉所有的产品，李总一出手，我看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大家静一静。这是紫华化妆品公司的李总，我们对于李总的大力支持表示热烈的感谢。” 卢东是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而且还是唯一的股东，公司所有的员工都得听卢东的话，于是大家都暂时放下手中的活，热烈地鼓掌。 李海对于卢东会如此热情接待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对于这样的欢迎场面表示满意，他还向大家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李海不是傻瓜，他看到卢东身边一直有二个身手不错的人陪着，知道不能再来硬的。 动用警察力量来进行打压？也是不可能的。上次还为此搭进了好些人脉，还没有任何效果。 为此他只能来软的。 卢东把李海请到公司的会客室坐下，开始了互相商谈。 李海坐下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卢总，现在没有外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为什么要如此降价销售？” “要知道，这样一来，我们两家以后很难再恢复到正常的价格进行销售了。” 卢东给李海倒了一杯功夫茶，然后解释道：“让李总过虑了。不瞒你说，我根本没有考虑到以后的事情，因为我不仅把这些产品低价销售了，还打算把制药厂也卖了，以后不做这个生意了。” 李海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不相信地问道：“卢总，此话当真？” 卢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总，本来此事要等到这批产品销售完了再对外宣布，既然李总今天亲自来了，我就明说了吧。” 第374章制药厂失火 卢东面对李海的疑惑，解释道：“李总，原先我还以为凭着一款新产品就能赚大钱，只是这个行业水深，我接受了这么多的投资，却赢利不多，投资人决定撤资，我就不得不进行产品的降价销售，也不得不转让制药厂。” “不做生意不知道做生意的难，我还是觉得自己做风水师的好，不用考虑原料采购、产品销售、工人管理等一大堆事情。” “前天，制药厂还莫明其妙地失火了，我真是后怕了，担心血本无归啊。” “我是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我是能收回一些资金是一些了，所以非常感谢李总的支持啊。” 李海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闲聊一会儿后，便匆匆离去。 过了二天，李海与副总宋扬又一起来到了卢大师化妆品公司。 此时的卢大师化妆品公司门市部已经门庭冷落，没有了一个顾客，柜台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什么产品也没有，维持门面的营业员百无聊赖地闲坐着。 得到通报，卢东把李海、宋扬热情地迎进会客室，又是上茶上点心一阵忙碌。 等到双方坐定喝上了茶，卢东微笑着说道：“不知二位老总前来，又将给我们带来什么样好消息？” 面对卢东的询问，李海此时有些傲慢地说道：“卢总，既然你们有意转让这家制药厂，我们紫华公司愿意接手。” 卢东拍了拍手，笑道：“李总果然是我们的福星，今天又给我们带来这么好的消息，不知你们愿意出多少钱购买？” 李海看了一眼卢东，淡淡地说道：“卢大师化妆品公司所属的制药厂，应该有好几个股东吧，制药厂进行转买的事情，卢总一个人做不了主吧。” 面对李海的质疑，卢东笑道：“给我投资的这个人喜欢一个人说了算，早就出资买下了这家制药厂的所有股份，这是我名下的股份证明。” 说完，卢东拿出了股权变更的证明件慕容家族赠送给卢东这家制药厂时，已经完全变更了法人代表人和股权证明。 李海看了看件和协议，明白卢东完全能做主此事，虽说投资人出了资金，虽然出资人与卢东会签订代持协议，但在公开的、明面上的交易，卢东完全可以说了算，毕竟法律只承认明面上的股权件。 于是，李海开口说道：“一口价，8000万元。” 卢东摇头拒绝道：“李总，我化了3亿元取得了这家制药厂的所有股份，半年还不到，就亏损2亿多元，我不好向投资人交代的。” 李海笑笑道：“没有发展前景的制药厂，当然不值钱了。做生意嘛，有赚有亏，很正常的。” “再说了，不是什么公司都愿意接手这样的制药厂，毕竟刚失过火，厂房被烧、设备被毁。” “我们接手后，要重新更换设备、修缮厂房。说实话，我们看中的只是这块地皮和生产执照。” 卢东笑道：“李总，制药厂失火是真，但厂房并没有被烧坏，生产设备根本就没有毁坏。” “因为产品销售不好，我早就停厂了，所有的设备都用厚重塑料布或高强度玻璃保护起来了。” “那天失火，厂房的喷淋装置立即发挥了作用，明火很早就灭了，只剩下各处的烟雾腾腾，外面看上去很可怕，其实上损失并不大。” “经过清点，所有的设备设施都是好的，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根本看不出失火的痕迹。” “我已经陪人去看过了，这个人想以2.8亿元来接手这家制药厂。” 李海心里一惊，看来负责放火的那二个人根本就是在瞎说，卢东在这方面根本不会乱说，因为只要去现场看一下就会清楚的。 他现在当然不会表露出任何神情，冷着脸问道：“卢总，你开玩笑吧，谁呀？” 卢东笑着说道：“李总，在这种事情上，我怎么会开玩笑呢？完全没有必要嘛。” “前天，我的投资人觉得我已经公布了要转让制药厂的消息，便在他的朋友圈上也进行了散布。” “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对这家制药厂感兴趣，也不完全是对这家制药厂感兴趣，而是对消疤灵这种产品感兴趣。” “经过实地考察，初步商定了2.8亿元的收购价格。” “之所以还没有签订收购协议，主要是我们还想看看有没有人再想进行收购，反正已经拖了一段时间，拖几天也无所谓的。” “李总，如果你出的价格与那个人一样，我当然会优先卖给你，毕竟李总一直给我们带来好运。” “如果你觉得贵，那就只能抱歉了。” 李海见卢东说的如此有板有眼，不象是编出来的，因为许多事情可以进行查证，倒是有些犹豫了。 他想了想说道：“卢总，这样吧，给我三天考虑和筹集资金的时间。” 卢东讨价还价道：“行，看在李总一直支持我们生意的份上，二天吧。”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第三天上午你不来签约，我就把这家制药厂卖了，到时可别怪我，毕竟我们拖的时间不能太长，这些钱可以进行更好的投资。” 李海见卢东说的如此没有回旋的余地，心里更加着急，于是便站起来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海回到紫华集团，向李风汇报了情况后，立即派人进行了打探。 通过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内线汇报和李风的打探，李海确切知道了制药厂虽然失过火，但损失确实不大。 同时还知道慕容家族确实来过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并实地考察过制药厂。 只是李海担心卢东的投资人与慕容家族的人联手做局，不过，李风是知道慕容家族的，他们又担心慕容家族确实想染指“消疤灵”生意，那么紫华化妆品公司就会多一个强势对手。 另外，紫华化妆品公司想垄断“消疤灵”生意，光靠目前的制药厂还是不够，毕竟这家制药厂还要生产其它产品，随着业务的扩大，事必要进行扩张。 如果选择扩张，那么收购卢大师化妆品公司的这家制药厂不仅具有象征意义，而且收购来就可以立即投入使用。 第375章演一场戏 平静地过了二天。 第三天上午，卢大师化妆品公司迎来了一行人，带头人就是慕容平。 卢东与他们喝茶聊天、谈笑风生。 接近中午的时候，慕容平说道：“卢总，快到中午了，李海应该不会来了，我们签订收购协议吧。” 卢东点点头，回应道：“行，我上次答应过李总，等他到今天上午。他现在不来，看来是不想收购了。” “谢谢你的理解，我们再看一遍协议，觉得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就在卢东和慕容平准备动笔签字的时候，会客室里冲进来李海，他不好意思地拱手说道：“卢总，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 紫华集团离这里又不是很远，路上会堵一个上午？明显是个借口，当然卢东懒得说破。 看着卢东和慕容平手上的协议，李海故作恼怒道：“卢总，你答应过我的，今天上午我们进行签约的，现在应该还没有过了上午吧。” 卢东笑道：“李总，慕容少爷都来半天了，就因为我当时答应你了，所以才等到现在才开始准备签收购协议，我也担心李总不愿意收购这家制药厂啊。” 慕容平看了一眼李海，不紧不慢地说道：“李总果然派头大，我都等了半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了签订协议的机会，又让你破坏了。” 卢东安抚道：“既然存在着竞争，我想坐地起价，3亿元的收购价，谁要，我就跟谁签收购协议。” 李海和慕容平不约而同说道：“卢总，你是趁机要挟啊，不顾生意名誉啊。” 卢东摆了摆手，不为意地说道：“我都不想再做生意了，还要名誉干什么？” “现在你们两家都想收购这家制药厂，我当然得抬价了，否则我卖给谁，谁都不乐意啊。” “我根本没有赚钱，只是不想亏本而已，原本我的投资人就化了3亿元收购这家制药厂。” “这样吧，李总，你要是愿意以3亿元收购制药厂，我就与你签订收购协议。”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与慕容少爷签订收购协议，毕竟我先与慕容少爷谈妥了2.8亿元的收购价格。” 慕容平怒道：“卢总，算你狠，左右你都不吃亏。” 卢东一直笑着，不再说话，让慕容平和李海自行选择。 卢东向慕容平拱了拱手：“慕容少爷，不好意思，收购价格是你先开出来的，但你又没有及时与我签订收购协议。” “现在我有了选择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了，再说我根本没有赚钱啊。” 这下，轮到李海犯难了，他要么以3亿元的价格进行收购，要么走人。 如果同意以3亿元的价格进行收购，这让李海觉得自己被卢东又多掏了2000万元。 要知道，刚开始谈判时，他只愿意以8000万元进行收购，现在整整多出了2.5亿元。 如果不同意以这个价格进行收购，那么这家制药厂就会落入慕容家族手中，凭着慕容家族的人脉与资源，紫华化妆品公司就遇到了强劲的竞争对手。 李海请示了李风后，最终以3亿元的价格收购了制药厂，这其中还有李风与慕容海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当然，李海同时要求卢东签订了以后不得再从事“消疤灵”产品的生产、秘方出卖等内容的限制协议。 卢东倒是爽快地同意了。 等到李海黑着脸离去，卢东和慕容平一前一后来到原野山庄。 听说一切顺利后，秦丰对慕容平谢道：“谢谢你配合我们出演这场戏。” 慕容平开心笑道：“好久没有这样演戏了，其实我心里蛮紧张的，担心穿帮了，李海不上当。” 张峰也在这里，面对前几天卢东反常的举动，他当然要找秦丰问清楚，现在他笑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李海是被巨大的利润蒙蔽了双眼，否则以他的精明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的。” “接下来，启动第二方案，让这个产品立即封存销毁。” 第二天，紫华化妆品公司就对外宣布，从即日起，3支一盒的“消疤灵”从原先的1500元上涨为3000元。 一倍的提价，让许多市民都大骂紫华化妆品公司黑心、趁火打劫。 要知道，在紫华化妆品公司与卢大师化妆品公司大打价格战的时候，许多有心想买产品的市民也抵不过大妈大爷们的排队抢购，根本没有以低价抢到过产品。 李海对于这种骂声充耳不闻，你们爱买不买，老子决不降价，反正你们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买。 老子原先亏损了这么多，现在还不趁机赚回来，当我作慈善啊。 只是让李海措手不及的是网络上突然出现一份材料。 举报材料反映“消疤灵”产品虽然使用了天然的原材料，但限于工艺水平，里面的有害成分在生产过程中并没有完全去除，客户使用后，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网络上出示的鉴定报告里有国家权威实验室的盖章，表明并不是瞎说。 随后，张峰亲自下令，让明宁县市场监督管理局人员来到紫华化妆品公司，查封所有产品，不得销售。 这份报告其实是张峰送审的，他原先就对如此神奇作用的化妆品起疑，无论是李海，还是卢东，这二个人都在明宁县，张峰就要对这个产品质量负责。 万一，这个产品的不良后果严重，那他以后的日子也是很麻烦的。而且，受损害的市民往往会发生一些悲剧，这是张峰不愿意看到的。 他拿到产品后，便立即安排人送到国家权威实验室进行成分分析和鉴定。 等到他拿到这封报告后，卢东已经把所有产品和制药厂都卖给了李海，为此他只能对李海的公司下手了。 幸亏这个产品刚推出不久，又经历了卢东与李海的二次商战，市民们根本购买不多，而且就算是购买了此产品的人，也是处于观望的多，并没有开始使用。 李海开始喊冤，说是有些产品是卢东的公司生产的，明宁县市场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说卢东现在人不见了，公司也不开了，制药厂也卖了，你可以报警，让警方找到卢东，同时还可以保留对卢东索赔的权利，但现在这些产品必须查封销毁。 接下来，秦丰寄给明宁县公安局局长吕康明一份视频，里面清晰地展现了二个人溜进卢东制药厂进行放火的情景。 第376章意外的下毒人 吕康明大致知道卢东与秦丰的关系、秦丰与张峰的关系，为此他当然要下令抓捕这二个人。 秦丰早就让安保人员盯住了这二个放火的人，在有关人员的“举报”下，警方很容易就抓住了这二个人。 吕康明局长亲自督办，在视频证据下，在警方心理攻势下，这二个人最终承认了此事，同时还扯出紫华集团另外一些事情。 与此同时，慕容海告诉秦丰，他已经查出了给他下毒的人，此事居然与李风有关。 慕容海的孙子慕容飞扬是个另类的存在。 他表面上装的非常孝顺、非常平和，可在暗地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不过，由于他只在几家非常私密的休闲会所里才会放荡不堪，平时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因此慕容家族的许多人，包括其父母都没有查觉他的不对劲。 作为慕容家族的直系子弟，如果只是吃喝玩乐的挥霍浪费，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毕竟他每个月有数额不少的生活费。 只是后来他被人引诱吸食白色的东西，开始时由于好奇、后来是觉得更有精神地进行糜烂生活，于是频繁地吸食。 等到他觉察有所不对劲时，他已经上瘾。 一旦上瘾，便很难戒掉。 一方面购买这种东西的钱是个天数字，另一方面这种东西的供应是个大问题。 看到慕容飞扬对于这种东西的渴求，就有人“很好心”表示愿意帮忙，只是有个条件，要让他在慕容海老爷子的菜肴中下点东西。 慕容飞扬开始的时候不肯答应，毕竟那是自已的亲爷爷，“好心”人也没有进行逼迫。 不过，慕容飞扬后来发现，他需要的东西，要么干脆断货，要么价格特别高。 要知道，在华夏任何地方，都不允许这种东西的吸食和买卖。 时间一长，慕容飞扬顶不住瘾头发作的痛苦，便答应了“好心人”的要求。 最初的时候，慕容飞扬也感到害怕，怕的是给慕容海下毒。他知道如果事发，在家族内便无立身之地。 由于对方希望慕容海慢慢中毒，因此并不需要每天下药，药量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几次下来，慕容飞扬看到自家老太爷啥事也没有，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好心人”负责准时供应慕容飞扬所需的东西，慕容飞扬负责隔三差五地给慕容海的菜肴茶点中下点东西。 后来慕容飞扬听到慕容海生病了、昏迷了，心里有些惊慌，不过听到连省城医院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他就无所顾忌地继续照做不误。 慕容家族的其它人还以为慕容飞扬孝顺爷爷，经常跑到慕容老宅去看望，并主动端茶侍候，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心思是如此的歹毒。 对付吸食上瘾的人，只要用这种东西，就能让他轻易地交待出指使的人。 抓住供应慕容飞扬吸食东西的人，慕容海动用手段，得到了背后真正指使的人。 这个人就是紫华集团的叶苍，而叶苍的背后就是李风。 对于李风如此费心指使，慕容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慕容飞扬交待是受到叶苍的指使在暗中下毒，但只有他的一面之词，很难成为有力的证据。 再说慕容飞扬是上瘾者，又想在暗中下毒害死慕容海，这种事情传出去，慕容家族的脸面就丢大了。 当然，慕容海对于敢谋害自己性命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为了惩治李风，慕容海肯定要出手。 叶苍为了保密起见和达到效果，他派出了紫华集团内部得力的安保人员，这样的安保人员现在失去了联系，以及紫华化妆品公司这么多的产品被查封、甚至要被销毁，李风和叶苍开始感觉事情不妙。 经过一系列的查询，发现那个卢东已经不知所踪，那二个安保人员居然被警方抓获。 再经过打听，有人告知：“李爷，这二个安保人员已经承认了纵火之事，并说是听了叶爷的指令。” 李风疑惑地问道：“谁敢在明宁县如此对待紫华集团的工作人员？如果不是动用私刑，如果不是屈打成招，他们怎么会乱说？” 那个人无奈地回应道：“李爷，这次是吕局亲自参与审讯，无关人员都得回避。” “李爷，你要快想想办法，否则这二个人一直交待下去，事情就大条了。” 李风终于反应过来，吕康明是与张峰一起过来任职的，他如此卖力，是不是与张峰有关？ 只是，张峰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他和叶苍以外出考察为名，直接离开了紫华集团总部。 他们担心吕康明以协助调查为名，前来集团要人。这样一来，就算是以后二人最终没事，也是非常丢面子的。 要知道，以前他们在明宁县、甚至在天宁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明宁县历任主要领导都要来拜访，现在居然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那是无论如何不行的。 叶苍建议道：“李哥，跟陆市长联系吧，此事只能从上往下压了。” 吕康明拿到口供后，向张峰进行了汇报，张峰指示要让叶苍和李风进行协助调查，于是出现了让明宁县很多人惊讶不已的场面，许多警察分别围住了紫华集团和隐青山庄。 李风和叶苍匆忙赶往秘密据点的路上，李风跟陆封取得了联系。 陆封在电话里立即表态：“没有确切的证据就要让知名企业家协助调查，不象话。我会关注的。” “我先给市公安局长打电话了解情况。” 李风在表示了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陆封的表态其实很有意思，他只说会关注，并没有说一定要解决此事，也只是说给公安局长打电话了解情况。 之所以这样，他有他的考虑。 他毕竟走仕途上这么多年，知道这些企业家在最初打拼的时候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问题。 有些事情可以进行帮忙，象上次那样的建设物流基地的事情，最后的问责最多是决策错误而已。 而有些事情却是不能乱帮的，如果帮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他受上面领导的托请和接受李风的“热情招待”，会关照李风，但不会赌上自己的前程。 第377章施长华的秘密 陆封市长挂了李风的电话后，想了想措词，随后给明宁市公安局局长姚寒打电话：“姚局长，我是陆封。” 姚寒立即说道：“陆市长好，有什么事情吗？请指示。” 陆封直接说道：“有人向我反映，明宁县公安局对知名企业家李风采取强制措施，这事，你知道吗？” 明宁县公安局其实是天宁市公安局的一个分局。在一般情况下，明宁县公安局要采取重大措施，肯定会向天宁市公安局局长或分管副局长进行汇报。 对在天宁市、甚至在整个曲江省都有名的紫华集团董事长李风采取强制措施，当然算是重大活动，需要提前告知。 只是这一次，吕康明并没有事先进行通报。 由于不清楚陆封市长的态度，姚寒如实回应道：“陆市长，此事我不知情，或许明宁县公安局长吕康明只告知了分管副局长，我立即进行询问。” 既然这样，陆封就建议道：“在没有查清事实前，声势要弄的小一些。” “紫华集团毕竟是天宁市知名企业，在整个曲江省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这么多的警察去围堵紫华集团总部和李风的私人山庄并不合适，影响也不好。” “警察办案需要气势，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说了这么多，陆封其实并没有说什么。没说警察不能办这事，只是说要注意方式方法。 姚寒却知道紫华集团在天宁市的影响力，吕康明能直接带警察去紫华集团要人，肯定是掌握了很多明显的证据。 为此他直接打电话给吕康明，询问到底掌握了李风或紫华集团哪些确切的证据？ 吕康明在电话回应道：“姚局长，本来是邻县的一起纵火案，我们只是好奇，为什么紫华集团核心的安保人员会跑去邻县的制药厂纵火，却发现居然是紫华集团的师爷叶苍指派的，还说与李风有关。” “本来我想录好完整口供，再向局长进行汇报的。” 姚寒打断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直接围住了紫华集团和隐青山庄？不注意影响吗？” “就算是李风和叶苍是嫌疑人，也要考虑到他们在明宁县、在天宁市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可以悄悄派人要求他们二人进行协助调查。” 吕康明解释道：“此事我向县委书记张峰汇报后，他说不相信李风和叶苍这样的的人物还会派人去纵火。” “要么是这二个人胡乱指认，要么是涉及到重量级集团间的竞争，他担心对方进行报复。” “张书记指示我们无论如何要先确保李风和叶苍的人身安全；要确保紫华集团总部和隐青山庄的安全，不能出现类似的纵火事件。” 姚寒当然知道吕康明与张峰关系不错，明白刚才所说无非是个借口，但这个不是包围而是保护的理由也说的过去。 说实话，他也只是需要一个能向陆封市长进行解释的理由，毕竟吕康明确实也没有抓捕李风和叶苍。 张峰之所以如此强硬，直接下令进行围堵，有二方面的考虑。 一是向紫华集团表明自己的态度。 原先李海在明宁县市场监督管理局查封所有“消疤灵”产品时，进行了极力的反抗，更不用说进行彻底销毁了。 现在这样敲山震虎一出戏，李风和叶苍外出躲避风头，李海开始慌了，认真配合明宁县市场监督管理局销毁了所有的查封产品，同时还彻底销毁了紫华公司里的所有关于“消疤灵”产品的原料、试剂、半成品和数据，让他再也无法组织生产。 二是施长华给张峰透露了一些消息。 就在张峰下令查封李海公司产品的当晚，施长华约张峰和秦丰在原野山庄见面。 非常安静的包厢内坐着三个人，桌子上放着几样精致可口的下酒菜。施长华喝的酒居然是他自己带来的。 他当然不是防备秦丰会在原野山庄所提供的酒里下毒，而是解释道：“自从与李清成亲后，我一直靠这个酒来麻醉自己。” 施长华的酒量很有限，只能少量多次地喝酒精度数不高又暖胃的高档黄酒。 “你们肯定会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你们？我在今晚便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施长华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主动跟张峰、秦丰碰杯后说道。 二杯酒下肚后，施长华满脸通红，有点醉意说道：“许多人看我在紫华集团里面很威风，其实上，我还是啥都不是。” 秦丰开玩笑道：“你在家里，心里更郁闷吧。” 张峰看了一眼秦丰，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清与孙永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公开打击别人干嘛？ 施长华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谢道：“此事还是要谢谢秦哥，没有在结婚仪式上让我公开出丑。” “我没有想到李清竟然如此水性杨花。不怕你们笑话，现在一想到这个贱女人，我是三无状态，无兴趣、无状态、无感情。” “许多人说新婚甜蜜，我是新婚难受。别人是一碰到女人的头发就能来兴趣，我是她一来兴趣，就能把头发竖起来。” 张峰疑惑道：“你应该知道李清的生活作风，如果你如此介意，当初就不应该与她处对象。最早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逼迫你吧。” 施长华无奈地说道：“我最早的时候并不想这样做，只是想到光凭自己的努力，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紫华集团的高层。” “想担任紫华集团的高层，并不是我想荣华富贵，而是我想复仇。” “紫华集团的创始人有五个，我父亲是其中一个，只是随着紫华集团的不断壮大，我父亲和另外二个股东却莫明其妙地都先后出车祸死了。” “要知道，我父亲和母亲一起被撞死的，那时我才六岁，我是被父亲的好友抚养长大的。” “当年我父亲已经有所察觉，把我进行了托付，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下如此毒手。” “现在紫华集团还有的二个创始人，就是李风和叶苍。” “我想进入紫华集团高层，就是想查明当年的事情真相。” “另外，紫华集团的拍卖活动存在这么多年而不犯事，主要是存在一个密室，里面隐藏着许多秘密。” “如果张书记能突然之间动用警力进行围堵，也许能找到这个密室。” 第378章秘密商议 张峰好奇地问道：“密室本来就是秘密存在的，我们手上现有证据只能让李风和叶苍协助调查，并不能进入紫华集团和隐青山庄进行搜查。” “既然不能进行搜查，那么动用警力进行围困毫无意思。” “施总，你要知道，动用警力围困天宁市、甚至在曲江省都有影响力的紫华集团意味着什么？” 施长华激动地说道：“我已经观察过好几位县委书记和县长，只有张书记你能断然与紫华集团进行对抗。” “如果张书记能找到紫华集团的这间密室，肯定会引起轰动的。” “现在是李风和叶苍仓促离开，他们想到会立即回来，不会带走密室里的东西，这是个最好的时机。” “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等到李风和叶苍缓了过来，或是等到他们转移了密室里的东西，那么要寻找证据就更困难了。” 说实话，张峰对于施长华所说的密室很感兴趣，这么多年下来，紫华集团在这间密室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和秘密？ 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施总，就算我有理由动用警力围困紫华集团的总部和隐青山庄，但与找到这间密室有什么关系？” 施长华解释道：“这间密室，除了李风和叶苍知道位置所在和掌握了密码、钥匙外，李风为了让自家子女不互相猜忌和夺财外，便让李海知道了密室所在，让李清知道了开启密码和掌握钥匙。” “如果张书记能让李风、叶苍惊慌，必定会让李海和李清一起进入密室。” “我已经通过手段，从李清那里掌握了密码和钥匙。我找遍了紫华集团总部、隐青山庄和紫华拍卖公司，却没有找到这间密室。” 张峰想了想，说道：“施长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不能知法犯法。” “一是你在报仇过程中，不能有犯法行为。” “二是如果李风、叶苍确实犯罪了，我肯定会让他们绳之以法。” “三是紫华集团合法经营的部分，我可以交给你来管理，毕竟紫华集团倒下了，会影响到一大批人的生计。” “四是如果这间密室被发现，除了确实是紫华集团合法所得外，全部要上交给国家。” 施长华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想通过合法的手段重新取得紫华集团，让李风和叶苍受到惩罚。” “否则我也不会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了，如果走极端的话，我也可以化钱找人制造车祸。” “紫华集团内部还存在着一家高档会所，里面非常奢靡，也相当混乱，到了可以直接查封的地步。” 张峰奇怪地问道：“我第一次去紫华集团视察的时候，李风并没有让我去会所潇洒啊，难道我还不够资格？他倒是让我去了一趟隐青山庄，那次你知道的。” 施长华回应道：“如果不是李风认为可靠的、可以结识的领导和客户，他是不会让他们进入紫华会所的。” “就算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机会进入过。” “对了，据我所知，古平县长和陆封市长去过了紫华会所。” “当然，我已经通过人，找到了一些证据。” 张峰郑重地问道：“李风如此处心积虑地拉拢领导，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施总，你如果相信我，请把这些证据交给我，我保证可以找到人进行查处，要知道，光凭你，就算掌握了证据，也很难进行告发。” “你如果是通过网络举报或把这些材料寄出去举报，说不定等到查处时，李风早已把紫华会所消除了痕迹。” “查处这样的场所，一定要做到出其不意、突然袭击。” “另外，我可以找理由动用警力围困紫华集团总部和隐青山庄，但你必须听从指令，不能擅自行动，特别是对于密室。” 施长华站起来向张峰鞠了一躬，庄重地说道：“张书记，只要能把李风和叶苍扳倒，我什么都愿意。” 三人坐下来，又仔细商议了一番，便各自离去。 等到吕康明取得了那二个纵火人的口供后，张峰便下令围住紫华集团和隐青山庄。 果不其然，下午，李海和李清同坐一辆汽车离开，秦风派安保人员立即悄悄跟上。 张峰密切关注着这二个人的动向，在这个时候二人一起去的地方，肯定就是密室所在地。 后来听到二人进了明宁紫华大酒店后半个小时未出来，张峰便下令解除了对紫华集团总部和隐青山庄的围困。 他已经猜到了所谓的紫华集团密室就在紫华大酒店里，这是紫华集团开始发家的地方，紫华集团当然保留着，同时改建为四星级酒店对外继续营业。 张峰想到，既然是紫华集团的密室，不可能随便建在一个地方，既然施长华在紫华集团总部和隐青山庄、紫华拍卖公司没有发现，密室不可能凭空存在，也不可能离开明宁县城，那么肯定就在紫华大李酒店内了。 下令撤离理由和时间都刚好。 主要是此前古平县长、常务副县长姜起都来找他，进行诉苦：“紫华集团总经理向我们提出了抗议，说我们不应该如此对待他们。” “天宁市有些领导也打来电话询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张峰淡然地解释道：“吕康明接到了举报，下令抓捕了二个纵火犯，在审讯中，得知纵火之事竟然与紫华集团的李风、叶苍有关，我考虑到与邻县的关系，便打算找李风和叶苍协助调查。” “之所以动用这么多的警力，主要还是为了保护李风和叶苍的安全。” “你们想啊，涉及到这样层面的商业竞争，对方来头不会小，如果在明宁县发生知名企业家人身受到伤害事件，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当然，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李海彻底销毁那些化妆品，本来我不知道危害，我是看到了网上的举报才知道的，如此危险的产品，没有经过严格的实验室检验就开始投入生产，简直胡来。” 第379章有人被抓 张峰继续说道：“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对于身体健康非常重视，如果一旦出现严重后果，我们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当时我没有与你们进行通报和商量，直接下令出动警力，主要是不想让你们承担责任。如果有事，我愿意一人承担，不连累其它人。” “现在既然紫华集团提出了抗议，既然你们都感到为难，既然不知道李风和叶苍什么时候回来，那就干脆撤除吧。” 此时，他已经得到秦丰的通报，说是李海和李清一起去了明宁县紫华大酒店，半个多小时还未出来，于是他觉得销毁“消疤灵”产品和发现密室的二个目的已经达到，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做顺水人情。 这一天，张峰接到通知，要求县委书记和县长第二天去天宁市参加会议，特别强调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准请假。 由于当晚张峰回天宁市居住，与孟晓大战了三回，早上起来晚了，等到陈生送他来到天宁市会议中心的时候，会议都要快开始，他应该算是最后一个跑进会场的。 本来的话，按照惯例，召开重要会议的时候，各县区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要坐第一排或者第二排。 只是张峰看到市委市府主要领导已经坐在主席台上，他只能就近坐在后排，否则的话，就太引人注目了。 这是加强党建工作、加强廉政的会议，虽然会议内容是务虚的，但非常重要，需要进行层层开会传达。 由于昨晚小别胜新婚，张峰早上觉得有些劳累，会议刚开始不久，他便呵欠连连，但又不敢睡着。 现在会风会纪抓的紧，还有电视台记者时不时地用摄像头扫视会场，如果他睡着的画面被镜头捕捉到，那就惨了。 后来一个手机信息进来，让张峰清醒了一些。 信息是唐辉发来的，让他今晚来省城一趟。 要知道，唐辉轻易不会亲自给他发信息，看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会是什么事情呢？ 张峰有些胡思乱想，倒是没有了睡意。 会议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多点小时便结束了。 张峰坐在会议室的最后面，会议结束后，他便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他来到门口，忽然看见了唐风，这个人让他印象非常深刻，本能的反应是不是他又来抓自己了。 只见唐风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反应，张峰心里缓了缓，此时他又看到了袁过向他悄悄地摆了摆手，此时他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办案。 应该是他们趁这个所有县区委书记、县区长聚集开会的时机，要抓捕某个人，既然与自己无关，还是早点离开为好，这种事情在旁边围观并不好。 为了防止堵车，除了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专车外，任何车辆都不能停留在天宁市会议中心门口上下人。 张峰快速来到停车场，陈生开着汽车快到会议中心门口时，他透过车窗看到唐风和袁过带着几个人从不同方位围住了一个人。 这个人，张峰当然认识，是天宁市三个城区之一的天胜区委书记王怀礼。 王怀礼显得有些忙乱，本想突围而出，可唐风等人有备而来，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旁边二个人一左一右地架着王怀礼的胳膊，前面的人打开停在旁边的一辆商务车，几个人快速上车后，商务车立即绝尘而去。 当然，旁边有几个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感到非常惊讶。不过，稍后这些人都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包括张峰也收到了一则群发短信。 短信是由田华书记发出的：“鉴于王怀礼严重违纪，现被市纪委带走协助调查。”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张峰自己经历过一次协助调查，现在又亲眼看到别人被带走，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番，长呼几口气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他人陆陆续续从会议中心里面出来，出于礼节，都在互相问候告别。王怀礼被抓一事，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引起任何波动。 张峰不清楚唐辉找他是不是与此事有关，他就没有回明宁县，而是直接回家，先睡了一会儿，补充体力。 说实话，上午这样的惊吓还是很耗心神的，让他疲惫不堪。 孟晓知道张峰在家，中午特意从单位回来，缠着张峰又来了一次。 孟晓已经生下孩子，是个儿子，这段时间刚好处于断奶阶段，儿子便被她母亲接去养在老家一段时间，等到断奶期结束，才会再接回来。 孩子不在身边、单位工作轻松、又处于虎狼年龄，当然要抓住机会与张峰亲热了。 夫妻间的亲密运动也是安神良药，中午的运动，让张峰足足睡了一个下午，接着又在汽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毕竟张峰还算年轻，容易恢复，等到他从汽车上出来，来到唐辉家中时，早就精神饱满了。 在书房里，二人相对而坐。 张峰喝着咖啡、唐辉喝着红茶，当然二人都吞烟吐雾地抽着烟。 书房位于省委常委别墅的第三层，抽烟并不妨害别墅里的其它人。 唐辉在烟雾缭绕中问道：“张峰，你今天知道王怀礼被抓了吧。” 张峰点点头，他不知道唐辉为什么一开口就说这事，也不好多问多说。 唐辉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我与他是同学又是好友。” “说起来，他担任区委书记还是我提议的。” “现在看来，把他放到这个位置是害了他。” “原先他做事做人一直很谨慎的，我认为在可以帮忙的时候帮他一把，要知道，有时候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 “可能是一把手的感觉让他飘了，也放松了对老婆孩子的管束，最终出事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离开天宁市时，还专门找过他谈话，让他要注意廉洁自律，以后有机会来省城共事。” “没想到他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越来越放纵。” 张峰不解地说道：“我听说今年过年时，王怀礼专门调来机关安保人员，白天黑夜分批守在他家楼道口，不让任何送礼的人进来，此事在整个天宁市传遍了。” “他怎么会出事呢？？” 第380章秘密查处 面对张峰的疑惑，唐辉不屑地说道：“想作秀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招数，如果真的不想收礼的话，别人能送的进？根本不必如此。” “他这样做，倒让别人更加盯牢他了。有些问题他不是没有觉察，就是装聋作哑，不主动、不积极地加以制止家人，反而掩耳盗铃!” “今天告诉你这件事，主要是提醒你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一是自己；二是家属。” “对于你和孟晓，我还是放心的。” “我听说你有个好友是做生意的，你千万要把握好这个度。要知道，稍有闪失，就会出现大问题。” “除了这件事情外，我还要与你讲二件事情。” “一是如果不出现意外情况的话，我可能要离开曲江省去担任省长。具体的地方还不确定，应该有好几个选项。” “二是天宁市城区的区域将进行调整。” 对于唐辉的晋升，张峰当然要表示祝贺。 说实话，唐辉的职务越高，对张峰越有利。 而对于区域调整，张峰感到非常疑惑，自己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啊。 唐辉解释道：“这个事情，我在担任天宁市委书记的时候就启动了论证，当时参与此事的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 “你知道的，在还没有明确公布之前，如果调整方案泄露出去，会造成很多的阻力和麻烦，也会给投机者带来很多的机会。这样的教训，全国已经发生过好几次。” “现在调整方案已经成熟，省里已经基本同意，如果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批准，就会公开发布。” “我想不久之后，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会专门召集涉及的几个县区主要领导进行谈话，以便做好区域调整前的准备。” “按照区域调整不能增加新区的原则，目前的调整方案是把明宁县一拆为二，以明江为界。” “明江以东，包括正在建设的明宁新城划给天胜区。明江以西，划给明元区。” “主要考虑是今后要扩大天宁城区的面积和增加城市人口，让天宁市能位于二线城市的前列。” “原先的天胜区、明元区都是城区，没有农村，区域实在太小，这二个区根本就没有扩充的地方。” “而明宁县区域面积比整个天宁市区的面积还大二倍。” 张峰苦笑道：“辛辛苦苦几年，却为他人作嫁衣。” 唐辉笑道：“有情绪？” 张峰无奈地说道：“二个区一个县调整为二个区，就多出来一个县级班子成员和部门，这些人如何进行消化？” “明宁县是被拆分的，我和古平县长等人不太可能安排好的位置。” 唐辉提醒道：“天胜区委书记王怀礼不是被抓了吗？要知道，象你上次被带走调查能没事出来的概率几乎没有。据我收到的情况来看，王怀礼至少要被双开，甚至还要被判刑。” 张峰有些心虚地说道：“天胜区本来就是天宁市中心城区，天宁市委市府所在地。现在拥有明宁新城后，面积不仅扩大、地位肯定还要上升，以后的区委书记应该是天宁市委常委。” 唐辉笑道：“张峰，你开始成熟了，天胜区的定位确实如此。” “我与你说这些事情，就是想告诉你，你要稳住局面，进行平稳过度，到时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岗位。” 随着唐辉的进一步晋升，张峰相信省委省府的领导应该会给他一个面子，在差不多的条件下，应该会优先考虑张峰来任职。 这是一个很好的晋升机会。 不过，张峰还是向唐辉报告道：“舅舅，我收到紫华集团开设豪华会所拉拢与腐蚀领导干部的证据，我想尽快动手进行铲除。” “紫华集团经过这次销毁化妆品事件后，董事长李风可能会转移一些证据，我想趁早动手。” 唐辉皱了皱眉头，说道：“紫华集团的能量还是巨大的，上次你动用警力围困紫华集团总部和隐青山庄，李风都反映到省里来了，幸亏你在下午就撤除。” “我知道你当时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销毁那些产品，那是他们理亏，所以会认罚。” “现在你要动紫华集团的根本，李风必然会奋力一搏，到时候，我担心打虎不成反伤人。” 张峰本来想趁今天这样的机会，请唐辉出面协调省公安干警进行突然查抄，现在听到唐辉有机会再进一步，便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麻烦他。 于是他说道：“李风和紫华集团的师爷叶苍曾指使人对慕容家族的老爷子投毒，现在被人发现并查实。” “我想可以动用慕容家族的力量来完成此事。” 唐辉想了想，点头答应道：“慕容家族我也听说过，这个家族做事还是靠谱的，无论是从政还是经商，都不会越过底线。” “行吧，我听说慕容海与省公安厅厅长关系不错，你手上有证据，就让慕容海出面吧。” 从唐辉家里出来，张峰立即联系了慕容海，把自己手中的证据交给他。 慕容海正在发愁从哪里下手对李风发动攻击，对于张峰送上门来的证据相当重视。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突然从明宁城的一些地方涌现出大批武装警察，并快速向紫华集团总部集结。 由于事发突然，除了李风和叶苍从隐青山庄里的一处暗道逃离外，紫华会所直接被查封，里面确实非常奢靡混乱，让参与查处过许多会所的警察都为之震惊。 省公安厅扣留了紫华集团所有安保人员和高层后，直接带到与天宁市相邻的丽华市进行审理。 张峰则让吕康明迅速带领一大批警察冲进紫华大酒店，宣布由明宁县公安局暂时进行接管，所有酒店高层管理人员不得离开酒店、不得与外界进行联系。 之所以这样做，张峰就想在李风还来不及通知李海和李清、或者通知酒店高层人员转移密室物品的情况下封锁整个酒店。 事先，秦丰通过关系，在明宁县档案馆查到了紫华大酒店的设计结构图。 经过相关人员仔细查看和现场核对，确定了密室应该在酒店的地下二层。 张峰知道李风的能量，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 第381章找到密室 在紫华大酒店大门口、各个楼层、特别是地下入口处，都守卫着数量众多的警察。 张峰、吕康明、秦丰、慕容晴、沈约、施长华悄然来到地下三层。 秦丰解释道：“紫华酒店的地下一层、地下二层都是停车场，场地空旷，而且车来人往的，容易引人注目，应该不会存在密室。” “地下三层设置着酒店的各类设施，比如配电房、备用电源房、通风机房等。我们原先无法进入现场查看。” “现在只要去各个房间走一走，便能大致推算出密室所在。” 地下三层的布局很简单，中间是宽阔的过道，完全可以并排停下二辆车。两边都是房间，那么密室设置在哪里呢？ 张峰看了看四周，建议道：“大家二人一组分开来查看，主要是比对里面的面积与外面的面积，明显感觉不对的，密室就应该建在中间。” 大家依着张峰的方法，依次进行比对，最终发现在二间备用电源房之间的面积明显不合理。 大家来到电源房里面，张峰对施长华说道：“现在轮到你出场了。” 施长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四方四正的印章，应该是玉石制作的，底部刻着“风云际会”四个字。 张峰觉得有些纳闷，难道这枚印章是密室钥匙？那么钥匙孔在哪里呢？ 施长华开口说道：“大家找一找房间里有没有字？先需要找到几行字。” 字？在这个备用电源房里找字？沈约指着放在墙角上的一幅规章制度匾额说道：“这上面有许多字。” 慕容晴则上前拿掉了这幅匾额，墙壁上出现了“风雨变幻、山云苍翠，因缘际交、湖畔待会。”几行字。 这几句话，象诗又不象诗，象是讲个故事又不象个故事，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施长华激动地说道：“找到了，密室肯定在这里。” 说完他上前分别按动“风”字、“云”字、“际”字、“会”字，等到“会”字完全凹下去后，沉重的铁门后面开始响起来。 大家都很佩服设计这道铁门的人，如果不懂得破解这个汉字密码，根本就打不开这道铁门。 只是声音响了一阵后，便没有了动静，墙壁上原先凹下去的四个字也恢复了原样！ 秦丰不禁气馁地说道：“难道密码不完整？” 张峰猜想道：“我认为完整的密码应该是四道，刚才只是第一道。” 施长华点了点头，称赞道：“张书记果然厉害，后面确实还有三道密码。” 那密码是什么呢？大家很好奇。 只见施长华又在这几行字上进行按动，只是这一次，张峰发现施长华是从“云”字开始按起，接着是“际”字、“会”字、“风”字，等到“风”字完全凹下去后，沉重铁门的后面又开始响起来。 等到响声结束，四个字恢复原样，张峰笑道：“施长华，我知道第三道的密码了。” 施长华笑而不语，吕康明紧张地说道：“张书记，大意不得，我听说密码输错的话，里面会锁死的。” 张峰笑了笑，把右手的大拇指开始按向“际”字，见施长华没有进行阻止，他便用力按下去了，等到分别按完“会”字、“风”、“云”字，铁门后面果然又响了起来。 张峰解释道：“这组密码其实是文字游戏，考虑到李风和叶苍年纪大了，密码不能过于复杂，于是便设计了这样的顺序。” 等到响声结束，施长华再次按下了“会”字、“风”字、“云”、“际”字，铁门后面再次响起了声音。 “风云际会”四个字的顺序已经玩了一遍，这次应该要打开这道铁门了吧。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响声结束后，这道铁门并没有打开。 施长华显得有些着急，张峰也显得有些无奈。此时慕容晴指着最下角说道：“你们看，这个‘会’字没有恢复原样。” 大家蹲下仔细查看后，发现‘会’凹下去后，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凹槽，形状与那个刻有“风云际会”四个字的印章非常相似，于是施长华便把这枚印章放在这个凹槽上，伴随着 “轰隆隆”声，铁门开始向上升起。 慕容晴艺高胆大，她首先走进去察看，其它人则等在外面。 张峰目测了一下里面的面积，大致有二百平方米。 进门处是一排排不锈钢架子，后面则密密麻麻堆放着大件东西。 慕容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情况，便招呼大家一起走进密室。 张峰打开放在柜子上的一只皮箱，里面竟然全是一万一叠的人民币。一箱至少有五百万元。 打开另一只皮箱，也是如此。后面的皮箱里还有成叠的美元或欧元，当然还有几箱金条。 另外几排柜子上放着体积不大的古玩、玉器、青铜器、陶瓷和字画，直接堆放在地面上的则是大体积的古玩。 在场的没有人懂得这些，当然就没有兴趣多看。 此时大家都看向张峰，等待他的决定。 张峰想了想，吩咐道：“建设明宁新城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些现金和金条，我们设法运走。” “其它的物品变现困难，就不要动了，再说万一是珍贵的文物，我们应该上交给国家。” “施长华，这个皮箱里的房产证和企业股份书，你先收着，不过，我事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涉及到紫华集团不法经营的财产，你还是要交出来。” 大家听了点了点头，立即行动起来，把密室里装有现金和金条的皮箱全部拿了出来，再通过电梯直达酒店最高楼的豪华套房。 等到一切安全妥当，吕康明负责消除所有进入密室的痕迹，沈约负责消除监控录像。 关闭密室后，大家重新来到豪华套房，商议后续如何处理。 张峰担忧地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向上面报告，李风和叶苍应该知道密室的财富，现在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的现金和金条，说不定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 “但不向上面进行汇报也不行，我担心李风动用人脉进行反扑，恐生变故。” 施长华淡然地说道：“张书记，此事不必过虑。李风和叶苍此时应该昏迷不醒了，以后无法作证密室里的财富。” 张峰惊道：“为何会这样？你干的？”?? ( 第382章惊人的密室财富 施长华连忙解释道：“张书记，此事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我指使的。” “李风和叶苍除了明面上的隐青山庄外，还设置了几个秘密隐藏点。” “这几个隐藏点可能在城区的某家店铺里，也可能在某处小院里，这些隐藏点互相之间并不交流与联系，也就根本不知道其它隐藏点所在。” “这次李风和叶苍再度仓促出逃，认为可能需要在外面一段时间，便直接了去了一所农家乐。” “这所农家乐离明宁县城并不远，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生意不好也不坏，档次中等，反正能基本维持运转又不引人注目。” “负责这所农家乐经理管理的老板名叫唐心，她其实是紫华集团另二名遇害股东之一的女儿。” “她为了查明真相，动了一番心思混进紫华集团，后被李风和叶苍看中，负责管理这家农家乐。” “我和她在无意中知道对方的身份，我曾明确告诉过她，我们不能以违法的方式来进行报复。” “可惜她报复心切，这次看到李风和叶苍居然不带安保人员直奔这所农家乐。” “在安排餐饮中，她在食物和酒中下毒，由于农家乐的所有服务人员都听她指挥，为此根本没有查觉到其中的变故。” “唐心知道逃不过法网，最终也服毒自杀了。” 施长华说完这些，便把手机里二人交谈的微信交给张峰查看。 张峰又把手机交给吕康明，吕康明看完内容后，立即与施长华带着几个警察赶往那所农家乐。 张峰在心里感慨不已，轰然间，二个在明宁县曾经呼风唤雨的知名人物就这样倒下了。唉，出来混，尽早要还的。 随着这二个老头子的完蛋，意味着在明宁县漫长的李风时代的终结，同时这个密室的秘密应该成了永远的秘密。 警察和施长华验明正身后，向吕康明进行了汇报，吕康明亲自赶来向张峰进行汇报。 在这期间，慕容晴、秦丰、沈约等人已经清点了所有现金和金条。 其中人民币40箱，价值2亿元；美元10箱，价值3亿元；欧元5箱，价值5亿元；金条15箱，价值2亿元。 张峰把二只皮箱交给吕康明，说道：“一只皮箱里的钱给你个人。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做事公正，现在有这个机会，也不要苦了自己和家人。” “另一只皮箱给你私下报销一些不方便入帐的办案开支。” “我听说有时候因为办案情况特殊，无法入帐，为此你们会搞一些额外罚款来冲帐，这笔钱刚好可以给你开支几年。” 接下来，张峰对秦丰、慕容晴、沈约说道：“余下的现金，你们想办法存入银行或者进行投资，我可以先向你们透露一下，明宁新城将迎来一次大发展的机遇。” 随后，张峰和吕康明分别离开紫华大酒店。 张峰去县委县府召集班子成员通报情况，吕康明则带上警察去传讯李海和李清。 等到张峰带着古平、夏薇、姜起等人重新回到紫华大酒店时，吕康明也带着李海、李清来到了现场。 吕康明说道：“有人反映紫华集团建有密室，我上次派人跟踪你们二人，明白密室应该就在这个酒店里。” “我带着警察已经搜查了一遍，只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密室。” “我希望你们能戴罪立功，帮我们找到密室。” 看着李海和李清不说话，张峰说道：“我和古县长、夏书记、姜县长在现场，就是想给你们见证立功的机会。”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们不承认不配合，我们大不了多化时间而已。” “毕竟我们动用专家力量不会找不到密室，也不会打不开密室。” “另外，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们在一所农家乐里发现了李风和叶苍的尸体，经法医检查，是被毒死的，下毒的人也在现场自杀了。” 李海和李清不相信无所不能的李风和叶苍竟然被人毒死了，还以为是张峰骗他们的。 等到张峰说出那所农家乐的名称和地址，再出示了警察验明正身的照片后，李海和李清不得不相信。 在失去了父辈庇护后，李海和李清完全失措。 李海立即带大家来到地下三层其中一间配电房里，李清则拿开那块写着规章制度的匾额，露出了那几行字，接着按照“风云际会”四字的顺序连续按了四遍，最后塞入那枚印章，打开了密室。 李海和李清还解释道：“父亲分别告诉我俩密室地点和启用密码后，我们二人一直没有来过这个密室。” “那天我们接到父亲指令，想一起来这里提取物品，但我们来不及动手，又被父亲取消了行动。” 张峰说道：“李海、李清，我们会如实向上面反映你们的所说所做。” 精神完全垮了的李清和李海被警察重新带了出去。 接着，张峰对吕康明说道：“吕局，密室事关重大，请你派一批精干人员守住这里。” 然后，张峰对古平说道：“紫华集团在天宁市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你联系陆市长、我联系田书记，让他们来现场决定。” 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到紫华大酒店。 二人进入密室粗粗查看后，便决定抽调一批素质过硬的警员一边拍照一边把这些古玩名器秘密送往省城，组织专家组进行鉴定。 经过省城专家组鉴定，密室里的这些古玩名器都是真品，其中很多是珍贵的、不可拍卖的文物，于是便以明宁县的名义捐赠给了曲江省博物馆。 张峰又让审计局、公安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对紫华集团所有的固定资产、银行存款、各项股权进行鉴别，从而确定归属。 没有多久，天宁市区域调整方案得到了国家相关部门的审批，正式对社会公布。 公布的方案与原先唐辉透露给张峰的消息基本一致，只是最终的名称稍微改动了一下。 原先上报的方案是明宁县一拆为二，然后分别与天胜区和明元区合并。 现在获批的方案是明宁县一拆为二，一部分与明元区合并为新的明元区；另一部分与天胜区合并，但取消天胜区的名称，定名为明宁区。 这样的改动，当然是有原因的。 .m. 第383章销售措施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改动，原由是明宁县的名称比天胜区要悠久的多，甚至比天宁市的名称还要早。 对于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来说，明宁县的拆分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 对于明元区和明宁区来说，主要是要接受拆分后的一部分县级领导和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为此许多人都在考虑自己今后的位置和职务。 为了平稳过渡和工作衔接，天宁市专门出台了“三年拆分重组完成、待遇就高不就低、提倡自愿、服从分配”的指导原则。 张峰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明宁区委书记，原天胜区长成为了明宁区区长；古平县长被调往天宁市级部门任职。 张峰只向田华书记建议保留吕康明区委常委、副区长兼公安分局局长的职务；保留唐柔区教育局局长的职务。其它人员随便市里安排。 张峰觉得公安队伍掌握在手中非常有必要，吕康明做事公正、为人正直，是个不错的人选；明宁新城正在建设中，需要扩充优质教育资源，唐柔能把自己的意图执行到位。 再说，这二个人是他负责引进的，当然要进行确保，否则以后谁跟你混啊。 至于夏薇和穆寒烟，凭着她们的人脉和背景，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操心。 当然，对于张峰的留任，有些人是不同意的，认为明宁县的地位和作用非同一般，需要能力更强、资格更老的人来担任区委书记。 反对的这些人当中，一部分人是不想张峰晋升过快，毕竟他太年轻了；另一部分人觉得张峰牵头查处了紫华集团的李风，害得他们少了一位金主。 当然，由于省委主要领导和天宁市田华书记与部分常委的支持，张峰还是如愿留任。 毕竟他查处了紫华集团拉拢腐蚀干部的紫华会所，清除了一个巨大隐患，同时还发现了紫华集团的密室，为国家挽回了很多损失，属于重大立功表现，上面当然得有所表示。 另外，随着省厅对于紫华集团高管的审查和查看偷拍的紫华会所视频，以及查看李风、叶苍和唐心在农家乐闲聊时的记录，发现了很多秘密。 要知道，李风、叶苍在明宁县经营了这么多年，结识了太多太多的人。 上到各级权贵、下到手握实权的机关单位的普通工作人员，以及商贾富豪等，既有金钱上的来往，也有紫华会所里的奢靡享受。 陆封市长和古平县长胆小谨慎，虽然与李风交好，但毕竟涉事不深，最终还是相安无事。 对于省厅查证的事实，经过省委省府主要领导慎重考虑和权衡，开始勒令一些人主动辞去职务，提前退休； 对于数额巨大、性质严重的人员，就抓一些典型，以儆效尤，否则的话，不足以服人心、平民愤。 这样一来，倒是让天宁市和明宁区接受、调整干部便利了许多。毕竟许多人原先都与紫华集团有所交集，都心虚的。 到了明宁区委区府正式挂牌的那一天，张峰也接到了任命文件，他正式成为了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 说实话，在天宁市区域调整和查处紫华集团中，他是大赢家。 在逐步理顺各个区级部门工作职能和人员的工作中，张峰觉得要大力推进明宁新城建设。 天华、天城、天一三家房产公司开发的住宅小区最早动工，现在已经可以对外进行预售。 秦丰虽然不方便作为这三家房产公司的老板出现，但他可以作为销售经理出现。 现在他就召集三家小区售楼处的所有员工进行开会，直接说道：“我是天宁市家缘房产中介公司的董事长，受你们老板的委托，全权负责房产销售工作。” “目前，明宁新城迎来了最好的发展时期，在非常时期需要使用非常手段，我现在宣布几件事情。” “首先，这个月，三家公司还会发放给你们保底工资。从下个月开始，所有销售人员取消保底工资，当然公司还是会给你们交纳五险一金。” “每个月每位销售人员至少要卖掉一套房子，如果连续二个月完不成销售的最低目标，请自动走人。” “为了鼓励大家工作积极性，从这个月开始，销售提成增加到原来的15倍。” 现场所有的销售人员，对于秦丰的这个措施震惊不已。 要知道，天宁市许多房产开发公司为了稳定销售人员队伍，都采取保底工资加销售提成的方式，而且公司还会主动交纳五险一金。 只是这样的措施在稳定销售人员队伍的同时，也养了一批懒散的员工。 大家都开始轻声议论起来，大多数人觉得秦丰的改革力度太大，把人往绝路上逼。 秦丰面无表情地指着销售沙盘说道：“你们可能会抱怨这里地段这么差、配套设施这么差，如何能提升销售业绩？” “那么，我来问一下大家，谁能告诉我，销售意向表里有哪些潜在客户？有没有主动地去联系拜访？” “其次，为了迅速提升销售业绩、回笼资金，我打算引入大型房产中介机构介入商品房代售。” “如果你们不好好干，会有人来抢工作的。你们肯定明白，我提高销售提成15倍，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手段，运用什么方法，只要销售出去房子，才是王道。” “第三，三位老板已经同意拨付专项资金，装修好小区配套建设的商铺，免费出租给商家使用。” “优先开办用于开办花店、早餐店、特色小餐馆、服饰店、社区便利超市、美容美发店、网吧等等，让小区的生活配套设施能在短期内全部齐全起来，提升生活的便捷性，从而刺激年轻客户购房。” “这条措施可以写在宣传单里，作为小区交付的标准之一，给购房者一个定心丸。” “我们会印刷一批制作精美的宣传单，你们去重点拜访一些机关单位和事业单位。” “这些人每年有好几万元的住房公积金，不购房不贷款就取不出来，我想应该会有些人前来购买第二套房、甚至第三套房，当作投资或保值。” “第四……。” 第384章传说中的炒房客 秦丰继续说道：“我们还会推出“以老带新”的促销方式，就是原先购买了‘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小区房产的业主，再介绍其它人来购买这三家房产就可以享受房价2的优惠。” 一条条措施销售措施下去，再加上区域调整带来的利好，以及唐柔在张峰的暗示下，明宁区教育局适时推出了优质教育资源在明宁新城落户拓展的消息。 利好消息的不断叠加，这三个小区的销售开始火爆起来，售楼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短短十多天时间里，三个小区销售出去90平方经济型的房子1200套，120平方、135平方改善型房子1500套，共收回资金近30多亿元。 扣除销售、广告、员工优惠等费用，三家房产开发公司的帐户里多了28亿元。 这是三家房产开发公司原先用于开发三个小区所有的成本了，不过，此时房子才销售了三分之一。 秦丰对于销售已经不发愁了，他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适当提高房价，毕竟再回笼来的资金都是利润了。 有一个人的到来，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在星期六，张峰正坐在秦丰在明宁新城临时办公室里商量事情，突然秦丰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免提，有个胆怯的声音响起：“秦经理，有个客户想买好多套房子，请您来一趟。” 在一般情况下，销售人员都可以自己做主决定，因为许多业主在还没有突破销售员所能掌握的优惠幅度时就痛快地签约了，很少会有销售员真的把决定权上交给销售经理。 作为销售经理，秦丰有着最后的优惠决定权，但他为了保证最大限度的利润，不想随便出面接待，于是便问道：“是什么样的客户？” 那个销售员说道：“秦经理，我猜他可能是个大客户，他一定要见到能做主的公司领导才决定购买的数量。” 一般来说，有些客户会随便来售楼处看看、转转，可能会对销售员多问问，最终却没有决定购买，但不会无聊到要求面见房产公司销售经理。 在三个小区售楼处的现场，由销售副经理坐镇，能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但没有最终的决定权。 张峰和秦丰都觉得有些好奇，想想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过去看看吧。 自从过了最初一波销售热潮后，三家售楼处明显冷清下来，只有三三二二的客户在咨询或交付定金。 “天一家园”售楼处部分销售员无聊地看着手机，等待着客户上门来。 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个打扮朴素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销售大厅。 销售员都有一双看人的眼睛，如果她们觉得是个购买潜力的客户，便会热情上迎并客气地介绍各种房型。 如果觉得可能是进来看看的客户，便不会主动去攀谈，但出于销售礼节，不会把这种人赶走，反正这种人观看一段时间后便会自行离开。 只见这位中年客户在销售沙盘前仔仔细细地进行观看，不放过任何房型、任何景观布局，甚至绿化布置、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安排，附属设施等等。 有些销售员还以为这个人专门是来观看模型的，便没有人上前去搭理。说实话，换成谁，也不愿意在沙盘面前陪着客户无聊地看上二个小时啊。 只有一个年轻的女销售员先后给这位中年男人换了三次水。 在三个住宅小区中，“天一家园”的项目最大，有多层、小高层、高层组成，总共有房子近3000套。 一个人要对所有的房产类型看过来、对所有的环境研究透，确实需要化费不少的时间。 二个多小时后，这位中年男人向给他倒水的年轻销售员招手道：“小姑娘，请你联系一下你们公司的领导，说我想直接与他谈谈，我购买的数量有点多。” 本来，这位销售员想联系售楼处的销售副经理，只是他正在陪同一位领导打过招呼的客户现场看房子，根本没有时间过来进行接待。 其它的销售员都暗中对这名叫苏妍的年轻销售员摇了摇手，让她不必去通知秦丰出来接待。 这些销售员都知道秦丰并不好忽悠，做事严厉，如果到头来，根本没有房子销售出去，说不定苏妍会被秦丰训斥。 苏妍是新招进来的销售员，还没有接触过秦丰，觉得这个中年男人看沙盘这么认真，也许真的会购买几套房子，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电话给了秦丰，让秦丰自己来决定是否接见这位客户。 让苏妍没有想到的是，秦丰在电话里爽快地答应了，他也觉得这种客户做事古怪。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在展示的沙盘前观看这么长久。要么是无聊寻开心、要么是真的购买数量有些多。 在见到这位中年男子时，秦丰热情地说道：“你好，我是天一房产开发公司的销售经理，房产销售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做主，先生怎么称呼？” 张峰适当地化了妆、易了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会认出他，此时张峰陪在秦丰的身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微微笑了笑，他现在只是前来了解情况的。 看到销售经理秦丰居然真的来了，其它销售员都远远地站着，不敢玩手机、不敢看报纸、也不敢聊天。 苏妍担心这位中年男人是否会购买房子，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先陪着。 “秦经理，你好，我姓于。”这位中年男人简洁地回答道。 秦丰继续问道：“于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于先生直接开口问道：“秦经理，如果我一次性购买20套90平方的房子、30套135平方的房子，你能给予多少优惠？” 一个人居然想购买这么多的房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张峰在心里感慨道。 秦丰听说过曾经有人一次性购买几十套房子的事情，为此他现在还能保持镇定的神色，但心里还是很好奇。 要知道，一个人购买这么多套房子，肯定得不到银行贷款，那么就需要支付全款，他手上会有这么多的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炒房客？ 第385章逆势涨价销售 秦丰再次进行确认道：“于先生，你确定要购买这么多房子？” 于先生淡然地回应道：“秦经理，是的，合同签订后，我可以一次性付款，不必分期付款和银行抵押贷款。” 面对于先生不差钱的豪气，秦丰现在要考虑的是，到底给予他多少的优惠？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秦丰回应道：“于先生，我能给予的最大优惠就是在团购优惠的基础上，再优惠1个点。主要是我们房产价格本来就不高，最终利润并不多。” 本来期房销售，实行一房一价，而面对这么一个超级大客户，肯定要在如此核算的基础上再给予最大的优惠价。 这位于先生笑道：“秦经理，我很早就关注了这几家房产开发公司，我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低价拿地开发。” “你给个痛快话，我觉得可以接受的话，马上可以签订购买合同。” 说实话，张峰对于这样一个手握大额资金的购房者很感兴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炒房客？以前只是听说过，现在是亲眼看见了。 而且，据他所说，很早就关注了这三家房产开发公司，真是既有经济实力又会认真考察，怪不得炒房会如此成功。 秦丰考虑一番后说道：“于先生，实话实说，通过我们采取多种销售措施，目前已经销售了30多的房子，早已收回了所有的投资，为此我不打算低价销售。” “于先生，本来我们让利的极限是在团购优惠的基础上再优惠1个点。” “如果于先生能告诉我们购买这么多房子的真实原因，我们可以在团购优惠的基础上，再优惠15个点。” 不要少看这个05点，一套90平方房子的总价要135多万元，一套135平方房子的总价要200多万元。 20套90平方房子、30套135平方房子的总价近8800多万元。优惠05点，就是优惠近500万元。 化费500万元买个消息，好象太贵了，其实如果是可行的、合理的消息，当然是合算的，这关系到秦丰对后续房产处理的决策。 现在就看这位于先生愿不愿意告诉这个消息了。 讨价还价嘛，我开出价、你来还价，就看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在哪里。 当然，秦丰之所以抛出要用优惠05点来套取客户购买这么多房子的秘密，其实他也没有指望于先生能坦然告知，毕竟属于他的商业秘密，他只是作为一种谈判手段来进行使用。 让秦丰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于先生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条件，坦然讲起了他的购买原因：“明宁新城的房价便宜，但升值空间大，如果有意开发这个区域，或者根据城市的发展趋势来看，那完全可以炒一炒。” “现在明宁新城成为了明宁区的中心，而且新开发的区域，肯定注重环保问题，生活环境优化是吸引人居住的重要条件。” “另外，新的明宁县委县府办公大楼造好后，这里将成为明宁区行政中心最核心区域。” “为此我断定这里的房价肯定要上涨。” 真是处处有学问、行行有门道啊。 于先生最后微笑着问道：“秦经理，不知这番话能否让你们觉得满意，是否值05个点？” 张峰与秦丰相视一笑，秦丰开口说道：“于先生的这番见解确实值05个点，非常谢谢。” 于先生于是问道：“秦经理果然爽快，那能否现在就签合同？” 秦丰一愣，这位于先生不再讨价还价了？做生意嘛，能还一分是一分，何况是购买这么多套房子。 惊喜之下，秦丰连忙叫来所有的销售人员和财务人员一起帮忙核算房价。 刚才于先生在楼盘模型前的二个多小时也不是在浪费时间，他早就对不同户型、不同楼层的房子都熟记在心中，现在他对于看中的、还没有卖出去的房子张口就来，让张峰、秦丰惊奇不异。 高手在民间啊，果然是炒房的高手。 经过一番核算，确定总价后，秦丰按照事先约定，再给予一次性优惠近1000万元。 这位于先生也是爽快人，他立即在准备好的购房合同上签字，然后直接刷卡付款。 近1亿元啊，说刷就刷，真是有钱任性。 说明潜在的购买力还是很多很大的，这些人只考虑这个小区的房产值不值得炒作。 除了苏妍惊喜不已外，其它销售人员则目瞪口呆，这么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出手竟然如此大方，看走眼了、看走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签订购房合同时，张峰和秦丰才知道这位神秘购房者的名字叫于正华。 一切手续完成后，于正华离开售楼处时，张峰与秦丰亲自送他。 回到销售部，秦丰与张峰进行商量：“到目前为止，明宁新城的三个楼盘，我们已经赚钱了，这样赚钱的机会难得，为此我打算涨价。” “如果还能销售出去一些房子，便能尽可能地获取高额利润；如果一时销售不出去，那么先慢慢放着，我赞同于先生的想法，这里的房价以后肯定会上涨。”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能动用的常规销售方法，已经全部用过，而销售业绩并没有再增长，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赌一把。” 是啊，有些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房产公司进行降价销售，他想的是再等等，说不定房产公司还会再降价，而一旦房产价格开始上涨，他就坐不住了。 秦丰继续说道：“反正我们已经收回了所有的投资，也没有银行贷款，不用支付任何利息，余下的房子如果现在买不出去，也可以认为是我们自己买下等着升值。” 张峰想了想，同意了秦丰的建议。 二人商议好涨价的幅度和时间后，秦丰分别通知三个小区的售楼处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放出涨价消息。 同时还在“天宁日报”、“天宁论坛”上发布广告，宣布“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三个小区在三天后将全面提价10，半个月后将全面提价15。 涨价消息一出，在明宁区、在天宁市引起了巨大轰动。 第386章银行烂帐 虽然天宁市目前的房地产销售形势不错，但其它房产公司都在搞各种形式的降价促销，而“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三个小区在此时却要提价！ 一下子，许多人和许多房产公司都认为，这三家公司的高层领导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们从哪里来的自信？ 面对秦丰作出的涨价决策，这三家房产小区的销售人员都感到不理解，这是自找死路啊。 不过，他们看到三家老板居然全力支持涨价的决定，明白秦丰的说话份量，不敢公开懈怠。 对于三家房产开发公司提出的“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小区销售价格在三天后将上10，许多购房者并不相信。 可是三天后，这三个小区销售基准价格确实上涨了10时，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人的心理往往就这样，你降价了，我再等等看，还想着让你再降一些，而一旦涨价了，便会有恐慌心理。 毕竟“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三个小区价格相对于天宁城区来说，还是很低的，有些人又有刚性需求和改善性需求，于是秦丰的这一险招，又带动了新一轮的火爆销售。 最终，三个小区又销售出去90平方经济型的房子1000套，120平方、135平方改善型房子1200套，共收回资金近30多亿元，而且这次广告费用低、再加上提价，为此利润更高。 十多天后，销售再次疲软下来后，“天一家园”小区售楼处来了一位特殊的客户，他就是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风水大师卢东。 他高调宣布全额购买10套房子，同时明确说明一套用于自住、另外9套用于保值。销售人员问他如此大手笔购买行为时，他明确说明“天一家园”小区的风水非常好，宜居宜发财。 当然这样视频不能在天宁市电视台、明宁区电视台播放，但秦丰可以要求所有的销售人员、家缘房产中介纪经员在微信群里进行转发，同时还在“天一家园”准业主群里进行播放。 卢东在天宁市、特别是在原先的明宁县还是很有知名度的，他这么一操作，又带动了一大群人前来购买。同时卢东还在现场帮助参谋、合影，完全象个推销人员。 几天下来，卢东一个人居然带动“天一家园”销售了近500套房子，回笼资金6亿多元，张峰听说后，对于风水大师的吸引力和号召力也是惊讶不已。 半个月后，“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小区所有房产销售价格全面上涨15。 只是这一次涨价，可能是幅度过大，也可能是原先的刚需者、炒房者都已经消费完，三个小区的销售彻底陷入死局。 秦丰并不着急，就算余下的房子不能再销售出去，他也已经获利丰厚。 对于张峰来说，明宁新城里三个最早开发的小区销售价格和销售行情如此火爆，就能带动明宁新城住宅小区的进一步开发。 这一天，张峰正在办公室里批阅件，经过秘书陶明的通报，慕容晴陪着一个女人进来。 张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个女人一身黑色真丝面料的衣裤，显得身材修长匀称。 慕容晴向张峰介绍道：“张书记，这是明宁信用联社总经理柳雨晴，她说有事想麻烦张书记帮忙解决。” 张峰点了点头，三人一起来到沙发上坐下，隔得近了，张峰细看柳雨晴，只见波浪长发、宽额头、柳叶弯眉，精致高耸的鼻梁，樱桃小口的两片唇画出优美的弧度，涂着淡淡的唇彩，一股成熟女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到秘书陶明泡好茶退出后，张峰问道：“柳总，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解决？” 柳雨晴犹豫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张书记，本来不想来麻烦您，只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听慕容晴说，张书记能力强、办法多，我只好来求助了。” 张峰没有接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静静地听她说出自己目前遇到的困难。 明宁县信用联社，主要为乡镇企业、种植大户、农民创业或种植提供贷款，后来也为城镇小商小贩提供经营贷款。 由于业务性质，相对其它银行来说，它的贷款比较灵活，而正是这样的灵活方式，便给一些人钻了空子，导致一大堆烂帐。 本来的话，这些死帐、烂帐都捂着，反正挂在帐面上，新官不理旧帐。 现在明宁县信用联社要改制为明宁区商业银行，全面实现优质企业入股的商业化模式。 既然要改制，要引入新的股东，那么就需要解决这些烂帐。 原先的总经理因处置烂帐不力被免职，柳雨晴是区金融办通过人才引进方式招聘进来的，原先担任副总经理，负责理财和精算业务。 现在被委任为总经理，有点临危受命的感觉，当然也是无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的烂摊子。 张峰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柳总，我知道你开展工作难度很大，但催收烂帐是金融行为，我这边总不能动用行政和警方力量吧。” 慕容晴解释道：“张书记，你别心急，你先听柳总把事情说完。” 柳雨晴勉强笑了笑，同样解释道：“张书记，我只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你才能帮我的忙。” 张峰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柳雨晴上任了，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开始催收这些烂帐，她虽然是搞业务出身，但做事的魄力还是有的。 一是对于那些违规发放贷款、导致烂帐的银行职员，柳雨晴要求他们在一个月必须收回贷款。 如果在限定期限内收不回六成的贷款，则将受到降职扣发奖金的处理；如果收不回三成的贷款，则将受到开除处理。 之所以规定这条线，主要是银行发放贷款，总会遇到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肯定会有一些烂帐产生，只要不超过一个比例，就是安全和可以容忍的。 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和饭碗，这些员工积极进行了催收，但是效果并不好，主要是遇到了三个困难。 其中的二个困难，就需要张峰出面帮忙解决。 第387章违规担保问题 明宁信用联社的员工遇到了三个困难。 一是有些人在贷款时热情有加、找人托关系，催收时爱理不理，甚至进行人身威胁。 二是有些较大规模的贷款是由乡镇机关进行担保的，现在出现了贷款还不上的情况，这些乡镇机关当时签字进行担保的领导却回避不见或推诿不管他们的事。 三是有些人贷款后或者经营不善时恶意转移资产，把空壳公司甩给明宁信用联社，而新的公司赚钱后却不管旧帐。 柳雨晴今天来找张峰，就是希望张峰能出面帮忙解决后面二个困难。 乡镇机关的领导不会理会明宁信用社的工作人员，但张峰出面进行干预的话，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 企业老板如果恶意逃避贷款，就需要明宁区公安分局经侦大队进行立案审查，如果张峰能出面说话，立案和追查的速度会快很多。 张峰考虑一番后，回应道：“行，我们多次强调机关事业单位不能对企业经营行为和贷款进行担保，这些人明知故犯，肯定要进行追究。” “对于恶意逃避债务的企业，也要进行清查，否则就无法建立在市场机制下的公平公正的发展环境。” 柳雨晴一面道谢，一边说道：“张书记，我们可以用明宁信用联社的名义向警方捐献几辆汽车，专门用于这方面的追查。” 张峰摆了摆手，拒绝道：“这个没有必要，也不能接受。警方进行这方面的追查，是职责所在，怎么能接受企业捐助？如果这个口子一开，其它企业怎么办？” “俗话说的好，拿人东西手短，吃人东西嘴短。我们要避免发生这种情况。” “柳总，你放心，这二天我就与公安局长吕康明同志进行商议，然后让他联系你，具体事务你们来进行对接。” “对于乡镇机关担保之事，我也会在这二天进行告诫，相信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 得到了张峰明确的承诺，柳雨晴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不过此时应该告辞了。 毕竟每天要找张峰的人很多，除了张峰特意挽留外，不能占据太多的时间，柳雨晴看了看慕容晴，二人便站起来向张峰告辞。 张峰也没有进行挽留，他确实需要立即进行相关布置。 一是为了给慕容晴面子，要帮柳雨晴一把。 二是明宁信用联社存在这么多的烂帐，涉及到这么多的人，他必须尽快进行解决，否则一旦事态失控，后果很严重，那么他可能要被问责。 明宁信用联社不同于其它国有银行，它是地方性质的银行机构，主要为当地的中小型企业和农民提供小额贷款，如果大家都学样逃避贷款，不仅破坏了金融秩序，也破坏了信用体系。 考虑一番后，他让秘书陶明找来吕康明。 吕康明听了事情经过，有些为难地说道：“张书记，恶意逃避银行贷款方式多样、手法隐蔽，很难进行追查。再说有这样嫌疑的企业数量又多，光靠经侦大队这些人，根本查不过来啊。” 张峰笑道：“我们可以搞一个开展打击恶意逃废债专项行动，声势要大、宣传要广。” “先由区金融办、区公安局、区工商联联合下发关于开展贷款逾期企业约谈工作的通知。 “再由区金融办、区公安局、区工商联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让天宁市、明宁区所有的新闻单位与网络媒体进行宣传报道。” “接下来，经侦大队找几个事实清楚的案件进行侦破，同时我会让政法委书记牵头，公安机关与检察院和法院积极沟通，对行为恶劣的逃废债涉案当事人，从严从快判处刑罚。” “处罚审判的结果也要通过各级各类媒体进行广泛的宣传报道，目的是给其它的企业老板传递这样一个信号，千万别想着逃废债，这样的违法行为代价是非常惨痛的。” 吕康明听了连连点头：“张书记，打鸡惊猴能起到很好的效果，行，就这么办，我回去马上进行布置。” 送走吕康明后，张峰便通过秘书陶明的通报，直接来到明宁区长李世路的办公室。 二人寒喧一番后，张峰说明来意：“李区长，我听到汇报，说是明宁区的许多乡镇涉及为各类企业提供贷款担保，而且许多企业的贷款到期后并没有及时归还，影响十分恶劣。” “我想是否这样？你负责通知原天胜区那些乡镇，我来负责通知原明宁县的那些乡镇？” 李世路笑着建议道：“张书记，我们分头打电话说明情况，督促他们进行改正，不仅浪费时间，力度也欠缺一些，我想是否专门开个会，进行统一布置？” 张峰想了想，说道：“本来我想立即执行，不过，开个会也行，便于集中布置、统一要求。” 李世路这个人很有意思。 他原先担任天胜区区长时，在天胜区委书记王怀礼被抓后，他一直想晋升为区委书记。 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天胜区竟然被撤销了，与明宁县的一半区域合并为新的明宁区，而且这个明宁区委书记成为了天宁市常委。 李世路就有了自知之明，他明白凭自己的资历和背景，还不足于担任此职，于是对于张峰的到来，他倒是并没有多少的抗拒和失落心理。 同时他的老婆提醒道：“张峰如此年轻就成为县委书记，肯定有着深厚的背景和人脉，你没有必要跟他进行对抗。” “你看看与他对抗的那些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你如果与他闹矛盾，调走的肯定是你。” “再说张峰如此年轻，肯定还会再进一步，如果你与他配合的好，到时他为你说几句话，还是很管用的，就算当不成明宁区委书记，也可能会换到其它县区担任书记。” 当然这些话是李世路与张峰成为要好朋友后，有一次酒喝多了，他自己吐露出来的，看来真是妻贤夫福多啊。 所以说，张峰在这段时期，是做事最宽松的。 有了李世路的支持，张峰可以放手对乡镇领导违规为企业提供担保进行整治。 第388章各方催收坏债 事实上，张峰也不是揽权的人，应该需要区长负责的事情，他基本上不插手，甚至在一些干部调整上，还会认真听取李世路的意见，为他树立权威，因此，李世路更是觉得与张峰还是互相合作的好。 过了二天，在传达省市会议精神后，张峰对与会的所有乡镇领导说道：“虽然说，我们要为企业提供精准服务，要与企业家搞好关系，但又明确规定，乡镇机关不能为企业的贷款提供担保。” “现在发现许多乡镇领导还是为一些企业的贷款提供了担保，我想知道这些干部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拿了人家的钱还是吃了人家的饭？” “现在有些企业经营不善，甚至有些企业就是故意骗取银行贷款用来挥霍，导致许多烂帐发生。” “我在这里说一句，谁签字提供担保的，谁去负责催收。催收不回贷款，按照金额多少，给予降职、开除处分。” “如果是调离原单位了，原先签字进行担保的，也要去进行催收，催收不回贷款的，照样给予降职、开除处分。” “你们放心，就是有个别领导调往外区了，我也会知会那个区的领导进行催收，催收不回贷款，也要进行处分。” 这就是担任天宁市常委的好处，张峰说的话，其它不是常委的区委书记、县委书记在一般情况下都会给其面子、都会照办。 对于张峰的强硬要求，再加上为企业进行贷款担保本来就是违规行为，相关的乡镇领导都不敢掉以轻心，会议结束后，立即开始了催收行动。 要知道，愿意为这些企业进行担保的，一般都是沾亲带故的，为此现在要涉及到这些领导的职务了，许多企业都纷纷开始归还贷款。 当然，也有个别乡镇领导是拿了老板的好处进行签字担保的，而这些老板的经营又发生了困难，根本催收不回贷款。 张峰虽然同情企业的经营困难，但绝不容忍乡镇领导这样的担保行为，同时为了警示胡乱担保的后果，半个月后，对二个乡镇书记进行了免职处理。 另外，吕康明召集明宁区公安分局经侦大队快速处理了二个典型案例。 王陆经营着一家包装材料公司，他向明宁信用联社贷款500万元。 一年后，王陆无法按时支付贷款的本金和利息。 明宁信用联社工作人员向他催收贷款时，发现王陆早已变更了公司的注册地址，同时还把公司价值数百万元的设备，以及经营业务全部转移到另外一家包装材料公司。 新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王陆的女婿，实际掌控人还是王陆。 王陆把资产转移到新注册公司名下后，背负银行贷款的老公司，其实成了空壳公司，就算明宁信用联社工作人员进行催收，也无资产可执行。 办案民警经人举报，很快就查清王陆的犯罪事实。随后，王陆不仅需要归还这些贷款，还获刑一年六个月，并被处罚金10万元。 另一件案件是许怀虚构了采购铁皮、不锈钢的订货合同，以公司的名义，向明宁信用联社贷款300万元。 后因企业经营不善，走投无路的许怀选择跑路。被人举报后，公安民警抓获了许怀，很快被判刑和没收全部财产。 在警示的同时，明宁区公安分局经侦大队又公布了一则帮扶的案例。 王少华的公司因业务扩展过快，资金吃紧，便从明宁信用联社贷款800多万元，只是他后来没有承接到足够的业务，公司面临着停产危机。 经营压力下，王少华也想到了摆脱贷款的“好办法”逃废债。 明宁信用联社和明宁区企业帮扶办知情后，开始一起帮王少华商量办法。 明宁信用联社的工作人员首先告诉他逃废债的结果，首先是失去了信用。做企业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如果一家企业没有了信用，今后的路肯定长不了。 另外，工作人员还向他举例说明被追究刑责的逃废债案例，强调恶意逃废债是犯罪行为，是要承担法律后果，资产即使转移了，最后也要被追回。 了解情况后，王少华当即与明宁信用联社达成贷款处置协议，按照新的协议，他先行归还部分贷款本金，另外，企业每月向银行归还定额资金。 当然，明宁区企业帮扶办帮他联系了一些企业，让他能够不停厂停工。 在这样的警示下和示范下，许多企业老板开始积极与明宁信用联社取得联系，开始设法归还贷款或进行分期归还。 既然二个乡镇书记被免职了，许多人想借机更进一步，于是就有一些人来找张峰帮忙。 时间一长，张峰烦不胜烦，于是通知区长李世路过来商量。 二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张峰给李世路分发了香烟，后者接过烟，立即拿出打火机先给前者点上烟，然后才自己点上。 张峰抽了一口烟说道：“李区长，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二个乡镇书记的人选，你有没有合适的推荐人选？” 既然李世路支持自己的工作，那么张峰打算在人事安排上也听听李世路的意见。 李世路当然心里明白，张峰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不能什么也不说、什么人也不推荐，但又不能二个人选都进行推荐，适可而止的态度很重要。 于是他便回应道：“张书记，清河镇的镇长已经任职三年多了，能力不错，为了工作稳定和衔接，可以考虑让他进一步。” “柳河镇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张峰知道李世路的想法，他只提一个人选，不过分奢求，于是他点头说道：“区委办公室副主任毛顺峰可以下派去锻炼了，就让他出任柳河镇委书记吧。” “另外，空缺出来的清河镇镇长同时进行任命吧，区府办公室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张峰既然如此明确地让出了镇长人选，李世路当然就做顺水人情,于是他说道：“陈治担任县府办公室副主任已经三年多，原先一直从事务虚工作，现在倒是可以给他压压担子了。” 第389章处理银行坏帐 张峰之所以最后明确提出在县府办公室挑选，主要是有人前来说情，希望能帮陈治一把。 不过，他当然不会直接说出陈治的名字，那就显得太刻意了。 他圈定了很小的范围，就看陈治有没有入李世路的眼。 这样一来，张峰不仅可以向所托的人进行交差，同时又给了李世路一个面子。 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峰想考验一下李世路的人品，如果确实能任人为贤，他乐得与后者共同分享人事任命大权。 一个月后，柳雨晴再次来到张峰的办公室表示谢意。 本来的话，柳雨晴想请张峰去优雅的地方见面致谢，反正明宁信用联社可以进行报销。 不过张峰没有同意，他以时间紧、事情多为由婉拒。 一是他与柳雨晴初次接触，彼此不熟悉，他不能冒险，毕竟他现在的仕途又向上进了一步，许多人都盯着他呢。 二是柳雨晴是慕容晴介绍来的，慕容晴身上有许多的秘密，他决不能造次。 当初慕容晴和秦丰在金温县快捷酒店亲热被协警胡乱查房时，她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实力，而是秦丰受伤把她带回金温大酒店与张峰汇合的。 不过，在张峰与秦丰带她去天策山庄时，她对冒犯她的孙永却毫不客气，展示了巨大的实力。 三是张峰现在要与柳雨晴谈一些生意，没有地方比自己的办公室更安全了。 等到柳雨晴致谢完后，张峰问道：“柳总，还有一些烂帐准备如何处理？” 柳雨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烂帐真的只能成为了烂帐。” “有些是担保人和债务人确实没有能力归还；有些人是混混出身，无法招惹；有些是信用联社工作人员与外部人员勾结骗取贷款，手法隐蔽、没有明确证据，很难追查也很难催收。” 张峰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把这些烂帐坏债打包卖掉？” “比如说，有一笔50万元的贷款，你们确认无法收回，就以二成的价格转让出去，至少还能收回10万元。” “对于你们企业化运作的信用联社来说，能收回一点资金也是好的吧。” 柳雨晴先是一愣、继而眼睛一亮，高兴地问道：“张书记，你有这方面的门路？” 张峰笑道：“明宁信用联社就算转制为明宁商业银行，为地方企业和农村农民服务的职能不会变，我作为地方领导，要尽可能地为你们提供好服务。” “一是帮你们找家单位整体接收这笔烂帐；二是帮你们引进几家优质公司作为股东。” “柳总，你给个实话，现在还有多少烂帐？你可以进行整体打包，出个价格进行转让，至于那个单位接收后，能收回多少是他们的事情。” 柳雨晴想了想，说道：“明宁信用联社即将转制，当然是烂帐越少越好。” “不过，我所说的具体烂帐金额，请张书记保密，否则将影响我们的转制进程。” “我初步核算过了，到目前为此，帐面上还有三亿多元的烂帐。我们高层内部已经商量过了，本想做坏帐处理。” “现在张书记既然有这样的门路，那么我们愿意以二折进行转让，那家单位能全部接下吗？” 三亿元数额不大不小，但这些都是烂帐坏债，收回的难度很大，这家公司接手后，很可能不会有多少赢利，为此柳雨晴不得不先问清楚。 张峰听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柳雨晴又连忙说道：“张书记，如果那家单位由于实力有限，承接不了所有烂帐，我们可以分开打包，或者再降低转让的费用。” 柳雨晴想的是给张峰牵线的那家公司一些业务，就当作还张峰的人情，甚至可以以一折或半折的价格进行转让。 张峰知道柳雨晴误会了，便如实说道：“柳总，我是惊讶于一个区级信用联社的烂帐竟然如此之多，这还是已经收回了一部分烂帐之后的数额啊。” “柳总，你放心，我所说的那家单位，肯定能一次性拿出6000多万元，转让价格也不用降低了，否则你会为难的，反正那家单位不差钱。” 柳雨晴笑了笑，解释道：“原先的烂帐有5亿多元，对于资产规模在600多亿元，存款500多亿元，贷款在400多亿元的明宁信用联社，烂帐确实有些高。” “通过张书记的帮忙催收，现在烂帐已经降低至3亿多元，已经基本符合安全线，相对于国有银行，明宁信用联社发放贷款的对象和担保方式有所不同，为此烂帐比例相对比较高。” “我们本来想进行坏帐死帐处理，主要是催讨成本过高的话，根本不合算。” “现在我们又能多收回6000多万元，当然是更好了。” 张峰不是万事通，对于银行业务并不内行，金融知识更是缺乏，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随着社会经济水平不断提高，资本运作越来越频繁，银行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 他觉得借着明宁信用联社改制为明宁商业银行的时机，应该让秦丰介入银行业务。 让秦丰介入银行业务，当然不是让他介入银行具体业务管理，而是让他成为明宁商业银行的股东。 于是他问道：“柳总，你听说过阳光教育投资公司吗？就是与天宁大学合作举办天宁科技学院的那个公司。” 柳雨晴点了点头，说道：“天宁科技学院作为明宁区的第一所大学，大家当然都知道。” “天宁科技学院是国有民办运作模式，作为银行高管，我当然关注过阳光教育投资公司。” “说实话，凭着国家对于教育的重视、凭着家长对于教育的投入，凭着天宁大学的办学水平，我是很看好天宁科技学院的，随着大学的不断扩招，合作举办大学，是一个朝阳产业。” “不过，据我所知，阳光教育投资公司已经投入了几十亿元用于建设天宁科技学院新校区，投资教育的回报没有这么快的，难道这家公司还有几十亿元的资金来投资银行？” 第390章领导突然来视察 张峰想了想，回答道：“柳总，既然你是总经理，如果阳光教育投资公司成为明宁商业银行的股东后，你总要见到负责人的，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具体的情况。” “阳光教育投资公司有五个股东，大股东是天策会的会长，第二股东是我的好友，同时也是慕容晴的男朋友秦丰。” “我可以让秦丰再往阳光教育投资公司注资50亿元，加上公司余下的10亿元，以60亿元资金作为资本，应该可以成为明宁商业银行的大股东吧。” 柳雨晴惊道：“天策会？在省内，甚至邻近几个省内都很有名的天策会？” 张峰点了点头。 柳雨晴担忧地说道：“天策会财大气粗，能成为明宁商业银行的大股东当然是好事，只是我担心他们会不会过多干涉银行内部事务？” “要知道，对于银行这样业务能力要求很高的单位来说，出现外行指挥内行的现象是很可怕的。” 张峰笑道：“柳总，天策会会长还是好商量的，我与她见过几面。再说了，这次由秦丰注资50多亿元，当然就由秦丰担任明宁市商业银行的董事，同时秦丰明确不会插手明宁商业银行具体的管理事务。” “再说，你和慕容晴关系不错，而秦丰是慕容晴的男朋友，有这些关系在，你还担忧什么？” 柳雨晴高兴地说道：“行，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谢谢张书记。” “秦丰真是财大气粗啊。一下子就能拿出50多亿元。” 张峰趁机做起广告来：“明宁新城里已经可以预售的‘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三个住宅小区，其实都是秦丰的房产公司开发的，你若想买房子，可以直接找秦丰要优惠价格。” “银行的理财，我不太懂，但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手上有钱，可以买几套房子用于升值，几年后，明宁新城的房价翻一倍是肯定的。” 柳雨晴疑惑道：“明宁新城会有如此的升值幅度？” 张峰解释道：“天宁市之所以进行区域调整，主要是想扩大城区的面积，容纳更多的城区人口。” “随着城区面积的扩大，天宁市委市府的办公大楼肯定要进行迁移，很可能是东迁，那么明宁新城就与天宁市委市府新的行政中心非常近，这样一来，明宁新城房产价格肯定会提升，甚至翻二倍都有可能。” “再说了，你在银行工作，应该知道，货币一直在超发，为了防止恶性通货膨胀，肯定需要提升房产价格来回笼这些资金。” 柳雨晴点了点头：“张书记，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得赶紧买几套房，理财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张峰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地说道：“柳总，这些话，只限我们二个人的交谈，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我有限制房价过快上涨的义务，你有防止银行一些资金流入房产市场炒房的责任。” 柳雨晴连忙表态：“张书记，我明白，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张峰则开始转换话题：“另外，我刚才所说的收购烂帐，是让秦丰的另一家公司来负责。” 柳雨晴疑惑地问道：“张书记，既然秦丰如此有钱，他为什么还要赚这笔烂帐的钱？” “再说，这些钱并不好催收，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张峰解释道：“一是秦丰是我的好友，有些人是知道的。随着我职务的提升，他不能随便在我工作所在区域内投资做生意。” “二是他拥有一个安保组织，这些人平时没有什么事情，要知道，无事容易生非，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做，既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又能增加收入，何乐而不为？” “这些安保人员没有什么技术和文凭，但身手不错，从事债务催收业务最为合适了。” “为此秦丰接手这项生意，并不是为了赚钱。” 既然秦丰不差钱，接手这批坏帐也不是为了赚钱，柳雨晴便不再多说，与张峰告辞后，直接找慕容晴商量去了，她知道，慕容晴出马，秦丰会更爽快。 随着国家越来越重视廉政建设，秦丰更需要隐在后面，为此让秦丰投资银行业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李世路区长打电话给张峰，说是接到市府办公室电话，陆封市长要来明宁区视察。 明宁新城还只是初具规模，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领导进行视察，又不是过年过节，需要各级领导对建设人员进行慰问，张峰寻思着，陆封市长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陆市长没有明确说明去哪里进行视察，张峰和李世路只好在明宁区委区府办公大楼大门口等着。 九点正，陆封市长的专车稳稳地停在明宁区委区府办公大楼大门口。 李世路看了一眼张峰，见他摆了摆手，便快走几步，亲自拉开车门，恭敬地迎候陆封市长下车，这是礼节需要，不得怠慢。 陆封市长下车，发现是李世路给开的车门，便先握住他的手，互相说了二句话。 张峰在此时也走到陆封面前，热情地说道：“欢迎陆市长前来指导。” 陆封此时已经不能轻视张峰了，毕竟他现在是天宁市常委，便主动伸出手与张峰相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想来明宁老城区走走看看。” 明宁区府办公室接到的通知，只要求张峰书记长和李世路区长出面接待，可陆封市长此次却带来了市财政局、市国土资源局、市城建局、市招商局等部门的领导。 目前的明宁区委区府办公楼就位于明宁老城区的中心地段。 区府办公室主任的引领下，在张峰和李世路的陪同下，陆封市长带着这些人慢慢走进老城区里的一条小巷里。 有人在前面介绍，不需要张峰进行解释，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毕竟几十年的老街老巷，除了显露沧桑感，只有脏乱差，根本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陆市长不可能平白无故、心血来潮地来老城区视察，而且他刚才说了一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话，那么他视察明宁老城区想干什么？ 第391章非常有难度的要求 昨晚，下过小雨，小巷里的路有些湿滑，同时更显得周围的房子破败。 陆封市长皱起了眉头，有意无意地说道：“这样的生活环境，与天宁城市的发展不相符合啊，是不是应该考虑拆迁改造了？” 大家点了点头，一起来到丁字路口，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扑通跪在了道路中间。 这个瘦弱的身影后面又陆续站出来一些人，有老人、孩子、中年妇女。 跪着的这个人哭诉道：“大人啊，大领导啊，你要为我们作主啊。” 由于小巷窄，走在最前面除了区府办公室主任外，就是陆封市长，李世路和张峰则走在陆封的后面。 此时李世路满脸的怒色，竟然有人在陆封市长视察时突然告状，这明显是想让张峰和他难堪嘛。 于是他紧走二步，想准备上前拉起跪着的人。 不过，张峰却轻轻地拉住了李世路的手，示意他停步。 只见陆封市长已经快走几步来到跪着的人面前，伸出双手，一边扶一边劝说道：“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跪着人想借助陆封市长的手站起来，陆封市长得用力进行搀扶，这时候，跟着陆封市长前来视察负责拍照的摄影记者早就选好角度进行了拍照。 看着这个情景，李世路明白了张峰为什么会阻止自己前去搀扶，心里感叹道，自己的敏感性就是不如张峰，差距就是这样产生的。 瘦弱的身影站起来后，继续大声说道：“大人啊、大领导啊……” 陆封连忙摆手道：“我是市长陆封，不是大领导，可以喊我陆市长。” 同时对围观的人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向我反映，能立即解决的一定帮你们解决；不能马上解决的，我们会进行商量。” 有人大声喊道：“陆市长，明宁新城建设的非常好，我们要求尽快启动老城区的拆迁改造。” “陆市长，你看看我们现在所住的地方，生活设施不配套、房子老旧、外面下大雨、里面会下小雨。” 陆封市长立即表态道：“你们这些要求，我知道了。今天来这里的还有明宁区委书记和区长，他们应该也听到了你们的反映，我们回去立即召开会议研究此事，让大家尽快住上环境优美的新房。” 听到陆封市长的表态，围观的人都热烈的鼓掌，李世路和张峰互相看了看，当然也跟着鼓掌，这一幕，当然又被记者记录下来。 在掌声中，陆封市长结束了视察，直接来到明宁区委区府会议室，他要立即召开现场办公会议。 陆封市长坐在会议室上首。 张峰、李世路、夏薇、姜起、穆寒烟、吕康明等人坐在右边，市财政局、市建设局、市国土资源局、市商务局等领导坐在左边。 陆封市长开门见山地说道：“明宁区委区府办公大楼确实显得陈旧，在明宁新城新建办公大楼是明智之举，具有前瞻性、符合长远发展。” “明宁新城也建设的不错，功能齐全，住宅小区全新规划，设施完善、环境优美，是居住样板。” “只是我们不要忘记了明宁老城区的普通老百姓。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他们还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我们如何心安？” “我们要充分认识到普通老百姓的迫切愿望，我们强调要推动共同富裕，那么首先就要推动住房的共同优化。” “为此我们要努力克服各种困难，加快旧城区的拆迁改造，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改善群众生活，才能不留骂名！” 陆封市长的一番讲话，博得了市级部门领导的频频点头。 而张峰、李世路、夏薇、姜起等人却面面相觑，这什么跟什么呀，明宁新城还没有建设好，旧城拆迁的老百姓安置到哪里去？ 明宁老城区本来就是生活环境不好，张峰才提出建设明宁新城，为此，根本不适合原拆原造。 一般来说，城区拆迁安置工作由区府主要负责，李世路区长不得不进行表态，他一方面赞同陆封市长的提议，另一方面则不断地强调困难和程序。 陆封市长则不停地打断他的讲话，强调要克服各种困难和排除各种阻力，不能辜负普通老百姓的期望。 在李世路区长强调困难和陆封市长强调进度的过程中，张峰在心里感觉到陆封市长这次如此鲜明地要求推进明宁旧城区拆迁改造，肯定是有目的的，就是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刚才在小巷里的这一幕，似乎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戏，否则就是太巧合了，巧合的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上，张峰原本打算等到明宁新城初步建成后，再腾出手来，对老城区进行拆迁改造，这样的话，一方面可以对拆迁的老百姓进行安置，另一方面可以立即启动旧城区的利用。 为什么在安置的同时就进行利用，主要是手中缺钱。 明宁新城只是初步形成，土地拍卖价格并不高，为此明宁区财政根本支撑不起庞大的老城区改造。 要知道，所有的程序、办法、制度，只要是人可以操作的，都可以灵活处置，但是，说到钱，这就需要拿出真金白银来。 有些企业老板可能会玩空手套白狼，但明宁区委区府做事，总不能给人家打白条吧，再说现在打白条的话，许多人根本不愿意干。 建造安置这些普通老百姓的住房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安置这些普通老百姓进行过渡需要一大笔资金；在老城区招商引进企业需要时间和机会。 说到底，就是一句话，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 不过，此时与原先的情况又不同了。 现在张峰已经让秦丰成为了明宁区商业银行的大股东，那么就有办法进行灵活变通了。 本来他还在寻思以什么时机或以什么借口来实施这个办法，现在陆封市长的视察与要求，刚好提供给张峰一个很好的理由，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此时，陆封市长对于李世路区长的表态非常不满意，便对张峰说道：“张书记，对于今天普通老百姓的诉求，你有什么看法？” 第392章筹资新思路 对于张峰，陆封不能过于强硬，如果张峰也是表态无法推进拆迁改造的话，他只能另想办法了。 只是张峰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便说道：“感谢陆市长对明宁区的关心和支持。” “接下来，我们会立即召开专题会议，贯彻落实陆市长的指示精神，同时为了满足普通老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将尽快启动搬迁和拆除工作。” “只是请市里各部门领导能大力支持我们的工作。” 张峰虽然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但如此明确的表态，让陆封和李世路都大吃一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李世路不会公开进行质疑，否则就是在陆封和张峰面前找不自在，反正是张峰自己表态的，以后如果推进不了拆迁改造，责任由张峰来承担。 陆封对于张峰的配合，高兴地说道：“行，张书记有魄力。我在这里再强调一遍，凡是涉及到市级各个部门的事情，只要不违反政策规定，都要大力支持。” 张峰等的就是陆封这样的话，虽然他是天宁市委常委，许多市级部门的领导都不会轻易得罪他，但他还是需要陆封市长明确的表态，这样一来，许多事情做起来会方便很多。 送走陆封市长后，李世路着急地说道：“张书记，拆迁改造旧城区是好事，但现在面临的困难实在太多了，如果冒然推进，会不会引起太多的群体事件？” 张峰摆了摆手，不为意地说道：“李区长，市里的这些部门已经明确给予各各种政策支持，我会想办法解决拆迁改造所需费用，你就负责具体拆迁工作吧。” “既然陆封市长提出了要求，我们总得进行实施。对了，李区长，我们可以召集相关部门开展拆迁改造的前期工作了。” “拆迁工作涉及到每户家庭的切身利益，我们要把工作做细做实，不能把好事办坏。” 李世路一听，张峰愿意解决最困难的拆迁改造的经费问题，那他也不能进行推脱了，于是他坚定地说道：“张书记，我刚才发愁的就是经费问题，如果经费问题能得到解决，我们就能立即启动拆迁改造了。” 张峰笑道：“拆迁改造费用虽然庞大，但是还是能解决的，就是需要打时间差。” “我想成立一家明宁区投资开发公司，由区委区府进行直管。” “这家公司负责筹集拆迁改造的资金，拆迁安置的具体事务可以交给城区的各个街道来执行。” “为了让你放心，我现在说说如何来筹集这笔资金。” “明宁区投资开发公司发行地方债券，由明宁商业银行负责发行，筹集到拆迁改造资金后，在明宁新城建造安置房，同时发放拆迁安置居民的过渡安置费，原先这些住宅拆迁后，进行公开招商引资，引进来的资金用于兑现债券并付息。” 李世路迟疑道：“张书记，这个筹集思路非常新颖，但几十亿的债券会有单位和个人进行购买？另外，明宁商业银行愿意进行发行？” 张峰自信地说道：“凡事都得进行尝试，否则我们无法执行陆市长的指示。” “我筹集到第一期费用后，你就可以实施拆迁改造了。” 要知道，拆迁改造工作虽然任务重、纠纷多，但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是很多的，现在张峰愿意完全放权，李世路的心里还是感动的，觉得跟张峰处理好关系并不会吃亏。 下班后，张峰来到原野山庄，召集了秦丰、慕容晴、穆寒烟进行商量，由于事情急，与沈如烟、慕容平、宁薇则进行了视频对话。 张峰先通报了与明宁信用联社总经理柳雨晴商议的要点；秦丰和慕容晴则通报与柳雨晴商议的具体细节。 接着张峰又通报了陆封市长关于拆迁改造明宁旧城的指示，也讲解了自己的筹资设想。 宁薇听说可以投资银行做大股东，还是非常愿意和积极的，只是她手头上并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可以动用，只能让给秦丰做明宁商业银行大股东。 张峰笑道：“宁会长如果在这方面有兴趣，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准备好足够多的资金。比如可以成为天宁商业银行的大股东。” 张峰现在是天宁市委常委，分管天宁商业银行的副市长却不是常委，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宁薇当然相信张峰可以做到。 安抚好宁薇后，张峰让慕容平、沈如烟、宁薇先设法筹集15亿元的资金，到时可以购买明宁市商业银行负责发行的明宁旧城拆迁改造债券。 这种债券的利息只比商业银行的贷款利率低一点，而且由明宁区城市投资公司负责兑现本息，其实就是由明宁区委区府进行担保偿还本息，为此没有任何风险。 现在各行各业都已经进入充分竞争的时代，利润变得透明而微弱。 除了新业行业或投资洼地，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的利润存在。 张峰为了防止居民们受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来提前集中兑现本息，决定明宁旧城拆迁改造债券只向具有经济实力的企业出售，不向居民个人售买。 张峰很早就请人做过测算，明宁旧城的拆迁改造大致需要100多亿元，但可以进行分期开发，只需30亿元就可以启动第一期拆迁改造。 为此，明宁城市投资公司只需要发行30亿元的债券，以后就可以利用拆迁后的地块拍卖费用来启动第二期拆迁改造，以此类推。 张峰之所以让慕容平、沈如烟、宁薇先筹集15亿元的资金，一方面是让他们抓住这样的发财机会；另一方面有了这三个人购买了一半的债券，就可以让其它企业不再观望，立即购买。 事情谈成，秦丰感慨道：“计划不如变化快，我现在是既办大学又办银行。” 张峰解释道：“你作为我的好友，以后越来越要隐在幕后做生意，办大学和办银行，其它人便不好拿你说事。” “明宁新城越来越热门后，你就不能再在明宁新城开发房地产了，现在你也不方便参与旧城拆迁改造工程。” 秦丰回应道：“张哥，我明白的。” “对了，卢东又开发出了新产品。” 第393章实施拆迁改造 张峰惊讶地问道：“卢东又折腾出了什么新产品？这个产品是否靠谱？” 秦丰解释道：“严格来说，其实不是新产品，而是‘消疤灵’的升级版。” “前段时间，卢东一直躲在原野山庄里，闲极无聊，他便重新考虑‘消疤灵’的配方与提纯问题。” “经过多次比对，他发现：一是原料问题，一般的中药讲究年份越久越好，而这些原料却要讲究适宜的年份，太短太长都不行。” “二是仪器的问题，在提取汁液过程中，纯度不够。” “经过多次试验，他改进了配方和仪器，现在生产出来的‘消疤灵’完全没有了毒副作用。” “现在已经通过了国家实验室的权威检测。” “同时经过志愿者的试验，三个月内没有发现任何副作用。” “这个毕竟是外用产品，现在已经完全符合相关规定。” 张峰想了想，说道：“现在看来，医药行业、健康行业、美容行业的利润还是很高的。” “如果卢东真的开发了这个产品，倒是可以支持他进行大规模生产，利润肯定丰厚。” “原先的‘消疤灵’名称不宜再用，毕竟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就用‘无疤灵’吧。” “生产基地还是设在原先卖给李海的那家厂为好，地段偏僻不容易引入注目，但要做好安全保护工作。” “厂房和工人毕竟是现成的，只要设备到位，就可以重新开工生产。” “现在没有了李海的搅局，销售应该没有问题吧。” 秦丰笑道：“卢东只开发了这一个产品，其它产品他没有把握。不过，就算这个产品，也足以让他成为亿万富翁。” “他现在还在从事风水面相工作，只是每天只做五单生意。不知是他确实有水平还是由于饥饿营销手段的效果，反正预约的人已经排到二个月之后。” “现在他自己出面进行推销，就能销售掉不少产品。” 张峰提醒道：“你去告诉他，不能借着名气搞坑蒙拐骗之事，如果被人举报，我肯定要对他进行查处。” 秦丰解释道：“张哥，我去过他的工作室好多次，发现他每单只收1000元，根本不多收钱。” “要知道，来找他寻求帮助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他对外的解释是风水面相之说，在于有缘相讲，不能用于敛财。” “其实上，我知道他有了原先那笔钱，再加上新产品的推出，他根本不缺钱。” “他之所以还坚持与人谈风水看面相，无非是二方面。” “一方面是他确实对此感兴趣，如果长时间不谈风水看面相，业务会生疏。” “另一方面，他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结交一些权贵富豪。”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卢东如果不从事坑蒙拐骗，那就让他继续做着。” “每个人有着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们不必强求。” “如果他的产品质量真的过硬，我们还是要扶持他扩大生产规模，毕竟谁不会嫌钱多。” 过了几天，李世路来到张峰的办公室，急切地说道：“张书记，现在旧城要拆迁改造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许多地方开始了违章建筑，想在拆迁时多分一些钱。” 张峰建议道：“你以区府名义立即公布拆迁改造命令，宣布在公告之日取得合法的产权证为准，否则一切都不予承认。” “如果此风不止住，违章建筑就会乱套了，而且还损害了守法公民的利益。” “与此同时，我们要立即启动第一期的拆迁工作。” “先由区财政借资5亿元给区城市投资发展公司，二个月后归还。” 拆迁消息本来就很难进行保密，张峰也可以理解有些人为了多拿些钱，肯定会动些歪脑筋，能碰上拆迁的机会毕竟不多。 县城与天宁市区的情况有所不同。 天宁市区除了城中村外，都是多层、小高层的商品房，这些业主就是知道了拆迁消息，也无法搭建违章建筑。 明宁旧城内有许多是居民自己建造的楼房，这些楼房的所有者完全可以在楼顶加盖简易的一层、二层、甚至三层。 现在张峰能做的只能是加快拆迁的速度，加快筹集资金的速度。 第一期拆迁范围确定后，相关街道便开始了拆迁登记和签订合同工作。 还没有拆迁前，大多数人都盼着拆迁。现在真的开始拆迁了，就会有人进行讨价还价。 拆迁安置分二种方式。 第一种是给予现金补偿。愿意在规定时间之前签订拆迁合同的，还将给予总价20%的奖励。 这很好理解，既然进行拆迁了，越快拆迁越好，因为只有地块完全拆迁了，才能交付给拍卖者，明宁区财政局才能拿到钱。 第二种是房子安置，可以选择拆迁安置房。同样地，愿意在规定时间之前签订拆迁合同的，可以免费进行面积扩档。 毫无违章可能的人、希望尽快居住新房的人，都选择了现金补偿方式。毕竟拿着钱就可以在明宁新城、在天宁市区任意购房。 当然，在第一期拆迁范围内，还是有30多幢楼房由于各种各样原因不愿意进行拆迁。 现在进行强拆是不现实的，于是拆迁陷入停滞当中。 如果第一期无法顺利拆迁，那么第二期根本就无法进行启动。 李世路急的上火。 张峰知道情况后，则让人拿来这些楼房业主名单，当然还有相关信息。 他核查一番后，在拆迁会议上说道：“振兴路80号的业主是王丽娟，据公安核查，她是王怀礼的妹妹。据王怀礼交待，购买这幢楼的资金是他提供的。” “既然如此，王丽娟凭什么不拆迁？本来就是不义之财，我的意思是直接进行定向爆破，不给予一分钱的补偿！” “你们放心，此事由我亲自负责。” “另外，有十幢楼房的业主要么是在天宁市级机关工作，要么在明宁区级机关工作，这些人本来应该带头进行拆迁，为什么不这样做？” 第394章第一期拆迁 张峰继续说道：“市级机关的那几户人家，我来协调处理。” “区级机关这几户人家，李区长，麻烦你来通知相关领导找他们谈话，希望他们能认清形势，必要的时候，可以请区纪委的同志一起参与谈话。” “明宁旧城拆迁改造是利民大事，这些人为什么没有大局意识，为什么还想搞违章建筑多拿拆迁款？” 与会人员明白，如果按这样方式进行，没有人敢不同意。 比起职务与岗位来，这点多占的补偿款算什么？ 更绝的是，张峰还举办了一个明宁旧城拆迁改造启动仪式。 在离振兴路80号不远的一处空旷场地上，临时搭起一个简易的高台。 高台背景墙上写着“明宁旧城拆迁改造第一期启动仪式”大红标语，四周是彩旗和气球。 高台显著位置上放置着一个红色圆球。 为了营造气氛，明宁区委区府相关单位都派出工作人员出席这个旧城拆迁启动仪式，一时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当然，旁边还有许多围观的群众。 得到消息的各路记者都围在高台前，早已作好录制和采访准备。 启动仪式由李世路区长主持。特意邀请来的陆封市长起身，缓缓来到话筒前，用洪亮的声音作了热情洋溢和鼓舞人心的讲话。 陆市长讲话完毕，由张峰大声宣布明宁旧城拆迁改造启动仪式开始，顿时礼炮齐鸣、彩球高飞，出席启动仪式人员和周围围观的群众都拍手鼓掌。 接下来，陆封和张峰在高台上的红色圆球前站定。 李世路开始进行倒计时：“10、9、8、7、6、5、4、3、2、1开始爆破。” 随着李世路开始数到1的时候，陆封和张峰已经把右手放在红色圆球上，听到“开始爆破”声时，二人的手同时用力按下红色圆球。 刚开始大家听到的只是几声闷响，随后发现不远处的振兴路80号楼房轰然倒塌，飞起满天粉尘。 当然，事先安排好的几辆洒水车从四个方向开始洒水，为此参加启动仪式的这些人员几乎没有受到粉尘的影响，但大家看着四层楼房在一瞬间倒塌，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很震撼的。 定向爆破成功，天宁电视台记者还在现场采访了陆封市长，陆市长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 今天他的着装也很讲究，高级毛料西装里面是雪白的衬衣，一丝不苟地打着花格子领带，整个人容光焕发、气宇轩昂。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快实施明宁旧城拆迁改造，是陆封市长提出的，但张峰认为不应该是陆市长认定的喜事。 灵光一闪，张峰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唐辉已经确定去邻近的天河省担任省委副书记、代省长，那么田华很有可能晋升为曲江省委副书记，再兼任一段时间的市委书记后，将去省城任职，那么陆封市长就要开始为晋升市委书记做准备。 不过，此事离张峰还有些远，启动仪式之后，第一期的拆迁工作推进相对顺利。 振兴路80号楼房的爆破倒塌，显示了明宁区委区府进行拆迁改造的决心。 部分不同意拆迁的市级机关和区级机关的干部被单位领导谈话后，立即主动地签订了拆迁合同。 这些领导被张峰和李世路打电话后，都觉得脸上无光，为此都搁下狠话，如果再不及时签订拆迁合同，就要进行问责，说你没有大局意识，没有起带头作用，要进行政纪处分。 要知道，一旦被处分，处分期内不能享受任何评先评优，而且不能得到一分奖金。 同时就算处分期满后，对于以后的晋升、提拔都有极大的影响。 其他楼房的户主虽然不是干部，但他们的直属亲戚中有人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李世路区长举一反三，也对这些人的领导下了指示，这些领导又开始做这些人的工作，结果没有人可以顶的住这些压力，纷纷同意签订拆迁合同。 到最后，只有二户人家还是不愿意拆迁，坚决要求提高拆迁标准。主要是他们本来就是自由职业者，也没有亲戚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 如果同意这二户人家提高拆迁标准的话，那么对其它拆迁户就不公平了；如果不同意这二户人家的要求，房子无法进行拆除，他们知道不能进行强拆。 张峰知道后，摆了摆手说道，就让这二户人家原地保留着，但不属于他们地块的全部进行拆除，同时开始断电断水。 在满目都是拆除的建筑垃圾面前、在停水停电面前、在交通完全不方便的情况下，那二户人家坚持了半个月，看到拆迁公司根本没有再来进行拆迁谈判的意向，他们不得不同意进行拆迁。 不同意拆迁，拆迁地块上可能会出现不太好看的画面，而且对于整体利用会有所影响，但这种影响还是可以设法进行避免的。 但对于这二户人家来说，如果拆迁公司真的不进行拆迁的话，损失却是巨大的。 他们不仅一直被周围的厂房围困着，还要忍受各种噪音、污水、强光等影响，而且还要自己承担巨额的通电通水设施设备费。 张峰之所以如此强硬，主要是考虑为顺利开展第二期、第三期拆迁打好基础。如果第一期拆迁能把各种矛盾、纠纷都处理好，相信第二期、第三期就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情况。 当然，张峰强硬推进拆迁的前提是，所有的拆迁补偿和安置费用，都符合甚至超过了国家标准，让所有拆迁的群众都享受到拆迁改造带来的好处，都比原先的生活要好。 为此张峰强硬反对的是破坏规则、想多占便宜的行为。 在推进明宁旧城拆迁改造的同时，张峰已经成立了明宁城市投资发展公司。 由于领导更迭，明元区城市投资发展公司的总经理孙义云近年来做事并不非常舒心，听说明宁区要成立同样的公司，他便向张峰开口了。 张峰也需要一个自己信的过的人来管理这家公司，于是孙义云就成为了明宁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总经理。 另外，在田华书记和陆封市长的支持下，天宁市人大同意发行明宁旧城拆迁改造专项债券。 不过，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明宁信用联社改制方案却迟迟未能得到批准。 第395章省总社的副总 张峰的着急是有原因的。 他原先打算通过发行债券来启动明宁旧城拆迁改造，为了抢时间，第一期的拆迁费用是由区财政先行垫资的，二个月内必须归还。 现在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如果省信用总社不批准明宁信用联社的改制方案，那么就无法如期发行明宁旧城拆迁改造债券，造成的后果就是不仅无法按时归还向区财政的借资，同时还会影响后续的安置房建设。 张峰不想事事都通过唐辉来解决，再说，唐辉即将赴天河省上任，以后许多事情都需要靠自己来解决。 当然，张峰还是通过沈如烟的帮忙，事先预约了省信用总社主管改制工作的副总经理李涛，主要是他的审批意见非常重要。 到了事先约定的日子，张峰、秦丰、柳雨晴三人赶往省城。 来到省信用总社办公大楼前，张峰并没有上去，而是先由秦丰和柳雨晴去探听具体情况。 张峰与陈生聊了一会儿天，正寻思去找个咖啡馆坐坐时，秦丰和柳雨晴回来了，张峰奇怪地问道：“你们没有见到李涛？” 柳雨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立即回应道：“张书记，我们见到了李总。” 听着柳雨晴的讲述，张峰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大概是看在沈如烟的份上，李涛见到柳雨晴和秦丰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热情地让座、泡茶，让柳雨晴和秦丰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秦丰肯定不会让李涛真的亲自泡茶，他抢过水壶开始给柳雨晴和自己各泡了一杯茶，又给李涛的水杯里续了水。 柳雨晴则态度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同时说明来意。 只是还没有等到柳雨晴说清楚来意，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孩：“李总，清风市的王总又来我们办公室坐等了。” 李涛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跟他说过二次了，条件不具备、时机不成熟，我们不能冒然进行审批，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怎么就赖在我们这里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就是每次带东西就可以同意的。小陈啊，他想坐着就让他坐着，记住，他走的时候，一定要让他把东西带走。” 这个叫小陈的年轻女孩答应一声离开了。 这时李涛问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柳雨晴只好把关键的几点重新讲一遍，只是没有多久，李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李涛抱歉地说了声，开始接听电话。 放下电话后，李涛说道：“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只是我现在马上要去一趟省委宣传部，有个非法集资案件，需要我们在措词上进行把关。”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你总不能不让李涛去省委宣传部吧。 张峰下意识地问道：“我们辛辛苦苦从天宁市赶来，就为了这几分钟，而且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话？” 柳雨晴点了点头，秦丰则说道：“狗屁的去省委宣传部的通知，我听到那个声音就是刚才推门进来的叫小陈的那个年轻女孩。” 秦丰听力了得，张峰是知道的，再说了，不可能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刚好就有省委宣传部的人要找他。 再说，如果李涛真的想解决事情的话，他多说几句话、多化几分钟就可以搞定，省委宣传部的事情又没有急到如此十万火急的地步。 张峰说道：“秦丰，你说吧，接下来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柳雨晴惊讶道：“张书记，你怎么猜到的？” 张峰解释道：“李涛故意在你们面前演戏，只有二种可能。一是确实想找借口打发你们走。二是他不想在办公室谈事，需要另换地方谈。” “就是不知道李涛是想要钱还是要” 秦丰接话道：“张书记，我刚才已经试探过了，李涛最终让我们下午一点在太河路的清韵茶楼见面。” 张峰想了想，说道：“既然是约在茶楼见面，大概率是他想要钱。” “秦丰，你准备一百万元的一张银行卡，到时你负责交给他。” “柳总，到时李涛如果提及改制方案的事情，就让他多说几句，我们答应下来就行。” “另外，这笔钱就让秦丰个人出资，不要在银行里入帐，否则对大家都不好交待。” 柳雨晴无奈地说道：“开展业务，我内行的。请客送礼搞关系，我不内行。张书记，我听你的。” “不过，李涛拒绝清风市的王总送礼应该是真的，这不是明确告诉我们，他不收礼的吗？” 张峰分析道：“要么是王总送的礼，李涛看不上；要么李涛要显示自己的清廉，不想让办公楼里的人说他喜欢收礼。” “如果真的不想同意明宁信用联社的改制方案，李涛应该不会给我们再见面的机会。”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直接送钱吧，干脆利落。如果真的送不进，反正也不浪费。” “说真的，我并不想这样，只是明宁信用联社不改制，接下来的许多事情都被拖延了，现在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三人简单地吃了中餐后，询问了店主和经过手机搜索，便直接来到清韵茶楼。 茶楼临街的门面并不大，张峰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的装修显得古色古香，还是蛮高雅的。 一楼除了接待前台外，还有一些散座，应该是用来接待散客的。张峰又看到了一处楼梯，猜想上面应该才是茶楼主要的营业场所。 看到有人进来，前台的服务员立即问道：“你们好，请问是坐一楼散座还是去二楼的包厢？” 秦丰开口说道：“要个能坐五六个人的包厢。” 服务员伸手向前一引，说道：“好的，请跟我来。” 通过楼梯来到二楼，张峰发现又是一个小厅，四周都是老式的博古架，上面摆满了精致小巧的古玩。 秦丰随意地说道：“茶楼老板好雅，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的古玩。” 服务员停下来，微笑着解释道：“这些摆放着的古玩都是对外出售的。” 在茶楼里买古玩？张峰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前查看，果然发现博古架上的每件物品旁边都立了一个很小的标价牌，价格几万元到几十万元不等。 第396章卖古玩的清韵茶楼 秦丰随意地问道：“这里生意不错吧。” 服务员微笑着回应道：“我们这里门面不大、包厢不多，真正来喝茶的客人并不多。” “不过，只要来包厢喝茶了，都会看上这里的一些东西，离开时带走。” 张峰和秦丰互相看了看，明白了来这里喝茶只是一个形式，最主要的是买东西。 服务员把张峰三人带到一个叫“月下观美人”的包厢里。 进了包厢，张峰发现里面的装修也很古朴典雅，墙上挂的是传统的中国画，靠墙也有一个小博古架，上面同样摆放着小件的古董。 茶桌上还有一本介绍各种古玩的册子。 秦丰说道：“送一壶铁观音、一壶水果茶，再来几碟干果。”说完，递给服务员一张百元钞票，“这是给你的小费，麻烦你请茶楼老板过来一趟。” 服务员谢道：“谢谢老板，你们先坐会喝喝茶，老板有事出去了，等她回来了就通知她过来。” 柳雨晴好奇地问道：“这个茶楼让人感觉很奇怪，怎么还做古玩生意？” 秦丰解释道：“柳总，这个茶楼本来就是借个门面做卖古玩的生意，喝茶只是一个形式，而且不用做广告，自然就会有人上门来，比如我们。” “你们看，这里这么安静，很少真正有喝茶的人。如果没有卖古玩的生意，肯定要亏本的。” “现在不光是机关事业单位反腐厉害，在国有企业、金融单位、甚至民营企业都在进行反腐。” “李涛约我们在这里见面，就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喝个茶，有人看中博古架上的古玩，有钱任性买了，也说的过去。” “东西是我们掏钱在这里买的，以后若有人问起，跟李涛没有任何关系。” “趁这个时间，我们看看册子上有什么合适的东西？” 张峰摇了摇头：“这个我是一点也不懂，看了也白看。” 秦丰笑道：“不懂没关系，这里的东西应该是真的，只是价格，也不会让你还价的。” 柳雨晴好奇地翻了翻册子，惊道：“这里的东西好贵呵，你看这个手串，要10万元；这个小香炉，要20万元。” 秦丰拿过来看了看，说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刚才我在那个小厅的博物架上看到过这二样实物。” “古玩嘛，本来就没有真正的价格，只要你认为值就值，而且在这里，这个老板说值这个钱就值这个价。” “柳总，你放心吧，张书记说了，让我买单，我肯定会把这事解决好，我想我们回去后，就可以着手进行改制了。” 柳雨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秦老板，真的吗？” 秦丰解释道：“柳总，你是搞业务出身，从事银行管理没有多久，时间长了，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就会明白其中的一些门道。” “如果李涛没有把握批准改制方案，他不会告诉我们这个地方。一般来说，我们化了钱，他还不办事的情况是很少的。” 柳雨晴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把事情搞得复杂干嘛？” “不过，等明宁信用联社改制成明宁商业银行，我们就与省信用总社脱离关系了，以后完全就由股东们说了算。” 聊到这里，响起了敲门声，秦丰高声说道：“进来。” 包厢门被推开，刚才那个服务员陪着一个少妇进来介绍道：“各位老板，这是我们的苏老板。” 张峰发现此女是一个三十多岁少妇，五官精致、面容妩媚、肌肤白嫩如雪，身穿一件纯白色的修身长裙，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 秦丰介绍道：“苏老板，这是明宁信用联社总经理柳雨晴，这是阳光教育发展公司执行总裁张峰，我是阳光教育发展公司董事长秦丰。” 张峰事先给秦丰和柳雨晴约定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暴露他真实的身份，于是秦丰就随口给他安排了一个全新的职务。 毕竟堂堂的县委书记、天宁市常委，坐在这里搞这样的勾当总是不好听的。 这位女老板微笑着介绍道：“三位老板好。我叫苏若颜，叫苏老板难听的，做生意嘛，不喜欢输，你们叫我若颜好了。” 秦丰在这方面很会来事，立即爽快地喊道：“若颜姐。”这样的称呼，一下子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消除了陌生感。 苏若颜看到摊开的小册子，笑着说道：“现在茶楼生意竞争激烈，我寻思着顺便做点古玩生意。不知你们又没有看中的东西？” “你们是李涛老板介绍来的客人，如果有看中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们八八折优惠。” 苏若颜直接这样说，主要是向秦丰、张峰表明，她事先接到过李涛的通知。 秦丰接话道：“上午我们去找李总谈点事情，发现李总的工作真是忙，来找他的人也多、电话也多。” “我们后来就约下午一点钟来这里谈事，我们是从天宁市过来的，就先来认个路。” “一进来，发现这里确实清静，方便谈事，还让我们惊喜的是这里顺便销售古玩，喝茶古玩都是高雅的事情。好、很好。” “我呢，真琢磨着买一对小香炉放办公室里熏沉香。” 柳雨晴则说道：“我看那个玉镯还不错，我想送给我妈去佩带。老玉养人嘛。” 张峰则笑道：“我寻思着买个手串戴戴，发现这个楠木手串不错。” 挑选物品也很有讲究。柳雨晴是明宁信用联社的总经理，她便挑选了一件标价50万元的玉镯。 秦丰是阳光教育发展公司的董事长，挑选的物品应该比柳雨晴的价格低一点，于是便买了二个小香炉，总价40万元。 张峰现在的身份是阳光教育发展公司的执行总裁，挑选的物品价值是最低的，这个手串价值10万元。 苏若颜按了一下包厢里的招呼铃，不一会儿，便有服务员敲门进来。 苏若颜指着小册子上的三样物件，让服务员去拿来实物。 五分钟后，服务员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进入包厢，托盘的红布上放着三样东西。 苏若颜指了指放在茶桌上的托盘里的三件东西说道：“请三位老板再确认一下实物。” 第397章有人看中安置房工程 秦丰、柳雨晴、张峰装模作样地拿起东西看了一下，便又重新放回托盘中。秦丰说道：“既然是李总介绍来的地方，肯定错不了。” “我们直接刷卡支付吧。” 同时他又加问一句：“若颜姐，这样是否让李总满意？” 苏若颜嫣然笑道：“在这里做生意，不关李老板的事情。” “三位老板都是爽快人。以前李老板也推荐过一些人过来，磨磨唧唧讨价还价，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秦丰说道：“若颜姐，我们三人对喜欢的东西都痛快的，也喜欢与做事痛快的人打交道。” 秦丰之所以询问苏若颜，主要是她代表李涛来谈价，如果她满意了，李涛也就满意了；如果她还不满意的话，他们还得再挑选物品。 与此同时，秦丰也明确让苏若颜去转告李涛，我做事很痛快的，你最好审批也痛快点。 苏若颜点点头，站起来向张峰、柳雨晴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包厢，秦丰也跟着出去付帐。 等到秦丰重新回到包厢，柳雨晴指着三样物品说道：“秦总，既然是你付的钱，这三样东西，你都拿走吧。” 秦丰拿起那个手镯交给柳雨晴：“柳总，这个东西应该是真的，让老太太戴在手上，对身体有好处。如果有所怀疑，可以拿去鉴定一下。” 柳雨晴推辞道：“秦总，这个东西太贵重了。” 张峰劝道：“柳总，这个东西本身并不贵重，只是放在这里了，才值这么多钱。如果摆在地摊上，或许几千元就够了。” 柳雨晴还想再推辞，只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居然是李涛打来的电话，她便按下了免提键：“李总，你好。” 李涛在电话里说道：“柳总，不好意思，我这里突然有点事情，来不了清韵茶楼，你先回去准备改制的相关事情吧。三天内，你们应该可以收到批复。” 得到了李涛的承诺，三人相视一笑。 柳雨晴客气地说道：“谢谢李总。李总方便的时候，请来明宁商业银行指导工作。” 应该是苏若颜告知了李涛，秦丰在清韵茶楼的消费情况，那么李涛来不来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 再说了，明宁市信用联社改制方案是完备的、是具备条件的、是符合国家相关规定的，李涛审批同意并不为难。 柳雨晴和秦丰、张峰不想让省总社以“研究研究”、“讨论讨论”的名义一直拖着不批复，从而影响后续一系列工作。 回到天宁市，秦丰通过阳光教育发展公司注资60亿元，成为明宁商业银行大股东；宁薇与慕容平、沈如烟筹资20亿元成立金元投资公司，成为了明宁商业银行第二大股东。 三天后，明宁信用联社果然收到省信用总社关于同意改制的批复。 改制的相关工作早已准备好，省信用总社的批复到达后，柳雨晴立即启动了明宁商业银行挂牌仪式。 在挂牌仪式上，明宁商业银行隆重推出了明宁旧城改造专项债券。 本来的话，张峰是想让宁薇、慕容平、沈如烟筹集15亿元带头购买明宁旧城改造专项债券，现在宁薇、慕容平、沈如烟却筹资成为明宁商业银行股东。 宁薇便在天策会内部进行发动，最终几位理事认购了15亿元明宁旧城改造专项债券，也算是完成了张峰交待的任务。 明宁旧城改造专项债券的顺利发行，明宁区府便启动了安置房的建设招标工作。 过了一天，孙光明在华池度假村约见张峰。 孙光明、张峰、秦丰三人泡好澡，裹着浴衣躺在休息椅上边吃东西边聊天。 张峰知道孙光明无事不会来这里找他，现在就等着他自己开口说事。 闲聊一阵后，孙光明开始说道：“张书记、秦老板，今天我有二件事情请你们帮忙，其实也可以算是一件事。” 张峰和秦丰没有接话，也没有进行询问。 在以前，都是张峰和秦丰去找孙光明帮忙，现在倒过来了，轮到孙光明来求张峰和秦丰帮忙，这个感觉还是很爽的。 孙光明继续说道：“李公子原先只想从事资金出借收取利息，现在看到天宁市的区域进行了调整，明宁新城开始变得炙手可热，他想介入安置房建设。” “张书记，实话实说，明宁旧城的拆迁改造之所以会提前，就是李公子做的工作。” “陆市长如果想再进一步，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处理好各种关系。李公子的父亲出面游说此事，陆市长当然同意了，再说了明宁旧城如果顺利改造完毕，也是他的一项成绩。” 此时张峰才明白，为什么陆封市长会突然视察明宁旧城，又恰好在视察过程中碰到一些市民的拦路反映问题。 其实，明宁旧城的拆迁改造本来就是张峰的规划中，只不过，由于李闲的介入，让这项工作提前了。 张峰疑惑地问道：“李公子原先从事资金的拆借，不需要多少人。现在要从事安置房建设，就必须成立一家房产开发公司，事情多、专业强，要让李公子化费不少精力和时间。” 孙光明笑道：“房产公司有现成的。李公子拿一部分资金和安置房工程来入股就行，具体施工由专业的房产公司来负责，李公子并不需要化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张峰不想得罪李闲，当然也不能把安置房建设工程轻易交给李闲来做，于是他说道：“既然李公子有心想做，我肯定会支持。” “只是安置房不同于商品房，涉及了太多的拆迁安置户，我不想由于安置房的质量问题引起群体事件。” “为了保证你们的合理利润，我可以让区建设局取消最低中标价中标的招标方式，而是进行分段议标的方式来进行招投标。” “不过，我有三个要求，需要李公子答应，否则我宁可得罪李公子，也不会把安置房工程交给他来做。” “主要是如果安置房出了质量问题，这些拆迁户集体闹事，我肯定要被问责。说实话，我还年轻，不想出这样的事情。” 孙光明笑着问道：“张书记，我一直奉行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发财的信条，如果只顾赚钱，坏了领导的前程，这样的生意做不长久。” “张书记，哪三个要求？” 第398章三个条件 张峰对孙光明说道：“一、你们组建的房产开发公司注册资金至少在10亿元以上，同时参与具体施工的建筑公司必须是大型公司、具有一级资质。” “二、在合同里写明上交10的保证金，在安置房交付一年后，如果没有明显的质量问题，这笔保证金就可以退还。” “三、在合同里写明地基工程、结顶、竣工、交付的时间节点，如果没能按期完成，就要进行重罚。” 孙光明疑惑地问道：“张书记，为何要如此苛刻？说实话，这三个条件有些强人所难。” 张峰耐心地解释道：“孙总，这批安置房专项用于安置拆迁户，没有销售风险。” “同时，安置房建设由明宁区财政出资，不会存在拖欠建设费用的问题，另外，还能保证一定的利润，你想，这样的好事，谁不想掺和？” “如果我不提高入门的条件，那么想承接安置房工程的人就会很多。” “工程就这么多，如果我摆不平这些人，就会在暗中得罪不少人。” “所以说，我为了少惹麻烦，总得设置一些条件来进行筛选吧。” 孙光明点了点头，问道：“理是这个理，但条件设置的太高了吧。” 张峰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孙总，如果你们弄个皮包公司或小规模房产开发公司来强行中标，再找一家三流的建筑公司来进行施工，这是要被拆迁户骂的，骂我们进行暗中交易。” “孙总，你知道的，明宁旧城拆迁改造是个大工程，建设安置房也是个大工程，你和李公子要想赚钱，就不要小搞小闹了。” “在合同里写明10的保证金，这个是君子协定，质量没有问题的话，对大家都好。” “拆迁户现在都在外面过渡，他们对安置房的按期交付是最迫切的，为此我们一定要规定好工期，省得到时拆迁户来找我们的麻烦。” 张峰之所以要求孙光明一定要找大型建筑公司进行合作，主要是大型建筑公司为了自身的声誉，在主体工程上不会偷工减料或以次充好，也有相应的技术保证。 有了质量保证金和严格规定了工期，张峰就不需要以后时不时地与孙光明、李闲为了质量问题和工期问题进行互相扯皮。 张峰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李闲在天宁市经营多年，各种关系和人脉深厚，在天宁市和曲江省能量通天，张峰没有必要得罪他。 再说，与李闲几次打交道下来，张峰发现李闲虽然爱财，但还算是取之有道、说话算数。 安置房建设反正是要交给房产开发公司去做的，张峰乐得做人情。 当然，为了防止李闲为了利润不顾质量，张峰就必须进行相应的限制。 孙光明知道张峰所提的这三个要求苛刻，但也是有理有据。 再说，现在的张峰已经不同于以往，他已经是天宁市委常委，就算李闲的父亲也要认真对待。 张峰又鼓动道：“孙总，你跟李公子去讲，为了保证工程进度，第一期拆迁安置房建设，我想分成三个标段进行议标，你们可以拿最大的这个标段。” “如果这一次合作愉快，我们可以考虑进行第二期、第三期的合作。” “另外，随着明宁新城日益成熟、日益热门，你们既然成立了房产开发公司，还可以考虑开发商品房。” “如果你们在安置房建设上树立了口碑，那么在开发商品房时就可以作为宣传资本。” “孙总，说到底，我是为了我们以后长久的合作，才跟你说了这么多。” 孙光明说道：“行，我回去向李公子汇报，肯定不会让张书记为难。” “另外，我们已经成立了一家房产开发公司，为了显得雄厚的财力，符合张书记提出的第一个条件，李公子想向秦丰提前收回那笔20亿元的借款。” 秦丰板着脸说道：“孙总啊，借款合同里面明确规定我不能提前归还借款，就算要提前归还，利息照付。” “李公子现在需要用钱了，就想撕毁合同，要求我提前还钱，太欺负人了吧。” 孙光明知道此事是自己这边失理，只能陪笑道：“秦总，此一时彼一时，总体来说，我们合作还是愉快的。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借款时间的半年还不到，李公子的意思是不需要秦总的一分利息。” 秦丰笑道：“好吧，为了以后的合作，我也同意提前归还借款，只是我们要按合同的规定来办。” “五天内，我会归还13亿元的，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孙光明惊讶地说道：“秦总，当初我们确实事先扣除了6亿元利息，借给你14亿元，这在合同里注明的。” “现在李公子为了表示歉意，已经不要一分利息，那么秦总至少得还给我们14亿元本金吧。” 秦丰拿出借款合同，翻到违约责任这一页说道：“孙总，你仔细看看，合同上明确规定如果我提前归还借款，利息照付。” “但是，如果你们要求提前归还借款，则要赔付给我10的违约金。” “孙总，我确实收到了14亿元现金，按10来算的话，违约金是14亿元，算了，现在借款半年不到，我就只要个整数，算1亿元违约金吧。” 孙光明仔细看了看借款合同，一时傻眼了。 主要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提前收回过借款，为此也就没有细看秦丰特意让律师加上去的违约责任。 张峰说道：“既然合同签订了，就要有契约精神，否则以后谁还敢与你们做生意？” “愿赌服输也好、看走了眼也好，你让李公子决定吧，是继续履行借款合同还是赔付违约金。” 张峰在上次请孙光明和李闲出面帮忙解决占用良田进行建设的问题，被孙光明狠狠敲了一笔服务费，现在他当然要收回一些损失。 另外，张峰也想借此事件，给孙光明和李闲一个警示，如果违反合同，就要支付违约金，从而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安置房建设中重视合同的规定。 对于这些老狐狸似的生意人，张峰和秦丰当然要小心对待。 第399章三个规矩 其实上，李闲强行借给秦丰的14亿元，倒是在明宁新城建设三家住宅小区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让秦丰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现在这笔14亿元借款不仅不用支付利息，还赚取了1亿元违约金，秦丰想想就感觉非常爽快。 另外，秦丰目前资金非常紧张，他先后投资了明宁科技学院和明宁商业银行，为了归还这笔13亿元的借款，他几乎掏尽了所有的积蓄。 幸亏在明宁旧城第一期拆迁改造中，有些拆迁户是选择现金补偿的，这些人拿到现金，便跑到明宁新城来买房。 这批人的购房又带动了一波销售热潮，十天内，三家房产公司销售收入达到了惊人的20亿元。 这让张峰和秦丰意识到，以后还是需要投资几个来钱快的项目，否则在紧急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无法套现。 柳雨晴本想在明宁信用联社改制前处理好所有的烂帐，只是烂帐整体打包进行转让，当时的话，还需要报省信用总社同意，省里却一直没有同意。 等到明宁信用联社改制成明宁商业银行后，柳雨晴提交的处理烂帐的方案在秦丰、宁薇的支持下顺利通过。 当然，其它股东明白这些烂帐如果不进行这样处理的话，6000万元都不可能进帐，于是也没有人会进行反对。 秦丰现在是明宁商业银行的大股东，当然不能由他出面来承揽这笔烂帐。 考虑一番后，秦丰注册成立了一家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由沈约担任法定代表人。 明宁商业银行与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签订了烂帐整体转让协议。 天和安保服务公司支付了6000万元后，明宁商业银行在《天宁日报》、《明宁日报》上专门发布了一个公告，宣布逾期不还明宁信用联社贷款的企业和个人的这些债权已经全部转让给了天和安保服务公司。 这份公告列明了每一笔债权的债权人、欠债数额、逾期不还的时间等等，占据整整四个版面。 秦丰让沈约派人购买了当天《明宁日报》一百份，专门从中抽出这四个版面的报纸。 在给这些安保人员开会时，秦丰并没有露面，而是全权让沈约负责。 当然，张峰为了避免在债务催讨过程中出现意外情况，还是和秦丰商量了几条规矩，让沈约当面与这些安保人员说清楚。 沈约是这样的说的：“我知道你们的身手都不错，但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的本领差了一些。” “我之所以承接讨债的业务，一是让大家多多接触社会上形形式式的人，积累办事经验。二是给大家发些福利。” “除了公司正常发放的工资奖金外，这些债务追回来后，只要上交给公司二成的钱，余下的钱，都是你们自己的。” “比如说一笔10万块的债务，不管你们追回多少，交给公司2万元就行，其余部分，都是你们自己来支配。” “到底能拿多少，全凭个人的本事。当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我讲三个规矩。” “一、我们是做正当的催收债务，是名正言顺的，但不能手段过于暴力，绝对不能出现重伤、甚至死人的情况。” “如果不可避免出现争斗情况，你们千万要记住不能先动手，一定要坚持正当防卫的原则。” “你们五人一组，由一个人负责暗中拍摄发生争斗的视频，就是要防止赖皮反咬一口，人性复杂，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现在的总债权人是天和安保服务公司，大家拿着这个身份出去，也算是师出有名，自己的员工为自己公司讨账，天经地义的事情，为此你们不能随便雇佣其它人参与此事。” “二、大家不能多要这些人的钱。除了正常的贷款利息外，不能多要一分钱，贷款本息都已经进行了公告，我们就按那个数目进行催收。” “要知道，本来我们是合法的催收公司债务，如果我们多要，就变成了勒索，这是很丢人的事情，还可能惹上官司。” “另外，我们公司并不缺钱，让你们催收债务是让你们练练手，为此对于真的身无分文的个人就不要催收了，我们总不能逼迫他跳楼或喝农药了。” “三，为了有效完成催收任务，你们先对这些债务进行分工或包干，不要重复进行催收，同时要做到信息共享、互帮互助。” “这些债务催收都是有困难的，你们在催收前要注意收集信息、想好对策，否则容易跑空趟。” 沈约宣布规矩后，便让这些安保人员进行自由组合成一个个五人小队，为更好地进行管理和互通信息，每个小队还取了各自的名称。 这一天，“闪电”小队开着一辆二手桑塔纳，来到一家红玫瑰美发店。 这家美发店不提供理发服务，临街的门面并不大，大白天也开着粉红的灯，里面坐着一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有年轻的女孩、也有中年妇女。 只要有男人经过，便会有女人给他们抛媚眼，或者嗲声嗲气地招手。 为此这样的美发店其实是在楼上一个个小房间提供按摩甚至那种特殊服务。 明宁旧城里居住着很多的外来打工者，单身男人有时候需要解决生理需求，而这样的美发店收费不高，为此生意非常红火。 生意火了，需求多了，就要进行扩张。那么就要租赁房屋、增添设施、雇佣打手。 租赁房屋主要是扩充包厢，从原先的五间，一下子增加到十五间。 包厢很简陋，但里面还是需要床、被子等基本设施，同时为了不影响一场场不间断的生意，被子和毯子还需要进行更换。 虽说不能保证足够的卫生，但基本的清洁还是需要保证的，否则这些外来打工者或提供服务的女人感染了，就会影响生意。 雇佣二三个打手，主要是防止有些客户与女人发生争执或有些人不愿意支持费用时，需要出面进行震摄。 既然是扩充经营，就需要资金，红玫瑰美发店老板张三本来是向朋友们借钱的，只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最终通过明宁信用联社里的一个朋友， 贷出80万元。 说实话，他本来是想归还这笔贷款的，只是有人告诉他，只要稍微操作一下，这笔钱根本没有必要进行归还。 第400章催收债务行动 张三原本打算归还这笔经营贷款，只是他通过他在明宁信用联社里的朋友牵线，邀请信贷副经理吃了一餐饭，这个副经理酒喝多后，便指点他如何逃避这笔贷款，条件是张三要给他二成的贷款，也就是16万元。 张三觉得用16万元能换来64万元，还是值得的。 原先张三的这家美发店叫红美人，副经理让他重新办理了一张营业执照，法定代表人也更换了，店名更换为红玫瑰。 原先的红美人美发店宣布破产倒闭，在这位副经理的操作下，这笔80万元的贷款自然成为了烂帐。 其实上，这家美发店的地址没有变，店面里提供服务的女孩没有变，另外，继续由张三负责管理这家红玫瑰美发店。 好象从天下掉下来64万元，张三在扩充经营场地、增添设施后，便用多余的钱买了一辆宝马车，开始了出入豪车的生活。 现在看见五个男人一起走进店里，张三陪笑着问道：“各位老板，欢迎光临，姑娘随便挑，活儿包你们满意。” 这五个人正是天和安保服务公司催收债务“闪电”小队成员。 队长陈小宁直接说道：“张老板，今天我们不是来消费的，而是来要帐的。” 张三立即变脸，怒道：“我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不要来捣乱我们做生意。” 同时对坐在里面的三个打手说道：“刘二，送客。” 只是没等刘二站起来，便有人把他按在座位上动不了。 陈小宁拿出一张刊有公告的《天宁日报》，指着专门划了红圈的地方说道：“张老板，你是不欠我们的钱，是欠了我们公司的钱。” “你从明宁信用联社贷了三年期的经营贷款80万元，至今没有归还，现在总共要还本息914000元。” “明宁信用联社已经把这些贷款债务统一卖给天和安保服务公司。” 张三听到明宁信用联社，浑身激灵了一下，三年了，都没有人来催收过这笔贷款，现在居然有人上门来收款了。 只是，天和安保服务公司是什么单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老子又不是好惹的，你想收钱就收钱啊。 近一百万元钱呢，老子虽然来钱快，但也不能轻易还给你们啊，自己化不香吗？ 于是他强硬地说道：“我是从明宁信用联社贷的款，你们来收款我就付？我不承认你们的，拿张破报纸就想来收钱？没门。” “你们想动粗？我要报警。” 陈小宁不急不慢地说道：“张老板，欢迎报警。我这里刚好有几段视频要交给警察，让他们看看你们如何提供服务的。” 说完陈小宁递给张三一个手机，让他观看已经打开的一个视频。 张三看着视频，脸色一下子白了。视频里面的内容就是这家美发店提供特殊服务的画面。 陈小宁继续说道：“这样的视频，我有好几个，涉及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姑娘和客人。” “如果我把这些视频交给警察，不仅这家店要被查封，就连张老板也要到里面蹲一二年。” “你若进去了，我们会把这里值钱的东西都拍卖掉当作利息，等你从里面出来后，再找你要贷款。” “这个债务，你是永远赖不掉的。” “张老板，我们不多要，零头去掉吧，你还91万元就可以了。” “不要银行支票，可以用现金、支付宝、微信或手机银行转账。” “你啥时候付钱了，我们啥时候走人。” “你如果想做生意，就痛快点。” 张三在心里盘算着，虽然让他拿出91万元跟割他的肉一样，但如果不还这笔钱，自己这家店肯定要被警察查封，自己很有可能还要关在里面一二年，等自己出来的时候，这些房租费、设施费都打水漂了。 另外，这五个男人一直坐在店里不消费，其它男人也不敢进来消费。 要知道，大家都喜欢在安全的环境下消费这种见不得光的服务，又不是只有红玫瑰这一家提供特殊服务。 现在每天的生意说不上爆满，但还是很兴旺的，每天的利润至少在1万元，如果就这样错失生意，还是很可惜的，不划算的。 再说了，自己雇佣的三个打手，在这五个人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仔细权衡一番，张三最终同意归还91万本息。 “闪电”小队初战告捷，陈小宁带着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张三在店里想来想去，最终打电话给明宁信用联社，不，现在是明宁商业银行信贷部副经理，气恼地说道：“钱经理，你原先答应我的，这笔经营贷款不用归还。” “现在倒好，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人找上门来要求立即归还这笔贷款，还要求支付三年的贷款利息。” “为了安稳做生意，本息我都还了，钱经理，你把那16万元本金和4万元利息一起给我。” 这个钱经理傻眼了，这么多年操作下来，这些贷款都是作烂帐呆帐处理的，现在这家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人这么生猛，让这些社会混混都乖乖还钱？ 他已经先后接到了五个电话，都是要求他归还事先克扣下来的本金及产生的利息。 不还吧，这些社会混混肯定饶不了自己，甚至会跑到单位里吵闹，那么自己的这些小伎俩就会全部暴露，明宁商业银行肯定容不下自己。 选择跑路？这些社会混混和明宁商业银行都会选择报警，那么以后自己都要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这种生活生不如死。 归还吧，自己大致要归还800多万元，这么多年辛苦捞来的钱都要吐出来了。 为了安抚住象张三这样的社会混混，他都不敢在利息上面讨价还价，只能是张三说多少就是多少，毕竟现在保住工作要紧。 为了凑钱用来还钱，他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又紧急开始抛售所购的几套房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类似这样的催收债务行为在明宁区、天宁市陆续展开。 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这些小队，由于事先打听清楚债务人的财产状况，然后拿着银行公告进行催收，基本上能全额收回本息，偶尔只是收回本金。 当然，也有个别认为自己关系通天的老赖，他凭着自己的关系和人脉，根本没有把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催收小队放在眼里。?? ( 第401章各种钉子户 当然，还是有不愿意归还贷款债务的人。 在明宁旧城开设一家餐馆的葛华，认为自己认识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并不愿意承认明宁商业银行转让给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债权，其实就是不愿意归还这笔高达150万元的经营贷款。 葛华在与天和安保服务公司“雷雨”催收小队长苏向阳争执中，居然叫来这几名警察朋友。 恶人先告状，葛华诬告苏向阳等人敲诈勒索。 苏向阳冷笑道：“我们是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员工。天和安保服务公司是正规注册的公司。葛华欠我们公司的钱，公司让我们来收帐，这也叫敲诈勒索？” 这几个民警将信将疑，苏向阳便拿出那份刊登着明宁商业银行转让债权公告的报纸，同时还出示自己的工作证、名片和收款码。 工作证上有苏向阳的照片与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钢印及公章。 名片上印着苏向阳的名字、工作单位及职务、联系电话、地址等信息。 这几位民警分工核查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注册信息、单位地址和联系电话以及收款码真伪。 核对准确后，这几名警察就没话说了，欠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现在人家上门来要钱，也是维护公司正当权益的行为，这些警察当然不能进行阻拦。 就在这些警察尴尬的时候，明宁区阳明街道派出所的所长打电话给其中一个民警：“你们几个人工作不好好干，跑到餐馆去干什么？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员工正常收债要钱，你们去威风什么？” “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如有下次，一律处分。” 这几个警察原本是为了朋友情分，才想出面维护一下，现在听到所长很生气、发现后果很严重，便立即溜走了。 沈约事先跟这些催收债务小队成员说过，如果有人叫警察前来帮忙和进行阻止，先不要与警察发生冲突，可以立即向他进行汇报。 苏向阳在与葛华扯皮的时候，有个队员便把这里几个警察的相关情况向沈约进行了汇报，沈约向秦丰汇报，秦丰向张峰通报此事，张峰则立即向吕康明下达指示。 吕康明直接打电话给阳明街道派出所的所长，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局长亲自出面干预，所长不敢怠慢，立即召回了这几名警察。 等到这几名警察离开，葛华傻眼了，一时呆着不知应该如何办？ 苏向阳则坐在客椅上，慢悠悠地说道：“葛老板，你还有什么人可以叫来的？一起叫来吧，看看能否阻止我们收钱？” 葛华回神过来，便开始装可怜：“苏队长，我做的是小本生意，赚钱不容易。” “这几年餐饮生意不好做，我原本想着贷款来扩充场地、摊薄成本，没想到上座率不高，白白浪费着租金和人工。” “苏队长，能不能再缓缓？” 苏向阳笑道：“葛老板，你说店里生意差，骗谁呢？” “你看看这些视频，中午和晚上的生意如此火爆，外面还要排队等候呢，还说上座率不高？我看有几桌至少要翻三次台呢。” “葛老板，要不这家餐馆以200万元转让给我们？150万抵扣贷款，我们再给你50万元去做小本生意？” 听着苏向阳的话，葛华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自己的老底都给他们摸清了，根本糊弄不了他们。 现在餐馆生意这么好，让他转让掉，葛华绝对是不愿意的。 苏向阳继续说道：“葛老板，你什么时候还钱，我们什么时候走。我们老板说了，收不回这些债务，要扣我们的工资奖金。” “既然我们拿不到钱，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吃你们这里的饭菜，也不会毁坏这里的东西。” “李华，你回公司再叫三十个人来，每人带几桶方便面，一人一桌坐着慢慢吃。” 葛华听到这里，心里彻底断了赖帐的念头。 如果苏向阳真的再叫来三十个人，每人占着一张桌子，吃着方便面，客人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境，早就吓跑了，那还做什么生意？ 面对这些既聪明又无赖的安保人员，葛华最终还是归还了150万元本金及利息。 由于事先需要了解清楚欠款人的具体情况，每个催收债务小队每星期只能收回三四家债务，为此这个贷款债务催收行动整整持续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明宁区的大部分官员，都对此事持肯定态度，至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当然也有人进行反对，主要是妨害了他们亲朋好友的利益。 为此张峰在全区干部大会上公开说道，天和安保服务公司的行为不仅合乎法律，同时还大快人心，最大限度地缓解了明宁商业银行不良资产压力，同时震摄了利用各种漏洞想逃避贷款的人员，维护正常的金融秩序。 天宁市委常委、区委书记的公开表态，使得明宁区、甚至天宁市没了反对的意见。 其它银行高管知道此事后，想与天和安保服务公司合作，进行同样的烂帐转让。 沈约征求秦丰意见时，后者明确拒绝了。 一是天和安保服务公司并不想通过催收贷款债务来赚钱，只想通过这样的行为来提高安保人员某些方面的素质。 二是借此行动清除和威摄明宁商业银行里面的一些工作人员，让他们从此以后规矩做事。 三是一家公司不能风头太甚，容易成为出头鸟被打。 明宁信用联社绝大多数烂帐发生在明宁区域内，同时每笔贷款总额不大，容易进行催收，张峰也可以对催收行为进行护航。 而其它银行的贷款区域不限于明宁区域，有些贷款数额在千万元以上，这样的金额可以让某些人铤而走险，那么事情就容易闹大，甚至不可收拾。 这一天，张峰接到毛顺峰的电话，委婉地请他去柳河镇进行视察。 毛顺峰原先是明宁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经张峰提议，担任了柳河镇委书记。 现在他来邀请张峰去视察指导工作，张峰明白他在柳河镇开展工作有些难度，需要自己去给他撑腰。 自己在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张峰知道有时候把人扶上马后，还需要再扶持一段时间。 第402章半拉子工程 张峰与秘书陶明坐一辆车，再加上区委办公室主任一辆车、区电视台（原明宁县电视台）记者与明宁日报记者一辆车。 三辆车开到柳河镇大院里，张峰下了车，镇委书记毛顺峰和镇长林息带领所有中层干部进行迎接。 张峰首先与毛顺峰握手，热情地聊了几句，而与林息只是淡淡地握了一下手，并没有说话。 张峰的区别对待，让林息和其它人都感到很惊讶。 在柳河镇的会议室里，毛顺峰主持会议，他说了一通欢迎领导前来视察指导的客套话。 毛顺峰刚到柳河镇不久，并没有开展切实有效的工作，只能由林息汇报工作。 林息为这次汇报做了精心准备，并进行过二次预演，汇报材料早烂熟于心，虽然在他面前也摆了一份汇报材料，但他并没有去翻看一下。 说实话，林息结合多媒体，图文并茂，汇报工作还是相当不错的。 最后，轮到张峰讲话时，他说道：“各位同志，刚才听了林镇长的工作汇报，我是感到满意的，大家辛苦了。” 得到张峰的肯定，林息激动得脸色都红起来，他带头鼓掌，会议室里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张峰当然明白了林息在柳河镇的影响力。 于是他话风一转，说道：“工作和成绩我们要肯定，但缺点和错误我们也要知道，比如有的同志喜欢搞自己的小团队，这是不对的，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我们都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 林息的神色再次变了，他当然知道张峰所说的意思，是在批评他与毛顺峰在工作上不配合。 不过，张峰也只是点到为止，林息能明白、能改正当然是好的，如果他听不懂自己的提醒或者还是我行我素，那么自己就要考虑调整林息的岗位了。 离开会议室，按照事先确定的视察方案，接下来是查看几个村庄和组织村民座谈， 从区里来的三辆车，加上柳河镇的二辆车，经过十五分钟的行驶，开到樟树村委会大院里。 张峰下车后，右边陪着毛顺峰，左边陪着樟树村支部书记田泽，开始查看村庄建设面貌。 此时，林息镇长只能落后一步，走在这三人的后面。 在田泽的引领下，张峰来到一户独门独院的村民家前。 张峰从外观上看出这户人家是比较富裕的，三间三层的楼房，应该是刚刚造好的房子，崭新而气派。 他站在这户人家不远处问道：“田书记，村民都是这样的条件？” 田泽挠了挠头回应道：“张书记，我们村有一半的人家是这样的条件，还有一半要差一点，但差距不是很大。” “现在大家都外出务工赚钱，生活条件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 林息此时插话道：“张书记，选择这户人家，主要是考虑这家的院落比较大，可以在现场组织村民座谈会。” 说实话，林息在这方面还是考虑比较周到的，张峰发现跟着自己前来的人员居然有二十多人，没有大一点的地方还真的无法召开座谈会。 既然是座谈会，除了记者外，其它人员总要都坐下来吧。 张峰点了点头，开始迈进这户人家的大门。 在田泽的介绍下，张峰微笑着与这户人家的户主和女主人握手，然后一起来到宽敞的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凳子椅子，茶几上摆放了一些时令水果。 张峰在正中间坐下，然后招呼几个村民代表坐在自己身边，再是依次坐下毛顺峰、林息、田泽以及镇里与村里的陪同人员。 此时张峰发现有二个年轻姑娘在负责端茶送水果，得体的穿着衬托出性感的身材，关键是这二只手非常白皙，根本不是打工或从事农活的人，难道是柳河镇或樟树村委特意请来的服务员？ 当然，疑惑归疑惑，张峰在此时不能说破。 刚开始的时候，包括房主在内的几个村民代表在这么多的官员面前和记者拍照下，显得有些紧张。 张峰当过老师，带动话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从家里造了几间房？是不是砖混结构？一年收入有多少？子女在哪里上学？在哪里打工等等开始聊起。 张峰亲切的态度、风趣的话语，渐渐地让这些村民放松了心情，互相交谈进行得很愉快、很顺利。 从村民家出来，张峰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处地方说道：“村民生活条件不错，其它地方我就不看了，我想去看看那个地方。” 毛顺峰和林息互相看了看，显得有些犹豫，但张峰的意愿不容违背。 由于交通不便，最终只有张峰、毛顺峰、林息、以及几名警察一同前往，其它人都留在樟树村委会办公大楼里。 二辆车先后上了盘山路，在一个转弯处，张峰忽然命令停车。 他站在宽敞的地方指着不远处问道：“林镇长，这里好象有个水库，为何没有建成？” 林息回应道：“张书记，几年前，确实打算在这里建设一个水库，从而改善明宁县的自来水源。” “只是水库淹没的地方当时分属明宁县和天胜区，协调困难，再加上经费有限，工程便开始烂尾。” “后来，张书记从邻县引进优质水源，这里便完全搁置了。” 此时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能见度很高很远。 张峰远眺着被青山环绕着的洼地，显得非常辽阔、壮观。阳光映照在一大片水池里，波光粼粼、碎金闪烁。 他感叹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美丽的景色，真是养在深山人不知。” “我当初还是没有跑遍明宁县所有的地方，早知如此，这里应该很好地利用起来。” 林息插话道：“张书记，您如果对这里感兴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再看看。” 张峰点点头，开始客气地说道：“好的，林镇长，请前面带路。” 等到他们沿着盘山路下到底的时候，林息开始喊停车。 他给张峰拉开车门，说道：“张书记，您从这里看。” 张峰仰起头，望着远处耸立在二山之间的半拉子水利大坝，说道：“真是可惜了。” “林镇长，这里附近有没有工业污染？” 第403章重新启动建设 面对张峰的询问，林息回应道：“张书记，这里地处偏僻，根本没有人来投资办厂，也就不存在污染。” “这里的村民一方面拿着国家给的退耕还林补贴，同时卖点山珍，另一方面外出打工赚钱。” 张峰大手一挥，说道：“在这里建设水库的思路是对的，我们要继续完成，所需经费我来负责筹集。” “你们来负责搬迁安置水库淹没地方的村民。” 林息此时感慨道：“张书记，说句实话，我这个人很少佩服人。张书记，你现在如此一说，当真让我佩服。” 张峰顺着这个话题说道：“林镇长，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再找你谈话的，既然你现在这样说了，我顺便说几句。”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把话说开也好。” “当时柳河镇委书记空缺时，你想担任这个职务，这个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当时我来明宁县不久，对你们都不熟悉，为了稳定工作，我便把毛顺峰派下来担任镇委书记。” “你对毛书记有些想法，但不能公开表现在工作上。” “说实话，今天我对你汇报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对你的能力也是认可的，只是工作需要配合、需要合作。” “我今天故意冷落你，主要是想敲打敲打你。” “我们许多人都喜欢搞自己的工程，从而制造了许多半拉子工程，劳民伤财。但这个工程，明显对一方百姓有益，我不管原先是谁的规划，都会接着干下去。” “具体我就不多说了，让我们把这个水库建设好，明宁人民会永远记得我们曾经做了这件好事。” “当然，我肯定不会亏待认真做事的干部。” 林息主动伸出手，张峰拉过毛顺峰的手，三人的手放在一起，说道：“让我们一起努力，把此事做好。” 三人上车后，在林息的指引下，陈生把车往水库的下游开。 没有开多久，张峰开始叫停，林息和毛顺峰疑惑地跟着张峰下车。 张峰指着前边说道：“你们看，在这里还可以做点文章。” 看着二个人不解的神色，张峰解释道：“在这里，从水库下来的水流拐了一个大弯，我们可以在二边再拓宽一些，从而建造一小水库，形成一个旅游区。” “这里处于水库下游，不存在污染水库水质的问题。 “在这里可以养殖一些深水鱼，可以发展农家乐，开展深林探险、野营、餐饮等活动，完全可以吸纳一部分村民实现原地就业。” “如果以后这个大水库要作为自来水原水地，可以铺设另外的管道，绕开这个小水库。” 林息此时说道：“张书记，其实当初在规划建设这个水库时，考虑的是一个综合工程。” “包括了水库建设工程，如泄洪洞、输水洞及大坝加固工程等。还有发电工程、附近农村饮水安全工程、坡耕地水土流失综合治理试点工程、下游河段防洪治理工程、以及小水库旅游观光工程等。” “如果这些工程全部建成，既可以降低每年汛期对下游村庄造成的损失，还能用旅游带动相关产业，完全是个利民惠民的大好事。” 张峰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远处的的大水库和眼前的小水库。 林息继续说道：“当时的审批手续很多，无奈之下，只好边建设边审批，反正地处偏僻，也没有人来管。” “只是所需费用太高，最终成了一个半拉子工程。” 张峰笑道：“林镇长，明宁区现在重点在建设明宁新城，我刚才还在考虑如何去筹集建设资金，现在听你一说，我就有办法来解决资金问题了。” “据我了解，曲江省和天宁市支持各县市发展和解决民生问题的专项资金额度逐年在增加，类别也越来越多。比如建设明宁新城，我们就从省里和市里拿到了一大笔配套资金。” “当然各个县市区在这方面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多，这就需要我们开动脑筋，争取到更多的项目资金。” “林镇长，你刚才这么一说，我们可以用一个个民生工程的名义分开来进行申报，只要每个项目都争取来配套经费，明宁区再投资一些，向社会募集一些，我想应该可以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还是那句话，我来负责手续的完备和资金筹集工作，你们负责处理好村民搬迁与安置工作，让我们一起完成这个综合工程。” 林息大声说道：“张书记，你放心，我会与毛书记通力合作，保证完成任务。” 让张峰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本来是想来给毛顺峰撑腰的，却发现了这么好的一个项目。 回到办公室后的第三天，张峰找来区长李世路，告知续建樟村水库的设想。 李世路当然知道这个情况，原先明宁县的人来找他协商过，现在随着明宁区域调整，这方面的问题已经不存在。 他听说张峰愿意去跑动所有手续和筹集所需资金，当然乐得做人情：“张书记，我会让相关部门准备好相关的申报材料，随时配合您做事。” 张峰点点头，然后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李世路，说道：“李区长，为了让一些干部换个工作环境，我考虑适当调整一部分干部。” 李世路拿起名单看了看，发现进行调整的干部已经占了四分之一。不过，虽然调整范围很大，但是这些干部往往只调整了工作单位，只有个别人调整了职务。 当然，他也发现了其中的一个问题：“张书记，为什么明宁区委区府所在地的福明街道办事处主任、区科技局局长、区广电文化局长三个职位空着？” 张峰解释道：“李区长，我拟定的这份名单，现在只让你过目，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另外，就是我想拿出这三个岗位进行双推双考，毕竟不是所有的干部只在小范围内考察选定，我们要扩大选拔范围，从而更好地发现人才。” 李世路想了想，最终对个别人员的调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张峰又叫来夏薇，让她对这份名单进行过目，这是提交区委常委会讨论前的常规动作。 第404章参加培训班 几天后的区委常委会上，这个人事调整方案得以顺利通过，在李世路区长和夏薇副书记、组织部长的支持下，没有人会反对，也没有必要反对。 在第二天召开的全区干部大会上，张峰说明了此次调整的理由：“调动全体干部的积极性，凝聚人心、汇集力量，把大家的思想认识统一到谋大事、求发展上来，这是目前最需要做的工作。” “给大家一天时间的准备和交接工作，新任干部后天必须到新岗位报道，不许带车、带司机，不许摆宴席搞迎来送往。” 小幅度的干部调整，是为了形成良好的做事氛围，让一些会做事、能做事的人看到希望，包括柳河镇的林息镇长。 过了二天，张峰接到通知，省委党校将举办县委书记培训班，以各市为单位，每位县（区、市）委书记轮流参加，张峰被安排在第一批，培训时间为半个月。 去省委党校报到前，张峰与李世路谈了一次话，除了特别重大的事情外，把明宁区的所有工作都交给他进行处理。 李世路开玩笑道：“张书记，自从我担任区长以来，还是第一次全面主持区委区府工作，是不是大家都有好事了？” 一般情况下，讲这种话是很忌讳的，李世路现在敢这样说，表明二个人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 张峰也笑了：“这次是常规培训，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再一步或调整岗位。” “你现在可以积累经验嘛。下次有机会可以去另外地方进一步，然后再回来。” 李世路当然知道张峰不会随口说说的，任命不是天宁市委常委的县委书记、区委书记，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如果张峰愿意帮自己说话，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他已经知道天宁市委书记与张峰关系不错，那么机会来临的时候，他就更有把握了。 而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要经过省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并不是他目前能考虑的。 于是他真诚地说道：“谢谢张书记的吉言。” 张峰最终告诫道：“明宁新城建设日益月异，但旧城拆迁改造遗留了一些问题，就麻烦李区长多盯紧点，要全力保持社会稳定。” 李世路当然明白“稳定高于一切”的道理，于是他郑重地回应道：“行，我一定紧盯着，确保安定团结。” 当天下午，张峰由陈生开车去省委党校报到。 他走上仕途多年，其实还没有接受过区委、市委党校的培训。现在倒好，直接来省委党校培训了。 半个月的脱产培训，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省委党校，刚迁新址，所有建筑都是崭新的、所有的设备都是崭新的，只是地段有些偏僻，远离市区，旁边根本没有象样的餐馆、商场和娱乐场所。 按当时选址的省领导意思，来党校培训就是要认认真真地、心无旁骛地学习。 在前往省委党校的路上，张峰回想起自己的工作历程，觉得自己在这个年龄，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除了唐辉等人的帮忙和抓住各种机遇外，自己也是有些能力的。 比如自己的每次发言，都能抓住重点、条分缕析、逻辑严密，同时讲起来慷慨激昂、感染力与说明力非常强。 比如自己能抓关键问题、抓重点工作，自己工作过的每个地方，面貌都能发生巨大的变化。 比如自己在坚持原则的前提下，能够进行灵活变通，尽量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不轻易得罪人。当然如果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也会毫无犹豫地与之进行斗争。 比如自己善于谋划、善于用人，从来不是事必躬亲，为此他从来没有忙得焦头烂额，从来没有白加黑、五加二的干，而是当得潇洒、当得自在。 这次来参加脱产培训，张峰还是想认真学点理论、认真总结经验，努力提升自己的水平，毕竟培训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素质。 既然是新建的，省委党校的住宿条件很好，都是一个学员一个宿舍。 张峰没有洁癖，但他注重清洁和卫生。 他发现这里的宿舍如同高星级宾馆，洗浴、卫生间全部配套。房间每天都有服务员进行打扫，被套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提出更换，他觉得这半个月能住的舒服。 另外，长期以来，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居住。他担心某些人不注重卫生，或者晚上打呼噜、说梦话，从而影响他的睡眠。 幸亏以他的级别，通常都是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 虽说张峰半个月的培训属于短训班，不是省委党校的主体班次，但是能参加这样的培训的人还是很少的。 报到后不久，张峰便接到了沈如烟的电话：“张峰，今天我约了几个人，你现在就过来吧。” 来省城前的路上，张峰就发短信给沈如烟，说自己将到省委党校培训半个月。 报到后，张峰才知道培训纪律很严。 为了防止有些人随意请假或外出，影响培训效果，特意规定在星期一至星期四晚上、星期五白天都不能随便外出，也不能随便请假。 如果请假，需要书面说明理由、外出哪里、请假时间，交省委党校副校长批准，同时还要交省委组织部备案。 本来的话，只是省委党校副校长的审批也无所谓，关键是要交省委组织部备案，你说就半个月的培训，你能好几次请假、外出的备案？ 别人都能克服工作与学习的矛盾，就你事多？这会让上面领导认为你掌控大局的能力不行，从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是非常麻烦的。 来省委党校是为了参加培训，是为了学习，不是来度假和休息的，为此安排很紧凑，有时候晚上还要上课。 张峰一是想认真学点东西，毕竟这样的学习机会难得。 二是不想在省委组织部留下请假或外出的备案。 今天是报到的日子，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可以进行自由安排。 能来省委党校培训或深造的人，都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 既然党校地段偏僻，那么带车上学的人很多，很多学员来去都很神秘，甚至旁边围了一帮人。 报到手续完成后，张峰坐车离开了省委党校，直接赶往无名会所。 第405章沈如烟外出任职 在一间风景独好、宽敞明亮的包厢里，张峰意外地只看到沈如烟一个人。 看着张峰疑惑的神情，沈如烟解释道：“我约的几个人临时有点事情，要再晚点过来。不过，刚好可以方便我们先聊聊。” “党校学习管的严吗？” 张峰回应道：“非常严格，外出都要进行书面请假。” “只有今天下午和晚上有空，下次就要等到星期五晚上了。” 聊了一会儿，张峰便聊到自己想续建半拉子樟村水库的打算，为了加快审批和筹集资金的速度，想让沈如烟指点一下门路。 沈如烟笑道：“张峰，我也不是万能的，我家也不是认识所有的省级部门。” “再说，有些关系和人脉，不能随便动用。你在仕途多年，应该知道其中的道理。” 张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理解。” 沈如烟又笑道：“我这边帮不上忙，但今天来的一个人却能帮你的忙，只要你愿意化些钱。” “有几个官家弟子利用手中的关系与人脉，成立了咨询公司，负责帮忙办理一些手续，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明白，天宁市也有相应的公司。” 接下来，张峰向沈如烟讲述了自己和秦丰如何与李闲这个官家子弟成立的海天商务咨询公司进行交易的事情。 说到最后，张峰解释道：“这家公司刚刚与秦丰发生过一点合同纠纷，如果现在让他们接手这笔生意，我担心被他们敲诈或暗中破坏。” “再说，海天商务咨询公司的关系与人脉基本上在天宁市，省里的许多关系不一定能联系到。” “这次的审批，其实上材料都是齐全的，名目也是正当的，我就是想加快审批和资金到位的速度。” “费用嘛，我通过区级财政开支有些困难，就让秦丰的公司来支付吧。” “说实话，只要服务到位，费用倒不成问题。” 沈如烟担心地问道：“让秦丰的公司出资，会不会让人怀疑你与秦丰有关系？” 张峰解释道：“这个水库续建工程是个综合工程，除了大水库外，还有一个小水库旅游风景区建设工程，这个工程就让秦丰来投资开办。” “许多商务咨询公司都在为企业投资、注册、办理许可证提供服务和收取费用，为此让秦丰向这家公司支付费用，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 “另外，一家想长久做生意的商务咨询公司，都会为客户进行保密。同时，为了不引起后续麻烦，他们巴不得向秦丰这样的公司收取服务费，而不是向机关事业单位收取费用。” 沈如烟轻笑道：“看来，在这些方面我要向你学习。” 张峰疑惑道：“你在省级部门工作，又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你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些公司，别人来求你办事还差不多。” 沈如烟叹了一口气：“张峰，根据省里加快培养年轻干部的要求，再加上家族的需要，不久以后，我将要去天宁市下面的一个县担任常委副县长。” “我虽然有着家族优势，但从省城空降下去，肯定会招人烦，有些事情很难进行推动。” “作为年轻干部培养，我当然要做一些成绩出来，这时就要用到这些商务公司，我呢，费用倒也不成问题，能办成事就行。” “本来我想以后用自己的零化钱来支付咨询费用，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明白了，我得成立一家与我没有关系，但能为我所用的公司。” 张峰开玩笑道：“如果你来明宁区挂职锻炼就好了。” 沈如烟嫣然一笑：“我当然考虑过了，只是明宁区已经配有一名夏薇副书记、一名穆寒烟副区长，而清元县目前还没有一名女副县长，我得去补缺。” “当然了，我考虑到你在天宁市挂着常委，总能照顾到我。哈哈。” 张峰爽快地答应：“你若需要，请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对了，清元县的海鲜很有名，我建议你开办一家海鲜餐馆，既不引人注目，又能自负盈亏。” 沈如烟想了想，说道：“这个想法好，只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来负责管理。本来我以为自己一直会在省城工作，也就没有化心思去培养自己的人。要知道，家族公司里的人并不能完全相信。” 张峰说道：“我上次在山区求助过一个女人，原先是个大学生，被人下药贩卖到山区。” “后来我安排她在秦丰的公司工作，经过一段时间培养，秦丰让她去负责管理云湖风景区里的度假村，发现她的管理能力非常不错，这家度假村的业绩很好。” “只是秦丰为了更好地隐在幕后，同时能更方便地根据实际需要进行适当的投资，已经打算出售这家度假村。” “她叫沈未央，与你同姓，又是年轻姑娘，方便沟通，你若觉得可以，我可以让秦丰安排你们互相见见面。” 沈如烟考虑一会儿，说道：“行，我们见面谈过再作决定。” 说到这里，包厢的门被打开，一起进来四个人。 沈如烟向四人介绍道：“这是明宁区委书记、天宁市委常委张峰。” 本来的话，进来的这四个人并没有把张峰放在眼里，主要是觉得这么年轻的张峰，职务高不到哪里去，就算是县委书记，他们也不会高看一眼。 但听说张峰还是天宁市委常委时，四个人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在沈如烟的介绍下，张峰知道了这四个人的具体身份。 俞东俊，常务副省长刘广才的秘书。 宋寒锦，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 耿靖，印象广场投资公司董事长。 姚丹，华丰房产开发公司董事长。 二个董事长和一个总经理，听起来很威风，但都比不过秘书俞东俊的能量。 今天是沈如烟作东，她当然坐在主位。右边的主宾位坐着俞东俊，左边坐着张峰，俞东俊旁边居然坐着宋寒锦！看来这个人的能量并不低。 沈如烟首先说道：“大家有缘来相会，我提议为这个缘字，我们先干一杯。” 大家一齐碰杯干过。 接下来，就是张峰表态了。 第406章四位有身份的客人 四个人是一起进来的，张峰知道他们应该早就认识，那么他就需要说几句场面话：“我是初来乍到，有机会认识各位新朋友，非常高兴，我敬各位一杯。” 张峰先向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俞东俊敬酒，只是没等到他开口，沈如烟说道：“俞秘书，张峰喝完，你也要喝完。今天要预先恭喜你。” 俞东俊摇头道：“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没有公开宣布，都会有变化，万一有变，让人笑话。” 沈如烟说道：“你的老板将再进一步，提前把你外放出去，说明是看好你，也得到了他的认可，谁敢反对啊。” 此时宋寒锦也劝道：“我们这几个是铁哥们，沈如烟以前从来不带外人与我们聚会，这次让张书记来相聚，想必肯定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现在说说不妨，让我们可以先给你把气氛搞起来。” 俞东俊笑道：“我在这里说说，出了这个门，大家就不要再说了。我即将去丽华市担任常委副市长。” 在省里混过的人到底不一样，外放出来，起点就这么高！ 张峰举杯敬道：“恭喜恭喜！说明我们还是有缘的，我在丽华市金温县挂职锻炼过一段时间。” 有了这层关系，张峰和俞东俊二人都喝完了杯中酒，后者需要向前者了解金温县的情况。 沈如烟大概与这四个人很熟悉，就在张峰开始向宋寒锦敬酒时，她说道：“张峰，你有事说事。” 既然如此，张峰就简单地向宋寒锦说起续建樟村水库的事情，宋寒锦劝道：“一般来说，新官不理旧帐，你为何坚持续建？要知道，有时候，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 张峰笑道：“明宁区缺水，我从邻县引进水源总算解决了困扰多年的问题，但随着明宁新城的建设和明宁区域调整，缺水问题再会重现，我必须早做打算。” “再说了，这项综合水利工程利民惠民，总不能一直让它半拉子着，浪费可惜啊。” 宋寒锦想了想，说道：“既然张书记下决心做，那我把此事就接下了。” 俞东俊插话道：“宋总答应了，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你们二个要喝完。” 二人碰杯喝完，接着交换了名片，相约其它时间进行详谈。 张峰向耿靖敬酒，礼节性地说道：“很高兴认识耿董，欢迎来明宁新城投资。” 没想到耿靖喝完杯中酒后，便直接问道：“张书记，我们在天宁市还没有投资建设过商业广场，明宁新城现在又算天宁市区了，我想投资一个商业广场，请张书记帮忙。” 沈如烟介绍道：“耿董在省内投资建设了十家印象广场，经济效益都不错。” 张峰一听是如此有实力的广场投资商，便热情相邀：“耿董，明宁新城现在正在开发建议中，也确实规划了二个商业广场，目前还没有引进合适的投资商。” “如果耿董愿意去明宁新城投资，我们肯定热烈欢迎，只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我肯定给予最优惠的待遇。” 区委书记的承诺非同一般，二人也交换了各自的名片。 张峰与姚丹喝完杯中酒后，姚丹问道：“张书记，明宁区有没有打算建设上规模的安置房？” 沈如烟解释道：“姚董在省城和湖嘉市投资了好多个商品住宅小区，有赚有亏，现在姚董想接安置房工程，主要是不想担心销售和房产调控问题。” 张峰笑道：“明宁旧城由于污染严重，准备整体拆迁改造成工业园区，为此带来了大批量的安置房建设。” “只是第一期安置房建设已经初步确定了意向。这几家承接公司都有来头，哪一家我都得罪不起。” “比如最大的一个项目便承包给了在天宁市有巨大能量的海天商务咨询公司，这个公司类似于太极商务咨询公司。” “耿董可以选择与海天商务咨询公司进行合作，共同建设安置房；也可以选择投资建设商品房。” “明宁新城建设起步不久，目前房价和地价都不高，等到几年后全部建成，那时房价就贵了，为此我觉得姚董还可以在明宁新城开发房地产。” “明宁旧城的拆迁改造分为一期、二期、三期，许多人喜欢拿现金来购买自己看中的楼盘，再加上天宁市区居民也会购买明宁新城的楼盘，我认为明宁新城的房价肯定还有上涨的空间。” 姚丹听了，便表示找个时间去实地考察一番。 最后轮到张峰向沈如烟敬酒：“非常感谢热情招待。我喝完、你随意。” 只是俞东俊说道：“沈如烟也要去地方任职，也可以算是提前恭喜了，二人要喝完杯中酒。” 在众人嬉笑中，沈如烟无奈地喝完了杯中酒。 张峰酒量不错，一圈敬下来，并没有感到什么，接下来就是俞东俊等人回敬。大家嬉笑闲聊二个多小时后，才结束了这场聚会。 第二天，张峰便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培训。 对他来说，自从大学毕业后，由于忙工作、忙秦丰的生意，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静下心来系统地学习理论，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个学习机会。 再说，能来省委党校给县级领导上课的老师基本上都是大咖。许多理论、观点经他们分析、指引，能理解的更深入、更透彻。 用班主任的话说，不管你官当多大，目前在党校里就是一名学生，张峰倒是很快地从领导到一名普通学员的角色转换。 当然，除了听大咖讲座，参与小组讨论、参观学习外，张峰还与宋寒锦见了二次面。 张峰不能随便外出，但宋寒锦却随时可以进来，说明他在省城的能量非同一般。 在午餐时间，二人边吃边聊，主要是商定要申报哪些后续工程、向哪些部门进行争取，争取大致多少经费等等事项。 当然，也商定了大致的服务费用以及支付方式。 让张峰感到奇怪的是，宋寒锦要求所有的申报材料由张峰负责转送。 也就是说，张峰先向明宁区各级部门要来相应的申报材料，然后转交给宋寒锦去办理，办理好的材料，也由宋寒锦交给张峰。 这是为什么呢绒？ 第407章高中同学会 对于宋寒锦的行为，经过向沈如烟侧面打听，张峰终于知道此中原由。 一是宋寒锦想让自己成为项目申报成功的第一功臣，毕竟对于明宁区相关部门的领导来说，这些事情都是由张峰亲自在省里报批。 二是宋寒锦并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他是如何办理这些申报事项的，为此以后类似的申报方案还得继续交给他来办理。 这就是为了在竞争中维护好生意的要决。 另外，张峰还在省委党校遇到了家乡的县委书记。 在培训班印发的通讯录里，张峰发现绍宁市阳东县委书记方涛也在这个培训班。 绍宁市阳东县是张峰的家乡，在省委党校培训班上能见到家乡的领导，张峰当然开心了，于是他利用中午就餐时间，主动与方涛进行联系。 方涛是个中年男子，看到张峰原先是绍宁市阳东县人，现在这么年轻居然已经是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当然感到非常高兴。 二人相谈甚欢，还利用晚上时间在各自客房里畅谈了二次。 张峰为表示诚意，答应明宁区与阳东县结为友好城市，愿意为阳东县机关事业单位、企业在天宁市、明宁区考察学习提供便利条件，同时还答应组织明宁区、甚至天宁市的企业家到阳东县进行投资。 为了更好地联络和帮助在天宁市、特别是明宁区工作、打工的阳东人，为家乡建设做贡献，张峰还答应为成立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提供帮助。 在张峰和方涛的协调指挥下，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筹备工作立即展开。 静下心来学理论、谈体会，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回到明宁区没几天，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秘书长宋维明给张峰送来请柬，邀请他出席天宁市阳东人首届联谊会。 张峰委婉进行了拒绝，他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不能在这种联谊会上抛头露面，否则可能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组建具有民间性质的联谊会，对组织与凝聚阳东县人士，适时捐资回报家乡或者回家乡投资建设都有重要的意义。 张峰虽然不愿意以嘉宾身份出席联谊会，但还是喜欢去现场看看。 星期六的下午，就是联谊会举办的时间。 联谊会的举办者租借了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按照酒店的指示牌，张峰和秦丰来到宴会厅的门口。 联谊会的举办者，安排了几个人在进行接待，主要是引导前来参加联谊会人员进行登记。 秦丰就在签到本上进行了相应的登记。 走进活动会场，二人发现宴会厅的饭桌上并没有酒水和饭菜，只有一些零食和茶水，有点类似于茶话会。 大概是联谊会想联络所有在天宁市工作或做生意的阳东人。举办方也不清楚，到底会有多少人前来。 如果是聚餐，一方面担心来的人多，化费大，另一方面又担心来的人少，造成浪费。 现在只是茶话会，总的化费不需要太多。 此时来的人已经不少，一桌一桌的围坐聊天。既然都是阳东市人，大家讲的都是家乡话，张峰和秦丰好久没有听到，现在颇有亲切感。 仔细看了看，张峰和秦丰并没有看到熟悉和认识的人。别人看见他们二人这么年轻，又穿着一般，基本上就没有人前来与他打招呼。 张峰和秦丰二人互相看了看，明白以后再来参加这样的活动，要么是好好打扮一下，装一下逼；要么亮明身份，否则不会有人来鸟你。 不过，张峰庆幸自己拒绝了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秘书长宋维明的邀请，否则这么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光打电话就可能要被打爆。 张峰和秦丰没有在此停留的意思，便悄悄地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秘书长宋维明给张峰送来了阳东县第三中学百年校庆的公告。 作为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秘书长，宋维明当然弄明白了张峰的老家在哪个村？小学、初中、高中在哪里就读等情况。 现在看到阳东县第三中学百年校庆公告，当然第一时间给他送来了。 其实上，这个校庆公告早在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成立前就发布过了，现在是召开校庆的正式公告。 与此同时，原先高中的班长也找到张峰，说是想在校庆的时候顺便召开同学毕业十五周年聚会。 张峰蓦然想起，自己去京城读大学，毕业后又在天宁市工作，竟然已经与这些高中同学十五年没有见面了。 校庆定在双休日，陈生开车送张峰和秦丰赶回阳东县参加同学会和校庆。 双休日学校放假，同学会的报到地点就放在阳东县第三中学内。 阳东县第三中学原先是一家义塾，由众多乡贤集资兴建，后来改造为乡镇中学，因离阳东县城不远，最终被命名为阳东县第三中学。 阳东县第三中学的建校时间是从义塾成立的时候算起，当然有百年了。 走进这所高中的校园，张峰发现这么多年来，竟然格局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当年自己所读的教室竟然还在，说明阳东县在教育投入方面严重不足。 张峰和秦丰到达的时候，不早不晚，教室内坐满了一半多的人。 十五年没有见面，张峰对于许多同学都有些陌生，在互相介绍后，才能记起名字与往事。 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他见到了邻桌的黄薇。 黄薇当时生活在学校所在的镇里，她的父母亲都是吃商品粮的工作人员，家庭条件不错。 刚入学时，张峰完全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加上那时身体已经开始发育、情感初开，为此见到气质优雅、漂亮的黄薇是一见倾心。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黄薇喜欢的是班里的体育委员，人长的帅气、健壮，家境富裕，不是张峰所能比拟的。 不过这样也好，张峰便一门心思认真读书。 现在的张峰已经见识过太多性感漂亮、谈吐优雅的女人，为此张峰再次看到更加性感的黄薇，却没有了最初那种心旌摇荡的感觉。 不过，毕竟是同学，张峰出于礼貌向黄薇打了招呼，只是黄薇一直在发短信，对于张峰，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交谈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张峰的同桌许丽来了。 第408章生活的现实 许丽的相貌和身材一般，但与张峰原先关系不错，多年未见，现在二人倒是聊的很愉快。 她开心地告诉张峰：“我们住进新房子啦。”特意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张峰看，客厅里的照片墙里有高中时期几个关系不错同学的合照，里面当然有着张峰与秦丰的身影。阳台上放养着的绿色植物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生机盎然。 在当时，许丽的母亲没有固定工作，以打零工为生。父亲在她读高二时得病瘫痪在床，花了很多钱治疗，使得原本便是低保户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 父亲刚生病时，她请假在家帮助照料，整整二个星期没去上学。等到父亲的病情稳定，回到学校后，发现班主任召集全班同学给她捐了款。 第三天刚好开家长会，许丽主动要求上台发言，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然后把那些钱全部退了回去。 张峰并不知道当时年仅17岁的许丽说了些什么，听自己的母亲讲，许丽说完之后，在座的很多大人都落了泪。 张峰学习成绩原先一直比许丽好，为了让她能得到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张峰有时故意考差一些。 当时学校为了激励学生努力学习，分别设置了一等、二等、三等奖学金。一等奖学金，每班只有一个，但奖学金丰厚，足够许丽支付一学年的学杂费、生活费。 许丽以为自己的学习成绩确实比张峰好了，但她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她的目标是要考上重点大学，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直到高考成绩放榜，她才发现张峰的成绩比她要好的多，才明白了张峰当时的用意。张峰知道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捐款，就以她愿意接纳的方式来进行帮助。 上大学后，许丽申请了助学贷款，并且经常出去打工，从事端盘子、洗碗、家教等，努力赚钱支付学习和生活费用。 让人惊讶的是，许丽在努力赚钱支付学习和生活费用的同时，还担任了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并能获得一等奖学金。 当然，这让她付出了很多，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别人在睡懒觉的时候，她已经在看书做作业，别人在花前月下谈恋爱的时候，她奔波在打工的路上或在辛苦地工作着。 大学毕业之后，由于没有背景和关系，许丽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单位，于是她干脆去房地产公司上班，每逢开盘便加班，忙得团团转。 如今的她不断升职加薪，有车有房，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过仍然穿着朴素、生活低调、并不张扬。 没有名校光环，没有倾城容貌，也没有手眼通天的父母。在芸芸众生中，许丽是那么普通，却用尽全力活出了最好的自己。 此时附近几个男同学在评论某银行女客户经理“付出了很多”，终于成了支行副行长。 在烟雾缭绕中，他们读书时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竟然喜欢谈论这种花边新闻。 张峰有些悲哀地在心底发出感叹，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为何男人破格晋升就掌声一片，而女人便要承受流言蜚语、质疑和指责？ 张峰在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后，郑重地对许丽说道：“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你存好，24小时都能联系到我。” “不过，你不要轻易告诉别人我的联系方式。我也不瞒你，我现在是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 对于张峰向她说出真实的身份，许丽心里感到很吃惊。穿着普通、为人低调的张峰，竟然是区委书记！要知道张峰还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天宁市委常委，前途无量啊。 多年生意场上的历练，使得许丽并没有在神色上表现出过多的惊奇。 她完全理解张峰想要保密、想要低调的心情，如果张峰公开自己的身份，阳东县第三中学校长、甚至阳东县委书记、县长都要出面来进行接待。 二人聊到这里，时间差不多了，愿意来参加同学会的同学基本上到齐。 在班长主持下，同学们依次介绍了自己目前的工作状况。 张峰做过秘书多年，养成了很好的倾听与记忆习惯。 他发现15年来，同学们按工作状况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同学在阳东县或外地机关事业单位工作，有四位同学已经是阳东县里的局长、街道书记或主任。 一部分同学外出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钱，经济条件不错。 还有一部分同学在外出打工或在家做点小生意，经济条件一般。 虽然阳东县第三中学高考率不低，但象张峰这样考上重点大学的同学并不多，能够在外地机关事业工作的更少。 张峰心里一对比，觉得自己的职务应该比任何一个同学都高。 在经济条件方面，秦丰则比任何一个同学有钱。 不过，张峰和秦丰倒是无意挑起攀比。 张峰笼统地介绍自己在明宁区委工作。秦丰则笼统介绍自己做些生意。 一些同学见到张峰穿着随意，又没有强调自己的职务，便觉得他只是一位很普通的工作人员而已，也就没有多加以理会。 张峰倒不是想装穷和故意不说自己具体的职务，也不想扮猪吃老虎，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一是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不能穿很大牌的衣服，否则在公众场合，太容易引人注目，惹来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 再者他本身也不喜欢穿着名牌服饰，觉得只要质量好、穿着舒适就行。 二是他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不方便到处宣扬。 互相介绍完毕后，同学们与几位赶到的任课老师、班主任合影留念。在排列位置的时候，张峰明显地感觉到职务与经济条件带来的优越感。 与任课老师、班主任并排坐着拍照的是那几位局长、街道书记或主任。站在第一排显要位置的是做生意赚了大钱的老板。 大家对于这样的安排，早就已经习惯，根本没有人会提出意见。可能是单位里和社会上都是按照这样的规矩在操作着。 张峰的心里有些感慨，以往纯真的同学情已经被社会上的隐规则消磨光了。张峰和秦丰身材比较高，就站在最后一排进行合影。 拍照后，按照开同学会的惯例，最后要进行聚餐。 第409章情谊的变异 一些有权有钱的同学坐着小汽车赶往位于县城的聚餐酒店。 张峰和秦丰当然由陈生送到聚餐点，不过，二人的车并没有随大家的车辆一起涌入停车场。 高中同学本来将近50人，今天来参加聚会的近40人，分成了二个包厢，每个包厢二桌。 张峰和秦丰敏感于拍照时的顺序安排，于是自然而然地选择坐在另一个包厢里，因为其中一个包厢的一桌，已经坐着先前到达的官员同学、做大生意的同学。 当然也有个别表现低调的同学，他叫罗成。原先与张峰是前后桌，关系不好不坏。 张峰、秦丰现在与他坐在一起，聊起话题时，才知道他的公司年产值有2000多万。 他至今有200多万银行贷款没有还清，去年不亏不盈，照他的话说，就算是给银行打了一年工。 不过最近他拿出5万元作为慈善资金，发放给工厂所在的村子，给贫困户、老人送温暖。 张峰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便好奇地问道：“有这样的必要吗？毕竟自己的企业还欠着银行的贷款。” 罗成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我拿出5万元也是为了自己。工厂办在村子里，用水、用电都需要通过村子，车子也要经过村道。时间长了，总会麻烦到村里人。” “村主任让我多关心村里的贫困户和老人，我就懂了。我觉得有能力帮助这些人，也不是坏事。” 张峰觉得罗成确实说出了真心话。虽然他是出自私心，却干了属于“公心”的事情，维护了强弱之间的一些平衡。 张峰原先的好友钟向阳，在高中三年，二人关系不错。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虽然得益于父母的帮助，但也可以看出他自身的能力，毕竟要想完全掌控好一个多元经营的公司，并不是这么容易。 现在钟向阳就坐在另外一个包厢，与那些官员同学、做大生意同学谈笑风声。他当然在教室里看到过张峰，只是点了点头，互相握了握手，就没有其它话语与动作。 张峰想到自己与他已经相隔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友情早已消耗光。 再说自己与他没有任何生意上的来往，以后也不可能给他提供生意上任何的帮助，他对自己的淡漠态度，完全可以理解。 聚餐开始后，除了主持同学会的班长来张峰所在的包厢敬过酒和在这家酒店担任餐饮经理的女同学来敬过酒外，没有其它同学来这边敬酒，倒是这边的一些同学都去那边敬了酒。 张峰不以为然，所以也就没有起身去凑热闹，但也理解这些同学的做法。 他们处于社会的最低层，知道并不一定能得到这些官员同学或做生意成功同学的帮助或资助，但也想着尽量要搞好关系，万一需要帮忙呢？他们想到同学总会比其它陌生人好说话一些。 好在自己坐的这一桌几个人倒是气氛融洽。有罗成、秦丰、许丽等人。 秦丰感慨道：“十五年就这么快过去了，想想好象还在昨天。” 许丽回应道：“回想起来，能够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里读书，真的算是缘分。” 罗成接话道：“是啊，这次相聚，不知以后什么时候再能相见。浩子，已经离开我们了。” 张峰和秦丰都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因病？意外？” 罗成回答道：“浩子复读一年后，考上了省城财经学院。快毕业时，同学们聚餐喝了酒，又去郊区的水库里游泳，不幸淹死了。” 张峰和其它同学听得目瞪口呆，觉得人生充满了各种意外。 最终还是罗成打破伤感的氛围：“来，大家喝酒。能喝的多喝点，不能喝的少喝点。难得相聚在一起，多说说开心的事情。” 张峰原本以为就这样平淡地吃好聚餐，然后平静地离开，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家酒店里碰到熟人。 喝多了啤酒，张峰有些尿急，包厢内有女同学在上卫生间，他只好去外面公用的卫生间。 在回包厢的路上，张峰恰巧碰到了天宁市阳东人联谊会秘书长宋维明。他刚好去迎接阳东县分管各地对外联谊会工作的副书记前来聚餐。 宋维明看到张峰，热情地招呼道：“张书记，真的是你啊，在阳东县看到你非常难得啊。” 张峰笑道：“宋秘书长好，我是回来参加高中同学会的聚餐。” 宋维明急着要去迎接副书记，便在问清楚张峰所在包厢，说等会儿再来敬酒，但张峰让他不要兴师动众，担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峰明白，自己让宋维明低调，但他在今晚肯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与自己好好喝几杯。 感情靠联络，联络的方式有很多种，一起喝几杯酒也是重要的方式之一。 张峰所在包厢的这一桌高中同学并不认识宋维明，只听到这个陌生人走进来后，便热情地向张峰敬酒，并称呼他为张书记，就开始惊讶于张峰的具体职务。 宋维明随口问了一句：“张书记，你们高中同学聚餐只有这样二桌？” 这时，同一桌的其它同学回了一句：“隔壁包厢还有二桌，是当官和做大生意的同学坐的。” 宋维明此时已有一些酒意，就奇怪地问道：“张书记，你们高中同学这么牛叉？你这样的职务，还只能坐在这边，那边同学不得了，我得去看看，如果有省级领导来，我还得赶紧去通知县委书记和县长。” 不一会儿，宋维明推开了二个包厢之间的屏风，嘴里还一直嚷着：“上当了、上当了。” 张峰告诫过他，不要随意泄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他便没有多说。 再说宋维明在自己的包厢，毕竟还有应酬，不能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临走前，他握住张峰的手，热情地邀请接下来一起去唱歌醒酒。 张峰则推脱同学聚餐后也有相应的娱乐活动，下次有机会再说。 等到聚餐结束，张峰发现钟向阳居然搂着黄薇直接进了电梯，到楼上的客房去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此时去客房会发生什么，不过看样子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张峰当然不会多管闲事。 张峰向秦丰说起此事，秦丰的回应更让张峰感到惊讶。 第410章突生变故 对于张峰的惊讶，秦丰不以为然地说道：“同学聚会，后悔当时没下手；趁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弥补遗憾。” “不用大惊小怪，我已经看到至少有四对同学去客房探讨人生了。” “趁着现在年轻，找加当初的感觉。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张哥，你有没有看中的女同学？凭着你现在的身份，肯定可以立即拿下。” 张峰笑骂道：“越说越没谱了。不过，参加这样的同学会，真是拆散一对是一对。” 秦丰说道：“你不与女同学探讨人生，又不去唱歌跳舞，长夜漫漫，如何打发？我知道你正经，我已经约了罗成和许丽一起在楼下茶馆喝茶。” “我看你在教室里与许丽聊的不错，在餐桌上与罗成聊的起劲，我就约他们一起出来再聊聊。” 张峰马上猜想到秦丰的用意，便询问道：“你有意向让他们二人去明宁区发展？” 秦丰点点头：“随着生意的不断扩张，我们手上能用的人、能相信的人越来越少。罗成和许丽，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张峰想了想，说道：“行，先征求他们自己的意愿吧。” 说话间，二人便来到了酒店附设的茶楼包厢里，罗成和许丽已经等着。 四人坐下后，许丽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 秦丰说道：“许丽，你愿不愿意去明宁区发展？我投资了一个水库旅游风景区，缺一个能让我相信的、会管理的总负责人。” 许丽是聪明人，她已经知道了张峰的真实身份，又看到张峰与秦丰关系很好，明白秦丰在张峰的支持下，生意肯定做的不错。 于是她笑道：“秦丰，给我五天的时间，我要交接好工作后才能过来。” 秦丰说道：“行，同学归同学，我们把报酬先讲好，基本工资5万元一个月，外加水库旅游风景区10%的分红。” 对于秦丰的大方，许丽惊道：“秦丰，这样的工资和分红太多了，我承受不起。” 张峰摆了摆手，劝道：“一份报酬一份工作，你先拿着，如果实在觉得不值得，到时再说。” 罗成当然也惊讶于秦丰的财大气粗，便开玩笑道：“秦丰，帮帮老同学，一起发财。” 秦丰喝了一口茶说道：“罗成，我劝你把这里的厂转让了，去明宁区发展。” 罗成为难地说道：“我确实是想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但这里制约了发展，同时也担心村里的人眼红生意越做越大，便一直耽搁着。” “不过，我去明宁区，人生地不熟，企业更难办啊。” 秦丰指着张峰说道：“现在只有我们四人在场，我就说开了，张峰目前是天宁市常委、明宁区委书记，由他在，你还担心办好了企业？” 张峰阻止秦丰继续往下说：“罗成，你别听秦丰瞎说，好象整个明宁区是我的，我又不是完全能说了算。” “不过，明宁旧城正在拆迁，规划建一个工业园区，我们正在进行对外招商。如果你的企业没有严重的污染问题，我倒可以在政策允许范围内给你最优惠的待遇。” “如果资金周转上有困难，你可以去找秦丰，他现在是明宁商业银行最大的股东。” 额？！秦丰居然这么有钱！竟然是银行的股东！许丽和罗成都惊呆了。 在许多人眼里，包括以前的张峰和秦丰，都觉得银行高不可攀，现在他们二人都觉得不过如此，当然前提是你手上有足够的钱，从而让银行为你赚钱。 这时，罗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然后急切地说道：“程向阳被人打了，我们是不是过去一趟？” 张峰立即说道：“走，我们去看看，无论如何，打人肯定是不对的。我们同学一场，总要帮忙的。” 留下许丽付帐，三个男人快速向出事地点走去。 秦丰疑惑地问道：“刚才程向阳和黄薇在一起开房，难道被人现场捉奸了？” 罗成回应道：“刚才是王小明打来的电话，他没有说清楚原因，也许就是这个事情。程向阳和黄薇太不注意了，好好的同学会搞成这个样子。” 疑惑归疑惑、抱怨归抱怨，三人的脚步还是很快的，秦丰还叫上了在房间里休息的陈生。 茶楼本来就在这个酒店的裙楼，没有多少时间，张峰三人就来到了出事的房间，此时陈生也同时赶到了。 房间门打开着，张峰发现居然是间套房，有卧室、有起居室，宽敞的房间里，虽然已经站了好几个男同学，但一点不显得拥挤。 张峰和秦丰走进一看，程向阳和黄微的身上倒是已经穿着衣服，那么应该不是捉奸行为，否则愤怒的一方会极力阻止这二个人穿衣服，尽量给予羞辱。 还有二个男同学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应该是与人动过手，但被打了，程向阳则更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血丝。 张峰沉声问道：“这是什么回事？” 已经赶到的男同学都没有反应，反而是三个精干的大汉看到张峰显露出上位者的威势，客气地解释道：“我们是来收钱的，这小子欠了不少的钱。” 程向阳此时插话道：“我是欠着银行的贷款，又不是欠你们的钱。” 其中一个大汉拿出一张报纸，说道：“你给我看仔细了，阳东县信用社的不良贷款都转让给我们公司了，现在你与银行没有关系，而是欠我们公司的钱了。” 张峰接话道：“秦丰，大概是省信用总社向全省推广了明宁信用联社的做法。” 拿着报纸的那个大汉说道：“对，我们公司就是看到了明宁信用联社整体转让不良贷款的公告，向阳东县信用社提出了整体转让贷款债务的建议。” “额？你们怎么如此清楚此事？” 张峰指着秦丰说道：“就是他的好友成立了一家公司，整体接收了明宁信用联社的贷款债务。” “所以我们明白催收债务是合法合理行为，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动手打人？要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我现在完全可以向警察控告你们。” 第411章财大气粗的秦丰 这名大概是带头的大汉以为是见到了同行人，倒没有发怒，而是客气地解释道：“我们也不想动手，只是这个家伙实在太狡猾了，我们找了他好多次，都被他躲开了。” “他欠的不是小数目，如果我们能收回，今年就不用干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今天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他在这里，原先考虑给他在同学面前一个面子，让他回客房享受后再进行收款，没想到他竟然叫人先动手。” 看来程向阳和这二名男同学也是眼瞎，能来催收债务的人，肯定都会有些身手，竟然还会先对人家动手，不知是无知还是什么？ 不过，此时还是有赶来的男同学依仗着人多进行质问：“你们把人打成这样就是不对，张峰，你说这么多，到底在帮谁啊。” 不等这几个大汉回话，陈生插话道：“张书记说话，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有个男同学不服气地反驳道：“你是谁呀，关你什么事情？” 陈生回应道：“我是张书记的专职司机。” 张峰居然有专职司机？真的假的？不过，还是有人嘟哝道：“带着司机来显摆什么？” 秦丰怒道：“我们不想显摆什么，你能、你厉害，那你来处理啊。”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吧。问题摆在这里，总要想办法解决的。” “程向阳到底欠了多少钱？” 那名大汉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和贷款合同复印件说道：“1600万元本金，再加上利息220万元。” 欠了这么多的钱？在场的同学惊得都闭紧了嘴巴，生怕连累到自己。 坐在程向阳身边的黄薇也吓了一大跳，推了推前者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会欠了这么多钱啊？” 程向阳无奈地解释道：“这二年，公司生意一直不景气，我本想贷款赌一笔，没想到完全打了水漂。” 接着对这三个大汉说道：“你们找我也没有用，我手上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钱。” 那名带头大汉大声说道：“没钱？没钱你还开这么好的客房进行鬼混啊。哦，对了，这家酒店好象就是你的。” 程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也实话实说。我本想转让这家酒店，这样不仅可以还清贷款，还可以有流动资金来做好其它生意，只是没人接手啊。” “我现在还得努力做生意赚钱还债，否则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如果你们一意孤行，一定要扣着我，你们还得供吃供喝。” 带头的那名汉子怒道：“难不成欠钱的真成大爷了？” “想让我们供吃供喝，想的美！你若不还钱，我们每天带人来这家酒店走动走动，看你怎么做生意？” 秦丰插话道：“程向阳，你真的要转让这家酒店？” 程向阳回应道：“当然是真的，我在朋友圈里都发过这样的消息。” 秦丰继续问道：“那你打算以什么样的价格进行转让？” 程向阳狐疑地看了一下秦丰，但还是回答道：“原先我打算以5000万元进行整体转让，现在如果有人愿意接手的话，我可以再降价500万元。” 秦丰爽快地说道：“行吧，你的这家酒店我接手了，你去准备一下转让合同，合同签好后，我可以进行一次性付款。” 接着对那三个大汉说道：“麻烦你们在这个房间等一下，等我们转让合同签好，可以让程向阳付钱给你们。” 带头大汉摇了摇头：“如果是你们串通起来骗我们呢？” 秦丰笑道：“我来骗你们干嘛？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家酒店是程向阳的，你们明天还可以再来的嘛。” 张峰此时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那我找个你们都知道的、都认识的人来见证吧。” 然后在电话地说道：“方书记，不好意思，我目前在608房间，我的同学遇到了一点麻烦。” 挂掉电话，张峰解释道：“阳东县委书记来见证，应该可以吧。” 什么？县委书记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专门找张峰？难道张峰也是县委书记？对，他说他的工作单位是明宁区委，难道他是区委书记？不可能吧，他这么年轻就担任了区委书记？ 就在大家将信将疑的时候，阳东县委书记方涛在宋维明的陪同下，走进608房间。 看见房间里这么多人，方涛皱了皱眉头，但这个神情一晃而闪：“张书记，你 来阳东县也不跟我说一下，走走走，我们再去喝一杯，我总得尽东道主之谊。” 张峰笑道：“我的好友秦丰想收购这家酒店，正在洽谈生意。另外，我的一个同学遇到了一点麻烦，正在处理。” 然后对那几个大汉说道：“你们应该可以相信了吧，我同学欠的钱，他等会就能归还，但你们出手太重，需要道歉。” 慑于张峰和方涛的威力，这三名大汉于是低头道歉，然后去酒店大堂等候。 其它同学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张峰，都悄悄地离开了。 程向阳既惊讶于张峰居然是区委书记，又惊讶于秦丰居然这么有钱，买个价值几千万元的酒店象买菜一样，根本没有多考虑。 许丽和罗成见识到张峰确实是明宁区委书记，也见识到了秦丰的财大气粗。 张峰和方涛、宋维明去酒店的茶楼聊了没有多久，秦丰便赶了过来。 张峰好奇地问道：“秦丰，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至于立马买个酒店吧。” 秦丰笑道：“张哥，你不是要动员一些明宁区、天宁市企业家来阳东县投资吗？我现在是先行一步。” “这家酒店地理位置不错，我买下后，可以作为这些来阳东县投资的企业家聚会的地方。” “我观察过这家酒店的餐饮、客房、娱乐生意，其实都还是可以的，如果不是程向阳确实缺钱，他应该不会卖掉的。” 看到张峰与秦丰关系如此密切，方涛和宋维明当然也对秦丰非常热情。 张峰又建议道：“秦丰，既然方书记明天要出席阳东县第三中学百年校庆，你不如在他的见证下，出资成立一个基金会，用于资助阳东县第三中学贫困学生。 第412章想来投资的任老板 秦丰爽快地说道：“我打算用刚买下的光耀酒店每年20%的利润，用来资助贫困学生。” “我刚才看过这家酒店的纯利润，一年大概有500多万元，20%的话，就是100万元，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阳东县基本上是丘陵地带，良田很少，为此许多阳东人不得不外出打工赚钱，由此造成的一个现象是，大部分农民或居民经济条件不错，但整个阳东县财政却比较差，许多关乎民生的事情都需要通过集资来完成。 方涛听说秦丰买下酒店后，便愿意每年拿出100万元来资助贫困学生，当即表示感谢，当然他知道张峰是在给他明天的活动涨面子。 送走方涛后，张峰疑惑地问道：“秦丰，你为什么不直接捐钱建立基金金，而要以每年的利润来分期支付？” 秦丰叹口气说道：“我自己当年吃过苦头，现在我当然愿意资助贫困学生。” “只是我担心我拿出一大笔钱，会被某些人看中进行挪用或者胡乱认定贫困学生，使得真正的贫困学生反而拿不到资助款。” “现在让他们每年来酒店领取费用，至少要向我们汇报钱用了多少？用到哪些人身上？无形之中起到了监督任用。” “如果上年资助情况反响过大的话，我可以停止资助，改为自己直接进行认定、直接发放资助款的形式来进行。” 张峰点点头：“你考虑的周到，我们不能把善事做差了。” 在第二天的校庆活动中，张峰和秦丰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学校特邀嘉宾，与阳东县委书记、县长等人坐在一起，这让许多同班同学大吃一惊。 说实话，时光如梭，过去了十五年，同学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张峰很期待大家见一次面，为此他才会隐瞒真实身份来相聚。 在阳东县城的同学，常常可以小聚，但是外出奋斗的同学，却难得相聚一次。 这次全班五十多个人，来了近四十人。有几个同学，说好了要来的，却始终不见人影，据说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决定不来了。 也许，不来参加聚会的同学，已经淡忘了当初的友谊，或者看透了同学聚会。 原先毕业的时候，很多人在同学录里写下“勿忘我”三个字，还有人抱头痛哭，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友谊、不舍得分别。 现在，大家的模样都改变，经历也不一样，人与人的层次也不一样，同学之间的友谊，真的不如当初一样美好，所有的美好，都是一种想象而已。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本来他想非常低调地与同学们叙叙情谊，却因为程向阳的出事、方涛的出现，而让他高调地出现在同学面前，不久以后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这是后话。 回到明宁区没几天，夏薇来找张峰，说是受人之托，有人想在明宁新城进行投资，想请张峰出席接待，有二方面的考虑。 一是给她涨面子。毕竟区委书记出面接待投资商，非同一般。 二是请张峰把把关。上次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由于自己的一意孤行，最终还让自己背了处分。 在明宁区唯一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一个漂亮少妇主动向夏薇打招呼 ：“夏姐，张书记来了吗？” 夏薇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张峰，介绍道：“小芹，这就是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张峰。” 同时又向张峰介绍道：“张书记，这是我的好友赵芹，她介绍一位老板来明宁区投资。” 这位叫赵芹的年轻少妇惊讶于张峰的年轻帅气，主动伸手向张峰嫣然笑道：“张书记，您好，很荣幸见到如此年轻的书记。” 赵芹身材修长、漂亮性感，浑身充满了成熟魅力，再加上媚眼和好听的声音，让张峰心神一震，幸亏他已经见识过好几个绝色美女，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张峰握上了她柔弱无骨的手，礼貌而淡然地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见面后，三人开始走进电梯去包厢，赵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柔软的地方紧贴着张峰，只是张峰却特意避开。 走出电梯，赵芹手挽着夏薇的胳膊走在前面，她好象故意加大了扭动的幅度给走在后面的张峰看，张峰不禁摇了摇头。 在包厢门口，居然有两个带着墨镜、长的人高马大的保镖一左一右地站立着，是这位老板想耍威风还是身价不菲需要保护？ 看到张峰等三人走进包厢，原先坐在沙发上等候的二个人站了起来。 赵芹首先介绍道：“任总，这位是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张峰，他旁边这位是明宁区委副书记夏薇。” 接着再介绍道：“张书记、夏书记，这位是顺意集团董事长任伟，任董旁边是负责集团投资事务的副总王强。” 任伟热情地用双手握住张峰伸出的右手，激动地说道：“想不到张书记这么有诚意，我太感动了。” 接着任伟又主动握住夏薇的手，也不撒开，恭维道：“明宁区的干部队伍都这么年轻啊，不但有年轻的区委书记，还有年轻漂亮的副书记，真是人才济济。” 张峰早已习惯了企业老板对自己恭敬的态度，夏薇则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笑着抽出了手。 双方开始入座。任伟坐在主人位上，张峰坐在主宾位上。 任伟的旁边是王强、王强的旁边是赵芹，张峰的旁边是夏薇。 赵芹早已吩咐上菜。菜都是高档菜、酒也是高档酒。 赵芹本想起身倒酒，任伟却阻拦道：“你还没有开始敬酒，倒什么酒？旁边的服务员要失业了。” 五星级酒店包厢服务员的收入不错，为此相貌和身材都很好，此时这名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从赵芹手中接过酒瓶，给客人们倒酒。 张峰注意到一个细节，当这名服务员来给任伟倒酒时，他的手不老实地碰了碰服务员特殊的部位，服务员敢怒不敢言，倒好酒后，立即走开。 张峰觉得有些恶心，同时也觉得任伟素质低下，如果不是看在夏薇的面子上，他肯定离席而去。 没有白吃的菜、没有白喝的酒，接下来，任伟应该要进入主题了。 第413章情况有些怪异 大家的杯中都有酒时，任伟站起来说道：“非常感谢张书记、夏书记在百忙之中接待我们，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张峰接着说道：“我代表明宁区委区府，热烈欢迎任董来明宁区投资，谨祝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五只酒杯碰在一起。 几个热菜上来后，任伟问道：“不知这些菜是否符合两位领导的口味？” 张峰笑道：“我出生在南方，在北方读的大学，去过好几个地方任职，各种口味都喜欢。” 夏薇则微微一笑：“非常好！” 没有白吃的菜、没有白喝的酒。 接下来，任伟开始说道：“我们集团吸纳了一批海内外高端人才，从事无机纳米级高分子膜制造，可以过滤各种各样的水质，完全是高科技产品。” “现在国家一直在强调科技兴国，各地都在发展无污染的科技园区，我们在明宁区初步看中的是明宁新城。” “当然了，我们还在天宁市的几个地方进行调研，一是看地理环境，二是看优惠政策。” 张峰回应道：“投资高科技产品是朝阳产业，可喜可贺。不过，任董，为了打造一座宜居新城，我们在规划明宁新城时，就明确规定不能有一家企业落户。” “这个规划，所有明宁人都知道，我不能破例，否则明宁人要集体闹事的。” “明宁旧城正在拆迁改造，我们想打造一个工业园区，优先引进没有污染的企业，特别欢迎高科技公司。” 任伟说道：“张书记，高科技产品的赢利重在快速生产及投入市场，如果被其它相关产品占领了市场，那竞争就激烈了。” “另外，明宁旧城还在拆迁中，肯定会对高科技公司的进驻、产品开发与生产有影响。” “说句难听话，正在拆迁的明宁旧城，会破坏我们高科技公司的形象。” 张峰摇了摇头：“看来你们没有去过明宁旧城拆迁后兴建的几个企业，他们的厂房、办公楼、以及厂区环境都是非常漂亮整洁的。” 任伟故作惊讶地对王强和赵芹说道：“你们有没有去过拆迁改造后的明宁旧城？有没有去考察过新投资建设的企业？” 王强陪笑道：“任董，我们一直在明宁新城和其它几个地方进行考察，由于时间紧、人手紧，我们确实没有去过明宁旧城。” 赵芹则不屑地说道：“明宁旧城肯定是脏乱差的，看了也白看。” 张峰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建议你们去现场看看。” “还没有拆迁的明宁旧城确实存在脏乱差现象，但拆迁改造后的环境不比明宁新城差。要知道，明宁区不差这点钱。” 任伟大概就在等这句话，于是他接口问道：“张书记，既然明宁区经济发展不错，那我们投资高科技企业能有多少补贴？” “发展高科技产业，我们投入了太多，比如为了吸引高素质的人才，比如新产品研发。” 张峰想了想，回答道：“按照国家相关规定，你们投资高科技产业，我们确实会给予税收、资金补贴、人才安置上的优惠。” “既然任董是通过夏书记的关系来明宁区投资的，我可以承诺的是，在国家政策允许范围内，肯定给予最优惠的待遇。” “不过，我也把话说在前面，只有你们投资全部到位、产品投入市场，产生经济效益后，我们才会给予这些优惠。” 王强插话道：“张书记，我们集团在全国各地投资过好几个高科技企业，这些地方为了显示诚意，都是直接给予配套的资金。明宁区这样做，明显不够诚意。” 张峰不为意地说道：“诚意是双方的。这些政策、资金上的优惠，都可以写入投资合同内，哪个县区会赖帐？” “同样的，我们也担心一些企业打着高科技的旗号来骗取相应的资金补贴。” “地皮给了、资金给了，企业却跑了，项目烂尾了，最终我们要被问责的。” “任董、王总，你们是夏书记介绍来的，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只是如果给你们给予了新政策，那其它企业也会要求享受同等待遇，我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还是小心为妙。” 张峰如果不是看在夏薇的面子上，早就离席而去，管你投不投资？ 明宁区现在发展势头正好，完全可以对投资企业挑三拣四，并不是饥不择食的。 同时，张峰在一些细节上，已经看出任伟低劣的人品素质，为此他更不会轻易答应优惠条件。 任伟听了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说道：“张书记说的对，我们也相信张书记的承诺，我们回去再研究研究，现在我们喝酒。” 三人男人喝白酒、二个女人喝红酒。 在王强和赵芹的劝酒下，夏薇已经喝多，明显有些醉意，张峰则装作喝多的样子，坚决不喝，防止喝醉误事。 从酒店出来，张峰有种预感，他便打出一个电话，同时让陈生开车跟着夏薇的汽车。 张峰当然知道夏薇在明宁县城的住处，跟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辆汽车不是开往夏薇住处的路，于是他给陈生下了指令，陈生驾驶技术了得，很快就把夏薇的这辆汽车逼停在路边。 陈生下车负责叫开驾驶员，张峰则想拉开车门与夏薇取得联系。 只是这辆汽车门窗紧闭，驾驶员坐在里面不肯配合，甚至还想撞开张峰的汽车。 幸亏张峰早有准备，他有预感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通知秦丰，让他立即派一些安保人员过来协助。 秦丰除了在原野山庄训练安保人员外，在明宁旧城的好几个地方安排着安保人员，负责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明宁旧城本来就不大，此时已经有好几辆汽车开始围拢上来，张峰发现后面一直跟着的一辆汽车却开始向前急驶而去。 几辆汽车造成相撞的现象，然后从这些汽车里下来的一些人团团围住夏薇的汽车，有人开始用破窗器准备强行破车，此时车里的驾驶员看到逃脱无望，便开始主动打开了门窗。 第414章爱赌的驾驶员 为了防止市民围观，降低事态影响，张峰当即决定让安保人员控制住驾驶员，开着夏薇的汽车直奔原野山庄，张峰则陪着夏薇，陈生开着车同时赶往原野山庄。 夏薇已经喝多，再加上红酒的后劲，一直迷迷糊湖地睡在车上，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在原野山庄醒酒汤的作用下，她才勉强醒转过来。 她惊讶于自己在原野山庄，张峰跟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似乎还不相信。 她不相信自己的驾驶员竟然会出卖自己；她不相信自己的好友赵芹居然会出卖自己。 张峰陪着她来到别墅的客厅里，这里坐着秦丰、沈约、陈生等人，当然夏薇的驾驶员也在。 这名驾驶员名叫章雄，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还说秦丰等人根本没有权力扣押他，现在这样做是非法限制他人自由。 张峰陪着夏薇出现时，章雄明显愣了一下，同时低下头不说话。 张峰问道：“夏书记，要么你在这里进行讯问？要么把他交给警察来审问。” 夏薇当然不会轻易把章雄交给警察来审问，毕竟关乎着她的名声。 夏薇坐下来，沉着脸问道：“章师傅，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章雄则开始装可怜：“夏书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好在开车，张书记的驾驶员却逼停了我，还派了这么多人把我拉到这里来。” 张峰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呀，太小瞧警察的本事了。” “我已经通知公安局紧急核查跟在我后面那辆汽车的信息，我猜想，如果不是我的司机驾驶技术不错，应该是这辆汽车跟在你的后面。” “现在警察早已经堵住了这辆汽车，同时抓获了车上的三个人，现在应该已经进行交待了。” “其实你说不说无所谓，反正有他们的口供，只是夏书记似乎有些不相信。” “当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你应该知道的。” 沈约问道：“张书记，要不要让他吃点苦头？我保证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张峰摇了摇头：“对他下手，似乎有屈打成招的嫌疑，他坚持不说，失去最后的机会，算了，还是把他交给警察吧。” 章雄此时却抬起头说道：“夏书记，对不起，我是被逼的。” 原来章雄喜欢赌博，有一次跟一个朋友去了个地下赌局，赢了几万块钱，他便觉得这种钱来得快，比上班赚工资好多了。 哪知道人家是故意下套，再去的时候不但赢的钱全部输了，还赔了身上带着银行卡里的几万元。 章雄输了钱，不甘心，就想着翻本，便在赌局里借钱，几个小时下来，借来的三十万元又输个尽光。 过了几天，那里的人来找章雄还钱，他只是一个聘用司机，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的钱，只能拖延着，可是躲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啊，同时还担心这些人到单位里来堵他，那么连工作都要丢掉。 此时有个男人找到他，愿意帮他把这些债务全部还清，同时还会再给他五万元，回报的条件就是在需要的时候帮他们引进夏书记。 走投无路的章雄接受了这个援助，而且他觉得帮助引进领导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夏薇的秘书经常在安排这样的事情，自己偶尔请她帮忙一下，应该会同意的，毕竟在许多时候，秘书需要司机配合做事。 半个多月后，一直没有再联系的那个男人给他发来消息，让他在今晚在夏薇晚餐结束后，不要直接送回家，而是先去一个地方，与一个老板见个面。 只是让章雄没有想到的是，张峰会跟在后面进行围堵。 章雄的交待让夏薇惊恐不已，她想立即打电话给赵芹取证，她知道今晚她喝多了被带到某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张峰则阻止她打电话：“吕康明已经在来原野山庄的路上，他会告诉你一些情况。” 吕康明带来了一个优盘，通过投影仪投放到屏幕上，显示出了今晚一辆汽车一直跟在夏薇、张峰的汽车后面，后来张峰的汽车逼停夏薇的汽车后，这辆汽车开始加速驶离。 再接下来的画面是这辆汽车行驶一段时间后，开始停在一个小区里，车内三个人下车后走入某幢楼内。 再接下来的画面就是审讯画面，只是这三个人并没有交待有用的信息。 夏薇看到这里，心里侥幸地问道：“张峰，是不是存在误会？章雄是不是真的受人之托，只想带我去见个人，而这个人只是想让我帮忙而已。” 张峰说道：“你今晚已经完全喝多了，这样的状况去见谁？要知道，这不是在白天在你的办公室里,而是在晚上，而且是在你喝多的情况下，你别做梦了。” “另外，吕局长,你说说与章雄联系的那个男人追查的怎么样？” 吕康明回应道：“张书记、夏书记，那个男人与章雄的联系方式是个无记名的手机号，基本上不用，现在发现已经完全打不通了。” “另外，带章雄去地下赌局的那个朋友也失去踪影。” 张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吕局长，我让你们调查的顺意集团情况如何？” 吕康明汇报道：“张书记，经过经侦大队的仔细审查，发现顺意集团完全是个骗子集团。” “任伟打着高科技的幌子，找到一些县区领导，首先承诺投资，然后要求地方给钱给地，一般都是要8%—10%左右的配套资金补贴，所以任伟承诺的投资额往往是上亿的。” “据不完全统计，顺意集团在全国控股或参股的企业多达35家，做了约20个项目，其中18个项目已经烂尾。” “原先这些公司大多分布在四五线城市的县级产业园，甚至包括一些贫困县。 比如在一个县级经济开发区内，顺意集团拿下150亩工业用地，在这些土地上建了两栋办公楼，以及一座厂房，但项目早已停产。” “顺意集团当初号称在这个县级开发区投资1.5亿，实际上，任伟只投入了300万元，但骗取了配套建设资金1500万元。” 夏薇不解地说道：“怎么会被骗了这么多钱？而且顺意集团还没有事情？” 第415章动员令 面对夏薇的疑惑，张峰耐心解释道：“许多地方的招商引资压力很大，现在又特别欢迎高科技项目，延揽高级别人才甚至成为很多地方的考核指标。” “为了争抢这样的项目，许多地方往往进行违规操作，从而导致没能有效监管项目资金和补贴的使用情况，以至沦落到资金被骗走、项目又烂尾的地步。” “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项目烂尾后，大多数地方选择了保持沉默的态度。” “如果不是我们特意进行核查，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为此我在今晚吃饭时，坚决要求任伟投资额到位、产品推向市场时，我才兑现税收、资金补贴等优惠。” “根据我提出的条件，任伟肯定不会来明宁旧城投资。” 夏薇提议道：“张峰，那我们可以抓住他们。” 张峰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们抓他？证据呢？” “今晚我们一起与他们吃饭。他们又没有在酒菜里下药下毒，这是一场非常正常的接待宴会。” “任伟、王强、包括赵芹都没有与章雄及其它二个男人的联系证据，就是偶尔有联系，也不能成为明显的证据。” “大概是他们发现在一些经济不发达的城市辛苦一场，到头来骗取的钱并不多，不如来经济发达的城市谋划一次，赚笔大钱。” 夏薇摇了摇头：“张峰，看来我是不能从事经济工作，很容易被骗。这次，谢谢你了。” 夏薇明白张峰根本没有必要骗她，现在张峰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这一夜，夏薇当然就住在了原野山庄。 张峰当然就与她同住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主要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恐慌。 二人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新鲜感再加夏薇的感激，还有，亲密的身体运动，有助于睡眠，二人自然而然地拥在一起。 过了几天，是明宁新城启动建设一周年的日子，明宁区委区府召开了全区干部大会。 李世路区长在会上总结一年的工作，肯定成绩、指出不足，布置下一年的主要工作。 张峰则发表了《迈好第一步 见到新气象》的讲话，再次发出动员令。 宏伟蓝图已经绘就，乘风破浪正当其时。 张峰以大格局、大追求、大担当、大合力为标题，号令全区干部在新的阶段干出新作为。 张峰强调迈好第一步、见到新气象，必须树立登高望远的大格局。要把明宁新城建设放到天宁市整体发展中谋划推进，厚植发展根基、锻造竞争优势、提升城市能级。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难者进。 迈好第一步、见到新气象，必须保持争先创优的大追求。要树立更大的志向、瞄准更高的目标、跑出更快的速度、干出更大的作为。 如何干出更大作为？张峰要求突出改革突破争先、服务提质争先、风险防控争先，力争每一项工作都达到一流水准、取得一流业绩。 要扭住龙头、抓住重点，谋划推进一批引领性、牵动性、突破性的战略抓手， 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围绕建设共同富裕先行地，高标准抓好优化公共服务、美化城乡环境、深化文明创建、强化社会治理等工作，努力让百姓生活更加富足殷实、幸福美好。 迈好第一步、见到新气象，必须强化攻坚克难的大担当。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 责任担当是干部必备的基本素质。张峰要求全区干部勇于挑最重的担子，啃最硬的骨头，接最烫的山芋。 迈好第一步、见到新气象，必须汇聚齐头并进的大合力。明宁区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每个地方、每个部门都要共同给力，每个干部、每个群众都不能当旁观者。 张峰要求坚决打通工作落实中的各类堵点，落实责任清单、任务清单，特别是遇到跨层级、跨部门的问题，要主动沟通、密切协作，争取在第一时间落实解决。 张峰希望大干一场，给明宁区带来一个新的起点，但这一切需要依靠区府各个部门加以落实，只是李世路区长不久就被人实名举报了。 事情发生在张峰在省委党校培训期间，明宁旧城拆迁地块中的明宁第二百货商店着火。 既然是面临拆迁，明宁第二百货商店已经不对外营业，但里面一些物资还没有转移。 说实话，里面的物资全烧光了问题也不大，反正有保险公司会理赔，关键是还意外地死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留守现场负责看管这些物资。商店面临拆迁，里面的设施已经不完善，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三人摔倒后，被浓烟熏死了。 本来的话，在着火现场，意外死人也是不可避免的，关键问题是李世路忙于指挥救火，没有仔细核对死亡人数并上报了，后来他也没有进行补报。 考虑到张峰在省委党校培训，李世路没有向张峰汇报此事。 张峰回来后，一方面忙于处理半个月积压下来的事情；另一方面还忙于开同学会、陪夏薇去参加宴请等杂事，也没有关注这些事情。 现在有人突然向天宁市委市府举报李世路瞒报死亡人数，市纪委进行核查后，发现确实有此事，那么就要向李世路进行问责。 作为天宁市委常委，张峰当然很快就知道了此事，他立即找到田华书记： “田书记，我是来向您检讨的，明宁区发生瞒报事件，我有责任。” 田华书记扫了他一眼，说道：“张峰，事情是发生在你参加省委党校培训期间，问责不到你的身上。” “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没有人举报，这件事情谁都不知道，或者可以装作不知道。” “现在有人实名进行举报，市纪委已经查清事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难度很大，市里也要考虑后果。” “我知道你与李世路关系不错，你想把事情揽下来，不过肯定不行的，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再说，陆封市长对于此事盯的很紧，李世路的责任肯定跑不掉的。” 张峰问道：“田书记，最终这事会怎么处理？” 第416章搭档离去 张峰问道：“田书记，最终会怎么处理李世路？” 田华书记说道：“纪委书记施东城已经与我通过气，要么给李世路一个处分；要么换个岗位。” 张峰叹了一口气：“对李世路的处分不会只是警告之类，如果他背上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对他以后的晋升肯定会有影响。” “如果李世路更换岗位，我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他的能力不错，我与他配合还算可以，明宁新城现在初具规模，需要领导班子的稳定。” 田华劝道：“李世路也真是糊涂，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张峰，我知道你是个讲意气的人，但现在不是你讲意气的时候，现在局面有些复杂，你自己也要小心。” “是金子总会发光，李世路去其它岗位锻炼也是好的。” 说实话，田华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有人敢实名举报，当然是有所准备，张峰强行出面维护也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会给人留下话柄。 在回明宁区的路上，张峰考虑是否找李世路谈谈，听听他的看法，此时夏薇却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和李世路在一起。 张峰来到一家外观很不显眼的餐馆，走进位于最里面的一个包厢，早已经等候着的夏薇和李世路一起站起来迎接，夏薇说道：“张书记，我们边吃边谈吧。” 三人坐下，张峰直接说道：“李区长，我刚从田华书记那里来，他透露了市纪委的二种处理方式：给你一个处分或是换个岗位。” 夏薇接话道：“问责的处分至少是记大过，这对以后再进一步有很大的影响。想当初，我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担任党工委书记时，由于决策失误而且一意孤行，造成严重后果，我经人指点，选择换个岗位。” 李世路脸色不太好，毕竟这是对他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他还是强颜欢笑说道：“如果我到了一定的年龄，我会选择背个处分，继续与你们二位做事。” “你们二人虽然年轻，但看得出来都是干事业的，与你们共事，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李世路当然知道张峰与田华书记关系不错，现在张峰第一时间去找田华书记打听情况，李世路的心里还是蛮感动的。 于是李世路又说道：“张书记、夏书记，以前我过于顺利，现在经受一点挫折也是好的，至少我现在结交了你们二位好友。” 张峰感慨道：“现在任职做事真是有如履薄冰的感觉，就算你做的再好，不小心犯了点错误，就要被问责，许多成绩做废。” 夏薇劝道：“那也不一定，有时候只是上面需要向外界一个交待，等过一二年，就象我一样，可以重新外出任职。” 张峰接话道：“李区长，我们不能继续共事，是一大遗憾。” “夏书记说的对，李区长，你要振作起来。我不能保证让你去很好的单位，但至少不会让你去冷门的单位。” 去冷门与热门单位，对于李世路以后的再进一步，非常要紧。张峰已经不能阻止市纪委对李世路的处理，但在更换岗位上可以做章。 张峰毕竟兼着天宁市常委职务，如果他硬要反对一些人事任命，陆封市长等人也会很头疼，为此他们应该会选择进行适当的妥协。 李世路拱手向张峰表示感谢，同时又问道：“不知谁会来接任我的岗位？我倒希望夏书记能再进一步。” 张峰想了想，说道：“田华书记没有明说，应该是外派过来的，从本地提拔的概率不高。” “夏书记任职时间过短，又有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事情，她不可能被破格，在此时进一步。” 过了几天，在天宁市常委会上，陆封市长说道：“瞒报死亡人数事件性质恶劣，此风不可助长，需要从重处理，应该安排李世路到最冷门的单位去任职。” 张峰直接回应道：“基层有基层做事的复杂性，犯了错误进行处理是应该的，但也要考虑以往的工作成绩，否则会让做事的干部寒心。” 在一般情况下，张峰不会在天宁市常委会上轻易表态，毕竟有许多大佬在，但今天他反常地表明了自己强硬的态度，让现场许多人表示惊讶，同时也有些人对于张峰愿意维护工作搭档表示佩服，毕竟这需要勇气和担当。 上次陈闲强行借给秦丰20亿元，不仅没有收到一分利息，还损失了1亿元，虽然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毕竟心疼这些钱，为此李闲心里记恨着秦丰。 上次秦丰有求于陈闲搭救张峰，为此知道秦丰与张峰关系不错，听了陈闲的告状，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陈刚便开始怪罪于张峰。 现在他抓着机会，便开始找碴：“我们做事讲究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不进行严重处理，以后许多人就会学样。” 张峰讥笑道：“有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吃饱没事干，想着自己被处分？” “如果你们有基层的工作经历，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陈刚怒道：“张峰，你什么意思？” 张峰平静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你认为我说的不对，那我们二个换换位置，你来体验一下基层工作的辛苦？” 陈刚还想发火时，田华书记出面说道：“好了，大家少说二句，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不要扯其它的事情。” 说实话，在场的许多常委都是从基层上来的，对于张峰的话深有感触，陆续表态了与张峰差不多的意思，最终让陆封市长不得不进行妥协。 几天后，李世路被调往天宁市经济和信息化局担任党组书记、局长。 张峰对李世路兑现了承诺，李世路离开前，专门来张峰办公室表示感谢。 李世路离任后二天，新的区长马上就到任了。主要是刚好碰上了省里要培养和锻炼一批年轻干部的时期。 原先在省级部门工作的沈如烟担任了天宁市清元县常委副县长。 原常务副省长秘书俞东俊担任了丽华市常务副市长。 原省委宣传部培训处处长范学明担任天宁市明宁区区长。 一般来说，从省里下来锻炼的干部，在为人处事方面都会谦虚谨慎。可在明宁区干部见面会上，范学明就侃侃而谈一个多小时！ 第417章恶性竞争 虽说范学明是搞宣传出身，应该能说会道，但在第一次全区干部见面会上象作培训讲座一样发表讲话，不仅让天宁市委组织部长林道摇头不止，也让张峰惊讶不已。 接下来，范学明还全面推翻李世路的工作布暑，让许多部门领导和工作人员叫苦不迭。 本来张峰还想让着他一些，以换来大家配合做事，但发现这样下去，会完全干扰明宁新城建设和明宁区整体发展。 在张峰的暗示下，范学明的许多建议和意见在常委会上受到反对，有时还被区委副书记夏薇、常委吕康明毫不留情地进行批驳。 几个副区长也开始对范学明的指示阳奉阴违，主要他的想法太多了，既不接地气又经常变来变去，让人无所适从，于是干脆就不听他指令，大家都怀念李世路区长时期的做事氛围。 时间一长，范学明终于明白在基层做事的不容易，同时发现自己根本制衡不了张峰，为此他开始收敛一些做法和行为。 前段时间，省城印象广场投资公司董事长耿靖受张峰邀请来明宁新城进行实地考察后，决定投资一座印象广场。 印象广场位于明宁新城中心，离差不多结顶的三个住宅小区：天华名园、天一家园、天城新园很近，离南部商务区也不远，地理位置可以说绝佳。 耿靖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只是等到印象广场地基做好，开始建设地面建筑时，他的麻烦来了。 原来，在印象广场的西边不远处，有人投资建设一个性质类似、规模却大了五倍的天胜广场。 本来的话，明宁新城在中心地段规划了二个商业广场，耿靖和张峰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二个体量差不多的商业广场能满足明宁新城日益增多的居民需求。 但现在的问题是，天胜广场的体量居然比印象广场大了五倍，那么双方的竞争就处于不平等状态了。 耿靖担忧地向张峰说道：“一旦天胜广场运营起来，许多品牌商肯定愿意在那边经营。” “这样一来，印象广场的人气会受到极大影响，而人气不行的话，又会流失更多的品牌商，这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张峰听了耿靖的话，大吃一惊。 一是惊讶于别看印象广场投资公司规模还可以，但如果在明宁新城的这个印象广场项目烂尾或经营不善的话，会让耿靖元气大伤。 二是惊讶于天胜广场的投资方如此大胆和能量通天，居然敢投资兴建设比印象广场大五倍的商业广场。 经过一番问询，张峰发现天胜广场建设手续是合法的，这说明天宁市、明宁区有关部门修正了明宁新城的规划，当然这是微调，不需要报区委常委会讨论，张峰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清楚所有的事情。 让张峰更恼火的是，天胜广场的投资商居然是孙永！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而且孙永还打着“四海资本”的名义来进行投资。 经过一番了解，张峰明白这次孙永来明宁新城投资，与耿靖做对，倒是与他和秦丰没有关系，而是另有二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孙永与耿靖居然有抢亲之恨。 五辆清一色宝马7系车停在明元市一所大宅院前的专用停车场里。十多名男男女女依次从车里出来，抬头望着前面大宅院上面苍劲的三个巨字——上官府。 “上官府，我还是第一次过来。”站在最前面的一位青年西装革履、一身贵气，只是阿诗玛西装向两边敞开，姿式略显狂野。 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嘴角斜挑起一抹弧度。 “上官家族在明元市虽然一直很低调，但数百年昌盛不衰、底蕴深厚。”右边年长男子头发花白、却梳理的整整齐齐，面白肤净、看不出分毫老态、气质干练。 “我是为上官欣来的，但愿不会让我失望。”青年一脸傲意说道。 这位青年觉得他看上的一切，都应该得到，他需要的一切，都应该被满足，他喜欢的女人，就应该乖乖顺从他，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少爷，只是一个家族女子而已，您想要娶她，那是她的荣幸！”旁边年长的男子恭维道。 大宅院门口的安保人员已经注意到了这些人，提前迎了上来，“各位是什么人，来上官府所为何事？” 青年一脸傲气，并没有加以理会。年长男子则平淡地说道：“省城孙家少爷前来上官府商议要事。” 安保人员肯定已经得到了上官府高层的指令，之所以刚才进行盘问，只是象征性地履行安保职责而已。 上官府的接待大厅里，上官家主和几位长者在这里等着。 省城的孙家虽然厉害、牛逼，但这次前来的只是孙家的少爷，作为上官家主肯定不会出门迎接。 其实作为待客礼节，上官府的管家或者上官家族与孙家少爷同辈的人应该出大门进行迎接。 至于上官府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当然是有其原图的，这个原因就与耿靖有关。 上官家主和几位长者在上官府接待大厅里等着。 “孙永见过上官伯父。”孙永虽然为人高傲，对于上官府刚才迎接上的怠慢有所不满，但进了上官府，他不得不以后辈身份向前辈行礼问好，毕竟他今天前来提亲的。 “孙贤侄，请坐。” 上官家主淡淡地一笑。 “少宾哥，别来无恙。”陪在孙永旁边的年长男人微微一笑，打了一声招呼。 上官家主名叫上官少宾，此时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宁子轩，有劳挂念了。” “应当应当。”这位叫宁子轩的年长男人挨着孙永坐下，然后向几位上官府的长者笑道，“好多年没有回上官府了，大家还记得我吗？” 一位男性长者淡然开口讥笑道：“孙家房产公司的总经理宁子轩，在全省房产界赫赫有名，我们是如雷贯耳。” 宁子轩轻笑一声：“我说的是在上官府的身份。” 一位面色冷峻的女性长者喝了一口茶，有些不屑地说道：“宁总离开上官府的那天开始，就不再是上官府的人了。如今宁总身份，我们也高攀不起。” 第418章恩怨情仇 面对上官府几位长者的冷嘲热讽，不为意地说道：“呵呵，不管上官府认不认我，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上官府，也一直记着曾经的各位同事。” “那是我们的荣幸了。”女长者话是客气话，但语气没有丝毫热度。 “八年了，不管走到哪，做什么工作，我都牢记自己出自上官府，这里是我的起点。” 宁子轩再次卖弄道。 “真是重情重义啊。”女性长者把茶杯在桌子上重重放下，溅出的茶水湿了一大片桌子，“想当年，你出卖上官房产开发公司的商业秘密，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上官府的人？”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你还一直记着？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宁子轩讥笑道。 “你都害得上官房产开发公司差点破产了，我们难道还不能记着如此惨痛教训？”女性长者回击道。 “我这次来，就是带着帮助上官府的诚意来的。” 宁子轩终于说出了此次的目的。 女性长者还要发作时，上官家主发话了：“既然宁总和孙贤侄带着诚意来，那就说说看，别辜负了你们的一番美意。” 宁子轩伸出手指慢慢地说道：“一是孙少爷与上官欣姑娘联姻，巩固二家的情谊。” “二是我们孙氏房产开发公司出资5亿元，帮助上官家族度过此次房产危机。我们要求不高，只要持股51%。” “此次孙少爷专门为上官欣姑娘而来，请她出来与孙少爷见见面、说说话，增进增进感情。” “对了，今天我们孙家来上官府做客，好象上官府并不乐意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来上茶。” 上官家主“哦”了一声，好象才记起来似的，吩咐道：“刚才忙着叙旧，倒忘记了礼数，上茶。” 宁子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品味了一会儿，感慨道：“上官府的茶真是好茶，回味无穷，多年来难以忘怀。” “对了，孙家与上官府结亲后，我可以多来喝喝茶了。” 上官家主淡淡地回应道：“既然宁总喜欢喝茶，离开的时候可以送你一些，自己慢慢喝吧。来上官府喝就算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宁子轩端着茶杯还没有放下，听到上官冢主的这些话，有些发愣，直接问道：“上官少宾，你什么意思啊。” 上官少宾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上官欣年龄还小，还在外面历练当中，过几年再谈婚事也不迟。请孙少爷及时另寻他人，免得耽搁了婚姻大事。” 孙永一听，急忙说道：“上官欣已经22岁了，年龄不算小了。我们也可以先订婚、处几年后再结婚。” 他的心里其实在想，若是你们真的愿意先订婚，几年后再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没有婚姻约束，我泡妞更加自由，上官欣若是风情不足，玩弄二三年后，干脆找个理由不要了，白白玩岂不是更好。 宁子轩则公然威胁道：“据我所知，上官房产公司开发的几个楼盘都出现了资金紧张，你们难道不想得到孙家的帮助？我们这次可是带着5亿元资金来的。” 上官少宾淡淡地回应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白白利用的资金。谢谢孙家的好意。我想宁总搞错了，我们上官家族的房产开发公司并不存在资金紧张的问题。” 面对上官少宾不差钱的态度，宁子轩将信将疑：“上官少宾，一下子能拿出5亿元的公司，在曲江省内并不多，你若错失这次机会，将会后悔不已。” 上官府的那名女性长者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呛道：“宁总，你是耳聋了还是脑子迷糊了？我们家主明确说了，我们不缺资金。” “宁子轩，你们若是手上资金实在太多怕发霉了，你们就去做慈善吧，还可以积些阴德。” 这位女性长者一直看宁子轩不顺眼，现在趁着机会当然要狠狠地说一通，反正上官家主既不同意与孙家联姻，又不需要接受孙家的资金帮助。 对于主动送上门找骂的小人，她当然不会客气。 宁子轩还想出言反驳，可上官少宾却下了逐客令：“孙贤侄、宁总，你们的诚意带到了，谢谢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多奉陪了，非常抱歉。” 上官少宾说完话，也没有等到孙永和宁子轩有所回应，便匆匆离去了。上官府其他几位长者也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先后都离开了接待大厅。 留下了孙永和宁子轩坐在空荡荡的接待大厅面面相觑，上官家族现在怎么如此硬气了？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到处在寻求资金帮助吗？ 上官家族的房产公司由于前几年拿地激进、开发激进，巨额资金被沉淀在里面，受多种因素影响，期房销售形势不太好，甚至有二个楼盘因缺乏建设资金已经到了停工的边缘。 大家不要光看到大家族表面上的光鲜亮丽，有些时候产业过于分散，或者投资过于激进，十亿、百亿的集团由于几亿元的资金链断裂，就会引发整个集团的破产倒闭。 上官家族根基深厚，虽然这次由于房地产的投资失误而造成资金紧绷，还不至于引发家族的整体危机，如果解决不好，就会伤筋动骨。 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就会引发不同家族间的联姻、联盟、互相拆借资金等等。 孙家就是看到了上官家族目前所面临的危机，想借机达到二个目的，一是促成孙永与上官欣的联姻。二是入股控制上官家族发展态势最好的一家房产公司。 本来上官家族在商议此事时，曾有不少家族高层同意孙家的提议，毕竟先解决了目前的资金危机再说。 关乎到家族整体利益时，就算上官欣的父母都无力阻止家族高层的决定。 上官欣原先在耿靖的印象投资公司锻炼，时间一长，便与耿靖产生了感情。 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很少有家族少爷与平民姑娘产生感情的机率。一是没有机会，二是家族不会同意。 上官欣年轻漂亮，出身于豪门家族，才会得到耿靖的喜欢，才会得到耿氏家族的接纳。 孙永最终知道了是耿家解决了上官家族的资金危机，是耿靖断绝了他与上官欣的联姻，于是他把怨恨转移到了耿靖的身上。 第419章二个经济组织的对抗 第二个原因，孙永是由原四海会副会长李风介绍入会，李风意外死亡后，孙永又投靠了另一位副会长徐浪，徐浪希望由孙永出面占据李风原来的地盘。 “四海会”与“天策会”，在曲江省都非常有名。 天策会是面向富家子弟的民间经济组织，管理松散，成员凝聚力、向心力不强。 “四海会”是面向知名企业家的民间经济组织，管理严密，又强调成员的经营保护。 四海会利用强大的政商网络关系，再加上陆封市长、范学明区长的配合，居然微调了明宁新城关于商业广场的规划！ 此时张峰才知道，耿靖居然是天策会的理事，而在这个时候，在明宁新城的商业广场竞争已经上升到了天策会与四海会二个经济组织的竞争，当然也涉及到张峰与范学明的微妙关系。 如果李世路还在担任区长的话，微调商业广场规划的事情，早就事先通知张峰了，那么张峰可以采取措施加以阻止。 现在事情已经定局，张峰也无能为力了。 天策会和四海会作为在曲江省知名度高、实力强的民间经济组织，肯定会产生碰撞、会产生矛盾，但象如今这样正面对撞的情况非常少见。 不过，既然对上了，双方不会轻易妥协和退让。 只是，天策会的管理方式与四海会明显不同，耿靖想与孙永进行竞争，胜算不大。 再说了，大部分知名品牌不可能在如此近距离的二个商业广场都开设店面，而没有知名品牌入驻，人气就会非常惨淡。 许多人往往喜欢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没生意的地方，很少会有人愿意去。 另外，还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明宁新城还处于建设当中，本身人气还不旺，要完全容纳二个如此庞大商业广场的需求，至少要等到七八年之后，明宁新城全部建成，所有住宅有居民入住。 耿靖显然等不到那个时候。 明知对方是恶性竞争，但耿靖根本没辙。 投资一个商业广场不是小数目，进出都是大数字。 原先耿靖预计着这个项目干好了能赚好多钱，但是现在看来，所有投资可能是血本无归。 但是，如果就此退出，印象广场这个商业广场只能烂尾，又不会有人愿意接手，同时也很丢脸，四海会的孙永把天策会的耿靖吓跑了。 那么，以后耿靖在天策会里，经常会被一些会员、理事拿来说笑。 同时，孙永还主动找到耿靖进行挑衅。 耿靖怒道：“孙永，目前在明宁新城开设这么大规模的商业广场实在太浪费，你有这个能力和财力换做别的附加值高的商业项目，恐怕利润会更高。” 孙永装逼道：“我现在不差钱，利润不利润没关系，就算赔钱我也无所谓，我图的是情怀。” 接着他又嚣张地说道：“我的资产比你更多，我的学历比你更丰富，我的人脉比你更广阔，最关键的是我的过往比你更加的耀眼。也只有这样的我，才配得上象上官欣那样的女人。” 不过，让他恼火的是，耿靖和上官欣连回应一句话都没有，而是二人手拉手，在他面前秀恩爱地潇洒离去。 当然，耿靖的心里很愤怒，孙永这个花花公子，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想怎么欺负人就怎么欺负人。 与此同时，张峰让秘书陶明找来范学明问道：“范区长，天胜广场为何建造得这么庞大，完全违背了当初的规划。” 范学明摄于张峰的威势，不敢跟张峰硬碰硬，现在他二手一摊，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四海会在全省非常有名，天胜广场投资公司拥有成熟的开发运营经验。” “天胜广场投资公司以四海资本的名义进行投资，这个项目现在已经是天宁市重点招商项目。我看啊，人家不在意那个已经在建设的印象商业广场还来投资，是给我们面子。” “为此根据情况略有调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市里相关部门都大开绿灯，我只能进行配合了。” “张书记，规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嘛，有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 张峰冷笑道：“引进外来投资是对的，不过，在追求商业价值最大化的同时，也得考虑社会效益，现在出现二个如此规模的商业广场，完全是浪费。” “再说，在印象广场已经投资建设后，再修正商业规划，对他们肯定是不公平的，也失去我们的信用，以后我们怎么再开展招商活动？” 范学明继续微笑着说道：“商业竞争本来就存在风险，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我们总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赚钱吧。” “再说了，我们超前规划，一步到位，省得到时再进行重复建设。张书记，我们要对明宁新城的发展充满信心。” 面对范学明有些无赖的说法，张峰无语了，透支信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懒得与范学明再说，挥了挥手，让范学明离开。 从张峰办公室出来，范学明笑的很开心，总算让张峰吃瘪了，总算让张峰失面子了。 不过，张峰并没有气馁，更没有感到绝望，反而内心之中，燃起了汹汹战意。 与庸者同行，会使人变得倨傲，眼高于顶，实力难以再精进半分。 只有与强者同行、同争、同斗，才可以精历图强，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张峰，他本就拥有一颗成为强者之心，唯有跟这些对手过招，才能让他踏上强者之路，攀登巅峰。 努力做到最好、永不言败、永不放弃，但也要做最坏的准备，这便是张峰的行事风格 真正的强者，从來不是一味只知道傻干的莽夫。 只有看到前途是多么的艰难，了解要战胜这困难需要付出的代价，然后还坚定信心战胜困难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 面向黑暗，心系光明。一往无前、有勇有谋。 张峰起身来到窗口，推窗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经过一番思考，张峰把耿靖叫到原野山庄与秦丰一起商议对策。 这次范学明和孙永等人是用阳谋，张峰也需要用阳谋来反击。 第420章秦丰来救场 为便于管理，二个广场都采用店铺归投资公司自身拥有，品牌商租赁使用的模式。 张峰先是表示歉意：“耿董，实在不好意思，现在让你陷入麻烦中。” 然后他开始提议道：“耿董，我们还是占了比天胜广场早开工半年的优势，同时天胜广场规模太大，施工和装修周期偏长，我们至少可以比他们提前一年半开始营业。” “我们要增加投资，进一步提升印象广场装修的档次，最好做到这个商业广场全封闭，顾客全天候不必担心刮风下雨、冷热交替地在广场各区域奔波，而是能在广场里面逛遍所有商家，真正做到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在印象广场内要引进一批行业内非常有知名度的主力店来提升档次，吸引更多顾客前来，而顾客一多，自然能吸引更多的商家留在印象商业广场，这是一种良性循环。” “比如引进知名大型超市、名牌建材店、名牌生活用品店、知名电器经销商、电动城、量贩KTV、高档百货、知名影院、知名餐馆各一家。” “一般来说，这些知名商家在一定地域内只能开设一家，如果我们争取到了，那么天胜广场就不可能再引进。” “为了能吸引这些品牌商入驻，我们可以答应量身定做商铺，让他们省去装修和浪费空间的烦恼，并在二年内免收租金。” “这些知名商家一般需要的店铺面积都比较大，每年的租金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如果我们愿意二年免费，应该会让不少商家动心。” “毕竟我们现在先放水养鱼，把商家和顾客吸引进来，聚拢人气最为要紧。” 耿靖此时插话道：“张书记，你提的这些建议非常好，只是我现在心里没底，我担心再增加投资也是打水漂。” 张峰笑道：“耿董，你是我招商引资进来的，我当然要对你负责。” “这样吧，要么你把印象广场项目全部转手给秦丰，要么让秦丰投资一部分资金，负责续建项目和经营活动。” “反正你还没有收回投资成本之前，秦丰不会要你一分利润。” 耿靖想了想，回应道：“张书记，你既然为我这样考虑，我也不能做甩手掌柜。行，让秦老板继续投资吧，如果赢利了，我们按出资额进行分成。” 说实话，秦丰归还了陈闲13亿借资，又投资兴建了樟村小水库旅游项目，手上根本没有余钱，但印象商业广场又不能不救，这关系到张峰的面子和威信。 于是秦丰让天一房产开发公司向明宁商业银行进行贷款，这家公司原先没有任何负债，开发的“天一家园”小区规模大、生意好，再加上秦丰是明宁商业银行的大股东，为此轻易地贷到2亿元。 秦丰拿出1亿元继续装修印象商业广场，提升档次；拿出1亿元准备支撑印象商业广场二年的免费经营活动。 当然，引进知名商家很重要，同样引进一般品牌的商家也需要重视。 毕竟偌大一个商业广场，不能只有这几家知名品牌的主力店在独自吆喝，还需要一般商家的陪衬，从而使得整个商业广场的氛围热烈起来。 不过，在引进一般品牌的商家，秦丰的招商措施又不一样。 在印象商业广场内，要引进一批特色小餐馆，适合不同口味的顾客，要引进一批不同档次的男女服饰店，吸引不同层次顾客选购。 秦丰为了有选择性，同时也吸引一批一般品牌的商家愿意进驻，他同样推出免收二年租金的优惠政策，但要求这些商户必须接受印象商业广场物业统一管理的要求。 主要的规矩是商家不能把商铺进行随意转让、不能随意关门停业等等。 要知道，一个商业广场的商铺关停太频繁或者商铺闲置太多，都会让顾客形成生意不好的感觉。 顾客的心理很奇怪，广场生意越好越会有人前来捧场，生意越差越没有人来。 与此同时，除了在印象商业广场的主体部分设计了二层地下停车场外，通过张峰的努力，在印象商业广场的南面不远处，明宁新城内河边不宜建造商铺的地方设置了二层地下停车场，上面是绿化和休息长廊，下面是宽阔的停车场，这样使得印象商业广场的停车场能容纳几千辆汽车。 本来的话，商业广场收取停车费也是一项重要收益，但现在秦丰和耿靖决定二年内免费停车。 停车方便，当然就会吸引一大批有车族到印象商业广场来进行消费，反正天宁市区各个商业广场内的各种名牌店在印象商业广场都有，反正在这里能吃喝玩乐而又没有停车的烦恼，关键是停车还免费。 招商思路一旦确定，耿靖一方面指示相关人员修整设计图纸，另一方面他与秦丰来到天策山庄，找到会长宁薇，想通过她，找到其中一些经营品牌主力店的富家子弟，搞定这些富家子弟，就能拿到这些品牌进驻印象商业广场的合同。 虽说耿靖原先投资建设过好多个商业广场，但都处于县城内，附近又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为此入驻的商家都是中低档的品牌商，这些品牌商不足以在明宁新城的印象商业广场内有号召力、有吸引力。 事实上，耿靖投资建造的印象商业广场面积并不算小，又提出二年免租金的优惠政策，这些富家子弟当然愿意给天策会面子、给耿靖面子。 毕竟耿靖是天策会的理事，大家也知道了他与四海会孙永进行竞争的事情。 这件事情在天策会的会员圈内影响很大，现在耿靖主动上门来寻求帮助，当然愿意做顺水人情了。 孙永建造的天胜商业广场反正要比印象商业广场晚一年半营业，如果最终发现印象商业广场实在生意不好，他们也可以关闭品牌店，再去找孙永，他们相信孙永也不会拒绝他们的加盟，毕竟有利于提升天胜商业广场的档次。 做生意的人，算盘都打的精。 如果印象商业广场发展前景不错，这些品牌主力店节省下了二年租金，又送给耿靖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天策会会长宁薇虽然强势，但天策会也不是铁板一块。 第421章工地被查封 许多知名品牌是一个家族的产业，这个家族的富家子弟可以优先推荐使用，但不能由于这个富家子弟属于某个民间经济组织而放弃品牌生意。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天策会会长宁薇虽然强势，但天策会也不是铁板一块。 副会长肖挺本身就不太服气宁薇，为了阻止耿靖拉拢部分会员的计划，也为了给孙永一个人情，他便亲自出面要求在自已阵营的几个有着不错品牌的富家子弟不能加盟耿靖的印象商业广场。 本来耿靖打算引进全国知名院线华天影院，而华天影院的公子爷就是天策会的常务理事容波。 容波得到肖挺的通报后，一口回绝了耿靖的招商。 同样的，耿靖原本打算引进一家全国知名连锁量贩式机构百顺娱乐会所，也遭到了其富家子弟王诚的拒绝。 幸运的是，毕竟现在处于各行各业充分竞争的时代，耿靖和秦丰最终还是找到了替代单位。 经过努力，二人引进了九霄影院，引进了大风量贩式娱乐会所。 一般品牌商户的招商也比较顺利。毕竟一家大型的商业广场对于许多中高档的商户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秦丰和耿靖为了能好中选优，不仅免收二年租金，同时还承诺负责硬件装修，这样使得这些商户没有任何经营上的顾虑，竞相与印象商业广场管理部签订进驻协议。 毕竟装修一家商铺，需要投入十几万元甚至上百万元，如果生意不佳，这些投资可能会打水漂。 现在由印象商业广场掏钱进行装修，那就不存在投资亏本的问题，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优惠条件？ 知名品牌主力店和一般品牌商店的招商确定后，又有秦丰提供2亿元资金，耿靖便放下心来，专心监督印象商业广场的施工进度与施工质量，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提早交付使用。 过了几天，范学明在区委常委会上提出：“有句话叫做不仅要会干，还得要会说。我们要做的是会干，宣传部要做的便是会说。” “我建议明宁电视台推出今日明宁栏目，正面宣传明宁各行业、各方面发展状况。” 对于这个提议，张峰没有反对，主要是明宁的宣传工作确实还做的不够到位，现在利用这个栏目向市民们宣传明宁发展新貌确实很有必要。 张峰不会由于自己与范学明有些矛盾，而反对范学明提出的有利于明宁区发展的措施。 在张峰的支持下，这个建议顺利得以通过并让明宁区委宣传部负责实施。 几天后，张峰专门抽时间观看第一期今日明宁。 播音员清丽脱俗的形象、生动翔实的例子，让张峰感到满意，心想范学明总算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半个月后，张峰与秦丰在原野山庄相聚时，秦丰交给张峰几份视频。 张峰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孙永与明宁电视台台长齐高明，孙永与区委宣传部部长赵建林，孙永与区长范学明一起吃饭的画面。 原来，秦丰在参与了耿靖的印象商业广场项目后，为了提前知道孙永的意图，以便及时进行应对，他派出二批安保人员轮流跟踪孙永，从而拍下了这些视频。 经过观看一系列视频，一个拉拢腐蚀干部的计划浮现出来。 明宁电视台为了拉来大额广告业务，明宁电视台台长齐高明亲自宴请电视台的广告大户孙永。 席间，为了活跃气氛、加深感情，齐高明还派出几位年轻漂亮的播音员作陪。 孙永作为省城豪门孙家的核心子弟，玩过太多漂亮性感的女人，他还看不上明宁电视台里的这些播音员，毕竟绝色的播音员早已到天宁市电视台、曲江省电视台工作了。 看不上，不代表他不会进行利用。 经过几次接触，久在花从中的孙永看中了二个播音员，一个叫林思伊、一个叫江宛秋。 他分别给二人一大笔钱，并给她们下了一个指令。 在随后的孙永宴请明宁区委宣传部部长赵建林时，让林思伊作陪；宴请区长范学明时，让江宛秋作陪。 张峰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就是这二位美女播音员竟然还能谈论学，让自认为是笔杆子的赵建林和范学明觉得找到了知音。 其实上，林思伊和江宛秋只是投其所好。 林思伊和江宛秋在读大学的时候，由于专业关系，本来就有一些学底子，再加上孙永要求他们恶补学知识，经过一番突击，基本上就能进行应付了，毕竟只是聊天，又不是做学问搞研究。 既长的好看，又有学修养和一定的身份地位，赵建林和范学明便被林思伊和江宛秋分别迷住了。 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终究还是要进行亲密的身体运动，而经历过亲密的身体运动，那么男女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更加紧密。 发展到后来，林思伊和江宛秋就成为了孙永的传话筒。 张峰倒没有想到通过这种手段来对付赵建林和范学明，一是这种视频的来源不合。二是觉得这样的手段有些下作。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不得不让张峰出手。 这一天，张峰和范学明正在商量一些事情，却接到了耿靖的电话：“张书记，印象商业广场工地被明宁区建设局、安监局查封了。” 额？！张峰有些想不明白。 明宁区建设局、安监局就算要查封印象商业广场的工地，至少他们也应该给自己打个招呼。 当然了，他们是有权进行查封的，是不需要给自己打招呼，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知道这个印象商业广场是我亲自招商引资进来的，他们还要这样做，难道没有考虑后果？ 范学明倒是接话道：“张书记，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有人举报说印象商业广场的几根承重柱没有放入规定的钢筋，属于偷工减料行为，本来区建议局和区安监局不想理会的，毕竟印象广场投资公司也是知名企业，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只是有图有真相，不得不先查封。” “如果等到印象商业广场开业，有这样的安全隐患的话，是要出大事的。” 第422章现场表态 张峰听了范学明的话，惊讶地说道：“居然有这种事？印象商业广场是我引资进来的，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范区长，我们去现场看看。” 范学明为难地说道：“张书记，我看我们就不要去现场了，今天为了突出查处的效果，区建设局和区安监局召集了全区建筑公司、投资公司的老板来现场观看反面典型。明宁电视台、明宁日报都要进行报道。” “张书记，你如果去现场，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这是想完全抹黑印象商业广场的节奏！有些人下手够狠的。 张峰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印象商业广场在施工过程中真的是偷工减料，我绝不姑息，该停工的停工，该罚款的罚款。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绝对不能含糊。” 范学明就等着张峰这样的表态，便顺着说道：“张书记，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现场应该有许多人在了。” 张峰和范学明一起来到印象商业广场施工现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有区建设局、安监局的工作人员，有印象商业广场的施工人员，有全区建设单位、投资公司的高管，有明宁电视台、明宁日报的记者，当然还有更多的围观群众。 不过，在现场，张峰只看到区建设局副局长房桐和安监局副局长吴约，并没有两个局的一把手在场，应该是这二个副局长私自下达的查封指令。 房桐和吴约看到张峰的到来，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张峰则当着现场许多人直接问道：“房局长、吴局长，到底是什么回事？” 就算张峰知道事情的原由，现在他在现场，许多人围观着，还是需要重新发问一遍。 区建设局副局长房桐陪着小心回答：“张书记，今天上午我们接到举报，说是印象商业广场建设人员在浇灌几个承重柱时，偷工减料，有图有真相，我们不敢马虎，打算先把施工暂停了，等查明真相后再进行相应的处理。” 站在旁边的耿靖大声反驳道：“张书记、范区长，我们绝对不可能对承重柱进行偷工减料，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怎么可能如此糊涂？” 区安监局副局长吴约冷笑道：“承重柱的偷工减料，在表面上又看不出来。现在需要把这几根承重柱砸开，才能知道。” 耿靖阻止道：“张书记、范区长，印象商业广场要赶工期，如果砸开了这几根承重柱，要影响施工进度的。” “你们若是接到举报就来查封工地，就要砸开好不容易浇注好的承重柱，我们还怎么施工？” 房桐梗着脖子说道：“接到举报进行检查是我们的职责，到底有没有问题，不是我们口头说了算，也不是你耿老板说了算。” “你现在反对我们进行检查，就是表明你心虚。” 耿靖大怒道：“我来明宁新城投资，是看中了这里的环境，没想到，先是你们暗中调整商业广场的规划，现在又来查封工地，要砸开浇好的承重柱，我们的损失向谁要？” 本来的话，房桐和吴约可以强制执行检查，现在区委书记张峰和区长范学明都在，他们当然不能随便做主。 张峰皱了皱眉头说道：“耿董，这个项目是我负责引进来的，但你也不能忽视建筑质量问题。” “现在你要排除嫌疑，只能让建设局和安监局的工作人员进行现场检查。” “不过，范区长，万一有人胡乱举报，给印象商业广场造成了损失，这个赔偿向谁要？” 范学明脸色凝重地说道：“检查监督本来就是这二个部门的职责，偶尔失误也是难免的。如果瞻前顾后、缩手缩脚，还怎么发挥监督作用？” “依我看，如果印象商业广场真的有问题就要停工进行整顿，如果最终发现没有问题，那就让房局和吴局赔礼道歉。” 耿靖继续反对：“说的轻巧，发现有问题要停工整顿，如果没有问题，就只换来二个副职领导几句道歉？这些损失的钱不是你们的钱，才不会心疼。” “我先后在各地投资开办了近十家商业广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讲理的领导和胡乱执法。” “要么给我赔偿所有损失，要么范区长进行公开道歉。” 范学明如果不是考虑到张峰在场，早就发火了，现在他脸色难看地质问道：“凭什么要我道歉？简直笑话，你这个老板无法无天了。” 耿靖冷笑道：“范区长，这二个部门是你管的吧，部门发生工作失误，给企业造成损失，难道领导没有责任吗？” 此时，站在旁边看戏的孙永站出来说道：“耿靖，你就是为了阻止检查，才会这样乱提要求。” “行，如果现场检查没有问题的话，你所造成的损失，我来赔偿，这下你满意了吧。” 耿靖向四周拱手说道：“张书记、范区长，现场所有朋友请见证一下，天胜商业广场的投资老板孙永愿意承担我的损失。” 接着他扳着指头算道：“三根承重柱的水泥、钢筋材料费5万元，人工费、误工费1万元，耽搁工期造成多付银行利息4万元，孙总，你得给我10万元。” 孙永一口答应：“行，我同意了。我倒要看看，承重柱里有没有你说的这些材料？” 此时，张峰环顾四周，大声说道：“任何建设质量不是儿戏，绝对不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发现一起、就要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既然全区所有的建设单位和投资老板都在，我就重申一遍，如果发现质量问题，就要进行停工整顿，所有不合格的地方要敲掉重做，同时还要进行重罚。” “现在我宣布当场检验。” 此时，明宁电视台的摄影记者一直把镜头对准张峰、明宁日报的记者还使用录音笔进行记录。张峰表态的这些话，都要报道出去，而接下来的印象商业广场就要被树为反面典型被从快从重处理。 范学明听着耿靖看似愤怒的神情、实则在讨价还价的行为，看着张峰一脸平静、最后还当众表面严厉查处的态度，心里感到莫明的慌乱，这二个人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太镇定了。 第423章剧情反转 在张峰的命令下，明宁区建设局的几名工作人员用大锤敲开第一根承重柱表面的水泥后，露出一大排钢筋。 经工程师现场检验，无论是水泥标号，还是钢筋的数量、粗细、型号都是符合国家规定。 工作人员敲开这根承重柱的根部、中间、顶端，都是如此。 轮到第二根承重柱时，工作人员随机敲开几个地方，经检验，还是符合国家规定。 工作人员敲开第三根承重柱，情况也是如此。 这下轮到房桐、吴约、范学明、孙永傻眼了。 实际情况完全与举报信不符啊。 耿靖大声说道：“孙永，先给钱，10万元。” 孙永反驳道：“钢筋等材料又没有敲掉，凭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耿靖笑道：“刚才大家都听到的，都能进行见证，如果印象商业广场没有施工质量问题，你得赔我这么多钱，孙永，你作为天胜商业广场的投资老板，想赖这点钱？” 张峰已经看到孙永非常难看，于是也接口说了一句：“孙永，愿赌服输。” 范学明本想让张峰当面难堪的，现在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房桐、吴约这二位副局长脸色难看，此时更不敢在张峰面前多说什么。 看到没有人支持自己，孙永只好通过手机转账方式支付给耿靖10万元。 耿靖收到钱后，又立即向张峰说道：“张书记，我现在举报天胜商业广场在建设过程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不待孙永回应，张峰说道：“耿董，你有没有确切证据？天胜商业广场与印象商业广场是竞争对手，但你也不能由于这样的关系进行胡乱举报。” 耿靖拿出几份材料递给张峰：“这是天胜商业广场的几名施工人员透露给我的材料，说是这样做，良心不安，他们几个人微言轻，担心举报材料到不了领导那里，于是便委托我进行举报。” “我本来想安排好工地上的事情，再去区建设局和安监局进行举报，没想到，自己的工地先被停工了。” 张峰一边把这些材料转给范学明、房桐、吴约查看，一边说道：“耿董，我再次明确一下，你不能因为你的工地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就胡乱举报竞争对手。” “如果查无此据，你不仅要赔偿天胜商业广场由此造成的损失，同时还要向孙永赔礼道歉。” 孙永此时插话道：“耿靖，你这只疯狗，乱咬我干什么？” 耿靖怒道：“孙永，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仔细去看，到底是谁进行举报的？我只不过受人之托而已。” 张峰开口阻止道：“孙董，请注意你的素质，大家都在旁边看着，你想大家认为你是泼妇？” “房局、吴局，既然有人进行实名举报，而且有图有真相，再说大家都在，不如去天胜广场施工现场看看吧。” 天胜商业广场目前还在做地下停车库的工程，工人举报的就是地下停车库的承重柱。 孙永一路上还与耿靖在纠缠，如果检查出来，没有问题的话，后者还要赔偿前者精神损失费。 耿靖则扯皮，刚才自己并没有向孙永结算精神损失费。 来到施工现场后，在张峰的指令下，区建设局工作人员用大锤敲开第一根承重柱，水泥脱落后，露出了稀疏的钢筋。 经过工程师检验，发现承重柱的混凝土非常脆弱，一捏就碎，说明水泥质量不行、比例太少，同时钢筋的数量、粗细、型号都不符合国家规定，同时还存在以次充好的问题。 接连砸开三根承重柱，发现都是这样的情况。 张峰立即命令所有人员退出施工现场，主要是担心地面承受不住如此质量的承重柱而产生塌陷事故。 在地面上，张峰脸色凝重地下达了一系列指令，比如要求区建设局和区安监局彻查天胜商业广场的施工质量，对发现有问题的项目全部推掉重新施工，同时整个商业广场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停工整顿，还要根据情况处以罚金。 面对张峰的强硬要求，房桐和吴约不得不立即执行，他们二人已经在印象商业广场这里得罪了张峰，如果还不想趁机挽回形象，那自己的岗位都可能悬了。 孙永根本不知道天胜商业广场的施工竟然存在如此严重问题，只是现在有这么多人围观着，在确切的证据面前，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都不知道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本想坑耿靖一把，结果反而把自己给坑进了。 事实上，由于秦丰派出安保人员一直在悄悄跟踪孙永，对于孙永收卖印象商业广场的几名施工人员，故意更换钢筋及水泥等情况一清二楚。 在这几名施工人员浇灌好承重柱，拍好照片后，耿靖便安排自己信的过人员拉着这几名施工人员去喝酒。 另外耿靖以保养为名，迅速封闭了这段施工空间，同时从天一家园房产开发公司叫来的施工人员立即砸开还没有凝固的承重柱，撤下不合适的钢筋，更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完全符合国家规定的钢筋。 同时，符合规定要求的混凝土早就已经准备到位，幸好只有三根承重柱，等到那几名被收买的施工人员喝完酒回到工地进行查看时，早已经重新施工好，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问题。 对于天胜商业广场以规模取胜不了印象商业广场，孙永竟然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加以陷害，秦丰当然不能忍。 于是他化了一大笔钱，收买了天胜商业广场的几名施工人员，对于地下停车库的三根承重柱做了手脚。 张峰回到办公室考虑一番后，在第二天召开的区委常委会上，他罕见地提出尖锐的批评：“现在明宁区的发展越来越好，明宁新城建设日新月异，明宁旧城改造顺利推进。” “范区长说过，我们不仅需要会干事，而且还要会说事。明宁区太需要鼓舞人心的的宣传了。” “只是我们的宣传部门在干什么？我觉得宣传没有做到位，对内、对外都不到位。” “无论是报社还是电视台，都流于形式，今天哪个工程开工了，明天哪个工程剪彩了，哪些人出席了，谁说了什么，象报流水帐一样。” “根本没有引发人们深层次思考的报道，甚至没有形成树正气、树新风的态势，缺少一种鼓干劲和凝聚人心的激情。” 第424章适当调整岗位 张峰说的这些话分量很重，既指出了目前宣传工作面临的严重问题，也毫不掩饰地指出主管领导的思想问题。 明宁县与天胜区区域合并时，原明宁县委宣传部长高进由于年龄关系退居二线，原天胜区委宣传部长赵建林成为了明宁区委常委、宣传部长，他与范学明走的近，现在被张峰指名批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不敢反驳，主要是张峰讲的是事实。 范学明打圆场道：“今日明宁栏目还是办的不错，我们既要看到不足，也要肯定成绩。” 张峰冷笑道：“接下来我就讲讲今日明宁这个栏目。开始的几期，我都看过，说实话，确实不错、值得肯定。” “只是后来为什么要更换了播音员？最初那二个播音员无论是形象还是声音都比现在的这二个要好的多。一般来说，总是越换越好的，到了我们明宁区，却是越换越差的。” “我严重怀疑是不是有些部门领导的审美出了问题？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看过今日明宁，是不是有这个感觉？” 宣传部长赵建林和区长范学明一时无法反驳此事，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张峰居然会关心更换播音员这种事情。 今日明宁栏目走红后，林思伊和江宛秋，通过赵建林、范学明的施压，成功挤走了原先那二位播音员。 没有比较也不会发现明显问题。林思伊和江宛秋虽然年轻漂亮，但无论是在气质上、形象上，还是在声音甜美上，都比不过最初的二个播音员。 如果张峰不知道林思伊、江宛秋与赵建林、范学明聚餐亲热的视频，倒也不会联想到这些事情。 此时，原先是明宁县常委副县长、现在是常委副区长唐悦开口说道：“有时候，我们不仅要看到漂亮的表面，还要重视内在的修养。” 张峰笑道：“唐区长，这是播音员，大家都看着她的形象、听着她的声音，她念的稿子是记者写的，能看出她内在的修养？” “现在请唐区长传授一下如何通过形象和声音来看出一个人的内在修养，这对于组织部门考察选拔干部非常有用。” 唐悦本想帮范学明和赵建林说话，却被张峰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张峰又转换话题说道：“唐区长，接下来我要说说你负责的二个部门，区建设局和安监局的工作作风。” “接到举报进行查处，确实是职责所在。但前几天发生在印象商业广场的事情，是不是可以避免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 “如果房桐和吴约接到举报，先向单位一把手进行报告，集体商议处理方式，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另外，在还没有发现确切证据、只凭着一份举报信，就带人查封整个工地，就召集全区所有建设单位、投资单位开现场会，最终不仅闹成笑话，浪费了许多人的时间，还在许多投资商中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 “我倒要问问，谁给他们这样的执法权力？” 唐悦越听脸色越白，看似张峰在批评区建设局副局长房桐和区安监局副局长吴约执法方式不对，其实是在批评他这个分管领导。 张峰之所以要这样做，不是为了泄愤，而是有些人做事越过了他设置的底线。 大家通过合法合理手段进行竞争，当然是无可非议的，但孙永竟然出钱收卖施工人员故意进行承重柱的偷工减料来陷害耿靖，有些部门的工作人员还推波助澜，这就让张峰无法容忍。 又过了二天，为了突出明宁区的宣传工作，同时警告赵建林、范学明等人不要乱来，经过张峰与田华书记的商议，天宁市委组织部免去赵建林的明宁区常委、明宁区宣传部长职务，调任天宁市档案馆馆长。 赵建林在开始的时候当然表示不服，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田华书记暗示了赵建林与孙永、林思伊一起吃饭的情况，说是其实是在保护他，否则让市纪委介入的话，可能要进行免职处理，最终心虚的赵建林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同时，经张峰提议，原明宁区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冷云成为了宣传部长，原柳河镇镇委书记毛顺峰担任明宁区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原柳河镇长林息成为了镇委书记。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调整，主要是张峰发现毛顺峰没有基层工作的经历，并不适合在情况复杂的乡镇工作，现在让他回来全面主持县委办公室工作是用人所长。 而林息的进一步，则是张峰对于他工作上的肯定和履行当初对他的承诺，毕竟在他的主要努力下，樟村水库淹没地区的搬迁工作进展顺利，水库大坝续建工程得以顺利动工。 区委宣传部长赵建林的黯然离开，对常委副区长唐悦震动很大。 他立即赶到区建设局和区安监局，先后召开会议，反思执法方式和做法。结果是房桐和吴约被停职检查，后来干脆就把他们调往边缘部门。 与此同时。区建设局长和区安监局加强了对天胜商业广场的查处力度，让孙永叫苦不迭。 孙永想请四海会副会长徐浪动用省级人脉关系来进行说情，但被另一名会长慕容海阻止。 天宁市这方面的人脉关系，都被张峰狙击着。 最终让孙永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苦头，同时他也发现凭着自己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耿靖的印象商业广场的开业和经营，很有可能自己还要被坑进去，毕竟一来一去，印象商业广场比天胜广场要早开业一年半。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孙永必须加紧工程建设进度，尽早开业，在印象商业广场开业不久，未形成稳定人气的时候，利用天胜广场庞大的规模、种类齐全、选择更为丰富的优势来争抢人气。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后，张峰考虑到自己的秘书陶明年龄偏大，又在自己身边已经多年，可以外派出去任职锻炼。 于是，他找了一个空闲的机会，对陶明说道：“你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第425章聚会商议新投资 虽然张峰让陶明坐下说话，但陶明还是如同最初的张峰一样，只坐了椅子的一小半，同时身体稍微前倾，似乎认真听讲的样子。 张峰笑着问道：“陶明，你来我身边工作有段时间了，有没有考虑出去做番事业？” 对于突如其来的问话，陶明的神色明显一怔，大概是猜不透张峰的意思，他只好回应道：“张书记，在您身边工作，我已经很知足了。” 张峰知道陶明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或是听懂了也不敢明确表态，便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陶明立即拿起打火机点上烟，作为秘书，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张峰抽了一口烟后说道：“陶明，你不可能一直做我的秘书，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个位置上。” “我大学毕业后，考上正式编制的老师，以为这一生就是教书育人，没想到却被借调到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工作，后来又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常务副区长的秘书。” “再后来，我担任过乡委书记、去金温县挂职过常委副县长、回来后又担任了云湖旅游风景区管委会副主任，从副主任到主任到党工委书记，再是到明宁县担任县委书记。” “别人看我在仕途上晋升顺利，其实在许多时候，我都是被推着往前走的，不进则退嘛。” 说实话，张峰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天宁市常委、明宁区委书记，是一个不可复制的传奇。 陶明在羡慕的同时，也知道张峰在平静的叙述中，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对于张峰来说，他用过了好几个秘书，陶明是年龄最大的，但同时也是最令他满意的。 一个称职的秘书，可以减轻自己很多的工作量，不过，自己并不能由于陶明胜任秘书工作而让他一直担任秘书。 在合适的时候、有合适的机会，自己就应该让他出去锻炼。 于是张峰接着说道：“陶明，你准备一下，去柳河镇当镇长吧。” “你是我所有秘书中，第一个外派出去担任正职领导的。希望你好好干，不要给我丢脸。” “另外，林息是个会做事的人，这次给他的职务提了提，应该会和你配合工作。” “当然，如果确实需要我给予支持的地方，你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为你站台的。” 听到这里，陶明觉得很感动，自古以来，人都是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希望自己能事业有成、衣锦还乡。 于是陶明站起来，郑重地说道：“张书记，请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绝不会给你丢脸。” 张峰笑了笑,说道：“行。不过，在新秘书到来之前，你还是要做好秘书工作。” 这一天晚上，耿靖邀请张峰一起吃饭，说是要把从孙永那里赢来的10万元开销掉。 为了避嫌，宴请的地点还是放在原野山庄，但耿靖从明宁区五星级酒店专门请来了一位厨师，又买来一大堆半成品食材。 原野山庄本身当然配有厨师，而且水平不错，山庄里准备的食材也很丰富，只是耿靖说是由他来请客，当然就任由耿靖操办。 张峰考虑一番后，把紫华集团的施长华也叫上。 酒席上，张峰坐在主位上，秦丰和耿靖坐在张峰的左右二边，再接下来是施长华、慕容晴、上官欣、沈约。 酒菜上来后，张峰端起一杯酒说道：“大家都忙，今天终于可以坐下来聚一聚，第一杯我敬大家，大家随意，我喝完。” 碰杯后，张峰果然一口气喝完杯中酒，耿靖赞叹道：“张书记好酒量，性情中人。” 不料张峰却说道：“我让大家随意喝酒，不是客气话，确实是想让大家少喝一点酒，可以多吃些菜。” “酒多容易误事，我们现在虽然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还是要保持清醒头脑，随时准备应战。” “耿董，你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印象商业广场的建设上，争取尽快开业。” “施总，你在全面掌控紫华集团的基础上，可以介入房地产市场。” 施长华一楞，如实说道：“张书记，我对房地产行业不熟悉。另外，紫华集团听着好听，其实现在并没有多少可以动用的流动资金。” 张峰和秦丰是知道的，李风在世的时候，紫华集团的大部分财富都聚集在那个密室里。 密室打开后，所有的物都上交给了省博物馆。里面的现金和金条，最终被秦丰以入股的方式，交给了明宁商业银行进行处理。 另外，紫华集团的许多业务和资产涉及不法经营，先后被查封和上交国库，留给施长华等人的资产确实不多。 张峰笑道：“施总，你有没有想过加入四海会？” 施长华回应道：“李风在世时，他是四海会的副会长，给紫华集团经营活动带来许多便利。” “只是，以紫华集团现在的身价，四海会不一定愿意接纳我。” 张峰建议道：“紫华集团原先是副会长单位，虽然现在实力不如以前，但成为一个理事或常务理事总是有资格的吧。再退一步讲，成为会员总是应该的吧。” “我让你介入房地产行业，只是让你以紫华集团出面而已，具体的管理和投资会有专门的人来进行，但这些资产可以算进紫华集团内。” 耿靖此时听明白了张峰的意思，就是想让施长华加入四海会，逐渐与孙永展开竞争，甚至取代孙永掌控明宁区、天宁市的经济力量。 为此他附和道：“施总，现在明宁新城建设日新月异，房价逐渐在提高，此时介入房地产市场是个好机会。” “如果我不是被孙永盯着，不敢分心，否则的话，我也想投资房地产市场。” 施长华回应道：“张书记，我都是听你的，反正我知道，跟着你走不会错，你也不会坑人。” 张峰排除困难与李风争斗并取得胜利，给施长华间接报了仇，同时他看到耿靖与孙永的商业竞争，在张峰和秦丰的帮助下，并没有落于下风，反而有取胜的可能。 张峰提议道：“明宁新城建设竞争激烈，我们可以避开这里。明宁新城的边缘有个星湖，空气清新，丽湖的周围和湖堤上都是树木，可以说是天然的氧吧” “在这里打造一个高档楼盘，做足环境因素，如同世外桃源，成为中产阶级的置业首选，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426章区级工业园区 张峰解释道：“现在的中产阶级不可能只拥有一套房子，有些人平时生活在城区，节假日喜欢去环境好的地方度假，当然有更多的中产阶级喜欢拥有自己别墅，既接地气又没有楼上楼下吵闹的烦恼。” “我取了一个名字叫星湖丽珠，这个小区专门建造联体别墅、独栋别墅。小区里的绿化建设和基础设施都要提高一个档次。” “还有一点，现在老百姓都被开发商坑怕了，中产阶级不怕价格贵一点，但担心被欺骗上当。” “我们在宣传的时候可以做一个承诺，凡是印在宣传单上的景色和建设，都会不折不扣的完成，欢迎购房者拿着我们的宣传材料去挑刺，哪里不符合，我们负责赔钱或修正。” 耿靖和施长华不约而同地说道：“好，张书记，这是很不错的营销手段。现在许多房地产商交付的房子与当初宣传不符合的情况太多了。” 秦丰则进一步解释道：“通过这几年开发房产的经验来看，我们需要做一个消费群体的定位，也就是房子是为谁盖的？” “非常有钱的富豪还看不上星湖丽珠的别墅，他们会挑选地段更好、环境更优美的别墅。” “刚需的人也不会买星湖丽珠的房子，主要是资金不够，或者没有私家车，来回不方便。” 是啊，谁不想有钱、谁不想致富，谁不想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问题是现在阶层比较分明，刚需的、改善的、高端的，处于不同的消费群体。 不同的群体消费能力不同，能承受的价格完全不同，为此就要提供不同的消费产品，房产也不例外。 秦丰、施长华、耿靖这些人算是真正的有钱人，在资本运作和人脉关系下， 可以把目前偏僻的、没有人关注的地段经过精心包装，打造成高档楼盘，再通过一系列精心宣传和高超营销手段，就可以卖给那些中产人士。 这些中产人士根本没有选择，最终只能进行购买。 一餐饭下来，几个人近期的经营业务被确定下来，各自分头去进行准备。 过了几天，区长范学明来找张峰，他拿出明宁旧城拆迁改造地图说道：“张书记，我有个想法，既然明宁旧城拆迁后，准备打造工业基地，不如趁势多扩展一些，把石湖镇和龙宁镇一部分区域划归进来，成立一个区级工业园区。” 张峰不清楚范学明的这个思路是谁建议的，但确实是一个好的思路。 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离不开工业的经营和提升。房地产和服务业虽然重要，但工业是基础。 趁明宁旧城拆迁改造的时候，魄力大一点、规划超前一些，当然是好事。 虽然张峰看不惯范学明时不时地想搞些小动作，但他从来对事不对人，对于有利于明宁区发展的建议，他从来不会反对。 张峰考虑一番后说道：“范区长，这是好想法，值得考虑。” “只是，这里涉及到这二个乡镇企业、居民搬迁，以及土地征用，这些费用如何来解决？” “明宁旧城拆迁改造用的是发行专项债券，现在这些债券还没有兑现，再使用这个办法不行。” 范学明解释道：“张书记，这二个乡镇原有的企业，基本不再进行搬迁，反正是搞工业园区，没有必要再搬迁企业，可以节省费用。” “至于居民拆迁，我想需要实足支付费用，让他们可以在明宁新城购买新房或者进行安置。” “至于土地征用费，我们不必一次性支付，可以在三年内进行分期支付，利息可以比银行存款利息高一点。” “我们可以用这些土地向天宁市商业银行进行抵押贷款，等到这些土地招商引资后，收到的钱用于归还银行贷款和支付农民手中的费用。” 范学明的这个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就是以时间换费用，虽然要支付银行的贷款利息和所欠农民手中费用的利息，但这些收集起来的土地进行拍卖或招商引资后，所收到的土地款是惊人的。 既没有化费明宁区级财政一分钱，又能打造出一个区级工业园区，何乐而不为？ 只是张峰担心地再次问道：“范区长，分期支付土地费用，农民并不一定愿意答应，会认为我们在忽悠他们。” “如果所有的费用一步到位，有些人还可以去做点生意，我们现在进行分期支付，他做生意就可能要进行贷款，贷款利息可比存款利息高多了，他们会觉得不合算。” 范学明解释道：“据我了解，许多人并不依靠土地赚钱，这些土地往往外包给种植大户集中经营，每年拿一些承包费，为此征用土地后，对他们的工作并没有多大影响。” “不过，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在引进这些企业时，要求这些企业专门安排一定数额的招工名额给这些失地农户。” “这样他们既拿了一部分土地征用费，又有工资收入，剩下的钱还会有较高的利息，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张峰听了点点头：“行，我看这个办法可行。” “反正这些企业也是需要招工的，我们在坚持自愿的基础上，适当提一些要求，这些企业应该会答应的，这样还可以解决了失地农民的就业问题。” “我看可以派人先进行摸底，把我们的征用方案告诉农民，看看是不是大多数农民同意。” “我们同时可以组织一批老板进行座谈，把这个区级工业园区的规划告诉他们，看看有多少老板愿意来投资？” “征求这二方面的意见后，再完善一下方案，我们便可以向天宁市正式提出建议。这个事情既然是范区长提出的，就由你来牵头负责实施。” “我只有一个要求，工作做细一些、方案尽可能考虑全面，不要引发群体事件，否则的话，你我二人都要承担责任。” 范学明得到张峰明确的支持后，高兴而去。 张峰看着范学明离去的身影，觉得如此环环相扣的方案肯定是有高人在指点，这会是谁呢？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孙光明，觉得只有这种人，才能想出这样的点子。 孙光明是生意人，本着无利不起早的原则，他的利益点在哪里呢？ 第427章物色合适人选 就在张峰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区委办公室主任毛顺峰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进办公室。 毛顺峰对于张峰提拔他担任区委办公室主任、并成为区委常委，一直心存感激，此时他谦恭地说道：“张书记，根据您的指示，我们给您安排了新的秘书，他叫林枫，今天我带他来见见您。” 做领导的秘书，不仅需要能力，而且还需要眼缘，也就是需要能让领导看了满意。 有些人能力不错，但形象、举止、甚至于声音或字迹不让领导满意，也是枉然的。 领导挑选秘书的余地很大，当然可以挑选让自己满意的，为此虽然林枫让毛顺峰觉得不错，但最终要让张峰感到满意才算数。 张峰看了看林枫，只见人长得周正规矩、不帅气不难看，比陶明年轻多了，看来参加工作没几年。 林枫看到张峰看向自己，便立即说道：“张书记，您好，以后还请张书记多多指点。” 人还是机灵的，张峰于是问道：“小林原先在哪里工作？” 毛顺峰解释道：“张书记，小林原先在明宁区教育局担任团工委书记，文笔不错，便被借调到区委办公室从事文字材料工作，我看过他起草的几个报告和文件，觉得可行，便推荐他来担任您的秘书。” “张书记，他在区委办公室锻炼过，已经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上手快。” 张峰笑道：“既然毛主任如此看好，那就让小林留下吧，先与陶明秘书做好交接工作，可以让陶明尽快去柳河镇报到。” 过了几天，张峰通过秦丰在银行的人脉和安保人员的调查，终于明白了范学明为何如此热衷拓展工业园区。 第一个原因，这是个重大的工作成绩，如果工业园区能够正式成立，范学明终于可以摆脱只会夸夸其谈、不会干实事的印象。 第二个原因，张峰猜测的不错，确实是孙光明在背后推动此事。 孙光明之所以愿意给范学明出谋划策，当然是为了陈闲的生意。 陈闲承建的第一批安置房建设已经快结顶了，他便开始考虑接手第二批安置房建设工程。 除了第二批明宁旧城拆迁改造的安置户外，孙光明出主意扩大工业园区的规模和区域，这样就可以增加很多的拆迁安置户，同时孙光明与范学明私下约定，这些新增的拆迁安置户，全部交由陈闲的公司负责安置。 与此同时，陈闲通过父亲陈刚的关系，已经开始涉足金融业务，目前他成为了天宁市商业银行的股东，于是他当然就想为银行赚钱。 利用这些土地进行抵押贷款，银行并不担心收不回贷款，反而可以赚取巨额的贷款利息。 要知道，把存在银行里的钱，安全地贷出去，获取利息差，是银行重要的赚钱方式之一。 当然，张峰估计他们肯定还会染指工业园区的招商引资工作，想在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张峰既然知道了这些情况，他就不得不进行全面细致的考虑。 他需要利用这些关系和利益，来达到成立明宁区工业园区的目的。 虽然范学明、孙光明、陈闲有着各自的打算，但总的来说，扩大工业园区的规模和区域是件好事。 为此张峰就放任范学明去对接银行贷款的事情；去召开拆迁和征用土地农民的座谈会，征求拆迁安置方案；去召开企业老板座谈会，要求优先安排失地农民就业的问题；提交工业园区整体规划，力求通过天宁市相关部门审批等等。 张峰现在要做的就是物色一个适宜担任明宁区工业园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兼主任的人选。 毕竟明宁区工业园区成立后，不可能由区长范学明事无巨细地亲自参与管理。而张峰要想这个工业园区不偏离自己设定的底线，不成为某些人牟利的工具。 张峰一直不太参与具体事务，但他一直在注意观察身边的人。 他知道，自己能力再强，就算整天整晚工作，也是忙不过来的，必须学会识人用人。 当然，张峰的观察是不漏痕迹的，也是很隐蔽的，未必要从大事上看，平常那点点滴滴的小事，也是可以发现一个人的品性和能力。 经过观察，张峰发现原明宁县副县长、现在的副区长李元朗为人低调、处事灵活又有原则，是明宁区工业园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兼主任合适人选。 明宁区工业园区一旦成立，其经济发展总量比许多乡镇要大的多，为此张峰还考虑明宁区工业园区管委会党委书记要成为明宁区常委。 当然，张峰为了保证自己在工业园区的参与度和控制力，还悄悄地物色好了几个副主任人选。 等到明宁区工业园区基本条件具备，即将可以挂牌成立的时候，张峰突然在区委常委会上提议道：“鉴于工业园区的工作强度和复杂性，我们要成立管委会来全面负责。” “我提议委派一个年轻有闯劲、思维活跃、工作经验丰富的人去主持工作，同时配备一个强有力的班子，确保工业园区各项工作顺利开展，使其成为明宁区一个重要的经济增长点。” 范学明当然明白工业园区的重要性，也想借此提高自己的控制力，只是他在区委常委会上不占优势，况且张峰提名的是副区长李元朗，并没有提名区委这边的人，让他在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无法进行反对。 不过，张峰还没有完，继续说道：“鉴于目前人事提拔制度上的弊端，为了给政治素质高、有能力带领群众致富、发展经济的人才更多的施展空间和舞台，我还有一个提议，就是通过笔试、答辩和公示相结合的方式，推选出一批区管后备干部。” “这批人选拔出来后，通过一系列的培训、挂职锻炼、考核亮绩等方式，最终进行差额晋升，达到让能者上的目的。” “我不是否认原先推选出来的干部能力就不强，而是这种方式能把前期的双推双考和组织考察结合起来，有利于我们发现人才和择优录用。”?? ( 第428章考试前的准备 虽说是提议，却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没有必要反对，这只是选拨后备干部，真正考察晋升还需要经过他们的讨论，于是就很快形成了决议。 不过，在会议结束前，张峰强调道：“这项工作必须认真对待，所涉及到的单位和部门必须无条件服从，绝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行干扰。” “如果出现阻挠和破坏情况，发现一起查处一起，不管是什么人，都要严肃处理、绝不手软。” 接下来，在夏薇的协助下，明宁区委组织部在天宁市、明宁区电视台，天宁日报、明宁日报和网络媒体上发布了选拔区管后备干部的公告。 公告中注明了报名的基本条件、报考程序、报名时间。 报名及审核材料是第一关。 先是接受网络报名，区委组织部工作人员先是筛选了一部分不符合条件的报名人员，据统计，有效报名人员也有600多人。 再是进行材料现场审核，区委组织部出动所有人员，再从区委、区府办公室抽调人员帮忙。 经过相关材料的原件初审、复审、发放准考证等程序，最终确定参加笔试的人数为585人。 看着手中打印出来密密麻麻的名单，张峰还是觉得满意的，这是一批新鲜血液，是可以用来发展事业的后备力量。 接下来，张峰和夏薇进行分工。 夏薇要选择一个考场和安排监考人员。 根据张峰的建议，夏薇把考场放在明宁区实验小学新城校区。一个学校有很多的教室，完全可以容纳500多人的考试。 再说，这里还没有学生，布置考场非常方便。 关键是监考人员的安排与选定。 明宁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许多老师总会有认识的考生，碍于人情，有时候就会对作弊行为睁只眼闭只眼，这样就会违背公平公正的考试纪律。 为了杜绝作弊现象，避免引发考生抗议事件，张峰和夏薇商量后，决定从三个方面入手。 一是在分管教育的副区长穆寒烟和明宁区教育局长唐柔的大力支持下，对每个考场装置了监控探头，对于考场内考生的考试情况进行全方位、无死角、无间断的监控。 二是从三所学校抽调了一批教师进行考前培训，强调监考纪律和注意事项，每个人还签订了承诺书。 三是成立巡考组、巡查组。巡考组由明宁区纪委工作人员组成，每过15分钟巡视考场一遍。巡查组由区委组织部工作人员组成，每过半小时巡视考场一遍。 张峰则着手准备笔试试卷的命题工作。 通过沈如烟的关系，张峰找到省委组织部负责公务员考试的部门，联系上几位专家专门研制了二份试卷。 为防泄密，按照惯例，这几位专家在命题到批改试卷期间，处于全封闭状态，所有通讯工具上交，不得走出所在宾馆等。 试卷印刷完毕后，第一份试卷由明宁区武警负责押送到明宁区委组织部保密室进行保管。另一份试卷则由秦丰的安保人员秘密送到原野山庄进行保管，主要是以防万一。 在张峰的授意下，吕康明以检查组织部保密室的安防条件为名，偷偷地安装了袖珍型监控设备，主要是想在暗中监控区委组织部内部工作人员以各种理由接触到试卷。 不是张峰不相信区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而是面对这样事关今后提拔的考试，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可能有些人在重利诱惑下，会铤而走险。 这是张峰自己提议的考试，如果发生试题泄露事件，那就大条了。 不过，真的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据吕康明秘报，负责监控的民警拿来了一段视频，张峰查看后发现，居然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德贵利用职务之便，偷盗一份备用试卷。 有时候，万一发生试卷漏印、少印情况，就需要用备用试卷及时补上，只是如今印刷技术发达，很少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备用试卷最后都是作废处理，为此很少有人会关注这几份备用试卷。 张峰问道：“王德贵从区委组织部保密室出来后，去了哪里？” 吕康明不是傻瓜，他当然早就派人跟踪了王德贵，现在他汇报道：“张书记，王德贵去了一家地段偏僻的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然后每隔一个多小时，会有人进出这个房间。” 张峰点点头：“吕局长，现在继续密切关注着，没有必要打草惊蛇，注意收集这家酒店的相关视频。” 第二天，笔试开考，分上午和下午各一场，每一场都是二个小时。 为了防止有人故意捣乱，张峰让吕康明派出十名警察维护考场秩序。 同时严格执行开考后，迟到十五钟的考生不得入内的规定。 张峰认为这么重大的考试都会迟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可以看出这个人在态度上的不重视、做事的不严谨，这也是衡量一个人的品性的重要方面。 张峰亲自守在学校大门口，对于迟到求情者一律劝退；对于继续纠缠者，采取严厉措施进行驱赶。 张峰铁腕的手段、严格的纪律，让一些原本工作浮夸、觉得考试迟到几分钟无所谓的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正式开考后，虽然强调了严格的考试纪律，还是有人会进行作弊。 试卷启封后，接触的人太多，根本做不到保密，试题很快就会泄露，为此有人就可以通过微型电子设备进行接收。 现在的技术可以把设备做的足够小，以致于塞入耳朵内的设备根本在表面看不出来，毕竟不能一一进行贴身检测吧。 吕康明倒是事先就借调了一辆大功率无线屏蔽车，能对考场周围的无线电进行屏蔽，这样就让外面的人员无法通过无线方式向考场里面的人传递答案。 这让张峰感慨不已，真是一招高似一招。 在集中监控室里，张峰发现绝大多数监考老师认真负责地履行职责，但也有个别监考人员对于考生暗中夹带小抄进行偷看行为熟视无睹。 有图有真相，巡考组和巡查组的人员很快就到达现场进行查处。 第429章笔试与面试 巡考组和巡查组赶到现场查处了这几个人，当即让这几名考生和监考人员离场。 监考人员也是有后备的，可以随时补上。 对于这些作弊者，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考试资格的取消，而且还会责成原单位进行处理，同时三年内不得参与同样的考试；那些没有工作单位或在企业单位工作的考生，三年之内，不得报考机关事业单位。 在笔试开考前，张峰让秦丰派人从原野山庄取出试卷，营造刚从省城回来的假象，接着他又让吕康明派出保密意识强的民警去高速入口处进行接应。 试卷打开后，试题内容与原先的试题完全不一样，这让王德贵傻眼了，当然此时他也不能多问，否则很容易露陷。 张峰则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处理王德贵的时候。 上午考好的试卷，进行密封后，由十名武警开着二辆车立即送往省城让专门等候着的专家们进行批改。 下午的试题就直接安放在大会议室里，由六名武警负责把守，任何人不得接近。 下午开考后，监考老师已经更换一批，同时这些考生也听到了上午对于迟到者和作弊者，都进行了严肃处理，下午的考场纪律好了很多， 没有发现一起作弊事件。 张峰跟随区委组织部的工作人员把下午的试卷立即送往省城，需要这些专家加班加点批改出来。 二项成绩出来后，根据当初的公告，选取100名进入面试。 张峰当然知道，这次选拔考试真正的考验还是在面试环节。 众所周知，面试的人为因素很大，主要是面试题没有标准答案，全凭考官对面试者的综合表现进行评定，具有很强的主观性。 如何防止人情分，是张峰着重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这期间，包括范学明在内的明宁区委区府班子成员或多或少都接到了请托和说情的电话，只是这项工作完全由张峰和夏薇在负责，他们根本插不上手，而且面对强势的张峰，他们也根本没有办法说情。 夏薇面对请托者，明确表示自己只是打杂做事的，根本说不动区委书记张峰。 而张峰这边，手机、办公室电话、微信等联系方式一下子热闹起来，有天宁市级领导、天宁市各相关部门领导前来打招呼、来请托说情，不过，都被张峰客气地挡了回去。 毕竟张峰兼着天宁市常委职务，这些人只能是请托，而不能下指令。 有的人神通广大，找到了张峰在明宁区的暂时住处，亲自上门来请托送礼，害得张峰只能躲到原野山庄去。 面试的评委专家已经不能再通过省委组织部来进行邀请，毕竟有些人完全可以接触到省委组织部的相关人员。 张峰通过关系聘请了京城、泸海市、深广市的十名在全国有知名度的专家，先让他们坐飞机到省城，然后在区委组织部工作人员和武警的护送下悄悄来到明宁市五星级酒店入住。 张峰派人包下酒店二层的客房，用同样的方式屏蔽了这二层的无线电通讯。一层是专家居住和出题的地方，一层是区委组织部工作人员入住的地方。 面试题相对简单，从电脑里打印出来后，直接进行封存，为防意外情况发生，吕康明派遣武警全天候守护着出题电脑和试卷。 面试场地还是放在明宁区实验小学的新城校区里进行，这里便于进行各方面的监控和管理。 第二天八点钟，在面试专家全部达到休息室后，张峰来到等候室，面对100名参与面试的考生和明宁市电视台镜头、明宁日报记者的录音笔，大声说道：“首先祝贺大家能够进入面试环节，请大家继续努力，考出水平。” “为了确保公平、公正、公开，这次的面试评委是从京城、泸海市、深广市邀请来的专家，每组五名，他们分别是……” “与此同时，借鉴于公务员面试要求，对于所有考生的面试，将进行全程录像；每个试场还有三名区纪委工作人员、五名各界代表进行现场监督。” “当然，为了避免干扰，这些人只能远远地坐着，不能在现场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得互相交谈。” “再次祝愿各位考生发挥出水平，取得好成绩！” 张峰讲完话，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开始宣布面试纪律：“考生抽取试题后，准备时间为三十分钟，面试回答的时间为十分钟。” “还有最后一分钟时，计时员会举牌进行提示；十分钟的时间到了之后，计时员会打断考生的回答，请考生立即离场，否则将要进行相应的扣分。” “前三名考生面试后，专家评委将进行讨论，统一给出打分。” “五位专家评委的分数都计入总分，经过计分员计算，并经复核员复核后，对每位考生的分数进行当场公布。” 专家们精心设计了五道面试题，每五个考生更换一个问题，这样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题目泄露。 面试结束的考生要立即离开考场，他所抽到的题目就会泄露出去，但要收集到所有的面试题，再设法通知到在集中等待室进行等候的考生，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张峰虽然没有出现在面试现场，但他和明宁区委副书记夏薇、区委组织部长温多林坐在监控室里，观看二个面试室的情况。 张峰发现有几个人的发言非常精彩，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但回答的条理清晰、思路敏捷，为此所得分数也很高。 在短时间内分析问题，找出问题所在，并列出解决要点进行阐述，个别这样的人可能只是会夸夸其谈，但大部分这样的人能力强、素质高。 张峰观看监控，一方面是为了能及时处理各种意外情况，另一方面是想关注一些值得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 为了节省时间，专家们在中午也只是吃了快餐，休息半个小时后，便重新开始新一轮的面试。 由于专家已被人所熟知，难免会有人借此机会走后门，为了杜绝这种情况， 张峰命令多名武警守在专家吃饭、休息的地方，没有自己的陪同，任何人不得与专家接触。 陪在身边的夏薇开玩笑道：“张峰，你真够谨慎的，我觉得你更适合搞侦察工作，防范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我看，那些想拉关系走后门的人恐怕要骂死你了。” 第430章会员资格问题 对于夏薇的开玩笑，张峰笑着说道：“排除人情与关系，杜绝暗箱操作，通过公平的竞争，这样才能让有能力的人充满希望。” “其实许多官家子弟由于自身家庭的优势，本身素质并不低，也是欢迎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 “真正喜欢开后门走关系的人并不多，我并不意这些人的看法。” 随着面试的结束，张峰没有收到意外情况的报告，一直悬着的心才开始放下来，这场区管后备干部选拔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最终，笔试和面试分数按不同的权重系数加在一起，从高分到低分排列取了50名。 这50名人员只要通过了一周的公示，便进入一至二年的考察期。 考察期结束后，这些人就会根据岗位空缺情况进行晋升。 回到办公室，张峰审查了50名区管后备干部的家庭情况，发现还是机关事业单位的居多。 其父母不一定担任了领导干部，但这样的家庭从小就开始注重培养子女关心时事，这些人从小就开始见识世面，从小就开始观摩父母的待人接物方式，从小就学习父母如何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等等。 张峰认为只要是程序合法合理，整个过程没有人情关系掺杂在里面就行，最终选拔出的这些人是什么样的背景并不重要。 同时他也重点记住了排在前十五名的这些人的名字。 要知道，报名参与的500多人本身素质都是还可以的，而能在500多人中脱颖而出更不容易。 排在前十五名的这些人分数都很接近，为此就不能完全以分数来衡量一个人的整体素质，也就是说排在第五名的人并不一定比排在第十名更加优秀。 接下来，张峰要考虑扶持施长华在四海会担任会员，最好是担任理事，这样可以把孙永给挤走，否则的话，每过一段时间，孙永就跳出来折腾一番，太让人生气和烦心了。 同时，施长华如果能在四海会成为常务理事，那么对于明宁区、天宁市的经济发展布局非常有好处。 考虑到李清和孙永勾搭在一起，李海的人品有问题，为此紫华集团绝不能落在这二个人的手中。 张峰让吕康明指派几个警察恐吓了一番李清和李海，秦丰又指派一些安保人员帮助施长华打跨了听命于李清和李海的安保人员。 最终，施长华以5000万元的代价让李清和李海交出了紫华集团的继承权，从而他成为了紫华集团唯一的掌控人，为此施长华代表紫华集团在四海会成为会员、甚至成为理事、常务理事名正言顺，毕竟李风原先是副会长。 秦丰、沈约陪施长华一起去。 一是三个人可以作伴，可以一起商量事情。二是秦丰和沈约想看看四海会的总部。 四海会作为民间经济组织，其总部是半公开的存在。 之所以为半公开，就是大家都知道四海会总部在哪个城市的哪幢楼里，但如同天策会总部所在的天策山庄一样，非请勿入。 当然，施长华这次是来申请恢复资格，也可以说是继承资格，当然可以带一二个人进来。 本来秦丰通过四海会副会长慕容海的关系，帮施长华联系了四海会一位副秘书长，负责办理资格移交手续。 只是秦丰、沈约、施长华赶到四海会对外开放的秘书处时，这位副秘书长赵一达为难地说道，把会员资格转让给女婿还是四海会成立起来的第一例，无先例可言。 这其实就是废话，四海会只是民间经济组织，现在居然管起人家的家务事。人家是传给女儿还是传给儿子或者是女婿关你什么事？ 在秦丰、沈约、施长华的要求下，赵一达又建议道，天宁市目前由徐浪副会长代为管理，如果想成为会员，可以找徐浪签字同意。 这等于是重新加入会员，就如同孙永当初找李风批准入会。 秦丰和施长华都觉得气不过，跟张峰汇报后，三人觉得要想在四海会里有尊严存在，就要表现的强硬些，否则还不如不加入。 一夜后，施长华找到那位副秘书长交涉道：“赵秘书长，我丈人原先是副会长，其实上，自从紫华集团被查封后，四海会提供了什么帮助？后来我丈人意外死亡了，四海会派人来慰问了吊唁了吗？” “我一直认为，加入一个组织，顺利的时候，大家一起赚钱；困难的时候，组织帮忙出个力，这样才能一直玩下去。” “现在紫华集团失去了李风这样的支柱人物，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各个部门的审查，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人心，为了紫华集团的今后发展，本来想请四海会这个组织给予承认和支持。” “现在既然四海会觉得紫华集团资产缩小了，或者认为我能力不行，不能继续成为理事单位，那就当你们把我们放弃了，算是我们自动退出了四海会。” 通常来讲，只要这个会员单位不是完全破产，一般情况下，不能轻易退出四海会这样的经济组织。 一是只要是会员，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四海会的秘密，退出了，你就用不着保密了。有些事情如果摆到桌面上讲，是容易引起麻烦的。 二是对四海会的名誉也是一个损失，居然有会员单位主动退出！ 对于一夜之后，施长华如此强硬，赵一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施长华说的也有道理，紫华集团原先是副会长单位，虽然发生意外情况，但还没有完全破产，现在就不接受它成为会员单位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让许多会员单位心寒的。 当然，赵一达在此事上做不了主，于是便劝道：“施总，你既然来了，不妨再等等。我把你所说的情况向会长进行反映，听听他的意见，如何？” “来来来，大家先坐下，我们这些人天南地北地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能共同扶持、共同发展嘛。” 不愧是做协调工作的副秘书长，立马就做起安抚工作。 施长华坐下后，再次说道：“赵秘书长，我不是想催促你们，只是现在紫华集团刚刚安稳下来，我在外面的时间并不能太长，请能理解。” “如果四海会愿意承认我们是理事单位，那就直接办理手续，会费也直接交上。如果四海会还要考虑考虑、研究研究的话，那我们就直接回去了。” 第431章再提新要求 施长华最后说道：“对了，赵秘书长，这是李风女儿李清、儿子李海不想接管紫华集团的申明复印件。” 这是表明，如果四海会承认紫华集团的会员单位资格，那么施长华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赵一达看到施长华如此强硬的态度，便先向会长黄宽汇报了情况，黄宽则让赵一达去征求徐浪的意见，徐浪则向赵一达表明李风死的不明不白，此时让施长华接替位置不合适，需要再考虑考虑。 说实话，这个拒绝理由简直让人无语。 李风意外死亡，警方早有定论，再说李风的死亡与施长华毫无关系。 不过，徐浪就要如此刁难，施长华和秦丰等人也没有办法，谁让徐浪是副会长，在四海会内权高位重呢？ 施长华与秦丰、沈约简单商议后，便向赵一达说道：“既然四海会如此对待紫华集团，我们什么也不多说了，只是从此以后，紫华集团只能被迫对外宣布退出四海会了。” 不过，施长华等人的汽车离开还没有半小时，赵一达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在电话里，赵一达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热情地说道：“施总，你还没有走远吧，你快回来，办理一下手续吧。” “黄会长说是当初紫华集团事出突然，四海会还来不及采取救援行动，李风副会长就意外死亡，现在四海会应该对紫华集团有所扶持，应该尽快确认会员单位资格。” 挂上电话，施长华向秦丰和沈约说明了赵一达的意思，秦丰冷笑道：“贱不贱啊，我们主动上门去申请，他们爱理不理；我们决定不要了，却又贴上门来。” 说实话，施长华还是希望能成为四海会的会员，毕竟四海会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对于受到重创的紫华集团的重整和发展还是很有帮助。 如果不是张峰断然出手对付紫华集团，如果不是张峰有强硬的后台，如果不是唐心以命换命杀死李风，要想查处紫华集团非常困难。 这个困难一方面来自于李风原先编织的关系网，另一方面来自于四海会的保护。 当然，施长华与李风有杀父之仇，张峰帮他间接报了仇，又把经过清查后的紫华集团交给他经营，他从内心上非常感激张峰。 张峰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又为官正直、热心为民，让施长华心生佩服，觉得跟着张峰做生意，心里踏实，为此他才会听从张峰的安排。 秦丰打电话给张峰，汇报了四海会的态度变化，张峰考虑一番后，提议道：“看来四海会内部并非如同对外宣传所说的四海皆兄弟、四海会所有成员团结互助的情况，你告诉施长华，让他与赵一达谈的时候，直接要求取得理事资格。” 秦丰吓了一跳：“张书记，这不可能吧。好不容易让黄会长特批同意成为会员，我们又开始提要求，万一惹恼了黄会长，可能连会员资格也会取消了。” 张峰笑道：“紫华集团本来是副会长单位，原先我们要求成为会员单位，只是这样简单的要求都被拒绝，我们肯定会愤恨代管天宁市的副会长徐浪，现在黄宽会长又出来做好人，那么以后，换成你在四海会里会支持谁？” “副会长不同意的事情，会长出来进行直接干涉，表明这二个人的关系并不好，我们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既然黄宽想做好人、想送人情，就让他送个大人情。如果他拒绝我们的要求，我们连会员的资格也不要了，他就会被徐浪副会长所嘲笑。” “本来我们是打算让施长华加入四海会，利用四海会来制衡孙永，现在如果施长华能成为理事，就能完全向孙永进行施压。” “另外，你把我接下来所说的情况告诉施长华，等到赵一达问起时，可以进行说明，相信会有用。” 秦丰挂上电话后，对施长华说道：“施总，张书记让你直接申请理事资格，他认为四海会里等级森严，现在利用这个机会，直接成为理事是最好的。” 施长华当然想成为理事，只是他问了秦丰刚才问张峰的同样的问题，秦丰进行了适当的解释。 施长华能成为紫华集团的掌控者，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当然听明白了。 于是他赶到四海会秘书处与赵一达说道：“非常感谢赵秘书长的帮忙，非常感谢黄会长的关心。” “考虑到紫华集团原先是副会长单位，李风董事长德高望重，担任过副会长。我现在接手紫华集团，能力和威望肯定比不上李风董事长，但成为理事，是对他的一种交待。” 赵一达听了，惊讶地说道：“施总，你这样的要求让我很为难啊。接纳紫华集团成为会员单位还是黄会长特批的，你现在却又提出要成为理事，让黄会长的面子往哪儿放？” “再说了，紫华集团目前的资产和营利能力能达到理事单位的标准吗？” 施长华微笑着解释道：“赵秘书长，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仔细想了想，认为就算四海会批准紫华集团成为会员单位，落差也太大了，我根本无法向集团管理层交待，无法向明宁区领导交待。” “既然无法交待，还不如不要。我们也没有要求继续成为副会长单位，而只是成为理事单位，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份。” “虽然紫华集团受到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目前紫华集团还拥有集团总部大楼、紫华拍卖公司大楼、位于明宁新城的紫华房产公司大楼，固定资产在30亿元以上，应该早就达到了理事单位的资产规模。” “至于营利能力，紫华拍卖公司的经营活动还是能正常开展的，利润虽然有所下降，但还是能保持一个月200万元的净利润。” “另外，紫华集团已经入股明宁商业银行，占有5%的股份，是第三大股东。赵秘书长，你知道的，目前银行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还有，紫华集团成立了紫华房产开发公司，投资20亿元准备开发在天宁市算高档的纯别墅小区——星湖丽珠，我相信这个房产项目能够带来非常可观的利润。” 赵一达也是房地产开发商，于是感兴趣地问道：“施总，你凭什么如此乐观地预测到房地产的可观利润？”?? ( 第432章四海会的决策层会议 面对赵一达的询问，施长华解释道：“赵秘书长，有二方面的因素。” “一是目前一大批中产阶级想拥有环境优美、总价不是过于离谱的独栋别墅和联体别墅。星湖丽珠就是针对这个消费群体量身定做的房产项目。” “二是明宁区打算召开全世界明宁人联谊大会。赵秘书长，你知道的，天宁人，原先都叫明宁人，他们最初到沪海市或深广市闯荡，再通过这二个城市走向世界。” “明宁区打算通过举办这样的会议，把散落在全国全世界的明宁人聚集起来，投资的投资、置业的置业、捐助的捐助。” “许多人都有叶落归根的想法，如果明宁区愿意在会议期间进行重点推荐，再加上我们进行全方位营销，肯定能促销一部分。” 赵一达知道许多在国外发财的人，都愿意回家乡来购置房产，毕竟在经济快速发展、生活安定的国内，房产肯定能得到保值升值。 房产公司如果去国外进行宣传不现实，如果坐等这些华侨华人上门来购买，时间上耗不起、效率又太低。 现在明宁区愿意把全国全世界的明宁人聚集起来，当然是个销售房产的大好机会。 赵一达如实向黄宽汇报了施长华的要求，刚开始黄宽觉得施长华有些不识好歹，等到详细听完情况介绍后，黄宽觉得紫华集团和施长华还是要进行认真对待。 本来的话，黄宽只是想送个人情给施长华，与他结个善缘，毕竟会长与副会长层次的竞争，离普通会员太远了。 现在知道施长华竟然让紫华集团入股了明宁商业银行，要知道，入股银行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况且还能成为第三大股东，说明紫华集团还是拥有深厚的背景和雄厚的经济实力。 再说了，施长华还有多余的资金启动房地产开发，况且还得到了明宁区里的内部消息，从而比别人抢先一步开发专项的房地产，这样赚钱的方法是最保险的。 黄宽知道明宁区的区长和区委书记都是厉害人物。 区长范学明从省城下来挂职锻炼，回去后，肯定还能再进一步。 区委书记张峰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天宁市常委，前程更加不可限量。 而能知道如此消息的施长华，至少与区长范学明或区委书记张峰关系交好，可能施长华得了李风的真传，与当地领导关系照样处理的不错。 为此紫华集团根本没有如同外界传扬的那样，被明宁区狠狠压制着，反而是继续得到了明宁区一些领导暗中的支持。紫华集团其实根本没有受到太多的查处影响。 有了这样的考虑，黄宽就愿意再次帮助施长华。如果让施长华成为了四海会的理事，他就能代表四海会管理整个天宁市的事务。 既然是自己扶持上去的，就会打上自己的标签，想必施长华肯定会在以后支持自己。 在成长起来之前示好比成长起来后去祝贺，效果会好很多。 于是黄宽就以会长名义召集副会长视频会议。 四海会设置一名会长、三名副会长、一名秘书长、四名副秘书长、二十四名理事。 会长、副会长、秘书长组成五人决策层会议，这是四海会的最核心权力所在，能决定会内任何事务。 秘书处的秘书长和副秘书长负责执行决策层会议形成的决议。 二十四名理事刚好对应四海会影响力所涉及的三个省的二十四个地级市。 按照通常做法，地级市内的企业如果有意向加入四海会，可以向负责该地级市事务的理事提出申请，理事要进行材料审核和实地考查，确认符合条件后，再提交秘书处审核并发证。 当然，四海会的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副秘书长可以直接吸收会员。 除了创始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外，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副秘书长由理事会选取产生。 李风副会长意外死亡后，从四名副秘书长那里补选了一位，又从二十四名理事那里补选了一位副秘书长，现在刚好空缺着一名理事。 此时黄宽在视频会议上说道：“李风是四海会创始副会长，他发生意外后，由其女婿施长华接管整个紫华集团，考虑到李风的功劳和面子，我认为要给予紫华集团理事单位的资格，让施长华担任理事。” “原先天宁市的理事已经成为副秘书长，我看以后就由施长华理事进行管理。” 与黄宽走的近的秘书长谢东泽立即回应道：“原先的副会长单位继承人直接成为副会长是不妥的，但降为会员单位也是不适宜的，为此黄会长的提议是最佳的选择。” 副会长慕容海知道施长华与张峰、秦丰的关系，为此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地说道：“我虽与李风有些过节，但随着他发生意外，一切都消散了，为了显示四海会的人情味，我同意黄会长的提议。” 副会长泰坤则说道：“副会长发生意外，资格继承还是四海会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李风能力强，并不代表着施长华的能力就强，我建议不要操之过急，如果能力很一般，就会让其它理事和会员的心里有想法。” “为稳妥起见，我建议施长华从会员做起，如果能力确实不错，可以优先成为理事。” 副会长徐浪更是极力反对：“李风时期的紫华集团与现在的紫华集团无论是名气还是资产规模都差远了。我认为成为会员单位还得考虑考虑。” “再说了，李风有女儿和儿子，为什么会让施长华来掌控紫华集团？最好是这些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慕容海冷笑道：“徐浪，你是装傻还是没有看过施长华提交的报告？” “紫华集团目前的固定资产比一般的理事要丰厚的多，而且李风出事后，施长华一边稳定集团，一边还参股了明宁商业银行，试问，有几个理事可以做到？” “施长华已经提交了李风的女儿和儿子放弃管理紫华集团的申明，说明有些人并不愿意做生意。” “徐浪，你若以后发生意外，我们是否一定要坚持让你的儿子来继承资格？” 这个话说的有些难听，但陈述的是一个谁都无法回避的事实。?? ( 第433章四海会总部 秘书长谢东泽同样反驳道：“我们是民间经济组织，不能也不必参与人家的家务事。既然李风的子女都没有反对，我们何必强求？” 按照四海会决策层会议的议事规则，五个人采取一人一票表决制，如果三人赞成就算通过。 对于黄宽提名施长华担任理事的提议，已经有副会长慕容海和秘书长谢东泽表示同意，那么无论徐浪和泰坤如何反对，都可以通过。 黄宽倒是又进行了解释：“我们成立四海会的本意是抱团取暖、共同发展，同时也是为了我们下一代能更好地完成接班，更好地拥有人脉和关系。” “现在这样的惯例一开，其实也是为以后起到示范作用。大家都能保证没有意外情况发生？难道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为了四海会的资格问题让其它人评头论足？” 黄宽的高明就在这里，他不仅帮施长华争取到了理事的资格，让施长华欠下了一个非常大的人情，同时让其它三位副会长、秘书长还认为他是为大家的今后考虑。 秘书处为了接待还没有成为四海会会员的材料推荐与审核，与四海会总部分开办公。 现在施长华要办理成为四海会的理事手续，便需要到四海会的总部。 生活需要仪式，加入四海会更需要仪式。 通过导航，施长华、秦丰、沈约坐车来到一幢三层小楼前。 这是一幢有些年份的老楼，外观显得陈旧，但又不显得寒酸。小楼前面有一个大院子，现在成为了停车场。 停车场里停了十多辆汽车，新的、旧的、豪华的、普通的都有，光从这些方面看，根本不会让人感觉名震三个省的四海会总部居然设置在这里。 大门口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四海会”三个大字，许多人初以为这是一个小众化的会所。 二扇大门上各挂着一块长条形铜牌，上面写着“非请勿入”，说明一般人不能随意出入。 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副秘书长等人都有各自的生意要处理，为此平时不可能呆在总部里。 只有每年一次四海会年会，或者四海会发生重大事情，需要大家见面会商时，才会聚集在一起。 平时需要商议事务，则会召开视频会议，反正现在通讯技术非常发达，与见面开会差不了多少。 为此每年的年会更多的成为了一种仪式。 四海会总部之所以设置在这里，一是这幢楼由黄宽会长捐赠给四海会使用，二是几个创始人在这里开会讨论，最终成立了四海会。 这里平时有四海会聘请的工作人员负责处理日常事务。 根据四海会的规定，吸纳新会员的仪式，由提名的理事和一名副秘书长进行见证即可。 而成为理事的仪式，则需要有一名副会长进行现场见证。 慕容海所生活的地方离四海会总部不远，再说原先慕容海由于身体关系，出面主持四海会仪式不多，此次便由他来进行见证，再说总不能让反对施长华成为理事的副会长徐浪和泰坤来见证吧。 在等待慕容海到来的时间里，赵一达让工作人员拿来一份合约给施长华过目并签字，然后发给施长华一张名片大小的白银卡，上面刻有施长华理事四海会等字样。 在四海会内，普通会员是紫铜卡、理事是白银卡、副秘书长及以上是黄金卡。 会员和理事可以随时来四海会总部，进入前需要出示这张卡片，卡片得到验证后，还要核对事先留置在总部的头像，防止有人捡到这张卡片冒充会员混入四海会。 与此同时，会员可带一名叫“参谋”的人一起入内，其它无关人员一律不得入内。 会员要对带来的所谓“参谋”负责，如果出现差错，轻则罚款、重则开除出会。 此时施长华带着“参谋”秦丰走进四海会总部，而沈约只能与赵光一起呆在汽车里，或者去附近的咖啡馆里坐等。 赵一达一边陪着施长华和秦丰闲聊，一边等着副会长慕容海的到来。 赵一达其实很早就想到天宁市拓展生意，只是当时限于李风的威势一直没有实现，现在看到施长华真的成为了理事，而且负责管理天宁市，当然就显得更加热情了。 施长华和秦丰对于赵一达的热心帮忙还是心存感激的，如果没有赵一达认真细致的传话，今天的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于是便热情相邀他来天宁市游玩或考察投资。 一个半小时后，慕容海赶到四海会总部，他见赵一达在现场，还得装出与秦丰不熟的样子，便对施长华说道：“长华啊，虽说我与李风有些矛盾，但都是发展生意上的争执，听到李风发生意外，我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现在你能全面接管紫华集团，并把它发展好，我表示很欣慰，李风找了个好女婿啊。” 施长华隐约听张峰讲起慕容海在查封紫华集团时所起的作用，现在他便恭敬地说道：“慕容会长，长华才疏学浅、经验缺乏，还需要前辈们多多指导。” 慕容海笑道：“长华，你既然成为了四海会的理事，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以后四海会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四海会的入会仪式就是施长华与赵一达、慕容海一起进入一个秘密房间里，此时就连“参谋”秦丰也不得入内，也就是说只有四海会的会员才有资格进入。 据施长华后来介绍，他发现自己进入的这个房间并不大，正北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四海会的会旗，旁边还写有一段字，其它三面墙壁都是空白的。 在慕容海和赵一达的见证下，施长华面向会旗站立，举起右手，宣读着写在墙壁上的那段字。 宣誓结束后，慕容海和赵一达都向施长华表示祝贺，接着赵一达从房间角落里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小册子，让施长华记住里面的内容。 里面的内容其实并不神秘，就是二十四名理事的名字与对应负责的地级市。 就在秦丰陪着施长华去四海会总部的时候，张峰则开始找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德贵谈话。 第434章召开现场会 张峰仔细查看过进入快捷酒店与王德贵见过面的这些考生，这些人连这样重大的考试都会作弊，以后在工作上也会弄虚作假，张峰当然不会让这些人成为后备干部。 笔试的试卷是不公开的，通过一番操作，这些人全部都没有进入面试环节。 张峰让秘书林枫找来了区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德贵。 一见面，张峰便直接问道“王部长，你应该有事情给我说吧。” 王德贵见到张峰启用另一份笔试的试卷，便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现在看到张峰私下找他，他便立即进行了主动交待。 他知道如果张峰想严厉处分他，便会把他交给天宁市纪委来进行查处。 现在张峰私下找他谈话，自己的态度非常重要。 之所以没有公开王德贵盗取笔试备用试卷和公开查处这些想投机取巧的考生，张峰有着自己的考虑和顾虑。 此事是吕康明秘密在组织部保密室安装了监控探头才发现的，如果传扬出去，会让区委组织部的人感到愤怒。 另外，这样的作弊丑闻扩散开来，影响非常恶劣，有些人本来就想找张峰的麻烦，张峰当然不能主动公开这样的事情。 其实上，张峰发现那些去快捷酒店找过王德贵的人当中，有几个笔试考的不错，却因这样的原因，被张峰强行取消面试资格，已经算是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当然，王德贵无论认识错误的态度多么诚恳，都是要承担后果的。 过了几天，张峰把王德贵安排到一个二线部门任闲职，别人问起，王德贵只能说自己身体不好，主动要求进行这样安排。 经过省城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的一番运作，樟村水库续工程、发电工程、附近农村饮水安全工程、坡耕地水土流失综合治理试点工程、下游河段防洪治理工程以及小水库旅游观光工程先后得到省级部门的立项和经费补助。 为了赶时间，其实上，小水库旅游观光工程边审批边施工，同时，为了方便宣传和引人注目，张峰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小天湖旅游观光区。 张峰带着明宁区自来水公司、供电局、交通局、旅游局、农林水利局等部门领导，来到柳河镇进行现场办公，主要是要解决增容扩电、供应优质自来水、扩建道路等事项。 一大堆人看过系列工程现场后，又一起来到柳河镇会议室，后续还赶来区发改委、区财政局等部门领导。 由于事先知道要商量事情，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还带来了资料及图纸。 作为东道主和系列工程的主战场，柳河镇委书记林息和镇长陶明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原先明宁区根本没有开发旅游景点，明宁区旅游局完全是为了设置而设置，是一个非常边缘化、适合人员等待退休的部门。 现在明宁区要以柳河镇为试点，开展乡村、水库、密林等旅游，以后要把旅游作为一个重要的经济增长点，那么旅游局的事情就多了。 有作为才有地位，现在的明宁区旅游局局长钱子文不再象以往开会的时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大概是旅游局做了充分的准备，钱子文从全国各地乡村旅游的发展状况谈起，再说到柳河镇存在的优势，最后谈到未来的趋势。 当然也具体谈了发展小天湖旅游风景区的几项举措，这让张峰在心里感慨道，专业的事情需要交给专业人士来操办。 自己和秦丰原先大致的打算，在区旅游局专业策划下，细化了很多，增强了操作性、可行性。 在钱子文讲完后，张峰开口说道：“旅游是一项无污染的清洁行业，随着居民收入的提高，休闲度假成为新的需要。” “我们搞乡村旅游试点，成熟一个发展一个，各地要根据自身条件和优势来进行综合考虑，不能一哄而上、劳民伤财。” “同时，旅游局要对旅游景区、旅行社、旅游饭店等各类旅游单位加强监督管理，不能出现欺客现象。” “要加强对旅游从业人员的上岗培训，提升服务水平，营造良好的旅游氛围。” 接下来，各个相关单位顺着省级相关部门批准的系列工程和区旅游局规划的旅游方案，各自提出自己的工作任务。 比如区改委进行有关项目的立项，区财政局拨付相关项目的配套经费，区交通局拓宽相关的道路，便于自驾游客的和旅游大巴车的到来。 当然，在这个会议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商量好以什么名义、什么理由向天宁市的相关部门申请配套经费。 凭着张峰是天宁市常委的身份，如果理由正当、项目可行，应该比其它县区更容易争取到配套经费。 许丽作为小天湖旅游风景区总经理，当然出席了这次座谈会，她看着张峰指点江山的气势，看着各部门通力配合的态势，让她在心里感慨不已，主要领导重视就是不一样，一个会议就把所有的困难和事情都解决了。 她原先在房产公司工作时，经历过很多相关部门办事推诿拖沓。 张峰如此大费周章的召开现场会，有几个原因。 一方面是为了快速推进小天湖旅游风景区建设。毕竟秦丰为了这些系列工程的顺利审批，已经支付给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一大笔钱。 二是趁机向天宁市相关部门申请配套或补助经费。要知道，许多经费是有时间要求的，过期作废。 就算秦丰不差钱，小天湖风景区能得到几百万元的补助也是好的。明宁区虽然有钱，但张峰明白市里的钱不要白不要。 三是在进行环境治理和退耕还林的同时，如何发展和振兴乡村经济，是个大课题，张峰想以柳河镇为试点，让各乡镇进行积极探索。 无论对于张峰还是范学明来说，推动明宁区的经济发展是第一要务。 范学明在这方面明显能力不足，张峰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回到办公室不久，区发改委副主任来找张峰请示：“张书记，明宁棉纺厂的改制工作如何推进？” 第435章棉纺厂改制 明宁棉纺厂原先是县级国营企业，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最终由于体制、机制不灵活而接连亏本。 张峰和范学明的意见倒是统一的，就是想借明宁旧城拆迁改造的机会，对明宁棉纺厂进行改制。 如果不改制，明宁区每年要支付一大笔钱用于弥补棉纺厂的亏空。 关键是谁愿意来接手这家棉纺厂？ 主要是国有企业的改制与乡镇企业的改制不一样，明宁棉纺厂历史悠久，工人多、包袱重、改制成本高。 目前许多企业日子并不好过，经营成本大、利润薄，与此同时，现在严禁国有资产流失、严禁国有资产贱卖。 不过，张峰觉得明宁棉纺厂不改制也不行。 一是厂领导以前都是任命的，经营能力一般，对于如何提升品质、如何参与市场竞争、如何开拓市场都说不出个道道来。 二是这种小而全的国有企业，存在着制度不明晰、经营机制不灵活、劳动用工制度陈旧等弊端，就算更换一个有经营能力的厂长，也很难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经济中发展壮大、扭亏为赢。 明宁棉纺厂早已经处于半停产状态，完全是靠着明宁区发放的补助金支撑着。 这次，区发改委副主任赵小明来找张峰，主要是这家棉纺厂的工人受到一些人的鼓动，已经罢工了。 张峰不为意说道：“上班有什么好的？不上班，工资还可以缓缓；上班了又没多少经济效益。” “对了，范区长怎么说？” 赵小明苦笑道：“张书记，说实话，我是先向范区长进行汇报的，他说了一大通，最后还是让我来你。” 张峰接着说道：“赵主任，你派几个工作人员每天去棉纺厂值守，不要让工人们破坏厂房和设备，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同吕局长打个招呼，让他派一些警察事先等在棉纺厂附近，防止工人闹事。” “行吧，你再辛苦二三天，我已经找了一个投资商，他有意向来承接这家工厂，再过二三天，他会前来具体考察和商谈。” 赵小明知道张峰一旦给了承诺，肯定就会做到，这也是他们愿意来找张峰汇报工作、寻求帮忙的原由，现在他连忙去布置安稳工作了。 张峰要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同学罗成。 罗成最终下定了来明宁区投资办厂的决心，但他需要把原有的工厂进行转让，所有手续办好和拿到资金还需要一二天的时间。 罗成原先就是开办棉纺厂的，利用当地农民种植的棉花，进行再加工。 另外，明宁区的国有企业已经改制的差不多，棉纺厂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着没有最终解决，现在由张峰来负责改制，当然不能出任何问题。 如果把这家棉纺厂改制给自己不熟悉的老板，万一被骗被坑了就麻烦了。 张峰相信罗成的为人，把明宁棉纺厂交给他来经营，自己可以完全放心。 罗成之所以愿意来接手这家棉纺厂，当然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一是罗成觉得张峰不会坑害他。有些地方的有些官员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把各种优惠条件和政策说的天花乱坠，等到真正投资进来后，却不履行原先的承诺，甚至还会要求再上交各种费用，让投资老板欲哭无泪。 二是明宁棉纺厂的规模比他原先开办的工厂大了好几倍。一般来讲，工厂规模越大、利润越高。罗成作为老板，当然想着工厂越大越好、利润越高越好。 另外，明宁棉纺厂作为老牌国有企业，肯定有一批技术员和技术工人，这批人对于提升产品质量很重要。 三是张峰已经为他找好了产品销售商。明宁工业园区拓展后，石湖镇和龙宁镇的一部分区域划归进来，原先的石湖镇服装厂也在明宁工业园区范围内。 石湖镇服装厂改制后，在谢婉宁的经营下，经济效益不错，她开发出一系列免烫棉衬衫，既高档又舒适。 全棉制品透气性好，但不挺刮，为此原先许多人喜欢毕挺的花纤面料。只是现在大家都注重身体健康，又开始喜欢穿着全棉制品，特别是贴身穿的衬衫。 制作全棉衬衫，就要有优良的全棉布匹。张峰找到谢婉宁，希望她能优先使用罗成接手后的明宁棉纺厂的产品。 谢婉宁一直很感激当初张峰的支持，现在听到张峰的请求，便爽快答应，只要质量符合要求，肯定优先使用。 罗成拿到转让资金后，立即赶到明宁区，他先要去明宁棉纺厂现场看看。 张峰让秘书林枫叫上区发改委副主任赵小明、明宁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李元朗，与罗成一起来到明宁棉纺厂. 明宁旧城虽然在进行拆迁改造，但由于规划开办工业园区，明宁棉纺厂这样的工厂都是进行原址保留。 棉纺厂的工人继续罢工着，有些人在家、有些人干脆外出做事、有些人却在厂里的各个车间里闲聊，甚至还有人聚集在一起打牌。 看到张峰带着一些人来到棉纺厂，这些工人看到了，都从各个车间或办公室探出头来，想看看、想听听区级领导会如何处理这家工厂。 厂长和副厂长立即出来迎接张峰等人。 张峰让二个副厂长领着区发改委副主任赵小明和罗成去棉纺厂各处看看。 自己和李元朗则来到厂长办公室。 一般来讲，国有企业改制，为了减轻阻力，会妥善安置厂长和副厂长。 现在张峰看到这个厂长连工人正常的工作都分派不了，还能安稳地坐在办公室里，觉得有些无语。 张峰板着脸对厂长说道：“虽说区里将对棉纺厂进行改制，但现在改制工作还没有开始，工人们便如此散漫，成何体统？” 厂长摇了摇头，解释道：“张书记，棉纺厂的历史包袱太重，根本没有竞争力，我是无法回天了。” “目前棉纺厂只发基本工资，我很难调动工人工作积极性，我早就打了辞职报告。” 额？！厂长既然想辞职，那是没有心思继续管理这家工厂了，区发改委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重新任命一个厂长。 张峰本来想好的批评的话，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开始转向改制的话题。 第436章改制优惠政策 张峰说道：“吴厂长，这样吧，今天有个老板来厂里进行现场考察，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愿意接手棉纺厂。” “你让财务人员把棉纺厂这几年的固定资产报表、财务报表拿来。” “国有企业厂长、副厂长辞职或调走，都要进行离任审计，没有问题了才能办理相关手续。” 这个叫吴越的厂长其实是技术员出身，原先确实有这样的传统，技术过硬的技术员或劳动模范提拔为领导，其实有些人根本不懂得管理。 吴越为了早点能脱身，立即让财务人员送来了所有资料。 张峰和李元朗不懂财务，根本看不懂报表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据吴厂长简单介绍，让张峰心惊不已。 明宁棉纺厂固定资产主要是厂房和设备。厂房虽然陈旧，但以前建造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建筑质量倒是非常不错，只要里外粉刷一遍便可以了。 陈旧的棉纺设备需要进行更新。一是陈旧的设备经常需要维修，严重影响正常的生产；二是随着对面料的要求越来越高，棉纺设备也越来越高档和先进。 只是更新如此规模的棉纺设备，所需费用不是一个小数目。 另外，明宁棉纺厂欠着明宁商业银行贷款300万元、未收货款100万元。 最为可怕的是，明宁棉纺厂由于历史悠久，退休工人竟然有100多位，还有因病因工伤休养的工人30多位，完全是个沉重的负担。 目前棉纺厂在职工人有300多位，买断这些工人的工龄也是一笔不小数目。 说实话，张峰从来没有参与过国有企业的具体改制工作，事先根本不知道一个棉纺厂居然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难怪竞争力不强。 等到二位副厂长陪着赵小明和罗成看完棉纺厂的所有地方来到厂长办公室时，张峰便让罗成翻看所有的报表，自己同李元朗去棉纺厂各个车间具体看看厂房和设备的情况。 只是，张峰和李元朗才走到第一个车间，就被工人们认了出来，于是二人便这个车间，甚至是得到了消息从其它各个车间赶来的工人们围住了。 长期的工作散漫，让许多工人成了老油条，现在他们也不怕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张书记，你们赶快换了这个厂长吧，我们已经好几个月只拿基本工资了。” “他是技术员出身，不干厂长了，还有地方去的，我们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他当了这么多年厂长，肯定已经赚饱了，关键是还有许多外快。张书记，你们要好好查查厂长和副厂长。” “李主任，今天副厂长陪人来厂里考察，是不是有老板愿意接手棉纺厂？” “李主作，我们是国有企业，为什么一定要转让给私人老板？” “对啊，私人老板一门心思想着赚钱，肯定会克扣我们的工钱。” 张峰和李元朗听了有些头大、有些无语，后悔私自跑下来与工人们接触了，不过，他们现在也不能什么话不说就溜走。 张峰只好用双手制止大家的发言，开口说道：“工人们，棉纺厂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认为还有必要继续开办下去吗？你们觉得换个厂长肯定能解决问题吗？” “为了让大家有个新奔头、有个新开始，我们决定引进有意向接手的老板来进行改制。” “我可以向大家承诺的是，改制后的棉纺厂，不会不管原先的退休人员和因病因伤退养人员。” “在职的工人都可以拿到一笔按国家规定的工龄买断金，可以优先参与新棉纺厂的招工。” “你们愿意半死不活地继续拖下去，还是给大家一次全新开始的机会？” 许多工人主要是原先懒散惯了，担心棉纺厂改制后劳动强度加大，不过，按照现在的棉纺厂效益，每月只能拿到一二千元的基本工资，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迫于生活压力，大部分工人还是愿意接受改制的，既可以拿到一笔工龄买断金，又可以在新的工厂里拿到高工资，反正都是打工的，赚钱是第一位的。 棉纺厂的规模还是可以的，等到张峰和李元朗全面看了一遍，居然化费了三刻钟。 等到二人重新回到厂长办公室，罗成已经看完了所有报表，正与厂长、副厂长、赵小明聊着天。 张峰坐下后说道：“罗总，你看了棉纺厂的实际情况，有没有信心接手？” 主要是张峰仔细了解了棉纺厂的实际情况后，不敢再劝罗成一定要接手，他 甚至想让罗成放弃接手明宁棉纺厂，在明宁工业园区投资新建一家棉纺厂。当然这样的想法是不能公开说出来的，于是他只能问罗成有没有信心。 罗成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没有听明白张峰的意思，反正他问道：“请问各位领导，明宁区对于明宁棉纺厂的改制有哪些优惠政策？” 张峰在这方面确定不懂，便示意区发改委副主任赵小明进行解释：“罗总，明宁棉纺厂是国有企业，可以按照国有企业改制的方法来进行。” “明宁棉纺厂所有的退休人员和因病因伤人员都可以转入社会养老系统，由国家来进行承担。” “主要是明宁棉纺厂国有企业的性质改变，转制后的企业不可能承担这些费用，而且这些退休人员和因病因残因伤人员也不愿意让新的企业来承担，万一新的企业几年后不行了，向谁去要钱？” “目前明宁棉纺厂的厂房和设备经专业评估机构评估后，再给予适当优惠可以转卖给罗总。” “罗总，说实话，这些设备也许不值钱，但厂房是连带土地转卖给你的，你就拥有了全部的产权。” “当然，罗总还需要为这些在职工人买断工龄，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不过，这些费用都可以算做新厂的成本。” 李元朗接着说道：“罗总，明宁工业园区出台了扶持政策，如果接纳原先工人达到一定数量，可以给予一定数量的经费补助。” “为了扶持传统实业和高科技术产业，我们还出台了三年税收优惠政策。” 看着张峰疑惑的样子，李元朗解释道：“张书记，工业园区在建设过程中，发现了几个突出矛盾。” 第437章摆平挑头的人 看着张峰疑惑的神情，明宁工业园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李元朗解释道：“张书记，随着乡镇企业和国有企业改制，下岗失业工人增多，同时随着工业园区的扩展，失地农民增加不少，为了稳定就业，避免发生群体事件，我们便出台了刺激招工的政策。” “无论是原先在明宁旧城的企业，还是新投资建造的企业，由于投入了大量的前期改制费用和建造费用，为了让企业能很好地运转起来，我们便出台了税收优惠政策。” 张峰听了，点了点头：“扶持企业正常运营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必须先让企业发展起来。” 按照赵小明和李元朗介绍的政策，罗成完全可以接手明宁棉纺厂。 只是，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二天后，明宁棉纺厂却出现了一种强烈反对改制的声音。 他们认为明宁区领导在贱卖国有资产，打破了工人原先的铁饭碗，让私营老板来剥削他们。 经过仔细核算，罗成倒是愿意接手明宁棉纺厂，但对于近100名工人强烈反对，他却毫无办法。 张峰与明宁棉纺厂的吴越厂长取得联系，知道他与一名副厂长大力赞成改制，而另一名副厂长秦方泽则不同意改制。 原由是他负责销售和采购工作，只要明宁棉纺厂以国有企业的身份存在着，他就能捞外快，在销售和采购二方面吃回扣。 如果明宁棉纺厂改制了，他肯定拿不到这些外快，当然要进行反对了，而且他知道光凭他一个人反对没用，便发动一些工人来进行集体抵制。 有些工人想趁机向接手的老板多提些要求、多要些补偿；有些工人已经懒散惯了，他们还是喜欢目前这样活不用干，每月有一二千元可以领取。 不过，大多数工人还是同意进行转制，与其半死不活地拖着，还不如进行改制，只要能增加收入就行。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愿意接手的老板，这些工人当然希望改制工作越快越好，为此双方在工厂内发生了多次争执，幸亏有民警驻扎在附近，才没有引发大规模争斗。 对于张峰来说，明宁棉纺厂已经启动了改制工作，如果半途而废，一方面会让人质疑自己的能力，让人看笑话。另一方面他看到这么多工人挣扎在低收入的困境内，想尽快改变这样的局面。 张峰先是专门找来秦方泽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你的出路问题，本来的话，我们打算妥善安置你们三位厂级领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再说以往国有企业改制都是这样操作的。” “只是吴越厂长和另一名副厂长都提出辞职，我们都忘记了先与你们进行沟通，不过，现在也不迟，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征求一下对你的安置意见。” “区经信局工业科目前缺一名副科长，你是否愿意去？” 虽然秦方泽贪恋目前的位置，但考虑到能进到体制内工作，后半辈子就舒服了，不仅收入保障，而且工作轻松啊，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喝喝茶，还能去下面的企业视察指导，顺便吃吃喝喝还可以拿一点。 以前都是自己装孙子陪人家，以后就是别人装孙子陪自己，想想就爽。 张峰看着秦方泽心动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你还需要进行保密，我担心吴越厂长和另一名副厂长知道了，不想辞职了，也想让我们进行安排合适的岗位。” “明宁区这么大，当然安排也是可以进行安排的，但合适的位置并不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另外，明宁棉纺厂如果不能顺利进行改制的话，我也不好把你安排到这个位置上，所以你要帮区里做做工人的思想工作。” “你放心，我会让罗老板向大家公开承诺工作时间、福利待遇等等工人们关心的问题。” 秦方泽爽快地答应道：“张书记，请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努力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保证棉纺厂改制工作顺利完成。” 张峰不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站起来送客。 张峰知道是秦方泽在私下搞鬼，但现在他就装作不知道，根本没有提一句话，反而进行了工作岗位的许诺。 分化秦方泽是很有必要的，只要把他安抚好了，罗成向所有职工宣布工作制度、福利待遇、作息时间的时候，才不会有人公开带头进行反对。 果然，罗成宣布优先招聘棉纺厂工人，在遵守规章制度的前提下，在认真工作的前提下，保证每名工人每月能拿到6000元以上，而且不包括加班工资。 每天工作八小时、每星期休息二天，只是由于流水线作业缘故，需要三班倒，夜班相对辛苦。 听了罗成的承诺，原先希望改制的工人的意愿更加强烈，原先反对改制的工人，则有一半多改变了主意，转为支持改制。 而此时秦方泽出面说道：“同志们，原先我还以为私人老板会黑心压榨我们的劳动力，现在听了罗老板的公开承诺，发现是我们错了。为了改善我们的生活，我赞成立即进行改制。” 原先坚决反对改制的带头大哥都不表示反对了，便又有30多名工人表态支持改制。 余下的20多名工人就算再反对改制，也无济于事，反对的力量和声音太薄弱了。 过了半个月，明宁棉纺厂改制工作顺利完成。 罗成经过技术考察，聘用了大部分工人，等到崭新设备安装到位后，立即进行生产。 工人的积极性被激发出来，再加上采用优质原料和精密设备，所生产的棉纺品得到了云湖服装厂谢婉宁的肯定，一时还供不应求。 一个月下来，这些工人基本上都拿到了8000多元，大家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工作积极性更加高涨。 吴越和另一名副厂长由于是技术员出身，后来被罗成重金聘请负责生产和质检。 秦方泽调入区经信局后才知道，他原先是工人身份，现在还是工人身份。 如果要成为事业人员或公务员身份，就必须通过公开招聘考试，只是他的年龄早已超过了公开招聘考试的年龄。 在机关事业单位里，工人的工资要比事业人员或公务员的工资要低的多，让他心理很不平衡。 同时，工作环境更让他抓狂。 第438章罗成对于原材料的想法 说实话，张峰很讨厌为了自己利益而损坏其它人利益的人。 张峰让秦方泽担任区经信局工业科副科长只是权宜之计。 这样一来，秦方泽不仅不会再煽动工人闹事，甚至还会配合罗成的改制工作。 在区经信局工作的人大多数拥有大学本科学历、甚至还有研究生学历，再说秦方泽的许多想法与思路都已经过时，为此工业科内、区经信局内的人都不把他当回事。 秦方泽虽然是张峰安置进来的，但后者对区经信局的书记、局长交待过，千万不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照顾前者。 这二个人都是人精，听话听音，当然明白秦方泽完全是为了完成安置任务而进行安置的，根本与张峰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秦方泽与张峰没有什么关系，那么这二位领导当然就不会给好脸色看。 再说，区长范学明看到张峰居然把这个拖了好几年的国有企业明宁棉纺厂给顺利改制了，心里觉得很窝火，其它地方不好发火，便把怒火发泄到秦方泽的身上。 运气不好的秦方泽被范学明莫明其妙地训斥了二次，这让区经信局的人更加不买他的帐。 最终秦方泽提前办理了因病提前退养手续，外出打工去了。 过了几天，罗成来到张峰的办公室，坐下后，先是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毕竟现在的明宁棉纺厂生产和销售都不成问题。 罗成计算过，按照现在的发展势头，一年不到就可以收回所有投资，关键是这么大的一个厂都属于他所有了，而且以后赚来的钱都是自己的。 张峰笑道：“罗成，行了，能让你赚到钱，我就放心了。” “说起来，你也是为明宁区解决了一个老大难问题。” 罗成感慨道：“我刚来投资时，还是有些担心的，现在完全放心了。” “我想今后就扎根在明宁区了，我打算买房，准备在明宁区定居了。” 张峰问道：“你是想买普通商品房还是买别墅？” 罗成回应道：“在明宁区，别墅价格肯定高的，还要一大批装修费、后续的物业费，工厂刚投产不久，资金周转困难，我不能出这么一大笔钱，而且很容易让工人们觉得老板真的很赚钱。” “先买套商品房落落脚，过几年后，再看看是否买套别墅。” 张峰点了点头，赞同道：“先把产业做稳再考虑享受是对的。如果你想购买普通商品房，明宁新城有三个楼盘快竣工交付了，可以去看看。” “天华名园、天城新园、天一家园，这三个小区，你看中了就跟秦丰说，他是这三个住宅小区的大老板。” “不过，此事，你对外不能说，就如同你不能对外说你和我是同学，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罗成既然有在明宁区购房定居的想法，他当然了解过这三个楼盘，居然都是秦丰！。 他惊讶地问道：“张峰，秦丰还有哪些生意？他的资产应该有几百亿元了吧。” 张峰解释道：“秦丰善于抓住各种投资机会，经营项目很杂，以后要劝他理一理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 “不过，你慢慢来，先把棉纺厂办好了，以后有机会还可以拓展其它生意。” 罗成接话道：“张峰，我能力有限，只想办好这家棉纺厂。我今天来，主要是表示感谢。另外，想请你出出主意。”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张峰，张峰示意他说下去。 罗成继续说道：“我想请你牵个头，发动明宁区的农民种植一些棉花。现在棉花价格一直在上涨，棉纺厂的生产成本随之上涨。” “如果明宁区能发动农民种植一些棉花，既可以降低运费，又可以保证原料供应的稳定。” “我已经去明宁区的几个农村看过，发现这里的土壤和气候非常适宜种植棉花，我也看过零星的棉花种植，棉花品质虽然不是顶级，但也算不错。” 这个倒是一举几得的事情，农民种植棉花可以增加收入，棉纺厂则可以降低原材料价格，让棉纺品更具竞争力。 如果发展的好，就可以形成产供销一条龙的产业链。 张峰对于农村的情况不熟悉，便让秘书林枫找来了分管农村农业工作的副区长沈直华。 罗成的事先调查居然比沈直华所掌握的情况还要熟悉！ 二人商谈一会儿后，沈直华非常赞同动员农户种植棉花。他想到的是，如果推行棉花种植产业化、规模化，既可以提升农民收入，又是他亮丽的工作成绩。 于是他提议道：“罗总，你们需要事先支付一定的定金，这样农民才会放心进行种植。” “否则的话，如果农民大面积进行种植了，最后你们却不进行收购，那么损失就大了。” 沈直华知道这个罗成应该与张峰关系不错，否则不会在办公室里直接进行商量，于是他又解释道：“罗总，当然我说的不是你。主要是以前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农民们不看到钱，不会轻易相信的。” 罗成则从另一个角度说道：“沈区长，万一我们付钱了，他们却不进行种植，或者应付了事，或者棉花品质太差，我们其实拿他们没办法的。” “既浪费钱又延误正常的棉花采购。” 这就是种植方和采购方互相不信任、两难的情况。 这个问题不解决，所有的事情都是白谈。 张峰提议道：“罗总，你是不是可以成立一家棉花种植公司？把一些基本闲置的土地收拢起来，进行集中种植。” “有些人不愿意从事种植活动，肯定愿意把土地交出来，你可以每年支付一定的费用给他们。” “另外你可以聘请一些愿意种植棉花的农户，发给他们工资。” “这样一来，罗总只要支付租赁土地的费用和发放工资，就可以把棉花生产和棉花销售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还可以完全控制棉花产量和品质。” “如果土地集中到一定的规模，你可以考虑机械化操作，省时省钱还可以标准化种植。” “如果罗总的经费有困难，可以找明宁商业银行进行贷款。这种贷款，按政策规定，明宁区可以进行利息补助。” 第439章特大雷暴雨 张峰继续说道：“当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先选一个乡镇进行试点，等到经验成熟后再进行推广。” 罗成和沈直华听了，觉得这个方法好，自己完全可以掌握主动权。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乡镇的工作由沈直华负责协调，罗成则与秦丰联系，协商贷款事宜。 天宁市气象部门发布雷电黄色暴雨警告，说是最近几天会出现雷雨天气、局部特大暴雨的极端天气。 既然汛期来临，明宁区召开了紧急会议进行布置，张峰和范学明等区级领导分头还去各个乡镇进行防汛检查。 这次张峰和穆寒烟一起来到明宁区最偏远的龙元乡进行检查。 龙元乡主要是山区，其间的龙江曾有引发山洪的记录。近几年来，随着山上绿化越来越好，水土流失保护工作做的不错，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引发山洪。 张峰和穆寒烟来到龙元乡后，在乡委书记、乡长的陪同下，仔细检查了各个防汛点。 各中小学校已经决定停课几天，山区居民都已经搬迁到安全地带居住，远离了有可能爆发泥石流的地方。 这样一来，张峰和穆寒烟的心情就开始放松下来，顺便还查看了几处风景不错的旅游景点，张峰本来就想打造每个乡镇有自已特色的旅游项目。 同时让张峰惊讶的是龙元乡长居然是位年轻漂亮的少妇。要知道在情况复杂的乡镇里，很少有女同志担任乡镇书记或乡镇长，要么是象个男人样的女汉子，象这样长的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很少见到。 张峰心里觉得有些惭愧，来明宁区有一段时间了，居然还没有跑遍所有的乡镇。 这里风景不错、空气清新，让穆寒烟心情很好，再加上龙元乡的热情招待， 山珍野味吃得非常乐胃。 考虑到天黑山路危险，张峰便决定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再回明宁城区。 在度假村的宾馆房间里，张峰和穆寒烟难得放松地坐在一起聊聊天。 毫无征兆地，一道极其耀眼的亮光透过一层并不完全遮光的窗帘照进房间里，不一会儿，传来一声巨大的雷声。 穆寒烟吓得惊叫一声，急忙抱住了张峰。 张峰只能轻轻地安慰她，原来她最怕打雷了。 今天的雷声确实比以往要大，又处在空旷的山区，更是觉得可怕。 不一会儿，大雨似倾盆而下，密集的雨声、巨大的雷声、耀眼的闪电，吓得穆穆寒烟一直紧紧搂着张峰。 张峰想看看度假村里的情况，便让穆寒烟从后面抱住自已，他则慢慢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想打开窗户看看度假村的大致情况。 只是刚打开窗户，便听到让人害怕的暴雨声，雨下的非常大，根本看不清前面或下面的情况。 同时山风夹着雨点直往房间里吹打进来，让穿着衬衫的张峰居然感到有些冷，于是他连忙关上了窗户。 穆寒烟虽然在背后抱着张峰，但张峰仍然感觉到她在轻微发抖。 他只好正面搂着她一边好言安慰一边来到床边，想让她安静下来睡觉。 只是她根本没有入睡的心思，张峰只好坐着陪她。 窗外雷声继续，时大时小，耀眼的闪电似乎想撕裂天空，虽然离着窗户有些远，但张峰仍能听到巨大的落雨声。如果只是维持这种雨量倒也罢了，可听声音应该仍有加大的意思。 张峰虽然以前生活在农村，但很少见到如此强烈的雷雨天气，考虑一番后，他让穆寒烟打电话给龙元乡乡长苏婷，了解受灾情况。 张峰则直接打电话给区农村水利局局长，询问龙江水文监测情况。 局长在电话里汇报道，经过远程监控发现，龙元乡短时间内降雨量已经达到百年罕见的三百五十毫米，龙江最大洪峰即将出现，很有可能引发山洪，建议立即进行撤离。 张峰放下电话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情况真的如此，反正他觉得雨下更大了，雨声、雷声、闪电，造成了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 穆寒烟虽然心里感到害怕，但有张峰在身边，她倒是还能从容地与苏婷乡长通电话。 在电话中得知，龙元乡已经挖开了龙江的泄洪口，就算洪峰来临或山洪爆发，也能保证山民集聚地的安全，就是要淹没许多丘陵山地，造成种植物颗粒无收。 现在情况紧急，只要能保证不死人就行，财产损失还是其次的。 了解到这家度假村今晚并没有其它客人后，张峰便决定立即离开，让龙元乡的工作人员不必冒险来这家度假村进行救援。 与陈生联系后，二人约定在度假村的大堂会合。 张峰背着有些腿软的穆寒烟来到大堂时，看到外面完全是雨的世界，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地方。 幸亏陈生是特种部队出身，经历过比现在更恶劣的天气，为此他很快找到了汽车所在，并把汽车顺利地开到度假村大堂边。 不足二米的上车路，让张峰和穆寒烟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淋湿，说明雨是下的多么的大。 陈生事先已经通过手机查过地图，知道沿山路往东开，可以到达清元市的温安县。虽然绕路，但越往东开，天气越好，这样的话，开车过去是最安全的。 开始的一段路，雨下的太密集，根本分不清路面，陈生只能凭着感觉开车，张峰和穆寒烟听着车窗外急促的雨声和看着白茫茫的前面，心惊肉跳。 不过，张峰还是庆幸自已坚持选用陈生作司机，现在就发挥了关键作用。换成自已和其它普通司机，根本没有办法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开车。 幸好，开过最为艰难的一段山路后，由于山势高，雨又开始变小，汽车开起来倒是顺畅多了，真是十里不同天。 一个多小时后，陈生终于把汽车开到温安县城，这里虽然下着雨，但已经很小，完全不碍事。 张峰用手机查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准备在这里过一夜。毕竟三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需要冲洗一下身体，防止感冒，同时还要烘干衣服，此时已是半夜，商场都关门了，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换洗的衣服。 陈生用三张身份证开了三间房，他还很默契地自已的房间与张峰、穆寒烟的房间不在同一层。 张峰用房卡打开房间后，没想到穆寒烟跟着走进来。 第440章抢险救灾 张峰虽然惊讶于穆寒烟走进自已的房间，但又不能把她拒之门外。 穆寒烟没有多说话，先是打开热空调，然后拿起浴袍去洗澡了。 张峰则开始烧水泡方便面，经过半夜的折腾，现在是又冷又饿。 等到穆寒烟从浴室里出来，张峰已经吃好一桶方便面，他指了指另外一桶已经泡好的方便面，便立即冲进浴室洗澡，淋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 等到张峰穿着浴袍出来时，穆寒烟已经把二人的衣服挂起来晾着，也吃了半桶方便面。 二人相隔不远相视着，穆寒烟轻声说道：“今晚我很害怕。”张峰则赶紧把她拉进怀里。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穆寒烟的头发非常柔软，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此时还不做点什么，张峰觉得自已肯定要被穆寒烟认为禽兽不如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半夜时间，不顾劳累，竟然折腾了二次。 早上七点多，陈生打来电话，请示是回明宁城区还是去龙元乡？ 张峰对于昨晚的受灾情况心里没底，特别是要弄清楚到底有没有死人，于是便决定再去龙元乡看看。 在回去的路途上，张峰和穆寒烟居然都在车上睡着了，则让陈生感到非常惊讶，难道二人昨晚没有睡好？反而更累了？ 一个多小时后，张峰重新来到龙元乡，此时天上还下着小雨，但已经完全不是昨晚可怕的样子。 一路上，张峰发现被山洪冲击到的地方还是汪洋一片，没有了分界线，上面飘浮着枝叶麦秆、死禽死畜。 张峰对前来接应自己的乡委书记强调，一定要发动乡里所有工作人员，通过进村入户方式，查看房屋情况，凡是房屋出现危险的，一律搬出，统一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也可以暂时借住到亲戚朋友家里。 穆寒烟则向乡长苏婷下了死命令，要求立即检查所有学校的房屋情况，不准有任何遗漏，隐患排除之前，不得复课。 另外，张峰指示完毕后，也跟干部村民们一起抢救生产生活用品、排水排涝、清理淤泥…… 区委书记都不怕脏不怕累地在抢险救灾，龙元乡里的一些干部脸上就露出了难色，上去跟着一起干吧，心中不愿；可是不干吧，领导都带头干了，自己不上也不好，当真是左右为难。 苏婷乡长倒是最早跟着张峰开始参与现场劳动，张峰偷闲时发现她的脸上衣服上沾染了不少泥巴，仍然难掩亮丽容颜。 看着许多男人还不如女人干活卖力，张峰心里感慨不已，应该是多年四肢不勤的懒散工作方式，让这些乡镇干部只能动动嘴，实际劳动时根本派不上用场。 一个上午，这位美女乡长就跟普通人一样，东奔西跑、一刻不停，让张峰看了也觉得心疼。 另外，穆寒烟从小娇生惯养，此时根本出不了什么力，但又不能闲着，也是累得够呛。 张峰一个上午劳动后，也觉得很累，毕竟以前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平时做的最多的锻炼活动居然是男女间的身体运动。 中饭在龙元乡中心学校临时指挥部进行解决，此时张峰绝对不敢大吃大喝，同时也想看看安置在这里的群众吃喝情况。 今天是受灾第一天，吃的东西相对简单，就是火腿加方便面，热水倒是能保证供应。 张峰手上拿着方便面和火腿，来到学校的室内体育馆，大声说道：“今天大家将就一下，明天这里就可以供应热饭热菜。” “大家都不要怕、不要慌，我们会组织力量进行受灾评估、发放救助款，大家也要努力进行生产自救。” 听了区委书记的承诺，大家开始热烈鼓掌，同时情绪开始稳定下来。 回到救灾指挥部，张峰说道：“大家参与过这样的活动就好，体验到基层群众生活的不容易，现在乡委书记和乡长是抢险救灾的负责人，你们居中调度指挥就好。” “现在应该没有十分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接下来都是需要化时间的工作，大家要注重督查。” “我立即赶回明宁城区，让区财政局紧急安排一笔资金给你们，用于解决群众的生活困难。” “等到受灾情况统计完毕，我们会考虑下发救助款，你们要及时组织生产自救。” 说实话，龙元乡的领导和干部巴不得张峰赶快离开。 张峰留在这里继续参与救灾活动，会让许多乡镇干部感到很难堪；如果张峰累垮了身体，则让乡委书记和乡长感到很尴尬。 再说张峰吃过午饭之后，困倦的不行。毕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根本没有好好睡过觉。 坐在车上睡了一个小时，到达办公室时，张峰的精神开始恢复，便立即找来区长范学明、区应急管理局、区财政局商量救灾事宜。 幸运的是，这次特大暴雨只发生在龙元乡，其它地方虽有暴雨，但影响不大，以明宁区的财力，救助一个乡镇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过了二天，施长华打电话给张峰：“张书记，据四海会内部通报，新上任的副会长沈燃想来明宁工业园区投资一家制药厂，他派了助理过来考察，我们是否进行接待？” 张峰笑道：“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投资，我们当然欢迎。” “你是四海会的理事，你亲自去迎接，以示热情。我可以出面参与接待一次，以示诚意。” 得到张峰的指示后，施长华通过四海会的内部资料联系上了副会长，拿到了助理的联系方式。 施长华从天宁市国际机场接到这位名叫林轻雪的助理后，说道：“林小姐，明宁区委书记想与你共进午餐，稍作休息后，我们再去明宁工业园区考察投资环境。” 林轻雪委婉地拒绝道：“施理事，谢谢你热心的接待和安排。与区委书记吃饭就免了吧，我已经在飞机上吃过了，我们还是节省时间，直接考察投资环境吧。” 施长华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许多投资商都指明领导进行招待，认为有面子，而且有些事情在饭局上容易谈成。 当然，他与沈燃副会长、与林轻雪的关系都不熟，不会也不能进行劝说。 于是他打电话给张峰，让他来决定是否有必要出面进行招待。 第441章年轻漂亮的助理 张峰也是第一次见到居然会拒绝地方主要领导宴请的投资商，本来想干脆不加理会算了，只是考虑到四海会副会长沈燃的影响力，同时也考虑到拉近施长华与沈燃的关系。 如果成功的话，施长华在四海会内就能得到慕容海和沈燃二名副会长的支持，以后便完全有把握打败孙永。 于是他亲自打电话给林轻雪，提议道：“既然林小姐不喜欢招待，那就一起吃个简餐，不上酒水，算是我们见面过了。” “另外，来接你的施长华理事好象还没有吃中饭。我想，林小姐在明宁城区人生地不熟，还是让施长华理事陪着你进行考察为好。” 张峰的提议完全出乎林轻雪的意料。 她以前当然遇到过类似的招待和宴请情况，如果自已婉拒，要么这些领导干脆就不出面了；要么还是坚持隆重招待，林轻雪不参加还不行。 她没有想到张峰会如此迁就，考虑到这二天在明宁区考察，确实需要施长华的照顾与陪同，相对与明宁区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她更信任施长华，毕竟大家同属于一个经济组织。 让施长华饿着肚子陪自已考察肯定是不行的，最终她同意一起吃个便饭。 为了节省来回奔波的时间，施长华把吃饭的地点定在了林轻雪住宿的五星级酒店——明宁饭店。 为了表示自已的热情和诚意，张峰稍微提前了几分钟来到预定的包厢里。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推开包厢门，施长华陪着一位年轻姑娘走进包厢。 张峰本来想着四海会副会长的工作助理至少应该是位少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姑娘。 这位姑娘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一头棕红色的披肩波浪卷发，映衬着肤色更白，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张峰见过很多类型的美女，但见到林轻雪还是觉得有些惊艳。 施长华连忙介绍道：“林小姐，这是天宁市委常委、明宁区委书记。” “张书记，这是天健集团董事长助理林轻雪。” 林轻雪主动伸出素白的右手，热情地说道：“第一次见到如此年轻的区委书记。” 张峰同样伸出右手相握，笑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如此年轻的助理。” 林轻雪坐下后问道：“施理事，还有其它人吗？” 施长华回应道：“没了，就我们三个人。张书记已经在这里了，肯定没有人再来了，要来的话，早就应该来了。” 张峰解释道：“林小姐，我本来想请区长、分管副区长、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一起来与你见面的，只是你不喜欢招待，我就不叫这些人了。” “这些人来，肯定要喝酒，那么招待的时间就会拉长，算了，现在是主随客便，只要你觉得怎么方便就怎么来。” 林轻雪感慨道：“还是年轻的领导好沟通。你说在饭局上大吃大喝，既伤身体又浪费食材、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思。” 张峰将菜单递给林轻雪：“林小姐，请点菜，这个酒店汇集了全国各地的特色菜。” 林轻雪倒是没有推辞，翻了翻菜单，点了两菜一汤，红烧牛肉、蒜炒青菜、番茄蛋花汤，完全是她一个人吃的菜。 施长华提议道：“林小姐来一趟明宁区，总得让我们作为东道主招待一次，再点几个大菜吧，尝尝味道。” 张峰则说道：“长华，你再点二荤二素吧，够我们二个人吃就行。” “我刚才说过了，主随客便，抓紧点菜吧，不要浪费时间。” 林轻雪笑着说道：“如果都按张书记的风格来吃饭，可以减轻许多负担。” “施理事，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请我去吃一次非常地道的明宁海鲜。我知道，在这样高档的酒店里，海鲜并一定最新鲜、最地道。” “对于张书记的爽快，我就直说了，我并不希望通过热情的接待来吸引投资。如果我们有意向在这里投资的话，更希望你们能给予更多的优惠政策。” 张峰笑道：“行，只要在国家政策允许范围内，我肯定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林小姐，冒昧问一句，你是在国外读大学的吧。” 林轻雪点了点头，回答道：“张书记，我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和研究生。” “你怎么认为我在国外读的大学？” 这还用问，你说话办事都直奔主题，不讲究繁文缛节，当然应该是接受了国外文化的影响，当然张峰不会明说，只是含糊地回应道：“我是猜的，所以想确认一下。” 所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在吃饭过程中，张峰发现林轻雪举止斯文细腻，并没有装腔作势和做作。 一个人的修养在餐桌可以很好地反映出来，林轻雪应该是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培养。 有些富家女过于盛气凌人，走上社会后，很容易招惹祸事，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轻雪虽然说话直接，但态度温和、举止优雅，不会让人心生讨厌。 在不喝饮料、不喝酒的情况下，三人很快就吃好了饭。 张峰客气地问道：“林小姐，需不需要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 林轻雪笑道：“张书记，吃好就休息容易发胖，我就直接开始工作吧，反正在汽车上也可以眯一会儿。” “主要是我的时间比较紧，还要再考察二个地方，然后进行比对、综合考虑后，想尽快建设制药厂。” “为此希望张书记能为我提供考察的便利，其它方面，不必过于考虑。” 张峰点头说道：“这个完全没问题。这样吧，长华，这二天你辛苦一些，你负责来陪同，凡是涉及到相关部门的事情，我来负责沟通。” “另外，林小姐既然不喜欢排场和招待，我会通知下去，一律从简，也不会轻易来打扰你。” 林轻雪当然知道区委书记承诺的份量，便说了声：“谢谢。” 张峰最终只通知了明宁工业园区管委会党委书记兼主任李元朗、管委会招商局局长陈绍峰负责接待施长华和林轻雪。 李元朗负责给林轻雪介绍了明宁工业园区的地理环境、交通状况、项目拟用地等情况。 陈绍峰介绍了落户明宁工业园区所能享受的优惠政策。 林轻雪则介绍了即将投资项目的投资方、投资规模、用地需求等方面的情况。 第442章投资制药厂 就在施长华陪同林轻雪在明宁工业园区进行考察时，张峰也在了解天健集团。 从公开的资料上来看，天健集团是一家生物医药集团。 以诊断产品研发、生产、销售和服务，药品研发、生产、销售和流通及健康服务等健康产业链为主营业务。 在全国各地设有十多家分公司，分别是天健生物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天健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天健医疗设备有限公司、天健诊断产品有限公司、天健基因科技有限公司、天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天健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天健医药有限责任公司、天健医学检验所有限公司、天健医疗技术有限公司、天健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天健研发中心等，同时还投资开办了二所高等级医院。 这些分公司还拥有众多自主知识产权、自营进出口权、医疗器械生产企业许可证、医疗器械经营许可证、药品生产许可证、药品经营许可证、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证书、药品经营质量管理规范认证证书、中国公共安全产品认证证书等经营资质等。 目前天健一方面从事基因科技研发；一方面重视传统药品研发、生产、销售、及流通业务。 药品主要剂型有片剂、散剂、胶囊剂、颗粒剂、滴眼剂、水针剂，品种包括心脑血管类、精神病类、呼吸系统类、解热镇痛类、抗生素类等。 为了扩大产能和提升质量，天健集团决定投资兴建一家完全自动化、高端化的制药厂。 另外，张峰通过向慕容海了解到，新上任的副会长，也就是天健集团董事长沈燃为人低调、做事不张扬，外人很难知道这个集团居然产值几千亿、利润上百亿。 不过，正因为低调和不张扬，慕容海也不太清楚沈燃的真实情况。 虽说明宁工业园区迁走了所有居民，但制药厂可是出了名的污染大户，而且天健集团想投资的制药厂规模肯定不小，那么就要非常重视污染的问题。 张峰于是打电话给李元朗，让他向林轻雪表明重视污染的问题：“林小姐，我们欢迎天健集团来明宁工业园区投资建厂，不过考虑到制药是污染行业，我们必须提醒贵公司重视污染问题，省得投产后经常被查封或停产。” 林轻雪神色一怔，但很快说道：“为了长久生意，我们肯定会做好污染处理工作，保证排放符合国家规定。” “你们是第一个在考察的时候就提出了注重污染防治要求的地方。” 李元朗诚恳地说道：“不发展实业，经济肯定上不去、市民就业也是一个大问题，但原先明宁县注重经济发展、忽视环保问题，导致明宁城区环境恶化，张书记为了市民幸福生活，迁建了明宁新城。” “明宁旧城拆迁后，决定成立工业园区，但我们不能再走污染了再进行治理的老路，希望天健集团能理解。” 林轻雪笑了笑：“我们能理解，我们也不希望工厂设置在污染严重的地方。” “对了，这个工业园区有没有其它制药厂？” 李元朗回应道：“由于制药厂是污染大户，现在市民环保意识强，传统制药厂很难生存和发展，为此在天宁市范围内没有一家制药厂。” “在明宁工业园区里，倒是有一家小型制药厂，不过，这家制药厂不生产药品，而是生产治疗性质的化妆品。” 林轻雪非常感兴趣地问道：“生产什么化妆品？能去厂里看看吗？” 李元朗回应道：“他们目前只生产一种产品，叫做‘无疤灵’，据说使用这种产品，可以让疤痕消失，而且没有副作用。” “现在这种产品只是小批量生产，还没有供应市场。” “林姐，你知道的制药厂一般不会对外开放。” “不过，这家制药厂是张峰书记引资进来的，我向他汇报一下，能否通过他的面子，让我们进去参观一下？” 李元朗所说的这家制药厂就是卢东投资兴建的。 慕容家族赠送给卢东的那家制药厂，地段实在偏僻，根本留不住高端人才，同时安全防护完全要依靠制药厂自身的安保力量，安保监控费用、安保人员费用开支很大。 同时，卢东担心新产品上市后，引发同行的嫉妒心，对制药厂进行纵火或搞破坏，那就麻烦了。 而把制药厂迁建到明宁工业园区里，整个园区的所有道路上都设有高清的监控探头，并且张峰与明宁区公安局长吕康明关系不错，一旦有人想蓄意破坏园区骨的制药厂，立即就有警察赶到现场。 为此卢东把那家制药厂迁移到明宁工业园区里，同时更换为更精密的提纯设备，上马了最新的污染治理设备。 李元朗向张峰汇报后，张峰与卢东进行联系，让他帮忙接待一下林轻雪等人的考察活动，特别是观摩污染设备的配置和运营情况。 得到同意后，李元朗便陪着施长华、林轻雪进入天宁市明宁区卢大师制药厂。林轻雪看着厂牌笑道：“这个名称很有意思，许多人立即就会记住。” 施长华解释道：“林小姐，这家工厂的老板叫卢东，他还是一位风水师、医药师，在天宁市很有名气，大家都叫他卢大师。” “‘无疤灵’这个产品是他自已研发的。” 林轻雪不为意地说道：“一个江湖人士研究出来的东西，效果一般吧。” 施长华摇头道：“林小姐，你说错了。卢东原先开发的‘消疤灵’产品打败了紫华集团公子爷开发的类似产品。” “‘无疤灵’是‘消疤灵’的升级版，纯度更高，而且无任何副作用。” “之所以他现在还没有把产品推向市场，一方面是由于新厂刚建设不久，产能有限；另一方面，这个产品价格比较高，他现在通过限量销售的方式在测试市场的接受度。” 额？！这么厉害，林轻雪来了兴趣。一路上，她已经对清洁干净的厂区、错落有致的布局感到满意。 此时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卢东的办公室。 卢东刚刚接待完一位慕名而来的拜访者，他虽然办了制药厂，但还是坚持每天接待五名看风水的人。 对于李元朗、施长华、林轻雪的到来，卢东抱歉地说道：“刚才有客户在我办公室里谈业务，未能远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轻雪却没有落座，直接问道：“卢大师，现在能参观制药车间吗？” 第443章地道菜招待 卢东得到过张峰的授意，现在面对林轻雪的要求，爽快地说道：“行，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反正“无疤灵”的秘方在自己手中，关键的融合环节都是自己亲自把关的，就算知道了机器设备和制造工序也没有用。 林轻雪看着各个车间内崭新的设备、基本上都是自动化提纯设备，负责操控的员工只是起着控制和监管的职责。 另外，全自动、精密程度很高的污染治理设备也是正常运转着，说明就算是区委书记张峰亲自引进的投资商，也是严格按照规定做好污染治理工作。 表明了在明宁工业园区里，只有规则、没有特权。 参观结束后，林轻雪送给卢东一份礼物表示感谢：“卢大师，多有打扰，一点东西，聊表谢意。”这说明她虽然讲究效率、不喜排场和招待，但还是懂得人情世故。 卢东则回赠一份产品礼盒：“谢谢林小姐的心意，这份产品，现在市面上还没有，你转送给有需要的人还是合适的。你放心，产品的质量完全可以得到保证。” 卢东现在越来越精明了，回个礼也不忘推销自己的产品。当然，现在这个产品，许多人还要托关系才能拿到。 从明宁工业园区出来，已近傍晚，本来李元朗想进行招待，可是林轻雪不喜欢接待，施长华便把她送回宾馆用餐。 就在林轻雪参观卢大师制药厂时，施长华向张峰进行汇报：“张书记，林小姐在明宁工业园区参观和听取讲解时，神情严肃、开口极少，对于明宁工业园区的地理位置和优惠政策很少进行表态。” “张书记，她这样的态度让人弄不明白。” 张峰在电话里劝道：“施总，弄不明白就不要费心去搞明白。我们又不是一定要人家来投资。我们表明我们的态度和诚意就行，其它的顺其自然。” 施长华想想也是。 虽然他很想林轻雪把制药厂放在明宁工业园区，这样可以拉近自己与沈燃的关系，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否则可能是适得其反。 本来施长华把晚饭安排在明宁饭店里，既节省来往奔波的时间，又保证安全与卫生。 只是林轻雪却突然提议道：“施理事，明晚我想坐班机回集团了，今晚我想尝一尝地道的明宁菜。” 这样的想法让施长华有些措不及手，但他不得不同意：“林小姐，我安排一下。” 紫华集团办公室主任立即帮施长华找到了一家经营地道明宁菜、非常接地气的餐馆。 施长华则向张峰汇报林轻雪想外出就餐的打算。 林轻雪在明宁区考察，其人身安全必须得到保障，否则施长华要受到连累，就算明宁区也要受到来自天健集团的问责。 张峰一方面通知秦丰和慕容晴赴宴，一方面通知吕康明安排几个便衣警察提前混入那个餐馆中，进行暗中保护。 “曾经的厨房”店名有些怀旧，装修得很古朴。灰色的墙砖、几口大蒸锅，上面摆满了一叠叠蓝花边碗蒸菜，噌噌冒着热气。 传统的、地道的明宁海鲜蒸菜，不用复杂制作，原汁原味的透骨新鲜的味道就足够吸引人前来品尝。 蒸菜的品种有二十几个，明宁人喜欢吃的小海鲜这里都有。 餐馆里的桌椅是老底子的条凳和四方桌，林轻雪对于这样的怀旧设计也蛮认可，让人仿佛回到了老家，小时候吃饭的情景。 这家餐馆没有卡座、没有包厢，只有大厅，许多明宁本地人为了尝鲜，都来这里相聚，生意非常好，当然食材就更新鲜。 张峰通知秦丰和慕容晴一起与施长华陪林轻雪吃饭，有二个考虑。 一是在这种低档餐馆吃饭的餐桌没有二人位，如果只是施长华与林轻雪二人吃饭，就要与别人拼桌，那肯定是不行的。 二是考虑到林轻雪毕竟是天健集团董事长助理，又是一位人见人爱的美女，为防止在这种小餐馆里被小混混盯上，发生意外情况，让慕容晴一同前来，则完全可以保护好林轻雪。 当然，施长华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向林轻雪明说暗中保护的事情，否则会让她误认为明宁区治安不好，而是解释道：“林小姐，秦丰和我都是明宁商业银行的股东，又是好友，以后若是天健集团在明宁工业园区投资兴建制药厂，需要贷款的话，一句话的事情。” 林轻雪也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如果只是二个人在这里吃饭的话，要与陌生人拼桌，与其这样，还不如与施长华的好友一起吃饭，再说慕容晴也是位大美女，二人共同话题也多。 施长华是明宁本地人，了解明宁的各种小海鲜，这样就省去了如何点菜的麻烦。 菜肴端上来后，施长华一一进行介绍说明，然后请林轻雪品尝。 海鲜不同于传统的肉类菜，不会马上就有饱意，又是四个人在一起吃，最终都尝遍了明宁的小海鲜，让林轻雪大呼过瘾，感慨道：“人间烟火味，最是抚人心。” 吃饱喝足后，林轻雪问道：“施理事，接下来你有空吗？” 施长华不知道林轻雪想干嘛，但还是如实说道：“林小姐，这二天，我就负责陪你考察、陪你吃喝，你尽管吩咐，我肯定有空。” 林轻雪嫣然笑道：“既然已经出来了，我想顺便逛逛明宁城区，同时也有助于消化。” 秦丰接话道：“明宁城区我最熟悉了，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没等林轻雪接话，慕容晴则阻止道：“等会儿那三位房产公司的老板要来商量事情，我们还得准备一下，不好意思，林小姐，下次我们再聚。” 秦丰在慕容晴面前，从来都不会提反对意见，于是便连连点头：“对，我差点忘记此事，不好意思，林小姐，欢迎你下次再来明宁区。” 出来后，秦丰立即打电话给张峰，让张峰通知吕康明，指派便衣警察继续暗中进行保护。 挂断电话后，秦丰疑惑地问道：“慕容晴，张峰让我们来保护林轻雪，她现在想去逛街，危险状况增大，有你在她身边，安全可以得到保证，你为什么找借口拒绝？” 慕容晴则进行了一番解释。 第444章鼓楼广场 慕容晴面对秦丰的疑惑，解释道：“一是林轻雪想借逛街的机会考察明宁区的治安状况。要知道，治安状况良好的城市，可以反映出城市主要领导的治理水平。我原先在凌云集团工作的时候，也出去考察过投资环境。” “二是我作为女人，可以看出林轻雪对施长华有点意思。施长华目前已经离婚，如果能与林轻雪发展成一对，倒是一段佳话。” 这边，林轻雪和施长华从餐馆出来，没有坐车，而是向明宁城区繁华的地方走去。 林轻雪一边走一边对施长华说道：“秦丰好象很怕慕容晴，对于慕容晴找的借口，还会配合着说瞎话。” “当然，我不会对他们有意见，倒是很喜欢他们这样的感情。” 施长华回应道：“他们二人倒是很般配的一对。” “秦丰开办的集团应该有几百亿的资产了，他并不是吃软饭。据我所知，他是白手起家，能做到如此规模，能力不错。” “慕容晴是慕容家族的人，对了，她的爷爷慕容海是四海会的副会长。” 林轻雪感慨道：“豪门女能找到这样的爱情算是运气了。呵，世界真是小，在这里居然能碰到副会长的孙女。” 二人一路聊着，已经来到了明宁区最中心地段——鼓楼广场。 鼓楼广场现在还保留着一段城墙，这段城墙有个城门，原先是内城与外城的出入口。 现在城门的南面是明宁区的中山路，是明宁区最为繁华的道路。 城门的上方是钟楼和鼓楼，原先晨钟暮鼓，现在只是成为一个景点。 城门的北面就是鼓楼广场的步行街，里面有各种小吃和各种店铺。 林轻雪走进里面发现既有大型停车场，又有地面停电动车、自行车的场地，是真正的步行街，没有一辆汽车、电动车和自行车，漫步其中，倒是十分安全。 林轻雪和施长华如同一对恋人，顺着拥挤的人群慢悠悠的逛着。 二人真的只是逛，对于这里的小吃，施长华和林轻雪既担心不卫生又担心添加剂过多，虽然许多小吃闻着喷香、看着诱人，但绝对不会购买。 对于小工艺品之类的东西，也是看不上眼。送人？档次太低、根本拿不出手；自己玩，好象过了这样的年龄。 这里当然也有没有固定的摊贩想做点生意，林轻雪看到城管人员为了维护正常的经营秩序，正在劝说一位老人收了设置在人流较多一个地摊。 不一会儿，城管人员把收拢来的东西挑着往外走，林轻雪有些生气地说道：“在如此热闹的地段，竟然会发生如此行为。” 施长华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画面，也许他看来是很正常的行为，于是疑惑地问道：“林小姐，你在说什么？看到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行为？” 林轻雪指了指那二个城管人员，施长华看了一下解释道：“为了维护这里正常的经营秩序和人群安全，城管当然要取缔这样无证无固定店面的经营行为，否则既不安全又有损城市形象。” 林轻雪叹气道：“每个城市都容不下最低层人们的生存行为，这个老人肯定是为了生存才会这么晚还出来摆摊。” “如果他交得起租金，也不会愿意让城管人员赶来赶去。” “今晚他不仅没有任何收入，而且还会被没收这些东西，损失大了。” 施长华问道：“林小姐，你一路走来，看到过很多随地摆摊的摊贩吗？” 林轻雪想了想，摇了摇头：“基本上没有看到。” 施长华解释道：“主要是许多临时摊贩都知道这里有一处专门为他们设置的场地，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一下。” “有可能的话，你还可以看到刚才这位老人的摊位，这二个城管人员应该是帮他把东西挑去那里。” “你看，这位老人没有吵闹，脸上也没有惊慌的神色。” 林轻雪听了施长华的话，仔细看去，果然是一位城管人员挑着东西，另一位城管人员陪在老人身边说着什么，老人频频点头。 旁边的人大概习惯了这样的做法，并没有象其它地方一样，会指指点点，但敢怒不敢言。 施长华边走边说道：“张峰担任区委书记后，一直强调要为最低层的民众创设生存空间，这些流动摊贩虽然影响市容市貌，但总比好吃懒做或从事非法活动强。” “为此他指示城管部门和城镇街道，要为这些流动摊贩创设集中经营的地方，统一管理、统一经营。除了经营餐饮外，每位摊贩每天只需要交纳5元管理费。” “张峰书记说过，明宁区不差这点钱，这些流动摊贩所需的电费、水费和人员管理费，完全可以由区财政来买单。” 林轻雪感慨道：“城市既需要有高楼大厦、便捷交通、亮丽风景，也要有容纳最低层民众生存的胸怀。” 说着聊着，二人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二边都是各式临时摊位，有大排档、有买服装、有买玩具。 林轻雪看到每个摊位都设置的十分简单，要么是在地上铺一张塑料布，上面摆着商品；要么是设一张折叠床，上面摆着销售的商品，每个摊位上设一盏灯，足够照明。 施长华解释道：“这里在白天是城市道路，晚上七点之后，二端封闭成为临时市场。道路二边是摊位，先到先得。” 林轻雪疑惑地问道：“施理事，你作为紫华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怎么会对这里的情况如此熟悉。” 施长华笑道：“我本来确实不清楚，后来我和秦丰、张峰一起去过好几处这样的地方进行明察暗访。” “张峰也担心好事办坏事，他来过这里好几次。你看，前面的那个大排档，我们三人还在那里喝过酒、吃过东西，说实话，味道还不错。” 林轻雪笑道：“没想到张峰如此接地气，堂堂区委书记还能坐在大排档吃喝。” 施长华解释道：“张峰出身偏僻的农村，对于最低层民众身同感受。” 第445章地摊经济 施长华继续说道：“张峰在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情况下，如此年轻就一路晋升到这个位置上，说明他善于权谋。” “说实话，张峰书记也帮了我很多。” 林轻雪停下来问道：“施理事，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施长华笑道：“今天难得有人陪我说说话，我只是有感而发。” “如果没有张峰书记的帮忙，我不可能重掌紫华集团。要知道，许多人都希望趁李风出事时，瓜分紫华集团。” “李风的儿子和女儿，张峰书记觉得虽然有错，但不至于让他们身无分文，还是劝我给他们五千万元，说明他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二人边走边看边说，当然他们肯定不会买这里的东西。主要是阶层和消费层次相差太多了，比如林轻雪身上的一件衣服就需要好几万元。 在一个地方，林轻雪果然看到了刚才那位被城管人员挑着东西的老人正在摊位上摆着东西。 林轻雪一反常态地蹲在摊位上问道：“这个风车怎么买？” 老人笑道：“我是今天刚来这里出摊，还没有做过一笔生意，你是第一个顾客，这个风车10元吧。” 林轻雪挑了二个风车，施长华连忙掏出一张二十元钱给老人。老人接过，笑着说道谢谢。 林轻雪有些奇怪地问道：“施理事，你身上怎么会带着小面额的现金？” 施长华笑着解释道：“林小姐，我说过，张峰书记、秦丰和我曾经去过好几个这样的地方，为了了解情况，不仅去大排档吃喝，张峰书记还会与一些摊贩讨价还价，非常有意思。” “如果张峰书记在场的话，这二个风车10元钱就可以买了。” 林轻雪惊讶道：“这里的东西会买的如此便宜？” 施长华指了指正在还价的一个年轻女孩说道：“你看，她挑了二个风车，应该只付10元。” 林轻雪等了一会儿，确实看到这个年轻女孩只支付了10元现金，她惊讶极了。 施长华说道：“林小姐，我当初也是这样惊讶的神情，张峰书记解释道，不同的阶层对于商品价格有着不同的感觉。” “在这样的摊位上，实行的是薄利多销的销售原则。如果价格过高了，不会有人进行购买。” “说起来还有一个笑话。张峰第一次讨价还价后，居然发现身上没带钱，我和秦丰当然在身上也没有带钱，我和秦丰怎么会知道张峰居然会在这里买东西。” “当时我劝张书记不要买了，他却说道，如果你只问了价格，可以不买，但如果讨价还价了，你还不买的话，会惹怒了摊主。” “他们很忌讳讨价还价后不买东西的行为，我们不能为了这点钱破坏这样约定俗成的规则。” “最终还是秦丰打电话让人送来了钱。从此以后，我和秦丰的身上肯定会带着几张小面额的钱。” “这里大部分摊位已经开通了微信或支付宝支付方式，但还是有些老人不会使用这种方式。” “张峰大部分询问和讨价还价的摊位是老人的摊位，这是在这样的市场里的弱势群体，从这些摊位上可以了解到最真实的情况。” 林轻雪悠悠地说道：“见一叶而知深秋、窥一斑而见全豹。从这里可以看出张峰对于明宁区的治理水平。” “我去过一些地方，看到的却是城管人员满大街的驱赶小摊小贩，上演了一出又一出闹剧。” “而且，我们的几个分公司在投资之前，主要领导承诺的非常好，可是当我们投资完成后，就会有各个部门以各种理由找上门来，交钱不说，还烦不胜烦。” 说到这里，施长华便大着胆子问道：“林小姐，那么你对明宁区的感觉如何？” 林轻雪笑道：“张峰书记很有意思，一方面会迎合我的要求，另一方面倒真的不再来烦我。” “通过今天的考察，让我对投资环境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明宁区的劣势在于民众对于环境污染重视程度很高，我们如果在明宁工业园区投资建厂，必须另外化巨额资金购买污染处理设备。” “另外，这里的人力成本过高，这二个劣势可以抵消投资环境的优势。” 施长华听到这里，知道林轻雪自己没有决定权，她只能把考察到的情况如实进行汇报，由沈燃董事长或天健集团董事会决定。 第二天，林轻雪要考察的是人力资源、原材料等因素。 一个制药厂的设立，如果不是通过行政手段下达命令，就要充分考虑各种因素，这就是林轻雪跑往各地进行考察的目的，要进行优中选优，尽可能达到最佳的经济效益。 施长华除了进行适当讲解外，就老老实实地做起向导工作。 下午五点多，林轻雪结束了所有的考察活动。 在吃晚饭的时候，林轻雪说道：“施理事，非常感谢你的接待。再麻烦你跟张峰书记说一下，说我谢谢他给我的考察提供便利，并让我看到明宁区真实的一面。” 施长华说道：“林小姐，张峰书记让我给你传达一句话，买卖不成情意在，欢迎你以后有机会再来明宁区。” “另外，张峰书记特意为你在天宁机场开通了贵宾通道，让你在和候机和登机时，更加舒适。” 林轻雪笑道：“谢谢张书记，我代表我个人和天健集团，欢迎你和张峰书记来天健集团做客。” 就在施长华陪林轻雪考察的时候，张峰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此人在电话里自我介绍道：“张书记，我是明宁电视台的记者苏清颜，上次冒犯了你，我想当面进行道歉。” 张峰一时都想不起来苏清颜这个记者，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常好奇，但又不能轻易得罪记者，便回应道：“行吧，你来我办公室谈吧。” 挂掉电话后，张峰找来秘书林枫，说是等会儿有个叫苏清颜的记者要来，同时询问道：“小林，这个叫苏清颜的记者，我们见过面？” 林枫解释道：“张书记，苏清颜在上次龙元乡抢险救灾的时候，她出言冒犯了你。” 哦，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张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第446章美女记者来访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张峰和龙元乡长苏婷劳动的时候，忽然有一男一女来到身边。 男的肩上扛着摄像机，对准张峰和苏婷进行拍摄。 女的手持一个麦克风大声地问道：“张书记，我能问您两个问题吗？” 张峰停下了手中劳动，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哪个电视台的？” 女的解释道：“张书记，我叫苏清颜，是明宁电视台的记者。” 张峰在心里骂道，自己并没有点名让明宁电视台进行采访，毛顺峰这个宣传部长凑什么热闹？应该他想当然地认为明宁电视台要大力播放区委书记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的新闻。 看来，以后还是要提点他，什么内容可以采访，什么内容不可以报道。 此时，张峰倒不能当着这么多的干部群众对明宁电视台的记者发火，而是平静地说道：“苏记者，你尽管问吧。” 经过多年的历练，张峰早已不会轻易的喜怒于色。 苏清颜提的第一个问题就很尖锐，：“张书记，据我所知，明宁区只有龙元乡发生重大水灾，您在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抢险救灾，会不会让人认为是做秀？” 此话一出，苏婷乡长气的脸色通红，旁边的乡委书记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是如果张峰发怒的话，他也不好过，为此也是脸色阴沉地看着苏清颜。 张峰经历过许多这样的场面，知道自己气急败坏地指责根本无济无事，为此脸上反而露出笑意，回应道：“苏记者，如果我想做秀的话，此次来龙元乡，应该与你们一起过来吧。” 本来苏清颜还想提第二个问题，却被乡委书记安排的几个人拉走了，这些人身上都是泥泞，苏清颜和男摄影记者根本不敢反抗。 张峰无意于采访，也就没有加以阻拦，而且他在回明宁城区的路上，便打电话给区委宣传部长毛顺峰，要求明宁电视台不得播出自己在龙元乡抢险救灾的画面。 之所以不想播出这个画面，张峰有二个方面的考虑。 一是自己虽然参与了抢险救灾劳动，但一看就不是专业的，也就是说没有出多少力气。主要是他昨晚上半夜担心受怕，下半夜与穆寒烟折腾了二次，体力早已透支，难道通过电视报道，让全区人民知道自己力不从心？ 二是，全区这么多领导干部就自己参与了抢险救灾，如果通过电视报道后，让其它人怎么想？难道让全区人民骂其它干部？ 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名利而得罪所有人。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张峰在这些方面已经非常成熟。 半个小时后，秘书带苏清颜走进张峰的办公室。 苏清颜年约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裙。 等到她坐下，张峰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精致的脸庞，瞳孔清澈明亮、峨眉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吹弹可破的皮肤，白皙无瑕中透出淡淡的红晕，朱唇红润轻薄，娇嫩欲滴如盛开的玫瑰。 苏清颜首先说道：“张书记，公司赞助了我们节目一些产品，我带了几件，请您收下。” 说着，从她那个大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有台灯、数码相机、爱派、迷你音箱等，体积小，但都是品牌货。 要知道，双方第一次见面，送过于贵重的东西，往往会让收礼者不敢收下。 现在苏清颜送的理由倒是让人无法拒绝，这些都是厂家的赞助品。 这些东西，对张峰来说，毫无意思，但孟晓可能会喜欢。 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厂家赞助的还是别人送给苏清颜的或者是她自己购买的。 既然苏清颜找了这样的借口，张峰不收不行、全收也不行，于是他就挑了台灯、迷你音箱二样东西，笑着说道：“苏记者，我就收下这二件东西。其它的东西我用不着，放着也浪费，总不能让我去转送给其它人吧。” 苏清颜只要张峰收下东西就行，这就表明二人接下来的沟通就会顺利的多，她最担心的是张峰看见她本人就发火，直接把她骂出去。 接下来，苏清颜就开始道歉：“张书记，我为上次的言行向你表示真诚的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如果我得不到张书记的原谅，我在电视台都无法生存了。” 说完，她的眼泪扑簇簇直落，雨打梨花伤心欲绝的模样。 张峰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 流泪对于苏清颜这样的记者来说是基本功，怎么流、流到什么程度、用什么表情配合，那都是信手拈来，根本无须酝酿。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过，张峰虽然心里对这个漂亮的女记者没有多少好感，但还是好奇地询问她为什么在明宁电视台无法生存了？ 通过苏清颜的讲述，张峰才知道自己跟毛顺峰打了那个不能播出苏清颜关于自己在龙元乡抢险救灾的报道后，毛顺峰立即打电话给明宁电视台台长，而台长则暂停了苏清颜的工作。 张峰这才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可能会对一个人的工作产生如此大的影响，看来自己以后还得谨慎些。 虽然苏清颜上次有些莽撞，但也是工作需要，批评教育一下就可以了，犯不着进行停工检查。 张峰自己是基层上来的，知道停工检查对一名普通记者意味着什么，于是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区委宣传部长毛顺峰，表示让苏清颜知错改正就行了，不能影响她正常的工作。 毛顺峰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电话，给苏清颜造成了如此大的麻烦，便表示立即督促明宁电视台进行改正。 张峰担心苏清颜认为是自己在做戏，便当着她的面打的免提，从而让她心情大好。 苏清颜完全知道张峰说话的份量。 上次张峰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台长停她的职，现在张峰一个电话，完全可以让台长收回决定。 于是她心情大好地提议道：“张书记，谢谢您，我想请你吃餐饭。一是表示我的歉意；二是表示我的谢意。” 张峰本想直接拒绝，他不想与美女记者单独聚餐的场面被人发现，让别有用心者或好事者大肆宣扬。 但转眼一想，他可以通过与她吃饭，来了解明宁电视台的一些情况，毕竟毛顺峰的一个电话，就让明宁电视台台长停了她的工作，显得很不正常。?? ( 第447章美好的夜晚 小天湖风景区已经基本建成，现在开始对外试营业，目前人不多，再说这里是秦丰的地盘，完全可以做好隐蔽工作。 于是张峰答应道：“我听说小天湖风景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吃饭。苏记者，你先去那里，我随后就到。” 美女记者，明宁区的许多人认识苏清颜，张峰当然不敢与她同坐一辆车。 陈生开车送张峰来到小天湖风景区时，他发现几个月不见，景区建设得让他完全认不出原先的模样。 不远处的山林，树木郁郁葱葱。 天湖饭庄建筑风格，带着古典韵味，坐落在小水库边上，这里空气清新、风景秀丽、清幽雅静，让人有一种避世的感觉。 精心设计的鱼池中，喷泉飞洒，水中鱼儿翻腾。岸边，有人将饲料撒入水中，逗得鱼儿翻腾的更加厉害。 在一个个包厢里，客人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水库美景。流水潺潺、清风徐徐，别有一番意境。 张峰来到事先预定的包厢里，此时夕阳晚照，方圆几百亩的水库在水面上形成了波光粼粼的奇妙景色。 苏清颜当然比张峰早到，她已经点好了酒菜，此时陪着张峰看着窗外的风景，张峰看着她那飘柔的长发与美艳面孔，心里不由得一动。 此时，张峰觉得真是美景在前、美人在侧，人生一大享受。 看过风景，二人开始坐下，苏清颜当然不会与张峰相隔很远的相对坐下，而是就近的相邻坐下。 张峰无意间看到苏清颜那双修长的大腿裸露了大半，曲线优美、肤色雪白，让人很想上前去抚摸一番。 同时，苏清颜虽然不算极品美女，但还是一笑百媚生，会让人心动不已。 不过，张峰比以前成熟多了、定力增强不少，觉得能控制住自己，就能以不变应万变，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为此他还能保持镇定。 没过多久，热菜陆续开始端上来，苏清颜让服务员打开了好几瓶啤酒，给张峰与自己倒上，看来是要一起喝酒。 张峰惊讶地问道：“苏记者，你还喝酒，吃完饭如何回去？” 苏清颜笑道：“今天非常荣幸请领导吃饭，不喝洒怎么行？无酒不成席啊。” 张峰想想也是，大不了让她今晚住在这里，反正这里有住宿的房间，而且这里是秦丰的地盘，不会出什么事情。 于是他端起酒杯与她干杯，没想到她直接喝完杯中酒，张峰连忙劝道：“喝慢点，小心醉酒。” 苏清颜不为意地说道：“啤酒不算酒，喝再多也不会醉。要不是我酒量好，早就被人暗算了。” 接着又嫣然笑道：“小酌可怡情。” 说完，她用公筷给张峰夹了一块鱼肉，说道：“尝尝口味如何。”接着又开始为张峰和自己倒酒。 张峰已经习惯了被人服侍和捧场，于是也没有与她矫情，吃了一口鱼肉，觉得味道真心不错，便点头赞道：“这水库里的鱼，现捞现杀现做，新鲜、滑嫩，好吃。” 二人边吃边聊，整整吃了二个多小时，吃了不少菜、喝了不少酒。 张峰从苏清颜那里听到了他原先不知道的许多事情，让他觉得原先高雅的地方充满了各种算计、各种腐败、各种污浊。 不过，席间张峰的态度始终淡淡的，不摆官架子，但也没有表现的过于热情，总之隔了层雾，让人无法亲近。 吃完饭，苏清颜提议出去走走。 张峰向秦丰打听到不远处的山林已经开发好，但还没有对外开放，那么去那里走走，不会被人发现。 沿台阶而上，有路灯照明，倒也不觉得路黑。 此时天气将热未热，身处山林里，凉风阵阵，加上空气清新，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仰头看天，繁星无数，更是觉得人生无限美好。 不远处有个小木亭，二人坐下稍作休息。 苏清颜大胆地搂着张峰的手臂，轻声说道：“这里很美。” 张峰被她如此亲密的接触，心里惊讶不已，觉得二人的关系发展实在太快了，再说，在吃饭的时候，自己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 他连忙向四周看了看，才知道这里此时根本不会有其它人，心里镇定了不少，否则区委书记夜会美女记者，肯定可以上明宁区的头条新闻。 说实话，张峰还没有亲密接触过美女记者，虽然心里告诫自己要小心，但又舍不得推开她，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就享受一会儿跟这位美女记者的旎旖时光吧。 苏清颜此时轻声说道：“我现在年轻、漂亮、有活力，还能风光几年，可是等我年纪大了呢？” 张峰觉得她说的是实话，记者也是吃青春饭的，特别是女人，等到红颜逝去，或者有更漂亮或有背景的女孩进来，她就得让位。 张峰回应道：“早做打算也是好的。” 苏清颜忽然说道：“张书记，你能照顾我吗？你的话非常管用。” 张峰说道：“真因为我的话管用，为此我不能随便乱说。” 苏清颜叹气道：“齐高明真不是个好东西。他看上我的身体，有几次想把我灌醉，幸亏我酒量好，从他魔手下逃脱。” “我听说台里好多个记者、主持人、播音员被他弄上床，如果不从，就调整岗位，许多人不得不从。” 张峰惊道：“真的如此？” 苏清颜咬牙说道：“如果把他调离台长的位置，肯定会有许多人举报他。” 张峰答应道：“既然我知道了，倒不能再让他祸害人了。” 苏清颜听着张峰果敢的表态，妩媚地笑着，同时还在张峰的嘴边呼气，让张峰简直热血沸腾。 张峰觉得此时再不阻止苏清颜的动作，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可能失控。 虽然在此时此地发生不可描述的运动，可能会很刺激，但张峰还是觉得少一些麻烦为好。 看着张峰明显挣脱了自己的亲密动作，苏清颜幽怨地说：“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现在的男人，对于女人，是能上就上，有便宜先占了再说。” 张峰觉得自己所欠的感情已经够多，不能再胡乱发展下去，于是他最终离开小亭子，轻声说道：“苏记者，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 第448章二项公益活动 查处明宁电视台台长齐高明，倒不是张峰完全为了讨好苏清颜，而是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齐高明安排播音员来招待区长学明和原先的宣传部长赵建林。 后来，张峰设法调走了赵建林，换上了毛顺峰，本想先稳定一段时间，现在听了苏清颜的讲述，觉得需要尽快对齐高明动手。 于是张峰先安排齐高明担任宣传部副部长，同时开始启用上次选拔出来的后备干部，选派区委宣传部的处长方远途担任明宁电视台台长。 一是这些区管后备干部算是由自己一手选拔出来的；二是张峰也想看看这些的后备干部到底能不能胜任岗位。 查处齐高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现在张峰要立即做一件事情。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张峰和孟晓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快到了。 生活需要仪式感。张峰与孟晓早就没有了激情，只有浓浓的亲情，为此在平淡的日子里需要加点新鲜感。 再说了，张峰忙于各种事情，与孟晓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孟晓又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为此张峰想给孟晓过个难忘而浪漫的结婚纪念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处总是会有两个词常常用到，在乎与舍得。 时常会听到你舍得吗？你在乎吗？ 这两个字单独看也差不了多少，若加上一个不字，意思便截然不同。 不在乎、不舍得。 所以不在乎一定和舍得在一起，不舍得一定和在乎在一起。 张峰心里想着自己在乎什么、舍得什么，不在乎什么、不舍得什么。 俗话说，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三年为乱、五年为厌、七年为恶。 如果从认识算起，张峰和孟晓已经快到七年之痒。 结婚纪念日，是夫妻生活最重要的日子。 它的重要性远超过了夫妻俩任何一方的生日，因为这个日子代表着两个人真正的成为一家人。 特别是逢五、逢十结婚纪念日，女人会更加重视。 这一天刚好是双休日，张峰召集孟晓、秦丰、慕容晴、施长华、罗成、许丽一起去小天湖风景区露营。 这些人都是与自己关系非常好的人，可以放心大胆地聊天。 大家先是在开阔的草地上将帐篷、烧烤架、毯子啊之类的东西摆好。 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很暖和。 二人在负责烧烤，其它人则坐在地毯上打斗地主，其乐融融，岁月静好。 夕阳将下未下时，景色无比绚丽。 忽然一个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小伙子和红色裙子的姑娘，手里面拿着一束束的红玫瑰，依次走到孟晓的面前开始摆放。 渐渐地，这一束束的红玫瑰摆成了一个爱心。 张峰此时说道：“孟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表达我对你的心意，希望你喜欢。” 秦丰开始起哄：“亲一个。” 其它人也一起叫道：“亲一个。”“亲一个。” 孟晓有些害羞，脸上红扑扑的，不过还是很配合地与张峰吻在一起，在场的人则热烈鼓掌。 稍后，开始响起“啪啪啪”的声音，夜空之中，绽放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璀璨的烟火映照着每个人的面孔，大家都显得很高兴。 孟晓是真正的感动了，她没有想到，张峰会如此浪漫，会如此精心设计这个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摆成爱心向自己表示！ 漫天的烟花，只为自己绽放！ 这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抵御的浪漫！ 为了宣传小天湖风景区，提升知名度与影响力，张峰与秦丰商议后，决定举办一场大型青年男女交友联谊会。 夏薇通过原先的关系，决定天宁市首届青年男女交友联谊会由天宁市团委、柳河镇主办，小天湖风景区承办。 通过明宁区委宣传部的联络，在天宁市、明宁区所有新闻媒体上刊登了举办公益性质的青年男女交友联谊会的活动方案。 一个星期后，一场名为“相约天湖 缘定今生”大型纯公益青年男女交友联谊会在小天湖风景区的大草坪上举行。 由于前期宣传到位，联谊活动吸引了600多位单身男女前来。 女孩子中有教师、护士、银行工作者等，相当一部分人颜值很高。 男孩子有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有从事IT工作，也有一些公司高管和私企老板，素质相对优秀。 交友联谊活动集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活动结束后，许多已经互有好感、或者建立联系的男女，都结伴各自进行活动。 有的一起参观天湖度假村；有的一起去帐篷酒店体验感觉；更多的一起去自行车道骑行二人自行车，在活动中进行更深入的了解。 另外，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小天湖风景区，张峰还决定与天宁市慈善总会举办一项为爱行走大型徒步公益活动。 天宁市慈善总会作为社会团体组织，本身没有多少专职工作人员。以往组织相应的活动，光进行组织发动和安保工作就要化费大量的精力和财力。 张峰则答应这项活动的所有组织、安保工作都可以由明宁区和柳河镇来承担。 慈善总会领导看到有单位主动愿意来承担公益活动所有的组织和安保工作，又到现场考察过，发现小天湖风景区有山有水、空气清新、场地开阔，非常适宜徒步行走。 张峰已经想好了为爱行走大型徒步公益活动的主题词：“善行天湖、大爱天宁”。公益活动的邀请语是“为爱行走，让你在路上遇到更好的自己。” 天宁市慈善总会的领导和相关工作人员觉得这几个主题词和这句邀请语很贴切本次活动的目的，也就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对于张峰来说，主动承担这次的公益慈善活动，有着自己的几方面考虑。 第一方面，为爱行走大型徒步公益活动，是倡导公众通过行走的方式，以团队的努力为民间公益项目筹款。 这是一项整合体育、公益、快乐、健康、团建等诸多因素于一体活动，于民众、于慈善都是一件好事。 第二方面，由于新闻媒体出于公益慈善活动的需要，到时会进行大力宣传和相关活动报道，同时也会有很多的单位和市民来现场参与活动，可以进一步提升小天湖风景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第三方面的考虑，对张峰显得更为重要。?? ( 第449章打压孙氏安保公司 小天湖风景区的风景确实不错，各项配套设施和娱乐休闲项目都在陆续投入使用中，想让市民知道和吸引游客前来，还是需要进行适当的吆喝。 第三方面，原先的市委书记田华现在已成为了曲江省委副书记兼天宁市委书记。 按照例惯，几个月之后，田华便可能担任专职副书记，那么陆封市长很有可能担任市委书记，张峰想借这个机会观察了解陆市长对自己的态度，从而做好相应的准备。 为爱徒步行走公益活动正式开始的这一天，吸引了很多的爱心企业、社会团体、机关事业单位和市民加入，大家都尽所能帮助公益项目筹款，营造了温暖和谐慈善氛围。 陆封市长肯定愿意为这种大型公益慈善活动进行站台，以表明对公益慈善活动的支持和重视。 张峰作为承办方的领导，致欢迎词；天宁市慈善总会作为主办方，进行活动说明；陆市长代表天宁市委市府致感谢辞。 在简短而热情洋溢的致辞后，按通行做法，陆市长要与活动主办方慈善总会、承办方明宁区、柳河镇的相关领导一起行走一段路。 张峰和范学明作为明宁区主要领导，肯定要陪走在陆市长身边。只是陆市长对张峰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落，反而对范学明热情有加。 一般来说，具有一定级别的官员，在内心上不喜欢甚至讨厌某些下属，但在公开的互相接触中，还是会表现出应有的客气与热情。 也许陆封市长已经不屑于这样的虚情假意。 不过，这样把喜好与爱憎表露在明面上，倒可以让张峰明白与警觉，不至于被表面上的热情与客气所蒙骗。 为了打压孙永，秦丰和施长华、耿靖进行了仔细认真的商议。 秦丰派出许多安保人员开始对雇佣了孙氏安保公司的保镖和雇主下手。 这些雇主莫名其妙被打了，雇主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到报复。 主要是愿意花钱聘请保镖的人，心里多半是不踏实的。 不过，打人的蒙面人离开前，放下一句话，主要是你们聘请了孙家的保镖，而孙家在明宁新城做事不地道。 也就是说，你和我是没有过节的，只是你雇佣了孙氏安保公司的保镖，我们原本是想对孙家保镖下手的，你是顺便被揍了，谁让你聘请他们了？ 这些雇主当然是非常的恼火，自己真是莫明其妙地受害了。 这些雇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方面向警方报警，要求抓获这些打手，你们之间有矛盾，也不能找我们出气啊。 另一方面，这些人开始向孙氏安保公司进行抗议，不仅要退还所雇佣的保镖，而且还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另外还没有被打的雇主也不敢带孙家的保镖出门了。不带保镖出门不安全，带了孙家的保镖出门同样不安全，想来想去，只能退货，难道放在家里供着？ 这对孙氏安保公司来说是一种耻辱、一种讽刺，更是一种自毁市场的行为。 虽然这一次被打的雇主和保镖只有十家，但让其它雇主同样感到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警方的调查，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一是这些人是蒙脸的，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孙家的保镖根本没有能力扯下任何一个蒙面人的面罩，也没有抓获任何一个蒙面人，为此警方根本无从下手调查。 就算有人报警说是孙家在明宁新城做事不地道，那么肯定与明宁区有关，特别是与耿靖有关。 孙家只有孙永在明宁新城投资建设了天胜商业广场，而这家广场与耿靖的印象商业广场存在明显的竞争。 只是耿靖完否认自己参与或指挥此事。一是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安保力量，二是自己也没有这么多的钱来聘用这样强悍的打手。 警方调查了耿靖的所有通话记录，以及跟踪了解他近期接触过的人，都发现没有可以值得怀疑的地方，再说耿家也是省城豪门家族，虽然比不上孙家，但警方在没有明显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传唤和拘留耿靖。 至于耿靖与施长华、秦丰见过面也很正常，三人都是生意人。 再说秦丰和施长华都是明宁区、天宁市知名企业家，外地的警方在没有掌握明显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传唤或逮捕他们。 通常情况下，外地警方要想在明宁区办案，必须事先通报明宁区或天宁市公安局。 过了几天，又发生了六起雇佣孙家保镖的雇主和保镖被打的情况，这些打手下手很注意分寸，被打的雇主和保镖看起来很惨，其实只伤了皮肤，根本没有造成轻伤，主要是丢脸。 孙氏安保公司承接的业务很多，雇主数量庞大，孙家根本防范不过来，而且对方派出的打手身手非常不错，这些保镖根本不是其对手。 等到第三次，又有六个雇主被打，便有一半的雇主前来退货，这些雇主觉得这个神秘人物惹不起，只能放弃孙家的保镖。毕竟省城还有其它的安保公司，只是从规模和质量上，孙氏安保公司为头牌。 孙家经过调查，孙家在明宁新城的生意，只有孙永投资兴建的天胜商业广场，经过权衡，孙家便让孙永转让这个商业广场，孙永虽然不甘心，但面对家族的压力，他不得不从。 只是没有人愿意来接手，一是天胜商业广场体量过于庞大，对面的印象广场即将开业，那么以后的经营风险会增大很多。 二是他们也听说了孙家在明宁新城投资建造天胜广场的做法不地道，被神秘人雇请打手坏了孙家安保公司的招牌。如果自己冒然承接下来，不知会承受什么样的打击。 其实上，秦丰的这些做法是隐瞒着张峰，张峰一直认为可以用阳谋对阳谋，但尽量少用阴谋对阴谋。 不过，张峰想到孙永种种劣迹象，长痛不如短痛，也就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秦丰的做法，况且他知道如果等到陆封成为天宁市委书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能力来对付孙永。 既然没有人愿意承接这个天胜商业广场，现在这个项目便烂尾了，这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第450章续建项目新思路 为避免继续引祸上身，孙家决定让位于明宁新城的天胜商业广场烂尾，反正投资兴建的资金大部分来源于各个银行的贷款，孙永只是提供了最初的二千万元启动资金。 这笔钱与孙氏安保公司的收益比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 按照孙家的规定，孙家子弟第一次投资损失由家族承担，当然也有封顶的总额。 孙家子弟第二次投资损失由家族承担50，当然也不能突破最高限额。第三次投资损失就由本人承担。 豪门家族虽然有钱，但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其子弟无节制的亏损，所以要出台这样的规定。 孙永也是非常倒霉，在秦丰和张峰手上，已经亏损了二次，这一次，他连自己的小金库都拿了出来，本想在四海会副会长徐浪的支持下，在打击耿靖的同时，狠狠赚一笔，却没有想到所有的投资打了水漂。 他向四海会进行申诉，却没有得到支持。 四海会的许多人觉得此事过于诡异，这些打手身手如此厉害，背后指使的人又很神秘，没有人愿意招惹上这样的人。 现在这个神秘的人只是对孙永发难，如果自己帮助或支持了孙永，那么这个神秘人开始对付自己，那就麻烦了，毕竟四海会的许多人专注于做生意，而不是专注于发展安保力量。 另外，副会长徐浪觉得孙永是扶不起的烂泥，也没有兴趣再支持他，另外的慕容海和沈燃副会长更不会为了一个会员而施以援手。 另外，知道孙家的态度后，秦丰便安排人发布消息，只要孙家、特别是孙永不再在明宁新城继续投资，那么停止对雇佣孙家保镖的雇主出手。 孙家巴不得有这样的声明，于是通知孙永立即撤出天胜商业广场。 过了一个双休日后，大家发现原先非常繁忙的天胜商业广场工地完全停工了，只留下十几名看守工地的人员。 孙家为了避免引发群体事件，让孙永结清了所有供货商和建筑工人工资，这些钱本来都是银行贷款，孙永不用白不用。 为此天胜商业广场的停工，倒是没有引发供货商和建筑工人的集体闹事。 只是天胜商业广场处于明宁新城的核心地段，这么巨大的烂尾工程，就象一个大伤疤那样呈现着，非常难看。 这让参与调整规划的一些领导和工作人员非常着急，毕竟事后追究起来，他们脱不了干系。 另外，除了明宁商业银行外，天宁市的许多银行都参与天胜商业广场的贷款，现在项目烂尾，让这些银行的高层头疼不已。 张峰在一次区委常委会上对此事进行敲打：“原先为了超前发展、追求高大上，盲目修改规划，现在导致项目烂尾。” “我想各位都要想想办法，这种事拖延的时间越久，造成的损失越大，为此晚断不如早断，否则的话，许多人要被追责。” 说实话，现在最着急的是陆封市长和范学明区长，事情是他们二人折腾出来的，本想建造一个超级规模的商业广场，为自己增加工作成绩，没想到却成为了烂尾工程。 这对于二人以后再进一步，会有很大的影响。 过了几天，施长华找到范学明说道：“范区长，紫华集团一直受到明宁区领导的扶持，我想为明宁区出份力，打算承建天胜商业广场的后续工程。” “我可以与孙家进行沟通，保证顺利衔接，不让领导们操心。同时我可以保证偿还所有银行的贷款，高标准进行后续工程建设。” “当然，在商言商，纯粹擦屁股的事情我们也不愿做，能划得来才行。只要明宁区适当给予一些补偿，我们紫华集团尽最大努力追赶工期。” 范学明皱着眉头说道：“施总，你要补偿，向谁补偿？向明宁区？不可能，只能向省城的孙家。” 施长华笑道：“范区长，如果省城孙家愿意补偿的话，还不如自己继续建设下去。” “天胜商业广场为什么会发生烂尾？主要是规模实在太大了，孙家已经测算到，就算建成营业，后续的经营压力太大，很有可能要亏损很多年，还不如及时止损。” “要知道，现在的商业广场都是采取只租不买的经营模式，完全依靠租金收入，如果商铺不是全满的话，什么时候能收回投资？” “外界传说是孙家迫于神秘势力的打压，被迫放弃这个商业广场，其实我猜测孙家无法看到赢利的前景，主动上演了这场闹剧。” 范学明搞宣传出身，没有多少经济头脑，对于施长华的一番分析，倒认为有理，于是问道：“施总，理是这个理，但你让明宁区出钱补偿不现实啊。” 施长华笑道：“范区长，这个天胜商业广场规模太大，经营风险太高，为此才没有人愿意来接手。” “紫华集团接手后，为规避经营，我打算只用三分之一的面积来开设商业广场。” “另外的三分之二面积，我打算改建成服装一条街、古玩一条街、玩具一条街、茶叶茶具一条街、小吃一条街。” “为此希望明宁区能协调相关部门适当修正规划。另外，允许紫华集团把原天胜区的那几条街的场地进行翻建。” 这最后的一句话才是重点，紫华集团提出的补偿不是要钱，而是要拿地！ 原属于天胜区的这几条街是由于各种历史原因形成的，虽然存在各种安全隐患，合并给明宁区后也想进行拆迁，但这几条街位于热闹的城区，拆迁成本高，而且把这些商户安置到哪里去是个大问题，为此一直拖着。 虽然施长华的建议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难题，但这里的土地很值钱，难道让明宁区白白把这些土地送给紫华集团？ 范学明为难地说道：“施总，你这样的要求实在太高了。” 施长华笑着说道：“范区长，这样一来，好象明宁区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解决了二个难题。” “范区长，商人做生意，总是要有所利润，否则象孙家这样的投资商不顾自身名誉也要停工止损。” 想法确实是个好想法。 范学明毕竟是聪明人，他忽然有了新思路。 第451章被人截胡了 范学明听了施长华的建议后，心里在想这样的事情如果交给国有企业来做，既解决了明宁区的二个大难题，而且自己又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甚至还可以要求国有企业上交一部分土地出让金。 此事如果运作成功的话，完全可以算作一份亮丽的工作成绩。 想到这些，范学明说道：“施总，你提出的方案，涉及到好多问题，我一时做不了主，我们要开会认真研究一下。” 施长华爽快地说道：“行，我就等领导的通知。” 施长华本来无意介入天胜商业广场继建工作，这是得到了张峰的授意。 天胜商业广场在明宁新城核心地段烂尾着，时间长了，影响很不好。 虽然规划调整和逼走孙永都不是张峰惹出的，但明宁区的老百姓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幕，最终还是会骂区委书记张峰和区长范学明的不作为、乱作为。 对于耿靖来说，如果别人来接手天胜商业广场，对他的经营压力还是很大的。 张峰考虑一番后，想出了一个全新方案，既能实现原先的商业广场规划，减轻对印象商业广场的经营压力，又能解决原天胜区的几个小型专业市场的老大难问题。 之所以张峰找施长华来实施这个方案，主要是有几方面的考虑。 一是让耿靖来实施肯定不行，否则别人肯定会认为是耿家在对付孙家。 二是让秦丰来实施也不行，秦丰与张峰的关系，明宁区许多人都知道。 为此秦丰参与实施这个方案，很容易让人怀疑是张峰在背后进行策划，毕竟有些人还能联想起以前秦丰、张峰和孙永的纠纷，同时也容易扯出秦丰的安保力量，张峰为此绝不能让秦丰来冒险。 三是张峰与施长华的关系，许多人都不知道，甚至还有很多人认为张峰严厉查处紫华集团，让紫华集团资产大为缩水，施长华应该憎恨张峰。 张峰策划的新方案，原天胜商业广场的三分之一面积继续建设为商业广场，而且在二楼三楼以教育培训为主，带动一批童装、玩具、儿童用品的消费，从而避开与印象商业广场的直接竞争。 天胜商业广场三分之二面积用来建设四条街的专业市场，原先天胜区的这些商户搬到新址，可以立即形成经营氛围。 同时新的专业市场肯定会比原先的规模大，在成熟市场的带动下，多余的店铺租金完全可以进行提价。 与此同时，原天胜商业广场的那些市场空出来后，紫华集团可以用来开发房地产，弥补前几年天胜商业广场的运营亏空。 范学明立即找来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和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这二家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处理方案。 与施长华提出的方案唯一不同的是，范学明要求上交一定数额的土地出让金。 这二家公司负责人听到缩小天胜商业广场的规模，开发专业市场，这些都可以作为长期的收入，另外还可以拿到原先专业市场的地皮用于商品房开发，所得利润非常的高，当然愿意进行接手了。 再说，既然是区长牵头，那么就算以后有事，也是领导承担责任，现在有钱赚了再说，毕竟国有企业也是实行绩效考核的。 没有产生一定的经济效益，公司高管不仅要扣发奖金，甚至还可能被调整岗位与职务。 二家单位分别进行核算，最终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愿意上交2亿元土地出让金而成为赢家。 范学明知道明宁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孙义云由张峰抽调来的，于是根本就没有通知他来商量接盘的事情，而是通知了明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严翔。 严翔是孙义云调出后上任的，由于业务关系，私下里与孙义云关系不错，为了谨慎起重，他向孙义云谈起此事，孙义云劝他少惹这种麻烦。 为此严翔觉得要上交这么的土地出让金根本不合算，也就放弃了争夺。 孙义云向张峰汇报此事，张峰也是大吃一惊，他惊讶于范学明竟然能如此移花接木地拿走施长华提出的方案。 不过，对于范学明提出的方案，张峰倒不能反对。 施长华是想白拿那些专业市场的地块，而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愿意上交2亿元土地出让金，这是真金白银的2亿元啊，不是2000元、20000元，凭什么要让施长华接盘？ 如果张峰强行干预，就会落下放任国有资产流失的不良影响。 张峰觉得让明宁区国有企业参与续建天胜商业广场也是好事，毕竟二个麻烦问题都解决了，而且自己作为区委书记，以后在视察时天胜商业广场时，可以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议，虽说不能保证百分百执行，但至少能做到百分七八十的落实。 为此张峰告诉施长华，不能接盘天胜商业广场也没有关系，只是范学明的一番话彻底惹怒了施长华。 过了二天，施长华接到区长秘书的电话，来到范学明的办公室。 范学明开口说道：“施总，我找人核算了一下，原天胜区的那几条街的专业市场地块还是很有开发价值的。” “为此我想要适当修正一下方案，接盘企业需要上交2亿多土地出让金。” 施长华假装不知道内情地说道：“范区长，这与原先商量的方案，差距太大，我无法接受。” 范学明则严肃地说道：“紫华集团原先就从事过一些不法行为，现在让你们重新开始，施董却还是没有接受教训，还一心想着坑国家的钱，这种行为要不得。” 你不同意就算了，或者提高要求也算了，干嘛乱扣帽子？于是施长华生气地回应道：“紫华集团原先是李风负责，他和紫华集团已经受到了惩罚。” “我原先是出于感恩，才会主动提出接盘方案，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事已至此，施长华觉得没有必要多说，便转身而去，甚至连句客气话也懒得说，实在是范学明的态度和话语太欺人了。 施长华也没有把谈话内容告诉张峰，而是直接找四海会进行申述，寻求帮助。 四海会的介入，让天胜商业广场的续建工程更加复杂了。 第452章四海会介入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接洽了省城孙家，孙家当然高兴有人接手这个烂尾工程，毕竟项目一直烂尾着，对孙家来说总是一个心病。 只是为了防止孙永无事生非，又招惹麻烦，孙家已经安排他去国外商学院进修一段时间，为此孙家虽然答应全力配合相关手续的办理，但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最终没有得到孙永亲笔签名的转让件。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也不着急，想着等到孙永回国后再进行补签，便立即启动了天胜商业市场重建和几个专业市场的新建工作。 建设专业市场比综合商业广场要容易的多，再说孙永把原先的地基和地下停车场已经全部建成，现在只要在地面上建设二层的商铺即可。第一层是店铺，第二层是仓库，用于堆放商品。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集中所有精力和财力先建设各个专业市场，主要是打算尽快进行整体搬迁位于原天胜区的那几个旧的专业市场，从而能腾出地块进行商品房开发。 在各个专业市场基本框架建好后，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便启动了拆迁工作，这家公司一直从事拆迁和建筑工作，对于如何进行拆迁有着丰富的经验。 他们先是让明宁区相关部门发布拆迁公告，公布拆迁政策和标准，然后开始找商户进行谈判。 这些商户要么是自己经营着店铺，要么是从房东那里租赁来的，反正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如果想进行拆迁，就得赔偿相应的店面或高额的费用。 原先是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用来置换这些店面，现在明宁新城建设了几个专业市场，一部分商户还是愿意进行拆迁的，毕竟那边的环境比这里要好的多，同时人群更多、购买力会更强。 有些商户则不愿意进行拆迁，觉得开门做生意，不是房子新一些、规模大一些就一定能火起来！曾经有多少新市场刚开始红火，后来就不行了？ 再说了我在这个地方生意做的不错，为什么要进行搬迁？真的要进行拆迁，除了给予店面外，还要增加补偿的费用。 为了节省拆迁成本和经济效益，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当然不会同意这些商户的要求。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的拆迁人员找到几家愿意拆迁的商户，答应同意先拆的话，可以优先选择新的商铺，同时还可以给予一定的奖励，比如按照补偿标准是一平方米更换一平方米，现在可以给你的补偿是一平方米更换一点一平方米。 这些专业市场的面积一般都在100平方米至300平方米，按照这样的补偿标准就可以多给10平方米至30平方米，这多出来的面积就是白送的钱啊。 再说，店铺的位置，对生意的好坏有着重要影响。 先同意拆迁的话，既可以挑选好的位置又能得到赠送的面积，原本就同意拆迁的商户当然心动了。 用利益来进行分化是最好的方法。 新的专业市场已经建好，这些拆迁商户稍作装修立马就可以开店营业。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为了推进拆迁速度，就在这些商户签订置换合约后，立即就动用挖掘机和铲车把这些商铺给推倒了。 虽然前期推到的商铺只有十多间，但这些商铺分布在专业市场的各个地段，同时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故意不清理这些建筑垃圾，使得整个市场经营环境变得非常恶劣。 破烂的环境加上挖掘机和铲车的堵路，严重影响还想坚持不拆迁的商铺生意。 既然生意无法做了，商户们不得不按照标准签订合约。 只是大家开始在新的专业市场挑选商铺或装修商铺时，天宁市的一纸公告让这些商户傻眼了。 原来，施长华向四海会进行申诉后，得到了慕容海和沈燃二位副会长的支持，他们找的理由很简单。 最初的时候，为了扯虎皮拉大旗，孙永在副会长徐浪的支持下，借用四海资本的名义投资兴建天胜商业广场，虽然当时化的都是孙永自己的钱和多家银行的贷款，但现在四海会却可以拿这个来说事。 同时，孙家与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只是达成了口头协定，并没有签订转让协议，让四海会又找到了进行发难的理由。 孙家不想得罪四海会这样庞大的经济组织。如果四海会发动会员和理事全力打压孙家的话，孙家虽不至于破产，但肯定会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而豪门家族总有对手，如果对手趁机再落井下石，那么孙家真的可能是万劫不复。 这也是秦丰派安保人员打压孙氏安保公司的保镖业务，孙家最终宁肯妥协也不想进行追究的一个重要因素。 权衡利弊、考虑得失，是豪门家族必须考虑的。 再说，孙永还是会员，必须服从四海会的决定。 另外，他又不能公开承认自己其实没有使用过四海资本，难道承认自己以前是说谎的？ 四海会认为，在没有审核好四海资本之前，任何人、任何单位不得启用天胜商业广场。 四海会对于有着抵押权的多家银行也专门发布通告，等到理清四海资本状况后，将配合银行进行资产处置，这样的通告，使得这几家银行无法汇聚起来使用抵押权处置权。 四海会的许多会员、理事都与银行关系不错，向天胜商业广场提供了贷款的这几家银行根本不想得罪四海会。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启用天胜商业广场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四海会二位副会长分别向曲江省主要领导进行反映，在省里主要领导的强力干预下，天宁市、明宁区不得不发布公告，暂停天胜商业广场的后续建设和开办专业市场的事宜。 此时的区长范学明真正焦头烂额了，天胜商业广场的续建工程是他牵头负责的，本想成为自己的一项工作成绩，现在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总经理尤复明则欲哭无泪，启动续建工程和拆迁专业市场，已经化了很多钱，现在说停了就停了。 箭上弦上、不得不发，范学明想利用自己原先省里的关系，尤复明也动用各种人脉想重新启动这个续建工程。 第453章再次商议 面对省里主要领导的批示和四海会的威势，谁也不敢为范学明和尤复明二人说情开口子。 更为麻烦的是，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已经拆迁了专业市场里大部分的商铺，而新的商铺又被贴了封条，所有人不得进入施工、装修和营业。 而且，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除封条，什么时候可以对外营业。 这些商户这个时候才知道，天胜商业广场和新建的专业市场根本还不属于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所有，愤怒情绪完全爆发出来了。 他们开始围堵明宁区建设发展公司，一方面要求尽快交付新的商铺；另一方面要求赔偿这段时间的损失。 在天胜商业广场被贴上封条后，张峰才知道此事，他询问施长华到底怎么回事？ 施长华解释一番后，张峰既对范学明的无礼感到惊讶，又对施长华的莽撞感到好笑。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上次我劝你不要再接手这个商业广场，就是范学明已经按照我的思路在操作了，给谁做其实是无所谓的。” “既然此事对耿靖有利、对明宁区有利，我们何必在于几句言语上的得失？” 在李风掌管紫华集团时，施长华还是很能隐忍的，现在让他独挡一面，便把年轻气盛完全展露出来了。 虽然施长华现在让范学明焦头烂额，出了一口恶气，但对张峰来说，对明宁区的那些专业市场的商户来说，都招惹了麻烦。 张峰考虑一番后，便让施长华派人向外界传递一个消息，说施长华是四海会的理事，可以在四海会内部进行协调。 同时，他请慕容海以四海会的名义紧急召回在国外的孙永，与施长华办理天胜商业广场的资产与银行债务整体转让协议，从而取得完全续建工程和开发专业市场的主动权。 听到施长华竟然是四海会理事时，范学明明显怔了怔。 他知道紫华集团原先的董事长李风是四海会的副会长，但现在的紫华集团资产缩水太多，而且还受到过省级部门的查处，他还以为施长华掌控了紫华集团后，最多只能成为四海会的普通会员，甚至还被四海会除名了。 他对于加入这类经济组织的条件、会员与理事的区别当然有所耳闻，为此他心里在想，难道这一切都是施长华在幕后运作的结果？怪不得他会主动向自己要求接盘天胜商业广场。 出于自尊心，范学明并不想主动去找施长华，但现在这个烂尾工程，至始至终都是由自己造成的，如果解决不好，肯定会惹麻烦。 他考虑再三，没有通过秘书进行联络，而是自己亲自打电话给施长华，让他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自己打电话邀请施长华，别人又不知道，但对于施长华来说，范学明显示了诚意和算作一种变相的道歉。 二人见面坐下，范学明明知故问：“施总，你知道天胜商业广场有四海资本介入吧。” 施长华坦然承认：“范区长，我作为四海会的理事，当然知道此事，为此我觉得我才能进行接盘，毕竟我和孙永可以在四海会内部进行协调。” 范学明有些尴尬地说道：“施总，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施长华笑道：“紫华集团原先是副会长单位，现在降为理事单位，不值得多说啊。再说范区长，你也没问啊。” 此时，就算范学明不待见施长华，就算心里有怒意，但现在还是需要施长华出面处理此事，于是便说道：“施总，既然你是四海会的理事，不如请四海会能做主的人来明宁区走走，顺便解决这个天胜商业广场的问题。” 施长华回应道：“范区长，四海会的会长、副会长都很忙的，不一定愿意为了这件小事专门来明宁区一趟，就算我出面邀请，也不会来的。” “再说，在四海会里，按照分工，我作为理事，负责天宁市区域，我可以代表四海会商谈一些事情。” 额？！你既然如此牛逼，为什么不早说？范学明在心里又暗骂了一句。 既然施长华能代表四海会进行商谈，范学明还得装出更客气的样子，以表示自己的诚意和热情。 于是他主动邀请施长华来到会客沙发上就座，还让秘书泡来好茶，这个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施长华不打笑脸人，再说已经从范学明这里找回面子了，于是便说道：“范区长，我负责摆平四海会内部的事情，这个项目还是按照我原先的方案来做。” 如果没有明宁区建设公司提出上交2亿元的土地出让金这件事情，范学明倒是能同意二个市场进行无偿置换。 现在范学明为难地说道：“施总，明宁区建设公司经过核算，当初愿意上交2亿元土地出让金，你却一分不出，我不好交待啊。” 施长华微笑道：“国有企业的成本核算与我们民营企业不同，他们由国家会进行托底，我们破产了就破产了，倒闭了就倒闭了，为此我们的投资要更加慎重。” “明宁区建设公司认为开发那些原先专业市场地块肯定会大赚，可是，万一造起来的房子卖不掉呢？我向谁哭穷去？” “范区长，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就全盘接手天胜商业广场，不再安置那些专业市场的商户，也不要原先专业市场的地块。” 范学明摇了摇头：“施总，你知道的，那些专业市场的商铺已经拆迁了，现在必须进行安置，否则肯定要闹事的。” 施长华笑着提议道：“这些专业市场的商铺不是我拆迁的，与我、与天胜商业广场都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是明宁区建设公司进行拆迁的，那让这家公司找块地皮新建一个专业市场进行安置。” 范学明不懂经济，觉得施长华的建议也有道理，只要不动专业市场的地皮，施长华不上交土地出让金也没有问题，毕竟孙永早已交好了天胜商业广场的所有土地出让金。 同时，范学明认为明宁区建设公司新建一个专业市场进行安置，再开发原先的专业市场地块，利用土地价值差异，还是能赚钱的。 于是他让秘书找来明宁区建设公司总经理尤复明一同商量，尤复明听了施长华的提议后，则坚决表示反对。 第454章潜在的大危机 尤复明听了施长华的提议后，立即表示反对：“范区长，新建一个专业市场，需要找到一块合适的地皮，接着立项审批、然后进行施工，没有一年半载的完不成。” “现在要在繁华的地段找一块地皮非常困难。如果选择偏僻的地段，原先专业市场的那些商户肯定不愿意搬迁过去。” “就算通过做工作，这些商户愿意搬迁，但原先的商铺已经被拆了，这些商户无论如何也等不了一年半载的时间。” 范学明听明白了尤复明的意思，由于前期在手续不齐全的情况下，冒然对专业市场里的商铺进行拆迁，现在就算明宁区建设公司不赚钱新建一个专业市场进行置换，也是来不及了。 于是又回到了原先讨论的问题上，如果需要施长华安置这些商户，就需要给他原先专业市场的地皮，施长华又不愿意上交土地出证金。 而对于范学明来说，无论是不安置这些商户，还是不上交土地出让金，都让他头疼不已。 最终，范学明说道：“施总，我理解你们办企业的难处，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我们各退一步，把此事顺利解决了吧。” 施长华也是年轻，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给范区长一个面子，我愿意上交5000万元土地出证金，再多我拿不出了。” 5000万元与2亿元，差距还是蛮大的。 只是当初如果范学明不是逞口舌之快，没有惹怒施长华的话，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现在施长华愿意拿出5000万元，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范学明知道，自己的面子已经给足，不能再逼了，否则谈崩了还要麻烦，于是他又专门请来了张峰进行说情。 张峰也是年轻，不懂得里面的利害关系，看到范学明出面拿到了5000万元土地出让金，便也劝说施长华：“施总，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紫华集团再上交5000万元土地出让金如何？” “你们紫华集团为明宁区解忧，我们心里明白的，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多的是。” 施长华当然愿意给张峰面子了，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下来：“既然张书记说情，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地决定下来，如果时间拖长了，我不能保证四海会另有想法。” 在范学明听来，施长华的话简直就是威胁。 她姥姥的，土地出让金只上交1亿元，我们还得为你承担风险，你倒好，还要求快速同意！ 当然，范学明也是只能在心里这样想，表面上不会表露出来，毕竟现在把施长华得罪了，于事无补。 张峰和范学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引发新的变故，又担心那些拆迁了商铺的商户集体闹事，于是立即召开明宁区委常委会，形成一个集体讨论决定的会议纪要。 施长华拿到会议纪要和孙永签名的转让书后，向四海会的慕容海和沈燃二位副会长进行了汇报。 四海会发布通告，宣布四海会内部进行了协调，天胜商业广场项目由理事施长华全权负责，从即日起解除封条。 行动如此迅速，让明宁区、甚至天宁市领导见识了紫华集团和施长华的实力。 过了二天，穆寒烟约张峰来到华池度假村见面。 华池度假村是张峰让秦丰秘密收购的一处产业，主要是为了方便秘密聚会商议事情。 张峰与穆寒烟上次在温安县的酒店里发生亲密关系后，一直还没有二人单独相处过，张峰以为穆寒烟想约自己在这里偷偷约会。 在华池度假村的深处，建有几个小院，彼此相距比较远，隐秘性非常好，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几个小院并不对外营业。 张峰走进“天一”小院，穆寒烟已经坐在露天的院子里，这里的桌椅很有情调，背景音乐若有若无。 想着今晚不回去了，张峰便开了几瓶啤酒，穆寒烟接过酒杯，二人相碰后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张峰，虽然目前圆满解决了天胜商业广场的事情，顺带还解决了专业市场拆迁安置的老大难问题，但是有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张峰的眉头一紧，如果是其它人这样说，他不一定会放在心上，但穆寒烟曾经好几次对他进行过提点，事后证明她都是准确的。 现在她专门找自己来这里说话，难道她又猜想到了什么？ 还没有等到张峰进行回应，穆寒烟又说道：“张峰，你一方面要有所心里准备，有时候事情的演变并非我们自己能够控制。另一方面，你要让你的一些朋友收缩产业，现在实在太明显了。” “你的这些朋友原先投资的项目和产业还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这次施长华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引爆你自己。” “孙永的无奈离场，让省城的孙家非常失面子。四海会的强势介入，让范学明区长和陆封市长心里非常恼火。” “其实，你最大的败笔，就是居然会答应以1亿元的土地出让金来出让那块专业市场的地皮。” “如果是以1亿元的价格把这块地皮出让给国有企业，那可以说成是扶持国有企业，不存在国有资产贱卖的问题。” “现在是国有企业性质的明宁建设公司愿意以2亿元的价格拿下这块地皮，而你则以1亿元的价格把这块地皮出让给民营企业性质的紫华集团，不是贱卖国有资产是什么？” 张峰反驳道：“寒烟，如果不这样操作，这二个问题如何进行解决？再说了，出让这块地皮是以区委常委会的决议进行的，上面也无法对所有常委进行问责吧。” 穆寒烟淡然地说道：“你一方面是为了解决这二个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的朋友考虑吧，否则你完全可以让施长华退出，让明宁区建设公司接盘进行开发。” “我担心的是如果范学明主动承认错误，同时把你也拉下，你就麻烦了。” “有你们二个承担了此次决策失误的责任，我们这些人就不会再受到处理了，毕竟法不责众。” “排除为朋友考虑的因素，你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假如换种处理的方式，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第455章工作岗位进行调整 穆寒烟的分析很到位，象个给学生单独辅导作业的老师一样，让张峰恍然大悟。 有些事情需要去做，但不能违反基本原则，否则就是好心办事却给自己留下了巨大隐患。别人想对付你的时候，这样的失误或过失，就是最好的理由。 穆寒烟最后说道：“当然，我只是为你担心才这么说的，你要事先做好各种心理准备。” 张峰脸色凝重地说道：“原先我的仕途比较顺利，为此忘记了时时反省、时时警醒。” 穆寒烟悠悠地说道：“也许情况不会过于严重。来，反省和总结教训重要，享受当下也是需要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喝了几瓶啤酒，穆寒烟已是面若桃花红，非常的诱人。 这里的小院是高墙深院，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里面的情景，再说张峰已经与穆寒烟发生过亲密关系，于是他现在就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搂上了她的腰。 长夜漫漫，但二人几次折腾，还是很快就过去了。 张峰回到办公室后，除了必须的会议外，他让秘书林枫推掉了许多安排，他在考虑穆寒烟对自己的提醒，同时推测，事情的演变最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几天后，张峰参加一个会议，刚发言完毕，便看见秘书林枫推开会议室的侧门，向自己晃了晃了他手中的手机。 这是事先约定的方式，如果没有紧急的情况，林枫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 张峰没有说什么，而是站起来直接走出会议室，从林枫手中接过手机，顺便看了一眼林枫写在纸上的提示语“省委组织部”。 张峰的神色怔了怔，但立即通过手机说道：“你好，我是张峰，请问你是？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张书记好，我是省委组织部杨部长的秘书小陈，我现在通知你，请你立即来省委组织部一趟。” 张峰惊道：“陈秘书，让我马上来省委组织部？能否说一下，是什么事情吗？” 陈秘书说道：“张书记，请你下午二点前赶到省委组织部，杨部长要亲自找你谈话。” 挂上电话后，张峰知道，在省委组织部，只有部长姓杨，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找自己谈话？ 虽说组织部找干部谈话，一般都是晋升的兆头，但张峰的心里一紧，自己无论如何还没有到省委组织部部长亲自找谈话的时候啊。 不过，让张峰心里稍微安心的是，如果是对自己不利的话，杨志远部长肯定会事先通过各种渠道透露消息给自己，毕竟自己是他女儿、媳妇的救命恩人。 张峰又打电话给田华书记，田华在电话里说道：“本来我想今晚让你到我家来一趟，有些事情在电话里和办公室里说不方便。” “既然省委组织部长要亲自找你谈话，你先去吧，回来后，我们再谈。” 看来田华书记已经知道情况，但他毕竟与唐辉不一样，不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事情紧急，张峰让林枫在会议中场休息时，与主持会议的副市长说明一下，自己则让陈生立即开车去省城。 在省委组织部长的办公室里，杨志远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峰，让你专门来一趟，主要是关于工作上的调整。” “经过综合考虑，准备派你去丽华市担任丽华市常委、副市长，主管经济工作。” “此次算是正式找你进行谈话，稍后便会进行发。” “换到新的地方，好好干。” “我们要为民做实事，同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在许多时候，没有对错、只有胜负，很难做到双赢，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我知道你对这个任命会有想法，毕竟明宁区发展的不错，但是希望你能够有大局意识，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希望你尽快把工作交接好。” 张峰在穆寒烟的提醒下，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现在知道自己的岗位进行变动，还不至于让他失态。 再说了，这是在部长办公室，杨志远不方便多说，张峰也不方便多问。 反正回去可以去问田华书记，于是张峰向杨部长告辞后，直接回到天宁市。 挨到天黑，张峰来到田华书记的家中。 田华问道：“杨部长与你谈过话，你知道新的工作岗位了吧？” 张峰有些郁闷地说道：“去丽华市任职，等于把我进行流放了。” “我以前去挂职锻炼过，知道丽华市的经济产值连天宁市三分之一都没有，地理虽然居于全省中间，但去一趟省城要好几个小时。” “不是我嫌弃，那里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群体事件层次不穷。” “再说了，我是去做副市长，以后要听从多人指挥，开展工作非常艰难。” 在这里，张峰开始发泄心中的不满。 田华听完了张峰的牢骚，脸色凝重地问道：“张峰，你知道范学明去了哪里？” 不待张峰回应，他继续说道：“他说工作开拓的不好，成绩不够理想，而且还犯了贱卖国有资产的错误，为此他主动要求回省委宣传部任职，但没有得到晋升。” “他这样做，当然把你也拉下水。紫华集团以1亿元低价拿到那块专业市场的地皮，你们形成了区委常委会决议，你作为区委书记，当然要承担主要责任。” “有些领导主张把你调往二线部门担任闲职，幸亏杨部长据理力争，认为要容忍年轻干部犯一点错误，如果过于求全责备，谁还敢开展工作？” “他说你虽然在处理天胜商业广场这件事情上有瑕疵，但面对四海会的能量，谁能保证一定能快速而圆满地解决此事？” “如果不是范学明在天胜商业广场上多次决策失误，怎么会引发如此多的事情？” “如果张峰为了自保，放任不管，可能会引发更多更严重的群体事件。” “所以说，张峰，你还是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位愿意为你说话的组织部长。” 张峰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职场上的复杂争斗。 他猜想范学明可能在自己的压制下，毫无成就感可言；再说他自己不懂经济，在天胜商业广场这件事情上出尽洋相，几方面不讨好，为此他决定还是回去搞老本行。 既然他毫无建树地回原单位去，当然想着把张峰也同时拉下来，这就是所谓的两败俱伤。 此时，远在外省的唐辉也给张峰打来电话。 第456章范学明的两败俱伤 听了田华书记的分析，张峰才知道由于自己的年轻、缺乏斗争经验或者有些任性、愿意帮助朋友的思想，从而让好几位领导需要帮自己说话和进行力争，现在想想真的很对不住他们。 这种层面的较量，杨部长和田书记为了帮助自己，必须在事先进行一些妥协和沟通。 想到这些，张峰真诚地说道：“谢谢田书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服从组织上的决定。” “田书记，我能不能提个建议？” 田华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张峰提议道：“明宁区现在调整了区长和区委书记，这种现象非常少见。同时明宁新城和明宁工业园区正处于建设的关键时期，所以最好能由熟悉情况的人来担任区长。” 田华看了一眼张峰，说道：“明宁区委书记肯定要担任天宁市委常委，为此从明宁区进行提拔不现实，我已经提议从天宁市里下派。” “至于区长，你有合适的推荐人选？” 张峰回应道：“明宁区委副书记夏薇同志先后担任过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党工委书记，工作能力强、又熟悉明宁区情况，本着有利于明宁区发展的宗旨，请考虑我的建议。” 田华哈哈大笑：“看来你与夏薇关系还是不错的，我也看好这个孩子，行，我尽力安排吧。” 从田华书记家里出来，张峰回到家不久，就接到了远在省外的唐辉的电话。 唐辉说道：“张峰，据我所知，范学明本来是年轻干部挂职锻炼培养的对象，现在弄成这个样子，省里主要领导的面子也不好看。” “范学明反映你带有明显的家长式作风，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团体的工作效率。” “在会上讨论时，田华认为明宁区目前的发展势头不错，现在刚调走了区长，为了持续发展和工作稳定，不宜调整你的岗位。” “有人则认为现在的明宁区是你的天下，为了对你有所警示，需要对你的工作岗位进行调整。” “最终杨部长认为组织部用人的宗旨向来是量材施用，张峰抓经济工作的能力很强，好钢就要用在好刃上，可以让他去经济欠发达的地区进行锻炼。” “省城孙家在明宁区受到很大挫折，此时也借机进行发难，如果不是杨部长和田书记在明面上、暗地里的支持，你小子，可以离开仕途了。” 张峰此时的心态已经完全调整过来，明白由于自己的工作失误，让这么多人在操心，为此他在电话回应道：“舅舅，我肯定吸取教训，认真做事。” 唐辉听了张峰的表态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到丽华市工作，你要记住，你不再是一把手，在做所有的工作前都要想到这点。” 张峰回应道：“我明白，我会尽力配合的。” 唐辉接着又说道：“张峰，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每个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在基层工作时，你可以用点小手段、耍点小聪明，但随着职位的变化，需要的是沉稳和周全，看问题要长远一点、想问题要周到一点。” “你要记住，在作出重大决策前，你一定要冷静地想想，看看是不是值得，后果会怎样。” “当然，你也不能由此失去了初心，也不能由此做事就畏手畏脚。” 才过了一天，明宁区许多干部都知道了区长范学明和区委张峰都将调离的消息 张峰一边等着省委组织部的文件，一边开始整理东西，准备交接工作。 当然，他已经通知秦丰把手中的所有资产悄悄地进行转让，然后跟着自己开始转战丽华市。 丽华市需要发展经济，秦丰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当然需要一同前往。 其它人，张峰不会主动去说，想留下的自便，想跟去的欢迎。 第二天，无所事事的张峰觉得应该找个人谈谈，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那么自己应该找谁聊？是找夏薇？还是找穆寒烟？ 此时，张峰发现，虽然在这个城市里，有很多生意上、工作上的朋友，但除了秦丰外，能够和自己交心的朋友并不多，想来想去，竟然只是夏薇和穆寒烟这二位红颜知己。 这一次，又让穆寒烟提前猜测到结果，张峰本想好好再找她谈谈，只是他联系后才发现她居然回省城了，于是他只好找夏薇。 他已经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去夏薇办公室，最终二人商定在天宁市区的一家茶馆见面。 在天宁市，茶馆比咖啡馆的数量要少的多，而且都位于相对幽静的位置，毕竟年轻人很少会来茶馆喝茶。 清源茶馆的装修风格是中式的，张峰走进事先预定的包厢里，发现木格子的古式门窗，明式的家具饰物，透着一丝古朴、典雅的气息。 既然是谈心和闲聊，张峰认为夏薇找的这个地方非常适宜。 张峰坐在藤椅上，使用着精美典雅的茶具，听着轻柔舒缓的背景音乐，在柔和的灯光下，心情很快放松下来。 夏薇进来后，默默地坐在了张峰的对面，说道：“张峰，没有想到，范学明居然会这么做。” 张峰喝了一口茶，说道：“是啊，谁能想到呢。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夏薇给张峰的茶杯续了茶水，说道：“张峰，我相信你在任何地方、任何岗位上都能发挥你的聪明才干。” 张峰笑道：“谢谢你的肯定，我要飘飘然了。” 夏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我们基本上在一起工作，你的聪明和才干是大家公认的。你是我最好的工作搭档，以后很难有你这样的人配合工作了。” 张峰劝道：“我本来想看着明宁新城和明宁工业园区建设到一定的规模。不过，以后就交给你来多多努力了。” 看着夏薇疑惑的神情，张峰解释道：“我与田华书记私下进行了沟通，为了确保明宁新城和明宁工业园区建设，我推荐你担任明宁区长，田书记同意了。” 夏薇惊讶于张峰在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考虑，她感动地说道：“谢谢你，我和大家都会想你的。” 第457章准备赴任新岗位 张峰摆了摆手，笑道：“大家最好不要想我，否则我每天都要打好多喷嚏。大家都努力适应新的领导吧。不过，你想我，我不反对，哈哈。” 夏薇脸红了红，轻声说道：“张峰，到了丽华市，工作环境变了，职务也变了，你也要适应啊，以后多回明宁区来看看。” 张峰又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是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为了不给你们惹麻烦，我回明宁区，也要减少与你们的公开聚会。”话外之意，张峰愿意与她私下见面。 夏薇再给张峰的茶杯续了茶水后，问道：“张峰，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来安排，给你组织一个送别宴会。” 张峰连忙拒绝：“现在是多事之秋，绝对没有必要组织这样的送别宴会，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与我关系不错的人员。” “新来的领导如果想进行打压，那么这些人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 “说实话，现在的这些成就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影响，我还是悄悄地离开为好。” “等到免职和任命文件下达后，我会立即进行交接，然后打算在家休息二天，再去丽华市报到。” 张峰与夏薇谈完工作上的事情，便开始回忆往事，渐渐地二人的身体靠在一起。 按照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的做法，张峰在天宁市和明宁区拥有三个秘密居处，都是秦丰化钱以他人的名义进行购买的。 在某个秘密居处，张峰和夏薇想到以后见面的机会和次数会很少，这个晚上，二人近乎放纵般的疯狂。 二天后，省委组织部对于张峰的免职和任命文件下达，天宁市组织部对于夏薇的任命文件同时到达。 由于新的区委书记一时还没有到位，天宁市委书记田华在全区干部大会上宣布由区长夏薇全面主持工作。 张峰交接好工作后便回家休息，他谢绝了许多人的邀请，只想静静地休息二天。 在天宁市区的家里，张峰蓦然发现自己很少回这个家。 当然，虽然他有红颜知己，还发生了亲密关系，但这不是他不经常回家的理由，主要是他作为明宁区的主要领导，每天要批阅的文件很多，需要他参与的会议很多，真正的文山会海。 同时他还要陪上级领导调研、视察，自己也要在各个节日到来之际，去进行各种慰问活动，同时还要陷入各种工作扯皮之中。 当然，辛苦归辛苦、忙碌归忙碌，但那种手握大权、指示决策、叱咤风云的感觉，还是很爽的、很有成就感和存在感。 现在张峰在家休息，看着整个家的布置，张峰的心里觉得有些内疚，自己对这个家牵挂太少了，自己陪儿子的时间也太少了。 孟晓既要上班又要带儿子，想想也是蛮辛苦的。 张峰从省委组织部回来后，就与孟晓谈过一次话，是孟晓跟着自己去丽华市还是她一个人留守在天宁市？ 孟晓觉得自己在明元区的工作还是很舒心的，再说儿子已经上幼儿园，丽华市的幼儿教育质量根本无法与天宁市相比。 再说，张峰去丽华市是任副市长，许多事情都不能完全由他说了算，孟晓不想到了那边给张峰增添麻烦。 还有一点，小别胜新婚，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相聚，会让二人更有激情。 就在张峰在家休息的二天，孟晓也同时请了假在家。 孟晓的母亲本来在帮着带孙子，这二天，她报名参加二日游，把空间完全让给了张峰和孟晓。 于是在白天，二人一起带儿子，晚上则开始进行夫妻间的运动，而且还不止运动一次。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二天后，陈生开车送张峰来到省委组织部。 张峰去丽华市任职，没有提其它的要求，但他一定要把陈生带在身边作自己的专职司机，一是为了安全，二是方便来回天宁市。 说实话，在忙碌的时候，张峰想休息，但休息二天后，他就开始闲不住，看来多年的工作习惯，绝不能让自己没有事情做。 杨志远部长为了显示对张峰任职的重视，特意让常务副部长送张峰去丽华市上任。 作为丽华市常委、副市长，张峰是有专车和专职司机的。 张峰考虑到方便来回天宁市，也不想让某些人曝光自己公车私用，便让陈生开着自己的奥迪越野车去丽华市。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长林当然也有专车，他陪着张峰去丽华市上任，当然算是公事。 本来的话，张峰可以与丁长林同坐在一辆车，可是丽华市为了显示热情，专门派了市府办公室厅主任齐格来迎接张峰。 总不能让齐格和自己都去坐常务副部长的车，也不能让齐格单独坐自己的那辆车，于是张峰最终与齐格坐在自己的这辆奥迪车上。 张峰对于丽华市的情况一点也不熟悉，本想借此与齐格聊聊情况，只是齐格非常谨慎，问一句答一句，有时还说的很模糊，让张峰失去了聊天的兴趣。 于是张峰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这二天忙于送别宴请，感觉有些累，我先睡一会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二辆车来到了丽华市境内的天元县，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天元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居然知道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与新上任的常委副市长经过这里，于是他们便在车辆必经之地进行等待。 他们找的理由很有人情味，已经到了午餐时间，省里领导和市里领导可以顺便在这里吃餐便饭。 看着丁长林欣然同意，张峰也不好意思拒绝。 面对满满一桌高档菜，张峰无论如何想不到便饭竟然是如此的。 刚才张峰从车上粗略看过天元县城的面貌，觉得与明宁区的一个乡镇差不多。 不过，这桌高档菜，汇集了天上飞、地上走、海里游、山上跑的珍贵菜肴。 说实话，张峰工作这么多年，参加过许多宴请，还没有见过如此齐全的山珍海味，真是穷什么也不会穷干部的吃喝。 这餐吃喝，倒是让一直心情不太好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长林的脸上有了笑容。 第458章见面会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长林不太愿意坐长途车，特别是去交通还不是非常便利的丽华市。 本来的话，常委副市长上任，省委组织部派干部处的处长陪同就可以了，副部长陪同上任的话，已经显示重视了，现在居然要他这个常务副部长来陪同张峰上任，心里肯定不舒服。 当然，他知道杨部长和省委副书记田华对张峰的支持和爱护，范学明从省里下去锻炼，结果狼狈而回，他本想与张峰两败俱伤，结果张峰只是换了个地方任职。 虽然丽华市与天宁市无法相比，但张峰在这二位大佬的支持下，很可能一段时间后就会回天宁市去，说不定就是主政一方的大员了。 为此他倒是没有在张峰面前表现出不快，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做顺水人情为好，但总是难以表现出热情。 现在天元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如此热情招待，让他找到了良好的感觉。 吃不是重要的，说实话，在座的这些人已经吃过了太多的好东西，丁长林主要是享受那种受人尊敬和恭维的感觉。 丁长林的心情一好，话也就多起来，当然在不是很熟悉的下属面前，总不能议论时事，也不方便谈论女人，于是便问起工作。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居然问起工作，这让天元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激动不已，二人象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汇报。 张峰当然受到了冷落，这倒不是天元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故意冷落张峰，而是有比张峰更厉害的人物在，不陪不行的。 再说，县委书记和县长如果再想进一步，就是省委组织部考虑的事情了，现在常务副部长在这里，怎么能不抓住机会？ 张峰微笑着，装出认真听讲的样子，看着县委书记和县长喝了酒、又由于激动而红光满面的脸，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 当时是当局者迷，现在是旁观者清。 张峰看着激动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看着淡然的丁长林，感慨道，其实有时候领导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只是作为酒桌上的谈资而已。 结果自己当真的、高兴了、激动了，真是好笑。 饭局在二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毕竟今天下午是要赶到丽华市进行任命活动。 于是大家互相握手、互相客气一番，张峰和丁长林各自上车，赶向丽华市区。 由于一直强调严禁举行迎来送往活动，现在已经明确不能到地界处进行迎接，于是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市长赵世伦带领四套班子成员提前一会儿等在丽华市委市府大门口。 张峰和丁长林的二辆车开到丽华市委市府门口时，丽华市委书记龚超便亲自上前打开车门，与下车的丁长林热情握手，随后是市长赵世伦上前握手。 张峰当然是自己开的车门下的车，还不至于让与他同车的办公厅主任齐格给他开车门。 他没有听清丁长林与市委书记、市长说了哪此话，但他看到市委书记龚超个子中等、肚子滚圆、长的很富态。 市长赵世伦长的却是高瘦，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张峰总感觉他身上缺点什么，又看了看龚超，他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威势、少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此时，丁长林开始把张峰介绍给龚超、赵世伦等丽华市的几个主要领导。 就算张峰以前来过丽华市的金温县挂职锻炼，曾经接触过丽华市委书记和市长，但现在都已经更换了新人。 原先的市委副书记楚雅泰最终没有如愿成为丽华市市长，主要是杨志远部长最终知道是他向省纪委提交了举报张峰的材料，心里非常恼怒，过段时间后，直接把他调往省级部门担任闲职。 为此，除了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外，张峰一个人也不认识。 俞东俊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下派到丽华市进行挂职锻炼，张峰与他在沈如烟组织的聚会上见过面。 现在张峰只是常委副市长，对于市委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等人，都表现出应有的客气和恭敬。 而市委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等人对于张峰也没有表现出怠慢的行为，他们当然事先打听过张峰的情况。 范学明以牺牲自己的前途想把张峰拉下马，却只是让张峰换个地方任职，同时还能让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陪同来上任，说张峰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谁也不会相信。 市委书记龚超，并不担心张峰。一是张峰是外来户，在丽华市毫无根基，不可能会对他产生威胁。二是张峰毕竟只是常委副市长，要对他的岗位产生威胁还早着呢。 市长赵世伦面对强势的市委书记，他只想积累一些工作成绩，早点调任。 丽华市最薄弱的地点是经济发展，而据说张峰是抓经济的能手，如果能让张峰搞出一些业绩来，都能算他的成绩。 毕竟市长抓全面、全面抓，总结工作的时候，所有副市长的工作成绩都能算在市长的头上。 所以说，张峰虽然是一个人来到非常陌生的丽华市，但市委书记和市长等一大批领导都给了张峰足够的礼遇。 张峰只是副市长，丽华市不会召开全市干部大会进行宣布，考虑到张峰是丽华市常委，便召集了常委进行见面。 让张峰意外的是，丽华市的所有常委都到会了。他当然明白，这些人不是给自己面子，而是给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长林面子。 这些人的考核、调动、晋升都由省委组织部决定，谁也不敢大意。 要知道，丁长林不一定完全能记住与会人员，但缺席的那个人，肯定会让他印象深刻。 张峰又不是仕途上的菜鸟，他已经多次参与过、也亲自主持过多次这样的见面会。 程序基本一致、连讲的话也基本一致，可以说是毫无新意。 丁长林宣读任命件、市委书记表态热烈欢迎、市长表态全力支持、张峰表态努力工作。 不过，见面会是必要的程序，不得不开。幸好时间并不长，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换成以往，常委会结束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甚至会吃盒饭，吃完继续开会。 今天，为了招待好丁长林，肯定得准时举办欢迎宴会。 第459章欢迎宴会 张峰来丽华市上任，当然要举行欢迎宴会。 这次由于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丁长林的到来，宴请规格又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与会人员也增加了不少，反正是属于省委组织部管理的干部，今晚都出席了欢迎宴会。 这些人不一定能与丁长林攀下好交情，至少可以混个脸熟，机会难得啊。 为了避嫌，欢迎宴会当然放在丽华市招待所，不，现在已经更名为中山宾馆里举行。 丁长林当然坐在主宾位上，两边分别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再接下来依次是副书记、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等人。 张峰作为新的常委，虽然今天宴请的名义是欢迎他，其实上，他的位置离主宾位几乎是相对了。 刚才在开常委会时，由于自己要进行表态发言，同时要时刻注意丁部长、市委书记、市长讲话，因为每个人的话讲完，他都必须立即而热烈地鼓掌，为此根本没有时间去打量各个常委。 现在由于他坐在下首，便有机会、有时间进行观察。 丽华市副书记田洛长的很普通，只是他的那双眼睛很让人捉摸不定，张峰提醒自己要注意此人。 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带着金丝眼镜，始终微笑着坐着赵世伦的旁边，表现的温文尔雅。看向张峰时，点了点头。 在此时此地，二人当然不会表现出以前就认识的样子，否则让丽华市的其它人会胡乱猜测，从而影响二人今后的工作。 张峰还要进行观察时，丁长林已经开始举杯，他今天是主宾，他不举杯，别人不敢举杯喝酒；他不动第一筷，别人也不敢先动筷。 丁长华一举杯，所有人都举起酒杯站起来，丁长林说道：“谢谢丽华市的热情招待，第一杯大家都干了，接下来大家随意。” 说完，他喝完了杯中酒，其它人当然也是喝完杯中酒，有的人还把杯口朝给丁长林看，以示自己喝完，其实上丁长林早就坐下开吃了，根本没有时间来看你。 接下来，当然是市委书记、市长向丁长林敬酒，这二人就坐在丁长林的旁边，丁长林示意大家都不站起来敬酒，说是频繁地站起来坐下太麻烦了。 张峰表现的很识趣，表示大家都应该向丁长林敬酒。 丁长林不想站起来碰杯喝酒，其它人都会拿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与他进行碰杯， 丁长林坐着，手上举着酒杯，嘴上说着：“随意、随意、大家随意。” 他可以随意喝，但敬的人可不敢真的随意喝，肯定是喝完杯中酒。 张峰是新来的，他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海量，也不能抢了丁长林的风头，于是他都说自己酒量不好，只能意思意思。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劝他多喝了，也没有与他进行拼酒了，于是张峰至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低调，他完全成了配角。 这种集体宴请活动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等到丁长林说出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此的话时，市委书记和市长先站起来，要陪丁长林去住宿的地方。 本来的话，龚超还想安排娱乐活动，只是丁长林不善于坐长途车，加上中午和晚上都了喝酒，毕竟已经上了年纪，有些力不从心，再说明天还得赶回省城，如果今晚透支娱乐的话，回到单位后让人看到象生了一场病似的面容是不行的。 到了他这样的位置，身体健康是非常重要的。有些小病小痛也得忍着不让外人知道。 同桌的人，包括张峰也站了起来，其它桌的人也同时站了起来，吃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统一行动。 无论此时是双方在敬酒还是嘴里有东西或者筷子刚夹了东西，都会立即停下，离开桌子往外走。 虽然大家都一起往外走，互相说着客气话，其实上只有龚超和赵世伦陪在丁长林的旁边，几个常委稍微落后一二步跟着，张峰则走在常委们的最后，由几个副市长一起陪着，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至少在表面上要表现出热情客气。 其它人跟出来后，丁长华停下来跟他们挥了挥手，算是告别，等到丁长华转身，这些人便分开散去，各回各家。 丁长林今晚也是住在这家宾馆里。 中山宾馆是丽华市招待所改建过来的，保留着原先招待所的二幢楼，住宿条件一般。 在二幢旧楼的后面新建了二幢楼，一幢楼用来招待贵宾，里面装修比五星级宾馆还高档，另一幢是用于安置家在外地的领导干部住宿。 原先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也是住在这里的，后来他另找地方搬出去居住，不知为了什么原因。 张峰现在当然是客随主便，便由办公厅主任齐格引领着自己来到临时住处。 走进房间内，张峰发现装修得富丽堂皇。铺在地上的深红色牡丹花地毯非常厚，走在上面感觉非常松软，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是套房结构，有卧室、卫生间、书房、会客室、甚至还有一个小餐厅。 各处的家具家电都是崭新的、齐全的。张峰在卧室里看到床单、被褥都是全新的，感觉这里比住在天宁市家里还要舒服，这完全不象是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啊。 向齐格再三确认，原先常务副市长俞东俊、现在还有二个不是常委的副市长也是住在这样规格的套房里，张峰便放下心来。 等到齐格离开，张峰站在这么大的房间里觉得空落落的。 现在他刚来丽华市，对丽华市的情况一点不熟悉，对于市委书记和市长、副市长等人的性格、做事风格一点也不知道，他根本无法立即开展工作。 于是他拿出电话，给孟晓报平安：“我已经在丽华市住下了，这里安排的很周到，暂时住在丽华市招待所里，条件不错。” 孟晓其实一直在等张峰的电话，现在终于听到了张峰的声音，便说道：“好的。能住在招待所里，生活就会方便很多。你要注意少喝酒、少抽烟。” 二人在电话里聊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通话。 第二天早上，张峰起床漱洗完毕，门铃响了起来，张峰打开门一看，外面居然站着一位美女！ 第460章正式上任 门外站着一位漂亮的少妇，身穿深蓝色的修身制服，大概是特意订制的，为此把性感的身材完全展露出来。 由于二人的距离非常近，张峰的鼻子里嗅到一股淡雅却醇厚的香气，他的眼睛看向对方衣服上缀着的铭牌，上面有三个金字：总经理，下面还有四个黑色小字：中山宾馆。 张峰脱口而出：“你是这儿的总经理？” 这名年轻少妇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是张峰市长？” 看到张峰点了点头，这名年轻少妇便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没想到张市长如此年轻。” “张市长好，欢迎你入住中山宾馆。我是这里的总经理顾晓妍，以后请多关照。” 张峰笑道：“顾总好，以后我经常要麻烦你们了。” 顾晓妍微笑着说道：“张市长，你是市领导，为你提供周到的服务是我们的工作。” “现在我就是来看看张市长有什么需要？” 张峰想了想说道：“顾总，一是帮我把司机叫来，他叫陈生，也住在这里。” “二是我问一下，早饭在哪里吃？” 顾晓妍走到餐桌旁解释道：“张市长，你只要按动这个按钮，服务员就会把早饭给你送来，你可以在房间内用餐。” “以后你若想在这里吃中饭和晚饭，只要还在饭点的时间内，可以随时按动这个按钮，服务员都会来领取菜单。” 张峰惊讶于这家宾馆提供的服务真是周到，原先在天宁市、明宁区根本不会有如此周到细致的服务。 于是他说道：“今天早上，送二份早饭来，我有事情需要与司机陈生边吃边聊。” 顾晓妍转身去进行安排，没有多久，门铃声重新响了起来，张峰打开门一看，是司机陈生来了。 张峰让陈生进来，得知他住在前面的旧楼里，于是他指了指房间。 陈生跟在张峰身边多年，当然知道所指何事，于是他拿出包里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各个地方，倒是没有发现装有可疑的设备。 门铃声再次响起，陈生去开门，顾晓妍和一名提着高级食盒的服务员走了进来。 看着从食盒里拿出的一样样东西，张峰发现宾馆给他准备的早餐非常丰盛。 馒头、包子、油条、面包、面条、还有三样品种不同的粥，另外配备了鸡蛋、花生米、青菜、榨菜等等，一碗碗、一碟碟，摆满了大半张餐桌，幸亏每份量小，否则足够五六人吃了。 看着餐桌如此丰盛的早饭，张峰说道：“顾总，谢谢了。不过，从明天开始，早饭不必如此多样。主食准备二样、再来二样小菜就好，每天可以换着花样，但不要浪费了。” 顾晓妍微笑着说道：“张市长，你工作辛苦，消耗大，我们只能在伙食上多下点功夫，保证你吃饱又有营养。” 张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已经提了意见，宾馆不执行也没有办法。再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小事上多纠结。 顾晓妍看了看手表，说道：“张市长，你慢慢吃，我还要去准备丁部长的早餐。” 先来安排自己的早餐，再去安排丁部长的早餐，说明顾晓妍很聪明，毕竟张峰可以决定她的去留，而丁长林今天就会离开这里。 张峰看了看正在布置餐桌的服务员，发现她在走动时，会有些夸张地进行腰臀的大幅度摆动，同时他还发现这个女人的双眼生得极有风情，性感的身材加上一双可以勾人魂魄眸子的存在，这对张峰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住在这里，不得不防，如果在这里闹出桃色事情来，那真是大条了。 他准备单独找顾晓妍说明情况，不能让这样的服务员经常出入自己的房间，特别是自己在酒喝多的情况下。 张峰和陈生吃好早饭后，办公厅主任齐格带着一位年轻人来找张峰。 齐格向张峰介绍道：“张市长，这位是你的秘书林洛尘。” 在来丽华市的路上，张峰向齐格说过，最好挑选年轻人给自己做秘书。现在看到这个年轻人长的干净利落，便说道：“麻烦齐主任了。” 自己已经坚持带了专职司机，便不能在挑选秘书方面过于苛刻，虽然秘书也很重要。 张峰在今天起的比以往早一些，主要是他还是去送送丁长林，丁长林要么是早饭吃好就离开，最迟中饭吃过一定要离开，否则当天赶不回省城。 等到张峰到达的时候，发现市委书记和市长居然都已经在丁长林的房间里，丽华市委组织部长也在，让张峰觉得有些尴尬，住的最近却来的最迟！ 市委书记龚超说道：“丁部长，我们先吃早餐，然后去视察指导二个单位，您难得来一次丽华市，吃完中饭再走也不迟。” 丁长林摆了摆手，拒绝道：“不了，吃完早饭就走，单位里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龚超本来说的就是客气话，于是也就没有再坚持。 丁长林住的地方比张峰的地方还要高档、也更加宽敞，四个人坐在餐桌边，开始享受更加丰盛的早餐。 张峰虽然已经吃过了，但还是要表现他起晚了，根本没有吃过早饭的样子，他还是又吃了一些。 吃完早饭，三人送丁长林上车后，龚超向张峰招呼一声先走了，张峰坐着自己的专车，跟着赵世伦的专车来到丽华市府。 专车当然有着专门的车位，二辆车停好，张峰对赵世伦说道：“赵市长，我先到办公室看看，然后去你那里坐坐。” 赵世伦点了点头说道：“行，张市长，你先去熟悉一下办公室，十点钟我们开个见面会，我们分一下工。” 这么快就进行分工？张峰不知道赵世伦为什么如此着急，但他也不会问。 在市府办公厅主任齐格的带领下，张峰和秘书林洛尘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的非常好，比起明宁区委书记的办公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峰全面看了看，对齐格说道：“办公室安排的不错，谢谢了。” 齐格笑道：“张市长觉得满意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让小林来说。” 第461章丽华明珠酒店 陈生已经把张峰一直带在身边的笔记本和用习惯的部分用品拿了进来，张峰自己进行了整理，他已经让林洛尘去整理自己的秘书室。 一个小时后，便到了十点钟，林洛尘走进来提醒道：“张市长，见面会的时间快到了。” 张峰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嗯，好，我们过去吧。”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这个见面会除市长、副市长外，居然还有各个市级部门的主要领导，以及各个县（市、区）长。 张峰意识到这个见面会好象过于隆重了、太过于张扬，不过，这个见面会又不是自己要求召开的，也不是自己召集的。 再说如果自己不是丽华市常委的话，估计有些强势的区县或市级部门的领导不一定会来参加见面会。 虽然张峰是新上任的副市长，按照论资排辈的话，他应该坐在副市长的最未尾，只是他是丽华市市委常委，那么他坐的位置就很靠前了。 常务副市长俞东俊此时向他招呼道：“张市长、来这里，我们俩坐一起。” 张峰笑了笑，坐到他的身边。 在这种场合，每个领导的座次基本是固定的，不能随便乱座。 排序问题、座次问题，都是非常讲究规矩。 张峰坐下后，出于尊重，先发了烟，接着彼此点上。 等到张峰想与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副市长发烟交谈时，赵市长已经走进会议室，开始坐到会议室的主位上。 原本热闹嘈杂的会议室开始安静下来。 赵市长倒是很给张峰面子，刚开始就先向大家介绍道：“各位，我们首先欢迎新来的副市长张峰同志。” 说完，他还带头鼓掌，于是大家都跟着鼓掌，张峰只得站起来向大家鞠躬道谢。 接着赵市长又说道：“张市长主要负责工业、商务、市场监督管理、旅游、国内经济合作、对外开放、会展等方面工作。” 张峰没有想到赵市长事先不跟自己通个气，就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分工。 虽说自己来丽华市是为了抓经济工作，心里也有所准备，但赵世伦如此操作，又让他心里有些生气。 张峰本来觉得赵市长对自己还客气的，但为什么在分工上不事先与自己商议就公开进行宣布，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召集这么多人来开会，肯定不会真的只是把张峰介绍给大家，接下来便开始工作汇报。 既然是各个县市区和各个部门的工作汇报，张峰还是想认真听听，毕竟可以从中大致知道丽华市的整体情况。 听着听着，张峰越来越觉得压力重大，丽华市的经济实力薄弱、政策措施落后，有一些甚至是无法持续发展的杀鸡取卵的做法。 也许是一个地方穷怕了，一旦有钱，先拿了再说、先发了再说、先消费了再说。 会上，教育局局长伸手要钱，税务局局长觉得税收任务太重，国土局局长认为土地卖不上好价。 总归一句话，要化钱的地方很多、来钱的渠道很少。 开完会后，张峰来不及进行思考，便需要马上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丽华市原先通过招商引资，有投资商兴建了一家五星级宾馆，原本是为了提升丽华市的城市形象和接待档次。 只是这家名为丽华明珠的酒店一期工程基本完工、可以对外营业后，投资老板意外死亡，独生女儿林佳琪开始接手这个烂摊子。 原先这位老板是打算酒店正式营业后，通过经营所得来偿还银行贷款和民间集资款。 现在这位老板意外死亡，同时国家已经明令禁止公务活动在五星级酒店举办，规定只能在四星级及以下酒店进行。 虽说丽华明珠正式营业后，可以选择不挂五星级，从而避开这项规定，但银行和集资人不淡定了。 银行现在已经不再给这家酒店贷款，同时开始催收即将到期的款项。集资人开始要求提前兑付。 企业进行借款最怕出现这种集中爆发式要账，而且是提前要求兑付。 酒店还没有开始营业，根本没有收入，面对如此局面，林佳琪焦头烂额、毫无办法。 如果丽华市不出面帮助解决，很有可能会出现这些集资人集体闹事、会出现打砸抢行为、甚至还会发生人员伤亡等恶性事故。 张峰皱着眉头想了想，让陈生开车把自己送到一个地处偏僻的茶馆，与秦丰见面。 慕容晴还留在天宁市处理资产，张峰便向秦丰说起丽华明珠酒店的事情，秦丰建议道：“张哥，这是你上任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只能做好，不能做坏，否则别人就会认为你不过如此。” “我有个想法，现在我手上反正有笔闲钱，刚好可以用来投资。” “丽华明珠可以成为我在丽华市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同时也可以成为我的落脚点。” “这里的城市建设实在太破旧，想找个舒适的居住地都困难，与其长时间包酒店房间居住，还不如自己投资一家酒店。”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打算这样做。” 听完秦丰介绍的方案后，张峰点了点头。 在市府办公厅主任齐格的介绍下，张峰与林佳琪在丽华明珠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见了面。 张峰看到林佳琪只有二十多岁，丹凤眼、柳叶弯眉、朱唇杏口，嘴角一颗美人痣。身材玲珑有致、脸庞精致，只是现在被各种事务折腾得非常憔悴、精神不振。 她听到张峰要求努力做好集资户的兑付工作时，情绪突然爆发了。 “我每天都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钱呢，钱怎么办？”林佳琪大声说道，“银行嫌贫爱富，你不缺钱的时候它天天要借钱给你，你真的出现资金缺口了，它躲得比谁都远。” “我爸死了，死因不清，我把我能拿出来的钱都用来后续工程，打算尽快进行营业。” “现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张峰倒是没有生气，心里在感慨这个姑娘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情况的话，她可能还在享受她富裕的生活。 于是他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我有个建议，看你愿不愿意接受。” 第462章节省集资利息的办法 张峰提议道：“这家酒店的发展前景不错，现在只是暂时的困难。” “我可以让银行贷款重新进行变更，继续贷着。” “另外，我可以引进一个新的投资人来负责兑付这些民间集资。当然前提是要求占有一定的股份。” “不过，考虑到这家酒店是你父亲的遗产，会让你继续负责经营，这位老板不会参与平时的经营活动、也不会干涉你的决策。” 林佳琪当然不相信居然有这样的好事，是不是先进来后，再逐步进行夺权，然后完全架空自己？ 看着林佳琪疑惑的神情，张峰知道她还不相信自己，于是便说道：“如果不是事情如此紧急，我还不愿意管这事。” “说实话，这位老板是明宁市商业银行的大股东，资产上百亿，如果不是为了帮我解决我上任后的第一件麻烦事，他还懒得来丽华市。” “再说，大股东还是你，你担心什么？” “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可以让他与你签份协议，以保障你的权利。” 说实话，张峰此时的心里觉得有些郁闷，自己找人拿钱来倒贴，还要表现出如此迁就的态度。 看到张峰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得不接受这个建议。 再说了，她也没有其它选择，曾经有人拿摆平这些集资款为条件要求占股51，想完全控制丽华明珠的经营活动。 接下来，张峰便让秦丰与林佳琪进行对接。 秦丰很爽快地表示先向明宁商业银行进行贷款，用于归还原先的银行贷款。 同时会妥善处理好这些集资户提前兑付事宜，而且还只要这家酒店20的股份，不干涉、不参与酒店具体经营事务，但有个附加条件，就是酒店的最高一层要全部给他使用，不得向外进行经营。 林佳琪与秦丰签订了协议，秦丰挂了一个副总经理的职务。 秦丰一方面要求明宁商业银行进行放贷，另一方面开始解决集资款的问题。 他与这些找上门来要求提前兑付的人说道，要相信丽华明珠酒店的经济实力，集资款放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肯定会到期还本付息。 只是在这个时候，你越这样说，越没有人会相信，反而引发更多的恐慌。 当然，秦丰是故意这么干的。 虽然他现在根本不差这些钱，但他不想多付冤枉钱。 要知道，当初丽华明珠酒店与这些集资户签订借款协议时，约定月息1分，年息12。这是法律允许的合法范围，你不得不进行支付。 不过，这些集资户要是在中途提前支取，哪怕只是在利息到期前一天支取，对不起，那么在还你本金的同时，利息就只能按照同期银行活期利率计算。 活期利率实在太低，一来一去要相差很多钱。 原先大家都认为不可能会进行提前支取，为此就签订了这样的借款协议。 一般来说，集资户损失了这么多利息肯定是不愿意的，只是在接连坏消息冲击下，人很容易恐慌，于是为了要回本金，也就顾不上了利息。万一到时候，连本金都有可能要不回来。 在大家吵闹下，秦丰最后表态，为了顾及丽华明珠酒店的声誉，将接受大家的提前兑付要求，但大家事先要填写一份提前兑付申请表，主要是说明原借款协议作废，丽华明珠酒店在二天后偿还本金。 表格已经发放下去了，许多人都开始在进行申请了，但秦丰还是继续劝说大家尽量不要提前兑付，就算是帮丽华明珠酒店一把，现在有难同当、以后有福可以同享。 秦丰越是这样说，让前来要求提前兑付的集资户更加心慌，谁来跟你共同面对困难啊，老子的钱如果没有了，让我喝西北风去啊。 而且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来，大家争先恐后地跑来进行申请，秦丰一边让人发放申请表，一边继续进行劝说。 一天下来，竟然收齐了所有集资户申请提前兑付表。 按照集资总额，秦丰大致算了一下，可以节省下集资利息近3500万元。 林佳琪本来还对秦丰处理集资款的问题抱有希望，一天看下来，竟然只是收齐了所有的提前兑付申请表，于是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做生意的能力太差，根本不会解决问题，如果是这样解决问题的话，我也早就解决了。 只是她听了秦丰拿着这叠申请表说的话，差点吐血。 “这下子，节省下集资利息3500万元。辛苦经营这家酒店，一年的利润也只有5000多万元吧。” 对啊，如果是有钱人，不怕这些集资户提前兑付，那么省下这么多的集资利息，就算是赚钱了。 既然已经收齐了所有集资户要求提前兑付的申请表，秦丰便立即对外宣布，从明天开始起，百分百地兑付本金。 尽管如此，有些人还是担心这个措施是丽华明珠酒店和秦丰的缓兵之计，担心酒店高层和秦丰跑路，为此还特意派了许多人进行守夜。 第二天一早，丽华明珠酒店门口的兑付点人山人海，所有的集资户都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人还为位置进行吵闹，担心排在太后面的话，可能钱被排在前面的人支取完了。 秦丰当然派出安保人员出面维护秩序，同时他还通过大喇叭高声说道：“钱款已经筹集到位，保证支付每个人的借款，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真正开始兑付后，大家发现丽华明珠酒店方面非常爽快，只要验明单据真实的，便立即进行转账，不管是五十万元、还是五百万元，根本没有为难的意思。 支付到一半左右，大家开始觉得丽华明珠酒店真的是不差钱，如果自己这样进行支付的话，利息损失太大了。 于是风向开始转变了。 有人说：“谁传这家酒店要倒闭了？可能是这家酒店自己故意说的吧，为了逃避集资利息。” 有人接着说：“对啊，我们不能这么便宜了丽华明珠酒店。我不要提前兑付，我要存到约定的日期，要求他们支付约定的利息！” 许多人开始附和：“对，我们不提前兑付了，我们继续按照约定办。” 第463章混混闹事 这些人的议论当然影响了后面排着队还没有领取集资款的人，这下子，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提前进行兑付，损失这么多的利息是很不划算的行为。 为此排队的人已经排到兑付窗口前，也不愿意进行兑付了，一致要求见到丽华明珠酒店的负责人。 林佳琪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心里想到，如果我当初也这样做，估计也能解决集资款的问题。既然许多人不愿意提前支付了，那么还可以重新吸收已经提前支付的集资款，从而度过资金危机。 只是自己手中没有一笔用于支付的资金，根本不敢这样做。 现在她当然不会出面去见那些让她觉得恶心的集资户。 秦丰拿着一大叠申请表复印件，在沈约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扬了扬手中的表格，不冷不热地说道：“各位，我早就与你们说过了，丽华明珠酒店不缺钱，肯定可以进行支付，可是当时你们都不听我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之所以要你们填写申请表，主要是我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进行提前兑付。” “我现在筹集了足够的兑付资金，你们又说不兑付了，我的损失向谁去索赔？” “丽华明珠酒店确实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你们不仅不愿意共同面对，还一直堵在酒店门口闹事，极大破坏了酒店声誉，同时还影响了酒店正常开业的进程，这些损失，你们来进行赔偿吗？” 原本找过林佳琪要求进行酒店控股的那个人叫江流。 他完全没有想到林佳琪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钱用来进行兑付，还以为是她导演的一出戏，故意装出一幅财大气粗的样子，其实就是让集资户们后悔，从而不要求进行提前兑付。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佳琪确实有钱，确实开始进行提前兑付，并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为难。 他正寻思着找什么样的借口来闹事，现在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便让几个集资户进行撒泼闹事。 “大家看看啊，丽华明珠酒店不想支付利息，故意整出这样情况让我们进行提前兑现。” “骗子啊，大家团结起来，一定要丽华明珠酒店按约定的利息进行支付。” 秦丰冷笑道：“你们说的轻巧，想提前支付就提前支付，想要利息就要利息，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们已经签了申请表，这是有法律效力的。你们要本金，就拿去；要利息，没门。” 许多人听了秦丰的话，觉得理亏，便重新开始排队进行领取本金。江流急了，立即指示几个人开始冲撞队伍，扰乱秩序。 秦丰一边让人进行摄像，一边组织安保人员开始进行反击。 秦丰带来的安保人员身手厉害，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 不过，秦丰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向张峰进行了汇报，张峰便向丽华市公安局长古河要求派警察到场维护秩序。 古河则推辞说那里属于春晓区负责，建议丽华明珠酒店向当地警方报警。 张峰挂断电话，立即吩咐陈生开车送自己去丽华明珠酒店。 来到酒店与秦丰、林佳琪会面后，得知他们早已报警，只是现场却看不到一个警察。 过了没有多久，张峰发现一百多人从四处走了过来，把丽华明珠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附近的行人看到这个场面，当然远远地进行躲避。喜欢看热闹的，也要躲到楼上去观看，毕竟拳脚无眼，到时伤到自己了，都没有地方可去索赔。 现场还在兑付本金的集资户则吓傻了，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伤亡，张峰让林佳琪打开酒店大门，让这些人进入躲避。 秦丰和沈约则带着安保人员守在酒店大门口。 张峰向春晓区公安分局局长、酒店所在的派出所所长打电话，明令如果再不出警，必定让你们都撤职查办。 江流从渐渐围拢上来的那群人里走出来，说道：“是你们身手厉害，还是我们人多力量大。” “一个条件，交出丽华明珠酒店51股份，否则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挂彩。” 简直是明显的抢劫勒索了，在丽华市居然有这种事情！如果这样的情况不加以打击的话，以后谁敢来投资啊。 林佳琪站在酒店大堂里有些发愣。她一个年轻姑娘，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但看了看站在酒店外面的张峰和秦丰，发现他们没有惊慌的神色，为了安抚好里面的人，她只能强自镇定下来。 张峰看到这些人显然是带着动手的目的来的，因为这些人的衣着虽然不统一，但每人的手上都戴了白色手套，用于区分。 更为恶劣的是，这些人手中都带着一些家伙，虽然不是明令禁止的凶器利器，但也能伤人。 说实话，此时如果爆发冲突的话，肯定会导致重大的伤亡事件。 张峰在此时心里觉得有些悲哀，自己不是一把手，根本没有办法把公安力量抓在手上。 但现在肯定不能退却，如果退却，让林佳琪交出丽华明珠酒店的51股份，则算是他处理此事的失败。 如果双方交手，导致出现伤亡事件，则他可以离开丽华市了。 好在此时，一大批警察赶到。江流看了看张峰和秦丰，开始指挥围拢来的这些混混撤退。 张峰对赶到的春晓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冷冷地说道：“你们出警的速度真够快的。我从市府赶到这里都过去15分钟了。” “你们为什么不抓带头的那几个人？” 这位副局长一边赔罪一边却无奈地说道：“他们又没有动手，我们不能随便抓人啊。” 张峰再次冷笑道：“难道我眼瞎了，这些人手上拿着东西，都戴着白手套，前来围堵酒店阻止正常发放集资本金，难道还不够进行拘留处理？” 这名副局长继续赔笑着进行解释，张峰最后也懒得与他多话，便挥手让他撤走了警察。 江流搞出这么一出戏，倒是让在酒店里进行躲避的集资户下定决心兑现本金，他们担心江流这个大混混最终参与丽华明珠酒店的经营活动，到那时候，说不定连本金也拿不到了。 张峰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否则他以后如何开展工作。???? 第464章非常强硬的态度 仕途红人正文第464章非常强硬的态度张峰第一次参加丽华市委常委会，在会上，他对于丽华市公安局长不接受自己报警的行为；对于春晓区公安分局和丽华明珠酒店所在的福明派出所接受报警不及时出警的行为；对于出警后没有对滋事的混混采取措施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说实话，作为新常委，一般不会轻易对各部门的工作提出批评，更不用说象张峰用如此严厉的语气。 张峰同时还向大家展示了这么多混混围堵丽华明珠酒店的场景，以及江流嚣张至极的话，他脸色凝重地说道：“一个混混竟然敢如此霸道，竟然敢公开威胁勒索，有关人员竟然不敢进行处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此事没有让我碰上，我可以当作不知道。现在让我遇上了，我认为必须要进行处理。” 丽华市副书记田洛皱着眉头说道：“小混混闹事很正常，也许双方之间存在经济纠纷。再说了，他们这些人又没有动手，让警察如何进行处理？” “张市长，你不要自顾自己的感受，而不体谅别人的难处。” 张峰冷笑道：“这么多的混混统一戴了白手套，手上都拿着东西，还看不出来找事的，应该是眼瞎了。” “难道田书记一定要看到人员伤亡才能进行处理？” “田书记认为我是小题大做也行，反正我搁下一句话，这些人不进行处理，我将亲自向省里进行反映，大不了我离开丽华市嘛。” 张峰最后说的这句话，在通常情况下，绝对是不能说的，这是将矛盾公开上交，这是公开说明丽华市存在如此不堪的一面。 说到底，张峰也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用近乎无赖的方式来逼迫市委书记和市长等人同意对这些人进行处理。 他当然知道这样逼迫的后果很严重，但如果他什么也不做的话，丽华明珠酒店从此以后不可能太平。 如果借这个机会处理一些人，那么肯定能让丽华明珠酒店安稳一段时间，同时对自己的工作、特别是调动警察方面有很大的帮助。 田洛此时又说道：“张市长，那个接手丽华明珠酒店的秦丰听说是你的好友，你现在如此维护这家酒店，很让人怀疑真正的目的。” 张峰回应道：“不错，秦丰是我的好友。他本来在明宁区、天宁市发展的非常好，为什么要跑丽华市来？” “主要是丽华明珠酒店的集资户要求提前兑付集资款，此事已经闹腾一段时间了，为什么没有平息下去？” “丽华明珠投资老板意外身亡，年轻的女儿接手这个烂摊子，现在根本没有钱可以提前兑付。” “本来的话，我是新官可以不理旧帐。一是我考虑到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尽量不要发生。” “二是丽华明珠酒店是招商引资进来的，现在酒店发生了意外情况，难道我们不去帮一把，从而让这些投资商寒心？” “听了田书记的话，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谢谢你的忠告，我以后绝对不再多管闲事。” 田洛被张峰回呛的不行，正想再进行回击时，市委书记龚超咳嗽了一声，表示他将发表讲话，于是田洛和张峰停止了争吵。 龚超对于张峰今天如此强硬、甚至不惜搁下狠话进行逼迫，心里当然是不舒服的。她佬佬的，原先给你客气，你倒是如此上头了，不过，他也不能真把张峰逼急了。 一是他知道张峰在省里有背景、有人脉，如果真的被张峰反映到省里，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二是他一直关注着张峰是如何解决丽华明珠酒店集资款提前兑付的问题，他对于张峰和秦丰的办法叹为观止，也感觉到秦丰的财大气粗，这么多钱说拿出就拿出，看来沿海经济发达地方来的人既聪明又有钱。 丽华市现在、以后肯定还会有类似的问题，离开了张峰，倒是没有人可以处理好。 如果没有处理好，他的位置也坐不稳。 三是田洛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好，借此机会整顿一番队伍也是好的，既可以削弱田洛在公安方面的影响力，又能给张峰一个人情。 于是他开口说道：“张市长初来乍到，就碰上如此事情，心情可以理解。” “我提议对一些人进行相应处理，对江流等人进行严厉打击，为投资商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 “不过，张市长下次要注意言辞，不要动不动就说把问题上交给省里，动不动就说离开丽华市。” “我们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发展丽华市，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提出来嘛，大家商量着进行解决。” 张峰只要达到目的就行，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进行服软，于是立马回应道：“谢谢龚书记的提醒，我下次肯定改正。” 市长赵世伦也乐见于副书记田洛吃瘪，为此他接着说道：“我同意龚书记的提议，丽华市要大力提升经济发展，招商引资是重中之重，为此我们一定要做好保护投资商的工作，对不法分子一定要从重从快处理。” 两个大佬都表态后，在形成决议时，除了田洛继续反对外，都表示了同意。 二天后，丽华市公安局长古河被训诫谈话，要求改进工作作风。 春晓公安分局局长记大过一次、带队出警的副局长调离工作岗位、福明派出所所长被免职。 江流和几个当场闹事过的混混被拘留十五天。 最终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峰闹出了气势，让大家觉得这个年轻的副市长并不好惹，谁得罪了他，谁就倒霉。 林佳琪知道江流等人被抓了，心里便踏实下来，同时也对张峰和秦丰产生了更多的依赖。 这一次，她主动找到秦丰进行商量，准备启动酒店的第二期建设。 秦丰劝道：“丽华市的银行还没有看到酒店的收益，是不会再发放贷款。明宁区商业银行的贷款不能再发放了，虽然我是大股东，但不能违反基本的贷款准则。” “如果林总一定想开建酒店的第二期工程，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465章有人密谋报复 秦丰本不想投资五星级酒店，主要是太过于注目，只是为了帮助张峰处理好丽华明珠酒店的集资款问题才不得不进行投资。 他手上虽然有钱，但并不希望继续进行投资。 林佳琪叹气道：“我只是想完成我父亲的遗愿罢了。之所以他会选择来丽华市投资，主要是想回报家乡。” “既然没有合适的办法，那就再缓缓吧。” 秦丰听了，便提议道：“如果林总一定想开建酒店的第二期工程，也不是没有办法。” 林佳琪催促道：“秦总，你有主意就说。” 秦丰解释道：“酒店的第二期大致能建成300间客房，可以拿出几个楼层的150间客房对外进行销售，每间客房销售价定为100万元，这样就可以筹资到15亿元了。” “要注意的是，对外销售的是这间客房的使用权，不是所有权。” “使用权的概念就是在酒店存续期间，业主都可以在一年内免费使用这间客房1个月。” “这1个月的时间可以进行分散使用，也可以转让给自己的朋友使用，但需要提前二三天申请。另外的11个月，酒店与业主按比例分成房费。” “其实上，就是让部分业主参与了酒店的建设，这比单纯的融资成本便宜多了，反正酒店的生意不会好到每间客房每天都能被客户订购的程度。” “林总，你知道的，酒店客房每天使用率达到60就算不错了吧。第二期的300间客房拿出150间来，只占到了50，绝对不会影响酒店正常的营业。” “毕竟还有第一期的客房在，再说了反正至少40的客房平时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对外销售每年1个月的免费使用权。” “这些来免费使用1个月客房的客户，总是有些钱的，要吃饭、要娱乐，就算只有一半的这样客人在酒店里进行喝喝玩乐消费，也是一笔额外收入。” 林佳琪听了秦丰大致的思路，眼睛一亮，这样的筹资方式倒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思路决定出路，这样一来，完全没有了筹资上的顾虑。 虽然完全建好酒店的第二期工程的总费用不止15亿元，但只要开工建设的启动资金有了，等到第一期的酒店对外营业后，营业所得应该可以支撑第二期工程的后续建设。 在丽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有间客房，会让许多人觉得很有面子，反正只需要100万元。虽然丽华市经济不发达，但有钱的人还是多的是，销售掉150间客房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 秦丰向外公布丽华明珠酒店新奇的引资思路后，许多人都想来投资一间客房。 说到底，是秦丰对抗江流的那次保护集资户的场面让大家记忆犹新，同时江流的被抓，让大家看到了秦丰的能量，当然就表现出对丽华明珠酒店的信心，以后谁还敢吃饱了撑的去招惹秦丰或丽华明珠酒店。 原先的那些集资户于是踊跃出资，甚至还拉了不少朋友进来，当然都是源于对秦丰的信任。 不到一天的时间，150间客房的使用权销售一空。秦丰最终不得不对后来的，没能拿到多余房间的人表示歉意，说是以后如果有发财机会，肯定优先考虑他们。 过了几天，秦丰通知张峰来到丽华明珠酒店的最高楼，也就是秦丰专用的那一层，说是有重要事情进行商量。 张峰的汽车来到丽华明珠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后，便由专用电梯直达顶层。 张峰和陈生一同来到秦丰办公的地方，陈生找赵光去聊天，张峰则坐在沙发上听一段录音。 有个声音传出：“江总，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刚来的副市长张峰。你以前都是打听清楚再动手，这次怎么如此冒然？” 江流恨恨地说道：“陈公子，我怎么知道新来的副市长陈峰居然会跑来现场阻止争斗，我也没有想到张峰竟然如此记仇，竟然会在常委会上公开进行发难。” “她姥姥的，害的我被拘留十五天。这口气，我肯定咽不下。” 那个叫陈公子的人说道：“咽不下去怎么办？你还想报复市委常委、副市长？你疯了吧。” 江流说道：“我就是想报复张峰这个小子。” 陈公子劝道：“你带人在丽华明珠酒店进行争斗，与派人报复一个常委副市长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后者的后果要严重的多。” “你别乱来，你只不过是被拘留了十五天，宽宽心就过去了。如果你报复张峰，万一出了意外，全国都没有你呆的地方。” 张峰听到这里，心想这个江流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想报复自己！ 录音笔里的江流冷笑道：“陈公子，你放心，我在拘留所里仔细考虑过了，并经过认真推演，肯定万无一失。” 陈公子再次问道：“江总，你确信此次能赶走张峰？” “如果真的能赶走他，我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自从我父亲被调离工作岗位，担任了闲职后，我也跟着倒霉，想想也是真窝火。” 江流说道：“陈公子，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在报复张峰的过程中，需要你帮个忙。” 陈公子爽快地说道：“现在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如果能赶走张峰的话，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江流解释道：“张峰目前住在中山宾馆，我在宾馆里面有熟悉的人，非常容易下套。” “这个办法既不伤害张峰的身体，又能让他身败名裂，以后在丽华市肯定呆不下去。” 随后，江流向陈公子详细解说了方案，陈公子怀疑道：“这个方案好是好，但张峰容易上钩吗？” 江流冷笑道：陈公子，你想想，张峰一个人从天宁市跑到这里来任职，老婆不在身边，总需要进行生理发泄的，这个时候有人引诱一下，不怕他不上当。” “只要他一上当，立即就会被抓个现形，到时候，证据在手，不怕他抵赖。” “只是需要你找几个信的过的人来实施抓捕行动。” 陈公子说道：“行，我有几个兄弟，完全靠的住，理由也找好了，就是接到报警电话，我们执行公务的需要。” “江总，你找的那个女人可靠否，确认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吗？准备什么时候进行实施？”?? 第466章设计反击 江流回应道：“风尘女子肯定不行，张峰居住的区域，小姐肯定进不去，就算混进去了，也难以成为证据，毕竟大家不会相信张峰会风尘女子。” “我给了那个服务员100万元，事成后，让她远走高飞，谁也不会知道是我们指使的。” “那个服务员的那双眼睛很媚，多数人会认为是张峰见色起意，逼迫这个姑娘答应。” 按照以往的做法，张峰让秦丰派出安保人员对江流进行重点跟踪，没想到竟然截获如此重要的消息，江流居然准备在中山宾馆设套陷害自己。 秦丰本来打算直接把江流抓起来打一顿进行警告，但张峰则有另外的考虑，决定做一场戏。 张峰与秦丰商议一番后，立即进行了相关布置，等到江流等人动手，就必须抓捕归案。 为了让此事有见证人，避免到时讲不清楚，张峰把此事告诉了常务副市长俞东俊。 俞东俊觉得完全不可思议，觉得如同天方夜谭，江流这样的混混，竟然还想设套陷害一位常委副市长！ 不过，疑惑归疑惑，俞东俊还是愿意成为见证人，同时他建议再找二个人以商量工作的名义共同见证。 按照秦丰的密报，江流与中山宾馆的一名服务员进行了联系，看来今晚就要动手了。 按照分工，市府办公厅安排了一位副秘书长对接副市长的工作，与张峰进行对接的副秘书长叫方胜海。 这天晚上，张峰约了俞东俊、方胜海、丽华市规划局长林远辉商议设立丽华工业园区事宜。 张峰开玩笑道：“我住在中山宾馆，那里条件比会议室要好的多，渴了饿了可以叫服务员提供茶水餐饮服务。” 设立工业园区的事情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的事情，只是赵世伦和俞东俊竟然对此都不内行。 俞东俊知道张峰建设过明宁工业园区和明宁新城，确实想听听张峰的意见，于是他还叫上了对接他工作的副秘书长罗天良。 张峰居住的套房里的会客室非常宽敞，坐下五个人绰绰有余。 本来要叫服务员来烧水倒茶，张峰觉得既然要演戏，当然还是不叫服务员为好，张峰给出的理由是商议的事情需要保密，为此让住在这里的专职司机陈生客串一下。 大家坐下后，张峰先介绍了明宁区工业园区的规模、优惠政策等情况。 等到张峰介绍完毕，丽华市规划局局长推荐了几个地块，分别说明了优势和劣势。 期间，张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秦丰发来的短信：“人应该出动了，做好准备。” 过了一会儿，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张峰大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我是服务员，请开门。” 丽华市规划局长林远辉和副秘书长方胜海都想站起来去开门，张峰笑道：“这里算是我的家，应该是我去开门，你们先忙着。” 陈生其实早就来到了餐厅边，隐藏在墙边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随时准备进行拍摄。 张峰打开门，发现居然是那位自己第一天用早餐的那位服务员，这位服务员长的不是很漂亮，但身材修长、凹凸有致，关键是那双眼睛极具风情。 他转身就往回走，这名服务员走进房间，根本没有关紧房门，同时她突然脱了衣服，上前抱紧了张峰，还大声喊道：“不要，不要。” 门外则立马冲进来二名警察：“就是这里，快，拍照，等下把这个男的带走。” 张峰想推开这名服务员，便说道：“戏演完了，可以放开了吧。” 服务员惊讶于张峰的镇定与冷静，并立即没有分开，而是大声哭诉道：“张市长，你为什么要强迫我？我不喜欢这样的。” 会客室与门道有些距离，再说里面的人都在看几处地方的地图，外面的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关注到房间里面竟然有好几个人。 此时，俞东俊见张峰去开个门已经这么长时间，便意识到可能有事情了，于是招呼其它人出来看看情况。 俞东俊看见一位衣衫不整的服务员紧抱着张峰，旁边还站着欲动手的二名警察，故意问道：“这是啥情况？” 看到里面房间里走出四个人，这名服务员吓傻了，连忙与张峰分开，并胡乱拉了拉内衣，陈生则迅速冲上去关上房门并堵在那里。 张峰面无表情地说道：“俞市长，麻烦你报警。” 这时，其中一名瘦长警察强自镇定地说道：“误会、误会，我们走错门了。” 张峰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冷笑道：“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呢？” “你们等着向同事进行解释吧。” 二名警察互相看了看，觉得还是走为上策，于是一起向房门走去，可是这二个人根本不是陈生的对手，根本无法突破。 没有多久，丽华市公安分局副局长徐猛带着十多名警察赶到，看着二名警察已经在现场，觉得有些迷糊。 俞东俊大概与徐猛关系不错，便简单地讲述了情况，张峰还给这些警察播放了刚才那段视频。 徐猛听完，大手一挥：“立即把这三个人带走，分开进行审讯。” 在离开前，他向俞东俊和张峰表态道：“请俞市长、张市长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件事一抓到底，随时向你们汇报情况。” 等这些人离开，工业园区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商议下去了，二名副秘书长和局长都先后告辞。 俞东俊临走前看了看陈生，说道：“张峰，这就是你坚持要带过来的司机？身手不错，下次你也帮我找一个。” 张峰爽快地答应道：“行，我回头给你物色一个。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俞东俊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看来丽华市有些乱，我们要想做点事情，必须小心谨慎。” 送走俞东俊后，张峰以居在这里不安全为由，连夜搬到丽华明珠酒店，与秦丰住在同一层。 过了二天，金温县的常务副县长苏静联系了张峰，希望能见一面。 张峰之所以来到丽华市这么长时间没有与苏静联得联系，主要是他有些心虚。 为了避嫌，他也不方便让苏静来自己的办公室，也不方便自己去金温县视察。 既然苏静主动要求见自己，张峰倒不能拒绝，于是便让她让丽华明珠酒店见面。?? 第467章借机调整岗位 本来张峰与苏静约好在丽华明珠酒店进行见面，只是市委书记龚超突然召开常委会，张峰不得不推掉与苏静见面。 上次张峰在中山宾馆受到社会不法分子设套陷害，居然有警察参与其中，张峰便在刚好召开的常委会提议撤消丽华市公安局长古河的职务，整顿公安队伍。 张峰是受害者，当然有权进行提议，俞东俊为了扶持副局长徐猛上位，发话表示支持。 市委书记龚超也想通过更换局长的方式，让公安局长成为自己这边的人，便提议向省公安厅进行反映。 虽然受到了副书记田洛和公安局长古河的阻挠与说情，但在张峰和俞东俊的运作下，曲江省公安厅最终同意对古河进行免职处理，调往省厅任职。 今天这次常委会是临时召开的，主要的议题是调整一批市管干部。张峰在这次会议上见识到各方力量的争夺、冲撞与妥协。 张峰现在基本上维护市委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的利益，凡是他们三人赞成的人，他都表示同意，而对副书记田洛提议的人选，他全部都表示反对，既然二人的矛盾已经公开化，张峰也懒得装模作样了。 没有意外，主持日常工作的徐猛最终成为了丽华市公安局局长，这对于张峰来说，是个好消息。 其它方面，张峰都不用担心。钱？秦丰有的是；安保人员？秦丰有的是。 张峰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指挥不了公安队伍，特别是在丽华市这样相对混乱的地方，再说了，秦丰的安保人员不能与警察进行公开冲撞。 等到此事了结，张峰又想约苏静见面时，秦丰打电话来，说是有一个重大发现，最好来两块看一下。 等到张峰赶到秦丰的办公室时，发现慕容晴和林佳琪都在。 不待他发问，秦丰解释道：“这一层有二个房间是李老板的办公室，我们为了铺设监控设备，安装时发现了这二个房间之间有夹层。” “仔细寻找后，找到了入口。进去之后，发现有一个保险箱，设法打开了保险箱，里面除了三百万元现金外，还有二张证明件。” 张峰接过来看了看，发现一张是遗嘱，上面写着：如果我发生意外，由小女林佳琪继承我在金通俱乐部的所有存款。下面是亲笔签名：林道临，同时还有二个大拇指的手印，呈八字形排列。 另一份其实是一张卡片，纯金打造、里面嵌入了芯片，上面是印刷体字样“金通俱乐部”下面还有一个联系电话。 秦丰继续解释道：“我们已经刷过这张卡片，无法读取里面的数据，应该是特制的或是加密了。” “关键还在于我们查了金通俱乐部，根本不知道它的所在地，我们也不敢轻易打这个联系电话。” 张峰想了想，对林佳琪问道：“林小姐，为了帮助我们分析情况，你能否给我们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说实话，林佳琪对于这份遗嘱和金通俱乐部感到非常好奇，当然想弄清情况，再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感受到秦丰对丽华明珠酒店没有丝毫兴趣，同时也感觉到张峰的聪明和强势，觉得这二个人值得信任。 通过林佳琪慢慢述说，张峰和秦丰大致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佳琪的父亲林道临，属于省城豪门家族林家。 林家与其它家族不一样，原先是在丽华市发家的，在三十多年前，为了更好发展，同时也是对丽华市发展状况的失望，整个家族迁入省城。 林道临在丽华市长大，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童年，于是他想回报家乡，同时也想为女儿单独留份资产，便来丽华市投资兴建五星级酒店。 按照门当户对的联姻习俗，林道临娶的妻子是另一家豪门陈家的千金陈若樱。 陈若樱的名字取的很有诗意，人也长的漂亮，只是凭借娘家的背景与财力，她为人很强势。 豪门家族间出于各种利益关系的联姻，林道临与陈若樱二人缺乏感情基础，再加上陈若樱缺少女性的温柔，再好的男人也要在外面寻找安慰。 近水楼台先得月，林道临就与自己的女秘书钱雨雁慢慢好上了，暗中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就是林佳琪。 在豪门家族中，为了家族人丁兴旺，非常注重开枝散叶。女人一旦生下了怀有家族血脉的子女，便可以被安置接纳，只是没有名份。 钱雨雁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只是为了林佳琪，心甘情愿地过上了没有名份的生活。 被豪门家族接纳后，钱雨雁衣食上肯定无忧，不过陈若樱作为林道临的合法妻子，又为人强势，无法容忍自已的老公被人分享，就时不时地找钱雨雁的麻烦。 开始的时候，林道临还会从中进行周旋，后来可能烦了，也可能是忙于生意，或者是另有了新欢，便顾不上了这样的争斗，钱雨雁最终抑郁而死。 林佳琪长的漂亮、性格又好，虽然不受陈若樱的待见，但得到了爷爷的宠爱。 在爷爷的呵护下，林佳琪总算平安地出落成一个大美女。 后来，陈若樱的娘家长孙陈惠峰看上了林佳琪的美貌，麻烦就来了。 作为豪门家族的公子，陈惠峰如果只是偶尔花心，并没有其它不良嗜好的话，林佳琪嫁了就嫁了，反正豪门家的女性一般都用来进行这样的联姻。 只是这个陈惠峰寻欢作乐、五毒俱全，林佳琪宁死不从，而陈若樱为了报复，也为了加深与娘家的关系，极力想促成这门亲事。 林佳琪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林泽平得到了陈惠峰的承诺，如果帮他追到林佳琪，今后将帮他争夺家主大权，因此也是非常上心地对林佳琪进行逼婚。 作为母亲，陈若樱也是支持林泽平交好陈惠峰，当然也是极力撮合林佳琪与陈惠峰的婚事，反正又不是自已的女儿，管她幸福与不幸福。 林佳琪的爷爷和父亲，对于钱雨雁的早死，有些歉疚，并不同意把她许配给陈惠峰这样的败家子，只是不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否则就会影响了二家的联盟关系。 最终，林道临决定送林佳琪出国学习，让她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等到陈惠峰另娶了他人，麻烦就自动解除了。 结果没有想到，林道临却意外死亡了。 第468章金通俱乐部 在豪门家族中，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因此经常会上演各种感情恩怨。 最终，林道临决定送林佳琪出国学习，让她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等到陈惠峰另娶了他人，麻烦就自动解除了。 同样是出身豪门的林佳琪，虽然自己的母亲不是名媒正娶，但也算是家族子弟，不可能给人家去做小老婆。 张峰听了心里感慨道，人人都以为豪门大户锦衣玉食、威风八面，没想到会有如此的痛苦和麻烦。 林佳琪出国一年后，陈惠峰倒是真的另找了他人，只是林道临竟然意外身亡了。 等到林佳琪回国后，发现在父亲的遗嘱里，只给她留下了一家位于丽华市的还没有营业的五星级酒店。 后母不可能再为她提供学费和生活费，林佳琪不得不中断学业开始打理这家酒店。 当初她在心里还恨过父亲，为什么只给她留下这点资产，而且是有麻烦的资产？觉得父亲过于偏心。 现在她知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应该是想让她远离省城家族的争夺，同时还单独给她留下了遗产。 林道临猜测林佳琪应该会对自已的办公室进行重新装修，那时就会发现里面的继承件，没想到却让秦丰先发现了。 张峰想了想，既然林道临是豪门家族子弟，慕容海可能会知道金通俱乐部的一些情况，毕竟相同圈子内的人会互通信息。 果然，慕容海听了张峰具体情况介绍，对于张峰的疑惑，便解释道：“金通俱乐部在豪门家族里面，很多人都知道。” “它其实是一家地下钱庄，不过，不为普通人服务，入门资格至少需要存款10亿元以上。” “而且存在金通俱乐部的钱是没有利息的，他们只负责保管。” “比如说你在里面存入10亿元，存上10年，他们也只负责交给你10亿元，不会多支付1元。” “把钱存在金通俱乐部的好处就是在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随存随取，而且可以在全世界主要国家进行通存通兑，只是跨国提现，需要交纳一定的手续费。” “存在金通俱乐部里的钱，哪怕你的家族遭遇了覆灭，也还是你的。” “其实上，让客户们最看重的是钱的存入和取出，都非常的方便。” “只要金通俱乐部确认是你的钱，确定是你本人的意愿，那么他们把遗嘱原件留下，就能帮你办理所有需要的手续。” “对于许多有钱人来说，其实并不在意那些利息，图的是保险和方便，可以说，把钱存放在金通俱乐部，等于放进了非常安全的保险箱。” “为此，许多家族都会在金通俱乐部存放一笔秘密资金。” “你知道的，如果把钱存在普通银行里，如果家族出事，很容易被查封，而金通俱乐部却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 “当然，他们也没有义务给我们保管这些钱，他们会把这些钱放贷出去，获取高额利息。” “不过，放贷和存入一样，不接受小生意，据说，贷款至少以亿为单位来计算。” 吆呵，存入钱没有利息，放贷出去却收取高额利息，这门生意做的精啊。 而且因为不做小生意，动不动以亿为单位进行借款，一年、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光收取贷款利息就非常可观了。 由此看来，如此巨量的金钱，如此高额的利率，金通俱乐部的赢利能力是极其恐怖的。 张峰还敏锐地认识到，这不是金通俱乐部最为挣钱的方式。 金通俱乐部手握巨额资金，如果炒作某只股票或基金、期货，都能瞬间撼动整个大盘。 比如用重金招聘各路英才，可以砸巨资开发房地产、炒作某产品等，都是赚钱的好方式。 另外，比如说存入钱的客户死了，指定的继承人也不幸发生意外，那么原先存放在这里的这笔资金就成了无主财产，最终归了金通俱乐部。 这种概率虽然极低，但全国有钱人太多了。 世界变化快，家族间争斗频繁，说不定哪天哪个家族就衰败了。 打听到这些情况后，张峰心里也是非常好奇，想亲自去看看。 打了卡片上的电话后，张峰知道金通俱乐部在曲江省的分部在省城。 本来秦丰和慕容晴都想去看看，只是金通俱乐部明确规定，只能二个人进入办事，多一个人也不行，根本没有通融的余地。 几个人商量后，最终决定由张峰陪同林佳琪前往。 在一个双休日，依照卡片上联系电话里所给的地址，张峰和林佳琪来到一处很不起眼的小楼宇前。 如果不是楼前挂着一块“金通俱乐部”的牌子，第一次前来的人，谁也不会想到这幢略显陈旧、非常普通的小楼竟然是在整个富豪圈子里很有名的金通俱乐部！ 独立的庭院不是很大，停着十几辆非常普通的汽车。 慕容海事先已经提醒过张峰，这个地方要求所有前来的人必须低调，禁止高调与张扬。实际上，前来这里交易的人，确实不需要或者不能张扬。 虽然在来的路上，林佳琪已经知道金通俱乐部非常低调，但真正来到面前，她还是问道：“张峰，这就是金通俱乐部？” 张峰点头回应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慕容海自已说过，他来过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 张峰和林佳琪坐的汽车并没有停留在前面的院子里，而是直接开到后面的小院里。 等了一小会儿，小院的前面打开一扇门，有人看过预先告知过的车牌号后，便示意汽车继续往里开，等到汽车完全进入房间后，房门再次关闭。 接着左边的一道门打开，一名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服务员示意张峰和林佳琪二人下车，司机则继续留在车内。 然后在其引领下，张峰和林佳琪二拐三弯后，来到一间并不宽敞的房间里。 这里的布局类似于古代钱庄，高高的柜台后面坐着三个人，也是全身包裹着，不知性别、年龄。 由于事先已经进行了预约，现在就有人招呼道：“林小姐、张先生，你们好。请出示林道临先生的遗嘱和卡片。” 第469章50亿巨款 柜台里面这个人说的话通过变声器传出来的，根本听不出是男声还是女声，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轻的。 林佳琪把林道临亲笔书写的遗嘱递进去，其中一个人专门进行了字迹鉴定。 一会儿后，负责鉴定的这个人开口说道：“根据林道先生事先留下的笔迹和暗号，你们现在可以继承他的所有财产。” “林小姐，继承手续已经完成，请您签字确认！一式二份。”柜台后的第二个人把二份证明递了出来。 等到林佳琪签了字，拿到属于自己的这份证明时，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证明里的数额惊到了。 张峰看着林佳琪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样子，便拿过证明看了起来。 上面清楚地写着，林道临在金通俱乐部存有50亿元，现在根据其亲笔书写的遗嘱，全部交由林佳琪进行继承，经签字确认后，便由林佳琪负责支配。 证明最下面盖着金通俱乐部的红色印章，以及林佳琪的签名。 半个小时还不到，就办理了50亿元的继承事项！ 财大气粗，又一切便利于客户，怪不得豪门家族都愿意前来存钱与贷款。 “林小姐，你可以选择继续把钱存在金通俱乐部，也可以选择把钱汇出去。如果选择把钱汇出去，有时间上的要求，主要是我们要确保这笔钱的来源安全。” “如果是提取1亿元以下资金，三天内可以到账。如果是10亿元以下资金，一星期内到账。” 林佳琪想了想，说道：“那就先提取1亿元吧，请把钱汇到丽华市的丽华明珠酒店，其余的49亿元先存放在这里吧。” 柜台里面的声音继续响起：“请出示林道临先生的那张卡片，我们把49亿元转到林小姐的名下，我们会重新给你办张卡。1亿元现在开始办理支付手续。” “我们可以办理提取500万元以下的现金，以后林小姐若需要转账或提取现金，要麻烦林小姐亲自来一趟。” “由于行业的特殊性，我们不能提供手机、电脑操作服务，敬请理解。” 这是地下钱庄，不是正规银行，当然要避开国家相关部门的监管，为此所有手续均由金通俱乐部的人员进行操作。 十分钟不到，一张纯金的新卡交到了林佳琪的手中，表明，原先一直在为丽华明珠酒店建设资金发愁的林佳琪成为了手握巨额资金的亿万富翁。 既然林道临选择把这么多的钱存在这里，想必这里应该是很安全的，为此林佳琪和张峰当然都会选择把巨额资金继续存在这里。 如果把这些钱全部转走，存到正规的银行里，虽然每年会有可观的利息，但这样做很容易让省城的林氏家族知道，那么林氏家族，特别是林佳琪的后母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会来争抢财产。 毕竟她原先听说了林道临曾经挪用过他所负责的公司一笔巨额资金，想必他把这笔资金存放到金通俱乐部里。 所有手续办好后，张峰和林佳琪坐着汽车原路出来，等到驶出好一段路，金通俱乐部的建筑完全看不清，二人还是有做梦的感觉。 林佳琪感动于林道临事先就已经进行了准备，真是父爱深似海、重如山啊。 张峰则真正开了眼界，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妙的事情。 回到丽华市后，张峰向秦丰与慕容晴说起此事，二人也是惊讶不已。 当天晚上，苏静终于相约悄悄地来到张峰在丽华明珠酒店的住处。 二人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并没有感觉生分。再说这里，现在是绝对安全，于是张峰就用右手自然地放到她的腰上，把她搂到自已的怀里。 两人安静地相拥着都没说话，房间里充满着暖昧的气氛。 相抱了一段时间，想到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进行温存，二人开始聊起工作。 苏静说道：“现在城里人生活水平提高了，越来越重视身体健康，于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农产品开始大受欢迎。” “有些人还重视养生，喜欢吃一些红枣、栗子、核桃、榛子等干果，同时还喜欢吃一些杂粮、粗粮。” “我发现经过包装后在城里出售的这些东西都卖得很贵，其实上，在山区种植的地方，这些东西的价格非常便宜。” “有时候，由于信息不畅通，还会出现收购商拼命压价的现象，损害了许多山民、农民的利益。” 张峰赞同道：“对，山区的山货和农村的杂粮都很丰富，而且都是好货色。” “只是山民和农民是分散的，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议价。收购商和经销商为了赚钱，当然会拼命压低收购价。” 说到这里，张峰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想帮农民和山民一把？” 苏静叹了一口气说道：“山民和农民辛辛苦苦进行种植，收入却是最低的，这不太公平。我想改变这样的状况，至少能让他们的收入增加一些,只是我没有想到有效办法。” 张峰想了一会儿，提议道：“是不是可以这样来操作？我找个老板进行投资，注册一个干果粗粮食品公司，向山民和农民收购干果杂粮后，就在当地进行包装。” “既然是包装加工，就要注册牌子、设计包装盒，把原先散装的、大包装的东西提升档次，然后在丽华明珠酒店开设专卖窗口，也可以向超市供货。” “包装上去了，品牌打出来了，城里人可以买来自己食用，也可以当做礼品送人。” 张峰停下来，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做了，在给这些山民农民增加收入的同时，你也提升一下收入吧。” “我找来的投资老板肯定可靠，你可以找一张身家清白、不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也不是你亲戚的身份证，让这家公司给你进行分成。” “其实上，你也不是白拿这些钱，你要负责与各乡镇打交道，帮着处理食品公司无法处理的一些事情。” “明天你回去的时候，我向你引进这位女老板，哦，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事情搞定，苏静完全佩服于张峰的聪明，于是她便开始全身扭动起来，张峰当然进行了配合，于是房间就再也难以保持安静的氛围，幸亏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否则秦丰就要来敲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在这一夜，这样的情况竟然持续了三次！ 第470章方圆农副产品贸易公司 第二天，张峰把林佳琪请到秦丰办公室，介绍道：“林总，这是金温县常务副县长苏静，她想从事山货和农产品的加工包装生意，提升山民和农民的收入。” “想请林总投资注册一家农副产品贸易公司，同时建立一家加工厂，进行简单的分类包装，打出品牌。” “林总负责投资和销售，苏县长负责协调。” 林佳琪当着苏静的面，当然不会进行反对，等到送走苏静后，林佳琪疑惑地问道：“张市长，为什么要去投资这样的贸易公司？事情多、利润少。” 张峰解释道：“我们可以从金温县进行农副产品贸易的试点，如果可行的话，可以推广到整个丽华市。” “丽华市虽然经济不发达，但山货和杂粮资源丰富，我们这样做，一方面为了提升山民和农民的收入；另一方面为了让你的财富合法化。” “丽华明珠酒店的利润基本固定，光靠这家酒店的收入很难实现你那笔巨额遗产的合法化，你总不可能让那笔钱一直存放在金通俱乐部。” “没有合法合理的收入来源，你突然拥有巨额资金或资产，很容易让林氏家族产生怀疑。” “从山民和农民中收购山货与杂粮粗粮，再向城市居民销售产品，一般不会开具发票，我们在财务上可以虚增货物和销售收入，从而虚增利润，这样就能让存放在金通俱乐部的资金逐步合理化。” “千方百计地减少利润、从而避免交税是违法行为，也很容易引发怀疑。” “而我们是虚增利润，大幅度地交纳税收，倒是不会引发怀疑。大家惯常的思维模式是，谁会故意多交税啊。” “选择农产品卖买来进行试点，主要是交易农产品的税收有优惠政策，为此以这种方式来套取资金的成本并不高。” 林佳琪开始还以为是张峰纯粹为了帮助苏静这位美女县长或是单纯为了增加山民与农民的收入，来提升自己的工作成绩，现在听了张峰的解释，才知道这是双赢行为。 对啊，如果张峰不是为了帮自己套出资金，他完全可以找秦丰进行投资，反正前期投资并不大。 林佳琪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想到了如何来增加利润。 先以高于市场价从山民和农民中收购山货和农产品，经过一系列的品牌化和上档次的包装，放在丽华明珠酒店和市区几家门店进行销售，定价要比原先的收购价至少高三倍。 至于能销售出多少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是让丽华市、甚至外市的人知道这个价格。 收购来的产品，一方面可以在酒店的餐饮中进行消化；另一方面可以作为酒店员工福利、酒店送礼。当然也可以作为丽华市机关事业单位的工会福利进行发放。 秦丰在旁边进一步说道：“如果这些山货和杂粮粗粮的质量确实可以的话，我还可以运往明宁区、天宁市进行销售。” “我的房产公司、明宁商业银行，罗成的棉纺厂、卢东制药厂、施长华的紫华集团，都可以进行长期订购，作为员工福利、赠送客户等。” 林佳琪笑道：“秦总，我让贸易公司按定价给你们，开具发票可以冲抵企业经营成本，同时我会用现金直接补偿给你们这些朋友，我赚钱，但不能让你们多掏腰包。”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生意人，知道友情归友情、生意归生意。 如果林佳琪真的只按高价销售给这些人，而没有进行补偿的话，这些人也只会帮衬一时，生意不会长久。 对于林佳琪来说，她进行这些农产品的销售，赚钱不是主要目的，关键是在帐面上增加销量，从而可以名正言顺地套取存放在金通俱乐部的钱。 况且，金通俱乐部一次可以提取500万元现金，完全可以用现金来对秦丰的朋友进行补偿，从而不会在双方公司的帐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张峰对秦丰、林佳琪说道：“我们在金温县成立农副产品贸易公司进行高于目前市场价收购行为，肯定会触犯原先一些收购商和经销商的利益。” “秦丰，你安排一些安保人员进驻这家贸易公司进行收购保护，如果是这些收购商和经销商派人来捣乱，直接进行反击。” “公安方面，我会同丽华市公安局局长打招呼，苏静县长也会有所安排。” 一周后，在金温县热闹地段，一家名为“金温县方圆农副产品贸易公司”正式挂牌。 为了壮大声势，不仅燃放了很多的鞭炮，同时还找来鼓乐队进行表演，引来很多人的围观。 方圆公司租赁了一幢独门独户的楼房。前门临街，一楼是收购大厅，收购人员负责验货、上秤、付钱。二楼、三楼是公司的办公场所。 后面是一个大院子，可以来临时存放收购来的农产品。后门敞开后正好能让大货车开进来装货卸货。 为了广而告之，方圆贸易公司的一楼临街的墙壁上安装了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屏里显示着各类农副产品的收购价，一行行红色文字不停地跳动着，非常显目。 此外，方圆贸易公司还租赁了二辆宣传车在金温县城区不停地巡回播报各类农副产品的收购价，还特别强调不限量、不打白条、立即支付现金。 金温县城的面积不大，听到消息的居民都会打电话告知自家的亲戚朋友，毕竟方圆贸易公司开出来的收购价比以前那些经销商的收购价高出了一倍。 一些挑着山货和杂粮粗粮的山民农民开始来到方圆贸易公司，发现果然见货给价、立即付钱，根本不存在好货还不停压价的现象，于是这些人立马就卖了货。 现在是通讯发达的时代，而且这些山民和农民已经脱离贫困，身上都带有手机，方圆贸易公司高价进行收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许多人耳中。 说实话，谁都想多卖一些钱，谁都想赚钱，于是大家纷纷跑来卖货，秦丰派过来的安保人员不得不出面进行帮忙。 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生意兴隆，其它收购站便没有了多少生意。 为此，当然会有人感到不舒服，当然会进行捣乱和报复。 第471章有人上门来挑衅 下午，有三个男人走进方圆贸易公司的收购大厅，推开正在排队等待验货估价的山民和农民：“让开、让开，老子要卖东西。” 正在查看收购情况的慕容晴寒声说道：“来卖东西，我们欢迎，现在请你们去排队。” 带头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见如此美貌的慕容晴，两眼放光：“好漂亮的美人，辛苦做什么生意啊，以后跟着哥混吧，保你吃香喝辣的。” 慕容晴瞪着眼说道：“我不稀罕。要么去好好排队，要么滚。” 这个带头男人嘿嘿笑道：“带刺、有个性，我喜欢。”边说边开始动手动脚。 慕容晴巧妙避开，大声喊道：“有人耍流氓！” 满脸横肉的男人更加得意地说道：“老子就想耍流氓，乖乖从了我。” 看着这个男人嚣张霸道的样子，在场的许多人开始摇头叹惜，只是他们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扑在慕容晴的身上，而是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站在慕容晴旁边的沈约轻蔑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耍流氓。” 一起来的另外二个男人对沈约怒喝道：“你竟然敢偷袭？” 说完，他们挥着手上的马刀准备砍向沈约，只听着扑通扑通二声，这二个人相继倒在地上，都捂着腿大叫着。 站在这二个男人后面的二个安保人员训斥道：“只准你们来挑衅，不准我们偷袭啊。” 慕容晴一边让人把这三个人绑了扔在方圆贸易公司门口，一边说道：“今天公司第一天营业，竟然有人来捣乱，我们绝对不客气。” “我现在申明一下，以后谁还敢来挑衅捣乱的，一律打断腿。” 看着慕容晴等人毫发无伤，又敢说出如此强硬的话来，在收购大厅卖货的山民们觉得以后能在这里安心交易了。 进出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的人都能看到这三个被绑着、扔在地上的三个男人，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让他们羞的无地自容，只是腿折的疼痛，让他们根本没有力气骂人。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宝马车和一辆面包车开到方圆贸易公司门口。 从宝马车里下来一位中年男人，对从面包车里下来的一批人说道：“把三个废物带走。” 沈约用了二脚就踢飞了来到面前的二个男人。 慕容晴出来说道：“有人来领人啦。我们开门做生意，来卖货的欢迎，来捣乱的不行。” “既然被我们拿住了，可不能随便让你带走了。” 这个中年男人冷笑道：“我是叶元秋。我是来接人的，已经不与你们计较打伤人的事情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叶元秋已经看到方圆贸易公司的人并不好惹，正面对抗，并没有绝对的胜算，于是便主动报了名号，同时还主动进行了退让。 只是慕容晴怒喝道：“我公司第一天营业，就有人来大厅捣乱收购秩序，还想对我耍流氓，我们被迫自卫，这些都有监控视频，有图有真相。” “你真想把人接走，得拿出诚意。” 叶元秋下意识地问道：“什么诚意？” 慕容晴回应道：“赔礼道歉。” 叶元秋怒道：“他们三人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还要赔礼道歉？太过份了。” 慕容晴拉下脸来，寒声说道：“今天是我公司开业第一天，有人就来触霉头，你说我晦不晦气？大家说说，这三人的幕后指使者要不要赔礼道歉？” 卖货的山民农民听到叶元秋的名号，早就放下货物离开了收购大厅，现在只有方圆贸易公司的收购人员和安保人员，这些人此时大声地回应慕容晴的问话：“道歉、道歉、赔礼道歉。” 叶元秋按捺着怒火说道：“这三个人被你们打伤了，我不计较，这个过节已经过去了。你若一直不肯放人，别怪我不客气。” 一般来说，有人来上门挑衅，主家把人打重伤了，现在有人来领人，表示不计较的话，都会互相给个面子下台阶。 只是慕容晴知道，如果要想长久在这里从事收购生意的话，一定要打出威风来，让对方轻易不敢动手。 于是她冷笑道：“你想如何不客气？” 叶元秋大手一挥，“大家都上，谁阻挡打谁。” 从面包车里下来有十多人，此时便一哄而上。 只是还没有来到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面前，便被沈约和另外几名安保人员打飞出去。 不过，这次沈约倒是下手轻了很多，这些人只是倒地，并没有受多大的伤，毕竟十多个人躺在公司门口痛苦嚎叫也不好看。 叶元秋看到自已不动手不行了，便蓦地一声低喝，身形暴起，宛如虎豹一般，脱地而出，整个人瞬间冲出一米，双掌唰唰，风声如雷、气势磅礴。 沈约伸出双掌相抗，顿时感到一股大力传来，震得他连连后退数步，喊了声“不错，再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看得暗暗咂舌，觉得两个人都很厉害。 叶元秋看着镇定的沈约，心里吃惊不小，自已原先能以一打十多个人，现在却只能逼退沈约后退几步。 其实上，沈约刚才只是想试试叶元秋的实力，现在他要使出全力了，于是他喝一声：“给我败！”仿佛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双脚之中狠狠砸向叶元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叶元秋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不得不硬抗下沈约的二腿，震的他口喷鲜血。 已经完全落败，根本沾不到任何便宜，叶元秋黑着脸转身上车。 慕容晴用手指了指那辆宝马车，便有安保人员立即拿着大铁锤，几下子就把宝马车的前挡玻璃砸得四分五裂！ 慕容晴沉声说道：“这是给幕后指使人看的，现在把这三个人也带走吧。” 此时的这些人知道根本打不过，虽然心里觉得很窝火，但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接到慕容晴电话的苏静带着金温县公安局长尹凌杰来到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 苏静进行互相介绍后，说道：“尹局长，这是我招商引资进来的项目，目的是提高山民和农民的收入。” “现在看来，方圆公司可能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请尹局长要保护好公司正当的经营行为。” 第472章深夜争斗 尹凌杰已经得到丽华市公安局局长徐猛的电话，让他必须保证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正当的经营行为，否则拿他是问。 一般来说，上级领导很少会用措词如此严厉的指令，现在他又得到常务副县长苏静的请求，知道方圆公司的背景非同一般，觉得只要这家公司做的不过分，他乐得送人情。 苏静和尹凌杰刚才听了慕容晴的讲述，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虽然他们二人知道金温县存在一些欺行霸市的混混，但不至于光天化日下进行如此挑衅。 这主要是苏静和尹凌杰呆在办公室的时间多，就算下来视察和调研，都是基层单位已经准备好的，当然不会碰到小混混打砸抢的场面。 现在二人看到居然有二十多人拿着铁棍和大刀朝方圆贸易公司走来，才知道慕容晴所话不假，甚至情况更加严重。 苏静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局面，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尹凌杰虽然有着警察的威势，但一个人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啊。 他脸色凝重地说道：“慕总，你们公司的安保人员能不能抵挡一会儿？我已经让明东派出所警察全部赶到这里来。” 沈约笑道：“只要局长下令，我保证这些人进不了公司大门一步。” 尹凌杰大手一挥：“你们尽管放开手脚进行打斗，出了任何事，我都会承担责任。” 就在沈约等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十多名警察已经冲了过来，尹凌杰大声喝道：“全部铐起来！” 面对全副武装的警察，这些混混虽然人多，但根本反抗不了，同时沈约等人还把这些人团团围住，根本逃不脱。 全部人员铐住后，明东派出所所长向尹凌杰报告道：“报告尹局长，所有前来闹事的人员已经抓获，请局长指示。” 尹凌杰说道：“全部带走进行审讯，居然如此无法无天。还有，赵所长，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是苏县长招商引资进来的，必须保证其经营行为的安全。” “如果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赵所长本来想双方和稀泥的，毕竟早就有人向他暗示过，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尽量不要出警。 只是现在局长下令，他不得不服从，而且以后还得负责保护方圆贸易公司的经营安全。 苏静在尹凌杰的陪同下，离开方圆贸易公司去休息了，刚才她吓的不轻。 有些农户早就躲在远处观看，担心双方争斗祸及自己，现在看到方圆贸易公司如此牛逼，便又开始跑回公司卖货。 慕容晴召集沈约等人来到公司二楼。 她拿出这幢楼的图纸说道：“今天最后一批人是想来火拼的，一定想要让我们感到害怕。” “由于尹局长的干预，此事没有达到目的，他们应该会在今晚动手。” “晚上动手，有二个方式。一种方式是放火烧店，这里独门独院，一般不会祸及其它楼房，不过按这些人的做事风格，也不会关心是否会烧到其它民房。” “第二种方式是砸店，把公司里所有的东西和门窗砸坏，让我们在第二天无法营业。” “临街的大门，有街上监控，再说还有人来人往，无论是放火还是砸门都不现实。” “他们应该会从后门或翻墙进来， 我们可以事先找几个埋伏点，人不必多，主要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沈约和几个安保人员笑道：“好久没有这样干过了，哈哈，刚好可以试试身手。” 晚上的月亮只是月芽儿，凉风习习，真是月黑风高杀人的好时机！ 方圆贸易公司的后院没有路灯，慕容晴还特意关闭了院内的大灯，为此现在几乎是漆黑一片。 随着一阵轻微脚步声和说话声，同时还有轻微的汽油味，应该是有好几个人来到院墙边。 就在这些人设法打开了后门，提着汽油桶准备进入时，慕容晴吹起一个口哨，事先埋伏着的沈约便迅速搁倒了二个人，有个人在倒地后拿出打火机打着火，想进行点火，慕容晴挥出那把从紫华拍卖公司捡漏来的锋利无比的匕首。 匕首打中了那个人的手腕，发出了一连串惨叫音，原来是掉落的打火机正好打着滴落的汽油，从而烧着了自已。 另外二名安保人员已经打昏了院墙外的几个人。 当然，组织夜袭的人肯定准备了后手，这几个人只是进行前期试探。 如果方圆贸易公司没有警觉，便立即飘洒汽油进行放火，要把方圆贸易公司今天收购的所有货物全部烧掉，同时还准备破坏公司里所有的设备和门窗，从而警告慕容晴，不要再来金温县做收购生意。 如果方圆公司有所准备，那么就需要在黑灯瞎火下再争斗一场。 对方已经知道方圆贸易公司里的几个安保人员身手不错，于是今晚就出动了更多的人员，全部手拿铁棍和长刀。 只是这些人都没能踏进后院一步，早就被事先埋伏着的几个安保人员分隔开来进行打斗。 不过，就在双方纠缠混战的时候，下午出现过的叶元秋带着二名身材结实的男人大踏步地走进了方圆贸易公司的后院。 此时慕容晴站在院子里寒声说道：“白天的教训还不够吗？想不到还会在晚上进行偷袭。” 叶元秋似乎觉得胜算在握，便说道：“我做事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与手段。” “不过，考虑到你一个女人来金温县做生意不容易，虽然我们这边的人被打的比较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识时务，退出金温县。” 慕容晴笑道：“我投入了这么多，今天我才开业一天，就让我退出，我的损失向谁去要？” 叶元秋说道：“你说个价吧，我可以赔偿你的部分损失。” 慕容晴装模作样地算了算，说道：“行吧，你赔偿我5000万元吧，我立即退出。” 叶元秋冷笑道：“有时候，要有命才能拿钱啊。本来还想不为难你这个女人，现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早就已经让身边的二个男子分三角围住了慕容晴，正准备让其中一个男人动手时，他的后背传来一阵刺痛，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人踢中一只膝盖，痛得单脚跪在地上。 第473章查处乐豪会所 沈约走到叶元秋的面前说道：“听说你只要结果、不问手段，那我就不讲究武德，从背后下手了。” 半跪地上的叶元秋不仅惊讶于沈约的突然出现，更惊讶于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慕容晴竟然已经把围住她的二个大男人打倒在地上。 要知道，这二个男人比自已的水平只高不低啊，竟然在慕容晴手下接不了一招！自己根本就惹不起这些人！ 慕容晴最终没有报警，只是把这些人扔出后院。 在召开的金温县常委会上，县委书记滕存海严厉地说道：“我听说有家刚开业的农产品贸易公司擅自提高收购价，已经扰乱了整个收购市场，这样的行为必须得到纠正。” 随着丽华市委副书记楚雅泰的调离，苏静为了少招惹麻烦，基本上不会在常委会上公开发表反对意见。 不过，现在她有了张峰的支持，有了反抗的底气，同时她也需要通过提高农产品收购价，从而提高山民和农民的收入为自己增加工作成绩，顺便为自己积累一些财富，以备不时之需。 再说，她现在知道方圆贸易公司根本不惧怕社会小混混的捣乱和挑衅，现在她需要在公开场面上表示支持。 于是她大声反驳道：“我通过一段时间走访，发现许多农产品存在严重的价值失衡！有时候小商品反映大问题！” “我之所以引进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就是想切切实实维护老百姓的利益，为山民和农民谋些福利，做真正对金温县有利的事情！” “我们要尊重市场规律，不能人为干预收购价。低劣无知的地方保护主义，想保护的是哪些人的利益？” “是广大的山民和农民的利益重要，还是一些收购商和经销商的利益重要？” “再说了，适当提高收购价，并不是让这些收购商和经销商没有了利润，只是减少了暴利而已。” 滕存海根本没有想到一向谨慎发言的苏静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让他心里很恼火，但在没有清楚了解情况下，倒不能轻易公开反脸。 再说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的安保力量强悍，几次三番打退了前来挑衅的人，应该是有些背景的商家。 是不是有大佬隐在幕后，只是让苏静出面？自己并不惧怕苏静，但要忌讳幕后的大佬。如果今后查到没有异常之处，再收拾她也不迟。 于是滕存海说道：“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既然这家公司是苏县长引进的，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来破坏金温县农产品收购市场的稳定。” 其它常委一方面惊讶于在常委会上基本不发言的苏静一旦开口，却是如此强硬和能说会道；另一方面也惊讶于强势的滕存海竟然自己找台阶下了。 当然，不关自己利益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多纠结，于是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并没有得到金温县相关部门刁难，同时在明东派出所的关照下，再也没有小混混前来捣乱。 其它收购商和经销商要么提高收购价，要么干脆退出了。 在十天后的一个晚上，天色灰暗，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在金温县四星级乐豪宾馆的三楼办公室里，总经理梁国富脸色阴沉地看着裙楼鸡飞狗跳的场景。 宾馆的裙楼是乐豪会所。 乐豪会所在金温县、在丽华市很有名气。 主要是这里的娱乐项目很开放、很齐全，满足了男人醉生梦死的一切需求，关键是这里非常安全。 县委书记滕存海不止一次在会议上强调过，金温县引进外资不容易，我们要进行善待，要努力打造引资的样板，为此他绝不允许金温县包括公安部门在内的相关部门对乐豪宾馆和乐豪会所进行检查。 乐豪宾馆和乐豪会所由乐豪投资公司创办，而乐豪投资公司居然是家外资公司！ 为了获得税收优惠，注册资金通过一定的渠道跑到国外，再找了一位已经参加外国籍的华人来金温县考察投资，这就算做引进外资，得到一些超国民待遇。 那位名义上的公司董事长当然不会参与具体的经营事务，主持公司日常工作的居然是现任金温县委书记滕存海的表弟！ 今晚的乐豪会所虽然灯光通明，但处处折射出惊慌和恐惧。 会所的各个地方都有武警在奔走执法，一个个从事特殊服务的年轻漂亮女子被赶到乐豪宾馆的空地上，为了防止被拍照，许多女孩都双手抱头。 另外还有一些前来会所消费的客人，也都被集中在空地的另一边。由于匆忙和惊慌，大多数人衣衫不整、甚至衣不遮体，当然也是用手捂着脸，防止被曝光。 在这个时候，所谓的身份、级别都不管用，当然有些人根本不敢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份。 除了武警外，甚至还有几名法医在几个地方进行仔细查看，这让现场许多人怀疑是发生了命案，才导致了这场清查行动。 命案倒是确实有一起，不过是二年前的事情了。 丽华市知名企业家林默被人杀死在乐豪会所中，在当时引发轰动。 滕存海和梁国富都很震惊和愤怒，滕存海还指示过金温县公安局秘密破案，只是查了一年多，却没有查出任何结果。 几天前，林默家属将乐豪会所告到曲江省公安厅！ 作为一起凶杀案，死者家属上告是很简单的事情，再说是知名企业家被杀，有关部门必须要有所交待。 既然要有所交待，那么案发点必须经过仔细排查。 要是放在往常，省公安厅向丽华市公安局下达指示、丽华市公安局再向金温县下达指示，那么乐豪会所完全可以应付过去。 现在的情况是，林默家属同时向省公安厅反映乐豪会所存在各种违法犯罪的活动，另外张峰通过省委副书记田华进行批示，省公安厅便直接派出一名副厅长来金温县进行现场督查，同时省厅要求丽华市公安局进行密切配合。 丽华市公安局长徐猛在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和常委副市长张峰的示意下，亲自带着一批武警直接包围了乐豪会所。 第474章有人被查处 由于清查行动出奇的迅速而突然，不仅让滕存海无法进行阻止与周旋，就连梁国富也没有时间进行应对。 丽华市警方进行突击检查，确实查出了乐豪会所存在一系列不正当的生意。 证据确凿、影响恶劣，查处乐豪会所成为了副厅长和徐猛局长重要的工作成绩。 最终这个命案能否真正查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乐豪会所肯定得关闭整顿，同时还牵涉了一大批人。 二年前的命案要进行清查确实很困难，许多痕迹和线索早已消失。 不过，就算再困难，警方还是会重新清查一遍，这是职责所在。 在清查当中，不可避免地要传唤乐豪会所当初的一些工作人员。 乐豪会所的实际负责人梁国富由于涉嫌非法经营活动，被警方立案审查。 在省厅直接审问下和调查乐豪宾馆、乐豪会所的帐目中，发现了金温县委书记滕存海领取分红的痕迹，再秘密调查滕存海的财产状况，居然发现了上千万的存款和几处分别在丽华市、省城的房产。 没有多久，滕存海被丽华市纪委工作人员带走。 其实上，秦丰和沈约当初是调查来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进行挑衅和争斗的人员情况时，无意中查到了乐豪投资公司。 乐豪投资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经营乐豪宾馆和乐豪会所，不过还有一项业务是从事农产品收购。 乐豪投资公司从事农产品收购由于是粗放式经营，最终所获利润并没有象乐豪会所和宾馆那样丰厚，按理说，根本没有必要从事这项生意。 主要原因是乐豪投资公司原先为了维护会所和宾馆的经营安全，聘请了一批身手不错的安保人员，后来随着县委书记滕存海地位的稳固，在金温县内已经没有人敢在乐豪会所和宾馆闹事。 于是这批安保人员便空闲下来，梁国富觉得辞退了有些可惜，毕竟有时候还是需要这些人出面做事。 这些人如果继续聘请着，不仅要化费一大笔钱，而且这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容易招惹是非。 这些人原先是社会上的混混，没有学历、没有技术，除了打架外，没有什么特长，为此梁国富最终决定成立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从事最简单的卖进买出生意。 对货物进行估价、支付钱款，都有专人进行负责，原先的这些安保人员在公司里起着威胁山民低价销售、值守公司、押运货物运输等职责。 梁国富并没有指望通过这个农产品贸易公司赚很多的钱，为此并没有投资进行包装和宣传，而没有品牌和精美包装的农产品，销售出去的价格也是比较低的。 不过，由于收购价格低廉，为此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还会略有赢利。 现在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大幅度提高收购价，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如果跟进的话，不仅不会有赢利，还要亏损不少钱。 同时，在这些安保人员的强取豪夺下，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已经占据了近一半的收购量，现在被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完全超越，绝对不能容忍。 为此梁国富先后派出几批人员对方圆贸易公司进行挑衅和警告，要么降低收购价，要么滚出金温县。 只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先后派出的三批人马都被方圆贸易公司的人收拾，而且还有人在明面上支持方圆贸易公司的经营行为。 后来，梁国富便派出所有的安保人员去各个路口、各个乡镇进行围堵，不让山民和农民把山货和农产品卖给方圆贸易公司。 在沈约等人的带领下，方圆贸易公司员工开着货车下乡去收购过一些山货和农产品，但经常受到乐豪公司安保人员的阻挠、破坏，让慕容晴烦不胜烦。 秦丰得知后，觉得必须拨除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在进行跟踪调查中，发现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的母公司乐豪投资公司的主营业务居然是乐豪会所。 乐豪会所为了赚钱，纵容各种不法活动，同时秦丰还得知了二年前的命案，他拿出200万元让林默的家人直接向省公安厅进行反映，要求重查命案。 秦丰的本意是借查命案为由，彻查乐豪会所存在的诸多违规违法行为。 现在乐豪会所查出了严重问题，梁国富被抓、县委书记滕存海被撤职查办，乐豪农产品贸易公司自然就无法生存下去，这些安保人员也就一哄而散。 从此之后，金温县的山货和农产品收购价便以方圆贸易公司为龙头，收购价以这家公司公布的数据为准，极大地提升了山民和农民的收入。 在方圆贸易公司的三楼，张峰对秦丰和慕容晴说道：“灰暗的东西玩的过火，就会被国家暴力机器碾压的尸骨无存，我们都要吸取教训。” 对于苏静则说道：“现在是你进一步的好时机，你去各方走动走动，表明态度、笼络感情。” “对于最终结果，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严密观察、静观其变。” 过了几天，丽华市召开常委会。 会上讨论了近期重点工作后，便由市纪委书记通报原金温县委书记滕存海违法乱纪行为，再由组织部长曲炜介绍对金温县委书记、县长的考察情况。 没有出乎张峰的意料，现任县长何超被提名为县委书记人选，现任常务副县长苏静被提名县长人选。 这个名单已经经过了书记办公会议讨论，大概是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赞成这个名单，但副书记田洛似乎倾向于金温县委副书记，只是他面对市委书记、市长、组织部长的一致意见，不得不进行退让。 在各个常委进行讨论表决时，有常委提到：“提拔苏静为县长是不是步伐快了一点，再说她过于年轻、经验不足，我建议再锻炼几年。” 田洛紧跟着说道：“我认为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从金温县内部进行提拔的做法欠妥，应该适当增加外来干部的比例。” 他觉得既然你们反对提名金温县委副书记为县长的人选，干脆就以另外的理由来换人。 第475章苏静再进一步 市委书记龚超解释的理由是：“金温县出了大问题，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外来干部不一定能很快熟悉情况、主持全面工作。” “再说了，其它地级市都有女区长或女县长，甚至还有女区委书记，就我们丽华市，都是清一色男人。提拔苏静为县长，刚好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张峰听了最后一个理由，觉得有些哑然失笑。真是领导觉得你行，你就行，反正理由多的是。 市长赵世伦接着说道：“苏县长引进的方圆贸易公司极大提升了山民和农民的经济收入。” “她担任常务副县长多年，熟悉各方面工作，现在由她来主持全面工作，应该不会产生太大的偏差。” “这一点在当前环境下，是极为重要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仅供各位参考。” 面对少有的市委书记和市长达成一致的这个局面，张峰的心里还是高兴的，应该是苏静去走动和进行沟通的结果。 要知道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同意的提名，再加上自己特意请求俞东俊支持苏静担任县长，为此他知道这次苏静成为县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常委会一结束，张峰就把好消息告诉了苏静，二人商定等到组织部发文后，再进行庆祝。 过了几天，为避人耳目，张峰、秦丰、慕容晴、苏静来到丽华明珠酒店相聚。 作为东道主，林佳琪也出席了。 大家先是举杯祝贺苏静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苏静已经在组建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上尝到了甜头，酒过三巡，她便提议道：“金温县的乐豪会所和乐豪宾馆现在闲置着，一般人不敢承接，我想你们是不是去转让过来？” 秦丰回应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懂得管理的经理人。” 林佳琪附和道：“管理一家酒店并不比管理一家公司简单，我也是分身无术，否则的话我倒是可以进行投资。” 苏静说道：“只要你们愿意进行投资，酒店的总经理倒是有个合适人选。” “中山宾馆的总经理顾晓妍是我好友，她多次表示了希望换个工作。” “中山宾馆是丽华市招待所，事情多、压力大，但收入并不高，除了有个工人编制外，根本没有可以留恋的地方。” “另外，也有领导还会借机揩油，她敢怒又不敢言。” 张峰对顾晓妍还是有些好感的，上次在中山宾馆发生江流设套陷害事件后，她还专门向他来表示歉意，张峰倒是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张峰便建议道：“既然苏县长提议的人选，应该问题不大。解决了经理和资金问题，我还要再提个建议。” “鉴于原先的乐豪宾馆和乐豪会所从事违规违法活动，所有人员、包括服务员都要全部辞退，重新进行招聘。” “这家酒店可以成为我们在金温县的落脚点，为此必须注重安全，晚一些开业没有关系，我们并不指望这家酒店赚多少钱。” 林佳珙疑惑地说道：“张哥，一家酒店光有总经理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还需要有中层干部和服务员。” 随着日益熟悉，林佳琪喜欢在私下场合叫张峰为张哥，显得亲近。 张峰说道：“顾晓妍作了几年的总经理，应该在中山宾馆有些自己的人。她来乐豪宾馆当总经理，总会带几个人过来帮忙，待遇方面，我们可以提高的嘛。” “如果人手确实不够，丽华明珠酒店可以派几名副经理过去，在帮忙的过程中还可以得到锻炼。” “服务员可以面向金温县的郊区进行招聘，学历至少是初中、相貌端正就可以了。” “郊区的年轻姑娘干活应该会勤快的，而且普通话和金温方言都会讲，方便做好接待工作。” “我们可以适当提高一些工资，再包吃住，每周单休，应该可以招到一些素质不错的服务员。” 苏静高兴地说道：“如果这家宾馆全部启用新的服务员的话，至少要招200名，这样可以很好地带动郊区年青人就业。” “另外，金温县有一家属于丽华市的国营酒厂。这家酒厂附近的水质非常不错，没有任何污染。” “很早的时候，这家酒厂生产的丽华大曲还是很有名的，近十年来，经济效益一路下滑。” “这个酒厂目前只能勉强支付工人的工资，它对金温县、丽华市的税收和财政收入没有任何帮助。” “金温县拿这家酒厂没有办法，因为它是丽华市国有企业；丽华市因为这家酒厂位于金温县，一直不闻不问，反正只要能养活职工，职工不闹事，那就让它不死不活地存在着。” “它现在的主要市场是在农村，不过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这种低价酒的市场越来越少。” 秦丰和张峰相视一笑，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张峰对林佳琪说道：“林总，我来负责酒厂改制，你来负责投资。” “酒厂改制后，我们要开发中档的高度白酒，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通过广告宣传和精美包装，形成品牌化、中档化系列白酒，可以赚取暴利，这比经营农产品贸易来钱更快。” “高档白酒，我们不可能在短期内介入，顾客也不会轻易尝试喝我们的酒。低档白酒没有多少利润，毫无生产的必要。中档白酒往往有区域特点，只要我们生产的中档白酒在整个省出名就足够了。” 林佳琪做酒店生意，明白其中的酒水利润非常高，如果自己能拥有一家酒厂的话，再按张峰原先指点的方式进行操作，那么存放在金通俱乐部的近50亿元就可以很快变成可以公开的、合理的资金。 国有企业的生产技术其实还是可以的，应该能够保证白酒的质量，接下来只要自己砸钱进行宣传，完全可以包装出几种中档白酒。 主要环节商议后，大家便分头开始进行准备。 张峰仔细看了苏静传送过来的关于丽华金东酒厂的资料后，便开始考虑转制方案。 国有企业转制已经非常成熟，有着各种完备的方案，张峰需要考虑的是以多少价格进行改制。 第476章林氏家族年会 张峰写好大致的转制方案后，先与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交换意见，俞东俊表示支持，再向赵世伦市长汇报后，便开始启动丽华市金东酒厂的转制工作。 为谨慎起见，张峰专门去金温县召开金东酒厂座谈会，参加的对象是酒厂的技术人员、销售人员、工人代表，酒厂领导却被排除在外。 张峰开这个座谈会的主要目的是想听听这些工人和技术人员是怎样想的，如果这些人都倾向于进行改制，那么开展改制工作就会顺利很多。 为了确保能听到真实的想法，这个座谈会召集了近三分之一的员工。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如何来提高酒厂的经济效益，如何来提升大家的收入。 一个多年来县级领导和市级领导从来都没有来过的酒厂，今天居然来了一位丽华市常委副市长，而且让大多数工人参加会议，真是闻所未闻。 张峰走进设在酒厂食堂里的临时会议室，很自然地获得了一阵掌声。 今天的会议室布置也与往常不同，座位不是听报告式的排列而是围成一个四方形的框。 这样就拉近了张峰与工人们的距离，这是平起平坐的开会模式。 张峰在会议一开始就表明主题：“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就是想听听大家对酒厂今后发展的建议、想法。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可以畅所欲言。” 在张峰的鼓励下，有人说要注重产品升级换代，比如开发保健酒、高档酒。理由是现在的人越来越注重养生，现在有钱的人，喝酒根本不问价格。 也有人说要创建品牌、注重包装，提升档次，从而提升销售价格。 还有人说要加大广告投放的范围和力度，让大家都知道。 当然，也有工人提出要削减厂领导出国考察的次数和人数。生产白酒的酒厂领导去考察国外的葡萄酒酒庄，完全是挂羊肉买狗肉，纯粹是借机旅游。 张峰在苏静送来的金东酒厂资料里看到过招待费偏高。既然金温县和丽华市的领导都不来酒厂视察，这些招待费干什么用了？ 张峰猜想是丽华市的某些领导在这个酒厂报销各种费用，从而一直没有让金东酒厂进行改制。 这样的会议持续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张峰说道：“今天感谢大家的参与，你们的建议和想法，我回去会召集相关部门进行商量。” “从酒厂整体的发展来看，大家倾向于保持原状、进行改制、对外承包的哪一种方式？” 大家都没有考虑到酒厂的今后走向，张峰在此时不得不主动提出这个问题。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场的大部分工人和技术员都反对保持原状，理由是再这样半死不活地继续下去，酒厂迟早要倒闭。 但是他们又极力反对进行改制，认为改制就取消了工人的身份，就下岗失业了，或者完全成为了私人老板的打工者。 他们可以接受老板来承包酒厂，但要承诺提升大家的收入。 这就是思想观念的问题，他们既不想失去现有的身份和尊严，又想提升经济收入。 张峰觉得工人的想法与自己的预想有些出入，为了不引发群体矛盾，便决定先把金东酒厂的改制工作先搁置着。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张峰不得不重新进行启动。 一天晚上，林佳琪来找秦丰和张峰商量事情。 她说道：“张哥、秦哥，林氏家族将要举行三年一次的家族年会，通知我也参加。” “林氏家族内部近来一直不安稳，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我想聘请你们身手最好的安保人员保护我去省城开年会。” 张峰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佳琪，你年纪轻，目前还没有男朋友，让男安保人员保护你，家族里有些人会对你有看法，同时也不方便近距离保护。” “慕容晴，你方不方便，陪林佳琪去一趟省城？” 慕容晴与林佳琪这段时间来相处的不错，考虑到没有其它的女安保人员可用，便答应下来。 二人来到省城林氏家族，林佳琪才知道今年的家族年会最主要的内容是要培养少族长。 在一幢办公大楼第五十层会议室里，前面是一张张宽大的长条会议桌，围成半圆形，每张椅子面前，放置着一台话筒、一个带纸盖的玻璃杯、一瓶高档矿泉水、一盒纸巾。 下面排列着二十多张椅子，没有桌子。 会议室的左右二面墙壁都是钢化玻璃，坐在椅子上完全可以看到省城的景色，真是一览众楼小，风景此处独好。 这幢办公大楼是林氏家族总部大楼。 过了一会儿，几个中年或老年男女走进会议室，按照既定的位置，开始陆续在会议桌后面坐下来。 林佳琪坐在下面的椅子上，慢慢地数着上面的人头，应该是林氏家族的9位长老。 林氏家族家大业大，便组建了长老会进行管理。 林佳琪虽然长的漂亮，但下面已经快坐满了二十人，交谈的交谈、坐下的坐下，很少有人来关注她。 明明他们都看见了她，既没有询问也没有打招呼，完全把她当作透明人视而不见，这是严重的漠然和不放在眼里。 也许是其它人都在省城、或明宁人、或京城发展，只有她为了继承父亲的遗产去了经济不发达的丽华市，这些人认为以后基本上不会有交集，也就懒得多打招呼了。 再说，林佳琪的父亲意外身亡，哥哥并不争气，家道开始中落，在重利益轻感情的豪门家族里，更加没有人会来多理她。 当然，林佳琪在张峰和秦丰的帮助下，早就已经完全掌控了丽华明珠酒店，又意外地拿到了父亲给她留着的巨额遗产，心里充满了底气。 你们不愿意理我，我才不愿意多结交你们呢，五年后、不，三年后，我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没有多久，坐在会议桌中间那位家族长老开口说道：“这次年会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召集林氏家族已经成年的年轻一代单独开会，向你们宣布家族的一项重要决定。” 第477章林氏家族的考验 开口说话的那位家族长老，林佳琪是认识的，是目前林氏家族的族长林兴。 林兴继续说道：“为了在众多优秀的年轻人中选拔出少族长，我们决定设置二道考验。” “第一道考验：你们回去后，可以考虑设立一家公司。三年后，这家公司总利润要达到投资额的5倍以上，总利润不得低于五千万元。” “第二道考验：家族给你们每个人1亿元，三年后，这笔资产需要至少增值到5亿元以上。” “长老会将进行监督，不能由长辈注资进入，也不得由长辈关照生意。” “三年后的家族年会上，大家可以展示自己的经营状况，经济效益最好的人将成为林氏家族的少族长，不论男女。” “哇靠，这是让我抢钱啊。”有人脱口而出。 1元钱增值为2元钱，非常简单。10元钱增值为20元钱，也容易。100元增值为200元钱，需要动点脑筋了。以此类推，越高数额的钱，增值越难。 在如今的社会中，各行各业的利润越来越薄，1亿元在三年内要增值为5亿元。除去本金外，需要产生利润4亿元，现在哪有这么高利润的生意？ 一名长老不屑地说道：“要想成为林氏家族的少族长，是这么容易的吗?想当初，我们是想了非常多的办法、经历了非常多的困难，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们不想通过努力，就想坐享其成？” 这位长老话说的虽然难听，但说的却是事实。 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随随便便成功的。 林氏家族真是有钱任性，花1亿元来考验每个年轻人的经商能力。 不过想想也对，二十多亿对于整个林氏家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有人能把1亿元在三年内增值到5亿元，那就完全能说明他有经商的天赋。 此时坐在下面的林佳琪举手说道：“林族长，我只拿家族的5000万元，同时请家族同意把我父亲在丽华市的那座山庄交给我处理。” 原来，林佳琪的父亲决定回丽华市进行投资后，便在丽华市的郊区风景秀丽的丽湖边修建了一座山庄，他准备叶落归根，远离省城的林氏家族。 由于父亲的遗嘱上没有注明这座山庄的归属，如果林佳琪在以前提起此事，后母与同父异母的哥哥肯定不会同意，她现在决定趁这个机会要回这座山庄，给自己留个念想。 反正她的父亲留给她50亿元，如果操作得当，三年后，她肯定会比任何一个人的资产多，为此她现在根本不在乎这5000万元。 现在她提出这个要求，她有信心让所有人同意。 一是这座山庄毕竟在丽华市，其它人肯定不会去居住，现在拿这座毫无用处的山庄换来5000万元，肯定是值得的。 二是参与竞争的这些年轻人都希望减少对手，虽然林佳琪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现在她主动减少5000万元也是好的。 三是坐在上面的几个长老或多或少与下面的年轻人有亲近关系，也是巴不得林佳琪主动放弃竞争。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居然表示反对，说这是林佳琪的家事，没有必要拿到家族会议上来进行讨论。 也有人质疑林佳琪是不是想少拿5000万元，最终以25亿元来结算？ 林佳琪傲然回应道：“请大家放心，如果我有幸能投资成功的话，也会以5亿元来核算。” 此时一位头发已经花白、戴着金边眼镜的长老开口说道：“各位，听老夫说几句吧。” 声音有些沧桑，但很有震摄力，正在争论的、低声交流的其它长老和年轻人都闭上嘴，纷纷看向这位说话的老者。 林佳琪认识这位老者，名叫林洛北，是林氏家族的军师，地位仅次于族长。 林洛北慢吞吞地说道：“在座的许多人可能忘记了林氏家族是从丽华市起家。 虽然我们目前在省城发展的很好，虽然丽华市经济目前还不够发达，但我们还是不能忘记这个地方。” “既然林佳琪愿意少拿家族的5000万元，换来继承这座山庄的机会，我表示同意，难得她一片孝心啊。” “如果林天有意见，也可以少拿家族的5000万元与林佳琪进行竞争。” 林天就是林佳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当场表示自己对这座山庄不感兴趣，留给林佳琪为好。 既然林洛北表态支持了，林天表示放弃了，其它长老和年轻人就不再发表反对的意见。 林佳琪当然得表示谢意：“林伯，谢谢您。以后还要麻烦前辈。如果方便的话，请您来丽华市坐坐。” 面对林佳琪的谢意，林洛北笑道：“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家族是我们的，也是你们年轻人的，最终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此事宣布完毕，每人签字领取1亿元资金后，便结束了此次会议，林佳琪则遵守自己的承诺，只领取了5000万元。 会后，其秘书疑惑地问道：“林老，林佳琪所提之事其实是家务事，您为什么公开表示支持？您以前很少过问这样的事情。” 林洛北看了一眼跟随自己十多年的秘书，解释道：“今天我在会上仔细观察过每个人，发现林佳琪的沉稳、淡定、从容，非一般人所及，她的这份气质就有了少族长的雏形。” “虽然她明确表示少领5000万元，其实上，对于有生意头脑的人来说，5000万元与1亿元根本没有区别，但她表示出了更多的气势，如果她最终成功，就会为她加分不少。” “她的亲生父母都死了，现在处于最困难的时期，我现在帮她说句话，就可以结个善缘。” “偶尔过问一下别人的家务事，并不会让人讨厌。哈哈。” 听了林洛北的一番话，秘书的感受的是，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家族的军师。 在接下来的家族年会中，林佳琪保持着沉默，完全象个旁观者，她刚好借机可以仔细了解整个林氏家族。 如同看戏文，你方唱罢我登场。 她看到了家族内部并不是和气一团，大家为了各自利益争的脸红脖子粗，当然最终还是会互相妥协、交换、结盟等等。 谁都不可能会全赢，谁也不愿意全输。 现在对于林佳琪来说，启动资金根本不成问题，问题是以什么的方式让人信服地在三年内赚到这么多的钱。 第478章酒厂承包方案 饭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 林佳琪回到丽华市后，向秦丰和张峰讲述了家族的决定。 由于只有三年的时间，时间变得紧迫起来，张峰便决定让林佳琪承包金东酒厂。 如果最终开发中档白酒成功，那也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第一、借助酒厂的高额利润能让林佳琪套出巨额资金。 第二、让酒厂的工人们提升收入。 第三、能为丽华市带来一定的收益。毕竟林佳琪每年要上交承包费，如果赢利多了，还得交税。 林佳琪随后请人设计了一份详细的承包方案交给张峰，张峰仔细看过后，提交到常委会进行讨论。 丽华市有个特点，就是为了显示集体议事、集体决策，很多事情都需要提交常委会来讨论，由于事情多、争论多，会议往往需要开一天。 本来这样的酒厂承包，放在明宁区，完全可以由分管副区长自行决定，最多向区长汇报一下。 在丽华市，涉及属于丽华市管理的国有企业承包事项，就需要提交常委会进行讨论。 张峰在提交承包方案时说道：“位于金温县的丽华市金东酒厂经济效益一直不好，已经十多年没有向丽华市上交税收和利润。” “考虑到这家酒厂还没有到亏损的程度，我上次去酒厂调研过，许多工人希望有老板进行承包。为此这段时间，我找了一位老板来投资承包。” 市委书记龚超立即反对道：“张市长，我对这家酒厂还是比较了解的。十多年前，经济效益还是不错的，上交了不少的利润和税收。”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出现经营困难也是难免的。现在我们可让酒厂可以做些改进，但没有必要对外进行承包。” 张峰心里有些惊讶，龚书记为什么会反对酒厂的承包？ 如果这家酒厂经济效益很好的话，反对承包还可以理解。现在酒厂如此衰败，以后把这家酒厂搞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为什么要进行反对呢？ 张峰解释道：“目前这家酒厂还能勉强生存着，但以现有的体制，对于长远发展很不利。” “再说了，酒厂承包后可以在提高职工收入的情况下，同时能让丽华市获得承包费和税收，我看还是值得一试。” 龚超看到张峰竟然还与自己顶撞，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市长，你说的有道理，但万一我们没试好，出了问题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酒厂所有职工的利益，反正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再放放吧。” 张峰坚持道：“任何改革都是要冒一定的风险，我觉得不能一下就否决了这个承包方案。” 赵世伦此时开口说道：“丽华市国有企业包袱沉重，需要进行大幅度改革。改制是一种方式，承包也是一种方式。” “再说了，承包有固定时限，可以签订三年的承包合同，如果期满，发现问题的话，可以不再续约。” 张峰接话道：“放在各位面前的就是承包方案，各位有兴趣的可以进行翻看。” 大家随手翻了一下，材料有十几页，一时根本看不完。 有人问道：“这个方案如此详细，我根本没有时间看，现在我关心的是管理人员和职工准备怎么处理。” 张峰拿起承包方案解释道：“厂级领导肯定不会留用，否则这位老板根本无法进行指挥。” “至于技术人员和工人，不会进行裁撤，尽量保持酒厂承包后的稳定。” 又有人问道：“职工的工资如何进行提升？承包费能不能及时兑现？” 这个问题问的中肯也很有必要，毕竟要是没有保证，那么有些老板说的天花乱坠，方案做的很完善，但承包后却发现他的能力很一般，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无能之辈，那时候，恐怕他已经给酒厂带来了很大的损失，这样的先例有很多。 张峰解释道：“这位老板愿意先上交一年的承包费2000万元，第二年的承包费递增为2200万元、第三年的承包费递增为2500万元。她愿意在签订承包合同后立即支付承包费。” “这位老板还承诺第一年给每位职工增加一半的工资，第二年增加一倍工资，第三年增加到15倍工资。” “这位老板愿意事先拿出500万元资金存入专户，保证工资按时足额发放。” 又有人提议道：“为了防止固定资产流失，需要相关部门委派专职会计管理帐目。” 张峰摇头道：“这家酒厂的这些设备早已老旧，这位老板接手后需要更新设备，根本不要这些固定设备，相关部门可以先前进行报废处理。” “目前这家酒厂的酿酒技术落后，需要重新进行开发，也不存在无形资产一说。” “既然没有了无形资产和固定资产，承包的老板又没有办法卖掉厂房和土地，何来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要知道，这位老板三年上交的承包费是6700万元，早就超过了目前酒厂资产的总额。” 这些年来，国有资产在各种承包、改制中流失了，确实需要进行必要的防范，但金东酒厂的设备老化、陈旧，根本值不了多少钱。 经过张峰的一番解释后，龚超不得不表示同意，因为目前金东酒厂的经济效益确实不好，工人工资确实不高，现在张峰提出了如此完善的承包方案，如果让工人们知道了，丽华市居然不同意，肯定会来集体闹事，工人们到时肯定会责骂自己，那事情就大条了。 原本龚超和其它几个人想以各种理由进行反对，但张峰事先做好了准备的充分，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 再说这位老板如此财大气粗，也不能轻易得罪。 好不容易能推动金东酒厂承包，张峰当然不能失败，于是通过沈如烟的关系，在省农科院找来一名研究白酒的专家。 要提升白酒的档次，除了更新设备、拥有优质的水源外，还要有高超的技术。 这名叫陆平的专家对张峰、秦丰、林佳琪说道：“以前大家都使用粮食来酿造白酒，但是现在的粮食收购价已经很高，酿造成本增加了不少。” “为此目前很多酒厂生产的白酒其实是通过食用基酒勾兑，我已经实验了多年，用半成品基酒勾兑，一样可以达到中高档酒的效果。” 张峰惊讶地问道：“基酒是什么？是酒精吗？这样进行勾兑，会不会出问题？” 第479章酒厂生意红火 面对张峰的疑惑，陆平解释道：“其实食用酒精也是利用粮食，通过一系列工艺制成，如果提纯的设备精良，很容易做到。” “关键在于勾兑，一是需要优质水源，二是需要技术。” 这项技术，说白了就是勾兑的秘方。 这是人家化时间研究出来的，可以算做专利。 张峰提议道：“陆教授，我们这家酒厂打算生产中档酒，这里的水质肯定是没有任何污染的优质山泉水。” “如果陆教授勾兑出国家相关部门认可的中档酒，我们可以向你购买这项技术。” “可以一次性买断，也可以用技术入股方式来进行分红。” 陆平一方面苦于自己的勾兑技术没有市场，现在有人主动前来购买自己的专利技术，他当然愿意进行转让。 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名不经传的金东酒厂今后销量的问题，为此他倾向于买断技术。 于是他爽快地说道：“行，我先把产品勾兑出来，再商量买断事宜。” 如果没有过硬的产品，价格谈了也白谈。 林佳琪在慕容平的陪同下，专门去了一趟金东酒厂。 金东酒厂的厂长和一名副厂长已经调走，林佳琪重金聘请了一名在工厂里还有威信、人品不错的副厂长主持酒厂日常生产工作。 毕竟林佳琪和秦丰都没有合适的管理人员来管理这家酒厂，不过，为了确保酒厂的安全生产，秦丰派了几名人员来负责安保工作。 其它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听说新老板上任后，第一年每月增加一半的工资，第二年的工资增加一倍工资，都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反正都是干活的，只要工人的身份还在，只要工资增加就行。 同时新设备的投入，让许多工人减轻了工作量。另外林佳琪给必须利用传统工艺加工原料、工作辛苦的工人的工资直接翻倍，为此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得到了极大提升。 陆平在金东酒厂实地考察后，对传统的发酵设施和优质的水源赞叹不已，经过几天的努力，他勾兑出三种略有差异的新酒。 张峰和秦丰品尝后，根本区分不出来，只觉得味道还可以。当然他们二人让们品尝茅台、五粮液这样的高档白酒，也是品尝不出特别的味道。 金东酒厂也有自己的品酒师，这些人品尝一番后，觉得确实比以前生产的白酒质量好多了，味道也不象以往那么呛。 张峰忽然明白过来，除了全国闻名的高档白酒外，象丽华市、天宁市这样的江南城市，人们并不喜欢喝过于浓烈、过于刺激的白酒。 陆平现在勾兑出来的这种新酒，清香纯正、口感柔和、余味爽净，是江南地区传统的老白干风格。 在通过了省级部门的检验和相关专家评定后，张峰亲自确定下三种不同档次的白酒名称：丽华至尊酒、丽华金酒、丽华银酒。 考虑会喝、喜欢喝白酒的人都喜欢喝高度白酒，为此这三种档次酒的又分为酒精度43度、53度二种。 这几种酒的口感其实差不多，让张峰和秦丰来喝，根本区分不出来，但会品酒的人还是能品尝出其中的细微区别。 为了让大家有更多的选择机会，林佳琪让专业设计人员设计了几档不同容量的酒瓶，同时为了防止出现假货，她又特意增加防伪措施，就是瓶盖与瓶身一旦分离后，便不能再次进行包装，以防止有人收购旧瓶装劣质酒进行假冒。 林佳琪主要是想通过大批量的销售来获得高额利润，为此这几种酒定价比较高，比如500毫升的丽华至尊酒，每瓶定价680元，实际成本才68元。 为了扩大丽华酒的知名度和影响力，需要进行全方位、立体式的宣传，为此张峰早就让原先是天宁晚报记者、后来辞职帮秦丰管理二手房经纪公司的记者朱倩成立了一家广告公司，让她利用其师兄是天宁日报首席记者的身份和影响力，在天宁市笼络了所有的媒体资源。 朱倩同时还在丽华市开办了分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宣传金东酒厂生产的丽华系列白酒。 在张峰和苏静的支持下，首先在丽华市电视台、丽华日报、丽华晚报、丽华论坛、金温电视台、金温日报等媒体上、在丽华城区街道上发布了铺天盖地的广告。 与此同时，在金温县重新开办的四星级乐豪宾馆、在丽华市的五星级丽华明珠酒店设置了专买店。 为了提升品牌和稳定价值，张峰建议在一年四季，不能进行降价销售，反正高度白酒如果存放妥当的话，保质期是很长的，根本不用担心过期，需要降价处理。 按照同样的方法，朱倩在天宁市也发起了同样密集广告攻势，反正林佳琪现在不差钱。 由于丽华白酒本身质量不错，又符合江南地区人们喝白酒的习惯，再加上广告的强势宣传，金东酒厂生产的丽华至尊酒、丽华金酒、丽华银酒竟然供不应求！ 这样的销售形势，让张峰惊讶不已，发现虽然丽华市经济不发达，但城区居民的消费水平并不低，而且丽华人喜欢慢节奏的生活，喜欢吃吃喝喝，更为丽华酒提供了巨大的消费市场。 为了占据全省白酒销售市场，林佳琪又投资上马了三条生产线，工人的工资在半年后，就增加了一倍。 随着金东酒厂的生意红火，当然有人开始眼红，但在金温县长苏静和丽华市常委副市长张峰强势要求下，许多县级和市级部门不敢向金东酒厂伸手；秦丰派来的安保人员几次强力威摄后，社会小混根本进不入金东酒厂的大门。 看到金东酒厂的生产开始走上正规，张峰便不再关注，他现在要开始处理丽华工业园区的事情了。 这一天，张峰在办公室，秘书林洛尘进来通报：“张市长，办公室外面有个人想要见你，他说是上次在丽华明珠酒店被救男孩的父亲。” 张峰并不想让所救孩子的父母来感谢他，刚想拒绝时，林洛尘提醒道：“张市长，据我所知，这个男人就是丽华市华天建材市场的管理者。” 哦，这么凑巧？自已现在竟然与这样的人搭上了关系？?? 第480章苏洪其人 在秘书的带领下，张峰看到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的精壮男人，腰板儿挺直、虎背熊腰，脸颊上一道狰狞的伤口破了相。 没等张峰开口，这个男人便向张峰连鞠了三躬，嘴上说道：“张市长， 我叫苏洪，非常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哦，那个清秀的小男孩是你的儿子？怎么一点也不像啊，难道是隔壁老王的杰作？当然这只能是张峰心里暗暗猜测，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太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了。 “张市长， 那天我就站在餐馆的外面，面对歹徒劫持我的儿子，没有一点办法啊。” “那天幸亏是你抓住机会断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通过关系，今天才从警察那里找到你的消息，我没有别的意思，救命之恩，一定要来当面谢谢。” 苏洪絮絮叨叨地感谢道。 张峰摆了摆手，笑道：“苏总，那天我刚好在那里，碰到了这样事情，肯定要出手的。” 既然这件劫持人质事件是与华天建材市场的管理者有关，那么此事肯定有内幕。 设立丽华市工业园区是张峰提出的，为了让外来老板放心投资，张峰又提出丽华市要事先做好前期的拆迁、三平一通工作。 丽华市书记和市长都同意了张峰的提议。主要是以前有老板来进行投资，在拆迁上搞不定或者在三平一通工程上受到一些部门的刁难，一怒之下，便撤资了。 发展经济永远是重要的，而招商引资又是重中之重。 如果丽华市工业园区建成投产，那么不仅可以带动一批人员就业，而且还能上交许多税收和费用，还能提升经济总量。 不过，这个工业园区的规划、审批、拆迁、平整等事务却不归张峰负责。 当然，就算自己不负责此事，张峰还是关注着工业园区的发展进程，毕竟关系到接下来的招商引资事宜。 在规划的工业园区内，目前存在着二家小型的建材批发市场，张峰让秦丰的安保人员私下里对华天和白云这二家建材批发市场进行了暗中调查。 华天建材市场的管理者苏洪，据说年轻的时候就以狠辣出名，一群酒肉朋友里面数得着的闯将。 当然在社会上混久了，他也学会了用脑子，同时又很仗义，所以硬是被他打下了华天建材批发市场这块天地。 苏洪一直带着自己二十多个小兄弟儿们靠市场吃市场，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投靠任何一家集团或势力，有点小富即安的心理。 多年来，华天建材市场在他管理下，虽然发生过一些小纠纷，但从来没有出过大事情，相关部门也就由他管着了。 如果随便换了人，说不定还没有苏洪管理的这么好呢。 苏洪对外也本分，对于任何一家大集团、大势力，只要不涉及到他的根本利益，他也会表现的顺从，为此，他一直相安无事着存在着。 在办公室的会客区，张峰关切地问道：“苏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你的儿子被挟持？” 苏洪当然不知道建设丽华市工业园区其实是张峰的建议。 他恼恨地说道：“王家新建的盛元建材批发市场负责招商的人找到我，说是谈判华天市场整体拆迁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一直在担心市里对华天建材市场进行整体拆迁，现在有了体量大几倍的更加现代化的建材市场，我是赞成进行迁移的，只是补偿要到位啊。” “从热闹的地方迁移到偏僻地地方，总不能以现在的1平方换1平方的商铺吧，而且新市场在培育期，总得给商户租金上的优惠吧。” “另外为了避免市场所有方随意涨价，我们要求租赁合同至少签五年。” “张市长，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们这些要求不过份吧。” 对于苏洪的解释，张峰点点头，附和道：“苏总，这些要求确实不过分。只是我觉得奇怪的是，商铺是租的，面积越大租金越贵，你为什么不同意就按相同的面积进行交换？” 苏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建材市场有多种经营模式。一种是市场举办方拥有所有商铺的所有权，对外实行租赁，这样便于统一进行管理和上调租金。” “另一种是市场举办方把所有商铺都卖给商户，举办方从市场交付使用后，便变成了市场物业管理者，这样很容易收回投资，但后期很难进行管理。” “现在的华天建材市场是混合了这二种经营模式。我和几位兄弟拥有市场50的商铺，这些商铺的位置有好有坏。位置好的商铺出租给各种建材品牌的主力店，位置差的商铺出租给普通商户。” “一个市场想要红火起来，前提就是要有大批商户入驻，没人经营你还混啥。在这些商户之中，各种品牌的主力店又是市场的重中之重。” “比如说丽华市最大的地板销售商就那么五六家，他们的销售占据了整个市场地板销售的50甚至更多，要是这几家品牌主力店流失了，那么其它的地板杂牌店也会搬走，没有了人气，我们在这里干嘛呢。” “同样的，卖卫浴的、卖灯饰的、卖厨卫的、卖地砖……等等，各样建材都有自己的主力店。” “张市长，有时候我们为了留住一部分主力品牌店，不得不降低租金进行迎合。” “所以啊，如果达不到相应的要求，我在原先地方经营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迁？” 张峰对于苏洪的说法表示理解，各个行业有各个行业的经营规则和门道。 苏洪继续说道：“另外50的商铺是卖给各个商户自行经营。当然正因为我和几个兄弟拥有了这么多商铺，才能掌控着市场的管理权。” “我们十多年下来的所有资产都在这家市场里了，虽然比不得现代化的新市场，但目前大家都有一口饱饭吃。说实话，新建的市场开不开的起来很难说。” 张峰笑了笑，回应道，“如果没有华天和白云二家建材批发市场里的商家迁入，那么新建的盛元建材批发零售市场肯定要黄的，他们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来找你们谈判的。” “是不是他们没有单独给你好处还是？”?? 第481章林德的背叛 面对张峰的提问，苏洪笑着，毫无隐瞒地继续往下说道：“他们不仅看中了我们这些商户，也看中了这里的地皮，想开发成工业园区。” “只是他们要吃肉，总要给我们喝些汤吧。” 张峰笑呵呵地继续问道：“既然他们找你这个管事的人谈判，总不会一点好处也不给吧。” “给了，只是只给我个人的，我没有答应。我总得给兄弟们争些好处吧。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苦一起吃过了，难一起经历过了，富贵也不能忘了他们。” “另外，我总得给其它商户争取得益吧，他们其实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存在，我到哪里去发财？” 张峰此时认真地看了一眼苏洪，一个能把兄弟和其它商户的利益放在心上的人，人品不会差到哪里去。 虽然他的本意可能不想成为光杆司令，但只要自己手上有钱了，招几个混子来帮助自己其实不成问题，但苏洪却没有考虑只是自已拿好处。 盛元建材市场想搞定苏洪一个人，应该化费不了多少钱，最多化几百万元。 如果要满足华天市场所有商户合理的利益，王家得至少多化二三千万元。 在巨大的经济得利益面前，当然会有人冒险。 盛元建材市场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仗着自己是王家的员工，见苏洪油盐不进，便表示要是苏洪拒不配合的话，小心到时候强行把华天建材市场推平拆迁了！ 苏洪本来就是草莽出身，根本不怕这种威胁，从办公室的橱子里拿出一把长砍刀，啪的一声放在办公桌上，大声吼道：“想暴力拆迁？先从我这里过。” 一言不合就动手，就算盛元建材市场负责招商的员工里面有几个是混子，也被苏洪这样的气势吓了一跳。 这是在人家的地盘，想动手，先要考虑打的过再说，否则可以被认为是他们挑衅在先，苏洪等人被迫自卫，盛元建材市场的员工打死打残都讨不到说法。 “苏洪，你别仗着自己草莽气，就在我们面前耍泼皮！”这些人还想继续装强硬。 “我泼皮还是你们泼皮？”苏洪怒道，“我好好地经营着这家建材市场，你们却跑到我办公室里来，要我迁走。我提了一些合理要求，你们又不答应，现在想动用暴力手段拆迁，还不许我反抗了？” “你等着！咱们走着瞧。”这些人无话可说，只得丢下这句话。 “滚。”既然互相撕破了脸，苏洪当然不会再给对方好脸色。 不过，在白云建材批发市场，盛元建材市场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却与管理者林德达成了拆迁协议。 原来，天宁建材市场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吸取了在苏洪这里碰壁的教训，经请示后，适当地调整了优惠幅度。 比如答应给林德所持有的商铺，以1平方置换盛元建材市场里15平方的商铺，而且位置随他挑。 另外，如果双方合作愉快，盛元建材市场建成后，将物业管理继续交给林德来做。 既有钱财上的好处，又能继续从事物业管理拿好处，这样的好事当然让林德心动了。 自己虽然不是盛元建材市场的老板，但这家市场比现在的白云建材市场大了好几倍，物业管理这方面的油水肯定很可观。 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面对这么多的好处，林德完全抛弃了原先与苏洪商量的二家建材市场共进退的立场，完全抛弃了白云建材市场里其它商户的利益。 反正白云建材市场迟早要拆，自己先拿到好处再说，林德是这样考虑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他这样做，却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最终变得不可收拾。 要想拆迁华天和白云二家建材批发市场，必须新建一个新的建材批发市场，否则这么多商户的生计如何维系？ 如果不拆迁这二家建材市场，丽华市的工业园区就无法连成一片，同时在一个新建的工业园区存在建材批发市场，显得不伦不类。 在负责此事的丽华市副市长陈方的主导下，丽华市盛元开发公司负责工业园区的拆迁安置工作。盛元开发公司是一家在丽华市从事多年拆迁生意的王氏家族的公司。 为了安置华天和白云这二家建材批发市场的商户，盛元开发公司在丽华市地段偏僻的地方建造了一个盛元建材市场。 由于地段偏僻，土地不值钱，盛元建材市场占地规模倒是挺大的。 盛元建材市场只有三层高，又是全框架结构，盛元开发公司加班加点地赶工，施工的速度非常快，三个多月，建材市场已经结项，内部装修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再有二个月就可以全面对外营业了。 为此为了防止林德反悔，在答应补偿他二个月利润的前提下，双方签订拆迁协议后，盛元建材市场的工作人员就把挖掘机和铲车开进了白云建材市场，直接把属于林德的那些商铺推倒了。 林德本人拥有30间商铺，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白云市场的各处，既有位置优越的、又有相对偏僻的。 现在盛元建材市场的工作人员只是把这些商铺推倒，又故意没有及时清理这些建筑垃圾，使得整个白云建材市场变的破烂不堪，垃圾遍地都是，严重影响顾客对市场的预期，使得整个建材市场生意很差。 许多顾客担心自己购买的建材不能及时到位或担心这些商户会立即被拆除，为此有购买建材需求的客户，都跑到华天建材批发零售市场去了。 许多品牌的主力店和一般商户都恼怒于林德的不仗义，只是敢怒不敢言，一是现在拆的只是林德自有的商铺，别人管不着。二是林德也养着一些小弟，帮他管理整个建材市场。 既然生意无法正常做了，许多商户无奈之下，只得接受盛元建材批发市场不平等、不合理的合约。 不出三天，白云建材市场的商户基本上与盛元建材市场签订了拆迁安置协议。不过华天建材市场的苏洪却坚持原先的那些要求，如果不答应，坚决不同意拆迁。 只要不强拆，华天建材市场完全可以照样生存下去，毕竟这些商户手上或多或少有些固定客户。 如此一来，盛元建材市场却陷入了两难境地。?? 第482章事态失控 盛元建材市场现在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答应苏洪的要求，那么将引起白云建材市场已经同意拆迁商户的不满甚至抗议。 如果不答应苏洪的这些要求，华天建材广场将继续存在，但盛元建材广场的体量太大，运营成本过高，虽不至于冷清，但未必能完全红火起来，毕竟华天建材市场还存在的话，许多人还是愿意跑那里的。 同时，盛元开发公司如果只得到白云建材市场这一块开发土地的话，还没有完成工业园区的拆迁任务。 既不能拿到一大笔补贴费用，又削弱了王氏家族在丽华市的威信。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巨额的商业利益，剑走偏锋的事情出现了。 让苏洪没有想到的是，王家竟然打主意到了他的小儿子身上，想以此来威胁苏洪就范，他们知道这个小儿子是苏洪的命根子。 让那些参与挟持的歹徒意外的是，苏洪听到小儿子不见的消息后，立即报警， 自从徐猛担任丽华市公安局长后，狠抓工作作风建设，为此警察立即调出沿路的监控设施进行布控追逃，以致于这二个歹徒还没有逃出多远，便被警察团团堵住了。 慌乱之中，这二位歹徒逃进了丽华明珠酒店的一楼餐馆。 策划这件绑架案的人，原先只是为了逼迫苏洪就范，却没有想到事情却失控了。 如果苏洪没有选择报警、而是与歹徒妥协，也就没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如果警察没有反应迅速，立即锁定嫌疑人，那么苏洪可能也会被逼着签订拆迁安置协议。 如果这二名歹徒不是误闯进丽华明珠酒店的餐馆，事情不会闹得世人皆知。 如果不是张峰和沈约果断出手，也许在损失一二名人质的情况下，这二名歹徒被警察击毙。 如果这二名歹徒被警察击毙，那么盛元开发公司的人就不会牵涉其中。 现在的问题是，苏洪的小儿子被张峰和沈约救下，而这二名歹徒也被沈约制服交给了警察。 由于涉及到张峰这位常务副市长，徐猛亲自主持审讯，这二名歹徒马上就交待了背后的策划人和绑架的真正目的。 其实就在派出这二名绑架苏洪小儿子的歹徒被警察追逃的时候，王氏家族的主事人王林元就得到盛元开发公司高管的秘报，他如果事先知道下面的人会如此乱来的话，可能会进行阻止。 毕竟现在不同于他们最初创业的时候，反正什么也没有，只能用命拼一把，可现在王家家大业大，却输不起了。 再说，他现在发现丽华市的警方已经与以前不同。 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了整个王家，其实是得不偿失的。他在电话里对公司高管进行了训斥，但又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二名歹徒被警察当场击毙。 后来发现这二名歹徒竟然跑进了丽华明珠酒店的餐馆，把整个餐馆的客人当成人质，王林元觉得事情搞大了，但还是侥幸地希望警察在营救人质的行动中击毙歹徒。 只要歹徒一死，所有的事情都死无对证，那么王家的危机就过去了。 可事与愿违，这二名歹徒最终落入了警察手中。 当然，在警察队伍里面，也有与王家关系亲密的人，王林元希望通过这几个人带话给这二名歹徒，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担下来，王家会给予一笔丰厚的补偿费。 没有多久，先后有好几个人给王林元打来电话：“王爷不好了！这二名歹徒一直被徐局亲自盯着，另外的人都无法私下接触。经过他的连夜审讯，他们竟然承认是盛元开发公司派去的。” “盛元开发公司是正规的合法公司，怎么会做这种违法的事情？肯定是这二名歹徒胡乱咬人。”王中元心里开始乱了，但嘴上却不能泄露半点口风，谁知道电话那边有没有在监听。 “我好奇的是，徐猛是局长，怎么会亲自主持审讯工作？”王林元疑惑地问道。 这几个人叫屈道：“王爷，当时有常委副市长张峰在餐馆里，徐局长当然要亲自进行审讯了，否则他如何进行交待？”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只是听说的，但还是觉得要告诉王爷。今天从省厅打来电话，询问这二名歹徒的审讯结果，指示无论涉及到谁，都要抓捕归案。” “我们也很纳闷，毕竟没有人质伤亡，怎么会引起省厅的关注？经过多方打听，原来是省里一位大领导的女儿在这次事件中受伤了。” “王爷，现在这件事情闹大了，您另外想想办法吧。” 王林元听了这些消息，心里越来越吃惊，最终还是表现了客气：“你们辛苦了，谢谢了。等到事情过去了，来别墅喝茶。” 毕竟这几个人不能轻易得罪，以后还需要他们传递一些消息。 来别墅喝茶，只是一句客气话，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单纯的喝喝茶、聊聊天。 王林元心烦气燥地挂了这些电话后，叫来管家沈听，一起商议对策。 实在是运气不好，派出了二名没用的家伙，把这样的事情都搞砸了。 当然他也暗骂策划这件事情的人，怎么连接应的人都没有安排好，稀里糊涂地被警察追着跑。 另外，竟然把丽华市常委副市长和省里大领导的女儿都挟持成人质，关键是省里大领导的女儿还受伤了。 “王哥，我们要下决心了，必须做出一定的割舍，稍稍缓和一下形势。”沈听建议道。 是啊，警方都已经掌握证据了，如果没有抓到几个背后指使的人，说收场就收场？那如何向民众交待？如何向上层交待？ 王林元和沈听商议的最终结果是交出幕后策划的人，当然地位低了还不行，市民们会认为是找了替罪羊。 直接与这二名歹徒接触并下命令的人是盛元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魏成。 魏成在王家下属的任何一家公司都挂着副总经理的位置，他的主要职责是解决一些在明面上不好处理的事情。 比如解决业主的维权闹事，在谈判不成的情况下，他就会找人去恐吓谈判代表，或者直接就打一顿。 这一次，华天建材市场的苏洪不听话，他就想到了通过绑架苏洪的小儿子，从而达到逼迫苏洪同意的目的。 只是此事却失控了。?? 第483章接手盛元建材市场 也许是以前做事太顺手了，也许是长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反正这一次绑架的事情办砸了、闹大了。 等到警察上门抓捕魏成时，却发现魏成吊死在了自家卧室里。 他留下了一份遗书，说明盛元开发公司负责丽华市工业园区拆迁工作，见到华天建材市场的管理者苏洪不听话，便想出绑架其小儿子进行吓唬的主意，没有想到事情失控了，惊恐之中选择自尽…… 警方傻眼了，张峰听说后也愣住了，心道王家可真狠。 魏成一死，所有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这二名负责绑架的歹徒确实是直接听命于魏成，与王林元、沈听看起来毫无瓜葛。 只是在这次绑架事件中，虽然有人受伤，但毕竟没有引发人质死亡和重伤，这二名歹徒和背后指使的魏成不至于被判处死刑，为此魏成应该没有必要自 杀，大不了去监狱里呆上几年。 现在王家却活生生逼死了魏成，张峰认为里面应该还有一些隐情，当然王林元的手段也真够毒辣的。 在王氏家族中，王林元和沈听基本上不会参与家族公司具体事务的管理，为此魏成就是一只“手套”，完全把王林元和沈听绝缘开了。 许多事情就算要进行清算，也清算不到王林元的沈听的头上，他们完全可以进行推脱，说是下面的人隐瞒着他们在干。 警方这边摆平后，王林元又开始考虑善后。 王林元苦笑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让王义辞去盛元开发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并宣布公司退出丽华市工业园区的拆迁工作。” “直接责任人魏成的死还不够向公众和省里领导交待，还需要王义这位总经理来承担管理不严的责任。” “先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待遇不变，等到风声过了再安排工作吧。” “另外，我们与华天建材市场的管理者苏洪彻底闹翻了，现在大家都盯着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其它合适的办法让苏洪妥协，还不如干脆就此退出。” “再说这次绑架案由这个工业园区引起，现在有了省级领导盯着，我们为了避免引祸上身，还是先回避吧。” 王林元对沈听吩咐道，“张峰现在是英雄，沈管家啊，你云找张峰谈谈，他是否有人愿意接手盛元建材市场？” “如果张峰有兴趣，我们以优惠价进行转让，算是我们让人受惊的一点心意。” 王林元虽然心里恼火于张峰出手相救，坏了他们的事情，从而让他们陷入被动中，但他是王氏家族的主事人，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深知张峰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丽华市常委、副市长，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也不可能的。 说不定，张峰是哪家豪门家族子弟在锻炼。 有时候看上去很清白、很简单的家世，却隐藏着可怕的背景，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氏家族在丽华市很威，但在某些家族眼里，并不算什么。鸡蛋与石头去碰，石头不会有什么事情，而鸡蛋却会覆水难收。 沈听王林元的意思告诉了张峰，张峰想了想答应下来，反正不接也不行，还不如干脆给王林元一个面子。 其实建设工业园区是由张峰提出的，现在王家把拆迁和安置工作搞砸了，又让张峰惊吓了一回，如果张峰不愿意接手，会被认为没有原谅王氏家族。 再说了，如果让别的人接手，万一再搞砸了，丽华市工业园区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入驻企业。 当然，王林元表明要把自己接手这个项目后投入的钱送给张峰，这是示好的表示，但张峰却不能当真接受，否则又会被王林元认为是趁火打劫，想赚他的钱。 王林元是只老狐狸，不仅狡猾，而且心狠手辣，张峰不能让他掌握到任何把柄。 张峰让林佳琪接手盛元建材市场，主要是想给她在三年内形成一个资产庞大的集团。 当然，盛元建材市场的管理、丽华工业园区后续拆迁和三平一通工作，由秦丰来负责。 目前拆迁的主要难度是华天建材市场。 如果能与苏洪谈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张峰虽然是苏洪小儿子的救命恩人，考虑到是有求于苏洪，于是他没有托大，而是让沈约开车直接送自己和秦丰去了华天建材市场管理办公室。 “哎哟，张市长，你怎么亲自来这里了？打个电话，我就到你那里来就是了。” 苏洪看到张峰竟然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感觉很意外，但还是表现出热情的欢 迎。 同时他又吩咐自己的秘书，“去给张市长上咖啡，记得用那盒原装进口咖啡，不用加糖加奶，张市长喜欢那股原味。” 张峰见苏洪知道自己喝咖啡的喜好，不禁为他的粗中有细心生佩服，看来这是个人才啊。能动粗、能细致、而且仗义。 “苏总，我这次来，当然有事情需要麻烦你。”张峰也直白。 “张市长有话直说就行。”苏洪回应道。 “苏总，是这样的。王家经过这件事情后，决定把盛元建材市场进行转让。对于这个烫手的项目，说实话，我是不想接手的，但又不得不接，原因有二个。” “一是建设工业园区本来就是我的提议，毕竟我是分管工业和商业的副市长，总得抓经济建设，而建设工业园区是重要的抓手。” “二是我也不想让另外的公司接手这个项目，万一再搞砸了，工业园区建设不知要延迟到什么时候。” “为此，我让丽华明珠酒店的老板接管这个市场，秦丰是具体负责此事的总经理，今天代表盛元建材市场来与你商量。” 苏洪是个爽快人，直接说道：“张市长，我明白你的来意，我自己的商铺好说，张市长怎么说就怎么做，只是希望张市长和秦总能顾及我的这些兄弟和商户的利益。” 秦丰笑了笑：“苏总，你如此有情有义，我佩服。说实话，我也没有打算从盛元建材市场里赚钱，为此有些条件完全可以进行商量。”?? 第484章说服苏洪 秦丰提议道：“苏总，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继续管理盛元建材市场，这家市场体量有些大，商户也多，就需要苏总这样有经验、有能力、有情义的人帮助我。” 苏洪爽朗地笑道：“秦总给我们活路，还说得这么客气。行，我答应你。我对张市长推荐的人完全信的过。” 苏洪当然会答应，这等于给他及其兄弟们一份长久的营生，每年都能让大家分点份子钱。 市场管理，尤其是物业管理其实是很有油水的生意，就看你如何运营了。 读者们可以想想，我们许多小区的物业公司每年都说亏本经营，但很少听到他们会主动撤出，其实就是里面的油水太多太足。 帐面上的收支亏本，只要化点钱，去找会计代理事务所，几天就可以给你做出来，一般人还确实找不出任何问题来。 苏洪知道现在当带头大哥不容易，都要想办法给跟着你的兄弟一些看得见的实惠，不然谁长期跟你混啊。 秦丰继续往下说：“苏总，对于品牌主力店，可以让他们首先挑选商铺的任何位置，先按1平方米换1平方米的商铺，毕竟黄金地段的商铺实在是宝贵。另外，我可以答应在市场里面非营业区域赠送二倍商铺面积的仓库。” “对于一般商户，营业商铺的面积还是按同样面积换取，位置也由他们在品牌主力店挑剩下的商铺中自由挑选，如果撞车，就抽签决定。” “通常情况下，这些商户的营业面积应该是够用了，同时我也答应在市场里面非营业区域赠送一倍商铺面积的仓库。” 原先的华天建材市场，由于占地面积有限，商铺营业的地方与建材仓库完全分开，每家商户不得不寻找其它地方进行建材的贮放，也就要另外多化费一大笔租金。 秦丰考虑到盛元建材市场过于庞大，客流如果太过于分散，其实并不有利于市场的生意。 为此秦丰便决定把营业商铺相对集中，而在多余的地方建造专门用于贮存建材的仓库，让这些商户可以就近存货取货，在方便提货的同时又能省下一部分租金。 苏洪觉得虽然没有达到原先自己提出的这些品牌主力店和其它商户要按一定比例扩大在盛元建材市场的商铺面积，但秦丰说的有理，黄金地段的商铺面积有限，同时商铺也不是越大越好，另外秦丰也给出了合理的补偿，于是他就做主同意了。 “苏总，你和你兄弟的商铺，都按品牌主力店的标准来执行。另外，我信的过苏总的为人，在盛元建材市场还没有正式开业前，华天建材市场不必进行拆迁，让大家可以安心做生意，稳妥地进行过渡。” 听到张峰和秦丰如此安排，苏洪彻底放下心来。 其实他最初的时候，也在担心张峰会不会以救命之恩为要挟，让自己让出大部分的利益？ 如果张峰真的这么做，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就算是对张峰救小儿子的一种回报。 现在张峰和秦丰完全考虑了他和兄弟们的利益，倒让苏洪觉得很意外，也很感动，毕竟涉及到上千万的资产，谁不爱钱啊。 苏洪这么多年打拼下来，就只有这些资产，如果真的一下子少了很多，那他财不大气也不粗了，还需要重新开始打拼。 张峰对于苏洪有些不解的神色，便笑着解释道：“苏总，明人不说暗话。我记得你上次与我说过，王家要吃肉，总得给你们汤喝。” “我一直认为，大家要共同吃肉喝汤、共同发财。” “我的打算是，让你们在盛元建材新市场里发财，我让其它企业在工业园区里发财。” “对，张市长、秦总，共同发财、合作双赢。”苏洪点点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张峰真正的意图。 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 张峰认为不可能一个人能赚所有的钱，而让其它人没有钱赚。 秦丰最后说道：“苏总，你既然今后将管理盛元建材市场，那么就不要与林德合作了，他手下的人能用则用，不能用的坚决不用，我需要的是盛元建材市场的安稳。” 苏洪对于林德当初的反水非常痛恨。如果二人当时能坚持共进退，他也不用独自硬抗，小儿子也不会被绑架。 自己人背叛所带来的伤害，往往都大于对手带来的伤害。 有时候，和对手尚且有和解的时候，但对叛徒真的难以调和。 秦丰这样明显地提醒苏洪，有着自己的目的。 一是表明自己今后不会再聘请林德来管理盛元建材市场，省去苏洪与林德共事的烦恼。 二是提醒苏洪要注意林德的反扑。 三是明确告诉苏洪，自已对于背叛者从来不会再起用。林德能在巨额利益诱惑下背叛苏洪，那么也能背叛自己。 苏洪小心地问道：“张市长，秦总，你们打算如何处理白云建材市场的这些商户？” 秦丰面无表情地说道：“先晾一晾。反正这些商户是与王家的盛元开发公司签订的拆迁安置协议，盛元开发公司已经把这些商铺都推倒了，我节省了去说服他们的时间。” “盛元建材市场转手的消息一旦公布，这些商户应该会主动来找我的，我要重新与他们进行谈判。” “白云建材市场的这些商户，如果顺利地安置到盛元建材市场，二家建材市场合二为一，新的盛元建材市场一开业就必将红红火火。” “再说这些商户也没有什么过错，我也不会过分对待他们。” “商铺和仓库补偿的条件同你们一样，只是要等到你们先选好商铺，然后再轮到他们挑选。” “不过，林德和他的那几个兄弟，商铺也按同样面积进行置换，只是不再赠送仓库，同时他们的商铺要在最后一批进行挑选。” 张峰和秦丰之所以这样做，有着二方面的考虑。 一是他要大力扶持苏洪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担任建材市场的经理，毕竟这样的人，在要紧关头至少不会出卖自已。 二是对于林德这样有奶便是娘的小人，秦丰并不能心慈手软，他不想让盛元建材市场以后有一个巨大隐患存在。 苏洪担心地提醒道：“张市长、秦总，你们是为了我们华天市场的商户好，但这样对待白云市场的商户，他们会不会闹起来？” 第485章完成拆迁任务 现在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张峰想努力削弱林德的财富和势力，让他的经济实力只是比普通商户强一些，而且以后也没有多少人会再跟着他混，没钱没人的林德，苏洪完全可以控制住他。 苏洪担心地提醒道：“张市长、秦总，你是为了我们华天市场的商户好，但这样对待白云市场的商户，他们会不会闹起来？” 秦丰笑道：“闹？凭什么到我这里来闹？原先他们的拆迁安置协议又不是与我签订的，这些商铺也不是我去推倒的。他们要说法，与找拆他们商铺的公司说理去。” 苏洪真诚地劝道：“秦总，我知道理是这个理，但这样做，会让你得罪不少人的。” “毕竟你是接手王家开发的盛元建材市场，他们要你同等对待白云市场的商户，你总得听吧，毕竟得罪了他们不划算，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张峰知道苏洪现在恨死了林家，为此他可以向苏洪交底：“苏总，你放心，你现在好好管理你的华天市场，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盛元建材市场转转，准备接手物业管理。” “我是同意接手白云市场的商户，但我事先就跟王家的人说好，我得先解决好华天建材市场的商户，否则我还得再把盛元建材市场转手出去，他们不想多事，便同意了我的意见。” “谁让王家的盛元开发公司如此着急，新市场还没有开业，就把旧市场先拆了。” 秦丰接着说道：“这些商户如果不想被这样安排，那就自找门路去，我还想对部分商铺对外进行销售呢。反正他们的商铺都拆了，着急的是他们。” 说是这样说，但真正去盛元建材市场实地挑选商铺时，华天和白云的商户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并不差，苏洪开始真心佩服张峰和秦丰的精明。 原来考虑到盛元建材市场体量庞大，秦丰进行了适当的改建，以中心广场为圆心，向八个方向建造了八条街。每条街经营一个大类的建材，比如地板一条街、地砖一条街。 这样一来，你是说市场入口处的商铺好，还是中心广场附近的商铺好？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有些人还觉得还是街道中间的商铺好，反正最终让大部分商户的心里都感到满意。 当然，建材市场的一楼比二楼生意要好、二楼比三楼生意要好。 华天和白云二家建材市场的商户最终只填满了天宁建材市场一楼和部分二楼的商铺，而秦丰又事先出租出售了一大批二楼商铺，使得林德只能挑选三楼的商铺。 三楼，从目前来看，只能暂时空着，林德跳楼的心都有了，“秦总，这些商铺完全是闲置着的，当初盛元开发公司是答应给我增加一些面积，又可以先挑商铺的……” 秦丰拍了拍林德的肩膀，笑着说道：“林总，那你去找盛元开发公司说理吧。” “我得按我的规矩做事。你若不想要，可以打折卖给别人，对了，苏洪正在收购一些商铺，你可以买给他。” “三楼的商铺，也不会完全空着的，可以成为商户的小仓库，因为有些租用这里的商户还没有找到仓库。” “林总，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建材市场里，租金最贵就是一楼的商铺，二楼次之、三楼的租金最低，如果是做仓库，那租金更要便宜很多。 把这些商铺卖给苏洪？他正恨死自己呢，如果自己送上门去谈买卖，还不被他痛贬一通。 说实话，经过张峰和秦丰这样的安排，原先华天和白云建材市场里的绝大部分商户是满意的。 这里是新建的市场，不仅全封闭、全空调，让前来逛市场的人和里面经商的人都感觉非常舒适。 盛元建材市场的停车场巨大，前来消费的客户完全没有停车的烦恼，那么离市区有点远的劣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秦丰不仅给他们安排了他们各自满意的商铺，还很贴心地准备好了建材仓库，这真的是良心开发商啊。 苏洪能为华天全体商户的利益考虑，而与原先属于王家的盛元公司进行硬抗，现在他成为了盛元建材市场的物业经理，不仅得到了原先华天市场所有商户，同时也得到了原先白云市场绝大多数商户的拥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与苏洪一比，白云市场的那些商户觉得林德实在太自私了。 林德当初为了自身利益，还没有为他的几个兄弟争取更多的利益，也让他的这几个兄弟感到心寒。 在苏洪的私下劝募下，有几个原先是林德的兄弟加入了苏洪的阵营，在征求秦丰的同意后，也享受了与苏洪原先那些兄弟的优惠条件，这更加让这几个新加入的人感到开心。 张峰和秦丰并不阻止苏洪这么做，毕竟苏洪的这些人对原先白云市场的这么多商户并不熟悉，为了加快二家市场商户的磨合，也是需要一批旧的管理者。 至此，张峰算是彻底解决了二家建材市场拆迁安置的所有麻烦。 张峰始终相信，经验、应变、冷静等因素在商战中的重要性，决定你是否能战胜对手、是否能坚持到最后，是否能绝境逢生。 真正的强者，是要一往无前，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积极应对中，都是苍白无力的。 随着业务的增多，在丽华市治安还不是特别理想的情况下，为了经营活动的安全，秦丰已经感觉到手中的安保人员不够用。 秦丰举办“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虽然是受一时灵感所发，但也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他有三方面的考虑。 一是他要在培训学员中挖掘有天赋、有潜质的学员为自己所用。高手在民间，不是随便说说的，主要是你没有机会见识到而已。 二是达到以培训养训练的目的。虽然秦丰现在很有钱，但商界竞争非常残酷，一个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他必须为这批安保人员寻找到自己碰到极端情况下，能够自给自足。 三是为了安排一些在安保活动中受伤人员的后路问题。在一场场争斗中，安保人员难免受伤致残，这些人安排给初级班的普通人员上课，问题并不大。 至于招生前景，张峰和秦丰觉得应该很有市场。 第486章安保培训学校 虽然现在大多数地方的社会治安很好，但是复杂的社会，意外还是随时会发生，初级班和中级班学员可以学习一些防身之道，还有在高强度的训练下磨练意志。 精英班的主要目标是成为保镖，这部分人优秀者，可以成为秦丰组建的核心安保人员，他们除了学习传统的擒拿格斗、武器训练和高速驾驶外，还需要学习现代网络防御。 “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限于教练人员、限于教学经验、限于教学场地，只通过丽华日报发布了招生广告，但招生火爆情况倒出乎秦丰和张峰的意料。 根据学员的各自情况，“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分成了初级班、中级班、精英班。 初级班只有短期班；中级班既有长期班、也有短期班；精英班只有长期班。 初级班的学员有大学生、公务员、教师、公司白领等，这些人当中，有的为了体验生活，有的想学习一些防身之道，有的想磨练意志。 短期班的训练时间一般为一个月，为封闭式培训。按照训练方案来看，这些学员不脱一层皮，也得掉几斤肉。 比如张峰就去观摩过初级短期班的一次训练。他看到只有几度的野外训练基地里，6名女学员与24名男学员组成的初级一班，在跑完3公里后，在泥浆地里集合。 在泥浆地里摸爬滚打了半个多小时，学员们都已经精疲力尽，风干的泥浆裹在身上，冷风-吹，像穿着一件冰衣。 接着，负责训练的教练要求全体学员跳下水池进行游泳!女学员除了处于生理期外，也得同样下水。 在寒冷的池水里呆了近一刻钟，才允许这些上学员们上岸去接受温水冲洗。 教练们就是想通过这样魔鬼式训练，能让学员处于极端情况下能从容应对。 精英班的学员基本上是成为富二代、影视演员等人的保镖，为此他们除了常规的擒拿格斗训练外，还要接受读心术、特种侦察技术、特种驾驶、反恐训练课程及反黑客等科目训练。 鉴于目前国内安稳局面，很少会出现国外电影中那样打打杀杀格斗的场面，但击退对于客户手机的黑客攻击行为、确保网络安全、找出窃听器以及删除数据都是当下保镖需要掌握的新技能。 对于张峰和秦丰来说，在这些新技能方面具有天赋、具有潜质的人对于今后从事一些隐密活动非常重要。 金温县乐豪宾馆在一个双休日举行重新营业仪式，张峰和秦丰便一起去看看。 他们二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坐在餐馆大厅的餐桌上喝酒吃菜。 没有多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张市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有好好招待你。下次我重新请你。”原来是新聘请的总经理顾晓妍走过来招呼自己。 张峰笑道：“顾总，今天领导多，你要忙着招待，可以理解。” 说着，给秦丰和顾晓妍互相进行介绍：“顾总，这是秦丰，我最好的朋友。” “秦丰，这是顾晓妍，乐豪宾馆总经理。” 顾晓妍在生意场上混久了，有些自来熟，此时笑盈盈地握着秦丰的手：“你是张市长的好朋友，就是我顾晓妍的朋友。” 互相招呼后，顾晓妍提议道：“张市长，今天金温县苏县长与一些人在包厢里吃饭，你要过去一下吗？” 张峰倒是没有想到苏静居然在乐豪宾馆开业的时候与一帮人来这里吃饭，如果自己不去见一下这些县级领导，就会让这些县级领导有想法，特别是对苏静有想法。 张峰对秦丰苦笑道：“今天我是不应该来。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我去一下那边。” 在顾晓妍的带领下，张峰来到了坐满了县级领导的包厢。 包厢里，几个县级领导们正喝的欢。此时几个部门的局长们都已经来敬过酒。 为了照顾到所有人敬酒，也不妨害县级领导们互相聊聊天、吃吃菜，大家都遵守一个约成俗成的规则，就是同一桌的人一起进来敬，敬完就走。 如果违反，就会被人认为打独流、不合群，以后容易被排挤、被孤立。 否则你是与县级领导熟络了、聊痛快了，但让别人都排队等着，插句话也让你听见了，这是多么让人痛恨的作为，所以大家宁可私下再与各个县级领导进行感情沟通，也不会公开违反规则。 看见顾晓妍陪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其中一个人大概没有看清张峰，便大声嚷着：“顾总，你溜出去这么久，快、快、快，轮到你敬酒了。” 顾晓妍连忙接口说道：“好的、好的，等一下，我马上来敬你。” 那个发话的人借着酒意继续嚷着：等什么等？难道让你敬个酒，这么难了。”只是他惊讶地发现，在座的其它人都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道：“张市长好。”吓得他连忙站起来。 张峰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到苏静的身边，此时不用客气，他肯定可以坐在主宾的位置上。 对于刚才那个人的酒后嚷嚷，张峰的心里有些不痛快。作为县级领导，怎么能如此对企业老板呼来喝去？不过他现在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金温县委书记并不在酒席上，苏静脸上挂着笑，伸出右手握上了张峰的右手：“张市长，幸会幸会、欢迎欢迎。” 同时连忙吩咐道：“顾总，在我身边加把椅子，再重新上几个菜。张市长难得来，我们要招待好。” 站在张峰旁边的人早就在包厢里找了一把椅子，放在苏静的旁边。 张峰笑了笑，便开始坐下，他不坐下，其它人都只能陪站着。 说实话，张峰其实并不完全认识这一桌的县级领导，当然这些人却认识张峰，大家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一回生、二回熟嘛。 按照喝酒的惯例，坐在主宾位的领导先进行敬酒，一般是举杯敬所有的人，然后其它人一一回敬。 作为下属要陪好酒、敬好酒，可以一轮轮的敬，只要领导不推辞、不拒绝。 有些领导酒量好，喜欢喝酒，在第二轮的时候，他可能会一一进行敬酒。 除了能力与工作业绩外，还要有机会和关系，现在这些人的工作业绩摆在那边、或者还可以再创造工作业绩。 许多关系都要提前准备、提前铺路。 第487章既给面子又立威 就是已经不想再进步的人，也不能随便得罪张峰。 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张峰使一些手段或说一些话，就会让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以后麻烦的很。 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今天丽华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峰居然来到乐豪宾馆，居然来到这个包厢。 张峰的到来，让在这个包厢吃饭的所有县级领导都感到很高兴。 等到新的酒杯、碗筷到位后，张峰端起酒杯，面向所有人说道：“各位，难得相聚。我喝完，各位随意。” 张峰与苏静碰了一下杯，然后一口气喝完满满一杯。 张峰说的很客气，让在座的各位随意，但没有一个喝酒的县级领导敢真的随意。就是本来已经喝多，胃已经难受的人，也都坚持喝完满满的杯中酒。 大家不想在与张峰第一次接触中，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能与张峰见面的次数不多，能一起喝酒吃饭的机会更少。如果已经形成了不好印象，以后想改观，恐怕会更困难。 张峰在大厅的时候，与秦丰只是喝了少量的酒，再说他的酒量很好，为此对每一位县级领导敬的第一杯酒，都没有进行拒绝。 作为酒桌上的主要角色，要么一个人都不去敬，要么每个人都要敬到。反过来，你要么所有人敬的酒不喝，要么就要喝所有人敬的酒。 除了有明显级别差异的人外，所喝的酒都要差不多，否则有些人就会觉得你不看重他、不尊重他。 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就得罪了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一旦找到机会可能就会进行报复。 张峰开始敬过所有人的酒后，按照职务高低，各位县级领导依次向张峰敬酒。 他也都很客气地接受、并一一表示谢意，并都是喝完杯中酒，让这些县级领导感到了张峰的豪爽、热情，心中都放心不少。 第一轮的酒敬完，苏静看到张峰的酒量很不错，就想让他喝个痛快，但她自己酒量虽然还可以，但前面已经喝的比较多，又不能喝醉，因为这关乎到自身形象。 于是苏静就发动在酒量上还有发挥余地的人进行第二轮敬酒。县长亲自动员，有些人当然要照办。 这时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县长林莉站起来，端起一杯酒要敬纺峰。 张峰笑着说道：“各位，我的酒量已经差不多。我来金温县还有其它事情，不能多喝了。” 林莉端着酒，显得有些为难。自己敬的酒，张峰不喝，又不好强制他喝，但就这样坐下，自己的面子上不好看。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峰觉得不喝不好意思，喝了会给其它人再敬酒的机会，想了想，就说道：“请林县长说说敬酒的理由。说的充分合理，我就喝。” 林副县长此时知道张峰确实不想多喝酒，又要给她台阶下，于是站在那里考虑了一下，张口对张峰说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来敬酒，希望不嫌我相貌丑，喝完这杯酒。张市长，请。” 林副县长其实长的不错，又加上保养得体，看上去象个风情万种的少妇。 作为一个有姿色有风情的女人，都已经说到容貌，张峰肯定是不能再进行拒绝，就站起来，二人碰杯后，都喝完杯中酒。 接下来，区协的周副主席站起来，举着酒杯对张峰说道：“东风吹、战鼓雷，今天喝酒谁怕谁！宁可胃上烂个洞，不让感情裂条缝。张市长，喝一杯。” 张峰见对方是位男同志，也就开玩笑道：“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能喝多少喝多少。哈哈。” 在座的陈副县长是唯一与张峰在金温县挂职锻炼时认识的县级领导，此时他想借这次喝酒的机会与张峰重新拉起关系，于是他站起来，端着酒杯向张峰说道：“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大家一起来喝酒。张市长，请。”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些县级领导是新朋友，他是老朋友。 张峰笑着与他碰杯喝完杯中酒。 这些县级领导都是人精，知道张峰要敬酒的人说理由，其实是不想再喝了。他们出于苏静县长的发动，也就派代表再意思意思。 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出面敬过酒，已经达到了敬酒的目的，也让张峰可以不再喝酒，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达成默契。 张峰举起酒杯问顾晓妍：“我刚知道乐豪宾馆几天试营业活动。顾总，我问一下，宾馆打算什么时候进行正式营业？” 虽然不明白张峰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顾晓妍还是回答道：“张市长，我们打算一个月后举办酒店的开业典礼。” 张峰笑道：“顾总，你喝完杯中酒，我给你们酒店的开业典礼一个惊喜。” 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出这样的话，张峰就是要提升顾晓妍的地位，给刚才那位想为难顾晓妍的人一个警告。 在座的这些县级领导，不会关心喝多喝少，而是好奇张峰会说出什么样的惊喜？ 等到顾晓妍喝完后，张峰说道：“顾总，记得提前一个星期告诉我，乐豪宾馆开业典礼的日期，到时我会请丽华市常务副市长亲自出席这个典礼。如果他遇到不可抗拒的事情不能来，那我亲自来。” 张峰送出的这个惊喜，让在坐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这些县级领导都知道丽华市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为人务实，对于这种酒店的开业典礼、企业的节庆晚会等，基本不参加、不出席。 可现在张峰明确说了会邀请俞副市长出席这家酒店的开业典礼，这让在座的所有人认为张峰与俞副市长关系不错，同时又增加了一次接近常务副市长的好机会。 最开心的当然还是顾晓妍。 她知道如果丽华市常务副市长出席这个开业典礼，那么分管金温县委书记、县长、副县长等人都会出席，那么以后谁还敢轻易来招惹她？ 吃喝已经差不多了，张峰认为面子也给了，威也立了，于是他便举杯说道：“这一杯，大家真的随意。只要感情在，喝多喝少都一样。” 张峰已经不愿意多喝，其它人都不敢多劝，于是酒席就结束了。 第488章惊险的欢娱 张峰来到大厅时，发现秦丰已经离开，手机有个短信：“张哥，我顺便去方圆贸易公司看看，到时再来找你。” 一时无地方可去，张峰便打电话给苏静，居然发现她就在这家宾馆的房间里休息，听到她有些睡意、有些发嗲的声音，张峰便在头脑里浮现起她的优美身材。 心里有些冲动，就在电话里说了声，有事情当面与她说，匆匆赶到她所在的房间里。 二人象干柴遇到了烈火，什么话也没有说，先轰轰烈烈地运动了一回。 躺着休息、二人刚说着话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苏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张峰本来不在意，以为是别人有事情找她。 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却让二人吓了一跳。 原来是顾晓妍在房间外面。 原来她为了让苏静更好地醒酒，让厨房烧了碗醒酒汤，现在她亲自送了过来，只是她拿错了房卡，进不了房间。 这个房间是顾晓妍以做办公室的名目特意留出来的，这样的话，给苏静安排休息的时候不会留下痕迹。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房间，顾晓妍从来不让任何服务员出入这个房间，都是自己亲自动手进行整理。 苏静一时有些慌乱，电话里有些吱吱唔唔，毕竟让顾晓妍知道自己与张峰的亲密关系不太妥当。 张峰刚开始也有些紧张，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写字劝苏静说自己正在睡觉，等一下来开门。 等苏静挂了电话，张峰再次劝她不要表现出紧张的样子，否则会让顾晓妍胡乱猜想的。 关键是要把张峰的鞋子隐藏起来，然后苏静要继续装睡，同时不能让顾晓妍走进房间，让张峰有地方躲着。同时要尽快打发顾晓妍离去。 苏静听着张峰的安排，心中也是平静下来，穿好睡衣睡裤、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先是轻手轻脚地隐藏好张峰的鞋子，再是从从容容地开了门。 为了装的像一些，刚打开门时，还用手捂着打打了呵欠，象是刚睡醒不久。 刚才张峰与苏静进行了剧烈的亲密运动，确实有些让人疲劳，她打起呵欠来，也是显得很真实。 顾晓妍知道苏静酒喝多了，刚才应该是睡着的，于是就没有多怀疑。 苏静回应道身体有些疲劳，还想再睡一会儿，等醒酒汤凉了再喝。 这个房间是豪华套房，有会客室和卧室。 顾晓妍想在这里更换一件衣服，毕竟中午陪酒时，衣服上有些烟酒味。 她现在就劝苏静尽快回房间休息，自己在客厅里换好衣服就走。 苏静有些心虚，也就不再客气，端着醒酒汤回到房间，为防止顾晓妍万一推门进来，看到异样，从里面对房门进行了反锁。 张峰刚才躺在床上，听着苏静与顾晓妍的对话，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万一穿帮，也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 看见苏静再次躺回床上，张峰下意识地抱着她。 顾晓妍还在会客室里换着衣服，张峰和苏静感觉有些紧张，不敢发出声响，又有些刺激，感觉一时又上来了。 听到顾晓妍关门离去的声音，张峰和苏静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轻松下来，不管不顾地重新运动了一回。 等到折腾完成，张峰才感到有些后怕。 只是亲密的身体运动象那种白色的东西一样，如果没有尝试过，倒不会经常去想它，而一旦尝到了甜头、尝过了味道，就会欲罢不能。 在规划丽华市工业园区的时候，张峰就提议召开国内外丽华人联谊大会，以吸引国内外丽华人回家乡投资办企业。 原先张峰就帮金温县策划过联谊会，据后来举办的情况来看，效果还可以，现在丽华市就以金温县的联谊方案为蓝本进行筹备。 当然也有部门对张峰当初的策划方案进行补充，说是要提出评选和表彰 “丽华骄傲”、“丽华贡献”和“重教助学模范”等等，还要聘任什么丽华市形象大使等等。 张峰在看到这些补充建议时，是持反对意见的。 他认为对于每一个在海内外的丽华人，无论富贵与贫穷、无论地位显赫与低下，都要一视同仁对待。 这是全世界丽华人的联谊大会，不是专门的表彰大会，这样厚此薄彼，肯定会寒了很多丽华人的心。 不过，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却赞成这样的做法，张峰不得不进行妥协。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和努力，全世界丽华人联谊大会终于隆重召开。 近千名海内外丽华籍党政军界、高校教育界、科研界及工商侨界知名乡贤齐聚家乡，畅叙乡情友谊，共话丽华市的发展。 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做主报告，丽华市委副书记、市长赵世伦主持联谊大会。 《曲江日报》《丽华日报》上发表了“全世界丽华人联谊大会：万名乡贤相聚 共谋丽华发展”的专题报道。 国家电视台、曲江省电视台、丽华市电视台都及时跟进，进行实况、采访等报道，使得丽华市一时风光无限。 本来的话，张峰想借举办全世界丽华人联谊会的机会，在各方面引进一大批资金，签订一大批合作开发项目，很好地起到“乡愁搭台、经济唱戏”的联谊目的。 只是事与愿违，大部分在外的企业老板对于丽华市的经济状况担忧，对于丽华市的投资环境感到失望，同时再加上评选了所谓的“丽华骄傲”、“丽华贡献”，让没有评上的一部分人寒了心。 不过好在，国内外的丽华人却愿意资助发展教育。 张峰当过老师，又在教育行政部门工作过，为此对教育的捐资事宜格外关注。 在张峰的主导和建议下，专门成立了“丽华市教育基金联盟”。意图整合丽华市级的各类教育基金品牌，加强统一管理，提升教育基金综合影响力。 当然在这个联盟下面，可以进行各出资人的冠名和指定用途捐资。增强基金使用的透明性、高效性、绩效性，鼓励更多的优秀企业家、能人志士关心和支持丽华市的教育事业。 利用此次全世界丽华人回归参加联谊大会的契机，“丽华市教育基金联盟”收到了近十亿元的捐资。 这些捐款主要用于建造校舍、贫困助学、发放奖学金等，这样的捐资金额是丽华市各基金成立以来，历史总和的好几倍。 不过，让张峰头疼的是，他必须进行招商引资了，否则这个丽华市工业园区建设就是一个笑话。 第489章开始招商 丽华市工业园区是张峰提议设立的，现在工业园区土地平整出来了，也召开过几场招商引资会议，甚至还召开过全世界丽华人联谊大会，但是有意向在工业园区投资设立企业的老板并不多，好不容易引进几家，投资额和企业规模都不大。 本来的话，张峰不想让在天宁市、在明宁区发展的同学、朋友来丽华市投资办厂，毕竟他知道自己在丽华市的时间不会很长。 只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让张峰不得不动用同学、朋友的关系，否则的话，丽华市偌大的工业园区闲置着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同时其它的市级领导会认为自己根本没有抓经济建设的能力。 张峰与秦丰一番商量，觉得在丽华市投资房地产不太现实。 一方面随着国家对房地产调控政策的不断完善，市民对居住条件要求不断提高，过去那种能拿到黄金地段或发展趋势明显的地段就能发财的时代已经过去。 另一方面丽华市总体经济发展水平不高，许多有钱人往省城、往天宁市等地发展，为此房产价格很难进行提升，房产利润很难得到保证。 由于专业人才的缺乏，虽然现在电子商务非常热门，但秦丰不可能投资创办电子商务企业。 最终秦丰决定在丽华市工业园区投资建设一个大型仓储中转基地，与原先在明宁新城投资建设的物流基地有所相似也有所不同。 设在明宁新城的物流基地，主要是依托天宁港，为了中转进出口商品用的。 丽华市地处曲江省的中部，完全可以成为快递物品全省的中转基地。 随着网购经济规模的不断提升，快递物品的数量呈几何级增加，传统的人工分类模式已经完全不适应快递业日益发展的需求。 为了缩短分拣的时间和工作强度，秦丰决定依托日益成熟的人工智能技术，将大多数分拣工作交给机器来完成，人工只负责处理无法识别的疑难快递件。 为了成为全省最大的、智能化的快递物品的中转基地，秦丰决定投资10亿元、占地300亩。 同时，随着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开始在丽华市各个县拓展收购生意，原先设置在金温县的加工包装厂完全不能满足需求，同时运输也不方便，张峰便决定让林佳琪在丽华市工业园区重新兴建一家全新的、上规模的方圆加工厂。 张峰又召集了在明宁区的罗成、卢东、施长华、谢婉宁、耿靖来丽华市相聚，想让他们现场考察丽华市工业园区，同时劝说他们投资办厂。 这次同学、朋友的秘密聚会，放在丽华明珠酒店过于注目，主要是丽华市的许多领导已经知道张峰与酒店老板林佳琪关系不错。 为此，秦丰便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明华饭店。 明华饭店是丽华市老牌酒店，规模不大。一幢主楼是客房，提供住宿；另一幢是裙楼，经营餐饮。地段有些偏，但还算在丽华城区内，离丽华工业园区也不远。 张峰和秦丰走进事先预定的包厢，从明宁区赶来的的罗成、卢东、施长华、谢婉宁、耿靖已经等在包厢里。 张峰瞄了瞄已经点好的菜单，笑道：“我们难得一起吃饭。丽华市不同于天宁市，海鲜不仅价高而且还不是非常新鲜。今天秦总请大家吃这里的肉类特色菜，鸡肉、猪肉、羊肉，包你们满意。” 作为这里唯一的女性，谢婉宁阻止道：“张市长，这么多肉吃下去，要辛苦减肥一段时间了。” 张峰开玩笑道：“吃了饱才有力气减肥嘛。” 不一会儿，服务员便端上来几样特色烧法的肉菜，只是秦丰点的红酒一时上不来。 秦丰皱了皱眉头，对服务员说道：“你们好歹是丽华市知名酒店，难道不知道高档红酒事先要醒一醒酒？现在冷菜、热菜都上来了，红酒却没有上来？” 服务员吱吱唔唔说不上来，此时餐饮部经理推开包厢门进来赔罪道：“各位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点的高档红酒没有了。” “没有？你们是丽华市老牌酒店了，怎么会没有呢？”秦丰疑惑道。 张峰心里也觉得奇怪，酒店应该巴不得客人喝高档酒的，毕竟高档酒水的利润非常高。 餐饮经理连忙解释道：“秦老板，实话实说，由于国家严禁公款消费，高档餐饮生意大不如从前，我们已经决定高档的红酒不再进货。” “酒水单还来不及更新，服务员也还没有传达到位，请各位老板包涵。”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老板有意转让这家饭店。” “本来此事是商业秘密，看到在座的各位都是成功人士，我不想隐瞒事实，还请各位保密，不要对外多传。当然欢迎有实力的老板前来收购。” 餐馆经理是个人精，看着秦丰点着各种高档菜不眨眼，又要喝高档红酒，再看到坐在这个包厢的其它人非富即贵的样子，适宜地透露转让消息，对于尽早找到收购方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张峰和秦丰相视一笑，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丽华明珠酒店是五星级酒店，张峰一直住在那边并不适宜。 另外，以后如果这些朋友要来丽华市投资，都去丽华明珠酒店聚会不现实，很容易招惹是非，毕竟丽华明珠酒店要对外营业，出入的高官富人很多。 另外，随着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招募了一批拥有特殊才能的安保人员，这批人的住宿也成了问题。 要知道，如果在住宅小区里购买几套房子居住，人员进出过多或过于频繁，容易引发居民们的猜疑与投诉，同时住在酒店里，这些人员的一日三餐都能得到解决。 如果能收购明华饭店，就可以拿出几层客房改做它用，比如一层客房给这些朋友住宿、开会；二三层客房用来安置这些特殊的安保人员。 张峰想了想，便打出一个电话：“佳琪，你帮我找一个酒店资产评估师，过来帮我估量一下明华饭店的价值，如果合算的话，我想让秦丰买下来。” “我想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费用不是问题。” “行，你到了明华饭店，就与我进行联系，我在这边吃饭呢。”?? 第490章收购明华饭店 张峰放下电话，看到餐馆经理一直看着自己，便好奇地问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关注的？” 餐馆经理有些尴尬：“我刚才说过，尽量少传播我们饭店要进行转让的消息，否则在联系卖家前的一段时间，酒店的生意会更差。” 张峰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要进行转让吗？我马上就派人来与你们进行谈判，这样不行吗？” 餐馆经理摆摆手，解释道：“这位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确实想进行转让。”说完，他停了停，好奇地问道：“请问一下你是什么公司？” 张峰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是丽华市副市长张峰，这几位是想来丽华市投资的老板。刚才打电话给丽华明珠酒店的林老板，她有意向收购明华酒店。” 餐馆经理连忙拱手作辑回应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贵客登门。” 此时耿靖已经从自己的汽车里拿来几瓶红酒，餐馆经理亲自打开瓶塞，又给在座的每个人倒了酒，在“请各位吃好喝好”的招呼声中慢慢地退出包厢。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如今社会，万事万物都有价格标签，秦丰觉得只要钱到位、钱足够，那么一切都可以进行商量。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能谈成什么样的转让价格。 没有多久，林佳琪便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走进包厢，秦丰让服务员找来餐馆经理，这位中年的酒店资产评估师便跟着餐馆经理去评估明华饭店的整体价值。 林佳琪入座，开始与大家一起吃喝。 由于要等待资产评估师的大致估价，大家吃喝结束后，让服务员整理好餐桌后，直接便在包厢里开始商议投资的事情。 张峰摊开让秘书专门送来的丽华市工业园区的规划图纸，让大家挑选合适的建厂地块。 他提议道：“丽华市虽然经济不发达，投资环境欠佳，但这里的劳动力成本便宜，前三年还有税收优惠，另外这里的棉花、药材成本比明宁区要低的多。” 说实话，这些人已经尝到了投资办厂的甜头，只是不敢随意对外进行投资，担心被当地坑了。 张峰在明宁区担任区委书记，没有人敢对这些企业怎么样，现在有夏薇担任区长，有关部门也不敢乱来。 现在张峰在丽华市担任常委、副市长，相信丽华市的有关部门也不敢随意对自己的企业说三道四、吃拿卡要。 就在大家开始在图纸上圈地、商议投资额和工厂规模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中年资产评估师、餐馆经理、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餐馆经理走到张峰面前向中年男人介绍道：“王老板，这是丽华市副市长张峰，这是秦老板。” 同时向张峰介绍道：“张市长，这是明华酒店的老板王峰。” 张峰与王峰互相握了握手，王峰当然也认识丽华明珠酒店的老板林佳琪，二人也握了握手。 林佳琪问道：“吴工，资产评估价格是多少？” 这位吴姓资产评估师解释道：“林总，经过大致评估，主楼的价格是1亿元，裙楼价格是二千万元。王老板希望能进行打包收购。” 林佳琪随口说道：“人生在世，吃喝玩乐最重要。既然收购了，肯定是整体打包收购，到时候可以做到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嘛。” “不知整体打包收购有没有优惠？” 王峰插话道：“不瞒各位，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 林佳琪笑道：“去超市买东西，买一箱可乐比买一瓶可乐，价格肯定会优惠一点的。有时候买二件商品时，还会实行第二件商品对折呢。” “这样吧，我出个一口价。主楼与裙楼整体打包的价格是21亿元，如果行，马上就可以签约付款。” 王老板还想坚持原价，林佳琪开玩笑道：“哎呀呀，王老板既然出价了，总得让我还些价格，对吧。” 说实话，王峰已经托了好多关系，寻找收购明华酒店的单位和个人，却一直没有谈成合适的价格，现在林佳琪愿意出价21亿元，已经高出了他原先设定的收购最低价。 于是他假意地再坚持了一会儿，看到林佳琪丝毫不松动，便同意了。 由于涉及各种经营业务，为了防止被坑，秦丰专门聘请了一名律师审核合同，现在他早就叫来了这名律师。 审核好收购合同，林佳琪与王峰签订一式三份合同。 按照事先的约定，明华饭店算是林佳琪名下的资产，以便于组建酒店集团。 交接完成后，秦丰便带着一批具有特殊才能的安保人员入驻明华饭店。 张峰回到办公室不久，便接到了林轻雪的电话，说是天健集团董事长沈燃将带队亲自来丽华市进行考察投资。 张峰先是一愕，随后立即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要说考察投资，这几天正是时候，换在平时忙得团团转，接待热情程度肯定要打折扣。” 接着又问道：“林小姐，天健集团没有在明宁区投资兴建制药厂？” 林轻雪解释道：“张市长，明宁区优势明显，但劣势也很明显，就是劳动力成本过高、原材料运输成本过高。” 天健集团当初并没有考虑在丽华市建厂，主要是觉得交通不便、经济发展落后。 现在觉得一家制药厂的最主要成本是工人工资和原材料运输成本。 制成药品后，只要运输车保持低温，并不会损害药品质量。 既然是四海会的副会长、天健集团董事长沈燃亲自带队来丽华市考察，张峰为了显示接待诚意，分别向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赵世伦进行了汇报。 龚超一听是制药厂，担心污染问题，但又不能不要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投资，于是他便说道：“企业老板来了，你和赵市长陪同考察就行了，我呢，要去省城一趟。” 张峰向市长赵世伦进行汇报，赵市长听说天健集团要投资几个亿在丽华工业园区兴建制药厂时，他表现的特别高兴。 他一边夸赞张峰把天健集团这个庞大集团吸引到丽华市进行投资；一边保证今后在与天健集团洽谈投资事项的时候，一定做好全面招待工作，甚至还提各职能部门如何提供更好的服务、给予更多的优惠政策。 第491章工业园区开园典礼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赵世伦参与接待后，直接与沈燃达成了投资协议，也就是说，这项招商引资的功劳全部算在赵世伦的身上，同时他领取了按投资额比例折成的奖金。 丽华市工业园区在筹建的时候，为了鼓励大家招商引资的积极性，丽华市专门出台了招商引资奖励政策，比如晋升职务、比如发放奖金、比如记功一次等等。 奖金其实没有多少，张峰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赵世伦这样的做法让张峰觉得有些恶心，为了工作成绩，赵世伦表现得太迫不及待了。 到目前为此，至少已经有十多家企业入驻丽华市工业园区，为了扩大声势、为了让省里领导知道，丽华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致同意举办工业园区开园典礼。 经过努力，省里派出省委常委、副省长何浩东来丽华市。 虽说现在不能到丽华市入境的地方进行迎接，但大家都到丽华市工业园区入口处等待。 听说何浩东的专车即将到达时，等待的人都结束了聊天，也扔掉了嘴里的香烟，甚至有个别昏昏欲睡的人现在也打起了精神，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认真地看着从专车里下来的何浩东。 本来的话，他也可以不下车，在警车的护导下，直接开往典礼现场，只是他得表现出亲近下属的风格，为此他带着笑容说道：“让大家辛苦了，在这里等候，下次要注意啊，不能再搞这么热闹的场面。” 长时间的坐车，让他有些疲惫，他并不愿意与每个人握手致意，于是便继续说道：“大家见过面了，先去典礼现场吧，开园典礼不能错过好时辰，哈哈。” 龚超和赵世伦不约而同地说道：“听何省长的，请何省长先上车。” 赵世伦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何浩东向等候的人群挥了挥手，开始坐进车里。 在赵世伦即将关上车门的时候，何浩东说道：“世伦，你也上来坐吧。” 龚超觉得惊讶，赵世伦则笑容满面地与何浩东一起坐在后面。 张峰作为副市长，此时他还没有机会与何浩东说话的机会，只能与其它人一样，在不远处看着。 现在他看到赵世伦能与何浩东并排坐在专车里，心里喀噔了一下，果然大家都是有背景的人。 这边车上，何浩东轻声问道：“世伦，在丽华市如何？” 赵世伦有些苦闷地说道：“龚超很强势、俞东俊很死板、新来的张峰很活络，我快变成可有可无的人了。” 何浩东是自己的依靠，在目前及以后都需要得到他的支持，为此赵世伦必须把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他。 何浩东耐心地听着赵世伦的讲述和抱怨，他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身处这样位置的人，就算自己经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喜怒于色，况且现在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何浩东当然听说过张峰，想当初他还是赞成对张峰进行处分的，只是省里有几个大佬强硬地维护着张峰，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最终他宽慰道：“世伦啊，你又不想在这里成为市委书记，多积累一些工作成绩，不出事、安稳进行过渡就行了。” “俞东俊原先是常务副省长的秘书，现在只是下来挂职锻炼的，最终也会离开，你与他不要较劲。” “至于张峰，能利用的时候就利用、能打压的时候就打压，担心什么？你要明白，你是市长，张峰只是副市长。” 赵世伦得到了何浩东的鼓励，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连忙谢道：“何省长，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指点。” 何浩东对于市委书记龚超是不好也不坏的印象，他知道赵世伦的水平，当然不能鼓动赵世伦与龚超进行对抗。 他也不能让赵世伦去打压俞东俊，否则就是他与常务副省长的矛盾了。 对于张峰，他本来就公开表示要进行处分，现在得罪张峰也无所谓，否则等到张峰成长起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车队已经来到丽华工业园区开园典礼现场。 毕竟在警车开道下，车队经过的地方，所有的车辆、行人都被要求回避，为此一路畅通。 一个用钢管搭建起来的高台，全身被红地毯包裹起来，背景墙上写着丽华市工业园区开园典礼红色大字。 周围是各种彩旗、标语、气球，烘托出热闹而隆重的气氛。 刚才去迎接的只是丽华市的班子成员，市级部门的正职与副职、投资老板、企业工人代表早已经在台下等候着。 另外还有一些省、市的媒体记者占据着有利地形准备拍摄，四处的音响此时播放着令人振奋的歌曲，让人心情莫名的激动。 最初工业园区的拆迁工作就不归张峰负责，王氏家族的公司出事后，张峰接手盛元建材市场，主持过一段时间的拆迁工作。 只是按照分工，随后的三通一平工作又交回给副市长陈方负责，现在的开园典礼也由陈方副市长负责。 说实话，负责这种事情是很累人的，张峰根本不愿意接手。 从典礼现场的布置、设备安排、会场有关的警力安全等工作，都要进行认真推敲、甚至还要进行模拟演练，因为有这么多的省市领导要出席，在安全方面出不得任何差错。 张峰等人已经到高台上站立，看着陈方副市长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这几天肯定是累的够呛。 何浩东从专车上下来，龚超和赵世伦默契地落后一步，陪在二边。 一路上，何浩东走的缓慢，主要是他一边走一边要向围观的群众和高台下的各部门领导、企业老板、工人代表挥手致意，这是表现亲民的机会，他肯定不能错过。 开园典礼由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主持，他看到副省长何浩东已经到位，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九点，便宣布开园典礼开始。 首先是何副省长讲话，这样的场面他经历了太多，如果不是为了赵世伦，他都不愿意跑这么多路来丽华市。 他在致辞中谈到要提升工作标准、强化创新意识，注重上下协同、部门协同、政企协同，确保各项工作高质高效，形成争先创优进位的良好态势。 虽然大家知道他讲的都是套话，毫无新意，但在有人带动下，台下还是掌声雷动，给他极大的面子。 接下来是投资老板代表讲话。 第492章少妇陈薇薇 接下来是市委书记龚超、市长赵世伦的讲话。 二人谈到要狠抓责任落实、注重统筹协调，完善体制机制、加强要素保障、优化营商环境，加大对外宣传，形成丽华市工业园区的强大合力。 再是投资老板代表发言。 按照投资额来算的话，应该是秦丰上台发言，只是市长赵世伦却把发言机会给了天健集团的代表。 张峰心里当然不爽，天健集团兴建制药厂的投资额是5亿元，只有秦丰投资额的一半，当然，陈方副市长肯定是听赵世伦的。 让张峰意外的是，这次天健集团的发言人不是沈燃、也不是林轻雪，而是一位年轻少妇，身材火辣、举止优雅，在她发言的时候，许多男人都盯着她看。 她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 ” 她的声音具有独特的、蛊惑人心的魅力，虽然她的发言简短，但让人感觉很亲切。 最后的环节是剪彩。 副省长何浩东站在最中间，市委书记龚超、市长赵世伦分别站在何浩东的左右二边，再依次是市委副书记田洛、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常委副市长张峰、副市长陈方。 每个人旁边站着一位礼仪小姐，这是从中山宾馆临时找来的年轻漂亮的服务员，此时每个礼仪小姐手中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把红边的剪刀。 何浩东带头拿起剪刀，其它人当然跟进，这个动作根本不用事先排练，这些人早就练的很熟练，现在大家动作一致地剪断了彩条，下面的人掌声雷动、鞭炮齐鸣。 开园典礼结束，拆台工作就交给工作人员去做，各企业人员则回到各自工厂忙碌。 按照惯例，何浩东副省长难得来丽华市一趟，丽华市主要领导肯定要向他汇报工作，然后何浩东要发表重要指示。 为了节省时间，避免来回奔波，副市长陈方把此次的午餐安排在明华饭店。 于是这次汇报活动也安排在明华饭店的小型会议室里进行。 离午餐的时间已经很近，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赵世伦的汇报都很简单，何浩东的指示也是非常的简短、大而空洞，反正汇报只是一种形式，谁也不会把汇报内容与指示内容当真。 宴请活动摆了十几桌，放在明华饭店的宴会厅里。主要是招待丽华市各个部门的正职和副职领导、丽华工业园区入驻企业的老板与高管。 何浩东当然不会在宴会厅里就餐，陈方专门订了一个能坐二十人的超大包厢。 这个包厢里除了省市领导外，刚才代表天健集团发言的年轻少妇也被赵世伦叫了进来，说是投资商代表与领导共同进餐。 在互相介绍中，张峰才知道这名少妇叫陈薇薇。 何浩东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宾位上，他对坐在旁边的赵世伦说道：“赵市长，今天准备了哪些酒菜招待大家？” 赵世伦回应道：“何省长，今天开园典礼工作，包括这里的酒菜都是陈方市长安排。” 何浩东当然明白赵世伦此时提起陈方的用意，便称赞道：“陈市长辛苦了，具体工作不容易做。” 陈方听到何浩东的表扬，心情非常激动，连忙站起来说道：“何省长，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辛苦、不辛苦。” “何省长，明华饭店虽然只是四星级，但它是丽华市老牌酒店，在菜肴制作上有自己的特色。” “原材料突出了绿色和农家山野特点，别有风味。” “比如这里选用的鸡是山上放养的，不仅跑的快，而且能飞。明华饭店的厨师有三种做法，等一下各位领导都尝尝。” 由于事先准备充分，服务员已经开始把热菜陆续端了上来。 说实话，张峰吃过很多饭店的菜肴，觉得明华饭店的菜肴比许多高档饭店要精致、口味要好。 既然上菜了，何浩东便举杯开始吃喝，于是大家一起热情碰杯，响起一阵阵清脆的“叮当”声。 第一杯喝完后，何浩东放下酒杯说道：“赵市长，丽华市工业园区的兴建，经济发展可以上个台阶了，你今天得多喝几杯。” “当然，龚书记指导有方，但没有赵市长的认真执行，也无法取得如此亮丽成绩。”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此时何浩东想把丽华市工业园区的兴建成绩都算在赵世伦的头上。 赵世伦则故作谦虚地说道：“没有龚书记的支持和指导，工业园区建设不会如此顺利。” 看着何浩东和赵世伦二人一唱一和，张峰心里觉得有些恶心。 说实话，规划工业园区是自己和俞东俊做的；具体拆迁和三通一平是自己和陈方做的；主要的招商引资还是自己做的；现在赵世伦却想把所有功劳抢走。 当然，在此时此地，张峰根本没有必要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因为副省长何浩东在，张峰生气也没有用。 龚超就坐在何浩东的旁边，他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现在有些后悔邀请何浩东来参加开园典礼了，当然也更加讨厌赵世伦如此的厚颜无耻。 不过，他对于何浩东的表态，心里并不为然，自己的背景和靠山比何浩东厉害多了，为此何浩东的看法基本上构成不了对他的威胁，当然他也不会在此时为张峰和陈方说话。 此时此地的他，主要任务是让大家放开喝酒吃饭，让大家觉得气氛和谐热闹。 于是他说道：“听何省长的指示，大家多喝几杯，今后大家一起努力。” 潜台词是工业园区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但话说的很巧妙，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何浩东当然听出了龚超的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他对在座的唯一企业代表陈薇薇说道：“陈总，虽然你是女同志，但巾帼不让须眉，这杯酒，我要敬你。” 陈薇薇连忙站起来举着酒杯来到何浩东身边说道：“何省长，谢谢您。这杯酒我全部喝喝，我还要敬您一杯酒，希望今后您多多支持天健集团。” 何浩东笑着说道：“陈总这么年轻、事业有成，天健集团来丽华市投资不容易，大家都要支持她的工作。” 张峰心想这个陈薇薇真是厉害，不管何浩东是客套话还是另有所指，但她竟然不露痕迹地表达出自己的要求，看来年轻漂亮的少妇就是比男人有着天然优势。 第493章不务正业的女经理 陈薇薇的酒量可能比许多男人要好，虽然她喝白酒用的是小杯，但她现在二杯满杯喝完，一点反应都没有。 作为唯一的企业代表，接下来陈薇薇开始向龚超、赵世伦、田洛、俞东俊等人敬酒，都是满杯喝完，显示了她的一番诚意。 看着她一杯杯喝完，张峰惊讶道，不愧是搞企业的人，酒量练的如此厉害。 就在张峰心里感慨时，陈薇薇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说道：“张市长、我敬您一杯，希望张市长今后多多关照。” 张峰笑道：“陈总客气了，天健集团来丽华市投资是我们的荣幸。想当初，天健集团派林轻雪来明宁区考察，最后却没有投资。” 陈薇薇轻笑道：“林小姐倒是经常提起你，不过此次，她有另外事情，不能来丽华市考察和进行管理。” 当然，二人不能多说话，别人都看着呢。 陈薇薇敬完所有的人酒后，终于坚持不住，先行告退了。 没有多久，何浩东便提议结束吃喝，主要是他还要立即赶回省城，参加第二天早上的常委会。 大家客客气气地把何浩东送走后，也都各自散了。 张峰则来到地下停车场，从单独的一架电梯通过密码来到明华酒店的顶层，找到秦丰，说明了一些情况。 明华酒店主楼高达二十层，按照原先的做法，顶层是秦丰的办公室、卧室，张峰的卧室。 第十九层、第十八层是特殊安保人员的卧室和工作室。 秦丰和张峰来到第十九层，让人打开了刚才那个超大包厢和酒店宴会厅的监控。 秦丰看到陈薇薇后，惊讶地说道：“这个人目前就居住在明华饭店里，而且还专门包了整整二层的房间。” 张峰开始的时候不为意，陈薇薇和她的管理团队不可能居住在制药厂里，而明华饭店离工业园区最近，是个理想的落脚点。 只要愿意付钱，不仅可以解决住宿，还能解决一日三餐。 只是秦丰指着宴会厅里聚餐视频说道：“有个奇怪现象，天健制药厂的这些女员工不象其它企业高管都是坐在一起就的，她们是分开到每张桌子上。” 张峰听了秦丰的话，便认真地观摩一番，最终他发现，只要是有各个部门正职或副职领导在的酒桌上，肯定有天健制药厂的女员工。 这些女员工胸前都挂着经理的牌子，可以算是企业高管，只是如果认真数一数的话，天健制药厂的女经理明显偏多。 而且这些女经理的身材、相貌都非常出众，敬酒喝酒功夫一流，很快就与酒桌上的这些部门领导打成一片。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峰立即让秦丰安排人员对这些所谓的女经理进行监控，既然是住在这里，只要进行监控，肯定会有所收获。 陈薇薇此时应该没有想到，秦丰居然收购了明华酒店，居然在明华酒店安排了具有特殊才能的安保人员，从而能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过了几天，秦丰让张峰来到第二十九层的监控室，里面清楚地显示着在一间会议室里，有人在上课，这些女经理则在本子上记着东西。 秦丰解释道：“这是在培训，主要内容是如何取悦男人。更让人奇怪的是，经常会出现丽华市一些重要部门正职和副职领导的名字，当然偶尔也有市级领导的名字。” 张峰细思极恐，这家天健集团制药厂想干什么？ 如果说是对这些女经理进行销售培训，还说的过去。现在居然培训如何取悦男人和列举这些领导名单，想必是要进行各个攻破。 不过，张峰明明知道此事，但他却无能为力。不仅无法阻止，也不能进行抓捕。 你以什么理由去通知这些部门的正职或副职领导？别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提醒？ 最为关键的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信息的？你总不能对他们说，我对陈薇薇等人进行了秘密监控，毕竟这样的监控是违法行为。 同样的道理，张峰还不能向警方进行报警。 当然，张峰可以向俞东俊进行通报，让他和丽华市公安局长徐猛要防范天健制药厂的女经理。 张峰同样也不能告诉他们真实的情况，他找的理由是秦丰的丈人慕容海是四海会副会长，提醒秦丰和张峰要注意副会长沈燃天健集团，说是曾经发生过引诱事情。 张峰的坦诚相告，倒是让俞东俊和徐猛加强了防范，最终没有中计。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峰找了一个关心入驻丽华工业园区企业生活和工作情况的理由，开始对每家企业进行走访。 这个理由倒是充分的，也不会引起天健制药厂主管陈薇薇的怀疑，张峰是主抓工业和商业的，又是工业园区的主要推动者。 张峰来到每家企业，都与老板进行商谈，听取意见与建议，接着参观企业的生产情况。 很自然地，张峰来到天健制药厂。 陈薇薇对于张峰的到来，表示出热情欢迎，在谈到有何要求时，她明确提出了二个要求。 一是希望丽华市能修建好工业园区直通高速公路的道路，方便产品运输。 二是希望各个部门，包括市级领导少来企业视察指导参观，说是会影响企业正常的生产秩序。 放在以前，张峰领教过林轻雪不要地方接待的做事风格，也会对陈薇薇的第二个要求表示理解。 只是，现在发现了这些女经理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张峰对于这家制药厂不接待视察指导参观有所怀疑，难道是产品有问题？还是治污设备不开启？ 当然，这些疑问最终只能在张峰的心里放着，企业确实有权利以保护生产秘密和商业秘密为由，拒绝外人参观。 张峰笑道：“陈总，我今天来主要是听取意见和建议，以便我们能提供更好的服务。” “陈总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我们已经着手在准备，大致下半年能建成，请林总放心。在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们克服一下困难。” “对于陈总提的第二个要求，我们当然尊重企业的做法，这次我就不参观具体的生产车间了。” “只是制药厂是高污染企业，我得看一下治污设备。” 第494章表面正常的制药厂 张峰接着说道：“陈总，林轻雪如果真的经常提起我，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特别重视治污设备的配备和启用。”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陈薇薇爽快地说道：“张市长，防止环境污染是我们企业的责任，我们当然配备和一直在启用治污设备，张市长如果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看一下。” 张峰倒是在制药厂内真的看到了象卢东在丽华市工业园区投资的制药厂那样，配备了崭新的治污设备，同时也正开启着。 陈薇薇解释道：“张市长，我们每天都开启着治污设备，并不是装给领导看的。” “丽华工业园区目前就二家制药厂，如果治污设备不开启的话，药品污水很明显，很容易查到。” 张峰倒是相信陈薇薇的话，医药污水与其它工业污水有所区别，如果污染了附近了河流，很容易被发现和检测到。 此时已近中午，陈薇薇很自然地邀请张峰共进午餐，同时她还按铃叫来了一个年轻女孩。 张峰看到这个年轻女孩二十多岁的年龄，一身职业装将曲线勾勒的婀娜有致，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可以说在一瞬间就让人感觉惊艳。 说实话，张峰见过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觉得象这样的女孩还是不多见的。 张峰惊艳的神态当然被陈薇薇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张市长，既然来了，就在我们公司吃个便餐吧。” “她是我们接待办主任柳如丝，由她和我陪张市长用餐如何？” 不等张峰回应，柳如丝眼一抛，笑道：“张市长如此年轻，就赏脸在这里吃餐饭吧。” 这个媚眼的杀伤力还真是厉害，如果不是张峰在心里对陈薇薇有所防备，早就入迷了。 柳如丝说着还伸出右手，张峰见女方如此主动，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伸出右手与她轻轻相握。 张峰接触到柳如丝柔弱无骨的手，心里非常惊讶，这真是尤物啊，不仅身材有料、面容精致，而且骨骼还如此柔弱，运动的时候，应该可以挑战很多高难度动作。 现在的张峰无论如何不会也不敢留下来吃饭，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现什么事情？ 于是他抱歉说道：“我很荣幸能与二位美女共进午餐，只是龚书记下午临时临时常委会，我得立即赶回去准备相应的材料。” “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约，要吃的舒心、喝的尽兴。” 张峰边找理由推脱吃饭边暗中观察陈薇薇的神情变化，发现她的脸色有惊讶、有失望，但一晃而闪。 从天健制药厂出来，张峰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只得放弃。 这一天，张峰和秦丰来到丽华市火车站，想私下了解外来务工人员的情况。 二人不急不忙地朝着火车站附近一家有些规模、名叫“大通”的劳务介绍所走去。 走近一看，这家店是多种经营，分别有婚姻介绍、房产中介、劳务介绍。 婚姻介绍的牌子这边只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负责。 而房产中介、劳务介绍分别有三四位工作人员在忙碌。有大妈、也有年轻的女孩子，不过都没有负责婚姻介绍的那位女孩子那么漂亮。 张峰心里有些奇怪，这家主要面向外来务工人员的服务场所，工作人员怎么都是清一色的女人，没有一个男性工作人员？ 张峰和秦丰奇怪归奇怪，并不好去细问。二人在劳务介绍栏面前站定，仔细查看招聘的工作岗位、基本待遇和基本要求。 这家劳务介绍所邻近火车站，许多外地来丽华市务工或本地的农民工，除了亲戚带亲戚、朋友带朋友去单位一起工作外，都会先到这家店里看看情况，所以平常生意一直很好。 劳务介绍所里的几位工作人员都在忙于接待咨询、开介绍信、收取介绍费等等。 对于张峰、秦丰这样先观看工作岗位介绍的人，店里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空余的时间来接待与介绍。 二人正在仔细查看的时候，忽然从外面涌进四五个人，嘴上骂骂咧咧的。 由于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二人就往旁边退了退，让这几个人进去。 这些人横冲直撞的进去，并拉开正在求职的人员与开介绍信与收费的工作人员，嘴上嚷嚷：“让老板出来，退钱、赔钱”。 几个工作人员可能是习惯了这样的纠纷，就陪着笑脸说：“老板出去了，去办点事，你们如果一定要见老板的话，就麻烦等个半小时。有什么要求可以先跟我们说说。” 领头来闹事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身材高大结实，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其它几个人看上去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也都在帮腔造势。 现场你一句、我一句，有些混乱、有些喧闹，张峰和秦丰在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觉得这样的介绍纠纷也是正常的，应该很快就会解决。 可后来发现这几个人的语气越来越不对，甚至有女孩子的惊叫声。张峰和秦丰赶忙把头转向争吵的现场。 只见这些人看到老板迟迟不出现，劳务介绍所里又都是女性工作人员，便嘻皮笑脸地对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耍流氓。 旁边其它人员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甚至还有人也想混水摸鱼，趁乱摸一把过过瘾。 等到张峰注意时，带头的那个中年人，已经把手伸向了最为漂亮的，负责婚姻介绍的年轻女孩。 这个年轻女孩可能从来没有见过，竟然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下耍流氓，一时吓得呆住了，没有一点的躲避。 眼看中年人的脏手要触及漂亮女孩的胸部，有人大吼一声：“住手。” 这个声音的中气很足，又是情急之下喊出的，声音很响很有震憾力，一时把所有人都震住了，那只伸出的咸猪手也停了下来。 张峰和秦丰看到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姑娘几步就走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把她挡在身后，淡然地说道：“一个大男人，对女孩子耍什么流氓？” 中年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这里的老板？” 第495章怒见不平一声吼 这个年轻姑娘回应道：“我不是老板，我也是来找工作的。” 中年人一听，这个女人也是个外地人，就不屑地喝道：“少管闲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这位年轻姑娘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与介绍所有什么纠纷，我不管。不过你们要想耍流氓，我就要管到底。” 中年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年轻姑娘，觉得她穿着一般，身材不高不低，应该不是个厉害的角色，也就没有放在眼里。 于是就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想为介绍所出头，先接了我一拳再说。” 刚说完，这个男人就直接向这位年轻姑娘挥拳过来。这拳出手又快又狠，旁边的人觉得肯定要被这一拳打中，并且受伤不轻。负责婚介生意的年轻女孩已经吓得尖叫起来。 张峰和秦丰倒是没有出手的意思，二人觉得这位年轻姑娘神色如此镇定，应该有些身手，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二人便会出手。 秦丰一直跟着安保人员在训练，张峰隔三差五地练上几招，为此二人对付这几个男人肯定没有问题。 二人此时发现这位年轻姑娘并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而是极快出手，在大家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她已经抓住了中年人出拳头的手腕，用力一捏，中年人疼得直叫唤。 其它几个人看到中年人被捏得直叫唤，虽然心中有些惊惧，但想到人多一起上，应该可以占到便宜。 于是这几个人就挥着手中凳子、甚至还有一根50公分左右的钢管一起向这位年轻姑娘攻来。 劳务介绍所里的其它人见到打群架了，纷纷向旁边让开，避免混战中涉及到自己。 这位年轻姑娘对中年人的手腕再用力一捏，让他一时痛的无法用力，就放开了他，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把那根要砸向自己的钢管夺在手中，并用脚一踹，在那个人倒在地上的同时，已经稳稳地拿住了钢管，当然又快速地用上钢管，面对砸向自己的几杷椅子。 在用钢管打落砸向自己的椅子后，这位年轻姑娘用二只手用力把钢管弄弯，扔回给这几个人，同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如果不服，可以再来打一架。” 闹事的这几个人一看陈峰竟然把钢管都弄弯了，吓了一大跳，心想如果这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姑娘把这个劲用到自己的身上，早就断胳膊断腿了。 毕竟不是生死仇恨，没有必要搏命打斗，再说，就是想打，也打不过人家。 中年人与其它几个人于是话都不说一句，连忙向外逃去。 等到这些人完全消失，劳务介绍所内的几个女工作人员才完全回过神来，一起向这位年轻姑娘表示感谢。 这位年轻姑娘摆了摆手，随即离开了大通介绍所。 张峰和秦丰便跟着她走了几米路，秦丰主动上前问道：“你好，看你的身手不错，愿不愿意去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当教练？” “说实话，培训学校里男教练比较多，女教练太少了。” 这位年轻姑娘大概是艺高胆大，倒也不防备，解释道：“我叫李柔，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想先问一下，工资如何？” 秦丰回应道：“至少1万元一个月，如果能成为总教练，就有5万元一个月。” 李柔回应的很干脆：“行。” 张峰也没有继续了解情况的意思，于是二人带着李柔来到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 一路上，秦丰问起她的学历，她说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参军了。 现在退伍了，选择了现金安置。 本来想继续完成学业，只是她的弟弟马上要参加高考，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只能读民办性质的大学，而民办性质的大学，学费一般都很贵。 她的父母都在农村，根本支撑不起二个人读书，为此她不得不放弃学业。 她所在的农村，平时已经不太有年轻人，一般都外出打工赚钱。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总是要有钱才能把生活过好。没有钱，无论在城市还是农村，都要被人看不起。 李柔退伍回来，邻居们都知道了，觉得她在军队里没有混个一官半职，也没有好的工作分配，于是就少了一些热情，少了一些亲近。 李柔在老家只呆了几天，就受不了邻居们的窃窃私语与背后的指指点点，就打算去城市闯荡。 不过，考虑到还有一个在读高中的弟弟和父亲的病情，李柔就把退伍安置费全部交给父母留着以备急用，想到就近的地级市——丽华市找工作，努力赚钱。 许多人也许会奇怪，象李柔这样接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可能与外地来打工的农民工一样，去劳务介绍所寻找工作？ 大家要知道，李柔当时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入伍了，并没有得到大学毕业证书。 虽说学历不代表一切，可在找工作时，这是敲门砖。 一般白领性质的工作，最起码的学历是大专。薪酬高一点的，就会要求是大学本科、甚至是硕士研究生等。 到目前为止，李柔只有高中毕业证书，人才交流市场，去都不用去。为啥？去了也白去嘛，因为根本就没有学历是只要求高中毕业的工作。 她的心里有些苦笑，觉得现在学历不够，那就先凭力气和技能吃饭吧。她来到大通劳务介绍所看了一会儿，从中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工作岗位。 毕竟这是面向低端劳动力的。要么是建筑工地上劳动，要么是去工厂做流水线上的工人，实行三班倒。 李柔虽然是女孩子，但有的是力气，去这些地方工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自己看不起这些工作岗位，而是想到自己毕竟上过大学，又参过军，去这些地方工作，有些委屈自己。 她本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化几天时间静心想想、熟悉一下城市环境，再找找工作，欲速而不达嘛。 只是她刚想离开时，发生了几个男人前来劳务介绍所找事的场面。 说着话，汽车已经开到丽华安保技能培训学校。 秦丰解释道：“李小姐，我已经看过你的身手不错，但按照规矩，培训学校还要进行测试。” 第496章身手不错的总教练 面对秦丰的解释，李柔不为意地说道：“你可以叫上这里身手最好的六个人。” 赵光看到李柔丝毫不把这里的安保人员放在眼里，神色不太好，不过，还是好心提醒道：“我们这里的培训教练都是从特种部队退伍回来的精干人员。希望你不要盲目的自信，毕竟伤了你不太好。” “我知道，雇主想试试我的身手，如果打不过，我会主动离开的。”李柔面对赵光不太友好的脸色，倒也没有生气，淡淡地回应道。 赵光看了看李柔，又转头征求秦丰的意见。 秦丰笑道：“就按她说的办。” 对于李柔如此自信，张峰和秦丰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些期待。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培训学校里面宽敞、全封闭的训练场地。 这里已经有六个男人在那里等着，正如赵光说的那样，一个个都是牛高马大、身体健壮的小伙子。 “秦总，我已经把在这里训练的身手最好的几个人都叫了过来，你看如何进行验证？”赵光介绍道。 秦丰解释道：“现在请大家过来，主要是我刚刚聘请了一位女教练，她说她可以一个人打过你们六个人，我不太相信，就请你们一起来验证她的身手。” 从特种部队退伍回来的人，并不在意秦丰居然请他们前来展示身手的做法，毕竟他们知道成为培训学校的新教练，都要经过测试。 现在这些人对挑战者李柔充满了战意，一起说道：“这么大的口气？是谁啊？我们倒想好好会一会。” “婆婆妈妈的，你们六个人都一起上吧。”李柔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六个人，有些不屑地说道。 看到其貌不扬的年轻姑娘说出如此大话，六个男人一起笑出声来：“我们不与女人比身手，胜之不武。” 赵光有些无奈地看着秦丰，秦丰想了想说道：“各位，这次只是做个验证，不是生死搏斗，手脚无情、注意分寸，你们上二个人与她对打吧。” 听到秦丰的吩咐，六人男人商量了一下，先上前来二个男人，与李柔成三角站立。 李柔招了招手，说道：“你们先动手吧”。 面对着一再的轻视，其中一个男人直接冲向李柔一拳，只见李柔根本就没有躲闪，而是快速地伸出纤纤玉手，直接抓住了挥过来的拳头。 这个出手的男人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被机器给夹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了，这时另外一个男人也冲了过来。 李柔见状直接一脚踢开冲过来的男人，然后再一拉一放，第一个男人也随即摔倒在地上。 “你们注意接招。” 李柔喝了一声，朝着另外四个男人冲了过去。 乒乒乓乓，大概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只见六个精壮的男人都躺在了地上，一时还起不来。 秦丰连忙问道：“这些人没事吧。” 李柔摆了摆手：“考虑到要把他们打趴下，下手重了一点，不过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一二天就好了。” 赵光傻眼了：“这么厉害啊！不好意思，请问你师从哪里？” 李柔倒也没有隐瞒地说道：“我看你也是从部队退伍的吧，其实你们几个人的身手应该不错，只是我是从天鹰部队出来的。” 躺在地上的六个男人听到了天鹰部队，都挣扎着站起来，连同赵光一起向李柔敬礼道：“输在天鹰队员手下，我们心服口服。” 秦丰和张峰相视一笑，运气真好，去火车站一趟，竟能找来身手如此厉害的人，秦丰便发话道：“赵光，你带他们先去休息吧，每个人发5000元奖金，辛苦大家了。” 同时对李柔说道：“李小姐，从现在起提升你为副总教练，月薪4万元。” 李柔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秦总。” 此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喊：“听说来了一个身手厉害的人，我来领教领教。” 秦丰听着声音，笑着向李柔解释道：“呵，我们培训学校的总教练来了，我来介绍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无法说下去了，主要是沈约看到李柔，竟然开心地叫道：“师傅好，想死我了。” 额？！李柔竟然是沈约的师傅？ 李柔打量了一下沈约，说道：“你小子混的不错啊，居然是这里的总教练了。” 沈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混日子、混日子。对了，师傅，你怎么来这里？” 李柔回应道：“我在部队出了点事，现在退伍了，我来丽华市找工作，凑巧碰到秦总，我便来这里担任副总教练。” 沈约连忙向秦丰说道：“秦总，我师傅怎么能担任副总教练呢，我与她换换？” 秦丰笑道：“那行吧，现在提升李柔为培训学校的总教练，月薪5万元。沈约为常务副总教练，月薪不变。” 张峰忽然想起林佳琪的安保问题，于是开口问道：“李教练，我们有个好朋友，她是丽华明珠酒店的总经理，是个年轻女孩，有时候需要离开丽华市办点事情，需要有个贴身保镖，你是否有兴趣？” 李柔现在需要钱，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得与雇主见见面，有眼缘才能进行合作。” 林佳琪有时候要去省城的林氏家族，有时候要去金通俱乐部在省城的分部提取资金，为了安全，在这些时候都需要有个身手不错的女保镖进行贴身保护。 经常让慕容晴进行保护不现实，现在来了一个可靠的、身手厉害的李柔，当然是个合适的人选。 张峰听懂了李柔所说的意思，象她这样的人，不会去保护性格霸道、行事乖张的富家女，为此她必须事先看到过本人才会同意。 等到林佳琪赶到丽华安保培训学校，张峰笑问道：“林总，这位是李柔小姐，你看了是否满意？身手方面，你放心，她现在是培训学校的总教练，沈约是她的徒弟。” 林佳琪听到李柔竟然如此厉害，又是沈约的师傅，在人品上应该信的过，于是笑道：“张市长，满意，一万个满意，谢谢。” 李柔此时插话问道：“你是市长？” 秦丰解释道：“李教练，确切地说，张峰是丽华市委常委、副市长。” 李柔便语气恳切地说道：“张市长，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帮忙。” 第497章李柔的请求 张峰此时心情很好，便说道：“李教练，有什么事情你说，能帮上忙的话，我肯定会帮。” 李柔说道：“我爸爸已经被检查出患了晚期尿毒症，如果想活下去，必须进行换肾。” “目前只能在县级医院里通过透析维持生命，一是我没有足够换肾的钱；二是我没有关系让我爸住进丽华市中心医院。” 张峰疑惑地问道：“丽华市中心医院换肾技术很发达？我有关系，可以让你的父亲去省城、甚至去京城进行治疗。” 李柔说道：“在这方面，我早就打听过了，丽华市中心医院的换肾技术并不比省城、京城医院差。” “真因为技术好，所以床位非常紧张，没有关系，根本住不进去。” 张峰拿出手机，随即打电话给分管教科文卫的副市长洪羽菲，说是自己有个好友的父亲需要做换肾手术，请帮忙安排一个床位。 到目前为止，洪羽菲还没有接到过张峰的请托，当然一口答应下来，说是立即去进行安排，请等几分钟的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中，张峰询问道：“李教练，你对林佳琪满意否？” 李柔看了看举止优雅的林佳琪说道：“我有二个条件，如果林总都同意了，我可以答应客串你的贴身保镖。” 张峰的心里感到有些惊讶，保镖竟然要与雇主谈条件？ 林佳琪微笑着说道：“李教练，请先说说看哪二个条件？” 李柔伸出一个指头说道：“第一个条件，凡是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情，你要无条件听从我的安排。” 林佳琪点点头，爽快地说道：“行，你提出这样的条件，我觉得更放心了。” 李柔对于林佳琪的拍马屁，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你不能从事违法犯罪的生意，也不能出卖国家的利益。” 林佳琪郑重地回应道：“李教练，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我现在有这么多的钱，还想活的长久一些。” 这时，张峰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副市长洪羽菲打过来的，她说道，已经专门腾出了空床位，随时可以入住。 张峰向李柔告知这个消息，李柔居然向张峰拱手致谢：“谢谢张市长大力帮忙。” 张峰摆了摆手，同时向秦丰看了一眼，秦丰会意地提议道：“李教练，换肾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先预付你二年的工资吧。” 李柔现在知道一分钱就能难倒英雄汉，何况是100多万元的医疗费，为此她没有推辞，同样拱手谢道：“谢谢秦总。” 秦丰继续说道：“李教练，这几天你就去忙你父亲的事情吧，等到手术完成再来上班也不迟。对了，沈约不能离开培训学校，我给一辆汽车，来去会方便很多。” 等到林佳琪拿着钱开着车离开，林佳琪疑惑地问道：“秦哥、张哥，你们为什么要预付工资给她？直接给她捐款就行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承担这笔费用的。” 张峰解释道：“佳琪，这不是钱的问题。李柔有着军人的骄傲，不会无缘无故地接受别人的钱财。” “下次，你聘请她作保镖的时候，可以多给她一笔钱。” “对了，你这一次来，我正好要给你说件事情。” “你们家族给你们年轻一代设置了二个考验。第一个考验是资产增值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肯定能达到。” “另一个考验就是成立一家公司，三年后，这家公司总利润要达到投资额的5倍以上，总利润不得低于五千万元。你目前所拥有的这些公司都是在家族会议召开前成立的，或者是收购的，并不算严格意义上新成立的公司。” “我与秦丰去丽华火车站附近的大通介绍所，看到了婚姻介绍业务，我考虑我们可以成立一家婚姻介绍公司，专门从事中高档婚介服务。” “在三年内，总利润要达到投资额的5倍以上，总利润不得低于五千万元的要求。” 秦丰听了，惊得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差一点吐出来：“让林总去做媒婆的生意？” 张峰解释道：“切，又不用自己亲自去做。我只是提议开办这样一个公司而已。我们可以去找会讲丽华本地话，懂这方面技巧的人来做。” “要知道，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涌入城市里的流动人口越来越多。” “比如大学毕业来丽华市工作的人，想找一个合适的对象也是非常困难的。” “这主要是人生地不熟，同学朋友不多，当然需要有人来进行牵线搭桥、进行引见介绍。” “这种牵线介绍，朋友与亲戚帮忙是一方面，通过婚介公司也是一个方面。” “既然是做中高端的婚介生意，我们要注册一家婚介公司，办公地点就放在明华宾馆里，显示高档次。” “再说了，办这样的公司花不了多少钱，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关闭，但万一成功了呢？” 秦丰和林佳琪听了张峰的一番话，觉得有道理，开办这样的公司，不成功也浪费不了多少钱，但万一成功的话，肯定可以算是自己的杀手锏。 当然，张峰只是提议，具体事务就交给林佳琪和秦丰去操办，自己现在要去参加一场应酬。 等到张峰来到事先说定的包厢时，看到副市长洪羽菲、丽华市教育局局长陈东、丽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吴贵和另一名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于是他便抱拳说道：“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来晚了。” 这些人看到张峰进来，立马都站了起来，洪羽菲看到张峰如此客气，便连忙摆手说道：“张市长，您辛苦了，我们也是刚到。” 同时指着另一名中年男人进行介绍：“张市长，这是丽华市中心医院院长范江。” 张峰主动伸出手，对范江说道：“范院长好。”这是表示亲近的意思，范江激动得用双手握住张峰的右手，好一会儿才分开。 几个人客气一番后，便开始坐到酒桌上喝酒吃菜。 这个聚会是张峰提议的，一是感谢洪羽菲的帮忙，同时他意识到自己也需要认识教育局、卫生局、中心医院等领导，不想每次都通过洪羽菲来帮忙。 二是他对丽华市中心医院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第498章公办民营医院 等到酒菜上来后，洪羽菲举杯提议道：“今天我们难得相聚在一起，为缘分干杯。” 大家都举起酒杯，在桌子上敲了几下，表示碰杯了。 要知道，这样的吃饭，酒店肯定是高档的，包厢肯定是宽敞的，酒桌也是宽大的，五个人坐的相对比较远。 如果不是关系特别亲近的，在吃饭的时候不会坐的很近，至少会相隔坐一个人的距离，有的甚至还要远。 这次是大家共同举杯，就算大家站起来也碰不到彼此的酒杯，于是就有人想出这个碰杯的办法来。 华夏人最善于进行变通、灵活处理了。 今晚大家喝的是高档的干红葡萄酒，有的人加了冰、有的掺了矿泉水、有的还加了可乐，但都是满杯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 其实上，干红葡萄酒不是这样喝的，只是饭局上的喝酒，讲究的是全心全意地喝完，当然不能优雅地咪一口，这也是一种变通。 喝完了第一杯酒，大家便开始各自敬酒。 张峰第一杯敬洪羽菲：“洪市长，说来惭愧，我来丽华市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是第一次坐下来喝酒。朋友的事情，谢谢你，我喝完，你随意。” 洪羽菲轻笑道：“张市长，你可别让女人随意。俗话说，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意。” 张峰不好接话，便举杯向丽华市教育局局长陈东敬酒：“陈局长，我与教育还是很有缘的。” “我原先当语文老师时，看见校长，心里有些害怕；去了教育局，看见分管教育副区长来视察工作，心里也紧张；后来担任了分管教育的副县长，却看见校长、局长害怕了。” 洪羽菲不解地问道：“张市长，为什么呀？” 张峰笑着解释道：“我害怕校长、局长亲自来找我，找我肯定没好事，要么要人、要么要钱，教育是花钱的大户啊。” “分管财政的副县长和财政局长看见我也烦，我经常要去讨钱。” “我自己打电话给校长、局长也感到难为情，主要有人托我解决入园入学的事情、考取教师编制的事情、教师调动的事情，真是烦不胜烦。” 洪羽菲此时深有感触地说道：“许多领导很简单地认为入园入学都是局长、校长一句话的事情，说我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这种忙都帮不好？在这个位置上非常容易得罪人。” 张峰笑着说道：“所以说，还是当局长好，上面有人帮着向财政局要钱、还可以解决许多入园入学、教师调动评职称考编的事情，收获人情一大堆。” 陈东先与张峰喝完杯中酒后，开始大叹苦经：“张市长，现在形势发展完全不同于以往了。” “现在取消了义务段入学的择校，我向各县区教育局安排几个入学资格都很困难。” “现在就业形势不容乐观，看到中小学教师待遇稳定、旱涝保收，许多人打算考取教师事业编制。” “现在考编有一套固定的程序。笔试难做手脚吧？面试评委名单你透露还是不透露、打不打招呼？” “再说我总不可能每个评委都打招呼吧，有些评委不一定愿意买你的帐、听你的安排。” “教师的编制数量一直不足，每次招聘都得装孙子向人社局去协调沟通。” “现在教育局看上去很威风，其实所有人都可以进行指责。” “作业多了，家长指责课业负担太重；作业少了，如果成绩上不去，家长又指责学校和老师不负责，只顾自己快活。” “另外，面对上面这么多领导的请托，就担心摆不平，从而在无意中得罪了人。” “现在还有学校的安全压力，有些独生子女心里脆弱，动不动就搞离家出走、跳楼自杀，一旦出事，就够我们忙活一阵子。” 张峰接下来向丽华市中心医院院长范江敬酒：“范院长，我好友父亲的事情，要麻烦你了。” 这是小型聚会，讲究氛围宽松，为此陈东局长才会如此发牢骚，同时在开吃的时候，张峰就约定，互相敬酒时，不站起来、不走到身边，以示平等吃饭喝酒。 此时范江举杯示意碰杯后恭敬地说道：“张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会让医院里技术最好的医生动手术。” 张峰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我们丽华市中心医院换肾技术如此高超，范院长可喜可贺啊。” 范江有些苦恼地说道：“张市长，喜也技术、愁也技术。” “换肾技术给丽华市中心医院带来了巨大的名气和病源，但作为中心医院，总不可能只有肾病科吧，为此虽然生意很好，但目前病床已到极限。” “我现在每天都是在解决各种请托关系，让许多没有关系和人脉的群众在背后骂我们，我也是感觉很无奈。” 洪羽菲接话道：“公立医院赢利难，丽华市财政收入不高，各项开支只增不减，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扩建中心医院。” 张峰点点头说道：“生老病死，客观规律，但我们还是尽可能想办法为普通群众办些实事。” “说实话，这位好友的父亲目前依靠透析维持着生命，她自己根本拿不到床位，才向我来开口，我们总不能让许多群众感到绝望。” “洪市长、范院长，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引入民间资本来扩建中心医院，或者干脆在工业园区附近设立一个肾病中心。” “投资商只出资建造医院、增添设备，中心医院负责治疗和日常管理。” “既然是民营性质，诊疗费用可以适当提高。” 张峰说到这里，转向自己叫来的丽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吴贵说道：“吴局长，公立医院是向事业管理登记局进行申请，民营性质的医院是向你们局进行注册登记的吧，这样操作方式应该是合法的吧。” 吴贵解释道：“张市长，按照最新混合式经营模式，这样操作完全合法。” “投资商以资金入股、中心医院以技术入股，年度进行结算分红。” 洪羽菲拍手笑道：“张市长，好主意，这样一来，可以解决一个老大难问题。” 范江是技术出身，担忧地问道：“张市长，医院的成本回收和赢利不象有些行业非常快速，再说需要几亿元资金，有人愿意进行投资吗？” 第499章有人故意制造车祸 面对范东的疑惑，张峰笑头上解释道：“丽华明珠酒店，大家知道吧。总经理林佳琪是省城林氏家族的人，财大气粗。” “我可以让她投资5亿元，建设一个全省数一数二的肾病中心。” “虽然是民营运作，但我们也要考虑到群众的承受能力。我们可以设置多样化的病房，提供不同的服务价格。” “完全不差钱的人可以住贵宾房；有钱的人可以住套房；一般群众可以住普通病房。” “在享受公费医疗的基本保证下，应该不会过于增加普通群众的负担，同时我们可以尽可能地接收更多的病人，拯救更多的生命。” “大体思路确定后，大家可以坐下来进行认真商议。” 张峰一方面确实想让更多的病人享受丽华市中心医院治疗肾病的技术。挽救更多的生命，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另一方面为了帮助林佳琪在三年后在家族竞争中获得胜利，张峰已经开始布局，让她拥有一个庞大的佳琪集团。 佳琪集团下面有酒店业务、贸易业务、医疗业务、婚介业务。 酒店业务：五星级的丽华明珠酒店、四星级的乐豪酒店和明华饭店。 贸易业务：方圆农产品贸易公司、方圆加工厂、方圆仓储中心、金东酒厂。 医疗业务：入股丽华市肾病治疗中心、卢大师制药厂。 婚介业务：恋爱供应商婚介公司。 大家都知道秦丰与张峰的关系，为此张峰有意识地让秦丰隐身幕后，重点发展安保力量。 再说，秦丰通过阳光教育集团、明宁商业银行、佳琪集团的分红，一年就有几亿元的收入，根本不差钱。 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省城林氏家族，张峰让林佳琪进行这样的投资，大家不会怀疑。 丽华市的其它领导也不敢反对，要知道，得罪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另外，林佳琪投资兴建上规模、上档次的肾病治疗中心，与这些人不存在根本的利益冲突，没有必要反对。 张峰之所以要帮助林佳琪形成这样庞大的集团，一方面是为了帮她套出存放在金通俱乐部的50亿资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今后自己能依靠这个集团来发展经济。他知道，他无论去哪里任职，都需要发展经济。 凭着秦丰和林佳琪二人的财力，张峰以后抓经济建设就有了双保险。 此时副市长洪羽菲调侃道：“工商局算是好单位，不象教科文卫这些部门都是花钱的单位。” 吴贵叹了一口气，说道：“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 洪羽菲惊道：“吴局长，为什么叹苦经？要知道，我读小学的时候，有二个同学的父母亲在工商局上班，他俩经常有零食拿到学校里来，非常的神气啊，让我们馋得要命。” 吴贵说道：“洪市长，你那时候与现在比起来，工商局真是今非昔比啊。” “现在注册一家企业、一家公司非常容易，法无禁止便许可，我们批准营业执照的权利没有了。” “再说，现在国家为了减轻企业和公司负担，免除了许多费用，比如工商管理费、个体经营户管理费等。原先收费的时候，为了鼓励积极性，工商局可以拿到一笔财政返回款，这笔钱可以用来改善福利待遇。” 看来，每个单位都有每个单位的烦恼。当然，这些人都只是发发牢骚，真的让他们让出位子，肯定是不干的。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也是想要谋求更大的进步。 如果往上晋升不行，就设法调到更有权力更有油水的单位当一把手。 张峰回到明饭酒店时，秦丰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原来安保人员监听到居住在这家饭店里的天健制药厂这些女经理的对话，其中有谈到丽华市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不接受引诱，很难拉下水，陈薇薇便指示制造一起车祸，让俞东俊住院。 秦丰来不及进行应对与救援，车祸便发生了。 张峰得知消息后，去交通警察局认真查看了监控视频，发现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一辆大货车快速撞向俞东俊的专车，这辆汽车被撞的面目全非。俞东俊在巨大的冲力下，头被磕破，一时头昏脑胀。 当然，陈薇薇不是想要俞东俊的命，也不想让他受重伤，只是想让他住院。为此在撞击力度、角度方面进行过精心的设计。 货车司机当然立即被警方扣压，但发现没有醉驾酒驾毒驾药驾，司机一直强调货车的刹车突然失灵，自己完全控制不住。 警方进行相关检验后，发现货车刹车系统确实失灵，只能先扣了车、罚了款，还无法扣押司机。 张峰一时想不明白，陈薇薇要让俞东俊住院是为了什么？进行警告？不可能，依着俞东俊的性格，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而且以他的背景和能量，天健制药厂这样做，可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想不明白陈薇薇的动机，张峰便让秦丰派出安保人员，秘密抓捕这位司机，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指令。 同时，张峰让秘书林洛尘准备了一个花篮和水果，去丽华市中心医院看望俞东俊。 作为丽华市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当然住在高级病房里。 张峰首先来到的是高级病房中的会客室，只见俞东俊的秘书陆义正在登记名单，记录着送礼者的名字和红包金额。 对接服务俞东俊的副秘书长徐哲则把一个个红包放进一只大皮包里。 张峰心里感到非常吃惊，虽说各个市级部门的班子成员、各县区的领导前来探望住院的俞东俊，送个红包也算是人之常情，但如果细究起来，俞东俊便逃脱不了借机敛财的名头，要知道，这么多人送的红包加起来，肯定是一笔巨款。 虽然吃惊归吃惊，但张峰还是沉住气，向陆义和徐哲打了招呼，秘书林洛尘则放下了花篮和水果。 张峰是市委常委，按照礼节，不用给俞东俊送红包，为此陆义和徐哲也没有觉得不妥。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张峰知道俞东俊根本不会收这样的钱，一是他还想往上晋升，二是他所在的家族，根本不差钱。 陆义和徐哲背着俞东俊收钱是什么目的？是想偷偷二人分掉，还是另有企图？ 第500章收礼的陷阱 如果张峰事先不知道俞东俊车祸的真正原因，也许会考虑陆义和徐哲背着俞东俊收钱进行私分。 但现在张峰更倾向于他们要借机陷害俞东俊，要知道，原先何涛的司机叶成就被人收买了，帮助他人进行通风报信。 再说，如果二人想偷偷收钱进行私分，根本没有必要登记送礼者的名单，这样做完全是自找麻烦。 现在张峰开始明白陈薇薇故意制造车祸，让俞东俊住院的真正目的了。 如果陈薇薇借此事展开攻击，那么俞东俊肯定得离开目前的岗位。 先不管陆义还是徐哲被收买了，还是二个人都被陈薇薇收买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此事通知俞东俊，让他心里有所准备。 前面有人进入病房在看望俞东俊。红包送到了，当然得在俞东俊面前露一下脸，说几句话。 张峰心里想到，假如自己生病住院的话，坚决不能让人知道，一定要封锁消息，否则每天要被前来探望的人烦死。 同时他暗中看了一下，只要是来看望俞东俊的人，都会送上一个红包。有的人虽然来的时候只提了花篮和水果，但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连忙掏出钱送上。 没有多久，里面的人出来了，其它人都主动让张峰一个人先进入俞东俊的病房，毕竟张峰是市委常委，大家都得给他面子。 张峰看到俞东俊脸色有些惨白，一是受了惊吓，二是为了应付这些探望的人，并没有休息好。 问了是否伤重，恢复的如何的话后，张峰便郑重地问道：“你有没有让陆义和徐哲在外面收钱？” 俞东俊的脑袋受了撞击，现在还有些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收什么钱？” 张峰便把陆义和徐哲在病房外面会客室收钱的情况告诉了他。 俞东俊吃惊不小，同时显得非常愤怒，想马上叫来陆义和徐哲进行质问，张峰摆了摆手说道：“这场车祸是不是太凑巧了？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 “如果不把幕后人找出来，你可能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你不如见机行事。” 张峰附在俞东俊耳边讲了一番话，后者听了连连点头。 在病房里不能多讲话，毕竟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进来探望。 到了中午，来病房探望的人基本上没有了。 丽华市有个风俗，一定要在上午来医院探望，过了中午就不能探望，否则会认为不吉利。 反正俞东俊要在医院里住好几天，不必赶在第一天前来看望。 俞东俊把陆义和徐哲叫见病房里，直接说道：“刚才有人在看望我的时候，说你们在外面忙碌，把名册和钱都交给我吧，我得记着这些人情。” “人情、人情，人之常情，我只能收下了，你们辛苦了。” 陆义和徐哲听到俞东俊如此吩咐，互相看了看，便从外面的会客室拿进来二张纸和一个大包。 俞东俊接着说道：“中午我要睡一会儿，徐秘书长也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不用来了，明天上午可能还要辛苦你的。” “陆义，你去办公室眯一会儿，明天上午还要辛苦的。下午你拿一些文件过来，我可以进行批示。” 等到二人离开十分钟后，三名医生走进了俞东俊的病房。 其中一个人好奇地问道：“东俊，你为何要让我们如此做？” 说话的这个人是丽华市纪委副书记欧阳胜。 包括张峰在内，谁也不会想到，欧阳胜和俞东俊居然是发小，感情一直很好。 当然在外人面前，二个肯定是装着不熟悉的样子。现在在如此私密的场合，当然是直呼名字，显得亲切。 俞东俊皱着眉头说道：“欧阳，我怀疑有人故意制造这场车祸让我住院，然后通过收礼事件来陷害我。” “现在我想将计就计，想知道到底是谁要针对我？” “你们清点一下名册上登记的数额和皮包里的现金是否一致，然后开具发票给我。” “同时你们把这个过程拍录下来，做个见证。” 欧阳胜和二名纪委工作人员做好一切后，便把这些钱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推车里离开了。 俞东俊又叫来自己的老婆来拿走这个皮包，为了显示逼真，这个皮包里面放了差不多重量的用报纸包着的砖头，当然这个砖头是欧阳胜带进来的。 张峰已经事先让秦丰的安保人员装扮成医生进入过俞东俊的病房，并没有发现隐藏的监控探头。 就算这样，张峰也不能保证在医院里或大门口没有陈薇薇派出的监控人员，为此一切都要进行装扮、一切都要进行演戏。 连续五天，每天都是如此。 第五天下午，俞东俊出院了。 第十天，陈薇薇来到俞东俊的办公室，先是关心伤势如何，再是希望天健制药厂能得到俞东俊的支持，主要是一笔高新技术的补贴款。 俞东俊说道：“陈主管，丽华市经济不发达，虽然想发展高新技术，但补贴有限，请能理解。” “为此，我要看到国家层面认可的高新技术证书，才会同意发放这笔补贴。” 陈薇薇笑道：“俞市长，天健集团家大业大，为了控制成本和提升经济效益，对每个制药厂和分公司实施单独结算、单独考核的制度。” “目前在丽华市工业园区的天健制药厂受到交通的影响，原材料进入和产品输出都存在一定的困难，如果今年上半年不能得到这笔高新技术补贴，在集团半年度的考核中，我们可能要垫底了，会影响所有员工的积极性。” “俞市长，申报这几项高新技术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可以打包票。只是要得到国家层面的许可，需要一段时间。” “俞市长，能不能打个时间差？能不能进行通融？毕竟你们可以用扶持企业的名义先进行打款。” 涉及到五千万元的高新技术补贴，俞东俊当然不会轻易同意。 现在有些企业骗取这样的补贴行为并不少见，如果以后进行财务审计，发现这笔巨额补贴被冒领或提前违规拨付，都会给他留下工作失误的污点。 俞东俊坚持道：“陈主管，为企业提供服务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不能违反规定去操作，请你理解。” 第501章真实的原因 按照规定，市长不能分管财政局，不能直接审批经费。在丽华市，是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分管财政局、负责审批经费。 按照预算，正常的开支，俞东俊当然会同意，否则他就会得罪所有的人。 市长赵世伦已经找过俞东俊，让他先把把五千万元高新技术补贴拨付给天健制药厂，只是俞东俊直接拒绝了。 赵世伦想在市长办公会议上形成拨付决议，却遇到俞东俊、张峰、洪羽菲等人的反对，赞成的半数也达不到。 赵世伦又提交到市委常会上进行讨论，市委书记龚超对于上次何浩东副省长来丽华市，让赵世伦和天健制药厂出尽风头，心里很恼火，现在对于这笔提前拨付的费用，他当然不会表示支持。 为此虽然有几名常委发表支持意见，但在龚超明确反对下，在俞东俊、张峰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也没有通过半数。 无奈之下，陈薇薇只能从俞东俊这里进行突破。 陈薇薇现在看到俞东俊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精致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冷冷地说道：“俞市长，你一定要坚持这样做？” “我给你看段视频，请你三思而行。” 说完，她点开存放手机上的视频。 俞东俊看到的就是在丽华市中心医院自己所在病房的会客室里，陆义和徐哲在登记收取红包的情况，同时还有清晰的对话，有些送礼的人明确说着是来探望俞市长，一点心意的话。 俞东俊面无表情地说道：“陈主管，你想怎么样？” 陈薇薇此时又笑意盈盈地说道：“俞市长，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我只想让你提前拨付五千万元的高新技术补贴而已。” 俞东俊强硬地说道：“提前拨付这笔补贴，绝不可能。” 陈薇薇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俞市长，你何必如此坚持？如果我把这份视频向网络进行公布，你肯定得离开这个位置。新上任的常务副市长还是可以给我们这笔高新技术补贴。” 俞东俊神情自若地说道：“我倒希望你去网络上进行举报。” 面对俞东俊不按常理出牌的说法，陈薇薇惊道：“你打算两败俱伤？不，我们其实并不会受伤，只是这笔技术补贴会拖延一个月而已。” “俞市长真的打算放弃大好前程？” 俞东俊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违规提前发放这笔技术补贴，才会影响我的前程呢。” “我倒是欢迎你去网络举报，说不定可以成全我清廉的名声。” 看着陈薇薇疑惑的样子，俞东俊直接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张单据交给她：“陈主管，人情往来，我不得不收。只是我每天都把收到的钱交给了丽华市纪委，你若有兴趣，你可以核对一下登记的名册和金额，看看我是否有私自拿下？” 这下轮到陈薇薇惊讶了。 她既惊讶于俞东俊居然把这么多钱上交给了市纪委！又惊讶于俞东俊是如何做到的？ 毕竟她派人每天守在医院过道和大门口，并没有看到市纪委工作人员出入俞东俊的病房，而是看到俞东俊的老婆每天下午拎着一个有些重量的皮包离开医院，开车直接回到家中。 现在俞东俊把这些钱都上交给市纪委，她再去网络上进行举报便变得毫无意义，反而真的会成全俞东俊清廉的名声。 再说了，在网络上发布这些视频，视频里的这些送礼者就会受到网友的指责、甚至会进行人肉搜索，不仅没有扳倒俞东俊，反而可能会损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些关系。 同样地，俞东俊也是顾忌陈薇薇不顾一切地在网络上进行曝光送礼收礼的视频，虽然自己可以在网络上提交市纪委工作人员验证名单和金额的视频，可以提交每天上交钱款的单据，但在维护自己清白的同时，也害了一些前来探望自己的干部，为此他不得不向陈薇薇展示这些单据。 最终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二个人不欢而散。 为了隐藏秦丰真实的安保力量，张峰当然不能向俞东俊直接说明自己监控到陈薇薇下的指令，毕竟二人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能告知所有秘密的程度，为此张峰需要俞东俊自己来找到陷害自己的人。 在俞东俊住院期间，秦丰通过锁定监控录像的方式，很快就秘密地抓捕到那个故意冲撞俞东俊专车的货车司机，经过一番审问，他马上就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这个货车司机事实上并没有见到陈薇薇，而是住在明华饭店里的一个女经理，找到他，二人一场欢娱后，提出了这个计划。 幸好，陈薇薇并不是真的要俞东俊的命，否则大货车的碾压，俞东俊不死也是重残。 按照货车司机的指认，秦丰很快就锁定了那名女经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没有立即抓捕此人。 等到李柔回到培训学校，秦丰和张峰向她讲述了天健制药厂存在的可疑情况，她建议要在暗中进行仔细探查，才能找到其中的秘密。 这天上午，沈约开着车，带着李柔来到丽华工业园区。 园区内分布着二家制药厂，天健制药厂和卢大师制药厂。 丽华市工业园区起步晚，但还是按国内工业园区标准化进行建设。 为了物流方便，园区内和各个工厂之间都有宽阔的道路。现在园区内的企业并不多，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园区内各条道路的车流都不大。 沈约以比正常行驶稍微慢一点的速度开着车，绕了天健制药厂二圈。 李柔在第一圈和第二圈关注的内容是不一样的。为了避免引发天健制药厂安保人员的关注，沈约把这个圈特意绕大了一些。 毕竟是投资了5亿元，天健制药厂占地近百亩，厂房和办公楼都建造得很气派，里面的绿化也养护的很好，显露一幅不差钱的样子。 张峰曾经进入过天健制药厂进行视察，知道这家工厂的基本布局。 南面是制药厂的正门，从正门进去便是一幢十层的办公楼。办公楼的后面是厂房，不过，厂房和办公楼之间有一个足球场大的草坪。 当初，张峰曾经问过陈薇薇，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大的一个草坪？毕竟有些不符合常理。 第502章婚介公司 对于天健制药厂如此阔绰地建设巨大面积的草坪，陈薇薇当时解释的理由有二个。 一是为了提升绿化效果，让在办公室从事管理、研发工作的人员经常能看到绿色、能做到视野开阔。 二是企业可以在草坪上举办各种体育活动，让久坐的员工进行身体锻炼，提升工作效率。 听起来似乎有理，但张峰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但又不好多问，毕竟企业愿意花钱搞绿化也是好事。 李柔并没有在天健制药厂外面区域看到工作人员，也没有发现噪音、难闻气味传出，说明陈薇薇在这些方面做的确实不错。 陈薇薇上次已经明确提过要求，不希望各级领导前去打扰制药厂，张峰如果没有非常必要的理由，倒不能带着沈约和李柔进入天健制药厂。 李柔查看了天健制药厂的外部环境和整体布局后，便打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秘密潜入厂区内进行调查。 在夜晚潜入厂房内进行查看，为了有效避开监控，最好选择下雨的晚上。 为此大家就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这时候，林佳琪打电话给张峰，说是已经成立了婚介公司。 成立婚介公司是自己提议的，但对于具体经营，张峰还是觉得有些好奇，便趁午休的时候打算去看看。 在明华饭店的一楼，有三间经过改造的办公室。一间是客户接待室、一间是财会室、一间是客户见面室。 之所以选择把婚介公司放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显示婚介公司上档次，毕竟在四星级宾馆进行办公，让人感觉还是很气派的。 另一方面是林佳琪对于婚介生意没有足够的信心，反正明华饭店有现成的办公室，可以节省一笔房租费。 同时，在明华饭店有秦丰的安保人员在，如果发生生意纠纷，可以立即进行处理。 张峰到达的时候，秦丰和林佳琪都在，他们二人对于婚介生意也是一点也不内行，根本不知道如何操作。 李柔找到了大通劳务介绍所负责婚介生意的那个年轻姑娘，问道：“想不想自己出来单独做？” 这位叫上官紫苏的年轻姑娘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当然想了，这个老板实在太抠门了。” 不过，她的脸色马上又暗下去，嘀咕道：“自己出来做，开店的钱还没有。” 得到林佳琪的授意，李柔笑道：“我的老板出钱开了一家婚介公司，你负责具体做。每个月给你保底工资5000元，另外随着生意的提升，再给你发放奖金。怎么样？” 上官紫苏当然答应了，毕竟在大通介绍所工作，一个月只有2000多元的工资，交房租、日常吃喝外，根本积不下钱。出来打工的，当然想着多赚钱了。 等她来到明华饭店，发现婚介公司居然设立在四星级宾馆里，心里更高兴了，在她的指点下，秦丰让人把三间办公室打通，既相对单独又能互相直接走动。 上官紫苏又添置了一些小件装饰品，如挂一幅小画、放几个小花瓶，插上几朵小花或者绿植，使得整个办公室显得更加精致温馨。 张峰来到的时候，秦丰、林佳琪和上官紫苏正在商量服务内容与收费标准。 上官紫苏说道：“秦总、林总，我们是专业婚介公司，服务内容可以多样化。一是登记介绍，二是帮助客户在报纸上征婚，三是开展联谊活动。” 见三人一时听不明白这几样经营内容，她就仔细地解释道：“登记客户的相关信息，安排双方见面，收取服务费用是婚介公司主要的业务。” “我们可以根据登记者的不同条件，采用不同的收费标准。” “经济条件好或工作单位好或爽气大方的顾客，可以一次性收取登记费、介绍费500元，不限介绍的次数，直到介绍成功为止。” “自身条件不好或者对费用很计较的人，可以先收登记费10元，以后每介绍一次收30元。” 张峰刚开始对于这样灵活多样的收费方式，表示赞同。既是给登记者选择付费的机会，也是给婚介公司选择登记者的机会。 上官紫苏停了停，又进行解释道：“据我了解，500元介绍服务费，在目前丽华市婚介收费处于中偏上的水平，另外30元一次的介绍费是所有婚介所通行的服务标准。” 秦丰则对第二个服务项目提出了疑问：“紫苏，报纸上征婚，客户个人自己就可以去办理，为什么需要通过婚介公司来提供服务呢？” 上官紫苏解释道：“秦总，这是以前有客户委托我们做的。原因很简单，如果是顾客自己去报社刊登征婚启事，来信来电就要写家里或朋友或亲戚的地址与电话，这让熟人知道不好，或给朋友亲戚带来几个月的麻烦。“ “而通过委托婚介公司来进行报纸征婚，就少了这方面的麻烦与顾虑。婚介公司可以帮忙收信、接听电话。既保护了顾客的隐私，我们又可以收取相应的服务费。” 张峰想想，也真是这样的道理。有些人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报纸上进行征婚，还是会感到难为情的，而通过婚介公司来转信，就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 如果这样的征婚启事多了，不仅可以收取服务费，还可以免费给婚介公司做广告。 对于举办联谊活动，张峰早已经策划过类似活动，那时是为了提升景区的名气，不过，当时是免费的。 年青人愿意在联谊活动中多认识一些人。有些人光听条件，没有见过真人，难以进行选择。 如果让她们先见面，有些人会一见钟情，自然而然会降低对其它方面的条件与要求。 上官紫苏进一步解释道：“举办这种联谊活动，我们就是借个场地，发个通知，搞点瓜子、水果之类的东西，再穿插几个节目。不过，这种联谊活动要提升有效性，就要分未婚的、离异的，举办专场活动。” 张峰听完介绍后，提议道：“我们要与丽华市其它婚介公司区分开来，进行错位竞争。” “我们定位于高端的婚介服务，面向白领及以上阶层。” “为此，我们要搞会员制，不搞散客登记。可以把价格定在5200元一位。52，我爱的意思。对于这些会员，除报纸征婚限制在免费五次外，介绍配对和参加交友联谊活动，都可以不限次数。你们认为如何？” 第503章异常经营情况 秦丰和林佳琪是有钱人，笑道：“行，就根据张市长的提议，我们推行会员制。服务一名会员的收入，就要通过服务十名普通客户来达到。” “我们用化在十个普通客户上的时间来给一名会员提供服务，可以做的非常周到。” “明华宾馆里有大型的会议室，可以免费举办联谊活动，到时可以让宾馆的保安负责维持秩序、宾馆服务员提供服务，适当地给她们发放加班费，他们应该愿意。” “既然举办联谊活动成本这么低，我们可以考虑每个星期举办一次。” “刚开始的时候，考虑到会员少，报纸征婚和联谊活动可以不限于会员参加。” “报纸征婚除了收取交给报社的广告费外，非会员的客户，可以收取200元/次。参加联谊活动的非会员客户，也可以单独收取200元/次。 “紫苏，你主要负责接待前来登记的客户，在给你保底5000元工资的基础上，成功吸纳一位会员，你可以提成200元，另外我会给你配备收银员、引导员，协助你的工作。” 不愧是做生意的人，林佳琪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做出了收费决策，同时也给出激励措施。 说实话，上官紫苏刚开始被张峰、秦丰、林佳琪三人如此高的收费价格吓到了，整个丽华市也没有一家如此高收费的婚介公司，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但是她仔细想想也对，在如此优雅高档的办公室里工作，当然要提供高档服务，当然要收取高额服务费，同时自己也可以拿到高额的提成。 于是她莞尔一笑：“这主意好。报纸征婚是要化钱的，应该限制次数。这种优质客户，对于登记介绍和联谊活动本身而言，也是很好的资源。” 张峰还提议道：“为了迅速提升丽华市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知名度，我建议进行全方位的宣传，就象上次宣传丽华至尊酒那样。” 林佳琪点了点头：“上次宣传和营销事件，朱倩的广告公司做的不错，这一次宣传与包装活动，也交给她来做。” 张峰最后又提到：“紫苏，对于每一位登记者，我们还是要注重查看相关的证件。” “身份证必不可少，同时还要登记下身份证的号码。另外对离异的，要看离婚证；对丧偶者，要看户口本；能带来房产证或学历证书就更好了。” “注重这些相关证件的查验，是为了以后少出麻烦。你在新客户登记时，要辛苦一些，一定要把好关。” 虽然开办婚介公司是为了帮助林佳琪赢得林氏家族的考验，但张峰还是不愿意突破底线，从事坑蒙拐骗的欺诈生意。 上官紫苏对于张峰的这些提议表示赞同，以前的老板只管收钱，不审查任何证件，确实也惹出过不少的麻烦，幸亏被她及时发现，才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 现在张峰主动提出要加强相关证件的审核，她觉得是放远目光，想要做长久的婚介生意。 当然，在具体审核操作上，她也知道，对于前来登记时没有带来相关证件的客户，可以允许她（他）下次介绍见面时，提前过来，把相关证件先带来进行查验，这也是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 为了详细了解天健制药厂的情况，秦丰派出十多名安保人员，开始接触从天健制药厂下班的员工。 经过几天的努力，发现这家天健制药厂所生产的药物就是几种中成药，而且真正畅销的也就二三种。 让人更感到疑惑的是这么大规模的制药厂，真正的产量很有限，产生的利润根本支撑不了制药厂如此庞大的开支。 主要是秦丰的安保人员接触了流水线上作业的工人、管理仓库的人员、财会人员，这些情况一核对，就能很好地知道天健制药厂原材料进货是多少，能产出多少成品药，收回多少货款。 依据这些情况，作为经营过多种生意的秦丰，立马对天健制药厂的经营状况作出了基本判断。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样，为什么天健集团要来丽华市工业园区设立制药厂？是为了骗取补贴？好象不现实。沈燃投资5亿元兴建了制药厂，只为骗取5000万元的高新技术补贴，好象完全是一项亏本买卖。 难道这些经营项目只是表面上的、公开化的，真正的生产内容却被人刻意隐藏起来？ 张峰和秦丰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能等到天降大雨，让李柔去里面探一探。 这边，俞东俊既然与天健制药厂的主管陈薇薇彻底闹翻了，便找来自己的秘书陆义和副秘书长徐哲，严肃地问道：“谁把视频交给陈薇薇的？出面收礼是谁的主意？” 徐哲首先回应道：“俞市长，陆义找到我，说是您住院了，可能有很多人前来医院探望，我们需要进行登记名单，让您知道谁来过了，送了多少红包。” “当时我还想向您进行请示，只是陆秘书说，我们悄悄地帮您收下，您不会怪我们的。如果我们去请示，您同意还是不同意？” “陆秘书还说，我们可以先收了再说，如果最终您收下了，我们就算是帮了一件大事；如果您坚决不收，那我们还可以依照名单退回去。” “俞市长，我想想也对，毕竟陆秘书一直在您身边工作，他应该最了解您。” 俞东俊现在心里有些后怕，幸亏听了张峰的劝告，没有让陆义把钱退回去，而是直接交给了市纪委。 否则，有人想通过陆义来陷害自己的话，陆义肯定不会把钱退回去，如果有人拿着这些送礼名单和视频来逼迫自己的话，自己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根本没有办法解套。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同流合污。 俞东俊转向自己的秘书陆义，严肃地问道：“陆义，你为什么要背着我，私下收受这些人的钱财？” 陆义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暴露了，便向俞东俊哭诉道：“俞市长，对不起，我也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已啊。” 第504章秘书被收买 俞东俊确认徐哲副秘书长是听了陆义的教唆，一起配合做事后，便挥了挥手，让徐哲先离开了。 陆义的被收买其实是由俞东俊引起的。 俞东俊听了张峰的提醒后，一直与天健制药厂的人保持着距离，陈薇薇和这些女经理想了好多种方式，都没有收到效果，于是陈薇薇便开始打起了俞东俊秘书陆义的主意。 由于赵世伦市长坚定地扶持天健制药厂，为了联络方便，陈薇薇当然把赵世伦的秘书唐连拉下了水。 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唐连打电话给陆义，说是大家出来一起坐坐。 唐连是市长秘书，陆义是常务副市长秘书，二人经常见面，但很少有时间出去一起喝酒。 为了维护关系，陆义倒不好拒绝唐连的邀请。 等到陆义来到设置在高档酒店一楼的日式料理店包厢时，看到唐连和二个年轻姑娘已经坐在那里。 陆义连忙表示歉意，唐连则热情地向二个年轻姑娘进行介绍：“这是常务副市长的秘书陆义，我的好兄弟。” 接着指了指单独坐在一边的年轻姑娘向陆义介绍：“这是苏媚，你坐在她旁边吧。” 二个大男人在一起喝酒当然没有什么意思，又不是关系真的好到兄弟的程度，为此有二个女孩作陪，可以活跃气氛、增加情调。 再说，这二个年轻姑娘都长得非常漂亮，秀色可餐嘛，陆义当然不会拒绝。 苏媚的媚眼杀伤力很厉害，在她劝酒下，陆义当然不能说不行，为此喝到最后，陆义完全喝多了。 在苏媚的引诱下，血气方刚的陆义就在这家酒店的客房里与她发生了亲密关系。 陆义已经成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有些后怕，如果被俞东俊知道的话，肯定会认为他品行有问题，肯定不会让他再担任秘书。 只是苏媚当时悠悠地说道：“相识就是缘。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陆义担心了几天，却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 后来，苏媚隔三差五地找陆义幽会，这种感觉很刺激，让他欲罢不能。 况且苏媚没有向他要钱、也没有向他请托事情，陆义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找到了红颜知己、运动伴侣。 直到俞东俊出了车祸，住进医院，苏媚才提出了收取红包，并进行暗中拍摄的要求。 陆义刚开始想拒绝，但苏媚又哭又闹甚至以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进行威胁，陆义不得不答应。 本来陈微薇和苏媚的设想是把陆义收来的这笔钱私自吞下，然后以暗中偷拍的视频来要挟俞东俊答应她们的要求，既让俞东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不得不答应要求，又能额外地得到一笔巨款。 只是没有料到，在第一天，苏媚还没有来的及接手这笔钱款，俞东俊便让陆义和徐哲直接把钱交给他。 为了不引起俞东俊的怀疑，陈薇薇立即改变策略，毕竟她主要的目的是以视频要挟俞东俊提前拨付5000万元补贴。 听了陆义的交待，俞东俊明确地说道：“既然你犯了错，我身边肯定是呆不住了。” “我自己担任过多年秘书，深知秘书工作的不容易，过段时间，我会把你外派出去任职。你要千万记住今天的教训，否则以后谁也救不了你。” 这天晚上，天降大雨，雨水可以冲刷所有的痕迹。 本来是李柔一个人去探查情况的，慕容晴知道后，坚决要求一起去，秦丰和张峰都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二人穿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来到天健制药厂东侧排水沟。 当初，在张峰强烈要求下，两家制药厂都上马了治污设备，同时在排水口处修建了二个大水池。 一个是贮存工厂刚排放的污水，另一个是经过治污设备处理过的水，通过专门的排水口排放出去。 这里虽然经过了封闭处理，但如果走的太近还是会有很难闻的气味，同时这里由于水气太足，附近的围墙非常潮湿。 为防止外人爬墙而入，天健制药厂的全部围墙装上了电网，但在这一段，却没有通电，为此，李柔和慕容晴认定这里是安全死角。 围墙足有三米高，一般人根本无法进行攀爬。 李柔掏出飞虎爪轻轻往里面一抛，再拉了拉，确认抓牢后，便双手一前一后地交替向前握住绳子，双脚蹭蹭蹭地爬上墙头，再是收拢飞虎爪，双手展开，轻身飞落在厂区内。 慕容晴也用同样方式进入到厂区内，二人戴上具有夜视和红外功能的眼镜，发现大草坪下面居然人影绰绰。 由此看来，天健制药厂在地面上的工厂是正常的经营活动，而大草坪下面是秘密所在。 二人知道会有电梯通往地下，但这种电梯肯定需要密码或卡片才能使用，而且前段时间秦丰派出的安保人员接触到的天健制药厂员工，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地下设施，看来能进入地下设施的员工不从社会上进行招聘，或者是被要求集中住宿在厂区里，无故不得离开厂区，从而防止秘密泄露。 按照安全惯例，进出地下设施肯定还有步行楼梯，主要是防止出现电梯万一坏掉、或者停电等极端情况。 二人在附近找了找，竟然在治污设备间找到了通往地下设施的楼梯。 大概是很少有人会想到，把备用楼梯建设在此地。当然，这个地方又臭又湿，很少会有人愿意来这里，倒是显得很安全。 这道门当然是锁着的，但这种机械锁只能防君子，并不防住象李柔这样的高手，她拿出一根细铁丝，几下捣鼓就打开这道铁门。 二人沿着楼梯静悄悄地来到了地下室入口，这里还有一道门，是从里面锁住的。 为防止出现停电的极端情况，这道门锁并没有用电子锁，也没有用密码锁、指纹锁之类，而是运用了机械锁。 不过，这把机械锁构造就复杂了，李柔化了一些时间才打开，为了防止出现声响，一人轻轻按住铁门板，一人缓缓向里面进行推动。 好在此时，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安保人员可能也在打瞌睡，反正没有引发警报声，也没有招来安保人员。 只是接下来看到的情况，让二人大吃一惊。 第505章探查制药厂的秘密 出了这道厚重的铁门，二人发现是一圈过道，二人吸附在过道的墙墙壁上往下看，居然灯火通明。 这里有个巨大的透明的罩子，大概是防止灰尘掉落。毕竟做医学实验，对于环境的无菌化要求很高。 在一间间宽大明亮的实验室里，一架架稀奇古怪的生物学实验设备，简直像是科幻片儿里的场景，一个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实验人员正在忙碌着。 有二间实验室吸引了李柔和慕容晴的目光。 在一间实验室里，二男二女赤身分别躺在巨大的玻璃罩里面，身上插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管子，旁边是一排排监控仪器，应该是在做什么实验。 另一个实验室里，陈列着各种身体器官，在大晚上，在白色的灯光下，越看越碜人。 大概是某些人喜欢站在过道上居高临下地观看地下室的实验，才会设计建造这样一个实验场所。 现在倒是便宜了李柔和慕容晴，可以进行全面了解。 本来二人想潜到下面进行深入查看，可能的话，最好能进行拍照。 只是二人发现在下面巡罗的安保人员居然带着枪！这让她们震惊不已。 另外，她们发现要想进入到实验室，需要过二关。 第一关是电子门。没有随身携带的卡片，根本就进不去。 第二关是扫描网。就算你抓了一个保安混过第一关，但第二关就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因为只要你走进，扫描仪就会自动对你进行影像扫描，如果与事先存放着工作人员的影像对不上号，就会触发警报。 今晚二人的主要任务是进行探查，而不是进行抓捕。 如果冒然行动，二人就算功夫再好，赤手空拳也打不过持枪的安保人员，打草惊蛇不说，很可能会让二人陷入生命危险中。 最终二人悄悄地沿原路返回，当然一路上都注意消除痕迹。 二人回到明华饭店，向秦丰和张峰汇报了里面的情况，张峰深知此事重大，需要得到省厅的协助。 他连夜赶到俞东俊的住处，自从上次出了车祸后，他所在的家族给他派来了保镖和专职司机。 听了张峰的汇报后，俞东俊惊讶不已，天健制药厂居然存在这样秘密的试验，而且这种试验肯定是不合法的。 当然他对天健制药厂和陈薇薇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张峰的话，他现在要么回省城降职处理，要么与陈薇薇同流合污，但无论选择哪一种，都是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为了拨除这颗毒瘤，俞东俊连夜向家族主事人进行汇报，希望得到家族的支持。 俞东俊毕竟还年轻，能请动的人物有限，而已经在省城根植几十年的家族出面的话，效果完全不一样。 第二天上午，张峰就被俞东俊叫到丽华市工业园区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在一间客房里，张峰见到俞东俊和一个中年男人。 俞东俊介绍道：“张峰，这是省厅特警总队队长梁欢。梁队，这是丽华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峰。” 张峰与梁欢的手握在一起，真切地说道：“梁队辛苦了。” 梁欢脸色凝重地说道：“张市长，为了迅速进行查处，我们连夜以游客身份坐了旅游大巴车过来。” “现在关键问题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接近天健制药厂，防止被发现，从而毁坏证据和设备。” “要知道，查处这样的知名企业，如果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我们压力很大。” 张峰想了想，提议道：“你们可以带上所有行李，让旅游大巴车直接开到天健制药厂旁边的卢大师制药厂。” “卢大师制药厂专门生产无疤灵药膏，无论男女都通用，许多人繤名而来这里购买。” “同时，这个老板会讲解风水和看面相，为此这辆旅游大巴车开进这家工厂里，并不会引起怀疑。” “这家工厂老板是我好友，值得信任，我可以让他专门腾出一间会议室给你们换装。” “同时，我可以让他集中工厂里所有办公人员进行开会，就不会引发围观，从而泄露此次行动。” “卢大师制药厂离天健制药厂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旅游大巴车可以停放在天健制药厂的东门，你们从污水处理间的那个步行楼梯进入地下室。” “我可以以有人举报克扣工资为名牵制住天健制药厂的主要领导。” 梁欢听了张峰的建议，点了点头，便立即去进行布置。 俞东俊有些担忧地说道：“张峰，你现在进入天健制药厂太危险了吧，要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张峰笑道：“你与陈薇薇闹僵了，你去不合适，就只能我去了。” “我会随身带着贴身保镖，你放心好了。” “你在外面请负责联络徐猛局长，一是让他们进行待命，随时准备进入天健制药厂抓捕企业高管。二是据那名货车司机交待，我让人进行清查，发现这些女经理平时居住在明华饭店，让徐猛局长派人进行抓捕。” 二人分工后，张峰立即打电话给秦丰进行相关布置。 没有多久，一辆旅游大巴车从这家快捷酒店开出，驶向卢大师制药厂。 张峰在李柔和慕容晴的护送下，直接来到天健制药厂，找到正在上班的陈薇薇，说道：“不好意思，陈主管，我是不想来天健制药厂，但是我们接到了好几份实名举报信，反映你们工厂克扣工资，我不得不前来了解一下。” 陈薇薇矢口否认：“我们工厂从来都是准时足额发放工资，根本不存在克扣工资的情况，可能是有人假冒我们工人胡乱举报。” 张峰拿出几封举报信说道：“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向你们展示举报信的，但为了表示我不是找借口来你们企业，就破例给你们看看这些举报信吧。” “举报信里列明了车间、队组，有名有姓的，我想不会造假的如此逼真吧。” “陈主管，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们不能打击报复这些举报的工人，否则就是我害了他们。” “企业有自己的薪酬管理制度，只要不过分，我们也无法强制要求如何如何。” “我今天来这里，无非是二个目的。一是来了解一下这些工人所反映的情况是否属实？二是希望你们今后最好能适当改正一下，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举报事件。” 这些举报信是怎么回事呢？ 第506章明开会暗查处 当初秦丰派出的安保人员接触过一些天健制药厂的工人，当然知道他们的工作岗位和工资待遇，为此写几封举报信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再说了，这家工厂马上就要被查封了，张峰让陈薇薇知道这些工人的名单也无所谓。 陈薇薇仔细看了看这些举报信，她又叫来财务人员、车间主任等人，核对一番，虽说情况有些出入，但事实基本清楚，而且这些人确实都是天健制药厂的工人。 张峰此时提议道：“事实基本清楚就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陈主管，你是否召集一下企业的中层干部和高管现场开个会？哦，时间不会太长，主要是我们要进行拍照，说明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信，确实来企业现场进行调查。请能理解，予以配合。” 陈薇薇已经同常务副市长俞东俊关系搞僵，她不希望与张峰再搞僵关系，于是便答应了张峰的要求。 等到天健制药厂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全部到位，张峰向大家介绍李柔为丽华市总工会副主席，介绍慕容晴为丽华市人社局副局长，说是前来为了维护工人的正当权益。 当然，这是张峰在胡扯，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不过，反正这里的人基本上不会认识丽华市总工会副主席和丽华市人社局副局长，再说凭着李柔和慕容晴的气质，也很容易让人相信。 再说，包括陈薇薇在内的所有人员绝对不会猜到张峰居然会带着二个假冒官员前来。 张峰介绍了此次开会的主要目的，同时提出了几点希望。他是教师出身，讲起这样的话来，如同跟学生上课一样，说的非常有感染力，大家都听得很入神。 在张峰忙碌的时候，梁欢已经带着特警人员翻墙进入了天健制药厂，通过隐藏在污水处理设备间的步行楼梯来到地下室。 看到慕容晴指了指手表，张峰便提出告辞，在陈薇薇的陪同下来到会议室门口，其它人则继续留在会议室，陈薇薇可能还要布置工作。 等到了陈薇薇陪着张峰走到过道上，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原来过道上全是警察！ 在张峰进入天健制药厂不久，秦丰派出的安保人员早就设法控制住了这家企业的门岗和监控室，让他们无法发出警报声。 再者，天健制药厂为了显示财大气粗，就连封闭的走廊、过道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为此这么多的警察靠拢到会议室，愣是没有人听出异响。 慕容晴已经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李柔则立即控制住了陈薇薇。 带队的丽华市特警支队队长轻声请示道：“张市长，是否行动？” 张峰直接下令：“抓捕行动开始。” 这些特警轻轻开二扇大门，一哄而上，不用说这些人毫无抵抗能力，而且特警人数与天健制药厂中高层管理干部人数差不多，完全是一边倒的架势。 原来俞东俊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让徐猛直接派出了二支人数都在三十人的特警队伍。 一支特警队伍来到天健制药厂，另一支特警队伍直奔明华饭店，把居住在那里的女经理全部抓获。 此时，陈薇薇反映过来，大声质问道：“张峰，既然你今天是来抓捕我们的，为何不直接动手？刚才还要耍我们一番？” 张峰问道：“陈主管，你不知道这个大草坪下面的情况？” 陈薇薇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大草坪下面有设施，但我从来没有进入过，因为我的级别不够。” “张峰，你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在明面上的经营活动是合法的。” 现在还没有看到梁欢，张峰还不能离开这里，于是他便向陈薇薇解释道：“我们发现了天健制药厂大草坪下的非法活动，当然要进行查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查处行动由省厅特警总队负责，我们只有配合的份。” “陈主管，你本来可以没事，但你指使你手下的女经理引诱货车司机冲撞俞东俊的专车，故意制造车祸，又派人拉俞东俊秘书陆义下水，故意制作送礼视频，想陷害俞东俊。”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沈燃不想让你知道大草坪的秘密，你何必还要干这样违法的事情？你的收入应该不低的。” 陈薇薇惨笑道：“大家都以为天健集团非常有钱，其实沈燃是个骗子、疯子。” “这些制药厂根本不赚钱，他又很摆阔，你看这家制药厂装修得如此豪华，根本就是浪费。” “他通过各地方的财政补贴和高新技术补贴来弥补亏空，要知道有些地方根本不差钱，只要拉拢了某几个官员，就能得到巨额的补贴。” “这几款新药确实属于高新技术，但距离真正产业化还有段距离，根本产生不了经济效益。” “沈燃只是利用这几种新药向几个地方重复拿补贴。” “丽华市经济不发达，本来不是他看中的地方，只是他要实施一项计划，应该就是在大草坪下面实施的项目，这个项目很化钱，又需要严格保密。” “在天健集团的所有企业中，丽华制药厂的经济效益是最差的，主要是我们要掩盖大草坪下面的项目，许多地方要让出来给他们堆放原材料，提供食堂和住宿。” “天健集团实施的是各个企业各自核算、各发奖金的制度，我总得找钱啊。” “经过争取，沈燃同意给我一个新药的技术证书，但需要几个月之后，毕竟有个企业正拿着这本证书向当地申请巨额补贴。” “同时我发现丽华市的一些领导很容易被拉拢，为此我就组建了女公关队伍，对外身份是天健制药厂的女经理。” 原来如此！大概是天健制药厂的正常经营活动只能勉强开支工人的工资，而陈薇薇等人的收入需要自己来解决。 张峰又问道：“既然在这家制药厂没有什么收入，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以你的容貌和能力，完全可以去其它公司上班，干嘛一定要呆在天健集团？” 陈薇薇看了看张峰，悠悠地说道：“你和俞东俊最难进行拉拢，我心里佩服，但具体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能抓捕到沈燃，并把他定罪。” 第507章联谊交友活动 张峰想了想，对陈薇薇说道：“如果大草坪下面的项目被鉴定为犯罪活动，那么沈燃的事情就大了，另外，他还有非法持枪罪，大草坪下面的安保人员居然有枪！” “你不想说原因，我也不问。如果你刚才所说的话，经查证后，是事实的话，我会向办案人员进行说明，希望能减轻对你的处罚。”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欢带着人已经来到了天健制药厂的大草坪上，毕竟是在下面发生了枪战，有几个特警身上挂了彩，但伤的不重。 在地下室工作的安保人员要么直接被击毙，要么被抓捕。 试验区的科学实验人员，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他们巴不得被警方进行解救，可以逃出这里，为此这些人主动地或举手投降，或抱着脑袋蹲下，特警人员也不敢大意，全部先用手铐铐起来再说。 此时，梁欢主动上前握住张峰的手说道：“张市长，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幸亏我们准备充分，装备到位，否则此次行动很可能有伤亡。” “这些安保人员的身手和枪法非同一般，我们要搞清楚来历。” “张市长，能不能让我见见探查消息的那二个人？我想当面进行感谢。”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梁队，不是我不帮忙，你在快捷酒店的时候，我就想让他们二人亲自向你们进行讲解，但她们拒绝了。” “再说，这二个人好象离开了丽华市，去执行另外的任务了。我只知道他们是从天鹰部队里出来的。” 梁欢神色怔了怔，说道：“张市长，你居然认识天鹰部队的人？厉害、厉害。” 站在旁边的慕容晴和李柔听着张峰睁眼说瞎话，偷笑不已，但二人确实不想过于暴露，便没有接话。 张峰把这个事情说的真真假假，目的是不让想梁欢产生怀疑。 梁欢也没有在这方面多纠结，接着说道：“我已经通知相关人员来接手后续的检验工作，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丽华市公安局进行处理。” 张峰在这些事情帮不上忙，也不懂这方面的东西，跟梁欢告辞后，便回明华饭店睡觉，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张峰在睡觉，沈燃得知丽华市的天健制药厂被警方一锅端后，立即召开了集团内部的视频会议。 在会议上，他绝口不提大草坪下面的非法项目，而是解释为警方得到举报，正在查处环境污染问题。 反正目前警方不会对外公布案情，包括陈薇薇在内的丽华市制药厂所有中高层管理干部和大草坪下面的所有人员都被抓获，根本无法进行联系，为此没有人会知道详情。 沈燃下令对于合作商，三天内收回所有欠款，不管采用何种手段。至于要给付的款项暂时冻结，也就是说，天健集团账户从现在开始只准进不准出！ 他已经意识到丽华市天健制药厂被查处的后果，他必须跑路了，而且得跑向国外，只是在跑路前，要做好提取资金的准备。 他对这些高管的解释是：“我们要做好过寒冬的准备。如果各个地方都掀起治污风暴，我们的生产和销售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当然，我们可以进行整顿，可以进行完善，为此我们需要准备足够的过冬资金。” 沈燃不在曲江省，要抓捕他需要曲江省公安厅向沈燃所在省份的公安厅发公函请求协助。 这样的程序需要好几天，足够他筹集资金跑到国外。 对此，张峰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总不能派出李柔等人去外省直接抓捕沈燃。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随着丽华市天健制药厂从事非法活动的查处，赵世伦市长不得不调离丽华市。 本来，丽华市天健制药厂从事非法活动，与赵世伦没有多大关系，毕竟谁都不会事先知道哪家企业是不是在从事违法活动。 主要是前段时间他让天健制药厂太高调了，而且处处维护这个企业的利益，有些人就认为赵世伦与天健制药厂存在利益勾连，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赵世伦的调离，省委组织部决定由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主持日常工作，他和副书记田洛成为了市长的竞争对手。 对于张峰来说，当然是希望俞东俊成为市长，这样一来，如果不是从外面调入常务副市长的话，那么自己就有可能成为常务副市长。 当然，现在的张峰表现的非常低调，上班时间只在办公室时呆着，下班了直奔明华饭店。 这段时间，张峰没有安排外出调研，也没有与人在外面吃吃喝喝，主要是不想让人家感觉自己在做秀、也不想让人家感觉自己在拉票。 这天晚上，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联谊活动在明华饭店歌舞厅里举行。 对于这样的收费活动，张峰有些好奇，适当易容后，来到活动现场。 参加联谊活动的男女，除了婚介公司的会员外，一律都收200元位。 有些人是看到广告或接到电话，事先来“花好月圆”婚介公司交了费用，有些人是当场交费进场。 上官紫苏给每个交好费用的人编了一个号码，到现场领了号码就可进歌舞厅。 活动现场来交费的人，上官紫苏也当场给编了一个号码。 编号码的作用有二个。 一是区分是否已交费，总不能让已经交好费的人，拿着收款收据来核对。 二是男女带着唯一的号码，如果谁看中谁了，需要花好月圆婚介公司出面牵线介绍见面的，告诉号码就会简单很多。 张峰看到宾馆的服务员已经将桌椅围成一个四方形，让参加活动的人围坐成一圈，桌面上放了矿泉水、瓜子、水果。 开始的时候，里圈不坐人，在互相认识聊天的环节，可以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人，坐在那个人的对面，进行介绍聊天。 当然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参与到互相聊天中，规定一对人最多只能聊十分钟，十分钟到了，就要让位给下一个人来参与。 如果聊的来，想继续深入的聊，可以自己再约或者请婚介公司帮忙联系。 这次联谊活动吸引了200多人参加，幸亏明华饭店的这个歌舞厅足够大。 只是这样的联谊交友活动，居然有几个社会混子前来捣乱。 第508章人选名单 沈约对于这样的联谊活动很感兴趣，他便带了二个安保人员，穿着便衣，在歌舞厅门口维持进场秩序，顺便帮忙核对号码。 婚介公司的财务人员忙着收钱，上官紫苏则编写新的号码。 有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看到这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还以为今天多来了一些年轻姑娘，就想混进歌舞厅，以便在跳舞时可以浑水摸鱼、沾沾便宜。 沈约当然不会同意。 这些小混混的带头人叫刘成刚，最初的歌舞厅老板不愿意得罪他，让他自由进出歌舞厅。 歌舞厅的门票反正不贵，进去抽包烟、喝几瓶饮料或者啤酒，也化不了多少钱，就算是化钱买个太平嘛。 刘成刚现在看到竟然有人敢阻止他们几个人进去，发怒道：“在这个歌舞厅，小爷我从来都是随进随出。他姥姥的，让开。” 张峰在此时已经注意到了刘成刚这几个人，因为穿着打扮、讲话方式与其它来参加交友联谊活动的人明显不一样。本来他还以为这几个人受到沈约的阻止后，应该会自动离去。 上官紫苏作为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总经理，此时便陪笑道：“这几位老板，今天我们搞联谊活动，歌舞厅被我们包场了，请多多包涵。” 刘成刚无理地喝道：“你们包你们的场，让开让开，我们就要进去看看联谊活动什么样，否则我就砸了你们的场地，让你们搞不成活动。” “要么，你陪我们玩一玩？“ 上官紫苏可不能让这几个小混混进去，不交费倒是其次，主要是这几个人进去后，肯定会进行捣乱，更会破坏交友联谊活动的气氛，以后许多人就不敢再来参加交友联谊活动。 再说此时歌舞厅门口开始聚起一些人看热闹，也影响了一部分想参加交友联谊活动的人顺利地进入歌舞厅。 张峰知道与这种纯粹找事的小混混，多讲道理起不到作用，还是直接用武力来解决的好，于是他向沈约示意了一下，沈约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一定要进去，那就不要挡着门口。” 说完，他迅速地拉着刘成刚的手往旁边走去。 刘成刚恼怒不已，刚想发作，不曾想一只手被沈约牢牢地握住，争脱不得，只能乖乖地跟着沈约往旁边走。 其它几个人看着刘成刚被拉走，也连忙跟上。 刘成刚一边跟着走，一边破口大骂。 走开五六米后，沈约用力一拉一放，刘成刚的身体一下子收不住，往前摔去。 沈约同时又沉声喝道：“不想挨打的话，给我滚。” 刘成刚被手下的人扶起来，脸已经有些擦伤，心中更是恼火，不过，他知道自己刚才被沈约捏住手腕，动弹不得，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刘成刚看到自己这边虽然还有三个人，不过沈约这边，还有二个男人，如果打起来，肯定占不到便宜。 小混混的处世原则就是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跑、就溜。 刚才门口纠纷的发生与解决，十分钟还不到，就象一个小插曲，对于联谊活动的正常开展几乎没有影响。 歌舞厅里面的人，更加不知道刚才门口发生的事情。上官紫苏与她的助手一起招呼着参加交友联谊活动的人员。 联谊活动开始后，上官紫苏先是介绍“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服务内容与收费标准，这也是做广告、扩大宣传的一种方式。 再是穿插几个游戏活动、抽奖活动。 游戏活动，目的在于让本来不太认识的人一起参与活动，在好玩的游戏互动活动中，慢慢地消除陌生感，从而加深印象、增进了解。 抽奖活动，奖品是小玩意、小纪念品，主要是用来调节气氛。当然大部分时间是留给这些人来互相认识和聊天。 活动结束后，上官紫苏马上就结算出交友联谊活动的收支情况。 除去劳务费、茶点费、奖品费外，居然赢利35万元！ 说实话，张峰对交友联谊活动是否赢利，看的不是很重要。 本来举办这样的交友联谊活动的目的是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婚介公司进行登记，丰富婚介公司的服务内容而已。 毕竟张峰考虑的是吸引更多的人成为婚介公司的会员，收取更多的会员费，获得巨额利润，从而在三年后，林佳琪能在家族年会中脱颖而出。 这一天，丽华市召开常委会，其中一个议题就是推荐市长人选。 市委书记龚超说道：“省委组织部让我们提交一个市长人选名单。大家今天议一议。” 说实话，这个人选有点难提，在座的人都在想最好是能提自己、一步到位。呵呵。 张峰倒是想提俞东俊的，但他担心自己先提出名单，会被许多人进行刻意打压，反而麻烦了。 龚超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说话，他就自己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提一个人选，怎么样？” 大家点了点头，都想听听龚书记会提谁。 龚超说道：“省委组织部当初让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主持日常工作，我看就提名俞东俊同志作为市长人选吧。” 说实话，龚超之所以直接进行这样的表态，他知道省委组织部有意在丽华市内部进行提拔，那么其实就是在市委副书记田洛和常务副市长俞东俊中进行选择，如果让他来选的话，他宁肯选择俞东俊。 俞东俊是从省城到丽华市来锻炼的，过一二年肯定会离开，为此他应该不会和自己搞的太僵，大家和气做事，美好离开多好。 田洛为人深沉，龚超觉得自己一直没有看透过他，如果让他与自己搭档做事，自己得非常小心。 听到龚超的提名没有任何新意，也没有任何意外，大家也没有多说，毕竟俞东俊完全符合提名条件。 张峰见龚超书记已经发话，便开口表态道：“我赞成提名俞东俊同志为市长人选。” 再等了一会儿，龚超看到还是没有人再说话，于是说道：“大家要是没什么意见，我们就把俞东俊同志上报到省委组织部。” 此时田洛急了，插话问道：“龚书记，省委组织部有没有规定只能提一名人选？” 第509章有人公开捣乱 龚超回应道：“省委组织部好象没说，只要求我们上报人选名单。” 田洛便说道：“既然没有规定名额，我想我们可以报二到三个，让省委组织部有选择和考虑的余地。” “我推荐自己，请大家支持我。” 既然田洛能拉下脸面这样说，除了张峰和俞东俊外，其它人也不会表示反对，于是丽华市最终向省委组织部推荐了俞东俊和田洛二个人选。 会议结束后，俞东俊与张峰私下见了一面。俞东俊直接说道：“本来我倒是想在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再呆一二年，然后回省城去。”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进一步，而让田洛得手的话，以后事情难做了。” 张峰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与他一直不对付，如果他进一步，我以后做事也会很难。” “我们现在是如同水行舟，不进则退，当然要拼一把。” 为此，俞东俊和张峰在这段时间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不想被对方抓到任何把柄。 期间发生的二件事情，意外地把田洛挤了下来，让俞东俊和张峰如愿以偿。 刘成刚自从上次灰溜溜走了以后，并不甘心就这样退缩，他打听到一个星期后，交友联谊活动将再次举办，就纠集了近十人，交了活动费，一起进入明华歌舞厅。 刘成刚这一次想的很明白，先进来吃点喝点，然后再寻机闹事，反正有近十人，不怕打不过，到时不仅要拿回刚才所交的活动费，还会要求花好月圆婚介公司进行赔偿。 赔偿多少，到时再说，反正要把上次失去的面子找回来，甚至还可以对那个年轻漂亮的总经理上官紫苏沾沾便宜。 刘成刚也很狡猾，吩咐这批人分开来，陆陆续续地进去，否则肯定会引起沈约和上官紫苏的注意。 直到沈约看见刘成刚交了活动费进去，马上意识到，今天的交友联谊活动可能会出点事情。 在歌舞厅门口留下二个安保人员帮忙维持秩序，沈约和秦丰进入歌舞厅，防范这些小混混们的捣乱。 果不其然，交友联谊活动开始不久，就有几个小混混跳出来，边拍桌子边喊，让上官紫苏的主持工作无法进行下去。 沈约和秦丰互递眼色，沈约和另一名安保人员走到喊叫最起劲的几个人面前，没有开口废话，直接一手一个拎起往外拉。 被拎起的人试图反抗，发现根本动不了，心中非常恐惧，拎到歌舞厅门口放下后，喘着粗气，但谁也不敢反抗。 秦丰面对歌舞厅内的所有人说道：“我们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非常欢迎来参加交友联谊活动的所有成员，但不会容忍有些人借机闹事。” “我在这里强调一遍，参与交友联谊活动，我们热烈欢迎。如果再发生捣乱行为，我们照样拎出去，不服气的，可以来试试。” 刘成刚和其它一些人，看到在活动现场捞不到好处，便一起拥到歌舞厅门口说道：“老板，我们现在退出歌舞厅，应该退回给我们所交的活动费。” 秦丰冷笑道：“想交就交、想退就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的活动已经被你们捣乱了，还没有要求你们赔偿呢。还好意思要求退费。” 刘成刚大声喝道：“这位老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们背后的大老板是谁？告诉你，要吓你一跳。” 丽华市存在着各式各样的民间团体，只是早就脱离了最初的街头敲诈、收取小商小户保护费的模式，开始了转型发展，比如举办实体企业、比如开办娱乐场所等等。 当然，就算是刘成刚现在带来了十多人来捣乱，如果沈约或秦丰选择报警，这些人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不过，依着沈约和秦丰的性格，自己能搞掂的事情绝不会去麻烦警察。 为此面对刘成刚的威胁，秦丰并不为意：“说吧，我们又不是吓大的。” 刘成刚脖子一昂，大声说道：“赵爷是我们的大老板，他的脚跺一跺，丽华市就要抖三抖。” 秦丰冷着脸喝道：“是经营安元会所的赵爷？” 安元会所在丽华市名气很大，其实大家想想，能以一个区的名称来命名的会所，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许多人都不知道安元会所真正的老板是赵爷。 赵爷当然不会只有安元会所一处产业，刘成刚作为赵爷的手下，当然知道赵爷的各处产业，否则瞎了眼去赵爷的产业地盘上惹事生非，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听秦丰说出了赵爷的一处产业，刘成刚愣了愣，不过还以为是秦丰怕了赵爷，于是便傲慢地说道：“知道赵爷的名头吧，痛快地把活动费退给我们，外加十条中华烟，给兄弟们压压惊。” 沈约听了刘成刚的话，勃然大怒：“压你妹的惊，你实在是找打。” 话还没有说完，沈约一脚就踢在了刘成刚的脸上，好似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他又接连打了几拳，刘成刚被揍的抱着头蜷在地上不停地惨叫着。 看到老大被打，十多个小混混各自找了棍棒和其它东西，向沈约和秦丰冲了过来，一场混战随即展开。 上官紫苏此时出来查看情况，见势不妙，想要报警，却被其它安保人员阻止了。 舞厅内的交友联谊活动早已经开始，伴随着音乐和嘻笑声，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舞厅门口发生了打架斗殴，为此也没有人会进行报警。 双方打架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包括刘成刚在内的所有小混混都被打倒在地，身上的伤或轻或重。 最后，沈约还很拉风地说道：“你若不服，可以让赵爷来找我。” 从此之后，刘成刚与这些小混混不敢再对“花好月圆”婚介公司举办的交友联谊活动进行捣乱，因为知道肯定占不到便宜。 刘成刚虽然是赵爷的手下，但十多人都打不过沈约和秦丰，他也无脸向赵爷汇报，万一被赵爷看轻了，自己可能就做不成这些小混混的小头目了。 说到底，刘成刚与秦丰、沈约之间毕竟没有生死矛盾，还是去别的地方发点小财吧，又安全又来钱快。 第510章嚣张的富家公子 沈约和秦丰最初的出手，不仅震住了一批小混混，还征服了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姑娘，以后有些人来参加交友联谊活动，纯粹是想来看秦丰和沈约的表演。 考虑到交友联谊活动的趣味性和为了展示才艺，上官紫苏也会发动一些成员表演节目，有几个小伙子就会要求沈约与他们进行格斗表演，沈约也愿意进行展示，当然是点到为止，根本不会伤到身体。 有些胆大的年轻女孩子则会要求沈约与秦丰与她们一起合唱歌曲。 沈约打架斗殴可以，但五音不全，就极力推辞。秦丰的乐感不错、嗓音有些沙哑，唱起歌来，独有味道。 随着交友联谊活动影响力的扩大，参与的人数越来越多，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会员也越来越多，第二个月竟然登记了近1000名会员，收取了520万元会费，让林佳琪、秦丰和张峰惊讶不已，看着不起眼的婚介生意，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发展潜力。 当然，林佳琪还是把经营权全部交给了上官紫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再说她是集团老板，不可能从事具体经营活动。 随着丽华明珠酒店第二期的投入使用，酒店娱乐配套设施——丽华会所对外营业。 许多有钱人喜爱扎堆消费，越是奢糜的地方，越一窝蜂的往里面扔钱。 五星级酒店的招牌、再加上非常高档的装修，让人感觉好像只要来过丽华会所，就踏入了丽华市的上流社会。 丽华会所刚开业，为了维护好经营秩序，林佳琪出高薪请李柔和沈约在晚上黄金时段坐镇几天。 李柔做事认真，此时便和沈约穿上会所的保安服在会所大堂执勤。 当然，二人也可以悄声地聊聊天，打发有些无聊的时间。 没有多久，沈约的眼睛不经意向门口一瞄，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突然消失。 李柔觉察到沈约的神色变化，也把头转向大门口。 她看见一个穿着一件粉红色短连衣裙、很性感、又时尚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身边挽着一个面相英俊、有些戾气的年轻男人。 李柔看到沈约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个漂亮性感、腰身不错的女孩子，就轻轻地拍了拍了沈约的后背，提醒道：“臭男人，你那好色的眼珠子在看什么呢？要知道，在这里，盯着女客人看，是很不礼貌的。” 与此同时，在大门口的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过来，也看见了沈约，一时有些发愣、有些惊讶。 这个女孩子名叫董琦，曾是沈约的女朋友。 现在沈约与董琦四目相对，董琦觉得有些心虚。 她本来觉得不会这么凑巧会碰到沈约，可还是碰到了，真是冤家路窄。 董琦身边的这个富家公子，有些故意、有些霸道地紧搂着她的腰，张扬地向外人宣告，自己拥有这个惊艳美女的使用权。 此时，他沿着董琦的目光，也看到了沈约。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这个富家公子还是能清晰地记得那个细雨如织的晚上，沈约无可奈何的样子。 在争夺美女的较量上，对于胜者，每次想到沈约那天的样子，他都会有一种打了鸡血一样的激情。 “喂，臭小子，原来还在这里混吃混喝啊。”富家公子响亮地拍了拍董琦的腰，提高分贝喊了几句，带着不屑，又故意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不出所料，整个会所大堂里的人都转头看向这个富家公子，又看了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沈约。 沈约此时的心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对于这样的嘲讽，懒得置之一词。 董琦不想再这样难堪下去，想拉着他马上离开这里，可富家公子一瞪眼，就吓得不动了，董琦的温顺，更让他得意洋洋。 沈约也看见了，心里轻叹一句，董琦如此怕他，以后肯定有得苦头吃，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人，完全用不着自己来瞎操心。 这个富家公子有些不依不饶，还想继续展示着他的强势与优越：“你是沈约吧，来来来，给本公子开个包厢，到时，少不了你的小费。” 沈约不卑不亢回答：“不好意思，开包厢，请找前台，我只是一名保安。” “一个没用的货色。”富家公子热嘲冷讽一番后，已经满足了他的优越感与快意，不过，这一句羞辱人格的话，已经接近沈约容忍的底线。 沈约正要发怒，只见李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说道：“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面对师傅的劝告，沈约刚刚升起来的怒气又消失了不少。对着李柔笑道：“好的、好的。” 当然这些情形，也被这个富家公子看在眼里，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挖苦：“呵呵，难得嘛，这么快就泡得新马子。” “可惜啊，象你这样的穷瘪三，泡的马子，也只能是在这里当保安的。人长不怎么样，功夫应该不错吧。”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挖苦讽刺她的前男友，这个富家公子觉得很酸爽。 沈约本来已经决定放弃回击，可现在这些话，已经严重地伤到了他心目中的强大无比的师傅。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约握了握拳头，抿了抿嘴，有些阴阴地说道：“师傅，我想打人。” “好，这种不知好歹的狗，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李柔轻轻地笑了笑，声音由于愤怒而有些抖动。 得到李柔的同意，沈约有些漠然地来到富家公子与董琦的面前。 这个富家公子，身穿合身的阿诗玛西服，手腕上戴着江诗丹顿手表，一看就是有钱人。面相英俊，身材也还可以，倒真的有高富帅的范儿。 富家公子看到沈约走过来，就伸了伸身子，想努力地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又显不出什么霸气。 而沈约嘴角一咧，露出一个充满邪气、阴冷无比的笑容，让人看了倒有些不寒而栗。 “你、你、你想怎么样？”面对如此气场的沈约，富家公子的心里开始感到害怕。 沈约没有废话，一脚踢出，砰！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见富家公子已经被踢到会所的门口，险着撞上进来的人。 一百五十多斤的人竟然被一脚踢出几米之外。厉害啊，厉害啊。 “废物。”沈约嘀咕了一句，象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丽华会所外面，匆匆跑进来二个身材结实的男人 ，一脸凶相，一边伸手扶起倒地的富家公子，一边恶狠狠地来到沈约的背后。 第511章非常意外的发现 在当今社会上，出门随带保镖的人毕竟不多，如此看来这个富家公子的身份也非同寻常。 只不过，沈约并不会在意这些，猛然一回头，正想再出手时，听到林佳琪在后面娇喝一声：“这是省城林家的场子，想在这里闹事？” 听到林佳琪这一句话，这二个保镖明显有些犹豫，毕竟不是什么场子都可以为所欲为，便转身征求刚刚扶起来的富家公子的意见。 富家公子几时被这样踢过？脸上抽搐了几下，心里极度恼怒。他是有钱的主，平时骄横惯了，丢不起这个面子。 不过冷静想想，林家是省城的名门家族，他就不敢过份造次。 当然，这个富家公子还是强撑着面子说道：“就是林家长辈人来了，也得给我爸赵爷几分面子。” “那等赵爷来了再说，现在，滚。”林佳琪声音不重，但很有威力说道。同时林佳琪的身后，出现了五个保安。 今天有十个保安，随同沈约和李柔一起值班。刚才有保安发现情况不妙，就自作主张，把在会所其它地方执勤的一些保安都叫了过来。 说是会所的保安，其实都是看护场子的打手，都会有些身手，用来防止一些小混混或者酒醉客人进行闹事。 富家公子刚才领教了沈约的身手，又看了看目前的形势，知道今晚绝对打不过，于是就扔下一句“我们走着瞧”无关痛痒的话，灰溜溜地离开了丽华会所。 “又是一个坑爹的货色。”林佳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如今拼爹拼娘的时代，部分人总喜欢把这些当做混社会的唯一资本。 冲突已经平息，丽华会所很快恢复了莺歌燕舞、热闹非凡的场面。 张峰和秦丰听完沈约的讲述，对富家公子如此张扬、如此恶劣愤恨不已，坚决支持沈约出手进行教训。 作为男人，应该有所底线，别人触犯自己的底线，当然要进行反击。 不过，张峰也猜到，作为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富家子弟，决不会轻易罢休，他总会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进行疯狂的报复。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秦丰便决定派出具有特殊才能的安保人员对所谓的赵爷进行调查。 赵爷，本名赵宽，很早就开始混社会，手下有一帮小混混。后来随着形势的变化，赵爷的生意开始转型，除了开办几家会所外，还有一些商铺、办公楼，收取租金。 刘成刚等人就是在赵爷手下混的，平时主要事情是代赵爷收租，这些人出马，没有人敢拖欠房租，让赵爷省事不少。 当然，这样的小混混，在关键的时候，还可以用来出面顶罪，为此赵爷虽然有心想完全洗白上岸，但还是默认着一些小混混跟着自己，只要不发生重伤或死人事件就可以了。 赵爷在丽华市、特别是在安元区根基很深，在社会上关系很广，黑白二道都有丰富的人脉。 赵爷之所以称为赵爷，一方面是道上对他的一种尊称，另一方面他确实上了一定的年纪。 这家名为和风的茶馆是区级文物保护单位，原为大户人家的宅院，布局为三进二层。 第一进的第一层，原先是客厅，现在成了大堂，是散客喝茶的地方。 第二层是赵爷会客的地方，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看着窗外丽华市中心公园的风光，确实是一种享受。 人生嘛，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享受，自从赵爷把所有生意交给职业经理人进行打理后，平常都会这里打发时间。 今天没有客人来访，赵爷便耷拉着双眼，倚在一张舒适的根雕座椅上，脑袋向后稍稍仰过去。 身后，一个身材傲然年轻女人指法灵活地在他肩膀上揉捏放松，茶桌边，一个清纯如水的女孩子手法娴熟地沏茶、倒茶，然后把茶端到赵爷面前，服侍他喝下。 当然，享受归享受，赵宽还是不会放弃做生意。 第一进的第一层，散客喝茶当然赚不了多少钱，于是在第二进的第一层、第二层开设了棋牌室，客人可以一边喝茶、一边打牌，当然在这种地方打牌，不可能是纯粹的打牌，肯定会有赌注，而且来这里打牌的都是有些身份的家伙，基本上不接待陌生人，都是朋友带朋友、客人带客人。 第三进的后面就是丽华主市中心的云湖，为此赵爷在这里开设了几间客房，里面设施如同高星级宾馆。这里的服务员身材凹凸有致、貌美如花。 当然，在这里并不是纯粹住宿，而是提供特殊服务。 几天下来，秦丰派出的安保人员把如风茶馆调查的一清二楚，在几份客房视频中，张峰惊讶地发现丽华市委副书记田洛出入了好几次！ 田洛喜欢来这种地方玩？喜欢与风尘女子玩？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兴趣爱好。 后来张峰才知道，田洛喜欢新鲜感，喜欢有风情、有技术的女人，为此这样的风尘女子就是首选。 与其它女性发生亲密关系，他担心今后会纠缠不清，同时时间一长，容易生厌，但难以摆脱，会生出很多麻烦事情。 与风尘女子不一样，她出人，你出钱，各有所得、互不相欠。 再说，赵爷从各个会所精心挑选年轻漂亮、各种类型的陪侍女来如风茶馆一段时间，只要服侍好这些客人，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小费，她们也很开心。 说实话，田洛既然会自己推荐自己成为市长的人选，肯定是有所依靠。 俞东俊和张峰正发愁如何进行突破，确保晋升成功，没想到调查赵爷竟然找到了田洛的秘密。 秦丰建议张峰让徐猛派出治安警察对如风茶馆进行突击查处，从而把田洛进行现场抓捕，获得直接证据。 张峰考虑一番后，觉得这样做并不妥，赵爷在如风茶馆内肯定有防范措施，而且治安警察里，也可能会有给赵爷通风报信的人，很有可能会走漏风声，再说了，查处这样的事情，张峰总不可能去动用省厅的警力吧。 为了慎重起见，张峰想了另外一个办法。 第512章有人打砸会所 考虑到目前处于敏感时期，张峰并没有打算让警方进行突击查处，而是让秦丰以匿名的方式向省里各个常委寄送田洛在如风茶馆的视频。 田洛当然接到来自省里一些人的电话，质问怎么会如此糊涂与大意，田洛心里恼怒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他当然首先怀疑俞东俊和张峰，时机如此凑巧，只有这二个人有动机，同时也把赵宽赵爷也恨上了，觉得生意人果然不可靠，左右逢源。 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双休日的上午，张峰正在补觉，却被秦丰叫醒：“张哥，丽华会所被砸了。” 张峰听了，心里非常吃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打砸丽华会所？ 听着秦丰的讲述，张峰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与原由。 接到林佳琪的救救电话，李柔叫上沈约，沈约把车开得象蛇一样灵活，在众多汽车中，窜来窜去，没几分钟便赶到丽华会所。 丽华会所的大门已经被砸开，里面传来了一阵阵乒乓、啪啪的声音，肯定是里面的东西在被敲被砸。 二人跑进去一看，只见会所大堂里的设施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 值班的六个保安早已被打翻在地，看来伤势不轻，给林佳琪报告消息的手机也被踩碎。 幸亏是值班的保安尽责，拼着生命危险打电话给林佳琪，否则的话整个会所可能被砸光砸烂。 当然沈约非常厉害的开车技术，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些前来打砸的人，目前还只是在一楼进行破坏。 沈约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混乱局面，他现在也没有慌乱，先从一楼的值班室，抢出保安用具，交给闻讯赶来的十个保安，让他们围住受伤的保安，让李柔保护闻讯赶来的林佳琪。 做好这一切后，沈约看见有几个人提着钢管已经走上楼梯，准备到二楼打砸。 他急的大喝一声：“住手，都给老子住手。” 前来打砸的这些小混混，根本就不会被这样的一句话喝住，走在最后的一个红毛小青年则转过身来，抡起手中的钢管就朝沈约砸过来。 沈约并没有躲避，迅疾伸出右手，钢管已经被他捏在手上，然后飞起一脚，把红毛小青年踢出几米远。 为了控制事态进一步恶化，也为了杀鸡惊猴，沈约的刚才一脚，用上了好几分力。红毛青年倒地后，痛的哇哇大叫，再也起不来。 沈约的狠辣出手，确实把所有正在打砸的人吓住了，连准备上二楼打砸的人也停在楼梯上。 这些人平时打打砸砸、欺软怕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会打的对手。 就在双方停住僵持着时，一辆奔驰车直接开到丽华会所的门口，里面坐着那个富家公子与董琦。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这个富家公子已经知道林佳琪在省城林家并不受重视，为此他觉得林家不一定愿意会为林佳琪出头。 于是这个富家公子便纠集了六十多个自家的保安和跟随自己混社会的混子来打砸丽华会所，逼迫林佳琪交出沈约。 昨晚董琦陪着富家公子过夜，二人折腾太久，起的比较迟，于是就先吩咐三十个保安先来丽华会所闹事砸场。 主人不在，保安们干活的劲，当然不会太足，再加上丽华会所六个保安的拼命阻拦，于是打砸的进程也慢了很多。 不过，六个保安面对三十个人的攻击，伤的很惨重。 如果这个富家公子带着六十多个保安和社会混子一起前来，打砸的速度要加快很多，很可能在沈约和林佳琪到达之前，整个会所都被砸坏了。 本来董琦不愿意前来面对这样的场面，但富家公子一定要让她前来观看，上次让他失面子的场子，如何被打砸的一塌糊涂，为了讨好他，董琦只得答应。 坐在奔驰车上的富家公子看到了沈约的背影，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直接下车来，怕沈约突然对他出手。 于是就站起来，头伸出汽车的天窗，对刚带来的三十个自家保安和已经在休闲会所里面的自家保安进行远程指挥：“给我砸，狠狠的砸。现在开始，动手的人，再原来的基础上，每人再发2000元。” 经济刺激确实是个好手段。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2000元的奖励，能使一直在最低层混吃混喝，手上并不宽裕的保安和社会混子头脑发热。 于是，里面的人想依靠着群体的力量，一起冲上楼梯，奔向二楼开始打砸。二楼都是包厢，装修豪华、设施高档，如果一旦被砸，损失将非常严重。 外面的三十多个保安拿着钢管急着会所里面冲去。 沈约看到如此情境，担心外面冲进来的人对丽华会所的十个保安和林佳琪下手，一时有些迟疑，毕竟林佳琪的人身安全最为重要。 就在此时，另外几名安保人员开着车飞速赶到。 看到这些保安和社会混子要冲进丽华会所，这几名赶到的安保人员就飞奔着赶到门口，用钢管一扫，把二个冲在最前面的人打趴在地上，然后大喝一声：“不想断手断脚的，就不要进来。” 沈约知道，以这几名安保人员的身手，外面三十多个保安和社会混子，根本进不了丽华会所。 没有了后顾之忧，沈约就依靠钢管作支点，几步就冲进了已经上二楼的小混混中。 势如饿狼入羊群，手中的钢管挥舞着，只扫了十几下，地上已经是是唉嚎一片，被钢管砸中的人，没有一个不伤腿伤手。 有几个没有被打中的人也被砸痛砸晕的同伴一起连带着滚下来。 在丽华会所的外面，三十多个富家公子带来的保安和社会混子早已经被外面的安保人员打趴在地上。 不用说，躺在地上的这些保安和社会混子心里已经很害怕，就是那些丽华会所的保安，也很纳闷。 这个平时经常带笑、没有架子的沈约，打起来如此凶狠，如此威猛，真是人不可貌想。 沈约与李柔、林佳琪一起走出丽华会所，准备找这个富家公子算帐。 “她姥姥的，这二个人怎么会这么能打，真是个怪物啊。”富家公子感到比上次还害怕，顾不得还躺在地上的近六十个自家保安和社会混子，马上让司机掉头跑路。 第513章摆酒调解 富家公子没有学过武术，也不会打架，但并不妨害看到沈约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太吓人，不跑是傻子。 沈约怒骂道：“给老子站住。”虽然富家公子的汽车已经开走，但是按照他的开车技术，追上去并不是一件难事。 此时，李柔叫了一声：“沈约，别去追了，此事善后要紧。” 沈约肯定是听李柔的，于是又问林佳琪：“林总，有没有报警？要不要报警？” 林佳琪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报警的好。一旦报警，要去录口供，要查封会所，肯定划不来。” 虽然丽华会所二楼及以上都保住了，但一楼已经被砸的满目疮痍，而且会所门面被砸，一时还无法开门营业，损失更是惨重。 幸亏酒店第二期的客房还没有对外进行营业，第一期的客房离第二期有些远，为此这场纠纷并没有影响到住宿在这里的客户，也没有人进行报警。 经过前段时间的查证，秦丰知道这个富家子弟叫赵伟，是赵爷赵宽的小儿子。 由于老来得子，赵宽对这个儿子非常宠爱。 赵伟读书不行，勉强读完义务教育后，便开始在社会混日子，无事容易生非，赵伟到处惹事，许多人顾忌赵爷的名头和赵伟舅舅是丽华市公安局另局长的身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让赵伟更加的横行霸道。 赵伟之所会这么嚣张，主要是有钱的爹、强势的舅。 张峰听完事情经过与原由后，说道：“沈约有夺女朋友之恨，再说他现在是为了师傅出头。男人嘛，就应该这样。” “要么，我来通知丽华市公安局局长徐猛，让他来下令进行追捕。” 秦丰摇了摇头，说道：“张哥，现在你处于敏感时期，先不要动用公安力量。” “丽华市虽然经济不发达、社会治安也存在一些问题，但并不存在所谓的黑色社会和地下世界。” “为了省事，我想还是按灰道的规矩来办，摆一桌讲和酒，我们吃点亏把事情了结掉。” “否则丽华会所可能一直无法正常营业。今天晚上我就请赵宽在明华饭店吃餐饭，林佳琪一起来。沈约和李柔可以在明华饭店里，但不要一起吃饭，省得到时又冲突起来。这样安排如何？” 沈约有些不服气，认为丽华会所被打砸的这么厉害，还得停业维修，不去索赔，还得讲和，心里上过不去，让人觉得很窝囊。 面对赵伟的嚣张，以及背后公安的骄横，如果硬碰硬，秦丰和林佳琪、沈约将吃亏不少。 秦丰清了清嗓子，开口劝解道：“沈约，面对强权与手段，许多事要懂得进退。如果一味地强行前进，可能会吃大亏。” 李柔知道此事的严重性，现在让秦丰低头请客赵伟，已经很不容易，不能再提过高要求，于是就扯扯了沈约的手，大家都不再言语。 听从秦丰的吩咐，沈约和李柔在明华饭店的其它包厢进行等待。 林佳琪独自来到事先预留的包厢。推开包厢门，就看见赵伟抱着董琦在亲热。 赵伟看见林佳琪进来，一点都不避讳，照样搂搂抱抱。只是董琦觉得在外人面前，如此亲密，太过于放荡，于是先轻轻地推开了赵伟。 上次赵伟被沈约当着董琦的面，狠狠地踢了一脚，让他觉得大失面子。今天带着她一起前来，就是想让她看看，自己如何把面子找回来。 林佳琪没有理她，双手相交抱于胸部，把头扭向窗外。 赵伟有些流里流气地说道：“嘿嘿，怎么美女一个人来啊，那个小白脸呢，不敢来啊。” 林佳琪哼了一声，现在她强压着火气，尽量不与他再起争执。 不一会儿，秦军走进包厢。 赵伟觉得有钱的父亲和有权的舅舅在背后撑腰，对于秦丰本来没有什么敬意。 只是看见秦丰不怒而威的神色，再听闻他与丽华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峰的关系不错，于是他就随着林佳琪的叫法，叫了一声“秦哥。” 秦丰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服务员手一挥：“上菜上酒。”然后对林佳琪和赵伟说道：“我们一边吃一边谈。” 赵伟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就说道：“秦哥，确实是我的人把丽华会所砸了，但这么多被打的兄弟怎么处理？” “你要是不来打砸，沈约怎么会打你的那些人？”林佳琪按着性子说。 “沈约先踢了我，我才叫人来打砸的。” “那是你骂了李柔，是你找抽。”林佳琪回应道。 “呵呵，骂一句，就要找打。那好、那好，现在我让你骂二句，你让我打二下，如何？”赵伟开始撒无赖。 秦丰听到此，用手敲了敲餐桌：“你们二人不用再争了。说到底，赵伟是砸了会所，以后大家还要再见面，不要伤了和气嘛。” “双方原来都有些语言、行动上冲突，我想我们喝了这场酒，不打不相识，都算了吧。林总、赵公子，你们看如何？” 林佳琪还没有进行表态，赵伟倒冷笑道：“算了？怎么算了？我赔偿会所的损失，一百万元够了吧。不过，我有二十个小弟被打伤打残了，住院费、营养费每人十万元，就让那个沈约来赔。” 切，这样算来，丽华会所被砸了，不仅没有得到任何赔偿，还要再倒贴一百万元。 林佳琪和秦丰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个赵伟这么不可理喻，看来要和解有些困难了。 如果不是为了张峰和俞东俊的晋升，秦丰早就开始暴力解决了。 现在消息还没有确切公布，秦丰还得先忍忍。 沈约把二十个小混混打伤了，确实是事实。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让这些小混混把整丽华会所都砸光了。 他当时并不想多招惹麻烦，并没有对这些小混混下重手，还有一些人看到沈约如此厉害，早吓得趴在地上装伤。 因此，除了第一个挑事的红毛小青年伤筋动骨外，其他人最多只是皮肉伤。每个人赔偿一万元，已经是到顶了。 现在赵伟提出每个人要赔偿十万元，明显是狮子大开口。 “沈约赔不出钱，也没有关系，就让派出所的人把这个小白脸抓进去，关上一段时间，反正我有人证，人是被他打伤打残的。” 赵伟点了一支香烟，用一只手搂了搂董琦，又亲了一口，开始不屑地问道“你们不信？”?? 第514章林佳琪被泼酒 赵伟点了一支香烟，用一只手搂了搂董琦，又亲了一口，开始不屑地问道“你们不信？” 说完，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亲舅舅。 沈约打人的证据明显，又有着公安副局长的招呼，如果沈约被抓进去后，不脱层皮才怪呢。 秦丰当然得想办法进行阻止：“赵公子，这样行不行？林总不要你的损失费，你也不要计较兄弟们的医药费。” “其实大家都知道你那些小弟的伤势，现在互不相欠，你并没有吃亏。沈约也算是跟着我的人，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为表示和解的诚意，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去明华饭店的贵宾卡，以后你来消费，都可以免单。我再让林总代表沈约向你表示道歉，然后就把此事揭过去吧。” 本来赵伟算着还差一百万元，现在秦丰愿意用明华饭店的贵宾卡来抵消，那简直是太合算了。 林佳琪心里很郁闷，刚开的丽华会所被打砸了，现在停业修理，每天要损失很多钱，不仅从赵伟这里得不到赔偿，现在还要进行赔礼道歉。 不过，她看到一贯强势的秦丰现在居然愿意拿出数量非常稀少的明华饭店贵宾卡给赵伟表示和解诚意，说明秦丰为了张峰的进一步，强行进行了退让和忍耐。 现在能化钱消灾，也只能先忍了。秦丰说的对，只要人没事就好。 林佳琪知道让沈约向赵伟赔礼道歉，绝对不行，会太伤他的自尊。自己这一边帮助沈约，应该能得到其师傅李柔的好感。 现在还是自己委曲求全，代替沈约向赵伟道歉吧。 想到这里，林佳琪咬咬银牙，端起酒杯，起身面向赵伟说道：“好，我听秦哥的，钱的事情扯平。” “沈约当时是在我手下做事，他得罪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 说完，她一口气喝完满满一杯白酒。这杯酒，足足有三两。 按照以往丽华市民间处理纠纷的惯例，一个女人说了这话，喝了这酒，赔礼道歉就算做足了，对方纵是心里还是不乐意，至少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接受。 林佳琪在丽华市的休闲娱乐行业，也算是个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 另外，原先事情明摆着是由赵伟挑起，让林佳琪开口道歉和喝酒，明显还是显得吃亏。 赵伟混迹于丽华市娱乐场所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种规矩。 混社会、混社会，有的时候，还是需要进行适当的容忍退让。 可赵伟在赵宽的纵容下，放肆太久，不知道要适时罢休。 他拿起酒杯站起来，阴阳怪气道：“你代那个小白脸赔不是？他姥姥的，你算什么东西？好，你喜欢这样，那我就答应这一次，只要喝了我这杯，就算扯平。” 林佳琪听他这么一说，想当然认为赵伟还要自己再喝一杯。她刚要伸手去接，没想到，赵伟竟然把手中的酒满头满脑地泼过来。 “你……”林佳琪怒极，还没有完全骂出口，只听到“啪”的一声，赵伟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手指印。 原来是秦丰终于忍无可忍，伸手进行教训。 “你竟敢打我？”赵伟捂着被打的脸，不相信地指着秦丰怒道。 “啪”又是一声，赵伟另一边脸上也是五个手指印。 “不知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活该找抽。滚。”秦丰不怒而威。 赵伟原本是想来找回面子的，现在反而又被打了二个耳光，真想发作时，看到秦丰冷冷的目光，知道在这里根本得不到便宜，只好在董琦的拉扯下，灰溜溜地走出包厢。 在明华酒店门口，赵伟看到了沈约，便没有了让在汽车上等着的二个保镖去教训一番秦林佳琪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的二个保镖根本就不是沈约的对手。 秦丰拍了拍林佳琪的肩膀，柔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咱们走吧。” 二人走出餐馆门口时，沈约还是静静地等在那里。 刚才他看见赵伟灰溜溜地出来，猜想里面肯定又起了冲突，但没有想到林佳琪竟然会被赵伟泼酒。 沈约怒爆粗口：“真他姥姥的找死。”他觉得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发作到女人身上去。 林佳琪知道沈约动了真怒，几次下来，她知道他一旦发怒动手，会非常的狠辣。 涉世不深的女孩子，都喜欢一怒为红颜而不计后果的楞头青年。 而象林佳琪这样饱经世事沧桑、心智成熟的女人，会从另一方面来进行考虑，在没有绝对把握可以打压的情况，不会让沈约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而蛮目地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林佳琪拉了拉沈约的手：“秦哥已经教训过赵伟了。” 李柔陪着林佳琪去明华饭店的客房洗澡，毕竟头发上都是高度白酒。 秦丰则对沈约说道：“先暂时忍忍，等到张峰的情况明确，我们便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过了几天，省委下文，任命俞东俊为丽华市委常委、副书记、代市长；任命张峰为丽华市委常委、副市长。 俞东俊之所以是代市长，主要是还要经过选举，但这种选举，如果不出意外情况，百分百会通过。 任命张峰为丽华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在丽华市领导干部大会上，曲江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杨志远宣布省委决定，并发表讲话。 杨部长在讲话中强调俞东俊同志思想政治素质好，政策水平高；熟悉丽华情况、思路清晰、视野开阔；处事沉稳，考虑问题细致周全；为人正直、待人谦和、关心同志。 丽华市对于曲江省整体提升有着重要意义。省委对于丽华市的稳定与发展高度重视。丽华市各级领导干部要以实际行动支持俞东俊同志开展好工作。 俞东俊作表态发言时，谈到丽华市正处于非常重要的关键期，肩上的担子很重、责任很大。 自己将以“为政要讲道德、处事要守规矩、做人要有品位”为准则，树好形象、带好队伍。兢兢业业干好每一天、认认真真做好每件事，确保干有所成、做有所获。 会后， 龚超和俞东俊出面招待杨部长。杨部长一反以往匆匆来、匆匆去的做法，欣然留下来吃午饭。 只是杨部长接下来说的话，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愕然。 第515章共进午餐 在等待午餐的时间里，杨部长先后与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副书记田洛等人聊了聊，然后微微笑道：“我中餐想吃的简单一些，可以好好午休一会儿，下午我还要赶回省城去，所以大家都不要一起陪着吃饭了。” “新上任的市长俞东俊同志和常务副市长张峰陪我一起吃点吧，顺便我有些话要交待一下。” 本来有一些市级领导想借着吃饭的机会，能与省委组织部长聊上几句、或者敬上一杯酒，让他对自己有所印象。 现在听到杨部长这样一说，谁也不好再勉强、再坚持。 再说，杨部长代表省委对上任的领导进行谈话，也是惯常做法，为此虽然许多人觉得对杨部长的做法感到愕然，但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张峰在任命大会上看到杨部长，隐隐感到杨部长可能会找机会见自己一面，但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现在听到杨部长居然如此不避讳，直接点名只让自己和俞东俊作陪吃饭。 俞东俊心里虽然一直感到惊奇，但他经历过太多的场面，并没有在脸面上表现出来。 饭菜上来后，杨部长举起一杯酒，向俞东俊说道：“俞市长，恭喜你。”俞东俊连忙站起来，碰杯后，一口喝完杯中酒。 杨部长吃了一口点菜，再举起一杯酒，向张峰说道：“张市长，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敬你一杯，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 张峰连忙也是站起来：“杨部长，这是应当的，应当的。”碰杯后，也是一口气喝完杯中酒。 俞东俊听到杨部长说出此话，心中大惊，张峰居然是杨部长的救命恩人？ 杨部长看到俞东俊此时再也无法隐饰的惊奇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此事发生天宁市，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求进行保密。” “当时如果不是张峰和他另外一个朋友不顾自身安危及时救援，我的二个女儿和一个儿媳，就会失去生命。如果真是那样，让我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张峰见杨部长有些激动，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于是自己向俞东俊简单讲述了发生在天宁市云湖的落水事件。 三人吃喝的时间并不长，杨部长与俞东俊关系本来就不错，才会借此机会进行挑明并简单相聚一番。 秦丰和林佳琪知道局面已定，便决定对赵伟进行报复和清算。 说实话，张峰不太赞成这样的行动，但不能进行反对，毕竟林佳琪曾被赵伟淋酒羞辱，丽华会所又被打砸，几个保安人员被打的很惨，这一切都没有得到过道歉和赔偿。 同时，林佳琪和秦丰、沈约作为自己的朋友，总不能明确反对他们讨回自己的公道，前段时间，他们是顾及自己的仕途才没有采取行动。 秦丰的理由很简单：“赵伟这个人渣，一直缠着我们，如果不彻底地打服他，我们的生意永远不可能太平。” “再说了，我们现在也需要有这样一个机会，做给其它人看看。” 张峰也明白，除了进一步整顿公安队伍，加强治安管理外，还决定搞一场震摄活动，让一些家族、团体和个人的行动有所收敛。 那么，秦丰拿赵伟来下手，师出有名、麻烦也小。 当然，这样的清算活动，张峰肯定是不能出面的。 张峰经常要与丽华市知名的商界人物、社会公众人物打交道，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参与这样的争端，肯定会招惹很多非议。 就算运用伪装手法，但成为了会谈上的主角或陪客，都很容易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同时伪装易容的技术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在近距离下，或者听声音，还是很容易让别人认出来。 林佳琪找到林氏家族里对自己态度还可以的林洛北，让他放出话来，说是有个不识相的人，雇请社会混混打砸了丽华会所，得罪了林氏家族，现在林家准备找回颜面。 林氏家族同时强调这个不识相的人打伤了会所的保安人员，如果不为这几名保安人员讨回公道，可能会寒了这些人的心。 对于省城林家的发布的声明，赵宽慌了，最终悄悄地给林洛北打了一个电话。 在赵宽的一连声赔礼中，林洛北终于同意进行和解。 不过，他委婉地说起，因为此事发生在丽华市，林家把此事的处理权交给了林佳琪。 赵宽觉得只要林氏家族高层不出面就好，与林佳琪这个年轻姑娘商谈，自己并不会感到有太大的压力。 赵伟知道林氏家族最高层发声要讨回公道时，心里非常郁闷、恼恨、惊恐。 虽然他从小到大，一直嚣张跋扈，但也明白自家的势力和背景，与林氏家族相比，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连他的亲舅舅刘副局长也明确地告诉他：“对于林家，不是他不想帮他摆脱麻烦，而是根本说不上话、帮不上忙。” 不是林家不在找赵伟，而是赵伟听了亲舅舅的话，彻底蔫了，甚至都不敢公开露面。 他要么躲在家里，要么邀请几个公安系统的朋友陪同他躲在高档酒吧、休闲会所里吃喝玩乐。 林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决不会派人跑到赵伟家里去搞事，也不会在警务人员面前，对赵伟进行报复。 森佳琪也不会去触碰一些底线，超过了容忍度或者引起社会群众的强烈反响，引发的后果会很麻烦。 国家暴力机器一旦想动手，无论多么牛叉的人物和家族，都会被无情地撕碎碾压。 林氏家族和林佳琪能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当然有着其高超的生存法则，其中有一条就是绝对不去触碰社会的底线。 不过，让赵伟这样提心吊胆的过完下半辈子？ 对于曾经风光无限的富家公子而言，生活是如此的痛苦。 看来此事不解决不行。 赵宽与自己的小舅子刘副局长一商量，更让他心里拨凉拨凉的。 因为刘副局长是这样说的：“姐夫，你也很清楚，林佳琪的靠山太硬太多，你让我一个副局长去对话调和？就是把我撤职了，也不一定会听我劝解。” “也是、也是。那还是私下解决吧，化多少钱没关系，主要是让林家和林佳琪罢手，以后不再追究。” “林佳琪坚持要找回面子，那我和小伟都放下面子，给她赔个不是，再赔偿这些保安人员一些医疗费和营养费，我想她和林家的面子应该可以找回来了。” 第516章摆酒调解 赵宽在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只能委曲求全。 说到底，现在只能是赵家认输，低声下气求原谅，化钱消麻烦。 不过，这样的求原谅、消麻烦不能只是和赵家悄悄地进行，否则丽华市谁也不知道林家的面子是不是真的找回来了。 林氏家族并不缺这些钱，重要的是面子，重要的是要做给其它家族和势力看看，所以说，许多人没有看见的找面子，就不能算是真正找回了面子。 刘副局长完全明白如何在私下场合找回面子，于是他提议道：“姐夫，如果你愿意放低身段，那事情还是可以回转的。我可以让秦丰做东，把丽华市的一些头面人物请来。” “当着他们的面，你说几句好话，让小伟给林佳琪当场赔礼道歉，再主动赔偿那些住院保安人员的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应该可以了结此事。” 要在丽华市众多商界的头面人物面前如此，让赵宽觉得有些丢脸。 不过，你的脸面不丢，那林家的脸面就不算找回来，林佳琪办得起五星级酒店和丽华会所，并不缺这点医药费和营养费，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刘副局长继续说道：“据说秦丰与林佳琪关系不错，沈约和李柔就是林佳琪从秦丰的安保培训学校那里聘请去的，而秦丰也新的常务副市长张峰关系不错。” 赵宽虽然觉得很郁闷、很窝囊，但想起林家的愤怒和可怕的实力，以及秦丰等人的能量，只能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来宽慰自己。 再说，赵宽本想请丽华市委副书记田洛出面调解，却被他在电话训斥了一番，而且他也长久没来如风茶馆享受了，让赵宽完全摸不着头脑，当然也更觉得心惊，还以为田洛不想招惹林氏家族和张峰的麻烦。 二人商议一番后，又托人找到秦丰，希望他出面召集丽华市商界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一起来见证林家与赵家的讲和，主要是赵伟给林佳琪的道歉。 豪门间的和解酒，肯定是放在高级酒店里，边吃边喝边谈。 这样的私下讲和，机关事业单位的人肯定不方便出面，于是还是请秦丰担任此次讲和的主持人，毕竟高家也要给江爷一些面子。 第二天晚上，明华饭店里的一间超大包厢里，可以算的上是丽华市商界难得的一场盛会。 秦丰今天作为召集人，又是来进行说事的，便坐在了主人的位子上，来的稍微早一些。 赵宽赵伟父子作为当事人，来得更早，他们要接待今天每一位到场的来宾。他们都是为了他家的事情而来，在迎接和招待上都不能怠慢。 林佳琪作为今天的主角，既没有晚来，也没有早到。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节奏。 来早了，会让人觉得她太重视这次和解酒，无形中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来的晚了，会让人觉得在摆谱子，不给这些人面子。 说好晚上六点半，她六点二十五分到了。当然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沈约。 这次原本是林家与赵家的事，但沈约来了，在场面上也说的过去，主要是此事的真正起因是赵伟要找沈约的麻烦。 林佳琪解释道：“会所的保安人员被赵伟雇来的人打伤了，我现在出门都怕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伟又派高手误打误撞的来对付我。” “我现在只好雇请沈约做我的保镖。各位大佬，不好意思，不是对各位不信任，我一个女孩子，总要有保镖在身边保险一点。” 看到沈约也来了，赵伟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今天看着林佳琪的绝色容颜，赵伟绝不敢有非分之想，眼睛也不敢乱转，而是乖乖地与她打着招呼。 今天这个有着精致面容的女人拿着刀，正要找自己算账呢，最毒不过妇人心，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为好。 另外，让他更觉得心惊的是林佳琪的开场白。 她虽然带着微笑，慢条斯理地说着，但所有的人摄于林家的气势，都停住了原先的交谈或聊天，仔细地听着她说话。 林佳琪是这样说的：“各位前辈，谢谢今天前来。事情的起因与过程，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是有人不知好歹地砸了我的会所，伤了我的人，这个面子我和林家要找回来。” “在座的许多人都是管着下面一帮人，想想如果被欺负到头上，还不讨回来面子，那以后还会有谁愿意跟着我们做事。” 这确实是事实，如果身边的人被欺负，主子都不为他们出头，那谁还愿意跟着你混？ 林佳琪看了看脸色变得苍白的赵伟，又看了一圈酒桌上的所有人继续说道：“如果换做以往，大家应该明白，林家会怎样做。” “今天既然来了，那就把事情说说清楚。只是我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与赵家二个大男人来论理，很容易让人误解是赵家的男人在欺负我，你觉得呢，赵爷？” 说到此，林佳琪已是一脸的寒霜。 赵宽今天来，就是做好了放低姿态的心理准备，为此他接着话头，连忙陪笑道：“林小姐，我们不敢，我们不敢。” 谁吃饱了撑的，来找林佳琪小姐的麻烦？也只有瞎了眼的自己儿子，捅出这么大的窟窿来。 “换做以前，我是相信的，而现在我是不敢相信。都已经把会所的几个保安打残了，还会不敢跟我争上几句？” 林佳琪又轻轻一笑：“为了公平起见，我还是交给丽华会所副总经理兼保安队长沈约来处理吧，男人之间好说话嘛，省得到时又说我这个女孩子这么斤斤计较。” “沈约想要如何做，就是我的意思。沈约，你坐到我的旁边来。” 虽然林佳琪让沈约出面谈判，有些看不起赵家父子。 但赵家毕竟只是赵家，在座的没有人可以与林家平起平坐。再说了，赵家父子是二个大男人，与一个年青姑娘谈判，也有些说不过去。 同时沈约作为丽华会所的副总经理来谈判，也说的过去。 赵伟见过沈约恐怖的身手，现在听到让他来处理自己，几乎要吓尿。 沈约来到林佳琪旁边，并没有托大坐下，而是向在坐的各位抱了抱拳，说出一番让大家大吃一惊的话。 第517章天价赔偿额 在场的其它人，以前都没有见过沈约，根本就不会把这个毫无名气的年青人放在眼里。 他们认为，如果不是林佳琪懒得与赵家父子多说话，沈约根本就没有机会和资格坐到这张酒桌上。 沈约来到林佳琪旁边，并没有托大坐下，而是向在坐的各位抱了抱拳，然后朗声说道：“各位前辈，我受林佳琪小姐的委托，进行今天的讲和。我想赵赵伟欠林家的帐，先提一提。” 说完，沈约竟然在各位大佬和老板面前，拿出了几份伤残鉴定书。 呵呵，真是莫名其妙，通过这样形式的摆酒调解，还会拿出这样的鉴定书。把这些大佬当成是法官或理赔师啊。 沈约毫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目光，扬了扬手中的鉴定书，慢慢地说道：“丽华会所六名保安的伤情鉴定都写在这上面。” “我进行了一下汇总，手臂骨折四个，大腿骨折四个，胸肋骨总共折断了八根，中度脑震荡一个，重度脑震荡一个。每个人的外伤实在太多，就先不说了……” 沈约的这些话，实在是出于大家的意料。从来还没有人，会在这样的摆事讲和酒桌上讲述这样的事情。 赵伟的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开始下来。 沈约把这些伤情鉴定书，首先交给了主持今天和解活动的秦丰。 秦丰只是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让站在身边的人把材料拿给下一位大佬。 就在这时候，秦丰又开口说道：“各位大佬，我认为谁先找事又要谈和解，受到伤害的一方提出双倍的赔偿要求，不过分吧。这样的话，我可以打折赵伟两只手，两条腿、十六根肋骨。” 赵伟听了沈约的话，真的是吓坏了。 沈约并没有等其它人进行回应，继续问道：“如果这样做，赵伟愿意吗？” 真的狠！ 不过沈约这样的说法，许多人也无法进行反驳。 谁叫你先挑事，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只是真的这样做，赵伟就成为四肢都折断的人，成了废物一个。 赵宽本来就是为了儿子安全，才请秦丰出面摆酒调解，现在听沈约这样一说，就跳出来怒喝道：“你，你，简直胡闹，大家出来说句公道话，他这样说，是有诚心和解吗？” 此时与赵宽关系不错的一个老板有些怒气地插话道：“林小姐、沈约，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是来谈和解的，说来说去，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 此人话音一落，部分人也附和道：“对、对，小子不要太狂妄了。”这几个人在内心里看不起沈约这个年青人。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总认为沈约是借着林家的名头，在扯虎皮、说大话。 沈约冷笑道：“既然有人开始出来说话了，那我就提提解决事情的思路。” “其中有二个保安是中度和重度的脑震荡，我总不至于把赵伟打成中度或重度脑震荡，就让赵伟跪下，磕二个头。这点不过分吧。” 这个赔偿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 毕竟把会所的保安打成了重度脑震荡，下跪磕个头，算是轻的。只是赵宽原本只想放低姿态认错，但没有想到要让自已的儿子下跪磕头道歉。 “另外的这些重伤，”沈约紧盯着赵伟和赵宽，脸色更加的冷竣：“手臂和腿骨折算50万元，肋骨折断算100万元，再加三杯罚酒，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如果赵爷认为赵伟的手臂、大腿和肋骨不值这么高的价格，那我也就不要这笔钱，就把他的手臂和腿打成骨折，把他的肋骨弄断八根。” “另外，赵伟带来的二十个保安，是我和另外一个朋友打退的，我们自己下的手，知道轻重，并没有造成他们骨折这样的重伤。” “我这里有这些保安自己离开丽华会所的视频，可以放给在坐各位看一下，说明这些保安并没有受到重伤。” “丽华会所被打砸，损失了300万元，我想这笔钱用来抵消这些人的医药费，应该足够了。” 按照前面所说，手臂骨折四个，大腿骨折四个，每个算50万元，就是400万元。 胸肋骨折断了八根，每根算100万元，那就是800万元。 二项加在一起，总共是1200万元。 奶奶的，如果真的这样算，实在是太狠，抢钱啊。 要是不同意沈约提出的赔偿标准，那赵伟的二只手二只脚都要骨折，还要再弄断八根肋骨，这跟活死人差不多了。 “真是乱弹琴。”有人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家感觉一震，原来是丽华市有名的建筑商胡老板。 他和赵宽一直有着业务关系，现在听到沈约如此狮子大开口，就自己先来打头阵进行训斥。 当然他更看不惯沈约这样的无名小辈在这里狂妄：“有你这样算赔偿的？你算什么东西？” “真有本事，你就把赵伟的手弄折，不过我要把话说在前头，要是把骨折弄偏了、弄重了，我马上叫人先把你给办了。” “秦老板，林小姐，不是我不给林家面子，实在是这小子太狂妄，你们也不能把所有人给得罪了。” 这说的也是大实话。酒桌上的许多人都认为沈约不可能把赵伟的伤势弄的跟那些被打残的保安人员一样。 秦丰知道沈约的厉害，一直很淡然地坐着，并没有发声。 林佳琪原先一直很淡定地看着、听着，感觉还比较有趣，不过看到现在的情形，她的心里也有些着急，觉得事情要搞砸了啊。 以前的谈判赔偿不是这样算，也不是可以这么狮子大开口。不过，林佳琪毕竟是豪门的大小姐，虽然心里着急，但在表面上，还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事先就申明沈约代表她来进行谈判，他的意思就是她本人的意思，总不至于现在又收回自己的话。 赵宽本来听得很紧张，现在倒开始阴阴笑道：“胡老板说的有道理。沈约，你若把小伟伤重了一点，你就得罪了我们在坐的所有人。小子，话不能说得这么满、这么狂。” 沈约也是猛拍一下桌面，对着胡老板冷声喝道：“我代表林小姐说话，现在主持和解的秦老板和林小姐都没有发话，你算什么东西？对我指手画脚。” “既然赵宽赵伟父子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么就试试吧。”说完，沈约快步来到赵伟身边。 第518章以一罚三 这时，饭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当然大家都知道这威压来自于沈约。 赵伟下意识的想进行躲避，可沈约很轻易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在大家还没有看清具体的动作，就听到了一声不轻不重的、但十分清脆的“咔嚓”声！ 接着，赵伟痛苦的嚎叫声响起，他一只手扶着另一只半吊着的胳膊，开始大呼小叫，声音在偌大的包厢里回荡，很刺耳。 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怎么经的起骨折这样的痛苦？ 赵宽也感到十分惊惧，他根本就没有料到沈约会如此果敢，竟然在这么多大佬面前，直接出手伤人。 这样的果断和决绝，让见多识广的胡老板也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赵宽手指着沈约，气的说话都不连贯了“你，你，你竟然，你……” 沈约瞪着眼，大声说道：“你什么，刚才我拍了一下酒桌，桌布下的木桌有二道深痕。”说完，就掀开桌布的一角，大家仔细一看，果然有二道深痕。 这让现场的人心里大惊，沈约无论对力道的掌控，还是手劲的力量，都是实打实的恐怖级的存在。 如果现在惹急了这家伙，很难说会搞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出来。 沈约继续说道：“这是胡老板说出的意见，赵爷刚才也同意了，那我就试试嘛。” “现在赵伟只是手臂骨折了，跟其中一个保镖的手骨折完全一样。我在部队里，训练活人、折腾敌人，多的数也数不过来。如果连这样的程度都把握不住，我就让你们废了我的双手双脚。” 这话说的真是狂妄至极。 “跪下！”就在大家心里打鼓的时候，沈约对赵伟大喝一声，中气实足的回音，把在座的还在楞神的各位吓的手也抖了一下。 赵伟想都没想，下意识地跪在了沈约的面前。 耻辱啊，等到赵宽反映过来，看到赵伟已经跪下。一切都已经迟了，丢脸已经丢了，多跪一会儿、少跪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差别。 赵伟也很郁闷，有着自己的考虑。在坐的每位大佬，口口声声为了面子，但受痛苦的却是自己。 他担心如果触怒沈约，又会对自己出手，如果再弄断一根肋骨，那断骨比骨折还要疼上好几倍呢。 赵伟为了不再招惹沈约发火，还连忙磕了二个响头，按沈约的说法，用于抵消脑震荡。 赵伟这样认错，已经给林家挣回了主要的面子，对于有钱人来说，下跪比赔钱更失面子，因此沈约也不能再逼他干什么。 再说了，今天毕竟是来讲和的，还要顾及在坐各位的面子。 沈约看了看所有人，朗声道：“现在再谈谈钱的问题。今天是秦老板出面主持和解工作，肯定要给面子，减去500万元。” “各位大老板辛苦前来见证，再减去500万元。林佳琪是林家大小姐，喜欢行善积德，再减去100万元。” 沈约说完，还转身询问林佳琪的意见。林佳琪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来谈赔偿。一时有些晕乎乎。 现在看到沈约人畜无害的笑脸，想都没有想，就点头表示同意。 林佳琪如此这样还算是喜欢行善积德？明显是瞎说。 不过沈约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你想不服，那你来啊。 说实话，沈约和林佳琪也不能真的向赵宽赵伟父子俩拿1200万元，否则就算是敲诈了，为此沈约吓唬一番后，又以各种理由把赔偿额直减到100万元。 接下来，沈约说道：“赵伟下跪磕头道歉过了，赔偿的钱也谈好了，现在还有三杯酒。” 大家已经看过了沈约前面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现在听他说到喝酒，倒觉得他开始显得正常。 摆和事酒，讲的就是喝几杯酒，一切都在酒中、一笑泯恩仇。 沈约打开酒桌上的一瓶高度白酒，倒满整整三个三两的酒杯。 他端起一杯，对着赵伟轻蔑地笑道：“当初你砸了丽华会所，林佳琪小姐通过秦老板亲自摆酒向你进行讲和，你却拿着一杯酒泼向林小姐，你很威风嘛。” 话声刚落，沈约的手一抖，杯中酒就直接倒向赵伟，赵伟不敢躲也没有地方可躲，只能眼睛一闭，默默地承受。头发、脸上、身上全都是浓烈的酒味。 在座的各位，现在才明白，原来还有这回往事。难怪沈约要当着林佳琪的面，要罚赵伟的三杯酒。 丽华市的这些头面人物，非常讲究脸面，既然赵伟当初如此不可理喻，也是觉得罪有应得。 就连赵宽知道还有此事，也是在心中哀叹，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过于嚣张骄横。如果当初接受林佳琪的讲和，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麻烦。 罢了、罢了，让他接受一些教训也好，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接着，沈约把第二杯、第三杯白酒泼下去。赵伟的头发全湿了，滴下来的都是酒。 拿着第三杯的空酒杯，沈约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君子，反而喜欢做个容易记仇的小人。” “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再多说一句，丽华会所做的是正规生意，不怕查。” “我作为保安队长，今后谁敢再去找丽华会所的麻烦，此酒杯就是见证。” 说完，沈约用力一握，手中的酒杯已经完全碎裂！玻璃渣子叮叮咚咚响了一地。 这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到莫名的恐惧，此人的力道已经大得变态。 此时，秦丰开口说道：“不妨告诉大家一声，沈约是我开办的丽华安保培训学校的副总教练。” “趁这个机会，我也说一下，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大家和气生财多好。” “要知道，我不可能每次有空来进行调解，现在赔偿标准已经提高不少了，如果有人真的不差钱，倒可以试试。” 从今天开始，丽华市的许多人知道，只要不是关乎生死，一定不能去得罪秦丰和沈约，还有林佳琪和丽华会所，否则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当然，从今天开始，秦丰给许多家族、团体和个人立下规矩，再加上张峰从明面上加强治理整顿，从此丽华市治安好了很多。 此事了结，张峰便开始主抓生态旅游事项。 原先张峰分管工业和商务工作，他当然要主抓工业建设。 现在他成了常务副市长，便开始考虑发挥丽华市的特色和优势，确立原生态为主题的绿色旅游，以建设森林公园为抓手，逐渐发展壮大旅游市场。 第519章实地考察天云山 张峰知道丽华市附近有一座天云山和一个丽园湖，风景不错，由于没有开发，还处于原生态的样子。 天云山所在的金温县、丽园湖所在的丽元县，由于缺乏资金，开发事宜一直搁置着。 现在俞东俊成了市长，进行各个副市长分工时，让常务副市长张峰分管了财政局、信息工业局、商务局、市场监督管理局、旅游局等部门。 张峰认真分析了丽华市的特色、优势、劣势与不足，觉得应该大力发展旅游业。 首先可以从开发天云山和丽园湖着手。 现在既然打算开发天云山，那么就需要带人去现场进行考察，然后进行规划、进行经费预算等。 张峰从丽华市旅游局抽调来二女一男三个年轻人，分别是吉艳萍、唐巧和王洪明。 为了安全起见，张峰带上了沈约，快到达天云山时，金温县长苏静和县旅游局办公室主任陈曦已经等在入口处。 金温县旅游局由于没有旅游项目，是个非常清闲的部门，为此都是快退休的人来这里过渡一下，混个级别好退休，除了个别年轻的科员外，在整个局里上班的人年龄都比较大，让他们来登山考察，肯定吃不消，想来想去，只能派出相对年轻的办公室主任进行陪同。 站在入口处看着天云山，只见千峰竞秀、林海莽莽、山花烂漫，景色奇、秀、险。 大家一起进入，吉艳萍、唐巧、王洪明三人负责拍照，由于没有得到开发，进山的道路是原先山民开辟出来的羊肠小道。由于人烟稀少，小道时不时会被茂盛的杂草所掩盖。 沈约用柴刀负责开道。一路走来，有瀑布、小溪、水潭、各种野花、形态各异的树木，真是一步一景，让人的眼睛看不过来，况且这里空气清新、让人神清气爽。 沈约负责安保工作，为了防止迷路，事先做过功课，于是大家很顺利地来到最高峰——天云峰。 天云峰巍峨峻峭、气势恢弘，旁边有数以百计的大小山峰参差簇拥。 大家站在峰顶最高处，看着云海和群山，有种博大和唯我独尊的感觉。 丽华市有句俗话：“海到尽头天是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在这里，张峰完全体会到了这样的心境和意境！ 张峰此次的主要目的是来天云山现场感受一下，考虑是否值得进行开发。毕竟坐在办公室里听汇报、看地图与现场查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看着时间已近下午，大家吃了带来的干粮，补充体力后，便决定下山。 沈约照例带头走在最前面，吉艳萍、唐巧、王洪明三人继续拍照，金温县旅游局办公室主任陈曦则成了苦力，负责背着县长苏静采集的一些好看的野花和石头。 苏静和张峰边走边谈。 张峰说道：“天云山如此好的风景闲置着，真是浪费了。” 苏静有些无奈地回应道：“大家都知道这里风景好，但县里没有钱用于开发，再说从丽华市到这里的道路没有修建好，自驾游和旅游大巴进来都有些困难。” 张峰感慨道：“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是真理。我从丽华市区过来，到这里用了一个多小时。我问过司机陈生，他说如果道路修好，半个小时就足够了。” “丽华市的财政收入，只能保证日常基本开支，根本没有钱可以用来开发天云山。” “我只能去省里想想办法，争取一批开发资金；再让丽华市出一部分钱，用于修路。” “另外，我想引入民间资本参与天云山开发。对于门票收入、景区购物场馆租金收入等，进行三家分成。” “金温县拿三成、丽华市拿二成，五成给这家民营公司，毕竟这家公司要回收投入的资金、维护景区设施等。” 说实话，金温县什么也不用投入，就能坐等收益的分成，苏静当然开心了，这等于是给金温县送钱。 二人一边走一边指着沿路风景指指点点，不知不觉中落后于其它人。 沈约负责带路，他总觉得所有人都会跟上。吉艳萍、唐巧、王洪明三人只顾着拍照，也没有多在意张峰和苏静是否掉队。 陈曦人到中年，又背着重物，看到张峰与苏静在商量工作，他也不便跟在身边听，同时他想尽快走到入口处，放下背包里的这些石头，便紧跟着沈约往前走。 开始的时候，张峰和苏静还可以看到前面走的人。 走了一段路后，张峰发现根本看不到沈约等人，他便知道知道自己和苏静只顾讲话和看风景，走错了分叉口，现在迷路了。 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也不能往后退，可能会越走越远，主要是张峰和苏静二人都是路痴，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幸好这里还有手机信号，于是张峰打电话给沈约。 不愧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人，沈约根据张峰发来的图片，便能大致判断出张峰所在的位置，毕竟他们偏离原先的路线不是很远，沈约又注重观察周围的景色。 听说沈约在二十分钟内可以找到这里，张峰和苏静便放下心来，耐心在原地进行等待。 本来的话，二人边走边说，倒也没有觉得什么，现在突然停了下来，倒一时无话可说了。 此时天气已经转暖，张峰看着一路走来，由于运动面若桃花红的苏静，便一把抱住。 刚开始，苏静有所抗拒，但面对如此美景，她也有所心动，于是就来一场天地间的亲密运动。 回到丽华市，张峰提出天云山风景区由天云山森林公园、购物广场、天云山酒店三部分组成，并指示丽华市旅游局进行方案的完善。 丽华市旅游局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根据张峰的指示，在吉艳萍、唐巧、王洪明三人的带领下，在金温县旅游局的配合下，对天云山的地形、地质以及各类景观区域的分布作了详细的调查，并提出了具体的选址、设施的意见和建议。 反正又不是由旅游局出钱，但他们知道，若是天云山风景区建成，肯定少不了旅游局的好处，于是就往高档、精致的方向上靠拢。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丽华市旅游局向张峰提交了一份厚实的调研报告和建设方案。 张峰仔细阅读后，决定提交常委会进行讨论。 第520章不出钱也要办项目 张峰将建设天云山风景区的调研报告与规划方案给每个常委发了一份。 龚超翻了翻厚厚的报告与方案，面无表情地说道：“建设风景区、开发旅游是好事，大家议一议吧。” 市长俞东俊首先表示支持：“天云山风景区开发成功的话，可以作为丽华市山湖旅游资源开发的试点经验进行推广，推动丽华市旅游收入大幅度提升。” 副书记田洛则明确进行反对：“风景区建设除了建设森林公园，还要配套建设餐馆、宾馆、纪念品市场等，至少要投入几个亿。” “就怕几个亿砸下去还招揽不到游客，全国全省这样失败案例太多了。丽华市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根本经不起如此浪费。” 张峰解释道：“我知道丽华市财政困难，为此我没有打算让市财政投入过多的钱。在这个规划方案里，我有详细的说明。” “简单地说主要是三方面。一方面向省里打报告，争取试点或配套资金。” “另一方面引入社会资本参与景区开发。” “第三方面是丽华市负责修建市区通往天云山风景区的道路。” 分管交通局的常委副市长此时接话道：“凭什么要由市财政出资修建设通往风景区的道路？” “改善交通状况的经费有限，这条道路并非必需，肯定需要再等等。” 张峰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致富、先修路。省里本来就有乡乡通公路的要求，市交通局本来借这个机会修建从丽华市通往天云山风景区的道路，可以参与以后风景区收入的分成。” “既然市交通局不愿意出资修建，那就让社会资本或省里资金进行配套建设吧，只是这样的话，丽华市就无法参与风景区收入的分成。” “行吧，这个项目就不向丽华市要一分钱。” 不花钱，还能建项目，作为市委书记龚超还是乐见其成。 龚超等人的支持，就算田洛几个人还想进行阻止，也是没有办法的，于是建设天云山风景区的决议得以通过。 会后，俞东俊有些担忧地对张峰说道：“天云山风景区是你提议的项目，如果筹划失败，无法启动，或者半途而废、或者建成后没有游客，你都要被人笑话。” “况且现在丽华市一分钱也不愿意出资改善天云山的交通状况，会让这个项目成功变得更加困难。” “就算你能从省里要来配套或试点资金，有些人还会千方百计地寻找各种借口进行挪用，你虽然分管财政局，但也要被烦死。” 张峰笑道：“先从省里争取到资金再说，如果省里资金争取不到或者争取的资金明显不够，那么这个项目只能搁置了。” “做事情难免有所挫折。唉，有时候经济发展不上去，跟主要领导的思想观念、治理方式都有关系。” “反正到目前为止没有化什么钱，别人也不好指责我什么。” 俞东俊拍了拍张峰的肩膀，目前他们二个人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现在还不能改变什么。 张峰回到办公室想了想，拨通了一个长久没有联系的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是宋寒锦，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 在电话里，张峰详细说明了筹集资金开发天云山风景区的设想。 宋寒锦在电话提议道：“张市长，如果天云山风景真的这么好的话，你不必找省里的相关部门了，可以找省投资发展公司进行合作。” “省投资发展公司是省级国有企业，先前赚了不少钱。只是现在从国家、省级层面严格控制资金流入房地产市场和参与房地产开发，为此省投资公司目前手握重金在寻找投资项目。” “为了规避投资和经营风险，省投资公司可以和社会资本进行五五投资，共担风险、共享利润。” “再说，省投资发展公司在丽华市投资开发天云山，可以让丽华市的许多人不敢伸手这个项目的建设工程，张市长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 张峰听了既惊叹又开心。 惊叹的是宋寒锦不愧是从事商务咨询工作的，立马就能想到这样的好办法。 开心的是如此一来，张峰便不用担心省里资金被挪用。 省投资发展公司是省级国有企业，就算省里相关部门想下拨配套或试点经费，也会直接打入省投资发展公司的帐户里，不会走丽华市财政帐户。 再说，省投资发展公司由省委常委、副省长分管，丽华市还没有人敢打这个单位的主意。 张峰一方面把建设天云山风景区的调研报告与规划方案通过快递邮寄给宋寒锦，同时还让秦丰汇给他20万元咨询服务费，让他负责牵线省投资发展公司的合作事宜。 通过前面几次的合作，张峰还是相信宋寒锦的能力和人品，而省投资发展公司的主要领导应该与宋寒锦关系不错，否则他不会向张峰推荐这家公司，为此让宋寒锦进行居中牵线，比张峰直接找省投资发展公司进行洽谈会顺利的多。 与此同时，张峰找到林佳琪，向她说明提取存放在金通俱乐部10亿元资金进行投资的说明。 说实话，张峰对金通俱乐部并不放心，毕竟这个不是正规合法的金融机构，担心万一有一天金通俱乐部不存在，那么目前还存放着的30亿元就会打水漂，为此他一直劝说林佳琪以各种理由和机会向金通俱乐部提取资金。 林佳琪知道张峰的谋略和意图，再说她也想拼一拼，在三年内赚到更多的钱，以便能在家族年会中脱颖而出，从而成为林氏家族的少族长。 当然，张峰考虑到要想与省投资发展公司处于平等合作的地位，光凭林佳琪是林氏家族中的人是没有用的，毕竟她原先的身份有些尴尬，于是他想到了借用天策会会长宁薇的名义。 为了有个长期对接人和具体负责人，张峰又让秦丰从天宁市召来了原先在负责小天湖风景区的高中同学许丽。 通过这样一番运作，准备与省投资发展公司进行合作的投资商就是天云山建设公司。董事长宁薇、总经理许丽，股东由宁薇、秦丰、林佳琪组成。 经过宋寒锦的居中介绍，省投资发展公司派出了以副总经理为组长的投资考察组来丽华市进行实地考察和投资协商。 张峰参与了接待工作，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第521章实力强横的投资商 曲江省投资发展公司天云山风景区投资考察组来到丽华市，张峰作为项目的提议者、作为丽华市常务副市长参与了接待。 在张峰原先的印象中，省级国有企业，都是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 让他意外的是，投资考察组并没有入住五星级的丽华明珠酒店，而是入住了四星级的明华饭店。 在明华饭店的会议室里，张峰见到了考察组一行人，大概是省投资发展公司的主要领导听了宋寒锦的游说、查看了调研报告和规划方案，觉得确有投资的可行性，便派出了旅游建设评估专家、财务人员、项目建设评估人员进行实地考察。 让张峰惊讶的是，考察组组长、省投资发展公司副总经理居然是个年轻的姑娘！名叫李小婉。 眼如一汪秋水、眉如细柳、琼鼻细长，薄薄的嘴唇上，抹了淡淡地口红，无论气质跟容貌都是上乘，只是显得有些冷艳。 张峰也算是见过多个美女，只是他有些脸盲，对于每位美女，他都觉得好看。但感觉自己熟悉的几个美女的气质或性格却完全不同。 孟晓的温柔贤惠、夏薇的冷艳高傲、沈如烟的小巧玲珑、穆寒烟的清纯可人、 李小婉，性格并不婉约，而是强势能干。 互相介绍认识后，李小婉直接提议道：“张市长，谢谢你的到来。我想投资考察组立即进入工作状态，请给我们进入天云山实地考察提供一些方便。” 张峰笑道：“李总，本来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休息一天，明天才开始工作。既然李总提出要求，我便立即进行安排。” “我已经与金温县打好招呼，他们找来了五六位当地山民，负责向导工作。” “我会派出前段时间去考察过的、丽华市旅游局和金温县旅游局的工作人员陪你们一起进行实地考察。” 李小婉听完张峰的安排，站起来与张峰握了握手，便立即动身赶往天云山。 张峰此时感觉到李小婉的手柔弱无骨，别有一番感觉。 当然，张峰已经去过一次天云山，他不会再去陪同。 一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他毕竟还需要处理其它许多事情。光开会和批示文件，就够他忙活大半天的。 二是他知道李小婉这种强势能干的人，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张峰跟在旁边进行解释，并不会起到更多的作用。 张峰不去，当然不代表不重视这些人的安全，出动警方保护，好象过于隆重和刻意，于是便让沈约和李柔扮成丽华市旅游局的人进行陪同。 三天后，李小婉在电话里告知张峰，她觉得可以进行投资，于是张峰便打电话给在天策山庄的宁薇，让她赶到明华饭店参与第一次投资协商。 同时，他又通知丽华市旅游局把前段时间赶制出来的天云山风景区沙盘搬到明华饭店会议室。 第四天，在明华饭店的会议室里，中间摆放着天云山沙盘、会议桌的右边坐着省投资发展公司的一行人，会议桌的左边坐着宁薇、秦丰、林佳琪、许丽及财务人员、律师等人。 会议桌的正上方坐着张峰和苏静，分别代表丽华市、金温县。 会议桌的下方坐着前期参与过实地考察的丽华市旅游局的吉艳萍、唐巧和王洪明，以及金温县旅游局办公室主任陈曦。 张峰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共商天云山风景区开发事宜，可喜可贺，这是造福于丽华市、金温县人民的大喜事，是可持续发展的一种尝试和探索。” 本来，省投资发展公司的一行人对于如此年轻的宁薇、秦丰、林佳三人，心里有些轻视。 但听到张峰介绍宁薇居然是天策会会长、秦丰居然是明宁商业银行大股东、林佳琪居然是省城林氏家族的人，开办着资产庞大的佳琪集团时，都面露惊讶的神色。 就连省投资发展公司的副总经理李小婉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峰。 张峰当然把这些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感慨道，要想赢得尊重，必须自身有实力。 于是他便进行即兴发挥：“各位专家、投资商，我认为天云山风景区要以森林公园为核心，避开与其它风景区的同类竞争。” 省投资公司考察组里的几名专家互相看了看，觉得张峰在偷换概念，既然叫风景区，为什么要以森林公园为主，那还不如直接叫森林公园。 李小婉虽然强势，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问道：“张市长，你认为的以森林公园为核心是什么样的定位？” 张峰回应道：“李总，国内许多森林公园开发过度，失去了很多野趣，而天云山到目前为此还保留的相当完整，基本上没有开发过，这是一种优势。” “我们只要修建两三条主干道，其它地方基本保留原状，要让游客看到真正的森林，真正的绿色生态。” 此时有专家插话道：“张市长，你以为游客会开几百公里的车，或坐几个小时的旅游大巴来这里就只看树看花？现在城市里许多小区的树木和花草养护的很好，非常漂亮。” 张峰笑着反驳道：“请问，热闹的城市里有森林公园的宁静安详吗？小区空气能象森林公园如此清新吗？” “我接下来要说的，在尽可能保持天云山森林原始风貌的基础上，我们可以因地制宜地推出几个有代表性的娱乐项目。” 说着，张峰拿起长杆指着沙盘的几个地方进行解说：“在这二座山峰之间可以建设一座玻璃桥。” “游客立于桥上，可欣赏到深山峡谷360度全景，桥下是波光粼粼的大水潭，放眼望去是云雾缭绕的原始次生林和大大小小矮山峰。” “这里有一道天然河流，进行适当清理和整修，可以建设水滑道。游客乘坐皮艇，在清风竹影中旋转穿梭，飞驰而下。” “这里是悬崖，可以设置秋千。游客坐在秋千上，看着四周绵绵群山，脚下百米深谷，是年轻人激情与浪漫相融、尖叫与心跳交织的绝妙体验项目。” “这里可以搞一个爱情宣誓喷泉。在群山叠翠环抱，绿水悠悠之上，情侣们放声呐喊，一道清泉喷薄而出直上百米高空，阳光下彩虹腾空而起，让天地共同来见证爱情。” 第522章规划天云山风景区 听着张峰的介绍，省投资发展公司邀请来的旅游评估专家倒是频频点头，先前插话进行质疑的专家带头赞成：“想不到张市长考虑得如此周到。这些项目既有娱乐性和刺激性，又利用天然地形，妙、妙。” 对于专家的大度，张峰拱了拱手谢道：“承让、承让，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更好地开发天云山风景区。” 此时，李小婉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继续问道：“张市长，既然作为风景区，为了保证游客吃好、住好、玩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峰回应道：“为了防止污染天云山，整个山里面不能建设酒店和大型餐馆，严格控制餐饮店。” “可以考虑在天云山森林公园附近建设一批农家乐，提供餐饮和住宿。有些城里人喜欢用土灶烧饭烧菜，图个新鲜和进行体验。” “当然，我们可以在景区附近投资兴建一二家星级酒店，为了与环境和谐，可以考虑江南徽派的白墙黛瓦，搞中式低层低密度建筑。” “同时，还可以考虑建设仿古风貌步行街区。古街设置茶楼、酒坊、豆腐坊、露天电影院、农耕博物馆、以及各种美食小吃店、经营绿色天然的农副产品。” 有人插话道：“这些农家乐如果分散经营、各自为政，肯定会形成恶性竞争，最终陷入低价低质的境地，给景区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 “有的经营业主还会出现暴利欺客现象，严重败坏景区声誉。” “这样的场面和情况，在全国许多地方发生过，天云山风景区如何来加以防范？” 张峰回应道：“要想杜绝这种情况发生，只有我们把农家乐的房源掌握在我们手中。” “我们在开发的时候，拿出一笔资金，用于收购农民手中的房子，可以给现金，让他们自行去买其它地方的房子，也可以进行集中安置。” “收购来的房源，可以再租赁给这些农民进行经营，但住宿标准、餐饮标准要进行统一定价，不得随意突破。” “对于这些经营户，启动打分制，反响好的可以加分，到时可以适当减免租金。被投诉的要进行扣分，预先设置的分数如果扣完，便提前解除租赁合同，而且将被列入经营黑名单，从此以后不得再参与农家乐的租赁经营活动。” “与此同时，丽华市、金温县的相关部门会加强监管，定期进行各方面的检查。检查不合格的，只给一次改正机会。” “我分管市场监督管理局多年，可以向大家保证的是，没有管不好的市场，只有不作为的领导。” 陈小婉听到此，笑了笑，说道：“张市长，你基本上把我们天云山风景区建设的思路说完了，我们乐得轻松，我原则上同意这样的建设。” 说实话，陈小婉笑起来真好看，让张峰觉得不可方物，只是她笑的太少了。 张峰介绍道：“刚才在开会前，我已经介绍过投资合作的双方，如果大家觉得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签订合作协议。” 其实上，张峰刚才的这些项目提议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借鉴了全国许多地方成功的经验，并结合天云山实际情况而事先规划好的，为此已经让丽华市旅游局进行了大致的经费预算。 经过双方财务人员的一番核算和律师的合同审核，李小婉代表省投资发展公司、宁薇代表天云山建设公司、苏静代表金温县，三方签订了共同开发天云山风景区的合同。 合同中约定，省投资发展公司和天云山建议公司各出资10亿元，金温县以天云山进行入股。 利润分成是这样的，金温县拿三成，省投资发展公司和天云山建议公司各拿三成半。 当然，20亿元的投资，包括了修建一条从丽华市通向天云山的高等级公路。 张峰在最后说道：“为了表示丽华市欢迎二家公司前来投资开发天云山的诚意，我将成立丽华市天云山风景区建设协调组。” “组长由我担任，副组长由苏静县长担任，组员由丽华市、金温县各个相关部门的副职领导担任。” “协调组的主要职责就是为你们二家公司协调解决涉及到各个相关部门的事情。” 省投资发展公司签订了合作开发合同后，李小婉便带队回省城汇报工作去了，林佳琪在李柔的护送下去省城的金通俱乐部进行提款。 张峰则回到办公室，让秘书通知相关部门的副职领导来会议室开会。 在会上，张峰明确说道：“我们成立协调组就是为了更好地建设天云山风景区。” “我们要本着高度负责的态度去工作，如果我发现谁虚以委蛇消极对待，别怪我处理人。” “天云山风景区建设项目是旅游行业的一个试点，为了赶在国庆长假黄金周之前对外进行营业，我们一定配合这二家公司的开发进度。哪个单位不配合，我就打谁的板子，别怪我到时翻脸不认人。” 为了协调工作的效率，张峰在协调组里又设置了二个联络员，分别是吉艳萍、唐巧。 主要是考虑到省投资发展公司的负责人李小婉是年轻的姑娘，天云山建设公司的总经理许丽也是女人，张峰经常去对接一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二是感觉不方便，而让旅游局的二位年轻姑娘去进行联络，可能会方便很多。 二天后的晚上，张峰在明华饭店的咖啡厅意外地见到了李小婉。 看着李小婉坐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窗外风景，张峰便上前打招呼：“李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丽华市了。” 李小婉看到张峰显得有些惊讶：“张市长，怎么晚上还跑来这里喝咖啡？” 张峰笑着解释道：“李总，我一直住在这家饭店里，现在来这里喝杯咖啡放放松，毕竟我自己搞不出这么多口味、这么纯正的咖啡。” 李小婉笑道：“张市长还真会享受，竟然一直住在四星级宾馆里。” 张峰不为意地说道：“丽华市原先安排我住在中山宾馆，后来发生了意外情况，我便搬出来住，反正这里是秦丰的产业，我又没有向丽华市报销过费用。” 李小婉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张峰大吃一惊，便着手立即改正。 第523章咖啡馆夜谈 李小婉说道：“张市长，本来我不方便干涉你住在哪里，但既然秦丰是投资商的股东，我不想招惹别人的怀疑，认为你免费住在这里，跟你大力支持天云山风景区建设有关连。” “现在天云山风景区还没有产生经济效益，问题倒不是很大，如果天云山风景区生意红火，利润丰厚，肯定会有人眼红，那么就会深扒其中的问题。” “如此一来，对于你、对于秦丰、对于天云山风景区都可能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张峰倒是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原先他住在明华饭店，大家都知道他与秦丰关系不错，但秦丰隐在幕后，明面上只有明华饭店和安保培训学校，但这二家单位，张峰没有给予任何的政策优惠和资金扶持，也没有给明华饭店拉来任何的会议、住宿业务，为此倒不担心别人多说什么 现在林佳琪和秦丰都是天云山的股东，而且明华饭店名义上还是林佳琪集团下的资产，为此张峰当然不方便继续免费住在明华饭店里。 当然，张峰只要在外面找个住处，应付一下，然后自己隔三差五地住在明华饭店，只要不被别人看见就行。 张峰笑了笑，说道：“谢谢李总提醒，我立即改正。” 说完这些的时候，张峰通知吉艳萍、唐巧也来到了咖啡馆。 张峰解释道：“今天大家难得有空，李总，这是我安排的二位姑娘，负责直接你们公司与丽华市相关部门的协调沟通工作。一般事情，她们应该都会解决好，如果出现疑难问题，我会亲自进行协调的。” 天云山风景区还没有启动建设，现在倒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协调。 李小婉便转换问题说道：“这家宾馆的一楼，居然开办了一家婚介公司，真让人觉得好奇。” 张峰毕竟还是年轻人，在三位美女面前，还是想卖弄一下的，于是开口解释道：“这家花好月圆婚介公司是我提议开办的，原由是这样的。” 等到张峰介绍了开办原由，李小婉笑道：“这么年轻的姑娘来做红娘和媒婆，自己可能都还没有谈过恋爱，难道会有经验来介绍别人进行相亲？” 女人相对喜欢八卦，吉艳萍、唐巧也表示了同样的疑问。 张峰笑着解释道：“现在不流行叫红娘、媒婆了，时髦的名称叫恋爱供应商。” “以往红娘、媒婆，都是一对一进行服务，效率不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首先就要有对象和谈恋爱。婚介公司每天要安排多次约会，是真正的恋爱供应者、推动者、指导者。哈哈。”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上官紫苏虽然年轻，但做婚介生意的能力不错。” “她能记住每一个登记者的外貌，再配合基本的条件，这样的配对介绍，双方的形象不会让人感觉相差太多。她与人沟通的能力也比较强，生意做的还可以。” “另外，她只是高中毕业，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现在只能从事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不需要多少启动资金的生意。” 唐巧八卦地问了一句：“张市长，你快说说，都有哪些人来婚介公司登记介绍啊。” 张峰想了想：“花好月圆婚介公司开业近三个月，会员倒还是有一些，我上次我好奇地看了一下登记资料，发现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未婚的居多，离异的也有。” 李小婉好奇地问道：“婚介公司提供的婚介服务有哪些？” 张峰没有想到如此强势的李小婉居然如此好奇婚介公司业务，便如实回答：“据我了解，上官紫苏主要是根据登记者自身条件与要求来进行配对。先找出双方都能配对上的人员，再进行互相沟通，如果双方都同意，就安排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第一次见面，上官紫苏会在现场，介绍双方进行认识，然后就让他们自由选择约会的地方。这样的登记配对、安排双方见面是婚介公司主要服务内容与形式。” 话说多了，张峰嘴有些干，便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另外二项是辅助活动，都是为了更好的吸引会员前来登记、配对介绍。一是通过报纸来刊登征婚启事，二是举办交友联谊活动。” “报纸上刊登的征婚启事，是根据征婚者的主要情况，比如性别、身高、学历、工作单位等等和对另一方的要求撰写而成。” “举办交友联谊活动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能在现场互相认识，特别是注重外貌和容易一见钟情的男女，更容易提升成功率。哈哈。” 李小婉插话道：“我刚才在房间里看过丽华日报里的一些征婚启事，原来是这家婚介公司负责撰写的、代办的。” 张峰又喝了一口咖啡润润喉，继续解释道：“十几个征婚启事刊登在一起，为了显示与众不同，肯定要每一个启事都写的有所不同。要巧饰缺点、突出优点，这样才会有效果。” “比如身材矮小的女孩子，可以说成小巧玲珑；身材修长的女孩子，可以说成身材高挑或是亭亭玉立。” “比较胖的女孩子，可以说成丰满圆润；比较瘦的女孩子，可以说成有一种骨感美；好看的女孩子可以说成天生丽质，面容精致或姣好；不是很好看的女孩子可以说成有气质、有知性美。” 张峰慢慢地说着，后来发现咖啡已经凉了，赶紧先喝完。 喝完咖啡，张峰接着往下说：“不太活泼的女孩子可以写成淑女或温柔，活泼多话的女孩子可以写成直爽或阳光，年纪大的女人可以写成风韵犹存，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可以写成小鸟依人。” “总而言之，女孩子往往突出形象，男孩子往往突出经济条件或工作单位。” 吉艳萍、唐巧一边听着一边笑着，后来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完全顾不得形象问题。 李小婉听着，虽然不至于象吉艳萍、唐巧二个姑娘这么失态，但也感到非常新奇。 张峰闭了嘴，不再说下去，看着她们笑，后来自己也笑了。 本来张峰只是把这些事情当作聊天内容，但吉艳萍、唐巧听了，感觉更好奇、更好玩，都表示要体验一下介绍与相亲的感觉。 张峰听了，头也开始大了。 第524章有人想体验相亲 张峰现在听说吉艳萍、唐巧想要体验婚介，便连忙劝道：“唐巧，我看王洪明对你有意思。上次要不是他一直陪在你身边提供各种服务，我和苏县长也可能不会迷路。” “如果万一让王洪明知道你与其它人在约会见面，说不清楚，容易产生误会。” “丽华市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你让熟人看到了，影响也不好。” 唐巧有些脸红地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按我现在这样的条件，可以给我介绍怎么样的对象？婚介公司如何来撰写我的征婚启事。哈哈。” 张峰看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唐巧，摇摇头，坚决不同意。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否则会给花好月圆婚介公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除非唐巧真的不喜欢王洪明。 当然，张峰也要进行合理的解释，进一步打消唐巧想进行婚介体验的想法：“唐巧，这不是儿戏，这里开开玩笑没有关系。你也喜欢王洪明吧，万一让他知道了，总归不好。” 唐巧听到张峰如此说，明白了总要顾及准男朋友的感受，也就不再坚持要求进行相亲体验。 这时古艳萍开口说道：“我还没有男朋友，现在也没有人来追我，我可以去试一试。哈哈，唐巧，你不用伤心，到时陪我一起去，这样你也可以体验一下，哈哈。” 张峰看了看古艳萍、又看了看唐巧，“古艳萍，你确定还没有男朋友？” 古艳萍面对张峰这么直白的询问，脸红了红，没有接话。 唐巧出来打圆场：“张市长，古艳萍只是眼光高，挑来挑去，就搁下了，为了她的亲事，她的父母倒真的心急死了。” 古艳萍此时插话道：“张市长，我主要是对婚介公司提供的婚姻介绍服务感到好奇，倒也没有想过真正的通过婚介公司来找到对象。” “另外，我有些小资情调，有些男孩子为了所谓的事业，太过于执着，没有小资情调，我不喜欢。再者我有外貌情结，喜欢帅气的小伙子。这样二者能结合在一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又要人家长的帅，又要有小资情调，还要工作好，确定是难找的，关键是满足这些条件的男孩子，肯定非常抢手，早就被女孩子盯上了。 古艳萍虽然长的还可以，但与唐巧相比，就差了一些，这样就难于落入一些优秀男孩子的眼中。 张峰有些哑然，最终神情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们坚持想着去体验相亲活动，就要答应我，双方初次见面时，不要多透露家庭情况和工作单位等关键信息。” “如果对方问起，或者不小心说到，就只讲个大概的范围，以免以后惹出麻烦。” 唐巧和古艳萍只是想体验一下相亲的感觉，面对陌生人，她们还是有警觉性，就都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张峰所说的注意事项。 看到她们都同意了，张峰才继续往下说道：“我与上官紫苏去说说古艳萍的情况，让她安排一个合适的男孩子。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安排在这家咖啡馆见面吧。” 唐巧和古艳萍本来就只带着体验的想法，抱着玩乐的心态，也都同意了这样的安排。 此时，李小婉笑道：“想不到张市长如此平易近人，愿意满足年轻女孩的好奇心，不过刚才你这样一说，看着倒有做媒的感觉。” 张峰同样笑道：“李总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可以多笑笑。李总有什么愿望，我也可以帮你实现。” 等到四人离开了咖啡馆，张峰来到花好月圆婚介公司。主要是他想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看到婚介公司办公室还开着灯，于是便过来看看。 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由于好安排见面约会，一般要到晚上八点下班，今晚已是九点多，原来是一个月的收支盘点。 此时，秦丰和林佳琪都在。 上官紫苏讲起这个月的生意比上个月还没有突破多少，张峰便劝她，做生意肯定会有起有落，不可能每天的生意都很好，不要在意每一天的生意，要放好心态。 从总体上来说，自开业以来，“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生意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以后随着登记会员越来越多，张峰相信生意应该会更加好起来，毕竟现在的“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知名度和信誉度都还远远不够高。 要提升知名度，不仅需要各种媒体广告的宣传，也需要一些时间的积累，在丽华市中形成良好的口碑。 坐了一会儿，张峰想起刚才在咖啡馆时，唐巧与古艳萍说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来：“紫苏，我有个年轻的女下属，相貌长的还可以，身材不错，她想体验一下相亲的感觉。” 上官紫苏此时已经放好了心态，就笑道：“这个女孩子确实没有对象？如果有对象的话，最好不要去体验，万一被熟悉的人知道，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如果确实没有对象的话，倒可以让她去体验一下相亲的感觉，关系也不大。” “体验过后，双方可以不用再见面，也不必给对方留下联系方式。如果男方问起，我可以说她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不想再交往。” “以前我做的那家婚介所，老板还专门找了几个年轻姑娘和中年妇女来做婚托。因为登记中的客户毕竟不会很多，有些在形象上、经济条件上也难以吸引人。” “而雇佣婚托，在形象上，肯定不错，同时可以根据各种征婚对象，编排出各种条件来，反正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介绍成功。” 上官紫苏面对张峰的不解，便继续解释道：“有些男同志在开始登记时，不愿意多付钱，这时候就会用到这样的婚托。” “如果是未婚的、有点经济基础的男孩子，就安排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婚介所与他见面。” “针对离异的男士，就安排一些相貌好、身材不错的少妇来见面，这种少妇对男士有很强的吸引力。” “还是有一些姑娘或少妇愿意来从事这种婚托工作，反正双方见面约会的吃喝等费用，都会由男方来付账。” “当然还有长的帅气年青小伙子或大叔来扮演男婚托，对一些讲究男性相貌的女同志也很有吸引力。” 第525章失败的相亲体验 上官紫苏继续说道：“自己不用掏一分钱，还可以从婚介公司拿到介绍费的分成，反正见过一次或二次，就会用各种理由推脱不见，男方或女方一般也不好强求。” “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婚托呢？因为见面时，当着女孩子的面，男的都会表现的很大方，基本上都会付好登记服务费。” “只是这种行为如果被客户查觉，影响很坏。我们若想长久做生意，最好不要采用这种方式。” 张峰、秦丰、林佳琪是第一次知道，婚介公司还有专门从事这种事情的托。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生意门道。 不过张峰等三人并不打算雇佣这种婚托，由这样的婚托带来的生意肯定不会长久。 张峰现在知道上官紫苏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放心不少，就向她介绍了古艳萍的基本情况。 上官紫苏想了想，给她安排了一个相貌堂堂，在丽华市城管局工作的小伙子，属于事业编制。 古艳萍身材火辣，但相貌一般，是公务员编制。一般情况下，公务员与事业编制还是般配的。 安排与这样的人见面，上官紫苏是想让古艳萍认为自己的婚介公司还是有档次的，介绍出来的人相貌帅气、工作单位好听。 同样，上官紫苏也考虑到在机关单位工作的人员，素质相对会高一些，让古艳萍体验相亲，以后可能引起的麻烦会少一些。 婚介公司登记人员鱼龙混杂、素质参差不齐。 有个别男人面对相貌好或者身材好的女孩子，在公众场合还是表现的斯文、有教养，但在私密场合，就可能会动手动脚，耍流氓。 过了几天，张峰看到唐巧来送天云山材料，于是顺便说道：“唐巧，你告诉古艳萍，婚介公司已经可以安排相亲了。” 经过商量，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安排今天晚上让古艳萍与赵牧在明华饭店的咖啡馆见面。 张峰在单位吃好晚饭，直接来到明华饭店咖啡馆，过了一会儿，古艳萍赶到，悄声对张峰说道：“张市长，经过确认，唐巧与王洪明闹翻了。” 张峰平时工作很忙，当然没有时间和精力来顾及唐巧，不过现在细想起来，今天唐巧来送材料时的神情有些落寞。 而且，失恋分手又不是光彩的事情，唐巧又是要面子的人，不会随便与人说，张峰当然不知道。 古艳萍作为唐巧的闺蜜，应该是最早知道详情的。 张峰不动声色地问道：“消息确切？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之所以进行关心，是想了解情况，看看是否会影响唐巧的工作，否则的话，联络人就得换人了。 古艳萍回应道：“张市长，消息确切，就是前二天的事情。原因很狗血，是唐巧发现了王洪明出轨。” 额？王洪明和唐巧正是男女双方浓情蜜意的时候，他还会出轨？一般来说，出轨应该是发生在双方新鲜感过了，二人相看相厌的阶段。 不待张峰询问，古艳萍便进行了解释：“张市长，王洪明竟然出轨前女友！唐巧陪去验收一家接待宾馆，刚好被她发现王洪明带着前女友去宾馆开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么凑巧的事！ 张峰问道：“我今天还让唐巧通知你安排相亲呢，你说，还要进行安排吗？唐巧会来参与体验吗？” 古艳萍马上回应道：“安排，当然安排，为什么不安排？” 额，要知道你的闺蜜刚失恋呢，你还这么着急想着相亲？ 古艳萍见张峰一时没有回应，便猜到了张峰的顾虑，便解释道：“张市长，你是在担心唐巧的情绪吧。我告诉你，没有必要。” “这有什么呀，难道失恋了，就要寻死觅活？不合适就放手，是明智的选择。” “用别人的错误来让自己痛苦，毫无意义。再说，她对王洪明本来就不是很满意，现在趁这样的机会，刚好可以提分手。” “不是说恋爱是治疗失恋最好的药物吗？现在，她和我刚好可以想趁这个时候，体验一下婚介相亲的感觉。” “张市长，你是男人，男人永远不用着急，特别是优秀的男人。” “要知道，女孩子的黄金年龄就这么几年。如果这次相亲感觉好的话，不妨给唐巧介绍一个。” 对于古艳萍一连串的话语，张峰觉得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女孩子的思维了，于是他连忙说道：“行，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离正式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上官紫苏陪着相貌堂堂的赵牧来到咖啡馆，互相介绍认识后，上官紫苏先行离去。 本来唐巧打算陪着古艳萍与赵牧一起聊天，体验相亲的感觉。可到了咖啡馆的现场，她又觉得自己陪着古艳萍坐着，象做电灯泡，于是就当场放弃了。 古艳萍见着年轻帅气的赵牧，心中有些小激动，也就没有再勉强唐巧。 张峰与唐巧则在咖啡馆另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是张峰毕竟有些不放心，当场关注着，可以安心一些。 二是唐巧想等着古艳萍相亲结束后，让她直接谈谈感受，当然张峰也觉得好奇。 不过万万没有想到，张峰坐下还没有喝完一杯咖啡，古艳萍就脸色不好地走过来坐下。 唐巧觉得很奇怪，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艳萍有些苦笑道：“赵牧性格看上去有些内向，在外人面前不够自信，甚至言谈间，都不太敢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 停了停，古艳萍继续投诉道：“他告诉我，他是郊区人，三年前参加工作，说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现在他准备每月要存下来多少钱，自己是如何节俭过日子，周末一般宅在宿舍里不怎么外出……”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看不上我怎么的，把自己这样撕裂开来恶心人？再三说自己节约，难道是怕我占他便宜吗，气得我站起来直接买单走人。” 额？！张峰根本没有想到这次相亲体验会是这样的结局，只好让唐巧陪着让古艳萍消消气，又重新叫了花茶、水果拼盘，让她吃点、喝点，缓解一下情绪。 等到古艳萍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张峰才开口进行劝说。 第526章意外的亲密接触 张峰解释道：“古艳萍，你本来就是来体验相亲的，怎么把此事当真了？你和唐巧都是讲究小资生活的本地女孩，家里经济条件都不错，根本不懂得郊区人来丽华市打拼的辛苦。” “虽然丽华市房价不高，但光靠工资收入，以后结婚和买房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在农村的父母，为了培养孩子成长和读书，已经倾其所有，很难再进行资助，当然要节约开支了。” “赵牧是个实在人，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女孩子，不过，他也是太实在了一些，第一次与女孩子见面就这样说，肯定要吓跑女孩子。” “其实，我们要真正了解的是，赵牧是节约还是小气？节约是美德，小气是品性不好，以后过日子容易起冲突。” “不说了、不说了，二位美女，这次我请客，请放心大胆的吃喝，哈哈。” 古艳萍听张峰一大通话说下来，心中的不快开始渐渐消散，想到自己只是来体验相亲，竟然入戏了。 张峰继续说道：“到婚介公司来登记的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自我评价的失衡，要么要求过高、要么要求过低。有一些是自身条件确实不好，如身高太矮、形象太差、收入太低、离异带有孩子等。” “有一些是自身条件好，但要求也同样很高，如要求对方职业要好、学历要高，身高要多少以上，形象要漂亮或英俊，收入要达到多少以上等等。可他（她）看得上眼的对象，别人不一定能看上他（她）。” “有些人太过注重‘感觉’，这个‘感觉’是什么，它没有固定的标准，说不清道不明。” “女孩子或许是在等待韩剧、偶像剧中的霸道总裁，男孩或许是在等待娇俏的邻家女孩或是温婉的千金小姐，非要“电光火石”的感觉，才叫有眼缘、有感觉，凭这样感觉来相亲，基本上都是一声再见，真的就是再也不见。” 唐巧与古艳萍都感叹道：“一个人也很快乐，也很自由，为什么要进入围城？” 张峰忙接口：“打住、打住，你们都还没有开始经历过真正的恋爱和婚姻，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 之所以张峰如此有耐心、化费如此多的时间陪唐巧和古艳萍做这些事情，主要是他了解到，自己当初随便抽取的三位年轻人，竟然都是官家子弟，其父母都在丽华市担任领导职务。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张峰发现唐巧和古艳萍倒没有官家子弟身上的通病，反而行事低调、为人和善，为此他有意培养她们。 同时让她们担任联络员，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毕竟许多单位的工作人员和领导会顾忌她们的身份。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省投资发展公司下属的各类公司开始进驻天云山风景区进行施工。 如建筑公司开始建造按四星级标准设计的天云山宾馆和仿古一条街；园林绿化公司开始在天云山开始修建几条游步道； 玻璃栈桥等娱乐项目也在天云山各处同时进行施工。 许丽则带领一批人深入到天云山景区附近的农户家中进行收购谈判，这里的农民完全被天降财富惊到了，都愿意出售这些老旧房子。 反正，现在的天云山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 张峰经常跑过来进行查看，主要是针对天云山游步道的施工，要求建筑队因地制宜，尽量保持原生态，减少人工雕凿的痕迹。 就算是要重新开路的地方，张峰也要求采用青石板或用鹅卵石铺就，绝对禁止使用水泥。 为了赶工期，又为了保证质量，张峰建议既给予加班奖励，又要设立质量惩罚措施，质量不达标的，必须敲掉重做。 态度决定一切。张峰的认真负责、李小婉的强势督促、许丽的怀柔政策，让各个施工队都在按预定工期推进，从而使得天云山风景区建设工程在紧张忙碌中一天天崭露新的面貌。 有一天，张峰和李小婉去视察情侣喊泉工程，这边区域用石头砌了几公里弧形围档，不远处是正在施工的喷泉，调试的喷泉溅起的浪花能飞起十多米高。 两人沿着围档缓慢地走着，边走边进行指点，偶尔相视一笑，二人的内心都感觉彼此关系比以前亲近了一些。 在经过一大片乱石堆时，由于地上都是不规则的碎石块，李小婉一不留神踩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倒，张峰不假思索，迅即出手，一把拉住李小婉，瞬时感觉软香温玉入怀。 李小婉居然全身都是柔软的！张峰听卢东说起过，这样的身体，几百万人当中，才有一个。 大概是李小婉一时还没有回神过来，也许是她想多靠一会儿，反正李小婉没有立即挣脱张峰的搂抱。 过了一会儿，李小婉才红着脸轻轻离开张峰的怀抱，但她又不敢自己独自走过这片乱石堆，于是张峰便半拉着她的手，半扶着她的腰走了一会儿，虽然张峰走的慢、走的有些累，但感觉非常好。 由于交通不便，李小婉有时干脆在天云山风景区工地住二三天，有时则在明华饭店住一二天，大部分时间她还要跑省城去处理各种事情，毕竟省投资发展公司又不是只有天云山一个项目。 这天，张峰带着李小婉回明华饭店。一是为了让她彻底洗浴一番，毕竟工地的住宿条件不如星级宾馆。二是给她尝尝明华饭店新推出的一鸡三吃菜肴，算是对她辛苦工作的犒劳。 为了经营好明华饭店的餐饮，秦丰与林佳琪商量后，把顾晓妍从金温县的乐豪宾馆调了回来，从丽华明珠酒店派了一名经理去管理乐豪宾馆。 顾晓妍从乐豪宾馆带来一鸡三吃新菜式。张峰、秦丰、沈约、慕容平、林佳琪、上官紫苏等人吃了，都觉得很不错。 张峰和李小婉到餐馆卡座里坐定，半只鸡端上来，只见色泽金黄油亮、表皮酥脆，鸡肉干而不柴、酥而不烂，松嫩爽口、口感软糯，收汁恰到好处，最难得是茶香浓郁。 就算李小婉为了保持身材，平时很少吃荤，此时也是胃口大开。 过了一会儿，卢东看到张峰，上前打招呼道：“张市长好。” 真的这么凑巧？当然不是。 第527章李小婉的秘密 作为省投资发展公司的副总经理，李小婉当然吃过很多高档菜，现在这道菜如此美味，便开始询问如何制作这道菜的？ 张峰笑道：“这是茶仙鸡的做法。这是以前农村有一个人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 “有一次，他家的鸡掉进沟渠，捞上来不久，就死掉了，当时他觉得扔掉有些可惜，就拨毛清洗放入调料，腌制一个小时。” “想到需要化时间来烧鸡，而家里的锅要用来烧饭烧菜，就使用了炒茶用的锅。” “不曾想，炒完茶的锅内余有茶香，日久弥深，用来焖鸡，便得茶香，完全不同于其它味道。” “除了入料、火候、一定要用放养鸡外，用上等茶叶汁泡制鸡，用炒茶叶的炉子，焖制出一只鸡，才会味道真正的好。” 此时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红烧鸡块和一碗炖鸡煲。 张峰继续解说道：“红烧鸡块是把鸡肉切成小块，加酒、生姜、酱油、一点糖，加水烧滚收汁出锅。” “炖鸡煲就是半只鸡落锅，加姜片，要上桌前放盐。想要味道好，关键在于一定要放养鸡，再是掌握火侯，还有炖鸡煲最好要用砂锅。” 红烧鸡块中，加入了酒、生姜、酱油、还有一点点糖，李小婉舀一勺汤汁进嘴里，竟然像甲鱼汤一样黏嘴巴。 咬一块鸡中翅，皮有皮的软滑，肉有肉的紧实，筋和软骨则是柔柔韧韧。 土鸡煲和红烧鸡块又不同，红烧鸡块是皮、肉、筋、骨皆有味，土鸡煲的精华全在汤里，皮逊之，肉更逊之。 单论皮相，土鸡煲是真当得起这个“土”字。皮色金黄，汤色已经深得都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来形容它了。 李小婉尝一口汤，满嘴香，据说鸡汤养胃养颜，她毫不犹豫盛了碗饭，一粒粒的白米饭泡在金灿灿的汤里。 张峰也舀了一口尝尝，这就是小时候的味道啊。 李小婉提议道：“可以在天云山附近搞一个放养鸡基地，专供景区餐馆，这三道菜完全可以支撑起一家规模不小的餐馆经营。” 张峰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时，忽然有人上前来打招呼：“张市长好。” 原来是卢东！ 张峰惊讶道：“卢大师，这么凑巧，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 看着李小婉惊奇的神情，张峰解释道：“李总，这是天宁市、不，现在是丽华市知名的风水面相大师，同时他还投资开办了一家制药厂，生意兴隆的让我都觉得眼红。” 当然，张峰又给卢大师介绍道：“卢大师，这是省投资发展公司的李总，她负责天云山风景区的建设。” 卢东也没有多客气，直接坐在张峰这边说道：“天云山风景区建设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好人总会有好报。” “李总，今天让我有缘遇见你，我看你面带愁容、印堂发黑，想必近期有不顺的事情发生，我送你八个字，当断不断、必受其祸。” “张市长，我在包厢里约了人，先行告辞，有机会我们再聚。” 卢东的突然前来、又突然离开，张峰面对还在发愣的李小婉开玩笑道：“卢东虽称为大师，但不是神人，哪有这么多事情让他猜准，否则的话，我就聘请他做军师了。” 李小婉看了看张峰，轻声问道：“卢大师与你是朋友关系？” 张峰如实回应道：“小婉，我和卢东应该算是好朋友了。” 接下来，张峰向李小婉讲述卢东原先是如何落魄，后来秦丰出资帮助他崛起，再讲到卢东抢救了慕容家族家主慕容海的性命，后来又开发了“消疤灵”、“无疤灵”产品。 为了帮助张峰在丽华市发展工业和商业，卢东把在明宁区的制药厂进行转让，特意跑到丽华市工业园区开设新厂。 李小婉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个卢大师还是有二把刷子的，我近期确实遇到了情感问题，我想接下来应该听从卢大师的劝告，当断必断。” 张峰劝道：“小婉，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但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说，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 李小婉看着对面富有男人味道、又有小资感觉、而且为人爽气的张峰，心情是复杂的。 她是有身份的人，她明白，双方做个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可能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于是李小婉说道：“秦丰开设了一家安保培训学校，你与秦丰关系不错，能不能帮我找一个身手不错的女保镖，这次陪我回省城，去处理一件事情。” 张峰还是没有问李小婉回省城处理什么事情，对方不说，自己不能多问，这是双方交往的最基本礼节。 他向李小婉推荐了李柔，别看李柔其貌不扬，她一个人可以迅速打倒六个身手不错的男人。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考虑到林佳琪毕竟出资了10亿元，为了多了解李小婉的情况，秦丰在她入住的房间装了监控设备，不曾想让张峰和秦丰发现李小婉一个惊人秘密。 她居然有一个称为主人的秘密情人！ 原先二人的关系应该非常的好，李小婉在身上某个地方甚至纹了一个图案，表示效忠主人的意思。 只是近期来，这个男人越来越过分，甚至提出让她回省城时要接待其它的男人，这让她开始明白，自己不过是这个男人的一个玩物而已。 虽然她拒绝他如此变态的要求，但她在明华饭店的时候，时常会看着窗外发呆，嘴里默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看来她对这个男人用情非常深，应该非常喜欢这个男人。 原先她对于他的一些变态行为，总以为是互相喜欢、互相追求快乐的缘故，主要是她深爱他的时候，就会选择性屏蔽他的缺点，无限放大他的优点。 她本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却在情感上迷失了自己。 张峰和秦丰心里惊讶不已，当然他不能如实对李小婉进行劝说，因为根本于事无补，而且容易引发李小婉的怀疑。 但张峰不能放任不管，他不想李小婉出事，也不想天云山风景区的建设功亏一篑，为此他才让卢东装作巧遇的样子，对李小婉进行提醒。 人在困苦无解的时候，更会相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 第528章安全生产检查 第二天，李柔便陪着李小婉去了省城。 一天后，李柔一个人回到了明华饭店，秦丰和张峰都对此事有些好奇，便想从李柔这里探听消息。 李柔说道，李小婉有所交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事情，既然自己答应了，就要履行承诺。 张峰换个话题说道：“我不想知道具体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我关心的是，李小婉的情绪如何？你有没有伤害到人？对方大致是什么身份？” “我们事先有所知道的话，可以进行相应的防范。” “省城藏龙卧虎，我猜想李小婉纠葛的人不会是寻常之人。” “如果比我低的人或者比秦丰钱少的人，我们都不用怕。如果比我高太多或者比秦丰钱多的多的人，我们不得不早作准备。” 这里说明一下，在明华饭店的客房进行布控、以及与监控人员进行联系，只有秦丰和张峰知道，就连沈约和李柔都不知道。 之所以如此小心，就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否则万一泄露，秦丰和张峰将迎来致命的打击。 沈约的保密意识不强，李柔过于正直，为此这些事情都不会让二人知道。 现在对于张峰的疑惑，李柔回应道：“张市长，李小婉目前的情绪应该不错，因为此事已经得到了结。” “对方是官家子弟，年轻人，帅气多金，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当时我陪李总去谈判，我打趴了他的和朋友的六个保镖，这些人当场吓傻了。” “我还夺下了其中一个人手中的枪，对方当然要进行妥协，非法持枪是重罪。” 张峰听着李柔平静的讲述，明白只有象她这样身手厉害的人才能摆平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看来李小婉原先招惹了确实不是普通人。 不过，有了这份持枪视频，对方肯定会对李小婉有所顾忌。 如果李柔或李小婉对外公布这份视频，依照官家子弟的身份，虽然不至于让他入狱，但会对他和他的父母带来严重的影响。 比起父母的前程，其它什么都可以舍弃。象这样的官家子弟，只要父母的职务在，什么都可以得到和拥有。 李小婉虽然特殊，但不是唯一和必须。 此事得到解决，张峰便根据常委会分工，去丽华市几家建筑工地进行安全检查，这是每年的常规动作。 各级领导进行检查，各个工地总会重视一番。 张峰坐着专车来到一家名为丽华清园的建筑工地，发现在下车的地方左右排列着一些人，中间铺着长长的红地毯，红地毯的二边还插着彩旗。 如此兴势动众，想致我于何地？于是张峰没有下车。 如果他下车的话，这些欢迎的人就会一涌而上，把自己请到红地毯上，同时还会有丽华市电视台的记者进行拍照。 现在张峰只能先坐在车上，让秘书林洛尘向工地负责人进行交涉，要求撤掉红地毯和彩旗。 进行安全生产检查与举办开工典礼、竣工典礼完全不一样。这么多年来，张峰经历过太多的场面和教训，当然不会轻易涉险。 工地负责人听了林洛尘的要求，看到常务副市长张峰居然不愿意下车，知道自己的做法过火了，本想突出欢迎热情和隆重程度，却适得其反，于是连忙指挥工作人员把红地毯和彩旗都收了。 没有了这些东西，张峰才从汽车里下来，同工地负责人握手，早已准备好的丽华市电视台摄像镜头对准了这个场面。 张峰后面跟着的是丽华市安监督局、建设局的副局长和几名工作人员。 在进入工地前，按照安全规定，每个人都要戴上安全帽。 张峰今天是来检查安全生产的，当然要带头执行。 工地大门旁边的门卫室，此时放着十多顶崭新的安全帽，每一顶帽子旁边还配着一副白手套，应该是防止工地上的东西脏了领导的手。 张峰自己先挑了一顶安全帽戴上，却没有去拿那副白手套。 戴安全帽是为了遵守安全规定，如果自己再戴上白手套的话，怎么与建筑工人接近距离？ 张峰在一些人的簇拥下，走过工地大门，没有走多远，他看到一排架子上放着一些安全帽，便走过去拿起安全帽掂了掂，接着一手拿一个安全帽，然后将两顶帽子用力一撞，结果二只手中的安全帽都只剩下了帽圈！ 他随后问站在身边的丽华市安监局副局长：“孙局长，这样的安全帽算是合格品吗？” 孙局长立即回应道：“张市长，肯定不是合格品，应该是劣质品。” 张峰用手指了指架子上的其它安全帽，孙局长会意，立即让安监局的三个工作人员上前拿起安全帽进行碰撞试验，结果都只剩下了帽圈！ 此时工地负责人上前解释道：“放在这里的安全帽可能经过风吹雨淋，损坏了，工人戴的安全帽的质量应该是可靠的。” 张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往工地里走去。 还没有进入施工的区域，他看见一个工人走过，便把他招呼过来，然后拿下自己的安全帽，说道：“咱俩换换。” 这名工人面对张峰的要求，连忙脱下头上的安全帽交给张峰，张峰左手拿着这个工人的安全帽，右手拿过秘书林洛尘递过来的安全帽，还是用力进行相撞，结果这名工人的安全帽支离破碎。 张峰扔掉了手中的破帽子，戴上了秘书重新拿来的新帽，然后下令道：“孙局、吴局，立即让这个工地停工，进行安全生产整顿。” 看着哭丧着脸的工地负责人，张峰训斥道：“你们的心真是大啊。一个安全帽值多少钱？如果出事了，你们得赔多少钱？这样的帐，难道你们不会算？” “大家出来打工不容易，如果致残了致死了，一个家就毁了。” “你们不用心存侥幸，立即安排人去采购合格的安全帽，什么时候到位，什么时候复工。” “今天这样的事情让我遇上了，我肯定不会放过。安全生产大于天，在什么时候都不为过。” 到第二家建筑工地检查，张峰知道这里的工地负责人肯定紧急更换了一批合格的安全帽，因为张峰看到所有工人的头上都戴着崭新的安全帽。 于是这次张峰便戴着安全帽找了正在干活的工人询问工资的发放情况，以及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安全检查却掀起了一场风暴。?? 第529章公开质问 过了几天，丽华市紧急召开常委会。 事情起因主要是上周五晚上的下班高峰期，又碰到下雨，城区堵成一锅粥，再加上几起交通事故，让本来拥堵的道路更加雪上加霜。 张峰安排所有的交通警察上路进行指挥和疏导，总算在二个多小时后，才化解了这次重大堵塞事件。 现在网络发达，一时间，丽华市民在网络上指责丽华市领导不作为、甚至谩骂这些官员不如回家买红薯。 面对网上汹涌的民意，丽华市委书记和市长商议后，决定召开紧急会议。 按照惯例，这样的会议是为开而开，丽华市委书记和市长先后发表讲话，说是为了方便市民交通出行、提升幸福指数，一定要改善目前的交通状况，接着是分管交通的常委副市长进行表态发言。 最后就是由市交通局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是为了落实市委常委会的决议，市交通局将进行交通全面升级，切实改善交通状况。 只是，只有口头上的说法，并没有可以落实到具体行动的方案。 若是以后有人提起，市交通局便会用经费有限，需要统筹规划，需要时间等等理由进行推脱。 最终，丽华城区交通依然如故，反正市民也只是骂几天而已，大家都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哪有这么多闲功夫来操心。 这一次，在市委书记和市长发表讲话、田洛副书记不想发表意见后，便轮到张峰讲话。 只是他的一番讲话引起了轰动，主要是他打破了惯例：“我来丽华市的时间不长，但至少跑过一半的城区。” “丽华城区的交通状况实在太糟糕了，不用说地铁、快速道没有，就连高架桥也没有、道路的宽度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要知道，十年来，市民的私家车拥有量增加了多少？这几年来，交通部门到底干了什么？拓宽了道路没有？新建了道路没有？拆除了阻碍交通的违章建筑没有？”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车，都挤在路面上，路又这么窄，不堵才怪呢。” “要想富、先修路，不仅是指发展县乡道路建设，在城区内同样适用。丽华城区并不大，但让市民们每天把时间浪费在交通上，怎么会让市民满意？怎么能提升工作效率？” 本来这样的质问应该是市长或市委书记来进行的。 只是市委书记龚超没有这样的行为，市长俞东俊为了协调各个副市长的工作积极性，也不便于在上任不久便进行这样的质询。 张峰反正与分管交通的常委副市长苏莫不太对路，便与俞东俊商议后，由他来打头炮。 这还没有完，张峰由于在上星期五晚上一直在丽华市交通指挥大厅坐镇，当时他调出拥堵最厉害的十几处路段，发现了存在的许多问题。 现在他就开始侃侃而谈，在座的常委虽然不会遇到如此厉害的堵车，毕竟这些人为了公事，有时可能会用警车开道，有时会避开上下班高峰期。 再说，这些人根本没有准时上下班的概念，有时加班开会到深夜，有时你一天泡在宾馆里、餐馆里也没有人会来管你。 不过，这些人有时还是会遇到短时的堵车，在这些时候，他们当然也会感觉到丽华城区交通的落后。 为此现在听着张峰一一道来，都不会公开进行反驳，主要是他讲的都是实情。 谁不喜欢没有拥堵的城市啊，这些常委虽然有专职司机开车，但顺畅的交通，还是会让人心情愉悦，再说约个会、吃个饭，总不能让警车开道吧。 俞东俊事先知道张峰会进行公开质问，倒是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龚超不管具体事务，现在听了张峰一连串发问，虽然觉得有些难堪，但不至于恼羞成怒。 当然，分管交通局的常委副市长苏莫和市交通局局长谢云则如坐针毡。 张峰显然做过准备，每句话都能说到点上，都能直达要害，现在完全是在当面打他们二人的脸。 张峰还在继续说道：“城区交通改善当然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情，只是市交通局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切实改善交通问题？” “有些人会说，丽华市财政困难，难以承担巨额交通费用，我看了看这几年的财政支出情况，发现丽华市财政还是有好几亿元投入交通建设的，钱用到哪里去了？” “我在天宁市明宁区担任区委书记期间，区交通局还从省里申请来一些交通经费，丽华市交通局为什么不去申请经费？是根本没有想过还是不想去申请？” 张峰当然不会让苏莫来回答这些问题，但可以让市交通局局长谢云来回答。 以前召开过多次这样的会议，都是避重就轻地议论一番就结束了，反正只是走过场而已。 为此，这一次，谢云根本没有进行相关资料的准备。 再说了，许多局长的讲话稿都是由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的时候就是照着稿子念，遇到一些不认识的字还会念白字或者会读成破句。 为了应对领导的发问，有时候，这些局的办公室工作人员还会模拟领导发问的问题并给出答案，为此这些局长如果超出了原先准备的材料，就会张嘴结舌，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在这么多常委面前丢脸，谢云现在真是恨死张峰了。 最终，张峰说道：“我今天之所以讲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城区交通状况到了必须要进行改善的时候了，以后拥堵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我认为相关部门应该认真考虑起来，打一场攻坚战，引入社会资本也好、向省里要钱也好、发行交通债券也好，筹集资金的方式可以多样化，但总不能经常让老百姓骂我们不作为。” “据我所知，其它地级市，乡乡都打通了高等级公路。丽华市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实现县县通高等级公路，怎么发展经济？怎么便利市民出行？” 分管交通局的常委副市长苏莫被张峰批的面红耳赤，但又不敢出面反驳，主要有好几方面的原因。 第530章龚超的提议 一是张峰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夸大其辞，苏莫无法进行反驳。 二是如果自己发狠话公开与张峰进行顶撞，张峰万一愿意接手市交通局的话，自己是绝对不愿意的。 丽华市虽然财政困难，但每年还是有近亿元用于交通建设，这里面的油水很多，比起实惠来，让张峰抢白几句算什么呢？ 要知道，市长俞东俊与张峰关系不错，万一是他们二人想找这个借口进行调整分工呢，那么自己发火进行反驳，可能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小不忍则乱大谋嘛。 三是他自已先招惹了张峰。 承包丽华清园建筑工程的负责人是他的亲戚，张峰以安全帽不符合规定为由，让市安监局下达了停工整顿的处罚决定，苏莫认为张峰是小题大做，认为张峰是借机进行报复。 张峰知道这家工地安全帽不符合标准，当然要进行停工整顿，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市安监局既然下达了停工整顿的处罚决定，不可能一二天就进行取消。 就算丽华清园建筑工地在第二天就配齐了合格的安全帽，市安监局为了打鸡惊猴，还是以各种理由拖了五天才取消处罚决定。要知道，一个工地的停工，每天的损失是以十多万元来计算的。 看着面无表情的俞东俊，龚超的心里一紧，于是开口说道：“今天的会议本来就是研究解决交通问题，既然张峰提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市交通局回去后要进行认真研究。” “包括可以拓宽哪些道路？新建哪里的高架桥？拆除哪些违章建筑和设施？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不能再应付了事了。” “另外，张峰刚才谈到了筹资方式，我们以后要做到丽华市财政出一部分、向省里申请一部分、向社会资本筹借一部分。” “对于发行交通债券，市交通局要组织专家进行论证。必要的的时候，我看可以成立丽华市交通集团来负责实施。” 张峰此时发现龚超的水平确实比俞东俊厉害，本来这些话应该是市长俞东俊来说的，但俞东俊根本没有想到，或者他还不敢进行这样的提议。 常委会结束后，张峰本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龚超的秘书悄悄地对他说道：“张市长，龚书记请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张峰一愣，龚书记在此时找他干什么？刚才会议上自己所说的这些事情，最终又不会落实到自己的头上来，毕竟分工不进行调整的话，这些事情还是要由苏莫副市长来负责。 张峰来到龚超办公室，有些疑惑地问道：“龚书记，你找我？” 龚超热情地招呼张峰坐到会客沙发区，同时让秘书泡上好茶。 他自己拿了水杯也坐到沙发上，客气地说道：“张峰，对，我找你。” “你来丽华市这么长时间，我们坐下来交谈的次数并不多，大家都忙啊。” “虽然我不管具体事务，但你今天的发言让我很意外，好久没有听人这样讲过了，我们有些部门和领导确实需要用重锤来敲鼓了。” “有些人不仅理念落后、思想僵化，而且没有行动的激情。丽华城区的交通确实不改不行了。” “张峰，既然你有这些方面的经验，不妨在分工上进行适当的调整，你来分管交通局吧。” 张峰知道龚超不会纯粹找自己说这个事，交通局是个油水很充足的部门，自己真的去抢过来分管的话，其它人肯定会对自己今天的发言进行指责。 再说，自己分管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何必自找麻烦，自己又不想在交通建设方面捞钱。 于是张峰委婉地说道：“龚书记，谢谢您。” “我今天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是我上周指挥解决交通拥堵问题，有感而发的。” “对于改善交通状况，我想苏市长和谢局长都会进行认真思考。如果他们需要现成的经验，我可以进行讲解；也可以介绍他们去天宁市、明宁区进行考察学习。” “调整分工的事情，是不是再等一段时间再说？如果过个一年半栽，还是没有起色，龚书记可以进行提议。” 龚超找张峰想说的是其它事情，只是在刚才的常委会听了张峰的讲话，本想顺手送个人情，没想到张峰却没有答应。 现在他只能直接说出自己的事情：“张峰，那个建筑工人的安全帽事情，是不是点到为此，就不要再查处了？” 本来的话，张峰发现建筑公司居然购进不合格的安全帽，当然指示自己分管的市场监督管理局进行严厉查处，要查封这家销售公司、缴纳巨额罚款，甚至还打算列入销售黑名单。 现在居然让龚超出面说情，说明这家销售公司有一定的背景和人脉，在没有查清之前，还是少惹麻烦为好，顺便给龚超一个面子。 张峰想了想说道：“龚书记，我可以不再进行查处，但查封的这些不合格安全帽必须销毁，不能再流入市场了，否则容易闯大祸。” “我可以让市场监督管理局不进行罚款，也不列入销售黑名单，只是请龚书记转告那家公司老板，不能再销售不合格的安全帽，否则的话，还是会被查处的。” 张峰说的在理，也给了龚超面子。 龚超也明白，张峰要想在丽华市有所作为，离不开书记的支持，所以很多事不能看现在，还得看长远。 过了几天，明宁科技学院要召开股东大会，商议学校发展大计。 上几次，秦丰都是委托阳光教育发展公司总经理去开会。 这一次，秦丰刚好有时间，便打算去听听明宁科技学院将如何发展？ 张峰自从大学毕业后，还没有回过大学校园，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便决定陪秦丰一起去明宁科技学院看看，顺便见一见夏薇、穆寒烟等人。 在明宁科技学院的大草坪上，张峰与秦丰一边走，一边偶尔交谈几句。 一大片平整的草坪，上面或躺或坐，几乎都是一对对学生情侣。讲究一些的，带着席子铺在草坪上。 许多人随身都带着吃的喝的东西，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聊着，也倒不会沉闷。情侣间，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天。 一对对情侣边上，都堆着一些饮料空瓶、零食塑料袋，看来约会也是一项化时间、化精力的活动，需要及时补充能量。 张峰看到如此情景，反思让秦丰投资参与办大学是不是错误了？ 第531章大学老师蓝若雨 张峰看到如此情景，不禁想到，作为天宁大学的二级学院，又是民办运作的独立学院，由于高考录取分数线比较低，前来上学的这些大学生除了应付日常课业外，大部分时间用来谈情说爱了。 他在反思，让秦丰投资参与办大学是不是错误了？ 虽然张峰就读的京城师范大学，学生间也会谈恋爱，但不会如此浪费时间，也许明宁科技学院的大学生只求60分及格过关，并没有其它过多的追求。 秦丰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是弹吉他的高手，此时他看到二个女学生在练习弹吉它，于是便走过去，一番寒喧后人，他竟然有模有样地弹起了吉它，一二遍熟悉后，便弹的很有腔调。 优美的声音、帅气的外表，秦丰的身边便很快围拢来好几个女生，此时秦丰就象个艺腔十足的学长，让张峰惊讶不已。 让张峰遗憾的是，自己没有一项乐器特长，现在便没有机会进行卖弄。 秦丰现在找到了久违的感觉，张峰不好意思催促他，但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听，主要是有当电灯泡的感觉。 走过草坪，是一条人工河，河的两边有一些树木枝叶满桠。 此时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下来，行人与树木的影子杂乱地交汇在一起，斑斑点点。 河边的几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开出了或白或粉的花蕊，混和着树叶的清香，细细闻之会让人心情放松不少，这正是约会、休闲、读书的好去处。 看着周边，满眼都是美景、美人，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摊在面前，张峰的心情不错，东逛西逛，感觉有些累了，便走进一间后门开着的教室坐下。 见张峰走进来，后排玩手机的几个学生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主要是张峰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同时明宁科技学院里还有面向已经参加工作的函授生。 张峰本来是想坐着休息一会儿，但渐渐地被上课内容所吸引了。 上课的老师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今天讲的这些内容，都是我在国外做访问学者时接触到的最新理论和案例。” “你们当中，有些人以后会自己做老板，有些人以后会给别人管理公司，有些人以后会进行投资，所以，我希望大家认真听讲、认真思考，不一定要做笔记，你们可以用手机拍摄课件，也可以在班级群里下载相关的课件。”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内容和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下面公布我的手机号和微信号”。 此时，张峰知道这是这位年轻老师的第一堂课，这位年轻女老师名叫蓝若雨。 不仅人长的美、名字取诗意，而且课上的好，非常吸引人。 张峰在读大学的时候，发现有些老师自身学识丰厚，但不会教学生。 张峰后来自己也当过老师，知道评价老师课上的好坏，标准就是学生是不是能听懂？是不是愿意听？ 这是一间阶梯教室，张峰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可以看到坐在前面的学生都在认真听讲，坐在后面的学生都在玩手机。 玩手机的学生，无论教师课上的如何生动、如何有趣，都是不会听的，完全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 张峰觉得明宁科技学院的学风不行，也许是学生素质问题，但更多的是学校管理问题。 他本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后，就出去再转转，但他被蓝若雨的课吸引住了，想想反正没有地方可去，再说听这样的课，机会难得，就干脆当一回学生吧。 张峰在京城师范大学学的是科，后来参加工作，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在与秦丰一起做生意，其实上对于经济理论，他是非常欠缺的。 现在听了蓝若雨的课，觉得很有启发，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在打算是不是真的要化点时间，静下心来学一学经济理论。 上第二节课的时候，秦丰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了张峰，他惊讶于张峰居然坐在教室里听课。 但他听着蓝若雨的案例分析和理论解读，也觉得非常有用，毕竟他从事过许多生意，实践经验丰富，需要用经济理论来梳理一番。 二节课结束后，张峰与秦丰离开了教室、离开了明宁科技学院，二人边走边交换意见，都对明宁科技学院感到一些失望。 股东大会是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秦丰打算提一些意见和建议。 张峰和秦丰正打算去找家餐馆解决午餐时，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哭喊声、打骂声。 二人互相看了看，便快速赶到现场，居然发现蓝若雨被几个女人拉扯着，一边骂着非常难听的话，一边还用力撕烂着她身上的衣服。 蓝若雨一边哭喊，一边抵抗着，但双手难敌六手啊，很快她身上的衣服被扯烂，旁边有一些围观的人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在看热闹，觉得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小三，现在被正主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秦丰和张峰虽然不知道双方有什么样的感情纠葛，但是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几个女人如此羞辱知识分子蓝若雨，对她的伤害会很大。 秦丰于是大喝一声：“住手。”中气十足的声音，一时震住了动手的三个女人。 不过，这三个女人很快反应过来，有个女人还怒气冲冲地质问秦丰：“你是谁？你想多管闲事？” “她是个小三、是个狐狸精，引诱我老公，看我不打烂她的脸。” 蓝若雨看到有人愿意出面帮忙，便眼泪汪汪地说道：“请你们帮帮我，我没有这样的事情，是她们冤枉我。” 刚才说话的这个女人立即骂道：“你们看，她这个狐狸精，现在就想引诱别人来帮他。动手，一起打她。” 秦丰大喝一声：“滚，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三个女人一起对秦丰骂道：“你这个小白脸，想要为她出头，没门！我们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这三个女人一边说一边竟然用双手来抓秦丰的脸！一场混战即将爆发。 第532章有人故意陷害 仕途红人正文第532章有人故意陷害秦丰一方面恼怒于这几个女人骂他小白脸；一方面真的害怕自己帅气的脸被这几个女人抓破。 他一般是不打女人的，但对于这样的泼妇，他也不会心软，于是便甩手就是一巴掌。 秦丰一不做、二不休，抬脚对着这个女人再来一个窝心脚，在她倒地后，又对着另外二个女人同样出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三个女人便全部倒在地上。 张峰对于秦丰的身手当然是放心的，只要他肯下手，就是再来几个女人，也不在话下，于是他就脱下自己的外套让蓝若雨披上，去旁边的住处更换衣服。 接着他蹲下来对这几个女人说道：“哭吧、闹吧，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赶到。” 围观的人群看到秦丰如此凶狠，也不敢上前来劝说，只是远远地看着热闹。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 没有多久，二辆警车来到现场，此时躺在地上的三个女人进行了很好的分工，一个女人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另二个女人则高声地嚎叫着。 从一辆警车里下来几名女警察直接带走了正在哭闹的三个女人，有个女人上车前，指着秦丰愤怒地喊道：“为什么不带走他，他打了我们三个人。” 有个女警察回应道：“我们分开带走的，我担心你们在警车上会再闹起来。” 让围观的人感到惊讶的是，另一辆警车上的二名警察对张峰表现的很客气，张峰说道：“要辛苦你们一趟了，等当事人换好衣服，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 蓝若雨换好衣服下楼来，看到警车还是有些害怕，张峰轻声安慰道：“既然报警了，还得按程序去走一趟，事情总要讲清楚的，如果是她们恶意陷害你，必须要让她们付出代价，这样以后她们才不敢再来你的麻烦。” 蓝若雨紧张地说道：“这三个女人当中的一个是我们学校商务学院院长的老婆周可，她们如此来陷害我，肯定是有所准备，我担心去了派出所，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在旁边的秦丰不为意地说道：“蓝老师，你若真觉得是她们在陷害你，你不用怕，张峰是丽华市的常务副市长，他原先担任过明宁区的区委书记，与公安局长熟悉的。” 这么年轻的市长？蓝若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看到二名警察对张峰还是很客气的，便将信将疑地坐上了警车。 张峰不会认识每个派出所的所长，为此他不得不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吕康明，吕康明知道不方便在现场进行处理，便派出了二辆警车，先把人带到派出所再说。 在派出所里，警察毕竟有手段、有办法，经过一番询问，倒是立即查清确实是明宁科技学院的商务学院院长老婆周可找事，另外二个女人是她找来帮忙的。 当然，周可说是学校的人告诉她，说是年轻漂亮的蓝若雨与自己的老公关系亲密。 按照张峰的意思，应该要给这三个女人拘留几天，以示警告，否则违法的成本过低，以后还是会来再找事，只是蓝若雨求情，警察最终还是警告一番后放人了。 等到这三个女人离开，早已赶到的吕康明则把张峰、秦丰、蓝若雨请到派出所的会议室，激动地说道：“张书记、不，张市长，你回明宁区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我们这些人都想与你聚一聚。” 张峰笑道：“我这次回来，是打算与你们聚聚的，今天我和秦丰去了一趟明宁科技学院，没想到碰上了这样一件事情。” “现在我找这位蓝若雨老师有些事情，想与她聊聊。” 吕康明便对蓝若雨说道：“蓝老师，如果有人再来骚扰你，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打派出所所长的电话。” 秦丰叫来的司机已经等在派出所的门口，三人随后来到一家环境幽雅的咖啡馆的一间包厢内。 张峰解释道：“蓝老师，之所以这么急找你来，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明宁科技学院的办学情况，对了，我介绍一下，秦丰是明宁科技学院的股东。” “明天，明宁科技学院要召开股东大会，秦丰和我在今天来明宁科技学院，就是想看看学院的环境，看看学生的学习情况。” “今天我有幸听了蓝老师的二节课，蓝老师讲课很风趣、很直白，讲的真好。” 蓝若雨听说张峰居然听过她的课，便惊讶地问道：“你听过我的课？直的假的？” 张峰便简要地说道：“这二节课主要是讲怎么为产品和思路包装，意思就是把现有的东西解释的高大上，让人觉得合情合理，愿意为这个产品买单。” 本来的话，蓝若雨觉得张峰可能只是路过，顺便听了一会儿，但能把她二节课的主要内容提练出来，又说出多个用来进行说明的案例，肯定是认真听讲了，要知道，这些内容和观点，就是这个班的许多学生也不一定能做到。 有了原先张峰和秦丰的见义勇为以及张峰认真听讲的铺垫，毕竟作为老师，还是很喜欢有人听她讲课的。 蓝若雨的情绪明显好转，开始讲起明宁科技学院在教育教学上存在的问题，在学校管理上存在的失误，让张峰和秦丰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 让他们感觉明宁科技学院完全是为了赚钱，比如不断地扩大招生规模，从而稀释了师资力量；比如外包后勤服务，食堂菜肴不断涨价，学生消费负担日益加重；打着校企合作的旗号，让许多大学生在大三大四沦为工厂和公司廉价的劳动力。 说完这些，张峰最终好奇地问道：“蓝老师，你只是一名普遍的老师，为什么会有人来陷害你？” “毕竟传出去，对双方的名誉都不好。” 蓝若雨苦笑道：“象我这样资历的人，本来可以直接去天宁大学任教，只是当初明宁科技学院的领导亲口向我许诺，让我锻炼一年后，便提升为商务学院的副院长，当时我也是昏了头，居然来到明宁科技学院任教。” “一年快过去了，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第533章筹划设立天然水公司 仕途红人正文第533章筹划设立天然水公司蓝若雨说道：“明宁科技学院是独立设置的本科院校，里面设置了二级学院，比如信息学院、工程学院、人文学院、商务学院等等。” “一年过去了，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明宁科技学院的领导说我虽然有海外的访学背景，但是现在这个指标变了，不是所有从海外回来的人都可以得到重用，让我再认真工作几年。” “只是，既然来了，面对领导的出尔反尔，我一个普通老师能有什么办法？” “商务学院的院长还是对我不错的，他为人正直，又欣赏我的学识，为此平时我与他接触相对比较多。” “不过，还是有人敏感我想通过各种关系担任学院的副院长，便有人想搞臭我，要知道，一个年轻女人的生活作风最容易被拿出来说事。” “风言风语倒罢了，我没有想到，周可居然会找上门来进行殴打羞辱。唉，人心难测、人性可恶。” “院长和他的老婆周可在闹离婚，周可倒是不愿意离，便一直想找我的麻烦，想以此来要挟院长，其实上，我与院长啥事也没有。” 张峰和秦丰都没有想到，大学这样的象牙塔里也是如此的污浊，结合自己今天所见，更是下定了从明宁科技学院撤资的决定。 分别之际，张峰试探道：“丽华市刚开发了天云山风景区，效果还不错，我打算投资再开发丽园湖，不知蓝老师有没有兴趣参与此事？” “我听了你的二节课，秦丰听了你的一节课，深知我们在经济理论方面欠缺太多，想找人经常给我们上上课。” “你可以在明宁科技学院继续工作，双休日和寒暑假来丽华市指导，我们支付指导费。” 秦丰此时插话道：“蓝老师，你在天宁市和丽华市跑来跑去多不方便，我建议你干脆从明宁科技学院辞职，我们聘请你为经济顾问，享受副总经理待遇。” 蓝若雨下意识地问道：“副总经理是什么待遇？” 秦丰大方地说道：“副总经理的基本年薪是100万元，如果公司效益好，还可以拿到分成，一般能拿到200万元。” 蓝若雨悠悠地说道：“如果我现在已经是副教授、教授的话，倒不会为了这些钱辞职。一边拿着学校的工资奖金，一边在外面赚些外快是最好的。” “我参加工作后，才知道职场的险恶，象我这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能评上副教授、教授职称？说不定在评职称的时候，也会象今天这样争的头破血流。” “还是跟着你们去创业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经济基础，再做学问也不迟。” “你们把丽园湖的资料发我一些，我看看可以进行怎么样的错位开发？” 秦丰与天策会会长宁薇进行了沟通，后者也对明宁科技学院的办学质量表示失望，如果明宁科技学院没有改进的意向和措施，便同意进行撤资。 在第二天的股东大会上，秦丰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意见，只是作为最大股东，天宁大学的代表则极力进行维护，秦丰真是失望至极，便提出撤资。 明宁科技学院表面上看起来举办的非常好，招生形势不错，根本不愁生源，为此还是有单位愿意接手阳光教育发展公司的这些股份。 秦丰手握重金，当然要进行投资。 在丽华市进行投资，为了不给张峰招惹麻烦，秦丰需要隐在幕后，作个影子董事长，让谁来代为持股和出面管理呢？秦丰想到了张峰从偏僻乡镇解救回来的沈未央。 她毕竟是重点大学毕业生，智力和能力都不成问题。在近二年的熟悉下，她基本上能独挡一面工作。再说还有秦丰在背后进行指导，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峰回到丽华市没几天，秦丰便找他商量事情。 原来是蓝若雨搞了一个商业策划方案。她在方案中提出先成立一家天然水生产公司。 她解释道：“张市长、秦总，学术界对于喝纯净水一直有争议，但对于清洁卫生的天然水肯定是持赞成态度。” “现在由于各地水源污染严重，市场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纯净水。其实纯净水都是用自来水经过机器设备进行提纯的，达到了可以直接喝的标准，但同样失去了一些微量元素。” “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讲，不论饮食结构丰富与否，人体必需从饮用水中摄取一定比例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 “在注意健康和养生的大趋势下，我们若能推出天然水，肯定能在错位竞争中占据优势。” “当然，只有好的天然水源才能生产出优质的瓶装饮用水。含有天然矿物元素的饮用水，最符合人体需求，任何人工水都难以比拟。” 此时，秦丰解释道：“蓝老师已经亲自去丽园湖进行过实地考察，认为丽园湖虽然是因为建造水电站而形成的人工湖，但是因为其水质良好，不经任何处理就能够达到饮用水的标准。” “经过她的了解和实地测量，发现丽园湖水域能见度最高达12米，水质达到国家i类地面水标准，是一处非常优质的天然水源供应基地。” “蓝老师的提议是先向丽园湖所在的丽元县购买20年的独家开发权。现在谈判的话，价格肯定便宜的。如果等到建成丽园湖风景区再购买开发权，价格可能会翻倍。” 张峰下意识地问道：“蓝老师，丽园湖是个水库，平时要提供给丽元县作为居民饮用水。如果，我是说如果，公司的产能达到一年几亿瓶时，会不会把丽园湖的水用光？” “如果产能达不到几亿瓶，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就不会可观。” 蓝若雨解释道：“据我了解，丽园湖其实是一片湖区，面积大、平均深度是30多米，为此水量储存还是非常大的。” “一瓶天然水通常的容量是330毫升和550毫升，这对于这么丰富的储存量来说就是冰山一角。” “再说，丽园湖的上游水源极其充足，再加上平时雨水的补充，肯定能保证居民生活用水和公司生产用水。” “另外，一瓶矿泉水的保质期也并不会太久，所以我们也不会一次性生产太多，物流能跟上的话，生产和销售完全不会成问题。” 解决了水源的问题，张峰又想到另外一个关键问题。 第534章省发展投资公司 蓝若雨继续说道：“既然产品定位为天然水，那么我们就需要在远离都市的深山密林中建立生产基地，全部生产过程在水源地完成。” “投资建厂和配备设施倒是化费不多，2亿元差不多了，关键是我们要大批量地进行广告轰炸，让大家都知道并接受。” 有些学者专家讲起理论来头头是道，但不善于运到实践中。 理论与实践完美结合，还是有些困难的，蓝若雨却很好地进行了实践，把许多人眼中的普通水，包装和定位为城市人非常需要的天然水。 这种思路、这种操作方式最为要紧。许多人在许多时候，不缺资金，而缺新颖实用的想法。 张峰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得找一个没有人敢反对的单位进行合作办厂，否则以后事情可能会变。” 他明白在丽华市目前的环境下，如果天然水生产与销售红火的话，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眼红，那么光靠自己的力量还阻止不了，天策会在省城和天宁市有较大的知名度，但在丽华市的影响力并不高。 主要是丽华市企业成为天策会会员并不多，同时天策会基本上没有在丽华市进行投资。 张峰只好再找到省投资发展公司进行合作。这一次，他倒是不用再通过宋寒锦来引进，他可以直接找李小婉商谈。 事不宜迟，张峰等不到李小婉来丽华市检查天云山风景区建设情况的时候，而是直接去省城找她。 按照李小婉发过来的定位，司机陈生把张峰送到了一座外观并不起眼的大楼前。 门房的保安事先得到过李小婉秘书的通报，张峰的汽车得以开进大院内。 张峰下车后，想打电话问询李小婉的办公室在几楼时，旁边有个年轻美女悄声问道：“你是张峰市长吗？” 张峰点了点头。 这位年轻美女自我介绍道：“张市长，您好，我是李总的秘书王华，现在请跟我来，李总在办公室里等您。” 省投资发展公司的总部大厦这么不起眼？如果不是张峰在外面确切看到挂着公司的牌子，还以为走错地方。 在王华的带领下，张峰乘电梯时才发现，省投资发展公司的高层与普通员工的电梯是分开的。 专用电梯需要专用卡片才能上去，如果不是李小婉的秘书下来接他，张峰根本上不了这部电梯。 这幢楼有二十六层，不低也不高，淹没在省城众多的高楼中。 王华在电梯里介绍道：“张市长，二十六层是总经理办公室。二十五层是副总经理办公室。” 大概许多国企业领导喜欢坐在顶层办公，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电梯门开启后，眼前富丽堂皇的装修让张峰目瞪口呆，只见过道上铺着厚而松软的地毯，两侧陈列着价值不菲的玉器、瓷器、青铜器。 王华看着有些楞神的张峰，微笑着轻声说道：“张市长，请。” 张峰回神过来，点点头，跟在王华的身后往前走，来到一间写着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前，王华则闪到一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张峰走进一看，这间办公室居然有一百多平方米！原来是用不起眼的外观蒙骗了外人，里面布置和装修却是别有洞天，竟然是如此的奢华！ 李小婉笑意盈盈地从宽大的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办公室中间与张峰握手：“张市长，欢迎欢迎。” 张峰笑道：“刚到大楼前，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手握几百亿资产的省投资发展公司竟然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办公？” “到了这里，我明白如何叫不差钱。” 李小婉笑道：“这有什么，你到了我们总经理办公室，肯定让你大开眼界。” 张峰好奇地问道：“总经理单独占一层楼进行办公？” 李小婉回应道：“那是当然，总经理负责制嘛，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说实话，张峰对于一层楼作办公室还是很好奇的，不知道会布置成什么样子？ 当然，按照张峰现在的身份，还不可能得到总经理热情的接待，就不去找不自在了。 当然，张峰还是疑惑地问道：“李总，难道你们不担心被人举报办公室面积完全超标？” 主要是现在对机关事业单位和国企，都严格规定了办公室的面积。张峰现在的办公室是以前布置的，面积当然超标，为此就想办法进行了简单的隔离，多出来的面积设置成了资料室。 李小婉轻笑道：“办法总是有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才会让我的秘书带你到这一层办公室。如果是其它人，我们都在六层的办公室见面。” “那里总经理的办公室也只有二十平方，布置也是非常简单朴素。” “说实话，那里的地方实在太小了，不方便进行接待。”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省发展投资公司居然玩二套办公室！ 此时，张峰也明白了，李小婉来丽华市出差，为什么只住四星级酒店而不住更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原来完全是做给外人看的。 当然，张峰现在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他要与李小婉好好谈谈新的合作项目。 此时，有人送来咖啡和茶。 李小婉知道张峰喜欢喝咖啡，便让服务人员送来咖啡，这一点，让张峰有些感动。 等到服务人员离开，秘书关上办公室大门后，张峰从公包里掏出一份方案，推到李小婉面前说道：“李总，我这里有一份天然水生产公司的可行性报告，你看看，是否有意向进行合作？” 李小婉拿起报告，翻了几页，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类似的方案和报告，李小婉看的够多了，但对于这份如此详细的方案还是感到震惊。 这份投资报告分项目展前景分析、经济分析、评估结论及投资可行性报告四个部分，每个部分又有详细的分析，要进行说明时，都给出了具体的实例、数据与表格。 于是她首先问道：“张峰，这份报告是谁写的？” 当张峰说出是明宁科技学院的蓝若雨负责撰写时，李小婉的反应让他大吃一惊。 第535章坦承秘密 李小婉听到张峰提起蓝若雨的名字后，惊讶地说道：“她是我大学同学，不仅同班，还是同个宿舍的。” “张峰，你怎么找到她来策划这份商业方案的？” “我们宿舍四个人，就算她学术气最浓，为此出国镀金回来后，还是决定当大学老师，怎么现在她愿意承接这种事务了？” 张峰便把自己陪秦丰去明宁科技学院开股东大会，无意中听了蓝若雨的课，又碰上了有人故意陷害蓝若雨的事情，最终劝她辞职来丽华市工作，担任公司的经济顾问、享受副总经理的待遇等一系列事情告诉了李小婉。 李小婉听得一惊一乍，最终感叹道：“这种性质的大学打着公办一流大学合作办学的旗号，想的都是如何赚钱的事，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基本没有学到啥东西，就是在里面混了四年，拿张凭，参加工作后，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这些大学生择业又是高不成、低不就，眼高手低。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找个日薪五百元的技术工人难找，但找个月薪五千元的大学生非常容易。” “想不到，堂堂的大学里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算了、算了，让原本心高气傲的她受点挫折也好。对了，秦丰给她所谓的副总经理待遇是什么个待遇？” 张峰回应道：“副总经理的基本年薪是100万元，再给予年底分红，一般情况下，分红也能拿到100万元。如果经济效益特别好的时候，光分红就有500多万元。” 李小婉笑道：“秦丰这么大方，怪不得蓝若雨如此认真了。要不，你们也聘请我来做副总经理。我在这里，也拿不到年薪200万元。” 张峰回应道：“如果李总愿意加盟，我代表秦丰肯定欢迎，只是你现在工作好好的，完全没有必要辞职。” “你知道的，省级国有企业副总经理与私营企业副总经理的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再说了，国有企业的那些隐性福利很厉害，你懂的。” 李小婉当然是与张峰开玩笑的：“张峰，我现在当然不会辞职了。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以后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想有条后路。” 张峰发问道：“李总，是不是与那个人有关？” 李小婉有些紧张地问道：“李柔告诉你们所有的事情了？” 张峰摇了摇头：“李柔还是很遵守承诺的。虽然我们感到好奇，但她不想说，我们根本拿她没办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你的苦衷、理解你的做法。” 李小婉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并不神秘，而是很老套。” “他叫魏山，与我是大学同学，比我高一届。我们是在学校的舞会上认识的，其实上，他与我们宿舍的四个女孩都认识。那时候，他倒是与我另一个更加漂亮的宿友在谈恋爱。” “大学毕业等于失业，我四处找工作没有着落，最终想到经济发达的曲江省的省城碰碰运气。当时我人生地疏，便找他寻求帮助，此时我才知道他父亲居然是魏龙。” “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地进入省投资发展公司。有着名牌大学的学历、加 上自己的努力,特别是在他的帮助下，五年不到，我便成为公司里最年轻的副总经理。” “对于他的帮助，我还是很感激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我这点收入，他根本看不上眼；总经理都听他的，我手上的这点权力算什么？” “我知道我不可能是他的正牌女朋友、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他们这种家庭，最讲究名当户对、利益同盟。” “你知道，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最大的本钱是什么。开始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可能是我的身体异于其它人，他很迷恋我的身体。” “说实话，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还是很快乐的。为此我跟他说过，他是我第一个动心的人，我喜欢他，他想干什么我都配合他，但只限于二个人之间。” “只是，他最终为了他的利益，竟然让我去干我觉得非常羞辱的事。” “二人之间，他怎么变态、怎么胡来，我都能容忍他，但要去这样陪其它人， 我才明白，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一旦厌倦了，就会给别人玩。” 张峰明白，高智商的女人一旦动情，很可能会纵容对方对自己的胡来，但只会限于对方本人，而不会接受其它人的胡来，毕竟有着强烈的自尊。 同时，高智商的女人又非常理智，只要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会比那些榆木脑袋灵透的多，而且也会采取措施及时止损，避免更多的损失。 另外，张峰与李小婉相处一段时间后，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内敛，可是她一旦发起火来，谁也泼不灭，所以她一旦下定决心，才会带着李柔去进行摊牌。 现在，李小婉之所以愿意告诉张峰，想必是她想彻底了断这份情感、重新开始。 李柔帮助李小婉拿到魏山非常重要的视频证据，在一段时间内，二人肯定会相安无事。 魏山可能心里会有些不甘心，但他会核算最终翻脸的代价，成本太高就犯不着。 有了蓝若雨策划的方案，有了这段交心的谈话，李小婉便拍板决定由省投资发展公司以技术指导的形式，在天然水生产公司里占10的股份，所有投资由秦丰来完成，在公司中占90股份。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的股权结构，主要是二点原因。 一是张峰对于发展天然水产业没有绝对的把握。如果李小婉让省投资发展公司进行注资的话，万一投资失败，她就要承担责任，刚好就给了魏山动手的机会，虽不至于让李小婉丢了职务，但肯定会让她感觉难堪。 二是秦丰不差钱，根本不需要省投资发展公司的投资，张峰的主要目的是扯省投资发展公司的虎皮来对丽华市的一些人进行震摄，为此以技术指导形式来入股是最好的方式。 张峰回到丽华市后，则要面对一个骗子投资商。 第536章骗子投资商 秦丰和张峰以10的利润换来省投资发展公司对于天然水生产公司的保护和支持。 李小婉什么也没有投入就能凭空为省投资发展公司换来10利润，如果天然水生产公司经济效益非常好的话，她就能获得一份亮丽的工作业绩。 张峰与李小婉谈妥后，回到丽华市让秦丰、沈未央、蓝若雨分头去进行准备。 自己则要面对一个骗子投资商。 随着各地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开展招商引资工作，也会引来一些打着投资旗号的骗子。 这一天，市长俞东俊把张峰叫来自己的办公室，直接说道：“有个叫高天宝的投资商找到我，说是打算在丽园湖这边建设一个高档的养老院，做到医护合一。你帮我参谋参谋。” 张峰疑惑地问道：“养老院？高档养老院，建在那个地方会有生意？” 俞东俊回应道：“养老院，特别是医护合一的高档养老院，我知道是朝阳产业。” “随着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的改善，老年人的寿命越来越长，我们国家老龄化日益严重。” “再说了，由于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这些老人到了一定年纪，肯定要到养老院去养老，子女照顾双方的八位老人是不现实的。” “如果丽园湖那里真的能建成高档养老院，可以增加不少养老床位，算是帮助解决丽华市目前养老床位明显不足的问题。” “丽华市和丽元县，虽然经济不够发达，但从机关事业单位和经济效益不错的国有企业退休的人，退休金不低，完全承受的起养老院高档收费，为此，我想生意应该不会差的。” “丽园湖那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应该是个很好的卖点。” 张峰点点头，赞同道：“项目是个好项目，既有公益效益又有经济效益。” “不知道他将如何进行投资？” 俞东俊说道：“如果是他进行全额投资的话，我也不找你来商量了。” “高天宝是通过省里领导介绍来找我的，说是省里对这样的项目很感兴趣，想进行相关的试点。” “高天宝说是要用一种财政经费和社会资本合作、参与公共基础设施的项目运作模式。” “具体地说，就是丽元县用行政划拨的方式出让所需土地，丽华市出台免税政策，高天宝负责投资进行院舍建设和后期运作。” 张峰此时插话道：“这种资本运作模式倒是已经成熟，对各方都有利，完全是一举多得。” 俞东俊继续说道：“是啊，我也知道这个模式可行，所以没有反对。可能是他拿着省里领导的批示，便觉得有恃无恐，他提出要让我或者其它市级主要领导面站台宣传，说是为了推动养老房间的销售。”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推动养老房间的销售？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投资商建设好养老院，老人入住后，收取房租费和护理费、服务费来进行赢利的。” “高天宝解释说，建造养老院的钱是向银行贷款的，长期利息有点高，如果只靠传统的经营方式，很难在支付本息后，有赢利的空间。” “老人买下养老房间的三十年使用权后，可以自己享用、也可以转让给他人享用，养老院只收取生活费、护理费、服务费。” 张峰听了，冷笑道：“这又是一出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只不过，相对高级而已。” “土地是白拿的，税收是免除的，建设养老院的钱其实是向银行贷款和向这些老人进行集资的。” “如果经营不善，他可以直接宣布破产倒闭，他本身根本没有多少损失，甚至还领取了省、市、县的公益项目建设补贴，还能赚一笔，而把一个烂摊子扔给我们。” “甚至我觉得，他可能在拿到银行贷款、财政补贴和老人的购买款后，直接跑路，这样的风险不得不防。” 俞东俊想了想，说道：“有这种可能，现在打着投资旗号的骗子防不胜防。” 不过，他又摇了摇头，说道：“他给我看的名片上印着高天宝曲江省天元投资集团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四海会理事。” “我上网查过这家公司，确实存在，但介绍不多，有些投资公司显得神秘也正常。” “四海会，我也听说过，是个强大而神秘的经济组织。高天宝能成为这个经济组织的理事并不容易，肯定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四海会？张峰当然不会陌生。 四海会有二十四名理事，张峰当然不会一一记住。 张峰直接打电话给施长华进行确认，主要是后者在成为理事时，四海会的秘书长要求他记住这些理事的名单。 施长华在电话中说道：“张市长，四海会里，确实有一名叫高天宝的理事，但在我的的印象中，是外省一个地级市的理事，不可能是曲江省省城的理事。” 张峰知道这份理事名册放在四海会总部，施长华是靠记忆来回应的，便让他向四海会总部进行确认，毕竟记忆在有时候会发生错误。 如果确认高天宝是四海会的理事，那么进行行骗和项目烂尾的可能性很小，毕竟四海会对于自身名誉极为看重。 同时还要对高天宝礼遇有加，毕竟四海会的成员还没有到丽华市来投资过，如果这次成功了、赢利了，可能会吸引更多的四海会成员前来投资。 如果确认高天宝盗用四海会理事的名义，那么此人十之八九是想行骗。 施长华找了一个借口，很容易从四海会总部打听到确切情况。 四海会确实有一个叫高天宝的理事，也是中年男子，但他是曲江省的邻近省份新安省吴江市的理事，开办了一家生产矿泉水、饮料的集团公司。 看来这个高天宝想借着四海会轻易不对外公开理事名单的机会，来个李代桃僵。 当然，也许是高天宝想扯虎皮拉大旗尽量促成这桩投资，也不是纯粹为了行骗，但张峰不得不防。 俞东俊之所以找张峰来商量，就是他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现在让张峰进行了确认，便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张峰得知高天宝住在丽华明珠酒店，打电话给林佳琪时，听到了一个让他感觉非常意外、又哭笑不得的情况。 第537章国色天香会所 对于俞东俊来说，引进这样的投资，算不上大额投资，为此算不得亮丽的工作业绩，俞东俊还不放在眼里。 对于他来说，虽然需要工作成绩，但更需要的是不发生意外情况。 如果这项投资发生诈骗行为、或者发生工程烂尾，那么他作为引进者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如果事情闹大，他还要被处分，肯定是不合算的。 张峰在离开俞东俊办公室前，顺便问来了高天宝居住的宾馆。 既然高天宝居住在五星级的丽华明珠酒店，那么张峰就有机会进行仔细查看。 他向林佳琪打听高天宝具体的房间号时，听到一个让他感觉非常意外、又哭笑不得的情况。 林佳琪在电话里一听高天宝这三个字，便气呼呼地说道：“这个仗着自己有几个钱，竟然欺负客房管家！” 额？！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五星级酒店，强调的是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就算客人有些过分的要求，也不至于让林佳琪说成欺负。 从林佳琪气愤的语气中，张峰便可以猜到高天宝肯定对客房管家动手动脚了，这样看来，这个企业家的素质明显不行啊。 虽然一些老板会拥有一些女人，但在公众场合，还是会表现出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特别是象四海会理事这样身份的企业家，更会注重自身形象，看来骗子终究是骗子。 高天宝为了显示经济实力和派头，肯定是入住豪华套房的，同时还带着秘书和保镖。 五星级酒店的工作环境和高收入，吸引了一大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从事前台接待、客房服务等工作。 特别是为豪华套房提供服务的客房管家更为漂亮性感，毕竟高颜值的服务员能给客户带来愉悦的感受。 这天晚上，高天宝酒喝多了，他看到这个年轻的、穿着修身制服的客房管家便感觉新鲜，忍不住动手动脚，甚至还拿出一大笔钱想享受亲密的服务。 只可惜，林佳琪在这方面抓的很紧，再加上大部分女孩子还是洁身自好，这个客房管家当然断然拒绝了，并告诉了林佳琪。 最初的时候，林佳琪碍于高天宝是四海会的理事，她知道这个经济组织的能量，并不想得罪他，打算息事宁人算了。 现在林佳琪听到张峰说高天宝是个假理事，很可能是个骗子时，便带着保安和客房管家亲自找上门去，要求高天宝向这位客房管家进行道歉。 对于林佳琪的要求，高天宝显得有些惊愕，但还是强硬地说道：“我是受丽华市主要领导邀请，来这里进行投资的，你们酒店居然用这个态度对我？我要进行投诉。” “今天晚上，我接受了丽华市领导的宴请，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对我很客气，你一个酒店总经理，竟敢这样对我？真是岂有此理！” “我根本就没有对她怎么样，就算我动手了，又不算什么大事，你们是想要钱吧，说吧，想要多少？” 高天宝背负着双手，满脸怨愤地瞪着林佳琪，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换成一般人，可能会被高天宝这样的气势吓倒了，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此事就会不了了之。 只是林佳琪毕竟是省城林氏家族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 再说，林佳琪有着张峰的撑腰，根本不怕高天宝的投诉，同时她又知道高天宝是四海会的假理事，根本不用担心得罪四海会，于是她便继续强硬地说道：“既然我开的起五星级酒店，怎么会差这点钱？” “高总，你必须向客房管家进行道歉。”看了看高天宝带来的二位保镖，林佳琪继续说道：“想在这里打架？我马上报警，看看丽华市警方相信谁说的话。” 说实话，林佳琪也不想报警，毕竟警察的到来，会对酒店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但她在赌高天宝不敢报警。 高天宝倒是真的没有想到林佳琪会如此强硬，竟然不惜报警。 他心里毕竟有些发虚，他也知道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肯定会与警方关系不错，如果警察进行认真调查，他的一些情况就有可能泄露。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此他不得不放下身段进行了道歉，虽然显得不情不愿，但林佳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酒店所有员工明白在精心做好服务工作的同时，酒店也会维护她们的尊严，从而提升员工的向心力、凝聚力。 张峰听了林佳琪的通报后，更加确定高天宝是个骗子，至于如此行骗，他现在不得而知，只能进行防范，但还不能公开进行揭穿。 一是高天宝毕竟有着省级领导的批示，张峰刻意揭穿其身份，就会得罪省里的领导。 二是高天宝还没有实施具体行动，张峰根本没有证据来表明前者是骗子。 三是高天宝是四海会的假理事，需要由四海会来进行查处，而不是由张峰来宣布，否则就是张峰插手四海会的事务，吃力不讨好。 让林佳琪和张峰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高天宝便离开丽华明珠酒店，入住了四星级明华饭店的豪华套房。 在丽华市城乡结合部，有一家国色天香会所，这是丽华市最顶级的山庄会所。 能进入此地的，非富即贵。寻常之人，只可远观、不可靠近。 秦丰和沈约曾经进去过，说是进门转过屏风便是曲径复杂的巷道，两边分布着各式包厢，由于设计的艺术和水平，很少有不同包厢的客人会相互撞脸。 各个包厢装修的古典而气派、低调而奢华。原木家俱、水晶吊顶、大理石墙壁、厚实松柔的地毯。 会所前的停车场好像是世界名车博览会似的，各种高档豪车在霓虹灯下闪着尊贵的光芒。 最出名的是会所里的佳丽，在丽华市属于是人尽皆知的小秘密。 国色天香会所表面上做着白色的生意，但实际上以黑色、黄色、灰色的生意为主。开办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名声极大。 当光明退去、黑暗降临，今晚这里迎来了一场风暴。 第538章嚣张霸道的女经理 国色天香会所虽然地处偏僻，但做的是最高档的娱乐生意。 有些人招待客户、沟通关系，都选择国色天香会所，毕竟许多人本着玩贵的才有面子的心理。 当然，会所里面的佳丽个个长得国色天香，各种类型都有、各种服务都有，只要客户出得起钱。 国色天香会所生意红火，自然会被眼红，况且从事的又是不正规、不合法的生意。 曾经，国色天香会所好几次被举报，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曾经也有人来这家会所进行捣乱，却被收拾的服服贴贴。 几次过后，大家都知道这家会所背后的力量，生意便越来越红火，主要是这里不怕查、消费放心、安全。 这一次，张峰让丽华市公安局治安大队去进行例行检查，主要目的是对国色天香会所敲打一番，经营活动不要太嚣张和过火。 不是张峰不想清查国色天香会所，而是张峰知道这家会所除了从事高档的服侍活动和皮肉生意外，并没有从事买卖和吸食白色东西、也没有组织大额赌博活动。 对于高档的服侍活动，张峰觉得有些人离家在外做生意，偶尔发泄一番也是情理之中，水至清则无鱼嘛。 不过，今天带队检查的副大队长崔天盛刚从部队转业不久，做事顶真，这一次他便要求这些警察认认真真清查一遍。 国色天香会所主持日常工作的总经理段眉是个漂亮少妇，她经历过多次这样的清查行动，无非是来门店转转，在办公室里坐坐，拿拿香烟走人。 段眉看到这次例行检查居然如此认真，便对崔天盛陪笑道：“这位领导，看上去有些面生，请到办公室坐一会儿，互相认识认识，方便以后打交道。” “领导啊，如果你们去仔细检查，肯定会影响了客人们的娱乐活动，以后就没有人愿意来消费了，我们开店做生意不容易，请领导给个方便。” 崔天盛却不给面子地冷笑道：“警察例行检查，还要你来指手画脚？如果从事正规生意，还怕检查？” 今天这位警官居然不给面子？正在会所大堂里的一些客人便站住了，主要是想看看这家会所或警方接下来会如何？ 是会所硬抗警察的查处还是警察进行突击行动？反正他们还没有到里面消费，根本不用担心警察的盘查。 段眉在这些客人面前显得很没面子，便冷笑道：“我们给你们客气，是给你们面子。既然你们如此不要面子，那只能让上面领导来说话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还真管用，不一会儿，崔天盛就接到了分管治安大队的副局长的电话：“不要问为什么，马上收队回来，立即执行。” 崔天盛惊道：“冷局长，我们还没有开始例行检查。” 这位冷局长在电话骂道：“让你们去例行检查，又不是让你们去检查每个包厢，上面领导已经接到了投诉，你若不想被撤职，立即、马上收队回来。” 按照崔天盛的个性，既然已经与会所交恶，那就不管撤不撤职，也要检查下去，士可杀不可辱，只是他想到如果自己这样做，执行命令的这几个警察可能也要被牵连，毕竟违抗上级领导的命令，后果很严重。 崔天盛黑着脸，只好大声说道：“全体都有，撤！” 段眉此时对站在身边的保安队长问道：“我们会所能提供最好的服务，但对于给脸不要脸的客人，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保安队长当然知道如何接话，于是顺着话头说道：“给脸不要脸的客人，会所肯定不欢迎，我们当然打出去了。” 段眉说道：“做的不错，以后就是要这样，让某些给脸不要脸的人知道我们会所不是泥捏的。” 当着这些警察的面，段眉与保安队长如此含沙射影地进行对话，实在过于嚣张霸道了。 当然，这些话又没有直接开骂，尽管崔天盛气的脸色黑沉，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对段眉和保安队长动手吧。 崔天盛瞪了段眉一眼，大手一挥，便带头开始往会所外走出。 这个挥手动作带着怒气，当然有些力道，于是便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 啪！ 一声清澈的响声，在有着背景音乐的会所大堂内还是显得相当刺耳。 段眉轻笑道：“我们是小本生意，不小心损害了东西，是要赔偿的。” 保安队长神气地走到崔天盛面前说道：“这个花瓶不贵，1000元。”看着崔天盛有些犹豫，便冷笑道：“你们是执法者，不会想赖账吧。” 国色天香会所装修豪华，布置在大堂里的一个小花瓶值1000元，按理说，不算贵。 只是这样明着让警察进行赔偿，就有点过了。 旁边围观的客人，还是很喜欢看到警察吃瘪，甚至有人还进行起哄。 段眉则开口说道：“我记起来了，这个花瓶应该值10000元，不是1000元。” 崔天盛放回了拿钱包的手，怒喝道：“10000元？你们想勒索？！” 段眉冷笑道：“国色天香会所是高档会所，放在这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便宜货，这只算是进货价，还没有算上增值的价格。” “会所本来就不是穷瘪三来的地方。” 保安队长面向崔天盛，手一伸：“这位领导，请付帐。” 竟然想勒索到警察头上，竟然如此嚣张和为所欲为！ 此时围观的人起哄的更加厉害了。 有人说道：“打破了东西就是要进行赔偿，你们硬气、我们服气。如果他们不肯赔偿，你们去投诉，我愿意做证。” “对，赔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去投诉的话，我也愿意作证。” “哈哈，今天难得看到如此热闹场面。” 崔天盛和这些警察明知赔偿这个花瓶1000元是正常价，而赔10000元完全是冤枉钱，但不得不赔。 花瓶的价格很难鉴定，这些围观的人已经拍照，如果他们不赔，这些人就会上网发布，会所的人还会进行投诉，说他们暴力执法，损坏物品还不赔。 更可恶的是，如果不赔，这些会所保安肯定会阻止他们离开，那么就会发生肢体冲突，万一这些无赖保安再装成重伤致残的样子，那么事情将会变得不可收拾。 崔天盛刷卡支付后，在许多客人的嘲笑下，带着这些警察灰溜溜地离开会所，这时刚好碰到了等在会所对面马路上的张峰。 张峰听说后，怒火冲天，立即进行了相关的布置。 第539章把会所直接砸烂了 既然是自己布置的例行检查活动，张峰当然想知道里面的一些情况，于是他在专职司机陈生的陪同下，等在国色天香会所对面的马路上。 此时他看到崔天盛带着一些警察垂头丧气从会所里出来，心里觉得非常奇怪，难道崔天盛被会所里的人抓住把柄了？ 于是他疑惑地招来崔天盛进行询问，等到他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后，怒不可遏，觉得自己纵容国色天香会所太久了，让他们都不懂得了敬畏，就算崔天盛队长的做法对于会所经营有些不妥，但也不能如此羞辱警方。 于是他明确地对崔天盛说道：“崔队长，我作为主管领导，这个场子必须要给你们找回来，否则警察的威严何在？” “崔队长，我给你转帐12000元，10000元是赔花瓶的钱，2000元是让你带这些兄弟去吃喝一顿，消消气，顺便养好精神，接下来还需要你们再出力。” “我有市长专项活动经费，这笔损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我来买单吧。” “崔队长，记住，今晚无论是谁给你打电话，你只要拖延十分钟出警就够了。” 崔天盛不知道张峰想干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市级领导为他们说话，而且当场要去找回场子，便担心地问道：“张市长，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 张峰笑道：“我也不去，你们现在不用去，会有人去收拾他们的。等我电话通知。” 等到崔天盛带着警察离开，张峰立即打电话给秦丰，让他派出五十名安保人员开车去砸了国色天香会所。 半个小时后，十多辆汽车把会所的大门完全堵住，从车里下来的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蒙着脸，手持实心钢管，一窝蜂冲到会所里面。 那个保安队长和几个保安还在会所大堂里吹牛，面对这些蒙面人，他刚想出话训斥，便被沈约一脚踢倒，同时钢管砸下，直接骨折，躺在地上嚎叫不止。 解决了这个保安队长，沈约还顺手一棍一个地挥打，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保安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跟在沈约后面的其它安保人员则挥动钢管，冲向后面的包厢，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争分夺秒进行。 沈约则留在原地，开始打砸大堂里的一切东西。 这些安保人员如虎狼般冲入了会所里的每个包厢，为了节省时间，这些人根本不敲门和推门，而是直接用脚踢开，进去后，又是二话不说便开砸。 遇到进行阻拦或喝问的客户，安保人员并不废话，直接一个巴掌进行回应，于是整个会所里电器家具破坏声、怒喝声、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包厢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不管多么贵重都砸了，面对如此凶残的人，在会所里消费的客人都不敢反抗，他们已经知道，只要不反抗、不阻拦，这些人便不会对他们动手，于是这些客人纷纷从包厢里跑出，涌向会所大堂。 大堂等着沈约和李柔。男的客户被沈约捆住双手，女的客户或陪侍小姐被李柔捆住双手。 同样的，不反抗的，不会被打；如果反抗，轻者一巴掌、重则踢上一脚。 如此一来，国色天香会所的所有保安都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当然也有聪明的人，不等沈约的人动手，便自动摔倒地地上，假装痛苦地嚎叫着。 服务员和陪侍女，只要不反抗、不责骂的，都没有受到冲击，只是被李柔聚拢在一起。 十多分钟后，国色天香会所里所有的保安、员工和陪侍女以及男女客人都被集中在会所的大堂里，所有的包厢成了一片垃圾场，整个会所成了一个空壳。 最后被押来的是会所的总经理段眉。 刚才她羞辱崔天盛等警察后，心里觉得很解气，再说会所多年来一直很安全，于是她便找了二个年轻的猛男，在她的办公室里开始寻欢作乐。 沈约带来的安保人员一脚踢开办公室的木门时，她还出言怒斥，没想到进来的安保人员什么话也不说，用了二脚便踢开这二个猛男，另一名女性安保人员则直接想把她带走。 段眉破口大骂，扬言要告他们。可能是她嚣张惯了，还没有看清目前的形势，于是便招来女性安保人员的二个巴掌：“我一般不打女人，可惜你话太多了。” 巨痛的二个巴掌把段眉打醒了，今天来的这批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威胁，而且看到几个安保人员挥舞着钢管把她的办公室打砸的不成样子，心里真的害怕了，她从来不会想到，今天会遭遇类似战乱一般的可怕场景。 看着原先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会所总经理段眉披头散发、脸上还有手指印被一名女性安保人员拖到大堂里，现场的所有人都彻底傻眼了，知道号称非常安全的国色天香会所不复存在了。 大堂里最初还有人想逃出去，却被负责看守的安保人员一棍打下，几个人被打后，其它人便老实了，乖乖地呆在会所大堂里。 他们知道这些安保人员只想打砸会所，并不想打他们这些人。再说，打砸和闹出人命的性质又不一样，为此他们知道只要不去招惹这些人，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在离国色天香会所很远的地方，坐在车上的张峰看着沈约发来的几段视频，知道会所已经被砸的稀巴烂。 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进行修复，同时，张峰以破案为由，还要对这片破烂的地方进行封锁，时间一长，完全可能臭不可闻，这个会所最终只能放弃。 要知道，一个高档豪华会所的装修费用是个天数字，不能营业后，就等于断送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张峰之所以动用秦丰的安保人员对国色天香会所进行打砸，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警察不能这么干，而如果放任国色天香会所如此嚣张，不知道会闯出什么样的大祸来。 专职司机陈生提醒道：“张哥，会所打砸起来很爽啊，我都恨不得去砸几下。只是沈约这次的动静闹得太大了，会不会不好收拾啊。” 张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你放心，我已经想好让人进行善后了。” 第540章现场选址 沈约带着所有安保人员离开国色天香会所时，确实没有带走任何人，来如风去无影，只留下了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破摊子。 张峰得到沈约的消息后，便打通崔天盛的电话：“崔队长，现在你们赶到国色天香会所去，记得要记录所有客户的资料，以备审查。” 说实话，在沈约带人打砸会所的时候，早就有人偷偷报警，为此包括分管治安大队的副局长在内的许多人打电话给崔天盛，让他立即出警赶往国色天香会所进行救援，主要是他的这批警力离会所最近，但崔天盛听从张峰的指示，硬是拖了十分钟。 等到崔天盛带着警察赶到国色天香会所，完全惊呆了。 会所的大门，直接被砸了。金碧辉煌的超大型落地窗，以及旋转门等等，全都成了一片碎玻璃，看上去感觉冷飕飕的。 他们走进会所里面，里面被捆住双手的客人和陪侍女立即欢呼起来。警察的到来，宣告他们彻底安全了，毕竟还没有任何人、任何组织敢对抗警察。 段眉由于惊吓过度，此时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崔天盛让这些警察打开警用摄录机和数码相机，依次盘查这些客人。 他解释的理由就是接到报警，有不法之徒打砸国色天香会所，根据查案需要，必须对现场的每个人进行盘问。 如果不配合审查的，不给解除双手的捆绑，同时警告将通过警务系统进行比对，有单位的抄告单位，没有固定单位的则抄告所居住的社区。 如果配合调查的，则保证只是当作内部资料进行保存。 能来国色天香会所消费的人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都要重视自己的名声。 这些人原先在会所里的包厢里可以为所欲为、斯扫地，但在公众场合上，却是要装出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如果这些情况被传扬出去，社会名流和商业大腕算是砸了脸面，体制内的人将被处分或降职。 在得到了保密的承诺后，许多人都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纷纷告知自己的相关信息。 当然，崔天盛这次带来的警察也比原先多了很多，折腾二个小时后，把会所里100多名客人的相关信息全都掌握了。 当然有人为了国色天香会所打砸情况向警方要说法，张峰吩咐丽华市公安局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反映，直接让他们来找自己进行说明，明面上的理由是为了重视会所打砸事件的侦察，其实是张峰为了第一手知道是不是有人发现了沈约等人的疏漏之处，可以及时进行补救。 另外，既然高天宝这个骗子投资商拿着省里领导的批示要到丽园湖修建高档养老院，那么在丽园湖投资兴建天然水公司必须抓紧了。 这一天下着细细小雨，张峰、秦丰、沈约、李柔陪着蓝若雨、李小婉、沈未央去丽园湖现场选址。 二辆车来到湖边后，从车上看着细雨落入湖中的场景，还是别有意味的。 选址，当然要下车去现场进行查看。幸好，上次蓝若雨来实地考察的时候，已经圈定了二个适宜的地方。 一个地势平坦，建造费用比较低；另一个地方地势不够开阔，如果建造厂房的话，需要削山填平，费用比较大，但好处是处于湖的上游。 考虑到高天宝这个不确定因素，张峰和秦丰便拍板启用那个处于上游的地方，反正秦丰目前不差钱，投资多一点无所谓，但能完全避开高天宝的投资地方。 毕竟高天宝是投资养老院，不可能放着平坦的地方不用，而去地势不平的地方。 天然水公司为了生产出合格的、高标准的天然水，水源不能受到任何的污染。 选址明确后，接下来便是与丽元县进行租赁商谈。 在离开前，李小婉和蓝若雨大概好久没有享受大自然的美景，此时她俩便扔掉了手中的雨伞，在细雨中，张开了双臂，面向丽园湖大声叫道：“啊！啊！啊！” 李小婉和蓝若雨大概压抑太久了，需要有地方进行发泄，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场景，是最好的。 受到感染，秦丰和张峰也陪着她们俩一起喊起来：“啊！啊！啊！” 下的虽然是小雨，但没有雨伞的话，很快就把人淋湿了。 四个人落汤鸡一样回到车边，陈生和赵光二名司机和沈约、李柔二名安保人员都是直摇头，不理解淋雨有什么好淋的。 幸亏他们在车上备着毛巾，本来给张峰和秦丰在车上睡觉时盖在身上的，现在倒是可以用来擦干头发。 不过，身上的湿衣服却没有办法迅速烘干，为此张峰便提议直接去丽元县城找个宾馆使用钟点房，大家休息一会儿，顺便把衣服烘干。 由于烘干衣服化了时间，再加上中午吃饭的时间，下午大家便兵分三路。 一路由张峰带领李小婉、蓝若雨去丽元县委县府商谈租赁丽园湖二十年的协议。 一路由李柔软陪着沈未央去丽元县行政服务中心去办理注册公司的手续。 一路由秦丰和沈约去丽元县城大致看一看。出于安保的需要，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要对所处的地方进行仔细探查。 有着省投资公司的名头，再加上丽华市常委、常务副市长张峰亲自陪同前来，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和县长任语当然不会表示反对，再说除了给丽元县提供生活用水外，丽园湖便没有发挥其它作用，现在居然每年有5000万元的收入，而且以后每年还会进行递增，这简直是天上掉陷饼啊。 张峰这边谈得很热闹、很成功，但那边沈未央注册公司却遇到了刁难。 丽元县行政服务中心负责工商注册的工作人员寒着脸把申请书退给沈未央：“要生产天然水，需要提供资质证明。” 沈未央陪笑道：“生产天然水需要什么资质证明？有法律依据吗？” 这位工作人员没好气地回应道：“我说要证明就要证明，你去拿来才能办。行了，你先走吧。” 沈未央继续说道：“既然要证明，就要给我们一个证明的样板，否则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证明？同时你还要告诉我到哪里去开这样的证明。” 这位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收证明，你不要没完没了地纠缠。” 沈未央坚持道：“这里是办证服务大厅，你有责任有义务给我解释清楚。” 第541章办证遇到麻烦 丽元县行政服务中心办证窗口的这位工作人员完全不耐烦地说道：“我按规定办事，没有解释的义务！” “后面的人还等着办事呢。” 虽然为了不让前来办事的群众在各个窗口排队等候，行政服务中心已经实现了取号叫号的制度，但还是有许多人拿着号码在旁边等候着，现在听到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拒绝给沈未央办事，沈未央却不离开，便纷纷说道：“你的证件不齐，赶紧回去补全，不要在这里纠结。” “赶紧让开，我们还要办事呢。”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说不清啊，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人都是自私的，不管别人能不能办成，最好尽快离开，能让自己早点办事。 李柔虽然对于经商做生意不内行，但跟随在林佳琪和秦丰身边时间长了，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常识，沈未央肯定不会在这里无理取闹。 再说，如果真的需要资质证明的话，张峰和秦丰、李小婉、蓝若雨早就去办理这些资质证明了，现在看来应该是这名工作人员在故意刁难。 于是她用手在柜台上用力一拍，大声喝道：“你们不解释清楚需要提交什么样的资质证明，又不告诉我们到哪里去办，分明是在刁难我们，你们是这样办事的？” 许多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现在看到李柔开始发火，便不敢再出声。 只是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同样怒喝道：“叫什么叫？你算什么东西，滚，赶紧滚。”说完，她便按下了下一个号码。 李柔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骂了，于是再次喝道：“把你们的领导叫来，这个事情不解决，我们绝不离开。” 这时，这里的吵嚷声已经惊动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办证中心的一名副主任林胜。 他走出来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这名工作人员嘟着嘴生气地说道：“我说办理执照需要资质证明，她没有，还要在这里骂我。” 林胜并没有多了解情况，而是直接说道：“没有资质证明当然办不了执照，你们走吧，等拿到了证明再来。” 沈未央听到所谓的领导也这样说，有些摸不准情况，便陪笑道：“我们是成立天然水生产公司，需要什么样的资质证明？领导是否给我一份资质证明的样本，告诉我们去哪里开？” 林胜疑惑地看了看这名叫做苏子琴的工作人员，只见她向自己眨了眨眼睛，于是便对沈未央说道：“按照规定需要资质证明，你们现在没有，就去打来，不要妨碍其它人办证。” 李柔作为优秀的安保人员，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她当然把林胜与苏子琴的神色看在眼里，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便生气地说道：“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领导，我们要求提供资质证明的样本，会这么困难？我看是根本不需要资质证明吧。” 林胜和心思被李柔说穿了，便大怒道：“你不要胡乱指责，你说话要负责任。保安，把这二个捣乱办证秩序的人拖走。” 沈未央看到有几个保安围了过来，便拉了拉李柔的手,小心地说道：“我们走吧，犯不着跟他们斗气。” 李柔摇了摇头：“今天是他们在故意刁难我们，我们又没有错，凭什么让我们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走了。” 看了看神色着急的沈未央，她又说道：“你放心，张市长已经快到这里了。” 原来，李柔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便立即联系了张峰，张峰同样觉得莫明其妙，便表示立即来现场看看。 丽元县行政服务中心离丽元县委县府并不远，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看着围上来的几个保安，李柔强硬地说道：“我只是要个说法，就如此困难？我站在这里妨碍谁了？” 保安当然要听这里领导的话，便直接上前来拉李柔的手臂，想一左一右地拖着她离开办证中心。 只是二人的手根本还没有挨到李柔的身体，便扑通扑通地跪倒在地上，原来被李柔用双手分别抓住了这二名保安，然后分别踢中二人的右脚。由于力度恰到好处，这二名保安一时还站不起来。 其它几名保安看到李柔有些身手，便拿着钢叉一拥而上，李柔担心沈未央被伤害到，便想速战速决，于是她单脚闪电般踢出，很快就把这几个保安踢翻在地上。 在办证窗口里面的林胜和苏子琴看到如此场面，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大了，为了善后和解决麻烦，林胜便立即报警。 由于办事办证的群众很多，为了更快解决纠纷，丽元县行政服务中心配套建设了警务室。 为此，几分钟后，三名警察赶到现场，看到好多名保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心里吃惊不小。 于是二名警察立即疏散正在办证、围观看热闹的的群众，一名警察则持枪喝道：“不准动、举起手来。” 沈未央吓得快哭了，李柔一边拍着她的肩膀进行安慰，一边说道：“麻烦你们先搞清楚情况，我是被迫进行防卫的。” 这个警察回应道：“是不是被迫防卫，我们会搞清楚，现在我再次命令你们二个把双手举起来。” 李柔强硬地问道：“我们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为什么要拿着枪对着我们？”说完，她指了指身边的沈未央说道：“你要搞清楚，她是来丽元县投资的老板。” 看到警察举起了枪，围观的群众便立即躲得远远的，另二名警察则呈三角状把李柔和沈未央围在中间。 其中一名警察说道：“这几名保安被你们打倒在地上，就是明显的证据，我数到三，如果再不举手，我们便要开枪了。” 对于这几名警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拿枪进行威胁，李柔的心里愤怒不已，但考虑到沈未央的安全，还是让她举起双手，慢慢地走向警察。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稍微拖延时间，等着张峰的赶到。 看到沈未央妥协，三名警察稍微放松了一下，毕竟他们认为李柔和沈未央是一伙的，身手应该差不多，先解决一个也是好的。 一名警察持枪对着举着双手慢慢走近的沈未央，另二名警察则继续持枪面对李柔说道：“再次警告，举起手来，否则我们真的开枪了。” 李柔冷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你们开枪吧。” 此时匆匆赶到的行政服务中心办证大厅的张峰看到这一幕，急得大声喊道：“立即放下枪。” 第542章辞退和免职 说实话，面对如此冷静的李柔，不仅这二名警察愣住了，而且其它围观的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胜明白这个女人能如此淡定地站在那里，除了身手不错外，肯定还有非同寻常的依靠。 看来今天帮苏子琴出头，是踢到铁板了。 他轻声地对苏子琴埋怨道：“你为什么要刁难她们？看你现在惹的祸。” 苏子琴现在当然觉得害怕了，知道自己今天的祸闯大了，便身体靠着林胜撒娇道：“林主任，我是看这个沈未央长的这么好看，猜想她肯定是某个老板的小三，本来想恶心她一下。” “再说了，我只听说过纯净水生产，从来没有听说过天然水生产，要她们提供资质证明也是理由啊。” “林主任，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二人本来就有暧昧关系，现在林胜听着苏子琴的话，心里早就痒痒的，便说道：“这是你说的，到时我想什么，你就得满足我”。 苏子琴没有说话，而是向林胜抛了一个媚眼，让后者更是觉得冲动。 就在此时，张峰已经赶到办证大厅，看到李柔竟然被三名警察持枪围着，急得大声喝道：“立即放下枪。” 张峰中气很足，又喊的大声，让三名警察吓了一跳，他们正要训斥时，看到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和县长任语居然陪在张峰的身边，便生生地咽下刚要出口的话。 张峰再次大声说道：“我是丽华市副市长张峰，现在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枪。” 作为最基层的警务室的警察，不一定认识张峰，但肯定听说过分管丽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市长张峰的名字，于是这三人立即收好了枪。 稍后赶到的蓝若雨则立即去安抚沈未央，毕竟她被惊吓的不轻，脸色惨白。 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则温和地看着李柔问道：“李女士，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丽华市常务副市长张峰居然来到办证大厅为李柔和沈未央解围，林胜和苏子琴吓傻了，本来已经有了踢到铁板的心理准备，没有想到竟然踢到了钢板！ 看着其它工作人员幸灾乐祸的神色，苏子琴只能紧紧拉牢林胜。 看着身材火辣、现在又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苏子琴，林胜觉得要抓住这个讨好美人的机会，真可谓是色胆包天。 听完李柔简单的讲述后，李翔对着已经站到外边来的林胜问道：“林主任，你有什么需要说明的？” 林胜大着胆子说道：“李书记，她们二人无理取闹，影响大家正常办证！” 听着林胜面对县委书记还是继续睁眼说瞎话，张峰插话道：“林主任，你如实回答二个问题。一是李柔是不是先动手打人？二是沈未央的办证，到底办了没有？” 林胜坚持说道：“我们办完了，只是她们不肯走，便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未央看到张峰如此威风，此时开口说道：“根本就没有办，我提了几个问题，她们就一直要赶我们走。” 张峰说道：“现在请林主任，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为什么不能办证的理由？如果真的是国家有这方面规定的，我们必须遵守。” 旁边还站着县委书记和县长，林胜对于张峰的追问，他不得不进行回答，便吱吱唔唔地说道：“我们只听说过纯净水生产公司，没有听说过天然水生产公司，为此要求他们提供资质证明。” 张峰继续追问道：“你们具体经办业务的工作人员，竟然连纯净水与天然水分不清？我还分管着市场监督管理局，我还真的惊讶于你们连这样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这是你临时起意增加的审批要求，还是办证中心订下的规矩？或者是丽元县市场监督管理分局规定的？” 林胜根本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地回应道：“张市长，这个、这个，我也是为了慎重起见。” 这时办证中心的贾主任跑了过来，汇报道：“张市长、李书记、任县长，非常抱歉，在办证中心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有责任。” “我刚才向负责办证窗口的几个服务员进行调查了解、查看监控视频后，发现是苏子琴这位工作人员无端的增加了提交资质证明的要求，同时还态度恶劣，作为分管领导，林胜副主任没有了解清楚事情原由，一味激发矛盾，从而造成事态升级。” “对于业务不熟悉、服务态度恶劣的办证人员苏子琴作出辞退处理。” 贾主任的话刚讲完，丽元县市场监督管理分局的局长叶无涯赶到了办证中心，大概是任语县长通知他来的，毕竟办证中心里涉及营业执照登记业务归丽元县市场监督管理分局管理和指导。 而分管营业执照登记业务的办证中心副主任林胜算是丽元县市场监督管理分局的中层干部。 叶无涯在三位领导面前，先是检讨自身管理的失职，给群众办证带来了麻烦，同时表示将以这次事件为契机，全局和服务窗口都要加强业务知识培训、提升服务意识、改进服务态度。 同时，将免去林胜的办证中心副主任职务。 秦丰办理过各种营业执照，当然熟悉各种办证材料，为此沈未央带来的申报材料是齐全的。 加上在丽元县市场监督管理分局局长叶无涯亲自督促下，特事特办，二个小时后，便把丽华市方圆集团丽元县天然水生产公司注册完成了。 本来的话，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和县长任语想邀请张峰共进晚餐，张峰也是想通过吃喝进一步搞好双方的关系，只是李小婉和蓝若雨淋雨后，居然发烧了。 看来想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峰向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和县长任语讲述了上午大家去丽园湖现场选址的时候，这二位美女在雨中看湖光山色的情景。 既然生病了，吃喝便会无趣，于是便相约等到天然水生产公司开工典礼的时候再喝。 时间过的很快，天云山风景区除了四星级酒店还没有完成装修工程外，其它所有设施都已经在八月中旬完成。 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俞东俊在张峰的陪同下，前来参观天云山风景区，二人站在入口处，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543章打响知名度 龚超和俞东俊二人借着考察参观的名义，去过全国很多地方，当然会顺便低调地游览一番当地的风景名胜，为此他们也是见多识广，但现在二人面对集气派、清雅、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天云山风景区还是赞叹不已。 在专职导游的陪同下，三人进入风景区看了几个景点，毕竟年岁不饶人，龚超走不了多远。 当然，张峰只是为了显示尊敬，才让这二位丽华市的主要领导在还没有对外开放的情况下，不受打扰地现场感受一下风光，看多少风景，其实是无所谓的。 有了这二位丽华市主要领导的肯定，张峰便与分管教科文卫的洪羽菲联系，在八月底九月初，打着尊师重教、尊医重人才的名义，给整个丽华市的优秀教师、师德楷模、各级骨干教师、各级各类优秀医生免费游览天云山风景区。 同时还宣布，在游览过程中，只要提出合理建议并被采纳的，一律发放奖金。 之所以邀请教师和医生，张峰当然有着自己的考虑。 一是相对来说，教师和医生都很愿意提意见和建议，他们往往比一般人观察和体验的更为仔细。 二是教师和医生这二个群体经济收入不错，他们的生活更讲究情调，喜欢外出旅游，特别喜欢原生态、空气清新、风景优美的景区。 三是这批教师和医生代表旅游后，便会向其同事、家人、朋友进行宣传，在节假日和双休日，往往会呼朋唤友地来天云山风景区度假观光休闲。 在小范围的庆贺宴中，李小婉笑道：“现在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天云山风景区如期保质完成所有工程。” 秦丰这方的代表，天云山风景区常务副总经理许丽说道：“天云山风景区如期完工了，通过给医生和医生免费旅游，在丽华市是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完全不能满足事先设计好的公园的承接能力。” 天云山风景区一方面要保护好天云山的原始风光，要制定最大的容纳人数上限，不能进行超载运营，既破坏风景又影响服务质量。 另一方面，省投资发展公司和秦丰投资建设天云山风景区当然想着赚钱，为此尽量要让客流量达到一定的数量。 既然每天要达到一定的客流量，就需要向全省和邻省进行宣传。 张峰考虑到金温县是天宁市的结对扶持单位，便向明宁区区长夏薇发出了邀请，请她带领区旅游局、区总工会的领导来天云山进行实地考察，以便列入明宁区旅游局旅游推广线路，引导旅行社组织游客来天云山旅游。 让区总工会把天云山风景区列入明宁区机关事业单位年度疗休养景区名单中。 天云山风景区还没有对外开放，所以里面没有多少人，特别是在山路上，更是人烟稀少。 夏薇长久没有见到张峰，她不可能完全是来观看风景的，她需要借着这个机会与张峰在一些事情上进行商讨。 二人边走边谈，渐渐地脱离了区旅游局和区总工会的队伍，最终被淹没在茂盛的森林之中， 要知道，天云山风景区里面存在着好几条游步道，走错了路是很正常的，但现在不用担心迷路了，一路上有着各种指示牌，顺着指示牌走，总能找到分布在景区里面的休闲场馆。 走在山路上，一阵阵凉风迎面吹来，夏薇满意地说道：“这里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张峰笑道：“那以后多找机会来这里走走。”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其实上，男女同行、游玩也不累，何况夏薇现在是年轻性感的少妇，浑身散发出成熟的魅力。 有时候，为了安全，张峰会停下来拉夏薇一把，双手相握，自然就会产生一些想法。 上次，张峰与苏静在这里体验过了一回，现在二人身处鸟语花香的世界、身处清新的密林之中，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时夏薇的脚一滑，身体自然向前倒去，张峰眼疾手快，立即伸手拉住。 由于有一定的冲力，夏薇便完全倒在了张峰的怀里。 此间的美景熏陶，又被张峰浓烈的男人气息吸引，夏薇便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张峰的腰，最终二人无所顾忌地在这里亲密运动了一番。 送走明宁区的考察团后，张峰又通过省太极商务咨询公司的宋寒锦，联系到《曲江日报》、《曲江晚报》和曲江电视台记者，一起来到天云山风景区考察。 对于这些人，张峰当然不方便出面接待，便让许丽和专职导游以及丽华市、金温县二级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进行陪同。 这些记者考察、采访过全省各地的风景名胜，眼界相对比较高，本来他们打着应付了事的心态，为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反正只要劳务费、宣传费、广告费到位，他们便能进行包装。 不过，等到他们进入天云山风景区实地考察后，开始感觉到这是一个档次很高、很有宣传价值的原生态风景区，不逊于全国任何一个地方。 经过二天的实地考察，再加上许丽在秦丰的指示下，给予大家一笔不菲的辛苦费，于是《曲江日报》、《曲江晚报》都在头版发表了关于天云山风景区的详细报道，曲江电视台则在几个时段作了重点报道。 随后，秦丰让人开始在《曲江日报》、《曲江晚报》、曲江电视台进行轰炸式宣传，一时间，天云山风景区在全省出名了，甚至引起了一些省级领导的关注。 省委副书记田华直接打电话给龚超和俞东俊说道：“想不到丽华市还有保护得如此完好、原生态的风景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要亲自来实地看看。” 许丽受了张峰的指示，暗示这些省级媒体记者在进行报道时，一定要写上市委书记龚超、市长俞东俊、常务副市长张峰的指导与支持，才有天云山风景区。 为此龚超和俞东俊对于张峰没有独自占功感到非常满意，现在省委副书记田华专门打电话给他们要来实地考察，心里更是高兴坏了，便积极行动起来。 第544章风景区生意火爆 过了几天，省委副书记田华真的来到丽华市，来到金温县的天云山风景区。在听取总经理许丽的汇报和实地游览后，对于天云山风景区的开发模式、保护方式进行了充分的肯定。 他要求丽华市其它有条件的县区，以天云山风景区为模板，开发多样化的旅游景点，创出丽华市自己的旅游品牌，打造丽华生态旅游市。 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俞东俊先后表态：“我们坚决落实田书记的指示精神，发展一批、推动一批，以旅游促发展，提升丽华市经济发展水平。” 田华之所以专程来丽华市肯定天云山风景区的开发成果，主要还是为了张峰，毕竟大家都知道，天云山风景区的建设是由他进行提议、并引资打造的。 只是田华期望其它县区打造风景区的指示，却给张峰惹下了一些麻烦。 国庆长假到来，天云山风景区迎来了大考。 说实话，宣传效果到底如何，张峰、秦丰、李小婉、许丽的心里都没有底。 不过，让大家惊喜的是，由于景区天气晴好，加之全国高速公路实行小车免费政策，国庆第一天，天云山风景区就迎来了五万多人，接近了经过科学测算后预估的最大承载客流量。 为了维护旅游秩序，保证旅游安全，张峰从市、县公安局抽调了一批警力、秦丰也派出一定数量的安保人员协助景区进行管理。 安全无小事，在张峰的要求下，天云山风景区制定游客疏导紧急预案，并进行多次演练，在景区各个关口设卡疏导引导游客按照单向游览方向游览，在栈道入口、在索道上站栈道集中力量布置了秩序维护组，实行分时段分流。 同时通过对核心景区、售票大厅、停车场等公共场所以及重要路段进行全天候、全方位的视频监控，为疏导游客、紧急救助、发布通告以及确保旅游安全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各个商家和娱乐项目老板，由于事先对天云山风景区的生意充满信心，不论是物质还是人员，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同时，经过近一个星期的试营业，各方面已经进行了磨合和协调。 为此正式营业的第一天，虽然旅游人数完全超过预期，但还是显得忙而不乱。 连续三天，都是有这么多的客流量，让入驻商家老板喜笑颜开，让许丽惊讶不已，让李小婉轻松不少，毕竟省投资发展公司的投资需要有所回报，如果没有产生应有的经济效益，在失去了那个人的庇护后，她是要被问责的。 长假第四天，客流量有所回落，但到长假结束，每天还是有三万五千人左右的游客量。 为此整个黄金周，各商家、各个娱乐项目真是日进斗金。同时整个风景区旅游市场秩序井然，旅游安全状况良好，没有安全事故发生，让张峰完全松了一口气。 在长假第六天，张峰意外地遇到了一位客人。她就是从省城下派到天宁市下辖县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沈如烟。 沈如烟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张峰，你真厉害，将一座深山老林打造成了旅游风景区。” 张峰已经好久没见沈如烟了，便热情地与她握手：“欢迎沈县长来天云山风景区，请多指导、请多宣传。” 沈如烟轻笑道：“我一直都不知道省内还有保持如此原生态的森林，心里有些好奇，特意过来求证一下。” 沈如烟组织了十多个朋友一起过来游玩的，张峰便带他们来到一家小吃店，让他们尝尝味道、填填肚子，可以更有精神去游览。 张峰介绍道：“这家小吃店的年糕汤非常好吃，你们可以尝尝。” 沈如烟开玩笑道：“张峰，我还以为你会带我们来吃好吃的，原来是年糕啊，我小时候倒是经常吃的。行，你既然说好吃，那我们就尝尝吧。” 其中有个女人则笑着拒绝道：“我减肥，现在不吃东西。” 张峰看了看这个说话的女人，觉得她根本不胖。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明明不胖，减什么肥呢，要知道，大多数男人还是喜欢肉感不错的女人。 十多分钟后，服务员陆续给每个人端上来一碗汤年糕。 刚出锅的汤年糕，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让本来感觉肚子有些饿的一些人更是增添了食欲。 张峰用筷子拨了拨，看到碗里除了年糕外，还放了鸡蛋丝、豆腐干、青菜和糟肉。 吃了一口年糕，感觉年糕里吸收了青菜清香和糟肉的酒味，一碗年糕活色生香吃出了两种味道。 在张峰的老家，家家户户都喜欢吃糟肉，很多人习惯把糟肉当凉菜吃，却很少有人把它当佐料。 小时候的味道和记忆，现在却让张峰感觉到糟肉香在汤年糕中扮演“黯然销魂”角色，不起眼的配料，调动起了非常的美味。 沈如烟以前吃过糟肉，但没有这么好吃。她好奇地询问老板娘，后者看到张峰亲自陪同这些人来吃饭，便热情地介绍道：“我先把糟肉切成薄片，接着在油里炸过，高温逼出肉里的酒香味，再把年糕跟其他食材一起煮，没曾想成就了独有的味道。” 真是高手在民间、美食在民间啊。 后来连那个为了减肥不想吃点心的女人忍不住别人吃的很欢的诱惑，最终也吃了半碗。 沈如烟去游玩前，对张峰轻声说道：“张峰，你晚上再找家好吃的餐馆单独请我吃。” 让张峰单独请吃饭只是一个借口，应该是沈如烟有事情要与他说，张峰笑着答应下来。 晚上七点多，旅游团队就餐高峰期已经过去。 张峰提早来到一家名为“一里桃花”时尚概念餐馆。 这是丽华市明华饭店总经理顾晓妍接受张峰的建议，直接在天云山风景区开设的餐馆。 “逍遥茶仙鸡” “浪漫红”（红烧鸡块）“小时候的味道”（土鸡煲）是这家餐馆的三道主打菜。 外观古色古香、内部精致现代的环境，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里桃花”时尚概念餐馆适合情侣、豪华旅游小团队前来消费，为此价格也是小众化的，介于小餐馆与四五星级酒店之间。 进入餐馆，张峰便询问经理李若薇：“近来餐馆生意如何？” 第545章有人想顺手摘桃子 概念餐馆既然是满足于情侣、豪华旅游小团队的消费，当然没有了小餐馆的嘈杂，显得安静柔和。 这里除了情侣间、小团队轻声交谈外，没有其它声音。 一般来说，小餐馆适合自驾游的游客去消费，环境有些不尽人意，但经济实惠。 上规模的餐馆适合接待旅游团队集体用餐，口味和质量不一定很好。 概念菜馆，讲究环境浪漫、菜肴精致、价格又能承受。 进入餐馆，张峰便询问经理李若薇：“近来餐馆生意如何？” 既然是张峰在天云山风景区开设概念餐馆，顾晓妍当然会安排李若薇与张峰认识。 此时，李若薇笑道：“前来概念餐馆消费的是客户大部分是情侣或者豪华旅游小团队，也有部分是三五个有一定身份和收入的自驾游客人。” “这些人的修养和文明程度还可以，一般不会产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开门做生意，什么人都会碰到。” “偶尔也会碰到财大气粗的人对服务员喝来呼去、大大咧咧。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能是陪着笑脸，尽量不要与前来消费的顾客翻脸争吵。” “也有人实在太细碎，一下了说这个不好，一下子说那个不好，弄得服务员一时手足无措。” “对于这种人，我只能要求服务员送上每件东西、每道菜肴都进行仔细的查看 ，尽量减少麻烦。” 张峰点点头劝道：“餐饮是服务行业，就得有服务精神。不过，也不要太委屈了自己。有些人成习惯了，反正会变本加厉。” 这家概念餐馆是二姐妹地进行管理，此时李若雪插话道：“是啊，有个别人想着免单消费，故意在菜肴中放置不干净的东西。” “开始的时候，我们本着息事宁人、和气生财的原则，给予免单消费。” “这几个人尝到了甜头，过了不长时间又来故伎重演，确实令人很头疼。” 张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真是生意都会有人钻空子，但是这样忍气吞声的做法会让这些人变本加厉，他想了想，便让沈约送一份袖珍型拍摄设备过来。 他的本意是让李若薇或李若雪掌握这样的偷拍技术，如果这些人再来找事要求免单时，可以报警处理，有图有真相，不怕这些人抵赖。 处理好这些事情，张峰看到沈如烟走进餐馆，便把她带到事先预定的包厢里，他知道沈如烟肯定会找自己说一些事情，当然就会找一个不受外人打扰的包厢。 这里的三道不同做法的鸡菜，果然让沈如烟吃得满嘴留油，直呼好吃。 等到她终于吃好吃饱后，才记起要说的事情：“张峰，天云山在省级媒体上进行报道后，反响很大，省里已经有人在打主意，就算省投资发展公司也顶不住。” 张峰惊道：“能量如此巨大的人，可从事的生意很多，为什么要盯牢天云山风景区？” 沈如烟解释道：“现在随着环保力度的加大，许多产业和产能都被限制。旅游业是国家大力扶持的产业，本来许多人不知道天云山，现在这么一宣传，大家都知道天云山的风景如此优美和原生态，有人当然愿意来顺手摘桃子了。” 本来的话，张峰就是想引进省发展投资公司来对抗丽华市某些人的眼红和伸手，现在没想到堵住了丽华市的人，却让省城的人看中了。 张峰连忙问道：“如烟，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看中了这里？” 沈如烟想了想，说道：“我也是听家族圈里的人说的，说是某个省领导的儿子对天云山风景区很感兴趣，正在四处筹集资金。” 某个省领导的儿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分管省投资发展公司的副省长可能碍于面子，会让省投资发展公司退出天云山风景区，而让这个省领导的儿子接手。 张峰知道虽然现在有明文规定，省级领导的家属不能在省内经商，但这种规定完全可以进行回避，省级领导的家属找个人来出面洽谈、管理即可，自己可以在幕后进行操控。 既然这样的话，张峰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可以进行阻止，只能是奉行水来土淹的办法，如果能合作愉快的，适当让点利也无所谓；如果不能进行互相合作的，那只能撕破脸对干或者干脆卖掉股份。 国庆假期结束后，天云山风景区的客流量有所回落，张峰向秦丰告知了可能存在的变数，便不再投入巨额资金做宣传。 张峰发挥文学专长，专门抽时间写了一段文字，让人在网络上、新闻媒体上进行刊登，吸引更多的自驾游、情侣来旅游。 微风柔、秋意浓。 能够与所爱的人在一起， 连光阴都是美的。 我在等一个人，陪我去天云山。 观看日出日落、仰望云海星空； 聆听山间鸟语、感受宁静致远； 漫步其中，一起拥抱秋日的美好。 我在等一个人，陪我去天云山。 去感受深山密林的风， 看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交融， 还有那和煦的阳光， 秋风一吹，清竹随风荡漾宛如清波。 我在等一个人，陪我去天云山。 我们一起手牵手走过星空栈道， 望着远处清幽的山峦，若隐若现， 偶尔眼神相视， 流露出的一定是秋日的甜蜜。 我在等一个人，陪我去天云山。 那将是一次美好而浪漫的旅行。 在广袤的深山密林之中， 遇见所渴望的关于天云山的一切， 留下最美好的旅行回忆。 这段极具煽情的文字发表后，在网络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连好久没有联系的知名网络作家长孙浅雪也发来信息求证，是不是张峰本人写的。 得到确认后，长孙浅雪表示将来天云山风景区走走、逛逛，顺便写点随笔。 这让张峰感到意外的惊喜，知名网络作家愿意为天云山代言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天云山风景区在全国出名，从而吸引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 这一天，张峰和秦丰、沈约来到“一里桃花”概念餐馆吃饭。 三人不想浪费宝贵的包厢，便坐在大堂里就餐，李若薇给三人准备了茶仙鸡和土鸡煲，外加三道蔬菜。 突然，餐馆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第546章打击不法行为 李若雪要去监督茶仙鸡的准备情况，李若薇暂时没有事情，便陪着张峰、秦丰和沈约一起吃饭。 四人边吃边聊，倒也开心，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 突然，餐馆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大堂内有一桌的几个人叫嚷着菜肴不卫生，要求进行赔偿等。 服务员在耐心劝解，但根本听不进，有人还拍桌子叫老板娘过来。 张峰让李若薇先报警，然后与她一起走向闹事的这一桌。 为了拖延时间, 秦丰上前故意问道：“各位兄弟，有什么需要？” 其中一个胳膊上纹身的健壮男人大声喝道：“你是谁？少管闲事，让老板娘出来说话。” 秦丰笑了笑：“这位兄弟，我是这个餐馆的老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是老板？我们来过多次，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纹身男疑惑道。 张峰和秦丰明白了这些人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秦丰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老板又不是服务员，怎么可能天天与你们见面？看来你们索赔过好几次了嘛。” 纹身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怎么说话的？赶快道歉，否则我把这个餐馆掀了。” 沈约不动声色地同样拍了一下桌子，只见实木桌子马上有了非常明显的手掌印：“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你们的行为，别人不知道。” “如果想动手，你们全部上来试试。” 看着桌子上明显的手掌印，纹身男和其它几个男人都有些心惊，不敢再口出狂言。 “把今天的单子买了吧，否则等警察来了，前面几次的单子都要让你们吐出来。”秦丰脸色淡漠地说道。 “凭什么要我们买单，明明是你们的菜不卫生，吃坏了身体怎么办？” 纹身男反问道。 一听警察即将到来，又觉得秦丰不可能有证据在手，而且在餐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沈约也不敢对他们进行动手，纹身男有恃无恐。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峰讥笑道。 天云山风景区警务室的二个警察很快就来到“一里桃花”时尚概念餐馆。 其中一个警察问道：“谁报的警？餐馆老板呢？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若薇还来不及说，纹身男站起来说道：“我们几个人好好的在这里吃饭，但从菜肴里吃出脏东西，我们要进行索赔，餐馆倒先报警了。” 本来餐馆里有些人已经吃好，意欲离开，但看到有警察进来，便留下来看热闹。 华夏的普通老百姓，最热衷的事情就是围观看热闹。 二名警察看着满座人员，皱了皱眉头，开始劝解道：“餐馆生意好，忙中出错，也有可能，你们双方协商一下，适当赔偿就好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大家都围观着，对餐馆生意也有影响。” 李若薇刚要开口同意，秦丰开口说道：“警察同志，说不定有些人故意下套，既想吃白食又想得到赔偿？” 这二名警察见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生气地说道：“你是谁？你当面看见了？否则不要乱说，小心人家告你诬蔑。” 纹身男见到秦丰得罪了警察，便得意地说道：“餐馆不注意卫生，还血口喷人，警察同志，要为我们做主啊。” 秦丰讥笑道：“警察同志，我是这个餐馆的老板，这位李女士是餐馆的经理。” 我既然敢在警察面前这样说，当然有证据的。” “现在请看看到底是谁在警察面前说谎？”于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清晰看到纹身男左右看了看旁边的人群，然后从口袋拿出二只蟑螂，分别扔进二个菜肴里，甚至还用筷子搅拌了一下。 纹身男都不知道秦丰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进行拍摄的，他自认为自己做的非常隐秘。 这二名警察根本没有想到堂堂的几个男人，为了几百元饭钱，竟会如此下作，当即发怒道：“你们故意陷害餐馆，这是敲诈勒索，跟我们去一趟警务室。” 秦丰此时插话道：“警察同志，能否让他们先把餐费交了？另外，他们以前重演过好几次，都被免单加赔偿，能否帮我们讨回来？” 这二名警察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我们要维护风景区正常的经营活动。”然后督促纹身男们与李若薇进行对接，确认了上几次的数额，一次性付清。 送走警察后，李若薇好奇地问道：“秦总，你怎么会有这份视频？” 张峰见到餐馆生意非常好，人员众多，不方便多说，便招呼秦丰、沈约和李若薇、李若雪来到经理室。 坐下后，秦丰指着李若雪说道：“我的安保人员送来了拍摄设备，刚好碰到了这几个人来吃饭，在若雪的指点下，刚好录下了这段视频，然后通过有关设备发到我的手机上。” “对付这种人，一定要抓到证据，否则会没完没了，既麻烦又会影响餐馆声誉和生意。” 高天宝拿着省里领导的指示，开发了位于丽园湖的高档养老院，只是还在建造的时候，就开始了对外销售养老房间。 由于这个养老院定位高档，实行医护一体，看病和护理都很方便，又是设立在风景秀丽、空气清新的地方，再加上丽华市委副书记田洛和部分市级领导的站台宣传，养老房间居然销售了十之八九。 正在热火朝天建设的时候，四海会总部接到施长华的密报，开始了暗中调查，在确认事情属实后，便公开发布了公告，说是高天宝不是四海会的理事，他所从事的一切经营活动与四海会无关。 同时四海会总部还暗中下达了赔偿令，要让高天宝赔偿四海会名誉损失费5000万元。 高天宝听到消息后，吓得立即卷款逃走了。 这些买下了养老房间的退休人员看到这家高档养老院居然烂尾了，花钱买下的养老房间没有，钱也拿不回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为了不让自己的钱打水漂，许多人聚集起来要求丽华市领导和有关部门帮助解决。 丽华市信访局局长心里大骂高天宝和田洛，但不得不出面进行劝解。 他说道，大家当时投资养老房间，都是自愿的行为，如今投资老板高天宝逃走，你们也只能去找他解决问题。 既然他没有从退休人员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些退休人员当然听不进去，情绪更加激动起来，眼看着事态将要失控。 第547章群体反映问题 面对信访局局长的解释，有的退休人员大声反驳道：“杨局长，你说的倒是轻巧，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高天宝这个人渣，还会来市里反映问题？” 杨局长回应道：“各位前辈，理是这个理，但是高天宝逃走，丽华市和丽元县公安局已经立案追查了，只要把高天宝抓回，应该会有钱进行发放，你们要相信警察的办事能力，都先回去等消息吧！” 关系到自身利益的、前来集中反映问题的退休人员这么好糊弄的话，那么，这些人也不会来这里吵闹了。 要知道，能出钱购买高档养老房间的退休人员，基本上是从机关事业单位退休的，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水平。 这时，便有几个人站出来说道：“杨局长，之所以我们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反映问题，也是有充分理由的。” “如果不是市委副书记田洛和另外几名市级领导站台帮助宣传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高天宝。” “我们现在要求这些领导出来给我们进行解释。” 一般来说，如果是在职人员进行集体反映问题，丽华市信访局还可以通过各个单位的领导出面安抚这些人员，毕竟每个单位的领导都负有维稳的责任。 只是，这些退休人员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再说，有些退休人员上了岁数，如果一激动，当场晕倒，或者当场病发，那么事情就大条了。 与此同时，丽华市也召开了紧急常委会，商量应对办法。 面对这么多退休人员的聚集反映问题，最着急的是市委书记龚超、市长俞东俊，这二个人是丽华市主要领导，如果事件处置不力，造成严重后果，他们就要承担领导责任。 另外还有更着急的是市委副书记田洛和另外二名市级领导，他们听信了高天宝的话，本来还以为借此机会可以搞好某位省级领导的关系，现在却被这些被骗了钱的退休人员进行针对，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们三人将承担主要责任。 在丽华市常委会议室内，一块块写着常委名字的桌牌成一个“口”字型摆放着。“口”字朝南的位置，是市委书记龚超的桌牌，朝北的位置是汇报席。 现在就这两个位置空着，其他位置上的各位常委都已经入座。 准时准点，龚超在自己的座位上入座，他的茶杯和笔记本已经由其秘书提前放好。 龚超坐下后，左右看了一眼，见人已经到齐了，于是说道：“按照维稳规定，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目前这些退休人员已经到丽华市来集体反映问题了，先不追究哪些人、哪些环节出了问题，现在请杨局长说说具体情况。” 张峰心想，这次集体来反映问题的人主要是丽华市和丽元县机关事业单位的退休人员，让社区和基层干部怎么进行阻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完杨局长的一番介绍后，龚超再次说道：“大家说说看，应该如何应对这些退休人员集体反映问题的行动？” 市委副书记田洛首先进行发言：“我认为，高天宝已经卷款逃跑，公安机关要认真进行追查，一定要把高天宝找到，把钱款追回来。” “另外，考虑到退休人员这个特殊群体，我们可以采取特殊的处理方式。” “我提议丽华市、丽元县拿出一批维稳经费和意外事件处置经费，至少先给这些退休人员百分之七八十的钱款，同时承诺抓到高天宝后，再归还余款，这样的话，就能稳定这些退休人员的情绪，不会再聚集反映问题。” 现在这些退休人员把矛盾和焦点直指田洛，田洛虽然没有收受高天宝的钱物，但现在是有口莫辩，只能先把事情压下去，至于丽华市和丽元县无故受损失，他已经不在意了。 张峰是第一个表示反对：“我们要明确的是，高天宝投资高档养老院和这些退休人员购买养老房间都是个人行为。” “俗话说，投资有风险、后果需自负。如果老百姓的投资赔钱了、被骗了，都由公家来买单，那还要提示风险干嘛？” “这次开了一个口子，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难道都这样进行处理？丽华市能有这么多的钱？” 张峰之所以强烈进行反对，一是田洛首先要求公安机关追查高天宝，让他心里不爽。 上次他交待丽华市公安局治安大队去国色天香会所进行例行检查时，田洛就直接打电话给分管治安大队的副局长进行干涉。 二是他觉得不能由于退休人员群体反应问题，就动用公款来弥补他们的损失，因为这样会形成恶性后果。 田洛寒着脸说道：“张峰，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由这些退休人员一直在闹事？如果情绪激动，发生伤亡情况怎么办？如果有些人去省里反映问题怎么办？” 说实话，除了市委书记龚超、市长俞东俊、副书记田洛外，其它常委心里并不着急，就算这些退休人员闹翻了天，他们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另外，现在看来，除了设法抓住高天宝外，根本没有其它更好的解决办法，而要在全国范围内抓到潜逃的高天宝非常困难，就算出动丽华市所有的警力，一时半会也抓不到。 甚至高天宝为了躲避四海会的赔偿令，已经拿着这些钱逃到国外去了。 同时，田洛提出的用丽华市、丽元县的公款来赔偿这些退休人员的大部分损失的做法涉嫌挪用公款，会有很大的后遗症，为此他们只能保持沉默，持既不反对、也不赞成的态度，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龚超看到其它人都不发表意见，而张峰明显反对田洛的提议，开会商量总得有个结果，于是他最终说道：“退休人员还在丽华市信访局坐着听结果，我们没有一个说法，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么我来说说我的看法。” “这些退休人员的钱款被卷走，的确应该咎由自取。只是这些退休人员已经到我们这里来集体反映问题了，我们只能进行受理。” “我提一下处理此事的几个原则和方法。” 第548章省里来人 龚超说道：“本着不能激发矛盾、不能激发情绪的处理原则，我们可以先派人把这些退休人员的投资额统计清楚。” “我们可以动用丽华市、丽元县的维稳经费和意外事件处理经费先补偿给这些退休人员一半的钱款，主要是安抚好他们的情绪。面对特殊群体，我觉得可以特事特办。” “另一半的钱款，我们可以承诺抓到高天宝后，再进行支付。张市长，在追查高天宝方面，你要多辛苦一些，多进行督促。” “当然，我们在承诺的时候，不能向他们给出明确的期限，毕竟大家都知道，抓捕高天宝，不是光靠喊口号就能做到，我们不能自己给自己挖坑。” “至于我们先行垫付的维稳经费，可以用拍卖高天宝留下来的这些资产所得钱款进行偿还。” “这一次，让我们感到幸运的是，高天宝没有用这些土地和资产向银行进行贷款，否则真的无法进行解套。” “最后，我再明确说一下，以后任何一位常委、市级领导和市级部门的负责人都不能再为私人投资活动进行站台宣传，大家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否则后果自负。” “田书记，你和另外二位市级领导一起向这些退休人员做好解释与安抚工作。” 田洛本不想去面对这些退休人员，他知道肯定要被这些人谩骂，毕竟退休人员已经毫无顾忌。 只是，龚超定调了补偿的方法，已经算是给他解了围，如果他还不愿意的话，那真是得罪了所有的常委、真正成为孤家寡人了，为此他硬着头皮也要上。 当然，龚超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敲打田洛，谁叫他主动给高天宝去站台宣传呢？同时也是打猴惊鸡，让其它人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一次，又让张峰见识到了龚超的厉害，而觉得俞东俊主持地方工作的能力欠缺。 用维稳经费支付一半钱款，先稳住退休人员的情绪，又用拍卖高天宝留下的资产来归还维稳款，便算不得滥用公款，毕竟事出有因。 考虑到龚超对自己说话还算客气，同时抓捕高天宝确实是公安的份内事，于是张峰便没有再进行对抗。 说实话，包括张峰在内的其它人都没有意识到高天宝居然没有向银行进行贷款，主要是大家有个思维定势，认为巨额投资的企业或商业，总会向银行进行贷款，而龚超却偏偏关注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能完善田洛的提议。 之所以丽华市的银行没有给高天宝发放贷款，其实还是跟张峰有关。 主要是秦丰得到张峰的提醒后，通过天宁市明元商业银行总经理柳雨晴向丽华市商业银行提出预警。 丽华市各个银行内部也有互相联系的方式，做到信息共享，为此高天宝在几个银行进行贷款时都先后碰壁，各个银行都以土地是行政划拨的，不能进行抵押为由进行拒绝。 过了二天，张峰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一般来说，通信公司已经给丽华市各个市级领导的私人手机设置防骚扰模式，推销的、中介的电话基本上打不进张峰的私人手机。 为此，张峰尽管觉得这个号码陌生，但还是接了起来，毕竟知道自己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 张峰接通电话：“你好，我是张峰。” 电话里传过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张市长，你好，我是王元。” 王元？是谁啊，张峰根本没有印象，但又不便立即挂断电话。 双方沉默着，对方意识到张峰可能不认识自己，便解释道：“张市长，我父亲王长青，在省里工作，你应该认识的。” 王长青？！张峰当然认识，是省委常委、副省长。 这时，张峰想起了国庆长假时沈如烟说的话，于是便语气热情地说道：“王总，你好。” 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张峰已经知道王元肯定不在体制内工作，称呼其王科、王处、王局都不合适。 另外，按照张峰的身份，称呼关系还不是很亲密的王元为王少、王公子也不合适。 为了避嫌，虽然王元的名下不可能有公司，但他隐在幕后控制的公司可能有好多个，为此张峰称呼王元为王总是最为合适的。 王元也没有多废话，而是直接邀请道：“张市长，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喝个茶。” 张峰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八点多，这么晚约人谈事情？张峰当然知道喝茶只是一个借口，找自己谈事情是真的。 既然王元请自己喝茶，说明他已经来到了丽华市，之所以这么晚要见自己，应该是他先见了其它人，知道天云山风景区的收购、入股的关键在于自己这里。 当然，张峰觉得王元第一次邀请自己，自己还不能摆谱不见，毕竟没有开会等正当的理由可以进行拒绝。 再说，现在晚上八点多，喝茶聊天说事正当时候。 于是张峰爽快地答应道：“王总来到丽华市，本来应该是我请王总，现在我是恭敬不如从命。” 按着王元发过来的定位，陈生开着车把张峰送到一个名叫“遇见”的茶楼。 茶楼的门面不大，也不显眼，看来应该是平常不对普通人营业的。 张峰进入后，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古亭长廊、假山池塘，藤巷里是各个包厢，还有一块团花锦簇的小花园。 小花园里一棵古树长得十分茂盛，中间环抱一塘绿水，着实有“流泉拨清韵、古树弄清风”的韵味。 “张先生请跟我们来！”一个服务员似乎已经得到了王元的指示，看到张峰进来就带着他穿过小巷，来到了一个装着磨砂窗户的包厢。 门口，居然站着一位身穿旗袍的高挑美女。 见张峰走来，这位旗袍美女委身施礼，接着推开了包厢门，做出了请进的动作。 等到张峰进入，这位旗袍美女同时跟进，并轻轻地关上了包厢门。 奢华古典的室内装修，悦耳动听的背景琴音，让意境更上一重楼。 包厢正中间的茶桌上坐着一位穿着休闲、平头的年轻人。 看到张峰走进包厢，这个年轻人站起来热情地说道：“张市长，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第549章新的谋划 王元解释道：“张市长，主要是我今天刚从省城来，你知道的，做生意嘛，就得抓紧时间。” 张峰看了看王元，确实长与王长青副省长很相似，同时王元似乎没有官家子弟那种高人一等、趾高气扬的样子，那么应该还是可以进行沟通与交流。 当然还有一种人，就是表面谦逊，实质心机深重。 张峰笑着说道：“王总，理解理解。” 二人握手后，开始坐下。 这时跟着张峰进来的那位旗袍美女已经铺开了一整套茶具，并开始了茶道表演。 张峰缓缓地喝了几口茶说道：“好茶、好喝，想不到丽华市还有如此高档的茶楼。” 王元有些感慨：“茶道是艺术，我们喝的不是茶而是品味，只是这样的休闲活动和时间，很少能拥有。” 张峰知道王元找自己肯定有事，但他不说，自己肯定不会主动提起。 同时，张峰觉得王元不向自己解释这个神秘的茶楼，自己也不能多问，也许这个茶楼就是王元的产业。 于是他开始认真观看旗袍美女的茶道表演，同时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好象自己真的就是来这里喝茶的。 这种茶杯容量很小，二三口就喝光了。十多分钟喝下来，张峰也没有喝多少茶。 等到旗袍美女更换好第三道茶，王元便让她先行离开了包厢。 王元给张峰倒上一杯茶，接着说道：“今晚找张市长来喝茶，有二个目的。” “一是想结识张市长。张市长这么年轻就成为丽华市常委、常务副市长，在整个曲江省应该算是个例吧。” 面对王元的夸张，张峰谦虚地说道：“许多干部，前期上的快、后面就不动了，说不定，我也是这样的。” 王元笑道：“我不走仕途，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但在家的时候，经常会听我家老头子说起。仕途要有机遇、能力和人脉。” “能力是天生的，机遇需要等待，而人脉需要维护。” 王元讲人脉，当然是有所指，毕竟他现在就是张峰可以结交的人脉。 张峰开玩笑道：“王总其实应该走仕途，要能力有能力、要人脉有人脉，机遇嘛，虽然需要等待，但有时可以进行创造。” 王元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走仕途，我喜欢赚钱、喜欢享受，在体制内受限制太多。” “为此我找张市长喝茶就有了第二个目的。” “听说天云山风景区是张市长促成省投资发展公司进行投资，并引入社会资本的。” “我今天从省城赶来，特意跑去天云山风景区看了看。规划做的很好；最大的卖点，原生态也保护的很好；客流量大，非常值得我进行投资。” 张峰笑道：“王总还是深入实际考察的。不知王总筹集了多少资金？打算占用多少股份？” 王总喝了一口茶，回应道：“现在筹集资金有些困难，有些资金的利息比较高，我觉得不合算，目前我大约筹集了12亿元。” 张峰说道：“王总，当初省投资发展公司和社会资本注册的天云山建设公司各投入了10亿元进行天云山风景区开发。” “我知道王总有办法让省投资发展公司退出天云山风景区的运营。只是目前天云山风景区客流量不错、经济效益良好，你总不能让省投资发展公司亏本把股份卖给你吧，甚至为了防止以后有人以此事来攻击你父亲，你还得适当涨点价。” “同样的，如果你想从天云山建设公司收购股份，则价格更高，为此你投入了12亿元可能只占到一半的股份。” “与其这样，不如我提议你拿着这些钱重新开发一个景区。” 王元疑惑道：“丽华市还有这样原生态的风景区？不过近距离建设二个，意义也不大，同类竞争，等于互相残杀。” 张峰摇了摇头，用随身带着的笔和纸，画了一个简单的图示，向王元解释道：“这是天云山，以原生态的森林为主。这是丽园湖，以湖为主，可以进行错位竞争。丽园湖是个水库区，里面可以设置游船。” “丽园湖这边也有森林，但面积不是非常大，原生态也有些破坏了，那么干脆可以办个森林射击馆、森林体能训练馆、森林狩猎场、情侣林、绿色农庄、森林公园宾馆即树屋等等。” “丽园湖比天云山要小的多，但足够成为一个风景区，毕竟天云山许多地方都处于保护之中。旅客只能远看不能进入。” “王总若感兴趣，我可以陪你去现场看看，再做决定。” “关键在于，王总若是投资丽元湖风景区，应该还不用12亿元。” 王总又是亲自给张峰倒了一杯茶，接着问道：“张市长，这是为什么？投资额会比天云山风景区少一半？” 张峰致谢后，喝完茶，便解释道：“当初建设从丽华市到天云山风景区的道路化了4亿元，全部由天云山风景区承担。” “我当初说服不了丽华市主要领导同意投资。现在王总应该可以做到从丽华市到丽园湖的道路建设由丽华市进行投资，那么就至少可以省下4亿元。” “另外，还有3亿元用来建设四星级的天云山宾馆和一批民宿。王总如果投资丽园湖的话，现在丽园湖的旁边烂尾着一家高档养老院，这家养老院完全可以改建成四星级宾馆。” “由于这个投资商卷款跑路，丽华市急于找人接盘，我认为王总只要化5000万元就能买下，再化5000万元进行续建和装修。” “另外，为了保护天云山的原生态面貌，投资5亿多元建设了空中栈道，而丽园湖并不需要建设这么多的空中栈道。” “为此，我大致测算过，只要10亿元就可以建设丽园湖风景区。” 王元如同好奇宝宝，再次问道：“张市长，你为何如此清楚？难道你们还想投资建设丽园湖？” 张峰笑道：“王总，省委副书记田华曾经考察过天云山风景区，他提出要以天云山风景区为样板，各个县开发相应的风景区。” “我分管旅游局，我看好丽园湖的开发前景，为此组织力量事先进行了规划和测算，准备引入合适的投资商。” “如果实在找不到靠谱的投资商，那么等到天云山风景区收回部分投资后，便准备分期开发丽园湖。” 第550章专业人员实地考察 对于张峰的提议，王元有些心动，表示后天立即去实地进行考察。 第三天，张峰让陈生开着车，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王元的一辆车，到达丽园湖入口处时，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县长任语、丽元县旅游局局长已经等在那里。 张峰离开“遇见”茶楼后，便立即给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县长任语打电话，说明常委副省长王长青的儿子王元将到丽园湖进行投资考察。 在不明显违反政策的前提下，这是结识省里领导的一个绝佳机会，李翔和任语便立即调整了日程，一大早就来到丽园湖入口处等着。 让张峰感到惊讶的是，王元这次带来了二名年轻姑娘一起来进行考察。 难道王元也是个浪荡公子，出门必须带着女人？ 王元主动向张峰介绍道：“张市长，这是我高薪聘请的京城大学经济管理硕士研究生毕业的黄初雪、李嫣然，她们擅长旅游景区规划，我特意让她们从省城赶来的。” 既然是王元团队的高管，张峰主动伸手与她们相握。 张峰惊讶于黄初雪、李嫣然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凭借自己的实力，当然，有颜值、有实力的年轻女人更让人喜欢。 黄初雪、李嫣然也惊讶于张峰如此年轻就成为了丽华市常务副市长。 看来王元还是靠谱的，居然能聘请如此名牌的大学生为他做事，他也不想光拍脑袋进行决策，想通过专业人员来进行评估。 秦丰投资的丽元县天然水生产公司为了运输方便，已经修建了一条能并排能通行二辆汽车的高等级公路直达丽园湖深处，于是一行人便决定从上游往下进行考察。 王元当然看见了丽元县天然水生产公司的厂房，于是问道：“这是谁投资的？有没有污染？能不能迁走？” 丽元县委书记李翔、县长任语看了看张峰，不敢回话，张峰便解释道：“这家公司是专门生产天然水的，对于水质要求很高，为此根本不会存在污染问题。” “王总，这家公司的投资商有些来头，他的岳父是四海会的副会长慕容海。” “你开发的是整个湖区，这家公司只占着上游的取水口，应该没有多大的冲突，而且这家公司现在成为了丽华市科普教育基地，许多学生会来这里现场观摩一瓶天然水的生产过程。” “你知道的，这些学生的背后是各个家庭，一家三口前来的话，应该会带动丽园湖旅游。” 为了震住王元，不打这家天然水生产公司的主意，张峰不得不说出秦丰的背景。 王元当然听说过四海会，面对副会长的能量，如果不是发生重大利益冲突，他肯定不愿意与其进行对抗。 站在高处看丽园湖，蔚蓝的湖水、湛蓝的天空、绿树环绕的湖岸和景色优美的湖中小岛都尽收眼底。 丽园湖的湖水碧蓝清澈、波光粼粼，青山环绕、林木葱郁、翠绿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王元赞叹道：“这里的天空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宛如一个世外桃源呈现在我们面前，真心不错。” 这时黄初雪指着湖边相依的二棵大树说道：“这两棵树，可以叫情侣树，象征着美好的爱情，可以做些文章。” 包括张峰在内的其它人其实都看到了这二棵大树，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现在听黄初雪这么一说，倒发现这二棵树一高一矮，紧靠着蔚蓝湖水，真的好像一对情人一起安静的注视着美丽湖泊，显得非常浪漫。 专家就是专家、高手就是高手。旅游有时就是要编一些故事，吸引人们前来探访。 李嫣然则指着湖边的水中芦苇说道：“这里可以建座桥，游人走在桥上，满眼都是碧绿的清新风景。可以从那二颗树出发，情侣互相牵着心爱的人的手从头走到尾，感受浪漫唯美。” 大家走到湖边，一叶小舟，在清澈到透明的水上漂着，不仔细看，会恍惚以为悬在空中，让王元、黄初雪、李嫣然又是惊叹一番。 张峰也感叹道：“一人、一诗、一杯酒，闲来无事坐在落地窗前发呆，或者缓缓的在安静的湖上飘着，晒晒太阳，让时间慢下来，让心灵静下来，想想都觉得美好。” 王元笑道：“想不到张市长能有如此的诗情画意、文采斐然。” 张峰回应道：“我是京城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又担任过几年的语文老师，有时难免会有些写作的兴趣。” 王元和黄初雪、李嫣然三人的考察非常细致和全面。 在陆路上观看过整体风景后，一行人又在当地向导的陪同下，坐上小船开始往一条峡谷进行考察。 当初张峰、秦丰、沈未央、李小婉等人主要是考察建设天然水生产基地，当然不会考察这样狭长的峡谷。 只见峡谷的两岸皆为百丈绝壁，最窄处“一线天”仅容一叶小舟通行。 峡谷上长满了青木草丛，看似没什么不同，但一束阳光直射，方才看得出它其实绿的层次分明。 潮湿的青苔、幽深的石丛，奇妙鬼斧神工的模样，科幻电影的即视感，神秘远古而后现代。 没有精致的雕琢，更多的是一种原汁原味的天然感。 坐在小船上，沿途一步一风景，越是深入越是感叹大自然的奥妙。 小船转过一个弯，大家发现有个面积不大不小的水潭。 水潭的北面有个巨大的洞口，当地的向导解释说是青龙洞，全长有30多公里，能安全通行的大概有10多公里。 王元兴奋道：“有山有水有洞，这里开发风景区应该不错。” 大家都有好奇心，当即决定去青龙洞看看。 洞外风景秀丽、洞内更是别有天地。 因为亿年来的地壳变化，使得青龙洞内形成了多种多样的洞内风景。 当地向导拿出手机，向大家展示青龙洞在特殊时刻的壮美风景。 就是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在洞口会收获更为震撼神圣的样子。 金黄色的黄从外照进，洞口的边缘因为光晕变得模糊，而洞口就像变成了一个相框，框住了外面的一寸风景。 考察完整个丽园湖风景，王元望着西北方向被河水冲出来的两山之间一片三角洲河滩地出神。 张峰与李翔、任语等人对视一眼，走过去问道：“王总，你有什么发现？” 第551章明显的分歧 王元转头对张峰笑道：“张市长，说实话，这里的风景不比天云山差，而且风光不同，完全可以进行错位竞争。” “我刚才在看这个地方，靠山近水、面积不小，我觉得可以和景区一起进行开发。” 张峰指了指远处的十多幢房子进行介绍：“王总，那里就是高天宝投资开发的高档养老院，选址还是不错的。” “只是他冒充四海会的理事在这里投资，被四海会要求赔偿名誉损失费，他最终选择卷款跑路。” 王元说道：“这个高天宝是傻帽，冒充什么不好，偏要去冒充四海会的理事？” “我刚了解到，冒充四海会的会员，要赔偿名誉损失费5000万元。” “冒充四海会的会员，不仅要赔偿名誉损失费5000万元，还要被打断一只手或一条腿。” 还有这种事情？施长华没有与自己讲过啊，也许他觉得没有必要。张峰在心里想，怪不得高天宝宁可丢弃没有卖完的资产，也要跑路了。 作为教训，如果四海会派人打断了高天宝的手，肯定是不会让高天宝再接上的，于是高天宝不仅生活不方便，而且还会被外人嘲笑。 黄初雪提议道：“如果丽园湖开发成旅游景区，高档养老院设置在这里不妥，既然这个投资商卷款跑路了，那么我们可以进行接手，改建为高档宾馆。” “同时在附近投资开发一个小镇，就叫做丽园湖风情小镇，集吃、住、购、玩于一体，既能增加一些新颖的、刺激的娱乐项目，又能解决来丽园湖游玩的游客的吃住问题。” 随身带着专家就是不一样，立马就给出了投资建议。 王元此时说道：“这次实地考察非常有效果，我对投资开发丽园湖风景区很有兴趣。” “张市长，你把丽华市旅游局设计的方案给我发一份，再结合我们自己的规划，我们商议决定后，便会来签订开发协议。” 张峰热情地说道：“非常欢迎王总来这里投资。” 李翔则说道：“王总，刚才我与任县长商量了一下，如果王总有意向来丽园湖投资，我们愿意将景区的开发经营权卖给您，同时赠送刚才你们看中的那个地块，以示我们招商引资的诚意。” 张峰对于李翔和任语的大方表示吃惊，但也表示理解。 一是这里的地块，在没有开发丽园湖之前，根本没有多少价值和用处。 二是可以用这个地块做人情，何乐而不为？ 对于免费赠送地块，王元还是感到很高兴的，毕竟可以省下一大批钱。 当然，王元为了避嫌，不会在丽园湖开发公司里挂名。 没想到，这个事情反映到丽华市相关部门后，相关部门的领导不敢作主，便向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俞东俊进行汇报。 龚超和俞东俊当然知道王元的来历，但考虑到这个赠送的地块面积有些大，他们俩也不想独自作主，便召开常委会进行讨论，以便形成一个决议。 张峰首先表态道：“我参与了陪同考察，知晓这个地块的用处。我认为那块地可以无偿交给丽园湖开发公司使用，只要他们一直在投资开发和管理丽园湖景区。” “我知道这个投资商为了保护丽园湖的生态和风景，不愿意在里面建设餐馆酒店，为此需要有地方来为游客提供吃喝玩乐住宿一条龙服务。” “说实话，这个投资商投资建设这些餐馆酒店，可以带动当地农民的就业，增加税收，这些好处对于丽元县来说，受益更为明显。” “另外，丽元县这样做，可以给其它县区引资建设风景区带来一个示范作用，促进更多的老板来丽华市投资。” 副书记田洛则公开进行反对：“地块是国有的，怎么能无偿给予私人老板进行开发呢？再说这是商业行为，不是公益项目。” “以后如果大家都这样做，就是在流失国有资产！” “为了促进招商引资，可以提优惠政策，但不能没有底线。” “如果丽元县已经答应免费给丽园湖开发公司提供这个地块，倒是不方便收回这样的说法，但在双方签订协议时，可以要求进行利润分成。” 姜还是老的辣，居然让田洛想出了进行利润分成的办法。 按照一般的做法，如果是老板出资购买土地，那么以后产生的利润都归老板所有。 还有一种投资方式就是相关部门以土地入股，与投资老板进行利润分成。 张峰不知道田洛是不是受了自己的刺激，专门想与自己作对。 也许是田洛不知道丽园湖开发公司的幕后老板是王元，而王元是常委副省长的儿子？ 这个情况不太可能，毕竟王元亲自去丽园湖进行实地考察，许多人都知道的，难道是他被高天宝骗怕了，现在连真实的省领导儿子的投资也不敢相信了？ 有些常委可能确实不知道王元是某个省领导的儿子，毕竟这位常委副省长又不能到处宣传某某是我的儿子，你们以后多照顾一点。 王元不可能、也觉得没有必要来拜访每位丽华市常委，张峰当然也不会进行宣传王元是某个省领导的儿子，毕竟人家要低调、要隐在幕后操作。 为此有常委便说道：“天云山风景区目前来看，开发的不错，丽园湖经过包装和宣传，效果应该不错。” “既然名气和效果都会出来，我认为我们在进行招商引资时，不能过于损害自身的利益。” 当然，也有常委认同张峰的提议：“我们要让小利算大帐。这个投资商如果在这个地块上兴建很多的餐馆、酒店和商铺，不仅能解决当地大量的就业岗位，还能带来可观的税收，我认为用一块没有多少使用价值的河滩地，换回这二样好处，我们应该知足。” 又有常委反驳道：“本来这个地块是没有多少价值的，但随着丽园湖的开发，这地块就值钱了。值钱的土地是不能随便赠送的，要么卖钱，要么进行利润分成。” 有常委则笑道：“丽园湖都还没有进行开发，你怎么知道丽园湖风景区一定会成功？这个地块一定会很值钱？” 第552章匿名举报信 有常委说道：“天云山风景区确实开发的不错，但不代表丽园湖一定能开发成功。” “商业投资是有风险的，我们为了让老板愿意进行投资，总要给他们一些看得到的好处，比如免费提供这个地块，进行共同开发。” “老板投资当然是想赚钱的，我们可以大方地把现在还一分不值的地块送给这位投资商进行开发，然后享受丽园湖风景区整体开发成功后带来的各种好处，没有必要计较现在的一点利益。” 田洛寒着脸说道：“真因为考虑到开发风险和预计今后的利润，为此我提议，可以免费提供这个地块，但在开发协议上要写明这个地块的利润分成。” “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我们不能保证一定能让老板赚钱。我问一下大家，这些老板赚钱了，他会主动进行分成吗？” 有常委说道：“我听说这个投资商只是有这个投资意向，丽元县愿意无偿提供这个地块，主要是为了显示招商引资的诚意。” “如果丽元县不能免费提供这个地块，或者要求以后进行利润分成，会不会吓跑了这个投资商？” “如果没有人来投资丽园湖景区，那么这个地块也毫无价值。” “我们还是要考虑这个可能性，毕竟丽元县能拉来10多亿的投资不容易。” 田洛冷笑道：“一个投资商肯定仔细盘算过各种方案，如果他诚心投资开发丽园湖风景区，10亿元都投下去了，还会在意这点钱？” “如果这个地块开发经营的好，为什么我们不能要求进行分红？难道所有的利润都要归投资商？” “我们就是要为以后其它县区建设风景区起好正确的示范作用。” 张峰看戏文一样的看着包括田洛在内的这些常委在进行争论。 现在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对手就是龚超和田洛。 俞东俊过于书生气、过于保守，根本不是这二个人的对手。 俞东俊当然知道王元是王长青的儿子，但到现在为此，他都不愿意公开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可能觉得无偿向王元提供这个地块，有违反政策的嫌疑；如果公开反对丽元县免费供地的做法，又会得罪王元，为此他只能保持沉默。 但这样等于弃权性质的做法，还是会让王元对俞东俊有看法、有想法。 这次常委会讨论的很激烈，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 也许龚超不想多事，为了避免以后惹麻烦；也许他认为王元是张峰找来的投资商，人情是张峰的，他没有必要冒着风险为王元争取利益。 作为主要领导，龚超和俞东俊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这件事情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张峰之所以没有在常委会进行全力争取，一是不想让人抓到把柄，二是他有了新想法。 王元从省城商议后回到丽华市，当然听说了此事，气的火冒三丈，大骂田洛不知好歹。 他找到张峰，对于张峰在常委会上公开支持表示感谢：“张市长，你真仗义，兄弟我佩服。” “我没有想到丽元县主要领导同意的事情，丽华市的这些人叽叽歪歪干什么？难道是吃饱民没事做？” 张峰则劝道：“王总，有些人说法也是正确的，你想啊，这一次丽元县无偿给你供地了，那以后其它投资商要地怎么办？” “如果拒绝，那么这些人就会拿你这件事情来针对；如果也是无偿提供，那长此以往，公家的损失就大了。” 王元摆了摆手，说道：“本来的话，我就没有打算无偿取得这个地块，但现在让我再化钱进行购买，我的面子过不去啊。” 张峰提议道：“这个问题不大，丽元县可以继续无偿给你提供这个地块，但在签订协议时，需要说明进行利润的分成。” “这个地块原先没有多少开发价值，但开发成本相对比较高，为此以这个地块进行入股分红的比例不能过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再说，你在开发这个地块的时候，可以明确使用银行贷款。产生经济效益后，你要先归还银行贷款的本金和利息，才核算利润，这样的话，至少七八年内，你应该没有利润进行分成的吧。” “如果七八年后，有了利润需要分成，你还会计较这点利润吗？” 王元笑道：“张市长，你不做生意可惜了。好，我听你的，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按你说的办。” 俞东俊虽然能力不行，但其人品还是可以的，特别是上次张峰调查清楚高天宝的底细，让俞东俊躲过一劫，更是让他许多事情都找张峰进行商量。 这一天，俞东俊让张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说道：“我这里接到二份举报信，其中一份举报信说的是丽华市旅游局局长罗宁借着女儿婚事大肆敛财，收取巨额礼金。” 张峰疑惑道：“俞市长，罗宁嫁女儿的事情，他向我报告过，他说只请五桌亲朋好友吃饭，我想没有违反相应的规定，也就没有在意。” “如果罗宁邀请的只是亲戚和几个朋友，礼金应该算是人情往来吧，怎么能算是大肆敛财呢？” 俞东俊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峰，你是被罗宁蒙骗了，他确实每次只举办五桌婚宴，只是他整整举办了十次，每次宴请的对象不同，收取的礼金数量不同。” “举报信除了没有签署实名外，倒是列明了每次酒宴的时间、地点和参加对象，我想不会胡编乱靠的吧。” 张峰回应道：“这个简单，我们把这份举报信直接交给市纪委进行处理。市纪委工作人员有这样的权限，可以向举报信里列明的酒店和参加宴席的对象进行核对。” “如果核对信息基本一致的话，罗宁就让市纪委来进行处理。” 俞东俊担心地说道：“张峰，旅游局是你分管的，局长罗宁出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你？”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分管旅游局的工作，在面上进行指导和协调，我怎么可能整天盯着这些局长、副局长是否贪污受贿？” 第553章另外一封举报信 张峰对俞东俊解释道：“罗宁化整为零地举办宴席，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纪委监察人员。” “再说了，罗宁又不是我举荐担任局长的。” “为此，俞市长，你放心，罗宁就算真的出事，也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张峰停了停，看了一眼俞东俊，接着说道：“俞市长，这二份举报信，怎么如此凑巧出现你的手上？这样的动机，值得我们考虑和注意。” 俞东俊经张峰提醒，立即说道：“我的秘书有事请假半天，今天早上他没有来上班。” “这二封举报信，是我早上来上班，打开办公室门，在门内的地上发现的，看样子是有人从门底缝里塞进来的。” 张峰分析道：“这个人既然能把举报信准确地投到市长办公室，应该不是普通人。” “只是他的用意和动机让人怀疑，为什么不把举报信交给我这个分管领导？也许可能担心我这个分管领导包庇罗宁，但为什么没有直接向市纪委进行举报？” “我猜测可能有人想看我们俩的笑话。许多人都知道我们俩关系不错，为此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授人以柄。再说，罗宁是自作自受，受到组织处理是应该的。” 俞东俊听到这里，连忙推过来另外一封信，说道：“张峰，你再看看这封信，也与你分管的工作有关。” 张峰拿起来一看，是反映丽华市知名房产开发商陈雷使用暴力拆迁手段打伤打残人员、赊欠供应商款项、拖欠民工工资等问题。 最要紧的是反映二年前的一件命案。 二年前，丽华市某位知名建材老板跳楼自杀事件曾经轰动全市，举报信里反映陈雷先是故意制造一起冲突事件，在这个建材老板手忙脚乱时，再雇人制造了一场坠楼事故，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刑事案件。 在举报信最后，举报人强调再给丽华市公安局六个月的时间，用来进行重新侦察这个案件。 如果丽华市公安局没有启动复查，或者还是草草了事，将向网络进行公开举报。 张峰看完举报信，说道：“按理说，新官不理旧帐，再说这是二年前已经结案的案子。” “陈雷这个人，我有所耳闻，原先是草莽出身，在原始资本积累的时候也许会采取如此恶劣的手段，但二年前，他已经是知名企业家，根本犯不着这样做。” “人在做、天在看，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无论是对这份举报信的回应还是我们本着自身的工作职责，或者是对死者家属的一个告慰，我让徐猛局长对这个案件重新梳理一遍。” 当着俞东俊的面，张峰叫来了徐猛，毕竟徐猛是俞东俊推荐上位的，再说，如果真的能进行翻案，对于徐猛来说，也是一份工作业绩。 徐猛说道：“俞市长、张市长，这个陈雷是丽华市知名企业家，集团经营多元化，涉及房地产、酒店和休闲娱乐行业，资产至少在三十亿元。” “另外，陈雷与副书记田洛是亲家，准确地说，应该是准亲家。陈雷的儿子陈军与田洛的女儿田华是大学同学，二人相恋，准备大学毕业后结婚。” 俞东俊和张峰互相看了看，这个情况倒是让人意外。 一个家庭有权、一个家庭有钱，这样的组合可以算是黄金搭档。 如果这样的话，张峰觉得陈雷确实有可能制造了这起命案，就是不清楚，陈雷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会雇人谋害建材老板？动机是什么？ 也许，许多人觉得陈雷不可能这么做，都相信这位建材老板是跳楼自杀，反而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三人商议一番后，徐猛便着手进行安排，对此案的复查，还是要静悄悄地、秘密进行。 毕竟不能光凭没有实名的一封举报信，就大张旗鼓地对二年前已经结案的案件重新进行审查。 一是会让许多人觉得只要自己有所怀疑，就写一份匿名举报信，让公安机关重新审查以前的案子，这样的话，完全打乱了公安局的工作节奏，纯粹浪费警力。 二是如果这个案件最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无法进行翻案，那么张峰和徐猛就会被人嘲笑、指责无能、浪费警力。 张峰觉得在举报信规定的时间内，应该会有一个复查的结果。 如果在六个月内查不到确切的证据，那么时间再长，也是查不清的。 罗宁被丽华市纪委查处后，张峰现在要做的是考察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新局长的人选。 丽华市文化产业不发达，广播电视由于受到互联网的影响，经济效益与影响力大不如从前，同时《丽华日报》、《丽华电视台》主要接受丽华市委宣传部管理与指导。 随着天云山风景区生意的火爆，随着丽园湖景区的开发，丽华市旅游经济开始得到明显提升，但毕竟才开始起步，知名的景点还不多，为此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可以说是不冷不热的部门。 一般情况下，张峰如果有意向，市委书记龚超、组织部长都会给张峰一个面子。 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由于业务关系，单独在外面办公。 这一次，张峰没有让秘书林洛尘事先发布通知，而是直接让陈生开车过去，他想搞一次突然袭击式的明察暗访，顺便找几个人谈谈话。 主要是事先准备好的检查根本没有多大意义。 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是独门独院办公，陈生开着车想进入内部停车场时，被门卫拦住了，说是外来车辆一律不得入内。 看来，张峰想搞突然袭击还是有难度的，现在连门都进不了。 秘书林洛尘下车进行交涉时，突然看到了一位副局长宋扬正拿着一盆花走向门房，便立即说道：“宋局长，你快让门卫放行这辆车，张峰市长来文化广电旅游局调研了。” 宋扬当然认识林洛尘，一看如此情景，立马放下手中的花盆，快步跑到门房，让保安立即启动门闸，放张峰的专车进来。 陈生把汽车开进旅游局大院后，张峰先下了车，宋扬连忙陪笑道：“张市长，您好，欢迎欢迎。要不要召集大家开会？” 张峰与他握了握手，解释道：“罗局长出事了，我今天就是来转转，顺便找你们几个副职聊一聊。” 第554章在汇报中进行考察 张峰继续对宋扬说道：“中层干部和普通办事员，不用专门聚集起来欢迎我，继续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 既然张峰这么说，宋扬当然不会进行反对。 在宋扬的陪同下，张峰开始对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的每个科室进行走访。 丽华市的春夏季雨水较多，一楼相对潮湿，为此一楼用作了仓库、培训教室、会议室等。 二楼、四楼、五楼分布着各个科室，张峰在宋扬的陪同下，走马观花地走了一圈后，感觉整个文化广电旅游局似乎没有受到局长罗宁出事的多大影响，所有科长和科员都在做着自己的份内事。 张峰除了与各个科长握了握手外，并没有多说话，毕竟又不是文化广电旅游局发生了窝案，需要审查一批干部，现在看到大家情绪稳定、神色正常，张峰更不会进行越级开会。 之所以跳过三楼，主要是三楼分布着局长室、副局长室、党政办。 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管辖的业务比较多，又是整合了原先的多个局，为此除了一名局长外，居然设有十名副局长。 这么多的副局长，张峰一个个去打招呼、一个个去谈话，觉得太浪费时间， 而且这么多的副局长都来陪同自己查看每个科室也是不现实的，为此他让林洛尘去通知每个副局长集中到位于三楼的小型会议室开会。 张峰想在临时通知的情况下，让每位副局长在五分钟内谈谈自己今年上半年的工作总结和下半年的工作计划。 张峰毕竟经历过多个岗位锻炼，识人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如果能在这十名副局长中发现好的人选，那就进行内部提拔；如果发现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从外部调人。 一般情况下，如果副局长对于自己分管的业务熟悉，工作深入的话，总结起来、说起计划来，都能侃侃而谈，否则就会干巴巴地凑几句话说说。 今天在单位的副局长有七位，二位副局长请事假、一位副局长请病假。 也许有人在上班时间出去干私活，也许有人在上班时间出去应酬了，当然在知道分管领导张峰副市长来单位调研，这几个不在单位的副局长如果能明确说明在外面考察、培训、调研、检查等公务活动的话，当然会进行说明，毕竟这些副局长又不是经常坐在办公室里进行指挥，还是需要下基层了解情况的。 但是，如果不是在从事公务活动，这几名副局长便不敢说成是在从事公务活动，万一张峰进行核对，发现被蒙骗的话，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样的情况以前曾经发生过，有个局的几个副局长在外面接受私营老板的吃请，被市委书记龚超问讯时，谎报在某个地方调研。 龚超让秘书打电话进行核查，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于是这几名副局长全部被龚超找理由撤职了。 从此以后，大家都学乖了，只要自己在上班时间溜出去，都会跟党政办的人讲好，自己家中有事，或者自己生病了需要休息。 总不能不让人家中有急事需要处理吧，总不能不让人生病需要休息吧。 也有个别领导与某个基层单位关系特别好，自己溜出去鬼混或者吃喝玩乐时，会事先与这个基层单位的领导打好招呼，甚至会先跑去这个基层单位露个面。 为此有个局的党政办工作人员在有一次喝多酒后，与人说道：“某某副局在一个月里，会生病休息五次、家中有事八次。” 一个月的工作时间总共只有二十二天或二十三天，竟然有一半的时间在干私活或外出吃喝玩乐！ 张峰已经听林洛尘讲过这个笑话，但是今天，他不会去核查这三名副局长到底在干什么？ 真有事也好、生病也好，或者趁一把手空缺的时候，更加的自由散漫也好，反正失了一次晋升的机会。 张峰进行这样的突然袭击式的考察和调研，本来就只能用一次，再说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专门再来考察这三名副局长。 机会就是这样，有时候突然就跑到你身边，你能赶上，就能转运；你赶不上，就只能事后后悔去了。 机遇、机遇，机会遇到了，才叫机遇。 张峰坐在会议室的上首说道：“大家都应该知道罗宁局长的事情了，大家要吸取他的沉痛教训。” “新局长还没有到位时，各项工作由各个分管副局长自行决定；决定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向我进行汇报。” “这段时间，要辛苦大家维持好单位的稳定局面，之所以我今天特意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搞突然袭击式调研，主要是想想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况。” “从今天来看，大家的工作状态我还是满意的，请能继续保持。” 在听取各个副局长的汇报时，张峰一边听着汇报的内容，一边注意观察汇报人的神态、语气、以及其它副局长看他的神色。 张峰需要进行综合考虑。 一个名叫江卓的副局长引起了张峰的注意。 江卓四十多岁，刚好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人长得清瘦，但显得很有精神。长着一张大众脸，但目光锐利、不怒而威。 谈起自己的分管工作时，江卓的思路清晰有想法，张峰觉得他做工作还是有一套的。 毕竟单位一把手过于守旧的话，很难让整个单位有开创工作。 说实话，罗宁局长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天云山风景区能如此快速地投入运营，与他的协调配合是分不开的。 另外还有二名副局长，让张峰也感觉不错，为此在结束了大家的工作汇报后，张峰找了理由分别与这三个人谈了谈。 张峰从他们的工作起点和工作经历聊起，与每个人聊了近半个小时，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另外二名副局长在与自己聊天中，张峰觉得圆滑有余，但对于承担责任又显得不足，也没有体现出较强的管理能力，让他感到失望。 也许有些人只能做副职，而不能成为单位的一把手。 江卓居然是军官转业到地方任职的。张峰对于军人还有很有好感的，这为江卓加分不少。 第555章高铁偶遇 江卓经受过铁血纪律训练，组织性、纪律性强，同时他在短短转业二年多的时间内便能熟悉分管业务，说明他的学习能力不错。 张峰觉得，作为领导，不一定要成为专家，但也不能完全外行，特别是在文化广电旅游局这样的业务部门。 既然自己看中了，张峰便找机会向龚超和俞东俊说明自己的想法，不出他的意外，这二个人都同意了。 没有过多久，江卓便正式成为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局长。 过了几天，孟晓打电话给张峰，说是家里有事需要商量，张峰便打算顺便回去一趟。 此时刚好由于陈生有事需要回老家一趟，张峰便没有让人开车送自己回家，而是自己从丽华市坐高铁回天宁市。 反正从丽华市出发有人送上车，到了天宁市有人会来接车，行程还是很方便的。 张峰回天宁市住了二天，第三天从天宁市坐高铁回丽华市。 天宁市还没有直达丽华市的高铁，需要从省城进行中转。 从天宁市出发的时候，张峰的旁边没有人，他觉得很无聊，只能睡觉，再说这二天与孟晓天天运动，身体有些透支。 一个半小时后，列车到达省城，下去了一批人、同时又上来一批人。 张峰毕竟还年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补觉，精神已经恢复，此时他看到有个年轻女孩来到自己身边。 对于那双笔直修长的大白腿，张峰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这个年轻女孩坐下后，轻笑道：“我好看吗？” 张峰下意识地回应道：“好看。” 这个年轻女孩又问道：“要不要我展示给你看？” 额？！在陌生人面前，这个年轻女孩这么大胆，她想干什么？难道有人想公开来引诱自己？ 张峰经历过太多的暗算和计谋，让他心中立即有了警觉反应。 看着张峰一时没有反应，这位年轻女孩便觉得无趣：“大叔，我跟你开玩笑了。哎呀，路途遥远，你道貌岸然板着脸的话，会很没意思的。” 张峰看到自己的警觉反应，居然被年轻女孩说成道貌岸然和无趣，哑然失笑。 不过，这位年轻女孩大概是个闲不住的主，有一句、没一句，总是想找张峰聊天。 张峰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年轻女孩陪着聊天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反正从省城到丽华市还要坐一个半小时的车。 张峰既然想聊天了，便充分发挥出演讲的水平，没有多久，便套出了这个年轻女孩的名字，叫潘柔。 京城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通过了公开招聘考试，成为丽华学院一名教师，今天是去正式报到。 既然是校友，二人聊得更加热乎。 张峰介绍自己只是一名公务员，在丽华市府上班。 主要向她介绍了已经开发好的天云山风景区和正在开发的丽园湖景区，让她在平时可以多去走走，张峰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让她出去多游山玩水也是好的。 中午十一点多，列车终于到达丽华市高铁站，由于下雨，天色黑沉沉的。 张峰为了坐车方便，并没有带着行李，此时他表现出了校友的热情，主动帮潘柔推着二个大行李箱走出车站。 张峰看着等候出租车的人排成了长队，便提议道：“现在打车不方便，外面又下着雨，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去学校吧。” 潘柔笑道：“张师兄，有人专门来接你？那太好了。车呢？” 张峰笑了笑，说道：“稍微等一下吧。” 过了一分多钟，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驶了过来，在张峰的身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陈生，他说道：“张市长，我回来了。” 张峰说道：“回来就好，家里一切都好吧。” 陈生笑道：“谢谢张市长关心。” 按照约定，陈生在外人面前，一律称呼张峰为张市长，主要是不想让外人进行胡乱猜测。 潘柔此时惊讶地问道：“张师兄，你竟然是市长？” 张峰解释道：“确切地说，我是丽华市常务副市长。” 潘柔大声嚷嚷道：“常务副市长也很厉害了，毕竟你还这么年轻啊。” “张师兄，不，张市长，不好意思啊，刚才还让你帮着推行李了。” 张峰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难得在这里碰到校友，你还是叫我师兄吧。行了，我们上车吧。” 潘柔正要上车，一辆黑色奔驰汽车停在了奥迪车的后面，从车里下来的人居然是王元！ 王元笑着说道：“张市长，这么巧，能在这里碰到你。” 张峰解释道：“王总，我前二天回天宁市一趟，高铁刚开通不久，我想体验一下，我现在发现长途行车，还是坐高铁舒适。” 王元接口说道：“自从开通了从省城到丽华市的高铁，我也是这样觉得，今天有三个朋友从省城坐高铁来，我来接一下。” “张市长，今天如此凑巧，不如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王元邀请吃饭，张峰如果没有急事的话，倒是要给其面子的。 于是他便对陈生说道：“陈师傅，你送潘柔去丽华学院吧。我坐王总的车去吃饭。” 让张峰意外的是，王元同时也对潘柔发起了邀请：“在这里能碰到潘小姐，也真是缘分，一起吃个饭吧。” 潘柔轻笑道：“吃饭可以，但不能有乱七八糟的活动。” 王元用手抚着额头叹气道：“哎呀，就一次而已，被你说了好几年了。” “你放心，吃饭就是吃饭。” 王元和潘柔居然认识！而且听着王元的口气，潘柔的身份还非同一般！ 既有颜值、又有高智商，而且背景深厚，这让张峰对潘柔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她会跑到丽华市这个地方来工作？ 难道在省城的高校工作不好吗？或者去天宁市的高校也行啊。 当然，潘柔自己不说，张峰绝对不会进行询问，这是与官家子弟交往的基本准则。 最终潘柔坐上张峰的车，说是张峰是她的师兄。王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峰。 陈生根据王元的专职司机发来的定位，开车来到“遇见”茶楼。 潘柔看着“遇见”茶楼的招牌，疑惑地说道：“王元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请我们来茶楼吃饭？” 第556章嚣张的富家公子 张峰已经来过“遇见”茶楼，心里倒是没有感到惊讶，“遇见”茶楼很好地解释了什么叫低调奢华。外面显得很低调，里面却是非常奢华。 一位旗袍美女把张峰与潘柔引进茶楼内部，潘柔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后，便开口说道：“这小子真是败家，有点钱就开始享受，幸亏我没有跟他。” 这几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王元居然追求过潘柔，还被潘柔甩了？真的假的？ 王元自己有钱、其父有权，想要倒贴上来的美女多的是，潘柔虽然形象还可以，但这个茶楼里的每个旗袍美女都比她长的好看，有清纯的、有柔媚的、有性感的，反正各种类型都有。 当然，潘柔有名牌学历，还有显赫的家世，才会让王元主动追求她，毕竟在许多时候，官家子弟更讲究门当户对、相互扶持、抱团应对。 张峰不能不接话，也不能乱接话，于是只好解释道：“王元来丽华市投资开发丽园湖风景区，做生意嘛，需要应酬。有时候还不如自己办个餐馆茶楼的省钱省事。” 潘柔笑道：“这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的解释。哎呀，钱赚得那么多干嘛？根本花不完，也没有时间花啊。” 谁也不会嫌钱多啊，张峰在心里想，当然他不会把这话说出口，否则就要被潘柔嫌弃了。毕竟她是现在是知识分子，有些清高。 刚好，二人在旗袍美女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一家餐厅里。 看来这里的功能分工还是非常明确的，喝茶的地方就是用来喝茶的，吃饭的时候就在专门的餐厅里。 张峰走进餐厅里，感觉到一派古典氛围。 古筝回响、檀香悠悠。 由于人还没有到齐，巨大的圆桌上还空无一物。 此时，王元也走进餐厅，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二个年轻男人。 王元说道：“大家先坐一会儿，我与后厨看一下，有没有特殊的食材？” 一起跟进来的一个年轻男人说道：“王元，顺便给我们找二个女孩子，你让别人带了女孩子过来，让我们做电灯泡啊。” 王元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看了看潘柔，看着潘柔没有发火和反对，便笑着回应道：“行吧，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 此时，张峰也觉得有些心烦，男人吃饭喝酒，要女人干什么？如果要女人作陪，要么是熟悉的，要么都是不熟悉的，安排熟悉的与不熟悉在一起，甚至可以动手动脚的，那就更让潘柔觉得这些男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上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这时，一个光头年轻男人看了看张峰，问道：“这位朋友，看上去面生，不知在哪里高就？” 张峰微笑着回应道：“我在丽华市府上班，混口饭吃。” 这话说的没毛病，大家在社会上混，其实都是为了吃饭，只是在哪里吃？与哪些人一起吃，吃什么？往往天差地别。 潘柔在心里笑道，张峰这个师兄，真是想扮猪吃老虎、装逼斗地主。 这个光头年轻人继续说道：“你在丽华市府上班啊，你这么年轻，还有很大晋升空间，王元公子的父亲是常委副省长，这个关系够你折腾了。” 另外一个瘦小年轻人接话道：“巫烈公子，你的父亲可能更管用，俗话说，想进步、找组织部，你父亲可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这个名叫巫烈的光头年轻人轻喝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霍通，你是天策会理事，许多省里领导都要给天策会面子的。” 巫烈是官家子弟，最终有所收敛，但霍通是富家子弟，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和顾忌，便轻浮地说道：“这位美女，相识是缘，来我这边坐吧。” 潘柔冷笑道：“你刚才还让王元给你安排女人作陪，现在又让我坐你旁边，难道你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霍通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话在桌上，嚣张地说道：“这是10万元，你拿着，陪我吃餐饭。” 潘柔冷笑道：“你有几个臭钱，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如果不想在这里好好吃饭，立马给我滚。” 霍通听闻大怒，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样说话？” 此时，张峰不轻不重地说道：“我们当然不是东西，是人啊。有些人也不是东西，象只狗，一刻不停地乱叫。” “想当初，我去天策山庄的时候，有人也对我的女性朋友无理，被我叫人教训了一顿，破坏了天策山庄建成以来最严的规矩。” “只是我与宁薇会长见面后，我啥事也没有，那个孙永却永远失去了加入天策会的资格。” “霍通，要么我们再干一架，看看你是否能保住理事的资格。” 冲冠一怒为红颜。 如果不是看在王元的面子上，张峰早就让秦丰带人过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当然，上次张峰、秦丰与孙永在天策山庄的争斗，虽然霍通可能没有在现场观摩，但肯定应该听说过，现在张峰就想借此事进行震摄。 果然，霍通听到张峰缓缓说出此事后，惊讶地问道：“你是张峰？” 看到张峰点了点头，他便立即陪笑道：“不好意思，失敬失敬，我刚才觉得坐着无聊，便想开开玩笑，请你不要当真。” 张峰心里感慨道，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变脸如此之快。 不过，他也不想进行深究，毕竟双方真的撕破脸了，会让王元感到难做。 王元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邀请这二个人来丽华市，肯定是需要他们进行投资。 张峰为了出气，把这二位投资商弄跑了，不仅会让王元感到难堪，也会让丽园湖的开发进程拖后。 于是他淡淡地说道：“霍公子，我无所谓，但你应该向潘柔进行道歉。” 霍通明白能让张峰为之出头的潘柔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或者是与张峰关系亲密的人，此时万万不可得罪，必须取得其原谅。 于是便能屈能伸地对潘柔说道：“潘小姐，不好意思，我开玩笑开过头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谅我的冒犯。” 这时，倒是轮到潘柔和巫烈惊讶了。 第557章模特大赛 潘柔惊讶的是张峰居然能让在曲江省赫赫有名的天策会的理事低头，那么他与天策会的会长是什么关系？看来他不仅在仕途上晋升快速，而且在商界上也能搅动一番风云。 巫烈也有着同样的惊讶，不过，不待他仔细询问，王元带着二位美女进来，不仅脸蛋漂亮，而且身材更有料。 等到大家坐定后，巫烈笑着说道：“王公子，不向我们介绍一下新朋友？” 王元拍了拍额头，夸张地说道：“都是你们要找女孩子作陪，我才忘记介绍我在丽华市的好朋友，张峰，丽华市常务副市长。” “潘柔，老朋友了，原先在京城师范大学读书，现在来丽华学院当老师。” 这下子，让巫烈惊讶不已、让霍通后怕不已。 这么年轻就如此高位，没有省里的背景和人脉谁相信啊。 只是看着王元对张峰的客气程度，应该不是王家扶持的人，也不是巫家培养的人，那么，张峰的背景和人脉可能更为可怕，可笑的是自己刚才还在他面前进行卖弄。 霍通知道张峰真实的身份后，对于后者的能量更是感到可怕，如果张峰刻意进行报复，霍家也许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自己则要受到家族严厉的惩罚。 同样地，让二人感到惊讶的是潘柔居然是王元的老朋友？！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让王元称为老朋友，而且还不敢过于放肆，看来这个潘柔也是个厉害角色。 唉，近期过于顺风顺水，自我太过于膨胀了，竟然差点招来祸端，好在双方都没有撕破脸面，还有大家都顾忌王元的面子。 潘柔此时嘲笑道：“王元，你想在我们面前装圣人？行了，我有张师兄陪着，你找个女孩子陪吃陪喝吧，否则大家都放不开，喝酒都觉得难受。” 王元讪讪笑道：“潘老师果然善解人意，我已经安排了餐馆经理过来与我们一起吃，大家今天要吃的开兴、喝的尽兴。” 说完，服务员开始上菜，为了养身，大家喝的是高档红酒，不过，潘柔下午要去学校报到，感觉喝酒不太好，现在也没有人敢为难她，于是她便点了一杯鲜榨果汁。 高档菜一个个上来，澳洲龙虾、木瓜炖雪蛤、刺身大鲍鱼、鱼翅……琳琅满目，摆的满满都是，空气中漂浮着好闻菜香，让人垂涎欲滴。 前来陪吃陪喝的餐馆经理是个年轻姑娘，长的清秀耐看，但比起王元给巫烈和霍通安排的美女终究差了一些。 张峰知道这里的美女很多，在正常情况下，王元应该不会让这个只是长的耐看的餐馆女经理陪吃陪喝。 现在看来王元还是非常顾忌潘柔在场，不敢给自己找一个比潘柔还要好看的女孩子作陪。 为此，更让张峰对于潘柔的身份和背景感到好奇。 吃喝开始后，巫烈与王元、张峰喝酒是淡淡的，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淡。 但霍通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跟张峰、潘柔先后各自罚三杯。 看来，霍通虽然嚣张霸道，但还是很会趋炎附势，为此能成为天策会的理事。 张峰当然也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杯来盏去，完全没有刚才强硬的姿态。 既然霍通服软，张峰当然不会不给面子，毕竟刚才只是口舌之争，还没有上升到生死仇恨，一团和气还是重要的。 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过去近二个小时，霍通已经完全喝多，巫烈虽然喝的不多，可能是身体透支太多，竟然也是不胜酒力，王元只能让人扶着去休息。 潘柔下午要去丽华学院报到，王元本来想安排人送她去，她有些嫌弃，张峰只好进行解围，让陈生开车送她去丽华学院。 王元对张峰说道：“张市长，在等车的时候，顺便在这里放松一下吧。” 看着张峰迟疑的样子，解释道：“真的是放松，绝对保证正规。” 看到张峰还是没有同意，只好再开口说道：“现在趁那二个家伙睡着了，我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商量。” 王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峰不能再拒绝了，于是点头说道：“行吧，你前面带路。” 二人离开餐厅，沿着小路走了一段，便来到一间休闲室，看来这个茶楼提供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休闲室里面放置着几张沙发，王元直接坐到其中一张沙发上，等到张峰坐下后，开口问道：“张市长，你喜欢泡脚还是按摩？” 张峰想了想，说道：“泡个脚吧。” 王元对陪在身边的二名服务员说道：“二份帝王至尊足浴。” 只是泡个脚而已，还取名为帝王至尊？ 说实话，坐在沙发上，一边泡着脚，一边享受着美女技师专业的按摩，从足心传来的舒适感让张峰感到全身舒适，真的是一种极好的享受。 这个时候再来一支烟，感觉更爽，张峰边吐着烟圈边问道：“王总，你有事情找我商量？究竟是什么事情？” 王元说道：“省文化广电旅游局想举办一个模特比赛，我想把这个比赛放在丽华市。” “主要是为了打出丽园湖风景区的名气，我打算把模特比赛的地方放在丽园湖和天云山。” “美景、美人相得益彰。” 张峰赞同道：“模特大赛？这是好事啊，可以提升丽华市的名气，可以提升天云山和丽园湖风景区的知名度。” “不过，丽华市财政困难，不可能出钱资助，你要有心理准备。” 王元笑道：“我知道让丽华市掏钱的难度很大，为此我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主办方是省文化广电旅游局和丽华市府。承办方是天云山风景区和丽园湖风景区。” “挂着主办方的名头，省文化广电旅游局肯定会提供一部分费用；丽华市主要提供安保服务。” “模特大赛的费用主要是评委费、模特奖金，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投入。” “我已经请内行人士专门进行测算过，大概需要2000万元的费用，天云山风景区和丽园湖景区各承担一半如何？” 举办全省规模的模特大赛，居然只要2000万元！而且天云山风景区只要承担1000万元，张峰觉得还是蛮合算的。 到时候，许多人都冲着看美女的份上，纷纷前来天云山风景区和丽园湖景区进行游玩，肯定会带来一大批客流量；而且，到时各家媒体纷纷进行报道，能极大地提升二个风景区的知名度。 接下来，王元对潘柔的介绍，还是让张峰大吃一惊。 第558章潘柔的身份 张峰说道：“王总，既然不需要丽华市出钱，再说我又分管着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那么我可以作主。” “到时，我会重点安排一些警力来保证比赛安全。” “另外，我会与天云山风景区的负责人打个招呼，相信这样共赢的事情，他们肯定愿意合作的。” 得到张峰明确的答复和承诺，王元便放下心来。 他已经通过关系，让省局同意把模特大赛放在丽华市举行，现在又搞掂了合作方和举办地，便完全放下心来。 王元犹豫了一下，问道：“张市长，你与潘柔是师兄妹？” 张峰点了点头：“我第一次坐高铁，在省城中转时，潘柔刚好坐在我的旁边，在聊天中，发现她也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为此才以师兄妹相称。” 张峰想从王元那里套出潘柔的真实身份，于是便向王元如实讲述了他与潘柔相遇相识的经过。 王元感叹道：“有的人运气就是好，偶尔坐次高铁竟然有奇遇。” “张市长，潘柔是吴省长的外甥女。吴省长只有一个儿子，为此对她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 “再说，当年吴省长家庭困难，他的姐姐放弃高中，直接工作全力扶持他读书。” “只是吴省长的儿子不成器，我猜测潘柔为了避免与其发生冲突，才选择到丽华学院来工作。” 张峰当然知道，吴姓省长只有一位，名叫吴林正，是省长而不是副省长。潘柔有如此背景和原由，怪不得王元会追求潘柔，难怪王元会如此忌惮潘柔。 当然，对于张峰来说，潘柔只是他坐高铁的偶遇，以后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也不会刻意去巴结潘柔。 王元又解释道：“巫烈和霍通是我多年做生意的伙伴，如果有言语上的不对路，张市长，请多担待。” 张峰摆了摆手：“王总，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是出言震摄一下，否则的话，我早就动手教训了。” “王总，巫烈还行，霍通如果不改掉这个毛病，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招来祸事。” 一个多小时后，陈生来接走张峰，王元来到巫烈和霍通休息的房间，在醒酒汤的作用下，加上毕竟年轻，二人的精神基本上恢复。 他们俩异口同声地问道：“王元，你们俩谈的如何？” 王元回应道：“张峰是常务副市长，又分管着丽华市文化广电旅游局，他当然能做主，同时他与天云山风景区投资商关系不错，刚才已经做主出资一半。考虑到他还分管着公安局，在安保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霍通，你太不注意自身形象了，竟然会在我私人宴请的地方如此放肆！潘柔长得又不非常惊艳，值得你这样做吗？” 霍通讪讪地说道：“近段时间我有些膨胀了，以后我肯定注意。” 王元脸色庄重地说道：“我们要做的是闷声发大财，现在形势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一定要低调。” “我告诉你，你幸亏没有惹怒潘柔，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吴省长的外甥女，吴省长对她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好。” 霍通惊道：“大意了、大意了，好险、好险。” 王元继续说道：“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做生意，就是要尽量少得罪人，虽然不至于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但化费巨大的代价不值得啊。” “这几年，你上手的女人还少吗？再说了，手上有钱，也要看对哪些女人下手，你做生意如此精明，看女人方面，怎么如此糊涂？” “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一起去丽园湖风景区实地看看。” 霍通本身理亏，当然任凭王元数落。 等到王元离开，霍通又对巫烈说道：“等到模特大赛举办了，我们再过来看看，模特个个是大长腿，想想都刺激。” “我听说有些模特为了取得好名次，愿意与评委或举办方搞好关系，你与省局的人打个招呼，我们又是主要赞助商，肯定能让部分模特上手。” 巫烈摇了摇头：“愿意这样的模特，你还喜欢上手？我没有这样的重口味。再说，你上手了，万一没有让她如愿？岂不是自找麻烦？” 霍通不为意地说道：“又不是找老婆、找红颜知己，只是图新鲜享受一次而已，要考虑这么多干嘛？” 巫烈回应道：“只要你不在意就行。现在倒是去叫二个年轻技师来，全身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这一天，张峰与秦丰、沈约在明华饭店吃好晚饭后，顺便去关注一下设立在这里的“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生意。 由于大量广告的宣传轰炸，每个月前来登记的会员数量都在2000名以上，由于生意过于火爆，从原先的三间办公室，已经扩展到十间办公室，上官紫苏请示林佳琪后，招聘了五名年轻女孩专门从事会员登记工作，而她自己则专门负责安排配对介绍工作。 毕竟为会员提供周到的介绍服务，是婚介公司的主要工作，也是提升和维护婚介公司名誉的重要方面。 张峰发现在“花好月圆”婚介公司的文件柜上摆放着很多本单身男女的资料。这些都是顾客的登记表格。 上官紫苏每次都是通过简单的分类和头脑中的记忆搜索，来完成男女间的配对。 男男女女被分为八大类——小男、小女、大男、大女、男短婚、女短婚、男再婚、女再婚。 大男、大女、小男、小女都是未婚的。男的以30岁为界，30岁及以下是小男，30岁以上就是大男。女的以27岁为界，27岁及以下是小女，27岁以上是大女。 张峰、秦丰和沈约对这个划分的年龄标准很好奇，上官紫苏就解释道，这是她做了一年多婚介生意，从登记介绍要求上得出的大致结论。 男短婚、女短婚是指结婚时间在一至三年内就离婚，一般是没有生过小孩。 男再婚和女再婚，指的是结婚三年以上离异或者虽然结婚时间短，但年龄偏大的。也包括了部分丧偶的人。 翻开资料册，在登记表格中，详细注明了单身男女的各种信息。 第559章配对暗语 在登记表格中，上官紫苏详细注明了单身男女的各种信息。 比如的姓名、出生年月、身高、体重、工作单位与性质、月收入或年薪、学历、户籍、父母等家庭的相关情况、联系方式、住房条件等基本信息。 表格另一半，就是择偶要求，有人会写下“有文化修养、文学内涵”、“情投意合”的字眼，这其实是无法进行衡量与具体配对的。 上官紫苏一般会要求写明大致的数据化的一些要求。比如身高多少以上？月薪多少以上？户籍有否要求？工作单位有无要求等等。 随着登记人员的增多，每次配对前都去翻表格，是非常费时费力的。 上官紫苏把每张表格量化成了一些符号。并把这些符号记录在几张表格上，这样她就能借助这些“暗语”快速地进行“最契合的配对”。 每张表格被综合评分。外貌、收入、家庭环境等都是考虑因素，表格被分成了五大类。 顶级是五角星、次之是圆圈，再接下来是方块和三角形，最差的是一个圆圈内进行打叉。（这类登记者很少有相应的人员可以进行配对介绍）。 为了方便查阅具体的登记资料。上官紫苏还自创了一种检索编码。 这编码由四个数字与一个字母一符号组成，第一个数字代表类别，第二个数字代表同类别里的第几本。第三个与第四个数字是代表这一本中的表格的页码。 字母是abc。a是指性格开朗。b中和，不外向也不内向。c是指性格内向。这是根据当时进行登记时，简单交谈得出的大致结论。同时根据介绍后的反 馈，也会进行适当的调整。主要标明的是a和c，明显开朗与内向的。 以2-3-15ao这个编码为例。 2是指小女（1小男、2小女、3大男、4大女、5男短婚、6女短婚、7男再婚、8女再婚。） 3是指小女类别中的第3本（为了装订和翻阅方便，登记表格每50张装订成一本。小女类别已经装订成了6本。） 15是指第3本中的第15张表格。（每本装订好册子的每一张表格都进行了编号。） a是指这个登记的女孩性格开朗活泼。 o是指这个女孩子综合条件处于第二档次 。另外对于女孩子形象好的会加注一个＋，特别漂亮的会加注二个＋，当然形象欠佳的，也会标注一个--。 对于男孩子或离异大叔，经济条件不错的会加注一个＋，特别好的会加注二个＋。当然经济状况欠佳的，也会标注一个--。 还是以2-3-15ao＋这个女孩子为例。她今年25岁，身高163，月薪三千元，大专学历，明宁市本地户口，公司职员，性格热情开朗，形象气质都不错。 上官紫苏为她进行配对的1-4-36 ao＋男孩子，29岁，身高172，月薪七千元，外贸公司业务经理，能说会道。明宁市本地户口，父母都健在，都有固定工作。男孩子长的挺拔帅气，性格阳光。 当然在具体安排双方见面前，上官紫苏还是会再仔细查看一下双方登记的表格，确认一下是否符合双方的基本要求。 同时在各自的表格上写下，哪一天安排了谁与他（她）进行了介绍配对。以便于以后检查。 尽管上官紫苏进行了如此细致的安排，介绍成功率还是很低的。 这主要是，在双方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恋爱的感觉很重要，一般的人很难一见钟情，需要与多人进行比较、磨合，才能有所成功。 这样的话，随着登记人员的增多，每天都会有一些人打电话或来人，要求进行安排见面，为此上官紫苏现在每天把许多时间都用在打发这些事情上了。 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增加了很多的解释、倾听、劝说的工作量，幸亏是分成了十个办公室，上官紫苏专门从事安排工作，才完全缓解了这样的情况。 张峰开始觉得可以增加介绍的次数和约会的频率，来满足这些人的要求，毕竟这些人是付了服务费的，只要不是每隔三四天跑来要求就行了。 上官紫苏苦笑道：“张市长，虽然现在登记的人不少了，好象可以安排很多约会的。” “其实上，男的和女的分开、未婚的与离异的分开、年轻的与年老的分开、工作单位好或收入高的与工作单位不太好或收入低的分开，这样排摸下来，就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配对了。” “另外还有相貌、学历、本地或外地的再分开，这样能安排的人就更少了。一般来说，到婚介公司来登记的人，要么是自身条件不太好的，要么是要求比较高的，这样的人，要配对另一半，本身就是有些困难。” “这些人看别人是要求高的，他（她）看上的人，人家不一定看的上他（她）。别人喜欢他（她），他（她）又看不上人家。真正双方能看上眼的，聊的来，概率不大、机遇不多。” “随着经济发展、物价提升，现在许多来登记的女孩子和离异的少妇，都希望找工资比自己高一倍的对象，还要求对方最好有房子。” “也有男孩子或离异大叔提出，女方要漂亮，不漂亮的话，那得有钱。既然都是来相亲的，没有感情，一般先只能看条件了！” “男女还有个剪刀差。以30岁为界，30岁以上的男孩事业有成，走的是上坡路。由于生理原因，27岁以上的女孩子开始慢慢变老，只能走下坡路了。” “来婚介公司登记的，30岁以上的男孩子和27岁以下的小女最少，就无法应付需求。” 张峰和秦丰听了，原来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经营难处，秦丰觉得想扩展生意的话，可以在天宁市开办一家“花好月圆”的连锁店，生意应该会不错。 过了一天，天云山风景区的员工这边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许丽当时正在向张峰陪来的考察学习的客人进行介绍，介绍完成后，她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员工被人用刀弄伤了。 第560章员工出事 许丽毕竟是年青的女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有些害怕，接待完成后就把此事告诉了张峰。 本来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在上班时间，就与许丽没有什么关系，不一定要前去处理。 不过，为了弄清原由，同时也为了让所有的员工感觉到，天云山风景区还是关心员工的，还是会为员工们去奔波处理这样纠纷的，张峰决定去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毕竟用刀伤人不是一件小事，张峰作为分管治安维稳工作的领导，当然要知道原由，防范未然。 张峰让许丽在天云山风景区坐镇，不要让员工对事情再进行扩散，也不要对事情进行胡乱猜测。 同时又通知秦丰派一批安保人员过来，加强安全管理，在事情还没有弄清之前，怕有人来天云山风景区捣乱闹事。 自己则叫上秦丰、许丽的助理先去医院了解伤者的情况。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张峰与秦丰见到了受伤小伙子杜辉与一路搀扶着他的姑娘冯叶。 许丽的助理，认识天云山风景区的每个员工，这是她的工作需要，也是一项管理基本功。人都不认识，如何进行有效的管理？ 张峰仔细瞧了一眼，发现在天云山风景区的所有员工中，冯叶算漂亮了，大眼睛、柳叶眉，穿一件松垮的家居服，看上去象个邻家女孩。 杜辉则是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裤子、黑皮鞋，清清爽爽，只是受伤后神情有些疲惫、有些落寂。 当时他已经做完检查出来，冯叶小心翼翼地搀着他，生怕他身体不支会倒地。 听急诊外科的医生介绍，杜辉的伤主要是颈部右侧的一道锐器伤，好在伤口不深也不太长，清创缝合后，问题就不大。 再经过一个小时，该做的检查都做完，冯叶带上一些药，搀着杜辉走出了急诊大厅。 二人还要去派出所录口供，与伤人者，面对面讲清事情经过，才能进行定性结案。 张峰让许丽的助理先回到天云山风景区，去告诉许丽，伤者没有什么问题，事情也简单，可以让她放心。 由于事情紧急，沈约是开着越野车过来的，张峰、杜辉与冯叶就坐着沈约的车来到派出所。 秦丰与这家派出所的所长熟悉，张峰、沈约与秦丰也就能旁听派出所对三人的问讯。 张峰虽然分管公安局，但不会认识每一位基层派出所的所长，他也从来没有公开对所有警察发表讲话，为此许多派出所所长不一定认识张峰。 杜辉是江东人，冯叶跟伤人的男子是江北老乡。 伤人者蒋亮已被警方控制，暂时关押在派出所。 经初步调查，事件起因是男女情感纠纷。 蒋亮看到冯叶寸步不离受伤的杜辉，处处搀扶，情绪又激动起来。 这时警察问了冯叶一句话，你跟杜辉是什么关系？ 冯叶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蒋亮忍不住指着冯叶大吼起来：“你都跟着我4年了，前段时间还在一起，你说杜辉是你的男朋友？” 冯叶很生气的样子，并没有回应他。 警察阻止了蒋亮的吼叫，蒋亮又伤心起来，自言自语：‘我也不想这样的，本来没想着要去伤他，你们看我现在手都还在抖！4年啊，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警察看到蒋亮心情激动，杜辉又受伤了，就让冯叶把事情经过讲一遍。 冯叶看了看杜辉与蒋亮，慢慢地说道：“刚开始就我一个人在家，因为杜辉是今天中午下班，我一直在等他回来。” “等着等着，听到有人敲门，我想肯定是杜辉回来了，直接把门一开，结果居然不是！” “门外站着的是蒋亮。之前是跟我同一个单位的，因为收入不高，三个月前我辞职了，听说天云山风景区的正式员工收入不错，我便应聘做了前台接待。“ “蒋亮很不高兴，找上门来要说清这个事情，我就跟他出去谈了谈，把问题都说清楚了，没有什么可多说的，结果他还不死心，又折回我家里来敲门。” “这时杜辉已经到家，正在切菜洗锅准备做午饭，因为之前已经跟蒋亮讲清楚，也不想让蒋亮跟杜辉见面，我这没有打算给门外的蒋亮开门。” “没有想到蒋亮也是铁了心，在外面说‘你不开门我不走了’，而且说到做到，真的不走。” “我没有办法，只好把门拉开了一条小缝，想劝劝蒋亮。没想到他一脚踏进来顶住门，使用蛮力把门推开，强行闯进我家里。”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吵了起来，蒋亮还动了刀。刀就是我们平时切菜用的菜刀，倒不是他事先带在身上的……” 警察听到这里，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情感纠纷？” 冯叶神色明显有些犹豫，看了看从头到尾没吭一声的杜辉以及明显又开始激动的蒋亮，才小心翼翼回答道： “蒋亮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又是同乡，从认识到恋爱，开始关系还好，只是他太多疑，我感觉很累，一直想着分手。” “蒋亮每次都会说，他会改变、让我再给他机会。可将近四年来，他根本没有改变过，而是变本加厉。” “原先那家单位虽然有些空闲，但收入很低，每月积不下来什么钱。出来打工的，总想多赚一点钱。” “于是我就更换了工作。一是想着趁年轻多赚点钱、多积点钱，二是想彻底离开他。” “由于以前收入少，我只租住一间小小的房间。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都是在外面的马路上走走，去广场逛逛。” “近四年来，二人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外面吃饭都很少很少。他还多疑我。”冯叶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小声哭起来。 紧挨着冯叶的杜辉用一只手拍拍了冯叶的肩膀，另一只手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并轻轻地握住冯叶的手。 看到这细心安慰的一幕，张峰觉得杜辉确实比那个蒋亮会照顾人，女孩子当然喜欢这样的男人了。 冯叶哭了一小会儿，想到毕竟在派出所，杜辉又在安慰自己，也就平静下来，继续进行解释。 第561章情感纠葛 冯叶继续说道：“杜辉是我的同事，平时很照顾我，慢慢地，我们开始好上了。” “杜辉对我很好，也总算让我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现在我们二个人的收入都不错。休息的时候，可以去看看电影、去餐馆吃吃饭，去商场逛逛，偶尔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才是真正恋爱的感觉啊。” “虽然我没有嫌弃蒋亮的意思，不过与他在一起，近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张峰、秦丰、警察们听了，都摇摇头，情感纠葛，很难说谁对谁错，只是动手甚至用刀伤人，肯定是不对的。 警察问了问冯叶与杜辉，对蒋亮有什么赔偿要求、对他的处理有什么要求。 冯叶看了看杜辉，欲言又止。 杜辉就轻轻地回答：“警察同志，我的伤，医生说没有什么，过几天就会好。我们不要蒋亮的赔偿。也希望你们对他能进行从轻处理。真是麻烦你们了。” 冯叶听了，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杜辉，对警察点了点头。又加上一句话：“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们。” 负责问讯的二个警察互相轻声地交流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道：“既然冯叶与杜辉不提出赔偿要求，又请求从轻处理。” “蒋亮动刀伤人，事出有因，后果不严重，我们决定拘留五天。另外还要警告蒋亮，以后不可以再去纠缠冯叶，也不能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如果再犯，肯定要从重处理。” 蒋亮一直看着冯叶与杜辉恩爱的样子，又听到杜辉的求情，以及冯叶最后提出的要求，开始完全对冯叶死心，也就不再激动，任凭警察处置。 张峰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从派出所出来，冯叶需要陪着杜辉回出租房休养。 张峰看到秦丰的车空着，就招呼二人一起上车。 这是在金温县郊区的农村，是一幢普通的农民自建房，三层楼高，房东一家住在一楼，其他分租出去，每层4个房间。 等到张峰与秦丰开车到达时，房东已经买菜回来，正在家门口的水槽里料理一条晚上要下锅的鱼。 房东50岁出头的样子，说话很大声、很有气势。见他们回来了，就上前说道： “没有今天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冯叶还让这个小伙子跟她合住。” “她是去年5月份搬来的，平时租客都走后门上下楼，她的事情我都不晓得！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了，后面怎么弄弄，我也还没想好……” “差不多中午12点吧，救护车跟警车同时赶到。在这之前，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有几个房客还与我在门口聊天，大家开始都呆住了。” “当时医生跟民警都冲上楼去，我与几个胆大的房客也一起上去，我看了看门锁，没有破坏过。” “小姑娘跟受伤的小伙子两个人都坐在床上，小伙子伤在脖子右边，小姑娘一直用手帮他捂牢伤口，床角上一把菜刀，我估计就是作案工具，不过小伙子血流得不多，身上、刀上都没血迹。” “这个小伙子我没见过，瘦瘦小小，但人很结实，医生帮他进行简单处理后，套一个脖套，看不出有什么伤口，也没血迹。受伤小伙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自己上了救护车。” “接着几个民警又带下来另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看起来要比女孩子和受伤的小伙子大几岁，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形健壮。” “说他是伤人的，我都有点不信，他虽然人高马大，但面相很白净很斯文。被民警带下的小伙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默默扫了一眼救护车离去的背影，被押进了警车。” 房东从张峰、秦丰、冯叶、杜辉从下车走到三楼的房间，一直跟着讲。 大概是出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急于要找人说说，也可能是暗示冯叶与杜辉不要再租住在这边。 张峰粗粗扫一眼冯叶的房间，15平方米左右，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简单的厨房用具，是用电磁炉烧菜的。 房间里有股油烟的味道，住宿条件也真是简陋。 房东见这些人都不太理睬他，多说也无趣，摇摇头，叹口气，悄悄地走掉了。 秦丰看见房东离开，才开口说话：“杜辉，这几天你好好休养，把身体恢复好。冯叶也陪着照顾一下，给你们十天的假期。” “我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在这一个星期，也会把工资结算给你们，你们也不要与其它员工多说。” “另外，这里的住宿条件也实在是差了一些，你们二人现在加起来的工资应该还是可以的，这几天就去找找好一点的房子。顺便离开这个不祥地方。” 冯叶与杜辉本来就打算这边房子的租期到了后，再换一个条件好一点的房子。没有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二人对于秦丰的安排与建议，非常感谢。一直说着谢谢老板。 张峰与秦丰看着二人受了惊吓，折腾了半天，确实需要休息，也就告辞出来。 秦丰和张峰来到天云山风景区管理办公室。 许丽看到秦丰，连忙问起具体的事情。 秦丰坐下来，向她详细地叙说了一遍。 许丽连连拍着胸口，觉得有惊无险，还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虽说事情没有发生在天云山风景区里面，但员工发生重大伤害，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现在杜辉最终只受一点皮肉之苦，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许丽，等冯叶上班了，你找她好好谈谈，我觉得还有一些问题，当着警察和我们男人的面，没有明说。你与她私下聊聊，说不定会她与你讲讲。” “另外，能不能考虑统一给员工们提供宿舍？” 许丽摇了摇头说道：“天云山风景区晚上不营业，员工完全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公司给他们提供宿舍，管理难度比较大。” “同时，员工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下了班，就算在宿舍里出了事，公司也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样一来，公司就要承担太多的责任，压力太大。” “天云山风景区就给他们发放房租补贴，让他们可以在外面租条件好一点的房子。” 听到这里，张峰想到了一个对许多外来务工人员来说非常重要的问题。 第562章特殊行业的人 张峰由此想到，收入不高的外来务工人员要么除了吃喝、除了房租费外，很难节省下一大笔钱，要么就要非常节约，租居在面积很小、环境恶劣的地方。 在天宁市明元区的时候，张峰让秦丰收购并开展租赁生意，主要是为收入不错的白领阶层提供稳定的出租房源。 对于收入不稳定或低下的外来务工者，能不能象给本地低收入家庭那样提供廉价的出租房？ 比如由公家免费提供土地，企业赞助建造，低廉价格出租给在附近打工的外来务工人员。日常运营由公益单位进行负责。 也可以由建筑质量不错的、弃用的厂房进行改造。 由于统一建造、便可以进行统一管理，这对于安全使用、安全管理外来务工人员、减少经济与情纠纷非常有帮助。 当然，由于丽华市经济不够发达，财政困难，同时，由于政策原因，张峰很难得到免费使用的土地，看来只能先用闲置的厂房进行试点。 这时，许丽接到一个电话，听着听着，脸色显得非常紧张，放下电话后，许丽请张峰和秦丰想想办法，救救他的表弟赵飞。 原来赵飞从监狱里出来，与他自己的亲弟弟赵强经历了意外发财、被人算计、遭人恐吓、生意被吞并的过程，完全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为躲避抓捕，赵飞用了自己能够跑的最快速度，从丽华市区的一家酒店狂奔而逃。 跑出几百米后，一头钻进人流量很大的菜市场，混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开始拐入一条小巷中，才敢把奔跑的速度慢下来。 等到他觉得安全了，他感觉身体有点飘，在附近的树上靠了一会儿。 准备继续往前走时，胃里一阵痉挛，吐了，刚才实在跑的太快太快了，一旦缓下来，身体完全吃不消了。 为了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不得不向自己的表姐许丽求救。他知道自己这个表姐的能量。 一小时前，他在一家酒店下楼时，被几个警察合围包抄。几部手机和名片都在放在身上，如果被抓，肯定要被罚好几千元。 原来，赵飞和赵强二兄弟在做酒店电话提供特殊服务的生意。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赵飞走了出来。只见他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二盒卡片。 经过楼道两边的每一个房间，他的右手会分别抽出二张卡片，低头弯腰，快速地塞进门缝，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一般不会超过五秒钟。 塞进房间门缝的卡片上，印着很露骨的画面和挑逗的文字。 在最好的时期，丽华市近一半大大小小不同类型的酒店房间里，会出现印有赵飞二兄弟联系电话的卡片。 如果顾客有兴趣，打来电话后，他们会为对方提供600、800、1000三种档次的选择。 生意洽谈的时候，还可以讨价还价。一桩交易最终完成后，他们与提供服务的女人五五分成。 这就是他们的收入来源。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生意兴隆，数钱数到手抽筋，当然不会愿意在天云山风景区来当保安或服务员。 赵飞的父亲喜欢赌博，但输多赢少，渐渐地把家产输光了。母亲忍无可忍留下赵飞和弟弟离家出走，从此音信全无。 赵飞初中毕业就开始混社会。先后当过餐馆的服务员、保险销售，一直没有赚到钱。 后来，二兄弟在别人的指点下，干脆从郊区的小型旅馆和快捷酒店开始做起卡片生意。 在郊区从事这种业务，一般不会有激烈的竞争，安全风险低，可生意不好。 赵飞虽然学历不高，但头脑聪明，几个月下来，他完全熟悉其中的门道，于是就组织起一批人，以各种手段涌入丽华繁华的市区，开始了他最初的黄金时期。 赵强跟着帮忙，与其它人一样，每天赚取劳务费。当然在生意好的时候，这劳务费也是很可观的。 赵飞明白做这行风险很大，不仅警方要进行打击，而且也容易涉及到其它人的既得利益。 每天下午四点多，赵飞开始起床，他的工作是从夜幕降临开始。 经过白天的充足睡眠，简单洗漱后，赵飞开始进行每天的身体锻炼，从事这样的活动，身体的素质是很要紧的，否则很容易被警方或竞争对方抓到。 虽然赵飞俩兄弟从事这样见不光的活动，但都不碰白色的东西、不参与赌博、也从不招惹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说明自身的品行还是不错的。 这是一套60多平方的二室一厅房子。其中一个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和简单家具。 最显眼的是，地上堆着很多白色的盒子，这盒子里面都印有是各色各样暧昧图案与文字的卡片。 另外一个房间里，有个瘦子继续睡着，这是他的工作搭档。为了安全，需要有人进行把关望风。 赵强与其它人负责接送上门提供服务的小姐。也是为了安全，防止一同被抓，他们俩兄弟平时并不住在一起。 身体锻炼好，简单冲洗后，赵飞穿上口袋比较多且大的衣服，分别把手机和几个盒子塞进衣兜和裤兜里，再用塑料袋装了更多的白色盒子，叫醒瘦子，一起外出开工。 “每盒一百张，10元钱，让文印公司制作。火爆的图片都从各网站里进行下载，当然上面的联系电话是我们自己的。”这是后来，赵飞拿着名片向张峰和秦丰进行介绍。 赵飞开始刚做这项生意的时候，印制的卡片很粗糙、很劣质，会让顾客认为太低档。 每门生意都有自己的门道和圈子。 通过赵飞的具体介绍，张峰和秦丰才知道做酒店电话提供特殊服务生意的几个组织和带头人。 比如，心形卡片是怪狮的，丽华市从事这行业最大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又属于阳明区的闻哥。这形状，其它人不能再使用，否则就是越界、就是挑衅。 同行竞争激烈，往往会各出奇招。比如有的人会在卡片上印上微信二维码，扫描通过后，顾客可以在线上先看到提供服务的女孩的真实照片。 赵飞的销售策略是准备了五部电话，制作不同的卡片。 第563章生意竞争手段 赵飞的竞争策略是，别人发一张，他就发三四张，而酒店的房间里卡片一多，被客人选中的概率就会大很多，生意当然就比其它人要好的多。 时间一长，这个行业的人进行了模仿，这样卡片的数量在酒店的房间里剧增，甚至有的房间一天内会出现三十多张。其实这么多的卡片后面，就是那么几伙人在操控。 再发展到后来，丽华市能发放这样卡片的酒店被划分成了二部分。 一种性质是属于“公共”的，每个人或团伙都可以进来发放。以全国连锁的快捷酒店居多。住宿这种酒店的客人，往往消费水平不高，一般会选择低档的特殊服务。 另外一种是属于“私家”的。指的是被某个团伙垄断或者内部承包下来，在这样的酒店房间里，卡片只会出现几张。 四十多岁的“怪狮”带领着丽华市规模最大的卡片团伙，他控制了城区里近三十家酒店，为了每天能正常做生意，雇佣了一批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专职为他打工。 美食一条街上的所有酒店，原先被外号“猴子”头领的十几个人团伙所控制，后来被赵飞一伙人夺走。 三十多岁的“猫头鹰”手下有二十几个小弟，是丽华市最为心狠手辣的团伙，牢牢控制着十几家酒店；另外上还有其它零星一些团伙。 这些发放卡片的团伙为了自身利益需要，都是抱团组成。当然在团伙内部也是层次分明、分工明确。 从老大到手下小弟：发卡者、接电话人员、司机到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这些角色最终构成了一条隐秘复杂的地下提供特殊服务的产业链。 为了打压对手，这一天，赵飞和赵强坐在汽车里，紧盯着前面一家酒店门口的动静。 “哥，来了，这个应该是。”赵飞、赵强假装成入住酒店的客人，跟随发现的目标进了电梯。 女孩走到赵飞在电话里所报的房间门口，开始停了下来。 赵飞赵强二个人站在离这个女孩几米处，紧盯着她。 女孩毕竟经历过很多场面，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想着转身离开。 “请跟我们走吧。”赵飞走了过去。 这位女孩子没有进行反抗。她明白，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她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二个身高马大的男人的手脚。于是她不声不响地跟着他们下楼，被请进车里。 那天赵飞赵强二兄弟，总共打了四个电话，抓了两个上门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 赵飞赵强二兄弟拉着这二个女人，开着汽车直奔丽华郊区。 “我们并不会欧打这二个女人，因为出来做这行的，大多数是命比较苦的，没有必要为难她们。” 同时赵飞还会在车里跟女孩子聊天，让她们放心，让她们也不觉得自己要抢钱。 到了郊区偏僻处，赵飞会打电话给对方，准备等对方来接人的时候，打架决胜负，输的人退出那块地盘。 为了生意、为了规模效应，就需要不断地扩充地盘，因此互相抓对方上门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是常见的手法。 在抓对方派出的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之前，一般情况下，应该先经过了几轮博弈。 如果自己控制的酒店里出现别人的卡片，通常他们会先打电话过去进行警告或者谈判，三番两次后，如果对方还有来发的意思，他们就在酒店里钓鱼，等对手的小妹过来，进行控制。 一般在这个过程中，有的时候会好好谈，有的时候就直接动手。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通过酒店内部沟通，找酒店的经理或者保安，给对方抽成，由他们帮忙清除对手卡片，驱赶或抓对手发卡者送去警局。 “给他们买点烟、宵夜和饮料什么的，前面人家爱答不理，后来一次、两次、能接上一句话就有戏了。”赵飞做熟悉后，总结出做这行得脸皮厚点。 赵飞做得最风生水起时，他们通过熟悉的一个保安队长联系上了市中心一家酒店的经理。 这家酒店之前是“怪狮”在承包，有一次他的小弟在酒店里跟客人起了冲突，客人受了一点轻伤，酒店的经理一怒之下，就中断了合作，毕竟不能影响酒店的正常生意。 规模大、档次高的酒店，背后往往有很厉害的背景与关系，这不是这样发卡片的团伙可以对抗的。 比如五星级的丽华明珠酒店，为了顾及酒店的声誉和档次，林佳琪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往酒店房间里塞这种卡片。 明华饭店虽然是四星级，但由于这些人摄于秦丰和安保人员的身手，也不敢来这里发放这种卡片。 为此，张峰一直没有在酒店的房间里看到过这种卡片。 赵飞与酒店经理见面后，30岁左右的酒店经理直接开价，5000元一个月。如果愿意，这家酒店的卡片就可以被赵飞所垄断，酒店保安则会帮他们清除竞争对手。 达成协议后，这家酒店里果然只出现赵飞一家所提供的卡片。 通过各种努力与打拼，赵飞赵强二兄弟先后控制了美食街和市区加起来二十多家酒店，每月可以轻松地有近五万元的收入。 当然，在这样的争夺与挤压过程中，赵飞也结下了不少仇家。 有一天晚上，赵飞手下的一个小弟，在美食街附近被人砍了双脚，对手很残忍，连骨头都砍断了，后来在医院躺了很久。 这个小弟被这样砍伤，赵飞一边报警，一边放出狠话要报复。 由于不断施压，对手的身影很快从美食街消失了。 天色有些晚了，赵飞捧着他的快餐盒穿过出租房旁边的洗头按摩一条街。这里的洗头理发只是挂个名头，真正从事的是特殊服务生意。 这是一个城中村，有几条宽不足三米的巷子在村里四通八达。 而在这几条巷子里，只见一间间店面，门虚掩着、有窗帘遮挡，里面透出暗红暧昧的灯光。 往巷子里走，每过几米，就可以看见路边或门口站着有些妖娆的身影，有些懒散、有些暧昧。 “帅哥，来一下。”“帅哥，里面很好玩的。”赵飞经过时，她们在一旁轻声呼唤。 赵飞出事的那一次，小妹是从这里临时叫过去的。 第564章信用社的村级代办员 张峰和王元看着散落在山林里的一些土鸡，只见外形美观，毛色鲜亮，尾巴高高翘起，型似元宝，感觉真是招财的形象，心中都觉得欢喜。 张峰听郑水娟讲完，接话道：“一般人胃口都小，天云山风景区的餐馆选用小型肉公鸡是最好的，不必用中型鸡。” “另外，为了保证鸡肉的质量，你们一定要使用五谷杂粮作为饲料，不能掺杂买来的专用饲料，会影响肉质。”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郑水娟夫妇很高兴地张罗中饭去了。他们知道张峰、许丽、王元等人作为有钱的城里人，什么都可以吃到，所以不必准备大鱼大肉，而是可以提供一些新鲜可口的饭菜。 所以他们就在生态农庄开阔的林地与草坪上做起了别具一格的中饭。 用随手可捡的干枯树枝生火，并将铜锅架于柴火上，用粳米为主料，取腊肉、碗豆、土豆等配料，焖一锅别致的饭。 再配上自己种植的洗好的蔬菜，滑入装满鸡汤的吊锅中，时不时的添一把柴，看那菜肴在高汤中翻滚，“扑扑扑”的声音不绝入耳。 张峰与许丽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对于这种烧法并不陌生。 不过毕竟在城市里生活多年，烧的都是煤气。现在一时看到这样的烧法，也是非常感兴趣，就上前进行帮忙。或捡拾柴火，或是去拨几颗蔬菜。 郑水娟的老公还拿出了一坛自己酿制的老酒，打开来酒香四溢。 郑水娟又拿来一些腌制保存的鸡肉，虽然这种做法不够营养，但偶尔吃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做下酒菜。 这一次，由于潘柔不在这里，王元花花公子的本性便暴露出来。他居然带来了二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个清纯、一个妩媚。 天气还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冷，围坐在露天的简陋的饭桌上。听溪水潺潺，观绿影摇摇，嗅花香阵阵，感清风阵阵，尽享宁静而美妙。 风轻、云淡，天高、水长，艳亮的阳光在碧绿的树枝间流动，山风一阵阵从谷底生起。 王元面对身侧的美人、手中的美酒、眼前的美景，当然多喝了几杯。 王元带来的二位美女除了主要陪他喝酒外，当然也会调节喝酒的气氛，让张峰和许丽感觉舒适。 一会儿后，这二位美女已经喝了好几杯酒进去，白嫩的脸蛋上也涂上了几抹绯红，水汪汪的杏眼更是流淌出浓浓的春意，说话也变得越加的轻声慢语，娇柔中带着一份说不出诱惑力。 二辆汽车分别由专职司机开来，不存在酒驾的问题，但此时王元由于酒意的推动、再看到旁边面若桃花红、秋波闪动的二位美女，便提出要午休一会儿。 郑水娟听了觉得有些为难，主要是农庄没有合适的休息房间，毕竟平时从来不接待外人住宿。 王元则让专职司机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顶帐篷，说是可以躺在里面进行休息。 郑水娟就说现在附近的风景不错，可以好好走走看看。只是不要走的太远，主要是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什么人烟，如果迷路了，就麻烦了。 王元一听，附近没有人烟，心中更是暗喜。说道，我们就在附近走走，看看风景，散散步、顺便也是休息休息。 张峰看到这名专职司机帮忙固定好远处的帐篷后，王元和二位美女都在里面休息，而且不一会儿，这个帐篷就开始摇晃起来。 张峰见了只能摇头，由于老酒的后劲发作，昏昏欲睡，便坐在躺椅上，盖着毛毯，在有些暖和的阳光下，放心地睡了二个多小时。 一觉睡醒，才完全恢复精神。 当然此时，王元也坐到张峰身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张峰，据我家老头子说起，俞东俊在丽华市觉得很累，想调回省城任职，你是否想再晋升一步？”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我自己不太可能吧，毕竟提升速度快了一些，要知道，越往上提升难度越大，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严。” “如果从丽华市内部晋升的话，田洛应该是第一人选。” 王元笑道：“事在人为嘛，有些规定还是可以突破的。到时我让我家老头子支持你。” 张峰笑道：“王元，借你吉言，先谢了。” 说实话，张峰没有想到这一次与王元来考察生态农庄，竟然知道了这么一个重大事件，而且还得到了王元主动的承诺。 看来私自出来游玩,看到了王元的另一面，便能增进双方的关系，这一趟来的真是值了。 不过，张峰现在遇到了一件重大案件。 金温县天元镇黄树村的梁华夫妇先后喝下了百草枯，这种剧毒农药可在短时间内致人死亡。 钱丽经抢救无效死亡，她的丈夫梁华几日后去世。 在病床上，梁华曾向村民们交代了自杀的原因：他们夫妻二人将村民的存款拿去投资，但失败了，感到羞愧，觉得对不起大家，现在钱还不上，只能自杀谢罪。 梁华曾是丽华信用社村级代办员，喝百草枯前，夫妇二人将村里300余位村民1300余万存款挪用，最终归还不上。这个消息令所有村民陷入焦虑。 梁华夫妇死后，留给村民的是一叠不被信用社承认的红色存款凭条和一笔不知去向的千万存款。 丽华市金温县农村信用联社否认了梁华是信用联社“村级代办员”的身份。村民则质疑既然已撤销其身份，为何梁华家还有代办站的公章以及相关的制式凭条。 如今，村民手中的存款单据，成了废纸一张。 有村民说道，梁华家就在村里，很近，能随时支取，而且村民们的粮食补贴、养老保险也能在她那支取，所以村民基本都把钱存在这里。 据了解，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村里就有村民以农村信用社代办员的身份在家里办理存储业务，而梁华则是在后来接替同村村民正式成为村级代办员。 现在很多村民等着取钱买化肥，一些老人还等着取钱买药治病，无奈之下，大家只能借钱生活。 此事的影响还波及周边村子，如果处理不当，将引发大规模的群体事件。 第565章资金挪用大案 金温县信用社代办员梁华钱丽夫妇在家喝农药自杀的消息打破了金温县天元镇黄树村的宁静。 有村民哭诉道：“梁华是金温县信用社的驻村代办员，二十多年来一直在村里为村民办理金融业务，我们当然相信他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吞了我们的存款。我所有的积蓄都在他那里，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有村民愤怒地说道：“梁华在自己家里专门设置了一个工作间，里面的装修与镇上的信用社差不多。” “我每次去她那存取钱，走的流程也和镇里的信用社一样，先和她说要办什么业务，然后她会按照我说的金额和身份证，通过电脑打印在信用社储蓄存取凭条，再把凭条给我签字确认，最后再出具金温县信用社定期储蓄存单，加盖金温县天元镇第二代办站公章，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有村民叹息道：“多年来，梁华钱丽夫妇让人感觉朴实地道，待人客气热情。 给我们办业务很负责，支取存款从没推脱过。我们觉得乡里乡亲的，能够相信，没想到，他俩居然会坑我们。” 有村民不解地问道：“梁华钱丽夫妇，会喝农药自杀？我们不相信啊。他们家经济条件不错的，为什么会想不开呢？事发之前，我们一点也看不出状况。” 有村民解释道：“肯定是负债太多承受不了，想死了一了百了。只是我们被坑惨了，钱拿不到的话，我们日子怎么过？” 更多的村民把多年来省吃俭用积蓄下来的钱存到梁华这里，想拿点利息，现在一下子没有了，连以后生活都成问题。 本来的话，金温县的事情，张峰不必过问，只是一方面苏静担任了金温县县长，现在金温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峰当然要表现出支持的态度；另一方面，张峰分管公安局，搞清自杀原由和款项去向非常要紧。 张峰紧急赶到金温县后，与金温县委书记、县长、公安局长、县金融办主任、银监会金温县办事处主任、金温县信用社总经理，坐下来商量应对措施。 张峰提议先要稳定天元镇所有村庄村民的情绪，要确保每个村庄的代办员不外出、能够平稳及时地给村民取钱。 要知道，黄树村代办员的自杀，肯定会引发其它村庄村民的恐慌情绪，为此要在天元镇驻村干部、村委成员和公安人员的监督下，要确保存入的钱都能取出，绝对不能拖欠存款不给，同时这段时间内，这些代办员一律不得外出。 对于黄树村村民的这些存款，已经有村民反应天元镇上的信用社不承认梁华代办员出具的存款单，工作人员的回应是：“你们在哪办理的存款就去哪里支取。” 金温县公安分局局长李益说道：“张市长，如果有证据表明梁华确实和信用社有关系，村民们可以向法院进行起诉，让信用社承当赔偿责任。” 县金融办主任周信说道：“据我们了解，县信用社在五年前就撤销了村级代办员，为此金温县信用社不会承认与梁华有雇佣关系。” 张峰问道：“李局长，经济犯罪侦查大队进行调查后，结论是什么？” 李益回应道：“张市长，经过调查了解，天元镇黄树村有287名村民在梁华这里存入了1200多万元。” “梁华向一家公司贷了500万元，这家公司倒闭后，法人代表不知去向，梁华无法收回这笔款项。” “300万元被梁华用于网络主播打赏消费。” “目前还有400万元查不到取向。” 张峰明白，如果梁华通过微信支付、银行帐号进行款项流转，肯定能查到大致的去向，但如果梁华把400万元现金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那么根本查不到。 只是，梁华为什么会把400万元放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如果是为了以后逃跑所准备的，那么他为什么不进行逃跑，而是选择喝药自杀？ 把400万元送给要好的女性朋友？既然梁华会大手笔在网络上打赏主播，那么也有可能在现实中发展特殊关系的女性朋友。 不过，村民反映梁华钱丽夫妇感情不错，再者梁华平时基本要在家办理存取款手续，很少有时间外出。 而且在本村，村民也没有发现梁华有关系要好的女性，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那么大概率是把这400万元留给自己的女儿，梁华钱丽夫妇有一个女儿，多年前外嫁到其它乡镇。 梁华是成年人，300万元的网络主播打赏消费，已经无法追回，梁华现在已经死亡，也无法进行追责。 张峰便对县金融办主任周信说道：“县金融办对于全县金融机构负有监管责任，既然县信用社说是几年前就已经取消了村级代办员的资格，那么这么多年来，这些村庄里的代办员为什么还存在？” “一二个村庄的代办员，没有被发现，还可以理解，这么多的村级代办员存在，信用社能说不知道？是视而不见还是另有意图？” “周主任，你要确切告诉我，这些村级代办员吸收来的存款是不是最终放到了县信用社里？” “如果是，这表明这些村级代办员与信用社有着密切关系，而且这些村级代办员应该在信用社领取相应的报酬。既然领取报酬，那么应该就会有相应的凭证。” “再说了，如果县信用社在几年前就取消了村级代办点，那么这些村级代办点就是非法的存在，早就应该进行取缔，为什么没有进行查处？一定要让极端事情发生了，才想到进行补救？” “另外，黄树村代办员梁华使用的存单和公章都是信用社的，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这些存单是伪造的还是原先遗留下来的？” “我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目的是安抚好黄树村这些村民的情绪，先由县信用社赔偿这些村民的本金。” “如果村民不安抚好，出现极端事件的话，县信用社和县金融办都要被追究责任。” “另外，梁华借资给这家公司500万元，由县公安局负责追查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另外，盯牢梁华女儿的动向和经济来往，要设法查到400万元的下落。” “还有，理清产权后，可以拍卖梁华钱丽夫妇名下的资产，能收回一些是一些。” 只是，金温县委书记董越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 第566章提名人选 张峰对金温县委书记、县长苏静提议道：“董书记、苏县长，我建议由县金融办、县公安局立即整治村级代办员，要求全部退还所吸收的存款。” “同时在县电视台、金温日报、金温论坛上发布公告，并进行广泛的入户宣传，县信用社全部取消村级代办员身份，所有存取款业务请到镇一级的信用社进行办理。” 董越说道：“张市长，我记得前二年，金温县信用社曾联合金温县府成立信用社镇级金融工作站，当时我就担心出事，曾提出反对意见，只明金温县信用社找人做了工作，再加上当时县长大力支持此事，后来还专门发过件。” 此时，其秘书刚好送来了这份件。 件里显示金温县信用社天元镇金融工作站，其成员包括信用社的正式工作人员以及天元镇各个行政村的代办员。黄树村作为第二代办点，梁华是代办员。 这份件落款单位有二个，金温县府、金温县信用社。 在座的银监会金温县办事处主任黄飞扬同时解释道：“张市长，多年前，为了防止非法集资案发生，我们就要求各个银行进行入户宣传，呼吁群众到正规金融机构办理业务。” “张市长，我可以保证的是，确实是入户宣传了，我们还存有谁负责宣传黄树村的名单，而且当时每个银行都签署了承诺书表示已撤销了所有的代办点。” “如果最后表明金温县信用社有责任，我们要进行问责。” 张峰冷笑道：“这份件，你们银监会金温县办事处应该收到过，为什么当时不进行阻止？” “另外，梁华作为特殊工作人员，就算其被撤销，金温县信用社也应当做到后期监管、回访，以及对她后来的长期大量存款活动进行重视、查询。” “如果早发现、早阻止，也就没有今天如此被动的局面。” 说实话，金温县信用社总经理吴渊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主要是他没有可以解释的理由，在各方高压下，只能先答应赔付黄树村这些村民的本金，先安抚好这些人的情绪再说。 等到此事处理的差不多，张峰便接到了俞东俊的电话：“张峰，我明确告诉你一个消息，我要调到省城去了，今天下午，龚超在常委会上，应该会公开宣布这个消息。” “你有意向再晋升一步吗？我可以对你进行提名。” 张峰已经从王元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为此心里并不感到惊讶，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俞东俊既然早就想调往省城，为什么不与他早说？是不相信他还是另有原因？ 当然，张峰此时还是先打听道：“俞哥，你调往省城哪个部门？以后我可以来看你。” 俞东俊语气有些沉闷地说道：“我是自己主动要求离开的，为此省城一时没有合适的岗位，先调走再说，关系放在省委组织部，然后去京城党校脱产培训几个月。” 听到如此情况，张峰便不好再多问，转换话题道：“俞哥，大家都知道我们俩关系不错，你就不要再推荐我了，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俞东俊惊讶道：“张峰，虽然我不是丽华市市长了，但还是有推荐权的，你确定要这样做？” 张峰笑道：“俞哥，真因为你我关系不错，我才实话实说。你不推荐我就是在帮我，同时你还可以收获田洛的人情。当然，在常务副省长这里，你还得推荐我。” “具体情况，容我到省城后，向你详细地进行解释。” 俞东俊答应后，便挂断了电话。 丽华市委书记龚超看着免去俞东俊丽华市市长的职务，另有任用的件，心里有些复杂。 俞东俊过于书生气，能力一般，自己还是希望他继续担任的，毕竟不知道新来的市长会如何？ 下午的常委会，照例在专门的常委会议室里举行。 照例还是先由市委书记龚超讲话：“今天首先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省委组织部刚下发了一个件，对丽华市有着重大影响，我也觉得有些遗憾。” “经研究决定，免去俞东俊同志丽华市市长职务，另有任用。” 由于事发突然，龚超的话，让在座的许多人大吃一惊，俞东俊竟然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听完龚超宣布完任名件，俞东俊脸色淡然地说道：“我来丽华市工作有好几年了，说实话，对这里还是有感情的。” “以后我在省城工作，还是会继续关注这里的发展。” 按照惯例，离任的主要领导，一般都会发表感谢在座各位的支持与帮助之类的话，但俞东俊现在连这样的场面话都不愿意说，应该是对这些人表示极度的失望。 说完，他看了看所有人，许多人也没有对他表现出足够的敬意，为此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伤感，毕竟他不是成功地离开，也不是晋升着离开。 俞东俊继续说道：“对于组织上的决定，我坚决服从。” “龚书记，在我离开前，为了丽华市的平稳发展，我想推荐市长的人选。” “我知道，最终决定权在省里，但我们有推荐权。” 在座的各个常委心知肚明，俞东俊离开后，市委副书记田洛和常务副市长张峰便有进一步晋升的希望。 龚超倒是没有想到俞东俊居然还会提出这个问题，心想，你既然放心不下丽华市，那你可以不走的嘛；现在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多管此事？ 当然，俞东俊确实对于接任者有推荐建议权，至于省里会不会采纳，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不能阻止，龚超便不想阻止，任由俞东俊发表意见，毕竟也是他最后一次在丽华市常委会上进行发言。 不待龚超询问，俞东俊便说道：“我提议丽华市副书记田洛同志成为丽华市市长人选，这个提议通不过的话，我会以自己的名义，用书面形式单独向省里进行汇报。” 在座的各个常委听到俞东俊想进行提名时，都想到他应该会提名张峰，却没有想到的是，俞东俊居然提名田洛！ 看着大家不解的神情，俞东俊进行了解释。 第567章奇怪的车祸 俞东俊的解释是：“田洛同志资历符合要求、经验丰富，对丽华市情况非常熟悉，是合适的市长人选。” 听着俞东俊的解释，龚超疑惑了，俞东俊不是与田洛关系不好，而与张峰要好的吗？现在怎么会公然提名田洛！难道俞东俊一直与田洛关系不错，为此才在关键时刻为田洛说话？ 俞东俊虽然有些狼狽离开丽华市，但他在省城的背景和人脉，还是会让他的推荐提名影响力大增。 难道是俞东俊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想趁机恶心一番自己？还是二人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龚超觉得，与其让富有心机的田洛上位，还不如让张峰晋升。 他想了想，便开口说道：“省委组织部确实有意向让我们进行提名，既然俞东俊同志提名田洛，其它人有没有不同的意见？有没有其它合适的人选？” 说实话，这些常委谁也不想提，最好能提自己，毕竟谁都想进行晋升。 龚超看了看没有人进行表态，便开口说道：“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人，都不愿意进行推荐提名，那么我来说一下人选。” 听龚超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他，想知道他究竟会提名谁？ 龚超说道：“现在全国都在提倡干部年轻化，我就提名张峰作为市长的人选，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田洛直接表示反对：“我谢谢俞市长对我的提名，符合条件的人应该有很多，但对张峰的提名，我明确表示反对，他任职常务副市长的二年还不到。” 说实话，许多人还是自私的，还是有嫉妒心理的，这些常委也不例外，他们在这些位置上已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进行晋升。 张峰和田洛现在倒是有了这样的机会，从内心上讲，这些人都不想让二人上位，宁可让外人空降过来。 既然田洛已经说出明确的反对意见，那么张峰应该是没有多少希望晋升的，于是这些人干脆不加以反对，当然也没有表示赞同。 龚超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表态，最终说道：“既然大家对于田洛和张峰都是持既不反对又不赞成的意见，那么我和俞东俊各提各的。” “反正最终决定权在省里，我们也就是完成任务式的提提名。” 既然俞东俊和龚超各得各的，田洛就不能再表示反对，毕竟张峰对于俞东俊的提名没有表示反对，而且现在龚超只是代表了自己的意见。 在等待的时间里，张峰为了排解心中的焦虑感，除了正常的上班开会外，空闲时间便在秦丰、沈约、李柔的陪同下，一起外出游玩。 在丽园湖施工场地，只听得“砰、砰”巨大声音，让二人吓了一大跳。 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载重大货车撞上了停在路边的路虎车。 大货车根本没有进行刹车，而是继续加大油门推着路虎车往前走，在巨大惯性的推动下，路虎车撞开了护拦，掉落到钱湖中。 大货车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继续快速往前开，想溜走了事。 是货车司机故意为之，还是司机疲劳驾驶引起的，现在的推测还属太早。 无论是为了什么，现在最为关键的事情，是要抓到货车司机，才可以问出实情。 放下张峰和秦丰后，沈约开着车，与李柔一起去进行抓捕。 虽然大货车开的快，但越野车可以开的更快。不一会儿，就与大货车并排而行。 当然如果用越野车去冲撞大货车，或者用越野车去拦堵大货车，无疑是用鸡蛋碰石头。 沈约开着车，李柔则用飞刀扎破大货车一侧的所有轮胎，然后加速往前开去。 大货车一侧的几个轮胎同时放气，又处在快速行驶中，司机很难控制住货车行驶路线的偏离，没有多久，大货车一头撞上了山坡。 沈约和李柔下了车，开始控制住这名司机。 货车司机正被撞的七荤八素，忽然看到几个精干的男人，早就吓坏了。 张峰和秦丰赶到后，看了看货车司机只受了点轻伤，没有什么大碍，便冷冷地说道：“老实交待，刚才撞路虎车是怎么回事？” 货车司机装的可怜样：“各位老板，是我不好，我一直在疲劳驾驶，刚才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不小心撞上了。” “后来觉得害怕，就踩错了油门，看到祸闯得更大了，我根本不敢停下来，怕被车主发现，要我赔偿，我一个货车司机，赔不起啊。” 张峰听了，倒觉得这名司机说的合理。 只是沈约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瞎编呢，我看过这辆路虎车停在专门用来临时停车的硬路肩上，货车一路开过来，如果不是故意偏离方向，根本就不会撞上。” “更重要的是，你非要把路虎车撞进湖里，才肯罢休，因为你多次踩了油门，当我是傻帽啊，看不出来？我当时就跟在你的后边。” 司机听了沈约的一番话，还是不肯承认，只是跪下讨饶：“各位老板，我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我不小心，太害怕了。” 张峰本来相信了，但听了沈约的分析，心里又有些怀疑，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约也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已猜测错了？罢、罢、罢，再利诱一次，如果货车司机还是坚持说是自已不小心造成的，那也没有办法了。 沈约严肃地说道：“你只要如实交待谁指使的，我不要你赔偿，可以让你安全地离开。” 看到了货车司机明显的犹豫，沈约便加大了攻心力度：“你在担心自已交待了背后指使人，我又不放你走。是不是？你可以赌一赌嘛。不赌，你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你不说实情，你肯定要赔偿这些损失。你要明白，刚才那辆汽车里根本没有人，你并不能从指使人那里拿到任何的奖励。” “你我之间无怨无仇，没有必要弄得生死相见。” 货车司机仔细想了想，咬牙说道：“好，我交待”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货车司机的交待，竟然牵出一起惊天大案。 第568章开会讨论 在省里常委会议室里，曲江省委常委会正在召开，议完几件紧事后，省委组织部杨部长说道：“目前全省有几个地方的干部空缺着，为了不影响地方正常的工作，需要及时到位。今天是不是能进行讨论和决定？” 省委书记和省长互相看了看，二人都点了点头。 省委书记便问道：“这几个空缺的岗位，组织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杨志远部长提了几个地方需要补缺的名单后，也提到了丽华市市长的候选名单：“丽华市市长俞东俊因个人原因，已经辞去市长职务，目前在京城党校进行脱产培训，现在提议由常务副市长张峰接任市长职务。” 说实话，市长、市委书记的任免名单，在提交常委会讨论前，已经在书记办公会上进行了事先的协商。 书记办公会由省委书记、省长、专职副书记参加，在讨论干部任免情况时，一般会让组织部长参与。 为此，既然杨志远部长把名单提交到常委会来进行讨论，已经通过了书记办公会议的协商。 现在让各个常委发表意见，一般是走个形式，以形成集体讨论与决策的决议。 为此，在一般情况下，大家无非是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无关紧要地说说，最后皆大欢喜地一致通过。 不过，偶尔会有例外，如果有常委在此时表示疑义、表示反对，那也是很麻烦的， 比如现在有常委就提出疑义：“我记得张峰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间还不到二年，现在就提名为市长人选是不是太仓促了？” “另外，据我所知，原市长俞东俊的推荐人选是丽华市副书记田洛，看来市长与常务副市长的配合上有问题。” 也有常委得到了杨志远部长的请求，便反驳道：“说到配合，现在更就关注今后工作上的配合，丽华市委书记龚超还推荐了张峰。” “现在全国都在强调大力培养年轻干部，我认为我们要大胆地起用有培养潜力的年轻干部。” “至于如何规避规定，我相信组织部会有所考虑。” 杨志远部长解释道：“晋升职务有最低年限的要求，但这是原则上的规定。有的时候由于工作需要、有的时候由于特殊原因，可以进行破格提拔任用。” “张峰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间已有一年十个月，如果不是俞东俊突然提出辞职，张峰完全可以达到最低任职年限，现在这样也算是特殊情况。” “当然，我们可以让张峰主持工作一段时间，本来的话，市长出现空缺，常务副市长便可以主持日常工作。” 省长此时接话道：“丽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全省的未尾，在保护环境前提下，丽华市最重要的任务是提升经济发展水平，为此我个人倾向于让张峰担任市长，主抓经济工作。” “我看了看张峰在丽华市的任职情况，发现他抓经济工作还是有一套的，建设工业园区、发展旅游产业、招商引资等工作都做得不错。” 省长为一个在全省排名最后的市长说话，并不多见，这些人都是人精，于是便不再有人表示反对。 常委、副省长王长青还特意又说了一些肯定的话，于是张峰的任免便得到了一致通过。 其实上，在俞东俊和龚超向省委组织部提交推荐名单后，省里曾经派了几名工作人员到丽华市对张峰和田洛进行考察。 他们分别找了许多人进行谈话，问的是张峰和田洛的工作能力、品德修养、为人处事等问题，当然这些人是不会发表倾向性意见的，再说了这些人的意见也没有任何作用，为此大家也不知道田洛和张峰到底谁能上位？ 对于许多人来说，无论是张峰还是田洛上位，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为此除了非常大的矛盾外，都会说二人的好话。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自己说了张峰或田洛的坏话，万一传到二人耳边，那以后就麻烦了。 这一次，省委组织部考察人员死活不接受丽华市委市府的宴请，说是杨部长特意交待的，中午吃的是快餐，下午谈话结束后，便立即坐高铁回省城。 张峰明白这样的做法，是杨部长担心田洛在吃喝和住宿招待上，对考察人员进行拉拢。 在等待任命的这段时间里，张峰很有规律地上下班，中午和晚上也没有出去应酬，防止喝多误事；白天上班，基本上都在办公室时待着，没有安排下基层调研、发表指示等，防止让人以为自己肯定能上位的猜想，一句话，现在要的是低调行事和做人。 二个星期不到，丽华市接到了省委组织的任命文件，任命张峰为丽华市委党委、丽华市委副书记、代市长、丽华市府党组书记，主持丽华市府工作。 虽然大家有心理预期，但还是被这样的任命惊到了。 毕竟张峰太年轻了，又是一次破格的任命。 龚超虽然提名了张峰，现在真的看到了张峰上位，心里还是很矛盾的。 当初自己提名张峰，是为了阻止田洛的上位。 另外，他欣赏张峰的能力，希望是一个好的工作搭档，如果丽华市的经济水平能得到大幅提升的话，他作为市委书记的脸上也是有光彩的。 俞东俊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但工作能力不行，做不出多大成绩。 对于张峰的能力和聪明，又让他感到了潜在的威胁。 不过，龚超还是对自己充满信心的，那就是自己在丽华市的实力和威望，就算张峰再厉害，也不是他一下子就能掌控的。 当然，最惊讶的还是田洛，他不明白，自己的年龄、资历都符合提拔条件，为什么最终还是输给了张峰。 最终的理由就是张峰有着深厚的背景和人脉，不是自己可以进行比拟的，甚至他都开始怀疑，俞东俊的辞职，是不是为了给张峰让路？ 否则的话，按照原先俞东俊与张峰的关系不错，为什么俞东俊却没有提名张峰，而是提名自己？ 如果让张峰和俞东俊知道田洛是这样猜想的，肯定会哭笑不得。 第569章任命会议 虽然张峰是常务副市长担任市长，丽华市的所有市级部门和各县区领导都认识他，但按照任命程序，还是要召开全市干部大会进行宣布。 生活需要有仪式感，干部任命更需要有这样的仪式。 丽华市会议中心的最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虽然大家都觉得参加这样的会议是在浪费时间，但很少有人敢请假。 不是有人说嘛，送礼的人不一定能记住，但没有送礼的人，肯定能记住。 换到这种任命会议上，你来参加会议，我不一定能记住；但你不来参加这个会议，我肯定记住了，你什么意思呢？ 张峰不一定会这么想，但其它人担心张峰会这样想，毕竟这种喜庆的任命会，大家应该都来捧场。 在会议中心的贵宾室，龚超和张峰正陪着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说话。 会议是十点钟开始，不到时间，这三个人是不会坐在会议室的主席台上，总不能让这三人坐在主席台上去等着干部们到来吧。 张峰当然先对杨部长表示感谢：“杨部长，辛苦了，从省城特意来丽华市，非常感谢。” 杨志远看到张峰能够上位还是很高兴的，此时他心情愉悦地说道：“年轻就是好啊，培养年轻干部不容易，我当然要来看看，顺便表示支持。” 本来的话，丽华市市长上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来宣布任命决定就行了，只是上次张峰来丽华市担任常委、副市长时，就由常务副部长来宣布的，现在张峰担任市长了，为表示重视，当然得由杨部长亲自来了。 现在杨部长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龚超心里惊了惊，原来，省委组织部杨部长如此看好张峰啊。 丽华市委常委、丽华市委秘书长走了进来，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在这个时候，市委秘书长的到来，表明会议时间快到了。 杨志远便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我们先去开会吧。” 龚超和张峰当然都从沙发上站起来，杨志远走在最前面、龚超落后杨志远一大步，张峰再落后龚超一大步，三人向会议中心的大会议室走去。 丽华市委秘书长拉开了贵宾室的门，让杨志远三人走出贵宾室，接着又顺着过道墙壁快走，拉开了大会议室的门，侧身让开，先让杨志远、龚超、张峰三人走向会议室的主席台。 主席台上只有三个座位。 杨志远坐在中间，龚超和张峰分坐在杨志远的左右二边。 会议由龚超主持，开场白很简单，几句话后，便由杨志远部长开始讲话。 杨志远首先是脸色严肃地宣读任命文件：经研究决定，任命张峰同志为丽华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代市长、市府党组书记，提名张峰为丽华市市长人选。 宣读完任命文件后，杨志远部长发表了重要讲话。 杨部长说，张峰担任丽华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是省委根据工作需要和丽华市领导班子建设的实际，从大局出发，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决定的。 杨志远部长肯定了丽华市近年来的工作后，专门提出了几点希望。 一要在加强思想建设上有更大担当作为。 二要在推动高质量发展上有更大担当作为。 三要在构建新发展格局上有更大担当作为。 四要在富民惠民安民上有更大担当作为。 说是考虑到丽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特别要推进共同富裕先行先试，构建优质均衡的公共服务体系，完善风险闭环管控的大平安机制，努力让人民群众的获得感成色更足、幸福感更可持续、安全感更有保障。 杨志远部长讲话后，便是张峰的表态发言。 张峰首先表示，坚决拥护、坚决服从省委决定。自己要干在实处、走在前列、勇立潮头，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期望。 一要做到思想有定力。 二要做到争先创优有作为。牢固树立正确的业绩观、发展观、现代化观，坚持一张蓝图绘到底、一任接着一任干，谋划推进一系列打基础、利长远的工作，干出经得起实践、人民和历史检验的实实在在的业绩。 三要做到造福人民有情怀。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舍寸功、不遗余力，用心用情办好一切有利于增加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的民生实事，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四要做到精诚团结有境界。 五要做到廉洁奉公有风骨。 最后，市委书记龚超也要进行表态发言，坚决拥护省委的决定。 任命程序履行后，过了一天，张峰让秘书找来市府秘书长严兴，直接说道：“严秘书长，麻烦你发个通知，今天下午召开市长办公会，你也参加这个会议。” 严兴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市长，召开市长办公会？” 张峰面对严兴的反问，奇怪地说道：“对，就是召开市长办公会，有什么问题吗？” 严兴苦笑道：“张市长，你是否忘记了，在丽华市，都是召开了常委会后，再召开市长办公会，龚书记说是这样才能切实有效地执行各项决定。” 还有这样的说法？！说实话，张峰原先倒是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规定，毕竟原先都是俞东俊在召开市长办公会。 本来的话，什么时候召开市长办公会？讨论哪些问题？形成哪些决议？都是由市长来决定的。 看来俞东俊确实觉得自己过于窝囊，便不想再干了。 张峰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如果说是自己都召不开市长办公会，让自己的威信在哪里？ 于是他想了想，便说道：“严秘书长，那就不叫市长办公会，可以说成市府各分管领导见面会，会议时间定在下午三点，所有副市长都要参加会议，一律不得请假。” 严兴还想说，但话到嘴边又不说了，他看到张峰的脸色不好，不想直接进行冲撞，反正我去通知开会，至于这个会能不能开起来，就不关自己的事情。 下午二点多，严兴过来向张峰汇报会议开不成的原由。 第570章开会时间之争 严兴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市长，你确定要召开市长办公会？” 张峰面对严兴的反问，奇怪地问道：“对，我要在今天下午召开市长办公会，有什么问题吗？” 严兴苦笑道：“张市长，你是否忘记了？在丽华市，都是召开了常委会后，再召开市长办公会，龚书记说是这样才能切实有效地执行各项决定。” 还有这样的说法？！说实话，张峰原先倒是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规定，毕竟原先都是俞东俊在召开市长办公会。 本来的话，什么时候召开市长办公会？讨论哪些问题？形成哪些决议？都是由市长来决定的。 看来俞东俊确实觉得自己担任市长过于窝囊，实在是不想再干了。 张峰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如果说是自己都不能自主地召开市长办公会，那自己的威信和尊严在哪里？ 当然，他也不想立即与市委书记龚超进行对抗，于是他想了想，便说道：“严秘书长，那就不叫市长办公会，通知上写明召开市府各分管领导见面会，会议时间定在下午三点，所有副市长都要参加会议，无故不得请假。” 严兴心想，换个会议名称有什么用？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主要是他看到张峰的脸色很不好，不想直接进行冲撞，反正我去通知开会，至于能有多少副市长来参加这个会议，最终这个会议能不能开起来，都不关自己的事。 下午二点多，严兴走过来向张峰汇报会议开不成的原由：“张市长，下午三点的会，可能要开不成。常务副市长江庆陪着市委书记龚超下乡镇调研去了。” “唐傲副市长要主持下午的现场会，沈启明副市长要主持召开座谈会，许凝副市长去省城开会一天，何冬副市长身体欠佳、在家休养。” “洪羽菲和沈云二位副市长在办公室，这二位副市长表示会参加会议。” 按照规定，丽华市配备一名市长、七名副市长。 一般情况下，市长办公会上要解决各种重要、重大的、紧急的问题，除了非常特殊的原因外，所有的副市长都要参加。 现在七名副市长中，只有二位副市长愿意参加张峰第一次召集的市长办公会，是想给张峰一个下马威还是想干什么？ 张峰想了想，对市府秘书长严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下午三点的见面会取消吧。” 严兴听了感觉一阵轻松，连忙附和道：“行，我马上去通知洪羽菲和沈云二位副市长取消会议，省得他们二人到时跑空。”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峰接着往下说道：“严秘书长，麻烦你再发一个通知。今晚八点半，在会议室召开市府全体干部大会。因事因病要请假的，直接跟我联系。” “没有特殊原因，缺席这次会议的人，在年度考评的时候，可以考虑给予基本合格或不合格。这一点，你可以记录在案。有人不服的话，让他直接来找我。” 严兴对于张峰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措感到非常惊讶。张峰这样做，是一定要进行开会啊。 当然，对于严兴来说，就算他再有疑问、就算他再感到不理解，也得执行张峰的决定，反正张峰把难题都包揽了，自己只负责通知就行了。 张峰自言自语道：“这些副市长很敬业啊，既然白天没有空，那么只能在晚上开会了。” “如果这些副市长一直这么忙，那么以后只能每个星期抽一个晚上举行会议，其它人员不要怪我不近人情，实在是这些副市长工作太认真了。” “反正我一个人在丽华市上班，晚上还是很空的，刚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虽然是张峰在自言自语，但严兴听起来，心里还是觉得非常震惊。 如果以后每个星期晚上都要开一次会，那么普通干部要怨声载道了，这些副市长要被人骂死了。 唉，看来，这个张峰也不是好惹的。 这还没有完，张峰继续说道：“既然是开大会，肯定是在大会议室里举行。这一次，主席台上只放我一个人的座位。” “对外解释是，有些副市长工作繁忙、不一定有空参加会议，为了避免让普通干部议论，干脆让所有副市长坐在下面。” 严兴悄悄地提醒道：“张市长，江庆和唐傲是市委常委，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张峰拉下脸来说道：“好好的市长办公会不肯参加，如果晚上这样的会议不愿意来参加，也不用来了。你记录一下，包括各个副市长在内的所有不参加会议的人员，按无故缺席进行处理！” 说实话，江庆在担任副市长的时候，就与龚超走的比较近，现在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听着龚超的意见，二人正在华仁镇考察山地设置成良田、向外市转卖土地开发指标的做法。 江庆正听到兴头上，忽然接到了严兴打来的第二个电话，听完后，语气不好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龚超当然看到江庆的神色不对、语气不好，便淡然地问道：“江庆，出什么事情了？” 江庆愤恨地说道：“龚书记，张峰见今天下午的市长办公会开不成，便挪到了今天晚上召开全体干部大会，还说不参加会议的，要影响年度考核。” 龚超本来是想给张峰一个警告，让他明白在丽华市，到底由谁说了算。前面的几任市长，都被自己震慑住，不与自己进行对抗。 现在张峰虽然没有与自己公开进行对抗，但他在他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公开进行折腾，这等于是向外界传递明显的信号。 龚超没想到一直温文尔雅的张峰，强硬起来会如此强硬。 当然，又不是自己出面，于是他便说道：“江庆，既然是晚上开会，又开的是全体干部大会，我们不能阻止张峰的做法，你去听听他会怎么说。” “再说了，我们要把团结和谐放在第一位，单打独斗可不行。” 江庆有些愤恨、有些嫉妒地说道：“张峰大概是年轻气盛，成为市长后，便想一手遮天。我还是要提醒提醒他，不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 龚超笑而不语。 第571章进行分工调整 晚上八点二十分，张峰一个人沉着脸坐在宽大的主席台上。 许多提前来到会议室的人员还好，毕竟会议还没有开始，可以坐在座位上轻声与旁边人员交谈或者玩手机。 如果是超过八点二十分进来的人员，看到张峰市长盯着自己，心里莫名会紧张一下。 其实上，张峰作为市长，不一定能认的清所有的工作人员，但这种感觉就是让人感到害怕。 八点二十五分，常务副市长江庆走进会议室，他下意识地往主席台走去，眼疾手快的市府秘书长严兴连忙拉住他，悄悄地用手指了指主席台，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下。 江庆脸色通红，愤怒地看了看坐在台上的张峰，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跟张峰公开叫板吧，总不能自己提出在主席台上增加桌椅吧，同时他看到其它副市长已经在第一排落座，难道自己甩手离开会场？于是他最终坐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 张峰看着江庆愤怒的眼神，神色淡然，完全一幅无视的态度。 八点半，张峰看了看手表，对严兴说道：“严秘书长，现在入场开会的人员，全部算做迟到，这些人都要写一份书面说明，解释为什么会迟到？这些书面说明要交给我过目。” “现在开会，大家都应该认识我，我就不进行自我介绍。” “为什么要让大家在晚上开会？主要是今天下午我要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七位副市长当中，竟然有五位副市长没有空，既然这些副市长工作如此认真，那么只能在晚上举行会议。” “按照规定，许多重大事情需要进行集体讨论，既然开不成市长办公会议，那么我就扩大会议的参加对象，扩大表决和讨论的范围。” “同志们，许多事情不等人啊，今后凡是各位副市长工作繁忙，白天无法参会的话，就放到晚上召开。” “如果与会人数达不到规定要求，我就会召开全体工作人员会议进行讨论和表决。” “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有二点。” “一是大家要端正思想认识，服从工作大局。我又不会吃饱没事干经常召开市长办公会。” “考虑要进行集体讨论和表决重大事项，在秘书长通知开会后，各人的工作先要放一放，总不能由于自己的分管工作而影响全局工作。当然，我也会让秘书长提前二三天通知各位。” “二是大家要提高自身的工作能力。每个岗位不同，所需要的能力也不一样。我看过有些公开发布的文件上的内容是抄袭的、错字别字很多；有的人不思进取，对于自身从事的业务不熟悉、不学习，群众来办事、来询问，推三阻四、一问三不知。” “今天开会，我只是告知大家，到时候如果检查到个人头上了，不要怪我事先没有说过。” “另外，在这里顺便再说一个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市长办公会，请所有的副市长参加，因病因事直接向我进行请假。” “既不请假，又不出席市长办公会的人员，一律按旷工处理，到时我亲自向省委组织部进行汇报。” 近百人的会议虽然只开了半个多小时，但张峰强硬的态度、严厉的措辞、粗暴的作风，还是让许多人感到震惊。 当然，张峰在会议上的态度和说话内容，早有人汇报给了龚超。 龚超的眉头皱了皱，张峰在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态度上完全没有如此强硬，难道成为了市长，张峰的自信心就开始膨胀了？ 接下来，应该如何进行应对？这是龚超需要考虑的问题。 第二天九点整，张峰如愿召开了市长办公会。 除了何冬继续请病假外，其它六位副市长全部到会。 张峰作为会议主持人，坐在长形会议桌靠门一端，左右二边都坐了三人。 市府秘书长严兴则坐在张峰的对面，负责会议内容记录。 张峰直接说道：“之所以要着急召开这个市长办公会议，主要是想对各位的分管工作进行适当的调整。” 额？！你不与任何一位副市长进行私下商量就进行分管工作调整？张峰做事太霸道了吧。 再说，张峰事先也没有露出一点风声，难道喜欢搞突然袭击？ 常务副市长江庆不高兴地说道：“张市长，现在立即调整大家的分工，好象不妥吧。” 张峰沉声说道：“我现在是代市长，全面主持工作，调整每位副市长的分工是我的职责，我没有其它意思，就是想把工作做好。” “原先我是常务副市长，对于大家分工的不合理，我没有职责进行调整，现在我有了这样的职责，当然要对不合理的分工进行调整。” 江庆冷着脸回应道：“张市长，大家工作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提出过疑义，张市长凭什么就觉得大家的分工不合理？” 张峰回应道：“没有人提出疑义，就表示大家的分工就是合理的。” 接着，他看着江庆问道：“江市长，你分管发改委、人社局等工作，其它分管的工作先不说，就谈发展与改革、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这二块内容，你说你分管多年，有什么工作亮点？是你提出了新颖的改革措施、出台了相关政策还是引进了多少人才？” 江庆与龚超走的近，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张峰当然毫不留情地进行批评。 江庆恼怒地回应道：“张市长，丽华市经济落后、改革难度大、人才引进困难，这是客观事实，怪不得我。” 张峰冷笑道：“如果大家都强调客观原因，那大家都不用做事。” “教育、卫生是纯花钱的单位。洪市长并没有由于丽华市财政拨款少就不做事。” “据我所知，她先后与各个高校合作，引进优良师资进行指导，引进先进模式进行管理，去年、今年的中考优秀率在全省的排名分别提升了一位和二位。” “再说，她引进社会资本，与丽华市人民医院合作，新建了全省最先进的肾病治疗中心。” “大家都知道的，全省、甚至全国都有病人跑到丽华市来动手术。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人来托请过吧。” 说实话，其它副市长看到张峰张口就指出江庆分管的这二项工作毫无建树，并立即说出洪羽菲副市长在教育、卫生方面的成就，知道张峰事先做了相应的准备，还是不要去撞到枪口上被张峰公开指责的好。 第572章采用强硬手段 在座的其它副市长，看到张峰拿出头鸟江庆说事，觉得有些过分，毕竟江庆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只是张峰现在是代市长，主持全面工作，他就有这样的职责与权利来调整各个副市长的分工，就算张峰做得过分，这些副市长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来进行反对。 除非大家都表示反对，只是这七个人又不是铁板一块。 江庆没有想到自己强调了困难后，张峰居然拿洪羽菲的教育、卫生部门来说事，便气不过地说道：“既然洪市长这么能干，那让她多承担工作好了。” 张峰立即顺着江庆的话往下说道：“既然江市长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我把洪市长与江市长的分工互换一下。” “我相信发展与改革工作、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工作在洪市长的领导下，肯定会做出亮丽的成绩。” 说实话，江庆刚才是话赶话，才会负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却被张峰抓住话头进行了分工调整，真是后悔的要命，但他又无话可说，难道自己的话和张峰的话如同儿戏？都是屁话？ 张峰又看向唐傲副市长说道：“唐市长分管金融工作多年了，为什么丽华市信用联社和金温县信用社还一直存在村级代办员？” “前段时间村级代办员私自挪用村民存款进行投资，投资失败后，代办员夫妇服毒自杀，留下千万元的烂摊子。” “虽说这是银行自身的事情，但你作为分管领导，对于存在多年的、几乎每个村庄都有村级代办员的现象，是熟视无睹还是另有原因？” “金温县天元镇黄树村的这起案件至今还没有处理好，唐市长，你觉得你能分管好金融工作？” 接下来，张峰对沈启明副市长、何冬副市长分管地某一项或二项工作进行了批评。批评的证据都有，让沈启明无法进行反驳。 此时，大家心里明白了，张峰对于昨天下午不愿意参加市长办公会的几位副市长的工作都进行了批评与调整，这是变相的进行警告。 想到这一点，大家更加不愿意多说了，担心多说多错。 今天还继续请病假的何冬，被张峰调整了所有强势的部门，相信何冬知道详情后，可能还会加重病情。 张峰说的理由也很正常、并能放在明面上：“既然何市长身体不好，就不能给予重担，大家都辛苦一些，帮何市长进行分担。” 再说了，张峰除了对江庆和何冬的分工进行大调整外，对于唐傲、沈启明、许凝三位副市长只是进行了个别部门的分工调整。 而对于市委常委、副市长沈云，副市长洪羽菲则安排了好多个强势部门。 张峰最后强调道：“有些人可能会认为，我对这项业务不熟悉啊，我怎么进行分管？” “我想说的，任何人对任何事，在最初的时候都不是熟悉的。对于不会的、不懂的内容，可以进行学习嘛。” “上级部门一直要求我们保持先进性，就是要求我们不断学习新知识、领会新精神，我相信大家都能做到。” “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严秘书长，你辛苦一下，整理好今天的会议记录，顺便起草一份各个副市长的分工文件，我来签发。” 张峰、洪羽菲、沈云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江庆、唐傲、沈启明、许凝四位副市长则继续坐在位置上，毕竟平白无故地被调整了分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最大的损失者，江庆此时拍桌子骂道：“张峰年轻张狂，根本没有把我们这些副市长放在眼里。” 唐傲回应道：“是啊，张峰真是太霸道了，难道以后他想搞一言堂？” 沈启明则提议道：“要么我们向省里进行反映，说张峰完全没有搞民主集中制的意识，自说自话、自作主张。” 许凝则泼冷水道：“向省里反映？向哪个部门进行反映？向哪个领导进行反映？” “不是我说泄气话，你们看到了省委组织部杨部长亲自来宣读张峰的任命文件，并对张峰的工作大加赞赏，我们现在向省委组织部反映张峰，难道想打杨部长的脸？” “昨天我在省里开会，顺便打听到讨论张峰任职的事情。据说，好几位省里领导都为张峰说话，你们现在去反映张峰的情况，是不是自讨没趣？” 听了许凝的话，其它人真的都泄气了。 是啊，张峰从常委副市长、到常务副市长、到代市长，在仕途上一直很顺畅，他的背景和人脉肯定非常厉害，一定要与他进行对抗？ 既然没有适宜的办法，那就只能接受现实，于是大家在唉声叹气中分开了。 张峰坐在办公室里，回想起刚才的市长办公会，他之所以要进行分工调整，当然是为了进行震摄，否则的话，以后根本无法开展好工作。 虽然今天这样搞突然袭击，会让五位副市长觉得自己的工作作风过于霸道，说轻是不注重班子团结，说重就是自己独断专行。 现在是非常时期，张峰只能用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 下班后，张峰接到徐猛的电话，说是负责监控陈雷和陈军的民警发现这二个人各自约了一名模特准备入住天云山别墅。 经王元联系，省旅游局在丽华市的天云山风景区和丽园湖风景区举办“天丽杯”模特大赛。 张峰之所以取名“天丽杯”，一是暗合这些模特都是天生丽质，二是暗指天云山和丽园湖风景区。 模特大赛举办后，由于俞东俊调离，张峰和田洛竞争上位，张峰为了低调行事，并没有出席任何一场模特比赛活动，而是由市委书记龚超频频出面参与。 面对年轻佳丽，龚超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由于龚超的重视，倒是让比赛活动的安保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让张峰根本不用操心。 既然模特比赛放在天云山风景区举行，这些模特当然就住在天云山宾馆里。 天云山宾馆背靠大山、山色青莽，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流过，青山碧水与蓝天白云交织掩映，风景秀丽。 为了照顾不同层次的游客需求，天云山宾馆既有星级宾馆的客房，也有一批联体或独栋别墅。 陈雷和陈军既然约模特相会，为了显示财力，肯定会入住独栋别墅。 第573章实施抓捕行动 现在城市里的商界精英、社会名流不再流行在大酒店吃饭，而是选择在一些拥有家庭风情的私房菜馆用餐。 私房菜，主要是私密性、菜肴精致，不像酒店里是那种流水席地形式。 天云山宾馆的别墅客房可以提供这样的私家菜。 提前进行预约的话，食材可以由天云山宾馆提供，当然也可以由客人自己带入。宾馆的厨师可以上门来提供烹饪服务，宾馆保洁员则上门提供清洁服务。 既有在家吃喝的温馨，又不用担心在公众场合碰到自己不想碰到的人，同时还不需要客人自己动手的麻烦。 陈雷和陈军分别坐着各自的车来到了事先预定的天云山宾馆的二号别墅。 二人下车后，身边各自带着一位年轻模特，容貌靓丽、看起来非常有味道。 四人走进别墅的餐厅，这个餐厅与厨房隔着一面透明的镜子，既可以完全隔绝厨房的油烟味，又可以看到厨师在厨房里面的一举一动。 四人在一张极具家庭气氛的圆桌前坐下，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送来茶水。 陈军卖弄道：“你们喝口茶，尝尝鲜。这茶是农家茶，只选择茶树的头茬嫩芽，外面至少要卖几千元一两。” 说实话，这二位女模特见过一些世面，但现在来到如果高档的别墅客房，享用着专门厨师烹饪的菜肴、喝着昂贵的茶水，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嫩芽制成的绿茶，完全喝的是噱头，其实茶味很淡。 对这二位年轻的模特来说，还不如喝杯奶茶来的舒服。 等到冷菜端上来，陈雷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开吃了，先搞个气氛，等会热菜上来，热乎乎的吃着更舒服。” 陈军则问道：“安暖、柳菲，你们喜欢喝什么酒？五粮液还是茅台？” 其中名叫安暖的模特说道：“陈总、陈公子，我和柳菲都不会喝酒，主要是喝酒过敏。这几天要比赛，会影响自身形象。” 陈军豪气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的，这种比赛，如果有老板愿意进行大力赞助的话，完全可以决定比赛的名次。” “实话告诉你们，我爸是天云山风景区的老板，这次全省模特比赛之所以放在天云山风景区比赛，就是我们赞助了5000万元。” “评委的评审费都是我们赞助的，你们说，我们能否决定比赛的名次？” 张峰和秦丰在天云山宾馆的监控室看着陈军如此大言不惭地睁眼说瞎话，都想揍他一顿。 张峰当然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里来监控陈雷陈军父子的娱乐活动。 主要是张峰在前段时间接到了举报信，要复查陈雷当年的案子，现在最好是能抓到陈雷从事不法活动的证据，才能名正言顺地对他实施抓捕。 当然，如果这二个女模特与陈军陈雷父子你情我愿地发生亲密关系，张峰也毫无办法。 二号别墅里，陈军接着说道：“算了，既然你们喝酒过敏，那就不喝高度白酒，大家喝点红酒吧。红酒没什么度数，还有美容功效。” 模特安暖还是拒绝道：“陈总、陈公子，不好意思，红酒也不能喝，皮肤会出红点点。我们等会儿以茶代酒多敬陈总、陈公子几杯吧。” 陈军摇了摇头、拉下脸来说道：“不喝酒，没气氛啊。” 模特柳菲接话道：“陈总、陈公子，那我们就喝一杯吧，多了真不行。”停了停，又对安暖说道：“明天没有比赛，只喝一杯红酒的话，后天应该会没事的。” 陈军听了笑道：“行，你们意思意思就行。” 专门提供上门服务的厨师手艺确实不错，大家吃得很尽兴。 虽然模特要注重身材，不能多吃，便由于食材珍贵、味道上佳，还是让安暖和柳菲胃口大开。她们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吃饱才有力气减肥。 厨师做完了菜，便开始离开别墅，反正到时会有保洁员上门来进行打扫。 继续吃喝一会儿后，安暖和柳菲觉得天昏地旋，心知不好，却早已经没有了呼喊和挣扎的力气。 陈军则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赶紧将放置在餐厅角落里的香炉给熄灭了，又推了推已经趴在桌子上的陈雷，将他推醒后，说道：“熏香用过量了，没想到我们服过解药，还是感觉有些迷糊。” 陈雷甩了甩脸，说道：“我们再吃点解药，清醒一下。用过量没关系，就怕没有迷晕他们。” “我们现在一人一个先扶到房间里解决一下，到时，还可以进行交换。” 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模特，陈雷那微胖的身体还是激动得有些颤抖。 作为老手，他也不会急于享用这道“美餐”，他坐在床边，欣赏了好一会的美人卧睡图，一手拂动着安暖乌黑的长发，将那刚才走动而凌乱了的青丝拨回了两侧，露出了精致绝美的脸颊。 就在陈雷和陈军想动手占有安暖和柳菲的时候，多名警察突然破门而入，有图有真相，陈雷和陈军立即被带离天云山宾馆。 张峰又让人放出风去，主要想吸引陈氏集团的员工或客户对陈雷陈军父子进行举报，从而发现更多的线索。 他知道陈雷陈军父子的能量，光凭这件事情，并不能拘留多少时间，现在需要打个时间差。 回到办公室后，洪羽菲副市长来找他。 洪羽菲直接说道：“张市长，与高校合作办学、引进社会资本与丽华市人民医院合作，其实都是你的功劳。” “现在你让我分管发展与改革，我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只是我又担心干不出业绩来，让江副市长笑话。” 张峰摆摆手，说道：“洪市长，虽然教育、卫生上的这二件事情，主意是我出的，但实际执行是你在做的，而且做的非常好，为此功劳当然应该算你的。” “至于发展与改革方面的举措，我现在倒有个想法。” “上次，我参与处理过天云山风景区普通员工打架事情，发现许多外来务工人员的居住条件很差。” “我在想是否可以出台《丽华市加快培育和发展住房租赁市场的实施意见》？力挺住房租赁市场，从而给外来务工人员和单身白领带来实惠。” 洪羽菲听了张峰的话，还是觉得有些不明白，张峰只得进行详细的解释。 第574章发展房屋租赁市场 张峰向洪羽菲解释道：“近年来，外来人口、本地农民和山民离开农村、林区进城镇打工增长很快，带动住房租赁需求的快速增长。” “从住房安全规范、社会秩序稳定、生活便利舒适、环境整洁卫生、公共服务完善等多方面要求看，我市的住房租赁市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非常突出，存在不少短板。” “根据调查，市场主体发育不充分，全市90左右的租赁房源为分散出租；专业化住房租赁机构经营规模小、服务范围窄、市场占有率低。” “市场供需结构不平衡，部分产业集聚区职工宿舍或租赁住房配置严重不足，致使大量产业工人散居于“城中村”、城乡接合部。” “租赁政策体系不完善，市场主体培育、多层次租赁房源供给、“商办改租”、“工改租”等方面政策支撑还不足。” “市场监管体系不健全、相关部门之间各自为政、缺乏信息互通共享，未能形成强有力的统筹协调机制和有效的闭环监管体系。” “洪市长，虽然丽华市经济欠发达，但房价一直在缓慢上升，为此健康稳定运行的住房租赁市场在解决新市民居住问题中的重要性将更加突出。” “我们发展住房租赁市场，有助于推动产城融合、高质量发展，有助于改变城市“脏乱差”现象、实现转型发展，更是补齐短板、提升民生福祉的需要。” 洪羽菲惊讶地听着张峰的讲解，心想这家伙果然厉害，把原先大家熟视无睹的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 张峰停下来，喝了一口茶，他知道洪羽菲已经被自己说动，便继续说道：“我们出台政策的主要目的是大力培育和发展住房租赁市场，加快建立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 “考虑到丽华市财政困难，我们不必考虑由丽华市投入财政经费。” “在工业园区附近，我们可以优惠提供租赁住房用地，统筹建设功能复合、服务完善、职住平衡、宜居宜业的租赁社区，推动“产、城、人”的融合发展。” “在租赁住房需求较大的区域，采取“限房价、限地价、竞自持”方式出让土地，土地竞得人自持租赁住房用于租赁。” “支持企业利用自持产业类工业用地建设租赁住房。允许新供村级发展留用地建设租赁住房。允许非房地产企业将依法取得使用权的土地，经批准后用于租赁住房建设。探索利用集体建设用地和企事业单位自有闲置土地建设租赁住房。” “允许改建房屋用于租赁。提出在符合产业规划发展、结构安全、消防安全等前提下，允许企业将闲置商业、办公、工业用房等改建为租赁住房。 “我们还可以盘活存量闲置房源。梳理整合机关事业单位、国企等单位闲置房源，由国有企业或委托专业化住房租赁企业运营管理。” “支持住房租赁企业以收购、长期租用、委托经营等方式筹集社会闲置房源，采用“房屋托管+标准化装修+互联网租房服务”经营模式，进行统一运营管理。” 张峰最后感叹道：“安居才能乐业。这些扩大房源供给的举措将使产业人员产生强烈的归属感，实现由外来务工者向本地新市民的转变。” 洪羽菲想了想，小心地提醒道：“张市长，出台这样的政策当然是好事，只是会不会引发更多的纠纷？会不会觉得我们的手伸的太长了。” 张峰笑道：“新生事物总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我们总不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而不做事情。” “当然，我们在鼓励开租赁业务时，要健全管理体制。” “可以建立完善由市级部门、区县(市)、乡镇(街道)、社区居委会或村民委员会组成的四级住房租赁管理体制，将住房租赁管理纳入基层行政服务。” “另外，我们要强化市场监管。” “比如严肃查处‘群租’行为。比如严格按规改造租赁房屋，改造后的租赁房屋应当符合相关规定。” “再比如我们要持续整治‘高收低租’‘长收短付’等租赁市场乱象，严厉打击垄断房源、哄抬租金等违法违规行为。” “要加快建立租金监测体系和住房租赁指导价格发布制度，提高市场租金透明度，规范市场经营行为。” “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成立一家相应的公司，致力于成为住房租赁新生态的打造者、住房服务领域的赋能者、新金融理念的践行者。” “公司可以围绕平台经营、存房业务、资产管理三个方向开展业务，为房地产企业及专业租赁企业、中介及个人免费提供公正透明的交易环境和服务保障，推动住房租赁市场机构化、专业化、规模化发展。” 张峰最后说道：“洪市长，你把我的这些建议与想法向丽华市发展与改革委员会的相关人员进行讲解，让他们先拿出具体的方案来，再选择几个试点单位先行先试嘛。” 过了几天，丽园湖风景区第一期开始对外营业。 前面的广场上，挂满了气球，停满了各种车辆。 今天风景区开业，王元几乎请来了丽华市所有的各界名流，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 毕竟风景区刚开业，谁都想来认识认识。俗话说得好，多一个朋友多条路。 特别是有些人知道王元的背景，更想趁机进行结识。 远远看去，来到这里的，都是西装革履。要么是名门世家、要么是混社会的、要么是做买卖的。 就连媒体都惊动了不少。 而开园仪式上，最令全场瞩目的，当然是丽园湖风景区总经理苏檀儿了。 苏檀儿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长裙，妩媚性感又不失端庄大气。 不得不说，美女在哪里都是焦点。 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苏檀儿的身材，而苏檀儿不仅漂亮，今天更是在众多商界名流之中，凭着机智的口才和聪明的头脑，更是左右逢源、应对自如。 张峰当然出席了这个开园仪式，对于苏檀儿的能力和美貌都感觉深刻。 许丽与她比起来，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交际能力都差了档次。 幸亏天云山风景区与丽园湖风景区是错位竞争，而且张峰与王元关系不错，否则的话，天云山风景区的经营活动就危险了。 开园仪式后，张峰有事回天宁市一趟，却遇到情绪低落的沈如烟。 第575章沈如烟的反常 张峰趁双休日回了一趟天宁市，主要是他与孟晓都有需求，感情还是需要经常进行维护的。 星期六的早上，手机铃声把还在睡梦中的张峰吵醒了。 张峰迷迷糊糊地抬起手向床头柜摸索着，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懒洋洋的说道：“喂，谁啊？” 手机那头却没有人应答，张峰觉得可能是别人打错，正想挂掉时，手机那头飘来了一句似曾相识的声音：“张峰，还在睡觉呢，都几点了，还睡？” 张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居然是沈如烟的声音！ 不过，此时沈如烟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情？ 张峰看了看床边，发现孟晓已经起床买菜去了。 孟晓的母亲则带着外孙去公园游玩，主要是想给张峰和孟晓创造更多相处的时间。 张峰惊讶地问道：“如烟，你怎么现在想到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沈如烟回应道：“我从省城上高铁，刚好看到你回天宁市，昨晚我不好打扰你们二人，毕竟小别胜新婚。” “现在想起来了，给你打个电话。” “我今天在天宁市区，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张峰听到了开锁声，知道孟晓回来了，便压低声音说道：“好吧，我们确实长久没有见面了，你发我地址吧。” 孟晓果然是提着菜进来，看到张峰刚挂了电话，便问道：“张峰，你起来了？” 张峰点点头：“刚被一个电话吵醒了，于是便干脆起床了。” 作为市长，张峰当然电话会很多，孟晓不疑有它，便拎着菜进了厨房。 她打算在这二天，好好展示一下厨艺，让张峰好好补补。 毕竟昨晚二人亲密运动了二回。今天晚上，还想再进行亲密运动的。运动次数过多，消耗当然很大。 张峰走进厨房，双手环绕在孟晓的腰间，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孟晓躲闪道：“别闹，我要洗菜呢。” 张峰把孟晓直接揽进怀里说道：“时间宝贵，让我先抱抱。” “今天中午，明元区的一些人打算聚一下，我不在家吃了，晚饭我保证回来吃。” 张峰知道如实告知的话，会伤了孟晓的心，他只能找一个这样的理由。 他从家里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打快车，来到沈如烟事先预定的包厢里。 相对而坐后，张峰发现沈如烟神情憔悴。 张峰便关心地问道：“如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如烟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心累，想找人说说话。” 张峰不再多问，她想倾诉自然会进行倾诉，自己当个忠实的听者就行。 于是他转移话题：“先点东西吃吧。” 张峰点了几道小菜，上菜后，发现沈如烟并没有动筷子，便细心地问道：“如烟，你难道不饿吗？吃点东西吧。” 沈如烟抬起头幽幽地说道：“我不是很饿，你吃吧。” 看着原先活泼开朗的沈如烟如此情绪低落，张峰觉得肯定出事了，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沈如烟不说，张峰并不方便进行询问。 张峰只能劝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多少要吃点的。” 沈如烟听了，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夹了一点菜，放进嘴里咀嚼，眼睛盯着包厢窗外。 好不容易吃完饭，沈如烟坚持付账，张峰当然不会与她多计较，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快走出包厢时，沈如烟说道：“我昨晚在这家酒店开了一间房，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上去再聊会吧。” 去房间里单独聊天？显得太暧昧了吧。 张峰觉得沈如烟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说实话，张峰在仕途上更进一步，觉得要更加小心，于是现在不想多惹麻烦，但看到沈如烟情绪如此低落，又担心她会想不开，便想趁聊天的时候知道具体的原因。 二人坐在客房的沙发上，沈如烟望着窗外，悠悠地说道：“张峰，我快要结婚了。” 结婚？这是好事啊，不过，看样子，好象沈如烟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她根本不喜欢对方？ 张峰下意识地说道：“如烟，恭喜你、祝福你。” 没想到，沈如烟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恼怒地说道：“交换的婚姻有什么好幸福的？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高兴的？” 额？！自己祝福她婚姻幸福，沈如烟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为了安抚沈如烟的情绪，张峰只好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放在沈如烟的双肩上，嘴里说道：“如烟，不要这么激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沈如烟没有坐下，而是趁势抱住了张峰。 张峰不好意思把她推开，毕竟她现在需要一个肩膀依靠，但他又不敢抱紧她。 张峰疑惑地问道：“如烟，听你话的意思，这个婚你不情愿结？” 沈如烟呢喃地回应道：“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但是我父母催的太紧，我只能去满足父母和家族要求。” 这种事情，张峰一点也帮不上忙，只能任由她抱着、当个忠实的听众，听沈如烟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说实话，二个男女在私密的房间里长时间的拥抱着，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沈如烟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张峰是忍无可忍，最后只能是不再忍，于是二人最终进行了一场亲密运动。 看着沈如烟离去的背影，张峰不知道今天这样的行为，对以后二人的关系是好还是坏？ 回到丽华市，张峰觉得自己现在要站在全局考虑问题，为此他专门组织召开了丽华市“大脚板走一线、小分队破难题”抓落实专项行动推进会。 张峰在会上强调，全市各级各部门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要拧紧思想发条、强化责任担当，加快进度节奏，真走真抓真破、大干苦干实干，真正做到抓一件是一件、干一件成一桩。 要落实“实干实干再实干、落实落实再落实”要求，要把抓落实专项行动成为推进工作的大载体、狠抓落实的大平台、锤炼干部的大舞台。 必须保持思想定力、工作定力，坚持不懈地推动抓落实专项行动取得更大成效。 既然要真抓实干，张峰当然要带头工作。 张峰现在需要对一个烂尾多年的项目动手。 第576章烂尾的天明湖度假园 前二天，有人给市长信箱寄送了实名举报信。 主要是反映丽华市郊区的天明湖附近有近三十幢烂尾别墅。 在如此风景秀丽的天明湖旁边居然有烂尾别墅？！张峰觉得不可思议。 为了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张峰当然要搞清楚具体的原由。 通过询问相关人员，张峰明白原来是多年前，陈氏集团与丽华市府签订了开发协议。 由陈氏集团投资开发天明湖旅游休闲度假园，当时该园被列入丽华市重点文化产业项目、曲江省第一批水利风景区。 开发协议签订后，当时的市长赵世伦为了自身工作业绩，提出“特事特办、大干特干”，允许“边设计、边施工、边审批”。 后来随着市长赵世伦调离，俞东俊市长不承认此协议，天明湖旅游休闲度假园因办证卡壳，建好的近30栋独栋别墅成了烂尾楼。 张峰在相关部门人员的陪同下，来到天明湖实地查看。 此时他才发现天明湖其实是个以灌溉为主，兼有防洪、供水等综合利用的中型水库。 一路走来，张峰发现天明湖风景优美，有“天明湖里十八湾，湾湾景色不一般”的美誉。 按照陈氏集团与丽华市府签订的协议显示，项目总投资5亿元，建设内容及规模为：游艇俱乐部、室外小球运动俱乐部、高星级主题文化酒店、商务会馆等，总建筑面积30万平方米。 张峰细心地看到这份协议里，并没有近三十幢别墅，有人解释说，这三十套别墅算是度假酒店的一部分。 理由虽然牵强，但也说的过去。 只是为了赶工程进度，为了赶销售，当时的市长赵世伦主持召开天明湖度假园项目建设协调会，丽华市的环保局、林业局、国土房产局、建设局、交通局等相关负责人参会。 会上，赵世伦强调，必须高度重视项目建设，寻找突破点，采取有力措施，在不违反相关规定的前提下，有关工程可以边设计、边施工、边审批，切实加快工程建设速度。 只是，虽然随后赵世伦市长还多次开会强调大开绿灯、加快工程进度，但天明湖度假园也未能运营一天。 包括三十幢栋别墅在内的天明湖度假园“第一园第一期”项目顺利竣工。该项目获得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国有土地使用证等证件，但未获施工许可证、产权证等证。 不过，此时赵世伦市长已经调离，接任的俞东俊市长并不认可这个项目的违规操作，市委书记龚超也不支持，为此陈氏集团的员工多次前往相关部门递交材料，均因不符合政策要求，未能审批通过。 有部门的工作人员称，当时这个项目是按照赵世伦市长“边设计、边施工、边审批”的指示，相关部门采用变通的办法，给一期工程办理了相关证件。 但是，随着赵世伦市长的调离，龚超、俞东俊、张峰都没有对这个项目发布进一步指示，办理施工许可证无据可依。 最后他说道：“大家应该知道的，这个项目都建得差不多了，怎么办施工许可证？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市委副书记田洛虽然与陈雷关系不错，但他不愿意为了陈氏集团的事情进行违规操作，为以后的晋升留下把柄，因此证件不全的天明湖度假园和三十幢别墅便烂尾着。 当然，陈氏集团为了省钱，当时以天明湖为抵押，向丽华市信用联社贷了1亿元开发了一期旅游项目和三十幢别墅。 陈氏集团是打算对这三十幢别墅进行对外销售，获得销售资金后，再来开发天明湖。 为此，天明湖度假园和三十幢别墅烂尾，最着急的是丽华市信用联社，陈氏集团其实上并没有多大损失。 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雷明白丽华市上层关系变动，便收敛了做生意的方式，并没有与丽华市相关部门进行扯皮。 张峰在现场看到，杂草已从一些空地上窜出，建成的别墅由于长期日晒雨淋，已经破败不堪，萧条景象与风景秀美的天明湖形成了强烈反差。 随同的丽华市环保局负责人告诉张峰：“张市长，天明湖度假园选址不当，如果进行运营，便会有生活污水排出。” “当初该园属在建项目，并没有获得环评资格，我们一直不同意进行项目运营。” “主要的原因是天明湖度假园处于饮用水水源二级保护区内，与国家政策不符。”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相应的规定给张峰看：“张市长，国家规定取水口半径300米范围内水域为一级保护区，一级保护区外向距离不小于2000米区域的水域面积，但不超过水域范围属二级保护区。” “二级保护区的保护措施里有这样的规定的：已建成的排放污染的建设项目和原有排污口，必须由县级以上相关部门责令拆除或关闭。” “我们发现，天明湖度假园就在饮用水水源二级保护区内。” “如果让天明湖度假园进行运营，现在的群众的环保意识增强，肯定会发生群体反映问题事件。” 张峰原先还想让陈氏集团出资完善所有手续，让烂尾工程对外进行运营，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但现在看来，涉及到环境污染问题，根本无解。 如果要想彻底杜绝环境污染问题，必须重新开挖一条专门的排污管道，并且要长期负责保养，成本太高，不太现实。 赵世伦当初为了工作业绩，根本不管相应的规定，就盲目地给在二级水资源保护区内的天明湖度假园颁发相关证件？ 当初的丽华市重点项目未运营一天被闲置着，造成巨大浪费，是否值得总结和反思？ 既然没有重新运营的可能性，张峰便开始下令进行拆除，一是这些工程烂尾这么多年，老百姓指指点点，有损形象，同时影响天明湖的整体风光。二是这些烂尾工程存在安全隐患，万一发生伤害事故，一些领导还是要被问责的。 采取这样的行动后，张峰最终与陈氏集团硬抗上了。 第577章强硬拆除 天明湖位于丽华市郊区，离丽华市城区并不远，再加上风景秀丽、有山有水、风水极佳，为此陈氏集团看中这里进行开发时，首先就开发了三十幢别墅，想进行对外销售。 当初的销售口号是“我有五千万，在丽华市未找到顶级豪宅别墅”的推广文案，到在端午举办的“热气球360度环飞看别墅”，一时风光无限。 天明湖别墅的意向销售价格是3000万元/套起，三十套别墅可以回笼资金9亿元，陈氏集团拿着这些钱不仅可以进行天明湖的深度开发，还能狠赚一笔，陈氏集团玩的是空手套白狼。 丽华市虽然整体经济不够发达，但有钱人还是有一些的。在广告轰炸下，还是有很多富人前来看房，但因未获取预售证，最终没有卖出过一套。 后来，随着赵世伦市长的调离，违规进行开发的后遗症开始爆发，天明湖度假园项目完全烂尾。 张峰经过查询，最终发现陈氏集团在赵世伦的支持下，打着“边建设、边审批”的旗号，竟然没有交纳过土地出让金！ 也就是说，陈氏集团虽然与丽华市府签订了开发协议，但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资格在天明湖进行开发。 再说，陈氏集团在开发过程中，各项手续不齐，这些烂尾的地面建筑就成了违章建筑。 查清这些情况后，张峰才有底气下令对这三十幢别墅和其它配套建筑进行拆除，否则人家是合法的建筑的话，就算长期烂在那里，张峰也无法进行执法。 张峰下令拆除这三十幢别墅，惊动了陈氏集团和丽华市信用联社。 陈氏集团觉得这些别墅虽然烂尾着，但只要存在着，他们还占着天明湖，外人还无法介入开发；另外，等到以后形势变化，可以重新进行开发。 现在张峰下令拆除这些建筑，就是表明陈氏集团在天明湖的所有开发工作化为乌有，而且丽华市还可以对外重新进行招商引资。 原先的市长俞东俊只是不愿意违规办理续建手续，现在换成张峰更狠，竟然直接下令进行拆除！ 陈氏集团当然派人来进行抗议，张峰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就叫他们拿出交纳土地出让金的证据和地面建筑完整的手续。 没有？对不起，拆！补交？那就按现在的价格进行交纳！ 随着房价的上涨，现在的土地出让金比前几年几乎贵了一倍！ 而且张峰明确表示，陈氏集团交纳了足够的土地出让金后，可以继续开发天明湖，但这三十幢别墅手续不齐，又污染水库，影响水质，为了几十万人饮水安全，必须拆除。 面对强硬的张峰，既要交纳如此多的土地出让金，又要拆除已经建成的三十幢别墅，陈氏集团觉得经营风险太大，最终放弃。 对于丽华市信用联社来说，张峰拆除三十幢别墅、重新收回天明湖的开发权后，便无法收回原先发放出去的贷款。 虽然这笔贷款已经永远收不回来，但毕竟原先还有这些抵押物在那里。 张峰面对丽华市信用联社的领导抗议，只问了一句话：“陈氏集团没有交纳足够的土地出让金，根本没有取得天明湖的开发权，银行凭什么给予抵押贷款？” “难道你们仅凭双方签订的协议就开始发放贷款了？” “你们违规操作造成的损失，还有脸来找我说事？” 等到丽华市信用联社领导灰溜溜地离开，张峰坐在办公室里考虑，自己现在已经是市长，不是原先的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 现在他不是专门去负责某一方面的事情，而是要进行通盘考虑、要做规划、要进行全局布置，今后更多的是做协调指挥工作，而不是事必亲躬，这就和原先县委书记差不多，但与副市长工作方式完全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丽华市委常委、副市长沈云笑呵呵地来到张峰的办公室。 说实话，对于张峰能成为市长，沈云的心里也是感到惊讶的，毕竟张峰实在过于年轻，履职资历浅。 当然，他也只是对于张峰的快速晋升感到惊讶，并没有其它想法，毕竟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接替俞东俊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与俞东俊相处还和谐的那样，与张峰愉快配合吧。 想通了这些，沈云当然会放下身段，主动向张峰示好，而张峰明显感觉到沈云的善意后，也给予了热情的回应。 沈云曾经打听过张峰的经历，知道他一路过来，原先的对手都倒下了，而他却一直顺畅地晋升着。 这几年来，沈云原先工作有些消极，现在倒让看到了工作的热情。 现在沈云来张峰办公室，笑着开口说道：“张市长，不好意思，实在是有事要来打扰你。” 张峰则表现出足够的热情，先是站起来进行迎接，接着让座到会客沙发上，发烟点烟，同时还让秘书泡上好茶。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张峰，一个光杆司令是没有办法完成战役的，市长也是如此。 如果有人愿意与你一起工作、一起努力，那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会有人看自己不爽、有人会暗中打扰自己的工作，但也会有人愿意与自己进行合作，共同把工作做好。 寒喧一阵后，沈云向张峰汇报了丽华市信用联社副总经理林巧协助完成银行存折掉包、千万资金大挪移的“神操作”。 自从张峰把唐傲副市长原先分管丽华市信用联社调整为由沈云负责后，丽华市信用联社的部分工作人员开始进行举报。 举报的对象主要是二个，一个是丽华市信用联社副总经理林巧，另一个是丽华市信用联社城区信用社主任姜新。 举报的内容讲起来有些复杂和拗口。 听取银行专业人员的分析后，沈云觉得案情重大，决定向张峰进行汇报。 张峰听取汇报后，立即下令对丽华市信用联社副总经理林巧丽华市信用联社城区信用社主任姜新进行抓捕。 经过审讯，具体案件浮出水面。?? 第578章资金大案 陈氏集团的陈军想向丽华市正德集团董事长孙义云借款人民币5000万元。 在此之前，陈军曾经跟正德集团借过钱，因为法律规定，公司之间不允许资金拆借，因此都是正德集团董事长孙义云将钱款划入其个人名下再借给陈军，毕竟私人之间的借款不受限制。 这一次，陈军想向正德集团董事长孙义云再借5000万元，由于数额比较大，孙义云有些犹豫。 陈军提出一个建议，只要孙义云将正德集团的5000万元存到他指定的银行里即可，并不需要直接借给他。 这样正德集团的钱款不仅放在银行里很安全，而且还可以享受到他的借款利息与银行存款利息。 说实话，孙义云开始将信将疑，觉得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但他听到陈军让他把钱打入丽华市信用联社帐户时，他便完全放下心来，他相信丽华市信用联社应该不会做手脚。 为此孙义云同意按照陈军的方式进行操作，将5000万以其个人名义存到丽华市信用联社。 张峰虽然头脑聪明，但也听得云里雾里，要知道，这样的操作，完全违背金融常识啊。 副市长沈云也是苦笑道：“张市长，我也是化了一些时间，找了熟悉金融业务的人，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云介绍道，上述操作方式属于“存款方式借款”。所谓存款方式的借款，就是事先和资金出借人谈好，出借人到银行开立二个账户，一个账户存款，一个账户不存款，然后通过涂改没有钱的账户，接着更换成出借人存有钱的存折，然后再将钱转出来，转到借款人的账户里。 这样的操作方式当然是不合规定的，但在银行内部人员的配合下，也是可以完成的。 陈军与孙义云在这次借贷行为中，陈军和孙义云在丽华市信用联社副总经理林巧的支持下，孙义云在丽华市信用联社开设了两个个人存款账户（A和B）。 孙义云在A帐户中存入5000万元，并将B帐户存折及两本存折的密码交给陈军。 接下来，在林巧的办公室内，陈军按照林巧的指导，对B存折账号、存折号码等项目进行遮盖、涂改，将其变造成A帐户的存折内容，并到丽华市信用联社城区信用社姜新处办理存折更换，凭着孙义云提供的身份证及存折密码，陈军再次领取账号为A的存折。 最后，陈军再次赶到丽华市信用联社，林巧利用副总经理的职务便利，审批同意将账号为A的存折内的5000万元资金划入陈军个人账户。 为了感谢林巧合在存款、划帐等操作中的帮助，同时还可以进行长期合作，作为回报，陈军决定给予林巧200万元的好处费。 有意思的是，林巧收取好处费的方式相对“巧妙”，自己并不直接收取。 据交代，在陈军、孙义云进行存款操作的前一日，陈军约林巧见面商谈存款操作事情，在林巧、方清薇要离开时，陈军将事先准备好的100万元现金送给林巧，林巧示意一起来的方清薇予以收取。 剩下的100万好处费则是通过银行转账完成的，同样也是先经手方清薇的个人账户。 林巧要求方清薇用其银行卡收取该笔款项，方清薇明知上述款项系陈军送给林巧好处费的情况下，将自己银行卡提供给陈军，陈军通过转账，在方清薇的银行卡内划入人民币100万元。 为何林巧会让方清薇出面为其收取好处费？一是林巧不想留下直接收钱的证据；二是方清薇是林巧关系非常亲密的女人，不在银行工作，而是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 至于陈军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操作，经过审讯，大家知道，陈氏集团看上去非常光鲜亮丽，但由于陈雷和陈军花天酒地，挥霍非常厉害，再加上投资接连失误，造成债务较多、名下企业都处于亏损或微利。 除了银行贷款外，许多有钱人知道陈氏集团的内部情况后，并不愿意借钱。 陈军后来结识了从事资金中介的钱文峰。两人通谋商定，由钱文峰吸收资金存入银行，再由陈军违规支取资金使用。 几年来，钱文峰虚构银行高息揽储业务，谎称只要将资金存入丽华市信用联社个人开立的账户中，并在规定期限内不支取、不转账、不查询即可获取年息20-24的高额利息，诱骗一些人将大量资金存入事先开立的账户中。 随后，钱文峰又以银行内部需要确认上述存款为借口，骗取存款人的账户号、账户初始密码。 接着，陈军授意他人以支付存款金额的5作为好处费的条件，通过方清薇与姜新共谋：待存款人存款后，利用姜新经办账户网银开通等业务的职务便利，使用由钱文峰提供的存款人账户号、初始密码、身份信息等储户资料，违规开通网银业务，并由陈军授意的相关人士冒领相关账户U盾，事后按照比例给姜新提成。 在每次开通之后收受财物，姜新先后获款人民币400余万元。 由丽华市公安局审定后，将此案移交给丽华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审理。 法院一审刑事判决林巧犯变造金融票证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20万元；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3年6个月，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20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8年，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40万元。 法院认为，姜新身为银行工作人员，接受请托利用职务之便违反规定开通他人存款账户网银，并收受请托人财物，其行为已构成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并处没收财产八十万元；违法所得400万元（包括公安机关查封、扣押、冻结或调取的财物中由姜新以违法所得购买的财产或其份额）予以追缴。 丽华市银保监分局对林巧、姜新二人作出终身禁业的行政处罚外，丽华市信用联社因员工管理不到位、内控管理制度建设不到位、内控管理制度执行不到位、违规办理网银业务、违规办理存折损坏换折业务收到监管部门250万元的行政处罚。 对于陈氏集团的陈军和陈雷来说，还有更多的不利情况，张峰也趁机查清了多年前的旧案。?? 第579章田洛的警觉 张峰对于丽华市信用联社副总经理林巧的犯罪活动感到不解，毕竟作为商业银行的高管，林巧的年薪高达300万元，现在被判刑，职务和收入都没有了。 而且被银监会禁止终身入业后，就算林巧出狱后也不能再从事金融工作，这个真是得不偿失啊。 不过，放眼金融圈，类似的事件比比皆是，而每每事件曝光后，人们总会感叹：“桃色与金色，是金融圈洗不脱的底色。” 就在陈氏集团的陈军和陈雷被丽华市警方在天云山别墅客房被抓的时候，丽华市委副书记田洛就敏锐地查觉到问题所在，于是他找来与陈雷关系不错的丽胜区委副书记楚天阔问道：“天阔，你和陈雷关系不错，交往也多，今天我们私下里说说，陈雷究竟有没有问题？” 楚天阔一时摸不清田洛的意思，想了想回应道：“陈雷做生意，涉及的业务很多，要说一点问题没有是不可能的，比如强制拆迁、赊欠款项、虚假宣传等等。” 田洛摆了摆手说道：“这些问题，对于一个集团来说，也算是正常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知道的是，陈雷或者陈氏集团有没有‘不正常’的问题。” 楚天阔紧张地问道：“田书记，你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田洛看了看楚天阔，缓缓说道：“你应该听说了，陈雷陈军父子俩被丽华市警方抓捕了。” “我通过关系了解到，警方这一次抓捕的理由居然是陈雷陈军父子俩在天云山别墅客房想侵害女模特。” “如果陈雷陈军父子俩不是事先被警方盯上了，怎么可能如此凑巧？要知道，天云山风景区的投资商有着深厚的背景，警方很少会去天云山宾馆进行查处。” “我关心的是警方为什么会盯上陈雷陈军？毕竟陈氏集团在丽华市有一定的知名度，陈雷在丽华市有一定的影响力。”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据我猜测，他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被警方抓住了把柄，而且，这个把柄相当要命。” 千万不要低估田洛的智商。职场惨烈胜于战场，而且杀人不见血。在这个圈子里奋力厮杀、突出重围的斗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斗士。 楚天阔心里一惊，他曾经帮陈雷压下了几年前的那件事情，难道丽华市警方还想重新调查那件事情？ 当然，就算丽华市警方查清了那件事情，就算陈雷真的雇佣人员杀人，楚天阔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他没有参与具体事情，只是向当时负责具体经办案件的丽胜区警方打了招呼。 当时打招呼的理由也很正当，说是考虑到陈氏集团的名誉、考虑到陈雷企业家的名声，要从快进行结案。 当然，楚天阔也想从田洛这里听到一些具体的消息，于是陪笑道：“田书记，您可能多虑了。陈雷白手起家，成立了如此规模的陈氏集团，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田洛神色冷竣地说道：“行了，你我都知道陈氏集团的具体情况，资本积累肯定充满血腥，也没有什么，怕就怕，他触碰了底线。” “我的女儿目前还没有毕业，我想趁这个机会、趁这个理由缓一缓这段感情。” “天阔，我出面不方便讲，要麻烦你来递个话，说是小玉知道了陈军与模特的事情被警方抓捕，受到不小的刺激，对于二人感情要进行慎重考虑，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田洛的女儿叫田玉，与陈军是大学同学，只是陈军比田玉高了二届。） 楚天阔当然知道陈军与田玉的关系。 其实上，陈军是个花花公子，田玉又不是不知道，但以前二人一直以情侣身份相处。 当然了，不是田玉很大度，主要是她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凭着自己不错的相貌和身材，在大学里居然有公共汽车的外号。 陈军和田玉二人平时都是各玩各的，田玉应该是看中陈军的钱财和身体运动技艺，陈军则看中了田玉背后的权势。 现在田洛看着陈氏集团要倒了，陈雷陈军可能要出事，便以这个听起来很正当的理由开始切割双方的关系。 当然，楚天阔也听出了田洛的意思，他并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说考虑考虑。 这应该是田洛知道自己女儿的名声，担心以后嫁不到好人家，不想直接断了陈军这条线，毕竟陈军既一表人材又有钱。 只是田洛又担心陈雷陈军父子俩犯了重大事情，如果结为亲家，可能会间接地影响他的仕途。 为此，他现在以田玉伤心为由，给陈军一段时间进行观察。 如果陈雷陈军父子俩真的出事，那么他就让田玉与陈军完全断绝关系。 如果陈雷陈军父子俩最终没有事情，那么经过二三个月的“冷静和考虑”，田玉和陈军可以重新开始这段感情。 要知道，原先就是陈军追的田玉，按照田洛的理解，陈军和陈雷肯定不会主动放弃这场婚约。 姜还是老的辣，为了避免尴尬，这个要进行考虑、冷静的意见让楚天阔来进行转达，楚天阔还不得不去操办。 楚天阔立即表态道：“田书记，我立即去找陈雷陈军说这件事情，同时我也会劝说一下他们俩，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田洛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二人如此荒唐的事情都做的出！你就说是我说的，不要觉得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丢了身份和名声。” 楚天阔心里在想，你应该早就知道陈雷陈军父子俩的品性，如果要说的话，早就可以说了；要断关系的话，早就可以断了。再说你女儿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当然他说出的话是这样的：“田书记，我去劝劝陈雷，让他做出父亲的表率；同时劝劝陈军，今后要注意自身形象，到时候做了您的东床快婿，决不能丢了您的身份。” 实际上，楚天阔巴不得陈军与田玉的婚事告吹，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第580章意外获取证据 原先楚天阔与陈雷关系不错，陈雷对楚天阔非常客气，过年过节的，每次都到位。 自从陈军与田玉确定恋爱关系后，不知是楚天阔敏感还是陈雷的现实，楚天阔感觉到了陈雷的态度变化。 楚天阔担心陈家与田家一旦联姻，那么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就会降低很多，心里当然失落。 自私心理潜伏于任何方面、各个角落，无论原先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不过，楚天阔把田洛的话转告给陈雷和陈军父子俩时，这二人倒是开始热情相待楚天阔。 毕竟现在是陈氏集团多事之秋，田洛已经明确要进行关系切割，陈雷当然要努力维护好与楚天阔的关系。 要知道，在许多时候，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田洛一方面急与陈雷陈军父子俩扯清关系，另一方面又对张峰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张峰盯着陈氏集团，他根本不必如此。 陈雷和陈军毕竟侵害模特没有成功，丽华警方也只能拘留这二个人几天的时间，再说陈氏集团会让律师出面进行交涉和保释。 就在陈雷陈军被警方拘留的时候，张峰让沈约和李柔暗中潜入陈雷和陈军在丽华市的一个享受场所。 丽华山庄是丽华市知名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林佳琪为了显示身份和实力，前段时间接手了一套二手别墅。 沈约开着一辆豪车，带着李柔，装成是林佳琪的客人，顺利进入了丽华山庄。 经过事先商定，林佳琪确实在别墅里，沈约和李柔先来到这幢别墅，停好车，开始往陈雷所购买的六号别墅走去。 整个山庄有五十幢独立别墅，由于带着前后大花园，每幢别墅相隔还是有点距离的。 再说，在大多数时间里，居住在山庄里的人并不多，此时在整个别墅区的道路上根本看不到人，只是偶尔会有一二辆汽车经过。 沈约在最初的时候，表现还是很小心的，担心被保安查问，担心被山庄里的业主查觉，可后来发现这里几乎没人，那么他就完全放下心来。 沈约和李柔的年龄不大，完全可以装成情侣的样子。 再说，二人的气质不俗，身上穿的又是名牌，为此就算在别墅区巡逻的保安，从二人身边经过时，还主动敬礼，显然是将沈约和李柔软当成了这里的业主。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向六号别墅的前门。 大门为欧式圆拱铁栅栏门，不高，只有两米上下；左右为缕空的院墙，也不高，目测也就是一米八的高度。 经过检测，让沈约意外的是，别墅的院墙居然没有安装任何的安防设备，同时为了美观，院墙上也没有插上最基本的玻璃碎片，应该是丽华山庄的物业对于自身的安保力量非常自信。 沈约和李柔于是非常轻松地潜入了六号别墅中，事先携带的攀爬工具完全用不上。 当然在通过主门时，沈约费了一点时间，毕竟这是一道非常紧固的防盗门，二人在一楼查看一番后，直奔二楼。 二楼有二个房间，应该是陈雷和陈军各一个。 沈约和李柔先来到朝阳的大房间。二人发现卧室装修豪华奢侈，配备了全套高档的红木家具。 只是让二人感到疑惑的是，房间的整体色调偏红，令人一进屋就产生一种暖昧迷离的感觉，这应该是陈雷的房间，毕竟年纪大的人喜欢大红大绿鲜艳的颜色。 由于二楼只布置了二个房间，因此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大，除了家具外，居然还摆放了几样特殊的东西。 比如有一把看上去很不正常的椅子，上面有很多扶手与支架。房间角落里还放有二个大圆球，另有一个用作摄像的三脚架，摆放的位置正对着大床和那把奇怪的椅子。 沈约已经不是初哥，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心想陈雷果然会享受，当然他不方便向李柔进行解释，于是他便直接翻看床头柜，居然在一个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个小型保险箱。 这个小型保险箱一半装入墙体内，用水泥固定住，为此很难直接带走。 沈约试了试，却一时打不开保险箱。 李柔走了过来，没有化多少时间便打开了，淡然地说道：“这种保险箱，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打开了。” 沈约当然拍马屁道：“师傅是高手，我们肯定比不过，什么时候把这手绝活教教我？” 只是李柔连忙阻止道：“应该有人来了，拿了里面的东西快走。” 沈约本来认为陈雷和陈军被警方拘留着，应该不会有人来到这幢别墅，便完全没有进行警惕。 李柔却还是一直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毕竟以前经历过的各种事情，让她明白在执行任务时，在任何时候、在任何环境下，都要保持高度注意力。 沈约拿了里面的u盘，李柔重新关上保险箱，此时用上了原先准备好的攀爬工具，从二楼房间直接滑下，从别墅后门悄然离开。 沈约和李柔回到明华饭店，拿出u盘插入电脑，发现大部分是陈雷和陈军父子俩在房间里享乐的视频。 在视频里，有些女人是自愿的，而有些女人是迷昏的，有些女人是进行激烈反抗的。 大概是父子俩有这方面的僻好，竟然把享乐活动录制下来，难道以后想自我欣赏，还是边看边享乐？当然，现在这些视频成了父子俩犯罪活动的证据。 再是上次沈约抓住在丽园湖故意撞沉汽车的那名司机，经过一番开导和利诱后，这名司机交待了作案动机。 原来，有些模特为了展示更好的形象和扩大自身宣传，在比赛之前，就已经来天云山和丽园湖取景拍摄。 王元和陈军虽然经手了很多女人，但看到身材和相貌都非常不错的女模特陈乐瑶时，都动心了，分别展开了攻势。 当然，王元的气质与修养比暴发户的陈军好多了，不久，陈乐瑶便被王元拿下，陈军作为地头蛇混混，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再说，王元顾忌父亲的形象，很少会向外人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于是陈军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打听到王元经常会来丽园湖，便买通了在丽园湖施工的大货车司机。 如果王元落水而死更好，如果侥幸不死，也算是给他一个沉重的教训。 第581章陈氏集团倒塌 陈军当然考虑过，如果在热闹的市区，制造这样的车祸太过于明显，马路上还装有有监控，还可能有路人作证。 虽然丽园湖第一期已经开始对外营业，但目前来游玩的人并不多，同时丽园湖的一些地方还在进行第二期施工，挑选在这里动手，就没有了这些顾虑。 王元也不是每天去丽园湖，盯着王元行动的人，那天看到王元上了一辆车来到丽园湖，让已经跟踪盯梢几天没有效果的这些人，心里暗喜。 他们也不管是不是王元的车，只要他这个人在车上就行，反正是伤害，多伤一个、少伤一个，没有根本性的区别，谁叫你倒霉地与王元在一起。 王元听说后，觉得非常震惊，陈军为了脸面，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王元的豪车被撞烂了，又沉在了丽园湖里面，就算打捞起来，也没有什么价值， 同时丽园湖水位很深，打捞困难，如果兴师动众地进行打捞，会吸引很多人拍照发朋友圈。 如果让好事者寻根究底，很容易让王元自己处在社会舆论的风口上。 不过，自己这辆豪车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撞沉，同时还经历了生命之险，王元的心里非常恼火，便向自已的父亲进行了说明。 王长青的心里同样感到非常震惊，没有想到会有富家子弟如此胡作非为，便让省厅有关人员进行彻查。 让张峰感到惊喜的是，赵飞还提供了一个意外情况。 原来赵飞在秦丰安保技能学校接受培训期间，开始删除手机上所有的原先那些生意上的客户联系方式。 他在删除一个手机号码时，猛然记起曾经有陪侍女向他反映这个号码的人好象接了一个杀人的活。 主要是这个陪侍女听了不该听的话，心里感到害怕，担心客人会杀她灭口，等到她感觉自身安全后，便向赵飞反映这个问题，让他少接这个手机号码的客人的生意。 现在赵飞回想起来，当然向秦丰和沈约进行了说明。 张峰得知后，让赵飞回想了此人的大致形象，赵飞听了这名陪侍女的反映后，为了少惹祸事，当然对这个手机号码进行了标注，同时还让她回想这个客人的基本形象，以后再碰到这个人，便要小心应对。 丽华市警方拿了这个号码与图像后，进行了搜索，发现陈雷与这个号码有联系，而且这个人与监控视频里的人对得上。 最终，经过省城和丽华市警方的共同努力，终于把这名杀手抓获。 这个杀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载倒在一次偶尔的特殊服务中。 案件查清后，结合所有的证据，陈雷和陈军便被关进了监狱里，加上部分资产被警方抄没和许多债权人的要债，陈氏集团最终倒塌，不复存在。 作为新上任的市长，张峰觉得自己需要对丽华市所辖的所有县调研一番。 原先他对金温县和丽元县相对熟悉，这次调研，便没有把这二个县列入。 他调研的第一站，吉安县很有意思，算是曲江省人口最少的县。 吉安县常住人口只有3万多人，与曲江省师范大学的人数差不多！天宁市明元区的许多乡镇的常住人口也比吉安县还多。 毫不夸张地说，用一栋互联网总部大楼就能装下全县人。 天宁市的温安县常住人口超过200万，是吉安县的67倍。从经济发展总量来看，温安县是吉安县的300倍。 陪同张峰进行调研的市府秘书长严兴在车上是这样介绍吉安的：吉安县城里熟人多，很多人是同学的同学、亲戚的亲戚，不少情侣走在街上，不可避免地遇到前任，一家几口都是公务员的现象并不少见。 经过弯弯曲曲的山路，二个小时后，张峰和严兴坐车抵达一块被大山包围着像鞋底的狭长平地，这里就是吉安县城了。 汽车在县城的马路上缓慢地行驶着，张峰并没有在街道上看到多少人，他看到一个名叫“烤鸭店”的烤鸭店挂着自转的烤鸭，却瞧不见店主人。一处名叫“鲜花阁”的花店在上午十点仍然关着门。 严兴原先在吉安县工作过，他介绍道：“张市长，吉安县城由于年轻人太少，消费乏力，至今没有肯德基和麦当劳。唯一一家类似的店铺叫“乐麦客”开在县城最热闹的地段，招牌下写着‘中西式复合餐厅’。” “当然，县城里还没有咖啡馆，奶茶店也很难觅得踪影。不过，县城里有一家电影院，设有两个影厅，能基本满足群众看电影的需求。” “虽然商贸称不上发达，县里还是完备地配置了食品药品检验检测中心、食品药品稽查大队、质量技术监督检测检验中心、中药产业发展领导小组办公室、节能监察中心、以工代赈办公室、价格认定中心、生产力促进中心、电子商务产业发展办公室、手工业管理办公室以及居民家庭经济状况核对中心。这是一个县进行商贸管理的基本配置。” 进入县城的行政中心一条街，张峰开始看到拎着公文包的人在疾步行走。 在二公里多长的街上设有交通局、妇幼保健站、消防大队、公安局、交警大队、文化中心、电信局、教育体育局、环保局、地税局、林业局、农业局和水利局。 另一边依次是扶贫办、民政局、财政局、检察院、工商局、住建局、气象局、法院、电力局和劳动服务局。 严兴在车上向张峰继续介绍道：“张市长，根据去年的统计数据，全县有各类编制2194名，其中行政编制640名，事业编制1554名。” “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人数2991人。去年行政管理费支出1802万元，排在支出的首位，占全年总支出的37；而去年的经济建设支出是405万元。” 张峰知道，县城无论大小贫富，都有一套行政建制支持运转，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数据。 于是他疑惑地问道：“严秘书长，你已经到丽华市任职，不必感到尴尬，我就问一个问题。” “吉安县只有3万多常住人口，外来人口也不会多，却需要这么多的机关事业单位人员在维持运转，为什么不考虑进行撤县合并？” 第582章安静而无活力的县城 面对张峰的疑惑，严兴解释道：“张市长，吉安县曾经撤销过，原有县域被一分为二，后来可能是不利于管理，又恢复了吉安县建制。” “主要是吉安县处在两县之间，距离两边都较远，合并后不利于管理。一个县的设置除考虑人口和版图因素外，应该还有政治、经济、文化、民族、管理、军事等多个维度的需要。”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如果撤销吉安县，相应的设施等级会降低，那么这里的农村人口看病会更不方便。” 严兴接话道：“经济发展的根本驱动力是产业，但是吉安县基本上没有上规模的企业，完全可以称为‘公务员经济县’。” “不过，公务员对当地的经济只能是保障，而不是促进。撤县后，当地的消费将继续萎缩。” 这时，汽车已经开到县城最热闹的地方，张峰发现最明显的位置挂着一张巨幅广告，“××教育”——一家培训公务员和事业单位考试的机构。扫广告上的二维码，“××帮你盯公告，第一时间获取职位表，不必熬夜，不会错过！”还会送上事业单位考试冲刺密卷。 严兴解释道：“张市长，选择留下的年轻人没有过多选择，希望跳入有编制的池子中。” “县城工作的优先级是行政单位、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相亲时，女孩只要有编，家底不错，再打扮一下，就是“白富美”了。 张峰问道：“严秘书长，你的家人在丽华市还是在县城里？” 严兴回应道：“老伴跟我到了丽华市，女儿女婿在县城的机关单位工作，我觉得平平稳稳，生存有保障。” 他看了一眼张峰，继续解释道：“张市长，受传统意识影响，吃官家饭，也是种荣耀。” “在吉安，创业的人很少，没有销路、没有氛围。” 二人在随意地县城内走了走，主要是张峰对于这样的县城实在是好奇，他想实地感受一番，再说反正有熟悉吉安情况的严兴陪同着进行解说。 严兴指着旁边停着一辆出租车说道：“张市长，吉安县的出租车不超过十辆，平时很少会在县城内跑，主要是县城太小，用车的人不多，如果在县城内跑，有时候车费还不够油费。” “我家一个亲戚在开出租车，他主要往农村跑，谁家小孩拉肚子、发烧、孕妇不方便了，都给他打电话，山里的沟沟堑堑几乎快跑遍了。”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山上的建筑说道：“吉安两处公园建在山上，这里的人把登山当做一件苦事，而不是娱乐，因此有人一年也没去过一次公园。” “这里的需求不是公园，本身就在自然景观里，也许健身设施才更有吸引力。” 张峰此时接话道：“无论从机构设置还是公共服务设施来说，县城参照了大城市的标准，实际上应该因地制宜，满足当地人的需求，这是当地领导应该考虑的事情。” 二人走着，张峰的秘书林洛尘跟在后面，陈生开着车缓慢地跟随着。 此时来到吉安县图书馆，张峰和严兴走了进去，发现图书馆相对迷你，一楼只有两面墙的书架，种植技术书籍与世界名著并列。 张峰发现在角落里看到了图书馆的唯一读者。 他和严兴便走过去与这个年轻女孩打招呼，发现居然严兴和这个年轻女孩是远房亲戚！实在是县城太小了。 严兴解释道：“张市长，这里地广人稀，人们往往比都市更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小学同学很可能还是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学。不管是学校医院还是机关单位，面熟的人多。” “下班后朋友打来电话，相约一起烧烤，人们骑着电瓶车就去了。烧烤店老板也是认识多年的，大家对每道菜都熟悉。” “熟人太多有时带来一些麻烦，人们吃饭喜欢去包间，在大堂，熟人多，少不了要多敬几杯酒。还有人吃早点时背对着大门，不然一个馍还没吃完，就抬头跟人打了十几次招呼。”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这里的人情味儿。过去走在街上，谁家女子、谁家老汉都清清楚楚，哪一户来了客，几乎整个县城都知道。” “即便不知道对方名字，也很可能了解他家在哪里，做什么工作，兄弟姐妹几个。两个人谈恋爱，如果一方有隐疾，另一方不知道，马上有人从好几代前说起。” 在图书馆看书的这个年轻姑娘叫陈丽颖，目前在吉安中心小学教美术。 “我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走的。”她原先在省城师范大学读书，后来考上了研究生。 毕业后，她得到一个在省城的大专当教师的机会。 “当时我父母不让我去省城，一定让我留在这里工作，那个机会就错过了。”陈丽颖花了半年时间消化这件事，现在提起来仍心有不甘，“讲的科目也是我喜欢的，艺术史。” 她想给县城带来不一样的东西，给学生看设计感很强的建筑，比如线条流畅的美术馆和博物馆，孩子们却显得躁动，不能接受这些“怪建筑”。 有一个学期，陈丽颖尝试大城市的教学方法，给孩子们一个主题，让他们自由发挥作画。结果发现，很多学生什么都画不出。后来，她恢复了传统的教学，自己画一个，底下的学生跟着她画。 “你怪小孩没有想象力吗，想象的前提是基于生活，很多东西他们没有接触过，怎么去创造？” 县城在重山阻隔中，多年保持着弱小的格局。她已决定在今年夏天离开。那本厚厚的书是关于高等教育的，她还是想找回当初那个机会，去高校工作。 陈丽颖之所以放弃编制也要离开这里，除了她觉得工作单调无意义外，还有二个原因。 一是县城的教育越来越差，只能满足最基本的教育。县城内条件还行的家庭，选择把孩子送到丽华市的寄宿学校读书，一到周五，有“大部队”的家长奔赴丽华市给孩子送吃的、洗衣服。同一时间，丽华市一所私立学校会派两辆大巴车把学生送回吉安县城。 另外一个是她先生创业失败。?? 第583章现实问题 陈丽颖选择离开吉安县的第一个原因是她发现县城的教育越来越差，只能满足最基本的教育。 吉安县高中这些年来，考上一本的人并不多，考上名牌大学的几乎没有。 另外，吉安县这几年考出去的师范生基本都没回来，造成基础教育质量越来越差。 在绿水青山里长大的学生在外面读大学后，还是觉得大城市繁华热闹，并不愿意再回到停滞不前的县城。 县城内条件还行的家庭，选择把孩子送到丽华市的寄宿学校读书，一到周五，有“大部队”的家长奔赴丽华市给孩子送吃的、洗衣服。同一时间，丽华市一所私立学校会派两辆大巴车把学生送回吉安县城。 陈丽颖还没有孩子，但决定前往经济和教育发达的地区进行打拼，为自己、也为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先生创业上的困扰。 陈丽颖与姜东结婚后，决定一个人在体制内工作、保证家庭的基本生活水平；另一个人开始创业，如果成功的话，能极大提升家庭的经济状况。 姜东看到家乡山里的棕榈能做成床垫，便创立了一家公司，早期不懂电商，印了广告单去沿海城市跑市场，收效甚微。 后来一次在火车上遇到妻子的一位东北老乡，才开始有了第一张、第十张、第一百张床垫的销路。 姜东刚创业时说的话：“我们在外面见识过别人的事业心，人总是不甘于平凡。” 不过，让陈丽颖和姜东没有想到的是，创业的阻力竟然来自家里和乡亲。 双方父母一看到货物堆积在厂里，赚不到钱，就会埋怨姜东不务正业。 乡亲邻居的冷嘲热讽和眼红嫉妒，外地买家找不到厂子，在附近问路，有人就说会他家床垫的质量如何不好。 陈丽颖生气地说道：“在这里，大家都习惯了平淡和安静，你想创业做生意，就会眼红和嫉妒你。当然也是说明他们本身胆小，他敢去银行贷款几十万元、上百万元创业吗？” 观念的束缚之外，创业也面临着缺人的问题。姜东想聘请一些优秀的电商人才，发现“少得很，要么就是半吊子”。 另外，这里的村民大多没有在工厂工作的经验，不了解规章制度。很多人在工地做习惯了，累了就在地上一坐。住在周边的人，家里有事总要请假，来回几个小时，扣不扣工资让人头疼。 一位50岁的工人分配到的任务是晾晒棕，姜东发现他的心思不在活儿上，而是偷瞄着老板，如果老板不在，他宁可在太阳下暴晒，也不是三下两下把活儿弄完去阴凉下歇着。 姜东的工厂设在县城的东郊，他感到这些年，郊区的村庄少有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也少有猪叫和狗叫，有的人家大门一锁，几天看不到人。 以前大家聊天的大碾盘，现在建成了停车场。他有时怀念小时候一群孩子拿着镰刀去打猪草，旁边跟着小花狗的日子。 姜东时常感到一种不被理解的孤独，“好像你跟不打游戏的人解释这个道具如何好，别人听不懂”。 以前他在南方沿海城市，他遇到问题，找个茶楼，叫几个朋友出来聊聊，总是能找到问题的核心，“就像文艺复兴时候，那么多思想一起碰撞”。在这里，人们习惯反问他“有啥用”。 当然，陈丽颖也说道：“吉安县的一些人也开始反思外出打工的后遗症，特别是孩子很小的母亲，外出打工，过年的时候回来，孩子叫她阿姨，不叫妈妈。让这些母亲觉得孩子不认我了，还打什么工？他们希望能在当地就业。” 张峰想了想，说道：“陈老师，你能否再考虑一下辞职的事情？我回去后就着手研究对策。” “比如与省城师范大学定向培养教师，要求这些师师范生必须回吉安县服务一定的期限。” “比如让丽华市的名校与吉安县进行结对，定期开展业务辅导。” “比如让丽华市、甚至天宁市的有培养前途的优秀教师来吉安县进行支教。” “支教的年限一般为二年，可以让参与支教者不占学校名额地晋升高一级职称。” “另外，监于吉安县发展工业不现实，考虑到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秀美风景，我觉得可以发展旅游业，全力发展农家乐经济。” “这里基本上没有工业污染，我们必须保护好这里的环境。” 张峰指了指上了年纪的人安静地坐在老街两侧，与面前的一排盆栽一同晒太阳，说道：“这里只要医疗条件跟上，完全可以打造成优美的养老胜地，让吉安成为丽华市的后花园。” 陈丽颖附和道：“张市长，我爸妈一到大城市，呼吸也急促了，听力也不行了，心慌得很，只要回到这里，所有症状都消失了，为此她不希望我出去工作。” 县城实在太小，张峰和严兴的到来，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最终惊动了吉安县委县府的主要领导。 张峰便与严兴、林洛尘坐上车，来到比发达地方乡镇办公楼还不如的县委县府办公大楼。 主要是吉安县的收入与支出倒挂非常严重，完全要依靠省级财政的转移支付方式来维持正常的运转，又在国家严格控制楼堂馆所建设的要求下，只能将就着办公。 张峰在座谈的时候谈到对于吉安教育的扶持政策，同时提议要加强开发绿色旅游。 他谈到这里山峻林茂、溪湍谷幽，石奇洞绝、云绕峰秀，山里的春夏秋冬景色各不相同，完全可以吸引游客前来观光。 他说过去讲究“人定胜天”、“人海战术”，人少的地方会有自卑感。现在科技发展了，许多事情不靠人数来决定。 同时，他为了鼓动吉安县领导的工作积极性，承诺将引资1亿元左右来进行前期旅游开发。 说实话，吉安县的主要领导也是想改变目前落后的现状，一是提升自己的工作业绩，二是为了避免吉安被撤消建制。 为此，他们便提出将建立招商引资联席会议制度，开辟重大招商项目、重点工程项目“绿色通道”，举办首届“古道明珠、静美吉安”招商推介活动。 第584章教育结对扶助 张峰作为市长，当然不会化好几天的时间一直在调研各个县市区。他只能是抽出相对空闲的时间，先跑一二个县；过段时间有空了，再去调研一二个县。 他和严兴回到丽华市后，立即叫来丽华市教育局局陈东布置相关的工作，陈东听了觉得有些为难。 一是让丽华城区的优秀教师去吉安县支教二年，许多人不愿意；二是向省厅去要求定向培养名额的难度很大；三是最重要的，现在分管教育工作的是常务副市长江庆，而不是洪羽菲。 洪羽菲与张峰关系不错，那么张峰的指示必须执行。 陈东知道江庆与张峰关系并不好，他担心执行了张峰的指示后，可能会得罪了江庆。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张峰在有时候还不如江庆要紧。 当然，陈东也只是委婉地提出了操办这几件事情的难度。 张峰也没有多说，只是挥手让陈东回去了。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让江庆分管教育和卫生工作，但又不能主动地要求重新分工。 自己现在强令陈东也没有用，如果他表面答应了，实际上进行拖延，反而会误事。 既然自己答应了吉安县的主要领导，便一定得完成此事，否则以后就不会有人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一方面，张峰找到省城的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提出让他去省城操办关于丽华市与省城师范大学定向培养师范生的特殊政策，当然还是由秦丰负责支付咨询费。 这个政策本来就有的，为此操办起来并不困难，而且丽华市本身就属于经济不够发达的地区，完全可以实施这种特殊招生政策。 为了避免名额到达丽华市后，各个县区进行争抢，张峰通过宋寒锦的努力，让省厅直接下达了丽华市各个县的定向培养名额。其中吉安县分到的名额是每年20名，连续五年。 对于这个小县城来说，这些年轻化、专业化的师资补充后，应该能提升教育教学水平。 由于实施了省级财政转移支付方式，吉安县的公办幼儿园、小学、中学的校园真的成为了县城里最好的建筑，里面的硬件设备并不比其他地方差。 同时，张峰与天宁市明宁区区长夏薇进行联系，希望进行教育方面的结对扶助。 夏薇当然会全力支持张峰的做法，同时她也明白穆寒烟的深厚背景，也知道穆寒烟与张峰关系不错，便让穆寒烟带着明宁区教育局长、第一期先来支教的十位教师来到丽华市。 穆寒烟一行人坐着高铁来到丽华市，张峰派车接这些人来到吉安县。 吉安县委书记县长看到张峰说到做到，便以最高规格进行接待，对于十位前来支教的老师在住宿、吃饭方面进行了周到的安排。 这十名支教教师原先还是有些想法的，毕竟远离了家庭，来到陌生的地方要工作二年。 现在看到吉安县主要领导如此热情、如此周到，再加上看到这里空气清新、风景优美，心情完全好转。 经过明宁区和吉安县协商，最终决定明宁区每年派遣20名幼儿园、小学、中学的优秀教师来丽华市吉安县支教，每人支教的期限是二年。 教育结对扶助的时间暂定为六年，也就是说，明宁区将派遣三批教师前来支教。 为了激励这些支教教师安心工作，明宁区教育局承诺这些教师支教结束后，直接便能晋升高一级职称，不占学校的名额，不需要通过评审。 同时在足额发放原先的工资奖金外，每个月每人再发放4000元的工作补助。 要知道，由于物价低，4000元的收入，在吉安县已经能吃喝的非常舒适。 穆寒烟重新回到丽华市时，给张峰说道：“听说天云山风景区不错，我们想借这个机会去看看。” 张峰笑道：“我本来担心你们没有时间，所以我没有进行邀请。既然你们有时间、有兴趣，我作为东道主，当然欢迎了。” 一行人来到天云山风景区时，张峰对总经理许丽开玩笑道：“明宁区分管教育的副区长和教育局局长来考察天云山风景区，许总要热情招待，他们可以为天云山风景区带来很多的生意。” 随同穆寒烟一起来的还有明宁区教育局局长、分管业务的副局长，这二个人是张峰离开明宁区后再上任的，不过他们当然听说过明宁区曾经的区委书记张峰。 现在听到张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要求，当即表示明宁区教育系统的休养旅游将优先考虑天云山风景区。 穆寒烟则笑骂道：“张市长，你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带我们来这里考察游玩，也不放过做广告拉生意的机会。” 张峰二手一摊，夸张地说道：“唉，当家才知米贵，我总得四处吆喝一番。” 许丽看到张峰亲自陪同这些人前来，当然予以了足够的重视和精心安排。 张峰不会陪这些人进入天云山风景区进行游玩，一是他去过风景区多次，没有游玩的兴致；二是他也没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张峰又与夏薇进行联系，希望能派相关的招商专家来对吉安县的相关人员进行培训。 吉安县风景虽然优美，但还需要吆喝，同时招商引资需要一定的技巧。除非象张峰与秦丰这样的关系，才不需要介绍和谈判的技巧。 夏薇在电话里埋怨道：“张峰，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厚脸皮了，教育结对扶助的人还在丽华市，你现在又向我来借人了。” 张峰苦笑道：“谁叫这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要开展好工作，就得向你来要人和借人。” “不过，这次还好，只是让人家来这里进行培训，二三天时间就够了。” 本来的话，张峰也可以打电话给明宁区招商局局长，直接让他派二名招商专家过来对吉安县相关人员进行培训。 只是这样的话，会让夏薇觉得自己还在越权指挥原先的下属，无论自己与夏薇关系如何亲近，但这种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事情尽量要少做。 为此张峰宁可打电话给夏薇进行请求，宁可听着她的发牢骚，但显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又体现出对夏薇的尊重，后者尤为重要。 果然，夏薇的安排让张峰惊喜不已。 第585章招商引资专家 夏薇在电话里说道：“行了，你的事，我当然会全力支持。这样吧，我让区招商局派出王牌招商专家和招商顾问来吉安县进行培训吧。” 王牌招商专家和招商顾问？张峰完全摸不着头脑。 夏薇解释道：“张峰，你离开的时候，明宁工业园区招商引资成果不错，我又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继续你的辉煌。” “穆寒烟向我引荐一位招商人才，这是通过‘一人一策’引进来的，二年来，通过她的手，为明宁工业园区引进了近二十亿元资金。” “另外，为了合理规避一些规定，同时防止上当受骗，我们还专门聘请了一位招商顾问。他研究招商引资政策多年，同时又有很多招商失败和受骗案例，完全可以提高认识。” 张峰原先对于自己的招商引资成果还是有些满意的，现在听了夏薇的介绍，知道专业就是专业的，业余肯定干不过真正内行的人。 于是他真诚地谢道：“夏薇，这次真的谢谢你，有如此优秀的招商引资人才来讲课，吉安县的相关人员经过培训后，肯定会进步不少。” 夏薇开玩笑道：“张峰，那你如何谢我？” 张峰听了有些汗颜，只得陪笑道：“我回天宁市的时候来看你，也欢迎你来丽华市走走。” 挂断电话后，张峰又给吉安县委书记和县长打电话，说是邀请天宁市知名招商专家前来培训的事宜，他们当然高兴，立即着手进行安排。 晚饭是在天云山宾馆吃的，张峰出面招待穆寒烟一行人，大家还是吃喝得尽兴、开心。 至于张峰会留在这里，一方面是进行答谢，另一方面想与穆寒烟进行私下约会。 天云山宾馆有一层楼是非常安全的，张峰特意让许丽把穆寒烟的房间安排在这一层。 这样的话，张峰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与穆寒烟的约会被人发现。 张峰此时穿着浴袍靠在宽大柔软的床头，两手交叉放在小腹部，欣赏着从浴室走出的穆寒烟。 这个平日冷艳高傲的漂亮少妇，此刻却低眉顺眼，裹着白色的浴袍，还未完全吹干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 浴袍领口处一片雪白，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成熟味道。 二人刚刚从事过亲密运动，现在放松地靠在一起，说着生活上的、工作上的事情。 张峰对于穆寒烟还是很佩服的，许多事情，还是会与她进行商量，听取她的意见与建议。 就是有一点，她与其它豪门家族的女人一样，三十多岁，结婚二年来，与先生由于工作、由于感情，并没有多少的亲密运动。 说实话，穆寒烟可能还是与张峰的亲密运动次数多一些。 当然，张峰与她相隔二地，每次都间隔好长时间，穆寒烟完全需要依靠极度忍耐的意志和极其坚强的心理，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失态。 送走穆寒烟二天后，张峰在丽华市高铁站接到了从天宁市赶来的招商专家和顾问。 张峰之所以亲自到高铁站迎接，一是显示自己的诚意，二是想看看招商专家和招商顾问本人。 张峰惊讶地发现，所谓的招商专家居然是个年轻少妇。 夏薇当然早就告知张峰这位招商专家的姓名。 南宫晴身高一米七，这是一个略显高挑，又不会对男人有压力的高度。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薄薄的嘴唇异常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稍微有些低领的衣服，让她洁白的脖颈一览无余。 衣服微微宽松，却依旧挡不住她那完美的身材曲线。 她的五官虽然不够精致，但是嘴上却始终挂着阳光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张峰微笑着主动地向南宫晴伸出右手，礼貌地说道：“南宫专家好，我代表我自己和丽华市、吉安县感谢你来传经送宝，辛苦你了。” 在正式的社交场合，男女之间要握手的话，一般情况下，男方要等女方伸出手才能相握，否则可能会引发尴尬。 例外的情况是男方地位高过或者年纪大过女方。 张峰的地位当然比南宫晴高，为此他主动伸出手来，不是失礼，而是表示尊重。 南宫晴同样惊讶于张峰的年轻，面带笑意与张峰相握，说道：“张市长，这是我的荣幸。” 说完，她又指了指身旁那个中年男子介绍道：“这是招商顾问魏坤。” 魏坤长的中规中矩，张峰与魏坤同样热情握手致谢。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张峰决定亲自陪同南宫晴和魏坤去吉安县。 当然，张峰只要下基层的话，身边肯定会带着秘书，为此南宫晴和魏坤坐了另外一辆车，跟在张峰的专车后面。 在汽车上，张峰直接打电话给吉安县长方泽山，问道：“两位招商专家已经在来吉安县的路上，住宿安排好了吗？” 说实话，县长方泽山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峰会亲自送二位招商专家过来，也没有想到，张峰先不问培训准备得怎样，而是先关心培训老师的住宿问题，一时竟然有些愣神。 在张峰催问一句后，方泽山才回应道：“张市长，你知道的，吉安县没有四星级宾馆，只有县级招待所。” “县级招待所虽然外观有些老旧，但客房标准还是按照四星级标准设置的，可以放心吃住。” 张峰说道：“有四星级标准就行了。另外，他们从天宁市赶来，一路辛苦了，今天就不必组织培训了，明天上午开始培训吧。” “方县长，考虑到人家特意来一趟，除了按标准支付讲课费外，你们可以考虑送点吉安县的土特产。” “土特产不必多、不必贵，只要表示我们的心意就行了。” 方泽山心里觉得张峰虽然年轻，但是考虑事情周到细致，做过秘书的人做事风格果然不一样，回应道：“张市长，好的，就按您说的办。” 张峰之所以进行这样的叮嘱，主要是要阻止方县长为了讨好自己，而违规给南宫晴和潘坤支付超标准讲课费和赠送超多超贵的礼品，从而留下不必要的隐患。 挂断电话后，张峰在考虑，是不是自己也需要听听专业的招商引资的报告？ 第586章南宫晴的才华 张峰觉得自己以前完全是凭经验和小聪明，依靠秦丰和朋友、同学来进行招商引资的，其实根本不懂得其中的门道。 作为领导，不一定要精通招商引资的政策和技能，但必须有所了解。 不一定要成为专家和高手，但一定不能完全外行。 在有些方面，完全外行的人指导内行人做事是非常可怕的。 现在有了这样的培训机会，张峰觉得是不是趁机听听课，从而提升自己在这方面的水平和能力。 只是南宫晴和潘坤来到吉安县后，听说明天才安排正式的培训活动，便提出顺便看看附近的情况。 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张峰一行人驱车从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沿路的美景让南宫晴和潘坤赞叹不已。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家来到鹤峰乡白鹿村鹤峰观景台。张峰觉得俯瞰或是远眺，在惊险刺激之余，还可以欣赏到如诗如画云雾美景。 南宫晴认为这里适合观光、露营、摄影，如果修建了玻璃观光台，可以让游客在这里看日出日落、观云雾。 潘坤随身携带的袖珍电脑里存有相关的玻璃栈道和观景台资料，为此他建议在这里可以构建二层观景台。 第一层的外延由玻璃铺设而成。站在玻璃台上，游客可以看到脚下百米山崖。 第二层可以有一段悬空而建的玻璃台。游客站在玻璃台上，俯瞰峡谷，如凌云漫步；抬头看前方连绵的远山，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同时还可以从这里修建白鹿游步道。游步道依山崖而建，拾级而下，一层一景。沿途溪流、森林、竹林和茶园、农家小屋各有韵味。 在沿途考察中，南宫晴和潘坤看到了高山茶叶、小部分的花木种植，便提议可以引资扩大花木种植面积、生产中高档绿茶。 在第二天上午的培训中，南宫晴提到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就是要防止农村人口过度流失，而乡村振兴要靠产业，产业发展要有特色。 传统产业怎样增产提质，南宫睛认为要积极引进新品种、新技术。 她同时提出要以农促旅、以旅强农。吉安县可以做好乡愁文章，比如深林密林游、优美水系观赏游、农村综合体体验游、打造精品民宿等等。 比如可以打造田园综合体项目，内容包括：休闲旅游、创意农业、民俗演艺、童话世界和田园社区。 许多城里人去过白天的田园，还没有欣赏过夜晚的田园景色。可以打造田园夜游模式，赏赏夜景、喝喝茶，吹吹习习凉风。 南宫晴在谈到发展民宿时说道，民宿从农家乐发展而来，起初的功能定位只是换换就餐口味与住宿环境的地方，但在后续发展中，人们发现单凭住宿餐饮功能，民宿根本走不远。 她认为如果只是住宿餐饮，酒店就能满足一切，也就是说，民宿不止于宿，它应该集住、酒、餐、茶、文、聚、游等功能于一身。 为此南宫晴建议在开办初期就要注重“民宿+”策划，要立足山、溪、湖、寺、田等多样化资源，为游客量身打造多功能的特色民宿，让人“住不厌”、“玩不够”。 她举了一个例子，有人为母亲庆生的地点选在了一家隐逸深林小溪中的民宿里，一家人聚餐、运动、休闲，度过了一个别具意义的周末。与酒店相比，乡村民宿的配套毫不逊色，而且更亲近自然，体验完全不同。 与此同时，南宫晴强调，农家乐带有鲜明的农家、农村特色，主打的是干净卫生的优质食材，贴近大自然的原生态环境。 说得直白些，农家乐就是属于有乡村特色的原生态餐饮机构。其消费的就是生态环境和土生土长的食材，只要立足于这些特点上，农家乐才能够存活下去，一旦商家一味追求利益，又不懂经营，人云亦云，难免走上死胡同。 从其它地方的运营来看，有些农家乐生意冷淡的原因是新鲜感消失。对城市居民来说，起步时大量涌向农家乐，完全是凭着一种新鲜感。 特别是采摘等行为，能够给生活在城市的孩子一个体验的机会。但是，随着进入农家乐的次数增多，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新鲜感都逐步消失，很难再有兴趣，继而导致农家乐的衰落。 农村发展起来农家乐，运营却有违初衷。城里人也会开车去乡下体验这份悠闲的乡村风情，而到了农家乐以后，发现现实跟想象有些差距。想象的很美好，却发现没有完全感受到想要的那种感觉，而且对于城里人来说，对于农村的一些菜品，虽然会感到新奇，可味道却一言难尽。而且农家乐的菜品比起城市的饭店来还要贵，除了菜贵，住宿什么的也都贵。所以很多人去过一次农家乐，就不愿意再去第二次了，因为跟预期落差太大。 另外，盲目跟风、雷同化现象严重。由于农家乐大多以效仿的方式建设，无论是吃喝玩乐还是采摘等方式，基本雷同。如果说起步时很多城市居民会驱车很远到农家乐度假的话，现在到处都是，且大多一样，也就很难再有兴趣了。自然，农家乐就会慢慢失去生命力。 南宫晴总结道，做好农家乐一定要搞清楚客人真正的需求是什么？而不是单纯的把落后的农村面貌进行体现，毕竟昂贵消费、脏乱差没有人们会喜欢。而应该作为一种新时代的农村创业项目，区别于城市的酒店，并以一种世外桃源的感受，令饱受城市喧闹繁杂的城里人所向往的地方。 最后，她针对吉安县缺乏资金的现状，提议一方面向外界引进开发资金，另一方面要积极运用建设“新型城镇化”、“美丽乡村”等的政策，借助“田园综合体”模式探索“田园”经济，无疑符合国家政策、产业发展大势，可以向省级相关部门申请经费。 说实话，张峰对于南宫晴的经多识识广感到震惊，觉得这样的人才，才能真正说服投资商进行投资。 幸好，吉安县委县府非常重视这次培训，把培训活动居然放在电影院里举行，组织了几乎所有县级部门和乡镇领导、工作人员来听课。 在上午培训结束后，张峰还专门发表了讲话。 第587章穆寒烟的忠告 按照吉安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说法，就是要给所有机关人员转换观念，就算有些人不负责招商工作，也可以让亲戚朋友进行宣传，从而带动当地的种植业、民宿、特色餐饮的发展。 有些时候，光靠上面动员不行，还需要家人朋友的支持和开导。 张峰对于他们的做法表示了肯定，确实需要对所有干部进行思想观念的洗礼。 再说，张峰作为丽华市市长，还亲自坐在第一排听课，吉安县机关单位的人还不认真听？ 在上午培训结束后，张峰还专门发表了讲话。 他认为抓落实专项行动，要坚持“实”字为先、“干”字当头，切实干出一番组织认可、群众点赞的好业绩。 一是责任担当要再强化。各级领导干部要切实肩负起领衔破难的责任，既要指挥协调、更要率队出征；既要做到身入、更要做到心入；既要吆喝鼓劲、更要担当担责。 善于在“走”字上下功夫，敢于在“破”字上见真章，以实际行动引领广大党员干部焕发工作激情、坚定破难信心，齐心协力把美好蓝图变成美好现实。 二是进度节奏要再加快。要把思想发条拧得再紧一些，把工作节奏调得再快一些。 自我加压、自我加速，倒排工期抓进度、扭住重点求突破，解放思想开新局、紧盯不放见实效，以愚公移山的精神、只争朝夕的劲头推进各个项目、抓好各项工作。 三是协力协同要再加强。增强号令意识、岗哨意识，不分你我、不分主次，坚持上下联动、左右协动，内外互动、全面发动，切实做到全县上下“一盘棋”，推动形成共破难题、共促发展的生动局面。 四是督查考核要再有力。要用好督查考核这个指挥棒、风向标，强化实干导向、绩效导向、服务导向，提高精度、增强刚性，既看数量更看质量，既看过程更看结果，以真督真考、严督严考推动各项工作落到实处、取得实效。 张峰最后指出，吉安县发展的“大文章”在农村，农村有巨大的空间潜力。城乡是发展共同体，必须统筹谋划、融合发展。 城乡一体化不是城乡同质化。村庄规划不能照搬照抄城市规划理念，不能“千村一面、千户一面、千房一面”。 要从村庄特色出发，按照部门不缺位、群众不缺失、设计师不缺席的原则，突出顶层设计、风貌管控，规划监管、点线面协同推进，打造“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美丽乡村。 作为市长，张峰当然不可能一直留在吉安县听培训，在吉安县吃过午餐，便赶回丽华市。 听了南宫晴的讲课，在车上，张峰又想起了前几天与穆寒烟的对话。 穆寒烟一针见血地说道：“张峰，丽华市的城市建设实在不好恭维，跟明元区的一些乡镇有什么区别？” 张峰感慨地说道：“丽华市本身经济薄弱，无力提升基础设施，但部分市民还是有钱的，在缺乏整体规划的情况下，便胡乱建设了。” “另外，市委书记龚超作风保守，不想突击冒进，我很难开展工作。” “我原先是副市长，觉得只要做好分管工作就行了，现在我成为了市长，总得为丽华市做些实事。” 穆寒烟问道：“龚超有什么弱点吗？”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有弱点就容易进行攻破，龚超就是没有弱点，为此他能在这个位置上稳坐好多年。” “龚超抽烟少、喝酒少，不贪财、不好色，工作四平八稳、亲和力强，许多领导干部与他亲近。” “原先的赵世伦急功好利、俞东俊瞻前顾后，为此都先后无奈离开。” 穆寒烟淡然地说道：“张峰，没有弱点其实也是弱点。” “龚超由于位置关系，他可以务虚、可以不作为。不作为不能算作弱点，但不作为的干部今后很难再混日子。” “张峰，你要让丽华市的干部群众知道谁不作为、谁在做实事，因此你要拿出魄力，搞出几样真正促进丽华市发展的业绩来，有对比才会有说服力。” 张峰虚心地问道：“寒烟，你说的对，有没有具体的建议？” 穆寒烟笑道：“我现在只能给你提大致的建议，我又不是丽华市长，也不熟悉丽华市的情况，当然不会有具体的建议。” “如果觉得旧城改造实在困难的话，你不妨借鉴明宁新城的做法，在丽华市打造一个新城区。” 专车经过城区的通讯大楼时，张峰临时决定到最高楼去看看。 这是丽华城区的制高点，可以看到整个丽华城区。 张峰看到城区满目破败和拥挤不堪的楼房、居民区，道路狭小拥堵，街道弯曲又胡乱地停着私家车和横七竖八的电动车。 这样的情景，不改造是不行的。 只是，张峰知道丽华市区的老百姓不同于明宁区的群众，他们更留恋城区，不想去郊区，为此根本无法对城区的道路进行拓宽，否则就是要面对无休止的拆迁扯皮和拆迁户的漫天要价。 老百姓对于城区的陈旧破烂和配套设施跟不上，会指责相关部门办事不力；但真正要进行改造时，又会进行漫天要价。 他们觉得好不容易碰到了拆迁，好不容易有了发财的机会，不趁机多要一点是傻瓜。 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又不急，慢慢耗着就是了，而张峰如果实施拆迁的话，却不能不急。 再说，现在特别强调不能进行强拆，一些人更是有恃无恐地进行拖延和要求提高拆迁补偿。 张峰当然不想自己的前途和精力、时间都牵涉到旧城区的拆迁和上访之中，为此他思来想去，觉得只能建设一个新城区。 等到新城区开发建设成熟，旧城区的功能地位自然会下降，许多人就会降低拆迁期望，甚至会主动要求有关部门进行拆迁改造。 事先经过邀请，下午，张峰、沈云、洪羽菲三人来到丽华市的东郊进行查看。 三人的秘书则远远在跟在后面。 第588章新城区规划 张峰指着一大片空地寻沈云和洪羽菲说道：“今天约你们二位市长出来，主要是我打算在这里建设一个新城。” “你们都知道，许多城市建议日新月异，而丽华市的旧城拆迁改造困难超乎想象，再说丽华市在全省中，唯一的没有新城区的地级市，我想打造一个全新的新城区。” 沈云疑惑地问道：“张市长，建设一个新城需要大量的土地指标。现在国家对于土地指标卡的很严，如果用地指标批的少，新城范围过小，那么新城建设的意义和示范作用并不大。” 张峰豪迈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在天宁市明宁区任职的时候，打造过一座明宁新城，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 “我规划的丽华新城是丽华市未来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商业中心，分核心区与东片区两大区块。核心区面积大致为8平方公里，新城的总面积为15平方公里。” “打算与丽华市老城区一起构成“一城二心”的总体空间格局，将为丽华市实现城市发展战略，拉开城市框架、拓展城市空间、提升城市功能，提供一个很好的发展契机。” “核心区以中心商务区、行政办公综合区、金融区等为主体，外围布置混合使用区、商务会展发展区、花园住宅区、水巷邻里区、高教园区、生态走廊区等，每一分区均有各自的主导发展功能和地区特质。” “比如在中心商务区将引进一家全省知名的购物广场，建设高星级酒店、精品商业以及高端影剧院、滨水餐饮等20多个业态，开设上百家店铺，形成一个活力充沛的城市综合体。” “比如金融区，重点引进银行、保险、证券、会计、咨询等金融机构，建设一批分行中心大楼，打造产业金融中心和金融创新中心。” 沈云听到这里插话问道：“银行兴建分行大楼，投资很大，一般不愿意进行投资吧。” 张峰笑道：“我在建设明宁新城的时候，知道银行大楼往往是省行拨款，只要省行同意，肯定会修得又高大又漂亮。” “沈市长可以放话出去，丽华新城金融区只免费提供五家银行分行大楼的建设用地，先到先得，同时还可以考虑今后丽华市的财政存款优先存入这五家银行中。” “有了这二点，银行为了业务竞争，肯定会来你这个分管副市长，到时，你不要怕麻烦。哈哈。” 沈云倒是第一次听说银行办公楼建设资金的来源，又听到张峰抛出二个如此优厚的条件，他相信大部分银行会心动的。 张峰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在建设明宁新城时操作过一次土地指标的活动，我可以再重新操作一遍。” “只所以我今天与你们进行商量，主要是想得到你们的支持。如果你们表示支持，再加上副市长、公安局长徐猛的支持，这份新城建设方案就能在市长办公会上得到通过。” 洪羽菲则好心地提醒道：“张市长，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据我自己了解，你是个想干事、干实事的人，丽华市需要你这样的干部！”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你的前任、前前任都想干事，最终事情没干成，自己的位置却干没了。” 张峰笑道：“谢谢洪市长的支持和提醒。” 过了几天，张峰主持召开市长办公会：“今天我想听听各位对于丽华市现状和发展的想法，可以从各自分管的工作来谈。” 这样的情况在以前，还从来没有过。这些副市长你瞧我、我瞧你，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发言。 张峰只好进行点名：“大家都说要想富先修路，洪市长，你觉得在道路规划上可以有哪些考虑？” 张峰与洪羽菲关系不错，又事先进行过交流，另外，她现在分管丽华市发展与改革委员会，道路修建需要在发改委进行申报立项。 张峰相信丽华市交通局为了改善丽华市城区交通，肯定提交过详细的修路规划，只是市发改委由于资金问题没有进行立项而已。 洪羽菲说道：“既然张市长点名让我先说，那么我来谈谈道路建设问题。” “说实话，丽华市在道路修建上欠帐实在太多。比如绕城快速道至今没有连城环，导致疏散外穿城而过和外围汽车的作用无法得到充分发挥。用于缓解城区交通拥堵的城市高架快速道，至今还没有启动拆迁。另外，作为丽华市主干道——中山路的拓宽与提升工程一拖再拖。” 张峰问道：“洪市长，你觉得可以如何突破？” 洪羽菲回应道：“张市长，作为提升丽华市城市形象需要，中山路拓宽与提升迫在眉睫；城市高架快速道工程刻不容缓；绕城快速道闭环建设势在必行。” 听着张峰与洪羽菲一问一答，常务副市长江庆感到非常心烦，原先是他在分管发改委，这些道路没有立项建设，也是在打他的脸，于是他回击道：“洪市长真是厉害，如果这些道路同时开工建设，请问建设资金从哪里来？拆迁怎么办？” “大话谁都会说，只是落实到行动上却很难。” 这是表明不是他不想做事，主要是丽华市没钱，拆迁户又很难进行对付。 沈云故意说道：“在全省各个地级市中，丽华市还没有开展过旧城拆迁改造。大家看到城区里面还是一片低矮房屋，破败不堪，完全影响城市整体形象。” “我认为要大胆引进外来资金或社会资本，对城区进行拆迁改造，把城区建设搞上去。” 江庆又反驳道：“你们以为低矮房子就好拆迁？要知道，越是这样的房子，产权关系越复杂。另外，本来他还可以有个地方居住，如果我们拆迁了，安置的房子达不到面积，他掏不钱来扩户怎么办？” 沈云便刺激一句话：“按江市长的说法，我们什么事也不用干了？要么没钱、要么拆迁困难。” 江庆怒道：“我只是如实陈述存在的困难而已，这难道有错吗？你不用来刺激我，你有本事，你就去落实。” 张峰担心江庆与沈云争吵起来，便直接插话道：“既然老城区的拆迁改造存在如此多的困难，那只好算了。” 只是张峰接下来的做法，让江庆大吃一惊。 第589章形成开发决议 江庆心里在想，张峰，你也只是在嘴上说说，现在听到这么多的困难，还不是知难而退，看来你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维持现状。 只是，张峰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大吃一惊。 张峰让负责记录会议内容的办公厅秘书长严兴给每位副市长发了一份规划方案。 这份方案以明宁新城的规划方案为蓝本，再结合丽华市东部地区的实际情况进行修订的。 原来张峰真实的目的在这里！ 常务副市长江庆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是第一个发难：“张市长提出建设新城是好事，只是建设新城的钱从哪里来？新城的土地指标从哪里来？” 张峰回应道：“江市长，我来负责争取土地指标，大家都不用担心。” “开发经费嘛，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我知道丽华市目前的财政困难。” “新城区肯定要有住宅小区，可以出让一部分土地用于住宅开发，开发商上交土地款后，我们便可以建设相应的配套设施，我认为可以在不增加目前丽华市财政开支的情况下推动新城区建设。” “作为新城区的配套设施，江市长，你要考虑建设高标准的学校和医院。你放心，学校和医院的建设费用，我负责给你筹措。但是图书馆、展览馆、科技馆、大剧院等文化设施，需要你动脑筋，你能建多少就建多少。” 说实话，江庆知道在新城区肯定会配套建设多家幼儿园、中小学校和医院，但自己不用负责筹集建设资金，还是感觉有些意外的，同时又能在建设过程中得到工作业绩和实质的好处，为此他还是愿意推动丽华新城建设的。 毕竟在旧城区，每年对学校和医院进行修修补补，根本没有多少花头。 接下来的讨论就不是应不应该开发丽华新城的问题，而是研究投资开发的配套问题，特别是相关部门的配合问题，尤其是丽华新城所在地丽胜区的协调问题。 会议最终决定成立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筹）。 指挥部主任由张峰兼任。副组长分别是江庆、沈云、洪羽菲、丽胜区委书记魏光、丽胜区区长王辉。指挥部成员是丽华市、丽胜区相关部门的正职领导。 指挥部下设办公室，由丽华市副秘书长尹福担任专职办公室主任，同时考虑配备专职副主任二名，若干名专职成员。 指挥部的主要作用是定期召开联席会议，研究和协调丽华新城开发中的难题。 接下来，副市长凌霄提议道，丽华市目前面向外来投资商和外来做生意的人员的娱乐活动太少。他认为这也是吸引和留住投资商和外来做生意老板的重要方面，先要考虑和实施起来。 张峰当然明白凌霄所说的娱乐活动是什么，主要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娱乐活动，比如在会所、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提供特殊服务。 这些投资商或做生意的老板喜欢娱乐活动，喜欢寻花问柳，但是至今还没有谁敢公开支持开设提供特殊服务的娱乐场所，毕竟与国家的相应规定不符合。 赵世伦原先尝试过开办特色休闲娱乐一条街，规定在丽华市其它地方不允许存在特殊服务，只有在这条街上的娱乐场所才可以有特殊服务存在。 由于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进行检查，于是这个地方生意兴隆、异常热闹。也许是有些人眼红、也许是有些人出于正义，反正后来就有许多人向上面反映这个问题。 说实话，这种事情一反映一个准，赵世伦顶不住上面的压力，立即着手进行整顿和关闭。 俞东俊接任后，当然吸取这个教训，更加严厉打击这种特殊服务的休闲娱乐活动。 现在面对凌霄的提议，张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现实情况决定了不能搞这些东西。大家知道的，以前或多或少地放任这些活动的存在，但经常会被举报和告发，我们也是烦不胜烦，干脆一关了事。” 凌霄笑道：“张市长，这样的娱乐场所放在老城区当然不合适啊，有大爷大妈在，这些人吃饱了没有干，闲的慌，当然愿意进行举报揭发了。” “其实上，从事特殊服务的娱乐休闲活动只要提供的服务到位、服务人员形象和服务技术一流，根本不用发愁生意，也不用太在意地段。” “丽华新城在开发的初期，地段偏僻、人员不多，刚好可以用来开发这方面的娱乐休闲活动，而且档次要高一些，有钱的老板又不会去低档的娱乐休闲场所。” “现在大家都有汽车的，油门一踩，很快就到地方了，地方远一点根本不成问题。” 张峰想想也是，总不能让这些老板或高管不解决生理需求，不找地方进行应酬活动，当然他也是心里表示赞同和支持，如果真的要付之实施，还是有些犹豫的，再说，他还搞不清楚凌霄真正用意是什么？ 为此，他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成，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以后再进行研究，毕竟现在丽华新城根本还没有立项，离真正开发还需要一段时间。 参加会议的副市长都没有反对，市长办公会议最终通过了关于建设丽华新城的决议。 当然，张峰知道，建设丽华新城的决议，在丽华市常委会上通过的概率并不大，主要是很难得到龚超的支持，再加上田洛的大力反对，他必须另想办法。 他一方面与省城的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联系，让他出面协调用地指标的事宜。 他知道丽华市处于曲江省的中部，省里肯定会支持丽华市的提升与发展，只是如此大规模的用地指标需要国家层面的同意。 张峰不可能熟悉所有的手续和部门，当然也可以进行一一攻克，但是这样做太浪费时间了，现在只能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办理。 让张峰高兴的是，宋寒锦只收服务费，不会象天宁市云海天商务咨询公司孙光明那样，看到巨额利益后，便要插手开发生意。 秦丰不差钱，张峰完全可以让秦丰给宋寒锦支付巨额的服务费。 这样做，宋寒锦收的安心，不用担心会出事；张峰也送的放心，宋寒锦办理成功后，不会再让他感到后续的为难。 另一方面，张峰决定去丽华学院找潘柔帮忙。 只是，他还没有出发，便接到市委书记龚超的电话，说有事情要找他。 第590章睁眼说瞎话 张峰不知道龚超为了何事如此着急地找他，便匆忙赶到龚超的办公室。 看着龚超的脸色不太好，张峰心里就想开了，自己没有冲撞他呀？干嘛给自己摆脸色？ 看着张峰走进来，龚超点了点头说道：“张峰，你先坐，我把这个急件批好。” 张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正说了也白说，于是干脆来到会客沙发里坐下。 按照礼仪，你打电话叫我来，我既然来了，你得放下手中的任何工作接待我，现在龚超是故意要晾我一下吧。 当然，张峰既然来了，也不会由于龚超的怠慢而挥手离去，毕竟张峰与他还没有公开撕破脸。 坐了一会儿，龚超总算合上了那份文件，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会客沙发这边。 张峰便先问道：“龚书记，这么着急叫我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龚超看了一眼张峰，脸色严肃地说道：“张峰，你是大忙人，我没事的话，当然不会来找你。只是现在不找你，等你惹出大祸来，大家都跟着你受累。” 额？！张峰听得稀里糊涂的，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上纲上线说我？ 当然，张峰没有必要再进行询问，既然龚超如此说了，肯定还会接下来说具体的事情，前面的这些话，只是龚超想先吓唬自已而已，自己又不至于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不出所料，龚超见张峰不接话，便继续问道：“张峰，你昨天召开了市长办公会？” 张峰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想瞒也瞒不住。再说，市长召开市长办公会议也很正常，根本不需要经过龚超的同意。 看着张峰疑惑的表情，龚超认为他跟自已在装傻。其实上，张峰是真的不知道自已哪里犯错了。 龚超只好继续说道：“张峰，你提议开发丽华新城，我既不反对也不同意，只要你能通过省级、国家层面的审批就行。” “但是，昨天居然有人想在丽华新城搞什么特殊服务的娱乐休闲活动，你居然没有反对。” “到时你真的纵容这样的行为存在，不是在摸黑我们的治理吗？如果上面问责起来，大家都有责任吧。” 张峰听了心里很生气，不知哪个人这么快就把市长办公会议上的内容全部传给了龚超。 其实上，只是副市长凌霄提出了建议，并没有形成正式开办的决议，有什么好当真的？ 难道龚超实在抓不住自已的把柄，现在听到这样的话，就想指责自已？ 能向龚超传话的人只有江庆和凌霄二个人，主要是这二个人一直与龚超走的近。沈云、洪羽毛菲、徐猛不可能做这件事。 还有一位副市长在前段时间被派往省城挂职锻炼，根本没有参与昨天的会议，不知道昨天讨论的内容。 再说，挂职结束后，不出意外的话，他便会提到提拔，肯定不会参与到张峰与龚超争斗中。 不要以为肯定是江庆告状，有些人先在你面前出不好的主意，转过身就把你卖了。 为此张峰根本没有上凌霄的当，根本没有在市长办公会上同意这样的提议，也没有形成这样的决议。 张峰现在爽快地承认道：“龚书记，在讨论如何提升招商引资软环境时，凌霄确实提出要营造高档娱乐休闲场所的建议。只是，龚书记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也不准确。” 龚超神色明显一愣，怎么，这个消息还不全面、还不准确？ 张峰之所以要这样说，一是不想自已被龚超当面上岗上线地批评，毕竟自已在昨天的会议上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说明自己在对待这个提议上的态度是暧昧的、不够坚定的。 二是他现在就想睁眼说瞎话，最好能激怒龚超，让他找来私下向他汇报的副市长与自已来当面对质，那么自已就知道了是谁在背后传话。 如果龚超不想暴露这个人，不能进行当面对质的话，那么自已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这样一来，龚超对于那个私下向他汇报的人，在今后就不一定会全听。 张峰接着说道：“凌霄副市长提出这个建议时，我就明确表示反对了。在全国都在加强思想作风建设的背景下，还想搞这种歪门邪道？不是给丽华市抹黑吗？不是想破坏丽华新城建设吗？” “龚书记，你应该知道的，我在担任副市长的时候，曾经就打掉过二个提供特殊服务的娱乐休闲场所，现在我担任了市长，怎么可能还退步了呢？” “所以我估计，有人是在匆忙的情况下，匆忙跟你说的事情，没有说全面、说完整。” 张峰经历过太多的场面，早就练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程度，而且也修炼到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地步。 看着张峰如此镇定、如此强硬的说法，再说张峰以前确实严厉打击过这样的娱乐休闲活动，让龚超不得不信。 只是让张峰失望的是，龚超最终还是没有让那个私下传话的人来与自已对质，而是选择如此解释：“张峰，我也是心里着急，没有听全那个人说的话。” “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在这方面犯错误，没有这回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现在我们统一了认识，就是在丽华市，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能出现提供特殊服务的娱乐休闲场所。” 张峰从龚超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已的办公室里，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几声，甚至惊动了秘书林洛尘跑进来笑着询问有什么喜事？ 这边，龚超看着张峰离开，心里便在骂江庆，他与张峰关系不好，竟然想借自已的手来教训张峰，只是教训不成，反而被张峰看笑话。 龚超越想越气，便拿起电话，直接对江庆一通大骂，江庆在电话那边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会惹龚超如此生气？ 不过，通过这件事让江庆明白，自已不是张峰的对手，而想通过龚超来对付张峰也是不行的。 于是，江庆的心里开始了微妙的变化。 张峰找到潘柔，说起了事情。 第591章借考察的名义 张峰找到潘柔，向她谈了自已想开发丽华新城的设想。 潘柔也对丽华城区现状表示不满，同时也希望自已的工作单位能迁建到丽华新城的高教园区。这样的话，新环境、新的设施，能让自已的生活与工作更加舒适。 于是她便问道：“张市长，你是无事不找我，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对于潘柔的直接发问，张峰觉得有些汗颜，自已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想通过潘柔这层关系。 好在潘柔善解人意：“张市长，我知道你想为丽华市做些实事，如果我能帮忙的，我会帮的；如果我觉得不方便的，你多说也没有用。” 张峰便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开发丽华新城的规划，不一定能在丽华市委常委会上得到通过，而通不过的话，我便不能进行启动。” “我研究过相应政策，开发丽华新城符合省里对于丽华市发展的期望和定位，所以说，这项做法并不违反规定。” “另外，我有办法解决好用地指标的最大问题，也有办法解决开发丽华新城的资金问题，不会让丽华市承担过多的债务，毕竟丽华市经济发展水平不高。” “我只是想让吴省长来丽华市视察一次，对于开发丽华新城表示支持的意向即可。” “吴省长有了这样的意向，市委书记龚超便会全力支持丽华新城规划方案在常委会上通过。” 潘柔想了想，说道：“张市长，我会把你的意见如实告诉吴省长，至于他愿不愿意来丽华市，我并不能打包票。” 张峰笑道：“潘老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过了二天，潘柔便打电话给张峰：“张市长，吴省长同意来丽华市进行考察，你做好相应的准备吧。” 张峰大喜过望，连忙表示感谢。 放下电话后，张峰立即叫来秘书林洛尘吩咐道：“你马上打电话给这几个人，让他们一个小时内到我办公室开个短会，事情非常重要，同时告诉他们对外说是汇报工作。如果实在不能来的，一定要先告诉我。” “沈云副市长、洪羽菲副市长、市府秘书长严兴、丽胜区区长王辉。” 林洛尘很少见到张峰立即召集人员开会的情况，心知肯定是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便立即到自已办公室打电话通知这几个人。 张峰则坐在办公室里写了几条开会的要点，接着吩咐打好电话的林洛尘做好开会的准备工作。 张峰的办公室，原先是非常宽敞的，现在为了执行办公室的面积规定，便分隔成了办公室、会客室、小型会议室、休息室等区域。 小型会议室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开会。沈云副市长、洪羽菲副市长、市府秘书长严兴、丽胜区区长王辉先后来到这里坐定，等到四人到齐，张峰让林洛尘在秘书室挡住任何人进来。 张峰看着四人疑惑的神情，郑重地说道：“现在把你们这么着急叫来，主要是有个急事。” “在我说事情之前，我强调一下保密纪律，一是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二是这个事情还没有接到正式通知，我们现在只是提前做好准备。” 参加会议的四个人，本来就觉得事情神秘，现在听张峰这么一说，更加觉得事情不简单，便都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张峰当然不会把潘柔扯进来，而是扯出吴省长的秘书，反正没有人会进行核对。 于是他说道：“据吴省长秘书私下通知，过几天，吴林正省长要来丽华市考察新农村建设，同时会听取丽华新城建设规划汇报。我召集大家来，主要是想再进一步完善丽华新城规划。” “同时，大家都要清楚知道这份规划里的内容，到时，在座的各位都要参与接待工作，最好做到心中有数，我不知道吴省长是不是会当场进行询问。” “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如果能得到吴省长的支持，那我们便能正式启动丽华新城建设，毕竟手续上的问题并不是问题。” “接下来，大家分分工，一是考虑如何继续完善这个规划？二是考虑如何进行接待？” 丽华市至今还没有省长来视察过工作，现在吴林正省长居然专门来丽华市考察新农村建设？ 既然张峰能事先知道这个消息，说明吴省长其实是借着考察的名义来支持张峰开发丽华新城的行动，是向整个丽华市领导班子来宣告自己的态度。 当然，与会的这几个人现在事先知道了此事，心里既对张峰的能量表示惊讶，又对自己能参与接待工作感到高兴，毕竟能在省长面前露脸的机会并不多。 过了几天，省府办公厅给丽华市府办公厅发来正式通知，里面详细说明吴林正省长来丽华市考察新农村建设的事项。 龚超听说了此事，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进行相关布置，比如事先选定吴省长考察的新农村地点，安排相关人员进行讲解和表演；比如安排在何时进行丽华市委市府的工作汇报；比如布置相关的安保工作等等，要确保吴省长的视察工作有效和安全。 吴林正省长到达丽华市，在听取了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张峰简短的工作汇报后，指示道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如何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为全面建设新型城市开好局、起好步？ 在考察了几个新农村试点后，吴省长指示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乡村让市民更向往，要厚植农业农村新优势，展示农业农村的独特韵味、别样精彩。 完成既定的考察任务后，吴省长突然提议要考察丽华学院，陪同考察的龚超和其它人员都感到非常吃惊，只有张峰知道其中的原由。 吴林正在考察丽华学院后，指出要努力发展好高等教育，为丽华市建设提供智力支持，做到产学结合，为丽华市提供高素质的产业工人。 在丽华学院领导提到进行学院扩建和提升的时候，张峰自然而然谈到了丽华新城规划里的高教园区建设。 吴省长便开始借题发挥。 第592章大佬的支持 吴省长在丽华学院视察时，为了高教园区建设，提议现场看一下丽华新城的选址。 在听取了沈云副市长、洪羽菲副市长、市府秘书长严兴、丽胜区区长王辉等人精心准备的汇报后，吴省长表态支持丽华新城规划，希望为丽华市建设注入新的内涵、增添新的动力。 他指出，丽华市要狠抓规划落地、做到认识更深化，明确工作重点和要求、完善工作方案和措施，要狠抓破难攻坚、做到推进更高效，尽快组织开展难题破解大会战，集中精力、资源和力量攻克关键难点。要坚持苦干实干、做到作风更过硬，确保丽华新城启动建设。 吴省长回到丽华宾馆就餐休息，顺便单独接见了市委书记龚超和市长张峰。 在与张峰私下见面时，吴省长直接说道：“张峰，我很好奇你与潘柔是如何认识的？她竟然愿意多次为你说情。” 张峰不敢隐瞒，便把自己与潘柔意外相遇，又意外遇到王元，然后发生一些冲突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吴省长，吴省长听了也是觉得缘分妙不可言。 接着他问道：“张峰，刚才我与龚超谈话时，委婉地表达了进一步营造齐心抓落实、合力求突破的要求。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把握快速申请到如此规模的用地指标？” 张峰当然不会把省城的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讲出来，这是在明面上不允许的行为。 他解释道：“吴省长，如果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肯定不会向潘柔说明的，也绝对不会邀请您来支持丽华新城的规划和开发。” “我在京城师范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女朋友，后来才知道她是京城豪门何家的人。” “虽然当初这场恋爱被其父母阻止，但在我担任了天宁市云湖风景区管委会主任的时候，由于招商引资的需要，曾经去了一趟天策会总部，在那里见到了来传达父母和解意思的前女友。” “既然他们希望和解，我当然不会反对。后来，在我担任天宁市明宁县委书记的时候，我打算建设明宁新城，在用地指标的问题上，曾经得到过何家的帮忙。” “这一次，何家也愿意再次帮助解决丽华新城用地指标的问题。” 吴省长当然知道在京城有一定知名度的豪门何家，再说他听着张峰说的有板有眼，当然也就相信了。 张峰明白，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相信了，便能让别人也相信。此事又无法对质，就算有人查询起来，事情有真有假，很难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吴省长感慨道：“张峰，儿子不成器，我视潘柔为已出，再说潘柔懂分寸、知进退，为此只要她出面说话，我基本上都会同意。” “现在看来，我还是多虑了，你既然有何家的支持，在许多事情上会方便很多。” 张峰挠了挠头说道：“吴省长，说实话，为了避免产生依赖性，我不希望事事都依靠何家的帮忙。” “我也是迫不得已，再去请求何家帮忙。主要是办理这些手续太复杂了、太耗费时间了。” 吴省长则提议道：“有时候，资源与优势要充分利用起来，毕竟时不待我。” 为了避免让龚超和其它丽华市领导多猜想，吴省长与张峰的谈话时间并不能太长，为此聊到这里便结束了。 吴省长离开丽华市后，市委书记龚超不得不召开市委常委会，讨论开发丽华新城的立项和开发问题。 当然，龚超一直觉得张峰是想花丽华市财政的钱，为自己争取工作业绩。 于是他开口便问道：“张市长，前期启动丽华新城建设的预算是多少？” 张峰回应道：“龚书记、各位常委，丽华市新城规划九个功能区，第一期启动建设是四个区，需要开发资金100亿元。” 100亿元？！丽华新城第一期建设就需要100亿元，哪里来的钱？ 龚超神色动了动，倒也显得正常，他当然知道一个新城建设肯定需要一大笔资金，于是他不管其它常委的议论又问道：“目前财政最多能拿多少钱出来？” 分管丽华市财政局的常务副市长江庆回应道：“丽华市目前只能勉强做到收支平衡、略有节余。不用说100亿元，就是拿出10亿元来支持丽华新城建设都困难。” 龚超接话道：“我对于化钱有些保守，不愿意欠下太多的债务让接任者骂、让老百姓以后在背后骂。” “既然丽华市财政如此困难，张市长，你在筹集开发资金上有什么办法？” 张峰说道：“龚书记、各位常委，只要常委会通过丽华新城的决议，等到新城规划和用地指标得到批准，我当然会筹集开发资金,启动第一期建设工程。” “既然丽华市财政没有钱，龚书记又认为不能进行透支，那么就不动用财政的钱来进行丽华新城的开发建设。” 龚超对于张峰的回应很不满意，但又无可奈何。 他曾经当面对张峰说过，自己对于丽华新城的开发持不反对也不同意的态度，其实就是婉拒张峰的做法。 要知道，如此重大的投资行动和规划开发，当然需要丽华市委常委会的讨论通过，但自己不同意的话，通过的概率几乎为零。 不过，张峰却让吴林正省长以视察新农村建设为名，来丽华市公开支持丽华新城的规划与开发。 这时，丽华市委常委、华元县委书记杨森大声质疑道：“张市长，100亿元的开发资金不是小数目，你不讲清楚资金来源，我们怎么进行表态？” “如果这笔巨额资金要偿付巨额利息，那么丽华市十几年内、甚至几十年内都会背上沉重的债务，从而极大影响民生实事。” “按照惯例，启动资金的筹集方式应该在规划方案中进行说明，我不清楚张市长为什么要进行保密？” 杨森与龚超关系不错，再加上丽华新城选址丽胜区，如果丽华新城得以开发成功，那么以后丽胜区的地位将超过华元县，杨森的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对于杨森的公开叫板，张峰冷笑道：“既然说到资金问题，我先问一下目前已经下发的5000万元粮食种植补贴款，有多少到了农民手上？” “我听到的反映是，华元县在这个问题很严重！” 第593章资金筹集问题 对于张峰突然的质问，在场的其它常委大吃一惊，杨森则大声反驳道：“华元县根本没有截留市里下拨的这笔资金。张市长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 张峰冷笑道：“我又没有说华元县截留这笔资金，杨书记，你听明白，我是说华元县的许多乡镇没有真正把粮食种植补贴款发放到农民手中。” “我手上有十多份举报信，大部分是反映歌山乡粮食种植补贴款发放混乱，导致许多农民并没有拿到这笔钱。” “杨书记，县内这么多的乡镇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最终查实的话，你是不是需要引咎辞职？” 看着张峰拿出的十多份举报信，许多常委面面相觑，连龚超一时也愣住了。 要知道，如果挪用、侵吞这些钱款属实的话，涉及人员是要从重处理的。如果案件重大的话，杨森虽然不至于引咎辞职，但要负领导责任。 江庆此时插话道：“张市长，为了防止各个县、各个乡镇截留粮食种植补贴款，这笔钱由丽华市财政局拨给各个县市区，同时要求各个县市区财政局直接把这笔钱打入农户的卡里，我们还要求上交打卡资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峰解释道：“县级财政局只是按照各个乡镇报上来的农民银行卡帐号进行拨款，有没有认真核对过这些帐号是不是农民的？乡镇干部有没有把这些银行卡发放到农民手中？村干部有没有虚增很多帐号进行冒领？” “十多份实名举报信，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我看如果认真仔细地查一查，说一定能查出个大案来。” 杨森被张峰挤兑的脸色通红，话赶话地说道：“为证清白，我要求市纪委、市审计局派遣工作组来华元县进行粮食种植补贴款发放情况专项审查。” 丽华市纪委书记赵玉台此时接话道：“审查专项资金发放问题，市审计局是专业部门，以他们的专业人员为主，市纪委会派出工作人员进行协助。” “如果发现问题，肯定要进行严肃处理。” 张峰对江庆说道：“江市长，工作组在开展工作的时候，肯定需要原始的一些数据，麻烦你通知市财政局要积极主动地提供相关的材料与数据。” 江庆现在已经对张峰产生畏惧心理，再说，市财政局在资金发放上负有监督责任，现在听到张峰的吩咐，便立即回应道：“张市长，我会通知财政部门全力进行配合。” 说实话，杨森根本没有想到，张峰当着龚超的面，居然把对华元县各个乡镇进行粮食种植补贴的专项调查就这样定下来了。 龚超其实一直知道粮食种植补贴款发放过程中存在猫腻，只是以前不太明显而已，现在他虽然不满意不经过他的同意，张峰和赵玉台便做主对华元县进行专项审查。 只是他现在又不方便进行公开阻止，毕竟如果这个事情严重到已经失控的程度，他如果表态不支持查处行动的话，事后追究责任的话，更为麻烦。 其实上，这十多份举报信是真的，是前几天有人通过邮寄方式向张峰进行实名举报的。 张峰已经派人对这几个举报人进行了详细了解，发现近几年来冒领、侵吞这笔补助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本来的话，张峰要等到常委会快结束的时候，把十多份举报信拿出来，毕竟他开始的时候还想争取所有常委同意丽华新城规划方案。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杨森居然这么快就跳出来进行公开质疑。 现在搞掂了杨森，张峰便转换话题道：“龚书记、各位常委，之所以没有在规划方案中写明开发资金的筹集方式，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 “在金融区，我原先打算以低价土地出让金的方式吸引几家大型银行投资建造办公大楼。” “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土地供应有限，不可能让所有的银行入驻金融区，各家银行还展开了竞争，为此我们便不需要低价出让土地。” “你们知道的，银行并不差钱，为此建造银行大楼，不仅不化我们的钱，还有一大笔土地出让金。” “用这笔出让金来建设金融区相关配套的设施，绰绰有余。” “另外，既然是规划为新城，肯定在这个区域内有住宅小区，住宅小区完全可以率先动工起来。” “为了规避上面规定和便于直接由丽华市相关部门进行审定，住宿小区的面积都不需要太大，多划几个地块，多拍卖几次就可以了。” “新城概念的炒做，全新的设计与规划，肯定可以提升丽华新城的房价，为此土地出让金完全是一批巨额资金。” “有了这笔资金，我们可以投资兴建中小学、幼儿园。” “对于丽华新城来说，幼儿园、中小学可以兴建几所纯公立性质的，满足大部分入园入学需求。” “当然，为了让群众有更多的选择机会，在丽华新城可以考虑设置几家社会资本参与投资的中小学校和幼儿园，收费可以放开。” “对于医院建设，我认为可以兴建丽华市人民医院东部分院。费用由丽华市财政支付一半，另一半由医院负责筹集。” “还可以引进社会资本，兴建收费稍高、环境不错的医院，可以由公立医院进行业务指导。” “我认为我们在实施公益性质的兜底的教育、医疗项目后，可以面向不同阶层，提供多种服务，满足市民多样化需求。” 江庆虽然分管丽华市财政局，但他时常发愁钱不够用，现在听到张峰真的不要化丽华市财政一分钱来开展丽华新城建设，便完全放下心来。 同时，对于张峰提议的引入社会资本打造环境优美、收费美丽的学校和医院，解决了困扰他多时的资金问题。 为此江庆根本没有必要去反对张峰的做法。 再说了，刚才杨森公开与张峰叫板，已经被张峰收拾了一通，现在谁还愿意出言反对呢？ 这下子，龚超心烦了，本想让张峰在常委上难堪，甚至想让张峰付出一些代价，换取大家赞成丽华新城规划与开发，没想到张峰却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龚超此时发问道：“张市长，你既然收到了这么多的举报信，为什么不及时移交给市纪委进行查处？” 第594章网上打牌惹的祸 面对龚超的询问，张峰解释道：“龚书记，我本来以为各个县财政局直接把粮食种植补贴款打入农民的银行卡里，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为此担心有些人眼红部分农民获得较多的补贴款而胡乱进行举报。” “为了慎重起见，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我派人进行了小范围的调查了解，发现要么领取补贴的这个人已经死亡、要么这张卡并没有到这个农民手中、要么是虚报田亩数。” “其它县是不是会有这样的情况目前还不知道，十多份举报信都是反映华元县问题的，特别是歌山乡的情况更为严重。” “本来我是想把举报信转交给市纪委进行彻查的，只是前几天忙于接待吴省长，一时忘记了。” “今天我是想在常委会结束后，当面把举报信移交给赵书记。” 龚超对于张峰的回应不能再说什么，况且这样的问题确实需要进行调查，否则这些举报人把事情捅到省里，情况会更麻烦、后果会更严重。 接下来，经过丽华市审计局和市纪委组成的工作组对于华元县歌山乡的专项调查，发现主要问题在于歌山乡党委副书记、乡长陈勇。 经过对陈勇的审查，发现在多年前，歌山乡的生活污水治理工程开标前，陈勇与商人施国华、童成在咖啡店碰面。 陈勇说道：“施总，这个项目我去打打招呼，你应该能够拿下，到时候我要拼股30。” 施国华回应道：“陈乡长，拼股还是算了吧，你有风险的。这样吧，你欠我的50万元就不用还了，我再拿50万元给你。” 在得知自己即将提任歌山乡长一职时，陈勇告诉家人自己欠了一屁股债，希望他们能帮帮他，于是妻子、妹妹和妹夫将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特别是岳父岳母为凑钱甚至变卖了唯一的自住房，就这样东拼西凑替他还款200万元。 然而，200万元对陈勇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没有向家人和盘托出实情，他的实际债务高达600万元。 从掏光亲人所有的家底，到不顾面子四处借钱，最后发展为伸手向老板要钱，是什么让陈勇如此不择手段？而这么多钱，到底被用到了哪里呢？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填补陈勇网络上打牌欠下的巨额债务。 曾经工作中的“拼命三郎”陈勇，却在“八小时”外渐渐地放松了自我要求，他染上搓麻将、打牌的恶习，和牌友称兄道弟起来。 在与牌友的一次聚会中，有人向他介绍网上玩“百家乐”，想拉他入伙。起初，陈勇还是有所警觉和警惕，“以前听说过这个，大家都说一旦染上极难戒掉。”他暗暗告诫自己，网上打牌不能碰。 一次、二次、三次……在他人的怂恿下，陈勇的立场动摇了，加之考虑到搓麻将、打牌经常要出入公众场合，容易被别人发现，而网上玩“百家乐”隐蔽性强、时间灵活、玩法简单，最终他敌不过“心魔”，悲剧正式上演。 陈勇有时在寝室里上网赌，有时在车里用手提电脑赌，输急了眼甚至在宾馆开个房间接着赌。 陈勇每周要赌上二三次，输多赢少，最惨的一个月输掉了30万元。 输钱的夜晚，往往也是陈勇的失眠夜，内心的挣扎和还不上钱的担忧，让他不得不开始动歪脑筋。 后来他发现了冒领、侵吞粮食种植补贴款这个途径，便与几个村领导合伙，实际掌握的农民银行卡多达上百张！ 对陈勇等人进行处理后，对于另外乡镇数额不是很大的人员，只能进行退款、政纪处分便了事，毕竟一下子拿下这么多人也不现实。 另外，张峰接到徐猛的汇报，说是多个地方有非法营销活动存在。这种活动肯定要进行打击，否则许多人没有心思干活、许多人会倾家荡产。 为了不打草惊蛇和获取证据，张峰与徐猛商量后，派出一些人先混入其中， 赵飞和沈约一组混进某个营销组织中。 吃过早餐，有人通知公司的推广会即将开始，于是大家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踩着点儿来到一座外边挂着舞厅牌子的楼下。 门口的人看着这些人过来，根本没有问什么，直接开门让大家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舞厅，约有四五百平方大小，里边早围着中间高出一层的圆型梯台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有人在中间的舞台上大声地介绍着自己，每介绍一段下边便有人大声合着：“好”之类的，声音统一，仿佛经过千百次训练。 负责带赵飞和沈约进来的人叫辛海，他解释道：“这些大多是公司新招收的员工，正在进行培训！” 辛海一边说，一边拉着赵飞和沈约走到前边。 前边一排的边上几个人看见了，马上站起身来让坐。 接下来，辛海像打了鸡血般冲上台去，把正要自我介绍的另一个家伙挤开来，很是兴奋地大声介绍着自己，完了，又大声告诉大家：“昨天我有二位非常要好的朋友来看我，大家想不想认识他们？” 下边人齐声叫道：“想——！” 辛海的女朋友便站起身来，开始推赵飞和沈约往台上走。 辛海悄声说道：“赵哥，沈哥，介绍下自己嘛，大家就认识你了。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是不？” 赵飞和沈约但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介绍了下自己。台下便有人起哄道：“哥们，唱个歌！” 赵飞的嗓音不错，他起头后，台下的人也跟着唱。等到一首歌唱完，下边人又拼命鼓掌，恨不得把巴掌拍烂了。 赵飞和沈约跟着辛海下来不久，一个穿着西服戴着领带的青年男子从楼梯上来，直接走上讲台，把所有人都赶了下去，像指挥军队般挥了挥手，下边人也如同训练有素的一样，齐齐住口，一时，整个舞厅里边听不到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赵飞和沈约互相看了一眼，应该开始做营销做推广了吧！ 果然，这个西服青年一上台便表明自己是化妆品公司的工作人员，接着讲了一大堆关于这款化妆品的功效用途之类的东西。 辛海此时又对赵飞和沈约轻声说道：“你们注意听，我发觉他们的销售方式很不错！” 第595章布署统一行动 赵飞和沈约听着辛海的提醒，便不再东张西望，主要是想听清楚接下来会如何进行营销。 如果是正常的销售活动，根本没有办法加以干涉或阻止。如果是具有明显骗财性质的营销活动才要进行打击。 舞台上已经有人抬来一块白板，这个西服青年一边讲一边还拿着一支粗大的黑水笔在上边划着图解。 讲的大致内容是‘五级三阶制’，顶层是总监，下边分别是经理、主管、组长、业务员。 这样的设置倒没有什么问题，每个公司都会有一个管理系列，主要区别在于名称的不同。 接下来，这个西服青年开始用很鼓动人心的语气讲解每个职位的工资。 比如业务员一个月有几千元、组长一个月有几万元、主管一个月十多万元、经理一个月有几十万元、总监一个月有上百万元的收入。 这个收入倒是蛮高的。目前在丽华市机关事业单位上班的普通工作人员，一个月只有几千元；中层干部如果没有外快的话，不可能有上万元，但是收受外快的话，被查处的风险的很大。 就算在经济效益很好的公司里，很少有经理一个月收入几十万元的，为此这个西服青年说的话，肯定具有欺骗性质，诱惑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加入。 讲完十分诱人的收入后，西服青年又开始画金字塔图，解释一个业务员销售出去一套化妆品可以获得多少利润，而上边每一个阶层也会在这一套产品里边得到不同的利润。 用这种方法来销售产品，就是让人拼命地发展下线，不断提高自己在公司里的职位，发展了足够多的下线，就可以坐等高额提成，这明显就是非法营销的手段。 最后，这个西服青年还例举了公司里边好多个成功人士的例子，让接受培训的人头脑发热，都想成为这样的成功人士。 张峰和徐猛看完沈约和其它五组人员偷拍偷录的视频和录音，明确知道这些是需要进行打击的非法营销活动。 只是听到这几个潜入人员讲，丽华市绝对不止这几处有非法营销活动的存在。 张峰不想过多暴露秦丰的安保力量，再说查处和打击非法营销活动，应该由公安机关来进行负责。 沈约带回来的化妆品经专家评估，是成本没有多少的低档货，现在买出来的价格是666元，利润非常的高。 说实话，实施非法营销活动的组织者非常精明，他们知道对这些低收入的群体开出来的价格不能太高，觉得只有几百元，人人都能消费的起，从而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购买这份产品。 丽华市毕竟不是贫困地区，无论是农民还是市民，都能拿出几百元来购买这个产品。 同时许多人都做着发财梦，觉得只要自己拉拢朋友、亲戚、家人购买这份产品，最终达到一定的数量，晋升到一定职位后，自己就可以坐等利润分成。 事实上，除了那几个组织非法营销活动的骨干分子外，根本没有什么人可以赚到高额的分成。 许多人其实是交钱充炮灰，送钱给人家。 从一个人手里骗得几百块，觉得不多，张峰明白这些人肯定会大力开拓市场，去各个地方吸引更多人来上当。 要知道，购买的人多了，累计下来，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骗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上亿元钱。 张峰觉得有必须把这些非法营销组织一网打尽，否则的话，不仅影响社会稳定，而且会吸引很多年青人为了一夜暴富加入行骗行列，不想从事正当的生产活动。 既然这种非法营销活动要搞人海战术、要吸引更多人参与，那么光靠县区各自努力，是清除不干净的，必须全市统一行动，让这些组织骨干无处可逃、无处可去。 为此张峰决定召开一个由各县区市公安分局局长、丽华市局局长与副局长参加的行动布署会。 说实话，在当今通讯技术如此发达的当今，张峰和徐猛完全可以借助于视频会议来传达布置。 这样既可以省去各个分局局长在路上奔波的时间和精力，而且节省统一行动的时间。 张峰却是这样考虑的，自己面对面地给这些局长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可以更好地让他们感觉到自已的愤怒、自己的态度，从而提升查案办案的积极性、主动性。 等到开会时间到了，徐猛先是介绍前几天沈约等人拍到的视频和录音，然后开始行动布置。 一方面以武警为主，立即抓捕明面上从事非法营销活动的骨干分子。 另一方面动员各个派出所的民警，发动各个乡村的联防队员、公司与办公楼的保安人员，再结合群众的力量，搜查听到风声隐藏起来的非常营销的组织者。 张峰在徐猛局长布置完工作后，发表讲话。 他说道，在这场攻坚战面前既要敢于迎难而上、又要讲究策略方法；彰显热血忠贞的铁肩担当，制定切实管用的工作方案、工作预案、工作措施，把抓捕工作抓得更紧、做得更实、干得更好，让群众有更多的安全感和获得感。 张峰刚要强调工作纪律时，丽华市公安局小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丽华市委副书记田洛走了进来。 田洛还兼任着丽华市政法委书记的职务，为此他到公安局来指导工作也是名正言顺。 张峰是市长，丽华市公安局长徐猛担任着副市长的职务，为此张峰来公安局发表讲话、下达指示也是工作职责。 田洛坐下后，开口说道：“我来公安局检查工作，听到正在召开会议，我便过来看看。” “如果只是布置打击非法营销活动，我认为只需要通过视频会议甚至只通过打保密电话的方式来进行布置，防止相关的非法营销骨干分子得知消息后事先逃跑。” “另外，这样的非法营销活动又不是在丽华市的每个县市区蔓延开来，张市长如此兴师动众地召集每个分局局长开会，进行大规模清查，是不是小题大做、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本来的话，各分局局长在赶来开会的时间里，就可以安排警力把非法营销活动查封，把骨干分子抓捕了。” 第596章互相拆台和举报 面对田洛的质疑，徐猛局长解释道：“田书记，张市长之所以要召集大家来开会，一是统一大家的思想认识；二是大家聚在一起，面对面的商量，容易完善抓捕方案。”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明确发现有四个县市区发生了非法营销活动，其它县市区有没有？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们现在一无所知，为此需要我们每个县市区进行拉网式的清查。” “这种非法营销活动，最好是一网打尽，不能让各个县市区各自为战。” 徐猛不想与田洛公开闹矛盾，为此心平气和地进行了解释，而张峰对于不请自来的田洛对自己的工作进行指手画脚的做法很反感， 于是张峰不客气地回应道：“田书记，非法营销活动主要目的是骗钱，为了在短时间内骗取更多的钱，他们当然会在丽华市各个县市区蔓延开来。” “如果我们在早期放任这些活动的存在和发展，会有更多的群众受骗上当。如果受骗上当的群众是几千、几万的，那么这些人怒火暴发的话，是要酿成大祸的。” “再说了，如果这些群众发现受骗上当了，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向我们施加压力，那时候的安抚工作就难做了。” 田洛不为意地说道：“上当受骗的人难道还有脸来责怪我们？他们自己经不起诱惑，还来怪我们？岂有此理。” 张峰苦笑道：“真的如果受骗事情发生了，这些群众很可能会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施压，要求我们帮他们追回被骗钱财。” “对于这种非法营销活动，发现一起打击一起，不能对查处行为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形成高压的态势。” 此时，丽胜区的公安分局局长卢道林接着说道：“田书记，我在基层工作多年，深知基层工作不易。” “象这种非法营销活动在利益的驱动下，发展速度快的让人害怕。可能上午一个地方还没有非法营销活动，下午就有人过来进行组织。” “为此张市长要求进行统一行动，不是小题大做，反而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张峰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卢道林居然愿意为自己而得罪了田洛，心里既高兴感动，又觉得自己在适当的时候是不是帮他一把，让他再上一步。 当然，许多人此时保持沉默，想着二人都不得罪。 田洛看到居然没有人愿意出面支持自己，他不甘心地看了看丽华市公安局副局长王义高，却看他装作记笔记的样子，根本没有看自己的眼神暗示。 看了看其它几位平时关系就不怎么样的副局长，田洛终于觉得自己此时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 徐猛则当起了和事佬，开口说道：“张市长想一网打尽这些非法营销活动组织，提升行动效果。” “田书记想的是如何节省警力，不想提前惊动那些非法营销人员。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想我们是不是先搁置争议，让大家先回去抓紧进行工作布置？” 张峰点了点头，开口又强调一下清查工作的重要性，他虽然知道自己与田洛肯定不对付，便现在他不想与田洛在这个场合公然冲突起来。 田洛当然也是顺势离开了会场。 接下来，公安机关正在紧张地开展清查和抓捕行动，张峰这边先后收到了一份视频和一份举报材料，经过一番调查后，让他恼怒不已。 原来，丽华市信用联社的副总经理林巧被查办后，信贷部经理司马灿和人事部经理唐明远都想竞争这个职位，便互相进行拆台和举报。 视频里显示，在一家酒店的走廊上。 一名叫韩娜的女银行职员喝得小脸绯红，显得更加妖艳。唐明远与她挨的有些近。 “唐经理，什么事？” “小韩啊，你没事吧？” “嗯，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小韩，你悠着点别喝多了，这些人你不能和他们比，天天在外面喝。” “谢谢唐经理，我会注意的。” “嗯，那就好，小韩啊，工作几年了？” “五年了，唐经理。” “哦，一直在前台工作？” “嗯，是的。” “怎么样？前台很累吧？” “还可以吧，有时很累，工作很繁琐。” “嗯，前台的工作我知道，这样吧，回头我跟小高打个招呼，给你调换下工 作。一个人不能一直在同样的岗位上工作多年，人都要废了。” “啊？真的么？那太好了！谢谢唐经理！” “我是人事部经理，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你不用客气。我发现你能力不错，今天表现的很好，继续努力。你先在下面锻炼几年，等有合适的机会我把你调到总社来。” “谢谢唐经理，我一定努力工作！” “唐经理，今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需要，请不要客气。” 韩娜的声音尽管很轻，但语气认真而清晰。 唐明远高兴的脸色发光，应该是觉得韩娜聪明绝顶善解人意。 接下来的画面转到了包厢里面。 喝得面红耳赤的几个人因为有人讲的一个段子乐的前仰后合。 韩娜低头坐在唐明远的身边，俊俏的脸蛋不知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因为 那个段子不好意思，一片绯红。 看着身边面若桃花红的年轻姑娘，又在酒精刺激下，唐明远便交给她一张房卡轻声说道：“应酬结束后，去这个房间休息一下。” 韩娜没有推辞便放入口袋里，脸色似乎更红了一些。 有人此时站起来说道：“我提议，大家一起敬领导一杯！” 众人纷纷应和着端起酒杯。 主座的领导微笑着端起酒杯说道：“客气了，多谢款待啊，谢谢各位啦。哎，小韩啊，你没事吧？” “啊，领导，我没事。”韩娜赶紧端起酒杯。 “啊，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小韩今天表现很好啊，没少喝哦。我跟你们说，这个小韩同志不错啊，对这样有才干的年轻人，你们要好好培养啊。” “是、是，请领导放心，这个我已经有安排了，今天叫她来就是让您看看把 把关。” 接下来，视频所展示的就是在酒店的房间里，韩娜和唐明远亲密运动的画面。 对于视频的真伪和来源，张峰有些怀疑，他来到明华饭店，请秦丰这边专业人士进行检验和解答。 第597章信贷失控 秦丰这边专业人士看完视频后解释道：“前面的这些视频，应该是有人将偷拍设备暗中放在韩娜的衣服上。后面房间里的画面，应该是事先装置在房间里的偷拍设备录制的。” 为了验证这个解释，这名高手通过秘密手段从这个酒店搞来了监控视频。画面显示，在韩娜坐电梯时，由于人多，有个女人与她挨的很近，右手装作无意的样子，在她衣肩处碰了碰。 等到韩娜想来到唐明远事先预定的房间时，又有一个女人故意走的快，冲撞了她，在扶起和道歉的时候，已经从她的衣服上取下那个东西。 其实上，这个小黑点非常的小，再加上韩娜的衣服颜色深，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张峰惊讶于现在偷拍设备已经如此高级，有些人为了拆台举报，已经如此不择手段。 另外一份举报信反映的是信贷部经理司马灿。 郑阳在一个酒店项目建设过程中陷入资金困难，请司马灿帮忙批贷款。司马灿让他把该项目包装成国际旅游文化贷款产品，满足了台面上的信贷要求。 同时郑阳与司马灿商量，想拿多余的贷款资金和他合伙搞融资租赁公司，司马灿明知贷款资金可能会被挪用，仍然把二亿元的贷款违规发放出去，并收受郑阳送上的好处。 某企业申请贷款，司马灿经常以各种理由拖延，无奈之下，企业负责人送上钱财，贷款很快获批。 某公司负责人为了获得贷款，多次拜访司马灿未果，后经人引荐送上钱物，贷款审批便一路畅通。 司马灿还以低价购买房产再高价出售给客户，以他人名义向客户“借款”，要求客户到自己岳父开办的商店高价购买工艺品等等，为自己谋取巨额利润。 银行信贷审批有严格制度，包括授信调查、授信审查、贷后管理等多个环节，为何却被有些人玩成了“交易”？张峰通过了解，发现问题往往出在制度执行上。 司马灿作为风险总监，首要职责是执行制度、管控风险，但制度的刚性在他的操控下荡然无存，他肆意践踏授信审批制度，随意简化审查流程、加速审批进度，强行审批通过不符合条件的项目。 在审批某两个集团企业贷款期间，司马灿明知各企业间的关联关系，却刻意隐瞒、拆分授信、越权审批，要求审查部门出具失实的审查报告，并主导信审会审议通过。 司马灿想出各种办法绕过制度，在贷前调查阶段就充分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他与二名下属联合实现自己的意图，甚至在信审会讨论授信项目时，司马灿经常推门而入，在信审会上发表影响委员独立判断的倾向性言论。 由于司马灿干预授信项目，丽华市信用联社产生了大量不良贷款。 丽华市信用联社一再出事，张峰便组织力量进行一系列调查，同时向龚超进行汇报，龚超看到如此恶劣的情况，也不得不同意对丽华市信用联社领导班子进行改组。 在一般情况下，早上在办公室，张峰会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看报纸。 张峰在明元区教育局党政办上班的时候，便形成了翻看各类报纸的习惯。 从国家层面的大报、到曲江日报、丽华日报、丽华晚报，先浏览报纸的标题，对于看着有用的，就打个钩子，留下来，没用的就直接扔进废报纸框。 由于每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张峰不会让秘书给自己挑选报纸上的重要内容，而是自己亲自进行挑选。 张峰认为自己需要关注上层的政策动向、领导讲话和专家分析，至于翻看丽华晚报，主要是想关注群众的具体问题，毕竟民生实事，也是需要他进行了解的。 当然，他的时间很有限，只能是大致进行查看。如果是一一翻看的话，面对如此多的报纸，估计什么事情都不用干，每天只要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就够了。 许多人一直以为公务员每天的事情，就是一杯茶、几张报。 事实上，公务员这种清闲的日子，早就不存在了。 在大部分机关事业单位里，绝大部分工作人员，特别是普通科员，基本上都忙得脚不沾地。 这既有工作增多的原因，也有繁文缛节之故，反正一般公务员的生活并不好过。 有时候还是一官半职的领导干部可以进行偷闲，毕竟他们不需要从事具体的繁琐的事务。 这一天，半小时处理完报纸后，秘书林洛尘送来一份文件：“张市长，这是市府办公厅刚下发的文件，丽华新城建设指挥部已经正式成立。” 成立丽华新城建设指挥部是在市长办公会议上确定的，后来在市委常委会讨论时，张峰倒是建议由龚超担任担任总指挥，自己担任副总指挥。 只是龚超却拒绝担任这个职务，他说他不管具体事务，挂着虚名也没有意思。 张峰在这份正式文件里看到丽华新城建设指挥部名单，总指挥确实是自己。 这份正式文件下发到丽华各个部门、各个县市区，大家都会明白，就是龚超和张峰在丽华新城建设上存在意见分歧。 这样的分歧，当然会对丽华新城的建设带来协调困难，只是龚超不愿意担负责任，张峰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自己迎难而上。 过一会儿，秘书林洛尘又匆忙走进来，送来一份省府办公厅的通知。说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在五天后要来调研丽华新城规划与开发情况。 张峰看完通知，便与龚超取得联系，商量接待事宜，毕竟是省委常委过来，接待工作马虎不得。 最终二人商定，龚超会进行陪同视察，但不会进行汇报，相关工作由张峰负责。 汇报材料现成有的，毕竟前段时间吴林正省长来过，现在再加上一些筹备工作就行了。 让张峰不明白的是，吴省长来过没有多久，为什么宁毅秘书长又来进行调研？说是关心丽华新城的规划和开发工作，张峰知道只是一个借口，丽华新城根本不需要在短期内，二位重要的省级领导前来视察与关注。 第598章湖中餐馆 张峰想不明白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为何要来视察丽华新城，便向王元进行打听，王元让张峰来丽园湖风景区一趟，他也有事要进行商量。 晚上七点，丽园湖风景区已经对外关闭，只是总经理苏檀儿却亲自站在大门口进行迎接，主要是王元和张峰要来这里。 等到王元下车，张峰笑道：“丽园湖风景区办的越来越好，生意兴隆啊。” 王元拱手笑道：“还是托张市长的福。” 苏檀儿将王元和张峰引到一处栈桥，栈桥深入湖水之中，两边延伸开来二十多座小木屋。 苏檀儿解释道：“这是推出不久的服务项目，游客们可以在里面喝茶就餐，晚上这里不对外营业。这里很安静，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吃饭的地点很有讲究，同样的人、同样的菜，在不同地方吃饭，意境和情趣完全会不同。 张峰猜想，王元之所以不安排在“遇见茶楼”见面，是想这次聊天的内容不想任何人知道。 苏檀儿走在前面引路，王元和张峰跟在后边，虽然这里布置着灯光，但夜晚的湖面黑漆漆并不好看，意境大失，也许这是晚上不对外营业的缘故。 张峰便看着在前面一步一摇的苏檀儿，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有些夸张的行走动作，很会让人想入非非。 当然，这只是一念之想，张峰肯定不会对苏檀儿有任何的想法，他担心会落入王元手中。虽然到目前为止，张峰觉得王元还是靠谱的，但还是小心为上。 再说，他也不缺乏红颜知已，不可能把所有觉得还可以的女人都占有已有吧。 由于是建立在湖面上，包厢的面积并不大，张峰目测可以坐六七个人，现在包厢里只有三个人，一点也不拥挤。 为了环保，整个包厢都是木结构，桌椅也是实木的，让人坐着很踏实的感觉。 此时的天气不冷不热，打开窗户的话，风从湖面上吹过来还是感觉很舒服的。 在环保和生意的平衡上，看来苏檀儿做的不错，连这里的废水也用专门管道接走，并不直接排入湖里。 张峰坐下后，问道：“在白天，这里生意应该很好吧。” 苏檀儿有些得意地说道：“这里的包厢并不多，至少需要提前二天进行预定。” 王元提议道：“生意这么好的话，可以从另一边的湖面再修建这样规模的包厢。” 看着苏檀儿笑而不语，张峰说道：“王总，不进行扩建是对的。一方面对游客推行饥饿营销，有助于保持神秘感和愉悦感。另一方面，游客都是喜新厌旧的，同样的设施多了，反而不会促进生意。” 苏檀儿此时说道：“王总，已经在不远处的平地上推出一批树屋。为了安全，这些树木是用钢筋混凝土建造起来的假树，为了与周围环境协调，外观做成树木形状。吃饭包厢设在离地三米的地方，让人感觉好象在树上吃饭。” 王元和张峰都笑了，觉得丽园湖风景区在苏檀儿的经营下，生意会越来越好。 苏檀儿当然知道王元和张峰晚上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谈丽园湖风景区的生意，于是问道：“王总、张市长，离晚饭还有一点时间，你们喝点什么茶？” 王元说道：“空腹喝绿茶不太好，就上普洱吧，养胃。” 包厢里的茶叶档次肯定不高，苏檀儿便打电话让人送来高档的普洱茶，同时她自己则亲自去过问晚餐的准备情况。 虽然只是王元和张峰二个人用餐，但身份敏感，丝毫马虎不得。 没有多久，二位服务员送来了普洱茶和几盘精致糕点。 等到服务员泡好茶水，王元便挥手让她们离开了，他要与张峰说些事情，外人当然不方便在场。 这么晚了，张峰觉得肚子有点饿，在喝了一口茶水后，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尝了一口赞叹道：“味道不错，有星级饭店的水平。” 王元直接说道：“张峰，我想在丽华新城开发房地产，你得帮我。” 张峰差点把正在吃的糕点噎着了，等到他小心吃完、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后，惊讶地问道：“王总，你想开发房地产？你有这方面的公司吗？毕竟房产开发不同于风景区建设。” 王元不为意地说道：“张峰，刚才听你说起，觉得你生意头脑不错，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历练过生意。” “我本身没有房地产公司，但可以与人合股开办啊。” 对啊，这让张峰想起了当初在建设明宁新城的时候，天宁市的官家弟子李闲就是与房产公司合股开发安置房小区的。 唉，有些人拥有背景和资源，赚钱比大多数人容易多了。 张峰想了想说道：“按照目前正在开发的三个住宅小区项目来看，你若插手房产项目开发的话，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元疑惑地问道：“什么条件？” 张峰解释道：“就是你组建的或入股的房产开发公司注册资金至少在10亿元以上，同时参与具体施工的建筑公司必须是大型公司、具有一级资质。” 王元挠了挠头说道：“张峰，为何要如此苛刻？这个条件有些强人所难。” 张峰解释道：“王总，你不想成立一个皮包公司吧？现在不比十多年前，大家担心期房开发烂尾，根本不相信小型房产开发公司。” “另外，你只想开发一个小规模的住宅小区吗？要知道，大型地块，肯定会有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进行竞争，小型公司如何与人家进行竞争？” “再说了，丽华新城至少要分十多年开发建设，为此住宅小区随着丽华新城的逐渐建成而会不断增加，你只想做一桩生意？” “你反正要找房产公司入股的，为什么不干脆找家规模大一点的公司。” “说句实在话，大型房产开发公司开发的楼盘，销售价格比中小型房产公司的要贵一些，难道还不划算？” 王元听了张峰的分析，想想还是有道理的，便同意了。 等到张峰要开口询问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为何要来丽华市视察时，苏檀儿敲门进来了。 第599章龚超的秘密 苏檀儿的手上拿着一个酒壶，应该是温着酒，酒的香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张峰闻了闻，试着问道：“天兴的黄酒？” 苏檀儿惊讶地说道：“张市长，看来您对酒很有研究啊。” 张峰摆了摆手，回应道：“说不上对酒有研究，主要是我老家在那边。小时候，我父母也会酿这样的酒，只是味道没有如此醇香而已。” 苏檀儿解释道：“这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进的不多，一直藏着，难得今天的天气、难得今天的聚会，我便想起了这坛酒。” 张峰笑道：“王总，有这样的经理，生意不红火也难啊。” 苏檀儿边倒酒边说道：“做生意嘛，就是要让客人开心和满意。” “我先敬王总和张市长一杯。”说完便端起了别致的杯子，三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喝完杯中酒，苏檀儿说道：“王总、张市长，你们慢慢喝，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看着上菜。” 看来，王元为了确保谈话私密，不惜让苏檀儿客串服务员。 苏檀儿走到门口，又转身问道：“王总、张市长，晚上就住在这里吧，我去准备房间。” 王元看了看张峰，张峰点了点头，王元便向苏檀儿挥了挥手：“麻烦你了，去准备吧。” 等到苏檀儿的脚步声远去，王元喝了一口酒说道：“张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上，这个秘密还是苏檀儿无意中发现的。” 张峰知道能让王元称做秘密的情况，肯定非同小可，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急切的样子，让王元得意。 看着张峰无动于衷的样子，王元只好自己往下说：“苏檀儿是曲江省音乐学院毕业的。前段时间开同学会，她发现大学同学兼闺蜜徐凌雪竟然也在丽华市生活。” “张峰，你知道徐凌雪为什么会在丽华市生活？是谁的人吗？” 张峰当然猜不到，也不想费力地想，反正王元肯定会告诉他的，于是便摇了摇头。 王元吃了一口菜说道：“她是龚超的人。” 额？！这下就算张峰再镇定，也表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龚超一直对外表现出不好色的姿态，怎么会外边有女人？ 看着张峰不相信的样子，王元继续解释道：“不是男人不好色，而是要看这个色值不值得？” “苏檀儿不错吧，可徐凌雪比她漂亮性感多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男人看了很难进行抵抗。狐狸精，说是就是徐凌雪这样的女人，能勾人魂魄。” 这么绝色？这么诱惑？难怪龚超对其它女人不感兴趣，原来是悄悄地拥有了这样的女人！ 王元说道：“徐凌雪碍于龚超的身份，在丽华市的朋友不多，又不差钱，闲极无聊，知道苏檀儿在这里工作，便经常找她玩。” “有一次她喝多了，便拉着苏檀儿讲了很多事情，包括她是如何被龚超看中、被包养的过程。” 张峰便听故事一样听王元讲起此事。其实上，许多认为是凑巧的事情，其实是人为的刻意安排。 丽华市整体经济不够发达，但还是有一些隐形富豪存在。 丽华市的双元集团董事长李元朗就是低调的隐性富豪。 双元集团涉及了影视、房地产等行业，尤其是在医疗领域独树一帜，在全国好多城市都设有医院，这就是全国闻名的丽系医院。 双元集团是丽系医院幕后的大老板，在明面上，大家根本不知道低调的、不显眼的双元集团开办了数量众多、质量一般的医院。 不过，双元集团在丽华市并没有开设丽系医院，让大家有所知道的是双元集团投资拍摄了几部电影，只是并没有红火和作品，为此让人印象不深。 有一年，龚超带着副市长江庆去双元集团视察，双元集团董事长李元朗介绍完集团公司的情况后，说道双元集团有一批具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在公司接受训练，现在请领导们检验一下培训成果。 准演员啊、准明星啊，龚超和江庆便来了观看的兴趣。 等到徐凌雪上来表演舞蹈时，她的年轻、她的性感、她的身材、特别是那双美眸，摄人心魂，男人们无不为之倾倒。 英雄难过美人关，龚超也不例外。 等到节目结束，演员们出来谢幕时，李元朗特意安排了领导上台慰问演员的环节。 在李元朗的陪同介绍下，龚超、江庆、市委秘书长等人排成一排，依次与这些演员握手。 徐凌雪被安排在最中间的位置，龚超在李元朗介绍下，主动上前握住徐凌雪的手好一会儿，似乎想多体验柔弱无骨的感觉。 当然，光握着手是不行的，龚超还与徐凌雪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对于只享受了市级领导轻轻一握，没有交谈待遇的其它演员，都对徐凌雪侧目以对，表示了眼红和嫉妒。 李元朗当然看到了这个场面，于是在拍照结束的时候，附在徐凌雪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拍好合照，龚超、江庆等人当然不会再回到观看的座位上，而是由工作人员直接引导至宴会厅就餐。 双元集团在外界表现低调，但在招待领导方面并不低调、也不节省。 比如招待贵宾的包厢就面对着一个小型人工湖，而人工湖前面没有任何遮挡物，为此坐在包厢里喝茶、聊天、吃饭，视野开阔、风景优美，感觉非常好。 酒席快要开始时，包厢门被人推开，徐凌雪款款地走了进来。 此时，她已经换下了演出服，换上了一套白色紧身裙，白??脖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脸上满含笑意，看着众人的目光，她微微鞠躬道：“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的声音里带有撒娇语气，再加上绝色容貌，在座的男人都不忍心责怪她。 李元朗则解释道：“龚书记、各位领导，我让凌雪先去换装，再来陪领导们吃饭。” 说完，便向徐凌雪招手道：“凌雪，过来这边做。”他所指的位置是龚超与江庆之间的位置。 徐凌雪没有拒绝，开始走向这个位置，李元朗则站起来为她搬椅子，好象是表现出绅士风度，其实是把她所坐的椅子轻轻地往龚超身边移了移。?? 第600章再有大佬来视察 龚超对于李元朗自作主张安排徐凌雪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感到不满，而是主动地询问：“凌雪，我们都选好了酒，你喝什么酒？” 徐凌雪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拒绝道：“龚书记，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喝洒脸会红，皮肤过敏，影响公司的演出。” 江庆此时插话道：“凌雪，今天不一样，龚书记难得来一次，李董也在，让李董给你放假，喝酒就没有关系了。” 徐凌雪露出为难和楚楚可怜的样子，李元朗表态道：“凌雪，今天你就破例一回，难得龚书记和各位领导来集团视察，你喝酒有助于气氛。” 龚超则说道：“行了，我们几个男人逼人家姑娘喝酒可不好。她们的皮肤可不象我们男人粗糙，要注重保养的。凌雪皮肤过敏，就不要勉强她喝酒了。” 江庆拍马屁道：“还是龚书记懂得怜香惜玉，值得我们学习。”龚超笑而不语。 不过，此时徐凌雪站起来说道：“给我倒一小杯红酒吧，我先敬龚书记。我原先为市级领导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望而不可及。没想到龚书记如此平易近人、如此体贴人，说什么我得敬一杯。” 张峰听到这里，便觉得这个徐凌雪不简单，紧紧地抓住了龚超的心理，怪不得龚超会被她老老实实地捏在手上。 一小杯红酒喝下，果然，徐凌雪的脸红了，只是面若桃花红的她更加美艳，在座的几个男人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 这次吃饭，龚超表现得非常高兴，不时与徐凌雪说说笑笑，李元朗看着龚超与徐凌雪的亲密互动，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从这次宴请活动后，龚超与徐凌雪便开始了单独的交往。没有多久，二人便开始同居。 为了满足徐凌雪的消费，龚超便开始接受李元朗的好处。 当然，龚超也没有接受其它人的财物，而只是与李元朗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为此龚超瞒过了包括张峰在内的许多人。 其实上，张峰不愿意、也没有兴趣来关心龚超的私生活。 到目前为止，龚超虽然对自己的工作不配合、缺少支持，但也没有过多地进行阻挠和破坏，反倒是田洛更让张峰讨厌。 接下来，轮到张峰向王元询问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为何要来视察丽华新城？ 王元想了想，说道：“对宁秘书长的行为，我也不清楚。让我来猜测的话，应该与在丽华新城投资开办城市综合体有关。我知道宁毅与省城的耿家关系不错。” 张峰接话道：“我倒是认识省城印象广场投资公司董事长耿靖。” 王元惊讶地说道：“张峰，看来你认识的人不少啊。” 张峰解释道：“耿靖来天宁市的明宁新城投资开办了一家综合商业广场，我当然会他打交道的。” 说完，他便立即打电话给耿靖进行情况证实。 在电话中，耿靖证实了自己想在丽华新城投资一家城市综合体，并解释由于担心给张峰带来麻烦，便由家族出面请动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亲自来丽华一趟，想必丽华市肯定会给其面子。 事情的可怕在于未知，现在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张峰便完全放下心来。 第二天．张峰出席了部分老干部的座谈会。这些曾经是丽华市风云人物，当然要小心侍候好，省得他们四处给你找麻烦。 张峰陪着笑听完部分老干部的牢骚和建议，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按照惯例，张峰要陪这些老干部吃了午餐。 由于严格的禁酒令，张峰在中午一般不喝酒。 张峰的酒量虽然很好，但他容易脸红，如果中午喝酒，万一下午有急事或突发事件，难道一脸通红、浑身酒气地处理事情？ 现在面对这些老干部，张峰觉得一杯不喝也不行，于是他便说道：“各位老同志、老前辈，由于有禁酒令在，我只能陪大家喝一杯意思意思，请大家谅解。” 虽然一杯酒不助于喝酒的气氛，但看到张峰居然愿意违反禁酒令敬大家一杯酒，这些老干部也觉得脸上有光了。 要知道，有些书记和市长对于老干部是敬而远之，基本上不参加座谈会与共进午餐。他们觉得这些老干部虽然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些影响力日益在减弱，人走茶凉。 过了二天，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来视察丽华新城的日子，张峰与龚超商量后，张峰直接来到丽华新城，龚超则赶到丽华市高铁站进行迎接。 这是提一句，由于丽华市地势不平坦，山脉又多，领导如果自己坐车过来的话，在路上耗费的时间过长，同时由于盘山公路多，往往能把人绕晕。 在丽华新城与旧城的交接处，张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在警车开道下，龚超陪着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宁毅到来。 宁毅从车里下来，脸上笑着与参与招待的市级领导和围观群众挥了挥手。 丽胜区长王辉这几天一直盯着丽华新城的二个考察点。 在金融区域，已经开始了打桩基础工作，在一处安全的、干净的的空地上，拉着一张宽大的金融区的建设规划图。 宁毅一边听着年轻漂亮的女解说员进行讲解， 一边看着规划图或看着不远处的工地。 等到女解说员讲完，宁毅直接说道：“我们去工地看看。” 这里的许多地方都还在打桩做基础，走近看也根本看不出什么情况来，只是宁毅这么有兴趣，张峰等人不得不进行陪同。 由于前几天下过雨，再加上工程车对道路的破坏，反正往前走的路完全是泥泞不堪，怎么走成了一个问题。 张峰对于宁毅一定要走到施工的地方进行查看觉得不解，他又不是专业人士，跑这么近，能看着什么问题来？应该是想做秀吧。 关键是这段路很难走，如果硬着头皮走的话，皮鞋基本上报废了。 现在自媒体发达，张峰绝对不敢找人把宁毅和其它人背过去。 幸亏丽胜区长王辉事先有所准备，此时他已经让人跑到物资仓库里拿来好几双高筒雨鞋，提议道：“请宁秘书长换上雨鞋。” 第601章喜欢做秀的领导 听到丽胜区区长王辉的提议，宁毅露出笑容：“好，很好，有雨鞋就方便多了。” 看见宁毅带头换雨鞋，其它要一起陪同考察的领导，包括张峰在内也不得不进行更换，只是有的雨鞋不太合脚，也没有办法了，在这个时候只能是为了面子活受罪。 穿皮鞋进去？好好的一双鞋，肯定报废了。 领导的鞋子虽然不是奢侈品，但价格并不便宜，如果陪同一次考察就把鞋废了，心里还是会肉疼的。 再说了，别人能穿雨鞋，你就不能穿，是显得你娇气还是特立独行？ 随着宁毅踏入泥泞地开始考察，随同的媒体记者纷纷找角度进行拍摄。 既然是做秀，宁毅故意走走停停，站住叉腰进行观看或用手进行指指点点，便于记者抓拍不同角度、不同神态、不同动作的照片。 其实上，打桩现场根本没有东西可看，而且现场的打桩声音很大，根本听不清楚讲话声。 连续视察二个区域后，宁毅装作不经意样子说道：“今天时间还早，是不是去看看商贸区？” 宁毅虽然用的是问询语气，但其它人都认为他是真的想去看商贸区建设情况。 于是一行人便开车来到筹建中的商贸区。 宁毅站在规划图前，指着正在动工的区域说道：“商贸区域，讲究的是发展商业和贸易。” “我认为丽华新城要上档次，同时为了今后居民生活需求，要超前规划与建设一座高档的城市消费综合体。” “省城的印象广场投资公司在业内评价不错，你们可以考虑进行引进。” 张峰还在考虑是否接话时，龚超已经抢先表态：“宁秘书长，你在省城工作，认识的人多，能否为我们进行牵线？我们感激不尽。” 唉，姜还是老的辣。既然宁毅公开进行推荐了，表明他肯定与省城的耿家关系不错，龚超当然立即就进行接话了，可以让宁毅把自己的想法很好地表达出来。 张峰还是嫩的一些，反应慢了一拍。 果然，宁毅笑着说道：“龚书记，我把印象广场投资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耿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可以主动与他进行联系，我可以保证的是，耿靖至少会在这里投资十多亿元。” “我刚才听汇报时，知道这里已经成立了丽华新城指挥部，但重大方向、重大规划方面，丽华市委常委会还是需要进行关注。在这方面，龚书记责无旁贷。” “为了吸引更多的投资商来丽华新城投资，在引进省城印象广场投资公司开办丽华印象城市综合体项目方面，可以起示范作用。” “要是丽华印象城市综合体在开办过程中，遇到相关部门的为难或由于丽华市的原因造成工程延误，耿靖向我进行投诉的话，我是要找你们问话的。” 张峰从王元和耿靖卆已经知道宁毅主要是为了省城耿家在丽华新城投资建设城市综合体来的，但现在当然着这么多陪同人员的面，把话讲的如此直白，还是让他在心里惊讶不已。 这是宁毅与耿家的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让他如此不避嫌？ 当然，宁毅也可以对外解释为，他为了促进丽华新城建设，不惜动用自己的关系，劝说省城耿家来丽华市进行投资，这个理由也勉强成立。毕竟原先耿家一直在经济发达的城市投资开办印象商业广场。 为了以开发换开发，商贸区完全采用净地出让方式。也就是说，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负责清理、拆迁地块上所有建筑物，实施了三通一平后，才会交给投资商。 这样的地块，土地拍卖款相对比较高，但是投资商拿地后，省去一系列拆迁、平整的纠纷，可以立即进行开发，还是觉得合算的。 按照规划，商贸区分为了城市综合体地块、仿古商业街地块、商务酒店地块、 贸易公司办公楼地块。其中城市综合体地块地段最好、面积最大。 只是，丽华新城并不完全是荒地，还有一些农户房屋。 说实话，在丽华新城指挥部启动拆迁后，如果有子女、近亲家属在丽胜区或丽华市机关事业单位上班的家庭，早就在单位领导的劝说下，签订了拆迁协议，这些房屋目前已经被拆除。 要知道，在为了发展大局考虑、在为了起示范引领作用等思想工作下，机关事业的工作人员肯定是顶不住的。 为了让其它农户同意拆迁，拆迁公司故意不清理这些建筑垃圾，为此进出道路堵住了、水管破裂了，反正现在这里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 在张峰的主导下，丽胜区还是按照最高的拆迁标准给予补偿的，为此大部分人虽然受到了各种各样因素影响下同意拆迁的，但也能进行接受。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还是想借着千载难逢的拆迁机会发一笔横财，为此有十一户人家便一直不愿意签订拆迁协议，提出了非常高的补偿要求。 宁毅查看了城市综合体规划图，接着又现场查看了拆迁状况，然后问道：“为什么那几户人家还没有同意拆迁？” 丽胜区区长王辉回应道：“报告领导，到目前为止，这里还有十一户人家没有签订拆迁协议，主要是他们提出的补偿要求，远远超过国家相关的规定，我们无法满足、无法进行操作。” 宁毅听了回应道：“任何发展都会遇到阻力，我们要迎难而上。对于拆迁困难，我们要认真分析原因，细致做好思想工作。在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尽快推进拆迁工作，不要影响丽华新城开发大局。” 面对宁毅的指示，陪同在身边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王辉则进行表态发言：“报告领导，我们将认真执行领导指示，坚决完成任务。” 三个地方视察完毕，大家坐上车，一起来到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 指挥部虽然是个临时机构，但考虑到将存在很多年，于是便租借了一幢丽胜区的五层办楼。 既然是独立办公的、并打算长期存在的机构，各个功能室都是齐全的。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这里被坑了一回。 第602章汇报工作 由于龚超没有在丽华新城指挥部担任职务，为此他从来没有来过指挥部。 张峰也只是在丽华新城指挥部挂个名，平时并不在这里上班，只有商量重要事情、需要重大决策时，他才会出面。 现在便由丽华新城指挥部专职办公室主任、丽华市副秘书长尹福进行陪同介绍。 指挥部一楼是库房、厨房、餐厅，二楼、三楼是办公用房，四楼设置了一个大会议室和一个小会议室，五楼则设置了沙盘房，里面布置了整个丽华新城规划沙盘，立体效果更容易让人看明白。 丽华新城指挥部昨天接到了通知，相关人员当然对整个办公场所进行了清扫，布置了一些花草，还在大门口的屏幕上设置了滚动的欢迎标语。 今天所有的指挥部专职领导和工作人员都早早来到办公室进行等候，宁毅在尹福的介绍下，与每个工作人员都亲切握手。 指挥部里的专职工作人员并不多，但宁毅还是化了一些时间来完成这些动作，张峰觉得他实在太爱做秀了。 接下来，大家一起来到四楼会议室坐下。 按照惯例，作为丽华新城指挥部指挥长，张峰要向宁毅汇报丽华新城开发情况，宁毅还要发布指示。 从省城陪同宁毅前来丽华市视察的只有其秘书和一名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跟随省级媒体人员，张峰意识到应该是宁毅想低调前来视察指导。 由于他是省委秘书长，让省委办公厅向丽华市委办公厅发个视察通知还是很方便的。 本来的话，宁毅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龚超或张峰进行打招呼，在一般情况下，龚超或张峰肯定会给其面子。 不过，宁毅打电话和他本人亲自来，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达到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现在宁毅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龚超和张峰分坐在会议桌的二边，其它人则依次坐下。 宁毅坐下后，喝了一口茶，看了一圈会议室内的人员，淡然地说道：“开始吧。” 龚超首先致词：“尊敬的宁秘书长，丽华新城的规划与开发，得到了省领导的关怀与支持。今天宁秘书长来丽华新城考察指导，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 “本来的话，应该由我向宁秘书长进行汇报，只是考虑到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指挥长是张峰市长，那么就由张市长来进行汇报吧。” 龚超说的很巧妙，不是他不想汇报，而是他不是指挥长不方便进行汇报。再说了，就算他想汇报，他基本上不参与丽华新城的建设工作，根本说不清开发情况。 宁毅当然知道龚超没有担任丽华新城指挥部指挥长，但对于他主动放弃汇报机会，还是显得有些惊讶，当然这种惊讶神色只是一闪而过。 张峰的面前放着汇报材料，他上次已经向吴林正省长汇报过一次，现在他只要加上一些已经在开发的情况即可，根本不需要再看这些汇报材料。 不过，他还是时不时地看一下汇报材料，当然，这只是装装样子，让人感觉他还是没有完全脱稿。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主要是张峰考虑宁毅是个爱出风头、爱做秀的人，在这种人面前，自己并不能过于表现自己的能力，否则就会给宁毅造成压力。 张峰的汇报也是非常中规中矩的。 “尊敬的宁秘书长，首先，我们要感谢省领导对于丽华新城规划与开发的重视。” “前段时间，吴林正省长对丽华新城进行考察，发表了重要指示；今天宁秘书长又来视察指导，这是对丽华新城前所未有的重视和支持，对此们深表谢意。” “其次，丽华市委书记龚超同志在吴省长结束考察后，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进行相关工作的布置。虽然龚超书记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担任指挥长，但我相信龚书记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丽华新城建设。” 张峰觉得自己与龚超还没有公开、彻底闹翻前，还是需要与他进行工作上的配合，为此他特意强调了龚超的作用。 “第三，我想说的是丽华新城目前的建设进度、面临的困难与下一步的打算。” “为了节省开发时间，我们采取了边施工边审批的灵活方式。” “丽华新城用地指标已经通过了省级部门的认定，已经向国家有关部门进行了报备审批。” “据可靠消息，用地指标审批的最难一关已经通过了审核，接下来就是履行一些必要的审批程序。” “丽华新城目前面临的困难是……我们将采取的措施是……” 张峰本来是想进行全面汇报的，只是他看到宁毅有些心不在焉，便缩减了一些内容。 在汇报了近十五分钟后，张峰便开始说结束语：“宁秘书长，我的汇报就到这里。龚书记是把方向、领全局的，考虑不周的地方，请龚书记指正。” 龚超是确实不清楚丽华新城的规划、筹备和开发情况，不得不让张峰进行汇报；而张峰在汇报结束时说的这句话，只是表示一下客气与尊重。 龚超开口说道：“指正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们请宁秘书长给我们作重要指示，大家欢迎。” 说完，龚超带头进行鼓掌，包括张峰在内的其它人当然立马跟上。宁毅满意于大家的态度，带着微笑看了一圈后，才用双手在面前轻压了几下。 大家看到示意，接着再拍了一会儿，掌声才完全平息下来，在爱做秀、爱表现的宁毅面前，龚超和张峰当然会把这种欢迎仪式做足做全的。 宁毅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开口说道：“说不上是指示，我只是来现场了解情况。” “我看到目前的开发进度还是可以的，整个指挥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精神面貌不错，值得肯定。” “当然，我们既要看到成绩、也要找准问题，毕竟丽华新城目前处于开发的初期阶段。” “我们既要把握规律、也要认清阶段，既要顺应大势、也要立足当前。” “对照勇立潮头新使命，我们来不得半点懈怠；对标先进城市新发展，我们来不得半点偷懒；对应前进道路上新挑战，我们来不得半点松劲。” 张峰本来还以为宁毅只是说些空话、套话，却没有想到，宁薇和龚超联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第603章被挖坑了 宁毅开始侃侃而谈：“同志们，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保持坚定清醒，切实增强忧患意识、学习意识和创新意识，发扬“钉钉子”精神，以‘等不起、坐不住、慢不得’的紧迫感，践行实干至上、行动至上，亲力亲为抓改革、扑下身子抓落实、凝心聚力破难题，把各项工作做得更实更好。” “做好丽华新城开发与提升工作，就要保持战略定力，着力提升基础建设力度。要聚焦精准发力，全力突破‘痛点’，促进投资企稳回升，打赢招商引资硬仗。要敢于动真碰硬，坚决打通‘堵点’，要强化底线思维，有效防控风险点，确保丽华新城建设平稳健康发展，确保社会大局和谐稳定。” 张峰还以为宁毅把话讲完，便带头鼓掌，其它人当然同时跟进。 宁毅的神色明显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笑了笑，接着用手往下轻压了几下，见此，张峰知道自己的鼓掌早了一些，宁毅根本就没有讲完。 看着对面龚超若有若无的笑意，张峰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当然，张峰这样的鼓掌也可以解说成认为宁毅讲的特别好。 宁毅继续往下说道：“基于上面所说，丽华新城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再啰嗦几点。” “一是要加快丽华新城建设的框架。为了提升丽华新城的档次和规模，应该是多个区域同时开工建设、齐头并进。只有建设框架拉开了，社会投资才能增加；提升了投资额度，才能促进经济总量的增加。” “二是要加快丽华新城建设的进度。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投资商都是讲究经济回报的。为此我们要加快拆迁进度，加快净地交付的进度。” “比如商贸区城市综合体的拆迁工作就要加快，这块净地交付了，投资商才能进行开发建设，才能引进入驻品牌。” “三是要加快招商引资的力度。现在有了丽华新城这个发展平台，大家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克服千辛万苦，引来千人亿元投资。” “总之，困难是有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我就讲这些。” 这次是龚超带头鼓掌，大家跟进后，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等到掌声落下，龚超开口说道：“非常感谢宁秘书长在百忙之中来丽华新城考察指导。” “我们将认真落实宁秘书长的指示精神，认真抓好各项建设工作的落实。” “其它方面我不是很清楚，不能乱表态。对于城市综合体的那几户拆迁人家，我在这里向宁秘书长表个态，我们一定在半个月完成拆迁任务。” “宁秘书长说的好，在发展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但只要我们集思广益、办法总比困难多。张市长，这几户人家在半个月内进行拆迁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峰明显一愣，之所以这几户人家不肯拆迁，就是想漫天要价，而在不能进行强拆的前提下，是很难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搞定的。 张峰答应的话，如果到时完不成，他的威信就会降低很多；但如果在宁毅面前不答应，会让宁毅觉得自己没有本事和能力来推进拆迁工作。 就在张峰犹豫的时候，宁毅开口说道：“龚书记的这个表态好。有时候，就是要逼自己一把。这样明确的拆迁速度，才能体现建设丽华新城的激情。” “如果真的能做到半个月内完成拆迁任务，印象城市综合体就可以签订开发协议，算是一份招商引资的大礼。” “时间不等人啊，许多经济发达城市都希望省城的印象商业投资公司去进行投资呢。” “张峰，刚才龚超表态了，但你是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的主要负责人，这个拆迁的事情还是需要你去落实的，你现在跟我说说，半个月内能不能完成这项拆迁任务？” 张峰虽然惊讶于省城的耿家为什么如此着急地在丽华新城进行投资，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于是他表态道：“宁秘书长，虽然这个拆迁任务很复杂、很艰巨，但我相信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和丽胜区同志们的工作能力，我们将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拆迁任务，向省领导们表示推进丽华新城建设的决心。” 宁毅对于张峰的承诺，连声叫好：“行，就么说定了，我在省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龚超说了声：“散会。”便说便站起来陪着宁毅离开会议室。 张峰同时也站了起来，尽管心里很恼怒，但还得露出微笑陪宁毅去就餐、送他到丽华高铁站。 宁毅来的时候是龚超去接的，回去的时候，当然得由张峰负责陪送。 张峰找了一个空隙，对秘书林洛尘吩咐道：“你通知上次的那几个人，一个小时后到指挥部开会。” 一个多小时后，张峰热情地送走宁毅后，立即回到丽华新城指挥部开会。 此时，沈云解释道：“张市长，我侧面向龚书记的秘书苏南打听了一下。” “主要是龚书记在高铁站迎接到宁毅秘书长后，二人便商量了一会儿。苏南站在不远处，隐约听到了印象广场投资公司，需要想法解决等话。” “张市长，苏南在成为龚书记的秘书前，我帮过他好多次，打听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另外，龚书记和宁毅曾经是党校长期班的同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为此我猜想，龚书记可能为了完成宁毅所托，才公开进行这样的表态。”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按照龚书记平常的做事风格，他不应该这样做。既然龚书记和我都先后表态了，这几户人家在半个月内进行拆迁，已经是必须完成的事情了。” “现在大家都想想看，有什么好的方法和建议？” 丽胜区区长王辉说道：“张市长，我们区里和乡镇肯定会全力配合做好这几户拆迁人家的思想工作。” “只是有一户人家的儿子是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这家户主依着儿子的背景，联络其它几户没有工作单位的人家提出了高额的补偿要求。” 张峰想了想说道：“既然是省里的背景，我也去找省里的关系，应该可以搞掂这户人家。” “我要确切知道的是，搞掂了这户人家，其它几户人家失去了带头人，就能同意拆迁吗？” 第604章国有企业介入租房业务 面对张峰的询问，王辉说道：“张市长，虽说没有工作单位的人，我们无法通过单位来施加压力，但这些人也是一盘散沙，如果有省城关系的那户人家同意拆迁了，这些人失去了带头人，拆迁工作应该会好做的多。” 张峰便说道：“那行吧，我来负责搞掂这户人家。等到这户人家同意拆迁了，你们再分头去做其它几户人家的工作。” 此时大家想起，张峰如此年轻就担任了市长，应该在省城有深厚的背景，也许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在大家眼里很牛逼，但在省城的某些人眼里，并不是很厉害的角色。 张峰离开会议室，直接打电话给耿靖，先是询问他为什么会如此着急要来丽华新城进行投资，耿靖在电话回应道，此事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到时来丽华市的时候好好说一说。 既然事情复杂，张峰便让耿靖自己去找关系说服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让这个人劝说自己的父母同意按规定进行拆迁。 耿靖知道张峰遇到了拆迁麻烦，再说又关系到丽华新城城市综合体的净地出让时间，便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张峰打完电话，回到指挥部小型会议室里时，发现大家的神色不太对。 王辉解释道：“张市长，有负责拆迁的工作人员汇报，宁秘书长要求我们在半个月内完成城市综合体拆迁任务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 “现在这几户人家都统一提高了补偿要求，补偿金额至少在原有的基础提高了一半。” 洪羽菲接话道：“看来有些人的保密意识不强，有一点消息就会对外进行透露。如此一来，我们的工作就更加被动了。” 张峰叹道：“这么多人参加的会议，很难防止信息泄露。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干脆就放上几天，不去理踩他们。” “等到有人搞掂了有省里背景的那户人家再说吧。” 大家既然来了，当然顺便一起讨论了其它重要的事情。张峰作为指挥长，工作千头成绪，精力和时间并不能被纠结在这几户拆迁人家上。 第二天．张峰去省城参加省城丽华商会年会。 本来的话，张峰不会去参加这样纯商会的年会，现在有了丽华新城的招商引资任务，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 对于家乡的领导，省城丽华商会的企业家看到张峰还是很客气、很热情的。 在年会上，张峰首先对于省城丽华商会和广大在省城的丽华市籍企业家一直以来对家乡发展的关心支持表示感谢，同时着重介绍了丽华新城的规划和招商引资政策。 张峰在讲话中谈到，在省城的的丽华市籍企业家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推动丽华市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和宝贵资源。 希望大家争当新时代的弄潮儿，在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中，抢抓机遇、开拓创新，充分展现使命担当。 希望大家争当创业创新的实干家，以产业报国、实业强国为己任，聚焦实业、专注主业，不断续写新的商业传奇。 希望大家争当省城与丽华市两地交流的促进者，主动发挥各方面的资源优势，铺架引资引智的桥梁，搭建合作共赢的平台。 希望大家争当回归丽华市发展的先行者，一如既往地支持家乡建设，满腔热情地回家乡投资兴业。 最后他保证，丽华宁市委、市府将努力创造一流环境、竭诚提供优质服务，为大家助力家乡发展提供良好保障。 张峰亲自出马进行招商，当然吸引了部分企业家来丽华新城进行投资，只是与他原先期望的目标，差距还是有些大。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些企业家已经在省城落地生根，丽华市的经济又不够发达、交通还不是非常方便，为此很难有足够的吸引力来促使他们回丽华市进行投资。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的招商成果不是很大，但引发了省城国有企业的大变革行动。 回到丽华市，副市长洪羽菲来找张峰，说是距离发布《丽华市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住房租赁市场试点工作方案》有一段时间了，丽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和丽元区城市投资发展公司已经推出了近500套长租公寓。 洪羽菲现在来请张峰去现场看看。 二人在各自秘书的陪同下，先来到丽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投资开办的长租公寓———宁巢公寓。 据介绍，宁巢公寓可以算是丽华市首个由市属国有企业经营开发的品牌长租公寓项目，也是丽华市第一个存量房屋改建的国字号租赁房示范项目。 作为存量房屋，宁巢公寓的前身是员工宿舍，前后有两幢，之前一段时间完全闲置着。 经过几个月的翻新改造，丽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将两幢空置的老房子变成了“小清新”。外立面刷成了嫩绿和嫩黄两种色调，内部装修成了近200个套间。 张峰和洪羽菲在丽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总经理李百川的陪同下，进行实地参观。 大家走进第一幢公寓楼时，张峰发现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宁巢公寓的一楼会客间，对着电脑敲打键盘。 一瓶饮料放在电脑边，双肩电脑包放在他的脚边，大厅就他一个人，键盘声显得格外响。 按照习惯，张峰当然上前进行攀谈。 经过互相介绍，张峰知道这个年轻小伙子叫孟长安，是丽华市众多互联网从业者中的一员，做的是网页架构。 他在前年大学毕业，因为工作对接一个项目来到了丽华市，结识了现在的女友，一来二去就被女友从天府之国“拐”到了江南鱼米之乡，成为了新丽华人。 孟长安说他原先住在滨江，10多个平方米的样子，房租1000多元。 宁巢公寓是在银行工作的女朋友网上看到消息后找到的，两者相对比，觉得比原来的出租房好多了。 当时在两套房子里选，一个是老小区里的房子，另一个就是宁巢，面积差不多，租金反而比老小区那套房子还便宜一点。我们当然选择这里了。 而且这里有停车位、有物业统一管理、年轻人多、拎包便能入住。 得到孟长安的允许，张峰等几个人走进公寓进行参观。 第605章新租房时代 房子的格局跟单身公寓差不多。进门一侧是餐厨操作台，配备了电磁炉、电冰箱、油烟机等电器。 另一侧是用餐区，一桌两椅。往里走是过道，过道的一侧有卫生间。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卧室，里面配备的家具除了床，还有一个电视机柜、书桌等。 房间门往外打开是独立阳台，洗衣台、滚筒式洗衣机全都齐备。 对于孟长安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宁巢公寓还有自己的手机软件。 租客要签约、支付水电费、开门、报修、保洁都可以通过这个手机软件来实现，完全贴合年轻人的生活节奏。 丽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总经理李百川介绍道：“张市长、洪市长，由于性价比高，目前宁巢公寓180多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房客都是年轻人。公寓还配有健身房、桌游室、影视厅等，努力满足年轻人休闲娱乐的需求。” “由于目前尚在试营业阶段，一直没打过广告，靠的就是年轻人之间的传播。对于有意向入住的租客，我们一般要对年龄、职业做简单的筛选，倾向于年轻有正常职业的群体。” “再过二个月，宁巢公寓的另一家门店将对外营业。那幢房子的前身是一个部门的办公大楼。” 与丽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利用闲置房产开发长租公寓不同的模式，丽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的住房租赁是他们今年独立出来的新业务。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丽元城投房产经营有限公司，负责市场运营和服务。 丽元城投房产经营有限公司已经对外投放了260套租赁房，统一使用“结庐”的租赁品牌。 “结庐”采取的是租金+服务费的方式，房源分布在各个住宅小区里面，方便租客的上班。 陪同介绍的丽元城投房产经营有限公司总经理米如烟解释道：“张市长、洪市长，我们取名‘结庐’，主要是我们强调的有品质地居住。” “租赁房装修设计风格有地中海风、北欧风、工业风等，都是年轻人喜欢的，而且，我们的房子可以让他们有稳定感，可长期居住。” 张峰问道：“米经理，据你所知，房屋租赁市场的前景如何？” 米如烟介绍道：“张市长、洪市长，租赁房的市场容量很大。从长远来看，租赁代替购买是一种趋势。从短期来看，也是一种市场需求。” “丽华市有好几所高等院校，这些大学生毕业后会有一部分人选择留在丽华市发展，他们的经济能力又不可能马上买房，这是一种需求。” “丽华市对于全省来说，经济不够发达，但放在全国来说，还是有吸引力，为此一部分外来人才到丽华市落脚，大部分人也要先租房作为过渡。” “再比如，对于丽华新城中的城中村进行拆迁，这些人也有租房需求……” “象我们这样国企介入房屋租赁市场，有助于稳定租金和租期。” 张峰对于洪羽菲的执行速度和工作能力大为赞赏，同时他又提出了几点提升意见与建议。 “洪市长，一是我们可以考虑实行租购同分做法。原先外地人口子女在丽华市上学，父母双方办理居住证后，通过各种渠道积分，然后按照积分多少来分学校。” “原先在丽华市购房的可以加分，租房的不加分。现在我们可以考虑实施租购同分政策，切实保护租房者的合法权益。” “二是租房也能提取公积金。我们可以考虑只要纳入租赁住房监管服务平台管理房屋，符合住房公积金租房提取规定的，提取额度可以在每人1000元月的基础上逐步提高；承租试点企业房屋的承租人，可参照公共租赁住房承租人提取住房公积金的标准执行，支持公积金按月转账支付房租。” “三是大力发展长租公寓，让租房也很舒适很安全。象这二家城投公司推出的长租公寓的生活服务非常便利，超市、市场、水果店等应有尽有。” “许多人嫌弃出租房脏乱差，却没精力、没有意愿去改造。长租公寓实现了统一精装修，只需要拎包入住，简单方便。每栋公寓的房型也各不相同，租客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房型。” “许多长租公寓采用集中管理方法，每栋公寓都配有专门的保安、管家和保洁人员。保洁人员随叫随到，但需另外付费。要是家里水电、电器出现问题，也可以呼叫管家协助维修。还有人帮忙收快递包裹。” “四是打造租赁平台。让租客今后找租赁房源更便捷更有保障。原先租房市场内存在不少问题，大部分的租客都遇到过不实房源、不良房东、黑心中介、奇葩室友等问题，如何租到称心如意的好房成为人们最想解决的问题。” “可以让丽华市住管局联合通讯公司打造住房租赁服务和监管平台。直接由相应单位来监管房源的真实性，从源头切断假房源的出现。” “监管平台出现后，可以对房源提出真实委托、产权真实、价格真实、信用真实、评价真实等“七真”要求，同时也对房客有了约束。” “监管平台监管的是租客与房东双方，双方可线上互相评价，每次评价都对自己的信用有影响。” “五是丽华市或丽元区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可以尝试开展以租赁方式取得用地，整体开发租赁小区，从而可以明显地降低租金。” “比如土地用途标注为“租赁住房”，土地年限70年，需要100自持70年。由于出让地块的金额少了，价格低了，当然租赁价格肯定也会低了。” “也许未来还会有越来越多的租赁模式产生，买房或许不再是年轻人最大的烦恼和需求。不管是新丽华人还是老丽华人，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租赁时代的到来，意味着年轻人可以不用一心只想着买房、买房、买房，有更多的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和理想生活。” 洪羽菲此时问道：“张市长，这些租房户的子女读书怎么办？” 张峰考虑一番后说道：“除了通过积分换入学资格外，我们可以考虑实行租房也能落户，子女也能就近入学，从而让租房也有基础性保障。” 第606章厂办大集体企业改革 厂办大集体是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为安置下乡返城知青和职工子女就业，由国有企业批准、资助兴办的向主办企业提供配套产品或劳务的集体所有制企业。 位于省城郊区的曲钢是大型钢铁企业，其厂办大集体曾经为增加就业和发展经济发挥了重要作用。 只是随着国企改革不断深化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断发展，厂办大集体产权不清、体制不顺等先天不足的矛盾问题越来越突出。 同时，越来越多的厂办大集体企业经营发展陷入困境，大量集体职工离岗失业、生活困难，社会保障和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的矛盾突出。 曲江省国资委提出了厂办大集体改革方案，认为要使厂办大集体与主办国有企业彻底分离，成为产权清晰、面向市场、自负盈亏的独立法人实体和市场主体，职工进行妥善安置。 其后，曲江省国资委相继出台了多部文件，明确厂办大集体改革的目标、任务、实施方式、完成时间，对改革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成为指导厂办大集体改革的主要政策依据。 不过，由于历史沿革长、积累问题多、矛盾纠纷复杂，以及厂办大集体本身的资金问题，再加上数量庞大，曲钢下属的大集体企业改革一直未能全面实施。 上次张峰在省城丽华市商会年会侃侃而谈的画面，让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看到了推进曲钢改革的希望。 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杜维、曲钢总经理王俊文来找龚超和张峰进行商量，最终大家基本谈成了转制与改革方案。 按照改革方案，厂办大集体企业依据自身的实际经营情况，或进行重组改制，或进行清算注销，或进行破产清算。 改制后，丽华市将以划转优质企业为基础，组建丽华冶金产业链集团，保持划转企业与曲钢的配套供应关系。 对于2万多名曲钢厂办大集体员工来说，在解决了医保和养老保险欠费、续接等问题后，这场改革更意味着一场集体的作别。 2万人的签约，准备工作是冗繁复杂的。根据曲钢和丽华市的精心准备、统筹协调，倒排工期、挂图作战，许多相关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放弃休息时间，全身心投入，耐心做好材料准备、现场布置、政策解答、思想引导、协议签署、上门服务等各项工作。 之所以曲钢选择在丽华市进行这样的改革试点，主要是绝大多数曲钢厂办大集体员工都居住在丽华市。 其实上，曲钢一直想要解决厂办大集体这个多年来想要解决而未能解决的历史难题：规模大、地域分布集中，多数附企资产质量差、经营困难。此外，职工生活困难、社会保障历史欠账大，职工诉求多。 既然这样的改革涉及到这么多人，为了便于领导与管理，曲钢和丽华市专门成立了地企联合领导小组，曲钢和丽华市主要领导任组长，下设改革综合组、人员交接组、职工安置组等11个专项工作组。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曲钢就想推进这项改革，以图轻装上阵参与市场竞争。只是由于各种原因未能实施，如今这些职工觉得社保医保没着落，也希望能彻底解决这些事。 说实话，对于张峰看来，这次2万多人的集改过程可以形容为“呕心沥血”，这其中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堪称浩大。 省里的各个部门，都给予了充分支持，协同解决历史难题，依法解决社保历史欠费和养老保险接续路径，按原有政策接续医疗、工伤保险和补缴失业保险。将改制企业股权无偿划转属地方，由地方托管职工和工伤职工。 大家都知道，如果这次改革再不成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启动，为此大家都积极支持政策落地落实，确保厂办大集体与主办国有企业一次性彻底分离，改革工作不留尾巴。 说实话，曲钢厂办大集体存在的问题是40多年来逐步形成的，历史沿革长、积累问题多。要实现“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是摆在集改面前的最紧迫、最主要的任务，也是此次改革中成本最高的一项。 经过测算，这次改革共计投入成本30多亿元，幸好国家支持了10亿元、曲江省投入了10亿元、曲钢拿出了10亿元。丽华市没有出力，只有出人出力，但彻底解决了近2万人今后养老、医保问题，没有了后顾之忧。 对于曲江省和曲钢来说，虽然拿出了巨额资金，但总算解决了多年来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彻底进行了了结，也算是值得的。 在整整考虑了一个星期后，曲钢附企退休人员周芳来到一处集改协议签约办公室。在簇拥着的人群中，她很快签下了一份《和解协议书》。自此，周芳从名义和实质上都不再属于厂办大集体的人员。 周芳所在的集体企业是机械厂，和她同来签约的还有很多这个厂的职工。一份协议让早在二十年前就解散的人们重新聚到了一起，但签完这份文件之后，他们很快再次各奔东西。 此时整个曲钢厂办大集体的集改和解协议签约已经进行到了第8天。整个丽华市50多个签约点，80多家集体企业，每天数千人都在陆陆续续地前往签约点进行签约。在周芳签约之前，她听说，她所在的单位只剩三个人没有签了。 这是一份为解决双方劳动关系、债权债务关系等的所有安排和约定。根据协议，双方将无条件遵守，再无其他任何争议。 周芳现在退休在家。当年她从事的是有害健康工种，根据规定，年满45周岁即可退休。不过，她所在的机械厂，早在上个世纪末，也就是在20年前就已停产，彼时周芳尚未达到退休年龄，从此周芳和厂里的员工一道，待业回家，没有再回过工厂。 曲江省人社厅、国资委、总工会、财政厅、市场监管局相关领导，丽华市主要领导，曲钢集团领导共同参加了一场签约仪式。 在这次签约仪式上，两项分别关于“曲钢厂办大集体改革改制企业股权划转”和“支持曲钢厂办大集体改制企业发展”的协议由曲钢集团总经理王俊文和丽华市张峰市长分别进行签署。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改革，间接地促进了丽华新城的城市综合体拆迁工作的完成。 第607章惊见喜气 这一天，王元找张峰去一家高档酒吧，说是放松一下。 说实话，每天面对高强度的工作，张峰有时确实感到身心疲惫，确实需要放松一下，再说又碍于王元的面子。 当然，张峰为了小心，一方面进行了适当的易容，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一般人根本不会认出他居然是丽华市市长。另一方面，他带上沈约，以防不测。 在酒吧宽大的卡座里，王元、霍通、巫烈、张峰、沈约五个人围坐着。 到酒吧里喝酒肯定与在饭店里吃饭喝酒不一样，不会坐在专门的包厢里，坐在卡座上听着歌手唱歌、看着年轻性感姑娘跳舞是一种享受。 刚开始的时候，王元提议他们三个人先敬张峰一杯酒。 原来是他们三个人找到了省城知名的房产开发公司进行合作，新成立了一家名为亿科的房产开发公司，打算在丽华新城开发住宅小区。 对于张峰来说，现在王元满足了自己提出的条件，那么自己当然得履行承诺，反正丽华新城的住宅市场迟早需要有房产开发公司来进行开发，自己现在还可以在王元、霍通、巫烈这里收获人情。 酒过三巡，霍通和巫烈二人便慢慢玩嗨了。 只见一个司机专门给霍通和巫烈送来了十多只气球。 张峰正想询问时，只见霍通和巫烈各拿上一只气球，把出口放进嘴里，缓缓松手，里面的气体被他吸了进去。 气球还没完全瘪下去，二人就疯了似的，开始大摇大摆、哈哈大笑。 几分钟后，二人的状态才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张峰一脸惊诧的样子，霍通亢奋地问道：“张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峰摇了摇头，霍通便解释道：“张哥，这是&039;喜气‘，在国外很流行。我留学回来后，还担心在国内买不到呢。怎么样，要不要来点？” 张峰当然进行拒绝，这不是闹着玩的。 巫烈劝道：“张哥，这不是国家禁止的东西，这东西在医学上很常见，以前是用来止痛的。不过在国内价格有点贵。” 霍通大手一挥：“张哥，我请客，大家都可以试试看，尝尝鲜嘛。这个东西不会一下子上瘾的，来来来，不用客气。” 说完，霍通给每个人发了一只气球，张峰把这个气球拿在手上，思索是不是尝试一下？ 只见霍通和巫烈已经很熟练地把气球里面的’喜气‘吸完了，又变得和刚才一样手舞足蹈。 王元坐在张峰的旁边，用手轻轻地捅了一下张峰，张峰看过去，只见他把气球出口靠近嘴巴，不料松得太早，气体都喷到了脸上。 霍通和巫烈看到王元的窘态，哈哈大笑，说他真是笨，好几次都是这样。 张峰明白过来，也象王元进行操作，当然又被霍通和巫烈笑了一通。沈约是专门来保护张峰的，他没有喝酒，更加不会碰这种东西了。 霍通又想递给张峰和王元这样的气球，王元摆了摆手拒绝道：“下次吧，刚刚我已经吸进去了一部分。” 张峰虽然把大部分气体放跑了，但还是有一些气体扑到了嘴边，凉丝丝的，还有淡淡的甜味，感觉嘴唇有点麻。 王元又指了指周围，张峰发现好几个卡座上的年轻人都在吸着这样的气球，吸完后，动作变化与霍通和巫烈差不多。 幸亏这里是酒吧，环境本来就是吵闹的。也许酒吧里的人已经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 大家喝了一个小时，张峰发现霍通和巫烈显得焦躁不安，对于聊天也只是简单附和，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二人看见有人背着黑包出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站了起来。 霍通与那个人聊了几句，那个人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排排的金属罐子。张峰好奇地瞥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罐子里装的应该是’喜气‘。 霍通用手机操作了一会儿，应该是在进行网络支付，那个人看了一下手机，便留下了一盒东西，张峰粗步看了一下，觉得里面应该有二十罐。 霍通和巫烈此时什么也不在意了，熟练地把罐子里的’喜气‘抽入了奶泡枪中，然后对着枪口吸，不一会儿，地上已经有七八个废弃的罐子。 二人出于客气，招呼王元和张峰吸两口，王元和张峰都明确拒绝。 张峰扭头看向旁边卡座，主要是发出的声响明显惊动了他。 只见几个年轻男女躺在了卡座的沙发上，对着酒吧屋顶大笑，嘴里还说着污秽的话，地上也是散落着一些金属罐子，估计这些货也是刚才这个人出售的。 这时，王元劝说霍通和巫烈少吸一些，巫烈不以为意地说道：“王元，你就是胆小，不懂得享受，像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当年考试时你连作弊都不敢，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么怂。” 说完，他把三支’喜气‘挤到一只奶泡枪里，然后吸进去。不一会儿，他状若疯癫，不一会儿，短暂而猛烈的窒息感让他有些晕眩，身体慢慢倒向沙发。 王元大吃一惊，赶紧想过去扶。一旁的霍通满不在乎：“王元，瞧把你吓的。放心吧，他没事儿，就是吸得猛了些，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王元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们现在象什么样子了？” 看到王元生气了，霍通有些惊醒了，解释道：“这玩意儿不是国家禁止的东西，你只要有钱，在哪儿都能买到。” “’喜气‘在国外的留学生群体中很受欢迎，由于来效快、危害小，开派对时经常用它来活跃气氛。” “我当时在国外生活很孤单、交不到什么朋友，再加上水土不服，身上起了很痒的红点，什么都吃不惯。” “为了融入当地的圈子，我就经常参加一些聚会，一来二去，就吸上了’喜气‘。在国外，’喜气‘并不受管制，随处可见，在国内也没有明令禁止。” 说到这儿，霍通停了停，继续说道：“王元，要不你也来点吧，真的，吸两口，没事的，你看看我和巫烈，也没出啥毛病啊。” 看着王元继续拒绝，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王元，你有背景和人脉，可以不玩这个，但我和其它人出去，别人都玩这个，我不玩，在一旁装清高，往后谁还跟我玩呢？”?? 第608章霍通的悲哀 张峰倒是接过一罐“喜气”，他想试试这个效果，反正他有沈约在旁边保护着，一旦有情况，沈约可以立即进行救援。 由于经过易容，张峰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这个画面被曝光。 他通过奶泡枪把“喜气”全都吸到了嘴里，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周围一切都有种慢镜头回放的感觉。 “喜气”劲儿很快过去，张峰觉得浑身轻松无比，不过并没有立刻笑出声来，可能是初次使用，再说只用了一罐。 霍通看到张峰愿意进行尝试，便笑着问道：“张哥，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爽上天了？” 张峰没有进行回应，主要是旁边卡座上的人又惊动了他。 原来这几个人应该是老手，吸起来毫无节制，甚至为了追求刺激，已经在进行比赛，比谁能一次性吸入更多的“喜气”。 有一个人把整整十罐“喜气”打到一只大气球里，全部吸进了嘴，完事后还没来得及欢呼，就涨红着脸倒了下去。 看着这个人一时没有反应了，这几个人才惊呼起来，旁边的服务员应该是有这方面的应对经验，先把这个人扶起靠在沙发上，然后用矿泉水把他泼醒。 张峰发现醒过来的这个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精神很差。 张峰实在是在这种地方呆不下去了，便提出回家，毕竟他第二天要上班。 张峰要离开，没有人敢劝阻，于是大家都散了。 坐在车上，张峰收到了王元的微信，请他去一趟“遇见”茶楼。 张峰对于王元叫他去酒吧喝酒也是心存疑惑，便让沈约开着车直接来到“遇见”茶楼。 还是在上次那个喝茶的包厢，王元边喝着茶边说道：“张哥，我请你去酒吧体验一下，主要是想让你看看丽华市酒吧里的‘喜气‘泛滥到了何种程度。” “虽说这种东西不是国家明面禁止的东西，但你现场看到了这种东西对人的依赖性和伤害。” 张峰问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元笑道：“这个问题在网上百度一下就可以得到答案。” “‘喜气’的学名叫一氧化二氮，1799年，英国化学家汉弗莱·戴维发现了它的麻醉作用，能使人失去痛感并发笑，因此被称为‘喜气’，主要用于食品加工、助燃剂和表演。没想到，现在会有人把它贩卖吸食。” 张峰点了点头：“我刚才吸了一小瓶，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身轻如燕，为此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会吸引一些年轻人吸食。” 王元叹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有一次，我扶喝多的霍通去房间，发现他原本结实的肌肉变得软绵绵的。开门时掏那张房卡，他的手竟然哆哆嗦嗦，拿了三次居然拿不出来，最后还是我把门打开的。” “如果霍通再不戒了，整个人就废了。” 张峰说道：“虽然每罐只要十几块钱，但药效过去得很快，经济状况一般的年轻人根本负担不起吸‘喜气’的费用，这样就很容易走上歪途，必须进行打压。” 王元举起茶杯说道：“张哥，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下决心进行查处，至少要在各个休闲娱乐场所在明面上禁止‘喜气’的贩卖和吸食。” 张峰坚定地说道：“那是当然，有害的东西坚决要进行打击，虽然可能会遇到阻力，但比起后果来，我愿意顶住压力进行全面打压。” 王元又继续解释道：“张哥，你可能疑惑我为什么一定要帮霍通？其实上，霍通一直生活在高压下，并没有外人所认为的那种富二代幸福的感觉，他现在所有的不良行为都是为了反抗父亲对他的高压管控。” “他的父亲名叫霍利，拥有几百亿资产。霍通是非常典型的富家子弟，我与他从小长大，感觉他在成长过程中极少有快乐。” “有一年的深夜，我和他在省城的30层高楼客厅里与几个朋友喝酒。一瓶威士忌下肚，酒精上涌。他站起身，走向窗前。这时他发现落地窗上有个把手的设计，是可以打开的，脑袋一片混沌的他拧动把手，准备跳下去。” “幸亏当时旁边有人还是清醒的，立马把他拦腰抱了回来。事后他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找不到出口，活着没什么意义。” “精神上的憋闷，霍通便开始放纵自己。他和朋友一起自驾，横穿整个省，一路上喝酒寻欢作乐，十多天便花掉了近百万元。” “有一次，霍通骑摩托车环游东湖，突然发现前面有警察设卡查车。他自知没带驾照和行驶证，于是心一横，加大油门，冲了过去。” “他本以为警察不会追，结果还没骑出五百米，就被从侧面追来的一辆警用面包车撞出三米远，摔了一个大跟头，满头是血。” “他气坏了，从地上爬起来，仗着练过空手道，徒手跟车上下来的三个警察打了起来。三个警察根本摁不住他，四人打成一团，最后闻讯赶来几个武警才把他制服。” “为此，霍通付出了代价。就算他父亲霍利出面，还是让他在拘留所呆了三天。” “拘留室里一共关着八个人，有打架斗殴的、有喝醉酒猥亵妇女的、有偷窃东西的，所有人都睡大通铺。这三天，让他印象很深刻，发誓不再进这种地方。” 张峰喝了一口茶说道：“霍通如此放纵，肯定在其成长过程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王元点了点头说道：“霍通绝望感的来源是他对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控制。” “霍通是家中独子。他一直记得，小时候家里的气氛更像一个等级森严的府邸。” “他家在省城有所大院，家里常住着一名管家、一名厨师、两名保安、三个服务员。他从小被当成少爷看待。” “家里餐桌上摆着一个制造于中世纪欧洲的古董铃铛，需要服务或表达不满时，父亲便会将其按响，服务员和厨师急匆匆跑来，在桌前站成一列，接受训话。” 张峰感慨道：“在那个中国经济迅速腾飞的年代，富裕阶层迅速壮大，数不清的财富神话上演，社会更是以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速度分化重组，其中一些人抓住了机遇，短短的时间内积累了巨额财富，新的生活方式随之出现了。”?? ( 第609章来到拆迁现场 王元回应道：“霍通是最早体验到这种生活方式的一批人，但金钱却不意味着快乐。”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冷酷的独裁者，在家中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对一切大小事情都爱行使决定权，其中就包括他的人生。” 霍利强行改变了霍通二次重要的选择。 霍通高中毕业时，原本计划去国外念文学，却被父亲拒绝，理由是太年轻、怕学坏。霍通只得妥协，应父亲的要求，在省城大学读新闻。 大学毕业后，霍通申请去读国外的电影学院，却再次被父亲禁止，这次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霍通感到不解，一天夜里，他喝得大醉，回到家中，拦住父亲询问缘由。 “当个电影导演能有什么出息？”时至今日，霍通依然记得父亲的原话。 同时，这种控制到了无所不入的地步。有一年，省城一个富家子弟驾驶一辆改装过的跑车，将一位省城大学生撞死，公共舆论令霍利大为震动。 霍利担心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中，就作出了禁止霍通考驾照的决定。这让霍通感到十分荒唐——因为错过了最空闲的大学时光，他至今都没有驾照。 虽然霍通不缺司机，但总让他感觉人生遗憾和驾驶快乐。 王元说道：“在谈起对父辈一代企业家们的看法时，霍通认为现在有钱的企业家，不管他怎么跟你吹牛说自己以前做了多少事、办了多少实业，你都不要信，因为最后让他发家的一定是房地产，几乎没有例外。” “他一直觉得父亲霍利只是碰到了好运气，能力并不强，反而性格暴戾、思想保守、刚愎自用，且缺乏对他人应有的尊重。” “张市长，你不要以为霍通作为富子弟很有钱，在霍通还没有赚钱的时候，当父子二人的冲突达到顶峰时，霍利总会用断绝经济支持的手段威胁。” “‘你拿了我的，就是欠我的，所以凡事都得听我的。’这是霍利的想法，也是霍通痛苦的根源。” 人为营造出的亏欠感，最终带来的是亲情的撕裂。 几年前，霍通赚取了足够生活的钱财后，他就开始屏蔽了父亲所有的联系方式，二人再不说话、也不见面。 前年，霍通打算同未婚妻结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家告知父母一声。 霍利却不同意，理由是事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还想把女方身份证拿来做背景调查。 这样的做法完全触及了霍通的底线，两人大吵一架后，霍利摔了筷子，转身回房。霍通是拉着未婚妻愤然离家。 王元喝了一口茶感慨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霍利看人眼光还是有的。他没有看中的媳妇，后来证实确实是不行的。” “这个未婚妻确实是看中了霍家的钱，看到霍通最终与霍利闹翻，基本上没有缓解的余地，便冷酷地与霍通分手，这也是导致霍通性情大变、游戏人生的重要原因，开始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张峰确实没有想到这些表面光鲜亮丽的富家子弟，却有着这么多的痛苦与无奈，既然王元能同情与接纳霍通，除了念旧外，王元本身可能也存在着许多的遗憾与困苦。 只是这种情况，当事人不说，张峰当然不能多问。 第二天上班，张峰接到汇报，说是那户儿子担任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人家主动找到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的拆迁办，希望能签订拆迁协议。 张峰指示，在签订了拆迁协议后，立即对这户人家实施拆迁，给其它几户还在坚持的人家一种心理上的震摄。 就在那户人家收拾主要物品时，其它几户人家都来进行询问，为什么不坚持了，现在扔下他们了？ 这位户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接到了儿子从省城打来的电话，要求立即签订拆迁协议，并把协议拍给他看。他明确说道如果再拖着，会影响他的工作岗位。” “我想来想去，我儿子到了目前的岗位不容易，我不能连累他，只能同意拆迁。” “你们的家人都没有在机关事业单位上班，还可以再坚持的。如果坚持不住，也就去签了吧。” “我对不住大家，我先搬走了，大家多保重。” 这几户人家吃不准这个老头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现在失去带头人，也选不出新的带头人来，于是这些人便犹豫起来。 张峰又指示丽胜区和乡镇干部，在这两天故意不去上门做工作，对这几户人家进行冷处理。 又过了四天，张峰在丽华新城指挥部拆迁办和丽胜区相关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这几户拆迁人家中。 这几户人家看到又来了一批人，便都自发地聚拢来，但听到丽华市长张峰来到这里时，这些人都惊呆了。 毕竟他们到目前为止，只见到过丽胜区区长王辉。 有人试着向张峰递烟，旁边的人说道：“你的烟才十多元一包，张市长怎么可能会抽你的烟？”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张峰居然接过香烟，同时掏出打火机先给那个递烟的人点上烟，然后再自己点上递过来的香烟，说道：“老人家，你给我烟，我给你点烟。” 张峰抽了一口说道：“这烟劲道足。我刚参加工作时，为了提神，也是抽这种烟的。” “来、来、来，大家坐下说。” 这些人看到张峰丝毫不嫌弃便宜的香烟，又主动给老人点烟，便觉得这个市长平易近人，于是便纷纷坐下。 张峰又抽了一口烟说道：“乡亲们，你们对目前的居住环境不满意吧，那为什么不赶快换个环境呢？” “你们想多拿点拆迁款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我们无法进行操作啊。就算能给你们多一些拆迁补偿款，那前面已经同意拆迁的人怎么办？” “省里领导确实给我们提出了加快开发丽华新城的要求，要求我们在半个月内完成这里的拆迁任务，从而能提前开工建设商业广场。” “但是，在不能强拆的前提下，我们为了能如期进行开工建设，可以适当调整规划，不对你们这几户人家进行拆迁了。” 张峰最后的这句话一出口，这几户人家惊呆了。?? ( 第610章耿靖的重担 大家坐下后，张峰诚恳地说道：“乡亲们，现在国家明确要求不能进行强拆，为此在丽华新城肯定不会出现强拆行为。” “只是，你们不要以为不能进行强拆，大家就可以提出过分要求。其实上，在我们无法满足大家所提的条件后，为了能如期进行开工建设，我们可以适当调整规划，不对这些房屋进行拆除。” 说完，他让秘书林各尘打开手机，展示前几天在网络上搜集的、由于拆迁户漫天要价，最终没有拆除的图片。 张峰接着又说道：“我也知道大家的难处，理解大家的做法。有几户人家原先是曲钢厂办集体企业的职工，长期处于待岗中，生活有些困难。” “随着曲钢厂办集体企业的整体改制，为你们办理了养老和医疗保险，消除了后顾之忧，趁现在身体还可以的时候，可以再赚些钱。” “我可以向大家进行承诺的是，一旦这里的商业广场公开营业后，优先向你们这些人进行招工，毕竟你们做出了一定的牺牲。” 在带头人退却的情况下、在被丽华新城指挥部拆迁办工作人员冷落了几天的情况下、在张峰进行诚恳谈话而绝无加价可能的情况下，这几户人家最终都与拆迁办签订了拆迁协议。 随着所有地面建筑物的拆除，很快就可以交付净地用于开发建设。 耿靖从省城赶来，与张峰在“遇见”茶楼见面。 张峰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见面，一是避人耳目，他不想让许多人知道自己与耿靖的关系。二是他想引荐耿靖与王元进行认识，逐步扩大自己的朋友圈、拓展自己的人脉。 二人见面，耿靖问道：“张市长，从明宁区分别，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随着职务的晋升，你越来越忙吧。” 张峰感慨道：“我一般在早上六点半起床、八点多到办公室，每周至少有两天看件到晚上八九点。每天有要接待领导、会见客商，召开或参加各种会议。” “反正是白加黑、五加二。主要还是压力大、责任重。哪个方面出了乱子，都不好向上级和百姓交待。” “当市长，本事少的愁死、胆子小的吓死，心胸窄的憋死、气暴的气死，想不开的冤死、身体差的累死。” 耿靖点点头说道：“每个行业、每种职务都不好干。” 张峰好奇地问道：“耿总，你为何如此着急在丽华新城投资印象城市综合体？” 耿靖有些无奈地说道：“主要是家里出事情。我父亲在家中突发心肌梗塞，由于担搁了一些时间，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情况并不乐观。” “豪门家族竞争是很激烈的，这种消息也隐瞒不了多少时间。如果我父亲过世或无法正常处理事情，那么我家在家族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为此我父亲挣扎着托请有关领导出面来进行协调。” “我的关系与人脉，与父亲这一代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我自己还没有完全建立属于我自己的关系与人脉，有些是依靠家族、有些是依靠父亲。” “也许以后，我很难再利用家族和父亲的关系了，或者说，能起的作用会少很多。” “张市长，我知道你的为人，为此我想重点保证明宁印象商业广场运转和丽华印象城市综合体的投资。” “其它正在运行的几个商业广场，如果遇到经营上的困难，我想慢慢退出。先守成再扩张，以面对接下来的突发局面。” “我妈在家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妹妹还在读大学，我必须承担起职责。我突然发现，我家以后需要我来支撑了。” “原先，生意上的许多事情都由父亲出面来打理，现在不得不由我来面对，我已经完全体会到生意场上的残酷，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我一度无所适从。” “幸好，现在父亲还能指点一下，我才能去勉强应对。各个方面都需要打点好，否则环境的风云突变，很可能让前期投入血本无归。” “张市长，当然，如果我愿意做个普通人，那么这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但作为省城豪门耿家的人，总还是不甘心的。” 张峰已经听过了富家子弟霍通的事情，现在对于耿靖的情况，完全可以理解。 既然耿靖现在有麻烦，张峰当然愿意在不违反大原则的前提下帮助他。 于是他说道：“耿总，我能帮你的，就是在丽华市里，没有部门和人员可以来为难你。” “另外，我可以考虑土地出让金进行减半，税收免二减三，即免除二年、减半收取税收三年。” “你要知道，丽华市财政收入薄弱，我还要依靠土地出让金来进行丽华新城公益事业的发展，为此不可能让你免费取得开发土地。” “我对外讲，进行这样的妥协是为了促进经济发展，有利于招商引资。” “只是，耿总，这样做，在客观上违背了国家关于招商引资不得有过度优惠政策的规定。” “国家有两条高压线，一是不能以各种方式白送土地，即减免土地出让金；二是对于要在当地投资的企业，不能减、免或返税。” “不过，在具体实施中，尤其是象丽华市这样经济不够发达的城市，所有的招商引资项目在这两条规定上都会有所突破，我需要耿总配合一下。” “耿总，你知道的，我不能明显违反政策进行操作，而是要另辟蹊径、灵活变通。” “以土地出让金为例，既然政策规定不许减免，那么我们可以采取先收后返的方式。” “就是我们按照规定走招拍挂程序，将出让的地块拍卖给耿总，耿总按照规定支付相应的土地出让金交给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从而让这笔钱在账面上能体现出来。” “随后，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再通过财政办法，以支持商业发展基金的名义，将一半土地出让金返还给耿总的印象广场投资公司。实际上，相当于耿总半价获得了这块土地。” “税收也是同样道理，先收再返。” “耿总，你放心，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指挥长是我，我还是能说了算的” 耿靖感慨道：“张市长，谢谢你。姜还是老的辣，我父亲早就算到一点，真心佩服啊。” 额？！这下轮到张峰惊讶了。 看着张峰疑惑的神情，耿靖进行了解释。 第611章招商引资变化 看着张峰疑惑的神情，耿靖解释道：“张市长，我已经向父亲透露了我和你的关系，我父亲觉得不能给你施加太多的压力。” “为此，他出面让宁毅秘书长亲自来一趟丽华市。宁毅的视察和要求，应该能让龚超书记和其它市级领导对印象商业广场的建设、经营有所顾忌，同时也能加快这个城市综合体开发的进度。” 张峰默然。 随着宁毅秘书长的高调视察和严厉要求，张峰相信包括龚超在内的丽华市各位领导都会对印象城市综合体的开发大开绿灯。 聊好事情后，张峰给王元打了一个电话，互相介绍认识后，三人便来到餐厅一起喝酒。 耿靖在酒桌上又是感慨道：“曾经，谈好生意必在酒桌，对不少负责招商工作的干部来说，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 “以前我在拓展市场时，经常是一下飞机就开喝，直到离开前还在喝，整个考察期间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每顿酒，都有不同的人作陪。有当地企业的、也有招商部门的。在很多时候，大家只顾着喝酒聊天，也吃不下东西，造成饭菜浪费不说，正事也没法深入谈。现在想想，这就是一种陋习！” 王元接话道：“在以前那是没办法，我听负责招商的人说过，陪投资商喝酒都快成主要工作了。说是工作要想做出点成绩，必须得留住客商。为了体现热情，只能硬着头皮喝。” “其实上，谁喝谁难受。大家都知道喝酒是负担，但无奈以前大环境是这样，有些人担心万一招待不周，会给投资商留下不好印象。” 耿靖说道：“我父亲在创业和发展的阶段，喝酒最为厉害，时间一长，便留下了身体隐患。” 张峰回应道：“目前招商引资中的公务接待还没有禁止饮酒，有时接待投资客商考虑到内外有别，和对党员干部的要求会有所区别，所以，礼节性的、适量的饮酒还是可以的。” “当然，随着公款吃喝控制越来越严格，大家越来越注重身体健康，不喝酒也能招好商的看法获得越来越多的认同。力戒铺张，不搞“忽悠”、“撑场面”，让招商工作从酒桌回到谈判桌，从而实现投资考察不靠拼酒、不拼接待拼服务。这一点，在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招商部门已经形成共识，并在逐步落实中。” “耿总，为了起好示范作用，明天你来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进行谈判和签订协议时，我就在指挥部的食堂请你吃饭。” “请客的标准是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没有烟酒，在半个小时内就可以吃完。” 耿靖笑道：“这样的安排最好了，说实话，我很害怕大吃大喝。” “我之前参加过很多招商宴请，我们只去了三四个人，陪吃陪喝的人却有十多人。在酒桌上人家很热情，气氛搞得也很热烈。” “只是在吃饭喝酒的时候，大家都是东拉西扯，没有多少我们关心的实质内容。更让人反感的是，对方在酒桌上所说的话还不能当真，有不少承诺，最后都成了空头支票。” “其实上，我们去考察的核心内容不是接待档次、不是高档烟酒，而是当地部门能否给我们充分的尊重，能否站在我们的角度去做好配套服务。” 张峰接话道：“是啊，在酒桌上增进情感完全是虚的，关键要依法依规办事、真心实意服务。” “我对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说道，对于投资商的考察要精心安排，老板想找哪个部门了解情况和政策，想去哪里实地察看，我们都要随时安排，把优势讲充分，不足也不要回避。最后，要把这些承诺、政策和措施落到合同里，白纸黑字对双方都有约束力。” 王元赞同道：“项目谈判注重法治、专业、服务，遵循公平、公正、公开原则，得到了投资商的认可，招商也自然水到渠成。” 张峰接话道：“为了请人家来，需要表达我们的诚意。喝酒可能对招商引资起点作用，但方方面面的工作还要做细做实，招来的项目要保证质量。” 耿靖举例道：“相信招好商必在酒桌的，肯定要吃亏的！” “有一年，我们试图开拓省外市场，去一个地级市进行考察，后来由于市领导更换，之前得到的承诺不算数，项目无法推动，我们最终只好撤回投资，亏损了很多钱。” 果不其然，在宁毅亲自前来视察与要求下，市委书记龚超一方面对耿靖进行了热情接待；另一方面对于张峰提交的优惠方案，在市委常委会表示了坚定的支持，同时还要求各个部门尽可能地提供优质服务。 如此一来，丽华新城印象城市综合体得以顺利开工建设。 有故乡的人回到故乡，没有故乡的人走向远方。 张峰庆幸有故乡，但由于工作繁忙，很少回故乡去。 现在听了耿靖关于父亲突发心肌梗塞的事情，张峰觉得世事无常，自己无论如何多忙，都应该回老家看看。 初中同学建立了同学群，张峰也加入了，但他很少在群里说话，也屏蔽所有同学的微信，同时他又在远离故乡的城市任职，为此大部分同学根本不知道张峰是市长。 初中同学群里有许多同学只读到初中就出去打工。 经过十七八年的积累，很多同学在城市里有房有车，有的还有了自己的事业。平时在群里，他们交流的最多的是工作问题、车子问题等，言谈中总少不了炫耀。 这一次，张峰破例在群里说起，自己想回家看看。 有个同学便接话道，他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另一个同学紧跟着说，他五年没回家了，接着很多人说起回家的情况。 有一个说：不管怎么样，今年过年一定要回一次家！ 十五六年前，张峰去京城上大学时，坐的是那种编码没有字母只有四个数字的绿皮火车。20多个小时，通常要晚点两三个小时。当初春运那个挤啊，大大超出了今天的想象。 好在那个时候，学生一般都可以提前集体订票，买得到座位。而站着回家的，几乎全都是农民工。每次上车的时候，无论有票的还是没票的，都一窝蜂往车上挤。 第612章回家的艰难 在上大学时，张峰对放假回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背着一个包、提着一个包，与同学一起，从第一节车厢狂奔到第十几节车厢，然后被后面的人推着挤上了车。 上车后一分钟，车就开动了。 张峰记得火车广播里号召大家发扬风格，让站着的乘客挤一挤。大家真的很友好，四个人的坐位，挤了五六个。火车过道里人贴着人，想蹲下来都没有办法，连厕所里也挤着好几个人。 男乘客还可以想办法，可苦了女乘客。 记得有一次，张峰身边坐着一个大学生，他要小便，就脱下外套让我给他挡住身体，想把尿撒在矿泉瓶里，但他很紧张，用了十几分钟才勉强撒出来。 记得有一次，张峰身旁坐着一个从京城打工回家的女人，尽管有位子，但她实在太困，太想睡觉了，就把位子让给别人坐，自己钻到座位底下睡觉去了。 张峰觉得应该要肯定，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铁路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铁路线路的增加，尤其是动车和高铁的开通，极大缓解了交通压力。 当时，过年回家那种路途的遥远、时间的漫长、竞争的激烈、拥塞以及不安全感，甚至让张峰对“男儿有志在四方”说法产生了困惑。 不过，困惑归困惑，大学毕业后，张峰还是选择留在大城市打拼。 既然是低调的、悄悄地回家探望父母，张峰当然不会让陈生开着专车回去，不过，为了保证安全，张峰还是带上了沈约，二人从丽华市坐动车回家。 在动车上，相对比较安静，大家不是玩电子产品就是睡觉，相互间很少交流。 原先在普通火车上，张峰知道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在热烈地交流，还有打牌、吃东西的，做什么的都有，也有用手机播放歌曲的，大家都不担心打扰到别人，也没有人认为别人的做法对自己是一种干扰。慢车上的风格是粗犷的，是人间生活的那种氛围。 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张峰还是每年回家过年的，当时，他觉得农村的亲情关系，很大程度上是靠老一辈建立的关系维系着。 在老一辈那里，这种关系处在一种相对稳定的时空里，但对年轻一代来说，大家的关系早已被现实割裂了。 比如，张峰和他众多的表哥，小时候一起上山捉鸟、下河摸鱼，关系好得不得了。 只是这一二十年来，他们一直在外打工，张峰一直在外读书和工作，一年最多在过年时见一次，平均下来每年还没有一小时候次，因为他们最初的时候不是年年都回家，后来是张峰不是每年回家过年。 在拜年的时候，大家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在亲戚家吃饭喝酒聊天，甚至留宿一晚，现在大家都开着车去拜年，去亲戚家匆匆走一遭，放下东西，客套几句，就要离开了。 平时的生活啊情感啊什么的，都没有来得及交流。大家拜年，不再是为了亲戚间互相走动，馈赠礼物，交流感情，而只是为了完成传统和长辈交代的一项任务。 张峰当时觉得，如果老一辈都不在世了，新一辈的联系也就慢慢断了。 自打工潮于九十年代兴起以来，很多农村人一直在外打工，二十多年来与父母团聚的时间，平均到每一年可能就十来天。很多农村老人倒毙在田间地头，病死在床上，儿女都不在身边，没有来得及为父母养老送终，成为许多人终身的悔恨。只是为了生活和生存，许多年轻人不得不外出打工。 亲人团聚，过年拜年。过年的力量，亲情的力量，是当下动员中国人最有效的力量。这也是过年最让人感觉温暖的东西。当然，以前过年时的各种集体活动，都已消失殆尽了。 许多农村还是保持着过年、过十五给祖宗上坟的习俗，家家户户都要去祖宗的墓地给祖先点蜡烛，烧纸钱，放鞭炮，与祖先交流。 张峰发现，很多已经在城市安家的人，也会赶在大家三十这一天开车回老家给祖宗上坟。农村里许多曾被废弃的祠堂，这些年也逐渐恢复起来了。 由于天气寒冷，很多老人没有挨过冬天。过年前后，是老人逝世的高峰时段。 丧葬在中国化和中国人的生活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尤其对今天的社会来说，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有些媒体上动不动就喜欢报道某某地方为举办葬礼大肆挥霍，让大家误以为这是普遍现象。 其实恰恰相反，张峰发现，相比过去，今天的丧葬已是在最大程度上简化了。 大前年，快过年的时候，张峰本家的一个叔叔亡故，本家人和四面八方的亲戚来给他守丧，张峰当然也是赶回来的。 在张峰的老家，喜宴你可以不参加，但本家的丧事，必须得参加。 守丧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交流，像过节一般，交流一年的生活情况、见闻和感想，称赞政策谴责腐败深夜里交谈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守丧完毕，大家集体出力，将他抬到山上，让他入土为安。 张峰发现，在农村，人与人之间不再像原来那样有着密切的关系和交往，不再像过去那样每到过年时相互串门，集体上街玩等等。 为死者守丧和送葬，在农村反而成了村里人团聚和交流的一个契机。 过年的时候，打工的青年男女都回来了。 张峰当时发现，只要哪一家有适龄女孩子，去她家的媒人可谓络绎不绝。这在乡村已成了一门生意，农村说亲，几乎到了“抢”的地步。 如果初步说定一个，男方就要给媒人辛苦费，最终结婚时，还要给比较客观的报酬。 传统的农村婚姻，从相亲到定亲到结婚，要三四年时间，男女双方有一个了解和熟悉的过程。 现在却不同，年里看对的，过了年，马上定亲，然后女青年跟着男青年出去打工，等到半年过去，女方怀孕了，立刻奉子成婚。 在农村，房子是一个媒介、车子更是一个媒介：是你在外面混得好有身份的代表，房子不能移动，车子却可以四处招摇，表示衣锦还乡。 这次张峰没有开车回来，让他觉得非常失算，主要是表现在好几个方面。 第613章父母的快乐 曾经有专家说农村孩子结婚越来越迟，张峰看到的情况恰恰相反：因为在农村，女孩子难找，男孩子到二十岁，父母就张罗着给儿子物色对象。 物色好对象之后，男方家长既怕女孩子变心，又考虑要到城市讨生活的现实情况，就催着孩子赶快结婚。 另外，对在外打工的农村青年来说，对一种东西的渴求，可能比对房子和妻子更为强烈，那就是车子。车子不一定要多么好，八万元、十万元、二十万元，各种档次的都有。 很多第二代、第三代农民工，当下最大的期待就是买一辆汽车。尤其对那些好些年没回家的人来说，他再次回家，必须要有辆车，否则他怎么证明自己？ 众所周知，这些人在城市打工的日子非常辛苦，而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往往无人照料，其中的酸甜苦辣自不待言。 张峰发现农村日子过得较为殷实的，也恰恰是这些有几个成员在外务工的家庭。（仅仅只有一个成员务工，通常不足以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当然，在张峰的老家，温饱早已不是问题。）应该说，他们的辛劳和泪水还是得到了适当的回报。 现在有一个残酷的现象，就是大多数农村的80后大学生，都是以牺牲整个家庭的幸福为代价来读大学的，同时，这些大学生中的绝大部分，毕业后没有希望彻底改变命运。 毕竟象张峰这样能考上全国重点大学的农村学生是极少数，就算能考上公办大学也是为数不多。 大学扩造后，上大学容易了，但不再毕业包分配工作；同时许多非纯公办的高等院校的学费都是几万元一年，再加上生活费、住宿费、学费和杂费，四年大学读下来，就消耗了二十多万元，毕业后，找的工作往往只有几千元一月，付出的成本与收益有些不对等。 就象张峰这样非常幸运的人，一出现在村子里，村里人其他的不问，直接先问一个问题：“你现在能拿多高的工资？”“啊，为什么没有买车？”“连车都买不起，看到在外面没有什么花头。” 此时张峰明白了，许多农村大学生为什么不想回老家来，主要是当你回到家乡的时候，你童年那些伙伴都衣锦还乡了，而你连自己的基本问题都不能解决，你还能做什么呢？没有人信任你的知识！ 沈约听了，低声对张峰说道：“张哥，这样低调也是不行的，有时候该高调还是应该高调的，这样能为你的父母带来荣光。” 张峰想想也对，虽然为了避免麻烦，需要隐瞒自己的工作，但不必连汽车也不开。 再说，没有汽车开回来，张峰和沈约只能从高铁站打车回来；如果回去，还得事先预约车辆，不仅费用高而且很不方便。 张峰想想还是自己失算了，于是便打电话给秦丰，让后者派人从丽华市开车来接他们二人回去。 父母亲有些心理准备，但一见到张峰回来，还是惊讶得有些手足无措。 母亲高兴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回来了，我马上去买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亲看上去比以前更显得苍老，看见张峰，倒一下子来了精神。 张峰问父亲：“身体近来怎么样？” 父亲回应道：“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会有这些那些毛病，我倒不是怕死，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想到你孤身在城里闯荡，总有些放心不下。” 张峰没料到一向坚强的父亲会说出这些话来。 想想自己在城里潇洒快乐的时候，乡下老家的父母却在牵肠挂肚。平时回家太少，交流又不多，让他们徒增了许多思念和操心。 看着父亲满额的皱纹，张峰的心里觉得很内疚，也就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叮嘱。 母亲买了一大篮吃的东西回来，拎得满头是汗，但仍显得很高兴：“我去炒几个菜，晚上我们全家好好吃顿团圆饭。” 张峰一边择菜、切菜，一边和母亲聊天。 想当年，在母亲的一再坚持下，父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供他读书。 母亲对张峰的影响很大。母亲富含同情心，嫁到父亲这边后，家里虽然不是很宽裕，但她依然保持乐善好施的习惯。 母亲同时也一直坚持自己的孩子要认真读书，如果没有她的坚持，张峰大概也不会有机会能考上大学。 虽然现在许多人重提读书无用论，无论是高中毕业还是大学毕业，都得自找工作，但毕竟读了大学，多了一些选择。比如报考公务员，比如参加事业单位和名牌企业招聘，这些都需要有大学文凭。 吃晚饭的时候，正在读高中的堂妹也回家来。堂妹已经读高三，本来是在学校寄宿，知道堂哥回来，就放弃了晚自修回来。 张峰对堂妹强调，一定不要放松学习，争取考上较好的大学。 很少喝酒的父母亲都倒了一杯酒。张峰和沈约也喝酒，堂妹喝饮料，一起与父母碰了杯。 父母亲居然掉下了眼泪，是高兴、还是感慨，张峰不得而知，但是心里觉得难过。 这时候张峰才明白，真正能给父母亲带来快乐和幸福的，不是多少金钱和物质，而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 张峰回到丽华市的当晚，听到一起火灾通报，说是丽元区的一处群租房起火。虽经消防人员积极扑救，但还是有2人死亡、3人受伤，伤势较重，正在医院全力抢救。 既然有人员伤亡，张峰便立即赶到火灾现场进行查看。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二十多幢五层楼高的楼房依次排列，警方在出事的这幢楼房周围几十米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围满了人。 张峰在丽元区区长严真的陪同下，穿过警戒线往里望去。 一幢红色五层楼的北侧，有一排一层楼高的砖混平房，在房顶上有两排泡沫铝塑板和钢架搭建而成的简易房，其中一排靠西侧的简易房熏得一片漆黑，泡沫板熔化变形，而东侧另一排简易房则全部烧毁坍塌，露出金属骨架。 这些明显是违章建筑，并进行了群租。 张峰思考着，如何防止再出现这样的伤亡情况？ 第614章整治群租房 “火就是从塌掉的2楼简易房烧起来的。”住在起火房屋另一侧的一位老人说道。 下午4点多，大家发现起火，便都快速跑到门外，看到北侧简易房有火光，这位老人赶紧叫老婆报警，自己拎着塑料桶接了半桶水往起火点跑去。 这位老人说道，从他接完水到拎着水桶跑过去，前后不过一分钟，简易房的火势突然就猛了，火苗从窗户口不断往外蹿，他闻到空气中有股泡沫烧焦的味道。 火灾发生时，与简易房一巷之隔的孙师傅也和邻居赶去救人，但当他们跑到起火的简易房楼下时，火势已经很大，他们看到房间里有人趴在装了不锈钢防盗窗的窗户前大喊救命，但因为火势太大，大家没法冲进去，防盗窗是焊死的，打不开，里面的人也出不来，等消防车拉着警报赶到时，窗口的呼救声已经没有了。 从孙师傅手机拍摄的视频看，张峰发现当时火势确实很猛。 警戒线前的围观居民叹惜道，消防车几分钟就赶到了，但是小区里停满了车，挡住消防车的路，等这些车挪开耽误了不少时间。 据现场消防队长介绍，起火简易出租房是用泡沫板搭的，在房间内私拉电线屋内做饭导致起火。 旁边有居民进行反映，起火的简易房是在北侧平台上用钢架和泡沫板搭建起来的，搭建一排简易房至少能隔出三四个单间，每间房面积10到15平方米。 这些简易房都靠一条简易楼梯与外界相连，有的简易房窗户口还装了防盗窗，一旦出口被火堵住，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还有人说，这些简易房里放下一张床，就没什么空间了，只能床的一侧放着洗衣机，另一侧摆着电磁炉，私拉电线的情况很普遍，有些租客觉得电磁炉太费电，有时因为功率太大还会被房东拉闸，所以就在屋子里用液化气瓶和煤气灶煮饭。 张峰走进起火房附近一间简易房，看到屋子里的所有电器全部都安插在一个接线板上，而接线板边上就是煤气瓶和简易灶台。 陪同的社区书记介绍道，这里一带外来人员很多，租客的数量是本地人的几倍，很多租户都在出租房里乱拉电线给电动车充电、架炉灶炒菜做饭，有些房东也觉得危险，但管不了，谁家不做饭呢，如果管太多，房子租不出去就没有收益，而每间简易房月租金从三四百到六七百不等，所以一些房东明知是违法建筑也屡屡被责令整改，但就是搭了拆，拆了又搭…… 张峰查看了现场后，立即要求严真成立善后工作组、事故调查组等。 善后工作组由小区所在街道牵头；事故调查组由公安、消防部门牵头；责任调查组由监察委牵头。 既然发生人员伤亡情况，起火出租房的房东夫妻已被刑事拘留。 与此同时，张峰连夜进行了相关布置。 第二天，丽华市委市府召开了消防安全工作和整治群租房紧急会议。 张峰就全市消防安全和整治工作作出部署，会议由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江庆主持。 张峰在会上提出四点要求。 一是要强化责任落实。做到事前重抓主体责任、事中重抓督促检查、事后重抓惩戒警示；尤其是要把城中村改造的拆迁户、租房户等消防安全工作作为重中之重来抓。 二是要强化目标导向，集中开展火灾隐患整治，全面提升消防技防水平。 三是要夯实消防安全基础，规范网格化管理，强化社区消防安全管理，加强消防宣传培训。 四是大力开展群租房和违章建筑治理整顿工作，要动真格、要采取硬措施。 江庆通报了昨晚火灾的有关情况，并要求各个县市区紧锣密鼓开展相关工作。 按照惯例，发生了人员伤亡事件，就必须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处分。 张峰考虑到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有些房东和二房东唯利是图，倒不能全怪某些工作人员和领导干部。 为此张峰要求以这起火灾为教训，必须重视开展群租房和违章建筑治理整顿工作，对于此次整顿不力、流于形式、走过场的相关领导和工作人员要进行严厉问责。 张峰在当天下午，还来到事先准备好的一间群租房，开展现场整治工作。 丽华电视台进行全程摄像报道、丽华市开辟专栏进行跟踪报道，以显示这次的群租房整治不是应付了事、虎头蛇尾。 张峰发现这套房子被分割成了大大小小十个房间，厨房、餐厅、客厅都住满了人。 现在由小区所在的派出所警察责令二房东张孟飞叫来两个工人，抡着大锤用力砸着房内一个个被分割出的小房间的墙壁。 张峰面对电视台镜头说道：“我们花这么大力气，是因为老百姓需要，希望整治后小区的秩序会更好，居民生活得更舒心一点。” “虽然原来居住在里面的租客，现在要搬掉，势必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以后的租房成本也会增加，这确实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只是，不管怎么样，群租房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也给社会治安带来一定难度，还是要坚决整治的。我相信绝大多数老百姓，都能理解和配合。” 丽元区区长严真则在镜头面前介绍群租房标准：可单独出租的房间数量为“卧室数量+1”（即在符合规定的情况下，可单独出租的房间数量为卧室数量+1）, 比如，按照原始结构，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最多只能有5个房间，每个房间最多住两个人，还有阳台、厨房、餐厅、卫生间、过道（厅）、储藏室、地下室或半地下室、赠送面积等非居住空间都不能住人。 严真还介绍了具体整治措施。 一是在小区宣传栏上张贴着 “群租房”整治进度公示栏。你的左邻右舍哪一户是群租房，上面显示得清清楚楚，每个房号后注明了整改日期。如果有居民发现“漏网之鱼”，可随时举报、随时公示。 二是区里成立专门的验收小组，制作了相应的验收表格。由派出所牵头，安监部门配合，验收小组按照表格上一项项看过。” 三是…… 第615章铁腕手段强力震摄 丽元区长严真继续介绍道。 N+1是必须要做到的，还有消防隐患必须消除，每个房间灭火器要配备到位，每个人一套逃生工具要配备，所有的电线必须使用金属管或者PVC管，疏散通道也不能少…… 三是加强智能门禁管理，通过限定门禁卡数量管住“人”。 四是加强居住证管理，租住违法群租房不得获得居住证，管住“房”。 五是充分利用物业公司和社区的力量，通过颁布社区自治条例、物业监管装修等方式，让违规群租房无可乘之机。 最后，严真面对镜头进行强硬表态：“治理群租房顽疾，要一整到底，发现一套整改一套，随时发现、随时举报、随时整治”。 其实上，这些措施和做法，丽元区早就开展过了，只是原先没有这么重视、也没有如此兴师动众。 现在丽元区发生了群租房着火人员伤亡事件，当然需要表现的更为积极。 由于群租房引发的各种纠纷和矛盾屡见不鲜，业主针对群租房的投诉很多，特别是噪声扰民、卫生状况差等情况，为此无论是社区居委会、物业、还是居民，都是非常欢迎进行群租房的整治行动。 这套房子所在的社区党支部书记徐淑微反映道，由群租房引发的各种纠纷和矛盾屡见不鲜，业主针对群租房的投诉很多，特别是噪声扰民、卫生状况差等情况。 群租房住的人杂，有时候门一打开，很多难闻的气味就散发出来了，住在边上的业主意见就很大。 群住的人一多，对小区的公共设施影响比较大，比如电梯的使用频率高，也容易出故障。还有一个投诉率比较高的就是很多租客带电瓶车上楼充电，带来很大安全隐患。 对于出租房的房东或二房东来说，有些人失去了赚更多钱的机会，当然不愿意进行配合。 比如一套180多平方的房子，最多的时候分割成了12间，同时住在里面的有二十来个人，每个房间出租的价格基本在400-600元之间。 做群租房生意的，很多是专业二房东，少的十多套出租房，多的人有几十套、上百套的出租房。 对于拒不进行配合整治行动的房东或二房东，张峰决定从丽元区进行试点，采取铁腕手段进行惩处。 丽元区公安、消防联合开展“清查、立改、严查”高密度、严执法的隐患整治行动。 几天下来，全区共检查出租房12635户，发现隐患15587处，立改隐患7599处，处罚363起，拘留206人，停租4507间，清退5590人，办理因出租房屋消防隐患未整改到位或拒不整改行政拘留案件173起。 当然，张峰要求对这些房东和二房东进行拘留震摄外，还要进行集中的“消防速成班”学习。 丽元区消防大队副大队长作为主讲人，为这些人讲解群租房的消防安全隐患。 张峰来到拘留所进行工作视察，想看看这样的培训到底有没有效果？ 陪同的丽元区拘留所领导指着一个正在整理身上衣服的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他叫陆斗。 陆斗是本地人，小学没毕业，跟着亲戚做过瓦工、也在工地上搬过砖，后来他把拆迁分到的三套房子分隔成20多间出租，一年下来能收到10多万元房租费，之后他再也没去上过班，在家里收收房租，没事去棋牌室搓搓麻将。 张峰看了看陆斗，一脸络腮胡，已经三天没刮了。他穿着蓝色拘留服，拎着一个四方塑料凳走进拘留所的教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次和陆斗一起参与培训的有50多人，年纪最大的60岁，已经满头白发，陆斗坐在第三排，头深深低下，甚至埋到了衣口下。 “坐直、挺胸、双手放平。”培训教室里走进来四位辅警，其中一个辅警站在前排，直视在场所有人说道。 陆半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头立刻抬起。 这是陆斗第一次被行政拘留，他仍然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 “6点半就要起来，整理衣服、床单，警官说这是整理内务，然后就是刷牙、吃饭。” 头一天进拘留所，陆斗特别难受，也吃不习惯。 “平时都是老婆给我烧的饭，拘留所里也有很多菜，可是不合胃口，我还喜欢喝点酒，现在进来了，根本喝不了，第一天特别难熬。” 陆斗还有30多年的烟瘾，即使手里没烟，老杨甚至也会习惯地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这都是出租房惹的祸。”说起这三天来的感受，陆斗感觉非常懊悔。 “牢房里的日子不好待，上午上教育课，下午放风，去操场散步，然后又在牢房里待着。我所在的牢房里有10个人，都是因为出租房没整治好进来的。”陆斗向张峰介绍道。 被警察宣布进行拘留的时候，陆斗感觉身体发软，“谁知道会惹这么大的事？” 他说道。 被拘留的那天，幸好4岁的孙子不在家，不然自己丢不起这人，老都老了，居然还进了这个地方，直到昨天，孙子还不知道爷爷去哪儿了…… 赵楷48岁，专科学的是汉语言，自学考上了本科，目前是丽元区盛元汽车公司管理人员。他是这次因出租房安全隐患整治被拘留的人员中学历最高的。 平时除了上班，赵楷还帮朋友打理出租房。20多个出租户家家都有煤气瓶，也是因为消防安全意识淡薄，结果被行政拘留5天。 “我还以为只有原房东被拘，没想到二房东也要担责任，只怪我消防意识太差了！”赵楷说话穿着都斯文，即便穿着拘留服，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我每天都要洗头的，结果忘了带洗发液，头发有点难受。” 张峰问道：“为什么要帮朋友打理出租房？” 赵楷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说是不单纯是为了钱，“打理出租房的收入，还不够我工资的三分之一。” “按照现在流行的词语来说，我这叫职业经理人。我之所以这样做，算是补贴点家用吧，孩子们都大了，结婚都要用钱。” 朱炎以前修过电瓶车，后来又帮女婿家的工厂看厂。前两年，他把自家4套房子进行出租。 他发现很多人家把一间房子分割成两三间，他想想这样可以多点收入，于是也跟着人家学样进行分割进行群租。 “当时觉得没什么，想着不至于出事，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第616章教师职称评审争议 朱炎说道：“没想到去年家里一楼电瓶车起火了，还好火不大，当时有人在家，马上自己把火灭了。” 这一次，朱炎因为没有配备灭火器、群租房没有按规定进行整治以及楼道停放电瓶车没有及时整改，被行政拘留10天。 “我总以为他们这次顶多又让我们整改，没想到来真的！” 朱炎懊恼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蹲“班房”，进来第一天他就问警官，他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对儿子们升职有影响？没想到警官说，早知今日，当初为什么不听劝？ 这一次培训，朱炎选了最后一排坐下来，“牢饭再好吃也没胃口吃，跟大家一起住，还强装笑脸，晚上躺在床上，就会睡不着，床太硬，还有人打呼噜，心里也不舒服，没有自由的感觉。” 前两天，朱炎的老伴来看他，见面第一句话他就对老婆讲，赶紧花点钱去买灭火器，再找个房子做成厨房，烧饭一起烧，他们（出租户）不干，搬走得了，牢房的日子过不得！ 张峰在肯定了丽元区目前的做法后，要求公安、安监、消防按照既定部署，继续全力抓好出租房隐患整治工作，加大监督执法力度，坚决防止重大火灾事故发生。 同时，张峰将丽元区的做法，向全市进行了推广。 接下来，一份市长信箱里的来信，牵涉了他的许多精力，并由此引发了一场改革。 一位名叫林岚的初中教师在来信中举报学校职称评选“黑幕”。 在举报信中说道，她所在学校今年有5个晋升高级教师的名额，共有15人符合参评条件。 在15人当中，她排名第3。 没想到，在最后的投票环节，林岚居然被最终淘汰，而原先排名第13名的老师却成功晋升。 林岚认为学校在职称评审过程中存在“黑幕”，希望市长能进行调查了解，还一线教师一个公道。 张峰原先担任过教师，只是他担任的时间并不长，根本没有参评过中级职称，更不用说高级职称了。 他不清楚林岚所说的“投票”是怎样的操作，但根据他原先的经验，中小学教师职称评职的量化赋分，一般分为两部分。 一个是业绩分。就是参评教师所有资历条件和荣誉证书按一定标准换算成分数。 这个标准是固定的，一旦制定就没有太大的操作空间，为此大家对于这个分数比较认可。 另一个是表决分。就是由全校教师和考评小组给各位参评教师打分。 最后，业绩分和表决分相加，得出最后的总分并进行排名，评出上报人选。 林岚所说的“投票”，应该就是表决打分。 为此，张峰分析，女教师林岚被刷下，可能是两种情况： 一是由于大家的业绩分比较接近，分差不大，而那位老师又“人缘”确实不好，所以得到的表决分偏低，票数较少，最终落选。 二是在具体操作过程中确实存在猫腻，她被别人算计掉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张峰知道还有两种可能。 一是本来该教师的总分不低，有人通过暗箱操作，甚至以直接改分等形式，把她拿下，让别人上； 另一种情况则比较隐蔽，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对目标人一个打低分，另一个打高分，实现改变名次的目的。 到底是林岚老师误会了，还是真的遭受到了不公平对待，张峰觉得一定要进行调查，给所有老师一个交待。 同时，张峰觉得在当前的教师职称评审过程中的量化赋分操作，存在一定的瑕疵。 一是业绩分中的科研成果和发表论文有否必要？ 二是有否必要教师的职评需要让所有教师来打分？ 张峰回想起自己当初工作的情况。 由于张峰读的是全国重点师范大学的中文专业。学校领导想当然的认为他的文字表达能力不错，就把负责写课题方案和研究报告的任务交给他。 在当时，包括现在，无论学校的师资条件如何，无论办学水平如何，无论办学历史长短，都要开展全国级、省级、市级、区级的教育教学类课题研究。 有一些学校确确实实是结合自身优势和条件开展了研究，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可大多数学校其实就是应付上面的考核或者是纯粹为了成果获奖，用于评职称，否则这么多年这么多学校研究下来，教育完全可以进行很可观的改变了。 事实上，几十年来，各级各类学校的教育水平和教育方式并没有得到很大的提升与改变。 张峰刚参加工作，其实并不具备课题研究的能力。 写课题方案与研究报告，是个苦差事，要认真考虑写什么内容、要查阅相关的资料，同时还要讲究措辞表达、文章结构，所以学校里绝大部分的老师都不愿意也没有什么能力来承担课题研究任务。 张峰是新人，又是语文老师，他只能服从学校领导想当然的安排。 他找出学校以前的课题方案进行参考，再根据目前的研究热点，花费几个晚上的时间，东拼西凑成一个研究方案。 学校领导会找来一些专家，特别去找要想立项的对应层级的负责课题审批工作的专家来进行开题论证。 学校想立市级课题，就会去找市教科所的专家；如果只是想立区级课题，就会去找区教科室的专家。 这些专家聚集在学校的会议室，对着张峰写的课题研究方案评头论足一番，提出一些大同小异的意见或建议，最后拿着一笔课题指导费离开。 张峰不经手财务，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专家还有课题指导费可以拿，对于他们的指导还是心存感激的。 开课题论证会时，每个专家、校长、分管教育教学的副校长面前都有一个文件袋，至于文件袋里面具体装了哪些材料，张峰不参与分发材料，当然不会知道。 有一次学校召开课题论证会，其它材料都已经放入了文件袋，此时学校财务匆匆赶来找张峰，请求帮忙，于是张峰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第617章影响进一步扩大 张峰和学校财务人员先是数钱，数好金额后放入印有学校名称的信封内，再逐一的放入文件袋中。 于是张峰第一次知道，信封除了装信，还有装钱的功能。呵呵。 他当时感到有些困惑，所谓的专家，化上二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讲上十几分钟的意见与建议，就可以拿到普通老师半个多月的工资。 当然，他当时只能把这种困惑放在心里，不能在嘴上说出来。 这次课题论证会开始后，张峰就开始关注专家们对这个信封的处理情况。 张峰发现有的专家打开文件袋，看到信封，没有理会，而是拿出方案先研究起来。 而有的专家看到信封，会轻轻地捏一捏，好象要感觉一下里面有多少钱，然后用眼睛环顾一下周边的人，再把信封悄悄拿出，放入自己的手提包中。 张峰当初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老师，在所谓的专家论证会上，他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机会，只能集中精力边听边记。 等到专家离开后，张峰则要根据这几个专家的意见与建议，进行适当的修正，形成最终的课题研究方案。 当然，事先经过了专家的论证，课题立项就毫无悬念了。 课题立项后，学校有时会开展几次讨论交流活动，或者进行观摩研讨，但都是浮于表面的多、流于形式的多，老师们很少真正能在课题研究中得到理论素养或教学能力的提升。 毕竟中小学老师本身研究能力薄弱，同时由于平时工作量大，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认真学习和思考。 为了快速出成果，课题研究的时间往往只有一年或二年。 等快到了课题结题的时间，张峰就会开始收集相关资料和文字，再化费几个晚上的时间，用妙笔生花的文字，拼凑成上万字的研究报告。 与课题申报一样，学校会再去请来相应的专家进行结题论证。 大家聚集在一起对研究报告东讲西讲，提出一些意见与建议，再次拿着研究报告评审指导费走人。 张峰则再进行适当的补充和修正。 没有例外，通过专家论证过的研究报告，最终在评奖时，往往能评上一或二等奖。 学校往往注重是立项过什么级别的课题，获得过什么级别什么等次的奖项。而是否对具体的教育教学工作真正起到过什么作用，发挥过什么教学成效并不关心。 课题成果获奖证书上第一个作者肯定是校长，他要起到领导、协调作用嘛，虽然连研究报告都可能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遍。 第二个作者一般是分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第三个作者可能是教导主任、再接下来是年级组长或是教研组长，真正写研究报告的张峰往往排在最后一个。 张峰从内心上对这种学术造假行为很是痛恨，也很排斥这种证书，虽然这种证书是参评职称的重要指标。 后来，张峰离开了学校，也就完全用不上这种证书。在搬行李时，就把这些证书全部当成垃圾扔掉了。 不过，这种研究上的造假和专家拿取指导费的行为也不是普遍现象，许多确实有研究水平的学校和教师，都在切切实实地开展教育教学的研究工作。 市、区二级的教科专家，也都不辞辛苦地、不计报酬地去各级各类学校进行论证和指导。 只是，市、区二级教科专家的人数有限，精力和时间也有限，不可能对每一所学校的课题研究过程进行关注与监督，这样就给一些学校有了造假的机会。 在课题成果评奖时，限于评审人员的能力与精力，不能对参评学校的所有成果进行现场检查，只能对上交的课题报告进行评审。 有时课题报告上交太多，课题报告写的太长，评审时间有限，评审人员也只能是匆匆浏览、走马观花。 这样一来，课题研究开展的一般或者根本没有进行实际操练，只要课题报告写的妙笔生花、写的有新意、写的令人耳目一新，往往就能获得好名次。 由于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对学校办学水平评估上、在教师评职称上，对课题研究、奖论文一刀切的要求，迫使不具备研究条件和研究能力的学校与教师参与学术造假行为。 考虑到目前由常务副市长江庆分管教育、卫生工作，张峰便把这份实名举报信转给他进行处理。 只是，让张峰没想到的是，江庆又把这份举报信转给了丽华市教育局，而丽华市教育局又把此事推给了丽元区教育局进行处理。 按照分级管理、分级负责的原则，丽华市教育局负责全大市教育工作，以及市区高中的管理。 城区内的幼儿园、小学、初中由所在区域的区级教育局负责管理。 丽元区教育局负责职称评定工作的人事科没有经过认真细致的调查了解，武断地认定林岚老师夸大其辞，学校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为此将对林岚教师越级反映问题、造成不良影响的行为进行处分。 林岚觉得自己在职称评定中已经受到了学校不公正对待，自己向上面进行反映，不仅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自己受到了处分，于是她便通过网络寻求帮助。 经过网民的推波助澜，终于此事闹的纷纷扬扬、天下皆知。 绝大多数网民支持林岚教师进行维权，纷纷指责丽元区教育局不作为。 同时，由于林岚在网络上透露自己曾经向丽华市长信箱实名反映这个问题，却得到了更加严重的处理结果，为此网民们还愤怒批评丽华市府和张峰市长的乱作为。 张峰在秘书林洛尘的指点下，查看了网络上的部分留言，心里一边大骂江庆的乱作为，一边感慨网络舆论的厉害。 为了迅速消除不良影响，张峰一边直接指令丽元区教育局负责安抚好林岚老师的情绪，让她不再在网络上进行发贴；一边让秦丰找人立即删贴。 丽华市本地的网络论坛，可以通过丽华市委宣传部进行直接管控，确保删除完这方面的贴子。 对于丽华市之外的网络，秦丰找了一家位于京城的思虑公关顾问有限公司，在支付了相关费用后。这家公司承诺使用删除、屏蔽、下沉等手段，在全国知名网站上删除有关林岚老师评审职称的相关材料与网民回帖。 第618章改革职评打分 由于业务需要，秦丰认识位于京城的思虑公关顾问有限公司总裁助理兼大数据中心负责人宋寒山。 现在情况紧急，秦丰与宋寒山通过网络签订了服务协议。 秦丰立即支付了一大笔报酬后，宋寒山便指令公司技术团队在全国知名网站上搜集了关于此事的帖文，并运用技术手段和公关手段对这些帖文链接进行删除和屏蔽。 网络上舆论平息后，张峰召集丽华市常务副市长江庆、丽华市教育局局长陈东、丽元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区长李长秋、丽元区教育局局长秦安开会。 张峰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本来一件小事，由于没有处理好，现在变成了大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今天找各位来开会，主要是要解决二件事情。” “第一、林岚老师所在的学校领导到底有没有进行暗中操作？学校中的某些人是不是参与了拉分、甚至改分活动？” “第二、从这件事情引申开来，教师评职称中的量化打分，到底采用哪些内容，比较合理和科学？ “我们都知道，教师能够拥有晋升高一级职称的资格，需要提前进行德、能、勤、绩、廉的筛选。” “上述任何一点不符合要求，比如有偿补课行为，比如工作量不达标，都是没有资格参评的。” “换句话说，只要符合参评条件的老师，无论评上谁，都是合格的。” “这一点，大家都认可的吧。” 江庆、陈东、李长秋、秦安听了张峰的话，都点了点头。 江庆倒是首先进行工作上的检讨：“张市长，由于我工作大意，没有认真对待这份举报信所反映的问题，导致出现了这么恶劣的影响，我觉得我负有领导责任。”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江市长，对相关人员的责任是要进行追究的。按照分级管理、分级负责的原则，你和陈局长把此事转给丽元区进行处理是对的，只是你们没有进行相应的监督。” 丽元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区长李长秋觉得有些冤：“张市长，不是我推卸责任，象这样的事情，丽元区教育局又不会向我进行汇报。” “另外，我的工作又不是只分管教育，还有其它一大摊事情。说实话，我也是从网络上才得知此事的。” 张峰对李长秋则冷笑道：“如果城区高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要向江市长进行问责。” “李区长，难道你以前汇报的工作，都是你亲自做的？教育局做的事情，成绩算是你的，差错却不是你的？” “当然，今天，不是追究责任的会议，目前首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不妨告诉各位，我通过关系暂时平息了网络上的舆论，但必须向林岚老师一个满意的交待，向网民一个交待，否则的话，事情再进一步发酵，大家的责任就更大了。” “同时，通过此事，既要引导教师评审职称的正确导向，又要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江庆表态道：“张市长，我认为可以从市教育局抽调人员与丽元区教育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对林岚老师所在的学校进行深入的、仔细的调查，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江庆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闹的这么大，他和陈东都掉以轻心了，现在张峰却把他们二人基本上免除了责任，当然要帮张峰说话。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行，另外，为了增强调查组的权威性和公正性，我建议市纪委、市监察委也派人参与。” 李长庆也想弄清事情的真相，为自己减轻责任，于是便立马表态道：“张市长，为表示重视，我将全程参与此事的调查，同时我将协调区纪委、区监察委派人参与。” 丽元区教育局局长秦安其实知道此事的真相，他原先是想保护学校的校长、业务副校长，同时觉得一个普通老师反正折腾不出什么花头来，就算向市长信箱反映问题，举报信不是照样转了下来让自己来进行处理？ 只是他没有想到林岚却把此事捅到了网上，一定要追查事情真相，他知道自己摊上麻烦事了、摊上大事了。 现在他听到张峰一定要对此事进行清查，便知道事情终究隐瞒不住，但他现在又不能承认自己事先知道真相，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派出相关工作人员组成联合调查组。 第一个问题解决后，张峰便提议讨论第二个问题。 他说道：“对于教师工作能力的评估，主要体现在工作业绩上。” “在工作业绩打分上，对于工作年限、工作量、年度考核、荣誉、公开课、指导学生、支教等方面，我建议在市级或区级层面搞一个统一的标准，不要让学校进行变通或层层加码。” “本来是想通过评定职称，引导教师不断提高自身素质和教学能力，为此不要让学校教师产生抗拒心理和不公心理。” “中小学校的老师，要减少论文和课题的分数，毕竟他们只是一线教师，主要任务是教育育人，而不是开展教育教学研究，不要增加他们过多的额外的负担，从而影响了对教学业务的钻研。” “另外，我建议取消所谓的民主测评环节。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民主测评，实际上也就是人缘分或人情分。” “学校领导作为考评小组的主要成员，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是不是中层干部就有了优先参评权？” “同时，新调入的教师大家都不认识，得分一般没有老教师高。” “提前和同事打了招呼的老师，会比不好意思向别人张嘴的老师分数高。” “老实巴交只会低头干工作的老师，肯定没有经常往领导身边靠、往领导家里跑的老师分数高。” “这样的分数打出来，很难做到公平公正，也会让因此落选的老师难以接受，心理不平衡。” “其实上，职称是对专业技术人员技术水平、工作能力的评价和认可，和人缘无关，为此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审，应该客观因素越多越好，主观因素越少越好。” “这些改革的提议，市、区二级教育局可以向广大的校长和教师征求意见。” 第619章王元摊上麻烦事 对于张峰的提议，江庆和李长庆二人完全是外行，根本讲不出反对的意见来。 陈东和秦安毕竟在教育系统呆久了，便小心地建议道：“张市长，基层学校存在实际困难。如果校级领导、特别是校长，完全没有了在教师评审职称上的话语权，那么会增加不小的管理难度。” 张峰想了想，便说道：“那就微调一下，可以保留校级领导一定的打分权，但为了避免出现人情分影响整体结果的情况，可以把这部分的赋分区间设置得小一些。这样的话，就算打出来的分数有所波动，也不会影响整体成绩，让教师心寒。” “这些改革的建议，市、区二级教育局可以整理出一个方案来，然后向广大的校长和教师征求意见。” “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提升广大教师的工作积极性。” 会议结束后，张峰回到办公室。不久，经过秘书通报，二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是丽元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区长李长庆，一个是丽元区教育局长秦安。 二个人看到张峰在打电话，便低着头找了二张椅子悄悄地坐下。 其实上，张峰听了秘书的通报后，是装着样子打电话的，就是不想主动招呼他们。 过了一会儿，张峰放下电话，也还是先不说话。 这样一来，李长庆觉得他不开口不行，便陪笑道：“张市长，丽元区的这件事真是麻烦您了。幸好张市长有能力、有关系，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除了网络上的不良影响。” 张峰反问道：“如果不采取紧急措施，让丽华市在全国继续出名？” 只是，他说了这句话就不说了。什么叫压力，这就叫压力，虽然不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警察也经常用这种方式来吓人的。 过了一会儿，张峰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李区长不清楚具体情况，还情有可原。秦局长，这件事情到底如何？我想你的心里比我清楚。” “虽然职评工作由副局长分管、有人事科进行具体负责，但现在出了事情， 秦局长难道还是这么放手，这么放心吗？”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的是，如果这次没有把事情查清楚，那么你们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是这样说，其实上，张峰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对于丽元区级领导和部门一把手，也不是张峰一个人说撤换就撤换的，现在他也不过是个虚张声势，吓唬一番。 当然，李长庆和秦安，面对张峰市长的吓唬，很容易当真的。 与此同时，张峰觉得还没有经过再次调查，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于是就挥挥手，李长庆和秦安便只好告辞出去。 后来据秘书林洛尘报告，二人还没有走出秘书室，李长庆便对秦安说道：“这事让你搞的如此被动？到底有没有事，你会不知道？这次，你别想庇护某些人了，否则你自己的位置不一定能保住，还会连累我。” “张市长能轻易摆平了网络上的舆论，难道不能处理几个责任人员？特别是这次由纪委人员参与，你早点做准备吧，让某些人先认了再说，先安抚住林岚再说，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 分管教育的副区长如果不是常委，其实对于教育局局长很难有太大的约束力，这一次，大概是李长庆被张峰吓唬后急了眼，便不管不顾地直接进行指责。 秦安心知理亏，也没有进行反驳，而是点了点头，表示立即去进行相关布置。 张峰这样对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一个是现在没多少证据可以收拾他们，再是也不想惹的大家都惊慌失措、坐立不安，他要好好地考虑如何来处理这个事情，即不过多的树立对立面，又可以对他们施加一些惩罚。 一天清晨，张峰睡意朦胧地接起电话：“王元，这么早，有什么事情？” “张峰，江湖救急，向你找点关系，我可能被人讹了。”王元在电话里有些无奈地说道。 “啊，王元，谁敢来讹你？”张峰疑惑地问道。停了一会儿，他不确定地继续问道：“王元，你不会是把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吧。” 王元在电话里回应道：“张峰，恭喜你，答对了。今天上午这个姑娘要去动手术，你帮我安排一下单独的医生，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要保密。” 张峰更加惊讶了：“王元，你有没有搞错？让我给你安排做人工流产手术的医生？不知情的人，还会认为是我把这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王元无奈地说道：“张峰，我知道这样做不太合适，但我在丽华市也没有其它人可以相信，只能找你了。” 张峰问道：“王元，这个姑娘是谁啊。” 王元回应道：“欧阳紫苏，你认识的，是我们在酒吧里认识的。” 张峰脱口而出：“我靠，王元，你摊上麻烦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你身边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不动手，偏偏去酒吧里找？” 王元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为了便于管理，我怎么能对身边的女人下手？” “我看她这个歌手蛮清纯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张峰幸灾乐祸道：“装清纯倒有可能，那更加说明她心机深重，这下你可要大出血了，她完全要讹你一笔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要不，你干脆娶她得了。她那么漂亮，你还是值得的。再说奉子成婚也是很好的结婚理由。” 王元在电话里有些气急：“切，说得好象真的一样。恋爱都没有谈过，能结婚吗？唉，我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张峰善意地提醒道：“谁叫你光图痛快，不采取保护措施？你和她睡一起的时候，忘记带那个东西了吧，否则怎么可能会怀上？要么你用了酒店里假冒伪劣产品？” 王元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当时喝的迷迷糊糊，具体情形完全记不起来了。我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不带那个东西呢？她姥姥的，摆明我是被她讹上了。” 接下来，王元详细地进行了解释。 第620章放纵的后果 清晨，王元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手机的铃声刺耳地响起。 谁这么缺德，大清早扰人清梦？ 他非常不愿意去接听，但手机铃声一直不停地响着。 万一是有急事找呢，王元一边嘟嘟囔囔地骂着，一边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果断地按下了拒绝接听键。 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他翻身又重新睡下。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王元有些恼怒地拿起手机，发现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就有些犹豫了。 他毕竟是做生意的，万一这是客户的号码呢，客户还是得罪不起的，于是他努力平复有些烦燥的心情、尽可能客气地说道：“你好，我是王元。” 电话那边传来有些疲惫、有些胆怯的声音：“王元，我是欧阳紫苏。” 欧阳紫苏？是谁啊？王元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竟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张峰把她当成生意上的客户了。 “王元，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上次在“超越”酒吧喝过酒，后来我们还在一起过夜的，你都忘记了？”欧阳紫苏生气地大声说道。 “哦，啊？”王元听了这几句话，下意识地移开了放在耳边的手机，心里暗骂道，在酒吧里与我一起喝酒的人多了，我怎么可能全部记住？ 不过现在他的睡意全消了，与女孩子一起喝酒的问题不大，如果酒后在一起，那就麻烦了，于是他心里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元，我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你确认？是谁的？” 虽然电话那边是轻声，但还是惊得王元从床上忽的一声坐起来，一连串地问出好几个问题。 此事来的太突然了，让王元毫无心理准备。 “本来大姨妈每月都来的很准时，可这个月已经推迟了一星期还没有来，今天早上我用试纸测试过，显示怀孕了。” 欧阳紫苏轻轻地解释道。 “试纸可能是假货，结果不一定准的。”王元苍白无力地驳斥道。 “王元，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肯定是怀孕了。”欧阳紫苏坚持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等等，你打电话来，不会是要我负责吧。”王元此时才完全反应过来，欧阳紫苏大清早打给自己电话的真正目的。 “张峰，我就与你一个人有过亲密关系。我不找你，能去找谁？”欧阳紫苏见王元这样的态度，便生气地责问道。 “我靠，只有一次亲密关系，就中枪了，我有这么厉害？”王元根本不相信欧阳紫苏的说法，也许是她与好几个男人发生过亲密关系，不小心怀上了。 不过王元与她曾经发生过亲密关系，确实是事实，作为男人，倒不能随意赖掉。 在这方面，男人吃干抹净可以一走了之，吃亏的总是女孩子。 双方沉默着，过一会儿，王元便语气软了下来：“欧阳紫苏，你说吧，你究竟想干嘛？” “还能干嘛，总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今天就去医院动手术。我上网查过了，做这种手术越早越好。你陪我一起去吧。”说完，不等王元进行表态，欧阳紫苏就挂断了电话。 王元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烦燥，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一大早的电话吵醒，而且又被告知自己当爹了。当然这个爹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楚。 睡肯定是睡不着了，离医院上班又还有一个半小时。 王元想了想，便给张峰打了电话，把张峰也吵醒了。 张峰当然自己不会出面办理这种事情，否则很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猜疑和流言。 他便打电话给秦丰，让秦丰派沈约陪同王元去医院。 主要是他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有人会对王元不利。沈约陪在身边的话，依他的身手，十几个人也近不了王元的身。 接着，张峰又给林佳琪打了电话，说明了王元遇到的问题。让她出面给欧阳紫苏找个保密意识强的妇科医生，同时预定贵宾病房，省得外人知道王元的情况。 原先在张峰和洪羽菲的牵线下，林佳琪与丽华市人民医院共同投资组建了肾病中心，为此她出面与丽华市人民医院院长进行沟通，能很方便地找到合适的医生和贵宾病房。 张峰搞掂这些后，打电话告诉了王元。 王元表示谢意后，把手机一扔，再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怅然一叹。 夜深人静，王元感觉更多的是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为了打发令人发慌的空虚，他经常用烟草和酒精来麻醉自己。 为了安全，他很少去酒吧，万万没有想到，偶尔一次的放纵，现在带来了如此的麻烦。 王元在省城有个正牌女朋友，只是基于双方家庭利益考虑的恋情，二人关系不好也不坏。 有一次，王元情绪非常低落，便到酒吧找那天休息的欧阳紫苏喝酒。 二人边聊边喝，最后都喝多了。 醒来的时候，王元发现自己和她在快捷酒店里。 从洒落一地的衣服和皱巴巴的床单上，可以看出昨晚二人的疯狂程度。 酒醒就分手，这是大家在酒吧产生艳遇，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规则。 后来二人也有过联系，但再也没有发生亲密关系，好象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此事一样。 只是今天早上欧阳紫苏的一个电话，让王元清清楚楚地明白，往事并不如烟，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元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在沈约的陪同下来到丽华市人民医院事先预定好的贵宾病房。 病房里，孤零零站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欧阳紫苏。 她看到王元，脸上便挤出了一丝笑容。 王元的心里并不开心，换上谁摊上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高兴。 不过，想到她这么年轻就要面对冰冷的手术刀、忍受不一般的痛苦，王元就没有向她当面发火。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虽然王元与欧阳紫苏纯粹是酒后乱性，根本没有夫妻感情，但又不同于化钱找女人消费的那种关系。 为此百日恩没有，一日恩总有吧。王元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对欧阳紫苏不能太过于冷漠。 不过，碍于男人的自尊，王元还是好奇地问道：“欧阳紫苏，我人也来了，动手术的钱也愿意支付，你总得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第621章欧阳紫苏动手术 欧阳紫苏脸色平静地回答道：“王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问一百遍，也是这个答案。” 其实上，王元心里知道这个孩子如果是自己的，总归比是别人的感觉要好，但就是拉不下脸面，也不相信她只会跟自己一个人有过亲密关系，反正去酒吧喝酒的男人都不会是本分老实的男人。 于是王元生气地说道，“你不说实话是吧，你真以为我会被你糊弄？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面对王元语言上的威胁，欧阳紫苏脸色冰冷地说道：“你不相信是吧，王元，那我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你一个人去养他。” 王元不以为然地说道：“你都不怕未婚先育当个年轻的娘，难道我还怕做一个便宜爹？” “禽兽、人渣、败类。你走、你走，我是生是死，都不要你管。”欧阳紫苏此刻终于爆发了，大声地吼道。 响声惊动了贵宾病房里的专职护士，她便过来劝说道：“动手术前，请勿心情过于激动。”她知道能为流产手术而动用贵宾病房的人非富即贵，为此她根本不敢指责王元，只能进行劝说。 沈约则劝说王元少说二句，省得再刺激到欧阳紫苏。 王元明白做流产手术对于女孩子来说，身体和心理都是一次重大伤害，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多问。 由于林佳琪的面子，再加上启用了贵宾病房，专职护士帮助完成了挂号、交费、检查等事项，也陪同欧阳紫苏进行了门诊和检查。 等到欧阳紫苏结束人流手术后，还要在病房里留置观察一段时间，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望着脸色更加苍白、还有些泪痕的欧阳紫苏，王元莫名心痛了一下，不管究竟是谁搞大了她的肚子，反正有自己的一份罪恶。 只是碍于男人的脸面，安慰的话，王元却没有说出口。 负责治疗的医生对王元建议道：“年轻人，以后要注意，毕竟做人流手术不是避孕的方法。” “流产手术就如同生一次孩子，为此一个月内的调理一定要重视，否则以后要落下病根，后悔都来不及。” “你的女朋友营养不良，身体有些虚，这一次调理更要注意。我开了一些有利手术恢复和增加营养的药物，要注意按时吃。” 王元听着医生的叮嘱，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就是想说也觉得没有话好说。总不至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她身体恢复的好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自己已经在支付各项费用，也不少这点药费。 手术观察期过后，并没有出现意外情况，等到挂完盐水的欧阳紫苏恢复了一些气力后，专职护士便扶着她离开医院。 这地方太让人压抑了，能不来肯定不来，能赶快离开，当然要赶快离开。 王元走到医院门口，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竟然下雨了。 雨虽然下的不大，但雨丝有些密。原本有些燥热的天气，由于下雨，倒是清凉了一些。 王元怕欧阳紫苏淋湿，由此引发感冒发烧，那对身体损害更大，便让沈约开车直接送她回家。 王元是第一次来到欧阳紫苏住的地方，没想到是如此小、如此简陋的一间老房子。 十平方不到的房子，幽暗的灯光、发黄的墙面，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和一张床外，什么也没有。 欧阳紫苏如此漂亮，竟然租住在这样的地方？王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我就应该住在什么地方？钱呢？”欧阳紫苏有些无奈地说道。 王元本来想说，你这么漂亮，只要手指钩钩，需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而且应该会被土豪们包养着。 不过，这种话当着女孩子的面说出来，毕竟太伤人，王元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欧阳紫苏刚动过手术，实在是需要休息，现在她也不避嫌地直接躺在了床上，。 手术后的一个月，需要很好的调理，但在这样的居住环境里，好象很难做到。比如冰箱没有，很难保存新鲜牛奶；厨房不知在哪里，要煮点有营养的东西 估计也够呛。 管还是不管？王元的心里有些犹豫。 管？欧阳紫苏算是自己的什么人？ 不管？自己与欧阳紫苏的那次亲密关系，不属于化钱消费的那种，至少还算个朋友吧。 最后，王元决定好人做底。 于是他对欧阳紫苏说道：“这个地方不利于你恢复身体，你搬到我那边去住吧。” “住你那里去？与你住在一起？”欧阳紫苏听了王元的话，显得非常惊讶。 “切，你想哪里去了。我经营着一个茶楼，有些房间空着。在那边吃饭也方便和卫生。你想不想去住，说个痛快话，你以为我很愿意让你去住啊。”王元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她姥姥的，她还以为自己要沾她的便宜，好心被当流氓耍，王元的心里愤愤地想着。 不过，欧阳紫苏这么漂亮，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让王元和张峰没有想到的是，欧阳紫苏的到来，给张峰的工作和王元的生意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遇和麻烦，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张峰接到了一份举报信，声称位于黑风网吧内有个生产“三无”曲奇的黑作坊。 这一次，张峰立即责令丽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稽查大队的执法人员连同公安干警赶到现场进行核查。 这家黑作坊紧邻一家名叫“黑风”的网吧，两者只隔着一个消防通道，推开网吧里伪装成“安全出口”的门，会看到一扇大铁门，背后就是藏匿着的曲奇生产作坊。 张峰吸取上次教师举报职称黑幕的教训，这次决定亲自进行跟踪，工作人员和公安干警经过一番排查后才发现入口。 敲开门后，有七八个工人正在包装曲奇饼干，此时机器并未工作，但现场已有部分半成品和成品陈列着。 生产负责人既拿不出生产许可证，成品标签还冒用了其他企业的qs标志。 民以食为天。丽华市居然存在这种非法食品制造与销售，在查处和关闭这家食品小作坊后，张峰还专门召开了推进食品安全治理现代化 切实守护好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的专题会议。 第622章微商食品监管缺失 会议首先听取了丽华市市场监管局提交的关于严格落实领导干部食品安全责任的方案。 张峰在讲话中提到要突出“严”的主基调，以最坚决的态度、最严密的制度、最有力的举措推进食品安全治理现代化，切实守护好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 抓实抓好食品安全工作，必须牢牢把握“五个坚持”的要求。 一要坚持严管重罚，推动责任落实。督促各级各部门守土负责、守土尽责，严格落实食品安全“一岗双责”、党政同责，加大食品安全监管执法力度，依法严惩各类违法犯罪行为，真正把“最严厉的处罚”落到实处。 二要坚持数字赋能，提升监管质效。完善“闭环管控+精密智控”的机制，积极推进食品安全全方位、全领域、全天候的精细化、智慧化监管，及时排查整治各类风险隐患，把牢每一道防线。 三要坚持齐抓共管，汇聚工作合力。健全食品安全综合执法体制机制，发挥群团组织、社区网格等作用，推动相关市场主体、行业单位切实履行保证食品安全的社会责任，形成协同配合、紧密耦合的生动局面。 四要坚持改革创新，强化制度保障。加强食品安全标准化建设，建立健全地方性和行业性规章制度体系，完善事前事中事后全过程的食品安全保障机制，全面提升食品安全质量水平。 五要坚持立足本地，提高自给能力。优化生产布局，强化政策支持，加大科技创新投入，让市民吃到更多安全可靠的本地食品。 除了对实体店进行核查外，张峰要求把重点放在查处为微商提供销售食品的地下作坊、小作坊。 互联网食品经营迅猛发展，尤其是微商出现之后，兴起了一大批销售自制蛋糕、饼干、寿司的私人作坊，有些还颇受欢迎。然而，享受美食之余，你们是否留意过，那些销售自制食品的微商，是否具有生产和销售资格，卫生状况是否达标，是否存在食品安全隐患？ 说实话，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张峰通过对隐藏在网吧里的作坊查处，刷新了对于一块曲奇饼干的认知。 原先在丽华市委市府内的许多年轻人当中的朋友圈，一直在流行的、号称“吃一口就完全迷恋上”、“美女老板娘研发配方”等标签天使曲奇饼干，没过多久便迅速蹿红。 悦悦是一个微商，她的微信朋友圈几乎都是广告，每天发四五条，巧克力、青汁、减肥药……什么产品红就卖什么，其中就有这款网红天使曲奇饼干。 “黄油我们选用小块的，因为大块含盐量不均匀”“我们用了纽西兰品牌的黄油，抹茶粉也是国外品牌的”，她在朋友圈里这样吆喝，配图是她和小姐妹试吃天使曲奇饼干的照片。 然而，可能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款网红曲奇，竟生产自居民楼的黑作坊，属于典型的“三无食品”，这与他们在广告里所树立的高档、健康、惊艳等美好形象反差巨大。 按照宣传广告，自称名为天使曲奇饼干灵感来源于珍妮曲奇，后者是国外有名的一家特色饼店，深受广大女性喜爱，经常一盒难求。不过，这家开发天使曲奇饼干的老板安然显然没有参照珍妮曲奇线下开店的做法，而是借助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的力量隐秘地红了。 早在年初，安然就开始不惜代价地在各大微信公众号上投放广告，自称模特出身的安然甚至亲自出镜为产品代言。 在这些广告文案中，天使曲奇饼干这个创立没多久的品牌，被描述成超越珍妮曲奇的存在，日销售轻松突破3000盒，且处于严重的供不应求状态。 激发少女心的包装，外加朋友圈铺天盖地的广告，天使曲奇饼干很快俘获了一众年轻女性的芳心。即使吃起来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仍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为这款网红曲奇买单。 张峰发现在丽华市委市府年轻人的办公室里，或者在会议间隙都会分享这样的天使曲奇饼干，他也曾经品尝过一块，觉得味道很一般。 在一段时间里，天使曲奇饼干代理们热衷于告诉客户，一盒售价100多元的曲奇被炒高到了300多元。然而，谁也无法证实这笔溢价近1倍的交易的真实性，正如绝大部分代理并不知道曲奇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直到隐藏在网吧里的黑作坊被查处并进行媒体曝出后，萦绕在天使曲奇饼干头上的光环突然黯淡了。 仅仅因为这一件事，它通过社交媒体搭建的信用和传播体系开始摇晃。一些代理为了避免问责，偷偷删掉了朋友圈里的广告，完全没了之前的信誓旦旦和雄心壮志。 张峰发现，从出现到疯狂，天使曲奇饼干只用了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这股财富集聚的爆发力正成为微商群体的“致命诱惑”。 本质上讲，代理们在朋友圈疯狂发布和天使曲奇饼干有关的信息，如同与当初在丽华市大街小巷上掉渣烧饼雇人排队的目的一样，人为制造虚假繁荣，引发市场关注。 张峰依然记得掉渣烧饼原先三家门店，天天排长队，甚至影响隔壁店铺正常做生意，甚至影响正常交通，为此不得不出动警察来解决纠纷、来处理堵塞问题。 一周后，关注此事的张峰惊讶地发现居然在丽华城区内开设出五十多家门店，张峰出于好奇，还让林洛尘去排队买来尝过味道，感觉与原先在买的烧饼没有二样。 好景不长，毕竟这种烧饼味道一般，毕竟居民的新鲜感过了，二个月后，张峰便发现，原先遍布大街小巷的土的掉渣烧饼居然都关门了！ 真的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现在，天使曲奇饼干借助分销体系和社交网络，这一模式所带来的经济价值更大，也更不可控。 一是没有了实体门店的租金开支，利润更加可观；二是没有了显眼实体门店的监督，原料添加和卫生条件无法得到保证。 张峰在听取丽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汇报时发现，在曲奇之前，玛卡、酵素、面膜等产品都曾风靡朋友圈，所涉文案的夸张程度丝毫不亚于天使曲奇饼干，最后也都如流星一划而过。?? ( 第623章营销套路 从一二三线城市的都市白领，到小乡镇的小镇青年，仅仅几个月时间，天使曲奇饼干这款没有任何品牌基础的曲奇饼干，横扫朋友圈，创始人安然宣称最高一天卖了3000盒！而且如果你想吃这款曲奇饼干，有时候还要拼运气和速度，以至于还出现了代购黄牛…… 那么，这款网红饼干到底是怎么红起来的？ 据安然交待，自己和几个人在下沙一住宅楼租用了一间29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租期3年，免租期1个半月，用于生产加工饼干。 自家生产的天使曲奇饼干颜色特别清新好看，包装也很脱俗，比超市里卖的那些饼干更让人爱不释手胃口大开。 天使曲奇饼干分为原味、抹茶、咖啡3种口味，可以组合搭配，另有8种风格的铁盒包装。一盒560克装的曲奇微信售价为165元，和国外知名品牌珍妮小熊差不多分量的曲奇价格相当。 虽然比市面上大部分曲奇饼干都要贵一些，但天使曲奇饼干号称“酥到炸天，口感胜过珍妮小熊曲奇”，出道仅一个月就在微信爆红。 七夕期间连续一周断货，创始人安然在微信宣称第一个月卖出30万元。后来甚至日销量达到1000盒以上，月销售额超过300万元！而在此后的宣传里，这款曲奇饼干每天的销量达到3000盒之多。 如此爆红的销售的背后是广招代理商 玩饥饿营销。 安然交待主要是通过微信公众号进行推广，在朋友圈叫卖。 做微商，走的是代理制度。根据拿货量的不同，代理门槛主要分成了合伙人、总代理、一级代理、二级代理、特约五个等级。 天使曲奇饼干的成功在于代理商的渗透率很深，一般是全职主妇，也有白领，层次比较高，符合这款曲奇的定位。 代理商在拿到所在城市的代理权之后，就开始在当地的新媒体上进行大量广告投放，主要推广渠道是粉丝量大的当地知名微信公众号，一方面可以迅速打响品牌，同时也是一种品牌背书。 安然解释道，在每个城市的投放一定要选当地最好的公众号。投放一个公众号的成本并不高。在一般情况下，可以用曲奇饼干进行等价置换，实际上并不怎么花钱。 不过，安然透露，做新媒体投放的时候必须是排他性的，主要为了防止同行恶性竞争，否则的话，大家一哄而上，进行低价销售，谁也赚不到暴利。 这些投放行为基本上是地方的代理商在做，品牌方只管收款和发货，“现金流非常可观。” 在当地的微信号上“刷”过存在感之后，这些代理商们便开始发展自己的下线。常用的营销手段是在朋友圈里发客户打款的截屏，并制造断货等饥饿营销现象。 为了制造曲奇非常抢手的假象，代理商们甚至在淘宝等一些网店渠道雇用黄牛，宣称可以在比较短的时间内买到曲奇。这和实体美食店雇人排队、营造销售火爆场面是一样的道理。 除了发展代理商、大量投放本地微信公众号、在网络发展黄牛和代销，像天使曲奇饼干这样本身没有实体店的曲奇，也会选择一些实体店里进行寄售。 比如某知名主持人在丽华市的甜品店连锁店开业之后，天使曲奇饼干进店寄售。这位主持人的知名度自然也为这款曲奇饼干做了推广。 网红曲奇爆红的路径与曾经短暂流行的土的掉渣烧饼等实体店的模式如出一辙，只不过把那些营销手段搬到了网上而已。丽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负责食品监管的副局长陈立向张峰解释道。 一年前，丽华市狂刮烧饼风。据不完全调查统计，丽华市最多的时候有100多家烧饼店。这些烧饼店的名称主要是二个：“土的掉渣烧饼”和“土家掉渣饼”。 因为排队的人太多，老板定下“每人限购5个”的规矩。这种排队的景象吸引了不少加盟者和消费者，以及更多同类产品的跟风者。 当时，有一些媒体记者进行采访，曾有烧饼店老板扬言，要创立烧饼集团，不过到了当年年底，这些烧饼店就陆续关门了，完全成了一场笑话。 陈立说道“我们发现，这些一阵风的店，大多是雇人排队，制造奇货可居的假象，同时高密度地开分店，最终目的是套现走人。” “其实上，它们很少死于市场自然的优胜劣汰，多数失败反倒与产品、模式本身，以及操盘手的贪婪冒进有关，比如无证生产、虚假宣传、以次充好，甚至是欺诈、传销。” 张峰点了点头，当然，他明白，这背后监管部门的果断出击和有力打击起到了关键作用。比如这一次张峰组织力量对天使曲奇饼干的黑作坊查处和曝光，让它完全失去了市场。 这次监管部门上门进行查处，安然虽然提供了丽华欧巴餐饮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但是这份营业执照仅限用于餐饮服务行业，不能用于食品生产行业，也没有食品生产许可证，还冒充了QS食品认证企业，属于无证生产加工曲奇饼干。 脱下网红的外壳，这款“三无曲奇”的生产商，其实是一家藏匿在网吧背后的黑作坊。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张峰更加感慨微商江湖，充满假象。一夜暴富多是夸大其词，原本的最底层民众还有逆袭机会，现在却已圈层固化。 顶级从业者已经急于去微商化、洗掉污名，哪怕是国外流行的微商模式，都远远比不上国内微商对人性无与伦比的精准拿捏和蛊惑。 原由是林佳琪向张峰汇报，作为丽华市最为高档豪华的丽华明珠酒店入住了一批又一批光线靓丽、穿金戴银的男女。 他们炫目的财气，扑面而来，连见多识广的酒店服务生说自己“懵了”。林佳琪担心在安保方面出现问题，便向张峰请求派出一批便衣警察进行暗中保护。 张峰一打听，居然是微商品牌方要在酒店举办一场1000人的新品发布会，来的都是全国各地各级的微商代理。 当然，只要是正当的营销活动和聚会活动，有关部门并不能进行干涉和阻止，同时为了防止出现安全事件，张峰还不得不让公安局长徐猛做好安保工作。 大会现场，震天的音乐、炫目的灯光，鲜艳的红地毯，布置得与电影节明星会并无两样。?? ( 第624章微商江湖 张峰当然会让秦丰派几名安保人员，与林佳琪取得联系后，化装为酒店服务员，一是为了更好地处置突发事件，二是为了打听这个活动的详细内情。 音乐骤停，主持人的声音传递到每一个角落：请某某总裁代理进场。刷！聚光等闪烁，随着总裁代理在红地毯上趾高气扬的步伐，缓缓移动。 他的身前身后，七八人的摄影团队全程跟拍，生怕错过一个细节。已经在场的一些底层代理，看到自己的老大来了，随即站立鼓掌，直到老大落座。 所有的代理就坐，节目表演结束后，品牌方请的微商讲师，在聚光灯环绕下，明星般走上舞台。 说完几句打鸡血的话，环视全场，这位微商讲师突然大声说道，今天这个座位次序不太对啊，开法拉利的人请举个手，麻烦前面第一排的人起来坐后面去，让给开法拉利的代理坐。 开宝马奔驰的代理，再举个手，请走到前面来，麻烦现在坐第二排第三排的人起立，让给开奔驰开宝马的代理坐。 重新坐定后，微商讲师把品牌代理政策一讲，高声喊话：想不想发财？想不想升级？ 想的话，那么赶紧交钱拿货。现场80后90后的代理在1000多人的会场，众目睽睽下，感到被逼让位置很丢脸，于是大家纷纷现场交钱拿货，想赚了钱开法拉利来，一雪前耻。 这样的一场产品发布会下来，品牌方回款额高的惊人，大概能数以亿计。个别核心代理也赚的盆满钵盈，造富奇迹由此产生。 当然，奇迹终归是千万分之一的个例。震撼人心的羞辱式蛊惑，并不能打破普遍的规律：一将功成万骨枯——外人看到的是被过度渲染的牛逼，却看不到他们的苦逼。 最终品牌商邀请参与庆功宴的只有五十多名大佬级代理。此时的这些人推杯换盏间，只谈感情、不谈钱。 这场活动让外界看来有两个想不到：想不到2000多万微商从业者，顶级群体体量不到十万分之一；想不到一年赚近千万元，已经跻身金字塔顶端，远远不是网上盛传的《90后干一年微商，净赚1个亿》这种朋友圈爆款所说的。 说实话，秦丰对于微商的经营模式感到好奇，也想帮助张峰了解内幕，于是他便一掷千金，现场购买一百万元的产品，引起了一个叫陈勇的代理的关注。 为了联络感情，陈勇主动请秦丰喝咖啡，秦丰把张峰也叫了过来，对陈勇介绍二人是公司合伙人。 张峰简单易了容，再加上陈勇又不是丽华市人，也没有在丽华市做生意和居住过，当然不会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张峰居然是丽华市市长。 当然，就算他知道张峰是丽华市长也没有多大关系，在没有相关部门认定这种营销方式为非法时，张峰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只是他就不会向张峰和秦丰透露微商消息了。 为了引发陈勇的好感，同时也显示出张峰和秦丰的财大气粗，张峰又向陈勇拿了一百万元的产品，当然还是由秦丰买单。 在巨大利益面前，陈勇开始侃侃而谈。 陈勇说在微商兴起时，他是最早入场的那批人之一。 他现在是三个微商产品的顶级代理，目前这个产品就是其中之一。现在身价近千万，但他并没有感到喜悦，只是反复说自己是失败的典型，因为自己没日没夜干了这么多年，却没有赚到一个亿。 不过，他又说自己还算可以了，比他惨的人，是上千万的下层小代理。 有一年，一个市值近百亿的微商品牌魔能国际，骗得10万微商血本无归。其中，有的代理因此家庭关系破裂，夫妻离婚。 陈勇介绍道，当时许多代理还是透支信用卡，借高利贷拿的货，货卖不出去，有的人甚至被逼的要跳楼，理智的人到品牌方公司拉横幅维权。 这次事件的消极影响，行业内至今都心有余悸。陈勇庆幸自己不是这个产品的代理商，没有经受损失。 陈勇又说道，维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当初品牌方和代理签法律协议，基本都没有关于代理权益的条款。代理都是品牌方刀坂上的的鱼肉。而代理上下级之间，仅仅是一种私人买卖关系，大批发与小批发的关系，没有法律意义上的雇佣关系。 许多代理都清楚这样的弱势地位，他们从底层小白干到顶级代理后，就会觉得自己永远是被过河拆桥的那个，做的再好，钱赚得最多的不是自己。有时候还会遭遇品牌方黑手。 陈勇又说道，曾经有个高级代理，突然一天被品牌方在微信群里宣布，取消代理资格。不但数十万的押金不给退，下级代理团队也早被品牌方撬走，自己被架空。 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许多代理就要疯掉了，他就只想做自己的品牌了。然而，大部分的代理对供应链这套东西，根本搞不定，很快就失败。 即便这样，他还是要继续做自己的东西，因为再苦再累是自己的，有奔头，代理别人的品牌，终归是一时的，况且，弄不好所有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为别人做嫁衣裳。 所以，微商代理的逆袭梦，只是品牌方设定的竞技游戏，这是改变不了的， 最终还是老板赚得最多的。 陈勇介绍道，就算去年行业已不景气，但有个卖眼贴的微商品牌，两个老板各分了4亿，一时羡煞微商圈。 微商代理即使做到顶级，和品牌方老板，在各方面也不是一个量级。许多代理社会阅历很少，认知能力很弱，只是把拿货卖货一件事做到了极致。 因为他们日常生活是很封闭的，每天就对着微信，甚至极端到早上起来对着微信，一刷就刷到下午五点多了，连早午饭都没吃，赶紧刷牙洗脸，吃个晚饭。 天黑了，这些代理开始微信拉人，拉到八点，把群预热轰起来，开始在里面发红包，互动，快12点了，就开始在微信上不断地收下级交的钱。 高强度的工作，使许多的微商代理身上留下一堆毛病。幸好都是一帮90后为主的年轻人，扛得住。 做的稍好的代理，会用一两个月住在新加坡等地游山玩水。然后再回来拼命干上几个月，又出去休假。 陈勇之所以愿意把这些内幕告诉秦丰和张峰，当然是有他自身的考虑。 第625章操作手法 陈勇加入早，又头脑灵活，现在已是顶级微商代理。 他说在微商发展起来后的二年，是微商最赚钱的时期。每月的收入都是几十万，身边朋友还有月收入几百万的，都是看得到的。不像现在，代理了许多品牌，月收入平均却只有十多万元。 他介绍说，在当时，有个微商品牌方搞新品发布会，把下面的核心代理及其团队请到现场，说只要现场拿货多少万以上，就可以享受5折优惠，同时现场还可获得奖励，比如法拉利宝马，苹果手机等。 他笑道，这里面，奖手机是真的，奖豪车是假的，哄人的，是一种营销手段。真正奖豪车是极少数的，一般情况下，品牌方，给回款超数千万，甚至1亿的几个高级代理才会奖励豪车。 后来，由于官方媒体进行了“改头换面，传销进入朋友圈”的报道，使微商遭受了致命打击。 一些相信官方媒体说法的底层代理，赶紧退出；而一些交了大额资金，货砸在手里的代理，就被淘汰，因为再也没钱拿新的产品了，接盘侠成了新的入行小白。 当然，这样一来，那些从来不参加公开的行业活动，低调的微商倒是活得很好。他们只需产品的品牌曝光，但不需要企业和老板的曝光，只要闷声发财。 陈勇说起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原先“微来购”商城招代理，宣称仅交1500元就能成为400多个产品的总代理。 这要是在其他时候，需要几千万元才能拿到。“我错过了一个亿！”陈勇在张峰和秦丰面前反复念叨，都怪自己当初优柔寡断，担心不合法有风险，丧失最好的暴富机会，只能看着身边的人走上巅峰。 陈勇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代理多少微商品牌不重要，产品能不能火起来，才是关键。 这个验证时间也就三四个月，能火起来就起来了，推广不起来就得赶紧放弃，品牌方另起一盘再搞。这个花费，仅线上几十万是必需的，如果再线下搞个发布会，花费就得两三百万。 可以说，代理圈有着决定性作用。即使结果不是他们能决定的，随机性很强，但只要他们看好，品牌方给的条件优惠，他们就会努力推广。反之，他们不看好，推广欲望都没有，品牌渠道为零，想火起来，几乎不可能。 然而，这种地位，只有那些实力雄厚的少数顶级代理才有。主要是这些顶级代理商对下面三四级的代理有高度控制权，能够影响到一个跨级别的代理团队，其凝聚力很强。 “说得肉麻点，高级代理就像下级代理的再生父母。”陈勇介绍道，这种团队人数有几千到数万不等，他说他自己的团队就有20多万人。 陈勇举例说道这些代理商团队的力量。 曾经有一个明星代言的微商品牌，因为产品很火，市场上出现了许多假货，品牌方就放出话，要到假货重灾区打击这些卖假货的代理。 结果一下子把那里的代理全部得罪了，导致原来进价可能是1000元的一箱货，被代理几百元甩出去，市场上的价格开始混乱，这个品牌很快就被弄死。 同时，陈勇又说道，一个品牌方刚刚取消了一个高级代理的资格，很快就有三四个微商品牌老板给他打电话，都要其帮忙介绍这个代理给他们。因为这个代理手下有个人数众多的团队。 为了取信张峰和秦丰，陈勇甚至讲起了微信代理商的隐秘制度。 微商代理圈的制度就是，不为人知的单线贯穿的层级制。一般有五级，绝不容许越级代理。 对外说的都是三级，隐藏两个级别。外人要想知道这两个级别的代理，下级代理要跟你通电话，视频，知道你是谁，以前啥职业，甚至你家住址。你的底都摸清楚后，其余的事让你直接和老板谈，防范意识非常强。 此外，微商行业还有一些简单的隐语来进行对外语言隔离：如卡位、返点，刷圈、补货、进货、升级、送代理。 其中卡位指做个代理；升级指成为高一级代理；送代理算是最隐秘的话语，比如说你来进19800元的货，我送三个底层代理给你，帮你引流，买走800元的货，就再没下文，这实际上就是“托”。鼓励你多拿货，好好做，让你觉得是有赚大钱希望。 对外警惕，微商对内却是构建一种家庭式关系，代理间都是好兄弟、好姐妹相称。同时通过高逼格的层级名称，塑造各层代理的阶层优越感。 老板和顶级代理一般称总裁、董事、联合发起人、CEO。其他三级依次是总监、钻石代理、天使代理。 因此有段子说，国外一些热门旅游景点的当地人称国人什么都不多，就董事多，总裁多。因为很多品牌方带着微商代理去那里旅游，回馈他们。一合影时，就说总裁都过来，喊“茄子”。 微商带动了旅游、酒店产业的发展，除了在国外一些热门旅游景点可以看到这些微商外，在每年年末的南方旅游城市，呈现得也非常直观。 一位微商老板曾告诉陈勇，他想在南方某个热点旅游城市举办发布会，结果发现一个片区的几个星级酒店，都是微商品牌在做新品发布会，这种“撞车”现象，让他很郁闷。 这也是现在这个产品发布会找到丽华市来进行举办的主要原因。 陈勇经历了微商发展的整个过程，他又介绍道发布会上站台演讲的那些讲师，都是微商培训、咨询产业的从业者。他们在微商低潮时，快速发展起来，已基本形成三大流派。分别是煽情催泪派、高仿成功学派、专业理论解析派。目前，这三大流派基本分割了全国微商服务市场。 陈勇说他自己非常感性，属于煽情催泪派。 微商杀熟，偏重营销，已是公认的特点。其线上套路已是可复制的模式。如刷圈（感谢谁谁又买了多少），刷流水（晒转账截图），刷口碑（晒客户好评反馈），晒自己工作过程（说自己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苦了累了都是值得的）。 这每条套路看似简单，却把人性同理心、共情心等拿捏非常精准。 陈勇向张峰和秦丰介绍了这么多，就是想最后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第626章陈勇的真实目的 据陈勇介绍，微商品牌商的线下套路也是叹为观止。 一个微商品牌方叫各级代理去公司参观，在一间办公室里，只让几个总裁、董事、总监级代理坐在里面交流，门虚掩着，站着工作人员，而让下级代理等在门外。 这时，如果小代理要求进去，工作人员就说级别不够，要进去就得交20万元，升级到总监级别。小代理受不了人来人往的目光，随即转账付钱，推门而进。 品牌方之间当然会存在相互挖代理的现象，就是气场压人。 一个老板打电话问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代理，在哪里啊？我安排人去接你。随后就派个司机开个法拉利去接他过来。 代理一上车，就立马对老板崇拜得五体投地，赶紧表态，要跟着这个老板干了，想成为老板这样的人。 微商的这些套路，在阅历丰富的人看来，太低级，但为什么很管用呢？秘密在于，代理的人群选择很精准，首先90是女性，并且都是三四五六线城市的低年龄、低学历、低收入的人，还有那些在二胎政策影响下的宝妈孕妇。他们认知水平狭隘，闲余时间充足，对金钱渴望。 另一部分人，是那些成长经历坎坷，比如从小有家暴经历、逃学经历，或者离异家庭的人。他们为了钱、为了获得成就感、存在感，做微商很积极。 说实话，张峰和秦丰明白这些底层代理对金钱是极度渴望的，但当他们成为千万身家的顶级代理时，他们首要需要的，已变成社会地位、有逼格的上层生活方式、可增值的高级朋友圈。 能吸引这些人去做代理的原由，有时候仅仅只是老板的个人魅力，或深厚的人脉。而不再是产品有多牛逼，利润要多高。 张峰听着陈勇的讲述，心里感慨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司马迁早就一语道破了人性的本质，只是今天，微商更加直接地放大。 最终，陈勇向秦丰和张峰表示了一起合作开发产品的意向。 他觉得秦丰和张峰手上应该不差钱，可以出资金，而他自己手上有着丰富的营销经验和庞大的代理团队，互相合作可以共赢。 张峰和秦丰当然不是傻瓜，立即明白陈勇的用心，之所以陈勇能如此搞坦白微商的种种内幕，就是想取得张峰和秦丰二人的信任，从而能进行合作。 关键的问题是，这样的合作，张峰和秦丰需要拿出真金白银，万一亏了，将是实实在在的亏损；而陈勇只是让手下的各级代理们代理了其中一种产品而已，就算了亏了，也亏不到哪里去。 陈勇以为秦丰和张峰一下子就拿出二百万多元购买产品，肯定是个不差钱的、又是很容易被说动的富家子弟，如果能忽悠来进行投资，那是最好最合适的，一旦进行合作，所有的事情都将由他说了算。 张峰既然知道了微商的内幕，根本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而秦丰知道了微商的内幕后，也没有了继续进行投资的兴趣。 秦丰和张峰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离开了酒店的咖啡馆。 坐上车，张峰问秦丰：“我看过一些报道，有些专家分析，微商会成为电商以外的补充商业模式，你觉得呢？” 秦丰笑道：“这样说的专家肯定是砖家，绝对是瞎扯淡，是脑子抽风了，微商是很难稳定持续的，这是我听了陈勇的讲述得出的结论。” “陈勇为了取信于我们，在微商内幕上，倒是没有骗我们。陈勇是做微商这么多年，具体经历了成长期、繁荣期、衰退期，比许多专家坐在办公室里瞎说一通靠谱多了，只是他把我们当成了提款机。” 张峰笑道：“我们这么大方的出手，当然让陈勇觉得我们钱多人傻，容易哄骗。” 张峰又问道：“秦丰，你怎么看朋友圈卖货？” 秦丰二手一摊，说道：“说好听是粉丝变现，本质上是人脉变现。消费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关系。” “本来的话，微商确实是一种新的销售模式，可以节省很多的销售成本，从而让利给消费者，从而实现消费者、销售者、生产者三者共赢。” “只是品牌之间竞争激烈，经常互相模仿抄袭，很容易把一个模式、品类、概念催熟到消退；代理群体秩序意识薄弱，不好管理；代理与品牌本身只是买卖关系，代理与代理之间只是大批发小批发关系，服务体系跟不上，粘性比较弱，容易崩盘；只有极少部分具备系统规划意识的才能持久。” “本来的话，象我这样需要隐在幕后的人，做微商是最好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张峰感叹道“有内幕的时候，那是微商的黄金岁月，因为大家都看不懂，许多人一拥而上，大家才有钱赚。现在还哪有什么内幕，大家都看穿微商套路了。所以，微商现在做得很艰难。” 回到办公室不久，秘书林洛尘进来通报：“张市长，丽华市教育局局长陈东、丽元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区长李长秋、丽元区教育局局长秦安要来汇报工作。” 等到三人进来后，张峰开门见山地问道：“几天过去了，这件事情调查结果是什么？” 秦安连忙汇报道：“张市长，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确实是学校有人在进行暗箱操作。” 张峰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他说的具体一些。 秦安就从市区二级人员组成的调查组进驻学校后，如何找学校领导班子成员、中层干部、普通教师进行谈话，如何查阅打分的原始资料，如何找每位打分者确认笔迹等等。 等到秦安用了十多分钟读完以后，张峰就问道：“既然事情调查清楚了，那么此事准备如何处理？” 秦安看了看李长秋和陈东，不知如何进行回答？ 最终陈东说道：“张市长，我们现在只是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如何进行处理，我们想先听张市长的指示。” 说实话，张峰还一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来处理他们。 此时，秘书林洛尘又进来通报，说是常务副市长江庆来了，张峰眼睛一亮，此事有办法了。 第627章扔麻烦事 就在张峰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秘书林洛尘进来通报，常务副市长江庆来了。 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江庆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自己是不是既从这件事情中脱离出来，又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里，张峰对走进来的江庆说道：“江市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林岚老师反映职评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我最近一直忙着丽华新城的事情。” 江庆确实是为了此事来的，他还在考虑找什么理由开口向张峰争取处理权或参与决定权，没想到张峰直接就把此事交给他进行处理。 看着张峰如此痛快，江庆又多疑了，他什么意思啊？ 对啊，此事在网络上闹的太大，张峰根本不愿意出面进行处理，应该是担心被林岚盯上，说他不作为、乱作为。 现在张峰把此事交给自己来进行处理，那么所有的责任都由自己来承担了。 处理轻了，江庆担心林岚和网友不买帐，又会引起是非；处理重了，会让下面的一些人寒心，以后谁给你卖力工作啊、谁主动来巴结你啊，真是左右为难。 本来的话，这三个人已经找张峰来汇报了，可以由张峰出面进行处理，现在到好，自己居然主动跑来揽事。 当然，现在既然张峰放话了，自己也不得不进行接受，毕竟不能当着陈东三个人的面，公开拒绝张峰的工作安排。 市长负责市府全面工作，张峰当然可以指派江庆做事。 最终，江庆带着陈东、李长秋、秦安离开了张峰的办公室，他当然不会当着张峰的面立即说出自己的处理意见，他需要与这几个人商量一番。 陈东在办公室走道上轻声建议道：“江市长，快到午餐时间了，是否大家去酒店包厢坐坐？边吃边聊？” 说实话，江庆也没有想好究竟怎么处理，再说大家饿着肚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商量事情也不好，便同意了陈东的提议。 吃饭的地方当然由秦安来进行安排，秦安则一个电话打给丽元区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反正区教育局在丽华市区有好几个定点饭店，专门用于公务接待。 等到江庆四人赶到事先预定的酒店包厢时，丽元区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早就点好了菜、醒了红酒，同时等在那里，打算陪坐陪吃陪喝和签字挂帐。 江庆喜欢吃喝，看着包厢的环境问道：“这个地方不错，只是你们还有心情喝酒吗？” 陈东、李长庆和秦安还是害怕张峰的，对于江庆，大概大家都熟悉了，知道彼此的性情，于是三人一起说道：“江市长，为了气氛，肯定要喝点酒。” 江庆则冷哼一声：“你们倒是不担心、不害怕啊，我都为你们在担忧，你们倒好，潇洒自在。” 陈东把烟给江庆点上，李长秋则给江庆倒了一杯红酒，说道：“江市长，我听到张峰把此事交给您来处理，我们就放心了。” 江庆抽了一口烟，又在李长庆的敬酒中喝了一口，说道：“你们放心？我是一点也不放心。” “张峰之所以最终愿意交给我来进行处理，就想看我的笑话。” “处理轻了，我可能会被林岚举报到网络上，被网络里的人骂死；处理重了，你们愿意吗？” 听着江庆的话，秦安和李长庆心里没底了。 二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向江庆问道：“江市长，你打算进行如何处理？” 江庆有些苦恼地说道：“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三人不说话，江庆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他们可能会以为自己怕担责任所以不给帮忙。 为此他最终叹气道：“你们知道的，我能帮忙的话，我是一定会帮你们的。问题是现在你们的情况，张峰市长已经知道，我不拿个处理意见，就这样放了你们，能说的过去吗？” 陈东是个局外人，对于此事，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的处理措施到他头上，此时便提议道：“江市长，为了安抚林岚，我们可以让她评上职称；同时为了震摄林岚的举报行为，我们可以制定一条高级职称的教师要到山区进行支教，促进教育均衡发展，支教的期限为二年，让林岚第一批参加。” “至于其它人，我们进行诫勉谈话、警告等内部处理算了。” 江庆在心里是非常讨厌林岚居然把此事捅到网络上进行曝光，为此当然赞成对林岚施加惩诫，让其它老师看看，以后谁还敢再去进行举报。 同时，他对于陈东、秦安等人不能过于得罪，毕竟在有些时候，自己应酬的发票需要找教育局、卫生局进行报销。 作为常务副市长，虽然自己手上有一定的招待额度，但目前在这方面控制的太严了。 虽然他分管市财政局，但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另开口子乱报销吧，于是就需要找分管单位去进行核销。 再说了，他认为这件事情毕竟是小事，根本没有什么产生严重的后果，为什么一定要对相关人员进行处理呢？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接下来，几个人相谈甚欢、喝的尽兴。 第二天，江庆就拿着一份处理报告来找张峰。 虽然张峰把处理权交给了自己，江庆还是来找张峰进行签字。 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张峰一起来承担林岚或网友的指责，你不是想脱手此事吗？我偏不。 张峰看了看处理意见书，觉得对这些人的处理实在太轻了，根本起不到震摄作用，许多人还是会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只是，这件事情是自己交给江庆进行全权处理的，你现在又不同意这样的处理结果？那这个人情就白送了。 张峰心里很快权衡了一番说道：“行，既然我让你进行全权处理，我当然会遵守诺言，你打算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对表示支持。” 江庆便说道：“为了严肃性，请张市长签字认可一下。” 张峰爽快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是市长签了字，那么就由张峰的秘书提交给办公厅进行发文，当然这只是给丽元区的一个内部通报，正式处理意见需要由丽元区委区府来做出。 不过，秘书林洛尘把这件事情弄错了，引发了一系列后果。 第628章要加重处分 江庆离开张峰办公室的时候，顺便把这个处理意见书交给了张峰的秘书林洛尘。 林洛尘收下后，便把这份意见书放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张峰走出办公室，拿着几份自己刚刚批阅好的文件交给林洛尘：“小林，这是省府办公厅下发的几个文件，你拿去给龚书记批阅。” 由于张峰要去找洪羽菲副市长一起去丽华新城开发指挥部，林洛尘便把文件先放了放，打电话给洪羽菲副市长的秘书。 等到他打好电话，为了赶时间，他看也没有看，拿起这几个文件便走向市委书记龚超的办公室。 林洛尘自然是先找到龚超的秘书，让他交给龚超进行批阅，同时自己在龚超秘书办公室里等着。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则，如果只是一般文件，龚超需要立即进行批阅，并交还给林若尘。 一个文件是由于有二位新的副省长到任，公布的是副省长的分工。 一个文件是加强节日安全防护的通知。 一个文件是组织开展安全生产大检查的通知。 作为市委书记，每天要批阅的文件很多，为了节省时间，对于许多文件，都只是看一看大标题或几行小标题就算了。 要知道，如果每份文件都仔细查看的话，龚超一整天不吃不喝也看不完。 龚超对于这几个文件，当然也只是稍微翻了翻，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终他看到了有张峰和江庆签名的那份意见处理书。 龚超对于林岚在网络上举报学校职评的事情，当然是有印象的，现在看到了这个处理意见，便把眉头皱了皱，立即让秘书把等在外面的林洛尘叫了进来，问道：“小林，这是什么意思？” 林洛尘连忙解释道：“龚书记，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把这份处理意见书放进了这几个文件中。” “今天早上，江市长把处理意见书送来给张市长签字后交给我，张市长批阅好文件后，去了丽华新城指挥部，让我把这几个文件送来给龚书记批阅。” 龚超听了林洛尘的解释，心里却想开了，难道这是张峰让林洛尘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让自己事先知道这个处理意见？ 看着张峰和江庆签了名的这个处理意见，龚超感觉对于这些人的处理明显是轻的，自己不进行干涉？难道就让张峰给江庆送人情？ 只是，自己干涉的话，是不是与江庆的关系就会更麻烦了？ 最终他觉得还是自己要进行干涉，于是便说道：“小林，你把这几个文件拿走，这份意见处理书先留下，我再考虑考虑。” 林洛尘知道自己闯祸了，但又不能反对龚超书记的做法，他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向张峰说明了此事。 张峰在电话里也是明显愣了愣，好凑不凑，居然把这份处理意见书送到龚超那里去了。 当然，现在责怪林洛尘也没有用，于是他只能装作淡然地说道：“小林，以后做事要更加细致一些，事先一定要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能进行提交。” “此事就这样，既然龚书记想处理，那就先等着吧。” 放下电话后，张峰忽然想到，此事不一定是坏事。 本来的话，自己碍于面子，为了送人情，还不好意思推翻江庆的处理意见，现在无意中让龚超知道了，龚超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吧。 过了二天，龚超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 大家讨论了一些积压下来的事情后，龚超说道：“有个事情，是我临时加上去的，主要是我觉得对这件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不满意，现在想请大家一起来议一议。”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网络上有人举报学校职评的事情，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让丽华市很丢脸啊。”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调查清楚，对于事件相关人员的处理，我觉得要加重加快，否则怎么让大家吸取教训，怎么起到教育的作用？” 田洛是个人精，他知道此事肯定是张峰和江庆在处理，但处理结果让龚超知道了，觉得处理太轻。 他对龚超有意见，但更讨厌张峰和江庆，于是他开口说道：“对于破坏规则的人，特别是教育育人的人，确实要加重处罚。” “我认为要对学校的校长、副校长进行撤职处理；对弄虚作假取得职称的人要取消资格，并在三年内不得参评。” “对于丽元区教育局人事科科长、分管副局长、局长玩忽职守，进行免职处理。对于丽元区分管教育的副区长负有领导责任，进行记大过处理。” “另外，对于丽华市教育局局长指导与监督不力，进行严重警告处理。” 田洛一开口就是如此的严厉处分，让包括龚超在内的所有常委都大吃一惊。 张峰虽然想借龚超的手对一些责任人加重处理，但没有想到市委副书记田洛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处理方案。 江庆则傻眼了，自己本想轻描淡写地进行处理，没想到现在居然把此事闹到常委会上了。 他感觉到张峰应该是不太满意于自己的处理意见，但又想送自己人情，便同意了这个处理意见，但又不知由于什么原因让龚超知道了。 按照龚超与张峰的关系，江庆绝对不会想到张峰会主动找龚超反映此事，一是二人关系不太好，二是降低了自己处理事情的威信。 当然，江庆觉得自己与龚超的关系已经没有象原先那么铁了，否则的话，他应该提前与自己打个招呼，至少要听听自己的意见，现在龚超啥也不说，直接就上会进行讨论，让原本并不是多大的事情，最终闹大了。 龚超当然不便于先进行表态，主要是他的表态基本上是最终的态度，于是他开口说道：“田书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大家可以再议一议。开会讨论就是要集思广益，就是要发表意见和建议。” 对于提拔干部，大家都愿意多说说，来个锦上添花；对于处理干部，大家都不愿意多说，我又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多说干嘛？很容易得罪人啊。 看着大家都不说，张峰便开口说话了，他是不得不说话了。 第629章进行暗中调查 张峰开口说道：“田书记提出的对于负有教书育人职责的教师加重处罚是对的。” “只是对丽华市教育局局长进行处分，我觉得不妥。市教育局对区教育局只负有业务上的指导，并不是隶属关系。” “否则的话，如果区级部门出事，都要有相应的市级相关部门的领导来承担责任，大家以后都不用做事了。” 张峰说的有些巧妙，他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对林岚所在学校的校长、副校长，丽元区教育局长、分管副局长、人事科长和丽元区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区长的处理意见，而是先把丽华市教育局局长从这件事情的责任中摘出来。 对于这一点，在座的其它常委都表示同意。 大家都分管着各自的工作，都有各自的相关部门，如果一旦区级部门出事，市级相关部门也要受到牵连的话，那么以后大家的工作确实都不好做了。 接下来，江庆开始说话：“对于相关学校校长、副校长的处理，我没有意见，这些是直接责任人，确实需要加重处理，给许多人一个警示。” “对于丽元区教育局人事科长、分管副局长、局长进行免职的话，我认为处理过重。可以给他们进行严重警告处理。” “要知道，一旦给了严重警告处分，在处分的二年期间，这些人没有了奖金，而且还影响了提拔与晋升，我觉得这样的处分已经足够。” “另外，考虑到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我觉得对于丽元区分管教育副区长进行诫勉谈话就行了，否则的话，许多领导的责任和风险太大了。” 对于分管教育的副区长李长秋的处理意见，许多常委都是分管各个部门的领导，有着相同的感受和切身体验，于是便同意了江庆提出的意见，毕竟不是出了人员伤亡等重大事故，没有必要对分管领导过于上纲上线。 田洛本来就是故意提出严厉的处罚方案，让张峰和江庆觉得难堪，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同意他提出的所有处理意见，为此他现在不想多说什么。 此事是由龚超进行提议的，为此龚超不能长时间地让张峰和江庆一唱一和地逐渐地分解责任人，从而把这些相关人员一一地免除责任。 于是他最终表态道：“大家都进行了议论，我基本上同意大家的意见。” “对于丽华市教育局局长陈东，考虑到没有任何责任，不予以任何形式的处罚。” “对于丽元区分管教育的副区长李长秋进行警告处理，目的是让他以后要密切关注自己的分管工作。大家要明白一点，分管部门出了事情，作为分管领导必须要承担责任。” “建议丽元区委区府对丽元区教育局局长秦安调离教育局，另行任用；对于分管副局长进行记大过处分，对于人事科长进行免职处分。” “对于学校的校长、分管副校长，进行免职处分。” “要求丽元区教育系统举行一次相应的教育活动，防止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田洛觉得自己恶心张峰和江庆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表示反对。 张峰觉得达到了自己惩罚相关人员的预期，也没有表示反对。 江庆虽然觉得这个结果与他原先的预期目标差的有些多，但保住了最主要的人员，但也没有多说话。 反正对于基层学校的校长，他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同时没有对秦安进行免职处理，只是调离岗位，那么自己还可以与丽元区委区府进行沟通。 其它常委，对于龚超的意见，当然也不会再表示反对，坐的时间已经够长，并不想在此事上多浪费时间。 说实话，龚超对于张峰原先答应江庆如此轻描淡写进行处理，现在又答应如此严厉处罚的做法有些不理解，毕竟按照张峰的个性，他要据理力争的话，如果他态度强硬的话，也是很麻烦的。 难道，张峰学会审时度势了，不再咄咄逼人了？ 不过，现在龚超暂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不多想了。 其实上，张峰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心里还是满意的，他相信，丽华市的整个教育系统，近几年内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另外，他现在还要急着处理一件事情。 通过某位省领导的介绍，有一家名为发力的高科技公司来丽华新城的科技园区进行投资。 既然是高科技产业，当然享受了丽华新城的用地和税收优惠政策，只是让张峰觉得有些不安心的是，发力科技公司董事长许安找到他说道：“张市长，省人社厅拨给我们公司1000万元的发展经费，希望丽华市也能给予相应的配套经费。” 对于拨款，张峰一向是比较谨慎的。一是丽华市财政本来就不宽裕，要省着用；二来丽华新城需要巨额的开发经费；三是他觉得发力高科技公司是不是为了骗取相关方面的资金？ 毕竟发力高科技公司目前在丽华新城的厂房都没有建成，更不用说产生经济效益或者拿出了相关的高科技产品。 他想了想，给沈云副市长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沈云来了之后，二人寒喧一番，张峰便说道：“沈市长，我请你调查一件事情。” 沈云便自然地拿出了笔记本和笔想进行记录，张峰笑道：“沈市长，此事不必进行记录，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发力高科技公司最近向丽华市申请一笔扶持资金，我想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的具体情况，比如以往在哪里投资过？出了什么产品？我们不要给表面上的宣传所迷惑了。” “另外，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甚至股东的情况最好也能了解一下。” 张峰一方面不希望任何调查的事情都通过秦丰的安保人员来处理，毕竟次数多了，很容易引发别人的猜疑。另一方面，张峰需要放权和安排工作，让自己轻松一些，否则自己忙死累死，效果还不一定会好。 沈云爽快地答应道：“张市长，请放心，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应该能调查清楚。” 张峰知道沈云的工作能力，便点了点头，同时说道：“沈市长，税务和财务这方面的力量，你自己能进行调动，我就不多说了。” “在调查了解过程中，要注意人身安全，如果需要公安方面的支持和配合，尽管跟我说，我来进行协调。” 第630章突如其来的任命 就在此时，省里领导突然发生了重大变化，省委书记由于任职即将到期，去了京城二线部门。 高层决定，由吴林正省长暂代省委书记，全面主持省委省府工作。 张峰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暂代往往能转正。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省里主要领导的变动，竟然给他带来了晋升的机会。 过了几天，张峰忽然接到吴省长秘书王成的电话：“张市长，请你务必在今天下午二点前赶到省城，吴省长，不，是吴书记要找你谈话。” 刚暂代省委书记的吴林正找自己谈话，是福还是祸？ 张峰想了想，觉得祸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省里想查处自己的话，总会有点风声透露出来。 另外，省委副书记田华没有给自己递话，应该不会有事，再说，张峰自信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省里进行查处。 那么，就只有福了。如果是福的话，那么省委书记找自己谈话，应该是自己要晋升了。 不过，自己会去哪里呢？难道自己会升任市委书记？ 张峰终究还是沉不住气，打电话给了省委组织部长杨志远。杨部长只有几句话：“吴书记找你是好事。尽快赶到，千万不要迟到。吴书记这段时间很忙的。” 作为省委组织部长，杨志远肯定知道张峰晋升的情况，只是吴书记还没有找张峰谈话，他不便多说。张峰当然也不会多问，他只要知道是好事就行。 于是，张峰与陈生坐高铁直奔省城。 说实话，自己开车去省城，还不如坐高铁方便省时安全。 当然，张峰还是向沈如烟通了电话，向她说明了情况，并向她的家族借了一辆中档汽车，毕竟张峰和陈生总不能打网约车去省府大院吧。 沈如烟做事很高效，就在张峰和陈生下了高铁，便在出口处等到了沈家派来了汽车。 换成陈生开车后，张峰又打电话给吴书记的秘书王成，说明了自己汽车的号码，这样的话，自己所坐的汽车便能直接开进省府大院，省去了登记的麻烦。 不是张峰不愿意进行登记，但总不能作为丽华市长来找吴书记，还在省府门卫进行登记并说明事项。 一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档次。二是为了适当的保密。 吴林正虽然暂代省委书记一职，但毕竟还没有正式任命，为此他不方便搬到省委那边办公，再说他目前还是省长，于是便继续在省府办公室进行办公。 汽车开进省府大院，陈生把汽车停在一处树荫下，张峰坐在车上，掐着时间，在一点五十分的时候，他来到省长办公室，首先去见秘书王成。 王成看见张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张市长，吴书记吩咐，只要你来了，让我直接带你进去。” 听着这样的话，张峰知道吴书记下午特意在等自己，并没有安排与其它人的接见，说明今天的谈话还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也可能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在王成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张峰顺便交给他一张省城的超市卡。这个时候办公室里没有其它人，是送礼的最好时候。王成道谢后，直接收下了。 为了方便以后的联络，吴书记的秘书还是需要搞好关系的，张峰当然得表现出一定的诚意。 这张超市卡的金额并不多，是张峰特意在路过连锁大超市时让陈生去购买的。 虽然张峰已经是丽华市市长，但在省长秘书，特别是在即将成为省委书记的秘书王成这里，张峰并不算什么。 如果在重要时刻或关键时期，王成有意怠慢一下，张峰便要欲哭无泪了。 况且，秦丰不差钱，张峰的这些开支，都由秦丰负责买单。 王成在吴林正身边多年，当然知道能让吴省长专门召见的人不是普通关系，于是他引导张峰进入省长办公室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给张峰泡了一杯茶。 吴林正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张峰，说道：“张峰，你去沙发那边先坐一会，我批好这份急件。” 这么多年来，张峰还是第一次来到省长办公室。 他坐下后，打量了一番整个办公室。面积并不是很大，布置得紧凑，办公家具并不奢华，但处处透着高雅，说明吴林正品味不错。 张峰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后，便老老实实地喝起茶来。一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总不能在这里玩手机；二是他一路赶来，确实有些口渴了。 大致过了几分钟，吴省长放下文件，拿着自己的茶杯，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 领导找谈话，很少会有寒喧话，也不会绕来绕去打哑谜，而是直接说事：“东华市委书记陈平同志因病不能坚持工作，需要派人顶上了。” “陈书记在一年前就发现身体不太好，原以为总能坚持到换届，只是病情的发展等不到了，总不能牺牲健康为代价吧。” “张峰，说实话，原来也没有考虑到你，只是竞争这个岗位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我现在只是暂代省委书记，不想与各方搞僵，于是干脆就谁也不用，互不得罪。” “张峰，你已经担任丽华市长近三年了，符合晋升的资格，再说杨部长很看好你，田华书记也没有反对，那么任命你为东华市委书记，倒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事。” 额？！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张峰在各方人士的激烈竞争中，反而捡了一个大便宜！ 看来吴省长倒是一位真性情的人，对自己居然是实话实说。大多数人，往往在这个时候会进行表功，让人记得自己扶持的功劳。 “张峰，你在天宁市、丽华市抓经济还可以，不知抓干部工作、抓思想建设能如何？我想看看你的能力。做为领导干部，还是需要多面手的。” “除了省城和天宁市外，东华市的经济水平能排到全省第三了，为此你去了东华市后，先守成、保稳定，再开拓工作新局面。”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进行准备，这个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你就算只给我一天时间，我也能去东华市上任，张峰在心里说道。 既然吴省长开始问话了，张峰便不能不表态：“吴书记，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谢谢吴书记的培养，我肯定不辜负组织和您的期望。” “半个月的交接时间肯定是够了。吴书记，我冒昧地问一句，不知谁来接替我的位置？” 第631章意外得到的情报 对于张峰的问话，吴林正的神色明显一愣，张峰连忙解释道：“吴书记，主要是丽华新城建设才实施一年多，我有些担心会不会中途而废？” 吴林正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规划既然制订了，后续者便不能随意更改。再说丽华新城全面建成至少需要十年时间，难道你一直在丽华市工作？” “之所以让你用半个月时间去东华市，主要是接替你位置的人还在京城党校培训，他是从省城部门下去锻炼的，是抓经济的高手。” 张峰此时猛然记起，吴林正还是省长的时候，自己请他来丽华市表态支持丽华新城建设。 现在吴林正有望成为省委书记，张峰相信新上任的市长也好、市委书记龚超也好，都不会轻易否定丽华新城建设。 如此一想，张峰便完全放下心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换一任领导换一种发展思路，从而劳民伤财。 吴林正最后说道：“现在就算是上任前的谈话了，到了东华市，你好好干，我相信你，你也别给我掉链子。” 张峰又是一番表态后，便离开了省长办公室。 在离开省城的时候，张峰又给沈如烟打了一个电话。 沈如烟当然对于张峰匆忙去见暂代省委书记吴林正表示好奇，张峰对沈如烟也没有进行隐瞒，反正过几天，省委组织部便会下发任命文件。 沈如烟听说张峰居然被任命为东华市委书记，惊讶道：“张峰，厉害啊，吴省长暂代省委书记，你是最早收益的人了。” “这么年轻的市委书记，不仅在全省，就算在全国也很罕见，前途无量啊，看来我是要抱牢你这条大腿了。” 张峰感叹道：“我现在永远都是路上。我在云湖风景区管委会、明宁区、丽华市都没有干多少时间，并没有真正做出一番成绩。现在去了东华市，又要重头开始。” 沈如烟笑道：“张峰，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一飞冲天，你居然还在感慨岗位变动的太快。要么，你来与我换换？”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张峰笑着挂断了电话。 等到张峰回到丽华市时，消息还没有传开。 作为市长，张峰去省里也很正常，比如开会、比如跑项目、比如招商引资等等，为此包括龚超在内的许多人也没有多想。 就算有人知道了东华市委书记陈平因身体原因辞去目前的职务，也不会想到会由张峰来接任。 毕竟张峰目前只是丽华市市长，而丽华市经济水平在全省排名很靠后，东华市却排在全省前三，两者相差太多了。 三天后，沈云向张峰来汇报调查发力高科技公司的情况。 沈云说道：“张市长，这家公司打着引进科技人才的旗号，骗取财政资金补贴，然后抽资走人，为此在全国各地的项目大多数烂尾。” “在过去的十多年中，许安的生意版图一直在全国各地延伸，用着同样的手法——网罗海内外科技人才，落地三四线城市开发区成立公司。各地又批地又给钱，只是许多地方都收获了一个个烂尾项目。” 张峰有些疑惑地说道：“既然行骗了这么多年，许安为什么没有被揭穿抓捕？” 沈云回应道：“张市长，据我所知，许安每到一个地方便成立一家新公司，公司名称完全不一样，比如叫高科、万胜、天正、实力等，到了我们这里注册为发力。” “另外，就算有些地方在向许安追讨流失的国资，但往往秘而不宣，毕竟不是一件光彩事，新闻报道几乎没有提及，为此外界很少有人知道。” 张峰对于沈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打听到发力高科技公司如此秘密的事情感到非常好奇，于是便问道：“沈市长，本来的话，我是不会向你打听你是通过哪种手段来获取发力科技公司的这些信息的，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 “沈市长，实不相瞒，前二天，我去省城，主要是吴书记找我谈话，我即将出任东华市委书记，十多天后，丽华市新的市长即将到任。” 沈云听了张峰的话，一时惊讶不已。 这几天，他已经得到了东华市委书记因身体原因辞去职务的消息，还在猜测会由谁去接任。 处在这些位置上的人，无论是不是自己够资格，都会进行猜测与揣摩，从而提高自己的分析能力，沈云当然也不例外。 说实话，就象上二次那样，沈云没有猜到张峰会成为常务副市长、也没有猜到张峰会成为市长，现在更是没有想到张峰居然会成为东华市委书记！ 沈云一方面感叹张峰的运气真好，有了合适的岗位马上就能到位；另一方面他更是惊讶于张峰深厚的背景和恐怖的人脉关系，否则他怎么可能步步到位、一步没有拉下？ 当然，沈云与张峰本身关系不错，张峰如此年轻，更值得他进行结交。 沈云笑道：“我先恭喜张市长成为张书记，真是可喜可贺啊，你离开前，无论如何要聚一聚。” 张峰爽快地答应道：“沈市长，没问题，除了市委市府例行的送别宴会外，我会召集部分人小范围聚聚。我来丽华市难得结交了你们性情相投的人。” 沈云介绍道：“张市长，得到发力科技公司的相关资料，倒是纯数偶然。” “许安为了把公司的财权完全控制在手里，便安排自己的女人成为财务主管。” “只是这个财务主管是许安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为了排解寂寞，居然找了一个小白脸，而这个小白脸为了找回尊严，又在休闲场所找陪侍艺女。” “有一次，这个小白脸在清查活动中被警察抓到，而负责审讯的这个警察是我的小姨夫，由于事情过于奇葩，二家吃饭时他聊起过此事。” “这一次，我通过小姨夫找到这个小白脸，通过一番思想工作，他便全部进行坦白。” “许安与这个主管财务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为了吹嘘自己的能力，当然会讲起以前的奋斗史，而这个女人与小白脸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向他讲起自己老板的经历。” 许安的创业经历并不复杂，却屡屡得手。?? ( 第632章意外的惊喜 多年前，许安就认识了早期合作伙伴——外籍华人林玉。 林玉在国外获得高分子膜分离材料博士学位，回国后，两人成立了第一家合资公司，主营过滤材料。 这家高科技公司得到了中部某个城市的大力支持，不仅免费提供了几百亩土地，还得到了地方扶持资金2000多万元，只是项目没做多久就停了。 后来，林玉入选国家专家名录，许安便能更加说明是高科技公司。 许安在全国各地谈项目的方式很有规律，首先承诺投资，然后要求地方给钱给地，一般都是要求8—10左右的专项资金补贴，所以许安尽量会把投资额报高。 沈云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市长，按理说，经济发达的城市有钱啊，许安却偏偏挑选经济没那么发达的城市进行行骗？” 张峰想了想，解释道：“经济发达和管理完善的城市，愿意去投资和发展的老板很多，愿意去落户和寻求机会的人才很多，为此许安要想获得优惠条件与政策并不容易。” “越是落后的地方，面临的发展压力越大，所以尤其欢迎高科技项目。要知道，延揽高级别的人才甚至成为很多地方的考核指标。在这样的考核压力下，很容易让许安等人钻空子。” 沈云也是有些后怕地说道：“张市长，幸亏你提醒，否则的话，我们把扶持资金拨付出去了，那么麻烦就大了。” 张峰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明知许安有这种那种问题，但没有在丽华市发生行骗的事件，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其它地方也没有进行报警，我们也不能对他进行抓捕。” 沈云问道：“张市长，让许安在丽华新城继续开办这家公司的话，不知他会折腾出什么样的情况出来，防不胜防啊。”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许安是个骗子，我们就不用对他客气，虽然不能动手抓他，但可以把他逼走。” “比如让他继续投资进行建设，如果在规定时间不能完成一定的投资额，我们可以强硬地收回所有土地，或者让他补交完所有的土地款。” “对于科技扶持款，要让他生产出了新产品，拿到国家专利后，再来申请，我想他根本等不到这个时候。” “沈市长，为防以后麻烦，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出面了，我来与许安谈。虽然他有省级领导介绍，但我现在不怕他进行威胁。” 真是不作不会死，许安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行骗经历会以如此奇异的方式在丽华市得到终结。 等到双休日，张峰便直接回到天宁市。 一是要向孟晓通报自己最新的任职情况，征求她的意见？是不是她与自己一起去东华市工作与生活？ 二是他要与穆寒烟见一面。 在明宁区一处安静的咖啡馆里，二人坐在事先预定的一个小包厢里。 穆寒烟感叹道：“张峰，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能成为市委书记，关键还是经济水平在全省排名第三的东华市的市委书记。” “这一步，其实非常重要，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这一步。” “原先的话，东华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常委，现在各个省在压缩常委数量，东华市委书记不再是省委常委了，但地位照样很厉害。” 张峰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这个消息一公布，不知有多少人会恨我？同时我在东华市开展工作会更加艰难。” 穆寒烟轻笑道：“要不要我来帮你？” 张峰脱口而出：“帮我，你怎么帮我？” 穆寒烟假装生气道：“张峰，只准你上位，就不许我晋升了？” “我好歹在明元区常务副区长的位置近三年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到东华市下面的区担任区长。” 哈哈，居然还有这样的喜事？！ 张峰喜笑颜开，连声说道：“这个好、这个好，你来的话，能帮我不少忙，我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穆寒烟叹气道：“说实话，有你在上面进行支持，我到东华市下面的区工作，会顺畅很多。在明元区的许多时候，感觉做事太累。” 张峰当然不怀疑穆寒烟的能力，不过，缺乏上面有人进行支持的话，许多事情协调起来、开展起来会非常困难，有些部门和有些工作人员会互相扯皮推诿，而她又不能经常去动用家族的背景和人脉。 当然，张峰也需要象穆寒烟这样的人在下面帮助自己，为此张峰和穆寒烟在东华市完全可以做到合作共赢。 同样，张峰不会怀疑穆寒烟是否真的能来东华市下面的区担任区长。 既然穆寒烟能说出此话，表明她已经得到消息，并运作成功，只是她没有想到张峰居然成为了东华市委书记，这表明这个任职决定一旦公布，会让许多人惊讶不已，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接下来，穆寒烟不谈工作，只谈生活，毕竟二人发生过亲密关系，聊天的内容就广泛了很多。 此时，张峰才发现，自己与穆寒烟在工作之外，还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她可以算是自己真正的红颜知己。 二人坐在咖啡馆里聊了一下午，临近傍晚，孟晓打来电话问道：“张峰，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等你吃饭。” 晚餐，张峰是打算与孟晓一起吃的。 对于孟晓，他是心怀愧疚的，毕竟平时陪伴她的时间太少了。 回家的路上，张峰又接到了沈如烟的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去东华市任职？ 张峰打算十天后，自己从天宁市直接出发去东华市，然后与省委组织部长杨志远进行汇合，参与上任见面会。 沈如烟便提议张峰到东华市后，可以参与一个饭局。 这个饭局里的人都是省城沈家在东华市的布局，希望张峰在方便的时候能够进行照应，沈如烟说是家族的意思。 张峰倒并不反感这样的安排。他知道，自己到人生地不熟的东华市，要想立足，还是需要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关系，借助沈家的力量，也是一个选择。 回到家里，张峰发现只有孟晓一个人在家，便好奇地问道：“妈和儿子呢？” 孟晓妩媚地笑道：“妈和儿子去了亲戚家里，要到后天才回来，今晚和明天，家里就只有我们二人了。” 第633章外出旅游 孟晓早就在准备晚餐，为此虽然只有二个人就餐，但她还是准备了二荤三素一汤，味道不错、份量精致，二人还喝了点红酒，气氛还是蛮浪漫的。 一顿用心做的晚饭，显示了一份用心经营的婚姻…… 饭后，孟晓希望张峰陪她去小区附近的江边公园走走。 此时张峰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陪伴孟晓散步了，心里感到有些歉意。 此时下着一丝小雨，张峰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与孟晓一起行走在公园漫长的林间小径里，烟雨朦胧、 湿润扑面，如织如诉的细雨点点滴滴地弹奏着。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雨丝、这样的心情，美人在侧、美景在前，张峰与孟晓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如品一杯香茗、如赏一首名曲，感觉真好。 张峰原先一直忙于工作，与孟晓离多聚少，从来没有象今晚这样，静静地欣赏着夜雨中公园的风景。 小雨中的空气相当清新、周围的环境很静谧。张峰的心就在这静美的环境中沉静而空灵起来。 白天满耳充斥的嘈杂与喧嚣声已随着夜的深入而渐行渐远，剩下的惟有来自大自然纯粹的声响：江河流水的潺潺声、细雨穿过树叶的沙沙声。 张峰与孟晓相依在同一把雨伞下，二人靠的很近。 张峰闻到了孟晓身体上的微微体香，拿着雨伞的手臂会时不时地触碰到她柔软的地方，心里逐渐有些燥热。 走着走着，张峰换了另一只手撑雨伞，原先拿伞的手渐渐地挽上了孟晓的腰，孟晓感觉到了张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抗拒，反而靠着张峰更紧了。 二人走过一个亭子时，张峰收了雨伞，放在墙边，但二人还是没有分开。 由于下小雨，江边公园此时很少有行人，张峰就用双手抱住了孟晓，她开始有点抗拒，但最终还是用双手回抱了张峰。 嗅着这风这雨，感觉到公园里植被的清香和淡淡的泥土芳香，张峰真想就这样永久置身在公园里、永远这样抱着，忘记所有，度过每一个古典淡雅、幽静浪漫的夜晚。 自从走上仕途，张峰经历了很多。困难、低谷、危险等等，还好，一切都算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到目前为止，应该说发展的还算不错，如此看来，他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张峰与孟晓商量后，孟晓不愿意离开熟悉的单位，也不愿意让儿子离开熟悉的学校，同时也不愿意给张峰在工作上带来麻烦，为此，她还是希望张峰一个月回一二趟天宁市，反正东华市离天宁市并不远，又加上有高速公路相通，开车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峰在近几年经常更换工作的城市，孟晓和儿子总不能经常跟着张峰更换生活的城市。孟晓需要经常熟悉工作环境、儿子需要经常熟悉学校环境和同学，频繁的更换对他们二个人都不好。 孟晓虽然不愿意跟张峰去东华市工作与生活，但希望跟他去游玩一番东华市非常有名的旅游景点——天元镇。 张峰一方面为了满足孟晓的心愿，另一方面想借机了解东华市的旅游环境。 按照惯例，秦丰当然跟随着张峰来到东华市发展，为此秦丰、慕容晴、沈云、赵光、李柔和张峰、孟晓一起来到天元镇游玩。 天元镇是富有江南特色的水乡小镇，处处可见小桥、流水、人家。 随着运河功能的衰弱，使处在运河边的天元镇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如今以独特的水乡风光又吸引了众多游客。 大家先开车到东栅，东栅地方不大，只是绕着河的二排街道而已，不过集中了天元镇民居的精华。 进入东大街，原先据说是天元镇最繁华的地方，房屋的结构与样式一直保持着明清时期的原状。 街两边挤挤挨挨地排列着各式商铺，清一色木结构二层楼房，排门板、木板壁、木格窗；光滑的石板路穿牌坊越石桥，一路高低不平弧形向前。 染坊上挂着蓝印土布，糕饼店里摆着乌镇特产，书画铺正买着文房四宝，还有箍桶店、裁缝铺……这些旧时旧貌浸透着深厚的文化韵味。 东栅位于天元镇中心，一不小心就会发现现代的建筑，让人仿佛一直在古时和当今之间穿梭。 当地的人可能考虑到了这种状况的存在，不利于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后来就开发了西栅。 西栅远离了镇中心，就便于统一规划，也多了份宁静。 进入西栅景区前，赵光和陈生跑来跑去化费了半个多小时，才完成了所有手续。 张峰在心里埋怨这个服务中心效率太低，但在孟晓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就只能自嘲地说，景区就是要让我们习惯于这种慢节奏的工作方式，因为你要进入的就是一个宁静而缓慢的生活空间。 等到张峰真正进入西栅，发现有了西江的格局，但少了份商业味多了份宁静；有了东溪的韵味，但少了苍凉多了生气。 这里是河连河、桥接桥、屋挨屋、街通街，房临河而筑、依水而立，水网着房、房浮在水上。 晚上，张峰、孟晓和大家就住宿在临河的民宿中，据说是全国唯一的枕水人家。 第二天早晨，张峰与孟晓漫步在河边。 只见朝阳涂在水中，河水一抹金色；浆动船行、金波跳跃，石坎、河埠、粉墙、黛瓦、绿树的倒影随之悠悠晃动。 光影烘托了意境，意境造就了气质。张峰觉得平静的生活真是很美好。 孟晓是个标准美女，虽然生过了孩子，但更加显露了少妇的韵味，走在街上、河边，获得许多男人的注目礼，张峰心里很有一种成就感。 张峰在感叹风景不错的同时，发现了一个阻碍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 天元镇的东栅和西栅分隔二地，分别收取高额门票。 天元镇已经基本改建完成，不必再投入巨额资金，但高额的门票分散了许多游客。 象这样的地方，张峰觉得可以借鉴省城东湖的模式，免费对游客进行开放。游客来了这里游玩，要吃要住，还是完全可以拉动消费的。 为了安全，让李柔送孟晓回天宁市后，张峰便要参加沈家组织的饭局。 第634章另类的地产集团 关键在于，如果旅游景点是免费的，在附近的游客就会经常前来，而如果是收取高价门票的，游客往往来过一次，就不会再来了。 游客多了，就可以很好地拉动景点里的住宿和餐饮生意。 游客的心理很奇怪，他们对于门票价格很在意，但对于吃饭和买东西，只要觉得值，就会进行消费。 当然，张峰现在只是有这样的提议，能不能付之实施，还需要以后再说。 为了安全，让李柔送孟晓回天宁市后，张峰便要参加沈家组织的饭局。 沈家组织的饭局，参加的人并不多。 除了张峰外，有二个做生意的老板，还有一个是东华区的区长、一个是东华市委组织部长。 张峰明白，沈家推出的这四个人，就是想让他在以后能进行适当照应。 为了显示沈家的诚意，沈家的主事人沈成林特意从省城赶到东华市。 沈成林在省城的时候，与张峰已经见过二次面。 这一次，张峰走进约定的包厢，沈成林首先热情地与张峰握手，接着对包厢里站起来的四个人介绍道：“张峰，新任的市委书记。” 东华市委组织部长刘启海第一个用双手握住张峰的右手，热情地说道：“张书记好，我叫刘启海，以后还请张书记多关照。” 张峰笑着说道：“刘部长好，我刚来东华市工作，还需要你们多多支持。” 这是在私下场合，张峰当然会说的客气些。 接下来，东华区的区长柳元修表现得更加恭敬，张峰也表现出同样的热情。 另外二位企业老板，经过沈成林的介绍，张峰知道一个是天华集团董事长高进；另一个叫唐定，从事外贸生意。 东华市经济发展水平高，外贸经济发达，从事外贸生意的老板很多，张峰没有把唐定放在心上，反倒是天华集团的生意让张峰产生了兴趣。 互相介绍认识后，大家便开始坐下来喝酒吃菜。 由于这四个人与张峰是第一次见面，主要还是进行感情联络。为此在吃喝中，大家都没有说实质内容，酒也是喝的刚刚好。 大家分开后，沈成林却陪着高进一起来到张峰临时下榻的酒店房间里。 这么抓紧时间？！ 张峰觉得应该是高进的生意遇到了重大困难，困难到沈家都无法帮忙，而是需要借助张峰的力量。 对于天华集团，张峰有所耳闻。主要是高进的传奇经历和特殊的产业模式让他感兴趣。 高进曾经干过司机、开过火锅店、当过装修“包工头”，最终凭借敏锐的经商头脑和善于抓住时机，只用了十几年时间，便从底层爬至巨富。 在高光时刻，天华集团每年会花费数千万元轮流在南方旅游城市举办一场场盛大的年会。 当时的现场气氛十分热烈，台上有大牌歌星献唱助兴，台下员工们觥筹交错、大快朵颐，一派快活繁荣景象。 在房地产业界，高进是一个“非典型”的地产老板，和其它主要依靠销售住宅发家的大佬不同，他在业内一直以发展产业地产著称。 天华集团的经营业务大致分为“产业园区+地产销售”两部分。 主要是通过低成本拿到土地并销售住宅，获取资金后用以支持园区的建设，而产业园区建成之后，还能获得地方财政支付的巨额费用。 早年在做机关事业单位装修生意时，受到政策变动的影响，高进一度无法收回部分机关事业单位应支付的款项。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高进居然一把火烧掉了这些合同，并向对方表示这些费用完全由自己承担。 这样大胆的举措，在外人看来，当时的这些损失，让赢得信任的高进所获得的回报是非常丰厚的。 天华集团在发家城市的每个项目或招商，市领导都会慨然前来为其站台。不仅如此，当项目遭遇重大政策障碍时，当地领导还会亲自协助以疏通关节。 此外，天华集团在获取土地指标、拿地价格等方面，在那里称得上是“绿灯全开”，而这一优势，其他竞争对手除了眼热，始终无可奈何。 有人还公开指责天华集团招收了一批原机关事业的领导和工作人员，从而熟悉机关事业单位的审批审核流程和关键岗位。 其实上，除了有明文规定、必须签订保密协议或离职从业协议外，从机关事业单位辞职的领导或工作人员去天华集团上班，根本没有办法加以阻止，因为不违反任何规定。 天华集团在二年前开始到东华市进行投资。在离东华市区三十公里处，这里还不是房地产开发的热门区域，为此，天华集团在这里拿地的价格低到几乎白送。 只是去年下半年开始，整个楼市遭遇一场严苛的调控——建设土地大量供应，住房却被严格控制购买。 由于天华集团在十多个城市铺开战线，此时同时经受了精准打击，为了自救，天华集团成为业内闻名的融资高手。 一年多来，天华集团从银行贷款之外融得的资金将近200亿元，而涉及到的眼花缭乱的融资方式居然高达十几种。 不过，钱多了会烫手、债多了也会发愁。销售严重不畅再加上巨额融资利息，让天华集团完全陷入了困境。 张峰曾经看过高进以前的演讲视频，当时的他留着一头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西装革履地站在偌大的讲台上侃侃而谈。 现在张峰却看到高进满脸疲惫和忧愁。 沈成林希望张峰接任市委书记后，能出台刺激产业园区发展的政策、特别是能增加产业园区扶持资金，从而帮助天华集团度过难关，反正东华市不差钱。 对于沈家的托请，张峰需要尽量满足，毕竟沈家在省城的背景和人脉让人眼热，同时张峰与沈家关系不错。 对于天华集团，张峰也不想看到东华市的项目烂尾，只是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如何能在短期内进行帮忙？ 张峰在来东华市前，就已经查看过东华市的区域图，对于东华市的整体布局、发展态势、产业发展已经有所清楚。 现在他看到高进所画的示意图后，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635章部长亲自到来 张峰看到高进所画的示意图后，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高董，我上任后，作为书记，一般不好直接插手经济工作。” “我需要找到合适的介入时机和理由，为此让我帮天华集团争取利益和政策，恐怕需要一二个月的时间，天华集团是否等的起？” “我有个提议，既然这些已经建成的住宅小区销售不出去，是否能进行整体转让？” “如果高董整体转让成功东华市的项目后，可以用这些资金来支撑其它地方的项目。” 高进和沈成林没有想到张峰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高进惊讶地问道：“张书记，整体转让？以什么价格进行转让？转让给谁？” 沈成林也同样表示了自己的疑惑：“张书记，如果这个项目能进行整体转让，我们沈家也愿意帮高董一把。” “关键是目前这些住房销售不出去，接手的老板应该没有如此神通，把房子在短期内销售出去。这样的话，谁会来接手呢？” 张峰面对沈成林和高进的疑惑，耐心地解释道：“高董可以用略高于成本价整体转让这个住宅项目。在非常时期，没有造成亏损就值得庆幸。” “产业园区反正还没有开始动工，天华集团就不必再化费资金，交给东华市来进行开发吧，反正东华市不差钱，而且这样做合情合法。” “高董知道的，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则，天华集团并不能以略高于成本价对市民个人销售这些住宅。” “主要是这样做的话，就会完全搞乱房产市场的整体价格，东华市委市府为了经营城市和卖地需求，肯定会进行阻止，其它房产公司也会进行抗议。” “不过，天华集团把这个项目整体转让给某家公司，这是正常的收购行为，倒不会引发大规模恐慌，也不会违反相应的规定。” “我提出这样的建议，是想暂时牺牲某个项目的利润，换来天华集团其它项目能够支撑下去。非常时期，需要采用非常手段。” “至于接盘的人，你们放心，我认识一位老板，他不差钱，高董完全可以与他认真谈谈。” 高进和沈成林当然知道，国家进行房价打压和调控，目的是稳房价，而不是大幅度地降低房价。 房价一旦大幅度下跌，便会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许多地方都承受不起。 只要能让天华集团支撑过一段时间，国家放宽了房产调控政策，那么房产市场就会回暖。 在目前的形势下，没有老板会收购房产项目，而张峰却有办法让老板进行投资，让高进和沈成林高兴不已。 秦丰为了跟张峰来到东华市，他早就开始抛售丽华市的资产，回笼资金后，还没有想好在东华市投资什么样的项目。 张峰在丽华市还没有来的及推出整个租赁小区，现在高进已经负责把房子建好，张峰便乐得让秦丰进行收购，进行简单的、必要的装修后，对外进行统一出租。 这个房产项目的地段过于偏僻，对外销售很难进行。 由于秦丰只是略高于建设成本价进行收购的，为此占用的资金量不是很大，而几千户人家统一收取租金，时间长了，完全可以收回投资额并实现赢利。 过了一天，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打电话给张峰，询问张峰是否先到省城会合，然后一起去东华市，还是各自从省城和天宁市出发，到东华市进行会合？ 张峰倒是没有隐瞒地说道：“杨部长，我现在已经在东华市了。” 杨志远惊奇地说道：“张峰，你为何如此着急去东华市报到？你是不是糊涂了？在职场工作多年，连这点程序都不知道？” 张峰笑着解释道：“杨部长，我是先来到了东华市，但没有去东华市委市府进行报到。” “主要是我夫人想来东华市看看，顺便浏览一下知名的旅游景点天元镇。” 杨志远听到张峰没有直接去东华市委报到，先松了一口气，接着解释道：“张峰啊，你不要官场小说看多了，以为可以搞明察暗访，直接一人一车去东华市上任。” “虽然现在废除了许多礼节，摆架子不好，搞过多的迎来送往不好，但是，应该有的程序必须到位，否则你的上任就是名不下言不顺。” “这样吧，我今天从省城出发，将在东华市住一晚，你到时可以来找我。” 张峰知道，杨志远特意来东华市住一晚，主要目的是想为了他的安稳上任和开展工作，想对东华市的一些人谈谈话，敲打一番。 省委组织部杨志远要来东华市入住一晚，包括东华市市长在内的许多领导都会参加宴请活动。 张峰现在还没有上任，觉得自己冒然赶到东华市参加这个宴请活动，会不会让其它人感觉自己是非常想当这个市委书记？ 再说，还没有举行过东华市干部大会，张峰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些人。 中午，张峰特意睡了一会儿，让自己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虽说杨志远部长与自己关系不错，但张峰觉得自己在杨部长面前还是需要注重形象。 东华市不愧是全省经济水平排名第三的城市，城市建设日新月异。 一路上，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千姿百态、鳞次栉比，让张峰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城市。丽华市与东华市相比，实在是相差了好几个档次。 车窗外的风景是如此美好，张峰却在考虑这次自己突然提升职务，迎接他的，将是怎样的挑战！ 在车上，张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本来的话，张峰肯定是不接陌生电话，只是他目前在东华市，没有秘书在身边，无人可以代接，再说，能知道自己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应该是有人有急事找自己。 电话接通，张峰便礼貌地问道：“我是张峰，请问你是谁？” 对方自我介绍道：“张书记好，我是施东城。” 施东城是谁？张峰有些愣住了，他回想一下，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叫施东城的。 不会是打错了吧，不过他能叫自己为张书记，应该不会是打错电话。 张峰有些恼怒对方不向自己介绍职务，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施东城是谁了。 第636章施东城的示好 施东城想当然地认为张峰既然来东华市担任市委书记，总应该知道市长是谁，为此他也没有在电话里主动介绍自己的职务。 幸亏张峰来东华市之前，对东华市的市长、副市长等人进行了简单的了解，为此现在总算记起来施东城是谁。 于是，张峰开口说道：“施市长，你好。” 施东城在电话里说道：“张书记，今晚杨部长来东华市，我们安排了晚餐。 我来问问，张书记是否带我们一起进行接待？” 一般情况下，这种问话都是由市委办公厅主任或市委秘书长来征求意见，现在居然是市长亲自打电话来，说明施东城的态度放的有些低。 本来张峰想进行拒绝，但头脑里灵光一闪，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这样：“施市长，谢谢，我已经在东华市了，正在去见杨部长的路上，我们到酒店见面如何？” 施东城听到张峰居然已经快到酒店了，便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挂了电话。 张峰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原先不参加杨部长的宴请会是不对的。 杨部长都提前一晚过来，张峰作为当事人却要到第二天才过来，算什么回事呢？ 是杨部长故意没有提前通知张峰，还是张峰自以为是，不把杨部长放在眼里？ 如果让东华市的这些人以为是杨部长没有通知张峰，说明杨部长与张峰的关系不咋地。 如果是张峰自以为是想第二天过来，也会让东华市这些人认为张峰过于张扬，过于霸道。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刚刚要上任的张峰来说，都是不利的。 反正明天只是履行任职程序而已，自己的任命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今晚就以市长书记的身份出面接待杨部长，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而是非常有必要。 想到这里，张峰给杨部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施东城市长刚才给他打过电话，询问是否出席宴请活动的情况。 张峰之所以要提前进行解释，主要是他原先跟杨部长说过，不准备出席接待晚宴，等会儿突然出现在宴请的包厢里，总是感觉不太好，必须事先进行通报。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很平常，东华市的这些领导已经知道张峰的年龄，但现场看到，还是感慨竟然如此年轻。 鉴于大家是第一次见面，又看到杨部长与张峰谈笑风生，包括施东城在内的所有东华市领导都表现出足够的热情和客气。 晚餐后，张峰陪着杨部长来到入住的房间。 由于要进行谈话，杨部长的秘书便没有跟了进来，于是张峰就开始做起泡茶的服务工作。 饭后泡杯红茶，有助于消化和解酒油腻。 杨部长当然不会与张峰抢这个事情做，便直接坐到会客沙发上。 等到张峰把茶泡好，端过来后，杨部长指了指沙发说道：“张书记，坐。” 张峰坐下后，笑道：“杨部长，还是叫我名字为好。” 杨部长笑了：“你如此年轻能担任东华市委书记，许多人都看着。” 张峰回应道：“杨部长，说实话，我突然到了这一步，心里确实没有底，想请杨部长指点指点。” 杨部长说道：“张峰，你不必如此谦虚，其实上，你每一次晋升，在外人看来，都是非常快速的，不过，你不是做的很好嘛？” “东华市不同于其它地级市，毕竟经济水平排在全省第三，原先的话，东华市委书记还是省委常委，后来精简常委数量，为了进行安抚，东华市委书记还是兼着副省长，后来，又是精简省领导职数，东华市委书记不再兼任副省长。” “正是因为这样的变化，你才有机会到这个岗位上，否则的话，就算有再多的人帮你，你也无法担任这个职务，毕竟你还是太年轻了，任职时间过短，不可能一再破格晋升。” “施东城市长刚从常务副市长转正不久，倒是没有可能接任市委书记的，为此他应该对你不会有太多的不满。只是他是东华本地人，又在东华任职时间比较长，为此他在东华的关系与人脉比你要多、要深厚，所以说，无论如何，你首先需要与他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刚才听你讲，施东城主动与你进行联系，说明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好说话，但也需要小心应对。” 说到这里，杨部长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接着问道：“张峰，你上任后，先不要急着做事，可以先去各区县走一走，对外说是调研。”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杨部长，对于完全陌生的地方，我需要先了解情况。” 杨部长说道：“对，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做领导也是一样，对于东华市的基本情况，特别是各个县区的主要领导都要进行熟悉，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接下来，杨部长又向他分析了省委主要领导变动后，可能会发生的变化，让张峰事先有所准备。 这一点非常重要，能让张峰不至于走错路。 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过去了，杨部长的秘书进来通报，说是施东城前来求见。 张峰便主动站起来说道：“杨部长，那我先走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长时间地占着杨部长，不让他接见其它人，那是要被东华市的主要领导恨死的。 一般来说，杨部长通常会接见东华市的市长、专职副书记、组织部长这三个人。其它人员，就靠自身与杨部长的私人关系或自身的背景。 张峰从杨部长的房间里出来，刚好碰到了施东城，二人互相笑了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第二天的东华市全体干部大会上，坐在主席台上的是三个人。 坐在中间的当然是省委组织部长杨志远，右边坐着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张峰，左边坐着东华市市长施东城。 杨志远部长首先说道这次东华市主要领导同志职务调整，充分体现省 委对东华工作的充分肯定、对东华市领导班子建设的高度重视。 接下来，他便提出了几点要求。?? ( 第637章开展调研活动 杨志远说道：当前，东华市正处于一个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重要时期。我希望东华市各级领导干部切实统一思想和行动，以大局为重、以事业为重，扎扎实实做好各项工作。 我相信，在曲江省委省府正确领导下，东华市一定能干在实处、走在前列、勇立潮头，开创东华市各项事业的新辉煌。 张峰当然需要发表就职讲话，他首先表示坚决拥护省委的决定。 这次省委决定我担任东华市委书记，是省委对我的信任和重托，也是东华广大干部群众对我的关爱和厚望，我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我将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积极践行新发展理念，以功成不必在我的胸襟，以钉钉子的精神，建设东华、服务百姓，尽我所能、鞠躬尽瘁，更加努力地为东华市人民服务，把东华市的事情办得更好。 东华市生态优良、经济活跃、社会稳定、百姓富裕，是一片创业创新的热土，是一个能干事、能干成事的好地方。我将继续一张蓝图绘到底，一任接着一任干。 一是全面深化改革，亲力亲为狠抓落实。二是强化创新、扩大开放，加快经济转型升级。三是聚焦民生改善，切实提高群众的获得感。 市长施东城进行表态发言，他表示坚决省委决定。全市上下要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省委的决定精神上来，在以张峰同志为班长的市委坚强领导下，深入推进争先创优，深化改革，继续勇攀新高，全力以赴做好各项工作。 接下来，张峰让秘书安排了一系列调研活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他确实需要进行实地了解一些情况，面对面地考察各县区的主要领导干部，谈一谈自己的想法。 张峰首先来到东华市天堡地铁控制中心，详细了解地铁运营及规划建设等情况。 他说，地铁建设是东华解决交通拥堵的治本之策，要优化线路，加快进度，加强管理，加大地下空间开发利用力度，更好满足群众出行需要，更大发挥综合开发效益。 接着张峰先后到东华区天堡社区、北湖区白沙泉社区和江南区黄公望村，了解城中村改造和美丽乡村建设情况。 张峰指出，推动城乡转型发展，也是一个“凤凰涅槃”的过程，其关键是要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广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 必须集中力量夯实基层基础，特别是选好带头人，鼓励有理想、有文化的年轻人加入到基层组织之中，不断提高基层党组织的生机活力和服务群众的有效性。 在传化集团、富通住电光纤公司，张峰对这两家企业坚守实业不动摇，加快创新发展、转型发展表示赞赏。 张峰强调，民营经济是东华的特色和优势，市委市府高度重视民营经济的健康发展，将进一步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积极支持和鼓励民营企业转型升级、做大做强。 东华市城区由东华区、北湖区和江南区组成，张峰便召集这三个区的区委书记和区长进行座谈，讨论东华市未来怎么发展？ 张峰听取三个区的汇报后，头脑开始有了一个全新的谋划，只是事关重大，需要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反复论证。现在他只能还是空泛地说一说。 张峰认为，要从东华市自身优势和短板的辩证统一关系中去认识和把握，真正做到高起点谋划、高标准建设、高强度推进、高水平管理，以一流的状态建设一流的城市。 要求城区在四个方面率先突破。 在创新驱动上率先突破。着力抓资本，引导各类资本真正投向创新领域、投向有创新潜力的项目中去。 着力抓人才，做大做强创业创新平台，招引更多高端人才、结构性领军人才。 着力抓产业，继续聚焦信息经济等优势产业，加快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加快发展动漫影视、旅游休闲等服务业。 在改革攻坚上率先突破。力争早出红利、早出经验，特别是群众感受最直接的改革领域要加大力度。 在开放合作上率先突破。打破交通的障碍，加快国际化社区、国际化学校等建设步伐，加快打造国际会展之都、赛事之都。 在协同发展上率先突破。以城区发展带动市域均衡发展，以市域发展带动杭州都市区共同发展，同时与省内其他城市错位互补、良性互动。 这些提法，其实就是表明了张峰今后的工作思路，他是想通过调研的方式，先提出来，看看各方的反映。 东华市的各级领导干部看到张峰如此年轻，都想看看张峰的能力和水平到底如何？ 现在看到张峰侃侃而谈，大家开始认为他是有水平的，当然也有人认为张峰可能只会是纸上谈兵，这倒是需要用时间来证明。 东华市下辖六区二市三县。 张峰先跑了城区的三区后，再跑到三县进行调研。 相比之下，三县的经济发展水平低一些。 在三县主要领导干部座谈会上，张峰认为要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坚定信心、鼓足干劲，保持加速奔跑好状态，干出争先进位新气象。 张峰选择调研的地方当然是有讲究的。 比如新园区建设事关产业转型升级和城市发展全局。于是张峰来到天华县南湾新区，详细了解园区规划、功能布局、项目建设、产业发展和人口集聚情况。 他认为要加强市级统筹，高水平推进区域融合、产城融合，引进更多实力企业和优质项目，建设宜居宜业宜游的现代化新城区。 比如制造业是东华经济的中流砥柱。张峰先后来到天华县的亚德客自动化工业有限公司、海山县的锦浪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海元县的东方日升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和领为视觉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调研，详细了解企业技术研发、生产销售、盈利水平等情况。?? ( 第638章新租房时代 张峰确确实实闷头东华市调研了两个多月，到一个个区县市、一个个乡镇、一个个企业了解情况。 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发表了很多建议和想法后，张峰召集东华市全市干部视频会议，搞起了“头脑风暴”，商量发展对策。 经过一整天的讨论，会议决定重点突破工业、城市、旅游、回归等四大经济。 张峰召开这个会议，就是为了让干部们亲身参与到东华市的发展规划上去，把步子踏齐，统一思想。 张峰在会后直接给干部们定了两条“红线”：不准不干事、不准不团结。 到了此时，秦丰接手天华集团在东华市的项目，已经基本上进行了简单的装修，这个简单装修主要是厨房和卫生间贴了瓷砖，通了煤气和热水。房间和客厅的墙壁只是进行粉刷，铺了复合型地板，但没有配备家具和电器。 在国人心中，房子一直是很重要的存在。这个由钢筋混凝土组架的建筑空间，在国人心中不仅仅是容身之所、可以增值的财产，还被赋予了家的寓意。 只是在外打工的人群里，绝大部分是买不起房子，而且有时连租房也是个大问题，要么房子陈旧，设施老化，要么租金过高，增加生活成本。 还有年轻的外地大学毕业生来东华市工作，几年内也是没有能力买房，但面临着恋爱结婚的需求。 秦丰接手后，把小区名称改为田园春晓。 张峰一方面忙于调研，另一方面觉得秦丰接手时间过短，不一定会有很大起色，并没有急着过问此事。 不过后来碰到秦丰时，秦丰说起租赁生意非常火爆。 说实话，张峰对于生意如此好的租赁市场也是非常感兴趣，便打算亲自去实地了解一番。 张峰带着一批人来到田园春晓进行参观，一方面是感到好奇，另一方面是想推广小区的租赁模式，出台新的补助政策。 张峰要亲自考察田园春晓的出租情况，负责租赁业务的副总李浩、具体管理单身公寓的经理都出动陪同。 张峰进入田园春晓租赁小区，只见满眼绿色，道路干净整齐，楼间距疏密结合，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差。 沿着小广场一周的商铺已经建成营业，既解决了众多单身汉和年青情侣就餐问题，也免除了油烟污染住宅区的烦恼。 除了各式餐馆外，还开设了满足于年青人消费的健身房、桌游室、图书室、网咖店、影视厅、银行、超市、洗衣店、水果店等，同时还有年轻女性经常会光顾的美发店、美容美甲店等。 秦丰推出了免除二年租金的招商优惠措施，从而吸引了很多商家来这里投资开店。 在李浩等人的陪同下，张峰随机走进其中一栋公寓。 张峰发现已经装好了门禁，没有租赁卡，根本进不了公寓楼的大门。 进入一楼大堂，发现还有专职的二名保安在执勤。此时陪同的经理解释道：“为了保障租户安全。我们对每幢公寓楼配备了六名保安，实行三班倒。为了方便租户生活，还配有管家和保洁人员。” “保洁人员随叫随到，但需要另外付费。要是家里水电、电器出现问题，可以呼叫管家协助维修。” 张峰还没有走进这幢公寓楼时，从外面的窗户上发现了贴有红色的喜字，就觉得有些好奇，难道现在的年轻人愿意租房结婚？ 一行人陪着有些好奇的张峰敲开了刚结婚的租户，说明了来意。 打开房门，大家发现阳光从客厅窗户洒落。这个户型，40多平方米，房间明亮，打扫得干干净净，客厅的桌子上放着鲜花，很有家的味道。 进门一侧是餐厨操作台，可以使用电饭煲、电磁炉进行饭菜的简单制作。另一侧是用餐区，可以放置小巧的餐桌餐椅。 往里走是过道，过道的一侧有卫生间。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卧室， 房间门往外打开是独立阳台，配有洗衣台，可以进行洗涤和晾晒。 张峰首先送上一个红包，表示祝贺。 按照东华市的风俗，外人进入结婚不久的家庭进行探访，都要送上一个红包，以示贺喜。 张峰是这些人当中最大的领导，当然要由他送出红包。 女主人听说东华市委书记来探访，并送上红包，心情非常激动，对于张峰问起在这里租房的感受，马上就一一道来。 “我们一开始租在明港东路，周边有很多农民房，一个20多平方米的单间，每个月1000元左右。那时有爸妈补贴，对于我们来说，租房的压力也就是少吃一两顿大餐，少买些衣服的事。” “后来家里不给补助，我们都刚开始工作，每个月两个人加一起的工资也就6000元多一点，房租已经涨到1300元。” “吴书记，我们外地人来东华市找工作，毕业三年间，搬了6次家。我们曾经和8个人一起群租过三室一厅的房子，群租环境实在太乱，住了三个月就受不了只好搬家。” “我们也租过很老旧的房子，老房子的房东是个阿姨，房子收拾得很干净。我们住了一年多，可后来她儿子要结婚买房，必须要卖掉这套老房子。” “那次搬家很匆忙，既要上班又要找房子又要整理东西。我永远记得，在大雨中一箱一箱地搬东西，特别狼狈。” “最后一次搬家则是挤在农居房的阁楼，冬冷夏热，每个月要1800元。可去年年初，房东通知要进行拆迁，面对再一次的搬家，我有点崩溃。” “租私房实在太不稳定，为什么就没有那种一签十年的租房呢？我想过干脆去买房，可钱呢？” “我和老公都是外地人，两人的家庭经济条件很普通，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实在无法支援我们在东华市买房。” 张峰一直微笑听着女主人的述说，现在插了一句话：“为什么租住在这里就想到了结婚，毕竟一般人的想法中，结婚需要有自己的房子。” 女主人有些脸红地说道：“这里位置不错，月租便宜，每个月只要1000多元，住房问题得到了解决，而且住着很安心，不用担心哪天突然要搬家，安心带来了家的归属感。自然就想结婚了。”?? ( 第640章开始新的谋划 面对张峰的疑问，李浩回应道：“张市长，他叫赵名，确实是这里的租客。” “主要是他当初来签订租房协议时，我也是很好奇，就多问了几句，所以印象深刻。后来他出差的时候，经常会委托我们帮收快递。” 对于这样特殊的租客，张峰当然不会放过攀谈的机会。 赵名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戴一副细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看上去很静，却是个爽快人，对于张峰的询问，他也是娓娓道来。 他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月收入在10000元以上，另外，还有提成之类的其他收入，已经属于“高收入”人群。 只是他同样不想买房，而是每月花2000元，租住在这里最好的楼层最好的套型里。 赵名说道：“现在租房子住挺好的。在这里，所有的需求都会得到回应和满足，又离我的单位很近，上下班很方便。” 赵名入住后，自己又添置了洗衣机、电冰箱、烤箱等一系列电器，生活更加便利。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追剧、打游戏、发呆，都在这个房子里。 张峰问及为什么没想过买房子，赵名解释道：“要把钱用到其他更值得的地方。”譬如，给父母和自己多买点东西，带他们出去旅游，朋友之间的往来等等。 “我不喜欢被一套房子困在一个地方，租房就自由多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张峰又问道：“毕竟这是别人的房子，住着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赵名回应道：“我的安全感不在一套房子上，而在其他更能让我觉得内心充实的事情上。譬如，一份干得不错的工作，爱我和我爱的亲人，还有一帮玩得来的朋友。” “所以说，不管是买的房子还是租的房子，自己住着喜欢最重要。” 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 要想解决居高不下的房价，需要转换人们的生活理念，更换生活方式，同时也需要有配套的政策和适宜的长租房。 与赵名分开后，张峰带着随同参观的一大批人来到田园春晓物业管理会议室，听取整个小区的出租情况、收益情况。 结束考察前，张峰说道：“国家要求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加快建立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让全体人民住有所居。” “在座的各位也看到了租房的需求和要求，我希望相关部门能及时出台相应的政策，比如租购同分制度、经费补助政策、公积金支付房租政策等，推出更透明更公平的租房平台。” “同时也希望国有企业介入租房市场，打造价廉物美的长租公寓。” 这些提议，需要时间来落实。 张峰也想看看哪些部门愿意来落实并能落实好。 由于不差钱，东华市的办公大楼，比丽华市要气派的多，除了个别单位外，市级部门都在东华市行政中心办公。 同时，东华市行政中心的绿化工作也做的非常好。 走进大院，人行道上是参天的大树，据说是化大钱从一些地方移植过来的。 张峰漫步在树荫下，感受着拂在脸上的凉爽微风，感觉工作环境还是不错的。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到窗边。窗外是东华市区，七楼不算高，看不尽全部的景色。 只是这幢办公大楼前没有任何遮挡，行政中心的前面又是新开发建设的东华公园，为此张峰站在窗前，视野非常开阔，风景也很好。 张峰站在窗前，看着风景、吹着微风，心中渐渐有种豪气升起，让他忍不住想大喊几声，当然，他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这幢大楼总共九层，碍于七上八下的考虑，原先的市委书记把办公室设置在七楼，市长办公室设在五楼。 这幢办公大楼的后面是东华市会议中心，只有二层高。 大楼的二边各有三幢楼，都只有六层高，看来原先的市委书记在建造行政中心时还是很强势的，他自己占据了最好的楼层和观景点。 张峰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于调研和找人谈话，基本上没有在这间办公室进行办公。 如果不是东华市电视台和东华日报经常在报道张峰进行调研的新闻，市委市府里的人还以为市委书记又空缺了。 现在张峰要经常在这间办公室进行办公了。 此时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风景，想着自己的工作经历。 他有书生意气，为此他的一些想法会与现实产生冲突，但他又没有书生的迂腐，愿意进行适当的变通。 他不愿意非常刻意地向上攀爬，但他又不会放弃到手的机会，因为他明白，在仕途上，只有走的越远、站的越高，自己才能施展更多的抱负。 现在他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秘书的问题。 司机陈生还是被自己带了过来，秘书林洛尘虽然也不错，但自己不能再带过来。 按照规定，张峰来东华市上任，并不能带自己原先的司机和秘书过来，而是需要由东华市市委办公厅进行统一安排。 张峰对于自己司机的情况，专门向省委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部长解释过，并得到了他们的同意。 杨志远部长与张峰在东华酒店里进行交谈时，曾经说过，如果张峰在东华市找不到合适的秘书人选，可以考虑从省里相关部门进行安排，算是他送出的一份升迁礼物。 杨部长这是听了张峰解释坚持带着专职司机的理由后，引申开来的建议。 张峰当然知道这是杨部长对自己的关心，但他却不能这样做。 一是虽然杨部长的为人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但从省里挑来的人员，却不一定适合张峰。 而且这样的人从省城到东华市来工作，肯定是为了今后的升迁。使用功利性太强、目的性太强的人，有时并不是好事。 二是张峰从省里挑选自己的秘书，便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以后其它领导是不是也可以从省里挑选秘书，或者可以从其它地方进行挑选？ 再说了，张峰如果这样做的话，可能会引起东华市委办公厅工作人员的反感，难道我们所有人都不如省城的人？是不相信我们的人品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想了想，张峰便考虑到让市委组织部长刘启海来推荐自己的秘书。 第641章挑选新的秘书 刘启海既然是沈家向自己推荐的人，至少在人品方面，自己可以相信。 于是他坐到办公桌前，拿出内部通讯录，然后用座机给刘启海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张峰直接说道：“刘部长，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刘启海自从那次饭局后，还是第一次接到张峰亲自打来的电话，便连忙说道：“张书记，请吩咐。” 张峰说道：“刘部长，对于我的专职秘书，你有没有合适人选进行推荐？” 刘启海听了张峰的话，应该有些愣神，觉得选用专职秘书的事，怎么会找他来商量？ 当然，他又觉得张峰是相信他才会这样问，于是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张书记，对于秘书，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张峰说道：“刘部长，你知道的，作为我的专职秘书，主要是负责安排我的日常行程，为此人品要好，这是最关键的，另外，要有一定的字功底。” 刘启海回应道：“张书记，请让我仔细考虑一下，我把合适人选找出来后，当面与您说。” 张峰说了声：“好的，麻烦你了。”便挂断了电话。 本来的话，这些事情应该是市委秘书长孙勇考虑的，但张峰对于孙勇没有第一时间与自己进行联系，并在调研期间的表现有些不满，于是便没有征求他的意见。 二个小时后，刘启海走进张峰的办公室，拿出一张纸放到张峰的面前。 张峰看到纸上写了三个人的名字，同时还有三个人的出生年月、学历、毕业学校、工作经历等，毕竟搞组织工作的，刘启海提出推荐人选，肯定会列出这些内容。 排在第一个的人叫方解，让张峰感兴趣的是方解居然也是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同时也有二年的教师经历，后来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东华市委办公厅从事秘工作。 不过，进入市委办公厅五年多来，由于任职年限的关系提到了副科级待遇外，并没有其它出彩的地方，也没有担任过任何一位市级领导的秘书。 既然是通过公开招聘进来的公务员，张峰相信他的笔肯定不错，毕竟公务员考试时的申论要写的出彩并不容易，而且现在他从事的又是秘工作。 基于是校友，又当过教师，与张峰最初的经历非常相似，张峰当然会倾向于方解。 再说，刘启海把方解提出来，应该是觉得他的人品不错。 同时方解是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自己启用他为专职秘书，别人也不好多说。 张峰于是说道：“刘部长，我的专职秘书就选用方解吧，只是他目前是副科级别，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既然刘启海写上了方解的名字，张峰相信他肯定考虑过这个问题。 刘启海回应道：“张书记，按照任职规定，方解可以提正科了。原先应该是岗位职数不够，内部竞争又激烈，便搁置下来了。” “如果他担任了张书记的专职秘书，就可以直接提为正科。再过二年，就可以提为副处。” 听了刘启海的说明，张峰觉得没有违规的地方，便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刘部长把方解带过来吧，我与他谈谈。” 没有过多久，刘启海带着一个人过来给张峰介绍道：“张书记，他就是方解。” 张峰打量了方解几眼，微笑道：“刘部长，人很精神，不错。”说着，站起来走到会客沙发区，自己先坐下，然后招呼道：“方解，坐吧，我与你谈谈。” 他知道自己不坐下，方解肯定不敢先坐下，站着说话就不是谈话，而是训话了。 同时，张峰对刘启海说道：“刘部长，此事麻烦你了，你先去忙吧，我单独与方解谈谈。” 这是张峰挑选秘书，虽然方解是自己推荐的，但自己也不方便在现场参与谈话，于是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张峰看到方解紧张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方解，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 “说起来，你和我还是校友，我也是从京城师范大学毕业的；而且我也当过老师，说明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说实话，作为市委办公厅的人，方解见过了很多领导，但是单独面对市委书记，心里肯定是紧张的，现在听了张峰简单的介绍，倒是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让他心情放松不少。 张峰开头话说过后，便转入正题：“方解，刘部长带你过来，应该跟你说过原因了吧，现在你自己说说想法。” 方解心情放松下来，便调整了情绪，于是流畅地说道：“张书记，非常感谢你能选中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担过领导的专职秘书，没有经验。”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张书记，我担心自己没有经验，误了你的大事，那麻烦就大了。” 张峰听了方解的话，觉得他说的实诚，便宽慰道：“方解，情况没有象你说的那么严重。” “专职秘书平时做一些信息传达、出谋划策甚至是生活琐碎的工作，更多更复杂的工作，会有办公厅的同志们帮你做。” “我也做过领导的专职秘书，觉得只要心细嘴紧好学，就能把专职秘书工作做好。” 方解恭维道：“张书记，您的水平高、能力强，才能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市委书记。” 停了一下，他继续表态道：“张书记，虽然我肯定比不上您的水平，但我愿意学。您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做好您的秘书。废话不多说，请您看我表现吧。” 张峰笑着站起身，拍拍方解的臂膀，说道：“好，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专职秘书了，让我们一起在东华市做番成绩出来。” 方解的办事效率也高，可能他在办公厅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个小时后，他已经在秘书办公室安顿下来。 张峰原先没有在办公室里办公，专职秘书的作用还没有显现出来，现在他经常在办公室的话，就需要有人帮他整理件、挡住或安排前来求见的各类人员。 比如，现在方解就进来请示：“张书记，天一重工的李总想见您。” 第642章城投公司老总 东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是东华市国资委下面重要的国有企业。 让张峰觉得奇怪的是，此时自己刚刚空下来，能坐在办公室里办公，城投公司的总经理就能来找自己，看来此人在市委办公厅里有熟人，能随时向他通报情况。 既然人已经来了，张峰不好意思进行拒绝，同时也想知道这个李总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张峰看到方解引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两鬓已经发白，看来身在公司高位，压力和责任还是比较大，显出未老先衰的征状。 李总身上穿着黑色西装，倒是非常得体，应该是高档名牌货，毕竟东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总经理年薪至少在百万元。 李总看到张峰，笑容满面地说道：“张书记，我叫李刚，城投公司总经理。” 张峰则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伸出右手，李刚则紧走二步，双手握住张峰的右手，热情地继续说道：“原先一直想来看看张书记，今天如愿以偿，张书记果然年轻有为。” 张峰微笑着说道：“李总，前段时间我忙于调研了解情况，一直不在办公室，你们找我也确实困难。” 说着，他右手虚引一下，再次说道：“李总，请去那边坐。” 说着二人便走到会客沙发区坐下，张峰则对方解吩咐道：“方秘书，给李总上茶。” 方解应了一声，立即去泡茶，这种泡茶不会使用低档的茶叶和一次性杯子。 茶叶用的是内部特供的高档货，杯子是消毒过的高档陶瓷杯。 一般来说，能进入市委书记张峰办公室的人，非富即贵，就算现在提倡接待简化和降低标准，也不可能使用低档货来招待人家。 要么，对前来求见的人干脆不泡茶。 不是私密朋友的话，前来与张峰见面的人不可能是来闲聊的。 张峰坐下后，直接问道：“李总，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刚回应道：“张书记，城投公司打算介入租房市场。我看了张书记视察田园春晓租赁小区的报道后，想来当面听听张书记的指示。” 此时，秘书方解端了一杯绿茶过来，放在李刚面前，本想给张峰的茶杯进行续水，却被张峰阻止了，而是问道：“方秘书，接下来的那个会议在什么时候？” 方解明显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张书记，二十分钟后，会议开始，您需要发表讲话。” 张峰便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在十五分钟后，进来提醒我一下。” 张峰和方解二人的一问一答，就是明确告诉李刚，他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之所以这样，张峰觉得与李刚话不投机的话，那就只浪费十五分钟。 要知道，摆在张峰面前的工作千头万绪，时间很宝贵，不可能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事情和人员上面。 李刚当然知道这一点，于是抓紧时间说道：“李书记，发展住房租赁市场，是积极落实国家‘房住不炒、平稳房价’的重要举措。” “城投公司准备单独成立一个住房租赁公司。一是向田园春晓小区学习，准备开发类似的租赁小区；二是准备收购一些闲置办公楼、厂房，改造成单身公寓和宿舍楼。” “张书记，由于从事租赁业务，前期投入比较大，我想来确认的是，东华市在财政方面能不能进行适当的奖励或扶持？” 真是无利不起早，李刚是看中了租赁市场的前景，但又希望能得到财政补助。 当然，这个要求财政资金进行补助的理由也是正当的，毕竟是国有企业，推出的又是比市场价低的租价。 对于开发长租市场，张峰倒是倾向于让国有企业来运营，毕竟私营企业要把经济效益放在首位，如果运作不当，要么企业亏损倒闭，要么提高租金损害租户利益。 国有企业为了社会效益，可以动用财政资金进行补助，不用担心被说成国资流失。 张峰于是说道：“李总，我是提议建设一批纯租赁小区，让大部分低收入者能安居乐业。” “考虑到开发成本和运营成本以及租户的承受能力，我原则上同意对这样的投资行为进行财政资金补助。” “这样吧，你们城投公司看中了哪些地块？准备如何开发？搞一个开发方案给我看看，毕竟口说无凭嘛。” 李刚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从包里拿出二本方案。 他拿出其中一本递给张峰，脱稿介绍道：“张书记，这是在工业园区附近的属于城投公司的一个地块。” “考虑到在工业园区上班的人很多，我们打算利用这个地块开发一个租赁社区，主要的套型是一室一厅和二室一厅，也有部分三室一厅。” “同时在这里打算修建幼儿园和小学，还有邻里中心，解决居民的生活学习所需。” “开发商品房的话，可以一次性收回投资并有赢利，为此修建配套的幼儿园、小学和邻里中心不在话下。” “现在是搞长期的租赁生意，也没有办法向幼儿园和小学收取租金，为此希望在这方面对城投公司有所补助。” 张峰对于李刚的讲述还是感到满意的，看来有些部门、有些领导已经在执行自己的思路。 为了更好地支持城投公司从事这样的项目，张峰说道：“李总，这样吧，东华市委市府准备向有关部门申报国家财政支持住房租赁市场发展试点城市，如果申报成功，将会得到国家财政每年几亿元的专项补助资金。” “这笔专项补助资金再加上东华市的配套扶持资金，应该可以满足你们近几年的开发和运营。” “为了用好这方面的资金，东华市肯定会出台国家财政支持住房租赁市场发展试点奖补资金申报评审实施细则，明确奖补类型及申报条件。” “李总，你放心，在财政资金补助方面，国有企业肯定会优先考虑。” “当然，奖补金额在建安成本、工程建设其它费、装饰装修费用总和里占多少合适？设置哪些前提条件？你们在有关部门征求意见时可以提出来。” 这时，方解进来提醒道：“张书记，开会的时间快到了。” 第643章有人进行暗中指导 对于方解的提醒，张峰摆了摆手说道：“方秘书，你同会议主持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开始会议，我的讲话可以放在二十分钟后进行。” 这是张峰向李刚表明，自己再留给他二十分钟的时间。 张峰是市委书记，他什么时候出席讲话，当然得听他安排。 其实上，这是张峰与方解合作搞的套路，既能尽快结束与某些人无聊的话题，又能与谈的来的人深入地聊聊感兴趣的、有意义的话题。 等到秘书方解出去打电话，张峰便好奇地问道：“李总，你手上还有一本方案是什么？” 李刚连忙把手上的另一份方案递给张峰，主动介绍道：“张书记，这是我们收购闲置办公楼搞的一个试点，分公寓和宿舍楼两种类型。” “其中公寓138套，面积为40-60平方米，每套月租金为1200-1700元；宿舍楼有房间320套，面积为35-45平方米，每套月租金为600—1000元。 “这幢办公楼位于城区，可以满足分散在各个行业、各个公司打工人的租用。” 张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样的做法。 原先在丽华市的时候，丽华市城市投资发展公司也有这样的试点项目。 既然谈的相对投缘，张峰当然又问了一些城投公司的发展情况，比如投资业务、经济效益等等。 等到方解第二次进来提醒的时候，李刚看到张峰没有再发话，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于是他最终邀请道：“张书记，请您在方便的时候来城投公司调研，现场指导我们工作。” 张峰此时心情不错，但又不能明确给出具体的时间。 主要是他前段时间一直在进行调研，好不容易坐了下来，难道又去城投公司进行调研？ 当然，直接进行拒绝并不好，于是张峰委婉地说道：“李总，近期要处理积压下来的一些工作，过段时间后，我让方秘书安排一下时间，到时让他通知你，如何？” 李刚只要有张峰这句话，他就能一直与方解保持联系，确定最终的考察或调研的时间。 于是他高兴地说道：“张书记，好的，我现在把我的联系方式交给方秘书，方便随时进行联络。” 说完，他就站起来，继续说道：“张书记，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告辞。” 张峰也站了起来，对于紧跟自己想法的人，他还是需要表示自己的善意，为此他把李刚送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过了二天，张峰发现方解给自己的茶杯来续水的时间已经固定，刚好都是温水，而且续过四道后，他便把茶叶倒掉，重新开始选用新的茶叶进行新一轮的浸泡。 张峰对于自己选用的秘书，在试用期，当然会进行细致的观察。 在市委组织部长保证其人品的前提下，张峰想看看其是否灵活？ 现在看着方解的动作，见他细心而又谨慎，张峰心里觉得还是满意的。 同时他看了看这二天的日程安排，拉车门、开车门的动作，觉得方解上手比自己当初担任常务副区长的秘书时还要快的多。 于是他便让方解坐下来谈谈这几天做秘书的心得。 方解在汇报了心得后，也如实透露了他向原市委书记秘书请教的情况。 方解在市委办公厅工作五年多，当然知道哪些秘书能力强。他觉得原市委书记秘书王通的综合素质，在这些秘书里面，是数一数二的。 为此他觉得自己要想做好秘书工作，就需要向他学习。 原市委书记也许是长期病痛让他的心理发生了变化，反正他辞去职务后，并没有很好地安排王通的工作。 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启用前任的秘书，张峰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让王通继续留在市委办公厅既不方便也不合适，于是王通最终去了东华市档案馆。 王通在担任市委书记秘书的时候，应该算是东华市的大红人。东华市各级各类的领导干部都会对他笑脸以待、热情相迎。 如今，随着原市委书记辞去职务到省城治病，又顾不上给王通安排合适的岗位，于是他便失去了原先的光环；现在到了档案馆，更是门前冷落无人理会。 幸好，王通在担任市委书记秘书时，没有嚣张霸道，为此也没有人特意去为难他。 方解与王通同在市委办公厅工作，只是二人交集并不多，二人关系原先不算太好也不坏。 后来王通去了市档案馆，方解怀才不遇，二人倒是惺惺相惜，交往倒多了起来，反正现在二人都没有结婚，反正二人的空余时间多的是。 现在方解时来运转，居然成为了新市委书记的秘书！ 王通知道自己基本上没有改变处境的可能性，想依着方解的人品，如果他以后发达了、高升了，应该还是会念着自己，于是他愿意倾力帮助方解做好秘书工作。 张峰原先一直喜欢喝咖啡，现在做了市委书记后，发现东华市的这些领导没有一个喝咖啡的，他不想过于特行独立，于是他只是在家里的时候喝杯咖啡。 白天上班的时候，张峰打算在春夏季喝绿茶，在秋冬委喝红茶。 王通便对方解说道：“绿茶泡的第一道水，要立即倒掉，注意是用来洗茶的。接下来便是泡第二道。” “要注意的是，等到茶叶泡了第四道后，这些茶叶就要倒掉。不仅味道泡淡了，而且多泡会产生对身体不好的物质，俗话说的是‘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 “方解，说起来，领导秘书并没有那么困难；当然，也不会太简单。我觉得你只要用心就好。” “用心学习、用心服务、用心工作。你不要小看了‘用心’这两个字，用不用心，完全是两个天地、两种境界。” “另外，张峰如此年轻就担任了市委书记，完全算是一颗新星，全省、全市有太多的目光看在他的身上。” “为此，方解，你不要得意忘形，时刻记得本分。你现在身为张峰书记的秘书，一言一行无形中都代表了他，所以你尤要注意。” “张峰书记如此年轻，应该还有晋升的机会和空间，你不能给他添乱和制造麻烦。” 王通的这些话，对于张峰来说，也是感到非常惊讶的。 第644章第一次试探 说实话，对于王通给方解的这些提醒和提点，张峰觉得他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秘书，只是造化弄人，没有人继续赏识而已。 张峰在考虑是不是在合适的时候，再给王通一个机会？ 由于张峰上任后，一直在各地各部门调研和找人谈话，在忙于了解各种情况，为此二个多月来，居然没有召开过东华市委常委会。 张峰作为市委书记，在一般情况下，市委常委会都由他提议召开。 施东华作为市委副书记，也可以提议召集市委常委会，但必须征得张峰同意，没有得到张峰的同意或由省委书记、省长的授权，施长华并不能召开市委常委会。 这一次，全省要推行生态文明建设，代理省委书记吴林正亲自进行了布署，为此东华市也需要召开相应的会议进行落实。 既然是务虚的研究讨论会，这次的市委常委会没有相应的列席人员，方解作为张峰的专职秘书、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代理处长，需要负责会议记录。 这一天，刚好所有的东华市委常委都没有外出，为此这些常委算是二个月前集体出席接待省委组织部长杨志远后的第二次与张峰见面。 东华市委常委会有专门的会议室。整个会议桌呈椭圆形，坐北朝南的只有一个宽大的位置，这是市委书记的专座。 当初东华市原市委书记辞去职务，省里让施东华主持市委市府工作时，由于省里并没有明确让施东城代理市委书记，为此施长城在那段时间里可以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但他并不能坐到这个专座上。 通常情况下，市委书记和市长不会比其它常委早到会议室里等着开会。 现在从上到下，开始狠抓会风建设，为此张峰和施东城都不会在过了会议规定时间后到达会议室。 于是其它常委便只好提前几分钟到达常委会议室。 等到张峰坐在那个位置上时，所有的东华市委常委都已经入坐。一般情况下，这些常委的位置是固定的。 施长华市长首先开口说道：“同志们，今天我们难得所有常委聚在一起，同时今天也是张峰同志担任市委书记后，第一次召开市委常委会。我提议，我们用热烈掌声表示欢迎。” 说完，他还带头进行鼓掌。 于是，在座的其它常委都热烈进行响应。 说实话，如果是张峰刚到东华市任职，在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施长华这样的表示是体现了尊重和热情。 现在张峰都已经上任二个多月了，施长华还是这样说，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面对大家的客气，张峰还是站起来，对大家微微躬身表示谢意。 等于张峰重新坐下，掌声也便停止了。 施长华继续说道：“原市委书记因身体原图辞去职务时，东华市委市府就失去了掌舵的人。” “虽然省里当时让我主持全面工作，但我心里的压力很大，每天都睡不好。” “现在来了年轻有为的张峰担任市委书记，我感觉自己立即轻松了不少。” 张峰对于施长华长时间在这里自说自话感到有些不满，这是常委会，不是向上级领导的诉苦会、邀功会。 再说了，施长华每天睡不好真的是工作压力太大？ 张峰是常委会的主持人，他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话，虽说施东城刚才一直捧着张峰，但张峰觉得施东城在这里带什么节奏？ 听着施东城的话，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 这么年轻能成为东华市委书记，应该能力有一些的。二个多月来，张峰在调研时发表的想法、思路、提议，听听还是蛮有水平的，不知现在张峰会如何应对？ 张峰此时便开始出声：“现在是开会，有些话就不用多说了。施市长的心意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们开始学习省委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若干要求，同时要制定东华市落实省委精神的相关细则。” 面对这样的要求，大家都熟门熟路地发生意见和建议，这些常委的发言要记录在案，为此每位常委都进行了发言。 一个多小时后，这个务虚的话题便结束了。 就在张峰准备宣布散会时，东华市常务副市长苏恒举手示意，表明他还有话要说。 经张峰同意后，苏恒说道：张书记、施市长，市人社与社会保障局的局长因违纪被撤职处分后，二个多月了，新的局长一直没有到位。” “人社局负责全市人才引进工作，我认为没有局长主持工作是不行的，现在主持工作的副局长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今天刚好召开常委会，是不是能讨论一下人社局局长的人选？” 苏恒这么一说，包括施东城在内的所有常委都看着张峰，想知道张峰会如何进行应对？ 张峰倒是面无表情地拿起茶杯，缓慢地喝了二口茶水，并没有及时表态。 虽说，张峰表面淡然，其实他的内心是很不高兴的。 要知道，市委常委会作为集体领导和最后决策的机构，什么时候召开？讨论什么议题？都是事先确定下来的，许多事情还会进行事先协商。 除非是象这次，为了应对省委突然布署的紧急事件，才会临时召开常委会。 现在常务副市长突然提出讨论市人社局局长的人选问题，明显犯了二个错误。 一是苏恒表现出对张峰的不尊重。在一般情况下，递交常委会讨论的议题，特别是人事安排的议题，都需要事先征求市委书记张峰的意见。 二是苏恒把手伸的太长了，居然干起了组织部长的事情。 虽然苏恒分管市人社局，对于局长和副局长有建议权、推荐权和表决权，但也仅仅是这样的权力。 他可以向张峰书记、施东城市长、刘启海部长提出建议，而不是由他在常委会主动进行提议。 当然，常务副市长苏恒与市长施东城关系不错，为此苏恒现在进行这样的提议，应该是事先与施东城商量过了。 这样一来，其实就是张峰与施东城的第一次博弈。 如果，这一次张峰真的让施东城和苏恒遂愿了，那么张峰无疑就失去了先机，在之后的工作较量中，施东城势必会压张峰一头。 在张峰喝二口茶水的时间里，他必须找到相应的对策。 第645章会议风云 这是张峰担任东华市委书记后，与市长施长城、常务副市长苏恒之间的真正较量，成败得失关系着张峰在常委会上威信。 一般来说，市委书记比市长要有权威，但也不是绝对的，毕竟许多事情都需要经过常委会进行讨论和表决。 如果张峰在市委常委会上，支持他的常委不多，那么今后在许多事情上，张峰都会被架空，为此张峰还是需要小心应对。 张峰已经空降过好几个地方，明白许多地方有着“欺生排外”思想和惯例。难道苏恒这一次以确定市人社局局长人选为借口，代表东华市本地力量对张峰这个外来人员的试探？ 心思转动一番，张峰放下了茶杯，语气淡然地询问施东城：“施市长，你对苏市长的提议怎么看？” 对于苏恒的提议，施东城刚才正看着张峰喝茶，想知道张峰最终会如何进行回应？ 哪知道，张峰居然会把这个问题踢给自己来回答！ 施东城的神色明显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毕竟是在这些方面久经考验的人，于是他对苏恒说道：“苏市长，今天的常委会是学习落实省委精神的专题研讨会，你突然提出人事任命的话题，不太合适吧。” 苏恒回应道：“施市长，我知道今天提出这个议题太着急了，在这个会议有些不合适，但是时间不等人啊。” “大家都知道，新一轮的大中专毕业生招聘马上要开始了，新的人才认定和引进工作要及时跟进，市人社局没有敢拍板的人不行。” “我看今天时间还是有的，大家都在，是不是能破例讨论一下，早点定下合适的人选，可以更好地开展工作嘛，我特别强调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为了工作。” 张峰心想，苏恒后面的几句话，纯粹是多讲，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如果不是心虚，根本不用多加解释。 苏恒的这个理由看似正确，其实完全站不住脚。 要知道，没有一个部门、没有一个单位、甚至没有一个城市，离开了谁玩不转的。 市人社局目前肯定有主持工作的人，完全可以按照以前的做法继续开展好相应的工作。 施东城则接着说道：“张书记，苏市长说的也有道理，有些局的一把手确实可以暂缓考虑，但现在讲究发现人才、尊重人才、培养人才，我们需要有合适的、有经验的人来负责人才工作。” “虽说苏市长突然提出这个议题不符合常委会的议事规则，但有时候为了工作需要，也可以进行灵活变通的。” “张书记，你看，到底要不要继续讨论这个议题？不管如何，我都支持张书记的决定。” 姜还是老的辣，施东城转了一圈，又把话题转回到张峰这边。 无论是议还是不议，施东城都没有任何损失，而张峰却是小问题、大影响。 毕竟这是张峰第一次召开常委会，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会给常委们留下不同的印象，从而会带来不同的后果。 张峰当然知道其中的关巧，还是不紧不慢地问道：“既然说的如此重要，那么，苏市长对于市人社局局长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这个问题就问得很巧妙，让一直为张峰感到紧张的组织部长刘启海心里放松下来。 苏恒刚进行提议时，刘启海对他公然抢自己的事情感到愤怒，又为张峰表示担忧，现在一路听下来，觉得张峰还是厉害的，还能继续抓着会议主导权。 怪不得张峰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市委书记，他还是有二把刷子的。 如果张峰直接说出“行，我同意进行讨论”的话，那么就是苏恒和施长城一唱一和，很可能会主导会议，从而压制了张峰这个会议主持人的势头。 如果张峰明确拒绝苏恒的提议，那么只是简单粗暴地动用书记的特权，强行压制而已，许多常委觉得张峰没有足够的能力与水平。 现在这么一问，看似让苏恒发表意见，但会议的主导权还是掌握在张峰的手里。 见张峰让自己发表意见，苏恒便笑着说道：“市人社局副局长陈双目前代理局长主持着日常工作，这段时间做的非常好，我认为是局长合适的人选。” 张峰在心里骂道，既然这个主持日常工作的副局长能力强，再多主持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的，干嘛非要在今天进行讨论，明显是苏恒想找我的麻烦。 施长城接着苏恒的话继续说道：“这个陈双副局长在市人社局资格老、能力强，要想做好复杂多变的人事工作和社会保障工作，我觉得还是需要经验丰富的人担任局长，这样不容易出错。” 施东城和苏恒一唱一和，似乎陈双是局长的非二人选， 张峰扫了一眼其它常委，淡淡地说道：“我刚来不久，还没有接触过陈双同志，大家来说说看，这个陈双同志是不是合适担任人社局局长？” 东华市委副书记丘元此时插话道：“依我看，先听听组织部长的意见吧，毕竟组织部是专门负责考察干部的，还是让内行人来说说吧。” 张峰听到这里，立即表态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做，这样可以放心。刘部长，你来说说看。” 刘启海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张书记，我就来说说具体的情况，给各位领导进行参考。” “其实，组织部门在知道原人社局长被处理后，就开始了干部的考察工作，以便于今后进行讨论和任命。” “主要是今天没有想到会讨论这个干部考察与任命工作，为此考察报告我没有带来。” “不过，对于目前在主持市人社局日常工作的陈双，我可以简单地说说。” “陈双同志在市人社局做了八年副局长，工作经验丰富，是人社局资格最老的副局长。” 此时，市委副书记丘元插话道：“刘部长，我想问一下，既然陈双同志是人社局里资格最老的副局长，那么他的年龄是多少，不小吧。” 张峰此时看到苏恒的神色不太好，居然皱起了眉头。 刘启海则回应道：“丘书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双今年是五十五周岁。” 张峰此时听明白了丘元问话的主要目的和苏恒皱眉头的原由。 第646章双方较量 丘元问道：“陈双已经五十五周岁了？那资格确实老了，经验也丰富，不过，刘部长，按照规定，陈双是不是快到退居二线的年龄了？” 刘启海回应道：“丘书记，按照省委组织部规定，东华市级部门一把手男同志在五十七周岁就要退居二线，六十岁正式退休。” 丘元刚喝完一口茶，此时玩味地说道：“陈双居然二年后就要退居二线，我们还需要考虑进行重用吗？难道东华市这么没人了？”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一边是施长城和苏恒催着要让陈双成为市人社局局长；另一边是丘元和刘启海进行阻止，如果没有其它人介入的话，力量还是平衡的。 苏恒看到丘元和刘启海的一唱一和反对自己，便大声地反驳道：“我们选拔干部，要任人为贤。年纪大一些怎么了？毕竟还有二年的时间，二年里，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再说了，陈双不仅有功劳还有苦劳，如果今后都这样做，会寒了很多老干部的心，一旦到了年龄，就没有人愿意进取了。” 丘元冷笑道：“按苏市长的说法，以后凡是到了一定年龄，为了促进工作积极性，是不是都要进行提拔？” “现在全国上下都是提倡干部年轻化、专业化，我们东华市倒好，反而开始讲究起年龄来了，管理人才工作的人社局，居然起用如此大年龄的局长，不怕人家笑话吗？” “张书记，你认为呢？” 张峰仿佛看戏一样看着丘元与苏恒的争执，此时他倒是劝道：“丘书记、苏市长，既然组织部已经进行了考察，我相信不会只考察陈双一个人吧，我们可以让刘部长把情况介绍完再进行讨论和表决。” 作为常委会的主持人，张峰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一个人可以进行反对，再说反对根本无效。 刘启海说道：“当时我们考察的第二个人，也是人社局的副局长，叫叶封。” “叶封今年四十岁。他是从区教育局科员做起，去过乡镇和发改委，目前在市人社局担任副局长已经有三年了。” “此人工作经历丰富、能力不错，我们通过座谈会、民主测评等形式，发现他在人社局的口碑不错。” “考虑到人社局的专业性，我们当时只在人社局内部进行了考察，发现符合提拔条件的人选只有陈双和叶封二人。” “如果各位领导有意向了解二人更多的情况，我可以让组织部参与这二人考察的干部把详细的考察报告拿过来。” 刘启海说完，倒是没有人先发表意见。 施东城和苏恒觉得如果对陈双和叶封进行讨论与表决的话，没有绝对的把握让陈双通过，毕竟年龄的硬伤摆在这里。 丘元和刘启海看到阻止的目的已经达到，更不会先发表意见。 其它常委根本不愿意?这趟浑水，于是便保持沉默。 对于张峰来说，不讨论不表决就是胜利。 于是他最后说道：“人社局局长的选拔任命，确实是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只是这一次事先沟通不够、协商不足，导致这次常委会的人事讨论明显准备不充分。” “为此我提议将这个问题列入下次常委会讨论内容。趁着这个时间，组织部也可以放远目光，看看是否会有更合适的人选？”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强调尊重人才，为此对于人社局长的任命，要谨慎考虑、全面考察，大家觉得如何？”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施长城是第一个进行表态：“张书记，我同意下次再议。” 丘元是第二个进行表态：“我同意。” 刘启海和其它常委先后表示同意。 常务副市长苏恒是最后进行表态的：“我也同意，只是，张书记，我希望下次常委会能早点召开，人社局局长的人选最好能尽早定下来。” 这个话，说了等于没有说，除了市长施东城有召开市委常委会的建议权外，其它常委只有参加的权利，而没有提议召开会议的权利。 也就是说，张峰可以根据工作需要，随时召开常委会；也可以把常委会推迟一些时间再召开。 回到办公室，张峰对于今天常委会的争论还是感到后怕，施东城和苏恒拿人社局局长任命的事情进行试探，虽然有惊无险地应付过去了，但下次呢？ 张峰发现到最后，施东城和苏恒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今天的常委会并没有达到他们二人预期的目的。 本来的话，张峰还期望施东城发起投票表决，从而知道常委里有哪些人支持自己，哪些人会反对自己。 可能是施东城知道张峰手上握有一票否决权，就算能强势通过他们看中的人选，但如果张峰强势的话，也是白搭。 而如果万一表决失败，那更加麻烦。 张峰和施东城都不愿意输，为此张峰反而赢了。 只是张峰自己知道自己所占的优势，不过，这个一票否决权不能经常用，否则还要常委会讨论和表决干嘛。 让张峰更为生气的是市委秘书长居然没有旗帜鲜明地支持自己。 其实上，市委秘书长才是市委书记的真正秘书，为市委书记服务的秘书有很多个，主要是负责文字材料工作，或者负责协调各个部门处理事情，而秘书长是这些秘书的直接领导。 方解是张峰的专职秘书、贴身秘书，主要负责张峰的日程安排、办公照顾等事项，同时也归市委秘书长管理。 所以说，市委秘书长如果得力的话，能给张峰带来很多的便利、省去很多的麻烦。 张峰现在对市委秘书长孙勇表示失望，同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这时，方解把记录好的常委会内容拿来给张峰过目，张峰本不会关心和过问这种事情，主要是方解第一次参加常委会、第一次负责记录，自己还是需要进行了解和把关。 当看到方解记录的非常清晰和条理时，张峰惊讶地问道：“方秘书，谁教你进行这样记录的？” 当听到方解说出还是王通教他时，张峰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谋划。 于是他对方解说道：“你打电话给刘启海部长，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第647章重新启用王通 刘启海走进张峰办公室，张峰直接问道：“刘部长，王通的人品如何？” 刘启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张书记，你想重新启用王通？” 张峰现在无人可用，对于刘启海只能实话实说：“方解对于领导专职秘书工作一点也不熟悉，但我发现他上手很快，原来是他请教了王通。” “你知道的，现在的市委秘书长不得力，我又一时更换不了他，只能另想办法。” 刘启海毕竟是组织部长，马上就领悟到了张峰的意思：“王通的人品应该不错，他原先担任市委书记秘书时，可以说是东华市的一号红人，但他还是表现得非常谦虚和低调。” “虽说他现在不得志，但由于以前没有过于得罪人也没有过于张扬，倒是没有人找他的麻烦。” “原来的市委书记安排王通去市档案局担任副局长时，我留了一个心眼，在任命文件上带了一个括号，享受正局长待遇。” “张书记如果现在想让他担任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在任职资格上应该没有问题。” 张峰说道：“那就行，麻烦刘部长先找王通谈谈，现在重新启用他，他本人也要愿意。” “如果他愿意的话，就让他直接来找我，我再与他谈谈，反正只是正常的工作调动，不涉及到提拔，不用通过市委常委会讨论。” “另外，刘部长，如果我想动孙勇的话，是直接跟省里说，还是转几个弯委婉地进行表达？” 刘启海想了想说道：“张书记，我听沈家主事人说过，您与省里一些领导关系不错，我认为还是直接提的好。转几个弯，不仅知道此事的人多了，而且很可能会把意思转达偏了甚至错了。” 张峰想想也对，其实有时候，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帮他下最后的决心而已。 再说了，要么干脆不说出口，要么就要更换成功。 如果更换的事情传的纷纷扬扬，但最终却没有换成，那么孙勇更加不会理会张峰，张峰完全就是自找麻烦。 对于其它常委，张峰都可以进行容忍，只是市委秘书长是直接为市委书记服务的，如果孙勇不能和自己在许多方面保持一致，就会严重影响他今后的工作，也会让东华市其它的领导、甚至是市级部门、下辖区县领导怀疑自己的能力。 虽说张峰向省里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后，孙勇肯定就要离开这个岗位，对他来就损失应该蛮大的，但自己已经给了孙勇二个多月的时间来进行调整和考虑，现在已经到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地步。 孙勇是东华市委常委，属于省管干部，由省委组织部负责考察，于是张峰便直接打电话给省委组织部部长杨志远。 杨部长对于张峰的提议，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他来东华市宣布张峰任命决定的时候，就感觉到孙勇与张峰的貌合神离。 他本来还以为张峰在二个多月的时间里能搞掂孙勇，现在看来希望完全破灭，他当然知道市委秘书长对张峰的重要性，他也不想看到张峰陷入太多的人事麻烦中，于是他在电话回应张峰，会尽快进行相应的安排。 此事说完后，杨部长在电话还提到，新的省长人选已经定下了，是从曲江省内部进行提拔。 不过，省委书记的转正，却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这样一来，吴林正很有可能会离开曲江省，去京城部门任职。 如果吴林正离开曲江省，应该会有新的省委书记空降过来。 杨志远提醒张峰，面对不确定的形势，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后，张峰坐在办公室里进行考虑。 新的省长到位后，省委书记也会很快明确。 如果吴林正成为省委书记，那么对于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张峰来说，肯定是好事。 如果吴林正离开曲江省，那么新来的省委书记，会不会对自己有影响？影响会有多大？张峰心里没有把握，但必须事先做好一些准备。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先要在东华市站稳了，希望杨部长能在新的省委书记到来前，把东华市委秘书长人选敲定下来，这样的话，自己就会有一大助力。 王通，这个曾经担任过多年市委书记专职秘书的人，现在重新站在了市委书记办公室前。 按照一般惯例，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不用使用原先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除非这个市委书记晋升了。 只是让张峰意外的是，市委秘书长孙勇居然没有给他安排新的办公室，而是对原市委书记的办公室进行了简单的装修，更换了办公桌椅。 张峰到任后，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表面上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没有明文规定，新上任的书记一定要使用新的办公室。 这需要市委办公厅的人，特别是秘书长头脑要活络，提前把新的办公室搞好，张峰便会不动声色地笑纳。 如果让张峰自己提出来更换和装修新的办公室，就会让人给自己扣上喜欢铺张浪费等大帽子。 毕竟张峰新来乍到，在一些事情上面要学会隐忍。 王通此时站在这里，虽然间隔了几个月，但还是觉得这扇门太熟悉了。 他曾经负责这里的第一道门，多少人在这里对他陪笑递烟，甚至送点小礼，为的是让他向第二道门里面的人进行通报和引见。 要知道，如果没有预约，临时前来的人，是很难通过第一道门进入第二道门的，而预约的话，预约的时间完全就是由王通说了算，可以是一二天后，也可能是三四天、五六天后。 这时，忽然第一道门打开了，方解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见王通，立马热情地说道：“师傅，不，王秘书长，张书记说过，只要你来了，让我带你立即去见他。” 王通笑了笑，告诫方解：“方秘书，你在私下场合可以叫我师傅，但在公开场合，你只能叫我王秘书。” “我既然要到市委办公厅工作了，你记住，千万不要让其它人知道我是你的师傅，对你对我都不好。” “另外，要注意的是……” 第648章辞职的真实原因 王通继续告诫方解：“另外，你也不能称呼我为秘书长，虽然我担任了副秘书长，但还需要低调行事，孙勇秘书长在一段时间内肯定看我不好看，我们俩都小心一些吧。” 方解爽快地答应道：“师傅，我听你的，现在我们一起去见张书记吧。” 说完，方解便引领着王通走进张峰办公室，王通看到办公室的基本布置都没有变，睹物思情，让他心里感慨不已。 此时张峰正在接待二个市级部门领导，其中一个还主动同王通打招呼：“王秘书，不，王局长，好久不见。” 王通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只是他现在心态淡然，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而是向这个部门领导拱了拱手。 方解上前向张峰轻声介绍道：“张书记，王通来了。” 张峰便抬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觉得他长相瘦弱、一副书生气，毫无曾经做过市委书记专职秘书的那种气度。 一般来说，在主要领导身边久了，能习得处理各种事情的方式方法，自然而然会带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度，为此许多领导的专职秘书在三四年后，会被主要领导外派出去担任区县市领导。 象王通这样的气质，张峰觉得幸亏是让他去担任市档案局的副局长，否则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震住下面的人员。 不过，现在张峰并不需要能独挡一面的人，而是辅佐自己的人，是能帮自己出谋划策的人。 于是张峰便对其它二个部门领导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回去再完善方案，我现在要跟王局长谈谈。” 额？！王通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面子！ 一般来说，就算是事先跟张峰秘书预约过的人，也是要等到里面跟张峰在谈事的人出来后，才能走进来。 这二位市级部门领导与张峰商量工作还没有结束，方解就直接把王通带了进来，明显是事出反常。 现在张峰居然直接就对这二个市级部门领导下逐客令，而要专门接待王通！ 不过，惊讶归惊讶、疑惑归疑惑，二位部门领导不敢不听张峰的安排，于是便拿起本子走了出去。 张峰把王通让到会客沙发区坐下后，对方解吩咐道：“你在外面守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如果真的有重要的人要接风、或者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示汇报，必须先由你来进行通报。” 王通原先是坐在会议中心，在东华市干部大会上，远远地看过张峰，现在近距离看到，发现张峰确实年轻帅气。 利益于经常锻炼，张峰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白色短袖衬衣，藏蓝色的西裤，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错。 张峰对王通说道：“王局长，首先感谢你对方解的帮助，否则他上手不可能这么快，给我省了很多培养的时间。” 王通笑道：“张书记，我与方解本身关系不错，他现在有如此运气，我当然要帮他。” 张峰接话道：“现在还请王局长能来帮我处理一些事情。” 王通犹豫道：“张书记，专职秘书已经由方解担任，上面还有孙勇秘书长，我恐怕力不从心。” 张峰知道他的顾虑，便直接说道：“王局长，你担任过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应该知道市委秘书长对于市委书记的重要性。” “既然孙勇不能与我在许多方面保持一致，我必须对他进行更换。实话实说，我已经同省委组织部打过招呼，过段时间便会有新的秘书长到来。” “为此，不管孙勇也好、还是新的秘书长也好，你都直接为我服务。” “从省里来的人，过渡二三年后，便会离开，到时，如果时机成熟，你可以成为市委秘书长。” “王局长，我与你接触不多，但感觉你外派出去独挡一面的能力似乎有所欠缺，我认为，是不是在出谋划策上、在统筹协调的岗位上充分发挥你的能力？” 王通倒没有想到张峰会如此坦白地告诉他这么多消息，也毫无隐瞒地许诺他的前程。 王通提醒道：“孙秘书长是施东城市长提拔上来，为此孙勇与施市长走的近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现在张书记把孙勇直接拿掉，会不会把你们二人的矛盾公开化？”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王局长，我之所以一忍再忍、之所以调研了近二个月时间，就是想给孙勇和施东城适应和调整的时间。” “其它常委如何考虑、如何站位，我都可以理解和容忍，唯独市委秘书长除外。” “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崖。既然退无可退，不如放手一搏。” “我还年轻，大不了重头再来，否则的话，我可能会后悔的。” 要想取得王通的信任，要想得到王通真心实意的帮助，张峰进行了坦诚的交流。 张峰的说话语调不急不慢，没有有些春风得意领导那种盛气凌人和官腔十足的派头，但说话又掷地有声，充满自信。 王通感慨道：“好一个退无可退、放手一搏。唉，想当初，如果陈书记也能这么想，也许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张峰敏感地问道：“难道陈书记不是因为病情而辞职的?” 王通摇了摇头，想想不对，又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张书记，陈书记确实不全是因为病情而提出辞职的，其实上，他的病，也是由工作引起的。” “由于种种原因，管多了，有人便会说手伸的太长了；管少了，又说不支持工作；反正陈书记处处受气，心情经常不好，时间长了，能不生病吗？”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二人几乎平起平坐的人，一个总嫌自己的权力小，手伸得不够长；一个总认为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想种什么庄稼是自己的事，怎么可能不产生矛盾和争执？” 张峰此时说道：“有矛盾是正常的，关键是如何避免或进行解决？” 王通微叹道：“陈书记一般选择回避矛盾，或者顺大流，结果便沦为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人，我作为其秘书，也不得不表现低调与谦和。” “其实上，陈书记倒是愿意在最后关头帮我一把，我不想今后被打击，为此去市档案局任职是我主动选择。” “另外，张书记，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第649章炒房新方式 张峰爽快地说道：“王局长，现在是我们二人私下谈话，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王通想了想，最终说道：“张书记，可能在别处不算什么，但在东华市，如果你不懂人情世故，那么你很难融入到地方当中，很难跟周围人打成一片。” “张书记，你从外地来东华市任职，你不跟周围人打成一片，就会有人跟周围人打成一片，那么，这时的你就是弱项。” “另外，张书记，你干的每一件事，老百姓都知道是好还是坏，现在的老百姓，心里明白着呢，他才不会听你一面之词的忽悠。” “如果要办好事、实事，必须把好事办好、把实事办实。” 张峰觉得王通在市委书记身边多年，再加上自身能力不错，确实有许多想法、许多内容，是他单纯通过调研了解不到的。 为此，二人就从当前的经济工作、招商引资到东华市的几个重点工程，甚至还谈到了东华市的区域调整，以及产业结构升级等等。 说到最后，王通建议张峰可以先出手打击炒房客，抓几个典型进行教育。 张峰有些奇怪地问道：“王局长，其实上，大家还是默许炒房客的存在，毕竟要通过经营城市来提高财政收入，提升发展水平。说白了，房价的升高非常要紧。” “许多抑制房价升高的措施都是临时出台的，效果只能是打压一阵子，而如果没有提升房价，那么拍卖土地的价格会降低很多，从而导致财政收入降低很多。这样一来，领导发展经济和提升民生的压力会很大。” 王通笑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张书记来东华市任职二个多月，放的第一把火是肯定租赁小区的存在，并鼓励建设类似的租赁小区，这个对于庞大数量的东华市外来人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 “张书记，现在可以启动清理一个典型的炒房团队，算作你的第二把火。” “随着一些主要城市房价的不断上涨，国家有关部门可能又要约谈这些城市的主要领导。” “被约谈了，再推行措施，就显得被动了。张书记如果主动出手进行整顿，那么可能可以成为一种经验进行介绍。” “张书记，这个炒房团队的炒作，已经影响到了一批人，甚至能影响东华市一些楼盘的价格。” “如果东华市能拿掉这个炒房团队，至少可以让东华市的房价下跌一部分。” “我跟这个团队的头目是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 张峰便听王通讲起了故事。 这个炒房团队的头目名叫叶成刚。 自从2010年在东华市购买了第一套房后，基本上只要兜里有钱，叶成刚就一门心思地购买东华市各个小区的房子。 看着收入越来越多、手上房子越来越多，叶成刚并不满足，居然玩起了投机杠杆的炒房游戏。 2016年，叶成刚开通微博，并化身为一个叫“东华梦”的炒房哲学家。 与网络上、舞台上、讲台上最活跃的楼市专家一样，要开创某种可复制的成功大道，叶成刚在微博里主要讲述了东华市的地位和长远发展、房子的保值与升值、如何来购房三个问题。 说实话，对于一个受惠于房价上涨的既得利益者来说，鼓吹房价永远上涨、宣传实体经济和打工无用论，成为叶成刚忽悠大家的重点。 由于叶成刚跟准了东华市房价疯涨的几个时点，很多听了他的话去买房的人，都成为了他的忠实粉丝，到处宣传他的理想和观点。 为了巩固并吸纳更多的粉丝，“东华梦”团队在今年初还举办了付费会员的线下见面会。 叶成刚为在东华体育馆举办的这场“千人人均千万”的盛会而骄傲，那时，他的微博签名是：轻松实现十个亿的小目标。 从后续发展来看，十个亿的小目标，叶成刚确实非常轻松地实现了！ 盛会结束后，“东华梦”推出一个小程序，叫“安居会”。里面的内容五花八门，内行的人说道，叶成刚的野心是在打造一个金融中心。 简单来说，“安居会”做法，主要分为二步。 第一步，房产证券化。通俗点说，就是将房子作为资产，并切割成小份，卖给愿意投资的人。 比如，东华市现在有套1000万的房子，拥有三成首付资格的人，用300万首付就可以拿下，但是，不是人人都能拿出这笔钱。 “安居会”就运用拼多多的方式，一人出首付吃不消，那么可以十人、二十人进行拼团。 为了方便大家进行拼团购买，“安居会”还贴心地为会员提供了代持教程、招股书等，这些文件都经过专职律师审查，完全具有法律制约力。 经过如此操作，哪怕你手上只有15万元，也可以认购5的股权进行投资炒房。 你出15万元、他出20万元，人数一多，就可以拼凑出300万元，就可以由人出面购买首付为300万元的房子。 如果有人由于各种原因，在中途想退出股份，怎么办？如果有人想中途入股，又怎么办？ “安居会”便推出被认购的房产份额进行自由转让的交易方式，相当于把楼市玩成了股市的那一套。 这个操作方式，是叶成刚集资进行房产投资炒房的第一阶段。 随着加入会员越来越多，可以动用的资金越来越多，叶成刚又开展了第二步操作——长投短贷。 说通俗一些，就是叶成刚鼓励他的众多粉丝和会员，将手上的闲钱，用高利息方式，短期放贷给需要投资的人。 这对于需要大量过桥资金来投资房产的炒房客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过，叶成刚的这个操作方法，从法律上来讲，便是非法集资，是扰乱金融秩序，必须进行严厉打击。 叶成刚的这个做法，并不是他的首倡，前几年，某国次贷危机的大规模发生，就是这种玩法极致后的崩盘。 叶成刚通过东华市的房子，把许多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连在了一起，只是这样的局面如同那些假名媛们围在一起拼成的下午茶——甜蜜但不可持久。 当然，王通只是听着一些人讲叶成刚的“东华梦”、“安居会”的事情，自己并不清楚里面具体的操作和内幕。 要想拿到证据，张峰便想了一个办法。 第650章送礼的学问 要想获得“东华梦”炒房团队里的“安居会”里的内幕消息和不法活动的证据并不难，毕竟这个团队不断地想吸引更多的人加入。 考虑到这样的团队肯定聘请了专职律师、专职安保力量，为此负责刺探消息的人要注意其人身安全。 张峰在这方面倒是问题不大，二个多月来，秦丰早已经把丽华市的资产和安保团队转移到东华市，从长远来看，东华市更适合秦丰的发展。 张峰可以让秦丰派二个安保人员装扮成想通过炒房的人混入“东华梦”炒房团队，逐渐获取“安居会”的活动材料。 在王通面前，张峰不会详细告诉自己的打算，只是说自己会想办法在一个月内进行打压。 张峰确实需要放几把火证明自己的存在，当然，他也不想乱放火，而是想实实在在地做点事，以起到一举几得的效果。 比如象这次打压“东华梦”炒房团队，就可以明确震摄其它的炒房团队，从而明显地抑制房价上涨，当然，东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东华市的城市定位、肯定不会让房价明显上跌，造成大规模的恐慌心理。 同时可以向包括施东城在内的东华市主要领导展示自己就算不直接插手经济事务，也可以通过间接手段维护经济的正常发展。 当然，也可以象王通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从而让王通重新树立跟自己一起干的信心。 现在张峰便说道：“王局长，不，我现在应该可以叫你王秘书长了，你给我一段时间来证明我的做事能力，我给你一个全新的舞台让你展示能力，行不行？” 王通听到张峰贵为市委书记，能与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便立即表态道：“张书记，行，我听你安排，反正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还能差到哪里去？” 张峰笑道：“对我对你自己都要有信心嘛。你什么时候可以到市委办公厅上班，市档案局应该没有什么工作需要长时间进行交接吧。” 王通犹豫了一下，说道：“张书记，市档案局确实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进行交接，几个小时完全可以搞定，只是我家里刚好出了点事，需要向张书记请假二天。” 张峰问道：“王秘书长，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如果事情要紧，你也可以多请几天假的。” 王通苦笑道：“张书记，我实话实说，反正过几天，我也要向组织汇报个人事项的。我明天上午要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接着要进行搬家。” 张峰心里有些紧张，难道是王通在外面有人？毕竟王通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现在又是副局长，虽说市档案局没有什么油水和外快，但毕竟是副局长，享受着正局长的待遇，年收入还是不错的。 看着张峰思索的样子，王通便解释道：“张书记，你放心，离婚不是我的错。” “作为男人，老婆多化点钱、家务懒一点、脾气不好一点，都可以容忍，就是有一样不可容忍，就是她在外面有男人。” “不知道的话，还能将就着过日子，明确知道了，肯定是过不下去的，只能离婚，反正我的工作已经这样了。” 张峰点点头，赞同地说道：“为了男人的尊严，此事绝对不能忍，就算会影响晋升，也要离婚。这种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过去的，心里在意的话，肯定过不了日子。” 听到张峰如此说，王通象是找到知音，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他居然讲起了离婚的原由。 王通的妻子叫孙蕾，在东华市交通投资发展公司做科员，人长的漂亮，身材不错，王通一直把她捧在手上，基本上会满足她的各种需求。 特别是王通担任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后，通过她跟王通约请市委书记、或者通过她来办点事情的人还是比较多的，王通在不违反大原则下，基本上能给予满足，同时，凭着王通的特殊身份，在东华市交通投资发展公司里，所有人都对孙蕾客客气气，甚至热情有加。 另外，王通在市委书记秘书的位置上，收东西、收小额红包收的真是手软。 按照惯例，几乎每个想见到市委书记的人，都会随手给王通这个秘书一些土特产、要么是一个小额红包或购物卡。 其实上，这个小额红包的数额也不是很小，一般都在几百元、上千元，很少会有几千元的红包，但是前来找市委书记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月下来，这笔钱还是比较可观的。 这样的小额红包，王通都无法进行推辞，一是数额确实少，够不上犯事的标准；二是这样的红包可以算是人情往来，王通如果拒收，会被一些人认为不懂得人情世故。有些人如果见到王通拒绝收红包，就会换成土特产或礼物送来，对于王通来说，还不如直接收个小额红包，大家都省心省力。 主要是王通收的所谓土特产和礼物实在太多了。 虽然陈书记与施东城竞争落于下风，但他毕竟是市委书记，在有些时候、在有些方面，如果他硬要反对，施东城也会很麻烦，为此许多人还是会来陈书记这边走动走动，表示自己的心意和礼节。 要知道，在东华市，光市级部门就有上百个，一个部门里至少有一个正职领导和几名副职领导；另外，东华市下辖六区二市三县，这么多的区县市领导、区级二线的领导，以及区县市的部门领导想晋升为区县市领导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东华市的市级事业单位、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老板，反正只要陈书记在办公室里，上门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 有些人其实不一定有事要找陈书记帮忙，而是前来进行长线投资、情感联络，虽说陈书记能力有限、地位不行，但毕竟他还是书记，加强联络总不会错的，反正对于这些人来说，又不是只来陈书记这边走动，其它常委那边都会找时间和机会去进行走动。 同时，土特产相比红包、银行卡等，接收者不会过于警觉，容易收下。 送的理由很充足，说是他到哪里去过了，当地刚好有这样的特产，便买来给大家尝尝。 张峰好奇地问王通，这么几年来，他到底收了多少土特产，结果答案让他大吃一惊。 第651章数量惊人的礼物 现在物流和快递发达，不用说全国，就是全球的东西都能买到，王通知道送的人是找理由，也不会说破，送的人也只是找个送礼的理由而已。 所谓“名贵特产、特殊资源”，指某地特有的或特别著名的产品，通常包括高档烟酒、珍稀药材、天价茶叶、名贵木材、珠宝玉石、名瓷名画等。往往因其稀缺性和高品质受到市场追捧，甚至有的从企业研发到市场销售都对公务消费有一定针对性；有的名贵特产需要靠特殊渠道才能获得，所以也具有一定炒作空间或礼尚往来、行贿受贿等特殊用途。 张峰听了王通的讲述，心里感慨名贵特产本应成为宣传地方形象的靓丽名片，但许多名贵特产却被充当了政商灰色利益链条上的“活动工具”。 “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名贵特产种类繁多，也成了满足不同喜好官员的行贿工具。 张峰也看过一个新闻，有个省城的副市长觉得凭自己的能力与地位，应该要高人一等。 如果没有级别比他高的人在一起吃饭，那么必须要有特别的安排，就是要与其他人不一样。 比如在接受企业老板宴请吃喝时，他在酒桌上刻意把人分三等，对应的酒也分三档：自己喝十五年的“茅台酒”，企业老板喝“水井坊”，其它陪酒人员只能其它档次的酒。 有一次，这名市长去一个县视察，当地官员中午设宴时，准备了高档菜和名酒，但这位市长发现酒桌上没有十五年的“茅台酒”，便勃然大怒。 当地惊慌失措的官员一边进行道歉，一边立即在其秘书指点下，立即从省城调货，大约一个小时后就送到了。就这样，确保了这位市长在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喝上了“茅台酒”。在正常速度下，从省城到这个县城开车要接近一个小时。 当时上演的是一路警灯闪烁、警笛鸣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重要事情，根本不会猜到，其实是为了以最快速度拿到正宗的十五年“茅台酒”。 自从听说冬虫夏草能提高免疫力后，送虫草的人多了，理由也更好说了。 王通说道：“张书记，你能想到我这么几年来收了多少酒和冬虫夏草？” 张峰摇了摇头，他自己虽然当过几年秘书，但毕竟是区级领导的秘书，自己又非常注意自身形象，能不收的坚决不收，为此后来倒是很少有人会送他特产和红包。 王通说道：“张书记，送给我的白洒和红酒都是中档的，象高档的“茅台酒”、“五粮液”几乎没有，我粗略统计过，这几年来， 我收过上千瓶酒，冬虫夏草有好几斤。” 真是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吓一跳，张峰心里也是被震憾到了，居然会有这么多？要知道，冬虫夏草是按克来买的，几斤是什么概念？ 当然张峰知道每人每次送给王通的冬虫夏草数量不会很多，但人数一多，总量就恐怖了。 现在随着反腐力度的加大，腐败手法也在更新换代。为了规避调查和监督，送礼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送一些金钱、金银首饰等，于是具有一定隐蔽性的名贵特产等就更受到送礼者的青睐，于是象王通这样职位不高、但位置很重要、很特殊的人，土特产和礼物就太多了。 王通继续说道：“张书记，看似不起眼的茶叶等土特产，也隐藏着一定的秘密。比如东华市青太县的太白茶历史悠久，早在唐代即成为朝廷贡品。东华市以前的领导便以支持茶叶产业为由，坦然收受、消费‘天价茶’。” 张峰以前也搞过茶叶的包装和销售工作，幸亏后来全部交给了凌云集团来进行运营，现在他才知道茶叶的销售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当然也理解了为什么有些茶叶会买的这么贵，应该是买的人不喝、喝的人不买。 王通继续介绍道：“在青太县的太白村号称太白绿茶之乡，是全国闻名的几大绿茶之一。” “当地很多茶企给各级领导送‘礼品茶’等很普遍。甚至有些部门会与一些茶企合作，定制特别的‘礼品茶’。” “据我所知，‘礼品茶’不是哪个茶企都能做，还要看茶企的名气是不是大，茶本身是否属于有一定知名度的好茶等。” “有些部门会打着扶持当地特色农产品生产的名义，给予巨额的资金补助，相应的，就可以拿到免费的一批高档‘礼品茶’， 也算是一种双赢行为，从而导致这些茶叶的市场价越来越高，让送茶叶者倍有面子、收的人感觉不错，但让普通老百姓喝不起这种茶叶。” 王通继续说道：“张书记，不仅仅是茶叶，很多看似不起眼的农产品、土特产，也会成为送礼的工具。” “比如说东华沿海县出产的紫菜，知名度很高。在出产的时节，这种农产品会从县里运到市里，送给各个部门的所有工作人员，甚至还会从市里送到省里去。” 张峰疑惑地问道：“我在天宁市工作过一段时间，天宁市也是沿海城市，我知道紫菜的价格，单斤价格并不高，送个几斤，应该是问题不大啊。” 王通笑道：“大家都认为紫菜价格不高，收个几斤问题不大，这是针对普通工作人员来说的。如果是一车一车的送呢？这样量就大了，价值就高了，而且很多人并不会相信怎么会有人一车一车地送紫菜？从而逃避了监管。” 张峰神色凝重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曾经有个新闻报道某个人收了茶企几吨的茶叶，我刚看到报道时，还以为记者把计量单位搞错了，不是吨，应该是斤，现在看来，记者根本就没有搞错，是我们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送礼方式。” 停了停，他又疑惑地问道：“王秘书长，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与你的离婚有关系？” 王通反问道：“我既然收了这么多购物卡和土特产，总要进行处理吧，张书记，你知道有多少种处理方式吗？” 第652章思考应对策略 对于土特产，张峰原先是交给秦丰去处理，王通介绍道：“对于这些烟酒等土特产，一是我自己留用，比如香烟。作为领导秘书，要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为了提神，我对于香烟的需求还是比较大的。” “二是当作礼品重新转赠出手，对于我来说，主要是过年过节，亲戚朋友们的互相送礼。” “三是将许多不需要的物品进行转卖。东华市好几条小街上开设着礼品回收服务。” 这类店铺对于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出来的礼品比较放心，有家店甚至与我老婆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原先过年过节的时候，去她家的亲戚走动时，送出去的礼物还是很有档次的，她觉得很有面子。” “另外，通过礼品店回收上来的钱，都被她拿在手上，一年下来，数量应该还是可观的，于是她出去美容、练瑜珈、买衣服包包都不成什么问题。” “后来我到市档案局后，不用说这些土特产和红包、购物卡后，连我平时抽的烟，大部分都要自己掏钱买了。” “对比之下，原先通过我老婆来说情的人没有了，公司里的一些人便不再对她表示敬意，另外，我们去好家亲戚家走动，也没有了象样的礼品，为了维护她的面子，就必须自己掏钱去买，没有买过，根本不会感受到价格，几个亲戚走下来，化费了一大笔钱，她的心里就火大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没有额外的这笔钱，于是她的工资根本不够她进行开销，为了维持她原先的消费水准，慢慢地与一位有钱人勾搭上了。” “我知道，她是看中了他的钱，他看中了她的美貌，二人其实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我绝对不可能在这方面进行容忍，于是我便提出了离婚。” “虽然是她有过错，但我为了能顺利离婚，答应净身出户，算是这么几年她跟我的补偿吧。” 张峰点点头说道：“男人就应该这样的大度。你现在租房子，在开支方面有困难吗？” “另外，我要事先告诫你的是，我打算出台关于严肃整治领导干部和机关事业工作人员利用名贵特产类特殊资源谋取私利问题的规定，从而扼制这方面的风气，发现一起要查处一起。” “这个规定通过东华电视台、东华日报、东华网站向全社会进行公布，请广大干部群众对福建省各级党员干部公款购买、违规收送、违规占用、违规插手干预或参与经营“天价茶”等名贵特产类特殊资源问题进行监督举报，并公布了电话及网络举报方式。 “同时还可以安排纪检人员和从社会上聘请的监督人员去各个机关事业单位的门卫和办公室进行抽查，发现土特产的，要给解释。没有合理解释的，一律没收处理，并给予相应的纪律处分。” “为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以后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土特产可以收。当然，你以前收的东西，我都一律不管。” 王通爽快地说道：“张书记，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情况，一是向你说明我离婚的真实原因；二是也是希望您能在这方面放第三把火，正一正社会风气。” “另外，张书记，为了防止许多普通工作人员在这方面有情绪，是不是可以从工会的角度出发，允许机关事业单位每年在一定额度内发放各类时令的土特产？” “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工会本来就可以发放一些实物，我们出台这样政策，并不违反相应的规定。” 张峰笑道：“这个主意好，既可以让普通工作人员的土特产消费合理化、合法化，又可以防止出台严禁向公务人员送土特产而导致的土特产滞销问题。”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王通的这项提议可以防止张峰抓清廉教育而导致的剧烈动荡。 为此，张峰觉得自己重新启用王通的做法是正确的，一个得力的秘书长，会对自己的工作产生非常大的促进作用。 方解毕竟刚上手，他缺乏这些方面的经验、考虑问题还不够全面和成熟。 王通离开张峰办公室后，要去起草这几个规定，并协调几个部门进行商议和会签。 张峰则要考虑召开新的市委常委会，除了确定上次会议没有讨论成功的市人社局局长人选处，还要再通过一系列人事调整和配备方案。 按照惯例，在进行干部调整、提拔、配备时，市委书记一般有自己的考虑，然后与市长进行第一轮磋商，毕竟二人都是主官，表明互相尊重、互相妥协。 第一稿确定了后，再召开书记碰头会，主要是市委书记、副书记兼市长、专职副书记、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组成，一般情况下，只会进行适当的微调。这是第二稿。 修正后的方案，会提交给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由于事先经过二轮的磋商，为此在常委会上通过的概率就非常大，除非个别常委对某个候选人意见很大，表示强烈反对的话，就会进行调整，毕竟符合条件的候选人多的是。 按照这样的程序，说明在干部提拔和人事调整方面，市委书记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不过，如果市委书记不幸被架空，那么他也就无法正确地行使这样的权利和职责，张峰的前任，陈书记就不得不以病情为由，黯然退场。 张峰当然知道施东城的原先对自己的以退为进，以柔克刚，为了避免自己被架空，他干脆让组织部长刘启海对于空缺的干部、调整的干部，事先征求各个分管常委的意见。 除了个别自己看中的人选外，基本上尊重各个分管常委的意见和建议。 施东城当然知道张峰在搞这样的小动作，开始也不介意，他还以为张峰是在联络各个常委，最终还是要先与他进行商量，再召开书记碰头会、再提交给市委常委会。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张峰居然直接召开了市委常委会，直接进行干部提拔和人事调整方案的讨论和表决。?? ( 第653章打破议事惯例 张峰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说实话，我来东华市任职没几天，刘部长就给了我一份名单，主要是按照规定需要退居二线的干部名单，这些部门的领导需要进行调整、补充。” “前段时间，我忙着熟悉各个县市区和各个部门的情况，一时顾不上这件事情，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虽说每个单位离了谁都能进行运转，但为了严肃任职规定、提高年轻干部的工作积极性，激发大家干事的朝气，现在我认为需要进行干部的适当调整和提拔。” 本来张峰还要继续说下去，但被市长施东城打断了：“张书记，不好意思，我插个话。” 也没有继续征求张峰的意见，而是直接往下说道：“张书记，按照惯例，干部调整方案需要经过你和我的协商，再经过书记办公会议讨论，最后提交到常委会进行讨论和表决。” “现在的这份干部调整名单，前二步都没有走过，张书记直接就提交到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可以说是只反映了你一个人的意志，不太妥当吧。” “既然违反了惯例，为此我认为今天我们不能讨论和表决这个干部方案，而是需要先履行前面二个程序。” 张峰摆了摆手，笑道：“施市长，你说的是惯例，不是国家的硬性规定。我们确实不能违反干部提拔的规定，但可以打破惯例。” “当然，这份干部调整方案也不是我一个人搞出来的，我让刘部长事先征求了分管各个部门常委的意见，听取了建议。”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我来东华市的时间不长，对所有的领导干部并不熟悉。对人不熟悉，就很难有发言权。” “二是各个常委对于自己分管的部门领导都应该是熟悉的，由他们提出调整名单，能更好地发挥集体智慧。” “难道施市长对东华市任何一个部门领导都非常熟悉？” 对啊，如果张峰明显违反国家的规定，明显违反其中的议事规则，施东城倒是可以明确提出反对，毕竟违反程序的讨论、表决和任命是无效的。 但是，现在张峰这样做，只是违反了惯例，而惯例并没有法律与政策、规定上的效力。 而且，张峰对于通过征求各个常委意见收集上来的名单，与自己进行调研时，感觉差不多的人选都表示了同意。 只有极个别人员，张峰明显感觉不对，与刘启海反复讨论后，找到了相应的证据，才让刘启海与负责提名的常委进行协商，从而更换其它人选。 当然，新提名的这个人选还是尊重了这个常委的意见。 如此一来，在座的各个常委都希望现在这样的干部调整方式能够成为新的惯例，从而让自己分管的部门领导更能听从自己的指挥，主动落实自己布置的工作。 另外，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为了尽快通过自己提议的名单，这些常委也不希望再择期召开常委会。 为此，虽然施东城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但包括常务副市长苏恒在内的各个常委都没有表示反对。 既然大家都没有表示反对，光施东城一个人反对根本没有用。 常委会在缺席市委书记的情况下，一般不能召开，而缺席市长的话，完全可以继续召开下去。 施东城你不想呆在这里，愤然离开更好，这样可以省去接下来讨论的很多麻烦，张峰为在这次常委会上取得开门红而感到高兴。 看着施东城脸色难看地继续坐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张峰便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先讨论市级各个部门年龄到站的正职、副职领导，下一次我们再讨论各个县区市的领导调整人选。” “这一次调整名单以各分管常委提交的建议名单为主，当然这是有个大前提的，就是所有能提拔的干部都要符合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要求，毕竟许多 市级部门的专业性很强，我不希望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局面。” “当然，还要注重候选干部的清廉问题、道德问题。” “如果这次干部调整能顺利进行，并且没有出现大的问题，那我们可以把这样的议事程序成为新的惯例。” “比如，下一步，我们将对各县区市的领导干部进行适当调整，我们也可以借用这样的方式。” “我知道在座的每个常委都有自己的联系县区市，要继续辛苦你们，你们可以把你所联系的县区市领导调整名单搞出来，然后大家再来集体讨论和表决。” 许多常委面露喜色，心想，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觉得辛苦。 这样的做法，张峰就拉拢了很多常委。 虽然张峰这样做是进行了分权，但他觉得自己总被施东城架空的好。 面对张峰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施东城现在已经毫无办法进行应对。如果现在自己强硬进行反对，就是与所有常委对立了，而且自己又没有一票否决权。 此时，新的市委秘书长李牧南已经到位，居然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来东华市进行挂职锻炼，而原先与施东城关系不错的市委秘书长孙勇已经被安排到东华市二线部门养老了，省里给出的理由是孙勇年龄大了。 李牧南事先已经得到省委组织部部长杨志远的叮嘱，让他到东华市后必须配合张峰做事，为此他当然不会向施东城透露此次常委会讨论的内容。 按照常委会议事规则，需要对提拔的干部一个个地进行讨论和表决。 作为会议的主持人，张峰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开始讨论第一个提拔人选，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人选。” “现在请刘部长介绍一下局长人选情况。” 张峰现在是市委书记，不是市长，不方便直接插手经济事务，为此他觉得自己需要慢慢地掌控宣传部门，从而让自己的一些意图在新闻媒体上得以报道宣传，从而实现以新闻媒介监督全面工作的目的。 施东城此时想起东华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陆正道跟自己说过了二次，希望能接任局长的岗位。 本来的话，他打算在与张峰二个人进行协商的时候，直接提出陆正道的名字，现在被张峰如此一搞，他就失去了提名的先机，还得先听刘部长介绍的人选是谁。 万一是陆正道，那就自己不用多说了；如果不是的话，自己得找理由进行反对。?? ( 第654章意想不到的效果 刘启海介绍的拟担任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人选居然是东华市电视台台长沈纯！ 这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但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 既然由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来提名，一般总是在东华日报社和东华市电视台里进行选择。 毕竟东华市广播电台、东华市出版社无论是影响力还是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单位的规模与实力都比不过东华日报社和东华市电视台。 而东华市电视台与东华日报社在人员规模、经济实力上面又是略胜一筹，为此由东华市电视台台长沈纯出任东华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无可厚非，一定要说不足的地方，就是沈纯没有担任过市级部门的副职。 施东城作为市长，觉得自己公开质疑沈纯有失身份，于是他便让常务副市长苏恒出面表示反对。 苏恒不反对张峰打破惯例尝试新做法，但他可以选择反对具体某个人选。如果大家都举手表示支持的话，还讨论什么呢？ 于是他便开口质疑道：“沈纯一直在东华市电视台工作，工作经历非常简单，虽然电视台的体量还可以，但毕竟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由多个局整合而成，他又没有担任过副局长的经历，为此我认为让沈纯担任局长是不妥当的。” 张峰笑道：“东华市电视台大部分业务已经推向市场化，应该算是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里面最为复杂的单位，沈纯能够管理好，说明能力应该不错。” “在座各位，如果有基层工作经历的话，应该知道，管理一家电视台并不比管理一个局来的轻松。” 施东城此时插话道：“如果是原先的广电局，沈纯担任局长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现在问题是，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由多个局整合而成，业务复杂、下属单位众多。如果沈纯担任过副局长，现在提拔为局长也没有问题，为此我认为让沈纯直接担任局长的做法草率了。” 张峰微笑着说道：“施市长，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进行推荐？” 施东城立即回应道：“我认为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渔是局长的合适人选。沈纯可以先担任副书记、副局长，在双副的岗位上锻炼几年。” 这个建议，听上去似乎更加的科学合理。 就在大家觉得张峰够呛，第一次尝试新的议事规则，第一个人选就被施东城直接否决。 不过，张峰淡然地说道：“看来我认为要让各个分管领导推荐人选、组织部进行具体考察的做法是对的。有些时候，光靠我和施市长先定干部调整方案是要出问题的。” “我认为这个副局长宋渔不仅不能提升为局长，还要清查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施东城脸色明显不好，就连语气也不善了：“张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张峰从随身带着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解释道：“施市长，没有什么意思，我从设立的市委书记信箱里发现了这份举报材料。” “举报信虽然是匿名的，但有图有真相，里面详细列明宋渔与女人出入东华大酒店房间的时间和频率。” “我本来是想等到这次干部调整结束后，再把这份举报材料交给市纪委进行查处的，既然施市长想推荐他担任局长，我就只能提前拿出来交给市纪委书记了。” 市纪委书记宋青峰看了看张峰递过来的举报信，然后脸色凝重地向施长城微微地摇了摇头。 张峰当然查觉到这个非常细微的动作，不过，他也不在意。如果这么明显的问题，宋渔还不拿下的话，他要考虑更换市纪委书记了。 施东城根本没有想到张峰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心里是非常的愤怒，你既然手上有反映宋渔问题的材料，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转给市纪委进行查处？ 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着阻击我的提名，否则的话，事情会如此凑巧？ 对于其它常委来说，张峰的这个动作更令人心惊。 张峰刚开始的二个多月来，一直在进行调研，根本不插手具体事务，但是市委秘书长说换就换了，还重新启用了王通。 现在张峰虽然放权给各个常委来提名提拔人选名单，但你如果对经过他审定的、组织部考察过的人选提出反对的话，他就直接拿出了反驳材料。 甚至让对方提名的这个人不仅没有得到晋升，还会被查处，轻则降职，重则开除。 算了，张峰毕竟没有象施东城以前那样把调整干部事项都捏在自己手上，他基本上尊重了各人的提议，除非自己提的人明显不符合条件。 其实上，张峰是想查处有图有真相的宋渔，只是这几天他一直在审定干部调整名单，早就忘记了举报材料的移交，没想到现在居然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对于施东城来说，如果自己承认看错了人，让省里知道的话，就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从而会影响今后的晋升。 于是他假装咳嗽了二下，然后进行解释道：“我之所以提名宋渔，主要是考虑到他的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但是忘记关注他的私德问题，以后我要加强全面了解，我们坚决不能进行带病提拔。” 有了这个教训，接下来的讨论就简单多了。 施东城不再发表意见，他担心张峰手上还有其它的举报材料，万一自己再提名一个，张峰又拿出举报材料，那样的话，自己要被人恨死了。 唉，现在的偷拍手段、设备和技术太发达了，许多人、许多事，动不动就被人偷拍下来。 其它常委为了保证自己提名的人选通过，也不会对其它的人选提出反对意见，反正现在是排排坐分果果，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必找不自在呢？ 在讨论市人社局局长人选时，刘启海部长居然一反常态地提出了二名候选人。 原来，上次常务副市长苏恒突然提议讨论市人社局局长人选时，他提名市人社局副局长陈双，刘启海最终征求苏恒意见时，他还是坚决提名陈双。 张峰在上次已经倾向于另一名副局长叶封上位，但他懒得与苏恒进行说明和扯皮，便让刘启海把二个人选都进行说明，最终由常委会来进行表决讨论。 第655章东华会所 张峰在刘启海部长介绍完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大家对各自分管部门领导要比我熟悉，为此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表示同意的，当然我也有我的底线，就是不能突破原则。” “市人社局局长人选，上次大家已经讨论过，我觉得叶封各方面的条件比陈双要好，为此我决定推荐叶封，但我也尊重苏市长的推荐，现在大家可以发表意见，然后进行表决。” 张峰把话说完，市委宣传部长陈朝霞便立即表态道：“现在从上到下，提倡干部专业化、年轻化，陈双同志过二年就要退居二线，年轻化到哪里去？我赞成叶封副局长晋升为局长。” 陈朝霞当然是报刚才的仇，谁叫苏恒和施东城一起反对市文化广播新闻出版局局长的任命。 你既然反对我提出的人选，我现在当然也要反对你提出的人选，而且反对的理由很充分。 作为市委常委中唯一的女性，大家对于她的小心眼表示理解。 不过，这样一来，苏恒傻眼了。 就算进行集体表决，自己也不可能有胜算了。 原先只有组织部长帮助张峰，当然副书记丘元当时也反对了，不过，他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现在，张峰、刘启海以及新上任的市委秘书长已经完全联合在一起，这三票是铁定的。 再加上原先就反对陈双任职的副书记丘元和宣传部长，就有了坚定的五票。 东华市委有十一名常委，只要张峰能再拉到一票，陈双就通不过任命决定。 只是让苏恒没有想到的是，陈双在投票环节竟然只得到了二票，就是施东城和自己所投的二票，叶封得到了九票，绝对超过了半数，于是便成为了市人社局局长。 由于这次干部调整的人数比较多，涉及的部门和常委也比较多，而讨论和表决是一个个人选来的，为此等到会议结束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虽然常委会讨论确定下来的人选，还要经过一个星期的公示，但是，如果没有遇到特别意外的情况，便是板上钉钉了。 为此这些常委并没有回家，而是各自约了朋友或答应要好的下属一起吃饭。 大家都知道今天下午在召开常委会讨论决定干部调整名单，虽然讨论时，不可能把消息泄露出去，但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朋友和下属约请吃饭也属正常。 大家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这次常委会讨论的结果。 施东城也不例外，等他回到办公室时，其秘书就向其进行通报，说是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渔已经在东华会所里等他。 东华会所，东华市排名前三甲的会所之一。 临江而建，周围树木葱郁，会所的主建筑藏在一片树林里，位置隐蔽并且安静。 这里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为一体，是很多商业洽谈、朋友聚会的好地方。 东华市的达官贵人、名流富豪们大多喜欢来这里消费。 东华会所属于文化娱乐休闲行业，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有着相应的指导和管理职能，为此副局长宋渔当然有办法订到最高档的包厢。 东华会所的包厢分为“帝、王、将、相”四个等级，帝字无疑是最顶级最豪华的，甚至想定“帝”字号的包房，不是你有钱就能随意订到。 宋渔知道施东城喜欢这里的环境，喜欢帝字号称呼，当然会投其所好。 施东城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从私密渠道来到帝字8号包房。 一入门就能看到对面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面，江面在朦胧的灯光下泛着五光十色的涟漪，如宝石般耀人。 帝字号包厢，之所以是东华会所顶级的包厢，并不是因为它带有一个“帝”字。 整个包厢的装修奢华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配套设施极为完美和完善。 包厢内有可以供客人用过餐后的娱乐设施，自然也有不止一套的配套客房。整个包厢可以说占据了足足一层楼，当然要有项目的都有，不该有项目的也有。 此时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宋渔一个人，看来他肯定是来打听下午常委会讨论的结果。 看见施东城进来了，宋渔立即起身，热情地与施东城握手致意：“施市长，工作辛苦了。下午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现在先喝口茶，润润喉咙。一会儿菜上来，咱们再喝两杯。” 既然是高档的会所，包厢内还设有专门喝茶的地方，同时配有专门的人进行泡茶。 泡茶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头发盘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脖颈。 女子身上穿着素雅的汉服，看着如同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儿。 关键是这个年轻女人长着一张典型的东方美人的脸，施东城之所以喜欢来这里，除了帝字称号外，还有美景、美人的感觉。 更让他觉得放心的是，这个美人居然是个聋子，也就是说可以在年轻女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说事。 喝茶期间，宋渔问道：“施市长，我的局长位置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他非常相信施东城的能力。 施长城的脸色有些难看：“你啊，你没戏了。” 宋渔大惊：“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施长城恼怒地说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以前提醒过你几次，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还吃了这么多草，难道外面的女人满足不了你？” 宋渔有些结巴地问道：“我……我听不明白您……您的话？” 施长城继续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小子要倒霉了！” “这一次，张峰搞突然袭击，事先根本没有和我进行协商。” “我在常委会上，对于局长人选提出反对意见，理由是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的局长不但要懂业务、还要懂经营，于是便推荐了你。” “只是张峰立即拿出一份举报你生活作风的材料，有图有真相，你让我怎么说？况且这份举报材料已经交到市纪委书记那里。” 宋渔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他立即上前抓住施东城的手说道：“施市长，你一定要救救我。” 施东城叹气道：“宋渔啊，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应该要受点挫折了。” 第656章找到明确的违规证据 对于施东城的训斥，宋渔连忙说道：“施市长，我接受教训和批评，以后肯定注意了。这一次，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我心里一直记着的。” 施东城看着宋渔，心想这个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自己也需要有人掌控电视台、报社等宣传渠道，从而方便包装和宣传自己。 埋头苦干是不够的，还要学会进行宣传，从而让更多的领导记住你的成绩和能力。 这么多年来，施东城从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做起，先后成为市委常委、副市长，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最后成为了市长。 原先只是常委的时候，施东城表现的很低调、很谨慎，但成为市长后，他发现与他搭档的市委书记陈成的明显弱点。 陈成性格懦弱，做事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缺少一把手应该有的自信和魄力，于是，施东城就利用这一点，逐渐架空了陈成。 施东城原本以为陈成无论如何会干满一届，却没有想到后者竟然会以身体原因主动辞去市委书记的职务。 施长城这几年晋升速度过快，担任市长只有二年多，根本没有希望接任市委书记的岗位。 他听说年轻的张峰来担任市委书记时，心里还是暗暗高兴的，这么快晋升上来的人，根基不稳又经验不足，应该更加容易被架空。 张峰来的近二个月，除了去各个地方进行调研外，基本上不管其它任何事情，施东城觉得自己真是运气好，碰上了这样识相的人。 施东城还打算不把张峰逼的太紧，要让张峰能在自己的掌控下顺利地干满一届，这样的话，自己就完全有资格再进一步，成为市委书记。 只是又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二个多月后，张峰便开始了一系列动作。 比如这次就一反常态地推行大范围的干部调整，张峰宁可与所有的常委分享提名权，也不愿意只与自己共同协商。 看来自己需要改变相应的策略了。 自己如果在宋渔关键的时期或是危急时刻帮他一把，后者在以后应该会更加向着自己，于是施东城说道：“宋渔，你明确告诉我，除了男女之事外，经济上有没有问题？” 宋渔也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施东城问的情况，于是信誓旦旦地回应道：“施市长，你放心，在经济上，我绝对没有问题。你知道的，有些账，早就进行处理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施东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宋渔，男女问题可大可小，你这段时间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别人再拍到你的丑事。” “另外，新的局长上任后，你要积极配合工作，主动分担事情。千万不要跟新的局长对着干，否则的话，新的局长到宣传部长那里、甚至是张峰那里告你的状，你就会很麻烦。” “新局长上任，需要的是稳定，你若积极配合的话，也许不会紧抓着你的男女事情说事。” 宋渔不甘心地问道：“施市长，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施东城提高了语气说道：“宋渔，我还骗你不成？你能没事，保住目前的岗位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着局长的位置？” 宋渔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好几年了，总要趁机会再进一步。机会总是只有这么几个，错过一次，不知以后还有没有？” 看着施东城面无表情不说话，宋渔便转换话题道：“施市长，我听你的。我现在老老实实地做好副职工作，先过了此关再说。” “施市长，不知谁来做局长？” 施东城若有所思地回应道：“一个你绝对不会想到的人选。不过，不管谁来，你要切记一点，就要一定要热情主动地配合做好工作，绝对不能破坏单位内部的氛围和关系。” 宋渔还是好奇地问道：“是宣传部下来的还是从县区市调上来的？” 施东城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瞎猜了，你根本不会猜到。” 宋渔急切地说道：“施市长，你已经知道了名单，就提前告诉我吧，我也好心里有个准备。” 施东城看了看宋渔，最终说道：“东华市电视台台长沈纯。” 宋渔惊讶地叫道：“什么？怎么会是他？他怎么能直接成为局长？” 他确实不会想到，居然是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的下属单位的一把手直接出任局长。 施东城脸色凝重地说道：“我也想不明白，宣传部长为什么会提名沈纯？” 宋渔脑洞大开地说道：“我明白了，张峰在进行调研的时候，他和他的秘书曾经会打电话给沈纯，要求搞好宣传报道工作。” “是不是，在这段时间里，沈纯与张峰的关系开始建立并逐渐亲密起来？否则的话，很难进行解释的。” 施长城想了想，说道：“也有这种可能性。现在想来，张峰化费二个月时间去各个地方，应该是明着搞调研，其实是在暗中考察干部。” 宋渔的眼珠子转动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施东城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当然看出了宋渔眼神里的不怀好意，但他却没有点破，他觉得宋渔如果能阻止沈纯上任，那么就会给张峰带来麻烦。 过了几天，秦丰让人给张峰送来一份材料。 张峰打开一看，发现有近百份具体的炒房材料。 不愧是专业的安保人员，二人搞出来的材料之精准、线索之详实，张峰便立即召集东华市七个部门对“安居会”进行联合调查。 十几年来，炒房客这种身份早就不新鲜。 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一群有钱人开着豪车、打着飞的，就已经把炒房铁蹄踏遍了山河。 虽说到了今天，许多炒房传奇已经刻进了历史，许多方式和经验没有复制的可能性，但只要房价还在上涨，新的炒房幽灵就会仍旧在游荡。 只要有利润，投机客就无处不在，然而，“安居会”的情况又显得更为特殊。 主要的问题是存在非法集资和许多违规资金非法流入房市。?? ( 第657章穆寒烟到来 早在年前，国家就要求各地开始严查经营贷违规流入房市，并要求银行先进行自查。 原先银行出台经营贷主要是由国家承担部分利息，贷款给经营困难的一些企业，以渡过难关，提升赢利水平。 这项措施出发点是好的，事实证明也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只是由此也形成了一个套利空间。 东华银行信贷部经理向张峰进行了解释说明。 500万元的贷款，不少银行的房抵经营贷利率最低降至38，如果按经营贷循环操作贷20年计算，总共需要支付利息约215万元。 对比目前通常的房贷利率，以56计算，同样的时间总共需要支付利息约332万元。 一来一去，这二笔贷款利息相差近120万元。 120万元啊，肯定会让许多人动起歪脑筋。 而想做到这一切，据潜入“安居会”收集资料的那二个安保人员介绍，只需要花费一笔中介费，但能省下一百多万。 大多数房产中介人员只要觉得有钱赚，就会积极主动地帮你出这样的主意。 这里面会涉及大量专业知识的操作，比如购房者名下没有公司怎么办？如何绕过银行监管等等。 不过，专业人员就是会做专业的事情。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套标准的流程，只要你上门寻求帮助，或者只要你稍微流露出这样的意向，就会有人主动帮你搞定所有事项。 经营贷的套利空间就这样催生出了新的交易，导致这个原本服务于中小企业的普惠金融开始走样，成为助长楼市非理性繁荣的替罪羊。 张峰此时向东华银行信贷部经理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经营贷资金曲线流入楼市，并且屡禁不止，其实上，银行不贷不就完了吗？” 东华银行信贷部经理叹气道：“张书记，没办法，上面有放贷的指标，内部有坏账率卡着”。 “从目前来看，银行的储蓄率还是很高的，这些钱必须要放贷出去，毕竟利息差还是各家银行主要的利润来源。” “另外，相比放款给那些朝不保夕、盈利遥遥无期的企业，还不如借给那些买房的人，可能更‘安全’一点。” 张峰明白，在这样的导向下，许多银行的业务人员心里其实比谁都门清。 当然，既然“安居会”的这些资金是违规集资的或者是那些企业经营贷资金，那么就必须及时进行收回。 几亿元资金被银行或被公安部门强制收回，为此“安居会”那些炒房客不得不低价抛售手上的房子。 一二套房子、甚至是十多套降价销售，都不会影响房价的涨跌，但是一下子几百套房子同时进行低价抛售，东华市房价立即止住了上涨势头，并开始往下降了一些。 张峰处理了此事后，便让市委组织部刘启海部长向各个常委去征求所联系区县市干部调整名单。 就在此时，张峰接到了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的电话，让他赶紧来省城一趟。 等到张峰心急火燎地赶到杨部长的办公室时，居然发现穆寒烟正坐在会客沙区。 张峰当然不能在杨部长面前表现出自己与穆寒烟非常熟悉的样子。杨志远考察干部多年，他能从一些细微动作里发现其中的猫腻。 于是，张峰向杨部长招过招呼后，便一本正经地走到穆寒烟面前，礼节性地伸出右手说道：“穆区长，你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杨志远部长当然知道，穆寒烟与张峰认识，毕竟二人曾经共事过。 穆寒烟面对张峰，知道后者的用意 便优雅地伸出小手，跟张峰象征性地握了一下。 如此动作，倒是让杨志远部长猜测二人关系一般。 于是他对张峰说道：“张峰，我之所以把你紧急叫来，是想让你陪着穆寒烟去上任。” 这时，张峰才明白了杨部长叫自己来省城的主要目的。 在张峰被任命为东华市委书记时，穆寒烟就跟张峰说过，她要到东华市下辖的区县来担任区长或县长。 一晃过去了二个多月，就在张峰觉得穆寒烟没有希望时，却突然见到即将赴任的她，心里感叹真是造化弄人。 大概是杨部长觉得东华市组织部长送穆寒烟去赴任，可能份量不够，担心被北湖区的干部年轻，不利于今后的工作。 如果是让市长施东城或副书记丘元送她上任，还不如直接让张峰来送，一是更加显示出穆寒烟的份量，二是让张峰与穆寒烟走的更加亲近一些。 无论是张峰还是穆寒烟，都不会告诉杨志远，其实上二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在县区市一级，没有明文规定，也没有严格意义的陪送制度，主要是看陪送者与赴任者的关系。 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当然可以送穆寒烟上任。 张峰看到穆寒烟能坐在省委组织部长的办公室里，说明杨部长对她的看重，或者是对穆家的看重。 为此，张峰笑道：“杨部长，我很乐意进行效劳，不知穆区长什么时候去北湖区？” 听着张峰半认真半调侃的话，杨志远和穆寒烟都笑了。 从省委组织部出来，张峰还以为穆寒烟会立即赶往东华市北湖区，让他惊讶的是穆寒烟却说要在省城过一夜再走。 晚上，在穆寒烟省城的房子里，厚厚的绒布窗帘拉得很紧，一丝光亮也透不进，中央空调的凉气发出轻微的丝丝声，落地灯的光线温馨而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张峰穿着睡衣靠在宽大柔软的床头，两手交叉放在小腹部，欣赏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穆寒烟。 这个平日冷艳高傲的漂亮少妇，此刻却低眉顺眼，穿着粉色的浴衣，还未完全吹干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 她的浴衣领口处一片雪白，修长的浑圆小腿从睡衣下摆露出，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成熟味道。 张峰原本以为穆寒烟要与省城的人进行告别，没想到却是她想与自己在省城亲密一番。 张峰当然明白，到了东华市后，二人能在一起的机会非常少，同时还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暗中关注。 要知道，穆寒烟是跨市调动，突然像一匹黑马横空出世，完全出乎东华市、北湖区所有干部的意料。 第二天，张峰和穆寒烟各坐一辆车，正式到东华市北湖区赴任。 第658章穆寒烟的新职务 二辆车快到东华市北湖区委区府大门时，张峰在车上已经看到一排人等在门口。 张峰这次去省城接穆寒烟，没有带秘书一起前往。 北湖区委书记周其仁意识到这一点，立即迎上前来，帮助打开车门。 张峰下车后，伸出右手，周其仁则双手相握，热情地说道：“张书记，路上辛苦了。” 周其仁已经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头发有些花白，穿着浅灰色的短袖衬衣，完全没有上位者的气质，宛如普通农民老大哥。 张峰当初来北湖区调研时，心里还在疑惑，这样的人怎么会担任东华市城区的区委书记？担任县委书记还说的过去，毕竟县注重农业生产和农村建设，这样的形象倒是很容易与农民打成一片。 现在年轻时尚的穆寒烟一来，更加会显示周其仁的老土。 当然，此时张峰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周书记，是你们辛苦了。” 其它的区委区府班子成员都过来与张峰握手，这次市委书记亲自过来，他们当然需要到大门口进行迎接，以示尊重。 张峰为了不冷落穆寒烟，与这些人快速地握了握手，然后推出穆寒烟正式地进行介绍：“周书记，这是新上任的区长穆寒烟同志。” 自从区长闻明突然被调往省城后，围绕这个职位竞争十分激烈，周仁其当然问过联系北湖区的常委、市长施东城和市委书记张峰，但由于省委组织部直接插手区长任命工作，大家根本猜不到谁会空降过来。 随着东华市委组织部根据省委组织部的提议下达了任命文件，穆寒烟的年龄和任职经历才被公开，大家都感觉非常吃惊，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干部跨市过来任职！ 周其仁认为现在国家大力培养女干部，穆寒烟应该是来混资历的。 既然是来镀金的，可能就不会踏实工作，看来还是要自己多承担事情了。 想归想，周其仁当然不会把这样的情绪显露在脸上。 这种事情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可能连张峰和施东城都不能做主，自己瞎操心干嘛？ 自己还是安安稳稳地干满这一届，或者早点到东华市谋求一个够级别的闲职最要紧。 此时，周其仁便热情地向穆寒烟说道：“穆区长，欢迎欢迎。”毕竟是男女有别，他不便多说客套话。 看到市委书记亲自陪同穆寒烟来上任，其它干部同样非常热情地与穆寒烟握手致意。 等到大家都握手完毕，周其仁提议道：“张书记，外面天气有些热，去会客室坐坐吧。干部大会在十点钟开始，还有一些休息时间。” 张峰点点头表示同意，让周其仁前面带路。 当然，这个带路，周其仁并不会走在张峰的前面，而是略退后小半个身体走在张峰的右边。 按照一般惯例，新上任的区长穆寒烟和区委副书记此时会落后一步的距离，跟在张峰和周其仁的后面。 只是张峰停住脚步，对穆寒烟说道：“穆区长，这里道路开阔，我们一起走。”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张峰走在中间，周其仁落后一小步走在张峰的右侧，穆寒烟则落后一小步走在张峰的左侧。 既然杨部长要让张峰有意抬高穆寒烟的地位，张峰当然会在这样的细节上进行注意。 张峰通过这样方式无声地向北湖区委区府领导干部宣告自己对穆寒烟的重视和关爱。 来到会客室，北湖区府办公室副主任徐雪路给张峰递上毛巾，柔声地说道：“张书记，这是浸过井水后毛巾，比较凉快。” 张峰接过毛巾，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毛巾是全新的，很柔软，泡过井水后擦在脸上凉透全身，让他一身的疲惫消失殆尽，觉得非常舒服。 张峰放下毛巾后，徐雪路又送上一盘西瓜，翠皮红瓤、凉气沁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香。 周其仁此时介绍道：“张书记，这是我们北湖区天马乡今年引进的新品无籽西瓜，沙瓤、糖分高，没有放在冰箱里，而是一早就浸泡在井水里，这样更加爽口。” 张峰从省城一早过来，当然有些口渴，于是便吃了一块，然后夸赞道：“不错，确实不错。”说完，又吃了一块。虽然他很想再吃，但碍身份，只能作罢。 此时，他已经在心里感慨，虽说一直在强调不能超标进行接待，但在下面，总会打擦边球，认真细致地做好接待工作，让领导满意。 当然，北湖区此次接待是用心了，但并没有超标，张峰当然不会进行指责，否则以后怎么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开展接待工作？ 接下来的全区干部大会，完全是按步就班地召开，张峰在讲话中，特意强调了团结、协商的要求，让所有的北湖区干部明白，自己是为穆寒烟来站台的，便于她今后更好地开展工作。 回到办公室，张峰便找来市委组织部长刘启海问道：“刘部长，这几天省里有没有领导给你打电话？” 刘启海问道：“张书记，你是指这次县区市领导调整？” 看到张峰点了点头，刘启海便回应道：“张书记，这几天我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我的回答是这次干部调整，张书记决定由各个常委进行初步提名，组织部进行统筹后，直接提交市委常委讨论。” “如果省里领导说的这个人选已经在常委推荐的名单里，而且经过了张书记的审定和组织部的大致考察，我会明确进行告知，如果没有进入提名名单的，我便如实告知情况，需要等待下次的机会。” 张峰笑道：“我也接到了一些电话，我的解释是我担任书记的时间不长，许多同志不了解情况，只能先采用这样的提名方式，下次有机会肯定会进行考虑。” “上次，我们的动作很快，这次，估计这些常委的电话会被打爆了，办公室或家里的门槛要被踏破了。” 刘启海笑道：“张书记，没有这么夸张吧。毕竟一个常委只联系一个县区市，提名的名额有限。” 张峰叹了一口气说道：“正因为是名额有限，我又放权给这些常委进行提名，为此许多人觉得机会来了，会千方百计地寻求各种关系来说情。” 刘启海有些迟疑地问道：“张书记，既然这样，那这份干部调整名单，是不是要个别进行调整？” 第659章天龙集团请客 虽然省里主要领导一直强调不能干涉下面干部的调整、提拔，大家也做的还不错，但是毕竟是人情社会，许多领导还是有朋友、亲戚的，总不能六亲不认吧。 为此，省里一些领导听归听，但私下打电话说情还是有的。 再说了，省委组织部还刚刚直接提议任命了穆寒烟为东华市北湖区区长，给出的理由是她是年轻的女干部，需要跨市交流任职锻炼，需要由省委组织部出面考察和协调。 省里许多领导是知道张峰的，为此给他亲自打电话并不多。 一方面是顾忌他的身份和背景。 二是他确实到东华市不久，许多干部都不熟悉。再说了，这些领导已经知道张峰做事的方式，还不如直接给东华市的常委打电话来的方便。 刘启海终于明白，张峰为什么在这一次迟迟不把各县市区领导调整和提拔方案提交市委常委会讨论决定。 他原先还以为真的是张峰给各个常委解释的理由，让大家认真仔细地进行推荐，就算已经提名了，也允许进行适当的微调。 其实上，张峰是想知道，各个县市区的这些领导，会有什么的关系与背景。 东华市毕竟要与省里各个部门、各个领导打交道，总不得得罪很多部门和很多领导吧。 在不违反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在完全符合提拔的条件下，张峰当然要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 张峰最终跟刘启海说道：“刘部长，既然我们放权给了各个常委，那就彻底送人情吧。当然不可能进行大幅度调整，只可以进行微调。” 刘启海当然明白张峰的所指，托请的关系和背景也是有区别的。东华市的干部调整和提拔也不可能完全听从上面领导的打招呼，不可能完全满足上面领导的意图，否则的话，哪里来的自主决定权？ 总得给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优秀人员留些机会吧。 要知道，张峰最初的时候，也是无背景、无人脉、无经验的三无人员，如果不是何涛看中自己的能力，自己绝对不可能离开明元区教育局，从而开始真正的仕途。 快到下班的时候，施东城市长亲自给张峰打电话：“张书记，不知您晚上有没有活动安排？” 张峰为了保持身材和身体健康，晚上很少出席应酬活动。 否则的话，张峰每天的中午和晚上都会有人请客吃饭。有人开玩笑地说道：“许多领导要么在醒酒、要么在喝酒、要么在喝酒的路上。” 虽然张峰对施东城有些感冒，但不会过于明显地表现出来，现在对于施东城的问话，倒是如实说道：“施市长，今晚没有安排。” 施东城说道：“有人想请张书记吃饭，让我来请，并作陪。” 呵，这个人来头蛮大的嘛，居然自己不来请，而让市长亲自出面进行邀请。 好奇之下，张峰答应了。当然他问清楚了到底是谁请客，毕竟自己不可能随便答应人家的请客。 施东城解释说是省城的天龙集团董事长陈天龙请客。 天龙集团是省城有名的私营企业。张峰知道其下有三大业务：金融投资、对外贸易、房产开发。 有人说过，存银行不如买银行、买银行不如办银行。 意思是说，把钱存在银行里并不合算，不如用于购买银行的股份；如果真的很有钱，那就不如投资开办、入股银行。 除了几大国有银行外，其它几百家商业银行，或多或少都有私营企业和民营老板在投资入股。 就象秦丰当初投资参与明宁区商业银行的改制，现在每年的分红就有好几亿元。秦丰如果不是为了张峰，他完全可以和慕容晴周游世界，或者做个隐居富翁。 东华市是沿海城市，对外贸易发达，天龙集团当然不会放弃这里的业务。 另外，既然东华市是曲江省经济总量排名第三的城市，房地产市场当然庞大且利润丰厚。十几年来，东华市的城区房价已经至少翻了三翻。 虽然张峰在前段时间打掉了专业炒房团队“东华梦”，那也只是暂时抑制了房价的上涨。从长远来看，东华市的房价至少在五六年内肯定还是要缓慢上涨的。 这不是光靠行政手段干预就可以进行抑制的。东华市经历过多次严厉的房产调控和限购，但房价始终处于缓慢的上涨之中。 这不是说调控的措施不到位，主要还是由于国际各方面影响，货币发行量太大，造成了事实上的货币贬值，房价提升，可以很好地回笼资金。 对于许多人来说，购房是进行保值升值的重要方式。 十几年来，没有一项商品，能象商品房这么保值。 秦丰当初在天宁市东部新城购买房子时，房价不到一万元一平方，现在已经上涨到五万元一平方。 秦丰当时一次性购买了近60套120平方的房子。可以想象，他如果现在出手的话，可以赚到多少钱！ 当然，房价一直上涨的现象只发生在经济发达的大中型城市，毕竟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往大城市里进行集居。 县城的人想到地级市区来，地级市区的人想到省城去，甚至想到全国经济经济最发达的沪海市或改革开放先行地去，当然也愿意前往京城发展，从而导致这些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房价越来越贵。 想到这些，张峰明白天龙集团肯定会到东华市进行投资，无论是金融投资、对外贸易、还是房产开发。 对于这样的投资商，张峰倒是需要表现出一定的热情和诚意，并不能完全拒绝老板的宴请，需要自己对人情世故有着精妙的把握。 一点不给机会，自己不可能与这些老板建立起良好关系；但交往过密又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其实上，张峰无法推脱的应酬，都是与工作有关。 除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外，如果没有利益相关的吃请，为什么要组织饭局呢？ 有时候，象张峰这样的人，参与饭局也可以算是一项工作了。 请客的主是知道了，但今晚在哪里吃？一起吃的人有哪些？张峰倒也不方便再向施东城，好象自己不相信他似的，连吃饭都进行防备。 让张峰惊讶的是，他居然在吃饭的地方碰到了穆寒烟！ 第660章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 根据施东城司机发给陈生的位置，陈生把车开到了一条单向行车的小街里。 这条小街并不长，但二边似乎没有朝街的人家。 张峰心里感到非常疑惑，陈天龙怎么会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这里？ 不过，有了王元在丽华市开办了一家遇见茶楼，张峰便明白许多有钱人喜欢低调，不喜欢向外界展示太多的信息。 小街的中间开着一道门，此时大门打开着，门边的服务员看了看张峰的车牌号，便立即指挥陈生往里开。 张峰注意到这道门上既没有门牌号，也没有招牌号，更没有招揽生意的广告牌。 从表面看这只是一家普通民舍，院门正好能容纳车子开进去，进门一堵影壁又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张峰下车后，便觉得里面别有洞天。 绿树鲜花之中隐映着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院里每棵参天古树参天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怪石异花点缀其间；院子东南角矗立着奇石林立的假山，中间环抱着一塘绿水，风景打造得不错。 就在张峰观看周围风景时，一个身材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快速走过来，上前热情地说道：“张书记、欢迎欢迎。” 张峰下意识地与这个男人握了握手，不等他发问,这个男人就自我介绍道：“张书记，我是陈天龙。” 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居然是天龙集团的董事长？看来真的是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张峰便微笑着说道：“陈董好。” 既然是在停车场见面，张峰觉得应该会看到所有赴宴的人员。 前来赴宴的人要么是已经在包厢里等着，要么都在这个时候赶到，反正应该没有比张峰晚到的客人了。 毕竟张峰都到了，你还没有到？你居然敢迟到？毕竟在东华市，张峰是一把手，应该没有人敢比他晚到。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约定俗成地遵守这样的规矩。 不过，让张峰惊讶的是，北湖区的区长穆寒烟居然也赶来这里吃饭！ 张峰由此猜测，天龙集团在东华市的投资可能先选在北湖区进行。 今晚的穆寒烟打扮跟平时差不多，不着任何饰物，只恰到好处地花了淡妆，一身职业套装，看上去非常贴身，但看不出任何牌子。 穆寒烟并不缺钱，但她为了防止被有些人进行恶意中伤，平时不会穿戴名牌。 既然市长施东城和市委书记张峰都来了，北湖区长穆寒烟也来了，那么北湖区委书记周仁其肯定也会前来，此时他正同张峰握手致意。 象王元在丽华市开办的遇见茶楼一样，张峰猜测这个大院也应该是陈天龙名下的产业。 张峰一方面是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一方面也是没话找话：“陈董，这是你的私人会所？” 陈天龙摇了摇头说道：“张书记，算是私人会所吧。其实这里是我家的老宅，我是东华人。” “这个庭院加上房屋，原先是一个大户人家，可惜中途没落了。” “这里最初住着十多户人家，由于城区限高的要求，这里并不能建造楼房，后来许多人希望改善住宿条件，为此我就出资把这些人家手中的房屋和庭院都买了下来，进行一番改造后，便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平时就是大家进行私密聚会的场所。在这里大家完全可以放心。没有人可以不经通报，能走进这里，为此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外人偷拍。” 张峰心里想，外人倒是确实很少有机会、有能力进入这里进行偷拍。 但最要小心的是陈天龙暗中设置的偷拍，为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必须小心谨慎。 光吃个饭、喝点酒问题并不大，只是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有时候，几句随意说的话、几个酒后随意的动作，都可能成为麻烦事。 一失足会成千古恨。 在陈天龙的引领下，张峰等一行人进入一幢有着明显年代感的建筑里。 虽然这幢楼外观看起来陈旧，但里面的布置却非常豪奢。 展示在张峰眼前的是纯正的国外皇室风格，古典而气派、低调而奢华。 原木家俱、水晶吊顶、大理石墙壁以及墙上挂的油画、红木家具、象牙等饰品，一时让张峰感到眼花缭乱。 再往前，右侧是两百米多平米全落地窗，一眼可见繁华的闹市。 楼梯边矗立着高高的封闭式红酒柜，两侧液晶仪器上显示着温度和湿度。 地面铺着厚软的地毯，踩在上面悄无声息，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萨克斯音乐又轻又柔、若有若无地传播在空气里。 等到大家坐在茶室里，陈天龙解释道：“张书记、施市长、周书记、穆区长，我们先在这里喝点茶，厨房还需要一点时间。” “主要是我们在这里吃的菜，都取自于我们公司自己种植的蔬菜，有机生态，没有一点农药。” 向张峰等四人展示茶艺的女孩穿了一条青色的旗袍改良裙，乌黑的长发散落，很有江南女子的韵味。 茶艺师在展示茶道时，陈天龙又介绍道：“这茶总共喝七泡，每一泡的味道都不尽相同，所以，这个茶也叫七味珍品，市面上几乎买不到，我还是托相识多年的人搞到了一点。” 额？！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茶叶？ “不错、不错。”张峰惊叹归惊叹，还是充满好奇地品完了几杯茶，发现果然如陈天龙所说的，每一泡茶的味道都不尽相同。 一种茶，只因为泡的次数不一样竟然就分出如此多的味道，确实很罕见。 张峰此时记起了王通跟自己反映的所谓土特产贵的离谱的真正原因。 现在好茶真的已经成了奢侈品。 张峰一边很小心地应对着说话，一边观察起在表演茶道的茶艺师。 只见她是圆月脸，甚至带了一点点婴儿肥，下巴很可爱肉嘟嘟的那种。 皮肤好的可以弹出水，满满的胶原蛋白，一看就是年轻，并且保养的好。 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是有些内双的，很有特色。 眉清目秀、一点朱唇。 长得怎么说呢，很精致，又很复古。 五官单独看，都是刚刚好，但是凑在一起，就让人觉得越看越好看。 茶是越喝越饿，过了没有多久，张峰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让人惊艳不已的一个女人。 第661章又出意外 就在张峰饿得肚子开始进行抗议时，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让人惊艳的女人。 这个女人踩着高钉鞋，披一头微卷波浪长发，带着一副红框眼镜。 大概二十四五岁左右，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穿着黑色晚礼服，眼如一汪秋水、眉如细柳、琼鼻细长，薄薄的嘴唇上，抹了淡淡地口红，无论气质跟容貌都是上乘。 她轻声走到陈天龙身边低声地说道：“陈董，饭菜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安排上菜。” 陈天龙大手一挥，大声地说道：“各位领导，我们吃饭吧。” 张峰已经饿的慌，于是便站起来说道：“行，我同意陈董的提议，大家先解决温饱问题。” 在年轻漂亮的美女引领下，张峰等一行人来到餐厅。 只见这个包厢很宽敞，墙壁上挂着油画，很有韵味。 餐桌上，菜已经上好，都是江南地区的特色菜，盐水鸭、金陵丸子、黄泥煨鸡、水晶肴蹄，看起让人很有食欲，当然，龙虾鲍鱼大螃蟹什么的应有尽有。 吃喝过程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反正只是互相敬酒、拼酒而已。 再说，张峰防止这里有偷拍设备，一直很小心地说着话，也不肯多喝酒，毕竟酒喝多了，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言行。 张峰是市委书记，他不愿意多喝，没有人敢强迫他。 宴请结束后，张峰起身离开，陈天龙陪送到停车场，从旁边站立着一名服务员手中拿过一个手提袋说道：“张书记，里面有一些天龙集团的宣传资料，请笑纳。” 张峰当然知道手提袋里不可能只是集团的宣传资料，肯定还会有另外的东西，而且依着天龙集团的财力，这些东西应该价值不菲，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收下。 于是他笑着说道：“陈董，我不可能把所有企业的相关资料都收集起来，否则的话，我专门都找间资料室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秘书给你们打电话，到时再派人送来也不迟。” “另外，你找我、我帮你，这是我们朋友之间的情谊；你送我礼、我再帮你，我们之间就成了交易，就不是朋友了。为你们提供合理合法的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说完，张峰便大步走向自己的专车。 等到张峰上了车，陈生根本不顾追过来的陈天龙，开着车飞快地驶出了这个大宅院。 陈天龙既惊讶张峰真的不收礼，又惊讶于张峰动作迅速，说走就走了。 现在的陈天龙只有望车兴叹，他总不能追着车跑。 张峰回到家里没有多长时间，穆寒烟的电话打来了。 穆寒烟在电话里说道：“张峰，你既然第一个不收礼，害的我们都不敢收，白白错过了一份好礼。” 张峰知道穆寒烟不差钱，也根本不会收礼，知道她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说，于是也没有进行反驳。 果然，穆寒烟继续说道：“张峰，我忘记提醒你了，天龙集团现在的二股东是个特殊人物，是吴省长的儿子。” 前段时间，省委组织部部长杨志远给张峰说过，新的省长由曲江省内部产生，只是让许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天宁市委书记吴松担任了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代省长。 天宁市是副省级城市，天宁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在许多时候是省委副书记。 省长不是由常务副省长或专职副书记担任，而是由省委副书记、天宁市委书记来担任，让许多人大吃一惊，当然，这样的任职也是符合相应规定的。 张峰离开了天宁市到丽华市任职的时候，吴松来到天宁市担任市委书记，为此张峰与吴松没有交集。 既然天龙集团与省长的儿子有关联了，那么自己与天龙集团打交道时要特别注意分寸了。 穆寒烟在电话里进一步分析道：“施东城没有主动向你说明这个情况，存在二种可能。” “一是天龙集团不想扩大此事的知情范围，毕竟省长的儿子在民营企业里入股，肯定不合适。” “二是施东城不想让你攀上这层关系。” 张峰点了点头，觉得穆寒烟分析的很有道理。 张峰身居这样的岗位，对于天龙集团并没有什么好担忧，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不来东华市投资，不过，看在东华市如此有发展潜力，天龙集团不可能会错过这样的发财机会。 现在省长的儿子在天龙集团入了股，那么对于天龙集团的投资行为，张峰就需要小心应对，既不能违反相应的规定，给东华市造成重大损失，给自己以后留下隐患，又不能轻易得罪了天龙集团，特别是二股东，省长的儿子。 当然，省长的儿子也会与王元一样，肯定会找人进行代持。 第二天上班，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启海来找张峰说道：“张书记，在公示期间，我们接到了关于沈纯的举报材料，说是反映东华电视台财务管理混乱，多笔广告费存在收多开少的现象。” 张峰好奇地问道：“刘部长，什么叫收多开少？” 刘启海解释道：“张书记，这在举报信里进行了说明，就是实际收的广告费多，开票入账少。” “张书记，虽说这是一份匿名举报信，但事关沈纯的经济问题，我建议还是要先查一查。毕竟东华电视台的广告收入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收多开少现象，那么就是巨额贪污问题了。” 张峰无奈地说道：“这个事情，确实需要核查清楚，否则的话，我们都会有责任的。” “这样吧，你通知沈纯来我这里一趟，我让市纪委书记宋青峰核查清楚这个问题，一方面向沈纯了解情况，一方面调开沈纯，防止他销毁帐目。” 刘启海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不管调查结果如何，沈纯都负有领导责任，为此他应该不能进行提拔了，我们是不是需要另外考虑人选？” 张峰想了想说道：“反正各县市区的干部调整名单还没有讨论过，市级部门的干部公示结束后，先搁置几天，一起进行发文任命吧，留出一些时间来进行应对。” 不过，张峰见到沈纯后，他的一番话，让张峰最终改变了想法。 第662章执行原来决定 半个小时内，市委组织部长刘启海、市委宣传部长陈朝霞、东华市电视台台长沈纯先后来到张峰的办公室。 虽然规定了各级领导干部的办公面积，但可以进行变通，比如原先是一个上百平方的办公室，现在分隔着办公室、资料室、会客室、小型会议室等等。 现在，四个人都坐在了会客沙发区。 陈朝霞是听到市纪委副书记亲自带了人去东华市电视台核查帐目，而电视台台长沈纯又被叫到市委书记这边，明显是想调查沈纯，而调查沈纯，就是在打她的脸，毕竟沈纯是她推荐的人选。 没等她发问，张峰就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市级部门领导调整和提拔名单公示后，刘部长这里收到了举报信。” “举报信反映东华市电视台在广告费上存在着多收少开情况。考虑到电视台广告费巨大，既然有了这样的情况，就必须进行清查。” “沈纯是东华市电视台台长，为了慎重起见，我必须找他了解情况。” 陈朝霞听了，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我了一大跳，幸好、幸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朝霞居然说幸好？张峰心里感到很疑惑。 不过，陈朝霞毕竟是市委宣传部部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乱说话，如果她说幸好，应该是另有情况。 陈朝霞看着刘启海和张峰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张书记、刘部长，东华市电视台早就进行了单位一把手不负责财务工作的试点。为此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沈纯的责任，而应该是分管财务工作的副台长责任。” 沈纯此时也解释道：“张书记、刘部长，我可以保证我在负责财务期间，肯定没有广告费多收少开的现象，反正市纪委工作人员目前在进行核查，能够说明这个问题。” “后来为了约束一把手的权力，东华市电视台开始进行一把手不负责财务和人事的试点工作，说实话，我确实没有再过问财务和人事的具体工作。” “当然，张书记、刘部长、陈部长，电视台出现了巨大财务漏洞，出现严重的广告费侵占问题，我作为台长，还是要负领导责任的。” “我回去之后，会密切配合市纪委工作人员进行整顿，要清退费用的清退费用，该处理的进行处理，对于我需要承担的责任，我也绝不推脱。”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情况是这样的，沈台长，那你先回去吧，趁这次机会，把电视台的帐目好好理一理。” 等到沈纯离开，张峰问刘启海和陈朝霞：“此事，你们怎么看？” 刘启海还以为是张峰询问沈纯提拔的事情，于是便回应道：“张书记，虽然此事跟沈台长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他是电视台一把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负领导责任。” “不一定要给沈纯进行处分，但提拔局长的事情肯定要黄了。” 陈朝霞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张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情，沈纯有些冤。” “进行一把手不负责财务的试点，出发点是好的，但也面临着副手出错或犯事，一把手跟着倒霉的现象。” 张峰见这二个人都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便提醒道：“刘部长、陈部长，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们对于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 陈朝霞气呼呼地说道：“有人在领导干部公示的时候进行举报，而且到目前为止，只举报沈纯，动机和目的非常值得怀疑，是有人在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刘启海觉得这样的举报信是在挑战他的工作权威和增加他的工作量，于是接话道：“张书记，我看不仅仅是制造紧张气氛，而且是别有用心。” 停了停，又继续问道：“张书记，东华市电视台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取消对沈纯的任命决定？” 陈朝霞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张峰，想说又觉得说不出口。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刘部长、陈部长，我觉得没有必要取消对沈纯的任命。沈纯虽然负有领导责任，也是要针对具体事情来说的。” “一是这样的情况，毕竟没有造成重大损失；二是一把手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样样事情都能考虑周全。” “再说了，分管领导出事，难道一定要一把手来承担责任？这样的话，以后谁来担任一把手？” “另外，特别是在目前这样的特殊时期，我们绝对不能由于这样的事情毁了一个有培养前途的年青人。” “我决定继续任命沈纯为市文化广播电视出版局局长，看看接下来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刘启海小心地再次问道：“张书记，那么是不是再等等？避过这个风头，再进行任命？反正各个县区市领导的名单还没有最后确定。” 陈朝霞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张书记，既然没有问题，为防夜长梦多，是不是可以立即发文？否则不知有些人又会搞出什么妖蛾子来？” 张峰明确说道：“刘部长，陈部长说的对，公示期结束后，先对这些人进行发文。干部调整的第一步不能出现由于胡乱举报而调整人，否则的话，许多人都会学样进行举报，那么工作就会乱套了。” 在这些方面，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完全有决定权，刘启海其实上也是希望早点进行发文，让那些公示的人心里可以安定。 毕竟，从形式上讲，就算常委会讨论通过了，但没有正式发文，领导干部的晋升还是无效的，而且必须有了这份任命文件，这些新的领导干部才能正式到任。 说实话，张峰也知道无论谁分管财务工作，出了贪腐情况，沈纯作为东华市电视台台长，都要负领导责任。 冤枉也好、倒霉也好，谁叫你碰上了呢？ 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是张峰第一次大规模调整和提拔干部，如果这一次进行了妥协和退让，那么在接下来的第二次干部调整和提拔中，就会出现更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 反正沈纯本人没有任何经济问题和生活作风问题，张峰可以向省委组织部进行合理化的解释，毕竟杨天远部长会帮他。不过，此事最终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与此同时，张峰对秘书方解说道：“你把市纪委书记去叫来，我有事情要进行安排。”?? 第663章进行警示教育 刘启海和陈朝霞互相看了看，对张峰说道：“张书记，您既然有事，那我们先告辞了。” 张峰点了点头，告知道：“我不瞒你们二位，我让宋书记过来，就是要拿下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渔，有些人不动真格，一直会兴风作浪。” 刘启海立马附和道：“张书记，对，确实需要给有些人看看，否则在第二轮调整和提拔中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市纪委书记的办公室与市委书记的办公室相隔不远，刘启海与张峰说完这几句话，他和陈朝霞想告辞时，市纪委书记宋青峰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张峰于是说道：“宋书记已经来了，那么刘部长和陈部长都不要走了。” 宋青峰有些疑惑地问道：“张书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当然知道张峰找他肯定有事，但还是需要他先打招呼，这是属于没话找话说。 张峰脸色严肃地说道：“宋书记，我有二件事情需要找你。” “第一件事情，东华市电视台的查账情况如何？” 宋青峰回应道：“张书记，我刚刚与副书记联系过，他们出动十多名专业财务人员，清查了近五年的广告费收支帐目，发现在沈纯分管账务期间，帐目清晰，没有差错。” “但在副台长李明分管财务的二年里，多收少开情况比较严重，具体数额还没有完全统计好，主要是同时还发现同一个票号的发票，上下联的钱数却不相符，通过技术鉴定，认定发票作假。”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宋书记，东华市电视台是一把手不分管财务工作的试点单位。” “既然是试点单位，一把手如何在不分管财务的情况下，对单位财务进行监控，又是一个新的问题，为此此事需要今后进行调查研究，出台相应的防范措施。” “现在，这个事情是谁的责任谁负责，谁分管谁参与就处理谁。为了不影响继续推进一把手不分管财务和人事的试点工作，我个人提议不要把问责对象扩大化。” 虽说是个人提议，但张峰是市委书记，他的提议往往就是接下来工作的具体指示，宋青峰当然明白，张峰是想放过沈纯。 不过，张峰所说的理由也是正当的，否则的话，谁以后还愿意来实施和推进试点工作？ 张峰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宋书记，立即对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渔进行立案审查。” “领导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并不是小事，关系到干部的形象和素质。” “据反映，宋渔有好多个女人。这些女人为什么会成为他的女人？我不相信光凭他的魅力就可以做到。” “是不是存在利益输送和交换？有没有存在不正当的交易？也可以顺便查查宋渔的经济问题。老百姓一直在说，女人多的领导，经济上肯定会有问题。” 宋青峰倒是愿意办这个案子，反正上次那份举报信列明的情况很多，有图有真相，很好进行核查。 只是他有些犹豫地问道：“张书记，我们刚刚核查了东华市电视台的财务问题，现在又要核查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渔，会不会让人感觉不安？”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宋书记，我知道你在担心目前处于干部调整、晋升、提拔的敏感时期，此时清查宋渔合不合适？” “我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即、马上调查宋渔。” 宋青峰看了看刘启海和陈朝霞，没有说话，他还在考虑措词。 张峰继续说道：“刘部长在今后一段时间，在组织系统要开展领导干部的思想道德教育，特别是要加强干部的生活作风建设。” “陈部长则要在宣传媒体上开展领导干部自身修养和私德建设宣传教育活动。” “如果市纪委查清了宋渔的事情，组织和宣传部门可以用宋渔来做反面典型。” 刘启海此时赞同道：“宋书记，现在这个时机选的好，一方面给广大领导干部进行警示，千万不要小看生活作风问题。另一方面也是给喜欢搞小动作的某些人进行警告。” 张峰继续说道：“宋渔宋渔，我们现在就拿他这条鱼开刀。宋书记，从现在开始，你们纪委可以抓几个典型案例出来进行警示教育。” 宋青峰感叹道：“张书记，实不相瞒，我们纪委早就想抓几个人进行警示教育了，只是原先陈书记瞻前顾后、想这想那，最终下不了手，于是市纪委几乎成了摆设，完全让路给了经济发展。” 张峰说道：“经济发展与纪律教育、清廉教育并不矛盾。经济怎么发展，会有人去考虑。宋书记要重点考虑的是如何加强作风建设、加强清廉教育，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不用手软，我给你们做坚强的后盾。” 宋青峰说道：“张书记，有您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第二天，东华市委组织部就进行了东华市级部门新领导的任命文件，下午张峰就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开始讨论各区县市领导的调整、晋升、提拔方案。 张峰在常委们讨论决定前，做了全程全面高质量做好区市县领导干部调整工作的讲话。 常委会上任何人的任何讲话，都要被记录在案，张峰是想借机提出要求和原则，为以后核查提供依据。 张峰认为区市县领导干部调整是一场必须考出高分的政治大考，大家必须严格履行主体责任。 一要坚持党管干部原则，把党的领导贯穿干部调整始终，切实做到全程领导、全程把关，确保选出来的干部绝对忠诚、绝对过硬，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 二要树立正确导向。优先选拔使用善于塑造竞争新优势、展现窗口新形象、探索发展新路径、积蓄前行新动能的干部，坚决调整不适宜不担当不作为以及慢作为的干部，实现能者上、优者奖、庸者下、劣者汰，始终以正确用人导向引领干事创业导向。 此次的常委会讨论倒是没有出现大的分歧，不过会议结束后，天龙集团的董事长陈天龙主动来找张峰了。?? 第664章陈天龙来访 张峰继续说道：“三要优化区县市领导班子结构。选优配强“一把手”，加大年轻干部培养、交流、配备力度，统筹考虑年龄结构、专业结构、党派结构、性别结构等因素，促进班子经验能力互补、性格气质相容，确保当下有战斗力、发展有持续力、未来有竞争力。” “四要严明纪律规矩，确保风清气正。坚持严的主基调，把纪律规矩挺在前面，严格落实“十严禁”和“凡提四必”要求，以“零容忍”的态度从严从快查处不正之风。 “五要着眼长远发展，提升能力素质。建立完善干部工作“一体系三机制”，大力实施领导干部引领带动和专业化能力双提升计划，加快构建整体智治、综合集成、横向衔接、纵向贯通的选人用人工作闭环，使干部队伍的能力素质更好适应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这次会议上，东华市委大多数常委已经对张峰心生佩服，主要是张峰已经把干部调整、晋升、提拔工作已经完全掌握在手中。 虽说张峰放权给个常委进行推荐，但决定什么时间动手调整干部？调整哪些干部？都由张峰来进行决定。 同时，张峰还对各常委推荐上来的人选，结合市委组织部的考察，进行最后的审查，以及决定是否上会讨论，在什么时候上会讨论表决？ 再说，经过东华市电视台沈纯和东华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渔事件后，大家都知道要小心谨慎，别无事生非，为此第二轮的干部调整方案出奇地顺利通过。 张峰回到办公室不久，秘书方解便进来请示：“张书记，天龙集团董事长陈天龙想要见你。” 一般情况下，企业老板和基层官员想见张峰，需要提前几天进行预约，否则突然赶来，张峰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进行接待，要么他在开会发表讲话，要么他在接见各方面的人员。 现在陈天龙能找到这个常委会议的空当，说明肯定有人向他透露了一些信息，否则陈天龙不可能如此凑巧地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说实话，如果不是穆寒烟事先向他通报过天龙集团的第二股东竟然是省长儿子的代持人，张峰肯定不会轻易接见陈天龙，不是张峰想耍威风，毕竟必要的规矩还是做的。 当然，现在既然知道了天龙集团的背景，自己就不必要多计较这方面的事情，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就同意了：“方秘书，让陈董进来吧。” 张峰看到陈天龙，直接问道：“陈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主要是等会儿，市纪委书记要来向他汇报情况。 陈天龙倒是没有想到张峰会如此直接，愣神一会儿就解释道：“张书记，天龙集团打算在东华市建设租赁小区，希望得到东华市配套资金的扶持。” 张峰笑道：“陈董，我们欢迎有经济实力的企业来介入房产租赁市场，不过，争取相应的扶持资金，你应该去找施市长啊。” “你应该知道，市长和市财政局掌握着财权。” 陈天龙笑道：“张书记，虽说市长可以决定动用财政资金，但在实际操作上，具体的钱怎么用、用在哪儿？市委书记完全可以左右。” “我知道，为了防止以后追责，大额资金的使用，往往会召开市委常委会进行审核，这样的话，市委书记就拥有了很大的决定权。” “所以啊，我亲自来向张书记进行说明，争取相应的财政扶持资金。” 张峰看着其貌不扬，头发已经秃顶的陈天龙说出这样的情况，看来这个男人真是聪明绝顶，把许多事情都弄透了，这样就能很容易找到最终的拍板人。 鉴于陈天龙与施东城关系不错，张峰担心施东城与陈天龙联合设套来坑害自己，为此他便不能随意答应陈天龙。 不过，他又不能明显地进行拒绝，毕竟他得罪不起天龙集团的第二股东。 于是他借着让方解进来泡茶的几分钟时间里想好了应对策略。 张峰提议道：“陈董，东华市已经向有关部门申报国家财政支持住房租赁市场发展试点城市。” “据可靠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就会审批完成，十天内便会有10亿元专项资金达到东华市财政帐户。” “这笔专项资金达到后，东华市肯定会配套一笔资金，这二笔资金就会以扶持款的名义下拨给各个开发建设租赁小区的投资商。” “陈董，你知道的，发展住房租赁市场，是积极落实‘房住不炒’、平稳房价的一大举措。” “为了发放好这笔专项补助资金，我已经让东华市住建局在起草《东华市国家财政支持住房租赁市场发展试点奖补资金申报评审实施细则》，明确补助类型及申报条件。” “初步要求这个租赁小区的租赁运营期不少于10年，运营期自项目投入运营起开始计算。补助金额不超过建安成本、工程建设其它费、装饰装修费用总和的40。” “当然，补助资金实行分阶段拨付，按规定取得建设项目施工许可证后给予50的资金，项目竣工验收备案后再给予40的资金，在租赁平台完成租赁房源登记后给予剩余10的资金。” “陈董，你知道的，今年在东华市开发建设纯租赁小区的房产企业并不多，到目前为止，算上天龙集团，应该只有三家，就算平均分，你们天龙集团也可以分到3亿元。” “就算明年增加了租赁小区，增加了从事租赁小区开发企业，但国家专项补助资金和东华市配套资金也会相应增加，天龙集团还是能收到不少于2亿元的补助款。陈董，这笔钱不算少吧。” 陈天龙听了张峰的介绍，果然大喜，热情地吹捧道：“张书记果然厉害，行，我听张书记的，我们先做相应的准备，等到国家相应补助款下来后，再来进行申报。” 陈天龙看到张峰此时抬手看了看手表，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拿出一个文件袋说道：“张书记，这是天龙集团打算开发租赁小区的方案，请您过目，提出宝贵意见。” 张峰开始不疑有它，便收下了这份材料。 等到陈天龙离开，张峰打开这个文件袋，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第665章退礼要讲究方式 张峰打开陈天龙留下的文件袋，里面确实有一份租赁小区的效果图。 陈天龙很自信，已经在还没有经过招投标的地块上进行小区规划设计。 地块招投标事宜，由东华市国土资源局具体实施、常委副市长进行分管、市长施东城总负责，张峰不便也不想插手。 不便，是指张峰是市委书记，不方便插手具体经济事务，否则就会被人感觉手插的太长。 不想，是指张峰知道天龙集团的背景，在不触碰底线下，他不想趟这样的浑水。 毕竟是东部发达城市，毕竟是在清廉教育越抓越紧的时代，天龙集团应该不会过于嚣张霸道，而是低调从事、低调挣钱、闷头发财。 就象刚才，天龙集团就比其它公司容易拿到租赁补助款，张峰相信东华市没有一个部门敢拖欠租赁补助款，或者找借口进行拖延。 当然，天龙集团能拿到租赁补助款，也是建立在天龙集团符合东华市出台的补助政策，也就是说，张峰愿意在符合政策的前提下，给予天龙集团各种方便。 出于草根心理和书生意气，张峰绝对不允许出现过于损害东华市利益的行为，否则就象天龙集团这样背景深厚的集团，他也不会放过。 这就是张峰愿意进行灵活变通、但又坚守基本底线的处世原则。 现在摆在张峰面前的，除了薄薄一册设计效果图外，还有二张卡。 一张卡是“大隐”消费卡。“大隐”就是上次施东城邀请张峰一起去参加晚宴的地方，是陈天龙原先的老家改建而成，外观很普通、里面很奢华。 “大隐”大致是取自于“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意思，可惜“大隐”里面声色犬马，完全没有这个意境。 张峰手上的这张“大隐”卡，据介绍，消费不记账，而且没有上限。看来这个“大隐”会所就是天龙集团专门用来招待东华市各级领导的地方。 另一张卡是银行卡，据所附的纸条介绍，这张银行卡里面有100万元，密码居然是张峰的阳历出生年月。 天龙集团果然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张峰皱了皱眉头，他不想与天龙集团有金钱上的来往，也不想再去那个“大隐”会所进行消费，毕竟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 如何退回这二张卡，现在成了问题。 自己找上门去退还或者叫陈天龙再来一趟都不是很妥当。 张峰想了想，便拿一张纸写道：陈天龙董事长：对你于×月×日所做的“表示”，我很理解、也很感谢，但礼太重了，我不能收，现退给你。今后，各方面都会对你尽力给予关照。 当然，最终这几行字是打印出来的。 张峰将要退回的这二张卡和这张纸一同装到一个文件袋里，用旧报纸填满，封好后写上“将此材料退给天龙集团董事长陈天龙”。 接着，张峰把这个文件袋交给方解秘书，说是天龙集团送阅的材料，让他亲自去一趟天龙集团，当面交给陈天龙。 张峰进行这样的安排，一是让陈天龙看到，不只把他的钱退了，还有很多人都是同样对待；二是让陈天龙感觉到重视他的声誉，为他的送礼甚至是行贿行为做了遮掩。 此事处理好后，市纪委书记宋青峰走了进来，向张峰进行汇报：“张书记，我们已经初步查清宋渔生活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 “宋渔的那几个女人要么是未婚的、要么是离婚的，为此没有人来单位闹事。这些女人既有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的科员，也有文化单位、歌舞团、报社和电视台的。” 张峰惊叹道：“各个单位都有、各种类型都有，宋渔作为男人是赢了。他很厉害嘛，能应付这么多的女人。” “对了，经济问题是怎么发现的？” 宋青峰回应道：“市纪委工作人员进驻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找人进行谈话了解情况时，一些人反映宋渔多次要求以文化产业资金名义，把巨额资金打入东华市启明星展览服务公司。” “调查组觉得以举办活动的由头，多次将文化产业资金直接支付给民办非企业，不同寻常的事情背后肯定暗藏玄机。” “带着疑问，调查组对该局分管产业资金的职能科室负责人和具体经手的工作人员进行细致谈话，详细了解资金使用情况。” “同时，市纪委立即抽选税务、财务、审计等专业人员，对这些专项资金账册进行仔细查阅。” “另外，通过对东华市启明星展览服务公司资金流向进行调阅，发现有巨额资金分别打入五张名字不同的银行卡中。经过仔细核查，这五张银行卡的持有者都是宋渔的女人。” “这是一起通过产业资金拨付方式，收取好处费的典型案件。” 张峰听了汇报后，表态道：“宋书记，辛苦了。接下来你们一方面要追回这些损失，处理宋渔等人。” “另一方面要求新上任的沈纯局长进一步摸排该问题背后资金监管漏洞，举一反三、建章立制，研究制定加强相关产业资金管理的办法。” 过了一天，各县市调整、晋升、提拔名单公示后，张峰还是接到了举报信，这次举报的内容更让人惊奇。 现在许多领导都在提升学历，比如读个在职研究生。 当然，许多领导都很忙，一般情况下，会由秘书代劳读书，甚至毕业论文也是由秘书代写。 许多秘书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一篇“原创”论文，基本上是设定主题为关键词下载一些论文，再挑选截取段落，拼凑成符合字数要求的成稿。 接下来秘书就是逐段逐句对文章进行“包装润色”，调整语句的顺序，用同义词替换一下文中的表达，再视情况删掉或者增加一些词语，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通过查重检查，这就所谓的“天下文章一大抄，看谁怎么抄。” 有的秘书可能猜到这种在职研究生的论文导师不可能会细看细查毕业论文，为了省事，干脆就来个全抄，于是这位领导的毕业论文就很容易被有心人检索出来。 这次被举报的一个领导就是被自己的秘书所坑了。 第666章代写代发论文服务 这次被实名举报的人居然是东华市教育局副局长苏泰，这一次拟提拔为局长。 举报信里非常明确地指出苏泰攻读教育管理在职硕士研究生的毕业论文与另一所高校一名副教授写的论文在标题、摘要、关键词、正文结构及内容高度相似，多个段落甚至一字不差。 这是完全的抄袭行为，这是严重的弄虚作假行为！ 教育行政管理部门的主要领导本来就要为广大教师为人师表、以身作则，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峰很恼火、带来的后果很严重。 苏泰不仅局长的职位泡汤了，还要被撤职处分。 同时，张峰还敏锐地意识到，广大教师为了应付职称评定、名师评比等，也会抄袭论文、甚至化钱购买论文、化钱出版刊物。 王通得到张峰授意后，开始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居然发现“提供选题、写作、刊发服务”、“一条龙省时高效”……在网络平台上，以“查重”、“刊发”等为关键词搜索，大量中介、卖家进入到王通和张峰的视线之中。 有了他们的“帮助”，想在正规期刊上发文显得十分简单轻松。 王通以想要发表一篇教育方面论文为由，联系了一家代发机构，对方发来十余种期刊价目以供挑选。 根据篇幅、刊物级别、论文收录平台等，收费从六七百元到五千余元不等。刊发时间大多已排在半年后，如果觉得太久，可再缴纳数百元加急费“插队”。 王通便选定想要发表的期刊，付完定金后，他通过联系方式给对方发去文章。 他告诉张峰：“张书记，这是用我读大学时的一篇作业修改的，可能当时那篇作业东拼西凑了不少，卖家发来检测报告说重复率有点高，得修改到15以内，还把所有重复的地方标红显示了。” 张峰不禁在心里感叹道：“有需求便有服务，而且这个服务，只要出钱，服务还非常周到。” “回炉”返工一番后，王通终于将重复率降至合格范围内，得到了一份盖着红章的刊发录用通知书，二个月后，如约收到了论文期刊。 张峰翻看着这本密密麻麻的刊物，惊讶地发现总共256页篇幅足足刊登了200篇论文，大部分和王通一样只占一个版面，他便调侃道：“这就是专门为评奖评优评职称的工具书了。” 若以每个版面1000元、每本刊物250页保守计算，仅一期刊物就可收到25万元。 有些期刊每月会出版上下两期，有的甚至会以旬刊形式出到三期，带动的“利益”显然颇为可观。 王通在联系这些代发机构时，同时发现这些代发机构还可以进行“代写”。只要付钱，就可以实现一条龙服务，让顾客省事省力。 张峰也是感到很好奇，便让王通进行询问，发现“连写带发”与“仅发”费用相比，4000字以内贵350元，超过4000字的贵450元。 也就是说，由这些机构代写一篇普通论文，只需多付四五百元即可。为了拉生意，他们都表明“我们代写服务很便宜”、“至于内容，您要求我们写什么，我们就写什么。” 具体谁来写？遍布各地的写手，则是这条产业链上的另一环。 张峰本来想掀起一场教育卫生系统论文清查运动，后来想想涉及面实在太广、鉴定费时费力、最终又是吃力不讨好，只能不了了之。 另外，林佳琪来找张峰，希望到东华市进行投资。 一是自从张峰离开丽华市后，丽华市完全由龚超说了算，丽华市的部分领导知道林佳琪与张峰关系不错，便在东华酒店等经营上有所为难，同时随着秦丰和慕容晴以及安保人员的离开，她更加感觉没有安全感。 二是东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素质与服务态度比丽华市明显高好几个档次，她更加愿意来东华市寻求发展。 林佳琪的父亲对于丽华市有着家乡的情感，她是在省城长大，对于丽华市根本没有归属感。 张峰让秦丰过来的主要目的是帮助自己和保护自己。 东华市经济发达，根本不需要各级领导挖空心思、费心费力去招商，为此张峰原先没有让林佳琪、卢东等人来东华市进行投资和发展的打算，毕竟这些酒店的抛售、在东华市重新收购和开办工厂，都是非常化费精力的。 现在看来，随着自己离开丽华市，这些人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象卢东，原先在明宁区发展好好的，完全是为了张峰完成招商引资任务来到丽华市发展。 张峰觉得需要打电话询问这些朋友，是不是都来东华市发展？ 这些人到东华市后，不一定要享受各项便利条件，但绝对不会有部门领导和工作人员敢故意为难他们。 随同林佳琪一起来的还有开办婚介公司的上官紫苏。 原来，随着会员大幅度增多，几个工作人员根本监管不了会员真实的情况，于是便出现了多起会员骗钱骗色的事件。 “花好月圆”婚介公司属于佳琪集团，林佳琪为不连累集团的名声，便立即实施会员退费、关闭婚介公司的措施。 林佳琪一方面打算卖掉在丽华市的酒店、酒厂，以及与丽华市人民医院共同投资开办的肾病治疗中心的股份，另一方面她想在东华市寻求新的投资项目。 东华市经济发达，各方面的投资机会很多，与此同时，各个行业都得到了充分发展，要想快速赚钱很难。 上官紫苏则提议由她出面举办一家面向大学生的酒吧。 她与林佳琪在沈约等人的陪同下，已经去过东华市的几家酒吧，发现东华市酒吧要么规模宏大、消费奇高；要么酒吧面积奇小，档次不高，充斥着假酒假货。 为此她觉得在东华市大学城商业街可以开办一家上规模、消费中偏小的酒吧。 对于上官紫苏的提议，张峰和林佳琪都不会反对。 一是投资额不大，大家都不差这点钱。 二是既然婚介公司开不成了，上官紫苏总得找点事情做。 三是家族对林佳琪有一个以小搏大的考验。如果酒吧开办的好，便是一个很好的完成考验的项目。 张峰只能给个支持态度，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过问具体细节，同时王元的一个电话，让他必须全身心进行应对。 第667章大领导来暗访 王元给张峰打电话时，张峰还跟他开玩笑：“王总，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到东华市了？” 王元在电话里说道：“我是想来东华市发展，只是已经有人插手了，我就不来了。” “我们好歹朋友一场，我今天通知你一个事情，吴松省长来东华市暗访了，消息肯定准确，你不必化时间去核实，你赶快安排一下吧。” 张峰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但还是在电话向王元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下次去省城相聚。” 看来王元是知道省长的儿子吴为入股天龙集团的事情，他不想来东华市与吴为产生竞争。 挂断电话后，张峰还是叫来了市委副秘书长王通，让他打听一下吴省长是不是在办公室？是不是有公开的行程安排？ 张峰不是不相信王元的告知，而是觉得经过多方验证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吴松成为省长后，为了熟悉全省情况，当然要开展调研活动，只是他的调研活动不是事先通知，而是轻车简从地进行暗访。 之所以这样做，据说是有原由的。 他到省城的一个区进行调研，发现事先安排参观的这个社区垃圾分类工作做的非常好，但他从这个社区出来后，顺便拐入隔壁的一个社区，却发现垃圾分类做的一塌糊涂，他很生气，觉得是基层干部在糊弄他。 后果当然也很严重，这个社区所在的街道主任、区长都被免职。 接下来，吴省长便从明察转到暗访，说是想看到最真实的情况，这让暗访到基层干部叫苦不迭，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由于什么问题会被问责。 于是，为了能提前知道他进行暗访的消息，各个地方千方百计地进行打探。 只是，他除了身边一直会带着二名警卫外，有时候甚至连秘书都不带，直接跑到某个地方进行暗访，而且他还经常换车，为此更难摸清他的行动规律。 王元既然能如此清晰地告知，张峰相信前者肯定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至于这种消息从何而来，大家都约定俗成地保持着不打听的沉默。 王通此时跑来跟张峰进行汇报：“张书记，经过一番打听，吴省长确实不在省府办公室里，公开的日程里只说去地方进行调研，并没有注明调研的地方。” “张书记，有一个情况值得我们注意，就是有人告诉我，吴省长上一辆挂着东华市牌照的汽车。” 张峰看了一眼王通，看来真是虾有虾路、蟹有蟹路。 现在经过王元和王通的消息验证，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吴省长肯定来东华市暗访了。 不过，东华市这么大，他究竟会到哪些地方进行暗访，张峰就无法知道了。 既然无法知道确切的范围，也不知道这次暗访的主题，张峰还无法进行准备。 因为他不能进行广而告之，无法让所有部门和所有人员进行准备，否则万一被吴省长知道，张峰肯定要被挨批。 我是来暗访的，你大张旗鼓的进行通知和做好准备，想干什么？ 另外，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 在这些方面，张峰必须要有所应对和防范。 不过，虽然无法进行相应的准备，张峰觉得可以做好一些部门认真工作的准备，以防一些机关事业单位的工作状况被吴省长暗访到，从而进行批评。 当然，张峰也只能通知目前与自己关系不错的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市纪委书记等，让他们严令自己的部门及分管的下属单位严格工作纪律和工作态度，特别是对外的窗口，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虽然这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到张峰少有的严肃语气，便认真地去准备了。 在最后，张峰还是给北湖区的区长穆寒烟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听王元通报，吴省长来东华市进行暗访。 穆寒烟当然也不是什么情况都能事先知道的，当听张峰说起吴省长要来东华市进行暗访时，她便着急地说道：“张书记，北湖区的其它事情，也没有时间进行准备。” “只是临近省城高速路口的北湖开发区正在进行拆迁，今天常务副市长苏恒还过来亲自督导拆迁进度，我担心到时会发生强拆。” 北湖区的区域面积非常奇怪，它虽然不是东华市委市府所在的中心城区，但它也是算东华市的城区，只是它还有面积庞大的乡镇，有基本农村田、有山区等。 北湖区的区域面积是东华市三个中心城区面积总和的五倍还多，为此穆寒烟来到这个区担任区长，当然算是重用了。 北湖开发区是今年初通过审批设立的省级开发区，目前还处于开发区范围内的农村拆迁过程。 这些农村的拆迁尤其以望春村拆迁为最大困难，其它农村经过多轮努力，基本上完成了拆迁任务，而望春村却还有十多户人家没签字。 常务副市长联系北湖区，同时北湖开发区也是通过他审批下来的，当然他会积极推进拆迁工作，加快开发区建设，从而提升自己的工作成绩。 十多户还没有拆迁的农房中，陈光老婆的坚持尤为厉害。 陈光的房子有历史问题，1952年的房产证，1989年换证，三套房子变为一个宅基地。北屋有段时期倒掉了，开发区圈定范围时航拍后又重新加盖起来。 现在，陈光老婆拿出1952年的老房契，要求航拍后新建的这栋房子也按照现有政策补偿安置，诉求是安置4套楼房——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关于老房契问题，在农村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只是拆迁政策有明确规定，不认可航拍后新建造起来的房子。 如果确认了陈光的老房契，整个开发区会在一夜之间冒出不计其数的无证房子。 别的村不说，仅在望春村，这类情况就有二三十户，后果不堪设想，谁也无法招架。 按照拆迁政策，陈光现有的房产只能补偿安置两套楼房，累计面积大约是180平方米。 陈光老婆却认死理：“这么大的宅基地，面积是邻居的三倍，才给安置两套楼房，安置面积还不如邻居的多。换了你们，你们会认账吗？你们会平衡吗？” 常务副市长苏恒也出面做工作，但陈光老婆还是坚决不同意进行拆除。 为此大家的意见出奇地一致，两个字：强拆！ 张峰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得不亲自赶到拆迁现场加以阻止。 第668章拆迁钉子户 大多数老百姓都不会象陈光老婆态度那么强硬，要么吃点亏，或者少得点便宜，早点签字，事情也就过去了。 毕竟提早拆迁还有奖励，而且这个奖励幅度还是蛮大的，完全可以抵消一些损失。 不过，不管什么人怎么做工作，陈光老婆就是一个态度，不行。 北湖区开发区建设当然不可能由此而拖累整体开发进程，如果望春村地处开发区边缘地段的话，北湖区拆迁指挥部可以决定不拆迁陈光的家，可以让他家和几家态度强硬的农户继续保留着。 只是望春村地处北湖区开发区中心地带，如果这几户人家不进行拆迁的话，一是影响开发区的整体面貌，二是影响开发区的整体利用。 常务副市长苏恒今天出面做工作，但陈光老婆还是坚决不同意拆迁。 苏恒恼怒之下，召集北湖区的领导和拆违指挥部的负责人商量怎么办。 大家的意见出奇地一致，进行强拆！ 说实话，要办成一件事或者平息某些不容拖延的社会矛盾，有时候，需要负责处理事情的领导先斩后奏或斩而不奏；有时则需要打政策、法律的“擦边球”，甚至不得不“闯红灯”、“越红线”，“走钢丝”、“打险牌”，采取某些政策法规依据不够充分的措施甚至违规手段，才能实现既定工作目标或维持正常运转。 就以目前的北湖区开发区拆迁工作来讲，一方面开发区的拆迁、建设、招商、投资等工作，一环扣一环，数字、指标、考核如一座座大山向基层干部和分管领导压过来。另一方面，大部分领导干部知道不准非法拆迁、暴力拆迁，要耐心细致地做工作。 那么问题来了，既要在短时间内完成拆迁任务，又要温声细语地劝说拆迁户签订协议，令所有人满意。 北湖区领导和开发区拆迁指挥部陷入两难，因为根本无法兼顾到。 大多数领导干部在权衡利弊后，内心的天平会向前者倾斜。 当然并不意味着这些领导干部是要完全牺牲老百姓的利益，只为让上级满意。 在大多数城建和拆迁的活动中，如果可能的话，东华市基层领导干部还是愿意用正确、科学的方式与拆迁户商定补偿协议，但面临有些在他们看来冥顽不化的钉子户时，想到紧迫的任务时间和巨大的考核压力，基层干部和分管领导也不会拒绝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如高价收买钉子户，默许采取断电、砸玻璃、强制推行拆迁等手段。 这些剑走偏锋的招法，有的合理合法，有的与法治精神相悖，有的游走于法律政策的边缘，有的带有实用主义色彩。 其结果也具有双重性：既能化解一些工作中的难题，获得一定的治理效果，也可能带来某些后遗症，如拆迁户被强拆后要上进行访等。 换在平时，张峰对于这样的强拆活动，也是只能保持沉默，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不过，这二天，吴省长在东华市暗访，为此张峰不希望强拆的事件发生在省长的眼皮底下。 毕竟进行问责的话，张峰、施东城肯定要负一定的领导责任，分管副市长苏恒、北湖区委书记、区长全部要负直接责任，轻则处分、重则撤职。 于是张峰看了穆寒烟暗中发的短信后，立即打电话给苏恒，让他千万不可以进行强拆。 苏恒心里正在恼火中，正在答应北湖区拆迁指挥部的强拆建议，现在张峰一个电话就不推进了？那自己的威信到哪里去树立？ 于是苏恒在电话发火道：“张书记，你说的倒是轻巧，这里已经拖延一段时间了，不进行强拆不可能完成拆迁任务。” 张峰当然理解拆迁的难度，为此并不没有在意苏恒的态度，又不方便在电话里解释真实的原因，于是他只好在电话里说道：“先做其它人家的工作，签一户拆一户，反正这二天，千万不要进行强拆。” 苏恒毫不妥协地说道：“张书记，望春村的拆迁已经拖了一段时间，已经严重影响开发区整体推进工作，今天不拆不行了，否则其它几户人家都要学样，根本不可能会同意进行拆迁。” 这个时候，北湖区拆迁指挥部的负责人来向苏恒进行请示：“苏市长，各项工作准备完毕，请领导下令。” 张峰在电话听到了这个声音，连忙说道：“苏市长，千万不要下令强拆，你等我过来。” 听到张峰居然要亲自来拆迁现场，苏恒犹豫了，毕竟张峰这么长时间来，基本不会过问具体事务，今天到底怎么了，让张峰又打电话又亲自赶到现场？ 难道是陈光一家有特殊的背景？不象啊，如果有特殊背景的话，应该早就有人来打招呼了。 不过，据说陈光的小姨父开了一家商务酒店，算是北湖区定点的接待单位。 北湖区拆迁指挥部曾经让陈光的小姨父去做陈光老婆的工作，后者却叫苦不迭，说是陈光老婆态度蛮横，根本不听劝，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不过，苏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等到张峰到了之后，继续进行强拆。 现在旁边许多老百姓看着自己呢，北湖区的领导和拆迁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也看着自己呢，难道未拆先退？那以后更不用开展拆迁活动了。 这边，由于事情紧急，陈生快速开往拆迁现场，张峰与王通坐在车上，商量对策。 王通当然已经了解清楚各种情况，现在便给张峰建议道：“这几天强拆肯定不行，万一强拆现场被省长撞见，许多人都得跟着倒霉。” “这个苏恒一直被施东城压着，有些不得志，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露脸的机会，好不容易能有开发区建设的成绩，如果被这向几户人家耽搁着，苏恒当然火大的，当然要进行强拆了。” 张峰看了一眼王通，并没有说话，王通继续说道：“张书记，其实，陈光这户人家不必强拆的。” “我们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女人不顾形象与这么多男人对吵对骂，拒绝签字拆迁？”?? 第669章拆迁的处理方式 王通继续说道：“张书记，其次陈光的小姨父开办的商务酒店可以用来做些文章，比如让北湖区取消定点接待单位。” “如果直接取消，可能会让人觉得违反合同，那么我们可以进行口头通知，北湖区所有的机关事业单位都不能去这家酒店进行消费，酒店的生意立马会一落千丈，到时，他们会主动来请求我们进行拆迁。” 张峰点点头，说道：“王秘书长，你说的对，我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除了想瞒天要价外，这些不愿意进行拆迁的人家都是有具体难处的。” “我们去现场看看，听听到底有什么样的诉求？” “另外，对于某些做生意的老板，在没有触及他们根本利益时，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当然了，主要是不能全部相信。” 陈生知道张峰心里着急，就发挥出了最好的驾驶技巧，左突右冲、见缝插针，再说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很快就来到了拆迁现场。 到处都是拆迁的垃圾，汽车已经不能直接开进村里。 张峰、王通和陈生下车后，找了一条小巷，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附近一辆不知是报废车还是停在这里好多天了，反正车身积满了尘埃，有人在车后的玻璃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拆”字，然后又画了一个圈。 张峰发现“拆”字写得潦草，圈却画得很认真。 由于这里生活条件恶劣，租户大多搬走了，还在坚持的十多户人家更像是留守者，他们打量着来人，目光里有警惕、也有漠然。 一路上，张峰看到同意拆迁的人在自家房顶上频频地举动铁锤，他们在亲手砸毁自己的房子。 王通向张峰进行介绍，说是北湖区拆迁指挥部有奖励政策，凡是在规定期限之内自行拆除房屋的，有几万元奖励。 这样一来。村里凡有劳动能力的人，都在自己动手。风吹来，他们弯弓一样的身体在屋顶上摇摆，就像那些摇摆并且最终轰然倒塌的房屋。 自从划入开发区那天起，望春村就停止了宅基地审批，原因是面临开发，倘若建了房子，紧接着就得拆迁。 不批宅基地，村里大龄青年的结婚用房就成了一个紧要问题，按照乡下传统，结婚是要盖新房子的，相关部门不批宅基地，他们心里就装着一个盼头，盼望村子早日动迁，早日搬上安置楼房。现在既然开始拆迁了，他们是非常支持的。 巷子有些长，张峰走到了出口，发觉挖掘机挺立在那里，幸好还没有进行强拆。 苏恒扭头一看，发现张峰来了，尽管脸上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走过来与张峰打招呼。 当然，正在这里的其它领导也走了过来。 张峰不得不跟他们一一握手，嘴里不停地说：“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握完手，张峰便说道：“我跟苏市长、周书记、穆区长讲几句话，大家注意看着拆迁的场面。” 苏恒此时说道：“张书记，我打算立即动手进行强拆，不要让他们走远了。” 张峰说道：“我就与你们三位说几句话，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 在等待这些人散开的时候，张峰问北湖区委书记周其仁：“周书记，村委会为什么不支持你们拆迁工作？” 周其仁无奈地说道：“张书记，虽然我们的街道对村委书记和村长人选有指导职责，但毕竟是要通过选举产生的，望春村明年要进行换届，陈光家有5张选票，他们根本不敢轻易得罪，从而失去选票。” 看着另外一些人都走远了，张峰轻声说道：“苏市长，我首先申明，我不是要来干涉你分管的工作。说实话，我还没有这么空的时间，也不愿意跑到这个满是灰尘的地方。”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不要随便透露出去。主要是我得到了确切消息，吴省长已经来到东华市进行暗访。北湖开发区离省城高速公路下口处不远，为此我觉得这二天，坚决不能推行强拆。” “这个事情吧，我又不能明说，我们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苏恒终于明白了张峰的意图，如果他在这里进行强拆，陈光一家肯定会进行阻挠，万一让进行暗访的吴省长看见了，说不定他就要倒霉了。 周其仁此时好奇地问道：“张书记，我刚刚去转了一圈，在外围没有看到省城牌号的车，吴省长应该没有这么凑巧来这里吧，再说这里环境这么差、这么乱。” 张峰说道：“据说，这次吴省长坐的是东华市牌照的汽车，算了，反正我们这二天按规定行事，不要强拆就行了。” 苏恒犹豫着说道：“张书记，谢谢您提醒，只是现在这样的架势摆开了，又不进行强拆，以后就更难拆迁了。” 张峰心里感叹道，要不是不想惹出事端来，大家都跟着烦，我才不来管你呢，怎么什么主意都要我来帮你想？ 不过，张峰现在决定好人做到底，于是便说道：“这样吧，苏市长，你推说我来了，想与陈光一家进行最后沟通。” “苏市长，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去陈光家再谈一次，无论谈不谈的拢，反正三天后，陈光一家肯定会主动找我们签字同意拆迁。” 这话一出，苏恒、周其仁、穆寒烟都愣住了，陈光一家已经拖了好几个月的拆迁后腿，张峰能在三天内搞定？ 王通此时插话道：“各位领导，张书记已经进行了相关布置，三天，也许可能保需要二天，陈光一家就会主动要求进行签字。” 王通作为市委副秘书长，看着他也是说得这么肯定，苏恒、周其仁、穆寒烟不得不信。 张峰说道：“我把纪律再重申一遍，如果你们三位泄露了刚才的消息，我绝不手软。现在对外很好进行解释，就是我们在商量如何找陈光一家进行再次谈判。” 穆寒烟负责去叫门，陈光老婆打开门，看见张峰等人，并不吱声。 等到这些人走进庭院，她把门咣当一声关上，就去喂鸡了，鸡盆敲得震天响，一群鸡满院子扑棱翅膀。张峰觉得果然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农家妇女。 陈光倒是开始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这里有一个非常宽阔的庭院，张峰坐在庭院里，倒也不觉得压抑。 当然，如何谈话，也是很考验人的。?? 第670章进入农家谈判 王通和周其仁没话找话，从望春村的村风习俗情况，谈到了陈光的家庭收支情况，再谈到了陈光的工作情况，谈到了陈光老婆的身体健康情况，同时也谈到了王通和周其仁出身农家的情况。 近十分钟的东拉西扯，让人感觉拆迁工作组显得很真诚也很随意，唯独没有谈论拆迁的事。 张峰此时感觉周其仁做农村农民工作还是有一套的，他自己虽然出身农家，但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与这些人拉家常。 此时，张峰也知道了陈光的老婆名叫王水娟。 在聊天的时候，张峰发现陈光是个谦卑的老人，矮矮的、瘦瘦的，见了人先点头，再弯腰，满脸陪着笑意，一点看不出钉子户的迹象。 有时候，让张峰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人，错把一种很深的城府当成了农民的朴素？ 不过，张峰仔细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发现陈光确实是一个淳朴的老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陈光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高一低，脖子需要稍微向左侧弯一下，呈45度角，才能控制得住整个身体的平衡。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不用说进行劳作了，光走路都需要消耗很多的体力，以后靠什么生存呢？ 另外，张峰还发现他们的女儿患有轻微智障。 最终，王水娟没有让这样聊天继续下去，她插话道，你们别说那些扯淡的事了，我家的房子到底想给补偿多少？ 张峰当然听说过王水娟性格刚烈，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刚烈、说话如此直截了当，当然他也可以理解，毕竟长时间的劝说与坚持，已经让她失去耐心。 周其仁说道：“是这样的，我再给你说一说这次拆迁的政策。” 王水娟阻止道：“政策算个屁，以前家里来过好几拨人，每次都坐在椅子上，拿着文件念。” “普通话不像普通话、东华话不像东华话，听起来男不男女不女、阴阳怪调。前几天有个人也是一进门就念文件，让我给轰出去了。” 如此强横？！ 不待其它人说话，王水娟继续说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自己的家再破再穷，也是自己的家，心里踏实。” “各位领导，许多事情都可以糊涂，都可以弄不明白，但是这次拆房子必须得搞清楚弄明白了。” “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已经被你们征用了，现在手头就剩下这房子了，如果再稀里糊涂，这辈子后悔死了。” “自古以来，买卖买卖，有买才有卖、有卖才能买，这是双方的事，你不能强买，我也不该瞎卖。” 停了停，王水娟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们的拆迁补偿政策，凭良心说，是挺好的，如果望春村没有划进开发区，我们老百姓做梦都做不到这个份上。” “几年前的征地，我已经眼睁睁吃了亏，这次不能再眼睁睁地吃亏了。我这个房子建的可结实了。” “你们说没有房产证，说是抢建的。抢建的房子，有谁肯下这么大的本钱来建？” “我这房子，从备料、拉石头、搬泥沙，用的都是好材料。你看看我的房子是什么质量，再看看那些抢建的房子是什么质量？” “他们从刚拆掉的邻村买来废旧门窗，凑合着盖起来专等你们来拆，房子还没拆就让风刮倒了，差点把老婆孩子压在里面……” “再说了，我不是偷偷摸摸盖的，我是正大光明盖的，开基那天放过鞭炮，上梁那天也放过鞭炮，分了馒头。当时上梁的木匠和瓦匠都还活着，你们可以去问一问，我是不是说了谎话。” 在张峰示意下，王通说道：“你家的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按照现有拆迁政策，说实话确实有点吃亏。”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我们一起来研究政策，看怎么样才能保证你家的利益最大化。” “换句话说，我们并不能违背大的政策，但是我们可以打政策擦边球啊，各位领导也看到了你们家的具体困难和现实问题。” 听着王通的话，王水娟点点头，语气缓下来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这个年青人说话还像样。” 王通便继续说道：“把你家的老房契拿出来，让我们这些领导进行现场办公。” 苏恒、周其仁、穆寒烟不知道王通想干什么，但看到张峰并没有进行阻止，也就没有多说话。 王水娟到屋里把老房契拿了出来，摊开，放在桌子上，同时还拿来了户口本。 王通认真地查看了老房契和户口本后说道：“你女儿的户口还在村里，可以在分户上做文章。” 王水娟说道：“我们就想多争取一套房子，可以留给女儿。孩子有了这套房产，在婆家那里腰杆就能挺直一些。” 张峰此时表态道：“我觉得你们提的要求还是合情合理的，就是与目前的拆迁政策有些冲突，不过，请放心，你们家的问题，一定会公正公平解决的。” 王水娟看着这几个人当中，张峰算是年轻的，还以为是普通工作人员，于是回呛道：“我们有什么问题？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打我们房子的主意。” “再说了，你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当着领导的面说大话，我并不能相信。” 王水娟和陈光只认识周其仁和穆寒烟，毕竟大家接触过好几次了，苏恒副市长是今天刚看，虽然接触过了，但没有表明过职务。 周其仁神色尴尬地介绍道：“这是东华市委书记张峰同志，是他阻止了对你们家的强拆。” 同时也对苏恒进行了介绍：“这是常务副市长苏恒同志，他也来关心你们家的情况。” 由于没有进行强拆，王水娟也不会对苏恒发火，当然，她和陈光更是惊讶于张峰居然如此年轻，就成为了东华市一把手！ 当然，由于张峰是向着他们说话的，让陈光和王水娟看到了希望，目光和神情都开始亲切起来。 此时，在围观人群的外围站着一个头发花白、个子不高的男人。 粗看上去，衣着普通，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个普通老头，但如果仔细看的话，身上的衣服却是用料讲究、做工精致，并不是凡物。 现在他饶有兴趣地站着，听着旁边一个年轻人的汇报。 第671章暗中查觉 从陈光家里出来，张峰跟苏恒、周其仁等人解释道：“你得让人家先有希望，如果一上来就是绝望的，那还谈什么，还有什么可谈的？连谈的机会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可能？不管怎么说，先留个好印象是上策。” “当然，象陈光这样的特殊家庭，在望春村应该不多吧，进行适当照顾也在理之中，如果有人抗议，那么，只要再找出这样情况的家庭，我们也可以同样的照顾。” “不是我矫情，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陈光这户人家有着特殊的困难，突破一点政策，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拆迁指挥部可以考虑给他们安置三套房子，每套房子可以适当缩小面积，为此总面积不会突破太多，这样的话，我们完全有理有据。” “此事的处理，是我提议的，我可以帮你们承担这方面的责任。” 苏恒原先对张峰还是很有意见的，现在看到一方面亲自来现场通报省长来东华市暗访的情况，防止自己撞到枪口上，另一方面看他在现场解决问题并愿意承担责任，比施东城强多了。 等到张峰和王通坐上汽车后，陈生轻声汇报道：“张书记，据我暗中观察，吴省长已经来到了拆迁现场。” “我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一位个子不高、身材略显单薄、头发花白的老人眉宇间自带着那么一种威严的气质，更要紧的是他的旁边站着二位中年男人，衣着整洁，目光锐利，注视着每一个从他们周围经过的人。” “谁会平白无故地跑来这里难看拆迁？而且是衣服干净的人？” 张峰笑道：“陈生，你做的好，只要看到就行了。吴省长既然想暗访，我们就不要主动出现，要当作没有看到。” 王通看了看陈生，终于明白张峰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带自己的专职司机过来，原来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侦察高手，自己刚才出于好奇，也向围观的人群看了看，却根本没有这么细致地进行关注。 这时，从小巷里里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快步走到花白头发的老人面前，小声说道：“本来要进行强拆的人家，最终没有实施。” “为什么？” “据说是市委书记张峰亲自来了，与苏恒副市长、北湖区委书记与区长又去了一趟那户人家。” “出来的时候，这户人家脸上倒是有了笑容，拆迁车队也暂时撤走了。” “看来，我们的行踪的暴露了，张峰很厉害嘛，居然能发现我的行踪。既然发现了，我们直接去东华市委市府吧。” 市委市府的警卫人员，还是挑选过，既然形象好又射手不错。 此时看到一辆东华市牌照的汽车开到门口，便立即上前说道：“请车里下来一个人，去登记室进行登记，车辆便可以开进大院里的专门地方进行停放。” 原先三十岁左右的那个年轻人下车去进行登记，老人问道：“外来车辆可以随便进入进行停放？” 警卫回应道：“原先的大院不对外进行开放，外来车辆一律停放在外边的车位上。张书记来了后，发现外面的停车位远远不能满足，便让机关事务管理局腾出了一些车位，基本上能得到保证。” 旁边一个人说道：“就你话多。” 刚才说话的警卫回应道：“我看这位老人很和善的，对于问题，我当然要回回答了，反正现在外来车辆进来也不多。” 这位老人笑了笑，对已经办好登记手续的年轻人说道：“钱秘书，打电话给张峰，说我们已经在市委市府外来车辆停车位了。” 这二名警卫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立即放行车辆，等到车辆开远，其中一个人小声音嘀咕道：“王通秘书长真厉害，居然能猜到省长会来，我刚才没有说错话吧。” 另一个说道：“话是没有说错，但话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反而会让省长不相信？” 一个急了，反驳道：“我反正是按王通秘书长教的所说。” 另一个推了推：“行了，又有车来了，不要说了，王秘书长说过，此事要保密。” 原来，张峰与王通回来后，王通猜想吴松省长万一要来市委市府的话，不能不放行，但又要注意相关规定，便特意向二个值勤的警卫进行了说明。 这边，听到钱秘书的电话后，张峰与施东城立即下楼来迎接吴松省长。 吴省长与二位握了握手，直接说道：“不去接待室，直接去会议室，把班子成员都叫来吧。” 在等待期间，吴松问道：“张峰，你今天不忙？” 张峰如实回答道：“我二天后将去京城沟通最后的一个环节，正在完善相关材料，主要是东华市正在申报国家财政支持住房租赁市场发展试点城市。” 其实上，张峰还是通过省城的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去沟通相关部门，在他的一番运作下，东华市已经通过了二轮评审，张峰在第三轮的评审中，将代表东华市主要领导进行签字承诺。 再说，前二天省城的天龙集团总经理陈天龙刚刚来洽谈过兴建租赁小区补助款的事情，而天龙集团的二股东是吴省长儿子的代持人，张峰还是第一次面对新上任的吴省长，他当然得进行借势。 吴省长果然对于这个话题感兴趣，便问道：“张峰，这个试点城市如果能通过审批，确实是深入执行住房不炒政策的有效办法，你有把握办下来？” 张峰笑道：“吴省长，已经通过了二轮评审，现在已经进入第三轮评审，应该问题不大。本来是施市长去京城的，只是考虑到我与京城的何家有些关系，在行事上有些方便，我便进行做主了。” 吴松赞同道：“张峰，既然你有方面的优势，当然得进行借用，你和施市长分工不分家，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 张峰既拉出京城的何家进行借势，又说明自己并不是有意抢施东城的工作。现在得到了吴省长的肯定，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做很多。 接到通知的所有班子成员都迅速赶来。 第672章领导的指示 这天的会场异常安静，任职不足二个月的省长吴松，在讲话中不时脱开讲稿，侃侃而谈，从转变工作作风、讲实话办实事，到加强廉洁自律、正确选人用人，提出了新要求，立下了新规矩。 “今天，我在这里提出要求，各级各部门反映任何情况，都必须讲真话。讲错了没关系，但说假话、说虚话、说套话，绝不原谅。我这个人很坦率，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希望同志们以心换心、以心交心，心心相印。” “领导同志到地方调研，一定要严格执行规定，降低接待规格。我这个人能吃能睡，只要有一碗米饭，或者一个馒头，一点蔬菜、咸菜就可以了，有一个房间、一张床能睡觉就行了。在接待上一定要从简从简再从简。” “东华市经济发达，但同天宁市一样，资源要素的日益紧张，我认为“亩均论英雄”评价机制，健全资源要素优化配置，迫在眉睫。” “大企业一定是优等生？纳税大户一定会更受青睐？我认为东华市要摸清制造业企业的家底，企业的优劣也不再由规模等单一指标简单判定，而是根据一系列指标，进行综合评价。” 张峰当然知道吴松在天宁市推行的改革，就是通过用地、用能、排污等资源要素的差别化配置，“区别对待”企业，督促低效企业加快转型升级，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说实话，这项改革在经济发达的省城、天宁市、东华市还是有意义，但在全省推广有难度也不现实，毕竟象丽华市这样的地方，根本无法进行这样的改革。 等到吴省长离开，东华市委常委会召开会议，专题研究部署吴省长的指示精神，强化责任担当，坚持系统观念、高质量高效率抓好“亩均论英雄”评价机制。 会议认为必须增强刀刃向内的自觉、保持久久为功的定力，突出问题导向、目标导向、结果导向，从严从速、保质保量完成这项任务。 认为要压实责任链条，坚持清单化项目化管理，督促各责任单位对照目标任务、完成时限，紧盯关键节点，抓实重要步骤，严格落实相关措施。 坚决做到问题不解决不放过、整改不彻底不放过，真正体现过硬的政治担当、政治标准。 要强化数字赋能，抓好整体智治综合应用系统模块的上线运营和优化升级，用数据链条链接责任链条、贯通工作链条，精准把握点、线、面整改任务的完成进度、完成质量，有的放矢做好查漏补缺工作，进一步提升工作的协同性和实效性。 要注重结合融入，把抓好落实整改与抓好主责主业有机结合起来，做到融入日常工作、融入深化改革、在攻坚克难、争先进位上取得新突破，确保“两促进、两提升”，以高质量整改促进高质量发展。 张峰考虑得更加深远一些，既要建立“亩均论英雄”评价机制，又要推行便民服务。 便民服务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服务，而是借助网络，让许多事项，能通过网络平台进行提交和办理。 当然，这个平台的建设，除了投入资金采购必要的设备外，还要有一批懂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程序、又精通计算机业务的骨干。 王通向张峰推荐了一个人选，就是这个人，让张峰既承担了风险，又在他的精心帮助下，推行了在全国算是最为便捷的服务。 这个人名叫王平，是王通的堂哥，一年前，他辞去令人羡慕的公务员工作，到私企做程序员。 当时的王平认为，公务员也就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没那么多光环，想发财此路不通，升迁又难上加难，除了稳定外，一辈子也就困在于此。 王平想挣钱、带领家人脱贫，而不是一味地在体制内熬下去。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这些年在体制内，他走得很艰难。 王平的父亲王成，曾是家族里的骄傲，在那个年代，他高中毕业，后来又去部队当兵。 本来，王成可以在部队里提干，但因档案中的年龄问题被取消了资格。 退伍后，他被分配到铁路上工作，成了家族里第一个端上公家饭碗的人。 只是，在单位提拔的前一步，王成因为高兴喝多了酒，在值班时打瞌睡，引发了一个不小的事故。 提干的事自然泡汤了，他被降为普通工作人员。 王成为了增加收入，便去做各种生意，但每次都血本无归，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愈发紧巴。 王成一直说，要是当年顺利提了干，自己就不会过成这个糟样子，于是他要求儿子王平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要吃上公家饭，成为国家干部。 王平确实没有辜负其父亲的期望，他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听话又懂事，每次王成一提起这个儿子，弓着的背立马挺了三分。 王平参加高考时，分数远超一本线。填报志愿的时候，王成给他定了两个目标：京城铁道大学与京城矿业大学。 王成说，从这两个大学毕业就等于直接进了国企，待遇比公务员还好——最好的单位当然不机关事业单位，而是煤矿、烟草、铁路，号称“三大金饭碗”。 不过，王平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找到王通的父亲商量，说想报考计算机专业，因为这个专业“钱”景远大。 王通的父亲王刚阅历丰富，思想紧跟潮流，便问他：“平儿，你那么想发财？” 王平说：“一是我确实喜欢这个专业，二是我家里的条件，还不学来钱快的啊？” 年轻的王平有这样的觉悟，王刚感到很惊讶，也十分赞同他的选择，只是消息传到王成那儿，他当即炸了锅，在他眼里，学习计算机跟玩电脑游戏没什么区别。 王成便来王通家里闹，说是王刚嫉妒人家考上了大学，故意让他误入歧途…… 王刚当然很生气，便不再插手王成家的事，没了旁人支持，王平只好听从安排。 不过，在最后关头，王平耍了一个滑头，他将第二志愿与第三志愿调换了个，第一志愿选择了“不服从调剂”，最终如愿以偿考入省城某名牌大学，学计算机专业。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王平吃尽了苦头。 第673章经历坎坷的男人 王平是王通老家第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人，大家都说王成苦尽甘来，将来会享儿子的福。 只是，王平挑选专业的行为让其父亲王成非常生气，竟然拒绝提供生活费！ 王平读大学期间依然很优秀，他当选班长，又入了党，奖状拿了一大堆。 等到他大学毕业时，别人找不到工作，他却因选择太多而发愁：要么选择特招参军入伍，要么继续深造读研，还可以去省城知名企业做程序员。 王平从小就厌恶其父亲王成的“军事化”管教，自然不会去当兵；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他得尽快工作挣钱，读研也不太现实。 当时，许多互联网公司正处于扩张期，王平收到了好几家大公司的招聘邮件，但其父亲王成一心想让王平吃公家饭，不答应。 父子反复博弈，王成最终指明了一个方向——考公务员。 其实上，王平对进体制内工作没什么兴趣，但也谈不上抵触，毕竟公务员旱涝保收，还是很有前途的。 学霸就是学霸，王平只学习了二个多月，就考上了北湖区公务员，还是区委办公室的岗位。 从此，王平再次成为王通老家人称羡的对象。那时，王通已经读高二，其父亲王刚一直拿王平的经历进行激励。 王平去单位报到时，区委书记亲自接见了他，因为有名牌大学的文凭在手，王平很快就进了秘书室，被重点培养。 可惜王平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写作对他来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在办公室工作，有没完没了的材料要写，王平在秘书室里干了大半年，还是连一份像样的材料都写不出，这与王通擅长文字工作，简直是天壤之别。 犯了几次错后，王平便被安排去负责单位计算机网络的运行。 别以为这是高大上的工作，别以为是让王平从事了专业工作，其实上，区委办公室的计算机网络工作不同于保密局的计算机网络工作，其实就是修电脑、搞网线的杂活。 起初，王平觉得这没什么，按时上下班，工资照拿。但三四年过去，王平觉得不对劲了——与他同批进来的同事，有的升了职，有的涨了工资，再不济也待在一个实权部门，有“福利”可拿。而学历最高的他，依然在原地踏步，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要知道，区委办公室毕竟是培养人的地方。 大家都说，这是因为王平太老实了，不会交际。 平时，他跟同事打个招呼都费劲，更别说跟领导套近乎了。其他人下班，都是三五成群去吃饭、唱歌，王平几乎不参与，他下班就直接回宿舍，不再出门。 王成见状很着急，一直敲打王平，说不能一直做闷葫芦干事，没事得去领导跟前转转。 王平含糊答应，然后一切如旧，王成没有办法，就找王通的父亲王刚帮忙。 有一年春节，王通放寒假回家，王刚就借为儿子王通接风的由头在家摆了一桌菜，请王平来吃饭。 不一会儿，王刚就把王平灌到位了，然后才开始劝，让他在单位不要太老实了。 王平却一直不接话茬，只是闷头喝酒，最后“啪”的一声把酒杯倒扣在桌上，缓缓地说道：“叔，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懂事啊。我也想，只是真的钱包羞涩。” 王平解释道，交际无非是请客吃饭加送礼，可这些无一例外都需要钱。 他只是一名科员，一个月工资加奖金8000多元，除了补贴父母看病买药，还得给二老一些生活费，加上自己租房吃饭等日常支出，北湖区是东华市城区，消费水平高，为此很难攒下钱。他不跟同事出去，是怕回请；不接近领导，是怕送礼。 王刚知道内情后，理解他，没再说什么，便嘱咐王平好好工作，说工作做好也能出头，王平最后苦笑道：“叔，这话你自己信吗？” 王刚有些尴尬，沉默不答。 不过，王平也不是一直没有改变。 他曾试图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引进一些信息化办公软件、设备进单位，写了几份报告，但都石沉大海。有人嘲笑他不懂规矩，“想出头想疯了”。 后来，随着单位里的事情越来越多，王平就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办公室的领导经常会说：“就让那个管电脑的王平去吧。” 当然，吃力废时的事情办完了，王平还是那个管电脑的，岗位、级别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让王平最终下决心离开的，不仅是事业不顺，还有不顺的婚姻。 刚进单位的时候，王增有够硬的文凭、稳定的工作、人品和外貌也不差，就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当时很多人为王平介绍对象，他对相亲也不抵触。他自知性格木讷，靠自己去认识异性，几乎不可能。 只是，很多女生听了王平的家庭条件后，都选择了拒绝。 当时，王平的父亲王成折腾一门生意好几年了，没赚钱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根本凑不出房子的首付。 在东华市区没有房子，任你是啥都没用。 当然，王平也有两次结婚的机会。 有一次，王平认识了一个独生女，女方家里是开玩具厂的，父母愿意提供一切物质条件，只要求未来生一个孩子跟女方姓。 这个要求却被王平的父亲王成坚决拒绝，他说这是倒插门，认为自己的儿子王平好歹是国家干部，那个女生只是一个临时工，找王平是高攀，还敢提这条件？在王成的胡搅蛮缠之下，这门婚事黄了。 还有一次，某局长的千金看上了王平，局长也说他前途无量，就差贵人提点了。 当然，局长千金也有缺点，她脾气骄横，不好伺候，这时王成却让王平忍着，说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王平对这个女生无感，只是年纪大了，婚事不能再拖。他一直迁就着，直到这位千金对王平的母亲发了一次脾气，王平再也不忍了，果断选择分手。 早在王平去北湖区委工作之前，王通的父亲王刚就说他不应该考地的公务员，“平儿，你们家特殊的情况，无论如何都要离家里远一些”。 刚开始，王平还不理解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第674章人微便言轻 王平当时不相信，觉得王通的父亲王刚多虑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办事员而已。 几年下来，老家的亲戚们觉得有个熟人在北湖区委工作，办事方便，大事小事都去找王平。 比如，原先北湖区委旁边是北湖区民政局，老家那边只要是结婚的都让王平带领，王平觉得很奇怪，符合条件拿着户口本跟身份证就可以领证了，找他工本费也省不了。 可老家人就是觉得有人带着去有面子。于是，王平每次除了带路，还要买烟买糖当人情，直到北湖区婚姻登记处搬走，他才彻底解放。 王平的父亲王成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王平考上公务员后，他就更爱炫耀了，无论别人聊什么，他都会绕到自己的儿子在区里上班，有啥事要帮忙尽管提。 这样一来，王成便给王平添了不少事，可王平人微言轻，能决定什么呢？最后事情办好了，对方觉得是应该的，办不好，还会落下埋怨。 王通的父亲王刚认为，王成在外面主动揽事儿，就是想把自己年轻时丢失的东西捡回来，想把过去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可是他越这样做，就越让人瞧不起，还让王成王平父子关系日趋紧张。 王通对张峰感慨道：“张书记，我们老家人情礼节很重，无论大事小事，王成都要喊王平回家露个脸。” “王成要王平多跟老家的亲戚亲近，只是王平有公务在身，不能经常请假，王成就数落他忘本、让自己难堪。” “张书记，王增之前去帮人办事时，由于自己‘知名度’太低，几次被人像在审查骗子一样询问，这让他心里难以接受。当然也开始明白，自己实力不足，压力很大，后来他干脆不接老家人的电话了，就算别人当面请托他办事，也是推三阻四的。” “说实话，我也是从王平的身上吸取了教训，不轻易答应老家人的请托，时间一长，就算我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也没有多少人来请我帮忙。” “当然，会有人在背后骂我，说我官越当越大，不理普通老百姓了。其实上，我如果离开了市委书记，啥也不是。再说，我又不能轻易抬出市委书记的名头，总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坏了领导的名声。” “有一次，一个本家堂叔想要一块宅基地盖房结婚，王成便主动说能帮忙拿到批文。” “谁知王平一听就拒绝了，说现在管控严，自己搞不定，说什么也不肯帮忙打招呼。” “王成大骂王平一通，又不好回拒堂叔，就赌气自己去跑门路。他从堂叔那里拿了2万块钱去打点，最后钱花完了，啥进展都没有。” 张峰脸色凝重地说道：“是啊，许多人还停留在以前托人送礼办事的旧观念上，其实是，关乎普通老百姓的事情，已经非常透明，要么不用送礼没有关系也能办成，要么就算有人脉也不成。” “为此，我打算搞一个办事平台，让许多事情可以在网络上经办，同时公开发布办事标准、程序、所需材料等。” “我们一直在讲，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这个平台就是把许多部门的审批的事项公布在网络上，让大家都知道，能办就办，不能办就是不能办，少了很多暗箱操作的事情。” 王通说道：“张书记，你听我讲完王平的事情，你就会知道，如果把此事交给他来负责的话，肯定会倍加珍惜，因为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 “堂叔婚期临近，房子还无着落，婚事都差点黄了，便带着一帮人堵到王平的家里，王平的父亲王成不敢吭声，最后是我父亲带着王平给人赔礼道歉，承诺还钱才罢了此事。” “堂叔他们走后，王成又来了脾气，大骂王平没出息，让他丢了老脸，还大喊大叫地让他滚。” “也正是这一次，老家人才终于看清王平确实没什么权力。他工作那么多年，家里还是一贫如洗，于是对王平的‘高看’也逐渐消失了。” “王平已不再是老家的骄傲，而是彻底成了一个笑话。王成再跟外人夸起王平时，大家就哄笑着散开。同时，无论王成再怎么揽事儿，老家也没人相信了，王平反而获得了安静。” “我参加工作那年，回老家参加了一场婚礼。在桌上，亲眼见到同村人钱军突然向王平发难。几杯酒水下肚后，钱军就开始讽刺王平，说念那么多书没用，还不如他一个卖菜的挣得多。” “钱军跟王平同岁，两人从小就是两个极端，钱军初中念完就出去打工，王平考上名牌大学那年，欠了一屁股债的钱军从外地回家务农。那时候的他仿佛是一只老鼠，谁沾着都觉得晦气。” “可是几年之后，钱军遇到了好行情，他种的大蒜卖出了高价，挣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此后他专做蔬菜贩子，钱越赚越多，成了老家第一个在东华市区买房子的人。” “被钱军当众羞辱，王平红着脸，鼓着气，嘴里却不知该如何反驳。那番模样，惹得旁人也一直发笑。当然我年轻气盛，直接便对钱军的他儿子说：‘你爸说了，你不用上学了，直接回家玩去吧。’” “当时，我在东华市委上班，我爸在村里又有威信，钱军不敢说我，便打他儿子的头，骂道：‘别听你哥的，吃完饭赶紧跟你妈回城里去上英语课，再考不及格我揍你。’” “大家哄堂大笑，王平的脸色也舒缓了，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自此以后，王平逐渐透露出想辞职的想法，但每次都是被其父亲骂了回去。” “每次父子发生冲突，我父亲等一帮人就去劝王平，说他的父亲年纪大了，不要跟自己的亲爹计较，要孝顺……” “王平想辩解，可到了最后还是摆摆手，表示投降。我其实知道他的难处，但那时我自己职务不高、根本没有多少话语权。” “王平日渐消沉，学会了抽烟，也很少笑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彻底下定了辞职的决心。”?? 第675章王平最终辞职 王通继续说道：“二年前的春节，按照惯例，家族里的人在老家聚会。酒喝了一轮，王成又开始教训王平，说他不上进，不知道跟领导亲近。” “王平此时有点喝多，突然把杯子一摔，大声吼道，我这个儿子没用，当不了官，我年后就辞职！” “王平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平时不说话，但他做出的决定，连牛都拉不回。王成双手颤抖，坐在那里好几分钟，然后猛地推开桌子离开了。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说啥。” “十几分钟后，王平的母亲哭着喊着跑过来：“不好了，王成要跳楼了，快去救人啊！” “我们急忙跑去，看到王成站在二楼的屋顶上，虽然楼层不高，但下面是三四米深的枯水塘，全是乱石，掉下去不死也得残废。王成一边哭，一边抽自己耳光，说自己一生不幸，没出息，儿子还不孝。” “王平母亲一边哭一边打王平，让他道歉。其它亲戚也在旁边劝说，让王平说个软话。王平憋着泪，握紧着拳头，最后‘扑通’一声跪下，爸，我不辞职了，我不辞职了……” “王成顿时止住了泪，脸上挂着笑，满足地走了下来。他回到桌上继续吃喝，像什么都有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张书记，王平一旦有了辞职的念头，一旦有了导火线，便会付之实施，这次是顾及其父亲的威胁才暂时妥协。” “后来，受环境影响，许多生意难做，象那个钱军，他在春节前囤了一大批蔬菜，原想大赚一笔，却不料全烂在了手里，资金链断了，生意越做越难，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在这个时候，公务员的优势就显现出来。老家嘲笑王平的声音逐渐少了，王成又翘了尾巴，到处炫耀，机关事业单位虽然挣得不多，但是稳定啊。” “不过，没有多久，王平辞职的消息在老家传开了。我当时也很诧异，现在好多人想进体制而不得，王平怎么又要走出来了？” “当然，我那时也已经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我的时间也空闲了很多，于是便找他打听具体的原由。” “我们二人坐在一个小酒馆内，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王平说道有个周末他回老家去喝喜酒，又被人拿出来比较了一番，他心中不悦，喝了很多酒，突然被领导叫回单位加班。” “当时单位加强了安保工作，出入单位需要出示证件，王平那天没有带，新来的保安不认识他，就不让进，两人争吵了起来。后来，一位认识王平的老保安来了，他才得以进门。” “就在王平转头的那一刻，他听到老保安说，他就是那个修电脑的，下次记住行了。” “王平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好歹是一个正式公务员，怎么就成了‘修电脑的’呢？当然，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他肯定不会进行计较，只是当时他本来心里就不高兴，他便借着酒劲儿跟保安吵了起来，发泄积攒了多年的怨气。” “而这一切，恰好被新来的领导看见。出入的规矩是新领导定的，王平带头违反，自然被拎出来通报批评，还要求他当众检讨。”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王平提起此事时，仍旧愤愤不平，为什么要拿我说事呢？还不是看我没啥背景，好欺负呗。” “王平不能接受当众检讨，他选择辞职。递交辞职信时，领导同事都劝他忍一忍风平浪静，可王平不为所动。” “他说自己第一次昂着头离开单位，那一刻神清气爽，好像又年轻了几岁。当时有些同事来送他时，都说佩服他，敢于跳出围城，去追求更大的发展。” “现在，王平在省城的一家知名公司当程序员。他胖了很多，脸上的那股子忧愁没了，整天笑呵呵的。” 张峰此时问道：“王平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辞职的理由不会是为了追求理想、不想平庸过一辈子这种鸡汤理由吧？” 王通向张峰竖了竖大拇指，继续说道：“张书记，你说的对，王平当时明确地说道，他就是为了钱，当公务员不能让他挣足够的钱，当然只有离开了。领导的批评，只是辞职事件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学霸就是学霸，这些年来，王平的编程手艺一直没落下，还考了几本证书，所以才能在辞职之后做程序员。” “另外，他以前的那些同学，如今很多都是互联网公司的骨干中坚了，王平从他们手里接了不少业务。” “再说，公司强调工作业绩，王平的年收入在今年有望突破到手30万！王平对于这样的收入还是很满意的。” 张峰问道：“象王平这个年龄，又在体制内呆过，能不能很好地适应互联网公司996的工作节奏？” 王通笑道：“张书记，县委办公室的工作时何止996，简直007，王平觉得现在轻松多了。” “不过，王平也有不适应的地方，比如过去上班穿着正式，现在同事们都很休闲，突然不穿皮鞋了，他的脚还闹脚气；以前单位里每个部门关起门来办公，氛围严肃，等级森严，现在同事们在一个大办公室里，说说笑笑就把活儿干了……” “看到王平高兴的样子，我也为他高兴。他得知我不再担任市委书记秘书，已经担任了一个闲职，便劝道工作省力省心，人际关系也简单，这样也挺好的。” “当然，我当时不想多聊这些事，就打岔问王平的父亲是什么态度？” “王平说道一听说领导要进行处分，老头子反而说男人就要有骨气，不能背处分过日子，不如自己走得潇洒。” “再说，去年冬天王成大病了一场，家里又被掏空了，现实环境摆在这里，他也想通了很多，还是钱要紧啊。” “后来老家有人说王平不当公务员是犯傻，王成与那人争辩了起来，说自己的儿子是有宏图大志的，还差点动了手。” 张峰插话道：“王平辞职不当公务员，到底有没有后悔？” 他问这个问题，当然是有原由的，主要是跟接下来他的谋划有关。 第676章成立新的机构 面对张峰的提问，王通解释道：“张书记，这个问题，我去省城开会时，与他相聚时，专门提到过。” “王平当时挠了挠头，脸红了，说后悔也是有的。现在公务员的薪资待遇涨起来了，继续待下去，不一定比现在拿得少。” “他点了一根烟，表情变得沉重起来，现在的工作虽然看着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做程序员太伤身，更新迭代速度太快。我只能奋斗这几年，争取挣够钱，然后转行。” “他说养老是一个大问题，公务员是国家兜底养老，现在他没有子女，这几年挣的钱也只够给父母养老。以后，他也不想要孩子，不想再让孩子跟他受一样的苦。” “我当时说了一句话，你父亲说现在就想抱孙子，不然死不瞑目啊。王平说没有进行回应，等到喝多了，他还是忍不住把那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他们二老不死，我无法解脱啊。” “我连忙转换话题，那让你重选一次，你会选择一毕业就去企业吗？” “王平说他会选择去当兵。说进部队大概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专业，毕竟部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人际关系简单，按规矩办事行，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就算家里人找他办事，也可以用‘部队管得严’来进行推脱。” “而一毕业就进企业，留在大城市，王平背负着这种家庭，依然难以立足。遇到事，他该回家还是得回家；亲戚朋友来城市，他该接待还是得接待，况且，企业里的那种干法也是要命的”。 “王平似乎也在重复其父亲王成高开低走的人生，好在落到最低端的时候，他选择了反抗，开始扭转自己的人生曲线。” “可是，他始终不敢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他说道，公务员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确实很枯燥，但在企业里一眼看不到头，更让人恐惧。” 张峰想了想，说道：“王秘书长，麻烦你去省城一趟，找王平谈谈，我想在东华市工业和信息化局下面设置一个大数据处理中心。” “中心主任、副主任我没有办法让王平担任，但可以让他担任总工程师，同时明确中心主任、副主任，不能干涉纯技术上的问题。” “考虑到从企业里挖人，可以采用年薪制，总工程师的话，可以一年拿到50万元。为了让他放心，可以签订五年的合同，以后还可以进行续签。” “王秘书长，之所以这样做，一是我想看看王平的能力到底如何？二是让他没有经济上后顾之忧。三是万一我的工作变动了，五年的合同也是给王平一个保证。” “东华市在这方面做的还是可以的，完全不用担心到时会不履行合同。” 王通没有想到张峰身为市委书记，会为一个从企业挖的人进行如此周密的考虑，他当即便表态，立马去省城找王平进行谈话。 王通离开后，张峰让秘书找来了组织部长刘启海商量在组建大数据中心后，确定编制数，同时按照通常做法，还需要借调一批人员。 主要是在确定一个机构的编制数时，往往定编不多，但由于工作需要，往往会再从基层借调一批人员。 借调成了基层常态现象。 基层借调人员对待借调的心态不一：有人乐意，希望通过借调留在借调单位，得到提拔重用；有人积极性不高，遇到借调的机会选择了放弃；有人则满是无奈与焦虑，慢慢等待看不到希望的机会，一直熬下去……种种心态都与“调”有密切的联系。 谈及借调，刘启海说道：“张书记，从总体上讲，借调是一个好事情。现在基层单位内部年轻人成长渠道较窄，年轻人都希望到更高的平台去展示一下。借调后，如果能调过去，自然是好事，即便不能调过去，也可以增加工作经验，开阔视野。” “在我们调查研究中发现，许多年轻人觉得工作嘛，都需要一个希望，现在基层活儿多、压力大，一眼望不到头。在哪儿忙都是忙，换一个环境，开开眼界，不无裨益。” “当然，无论是换平台、长见识，还是寻找新发展空间，多数被借调的基层工作人员都有一个小心思，自己努力表现，说不定运气好碰到机会，自己就可能留在借调单位，实现人生的跳跃”。 “只是，事实上，成功的概率并不大。借调单位的领导经常会鼓励被借调的人员，好好工作，有机会了，我们会优先考虑你，可经常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期借而不调，导致被借调人员产生无奈与焦虑的心态。一些网友将‘借而不调’比喻成拉磨驴前方挂着一根胡萝卜，看得到而得不到，只能一直熬下去。” 张峰说道：“刘部长，这个事情，我也有体会，当初，我从学校借调到区教育局工作二年后，我一度很焦虑。” “一方面考虑到借调这些年，收入少了又无法正式调进来，所以想打道回府;另一方面，我又不想走，因为都待了这么久，就这样回去很不值，沉没成本太高。” 刘启海说道：“有人总结了借调人员要想转正，就必须经受住‘四大煎熬’：工作任务繁重、同工不同酬、解决编制遥遥无期、没有归属感，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为此很多借调人员自嘲为有编制的临时工。” “再说了，原单位对人员借调的态度不一。借调往往没有期限，甚至被借调人员想以此为跳板离开，对此对于业务高手，原单位一般不支持进行借调。” “当然，也有基层领导支持借调，他们也希望年轻人能够有进步，而不是一直在一个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岗位上耗着，据我们了解，这些人往往是工作能力一般的人。” “不过，即使有原单位的支持，借调人员的顾虑依然不少。一开始原单位领导或许支持借调，甚至许诺未来的前途，但过了两三年，新领导来了，他对你不熟悉，评优评先、提拔重用就很难有机会了。新领导肯定会优先考虑在本单位兢兢业业工作的职工。” “为此，张书记，为了鼓励大数据中心工作人员的积极性，我们需要进行仔细考虑编制人员与借调人员的比例、构成等。” 张峰则谈了自己的看法。?? 第677章编制的难题 大家也许会觉得奇怪，堂堂的市委书记专门来考虑成立一家位于市级部门的事业单位，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或许是太过于抓小事而没有关注大事情、大方向？ 其实上，国家已经明确机关事业单位的总数量，在乡镇、区县、地市的任何一级，都只能是只减不增，或者说是减一增一，保持机关事业单位总数不变。 与此同时，机关单位的公务员编制、事业单位的事业编制，都有个总量问题，不能随意突破。 虽说，每年都有一批公务员、事业编制人员退休，同时东华市编办总会留有的一些机动编制数，但现在随着对教育、卫生的重视，对于教师、医生、护士的编制数，每年都有所递增。 这个递增数，总量并不能进行突破，只能在盘活总量上有所行动，为此张峰要想成立一家隶属于市工业和信息化局的市级事业单位——东华市大数据处理中心，能批下来的编制数并不多。 审批新的事业单位，由市编办的事业单位管理局负责，而市编办的机构设置在市委组织部，不过，就算动用刘启海部长和张峰市委书记的权力，也不能过多地给予太多的编制。 否则的话，以后新成立的事业单位怎么办？ 既然是新成立的事业单位，肯定都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一个是不想多增加编制的，为此张峰和刘启海不能开这样的先例。 作为推行张峰想进行办事改革的技术处理中心--东华市大数理处理中心肯定不可能只配备配制数规定的人数，肯定还需要一些辅助人员。 要知道，这项事情是从无到有做起，问题多、难度大，而且是从无到有做起，刚开始的时候，当然需要比较多的技术人员进行支撑。 刘启海说道：“张书记，现在要解决借调人员的岗位、编制是很难的，所以也不能多借。在乡镇工作，会有乡镇补贴，而借调到县、市部门，这块收入就没了。如今财政制度越来越严格，市里没法补齐这块待遇。” “从乡镇一级进行借调，工作人员是最高兴的，他们认为是离开原先单位和乡镇的一个机会。原先我们曾经借调过一个文笔不错的小学语文老师帮助写材料，他的班主任津贴等都没有了，只有基本工资和奖金，一年收入要少1万多元。在评优评先方面，也没法推荐他参评市一级、省一级的先进，因为按照规定，不是我单位的人员，我们没有资格推荐。” “实际上，随着制度的收紧，借调单位帮助借调人员解决实际问题的难度越来越大。特别是在市级单位，凡进必考，借调人员留下来的机率也没那么高了。” 张峰感慨道：“我一路走来，知道如今进入上级机关的方式越来越单一，越来越规范，几乎凡进必考。” “这有利于规避一些用人上的暗箱操作，但同时也带来一个问题，就是一些考进来的人高枕无忧，不用担心被淘汰，所以干事创业的积极性反而少了。” “考试能力不等同于干事能力。原先我在区教育局的时候，一些考进来的人办事能力没有借调人员出众，但人家就是占到了这个编，能者上、庸者下很难实现。” 刘启海说道：“大家都希望建立更加立体的人才评价体系，给干部交流更多灵活性，让能干事、想干事的人有位子，让不干事、少干事的人腾出位子。” “比如想破解借调难题，就要探索灵活的用人机制，大力推行职级职务并行制，破除‘唯身份论’、‘以身份定人’，让有理想的年轻人可以拿到合理的工资，享受较高的职级待遇。” “只是，人事制度上的改革，非常艰难，没有国家层面的政策作为依据，很难进行系统性改革，万一操作不好，很容易出事情，而且这个事情牵涉到太多的利益，如果出事情，往往就是大事情，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张峰点头说道：“我看可以建立市、县、乡一般公务员交流机制，将乡镇年轻公务员选派到上级机关挂职顶岗，开阔视野，回到乡镇工作岗位后，能将所学知识灵活运用，满足乡村振兴等各项事业的发展需求。” “还可以将长期在县直机关工作的年轻公务员选派到乡镇‘急、难、险、重’的工作岗位去学习锻炼，在实践中学习方法、了解农村、熟悉农村工作，提高年轻干部驾驭复杂局面的能力。” “当然，这只是我的提议，组织部门可以先进行调研，再拿出合理方案，先进行小范围、人数少的试点。等到经验成熟再进行推广，如果在试点中发现问题太多、后遗问题严重的话，可以及时中止试点。” 刘启海和张峰原先有着沈家的居中引进，再加上一段时间的接触，张峰觉得刘启海值得合作和信任，于是他便说道：“曲江省近年来没有大的项目和大的经济增长点，但经济指数没有下滑，稳中有升。” “只是，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这几年，邻省真的比咱们省经济指数增长迅速，这是事实。” “原先吴林正省长属于守家型的领导，低调、稳健，吴松属于开拓型的领导，他们两个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作风，但都是与时俱进的领导干部。” 刘启海接话道：“张书记，吴省长最近马不停蹄，不是调研就是开会，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如此拼命，大概是想做出一些事情来，否则的话，他在东华市不会如此说了。” 张峰说道：“所以，我想先搞出一个见效快的项目，让吴省长看看，要知道，我这么年轻担任东华市委书记，许多人盯着，吴林正书记又去了京城，我有些担心吴省长借机调整一些干部。” 刘启海不为以然地劝道：“张书记，你与施市长既没有明显的公然对抗，没有严重到影响工作，也没有和气到铁板一块，这对于你来说，反而是好事。” “我做组织工作多年，认为上级领导，都不希望下边的班子是铁板一块，因为铁板一块后，上级领导就很难听到不同的声音，听不到不同的声音，就跟耳朵聋了一样。” “试想，哪任领导希望自己是‘聋子’？” 第678章推行数字化改革 张峰知道刘启海说的是实话，这和领导的品行无关，而和领导艺术有关。 与刘启海商量了东华市大数据处理中心的大致方案后，便交给市委办公厅的相关人员进行操办。 在张峰的提议下，东华市委办公厅专门印发数字化改革“1+6”方案，明确了未来五年东华市数字化改革计划表和路线图。 五年内的目标是，将东华市打造成为数字化改革先行区、全省数字经济发展高地、全省数字城市发展领先市、全省数字机关建设先行市，使数字化改革成为“重要窗口”模范生的重大标志性成果。 “1”即《东华市数字化改革总体行动方案》。方案提出，东华市要持续迭代提升东华城市大脑，打造智能超算中心等重大平台，建设数字化绩效考评、“重大任务”贯彻落实集成应用等重大项目。 推动城市精细化智慧管理、工程项目建设全过程“一件事”等重大改革，创建优势行业产业大脑、未来产业先导区、“未来工厂”和实施数字经济提质倍增等重要样板，推动智慧港口、智慧口岸、航运大数据中心等重点工程。 建设数字自贸区、跨境电商全产业链创新平台等重要载体，建设新材料科创高地数据支撑系统、工业互联网平台、数字健康保险交易平台等重大枢纽，打造“未来社区”、乡村服务、海洋服务等综合应用以及智慧医疗等重要应用，迭代升级“基层治理四平台”、移动微法院、无证件(证明)办事之城等重要品牌。 “6”包括东华市党政机关整体智治系统建设、数字机关系统建设、数字经济系统建设、数字社会系统建设、数字法治系统建设和一体化智能化公共数据平台建设等六个具体实施方案。 比如，数字机关系统建设方面，东华市要强化综合集成，深化场景应用，科技创新、产业发展、双循环枢纽、区域协调发展、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营商环境市场活力、生态文明、文化软实力、民生保障、安全生产、机关效能管理等应用。 再如数字经济系统建设方面，东华市将围绕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双联动，聚焦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推进数字经济“一号工程”建设，大力实施数字经济提质倍增行动，推动产业链、创新链、供应链融合应用，实现资源要素的高效配置和经济社会的高效协同，形成全要素、全产业链、全价值链全面连接的数字经济运行系统。 在未来五年，东华市将建成一批标志性产业链数据中心，实现千亿元级以上产业集群产业大脑应用和工业互联网平台全覆盖，工业互联网产业生态进一步健全，建成若干个创新能力强、特色鲜明的未来产业先导区，使未来产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 在数字社会系统建设方面，东华市将以未来社区、乡村服务、海洋服务等综合应用场景为切入点，围绕12个社会事业领域，基于一体化智能化公共数据平台和东华城市大脑，打造一批全城覆盖的跨部门多业务协同应用。 这个方案在东华市委常委会获得通过并不难。主要是在常委会上，市纪委书记宋青峰、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启海，市委宣传部部长陈朝霞、市委秘书长李牧南现在铁定支持张峰。 自从上次张峰帮常务副市长苏恒在拆迁现场解围后，又看到陈光这一家既拿到了比原先多一些补偿，又很爽快地签订的拆迁协议，明白张峰不仅背景深厚、消息灵通，而且手段颇多，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与之进行对抗，于是他开始支持张峰。 于是，张峰便开始在市委常委会占据了投票的主动权。 当然，施东城看到张峰提交这个改革方案，明白写好写、提能提，落实到实处却困难重重，为此他乐得同意，让张峰化大力气、大精力去进行推进，而他在其它方面却可以多做文章。 为了保证工作推进，东华市大数据中心的一般人员，主要由刘启海和组织部的人进行调动和借用，而对于主要领导和骨干人员，张峰进行了亲自过问。 同时，为了让借调人员有希望，张峰与刘启海商量后，特意对东华市大数据中心的编制在最初的时候只用了一半的编制，留下一半的编制用于调动那些优秀的借调人员。 刘启海此时向张峰郑重地推荐了一个人选，这个人名叫李安达。 限于部门的身份，开始的时候，只能对李安达进行借用，刘启海的目的，当然想在合适的时候，能把他从下面的海山县调入东华市大数据中心。 李安达前几年参加全省公务员考试，最终被海山县地税局录取了。他与另外3名新人一起到单位报到，负责办理报到手续的人事科吴科长说道：“先在机关待半个月，等待分配。” 海山县地税局共有60多人，一半在县城机关上班，另一半分布在县局下设的稽查局和5个税务所里。 有3个税务所在县城，另外2个在乡镇。当时，包括李安达在内的四个新人都觉得自己会留在县城——毕竟是大学生，好歹算是人才。 一个周末的早上，正睡懒觉的李安达被吴科长的电话叫醒，他说要请新招的3个男生去一个农家乐吃饭。 李安达还是参加工作后，第一次与领导一起吃饭，他当然答应了。 只是在中午11点50分赶到到农家乐时，李安达发现其他人早到了，在座的人里竟然还有地税局的王局长和国土局的陈局长。 刘启海笑道：“李安达天真地以为真的只是‘吃个便饭’，却没想到这饭局还有工作的意味。” “当时，李安达穿着印着火影忍者的体恤，套了短裤，趿拉着一双拖鞋，而其他人都着正装、皮鞋，非常正式。” “李安达尴尬不已，调头想走，但已经来不及了，被吴科长叫住，打趣道：‘小李好聪明，我们满头大汗，他倒一身清凉。’” “开席后，吴科长长给包括李安达在内的三个男生倒白酒。何斌、赵亮欲起身去拿酒瓶给领导倒酒，却被吴科长按在座位上，只得恭敬地递过酒杯去接。” “张书记，你绝对不会想到，李安达是如何想拒绝喝酒的。” 第679章分配到偏僻乡镇的年轻人 刘启海当然不会让张峰进行猜想，而是直接说道：“李安达将酒杯倒扣在桌上，从包里摸出几颗药片在众人眼前一晃，往包里一揣，郑重地说自己在吃药，不能喝酒。” 张峰笑道：“居然还有这样拒酒的？上面领导在场，李安达也敢进行拒酒？要么是他真的不会或不能喝酒，要么是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 刘启海同样笑道：“张书记，李安达是真的不会喝酒，从小到大，他一喝酒就全身发红，头昏脑胀。” “只是旁边一起来喝酒的赵亮却说道，李哥，你那明明是钙片，不是药片！” “于是吴科长一脸笑意前来倒酒，李安达只得喝酒，不过一口喝的很少。” 不知不觉，赵亮已经喝了七八杯，东倒西歪，迷迷糊糊，而李安达连第一杯还没有抿完，毕竟以前喝酒出事的案例很多，现在发现李安达真的不会喝酒，大家也不会过于勉强他。” 张峰插话道：“不会喝酒的，看着会喝洒的人觥筹交错，言谈甚欢，同时又加入不了话题，就会在无形中被孤立。” 刘启海回应道：“张书记，是的，在这次喝酒中，王局长问这三个男人的工作意愿。” “赵亮说，他是中文系毕业的，想当笔杆子，写材料。何斌说，房地产企业是纳税大户，他想学习房企的征收管理。显然这二个人都提前做过功课。” “李安达根本没有想到，局长会在酒桌上问起工作意向和工作安排的事情，他没有进行过仔细的考虑，当时只想留在县城里，于是他便回答说想学习工业企业的税收。” 王局长并没有当场进行安排具体的工作单位和地点。 半个月后，局里正式安排了我们四个新考进公务员的工作：赵亮进了局办公室；何斌去了专管房企的直属税务所；唯一的女生到了局财务科，他们都留在了县城。 而李安达则被分到了最偏远的乡镇税务所——这个乡镇有着全县最多的工业企业。 “张书记，我说了这么多，主要是想说，李安达在大学里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参加公务员考试时，报考的岗位是‘信息技术’。等到了乡镇税务所才知道，李安达要接手税务会计工作。” “原先这项工作由陈央负责，现在的她像彩票中奖了一样开心，她毫不避讳地对李安达说道，终于要回城了，我这一天等太久了！” 李安达既然来到了乡镇税务所，当然做好呆几年的心理准备，只是面对一窍不通的会计工作，李安达觉得挺为难的。 陈央当然看出了李安达的神情，便安慰道：“小李，你别担心，你是一个本科生，公务员都能考上，还干不了这个？” “再说了，税务会计跟企业会计是两码事，主要是统计、分析税收数据、管理发票、装订税票，这个工作要细心耐心，得心灵手巧。” 说实话，陈央一直想回县城，现在看到明天就可以回县局，中午吃饭时，她兴致不错，和税务所的其他同事一一叙旧，最后还说了句老掉牙的歌词：“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们每个春夏秋冬。” 张所长说：“既然这样，那你先别走，把小李教会为止。” 陈央原本那张笑脸，瞬间凝固了。 最终，陈央带教了李安达三天后，真的要走了。 在税务系统，正式工的身份有两种：公务员和事业人员。陈央属于后一种，永远只能做普通职工，不能提拔。 她在镇上当了十多年会计，唯一的念想就是去县城机关工作，每天下班早点回家，多陪家人。 李安达的工作内容包括用电脑录入各种税收数据、做表格、统计分析，再上报县局。 陈央临走之前移交给李安达一台电脑，这台电脑她已经用了7年，配置低、运行缓慢，严重影响工作效率。 每天早上。李安达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按下电脑启动键后，再闭上眼睛，思考一系列问题今后生活上的问题：“镇上有单身女青年吗？有我喜欢的单身女青年吗？我喜欢的单身女青年她喜欢我吗？”想完以后，睁开眼睛，发现电脑还在启动中。 乡镇税务所一共有3台电脑，除了李安达的这台，另一台在税务大厅用于开税票，不能动。 所长办公室倒是有台新电脑，用来做数据分析非常适合，而且张所长经常下企业办税，那台电脑常常被闲置。 一天，张所长正在和其他人说事，李安达走上前说自己的电脑太旧了，影响工作，能不能和你换一下？ 张所长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就说以前陈央用得好好的。 李安达的理由是确实能用，但运行太慢了，就好像一匹老马拉一大卡车煤炭。 这时，张所长的手机响了，他移步到一边去接电话了。所里的两位税务干部，王哥和刘哥立刻围了上来，他们像发现了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李安达说道，小李，你怎么能让领导给你换电脑？太不懂规矩！大学生啊，真是的，学生气太重了！ 张峰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这个李安达，确实有个性。原先硬找理由不喝酒，现在又要与所长换电脑。” 刘启海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道。 这二名年轻的税务干部义愤填膺，仿佛李安达犯了天大的错。可李安达不以为然，心里在想，反正我已经从县局到了镇上，你们还能把我贬到村上去？村上可没有税务所。 副所长罗生比李安达大五岁，他开朗随和，这天他也把李安达拉到门外说道，小李，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想更有效率地干好工作。 王所的电脑确实用的少，但毕竟他偶尔还用，而且他是领导，即使不是领导，他也大你二十岁，你难道不应该尊重一个老同志吗？没事，你刚来，以后慢慢就懂了，也不用自责。 快下班时，张所长才风尘仆仆地从企业回来，他跟其他同事交代完工作，转身郑重其事地看着李安达说道，小李，以后我外出，办公室门不关，你要用电脑就去吧。 所长这么爽快的说法，让李安达心里吃惊不已。 第680章开始逆袭 每天中午吃完饭，有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他人睡午觉，李安达和罗副所长会外出散步。 李安达工作的这个小镇是工业镇，马路上一辆辆运载卡车飞驰而过，卷起漫天的灰尘，几个终日不停工的饲料厂飘出刺鼻难闻的酒糟气味，让人昏昏欲睡。 二人就沿着远离工矿区的河堤走，望着滔滔东去的江水，迎着清爽怡人的河风，畅谈古今。 “小李，你有梦想吗？”罗所有一天问道。 “梦想？在这个偏僻小镇上，还配拥有梦想吗？”李安达心里有些沮丧，“如果非要说一个我的梦想，那就回县城。” 罗所劝说道，县城机关里的人都满了，很难回去，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稽查局还差人，“稽查局是我们税务系统的‘达摩院’，里面都是业务精英”。 在税务机关里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走管理路线，比如进局办公室、人事科、计划财务科等地方，赵亮被分到办公室，就是走这条路。 第二条路是走业务路线，税务局跟其他单位的一个最大区别是特别重视业务，工作干得好不好，最重要的评判标准是看能否把所有税源应收尽收，为国聚财，这就要靠懂税务会计知识的专业型人才，城区的房地产企业较多，何斌进了直属税务所，他走的是这条路线。 罗所是我们局里最年轻的副所长，也是公认的“业务尖子”，我问他走的是哪条路，罗哥却谦虚地说：“我只想尽职尽责，让我所做的工作对得起我拿的工资就好了。” 这次谈话后，李安达抽空去了一趟省城。 他的一个老乡正在省城财大读会计硕士。这个老乡把他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书店里，那里有种类繁多的会计入门、从业资格、初级考试之类的书，同时还向他推荐去听某会计网校的几个名师的课，说是绝对事半功倍。 回到单位，李安达每天除了工作，大部分空余时间都在看书、听课。 因为管理税务发票，张所长单独给我配了一间办公室，我每月要给成千上万张发票挨张盖上税务所的章。 这是一项重复单调的工作，每月要用一周时间才能完成，常常一坐几个小时，盖得人手酸脚麻，头歪眼斜，屁股疼痛。 后来，李安达想出一个一心二用、两全其美的办法，一边给发票盖章，一边听电脑上的会计网课。 李安达从此盖起章来，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心情也愉悦了，如此循环往复，许多知识难点豁然开朗。 另外，那个在省城读研究生的老乡提醒李安达，说学会计只看书本，很难获得实操能力，要想提升能力，需要到企业做账或者到企业查账。 在税务部门，只有稽查局专门查账。稽查局也在县局，李安达便渴望能调过去。 当时的李安达想直接去找王局长表明自己的想法，但又想，局长肯定要问我是否有足够的业务能力去稽查局查账——当时他才自学了一年多，信心不足，万一弄不好，王局长还有可能认为这是我为回城找的借口。 思考再三，李安达放弃了，想多学两年，再提调稽查局的事。 到了年底，县局开大会，税务所的人也要参加。 那天早上，李安达在县局不远处的一家面馆吃面，发现分管稽查局的李副局长也在。李安达赶紧打招呼，李局笑呵呵地回应，还去老板那里把面钱付了。 李安达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准备去给老板钱，李局进行了阻止并到我这桌对面坐了下来。 他问李安达在税务局一年多，感觉如何？李安达趁机说自己在所上做税务会计，业余时间都在学习，想走业务这条路。 李局长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愿不愿意来稽查局？” 李安达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大呼愿意。由于太过激动，还将一小段面条喷到他脸上。 元旦过后，张所长告诉李安达，县局要调他去稽查局了，“稽查局是个好地方，适合你这种人，我看你随时都在看书”。 李安达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又掩饰不住高兴，离开所长办公室，就偷笑了起来。 可是，张所长又把我叫住，补充道：“李局长说你只是暂时调到稽查局试用3个月，如果不能胜任工作，还得回到我们所。” 李安达觉得有点意外，张所长安慰道：“没事，你学习这么刻苦，天道酬勤，我们对你充满了期待。” 李安达正欲感谢，他却继续说：“期待你在稽查局试用不合格，回到所里！” 很快，李安达也变成了那个要给新人交接工作的“老人”了，接替工作的是去年年底新招的公务员，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她问我在这个乡镇税务所待了多久。 看着她急切想离开这里的眼神，李安达仿佛看到了一年多前刚来这里的自己，便说自己刚来时急着想离开，现在舍不得走了。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不远处，二位要好的同事在帮忙整理东西，张所长提着包准备下企业。李安达看着他们，淡然地说道：“我喜欢这个小镇。” 进了县稽查局，李安达只有3个月的时间证明自己能胜任工作，这让他心里很紧张。 幸好一个月后，市地税局发了一个文件，通知全市地税局稽查系统的人员参加税收业务考试，考试成绩要排名次，作为各区县年底工作考核的一部分。 考试成绩很快出来，李安达居然考了县稽查局的第一名，全市排名也靠前，这让很多人感到意外——这个成绩，足以让他毫无争议地留在稽查局了。 稽查局是税务局的精英汇聚地，充满了竞争，每个人忙于自己的案件，不甘落后。 这里没有欢笑，只有严谨的工作氛围，每当李安达遇到业务上的难题时，没人愿意过多地给他进行解释。 李安达能在全县考试中考第一名的人，肯定是个人才， 他又经历过基层锻炼过，应该愿意抓住晋升的机会，张峰愿意给李安达一个机会。 成立东华市大数据中心的具体事务，当然有人会去进行操办。 张峰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第681章融资惹的祸 原来一家民企被困在地方财政融资套路里，帮地方财政贷款却背上数千万债务。 几年前，东华市海元县建设新城。大量基建工程，需要大量资金。自身资金不足，怎么办？ 为此，海元县财政局成立了融资办，使用了一种“民借官用”的融资方式：财政局从县里筛选有实力的民营企业，以企业名义向银行贷款，县财政局提供担保或质押，贷款到期后，由县财政局负责偿还。 当时被称为融资新模式，由于一些民企与海元县财政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由县财政局进行担保，许多民企还是愿意帮县财政局进行融资。 最终海元县得以高效完成融资、填补资金缺口，地方建设迅猛发展，但也因此牵出了一起延宕多年的借贷纠纷案。 二年前，海元县财政局借当地一家企业名义向银行贷款1800万元，钱却被该企业自行截留。 没有收到钱的县财政局，找到海元县天胜建设有限公司请求帮忙，后以天胜公司名义，贷款2000万元，填上了这个窟窿。 不过，这个贷款窟窿始终在那里，这笔钱始终无人偿还。 最终银行从海元县财政局质押的存单中划扣2000万元，为了追缴这笔贷款，县财政局下属的担保公司，将天胜公司起诉至法院。 尽管从银行贷款的2000万元仅在天胜公司账上“躺”了一天，就被划入了财政局指定的账户，但法院审理后认为，与银行签贷款合同的确实是天胜公司，2000万元也确实打到了天胜公司账上，因此，判定天胜公司需要还钱。 于是，天胜公司和海元县财政局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 天胜公司认为，自己只是海元县财政局融资任务的“工具人”，从未使用过2000万元贷款中的一分一毫。 海元县财政局赢了官司，天胜公司2500万元工程款便被法院冻结至今，无人前去执行。 多年前，赵天平是海元县风头正劲的民营企业家，他经营的天胜公司，是当年县里唯一一家具有一级资质的建筑企业。 天胜公司发展好的那些年，赵天平与海元县财政局走得近。他在答应帮助县财政局贷款时，根本还不知道，这笔贷款，其实是在填补当地另一家民企海元鸿运公司留下的“窟窿”。 在市委书记接待上访户的时候，赵天平向张峰陈述了其中的原由，同时提供了多份署名“海元县财政局”并加盖公章的“承诺书”、“承诺函”，其中载明，“该笔资金由我局使用，本金和利息由我局负责偿还，与贵公司无关。” 赵天平所提供的这些“承诺函”“承诺书”内容显示，三年多来，海元县财政局多次以天胜公司名义，向银行贷款数百万元至5000万元不等，总金额在16亿元以上。 对于“民借官用”这种模式的风险，在被银行起诉前，赵天平从未有过担忧。互相“合作”过那么多次，此前的每一笔贷款，海元县财政局都按时偿还了，赵天平还认为“这些贷款，除了借用企业名义外，和企业没有丝毫关系；企业不承担风险，还拉近了与财政部门的关系。” 赵天平最后说道：“随着双方关系的不断加强，我充分信任了这种‘合作模式’，有时海元县财政局没有出具相关的‘承诺书’，我也不会太过在意，主要是因为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为此海元县财政局再次借用天胜公司贷款2000万元用于填补窟窿时，并没有出具这样的‘承诺书’，为后来的互相扯皮留下了隐患。” 当然，海元县财政局一直试图让当年“截留贷款”的鸿运公司来偿还这笔2000万的款项，甚至在判决“天胜公司还款”的判决书生效后，也仍保有让鸿运公司还钱的想法。 张峰也明白，这起借贷纠纷其实是由海元县财政局借鸿运公司名义贷款1800万元却被“截留”所引发的。 只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鸿运公司在海元县都是借用别人公司资质承建，如果被挂靠单位不同意，2000万元就只能由鸿运公司和法人代表张述宇来偿还。 同时赵天平代表天胜公司与县中小企业担保公司签订还款协议，该还款方式因有天胜公司被冻结到期债权担保，无相关法律风险。 不过，让赵天平和张峰都苦笑不得的是，海元县主要领导和县财政局将这个经济纠纷描述为天胜公司法人赵天平与鸿运公司法人张述宇之间的贷款纠纷，并建议赵天平立即向法院起诉张述宇，同时还愿意提供打官司的费用。 虽然海元县主要领导和县财政局都积极赵天平打官司，但是，赵天平告诉张峰，他请教过律师，这根本就不是天胜公司与鸿安公司的贷款纠纷，两家公司并无任何实质性借贷关系，官司完全打不赢。 赵天平最终明白，这是天胜公司与海元县财政局之间的纠纷，他需要同海元县财政局打官司。 张峰到这里也完全听明白了，天胜公司并非2000万元贷款的实际使用人，实际使用人是海元县财政局，而使用这笔贷款的目的，则是为了填补鸿运公司“截留1800万元贷款”留下的窟窿。 当然，从银行的角度上来看，海元县财政局已经代鸿运公司归还了1800万贷款，银行根本不能向鸿运公司再追讨这笔贷款。 海元县财政局借天胜公司向银行贷了2000万元，只是在贷款合同上，是天胜公司与银行签订，银行当然要向天胜公司进行追讨。 至于天胜公司没有动用2000万元，直接转手给海元县财政局，这是天胜公司与海元县财政局的事情，与银行无关。 不过，让张峰感到奇怪和疑惑的是，那笔被鸿运公司“截留”的1800万元贷款，最终去了哪里？ 鸿运公司原本应该把款打给海元县财政局，却没有打，县财政局为何不去向鸿运公司要钱，反而一直追着天胜公司？ 对于这些疑问，同样令赵天平百思不得其解。 张峰决定进行详细的调查。 第682章严重的不作为 赵天平向张峰反映多年来，天胜公司账户被查封，2500万元工程款被冻结至今，既不执行、也不解冻，导致企业资金链断裂，他欠下了大量外债。 他希望张峰进行调查，让海元县财政局赶紧还钱、赔偿损失。 张峰深知企业的开办和运营的不易，赵天平本来企业办的不错，结果一场飞来横祸，让后者几乎倾家荡产。 为此他答应要成立专门的工作组，彻底调查此事，对于有利益勾连的官员严惩不怠。 此事交给工作组进行处理后，张峰又收到了一份村民拍摄到电镀厂向河里排放大量带有泡沫的废水，为此多次向县生态环境局举报，却被告知检测正常。 张峰在视频中看到，河道中漂着很多的泡沫，有人在放清水冲泛白的河道。 这位村民在举报信中谈到，电镀厂排出来的水经常有好多种颜色，有白色的、绿色的，并且一般都是在夜里12点钟排放。 村民向海山县生态环境局反映过好多次，但他们的回应是水没问题。村民说道我用眼睛都能看到问题，你们为什么还说没有问题？ 有村民还说我自己花钱去检测，局工作人员却说你检测是没用的话。 针对这个视频，张峰召集东华市生态环境局局长许义平、海山县县长陆利明进行说明。 东华市生态环境局局长许义平对张峰解释道，从短片反映的问题观感上是比较恶劣的，河水颜色呈白色，而且有人往里面倾倒东西，这个问题是非常恶劣的，水质问题呈白色因为没有及时到现场检测，下一步要进一步加大对这个企业的监管。 海山县县长陆利明则表态道，对于投诉人说这家企业是深夜排放的现象，下一步将责令该企业分早中晚间歇式排放，这也便于实时监测装置，也便于接受公众的监督。 张峰毫不客气地说道，生态环境部门无论是回应群众诉求的及时性，还是处置问题的时效性，执法的严肃性，都存在问题，就像群众所说的，我们肉眼都能看到的，你们为什么还说没有问题？ 对于这个电镀厂排污的问题，听起来是比较严重的。张峰希望海山县和东华市生态环境局能高度重视，采取治本之策，彻底消除这个污水排放对于河道，包括对周边农田土壤的影响，希望事后能尽快拿出彻底处理办法来。 水污染问题，表现在水里、根子在岸上。张峰随后召开了治理污染电视电话会议，在会上，他强调要对所有河道全面开展排查梳理，及时发现、解决各类环境污染突出问题，严格落实河长制、断面长制，强化日常精细管理，切实控制和减少水环境污染隐患。 过了几天，张峰在网络上看到了海山县风和镇机动车拆解行业监管缺失、环境污染严重。 同时还发现海山县在整治5个黑臭池塘过程中，却将其中4个一填了之。污水处理厂多次停运，每天放任上万吨污水直排，排污费却照单全收。 国家明确要求，黑臭水体要采用“外源控制、内源消减、生态修复、生态护岸”等综合措施开展治理，但是，海山县对于这5个池塘，有4个竟然被一填了之，并全部上报为“完成治理”。 由于没有解决排水问题，在居民的房前屋后又形成了新的纳污水体。经监测，属重度黑臭。黑臭水体附近村民表示，污水很臭，而且把菜地都淹了。 张峰发现造成海山县部分池塘黑臭的根本原因在于当地不重视污水管网建设，大量污水未纳入城市排污系统，经漫流、渗流形成多个污水池塘。 “一填了之”，实际上只是做了抓小放大的“表面文章”，完全是粗放式管理。 就在距离这几个池塘不远处就是海山排涝泵站，张峰发现，每天竟然有上万吨污水直排西江，监测结果显示，达到重度黑臭的程度。 附近居民告诉张峰：“实在太臭了，我们都在想办法搬出去，你看，这里有很多家已经搬走了。” 张峰把海山分管副县长叫到这个排污口。 张峰问道：“姚县长，你现在能闻到这个臭味吗？” 海山县副县长姚天明回应道：“张书记，能闻到，没想到这么大的量。” 张峰脸色凝重地说道：“老百姓天天生活在排污口上，让你您搬过来住两天，你愿不愿意？” 姚天明脸色尴尬地说道：“张书记，肯定不愿意。” 随后赶来的海山县生态环境局局长解释道：“张书记，在去年下半年发现这里是排污口。” 张峰便问姚天明：“此事你知道吗？为何拖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解决？” 看着姚天明摇了摇头，海山县生态环境局的一名科员解释道：“张书记，本来我们局长是想整改完了再报告县长，我们以为年底能搞定，还是搞不定。” 另外，张峰几个人根据群众反映，来到海山广场，这里的雨水排口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排污口。 跟在张峰身边的专业人员对对污水的流量进行了估算，一天达七千多立方米。 经过调查，张峰发现，海山广场的这个直排口，是因为房地产开发商把小区污水偷偷接到了雨水管网中，导致雨水口成了排污口，这是海山县住建部门典型的不作为。 海山县建有污水处理厂。由沧海集团在5年前投资兴建的3万吨日处理能力的污水处理厂，每天却仅处理112万吨，处理负荷不足40。 同时，专业人员查阅污水运行记录还发现，这家污水处理厂还存在多次擅自停运的情况，但是奇怪的是，每月的污水处理费却照单全收，光去年一年，就收取污水处理费超过1000万元。 跟着张峰的检查人员发现，在下雨天污水量大、浓度偏低的情况下，污水厂没有按协议应收尽收，而是仍然只进水1万多吨，放任污水直排。 实际污水集中收集率仅为67，收集率之低全国罕见，每天有4万吨污水直排西江。 这么明目张胆地进行欺骗，张峰觉得肯定有人进行了暗中勾结，否则根本办不到。 第683章规划先行区 张峰向旁人问道：“这个（排污口）大家都知道吗？” 几个居民大声地说道：“谁都知道！” 站在旁边的海山县副县长姚天明、海山县生态环境局局长等人脸色尴尬。 此时，闻讯赶来的海山县委书记、县长的脸色紧张，这是完全没有把张峰在上次电视电话会议上要求落实到实处。 张峰在现场表态，由于海山县主要领导和具体负责同志对生态环境保护工作重视不够，在黑臭水体整治中，不作为、慢作为，搞表面治理，导致黑臭水体治理不到位，主管部门失职失责严重。 不过，张峰倒没有象电视上播放的那样，立即进行现场免职或撤职，而是向这些人提出了再给一个月时间的，必须整治到位，否则要进行严厉问责。 之所以张峰愿意再给这些人一次机会，主要是张峰不想由于此事，而影响了他的工作大局，毕竟一下子更换海山县的一批领导，是只尊重联系海山县常委的意见和建议，而是只由自己来进行决定人选？ 如果还是让联系海山县的那个常委来决定人选，那么，以后就会形成了一种新的惯例，让张峰的人事提拔权被所有的常委架空。 如果这次新提拔的领导人选，完全由自己来决定，那么好不容易形成的常委会相对平稳的局面将被打破。 二者相权，取其轻。 再说了，张峰相信，海山县的这些领导肯定会执行自己的命令，否则这些人就是傻到家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峰现在要推行一项非常重要的计划。 在张峰的提议下，市委办公厅召集一批专家学者，起草了一份《东华市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建设实施方案》。 如果这个方案的付之实施，将拉开东华市大建设大发展的序幕。 在方案中，张峰提出以新旧动能转换为主题的区域发展战略综合试验先行区的概念。 实施北跨东延、携江发展，在东江沿岸高起点、高标准、高水平规划建设东华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建设现代绿色智慧新城。 从字面上理解，“新旧动能转换”的意思，是通过引入一批新兴的产业和技术，或是对原有的高污染的、高浪费的产业进行升级，逐渐替换掉传统的以资源和行政命令发展为导向的经济发展模式。 根据测算，东华市先行区将为东华新增二百平方公里建设用地，而其中大部分将用于建设新动能工业，重点培育一批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特色现代产业集群。 如此能级的规划，对于东华市而言，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相当于用十年的时间，再造一个东华新城。 从经济总量上来看，东华市在曲江省排名第三，地位显著。 不过，张峰发现长期以来制约东华市发展的最主要因素是土地。 张峰仔细观察过东华市的地形，东华市的南边是山区，北边是宽阔的东江，所以整个城市只能在中间狭长的地带发展，这就会有很多交通路网和基础设施布局不合理的问题。 这样的中心城市布局，使得东华市数年来都被人比作一根越拉越长的油条。狭长的形状，严重影响了交通干线和支线的集约化设计布局与分配，于是往南北方向发展，似乎是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根本之道。 当然，从现阶段来看，东华市往南部山区发展的空间非常有限。 东华市的南部山区是城市的水源地和“绿肺”所在地，条件上不适合大规模发展工业和商业。 多年来，东华市对南部的定位是“坚持保护优先战略”，无非是促进旅游资源的开发和服务业的升级，为此要想在经济上破局，向北跨过东江寻求新的发展机遇，是唯一的办法。 在这个意义上讲，不得不北跨东江寻求发展的东华市，面对的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背水一战。 当然，以前的领导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情况，不可能没有提出这样的发展战略，只是跨江造城，道阻且长。 东华市能否从“东湖时代”进入“东江时代”，对张峰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除了国家、省里、市里的资金投入外，还需要吸引社会投资进入新城建设和引进一批高新技术企业。 张峰在这方面也提前进行了打算，他认为除了招商局外出进行招商外，还需要召开相应的会议，吸引在全国各地、甚至在全世界各地的东华人回家乡投资。 张峰在天宁市、丽华市都提出过要召开相应的会议，只是没有等到召开，他就晋升了。 东华历来名人名贤辈出，这些东华籍人士遍布海内外，在各领域多有深厚造诣和巨大成就。 一直以来，广大东华籍乡贤和“帮东华人士”为东华市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全市上下合力打造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的背景下，今年首次举办天南海北东华人发展大会，旨在进一步密切天南海北东华人的乡情乡谊，凝聚最广大东华籍乡贤及“帮东华”人士的力量，共同助力东华市高质量发展。 天南海北东华人发展大会是凝聚东华市发展合力的重要平台，是促进大团结大联谊的重要载体。 通过此次大会，让天南海北的东华人走到一起，心连心、手牵手、力聚力，形成“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火”的生动场景，进一步增强天南海北东华市人对家乡的归属感、自豪感和获得感。 首届天南海北鄞州人发展大会系列活动主要由开幕式暨主旨大会、分领域座谈会、“共叙乡情”活动、晚会活动等4大主体组成。具体如下： 开幕式暨主旨大会形式多样，除常规的领导致辞、嘉宾致辞外，还设置了一些特色元素，主要由对话论坛、重大项目合作签约、“鄞州人之家”启动仪式等环节组成。 许多事情，往往是防不胜防的，张峰身为市委书记，也不例外。 现在他就被一起“单身宿舍”爆雷事件牵涉了精力。 “单身宿舍”不是“单身公寓”，而是另一种特殊的房产。 第684章产业配套宿舍 或许很多人听都没听过，这个世界上的住房，除了普通住宅、商务公寓外，还有一类房子叫“单身宿舍”。 不少这类房子都标榜自己“地段核心、配套高端”，而且价格“便宜”，更为关键的是还不限购不限贷。 在寸土寸金的东华市，就有人十分“胆大”地买了这种房子，现在面临开发商申请破产，白白交了首付甚至全款，却拿不到房子。 在张峰看到的材料中，标榜在东华市科技园内，精装交楼、通燃气、户户带阳台，总价只要50万元、可以对外销售、并且不限购不限贷。 据王通介绍，其实这类房子俗称“单身宿舍”，一个更为专业的名字是产业配套宿舍。 一般房地产销售项目性质分为住宅、商业、办公、商务公寓、产业配套宿舍等类型，其中产业配套宿舍近些年被市场包装成了“类住宅产品”，以不限购不限贷、低价等特色被大肆叫卖。 产业配套宿舍简单来说就是在工业用地上，配套建设了一些可以用于居住的宿舍，销售对象为企业，根据东华市此前的规定，购买产业配套宿舍的主体需为经依法注册登记的企业。 这一次爆雷的项目名叫东科大楼。这一项目是由东华市东科投资有限公司开发，其中用途为“单身宿舍”。 东科大楼项目今年获得了预售许可证，也就是说这些项目的确是合法销售的，但购买人需要是企业。 东科大楼的地理位置为东华经济开发区的核心地段，目前该地段商务公寓的价格达到每平方米几万元甚至更高，但东科大楼的单身宿舍价格在当时却是只有每平方米一万多元。 东华经济开发区对于东科投资公司寄予厚望，将这一项目称为“千亿级项目”，建成后将是国内首个集卫星互联网研发、商业运营、产业聚集、产业孵化演进的全产业链创新产业园。 据王通了解，购买东科大楼的流程并不麻烦，在营销中心门口就有专人教导如何注册公司，只需要交100元就能操作，三年内不需要缴纳房产税，三年后每年缴纳42‰的房产税，而且以公司名义购买还有一个好处，交易的时候更方便，到时候只需要做个公司的法人变更就好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充满魅力且可以实现在东华市“曲线购房”的项目居然爆雷了。 不知什么原因，东科大楼的开发商东科投资公司申请破产重整。公司对外宣称资金枯竭，无法承担在建的东科大楼的续建工程。 这个现象让张峰感到非常奇怪，一个号称千亿级的项目，居然连一幢单身宿舍楼都建造不起，况且这批单身宿舍楼近六成销售出去了，就算动用这些预售的资金，也能把这幢楼建造完成。 幸好，负责监管这批资金的银行严格执行相关规定，并没有完全把这些资金交付给开发商，为此虽然投资商破产了，但存在银行里的销售资金，再加上拍卖这幢大楼所得的资金，基本上能偿还购房者的钱款。 当然，不可能是进行全额支付购房本金，也不可能支付贷款利息，反正是让购房者损失了一点钱，这也是对他们贪图便宜，违反相应规定胡乱购买房产的一个教训。 对于张峰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警示，对于即将开发的东华新城，必须堵上这个漏洞。 于是对于“单身宿舍”、产业配套宿舍被市场炒作为“类住宅项目”等乱象，东华专门发布了规定。 规定要求工业配套宿舍的受让人应是经依法注册登记且在工业配套宿舍所在行政区内持有工业楼宇不动产权证书的企业。其中，持有厂房的，其建筑面积不得低于1000平方米；持有研发用房的，其建筑面积不得低于300平方米。 这样的规定，基本堵死个人通过设立公司购买产业配套宿舍的途径。 对于东华新城建设，当然是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后，报请省里同意，最终还要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批准。 对于审批，张峰认为只要化费一段时间，肯定能成功的。 一是，东华市推行新旧动能转换，符合国家提出的政策和发展趋势。二是有宋寒锦这样的中介人进行关系疏通，通过审批只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还没有得到审批之前，还没有召开天南地北东华人发展大会之前，是不会开展相应地块的大规模拆迁。 这一天，张峰叫上王通、陈生去东江北岸最大的一个城中村进行调研。 这个调研，不同于走马观花地看看，为此他没有事先通知其它部门的任何人，同时他让陈生，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了车。 张峰还带上墨镜、戴了假发，是不想让村里的人认出他是市委书记，他打算在这个城中村居住二三天，切实了解一下城中村的具体情况和诉求。 这是星期五下午，三人在城中村走动。 这个叫蟠松的城中村被马路割成南北两块，如同破被褥一般，铺在城北。 巷道口，摆满了各种小摊点，烧烤、凉菜、面皮、蔬菜、袜子裤衩、水果、炒河粉、牛筋面、关东煮、酸辣粉、菜刀案板、水壶塑料盆等等。 午后巷道里出没的人不多。摆摊的人，昏昏欲睡。 为了不让村里的人看出异样，张峰让陈生买了三根菠萝。 菠萝装在方形玻璃缸中，切成块，插着一次性筷子做手柄。缸里装满水，飘着白沫。 张峰发现接钱的男人，面容粗糙，手指干枯，和他手里水珠滴滴答答的菠萝，那么遥远。 三人转一圈，居然一时找不到一间合适的出租屋。 不是大大小小的屋子塞满了租客，便是整个院子昏暗嘈杂不堪，不是门开在巷道不安全，就是没有厕所需要到百米开外的公厕解决问题。 张峰此时发现了走在巷道的一些大学生模样的人，王通轻声介绍道：“张哥，在这个村庄二公里处，有一所大学，当初是看中这里地价便宜。”（为了隐瞒，张峰让王通这几天叫自己为张哥。） 张峰当然听明白了王通所说的意思。 第685章城中村体验生活 张峰明白应该是这所大学里的很多学生在这个城中村租了房子，不是为了学习，也不是为了做饭，而是带着对象来这里睡觉。 去宾馆开房，太贵，在蟠松这个城中村租个房，离学校近，办事方便，房租一年也就几千元。 附近还有一所中学和一所小学。很多农村父母，撂下耕地，花钱托人把孩子转进城，便在这里租了房，男人打工，女人照看孩子。有些为了方便，把爷爷奶奶带进城照看孩子，两口子专门打工。 蟠松东边，还有露天人力市场。乡下来的人，每天聚在那个十字路口，等零活。大部分是背沙、打墙、拌水泥、挖坑埋管这些非常辛苦的活。为了工作和生活方便，也租住在这里，早出晚归靠着一身力气，挣点血汗钱。 张峰三人在纵横如网的巷道里，来来回回，在幽暗晦深的门洞里，出出进进。进得院子，陈生喊，有房没？房主立即回应——没有。有的院子，喊半天，也无人应答，只得悻悻而出。 也有的院子，喊声尚未出口，一条恶狗从屋子冲出，狂吠着，似要把人大卸八块一般，尚未听清房主答复，夹着一身冷汗，虽然三个男人并不惧怕一只狗，但总是让人不舒服，再说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不住也罢。 后来张峰终于看到一家院子相对亮堂，扫得干干净净，没有堆放杂物，廊檐下摆着一排花，冒着绿尖，让人悦目。 这样的院落，在城中村，张峰觉得真是难得一寻了。 陈生照例喊道：“有房没？”堂屋门缓缓推开，顶着一头白发的老太太出来，一手扶着膝盖，满脸带笑，说：“房有，不知道你们能看上不，二楼两间，你们先上去看，我腿不行，后面上。” 院子呈回字形，盖着两层楼，大大小小十来间房。一楼老太太自家用，二楼出租。 水在大门口一间柴房里。厕所在一楼拐角处。上二楼，同样拐角处，有一间房，方方正正，窗口正对楼梯口。二楼正中间，也空着一间，房小，狭长，没有窗。 张峰自住一间，另一间给陈生，负责保护自己。张峰最终决定还是让王通回去。 一是需要他负责对外进行联系。二是二个男人住一间并不方便，这里只有二间空房，三个人根本无法住，三人分开住，也没有什么意思。三是张峰也只是最多住二晚，体验生活和具体了解这里居民的情况而已。 只是暂时二晚而已，当然不会在这里做饭吃，王通在傍晚的时候，从城里带来了快餐，虽说是快餐，菜式和味道还是精致的。 按王通的说法，其它方便都可以进行将就，但伙食不能随便，万一吃坏肚子了，就麻烦了，毕竟象张峰，陈生、王通，平常吃习惯了卫生可口的饭菜，身体也变得金贵。 就在三人吃晚饭的时候，小院里来了一个年轻人，一番清洗后，自来熟地坐到张峰的旁边。 王通想出言赶走，张峰则笑了笑，让他自己拿了一副碗筷加入吃喝中。 张峰此时已经想起，他刚参加工作时，在准备考编时，住在出租房时的情景。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碰到了几个贵人、抓住了几个机会，终于彻底改变了命运。 他现在坐在这里，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警醒，有时候，人很容易迷失自己、也很忘记以前的种种困苦，从而贪图享乐、违法乱纪，从而又会回到原点。 这位年轻人名叫夏言，从学校毕业混迹社会后，在东华市开始了长达几年的寄居生活，先后住进城中村南城根、“三无小区”罗玉小区、三楼教室、城中村蟠松。 说着说着，他打开手机里的一个文档，说是他把在城中村的日子写了一本叫《蟠松村：一个城中村的背影》的网络书。 张峰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 夏言说道，在这个世上，还有无数个我，经历过无数次的漂泊和寄居，曾在黄昏看到万家灯火时黯然伤神，曾像无根漂萍一般在天地间晃悠，曾梦想有一所属于自己安身立命的房子。毕竟这世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他选择住在蟠松村，是因为这里离单位近，上班方便，也因为这里民房较多，租房容易。 他已经结婚两年，妻子在东华市的一个县城当代课老师，希望有一天能考进编制。 两地分居的现状，让夏言选择二个星期去一趟妻子的地方，循环往复，日子是以周为单位计算的。 这是辛酸的事情，张峰不便多问，夏言后来便说起房东的情况，老太太一家三口人。老太太，老伴，儿子。 老伴常年瘫痪，也不知什么病所致。每天临近中午，老太太和儿子将老头从卧室抬出来，摆到沙发上，摁开电视。 电视能演半天，老头也不知能否听清，只是呆呆地看着，嘴半张，偶尔“咿咿呀呀”两句，也不知说的什么。 嘴里总是流哈喇子，扯了半尺长，老太太忙毕，进屋，拾起旧毛巾，把哈喇子一擦，叹一口气。 想必老头前些年是可以走动的，因为厕所里安着铁扶手，蹲坑子起来时，可以抓着使劲，只是后来，用不上了。 老头看了半天电视，儿子在家，便又和老太太一起抬进卧室。儿子不在，老太太一人是无能为力的。只得等，有时，等不住，老太太站院子里喊房客前去帮忙。 儿子据说在一家单位上班。但夏言说他一天很清闲，每天早上睡到9点，洗刷完毕，才消消停停出门，有时干脆不去，在院子捣鼓花草。有时候，早上出了门，连续几天不着家，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快40岁的人，说是结过婚，离了，一直没找下家。想必这样的人，没有房贷，有私家车，坐等拆迁，又有正式工作，人也长得不赖，身边的女人是不会缺的。 就在这个时候，据说是房东的儿子回来了，看着张峰等人在院子里吃晚饭，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过来，应该是新的房客。 王通出于礼貌，站起来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不过，这个男人却是冷淡回应， 夏言倒是解释了理由。 第686章已经难以融入 夏言解释道，人家是房东，我们是房客。人家自觉高人一等，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租客的，眉目间、言辞里，也多是不屑和一种管理者的感觉。 张峰看了看王通，温和地笑了笑，王通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夏言说老太太还有一个大儿子，住楼房，算是另外一家人了。平日里也不见得来，孙子也很少来。 只是有一次孙子报名读书，大儿子托小儿子找人花钱往好学校报。最后，花了几万元，找了市里的人，结果没办成。临近开学，一家三口，焦急万分，来老太太家，商量对策。 老太太还有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其中一个逢年过节回来，住一段时间，洗衣做饭，倒是孝敬。 老太太已经有70多岁。中等个、慈眉善目、满头白发、常年穿藏蓝色外套，衣服虽然有些旧了，但也洗得干净。 夏言说老太太以前是厂里的会计，退休前，刚好企业改制，也算下岗了。老太太能写一手好字，想必跟当会计有关。 张峰发现在水房门上、厕所门上，老太太都写了数行粉笔字，字迹工整，提醒房客，节约用水，接水后随手关门，不可在水房淘洗拖把、倒残渣剩饭等，也提醒大家上完厕所一定要舀水冲，桶里没水可到水房去接，晚上上完厕所，切记关灯，不可随地吐痰撒尿等等。 夏言说老太太对房客是要挑选的，上班的人要，学生要，打工的要，带孩子上学的一般不要，嫌太吵，面目不周正的不要，怕行为不端偷鸡摸狗。 张峰和王通、陈生互相看了看，觉得自己应该都是面善的人，能让老太太同意住在这里。 吃喝半小时后，院子突然来了很多年轻人，张峰看了看，应该都是附近那所大学的学生。 夏言解释道，他们一下子租了六七间房，就连一楼平时不太住人的房子，也租给了他们。这些学生，是给一所民办大学招生。 已经临近高考，据说有两个胖子，给他们介绍招生经验，以及如何和考生及家长联络，他们的一套说辞，全写在纸上，大多照本宣科，偶尔也吹得天花乱坠，当然，之所以如此卖力，主要是招一个生，有提成。 有一段时间，夏言说整个院子都深陷进聒噪的泥潭里。老太太想必也是满心烦躁的，但她得忍着，毕竟六七间房一次性租出去，每月有好几千元的房租，也不是个小数。 要是换别人，在屋子里大声说话唱歌，老太太便站院子喊着名字，提醒声音小点，反正也是不怕得罪一半个人的。 很多时候，老太太是孤寂的。老伴说不了话。虽有一院子的声音，不搭理，一句便都跟她不搭边。 即便儿子来了，也很多时候都在和她吵架拌嘴。儿子是个厉害角色，老太太没说几句，儿子就如吃了枪药，语气生硬，把老太太怼了回去。老太太想还嘴，儿子又旧事重提了。 大概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从儿子的言语间，隐约得知，老太太外面有了相好，常抽身去见，老头估计那时已行动不便了。 老太太一走，把老头留在屋里，吃喝拉撒，一派狼藉。儿子回家，发现老太太不在，老头无人照看，就很胀气，心里也生了芥蒂。 后来，不知风声如何走漏，怎么知道了老太太外面的事，便时常与老太太作对，也不让出门，成了一条拦路虎。最后的事，是老太太收了心，还是相好不在人世了，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老太太便成天待在家里，守着老头。有一次出门买菜，被过路的摩托撞了，从此，落下个腿疼的病，好些年了。 只要儿子提起这事，老太太便不再言语，即便有理的事，也败在了下风，只好低下头，默默地擀着手里的面条。 吃喝结束，王通和陈生帮助收拾后，张峰忽然发现洗澡、洗漱都是问题，这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再看房间里的床来不及清洗了，自己可以容忍其它地方的脏乱差，就是不能接受睡的地方不干净。 于是，张峰和王通、陈生还是回到东华城里居住。 第二天是星期六，张峰不必上班，当然，象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有真正双休的，只是这一天，张峰和王通、陈生继续来到蟠松村。 走进昨天租住的小院，张峰发现老太太坐在廊檐下，脚前放着竹箩，竹箩里，码着一捆韭菜，烂叶子摘掉，堆在地上。 台阶前的花，兀自开着，红的红，黄的黄。老太太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捏着一股韭菜。 此时天空是蓝的、远处的山是绿的，风把屋顶的床单，吹皱了。 老头子在屋里，靠在沙发上，一尊雕塑一般，电视里，音乐频道，每天重复着那个蒙古女歌手的那几首烂熟到让人反胃的歌。 从农村到城中村，乡情寡淡了，如折断的藕，但毕竟还连着几根丝。大概是村里有人过世了，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报丧，喊叫着阿姨，进到院子里，说谁 的父亲过世了，孝子让我请你哩。 老太太忙着找烟，嘴里说道，前些日子我还看在门口晒太阳，好好的，手里端着满满一碗饭，我还笑着说你饭量扎实啊，咋说过世就过世了？ 来的人回应道，主要是癌，查出来就晚期了。 老太太应和着，把打火机递给来人，说道我先把面条擀好，中午过去烧个纸，来人应允着走了。 此时，老太太瞅着老头，老头木在沙发上，不知世事。 这一天是星期六，许多房客没有上班，这些房客，或说话；或拌嘴；或炒着菜，锅铲碰撞的声音，易碎，单薄；或蹲在过道里，挠着头发，看白花花的头皮屑，大雪一般，落满膝盖；或卷着被子，窝在床上，刷着手机，看别人的欢喜。他们不知道几个人要走了，他们没必要也不会关心什么人要走了。 张峰之所以再来一趟，主要是想让陈生跟房东老太太说一声，不再这里租房了。 张峰本想在城中村体验一二天生活的，却发现在有些方面根本已经不能融入。 不过，虽然张峰不在这里租住了，但是让他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好的拆迁苗头。 第687章何成的心思 虽然张峰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融入城中村，没有必要在这里租住了，但是让他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好的拆迁苗头。 主要是建设东华新城的方案确定后，张峰就责令东华市相关部门公布了拆迁范围，在这个范围内，开始冻结任何形式的新建、拆建。 同时，为了加快建设速度，已经开始实施边审批边拆迁的建设策略。 按照惯例，要完成一个区域的拆迁前期任务，需要二三个月的时间，二三个月后，建设东华市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早就通过了国家相关部门的审批。 消息刚一公布，蟠松村里的人就开始躁动不安——躁动的是年轻人，对他们来说，拆迁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不安的是老年人，他们本来就少有儿女陪伴，这一拆，不但代表着邻里之间要分开，也意味着要分家了，他们不再是一家之主了。 拆迁组的工作人员鼓励老人们要支持拆迁，说拆迁面积有多少赔多少，不够30平的就按照30平赔偿，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又说新建的安置房就跟现在的村子隔着一条街，楼盘还分一期、二期、三期，同村的人也能住在一个小区，平房换楼房、绝对安逸。 拆迁人员一般经过相关培训，说话还是很有鼓动性的。在拆迁组工作人员的安抚和儿女们的鼓动之下，那些不同意拆迁的老人们，最后也纷纷表示了赞成。 张峰和王通、陈生来到城中村体验生活，主要是想了解城中村最基层民众的生活，让他在以后不要忘本。 无论如何，自己的生活比这些基层民众要好的多，告诫自己不必过于贪权。 当然，他也想多知道一些听汇报时了解不到的东西，希望为基层民众多做一些实事和好事。 当然，对于为了应对拆迁中产生的种种策略，张峰是无法了解到，熟悉的人都不愿意告诉，何况是陌生人。 王通此时告诉张峰：“张书记，我有个亲戚就居住在蟠松村，原先有些走动，现在他还不知道我又回到了东华市委办公厅工作，我可以向他打听一下拆迁的具体情况。” 张峰一直庆幸自己重新启用王通的做法是做对了，他比方解要成熟的多，如果不是忌讳，张峰甚至愿意重新让王通当自己的专职秘书。 王通的这个亲戚名叫何浩东，他的何成何成年轻时就去了外地做生意，虽背井离乡，但也时刻惦记家里的消息。 建设东华新城的消息，何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没想到拆迁的准备工作会来得这么快。 接到村里的通知时，何成的心里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他所理解的拆迁和明面上的宣传一样，从农村搬到城里，老房换新房。 有一天，何成的好友陈道临在电话里面调侃：“三哥在外面忙着挣钱，都不回来运作一下？” 何成觉得能运作什么，又有什么好运作的？不如等到真正拆迁时回去进行签字确认。 不过，当自己的亲哥把测算结果告诉何成的时候，何成在外面呆不住了，立即回到村里。 何成问起这件事情，亲哥却打起了太极，不给他透露任何一点实质性的消息，“你少在这边，很多东西要靠自己去办”。 拆迁里面的道道烂在肚子里面就好了，哪能给别人说？也没见过谁占了便宜还到处进行宣扬。 他最终给了何成一个测量人员的电话，那人姓郑，在测量队里有实权，是同村的人。 何成打电话把郑师傅约出来吃饭，他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自从加入测量队，饭局就络绎不绝。 “你这个事情我是真的办不了，我们这个拆迁工作组里面有市领导，还有新区筹建管委会的人，不是我一个人去测。” “就算我能闭着眼睛给你多测个百八十平，其他人也不敢签字。我的权力范围也就是个三五平方，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说到底，这三五平方对你来说也没用。你如果不到30平方，国家会给你补偿到30平方，然后你还可以花个成本价，再买个30平方。” 何成想通过郑师傅去打点测量队的事情就这样被一口回绝了，极度后悔的何成一度想去找那些号称自己手眼通天能办事的人，可他们就是骗子，何成心里明白的很。 自从回老家之后，朋友聚会隔三差五，每见不同的朋友，何成都要拆迁的事情讲一遍。 陈勇是何成儿时的好朋友，在东华市下面的一个县城开了个洗浴城，听说何成回来了，也跑回老来跟发小们聚聚，目的却是想做一笔大买卖。 他提议道：“你们看这几年，那些涨价的酒越卖越好。我们搭个伙，一个人出50万，去买高档酒，然后在老家挖个酒窖，埋个十几年，酒又不会坏。” “到时候，酒的价格上去了再拿出来卖——我这里有路子，我们一起买，量大只有便宜的，没有贵的。” 其实上，陈勇这个想法二年前就已经给何成说了很多次，那时何成觉得把几十万元囤在酒上有些不妥，现在何成想起这事就追悔莫及。 “我现在哪里还有闲心去搞这些生意。”此时何成把家里拆迁的遭遇从头到尾给陈勇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不甘。 “当时老陈不是喊你进行运作，你自己偏不运作。” “我哪里晓得会是这样的情况。” 陈勇说：“我这里倒还真有个朋友，负责这次拆迁工作的，住建局的局长，我和他关系不错。” “此时我回来也是顺便把他接到我的那个洗浴城去玩，到时候你也来，我把他介绍给你。” 何成知道，陈勇的生意必然会和机关干部打交道，可没想到他在老家竟然还有点路子。 就这样，何成被陈勇安排跟这位局长见面，地点在就在海山县的难忘今宵洗浴城。 那天是周末，何成开车来到这个洗浴城。由于车子档次太差，在停车场门口居然被人拦了下来，核查了一遍身份才放行。 何成把车停在一堆豪车中间，看着洗浴城门口为客人开门的帅气门童，口中喃喃道：“这才是有钱人吃饭的地方。” 在这里，何成听到秘密，最终让张峰采取了一系列行动。 第688章多得拆迁面积的门道 陈勇安排的饭局在洗浴城三楼一个颇为豪华的宴会厅里，单独的厨房、单独的厨师、单独的服务员。 不要以为洗浴城只是洗浴的，其实上，高档的洗浴城提供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对顾客提供的是简餐服务，对于贵宾，才提供包厢服务，既隐秘又安全。毕竟目前在许多场合，机关事业单位领导并不能大吃大喝。 饭桌上的十多个人都是陈勇的朋友，在他的介绍下，何成得知里面大多都是商人。 “孙局，这是我的老乡何总。目前是在天江开酒店，方便的时候可以去那里领略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何总一定给你安排到位。”陈勇起身介绍其何成，声音洪亮。 为了以后办事顺利，陈勇特意“抬高”了何成的身份，其实上，何成在天江只开了一个小餐馆。 孙局起身要和何成喝一杯，可何成滴酒不沾，只能推辞：“我就以茶代酒了，一会儿你们喝多了，还有个人可以开车，我今天带了一些好东西。” 说着，何成从包里拿出从天江带回来的蘑菇，解释道：“这东西堪比冬虫夏草，吃了抗癌！关键是原生态、有机无污染。如果放在这个餐桌上卖的话，至少得二千多一盘。” 说完，何成就把东西交给那个厨师，厨师问怎么做，何成说，白水煮熟就可以，原滋原味。 饭局过后，陈勇带着一行人去楼下的包厢唱歌，路上他故意走得慢一点，拉住何成说：“一会儿你不要开口，这个事情不急，慢慢来，先认识，先玩开心，剩下的交给我。” 唱了一个多小时，陈勇离开包厢，再次出现时，身边多了一个年轻高挑的姑娘。 那个姑娘在陈勇的暗示下，径直走到孙局边上坐下。没有多久，等何成再次回头看时，孙局和那个姑娘不见了。 那天离开的时候，陈勇跟何成说，他给孙局在洗浴开了个房睡觉。路上，何成问起陈勇今晚请客花了多少钱，他伸出三个指头比划了一下，“三万多元”。 回到家，何成等了二天，等到孙局有空出来吃饭。饭店约在一家味道不错的私家菜馆，地方隐秘，但里面装修高档。 陈勇还是这次饭局的牵线人，他告诉何成：“上次是一起玩，先认识，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求人办事。今天不一样，你说我和，把话说开，孙局肯定明白的。” 孙局显得颇为低调，戴着墨镜和一个时尚帽子，骑着个山地车过来了，一般的人，根本不会认出这个人居然是手握重权的局长。 孙局的后边还跟了个人，说是同一个部门的。 陈勇陪喝，要把孙局喝高兴，才好把何成的事情展开说。 何成在陈勇暗示下，开始说起事情，孙局听后说：“这个事情，你今天还真找对人了，换成别人还是真不行。” “现在做拆迁非常严格，有多少赔多少，不单是你量房的大小，还得和放在我们档案室里面的、事先登记的房屋面积大小比着来，只能小，不能大。” 陈勇举起酒杯：“现在这么严格了？不过，兄弟之间，不说废话，这个事情有没有进行操作的门道？” 孙局已经喝多酒，此时说道：“那肯定有的，不然怎么说你们找对人了！这个‘两头比较’是按程序来，跑不脱，但是我可以把赵总那份原始档案抽出来，换一份‘对的’再放进去。” “谁进行核对？反正是我们单位的工作人员进行核对，只要材料齐全就行了，谁也不会核对这份材料是不是改动过了。” 听了这话，何成的脸上盖不住的欣喜，举起茶杯说道：“孙局有能力，那就麻烦孙局了。” 陈勇是个生意人，听出孙局话里有话，此时举起酒杯说道：“到时候换一份新的档案进去，肯定是换得进去，主要是找对了人。” “至于怎么换？纸上怎么写？就看你们两个商量了。辛苦费、打点费这些，兄弟不得亏扣一分，不能让办事的人吃亏。” 陈勇的话点醒了何成，换进去的新档案里能写多少面积？100平方、200平方、还是300平方？ 何成心里没有数，说道：“孙局，要我来说，房子太大也没什么用，能住就好。这样，到时候能写多少，全看孙局安排。” “我的想法是能有个90平方就可以了，拆迁政策说了，每个人可以再买30平方，我加钱买30平方，凑个120平方就心满意足了，那多出来的60平方也算我买的，该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 何成说完这句话，陈勇在桌子底下疯狂地踢他。 孙局也听晕了，他转头对陈勇说道：“你这个朋友有点意思，还多客气。这样吧，我给你扩到150平方吧。” “150平方。”也在何成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太大的房子他也不敢住。 离开饭桌去卫生间的路上，陈勇拉着何成急切地说道：“你这可坏大事了！孙局那个意思你还不懂吗？人家权限大着呢，这么大动干戈的，就要个90平方？” “你还好意思说，孙局都不好意思办，人家一挥手送你90平方都不是问题！刚刚你要是不说话，我都可以给你要个三百平方！” “你以为孙局给每个人帮忙啊，他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做几单而已。你如果扩了二百平方，总得拿出一笔钱感谢人家吧，他只是想多拿点感谢费。” “做熟人的生意保险，大家是双赢，懂不？你还是做生意的，这个门道都不知道？” 何成哑口无言，只好问陈勇该怎么办？ 陈勇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改口也不好，前面你那个态度就是害怕了，说到底，别人看你害怕，不害怕也得跟着害怕！” 何成事后庆幸，幸亏当时没张口要那么多——若当时真敢要两三百平方，恐怕后来自己得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天，陈勇算是把何成和孙局之间的“线”牵好了，后面的事情就由何成和孙局单独商量。 孙局在饭桌上答应得非常爽快，毕竟是酒喝多了的状态，酒醒之后话还作不作数，何成心里没底。 第689章开始实施 一连好几天，何成总是把举起的手机又放下，然后安慰自己说孙局多半是太忙了，现在没空处理，等空闲下来会给自己回电话的。 只是孙局的电话迟迟没来，何成最终放心不下，还是主动打过去询问进展如何。 孙局在电话里东拉西扯，说最近工作太忙，何成拜托他的事不顺利，他有去看过，纸质档案不好调出来，那天喝酒忘说了，就算档案调出来，也不能在原纸上进行改动，得用新的纸。 可这“新纸”还必须要求和那个年代的纸一样，不然一眼就看得出来。他那里已经没有这种纸了，只能去其他部门要，别的部门有没有，还是另一回事。 何成上次在酒桌上说错话后，也开窍了，明白孙局的官当到这个位置，求他办事的肯定不止自己一个：“孙局，那个部门有没有这纸，就辛苦您了，把它拿出来肯定少不了打点，我先把钱拿给您，有钱好办事些。” 当天，何成就跑到住建局，把用报纸裹的5万元钱交给孙局，说是拿钱去打理关系，但何成心里明白，这辛苦赚来的钱也有可能全进了孙局的口袋，万一事情办不成，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让何成心里不安的不只是“钱先花出去了”，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这份原始档案可以改，可村里房子的大小是实打实的，就算赶着扩建，也是明眼能看出来的，这又该怎么办呢？ 何成将自己的顾虑告诉孙局，希望他可以“指导”自己。 孙局大手一挥，提议道：“这个好办，到时候我打个招呼的事情。你可以把邻居的房子借来用一下，测量检查的时候不是同时进行的，都是一家一家测，没多大问题。”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做做样子，自己新盖一片，90平也好盖，也不用什么正规材料，反正走个过场就要拆了的。” 孙局说得轻巧，可何成哪有胆子借邻居的房子来充数？被邻居知道了，还不得求着自己搭关系？ 借了别人房子又不好拒绝，为了堵住这个人的嘴，当然得帮忙，只会变得更麻烦。 这种事情，从自己的亲哥对何成的态度也能看出来其中的微妙，就算大家都作假，也不能走漏风声，万一到时候有几家没关系被查出来了，就有可能被一锅端掉。 想到这里,何成铁了心要把跟孙局的关系打理好，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借着喝茶打牌的名义，又给孙局拿2万块钱，说去打点测量检查人员，希望不要在未来落了别人口实。 孙局最终说道：“你要盖就盖，我这边一定给你打点好，你放心。” 何成还是放心不下地问道：“我看村上好多人都在加盖新房，这出了事情可不得了。” 孙局笑了笑：“你怕什么，这段时间新盖的房子多了去了，但是他们现在的大小和档案里面的对不上，谁会认账？” “你尽管放心，不是每个人都有路子找得上我，也不是求我办事我们就都会办。” 显然，孙局还不知道何成的底细，真把他当成了大老板，不仅想在此时捞一笔，还想着以后的事情。 何成回到家，琢磨该怎么把面积补足。农村的房子只有两层，再去楼顶上加盖，一来不安全，二来容易被同村的人发现。 就算大家都在加盖，何成也不放心，他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把墙敲了重新扩建也不现实，最后，他觉得只能在地下扩建，也就是在院子里面挖个地下室。 这里说明一下，东华市经济发达，许多住别墅的人往往喜欢挖地下室做酒窑之类的东西。 农村也学样，国土局也认可这样的做法，在登记时，得到认可的地下室的，也会记载在房产证里。 何成的房子在村里靠前，大路进来，两边是田地，顺着小路走几百米就到了，从地里挖出来的土，堆积在路边，格外引人注目。 明眼人从门口路过，一眼就看得出来在干啥。邻居们告诉何成，没必要这么麻烦，“随便修点泥巴房子”，或者“搭个屋棚”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反正迟早都要拆的”。 何成看了看这些土堆，的确碍事，就连忙把土运到房子后面的竹林里面倒掉。 那段时间，村里人不管有没有关系，家家都在扩建房子，大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房子盖到田里去。 其实上，张峰在蟠松村走动时，就已经发现了一些胡乱新搭建的房子，没想到现场越演越烈，于是他便要求先进行违建拆除。 于是，测量队还没来，村里就先来了检查组，一个个油盐不进的模样。 检查组成员检查有没有扩建，当然，也不是挨家挨户地查，只看房子外表，凡是有一点不对劲就要进去检查，若是房里连家具都没有，就认定是新盖的，必须拆掉。 这一下，搞得村里面搭屋棚的、修顶楼的人家，通通得拆掉，有些胆子大的人死赖着不拆，也赖不掉。 由于何成挖的是地下室，很幸运没有被检查出来。 那些被拆掉了违建的人家，检查组前脚走，后脚就开始重新修。修个烂泥巴房子又不费钱，到时候多测出来的面积大小，补偿下来的都是钱。 有些人听说何成家新盖的屋子没被拆掉，认定何成“有关系”，还前来打听，何成矢口否认，说是自己根本没有进行新建。 从地面上看，确实让外人看不出新建的房子。 这一次检查实在太严了，何成被吓着了，开心不起来。 当然，何成担心归担心，还是继续与孙局保持着联系，时不时地和孙局出去“喝茶打牌”，私下不断地交着“茶水钱”，就是在打牌时故意输些钱。 就在这段期间，何成遇见了一个同村开面粉厂的王老板。 王老板的面粉厂属于拆迁规划中的一块，可是厂房和民房的性质却不一样，面粉厂的土地，所有权归村集体，地面的物件归王老板所有。 于是在拆迁赔偿上产生了重大分歧，而正因为王老板接下来的动作，让何成最终放弃了运作。 第690章严肃加以处理 王老板显然找过孙局很多次了，已经没了耐心：“孙局，你理解下我们嘛，我们一直在做这个厂，现在要拆，不可能说让我们把东西搬走就完了！” “现在地价这么贵，你不说给块新地，也要赔我们点钱，不然我们往哪里迁呢？” 孙局对王老板说道：“你也知道这个地不是你的，那你说规划拆迁的时候，我们要不要把属于国家的地定为赔偿范围？” “你要讲道理，地上的东西该搬就搬，搬不走的房子不是不赔，地你愿意买就去买一块，不愿意买，去租也可以。” 王老板急道：“孙局，赔一块不用的地为什么这么难？如果不赔地，拆迁款总得到位！” 孙局强硬地回绝道：“王老板，还说赔地，你当是我的地啊，说赔说赔？” “你不愿意搬也没事，拆迁是肯定不能停，到时候地卖出去了，你就和别人公司谈，他愿意出多少，你们自己商量。” “再说了，拆迁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只是告诉你实情而已。你的事情，我是根本帮不上忙。” 王老板见孙局一点也不愿意帮忙，就大声地嚷道：“既然这样，信不信老子去市里上访！？市里不管我去省里，省里不管我去京城，我不信我还要不到个公平！” 王老板那拼命的架势没吓着孙局，对他来说，王老板完全是无理取闹。 但是，王老板的动作，倒是把何成吓着了。 万一他进行上访，上面来人清查这片区域的拆迁情况，查出点什么可是要坐牢的。 何成试探孙局的口风，他却叫何成别担心：“他的这件事情是没人想，也不敢管，她那块地本来就是村集体所有，不可能进行赔偿，主要是没有赔偿的依据。” “如果当时她把那地块卖下来了，现在她还可以想想办法，多要点拆迁款，现在这个地块明明是村集体的，让我如何进行操作？” 何成心里明白了陈勇当初跟他讲的，孙局只是愿意帮熟人的事情，而且只帮有把握的事情，否则他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孙局想了想，告诉何成：“你要是真有顾虑，不开玩笑地说，我这还真有个办法，现在你和你老婆离婚，房子给她。” “然后按照最低标准，给你30平方，你和你老婆按规定一人再买30平方，凑出来也有120平方。” “无论是给你更换档案，还是今天给你说的，都是两套房子，你发财了！” 何成听了孙局这番话，想到那次酒桌上因为自己害怕而说错话导致错过的几百平房子，也就动了心。 他回家后和老婆进行商量，要不要按照孙局的方法操作一遍？ 他的老婆倒是想得开，劝解何成说：“现在既然摆出来了第二个办法，倒不如合情合理地做，最好是不要违法，万一你出了事情，我和儿子怎么办？” 何成考虑了很久，为了图个安心，跟孙局说麻烦他把原本的档案塞回去，“我老婆不让我这么做，你说我们先离婚、再买房子也有120平方，多好。前面的钱，就当您这些天的辛苦费了。” 孙局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还是给何成留了一步退路：“档案就先放我这里，等你转意了再塞回去也不迟。我提醒你一句，一辈子，可能遇不到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拆迁测量工作正式开始的那天，何成安静地在家等着。 测量的人来了，问起何成地下室的事情，何成很是纠结，如果当时承认，立马打电话给孙局塞回档案，应该也是来得及的。 不过，到了最后，何成还是如实告诉测量人员，地下室是后修的，没有必要进行测量。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拆迁工作都四平八稳，何成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他听说面粉厂的王老板还在争取，这次拆迁他获得的最好的机会应该就是此时。 由于何成最终没有了想多占的念头，有一次，与王通一起喝多后，不小心透露了其中的一些拆迁门道。 王通向张峰进行了反映，张峰责令市纪委对这样的拆迁行为进行清查。 经过一番核查，一位姓郑的科长是被查出参与作假人员里最为离谱的一个。 按照规定，拆迁时不但要补偿地上建筑，还要赔偿农作物，赔偿的对象不是针对个人，是对于一个集体，所以郑科长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把能按照耕地算的面积，通通算了进去，其实上，这里面有很多荒草地，这一算下来可不得了，要取前3年耕地产值的平均值的10倍赔偿给集体。 这条口子一撕开，家家户户自家的果树、杂树通通可以算一株一株地赔付。 因为郑科长作假的数量之大、收益人之多，面临严惩的他最后不知从哪里检查出自己患有精神病，才逃过一劫。 不过，这些事情也是在他被查出精神病之后才流传出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其他被拉下水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涉及违法所得的，全部重新测量，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后来，由于容纳不法行为，陈勇在一次行动中被抓了进去，在判刑之前，他才发现自己所交的各路“朋友”一点用处也没有，那些人见他身陷囹圄，都躲得远远的。 回迁房是楼梯房，这次规定越早腾空搬房，越容易拿到低层的房子，同时还有提前拆迁的现金奖励，于是提前进行拆迁的住户明显增多。 王老板最终并没有如愿，毕竟大家都不会违反政策规定给他操作这一大笔钱。 让张峰觉得十分痛心的是，有些人拿到拆迁款后做起了自己不熟悉、却向往的“大生意”，最后亏掉赔偿的拆迁款；有的人拿着拆迁款去赌马，最后豪掷百万，沦为了笑柄。有的人则进行挥霍，坐吃山空，没过几年便落得一无所有。” 对于张峰来说，拆迁还只是第一步，现在最为麻烦的是面临投资商的竞争。 如果是一般的投资商，张峰要么答应、要么拒绝，但这个投资商却让张峰头痛不已。 第691章天龙集团的慈善晚会 东华市经济发达，市财政局并不缺钱，为此历任东华市领导都是实施公开拍卖、净地出让的模式来出让地块。 所谓净地，就是东华市或城区的相关部门先进行拆迁，完成所有收购手续后，再进行公开拍卖，开发商只要拍卖成功，便可以立即进场施工。 这让开发商节省了开发的时间，同时也让东华市或城区每年都能拿到不菲的土地出让金。 既然东华新城建设与开发上升到市级层面，东华市当然把原先属于东华区的那些土地开发和拍卖权收回到市里，由东华市国土部门统一进行拍卖。 在省城太极商务咨询公司总经理宋寒锦的帮忙下，东华市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已经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批准，也就是说，东华市完全可以开展东华新城建设。 当然，批文下达后，东华市还得上报具体的实施规划，规划得到批准后，才能正式推进东华新城建设。 其实上，东华新城的规划与先行区申报方案差不多同时完成的，现在就是要履行一下必要的审批手续，这个手续，不存在同不同意的问题，主要是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与此同时，在东华新城的开发地块上，存在着象蟠松村这样的城中村有好几个，需要进行拆迁，而拆迁工作也需要时间。 在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虽然许多投资商各自看中了开发地块，但也只能是看中，东华市国土部门一定要等到规划的批文下达后，才能正式推出这些拍卖地块。 当然，各个投资开发商会各施神通，努力打听各种消息。 这一天，王通送来一张请柬，说道：“张书记，按照惯例，明天是天龙集团一年一度的慈善晚会举办日，市委办公厅收到了邀请函，不知张书记去不去？” 见张峰有些犹豫，王通便解释道：“原先的话，陈书记也不是每年都参加这个慈善晚会。不过，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或市长，第一年的慈善晚会肯定会去，主要是给举办者一个面子。” “陈书记第一年去过了，以后就不去了；施市长在担任常务副市长、市长的期间，倒是每年都参加的。” 王通是个合格的秘书和秘书长人选，张峰还没有进行发问，他就已经把需要的答案进行了告诉。 张峰虽然对天龙集团抱有戒备心理，但对于企业举办慈善晚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作为东华市的主要领导，第一次当然需要去捧场的，主要是要表明自己对慈善活动的重视和支持。 当然，他也想看看，陈天龙会搞些什么名堂？ 陈天龙在接到东华市委市府办公厅反馈回来的消息后，随即将自己的儿子陈成叫了过来，道：“成儿，慈善晚会的迎宾，找一批专业的，张书记是第一次来参加。” 作为陈天龙的儿子，陈成自然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于是他笑道：“爸，你觉得你有把握？我听说，上次在私密会所里，张峰很警觉的。” 陈天龙神秘莫测地说道：“上次是一种试探，许多领导都会中招，但张峰不一样，心里有警觉也是正常的。” “只是，慈善晚会能让张峰放松警惕，也许这一次能成功。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还要再试一次。” “成儿，你要记住，县官不如现管。虽然我们集团有了省长儿子作为二股东，但我们不能事事依靠这个二股东，否则我们容易被架空，再说了，东华市是张峰说了算。” 陈天龙想依靠官家子弟拓展生意、提升竞争力，但为了不被完全牵制，当然还得另想办法。 对于张峰，陈天龙其实已经试探过二次了，都没有如愿。这一次他也不确定是否能够达成自己的期望，但终归还要再试试。 陈成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但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却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同时在这方面的人脉也很广，于是一脸猥琐地提议：“要不要给这个张峰来点刺激的？毕竟他这么年轻、血气方刚。” 陈天龙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乱来，如果做过分了，反而让他心生怀疑，从而更加警惕。” “只要张峰没有上钩，都只能是试探。既然是试探，我们不能做过分。如果他上钩了，怎么玩都不过分，也许他会更喜欢那些刺激的。” 知子莫如父，陈天龙知道自己的儿子会玩出什么样的刺激事情来，他明白对于象张峰位高权重的人，现在还不可过于造次，需要的是细水长流、慢慢渗透。 陈成听到自己的父亲明确反对，便说道：“那行吧，我去找几个年轻漂亮性感的迎宾，你放心吧，没有你的吩咐，我不会乱来的。” 陈天龙话接话地说道：“这会儿，你这么老实了？你说说看，为什么把一个女大学生的肚子搞大了？” 陈成惊奇道：“爸，你怎么知道的？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陈天龙怒道：“如果是我监视你，你做的事情，早让我打断你的腿了。这个女大学生都跑到天龙集团来找我了，我能不知道吗？” 陈成一脸尴尬地说道：“我早就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她明明答应好的，现在居然跑到集团来了，真是个贱人。” 陈天龙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想玩，我也不多说，但是你要注意防护措施啊，别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就象我们做生意一样，可以采取手段，但不能落下把柄，否则后续麻烦不断。” “你要知道，这样富有心机的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你想想，你为这样的女人值不值得？” 陈成嬉笑着说道：“爸，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她搞定，不会再让她来找集团的麻烦。” 陈天龙点点头，说道：“花点钱摆平吧，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是事。” “记住，现在不同于以前，不要把她关起来毒打一顿，也不能让其从地球上消失。现在自媒体发达，社会上仇富的人很多，不要让网友看天龙集团的笑话。”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明天的慈善晚会你给我收敛点。这一次，曲江省不少富商都会过来，如果有可能，天龙集团想利用这次机会谈成几笔大生意。” “对了，你与省城耿家的公子耿靖怎么会闹矛盾了？” 第692章东华电视台的女主播 陈成对于陈天龙的问话，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陪笑道：“爸，有一次，在省城一家娱乐会所里，我与耿靖发生了冲突，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耿家的公子哥，后来通过有人居中调解，我们已经放下了。” 陈成说的半真半假，但陈天龙相信了，为此给天龙集团留下了巨大隐患，这是后话。 陈天龙此时告诫道：“成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纵容你，但你要记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以后，你给我低调一些，别给我惹下大祸还不知。” 陈天龙知道塑造集团形象的重要性。 一方面，他要通过那家私密会所结交各级各类领导；另一方面，也要在社会大众面前树立天龙集团的正面形象，而开展慈善活动是其中重要的举措。 虽然从最初的慈善活动，到如今集团越发壮大，慈善晚会的性质也在逐渐的发生改变，但陈天龙却从未放弃过。 他知道这个慈善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也知道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坚持下去。 第二天晚上，天龙集团办公大楼前面偌大的停车场里已经停满了车。 接到邀请的许多商人和各级领导都提前来到天龙集团位于顶层的会议大厅。 虽然天龙集团的总部设在省城，但在东华市的天龙集团办公楼也是非常气派的。据说，这幢高达三十层的办公楼是天龙集团自有资产。 张峰和王通出现在会议大厅时，一身名牌西装的陈天龙立即上前欢迎道：“张书记亲临晚会，天龙集团感到莫大的荣幸，也让今天的晚会更加光彩夺目。” 张峰笑道：“陈董，慈善是公益事业，天龙集团能有这样的善心，我们当然要表示支持，同时也希望陈董能够一直将这份事业做下去。” 陈天龙不知张峰最后一句话要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别有所指，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看了看时间，慈善晚会应该差不多要开始了，毕竟张峰不可能提前到达，于是他说道：“陈董，你忙你的。” 陈天龙陪笑道：“张书记，您是第一次参加天龙集团的慈善晚会，能不能到时请你上台说几句话？” “如果能得到市委书记的肯定和支持，对于天龙集团今后开展好慈善工作是更好的鼓舞。” 张峰笑着拒绝道：“陈董，我来参加这次晚会，就表明了支持态度。讲话还是让施市长来吧。” 张峰此时不想上台发表讲话，主要是不知道如何讲？ 讲浅了，好象东华市委不支持天龙集团举办慈善活动；讲深了，张峰担心以后惹祸上身，毕竟他知道天龙集团里面存在着太多的秘密。 张峰看到施东城已经坐在贵宾席上。 既然施长城来了，就让他讲话吧。张峰相信，施东城还是很乐意上台发表讲话的。 要知道，张峰此时看见施东城的目光在扫视穿着旗袍的给贵宾提供服务的几个非常年轻、身材火辣的服务员，虽然他装出不经意的样子，但还是不能逃出张峰的眼睛。 张峰这么多年来，识人无数，看人的本领当然有所增进，同时又得到过卢东看相术的训练，看人当然有一套。 既然施东城喜欢看美女，那么就让他上台发表讲话。大家都知道，男人都喜欢在美女面前展示自己的优势和地位。 张峰当然也喜欢美女，但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出来，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陈天龙觉得如果能让张峰发表讲话，会更有面子。不过，既然张峰这样说了，陈天龙当然不会进行强求。 于是，他亲自引领张峰来到贵宾席坐下，王通则由其它人引领到其它位置就座。 与张峰同座的，除了市长施东城、市委宣传部部长陈朝霞等东华市主要领导外，还有几位在曲江省名气比较大的富商。 晚上八点正，慈善晚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居然是东华市电视台有名的主播柳雨晴！ 对于东华市电视台的主播柳雨晴，张峰当然认识的。毕竟张峰出席会议、发表讲话、开展调研等等，东华市电视台和东华日报都要进行公开报道。 当初听王通隐晦地讲起柳雨晴原先只是一名采访记者，大概是她给陈天龙做专题采访没有多久，便开始成为播音员，不用再辛苦地出去跑新闻进行采编，后来还成为了东华电视台东华新闻的主播。 张峰明白，新闻主播这样的位置，在东华电视台内部竞争非常激烈。 电视台里年轻美貌的播音员多的是，如果播音员没有大佬支持，光靠自己的能力与颜值，肯定是坐不到主播的位置上。 陈天龙可以用天龙集团、甚至还可以拉拢其它几个集团，用巨额广告费来迫使东华市电视台领导捧柳雨晴上位。 毕竟对于电视台来说，天龙集团投放的广告费是其重要的收益，在一般情况下，根本得罪不起。 此时陈朝霞向张峰介绍道：“张书记，柳雨晴现在是东华电视台的一姐，省电视台想把她挖走，最终没有成功。” 这样的说法，似乎柳雨晴的成功，与陈朝霞的培养分不开，这让张峰觉得有些好奇。 施东城应该知道柳雨晴与陈天龙的关系，当然不会对柳雨晴有什么想法，此时回应道：“近距离看到本人，觉得确实还可以，难怪省电视台要挖墙角，说不定什么时候，她真的去了省城。” 张峰没有说话，心里在想，天龙集团的总部在省城，陈天龙不可能一直呆在东华市，按照通常做法，他肯定不会让柳雨晴去省城电视台。 省电视台来挖人，可能只是柳雨晴提升自己的借口而已，如果陈天龙真有心的话，她应该早就去省电视台了。 既然柳雨晴至今没有去省电视台，则说明陈天龙还是想让她留在东华市与自己相好，从而远离省城妻子的监管。 不过，也许陈天龙让柳雨晴留在东华市，另有用途。 柳雨晴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身边出现了陈天龙。 张峰看着年过半百的陈天龙与二十多岁的柳雨晴站在一起，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大棚乱了季节、金钱乱了辈分。 慈善晚会的第一个环节没有任何问题，而在第二个环节，则让张峰深感意外。?? 第693章明确拒绝美女邀请 从柳雨晴的手中接过话筒，陈天龙大声说道：“天龙集团自成立以来，一直从事慈善事业。这么多年来，我们力所能及地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今晚我们相聚在这里，是想动用大家的力量，更好地发挥慈善的力量，去帮助更多的人。” 此时，背景墙上出现了巨大的屏幕，屏幕里出现了贫困山区孩子的日常生活。说实话，在座的绝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在某些地方，居然还存在如此贫困的情况。 对于张峰来说，他在丽华市金温县挂职锻炼时，亲眼目睹过山区的情况，心里倒是没有多大波动。 画面定格在几双贫穷又乐观、充满渴求的眼睛上，陈天龙带头宣布以天龙集团的名义捐款500万元。 接下来，似乎是事先说好的一样，陆续有人站起来进行表态，你出300万元、他出200万元等等，最少的人也出到了50万元。 张峰虽然读的是文科，但能考上京城师范大学，其实数学成绩也是不错的，此时经过他心里默算，今晚大概认捐了3000万元。 3000万元，对于资产近百亿的天龙集团来说，根本不值的一提。 当然，不管陈天龙出于什么目的， 3000万元倒是能帮助不少山区孩子改善生活了，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随着柳雨晴的几声感谢，慈善晚会的第一环节顺利结束，让张峰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猫腻所在。 当然，慈善晚会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环节，接下来，便是自由交谈和舞会环节。 过一会儿，柳雨晴更换了另一套礼服，相比刚才主持人的礼服，现在这一套礼服更加贴身，把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 此时她走到张峰面前，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张书记，您好，我是东华电视台的柳雨晴。” 说实话，张峰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如此年轻性感漂亮的主持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许多人喜欢尝试各种类型、各种职业的女人，以满足好奇心，特别是教师、医生、护士、电视台主持人等。 不过，张峰毕竟接触过几位绝色丽人，同时也能理智地控制着自己的需求，否则的话，应该有好几次，被人设套入坑了。 同时，他又有些洁癖，绝对不喜欢已经被人碰过的女人，特别是被陈天龙这样老男人碰过的女人。 为此，张峰虽然有过一丝的恍惚，但很快便能调整自己的情绪，淡然地说道：“柳主播好，我看过你播出的新闻，不错、不错。” 柳雨晴听到张峰称赞自己，便妩媚地说道：“张书记，谢谢您的肯定。接下来的第一支舞，请张书记赏光。” 说实话，如果碰上好面子的领导，肯定愿意与柳雨晴共舞一曲，毕竟与这么年轻漂亮性感的女主持人跳第一支舞，是很有面子的。 不过，张峰一直对于天龙集团心生警惕，一直不知道陈天龙想干什么，他当然不会与柳雨晴共舞。 虽然这是在慈善晚会的公开化的活动中，张峰与女主持人共舞，完全可以说是工作需要。 只是，如果别有用心的人选取特别的角度进行拍摄，再加上如果柳雨晴故意把身体向自己靠紧，那就会成为花边新闻，这对于张峰在关键的晋升时候，也许会成为一个致命的事件。 张峰在这方面似乎有着天生的敏感，于是他还是淡然地拒绝道：“不好意思，柳主播，我这个人天生五音不全，跳舞跟不上节奏，也就不在这里显丑了。” 这下轮到柳雨晴惊讶了。要知道，凭着她的美丽容貌和性感身材，还从来没有被拒绝过，更多的是许多人主动来邀请她跳舞。 不过，张峰是市委书记，是东华市的一把手，柳雨晴不能强求、也不能翻脸，要知道，万一张峰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 她只能自找台阶下：“那以后，我来教张书记跳舞，慢三慢四，应该还是容易学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张书记收下。” 张峰当然会给柳雨晴这个面子，便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名片，只是他没有进行任何回应，而是直接放进了口袋里。 这时，坐在张峰旁边的施东城开玩笑道：“张书记，柳主播亲自来邀请，却没有想到张书记如此不解风情，可惜啊、可惜啊。” 张峰笑道：“我不会跳舞，只能实话实说。施市长舞技不错的话，可以让我们欣赏一番。” 施东城虽然介意柳雨晴是陈天龙的女人，但他不介意和她一起跳跳舞、沾沾便宜。 只是这一次，他虽然很想与柳雨晴共舞一曲，但柳雨晴却先去邀请张峰了。要知道，随着自己打压了原先的陈玉书记，接下来的几年中，柳雨晴都是与自己跳第一支舞的。 如果张峰这次不拒绝柳雨晴的邀请，接下来，他还可以与柳雨晴跳第二支舞。 现在张峰拒绝了，施东城便觉得自己不能如此犯贱，还乐意与柳雨晴跳舞，为此他当然要以玩笑的语气来表示不满。 其实上，陈天龙刚才隐在其它地方听人汇报着这里的动静，现在知道张峰居然不愿意与柳雨晴共舞，心里觉得非常惊讶，主要是象柳雨晴这样有容貌、有气质、有身份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会进行拒绝。 当然，他听到张峰收下了柳雨晴的名片后，又觉得张峰可能是顾忌这样的场合、顾忌影响，也许在私密场合，张峰会是另外一种态度对待柳雨晴。 对于张峰来说，慈善晚会的第一个环节结束，自己就可以离开了，毕竟自己只是来表明对慈善活动的支持，而不是来进行交际和猎艳的。 为此，他向远处的王通招了招手，打算就此离开。 陈天龙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连声说道：“各位领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向那些捐了款的老板表示一番谢意，没有很好地招待各位领导，请张书记、施市长等领导多多包涵。” 张峰站起来说道：“今晚辛苦陈董了。慈善事业很有意义，希望天龙集团和陈董能继续做下去。既然捐助活动圆满结束，我也要离开了，再次谢谢陈董的爱心。” 陈天龙倒是没有想到张峰会提前离开，他得想办法留下张峰，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第694章慈善背后的活动 陈天龙本来在安排舞会结束后的活动，其实上，这项活动才是陈天龙邀请这些领导和富商前来的真正目的，慈善活动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看到张峰想离开的苗头，他才紧急出来与张峰见面，此时故作惊讶地问道：“张书记，你这是？施市长前面讲话了，想请张书记最后致个辞，压压轴、鼓鼓劲。” 张峰笑着拒绝：“陈董，致辞就算了，我看今晚的慈善晚会效果不错，那我也就放心了。” “不瞒你说，我的工作也还是很忙的，接下来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你们玩的高兴、开心、尽兴。” 张峰不知道舞会结束后，还会有什么活动，但这些活动肯定会越来越过火、越来越刺激，稍不留意，可能就会入坑，在这一点上，张峰还是很理智的。 也正因为这样小心谨慎的心理，让张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设套入坑。 看到张峰已经站起来，又说出这样的话，陈天龙有些无奈，但又不能进行强留，虽然他又错失了一次拉拢腐蚀的机会，但还是陪笑着送张峰离开。 张峰早就给陈生发了短信，陈生已经把车开到天龙集团东华市办公大楼的门前，王通给张峰打开车门，张峰坐进车内，与陈天龙挥了挥手，便立马扬长而去。 汽车驶离天龙集团的办公大楼后，张峰问王通：“王秘书长，对于东华市电视台新闻主播柳雨晴，了解的情况多吗？”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想多知道一些柳雨晴的情况，毕竟今晚柳雨晴主动前来邀请他跳舞，肯定是陈天龙有意而为。 如果没有陈天龙的授意，柳雨晴应该是与陈天龙跳第一支舞。 王通回应道：“张书记，我对她的了解并不多。曾经打过几次交道，主要是她曾经采访过陈书记，也曾经报道过陈书记的几个调研活动。” “她曾经与陈书记跳过舞，但不知为何，陈玉书记在第二年便不再参加天龙集团的慈善晚会，而是由施市长与柳雨晴跳第一支舞。” “有人说她是省城某家族的成员，也有人说她是陈天龙的女人。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自从她专访过陈天龙后，她的工作岗位便开始了变动。” “张书记，你知道的，一个女人要在电视台出人头地，没有背景或大佬支持，完全靠自身的脸蛋和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通与张峰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后者非常自律，根本没有任何绯闻，同时他发现后者在男女接触方面非常注意，为此，他明白后者打听柳雨晴，应该是由其它原因。 张峰问不出柳雨晴过多的情况，也就不再多考虑了，想了想说道：“柳雨晴这个女人，我觉得有点意思，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柔弱。” 柳雨晴主动给了自己名片，应该还会找机会来接触自己，到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张峰肯定是不会主动去联系柳雨晴的，一是没有这个必要，二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身为市委书记，与下面的人员，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接触，更要注意方式方法，绝对不能给对方一种错觉，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张峰与王通离开天龙集团，市委宣传部长陈朝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多久也告辞离开。 不过，施东城和另外几个市级领导并没有跟着张峰离开，而是接受了陈天龙后续活动的安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那个高档的会所。 对于张峰提前离开，陈成对陈天龙抱怨道：“爸，这个张峰实在是太嚣张了，原先几任书记都是很给面子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男人？连柳雨晴的面子都不给，而且还一直随身带着王通这个男人。” “要知道，这个王通是原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现在张峰不带自己的秘书，经常带着王通出入各种场合，让人十分联想啊。” 其实上，陈成还是很喜欢柳雨晴的，毕竟二人年龄相仿，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要地位有地位，拥有这样的女人，陈成会觉得很有面子。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陈天龙已经拥有了柳雨晴，他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力和胆量与自己父亲来争抢柳雨晴。 只是，现在看到张峰居然对自己心目的女神不给面子，心里便不高兴了，在陈天龙面前乱说话了，发泄心中的不满。 听到陈成如此胡乱说话，陈天龙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你乱说什么呢？你要知道得罪一个市委书记的后果有多严重？”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陈天龙缓了缓语气说道：“成儿，你要知道，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不要去得罪。” “祸从口出，你一定要记住。你在我这里讲讲，问题不大，如果别人听说了，反映到张峰那里，他肯定要恨死你了。” “以他的能力，要给你制造麻烦太容易了。就算张峰真的喜欢男人，关你什么事？绝对不能由你的嘴里说出来。” 陈成看见陈天龙发怒，便不敢多说，现在便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退出去找了二个年轻漂亮的迎宾员，当做柳雨晴进行发泄。 二天后，陈天龙又开始训斥陈成，告诫他不要与省城的耿家发生冲突，东华新城推出这么多的开发地块，根本没有必要与耿靖进行死磕。 陈成反驳道：“爸，我不是针对耿靖的，我这么大了，需要自己独立做事了，否则以后如何管理整个天龙集团？” “既然是竞争，无论是跟耿家，还是别的公司、别的家族，都是要发生冲突的，难道我一直进行回避？我还怎么做生意？” 陈天龙怒道：“你这是要想进行正常的竞争吗？我不反对你独立去做生意，但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还不收手的话，你就会吃苦头的。” “你不要认为现在翅膀硬了，觉得我说的话没用，你会为今天所做的行为感到后悔。” 陈成还是害怕陈天龙的，为此他当面表示不与耿靖进行竞争，但背后还是另搞一套，从而导致了一系列事情发生，最终也坑害了自己。 第695章专业包装一家公司 陈成一直过着非常顺畅、非常奢侈的生活。陈天龙虽然有时会严厉训斥他，但往往只是嘴嘴说说，其实上，对于陈成的许多行为，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就形成了陈成嚣张、霸道、唯我独尊的个性。 陈成当然明白自己不能对抗象张峰这样手握重权的人，但不想对耿靖这样的富家子弟进行妥协。 他觉得自己与耿靖年龄差不多、家境差不多、财富差不多，为什么不能与耿靖争一争？ 同时，他一直觉得做生意嘛，互相争一争，也是正常的，不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了、把后果弄严重了。 当然，既然自己想通过天龙集团出面与耿靖进行竞争的做法已经不行，毕竟天龙集团现在还是由陈天龙掌控，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有人向陈天龙进行详细的汇报。 为此，他需要另想办法。 虾有虾路、蟹有蟹路。 陈成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当然会有自己的一些关系和人脉。 原先他就认识一位专门负责成立皮包公司的人。 原先成立皮包公司主要是为了转移资金、逃避税收、骗取补助资金等。 在陈成高额劳务费的刺激下，这家公司给陈成打造了一家无论是资金、还是在实力上都与天龙集团差不多的公司。 与此同时，这家名为大华的集团公司，从表面看，和陈成没有丝毫关系。陈成也从来没有出现在这家公司里。 当然，为了避免让陈天龙和其它人发觉，大华公司与天龙集团也没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 时间过的很快，东华新城的规划方案通过了国家有关部门的审批。 张峰用强硬手段处理了一批官员后，城中村的拆迁行为明显规范了很多，群众的投诉意见反而少了很多，现在城中村的拆迁已经接近尾声。 为了提升开发效益，东华市国土部门确定了十多块拍卖地块。 当然，为了营造销售氛围，拍卖出更好的价格，东华市国土部门不可能一次性推出很多地块。 按照张峰的要求，东华市国土部门在确定了拍卖日期后，还委托专业机构对报名参与地块拍卖的公司进行前期的资质预审。 最终提交到张峰桌子上的材料显示，入围竞拍名单的有十五家公司。 陈成新注册的大华集团公司也通过了资质预审，毕竟是专业运营公司包装出来的公司，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当然，资质审查，专家审查的只是纸质材料和相关数据，不可能进行实地考察。 毕竟这十五家公司除了东华市本地公司外，还有来自省城的、天宁市等外市的，陈成注册的大华集团公司就设在天宁市。 至于公司是否非常有名，倒不能成为衡量一个公司实力的标准，毕竟有些大规模、实力强的公司表现的非常低调。 此时的张峰当然不知道大华集团公司的内情，后来让张峰知道详情后，心里感慨不已，专业的造假手段已经能到如此程度。 在东华市一间豪华的娱乐包厢里，大华集团公司名义上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王德贵询问道：“陈总，东华市马上要开拍地块，是您亲自出面还是我作为公司代表参加竞拍？” 在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嫌，王德贵不会与陈成进行联系，更不会见面，这次是要参与东华市的地块拍卖，才会从天宁市赶到东华市来，并与陈成见面。 陈成是个花花公子，不可能与王德贵在茶楼、咖啡馆见面，他认为这是上了年纪的人才玩的项目，他现在需要搂抱女人尽情享受生活。 在许多时候，他贪图新鲜的感觉，就会在不同的高档会所里寻找年轻漂亮性感的陪侍女孩消磨时光，同时在这项娱乐活动的掩护下，与一些人进行暗中见面。 王德贵当然知道自己来到东华市的目的，只是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是陈成，他对于由谁出面参与竞拍，当然要进行请示。 宁可让陈成觉得自己有些傻，但不可让陈成觉得自己做事会想当然、自以为是。 同时他也知道，有些老板成立几家公司，是为了配合某个老板或者某家公司进行竞拍活动，最终无论这个项目落在哪家公司手里，其实上都是自家的。 陈成怒道：“王总，你仔细想想，如果这次拍卖由我出面，我还要注册大华公司干什么？” 王德贵连忙进行回应：“陈总，我明白了。请问陈总，这一次，我们参与竞拍，能够接受的最终价格是多少？毕竟有几个地块非常抢手、竞争非常激烈。” 陈成其实上对于王德贵刚才的主动请示表示满意，刚才的语气和话语，是故意说的。 要知道，自己暗中遥控这架已经不算是皮包公司，但还远算不上大规模、实力雄厚的公司还是有难度的，需要有一个愿意事事进行请示汇报的负责人代为管理。 于是陈成想了想，说道：“你注意看着耿靖在争抢哪个地块？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与他进行竞争，到时候我也会关注会场的情况。”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举牌叫价了，听我的指挥，你必须确保你的手机保持通畅。” “不惜一切代价进行竞争？”王德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便重复问了一遍，看到张峰没有出声反对，便又说道：“陈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王德贵无法知道陈成与耿靖之间的关系，但出于职业敏感和职责所在，他必须向陈成说明利害关系。 陈成大手一挥说道：“王总，我知道做事的分寸，我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怎么做？” “另外，你现在毕竟是一家资产规模几十亿的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要拿出一幅不差钱的样子和气势来。” 王德贵毕竟只当过皮包公司负责人，大华集团的材料和数据有专业人员来做假，现在要让他在公众场合表现出几十亿集团公司老板的气势来，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当然，他同时也很想装装有钱人的身份，过过一掷千金的日子，现在有这么一个体现自己不差钱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第696章拍卖活动出现异常 王德贵既然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便立即回应道：“陈总，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是我相信我自己应该可以的。” 陈成看着王德贵底气不足的样子，但也没有办法进行更换，毕竟这家公司是做假的，找其它人进行替代肯定不行。 不过，他还是强调道：“王总，我相信你能做到，但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对我的重要性，所以你不能搞砸了。” 其实上，王德贵也不明白，什么叫搞砸了。 虽然自己装出不差钱的气势还是有些弱，但是陈成只是叫自己尽管举牌加价，与耿靖进行对抗，这有什么难的。 对于张峰来说，这是他来东华市任职以来，第一次举行地块拍卖活动，同时东华新城是自己提出来的开发概念，他当然得慎重对待。 除了让国土部门事前增加公司资质预审，排除一些乱七八糟的公司外，还对拍卖场地进行了选择。 按照王通的建议，张峰提议国土部门把竞拍场地放在东华市会议中心，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同时可以迅速应对各种意外情况。 毕竟东华市会议中心是东华市委市府非常重要的会议场地，一般人绝对不敢在这里乱来。 虽然张峰是市委书记，不便于直接干预经济活动，但张峰都只是提建议而已，国土部门和分管副市长还不得不听从。 一是增加拍卖公司的资质预审，能杜绝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皮包公司来进行捣乱。 如果不听从张峰的这个提议，万一在拍卖活动中发生了皮包公司捣乱等意外情况，国土部门和分管副市长是要承担责任的。 二是选择东华市会议中心作为拍卖场地，可以提升拍卖活动的档次。国土部门和分管副市长难道放着提升档次的事情不做？一定要去选择其它拍卖场地？ 张峰已经感觉到这次拍卖活动的潜流暗涌，于是他让王通秘密地挑选了一些保卫科的精干人员，身着安保服，分散在会议中心里面从事安保工作。 地块拍卖活动如期举行。 为了维护好正常的拍卖秩序，除了张峰、分管副市长、东华市国土资源局局长外，并没有邀请其它市级领导。 其实上，就算邀请了施东城，他也不会出席。东华新城是张峰主张开发的，主要的成绩当然算是张峰的，为此他根本不愿意多费力气。 其它市级领导，也不愿意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拍卖活动上，为此除了分管副市长外，就算邀请了，也会找各种借口不出席，为此张峰干脆决定就不邀请了。对外说是要简化领导出席各种活动的数量、人数等，要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化在解决实际问题上。 只有通过了资质审查的十五家公司拿到了参与拍卖活动的邀请函，按照规定，只有拿到邀请函，才能进入东华市会议中心，同时还规定每家公司最多只能有五人参与拍卖活动。 另外，除了东华市电视台、东华日报、东华论坛的记者外，其它媒体记者也被谢绝进入东华市会议中心。 当然，张峰对外宣布，此次拍卖活动没有内定和内幕，拍卖活动全程通过东华电视台进行现场直播，这样倒是让所有人进行了拍卖监督。 按照拍卖会通常的操作手法，重要的地块放在后面进行拍卖，几个相对不太重要的地块放在前面进行试水和营造拍卖气氛。 当然，每个地块推出来，总会有几家公司参与拍卖，不过，相对来说，拍卖价格都处于正常的范围内。 耿靖所在的省城印象投资开发公司居然在先前的几个地块拍卖中，一直没有出手，按照陈成事先的吩咐，大华集团公司的王德贵也没有参与竞拍活动。 看着拍卖活动按部就班地进行，张峰的心也开始渐渐放下来。 直到最后，东华新城购物中心地块推出，让所有的公司开始参与竞拍。 东华购物中心其实是集高级公寓楼、高档酒店、商业广场于一体，地块大、地段好，当然会有许多开发投资商看中。 高级公寓楼是七十年的住宅楼，销售价格肯定不会低，也不愁销路，为此利润肯定高。 不懂酒店和商业广场运营没有关系，高档酒店可以交给专业的酒店管理集团进行运营，商业广场也可以用同样方式进行操作。 为此，从拍卖开始，不断有拍卖公司喊出新的价格。 原先一直没有进行喊价的耿靖开始举牌喊价，王德贵看到耿靖入场拍卖，他也开始举牌喊价。 天龙集团的陈天龙虽然没有介入这场拍卖活动，但这次拍卖活动是进行现场直播的，他当然会坐在办公室里进行观看。 一是见识拍卖的价格和拍卖的地块，二是他对陈成有所担心。 在前面的拍卖活动中，陈天龙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但看到耿靖举牌喊价后，王德贵一直在跟价，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 人老为精，通过让助理回看事先录制下来的现场直播画面，他已经意识到王德贵所代表的大华集团公司专门是来跟耿靖所在的印象投资公司进行作对的。 互相抬价，在拍卖活动中也算是正常的行为，但陈天龙明显感觉到此事可能与陈成有关，于是他便立即打出一个电话。 没有多久，东华市会议中心走进来几个身穿安保服的男人，张峰明白应该是有假冒的安保人员混进来了，他对站在远处的王通挥了挥手。 王通则带着自己秘密挑选的安保人员把这几个新进来的安保人员请了出去，会议中心的许多人还以为可能是外面的安保工作出现了问题。 当然，他们是不用担心的，毕竟张峰为了确保拍卖活动的顺利进行，东华市会议中心外面还有民警在进行安全巡查。民警此时没有冲进来，肯定不会有大的问题。 这样的突发状况，张峰其实已经考虑了，为此他才会让王通事先挑选了一批精干的安保人员，为此才会与王通事先约定了暗号。 面对身手不错、数量上占优势的精干安保人员，张峰相信王通能处理好这个突发事件，于是他就没有必要现在出面进行干预。 同时，如果他此时选择离开，倒是会让现场许多人进行猜想，从而影响拍卖活动的正常进行。 只是，这几个安保人员的问题和接下来的拍卖价格，让张峰大吃一惊。 第697章拍出天价 王通之所以比方解厉害，在于他与张峰一样，对于见到过的人过目不忘，为此他对于经过自己挑选的安保人员全部认识。 况且按照事先的规定，就算外面真的出现了安保问题，进来的安保人员应该先向王通进行汇报，而这二个突然闯进来的安保人员显然没有这样做，这让张峰和王通都感到怀疑。 由于这个意外事件很快处理完毕，为此根本没有对拍卖活动产生任何影响。 东华市购物中心地块的竞价还在继续进行，不过由于连续竞价，此时的价格已经超过拍卖底价的一倍。 当然，由于拍卖价格高昂，许多拍卖公司此时已经退出了竞价，毕竟投资开发讲究利润，土地成本过高的话，开发风险就会很大。 现在就只有省城印象投资开发公司的代表耿靖和大华集团公司的代表王德贵还在继续竞价。 不过，双方提价的幅度都很小，显然目前这个价格，都已经到了大家所能承受的极限。 虽说偶尔会出现地王价格，但现在这样的互相抬价和继续还在攀升的价格，让张峰心里感到疑惑，总感觉到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王德贵在喊价的前期，感觉非常良好，以前他一直是个皮包公司的老板，帮着处理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 现在他居然能够和这么多大佬坐在一起，参与拍卖地块的竞争，不差钱的财大气粗的样子和别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打了鸡血，充满激情。 不过，随着价格越喊越高，他的心里便越来越虚。 虽然他还能保持镇定，但已经频繁地看着手机，想尽快得到陈成的指示。 只是，在没有得到陈成停止竞价的指示前，他必须一直与耿靖进行抬价。 正在通过电视镜头关注着整个竞拍现场的陈成，在开始的时候，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报复了耿靖，总算让耿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过随着竞价越来越高，他终于知道了耿家的实力，同时也担心万一耿靖放弃，那么这个地块就要落在自己的手里。 自己根本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来开发东华购物中心，而天龙集团和陈天龙根本没有意愿参与这次拍卖活动，说明对这些地块并不感兴趣。 而且由于拍卖价格已经有些离谱，根本无法进行转手，为此他最终打电话给王德贵。 不过，大华集团公司是个做假的空壳公司，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进行悔约，虽然要被没收1000万元保证金，但如果还能再狠狠地坑耿靖几千万元，陈成觉得还是值得的。 于是他还想再疯狂一把：“王总，你再喊一次价格，直接加价三个百分点，然后放弃竞价。” 王德贵当然奉命行事，在耿靖喊了价格后，直接加价三个百分点，由于总价已经很高，现在加价三个百分点，让拍卖现场的许多人发出了惊呼声。 不过，让大家更加惊讶的是耿靖居然加价五个百分点！ 难道有钱任性？难道有办法确保有利润？反正大家开始议论开了。 既然王德贵不再举牌喊价，拍卖师在经过三次询问后，敲下了拍卖锤，宣布东华市购物中心地块由省城印象投资开发公司竞拍成功。 对于省城的印象投资开发公司和耿靖，张峰是了解的，但对于以如此高的价格拍卖下地块，张峰有些不理解。此时他坐在最前排，无法看到耿靖的神情，不过，可以找个机会问问他，为什么要如此不惜代价拿地？ 对于设立在天宁市的大华集团公司，张峰没有任何印象，让他感到很疑惑。 此时王德贵的手心已经出汗，他也担心把事情搞砸了，担心把这个地块落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总算可以结束拍卖竞价了，放松下来，他才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其实非常折磨人。 从东华市会议中心出来，张峰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过一会儿，王通来找张峰。 他进门便直接问道：“张书记，听说东华市购物中心地块拍出了天价？” 张峰点点头：“其它几个地块，拍卖价格还算正常。购物中心这个地块，拍卖价格虽然无法与省城的价格相比，但对于东华市来说，确实算是天价了。” “而且，这场拍卖活动也让人感到奇怪，出现好几个意外情况。对了，那二个后面进来的安保人员是不是假冒的？有没有交待什么问题？” 王通回应道：“张书记，那二个确实是假冒的。我刚才问了问，说是听人指令，想把大华集团公司的王德贵叫到外面，阻止他与耿靖继续进行竞价。” 张峰心里感到疑惑，居然有人来阻止进行竞价？难道是耿靖出的手？或者是耿家暗中下的手？在这个时候，当然是耿家或耿靖的嫌疑最大了。 王通继续说道：“这二个人只是奉命行事，安保服是偷来的，所用电话根本无法查证到具体的人。我已经把人交给公安机关进一步审讯，希望还能有所收获。” “张书记，幸亏您事先让我安排了安保力量，否则的话，这样破坏拍卖活动的场面被现场直播出去，不知情的人会怀疑我们做手脚，说我们公开干预拍卖活动。” 张峰当然知道，幕后的人不可能用真实的身份与这二个安保人员进行联系，否则万一行动失败，安保人员被抓，就会泄露秘密，同时张峰也知道市委市府的保卫处并没有审讯的权力，只能交给警察来进行处理。 现场在看直播的陈天龙看到自己派出的二个假冒安保人员根本还没有来到王德贵的旁边，就被王通带人拉了出去，虽然这个镜头一晃而过，许多人不会加以注意，但陈天龙还是注意到了，这时他更感觉到张峰心思缜密。 当然，他现在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去指责具体的经办人员。 耿靖与东华市国土资源部门确认了相关手续后，也直接来找张峰。 张峰直接问道：“耿总，你为什么要如此不惜代价地拿下东华市购物中心的这个地块？说句实话，开发风险很大。说句不吉利的话，我担心项目烂尾。”?? 第698章排除耿家嫌疑 面对张峰的质疑，耿靖叹了一口气说道：“张书记，耿家现在内部竞争激烈，主要是要产生新一任的少族长。按照耿家的传统，少族长至少需要培养五年，才能正式接班。” “现在耿家的族长年龄过高、精力不济，选拔和培养少族长已经非常紧急。家族决定在今年的年会上进行认定。” “耿家以做生意为主，为此衡量的一个重要指标是创业能力和赢利能力。” “耿家现在分成三派，分别支持三个年轻人，我是其中一个。支持我的族人，给我出了一个提升经济实力的主意。” “他们让我全力拍卖下东华市购物中心地块，然后把印象投资开发公司运作上市。要知道，东华市购物中心是优质地块，进行开发后，属于优质资产。” “由于时间紧张，现在去打造创业项目有些难度，还不如把印象投资开发公司做强做大。” “印象投资开发公司一旦上市，不出意外的话，股价肯定能上涨，毕竟在全省开办的印象商业广场都在赢利，而股价上涨的话，那我的经济实力就会提升很多。” “我来参与这次拍卖活动，主要是为了东华市购物中心地块，为此我并没有在其它地块上动脑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来自天宁市的大华集团公司居然一直与我竞价，让我不得不付出比预期多的多的资金。” “张书记，地块拍出天价，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增加了财政收入，但对于我来说，资金压力就大了。” 说到这里，张峰严肃地问道：“耿总，你有没有派人去阻止王德贵的竞价？或者说是支持你的耿家的那些人来出手阻止？” 张峰和耿靖关系不错，但他不允许耿靖使用下作手段，公开破坏拍卖活动。 耿靖惊讶道：“张书记，你说什么？我派人阻止王德贵竞价？我可以发誓，我和支持我的家族这些人，都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其它人不能进行保证，但我知道做生意要长久，绝对不能触碰一些底线。为此我也告诫支持我的家族那些人，可以使用一些非正规手段，但绝对不能乱来。” 张峰看耿靖说的如此绝对，再说看他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完全不象通常说谎人那样，要么耿靖是心机深重，让人看不清，能蒙骗许多人，要么耿靖确实没有参与此事。 当然，张峰现在还是相信耿靖的，一方面，毕竟自己与耿靖打交道多年，他的人品，张峰还是有所了解的。另一方面，耿靖应该知道自己真的派人对王德贵进行阻止，现在向张峰进行坦白，后果并不严重，虽然手段不光明，但毕竟没有伤害人，同时也可以理解原由。 不过，如果这次耿靖欺骗了张峰的话，那么二人间的信任就没有了，那么后果就会很严重，二者相比，耿靖应该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排除了耿靖和耿家的嫌疑，那么会是谁呢？耿家的另二派出的手？这也难以理解其行为的意义。 如果是耿靖的朋友出手，那也应该会跟耿靖说一下，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毕竟很少。 既然耿靖这边无解，张峰便让秦丰派人去天宁市调查了解大华集团公司的具体情况，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再说了，张峰对于横空出世的大华集团公司也是非常好奇。 此时秘书方解进来请示:“张书记，陈朝霞部长刚才打您办公室电话，一直打不通，便打我这边的电话，主要是东华市电视台策划了一个市委书记和市长专访节目，张书记同不同意？” 说实话，张峰其实并不喜欢上电视节目发表施政演说，本来他想直接进行回绝，毕竟在东华市，还没有人可以强迫张峰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只是，张峰转念一想，自己来东华市任职有一段时间了，虽说电视台报道过自己一些调研活动、视察活动，自己也发表过一些建议，但毕竟都是零碎的，不系统的。 现在借助这个专访节目，应该可以很好地谈谈自己的一些想法。 再说了，万一施长城接受专访，而自己不接受的话，会让普通老百姓产生联想。 于是他对方解问道：“电视台确定了什么时候进行专访？” 方解回应道：“张书记，陈部长首先让我问的是否同意接受专访？如果接受专访的话，电视台那边初定的时间是后天下午。陈部长又说了，可以根据张书记的时间进行调整。” 后天下午就进行专访？时间上还是有些紧的，毕竟张峰需要知道电视台给出的题目，然后与方解、王通进行商量，毕竟是要进行现场直播的，张峰如果说错话，都没有办法进行收回和更正的。 往后延迟？张峰想想也没有必要，于是便说道：“后天下午就后天下午吧，你回复陈部长，说我同意了。你把明天下午的安排推了吧。” 方解出去进行回复后，张峰又收到了耿靖的电话：“张书记，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也为了尽快开工，我们打算在后天上午举办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希望张书记出席。” 张峰爽快地答应了：“奠基仪式，我肯定会参加，毕竟东华市购物中心现在是东华市议论最多、最为关注的开发项目了。” “不过，耿总，考虑到拍卖会上的意外情况，奠基仪式可以低调进行，等到举办完毕，可以进行相关的新闻报道，同样可以让东华市的老百姓知道。” 耿靖在电话里说道：“张书记，我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为此我专门把这个奠基仪式承包给一家策划公司，双方签订了保密协议，到目前为止，不会由于筹备工作而把时间和地点泄露出去。” “张书记，为了扩大影响，家族出面邀请了一位副省长参与这场奠基仪式，先向张书记通报一下，可以有所准备。” 商业奠基仪式，由东华市委市府出面邀请省级领导出席并不方便和合适，现在由耿家出面邀请，就减少了张峰的麻烦。 只是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如此低调、如此保密的奠基仪式，也会出现重大的意外情况。?? 第699章举办奠基仪式 由于耿靖对东华市购物中心地块势在必得，张峰完全可以理解耿靖事先找专业公司对奠基仪式进行策划。 要知道，尽快启动这个地块建设，早日对外进行销售和招租，便能尽早回笼资金，毕竟向银行贷款或向其它公司进行融资的成本还是很高的。 耿靖说道：“张书记，由于签订了保密协议，策划公司为了能拿到全额费用，应该不会随意对外透露时间和地点。” “另外，张书记，为了扩大影响，家族出面邀请了一位副省长参与这场奠基仪式。我先向张书记通报一下，可以有所准备。” 商业奠基仪式，由东华市委市府出面邀请省级领导出席并不方便和合适，现在由耿家出面邀请，就名正言顺了。 第二天下午，张峰觉得虽然市里只是作为一个见证者，但这毕竟是东华市争议最多、拍卖价格最高的地块，为了对外显示东华市委市府的重视程度，张峰亲自向市长施东城、常务副市长苏恒、分管副市长孙义打电话，邀请他们出席这个奠基仪式。 施东城本来就不想出席这个奠基仪式，于是他便委婉拒绝，说是明天安排了调研活动，临时取消恐怕不妥。 苏恒已经开始转向张峰，此时便直接询问奠基仪式开始的时间。 张峰回应道：“明天上午九点十八分，正式开始奠基仪式。另外还有一名副省长会出席这个仪式。” 苏恒在电话地笑道：“九点十八分，这个时间还真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张书记，我肯定早一些到达，不能让副省长等着我们。” 分管副市长孙义，接到张峰的电话后，倒是立马答应下来，张峰出席属于他分管的项目，让他的脸上也有光彩。 在一幢豪华别墅的宽阔客厅里，陈成左拥右抱地玩着刺激的节目，本来的话，他通过大华集团公司狠狠地坑了耿靖一把，心里觉得非常的爽。至于东华市购物中心什么时候动工建设，他是不会关心的。 不过，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个玩刺激游戏的时候，他一般是不会接电话的，只是他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名字，便立即停止了游戏活动，语气变得恭敬地问道：“老大在百忙之中，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闲人打电话？” 那边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一个消息，东华市购物中心明天上午举办奠基仪式，你知道吗？” 陈成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地回应道：“什么，举办奠基仪式，这么快？怎么可能？”他是不关心东华市购物中心什么时候开工建设，但没有想到居然能这么快。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耿家出面邀请了林远辉副省长到东华市出席这个奠基仪式，表示省里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林副省长与我家老头子关系不错，我知道后，觉得应该可以给耿靖再制造一些麻烦，反正我已经跟林副省长讲了，不要帮耿靖说话。” “陈成，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如何找麻烦，你自己想。” 陈成恭敬地说道：“吴公子，我知道了，我会进行安排，谢谢吴公子。”等到那边挂了电话，陈成才放下了手机。 他靠在一个女孩柔软的身体上，想了想，便同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去联系几家媒体，不要怕花钱，就是一定要混进明天上午的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现场，在新闻发布会环节，要当场提一些尖锐刻薄的问题。”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无条件地执行陈成的任何指令，于是他现在便退出客厅，去准备明天上午捣乱的事情。 第二天，整个东华市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由于省城印象投资开发公司事先没有对外宣布将举行项目的奠基仪式，为此许多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耿靖前几天倒是一直在省城筹措资金，毕竟这个地块最后成交的价格远远超过了当初的预算，为此有些投资、借资额度都要进行调整。 东华市离省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耿靖昨晚才到达东华市，他带来的精干人员，是公司里工作多年的老员工，忠诚度和保密意识还是有的。 由于前期有专业策划公司在筹备奠基仪式，印象开发投资公司工作人员介入后，很快就完成了第二天所有的准备工作。 早上七点钟，印象开发投资公司和专业策划公司的所有工作人员到达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现场开始相关布置。 八点半，东华市委市府的专用车辆陆续到达，从车里下来的有市委书记张峰、常务副市长苏恒、分管副市长孙义以及东华市国土资源局、东华市城乡建委、东华市商务局的主要领导。 耿靖看到张峰等市级领导到达现场后，立即带着三位公司副总上前迎接：“张书记、各位领导，非常感谢参加奠基仪式。有了各位领导的支持，购物中心这个项目肯定能顺利完成。” 张峰一直相信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现在他发现现场布置的还是非常喜庆、非常上档次的。 张峰之所以提前到来，主要目的还是想在奠基仪式正式开始前查看一下准备情况。 万一准备不充足，仪式开始后，出现各种意外情况，那就会成为一个新闻了。 副省长还没有来，张峰等人还不能去主席台就坐，于是大家都坐在观礼席上一边聊天一边等候。 此时张峰开口询问身边的耿靖：“准备工作做的充分吧。” 耿靖自信地回应道：“张书记，我们已经演练了一遍，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看来以后都可以找专业的策划公司进行操作，省时省力。” 九点正，挂着省城牌照的一辆汽车来到现场，从车里下来了副省长林远辉。 张峰知道，林远辉是省委常委、副省长，看来耿家在省城还是有些能量的，一个商业项目举办奠基仪式，居然能请动省委常委出席。 张峰、苏恒、孙义和耿靖上前进行迎接，其它人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等着，他们还没有资格与林远辉握手致意。 一番寒喧后，林远辉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坐到自己的铭牌前，张峰和苏恒分别陪坐在其左右二边。 九点十八分，吉时到，主持人出场宣布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开始。 前面的环节确实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张峰心里开始放松的时候，却出现了重大的意外情况。 第700章记者提了尖锐问题 举办项目的奠基仪式，原本是投资商向社会各界进行广而告之的一种方式，现在张峰和耿靖为了不引发麻烦，倒是要低调地进行。 九点十八分，吉时到，主持人出场，宣布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正式开始。 耿靖坐在张峰的身边，低声介绍道：“张书记，这是由策划公司邀请来的省电视台的主播。” 能邀请到省电视台主播来东华市主持商业项目的奠基仪式，看来这家策划公司的公关能力还是不错的。 耿靖代表投资商向参加奠基仪式的媒体记者、策划公司专门找来一批观礼人员介绍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的主要组成、建设周期、销售和招商优惠政策等情况。 张峰作为东华市委书记，当然也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以示东华市委市府的支持和重视。 随后，林远辉站在最中间，张峰、苏恒、孙义、耿靖分别站在林远辉的左右二边，共同为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的奠基石进行铲土，意味着这个项目从今天开始正式破土动工。 仪式现场的外围，鞭炮齐鸣、礼花绽放，预示着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红红火火。 到目前为止，奠基仪式的整个流程和现场，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则让张峰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本来的话，奠基仪式就到此结束了，只是专业的策划公司当初提议增设一个媒体提问环节，目的是让媒体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进行报道，从而扩大东华市购物中心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毕竟，新闻报道与做广告，所起到的宣传效果是不一样的。 当然，为防意外，这家策划公司只邀请了省电视台、曲江日报、东华市电视台、东华日报、东华论坛的记者。 既然是正面的宣传与报道，所提的问题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最先被安排提问的都是关于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组成和开发前景，以及印象开发投资公司的实力，其实就是一种软广告式宣传。 事先设计好的提问都进行了回答后，主持人刚要宣布仪式结束时，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名记者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有一个问题要提。” 张峰看到坐在旁边的耿靖脸色一变，便知道麻烦来了，这名记者应该是不在事先演练范围内的。 正要让主持人继续宣布仪式结束时，林远辉发话了：“如果这名记者没有提问过，我看需要给他提问的机会，否则会让大家觉得我们是事先排练好的。”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张峰心里有些恼火，本来这个仪式搞的还算不错，达到了应有的宣传效果，同时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和意外，现在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林远辉是耿家请来的，难道不帮耿家？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名记者肯定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么提问就会偏离今天的奠基仪式主题，甚至就是专门来找碴的。 林元辉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只是，既然林远辉提议了，张峰和耿靖不得不同意这名记者进行提问。 这名记者提问道：“有传闻印象投资开发公司背后有大人物支持，才能在众多竞争者中，拿下东华市购物中心这个项目。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抬高了拍卖价格，还因为这样的一层关系，就是不用担心项目的亏本。” 耿靖回应道：“前几天在东华市会议中心举办的拍卖会，拍卖了好几个地块，都是遵循价高者得的原则。” “如果我们公司真的有大人物在背后支持，那我为什么还要化如此多的冤枉钱？能省下的钱不香吗？” “再说了，你自己也说这是传闻，既然是传闻，我为什么要进行解释？你们媒体如何去进行调查了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新闻媒体对此事进行不实的报道，我们肯定要行驶正当的权利。” 记者毕竟是记者，倒是没有被耿靖的话吓倒，而是继续提问道：“据我所知，印象投资开发公司现在只交纳了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出让费，为什么不是百分百的交纳呢？”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印象投资开发公司目前的资金出现了问题，或者已经达到了资金的极限？” 耿靖回应道：“这个问题涉及到我们公司的商业秘密，我不能告诉你详情。” “只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土地出让协议上有专门的规定。” “地块拍卖成功后，在一个星期内交纳土地出让金的百分之八十，在一个月内交纳余下的百分之二十，现在才过去三天，我为什么要进行全部交纳？存在银行里拿点利息不好吗？” “既然你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不再进行相应的确认？” 当然，耿靖已经示意旁边的保安从这名记者手中强行地拿过了话筒，不再让他继续提问。 耿靖此时又解释道：“我们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为此我们无权干涉在座各位媒体记者的提问。” “只是每位记者都只有提两个问题的机会，请大家一定要遵守这个规则，以示公平。” 主持人趁机宣布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结束，她知道，现场可能不止一个混进了没有邀请过的记者。 副省长林远辉带头站了起来，张峰当然立即跟着离开主席台。 张峰此时心里非常恼火，一通防范下来，居然在记者提问环节出现了问题，刚才这名记者的提问，明显应该是有人蓄意来进行捣乱的。 几次三番地进行挑战，张峰觉得必须找出幕后的捣乱者，否则以后不会太平。 副省长林远辉既然来到了东华市，当然不可能马上回省城去，此时他的专车便来到了东华市委常委会议室。 张峰、苏恒也是立即坐车赶到。 等到东华市委常委基本到齐后，林远辉直接问道：“张书记，关于印象投资开发集团，你们到底了解多少？为什么会在奠基仪式上出现这个情况？” 张峰心里其实是很惊讶的，林远辉毕竟是耿家邀请来出席奠基仪式的，为什么还处处针对耿靖？ 难道是耿家另二派的人委托的？那真是耿靖自己找不自在了。 张峰偷偷地看了看各个常委的表情，知道有人想看自己的笑话，而有人则是希望这件事能够平稳度过，毕竟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担心是真实存在的。 张峰进行了相应的解释。 第701章柳主播来做专访 张峰解释道：“林省长，在拍卖前，我们委托专业机构对参与竞拍的十五家公司进行了资质审查，确定上规模、有实力的公司才能参与此次拍卖活动。” “再说，省城的印象投资开发公司在全省好几个城市投资开办了商业广场，比如在天宁市明宁新城的印象商业广场，当时就是我引资进来的，现在的经济效益不错。” “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土地拍卖后，如何进行建设和具体运营是印象公司的事情，东华市相关部门不好进行插手和干预。” 林远辉点了点头说道：“省城印象开发投资公司虽然以前投资的几家商业广场业绩不错，但也要防止出现盛极必衰的现象出现。”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在这里说说也无妨。据我所知，耿家现在出现了三位年轻人竞争少族长的状况。” “为此，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耿靖为了在竞争中胜出，不惜一切代价要拿到这个地块充做自己的业绩，而根本没有考虑到后续的赢利问题？甚至会不会出现项目烂尾现象？” “虽说按照拍卖协议，在一个月内交纳所有的土地出让金都是正常的，但我知道，开发商往往都会一次交纳这些费用，几十亿元资金都出了，还真的在乎这点银行利息？” 张峰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耿家虽然出面邀请了林副省长来出席东华市购物中心奠基仪式，但是被耿家另外二派人员利用，反而成为了对耿靖不利的因素，说明豪门家族内部的竞争已经到了何种白热化的程度。 对于张峰来说，他根本不想介入耿家的内部争斗，但不允许对东华市的建设项目、特别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产生不利影响。 再说，张峰与耿靖也算是朋友，为此他于公于私都得帮助耿靖度过这个难关。 虽说不知道耿靖手中到底还有多少开发资金，但张峰还有秦丰这个大金主在，如果真的出现极端情况，完全可以让秦丰介入，为此张峰根本不用担心东华市购物中心这个项目会发生烂尾现象。 于是他说道：“林省长，为了防止项目烂尾，在签订土地出让协议时，就明确规定，一旦项目进行中出现了任何问题，市里有权收回，而且不会对土地出让金有任何的退还。” “前几天，耿靖一直在省城筹资，在今天上午奠基仪式开始前，我专门问过他，他说已经筹集到20亿元建设资金。” “依着耿家声誉，我想耿靖应该不至于欺骗我。20亿元资金到位的话，支付余下的百分之二十土地出让金和前期工程费用应该绰绰有余了。” “工程建设到一定阶段，高档公寓楼、商业广场就可以进行对外预售，回笼来的资金完全可以支撑后续的建设，为此我认为不会存在项目烂尾的现象。” “凭着东华市的经济水平，高档公寓楼和商铺招租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而且印象投资开发公司有着丰富的管理和运营商业广场的经验，相信也不会出现项目运营困难的问题。” “当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东华市购物中心到底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我无法预估。” 包括林远辉在内的在座的各个常委，对于做生意，都是不内行的，为此都无法反驳张峰的说法。 许多支持张峰的常委，听了张峰的解释，又开始对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充满了信心。 张峰其实是半假半真说事，他还没有与耿靖进行商量。 不过，就算耿靖真的筹集不到这么多的建设资金，他可以让秦丰出资介入，反正不能让东华市购物中心这个项目陷入停滞，否则就会让人看笑话，毕竟这是自己上任以来，推行的第一个建设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东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居于全省第三位，决定了东华市在全省的地位，为此虽然现在的东华市委书记不是省委常委，但林远辉还是不敢过于指责张峰。 送走林远辉副省长后，张峰立即打电话给市委宣传部部长陈朝霞，严令东华市电视台、东华日报、东华论坛等东华市的新闻媒体发布有关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报道时，必须经过宣传部审核，如果宣传部把握不定，可以提交给自己来审定。 既然张峰想让这个项目建设成功，他当然会动用自己的力量来消除一切不利影响。 省城的新闻媒体沟通和协调，就交给耿靖去负责，毕竟自己作为东华市委书记，不能把手伸的太长，去影响省城的新闻媒体，这在官场上是很忌讳的。 到了下午两点，东华市电视台的车辆驶进了市委大院，带队的居然是电视台主播柳雨晴。 在市委宣传部相关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市委书记张峰的办公室。 柳雨晴一走进办公室，便对张峰笑道：“张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张峰看到居然是柳雨晴亲自来采访自己，心里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不至于把惊讶的表情展露在脸上，而是笑道：“第二次见到柳主播，风采依旧、美丽动人。” 此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事先没有采访稿给自己进行准备，柳雨晴在东华市电视台应该很有地位，再说上次张峰公开拒绝了与她跳第一支舞，让她失了面子，现在她可能是来进行报复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得罪市委书记的后果，但她还是这样做了，这让张峰对她的身份更加觉得好奇了。 如果她纯粹是陈天龙的女人，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毕竟作为商人，就算再有钱有势，还是需要在表面上给东华市的主要领导一些面子。 既然这样，张峰在心里告诫自己，在正式采访的时候，千万不可乱说话，不能落入她设计的谈话圈套中，毕竟这是现场直播，没有进行修正的可能性。 其它人此时都在张峰的办公室里忙碌着，为现场采访直播做准备。 这种专访活动没有少做，工作人员很快就调整好的所有设备，张峰坐在办公桌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柳雨晴说道：“柳主播，专访现在就开始吧，接下来我还要会见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 第702章幸福生活四部曲 柳雨晴听到张峰的话后，对负责录像、传播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个开始的手势，同时面带微笑地说道：“张书记，专访现在开始了。” “张书记来东华市有一段时间了，有人说您新官上任放了几把火，也有人说您根本没有放火，您如何看待这样的评价？” 张峰心里暗骂柳雨晴问的刁钻，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现在的管理强调的是法治、制度治理，而不是强调人治，为此根本没有必要强调和突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 柳雨晴知道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但没有想到张峰进行了巧妙的回避。 于是她继续提第二个问题：“东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一直处于全省第三，张书记来这里任职，会不会有什么压力，又或者说您会带领东华市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保持住现在这样的发展势头，甚至在现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这个问题也很险恶，张峰难道不说继续保持目前的经济地位？但如果你夸海口说把东华市经济发展水平提升到全省第二位？这是现场直播，东华市许多人看着呢，张峰绝对不能乱表态。 当然，说实话，柳雨晴提的这个问题，也是东华市各级领导和普通老百姓都关心的问题，现在就看张峰如何来回答了。 张峰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经济发展都是为了提升老百姓的幸福生活。” “东华市经济发展到如此水平、如此程度，一定要与前面的二个城市进行比较和争夺名次，没有多大的实质意义。” “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幸福是什么？一千个人也许有一千个不同的答案。” “对于一座城市而言，‘最具幸福感城市’就是人民对这座城市的最高褒奖。” “我认为在东华市，创业创新有热度、公共服务有温度、生态环境有绿度、共建共享有深度，群众幸福感稳步提升。” “奋斗曲、民生曲、山水曲、和谐曲，东华市以后可以唱出‘幸福四重奏’”。 “幸福源于奋斗！幸福东华的奋斗曲。在东华，创业创新有热度。东华人素来崇尚奋斗，我们今后要给奋斗者以舞台，给创业者以平台，给创新者以服务，给人才以礼遇。” “今后要采取措施和出台政策，让一支支创新团队加盟，吸引各类人才落户。” “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赋能经济‘软实力’。东华市要推进审批事项改革，以‘建设口碑一流的营商环境优秀城市’为目标，着眼‘减事项、减环节、减材料、减时间、减费用’”。 “加快机关事业单位数字化转型，打造‘掌上办事之市’‘无证件办事之城’努力成为营商环境标杆城市。” “幸福东华的‘民生曲’公共服务汇聚暖心温度。幸福在于点滴。在东华市，公共服务贴心、细心和暖心，充满温度。” “今后，在老百姓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上，东华市要洋溢着普惠民生。从坐着公共交通工具迎接第一缕阳光，到绿道上健步骑行的人们，东华人无论是交通出行、生活日常还是医疗教育、收入水平，都要能感受到幸福在身边。” “打造便捷高效的出行让幸福四通八达。公交运行效率、可靠性、相对城市交通水平与正理想值最接近。” “不仅是地面公交，地铁、城际铁路、高铁站、高架道路和高速公路，构建起东华市域通1小时交通圈；微公交、短驳线要让公交地铁的无缝对接、便利通畅。” “打造高品质的生活圈让幸福围绕日常。15分钟，可以去哪里？走出家门，有图书馆，有医院，有公园，还可以购物、看电影、吃香喝辣等等。” “文化、体育、医疗、商业、餐饮、休闲等让市民拥有高品质生活的公共服务设施，在15分钟内步行可达。总之要让‘15分钟社区生活圈’越来越便利化、越来越品质化。” “均衡小康让幸福充满底气。今后在东华市，无论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他们一样幸福可掬。” “孟子的‘老吾老、幼吾幼’的理想要成为东华人的幸福底色。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在东华，大家一起幸福，才是真幸福。” “幸福东华的‘山水曲’，绿水青山寄托惬意的生活。绿水逶迤、青山相向。在东华市，今后生态文明建设将成为打造幸福之城的重要维度。要让老百姓‘看得见青山、望得见绿水”。 “要开展‘污水零直排区’建设，控源、截污、生态提升，同时通过打造乡村旅游、健康养生、文化创意、农业体验等新业态，让山水资源释放出更大经济价值。” “幸福东华的‘和谐曲’，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社会和谐稳定，城市才能高效运转，群众才能安居乐业。” “要实行民生实事票决制，实现‘群众想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的工作导向，实现了财政资金投向的精准高效。新的机制要让人民群众成为项目的参与者、监督者，最终成为项目的受益者。” “开展‘垃圾分类’‘文明交通’‘文明乡风’‘文明旅游’等等创建活动，全方位动员市民参与文明好习惯养成。” “通过设计群众喜闻乐见、乐于参与的活动载体，提升市民文明素质和社会文明程度，让广大市民成为城市文明的践行者、守护者、参与者”。 “开展和谐平安‘共治’活动。比如推行自治的“村民说事”，法治的“小微权力清单”，德治的“道德银行”，智治的“移动微法院”等等有效做法，持续推动风险攻坚、扫黑除恶、基层治理、执法司法、队伍建设水平。” 张峰的演讲水平本来就很高，在他声情并茂的语言和肢体动作下，不仅回避了难以回答的问题，同时又把幸福生活描绘的有榜有眼。 柳雨晴算是彻底的败下阵来，原本想要借此机会报复一下这个不识趣的男人，却不曾想对方居然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回答的如此完美，自己也被他的回答激动的热血沸腾。 张峰应对了专访后，并没有感到轻松，因为穆寒烟汇报的一个不好消息。 第703章华成融资公司 东华市北湖区长穆寒烟给张峰打电话，说是北湖区华成融资公司破产，董事长兼总经理何毕到区公安局自首。 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就是一大批把资金投放到华成公司的老百姓血本无归，很容易引起社会动荡。 在北湖区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张峰见到了华成融资公司的高级员工詹印。 据他介绍，他由于只有职高学历，又没有熟练的技术，也不愿意去工厂打工，于是在二年前，加入了北湖区华成融资公司。 开始的时候，詹印只是公司里的一名普通员工，对外宣称理财经理，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个负责拉客户的业务员。 华成融资公司在某幢高档写字楼租用了十多间办公用房，内部装修和家具布置豪华，让前来办理业务的许多人觉得这家公司不差钱。 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民间借贷——吸纳客户存款，将钱汇总投到各类经营困难的私企里。 钱当然不白借，企业要抵押一定的实物。之后，企业除了要偿还本金，还需要支付远高于银行贷款利息才能将抵押物赎回，而这些高额利息的受益人，就是把钱款存在华成融资公司的客户。 公司的大老板姓何，此前先在自己老家江东市开了一家公司，有了成功的先例，又在东华市开了第二家。 一年后，第三家又在天宁市开业了，这样的扩张速度，让公司里的许多员工认为老板不仅有经济实力，还有要把公司辐射全国的野心。 每隔一段时间，何老板都会来一次东华市北湖区。 为了加强管理，还派老乡纪总到东华市北湖区常驻。纪总带着江东公司来的经理，先给东华市公司讲了一通公司的盈利模式，又开始教大家“跑业务”的方法——其中最好用的就是“做活动”。 在公司周围的小区摆个摊位，支两张长桌，在上面放一些小礼品，总有好奇的大爷大妈会凑过来搭话。 这时候，业务员只要能把公司的盈利模式讲清楚，但凡手中有点闲钱的人，多少都会动心。 毕竟年利率收益高达15至20，已经远远超过市面上的任何一款理财产品的收益。 随后，业务员只要再适时把那些借款企业的抵押物做个展示，那些尚在犹豫的听众们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除了这些针对陌生客户的方法以外，最容易吸纳存款的，还是“杀熟”，就是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让亲朋好友帮忙完成每月的任务指标，这也是业务员最容易赚取高额提成的方式。 对于这种营销模式，其实上每一方都是获利者，公司员工拿到了高额提成，客户拿到了高额利息，公司有了进账就有了继续投资的资本，这样就能一直运营下去。 华成融资公司成立二年多，一直安然无事，直到前几天。 一个月前，许多人发现华成融资公司不象以前那样爽快地进行兑付。 有些客户特意跑来公司，恳求退还本金，哪怕不给利息也行。一份份到期合同摞在财务室的工作台上，财务也很无奈，只能劝客户再耐心等等，再过几天，公司老板肯定会打钱过来，大家不用担心。 毕竟以前还没有发生过迟缓兑付的先例，有些人认为公司总有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再说很多客户都和公司的业务员沾亲带故的，有了这层关系，也不好多说。 只是临走前，这些人不忘叮嘱自己的业务员，帮忙多盯着点，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随时保持联系。 不过，几天后，大家发现何老板居然失联了。 一开始，员工们只是私下议论，猜测何老板的行踪、猜测他是不是在自杀与跑路之间犹豫，但更多的人是把这件事当作笑谈。 过了应该发放工资的日子，大家都没有拿到应得的工资，员工们便开始围在主持公司日常工作的郭副总。 郭军副总经理是东华本地人，五十多岁，负责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和大家一样，也是应聘上岗的员工。 郭副总对围拢在身边的员工解释道，何老板中午忽然打来电话，说他下班之前肯定到达东华市，发放好拖欠的工资和奖金。 只是大家一直等到临近下班，何老板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一直无人接听。 公司的出纳陈瑶此时说自己有事，背着一个小包先离开了公司。 她一直是公司里所有员工中最不紧张的那个人，即便当初面对高收益、高提成的诱惑，他也从没往公司投过一分钱、拉过一个亲友。为此哪怕今天公司倒闭了、破产了，他损失的也不过是当月的工资而已。 在过去，大家都瞧不上陈瑶，觉得她不合群。现在看到陈出纳离开公司的背影，种种滋味涌上心头。 有人羡慕，但更多的人都是愤怒——因为相对于陈瑶的轻松，公司的存亡对于绝大部分员工来说，就是顶天的大事。大家不仅是员工，也是客户，每个人拉亲唤友都往公司存了一些钱。 在一群年轻的员工当中，还夹着两个中年女人，都姓罗，是一对亲姐妹。 她们最早也是公司的客户，在了解到业务员能拿到客户存款4‰的高额提成后，便直接来公司应聘了。 这一天，罗大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摞着纸牌一边沉默，罗二姐则倚着柜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如果何老板没来，公司倒闭，咱们该怎么办呢？” 郭副总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可转脸又笑了起来，他冲罗二姐摆摆手，劝她不要多想。 此刻，距离他上一次给何老板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依然没人接。 这时候，有个业务员提议让几个员工开车去江东公司找何老板问个清楚。 郭副总略加思索后答应了，他选出3个员工，然后其他人都散了，毕竟不可能一直呆在公司里等着，该回家的回家、该吃饭的吃饭。 走出公司大门，大家相互道别，郭副总带着3个员工上了一辆车，往江东市方向开去。 不过，华成融资公司的高级员工詹印回家还不到十分钟，便接到了郭副总的电话，说是出大事了，立即回公司。?? 第704章公司突然破产 华成融资公司的高级员工詹印回家还不到十分钟，便接到了郭副总的电话，说是出大事了，立即回公司。 詹印急忙回到公司，结果发现，郭副总不止叫了他一个人，公司所有员工都回来了。 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郭副总面色凝重，讲话前特意清了清嗓子，才大声地告诉大家，说是刚刚接到了东华市北湖区公安局的电话，经侦科的人让公司里的人过去一趟。 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在这个特殊的节点，投资公司与经侦科沾上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郭副总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大家脸上扫过，然后告诉了一个惊人消息，何老板已经去北湖区公安局自首了。 在北湖区公安局的接待室里，大家终于见到了何老板，他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双手已经戴着手铐。罗二姐在一旁小声说道，老板戴手铐肯定是出事了，这下我们的钱就麻烦了。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经侦科的工作人员只让一个人进去向何老板了解情况，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着。 郭副总当仁不让走了进去，隔着透明玻璃，詹印听不清郭副总说了什么，但从他对何老板指指点点的手势来看，语气并不友好。何老板则是满脸疲惫，基本上没有说话，最多的只是摇头。 在公司员工的印象中，何老板为人豪爽，东华公司开业前半年，他经常举办各种聚餐活动来犒劳员工，还买了几辆车放在公司给大家使用。 大家看到郭副总一直在发问，而何老板要么点点头、要么摇摇头，说话的时候并不多。 没一会儿，郭副总低头走了出来，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何老板觉得压力太大，实在没办法继续运营公司。 罗二姐大声地嚷道，那我们的钱怎么办！他一句压力太大，就跑来自首，有没有考虑过咱们这些人的感受？ 在公司等待的时候，大家已经核计过公司拖欠客户的钱款数额，大约有1000万元的本金，还不算利息。 虽然不是公司员工欠下的，但多少与所有的公司员工有关，而且其中至少有一半就是员工自己或亲朋好友的钱。 华成融资公司虽然目前已是名存实亡，但所有人都在幻想，能够通过什么方法拿回自己的钱。 罗二姐曾去过江东公司查账，此时提议道，何老板曾经说过别人欠了他近500万元，我亲眼见过借条，咱们是不是想办法先把这些借条要回来？ 郭副总想了想，将头凑了过来，小声地说道，现在不知道江东公司的人知不知道何老板的自首了，如果不知道，找个借口容易把这些借条拿过来。 在公安局里问不出何老板具体情况，除了留一个员工呆在区公安局随时了解情况后，其它员工则一起回到公司里商量对策。 讨论如何减少客户损失的会议一直开到晚上11点。大家绞尽脑汁，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一个一个搬上台面。 之前，何老板曾向大家介绍过自己的产业，现在大家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从他留下的这些实体产业里翻找出哪怕是一丝丝能够变现的机会。 首先是何老板放在江东公司近500万元，罗二姐亲眼见过借条，只要能从借款人手里把钱要回来，就可以作数。 虽然距离1000多万欠款只有一半金额，但是如果能拿到，大家的钱基本上能够还清了。在这个时候，当然是优先考虑自己的钱，再考虑客户的钱。 其次是何老板的矿石加工厂，厂子在邻省，据他说厂里还有一批尚未加工完成的黄金矿石，折算下来，抵消所有人的债务还绰绰有余。 去年，郭副总一行人也去现场考察过，厂子和黄金矿石确实存在。 然后就是何老板在江东市的灯具城，以及一个租船挖沙的项目。灯具城内尚有余货，利润点极高，全部卖出后数目相当可观；挖沙更像是一条长线生意，前期的款项已经交付，具体如何运作，还需要江东公司的员工配合才能了解。 这四个项目就像触手可及的巨大金山，东华公司的员工刚刚被吞掉的钱，仿佛转眼就可以从这四座金山中生长出来。大家的信心明显充沛了很多，都去试试，保不齐就能挖出一座来填上窟窿呢？ 会议随即进入下一阶段，开始讨论如何让这些项目顺利变现。 这时候，罗二姐先打了个岔，她突然想到何老板自首的动机可能并不单纯。 在何老板自首之前，出于对公司近况的担心，郭副总曾带着几个员工去过何老板的老家。 当时，何老板的父母还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聊家常中偶然提到何老板已离婚，可他的前妻分明还在家中和公婆一起生活，这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当时大家只觉得这是何老板的家事，如今被罗二姐重新提起，才发现其中确实有蹊跷。 罗二姐猜测，何老板可能在自首前已经把财产转移给前妻或其他亲人了，郭副总当即决定带人去找何老板的家人问个明白。 二天后，郭副总一行人回来了，给大家反映何老板家里根本没人，给何老板的前妻打电话，只有谩骂；给何老板的姐姐打电话，对方态度非常强硬，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让他们赶紧滚。 情况并不乐观，大家只能将何老板留下的财物变现了。 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三个项目，何老板还在东华公司留下了几辆轿车。大家觉得几辆车卖个100万没问题，可是大家咨询后才知道，所有的车都是分期购买的，不能直接买卖。 大家惊慌之下，开始想到了另一个人，就是何老板的老乡纪总。 纪总40多岁，是华成融资公司的另一位法人。他在公司注资结构中占据了40的股份，也是名副其实的老板。 同时大家还向北湖区公安局进行报案，想通过公安力量查实何老板另外三个项目的真实情况。 北湖区公安局见案件重大，便向北湖区委区府进行汇报，穆寒烟知道后，立即向张峰进行通报，她有她另外的想法。 第705章空壳公司 事实上，何老板自首后，华成融资公司的郭副总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纪总。 纪总对于何老板的做法表示震惊，一再表示自己不是他那样的人，但他又说自己身在外地，暂时还不能返回东华市。 电话里的纪总似乎非常紧张，像是一种对牢狱生活本能的抗拒，大家都觉得，或许他能找到帮大家追回损失的方法。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江东公司和天宁公司也都知道何老板自首的消息了。 他们立即控制了何老板留下的所有借款单据，经核对后，发现这些借条绝大多数都失效了。也就是说，500多万的借条，最后能收回钱款的，可能还不足10万元。 最终三家公司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总和员工代表汇聚在东华公司商量对策。 纪总先给大家道歉，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像何老板那样做，一定会千方百计还上所有客户的钱。 这句话算是给大家一个定心丸，唯独东华公司的罗二姐听了进行反问。 罗二姐认为纪总也是老板，那营业执照上都写着呢。纪总如果真有这个心，就应该直接带着钱来，把这个事情翻过去，说那么多干嘛，有什么用？” 郭副总觉得罗二姐的话很有道理，于是附和道，纪总，何老板进去了，这个钱就算你不全拿，起码也得拿一半出来吧。 听了罗二姐和郭副总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纪总身上。 纪总脸色很不好看，警惕地看着周围。后来，又从紧张到逐渐放松，最后进行摊牌，说他手上根本没有钱，他和大家一样，也是个打工的。 何老板一个月给他开5000块工资，让他来盯着这个公司，现在何老板进去了，他的工资都不知道找谁要呢？！ 营业执照上面写的占40的股份，但那个注册资金也是何老板出的，而且在银行放了几天就被收回去了。 罗二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纪总的鼻子开骂，你没钱！你没钱敢来这里当老板？如果照这个说法，你们就是俩诈骗犯！什么东西都没有，钱也没有，就过来纯骗啊！看我们好欺负吗？ 郭副总出面调停了几句，才勉强将罗二姐劝回椅子上。 眼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纪总也不再客气，便看向天宁公司的王经理，希望他能讲两句。 王经理显然是有备而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何老板留下的资料，一边翻看一边给大家介绍。 资料上的内容大多是关于何老板留在天宁市的实体企业，包括：灯具城、矿石加工厂，以及采沙的项目。 当初，何老板把这些项目的盈利预期说得非常夸张，让听的人感觉热血沸腾。 说完这些情况，王经理终于讲明自己的来意，如果这些东西真的能够换回钱，我们想先解决掉天宁公司的债务，剩余部分再留给东华公司和江东公司。 天宁公司开设的时间不长，筹集资金不多，为此相应地债务也不多，大约200万元左右。 郭副总粗略算了一下，认为何老板留下的这些项目兑换成现金，还掉所有债务应该绰绰有余，就代表大家答应了。 随后，王经理建议向公安局通报何老板的这些项目，毕竟要想查清何老板这些项目的真实情况，需要借助公安的力量。 北湖区公安局接到罗二姐报告这些情况后，觉得案件重大，一方面向东华市公安局进行汇报，另一方面向北湖区委区府进行汇报。 穆寒烟听了汇报后，立即向张峰进行通报，她有二层意思。 第一是努力追回华成融资公司的欠款，安抚好受害者的情绪；第二是以此为契机，开展东华市类似华成融资公司的全面整顿，防止类似事件再度发生。 毕竟如果东华市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类似事件，会严重影响集资者的情绪、严重影响社会稳定。 张峰立即召开市委常委会，会上通报了发生在北湖区华成融资公司破产的事情。 由于涉及社会稳定，虽然施东城和几个常委对张峰有些感冒，但不敢明确反对进行相关的整顿。 要知道，市委常委会上的任何发言，都要记录在案。如果万一还有类似的融资公司出事，反对进行整顿的常委是要承担责任的。 为此，会议最终决定东华市各辖区县市成立由公安局、市场监督管理局、银监会等机构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对辖区内的融资公司进行全面整顿和清理。 东华市公安局、市场监督管理局、东华市银监会等机构组成联督导组，加强对各区县市的督查与指导。 与此同时，张峰在明面上派出了东华市公安局经侦处工作人员赴天宁市对何老板的三个项目进行详细的调查了解。 暗地里，张峰又让秦丰派人对何老板在天宁市的采沙项目进行重点了解。主要是张峰对于何老板灯具城和矿石生意不抱希望。 在华成融资公司的罗二姐在会议上，又提起何老板转移财产的事，提议一定要找个何家的人来问问清楚。 这一次，纪总倒是没推脱，说这件事交给他。第二天，他就回了何老板的老家。 由于华成融资公司有一段时间没有兑付资金和筹集资金，于是一些客户也赶来公司询问情况。 郭副总不得不一遍遍解释，让大家冷静，一起想办法。 幸好来的客户并不多，而且大多是熟人，所以没有过激的行为。 有的人没法子，干脆赖在公司不走，一天24小时泡在这家不营业的店里，由公司业务员负责端茶倒水。 直到纪总带着何老板的姐姐出现，大家便齐刷刷地围了过去。 公司会议室所有的位置全都坐满了，还多加了十几个凳子。 何大姐坐在郭副总和罗二姐对面，并没有露出羞愧表情。她的话不多，说自己并不清楚弟弟做的事，也不存在转移财产的情况，之所以来东华市是为了协助警方调查。 客户们和公司的员工对她的说法都表示怀疑，罗二姐更是声色俱厉地盘问起何老板离婚的事情和何老板的三个项目详情。 第706章意外的一项生意 罗二姐说到激动处，脏话源源不断地泼出来。何大姐低着头任由罗二姐骂，一些客户的情绪被感染，也凑过去对何大姐拉拉扯扯，甚至想动手打人，纪总和郭副总急忙把人拉开。 要知道，如果发生了伤人事件，性质就完全变了。 公司的会议室里乱成一团，何大姐面对激愤的人群，不知所措地贴在椅子上，她的手机已经被罗二姐拿走了。 最终大家各自离去，公司大门紧闭，被厚厚的帘子遮住，一把u型锁横在门前。 罗二姐明确地对公司的其它人员说道，何大姐肯定是在骗人，看她的样子就能知道，心虚得不行。咱们就把她锁在公司里，给她爸妈打电话要钱，不给钱就一直锁着她，看谁能耗得过谁。 可是在当天夜里，纪总却偷偷打开了公司大门，放走了何大姐。她连夜开车回家，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第二天大家发现后，几个愤怒的客户围着纪总推搡起来，纪总看上去很委屈，说是他把何大姐从老家带出来的，自己担心闹出人命来。 最生气的还是罗二姐，得知何大姐跑了，她便喊上几个业务员赶往何老板的老家赶，想再去何老板家里一趟，尽量把钱要回来。 不过，罗二姐这一趟行程并不顺利。她在何老板家里大闹了一通，当地警方将双方都带到了公安局。 在警察问话期间，何大姐找来了一堆社会闲散人员等在公安局门外，光是汽车就停了十几辆。 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年轻气盛，居然手持器械，安静地等着罗二姐他们出来。那边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异常情况，问话结束后，派出警车一路护送罗二姐一行人来到东华市境内，才没有将事态进一步扩大。 几天后，东华市公安局经侦处工作人员从天宁市回来了，向华成融资公司的所有员工进行了情况通报。 何老板的矿厂根本不是他花大价钱买的，而是10万元租了1年。那些未经加工的“黄金矿石”是他买的一堆没有打磨过的铜矿，大概只值5万。 何老板的灯具城不过就是一片商铺中的一个门店，店内积压着约10万元的存货，每天客流量极少，想短时间内进行抛售也没有多大的可能性。 挖沙项目倒是真的，只是何老板前期投入的资金只有30多万元，远远不够让项目运转起来。 听到这些消息，华成融资公司的所有员工傻眼了，何老板所说的项目基本上是空壳的，糊弄人的。 不过，前来旁听的一些客户则觉得挖沙项目利润丰厚，一旦运转起来，收益源源不断，是目前可以变现的首选。 只是后续资金至少还要再投近300万元，才可以建成挖沙厂，租下足够的挖沙船，才能产生真正的经济效益。 纪总认为客户们，想拿回自己的钱，就得有敢于再次投资的勇气和决心，只要挖沙项目成功获利，最先分红的，肯定就是投资挖沙项目的这些人。至于那些没有参与的人，他们的欠款按照司法流程继续追回，和全新的挖沙项目无关。 纪总同时还提出，如果有人没有钱却想进行二次投资参与分红，可以让他们到挖沙厂任职，用工作的方式入伙。 还钱的门路总算找到了，但前提是还需要用更多的钱去铺垫。 不过，公司原先那些大客户们的反馈却让人倍感失望，大家都觉得再集资300万元太多了。 当然，张峰明白，在这些大客户的心中，华成融资公司的信誉已经一分不值，根本没人会再愿意相信公司领导和员工的话，更不愿意再继续投钱。 有些客户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何老板从公安局保释出来，既然他有办法骗到那么多钱，肯定也会有办法把钱还上。所有客户都可以监督他，逼他把藏好的财富通通吐出来。 只是，北湖区公安局经侦科的工作人员态度很明确，何老板不可能离开公安局半步，财产的追回工作，还需要按照相应和程序和进度逐步展开。 纪总看到保释何老板无望和重新筹资开办挖沙厂没有可能性，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个人物品。 罗二姐判断，纪总这是眼看翻盘无望，也打算去区公安局自首了。 自首和被抓，二者之间的定性天差地别，像纪总这样的大帮凶，断然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罗二姐和郭副总商量之后，大家就用u型锁紧锁大门，将纪总关在了公司里，然后直接去北湖区公安局报案。 后来，公司大门再次打开，纪总一脸轻松地走出来，一直走到警车旁。说明情况后，他也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秦丰派出的人员对何老板这家沙厂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了解，发现虽然何老板可能是由于手中资金紧张，最终只投入了30万元，但他居然说动了这条河流管理部门签订了五年的挖沙合同。 要知道，随着房地产市场的火爆，河沙价格供不应求，价格一路上涨。 通过北湖区公安局经侦科工作人员的审讯，何老板最终交待了转移的部分财产，经过一番努力，追回钱款500多万元，拍卖公司所有值钱的物品及灯具城、矿石等，再回笼了资金近100万元。 秦丰来到看守所，向何老板提议，以300万元收购他手中的挖沙合同。 何老板明白，如果自己能全部退赔客户的本金，那么最终量刑会轻的多，于是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秦丰的提议。 当然，让张峰和秦丰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原本是为了筹集资金归还所有客户资金的收购沙厂的行动，在后来，无意中增加了竞争力，最终让张峰和耿靖赢得了胜利。 对于张峰来说，经过几件事情后，觉得自己必须能完全指挥的动东华市的各级公安力量。 现在的东华市副市长、东华市公安局长与施东城走的近，而且张峰想更换东华市公安局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张峰经过仔细考虑，便给省委组织部长杨志远打了一个电话，说出自己的一番建议。 第707章交流调动的提议 张峰亲自跑到省委组织部部长杨志远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自己去东华市担任市委书记的主要工作，同时提出更换东华市副市长、公安局长的想法。 杨志远听话听音，有些为难地说道：“张峰，公安局长的人选调整有特殊情况，需要经过省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的同意。” “当然省委组织部个别调整东华市公安局长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样做，就太引人注目，毕竟东华市公安局长没有明显犯错，进行调整的理由不充分。” 张峰笑着提议道：“杨部长，公安局长的位置比较特殊，为了规避局长与当地牵涉过多的利益，是不是担任一届就进行交流调动？全省十个地级市公安局长可以进行互相交流任职，级别不变，只是换个工作地方而已，这样的做法还可以算是干部任职的一种创新。我相信省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应该会同意的。” “同时，公安局长进行异地交流任职，也就回避了只调整东华市公安局长的问题，让人猜不出原由。” 杨志远看了看张峰，笑道：“张峰，你行啊，你想调整公安局长的人选，还给我找了一个如此高大上的理由。行吧，这个做法倒是可以作为干部任命、交流的试点。” 杨部长能说出这话，当然就是同意了张峰的提议。 当然，十个公安局长进行交流任职也需要一段时间，张峰只能耐心等待。 这一天，王通来找张峰反映一件事情，就是市委办公厅一个名叫谢东泽的人想辞职。 要知道，目前就业形势不容乐观，多少人要考进机关事业单位，谢东泽居然想辞职？ 在全市所有单位中，市委办公厅处于金字塔尖，号称培养年轻干部的摇篮，只要人不是太差太混，进来就算把正科捉在手里了。在乡镇街道，很多人干到退休，用尽心机，副科依然有如虚幻的云朵和不可捕捉的风。 说实话，张峰不可能去认识市委办公厅的每个人，他现在疑惑地问道：“王秘书长，谢东泽是什么情况？” 王通叹了一口气说道：“谢东泽毕业于名校，研究生学历，行政管理专业，谦虚好学，处事圆融周正，待人彬彬有礼，形象帅气。” 张峰听了，觉得更加疑惑：“这样的年轻人在所谓的官场，通常都混得风生水起，他怎么还要辞职？” 王通解释道：“张书记，谢东泽的性格有些内向，不太合群。不过，他与我一直关系不错。” “想当初，我们刚参加工作时，都觉得人应当遵从内心，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自己实在太理想化了。” “谢东泽给我的辞职理由是这份工作很没价值，不想在这里浪费人生。” “他说比如整理档案，只需把文件材料归类后装进档案盒以待上级检查，但那些东西十有八九都不会被打开，摆在那里就代表这项工作完成了。” “比如开会，为个领导桌签的摆放顺序能讨论半天，开完会，安排完工作，干活吧，不行，还得就此项工作召开些落实会、动员会、推进会、协调会等等。” “再说写材料，会议有方案、有任务表，为什么非得领导再说‘下面我再讲三点意见’？且这些意见，都是办公厅工作人员搜肠刮肚大半夜拼凑起来的空话、套话，领导讲得唾沫横飞，下面的人却听的昏昏欲睡。” “为什么要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浪费在这些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事情上？就算别人能容忍被浪费，我也不能。” 王通现在与张峰关系不错，同时他也知道，张峰与人为善，如果不是触碰了底线，他是不会整人的，于是便如实向张峰反映了谢东泽的牢骚。 张峰笑道：“我没想到谢东泽温文的外表下竟然潜藏着一颗愤世嫉俗的心。他提到的这些工作，每个初进办公室或办公厅的‘小白’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我听过有人抱怨苦和累的，却从没听过抱怨工作没价值的，包括我，甚至还为自己干得不错而沾沾自喜过呢。” “再说，什么是有价值的工作？智者见智、仁者见者。现在机关内的文山会海现象已经少了很多，毕竟有些文件是必须发的、有些会议是必须召开的。否则工作就会失去了依据。” 王通继续往下说道：“当初他硕士毕业后回乡，没想过去哪个单位上班，唯一的心愿便是创业。他说他想做一名商人，不是那种纯为赚钱的商人，而是既有文化素养又有社会担当的商人，或许就是所谓的‘儒商’。” “只是囿于本地固有观念，又耐不住亲友喋喋不休的规劝，随大流参加了公务员招考，上线，被分配到乡镇工作。” “在乡镇的半年，他多在‘包扶村’工作，做调查搞统计，打交道的都是老百姓，于田间地头睹得众生百相，感觉既充实又快乐。” “初到乡镇产生的新鲜感，同时也想真正为民做些实事，便生出想在这条道上走下去的野心，于是区委办公开选拔秘书时，他不免跃跃欲试。” “尽管条件和门槛很高，可考生仍有上百人之多。只是一个月后，他以笔试高于第二名近20分的成绩过线，面试亦有惊无险，顺利被录取。没有过多久，就被安排做新任区长的秘书。” “新任的区长，博士学历，按照惯例，他下到区里就是镀镀金，很快要回去的。” “区长面貌文雅，总是笑眯眯的，待人亲切和蔼，不耍一点官架子，完全不同于区里的那帮老派官僚。” “谢东泽刚成为区长秘书时，对自己的领导评价也极高。可没多久，他就领教了何为官威。” “区长对材料抠得严，一个字一个标点都能反复改上三四遍，于是谢东泽加班熬夜写材料成了常态。” “不过这也罢了，毕竟只是在词句上下点儿功夫。其实上，端茶倒水拎包开车门也是小事，就算打理区长的日常生活，安排行程、购买车票机票、登房退房，逢着区长家人生日或过节帮着订购礼物等等，忍一忍也能干下去。” “毕竟大家都知道，做领导的专职秘书，就是做侍候人的事情。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忍无可忍。” 第708章个性独特的笔杆子 王通向张峰继续说道：“只是谢东泽所有忍气吞声都在区长叫他去清扫醉酒后吐得脏污的被褥时变得忍无可忍，唉，他此时又开始要求尊严了。” 张峰做过领导的专职秘书，知道官本位思维严重的地方，官僚习气自然不差，上下级关系往往就被有些官僚演变成主仆关系。有些人把给领导当专职秘书叫做“伺候”，从中就能窥见其中奥妙。 张峰当然庆幸自己遇到了好的领导，在许多时候、许多方面，还是尊重他的，为此他对于自己的每一位专职秘书都给予必要的尊重。 王通对于谢东泽的牢骚，好心地劝道：“你是遇到特殊人了，我看他肯定待不长，你忍上两三年，把他送走就行了。” 当时王通已经担任了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有着切身体会，好在陈书记对他还算客气和尊重。不过由于施东城市长比陈书记强势，王通对于谢东泽的情况爱莫能助。 谢东泽对于王通的劝告，无奈地说道：“怎么忍？现在跟我说话完全是呼来喝去，一旦有什么不顺意，就冲我发脾气耍威风！” “原先我担任领导秘书，觉得只要做好本职工作，那些跟我没什么关系。现在是你不仅得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还得从内心都变成那样的人。” “我现在每天连单位都不想去，想到自己那副奴才样子，内心里明明就不想干、不想做，还要强颜欢笑，真是太窝囊了！” “有时我跟儿子在一起，猛然想起这些事，我就浑身冒汗。如果让儿子知道我在做这种事，他们会怎么想？” 王通此时自嘲道：“这是想站着就把官升了把财发了，要知道谢东泽嘴里的奴才，不知还有多少人争着要做呢！多少有骨气有才华的人进到此门中，最后不是乖乖低了头？不忍气吞声怎么办？换领导？想都别想，只听说过领导换秘书，没听说秘书要求换领导。” “张书记，我说过谢东泽性格讨喜，是因为他总是宽容友善地对待别人，从不发脾气，更不用恶劣粗暴的话语伤害别人，即使发牢骚或对某事深有不满，依旧语气温和，最多就是面上稍有不平之色。可这次，他脸色气得发白，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我知道一个人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以及感到人生被浪费时的痛苦，因为我曾切身感受过。为此，我觉得再让他继续干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于是我破例找陈书记把谢东泽调到市委办公厅。” “刚听到谢东泽上调到市委办公厅时，就连那位组织部长，也以前辈身份向他传授经验，说市委办公厅能如何锻炼提升年轻人，以及在提拔中占有何等优势等等。” 张峰听到这里，便直接问道：“王秘书长，你帮他已经换过一个单位了，他现在又适应不了，你觉得他能去什么样的单位？或者你认为他不应该辞职？” “虽说现在机关事业单位的人很吃香，但每年还是有人辞职的，如果谢东泽真的想辞职，你也不必拦着，你已经帮过他一次了。” 王通诚恳地说道：“张书记，今时不同往日，这次他是裸辞，等于直接断了后路。老娘那里如何交待倒是小问题，单就不领那点工资如何维持生计？” “谢东泽已经32岁了，在单位耗了四五年，武功几乎全废，辞职后能干什么？拖着两个孩子再找工作谋生？实在是风险太大。” “同时我觉得比之于精神，他的身体更为柔弱——吹吹车载空调就能头疼脑热，吃点凉的酸的就要胃疼闹肚子。这样一个人，为什么非得逆流而行？就算目前这份工作真的如他所言，不可忍受且意义全无，是不是可以给他考虑安排一个能发挥他专长的岗位？” “张书记，能不能考虑把谢东泽调到市委政研室工作？这个部门侧重理论研究，工作重心就是研读各种政策、精神、口号、理论，然后调查、分析、阐释、预测、评估等等，让他发挥文笔专长，写出一些建议性的文章出来，可以有成就感。” 张峰作为市委书记，调动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说是从市委办公厅往市委政研室，其实王通本人也可以做到，之所以王通让自己来出面，可能是想借此机会提升一下谢东泽的级别，让他心里有所安慰。 张峰愿意给王通这样的人情，便答应下来，未曾想，倒是让他捡到了一个宝，以后东华市的许多经验，都出自于谢东泽的总结与提升。 根据上级精神，东华市成立了“发展非公有制经济领导小组”，出台了发展全市非公有制经济二十条措施，还要求把市工商联打造成为全市个体民营经济的“娘家”，为此市里要求工商联分门别类，全覆盖成立各类商会。 于是，市工商联在原来下设的建筑房产、美食酒店商会的基础上，又成立了诸多行业的商会。 市纪委书记向张峰反映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会长王子健举报东华市住建局副局长高康城。 王子健当年厌倦了体制工作下的海，于是他对于担任社会职务不热心，认为这些对企业发展没多大帮助，还要开会浪费时间、缴会费。 天龙集团董事长陈天龙是东华市工商联的执常委，在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换届选举时，他分别向工商联正副两位主席表达了想当会长的意愿。 张峰与陈天龙打过交道，知道他能加入的商会都参加了，他认为这样做能提高企业知名度、增加个人荣誉。 对于东华市建筑房地产商会的换届选举，市工商联名义上只会给个指导意见，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意见往往能起决定作用。 东华市建筑房地产商会原先的会长姓林，70岁了，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是东华市较早从体制内出来、自己成立公司的老板。 林会长虽然老了，但精力旺盛，做人做事都心直口快，对本地建筑界的不正之风嫉恶如仇，多次和主管部门在建筑发包、质量、价格等方面发生争论，主管部门很多人都被他得罪了，导致他自己的公司中标难。 其实上，自家公司越中不了标，他越不满，越找主管部门闹；越闹，越中不了标，形成了恶性循环。 现在赶上换届，有人当然想把人赶下台。 第709章建筑房产商会王会长 东华市住建局副局长高康城给东华市工商联主席吹风：“林会长年龄大了，加上性格太直，不利于建筑房地产商会工作的开展，是不是考虑更换人选？” 东华市工商联许无年主席表示赞同：“林会长的个人作风，使商会工作不能和业务主管部门有效结合，阻碍了商会的进一步发展，这届是该换人了。” 高康城说道：“我看建筑商会的副会长陈天龙不错，做事沉稳，热心商会工作，和各部门关系融洽，特别是与东华市主要领导的关系也不错。” 许无年回应道：“工商联只提名一个人选不太妥当，指向性太明显了，再加上另一个副会长王子健吧。反正王子健不热心于这些职务，陈天龙当选的可能性很大。” 许无年分别找建筑房产商会的几位副会长谈话，推荐陈天龙和王子健为新会长候选人。 林会长知道了上头的意图，便表示愿意退下，只是要让他的儿子小林担任副会长。为了换届顺利，许无年同意了。 只是让许无年和高康城大跌眼镜的是，在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召开会员大会进行公开选举时，王子健居然当选了！ 王子健开办的华泰集团公司是东华市本土企业，陈天龙的天龙集团虽然在东华市建造了办公大楼，也一直在承接大量的建筑工程，但毕竟他属于省城企业，对东华市众多建筑房产企业来说，他是外来户。 王子健虽然不热心于这些社会团体职务，但与东华市相关部门领导关系还是不错的，为此既然他当选为会长，倒也没有人公开进行质疑和要求重新进行选举。 有一天，东华市住建局办公室主任曹安青来找王子健商量事情，王子健当然进行招待。 在吃喝中，曹安青说道：“现在全国都在提倡全民健身活动，东华市住建局打算举办一次比赛，建筑房产商会来进行承办，向全社会展示我们建筑房地产企业的新形象，推动东华市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向前发展。” 王子健把此事交给商会几位副会长和理事进行商量，大家表示要搞就搞个高水平的。 最终商议了比赛的各种事项：项目包括篮球、乒乓球、拔河、羽毛球、台球；赛事设团体总冠军、亚军及季军；由东华市住建局主办，东华市建筑房地产商会承办。 当然，此次比赛的参加对象就是商会里的各个会员单位，由于会员单位的规模和实力不同，商会号召大家自愿报名，有条件的参加全部项目，也可以参加部分项目 商会还成立了“运动会筹办小组”。在商会的动员下，有10家公司报名“全项参加”，有30家公司只参加某些项目比赛。 其中，副会长陈天龙自愿赞助赛会的开支和比赛前三名的奖金，运动会冠名为“天龙杯”全民健身运动会。 对于陈天龙的慷慨解囊，王子健表面上感谢，内心却有点纠结。 几年前，王子健在东华市看好了一块地，准备投资开发，哪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跳出来一个打着回乡投资旗号的陈天龙。 陈天龙财大气粗，时出手阔绰，投资了那个片区整块土地，让东华市的一些领导非常高兴。 不过天龙集团公司拿下的地，也包括了王子健看好的那块。 在进行招拍挂时，王子健的华泰集团公司和另外两个公司报名竞标，大家拼命抬价，无奈天龙集团公司财大气粗，势不可当，以压倒性优势中标。当时大家都认为陈天龙亏定了，没想几年后东华市房价飙升，人家赚得盆满钵满，完全提升了经济实力，当然，东华市本土房产企业与陈天龙便结下心结。 运动会开幕式很隆重，邀请了东华市分管领导和住建局领导参加。比赛更是精彩纷呈，异常激烈。 东华市历来重视篮球运动，群众也爱看篮球比赛，从预赛到决赛，看球的人山人海，掌声不断。 决赛在东华市体育广场的专用球场举行，专门搭设了主席台供领导观球。 球员们还没进场，球场就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球员进场，大家看到的“天龙队”却不是市青年队，一打听，居然是国家青年队！比赛还算势均力敌，庆一队攻防转换非常快，部署很有针对性。 观众先是为双方呐喊助威，渐渐地就分了二派。 双方比分一直交替上升。 比赛暂停时，王子健鼓励球员们说，“打赢了奖励10万元”。 比赛再继续，双方的动作就大了，先是互相指责，继而推搡，火药味渐浓。观众情绪也跟着煽动起来，对裁判的判罚，指责吼叫，骂声不断。 正在观看比赛的东华市住建局局长见状，急忙喊了暂停，把王子健和陈天龙喊到一起，再三强调：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给观众呈现一场高水平的赛事，千方别出乱子。 要求二人各自做好自己队员思想工作，做好了就继续比赛，做不好就干脆停止比赛。毕竟对于局长来说，安全是第一位的，比赛是次要的。 这次运动会的举办，更是加深了王子健与陈天龙的矛盾。 王子健原先不愿意在社会团体上担任职务，就算按照集团实力和规模，在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担任了副会长，也是只挂个虚职，基本不过问商会的事情。 现在被本地这些建筑企业推选为会长，觉得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为此倒是开始 勤勤恳恳、不惜余力地做好本职工作。 比如请城区、市级领导来调研，给建筑房地产提建议，加强了和各级主管部门领导的联系。 比如在大会小会上，他不断提出要发展本市建筑房产企业，为此得到了更多房产企业的支持，而与陈天龙的关系则越来越僵。 到了年底，按照惯例，要召开主管部门与各类商会的茶话会，听取意见和建议。 在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的座谈会，王子健则进行了公开质疑。 第710章副局长人选 王子健会长向东华市信建局副局长高康城进行发问：“请问高局长，东华市的混凝土搅拌站为什么只允许设立二家？建设高峰期，要排长队，延误工期。” 现在的建筑基本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为此各家建筑公司对于混凝土的需求很大，按照东华市房产建设规模，至少需要建设五家混凝土搅拌站。 关键还在于混凝土短斤少两，价格高、服务态度差，坊间传闻，是东华市住建局某领导开办的。 谁都知道，在大举进行基础建设时期，这是个只赚不亏的行业。市里很多老板去东华市住建局申请“办站”，要么被拒绝，要么拖着不批，最终建筑行业传开了，连许多群众都知道了。 高康城阴沉着脸进行回答：“我想可能是手续不具备，只要手续齐备，肯定能够得到批准。” 对于高副局长这样的回答，许多有意向开办混凝土搅拌站老板肯定是不满意的，几年了，难道不能完善相关的手续？分明是不打算进行批准。 别的企业提了一些问题后，高康城说是还有会议要参加，便带着住建局的工作人员离开了。 东华市建筑房地产商会的老板们余怒没消，觉得王子健会长已经提出这个问题，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对存在的不正之风和以权谋私进行容忍，而是要奋起反击。 陈天龙此时劝道：“我们干企业都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请大家冷静全面地考虑一下。” 可是商会里其它老板则说道：“不争不反映问题，大家今后继续被卡脖子，争不赢，就全当大家无事再玩两年。两年他任期满了，要么调走要么退出领导职务。” “与其坐以等待，不如豁出去，给自己拼出一线生机。” 鉴于此事关系到东华市里整个建筑房地产的切身利益，也是商会的义务和责任，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再说王子健已经事先挑开了这个话题，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他便决定向上级进行实名举报。 举报信里详细反映了工程承包不规范、混凝土搅拌站的垄断经营等问题。 比如对搅拌站仗势欺人，投资人是谁，每车混凝土数量不足等。 举报信对搅拌车拉的混凝土到哪几个工地、在工地浇筑的体积进行了测算，拍了照，录了像，同时经过测算，每车差约200斤，按照东华市城区在建工作量算，一年不正当得利收入就是上千万元。 王子健把这份举报信分别寄给了市纪委、市组织部、市信访办等单位。 说实话，张峰根本没有想到一个住建局的副局长居然能垄断混凝土搅拌站的设立，从而谋取高额的不正当利润。 副局长如此，说明东华市住建局长负有相应的责任，张峰决定进行降职调离，高康城则移交给法院进行审判。 陈天龙当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的关系主要是在市级领导这边。 不过，后来，耿靖终于知道是陈成在背后捣乱，他进行回击时，王子健带领商会里的一些老板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从而让陈天龙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既然东华市住建局的局长被降职调离，副局长高康城被抓，当然得重新选拨新的局长和副局长。 为了稳定起见，东华市住建局副局长胡平晋升为局长，其中一位副局长人选则引起了张峰的注意。 主要是这个人原先担任过住建局副局长，后来被降职为科长，现在刘启海居然又提名他为副局长人选。 面对张峰的疑惑，刘启海详细地讲述了安远志的情况。 安远志大学毕业后，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东华市住建局。 有一次，分管副局长带安远志等三个刚参加工作一年的普通工作人员去建筑企业调研，回来后，分管副局长让安远志写一份调研报告。 随同一起调研的还有一个是安远志的老乡和好朋友陈林，看了安远志写的那份调研报告后，劝他不要这么写，问题写得太多了。 安远志却说道：“大家一块去调研的，调研本来就是为了发现问题，现在这些问题确实存在，有些还严重的。” 陈林见安远志没反应过来，就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劝解道：“你傻呀？副局长为啥带我们去，你就不想想？调研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跟这几个老板关系很好，换句话说，副局长其实不想这次调研有问题。他这也是在考验咱们跟他是不是一条心呢。” 安远志打断他，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摆着这么多问题，让我写没问题？那之后工作还怎么开展？” 安远志坚持把那份调研报告交给了分管副局长，副局长看完之后沉默了良久，对安远志说道：“小安，你这是第一次下企业调研，可能对一些具体的工作不是很清楚。我建议对于有些问题还是要慎重一点，报告你先拿回去，再调查调查。” 安远志从副局长办公室出来，陈林得知情况后劝道：“副局长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你赶紧把报告改了，再跟副局长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 安远志说他再想想，陈林以为他想通了，谁知道第二天安远志没来单位，又去了一趟那几个建筑企业做调研。回来之后，调研报告一个字没改又交给了分管副局长。 副局长看完报告，最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把陈林叫到办公室，“小陈，上次调研你也参加了，小安这份调研报告还是有些问题，你再写一份吧。” 当晚陈林写了一份报告，只提了优点和一些不疼不痒的小问题，分管副局长同意了。 后来，分管副局长把安远志调到了一个很一般的科室。 刘启海猜想在冷落的那几年，应该给安远志很多思考的时间，主要是后来安远志的性格和境况都发生了变化。 安远志后来娶了局里一个副局长的女儿，名叫赵然。 至于为什么副局长会看上安远志，并把女儿嫁给他，当然是有原因的。 第711章整顿吃空饷 原来赵然有个男朋友，是医院的一个司机。赵副局长不同意，最后不得已才分开的。 只是赵然结婚头一天失踪，竟然还去找这个司机。 等到安远志在陈林的陪同下，来到这个司机所居住的楼道口，正好碰上赵副局长也赶到了楼下。 赵副局长有些愧疚地说道：“小安，她妈和她姐已经上去叫了，估计马上就下来。小安，我们家对不起你，没想到出了这么件事儿……”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赵然的妈妈和姐姐带着赵然从楼上下来了，赵然哭过，眼圈还很红。 安远志上前走了一步，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赵然就直接藏到了她妈妈的后面。 赵副局长拍了拍安远志的肩膀，说道：“小安，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小然，你先跟你妈和姐回家吧。” 没有人知道，赵副局长与安远志究竟谈了什么，只是结婚半年后，安远志被任命为东华市住建局人事处副处长。 担任副处长的安远志，做事方式改变了一些，与原先分管的那位副局长也改善了关系。 后来，赵副局长退休，在退休之前，想尽办法把安远志提为了人事处处长。 张峰此时插话道：“安远志借此机会就变得成熟了？” 刘启海解释道：“安远志原先是没有人进行指点，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不注意做事的方式方法。” “现在有了老丈人的扶持和指导，虽说手握了一定的权力，但还是显得低调温和，一直埋头干事，有脑子、也敢于担责任，后来就被提拔为东华市住建局副局长。” 张峰好奇地问道：“按理说，安远志这样的成长还算顺利的，为什么后来又被降职为处长？我没有看到他被处分的信息。” 刘启海解释道：“安远志被降职，倒不是被行政处分，而是由于离婚。安远志专门解释了离婚的原由。” “安远志的母亲从楼梯上摔了一下，一时行动无法自理，安远志想接到自己身边照顾一段时间，却被他妻子无情拒绝。” “这么多年来，他与妻子的关系一直不太好，现在有了这个事情，安远志坚决要求离婚。” “他的妻子倒是愿意离婚的，只是退休在家的赵副局长觉得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一直到市级领导反映安远志生活作风有问题，没有家庭意识、没有家庭美德。” “当时的陈玉书记和施长城市长，被退休在家的赵副局长烦不胜烦，便一致同意对安远志进行降职处理。” 张峰明白原先安远志还是有着借助赵副局长进行上位的打算，于是便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但他有着自己的底线，赵然触碰了他的底线，便让他不管不顾了。 对于在仕途上还是能够坚持清廉，能够坚持底线的人，张峰还是愿意重新给他一个机会。 安远志在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时，虽然遭到市长施东城的反对，他认为重新启用被降职的干部是对干部任免工作的不严肃。 张峰则解释道，安远志的被降职，完全是被人逼的，有没有经济上、生活作风上的问题，再说了，重新启用干部并不违反干部任命提拔的规定。 现在支持张峰的常委比较多，如果进行表决的话，张峰完全能占优势，为此最终通过了任命安远志为东华市住建局副局长的决定。 国家专门发文要求彻底治理吃空饷问题。 吃空饷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东华市民营经济发达，一些机关事业的工作人员从自己的单位办理停薪留职手续，然后自己创业或去公司上班。 在天龙集团，原先是公职人员的工作人员有十多个。比如一个副总，原先乡里的中层干部；接待办副主任，原先是城郊卫生院的医生；办公室副主任，原来一名小学教师。 平时，这些人的“原单位”倒也没什么事，主要是年底得帮他们填报年终考核表，送到“原单位”考评。 天龙集团为了便于管理，想把这些人的组织人事关系全部集中到一个乡镇上，一是好办事，二是节约时间和油耗，三是低调隐蔽。 陈天龙同意了，说就把他们迁到他的老家高丰乡，现在的乡书记是他的发小，副乡长是他初中同学 几天后，陈天龙指示公司的办公室副主任协助这些停薪留职人员办理调动手续。 等到办公室副主任把这事说开后，这些人都不同意，说那个地方差，调进去容易调回来难。再说在民营公司上班朝不保夕，万一公司不行了，自己就回单位上班。 陈天龙听了办公室副主任反映后，当即发火：“好心不得好报，今后他们原单位的事，交他们自己处理。如果不愿意，干脆辞职好了。” 陈天龙之所以这么火大，主要是他专门给高丰乡的领导打了电话，保证他们能按月领取原单位工资。 既然其它人不同意这样做，那么公司的副总、接待办副主任、办公室副主任三个人的关系调到了高丰乡。 接待办副主任与老板陈天龙关系不错，原先陈天龙甚至想把她的编制挂靠到东华城区医院里，后来考虑到城区医院制度严格，停薪留职困难，所以就弄到了城郊医院。 这三个的调动非常顺利，主要是从好地方去差地方要容易的多。 高丰乡党委书记在陈天龙宴请的饭局上，嘱咐党政办主任、乡卫生院院长、乡中心小学校长，要认真做好三位挂靠人员的出勤记录，同时表示乡财政会按时发放这三个人的工资和补贴。 乡党委书记亲自发话，这几个人当然认真照办，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操作这样的事情了。 说实话，原先张峰是不知道居然还有人会吃空饷，这是对在体制内上班人员的严重不公平，也是严重侵吞国家资产。 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对东华市机关事业单位的编制要负总责，现在趁着国家发文要求进行整顿契机，他当然要进行彻底的查处。 第712章变着花样进行接待 整顿治理吃空饷，除了转发国家的文件外，还具体要求东华市各部门、直属事业单位、各县市区立即清查在编在岗人员数，同时认真核查个人的档案，要确保个人档案信息资料的齐全完善。 要求东华市所有机关事业单位对个人档案进行清理，每个人缺什么资料，就要补起来，同时要核查到底各部门有哪些人没有在岗？ 再接下来要求的是目前没有在岗的工作人员，要么进行辞职，彻底离开原单位；要么立即回到原单位上班。 按照分工，各个常委去自己联系的各区县市进行事先动员和督察。 张峰则带人来到高丰乡进行专题调研，想看看高丰乡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由于张峰明确要求不让海山县领导进行陪同，具体事项由市人社局、市编办的工作人员进行仔细核查，张峰关注到的是高丰乡的接待工作。 在以前，公款吃喝非常厉害，很多事情在吃吃喝喝中搞定。为此在哪里吃、吃什么，放在过去是小事情，反正大酒店吃起、风味餐厅喝起。现在国家严厉禁止使用公款吃喝，许多领导干部生怕触碰红线，便让基层干部在接待方面犯难。 不接待好，生怕得罪了上面的领导；接待超标了，生怕给上级领导带来麻烦。 高丰乡离县城有80多公里，采购食品不方便，再说乡机关食堂的厨师水平一般。 张峰与检查调研组的成员在乡机关食堂吃饭，王通作为调研联络人，一般情况下也无所事事，他居然把高丰乡如何搞好伙食的情况了解清楚。 摆上中午餐桌的主菜居然是从县城大酒店预定的，菜品不能过于精美，容易穿帮，而是体现了本地特点的“土”，但风味独特。它们盛在大大小小的保温器皿里，装在塑料箱中，周围还用海绵垫着。 二辆汽车一前一后装着这些主菜，并开的小心谨慎，同时算准时间，提前十五分钟到达高丰乡。时间早了怕菜凉了，晚了担心让张峰一行人等着吃饭。 午饭时，考虑到下午还有工作，大家都没喝酒。 高丰乡常委书记何浩东向张峰一行人介绍了几个主菜，说是乡机关食堂的厨师制作的，请大家品尝。 大家吃了都赞不绝口，张峰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怀疑，到下午的时候，听王通讲起，才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当然，张峰手中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公开进行指责，只得以后找机会进行整顿。 晚饭则去县城郊区的农家乐。为了扶持农家乐，明确规定可以在农家乐进行适当的宴请。 为确保吃饭“安全”，不被闲人打扰，高丰乡居然把这家农家乐包场了。同时为了“避嫌”，高丰乡党政办工作人员还用矿泉水瓶装了高档白酒。 和中午的“土菜”比，晚上的菜就显得精致了，菜品新鲜、味道可口。 安排在农家乐吃饭，张峰倒是没有多少顾忌，为此主客双方兴致很高，喝酒都比较放肆。 高丰乡的乡长是女的，名叫杨悦，后来大概是喝多了，也可能是县官不如县管，杨悦反正是拉着张峰的手说道：“张书记，你少喝了半杯，要走，得喝了，不能欺负弱女子。” 张峰被缠着心烦，但又不能发火，同时也是有些喝多，于是便说道：“我是男人，从来都怜香惜玉，我不可能少喝！” 杨悦则不依不饶地说道：“张书记，我们重新喝过，一杯一杯地数。” 张峰则解释道：“我明天要开会，下次来，咱们再喝个痛快。” 王通看到张峰已经面露怒色，便立即带人劝走了女乡长杨悦。 后来，张峰知道，杨悦是得到了陈天龙帮助才走到了目前的岗位，由于张峰坚持彻查吃空饷的机关事业单位人员，最终迫使天龙集团的副总正式办理了辞职手续，而公司接待办副主任和办公室副主任，则回到原单位继续上班。 陈天龙当然在杨悦面前发了牢骚，杨悦则想借助难得的调研机会，想坑张峰一把，却没有想到张峰并不上当。 当天晚上，张峰一行人无法回到东华城区，而是在海山县城入住一晚。 海山县是东华市最偏远的地方，从县城开车到东华城区，需要一个多小时，同时晚上开车并不安全。 第二天上午，张峰来到办公室，秘书方解告诉了张峰一个消息：“张书记，市府办公厅副主任陈天瑞闯祸了，昨天晚上他酒后开车被抓了！” 什么？喝了酒还敢开车？！抓了好，否则很可能会出安全事故。 张峰又问了一句：“酒驾还是醉驾？” 方解当然明白张峰的意思，回应道：“张书记，据说是醉驾！” 酒驾和醉驾性质不同、处理的结果也不相同。 张峰只所以发问，倒不是关心处理的结果，而是心里觉得奇怪，陈天瑞如果只是酒驾，他向警察说明身份，或者通过东华市交警大队长的关系，肯定不会被抓。 只有喝醉了，陈天瑞根本没有能力向交警说明自己的身份，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交警都认识东华市府办公厅副主任陈天瑞，那么就注定后果是悲催的。 虽然张峰与施东城不太对付，但是市委办公厅和市府办公厅的普通工作人员，包括各个为领导服务的秘书都会互相通报情况。 为此方解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市府办公厅副主任陈天瑞醉驾被抓的事情，同时也能了解到大致情况。 昨晚下班后，陈天瑞约了几个人一起喝酒，到后半夜才散局。陈天瑞忽然搭错了神经， 竟然自己开车回家，却没想到刚开出几百米，就被交警拦住了，一吹酒精检测仪，红光直闪，随即被强制送到医院抽血化验，血检结果酒精含量180g/100l，醉驾，板上钉钉。 在被拘留之前，陈天瑞居然还给市府办公厅主任发送了一条短信：“我酒驾被查了，暂时失踪几天。” 方解最后说道：“张书记，陈主任喜欢喝酒，这次杯中酒完全坑害了他。“?? 第713章醉驾的副主任 据了解，陈天瑞确实有贪好杯中之物的习惯，平常上班，会去聊得来的几个办公室溜达一圈，闲聊几句后就会会蹦出一句：“晚上去喝点？” 他的酒量不错，更难得的是酒局上胆大、敢拼。作为办公厅副主任，平时的招待比较多，大家都很欣赏这位酒桌上的闯将。 在以前，酒驾见惯不怪，只要不“肇事”，就很容易“摆平”。但自从规定醉驾入刑，而公职人员如果被判刑的话，就要受到“最高开除处分”的严惩。 张峰是绝对不会同情竟然敢醉驾的人，这是把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不放在眼里的人，怎么能继续成为公职人员，怎么能为民众提供良好的服务。 当然，陈天瑞是市府办公厅副主任，张峰一时还不能随便插手干预。 陈天瑞的事情确实给市府办公厅出了难题。 按照处理程度，市府办公厅应该立即停发陈天瑞的工资，并上报市纪委进行政纪处理。不过这样做，就等于断送了陈天瑞的前程。 陈天瑞这么多年在市府办公厅的人缘不错，卖力工作也是公认的，但如果为了保他而隐瞒不报的话，市府办公厅主任和秘书长是要承担责任的。 张峰想借此事对所有公职人员进行一次深刻的“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教育，为此让方解和王通密切注意陈天瑞的处理结果。 王通比方解要能干的多，很快就知道陈天瑞的家人想通过运作，把醉驾改为酒驾，最多交点罚款，扣几个月驾驶本，过几天人就会出来。 不过，由于醉驾性质严重，东华市交警大队大概也担心被人举报，又担心陈天瑞家人通过各种关系做工作，并很快地把此事提交给东华市检察院，而检查院看到醉驾证据成立，防止夜长梦多，便立即向东华市法院移交案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陈天瑞半个多月没上班，很多人都在私底下偷偷议论。风声刮进市府办公厅秘书长黄宽的耳朵里，令他如坐针毡。 是否上报陈天瑞酒驾被拘的事，让黄宽左右为难：文件一旦上报市纪委室，就有可能砸了陈天瑞的饭碗。 以他的性格，本来即将升任正科级主任，前程大好，可眨眼之间不仅官位丢了，连饭碗也砸了，如果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这是哪个领导也承受不起的； 可隐瞒不报的话，等陈天瑞被法院宣判了，黄宽同样要承担的很大的责任。 黄宽想了想，最终召开市府办公厅班子扩大会议，最终做出了停发陈天瑞工资奖金、将其醉驾情况上报市纪委的决定。 一个月后，王通知道了法院的判决结果，陈天瑞被吊销驾照，5年内不得重新驾驶机动车辆，还判处拘役3个月。 这样的结果，让陈天瑞的家人看到了希望，认为已经托人和法院的人说好了，判决书不会送达市府办公厅，等到把陈天瑞出来，悄悄回办公厅上班，就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通最后对于陈天瑞的家人把这种纸里包火的事看得如此轻松简单有些无语。 张峰觉得还需要给市府办公厅和施东城一些时间来决定陈天瑞的出路，再过一些日了，他便打算开始介入此事的处理。 好些日子未见的耿靖来找张峰，张峰也是很关心他的资金问题。 耿靖说道：“张书记，从目前来看，建设资金不会有什么问题，考虑到东华市购物中心位于东华新城中心地段，许多银行都愿意贷款给我。” 原来，东华市商业银行李行长一直看好“东华市购物中心”的贷款项目。 对于银行来说，大额度的贷款一般是需要抵押物的，在抵押物中，土地和房产又是最为稳妥的。 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东华市购物中心的地块拍卖出了天价，各家银行担心项目烂尾，都按兵不动。 等到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开工仪式上出现了省委常委、副省长，市委书记、常务副市长等省市领导，许多银行又像马蜂似的一拥而上。 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李行长倒是一开始就愿意给耿靖的印象投资开发公司授信的相关事宜。 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距离耿靖设立的印象投资开发东华分公司仅有一街之隔，林行长可谓是用尽了“地利”，三天两头往耿靖或主持工作的常务副总经理办公室跑。 其实上，耿靖当初已经得到了耿家支持他的族人的资金支持，其实并不缺钱，但在林行长的一番软磨硬泡之下，同时又感念其一直相信公司的实力，并不象其它银行那样摇摆不定，耿靖同意再向湖东支行申请授信额度。 林行长一刻不敢耽搁，立即向分行提出了请示。 只是，东华市商业银行剥离处置几百亿的不良资产还没多久，分行信贷处的相关领导一见授信请示，杯弓蛇影，生怕大胆冒进再搞出一笔“不良资产”，仅仅口头建议让湖东支行等东华市商业银行可以对外进行预售了再授信不迟。 林行长本来就瞧不起那些坐机关的老爷们，听到这样消息后，“啪”地一拍桌子说道：“八月十五过端阳，这帮玩意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等到可以进行预售，谁还会要这个贷款额度！” 张峰听了耿靖的解释，便提醒他一定要做好资金的筹集工作，不能掉以轻心。 同时，还把秦丰派人调查天宁市大华集团公司的情况告诉了耿靖。 耿靖听说大华集团公司居然是个完全做假的公司，一时也是惊呆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现在作假水平已经能达到如此程度。 当然，对于张峰和耿靖来说，发现大华集团公司的作假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弄清楚为何有人要借大华集团公司故意来提升拍卖价格，让耿靖付出高额的土地出让费。 毕竟，要把大华集团公司的数据和材料做假的如此完美，也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 难道是耿家的另二位竞争对手，还是另有其人？ 另外，那名记者是受了谁的指使？是同一个人还是二批人？?? 第714章三方联保 对于东华市商业银行的这些领导，张峰并不熟悉，主要是秦丰一直想隐在幕后，不想再介入银行业务、房地产业务等，为此张峰并不愿意主动地接触东华市商业银行的领导。 现在听说耿靖与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行长关系不错，便问道：“为什么东华市商业银行如此热衷于对优质公司发放贷款？其实上，东华市民营经济比省城、天宁市都要发达，许多小微企业对于银行贷款需求大，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多动脑筋？” “要知道，这些企业有求于银行，那么信贷员应该是很牛逼的，而对于你们这样的优质公司来说，信贷员还要主动来与你们进行沟通，增进感情。” 耿靖解释道：“张书记，象我们这样的优质公司，只要从银行贷款了，肯定不会发生不还的情况，而对于众多的小微企业来说，发生呆帐的概率就高了。” “对小微企业发放贷款，额度低、利润少，而且风险大，审核的工作量是差不多的，信贷员当然选择优质公司了。” “张书记，我曾经与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的行长与信贷科长一起吃饭，他们给我讲起过，小微企业骗贷的情况，让他们觉得防不胜防。” 按照政策规定，各个银行对于小微企业有着一定数量的放贷任务，为了降低风险，东华市商业银行要求小微企业进行“三方联保”。 所谓的“三方联保”，就是3个人一起来银行贷款，每个人在自己申请贷款的同时，还要为另外两人做担保，承担连带责任。 湖东支行里新来的信贷员沈听负责审核一笔贷款，他发现这三个客户的征信记录显示的信用都不错，负债也低，在之前已结清的上一笔贷款业务中，也没有任何的逾期记录。 这次他们每人都是以纯信用的方式申请贷款，一人上限30万，所以这笔新的“三方联保”申请涉及的金额最高为90万。 调阅完材料，沈听就根据原先的申请表上的信息约了他们3人。他们的电话都是一打就通了，而且都表示第二天就有空，可以让他上门拜访。 第二天，沈听去了这三个客户所在的建材市场。 陈治、印晓海、储开山三人是同乡，之前就一起在湖东支行附近的一个建材城里卖装修材料。 三个人卖的东西不同：陈治是卖的灯具、电线和开关；印晓海卖的是地板、涂料和瓷砖；储开山卖的是门窗。 三人常常互相“照顾生意”。如果一家接了订单，常会附带着给顾客推荐另外两家的产品，因此也算是同气连枝的“生意伙伴”。 听他们介绍完各自的经营状况后，沈听取出了申请表，请他们填写完毕，便跟着他们走访了各自的门店和仓库，核实经营情况，都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按照流程，最后还要有一个访谈，谈完后再填写《客户访谈表》。按规矩，访谈是要“一对一”进行的，因为有些问题较为敏感，如果一起谈，担心有人说话有顾虑。 沈听本来是打算一个接一个地去他们各自的办公室进行访谈，考虑到他们上一次办理联保贷款时已经走过这套流程了，同时现在这三个人又一起跟沈听说，他们三家为了节约成本，办公的场地都是合在一起的，于是，沈听最终便用他们合用的办公室进行访谈。 进了办公室，沈听还特意看了看墙壁，结实的钢筋水泥，隔音应该不错。曾经有过密室谈话内容被他人偷听的经历，所以许多信贷员在这方面尤其谨慎。 第一个接受访谈的是陈治，他的仓库里还有很多库存灯具，卖的最好的是一套水晶灯，价格是3000多元。 陈治有一支长期合作的装修队，批发走量还是较为可观的。当我问起他们三人是如何相识的时，陈治说他从小就出来打拼，是某年回到老家过春节时认识的印晓海和储开山。 接着接受访谈的是储开山，沈听问道：“储先生，我刚刚看到您的仓库里几乎没什么货，是怎么回事？” 储开山回应道：“我们平时做的都是接装修的活，现在每户家装都讲究个性化了，我只在经营部这里提供门窗的样品，剩下的，都是施工队把门窗的数据报给我后，我再联系工厂直接发货送到客户那里。” “本来窗子都是玻璃做的易碎品，好的中空玻璃，1平米要1000块左右，如果放在我的仓库里中转一道，就会增加运输损坏的风险，所以我这里的仓库几乎是空的。” 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倒也无懈可击，沈听又和他聊了一下之前他们三人怎么认识的家长里短，说法和陈治也基本一致。 最后接受访谈的是印晓海，他的仓库里各款地板齐备，没有哪种型号的库存特别多，经营销售情况明显好过了另外两家，显然，这次的联保的核心人物是他无疑。 沈听为他准备的问题也比另外两位多：“印先生，我刚刚看了您的仓库，您的货周转率和账期一般都是多少？” 印晓海回应道：“存货周转一般要60天到90天吧，账期的话，一般3个月……没办法，老客户多，有些客户喜欢延长时间，但基本上还是能正常付钱的。” 沈听还是那个问题：“那您是怎么认识另外两位的？”印晓海的回答也和陈治、储开山一致。 沈听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您的资质应该是你们三位里面最好的，为什么您会和另外两位在一起‘联保’呢？” 印晓海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愣了半饷，并没有直接回答。 第二天，沈听把写好的调查报告交给了其师傅李武，让他把关。 “这是你昨天一天的成果？”李武看完后问道。 沈听回应道：“是啊，我去了一天，弄了这些东西，您帮我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李武指着报告里的一些数据问道：“你写的报告里面，是怎么复核客户的财务数据的？” 沈听解释道：“因为客户属于小本经营的工商户，没有完整的会计制度，我只能根据表里的内容将客户提供的数字填进去。” 李武见沈听没有理解其意思，便耐心地继续问道：“我不是问你这些数字是怎么来的，是问你怎么复核数字的正确性？就比如这个库存，你对我说说，你是怎么复核的？”?? 第715章骗贷花样 沈听向李武解释道：“师傅，我进了仓库看过，而且还留存照片了。” 李武继续问道：“你打开看过仓库里的箱子没有？” 沈听心里一惊，连忙说道：“没有，我还以为不用开箱检查。” 李武进行告诫：“我告诉你，你这是为了写报告而填数字，不是真正的去调查！如果你调查过，你应该在报告中写调查的过程，比如各种单据情况、银行流水和合同金额是否相符？” 沈听意识到自己因经验不足犯了错误，心里有些慌乱：“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武回应道：“很简单，你再去重新拜访他们一次。记住，调查不是逼着对方背书。如果是检查库存，你是要打开箱子仔细查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东西真真切切的在里面！” 正当沈听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既能合理的再上门调查一次、又能掩盖自己的不专业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印晓海打来的。 “喂，您好，我是印晓海，您是昨天上门的信贷员吗？” “是我，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您商量个事啊，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空再来我这儿一次？” “这个啊……我现在一直都有空。”沈听心里说正好，这下倒不用绞尽脑汁想借口了，“您需要我上门，是有什么事吗？” “您昨天说我是我们三个人里资质最好的是吗？那我现在想问您，如果我让他们俩去找别人凑三人担保，我单独出来办贷款，单独做房产抵押，可以吗？” “那当然可以了，您确定要自己单独申请贷款吗？如果确定的话，我还要再上门一次。”沈听赶紧说道，这样的机会必须抓住。 “是的，我确定，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那要不就明天吧？” “好的。” 挂了电话，沈听意识到，这单原本走快速流程、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再续贷业务，因为印晓海要改变贷款品种，已经变成了一单新的业务。 按照信贷规定，新的贷款必须得再找一个同事一起去上门去调查才行。 “什么，客户要改贷款种类？”李武听了，皱起了眉头。 “是啊，我是想您能陪我一起去的，不知道您明天有没有空……” “我倒是有空，但客户这样改来改去，也头大……你在前天上门时，有没有发觉他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异样，您是觉得我做的有不妥之处吗？” “也不是……那他要新办理的是什么贷款、额度多少？” “他对我说是房产抵押，但额度没说。” “你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问清楚，这个是基本常识。还有，他是怎么有你电话的？” “他昨天向我要的名片，我就直接给他了。” “那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但我们不要一起出现，以免让他们因为多一个人起疑心。我假扮顾客，你还是‘信贷员’。” “我们至于像搞地下组织这样吗？”沈听当时觉得师傅李武的反应有点夸张了。 李武严肃地说道：“小沈，我们做风控的，第一条守则是：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客户，如果你对他们抱有善意，他们可能就会狠狠地用耳光来回报你！” “当然，你如果不是我的徒弟，我才懒得这么说。” 第二天，沈听和李武分开走进了建材城。 印晓海看到沈听，热情地说道：“麻烦您再来一趟，真不好意思。”说完，他就拿起了两条中华烟往沈听的包里塞。 沈听毕竟从来没有接受过客户的礼物，于是赶紧推开他的手，拒绝道：“您这是干嘛，您千万别这样，我也不抽烟！” 印晓海则依然坚持要送：“您这么客气干嘛，我这么几次三番地请您来，多不好意思啊，我家的一些心意，你要是不抽烟，就送人好了，反正你只要打开看看，就知道里面是好东西了。” 推让多次，沈听最终收下了香烟，放进包里。 随后沈听跟着印晓海走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让沈听意外的上，这并不是前几天他曾经访谈过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面积比上次的那间大了不少，但里面的办公设施却不及那间办公室里的好。 “我想跟您咨询一下，我要是现在改贷款申请可不可以，变更起来麻烦吗？”印晓海坐下后直接问道。 沈听回应道：“不麻烦，但您为什么会想要改变申请呢？” 印晓海想了想，说道：“这个理由……哈哈哈……因为第一点，他们两个的生意都不如我，这点您上次也说了，而且，实话说，我自己的资金缺口，也不止30万，和他们俩一起申请贷款，我将来自己还要再去搞一笔贷款，你说烦不烦？” 如果他刚才不送礼物，沈听可能就会相信他了，但他既然非要塞东西给我，就代表了他肯定另有秘密。 他这番说辞里多少有打马虎眼的成分，沈听毕竟是从事贷款风险控制的，心中的警惕性便又提高了一分：“这样啊……那您直接申请房屋抵押吧，手续会麻烦一点，但不会牵扯到别人，而且贷款额度也足够大。” 印晓海听了建议，连连点头。 沈听继续说道：“印先生，既然要重新做抵押贷款，那您的材料有没有备齐、房产证在不在这里？另外，房屋抵押贷款，我还要上门去拍房子的，您现在能安排时间吗？” 印晓海立刻回答：“当然可以，没问题！” 沈听继续说道：“对了，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可是从建材市场大门口大摇大摆进来的，会不会被另外两位老板看到啊？他们要是看到我和您单独在一起，然后您又把这笔联保贷款给取消了，不会觉得我和您之间有猫腻吗？” 印晓海讪笑着提议道：“您不用担心，陈治的人都出去搞团建了，储开山也没人在这里，他们不会知道的。还有，可能是我刚刚没有表达清楚，我是希望由您出面来说，是我们3个的资质不够，不能再联保了。” 沈听直接进行拒绝：“印老板，让我出面这样说，肯定不行。你知道的，续贷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睁眼说瞎话，是要被投诉的。” 印晓海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沈听大吃一惊，由此也牵出了骗贷大案。?? 第716章赚利差方式 印晓海解释道：“其实，我们从银行贷出来的钱，是准备拿出去转借给别人赚利差的，我和陈治的那份钱，都会给储开山去放贷，以后也是由储开山还贷款！” 沈听大吃一惊：“印老板，这么做是不合规的（此种行为是犯罪行为，刑法中有明确的“高利转贷罪”，即指从正规金融机构套取贷款后高利转贷谋利的行为），这样说法更成不了理由。” 印晓海又解释道：“陈治和我是想在这里认认真真做生意的，但储开山的门窗生意其实并不好，他已经准备从这里撤场，以后专心做放贷生意。” 沈听装做好奇的样子问道：“储老板的放贷生意做得怎么样？” 印晓海倒也没有防备地继续说道：“他的放款客户实际上也不是自己去放，也都是一级级找别人去放。” “储开山给人家放的利息一般都压在36（36的年利率是民法中对于民间借贷利率的上限，超过这个数额即为高利贷）。” “主要是银行放给我们的利率才多少？也就6上下吧？我们三人联保贷出来的90万元，全部交给储开山进行放贷，一年就能带来将近30万的利润！” “他做门窗，每天日夜起来辛辛苦苦，还要养着好几个员工，有时候到高层（建筑）上装个雨棚，还要担心万一小工摔伤、摔死了怎么办，就这样，他一年做门窗的利润也只有6位数。” “他现在要是把公司解散了，专心去放贷，只要有我和陈治这样能和他‘联保’的人再重复来两次银行贷款，利润就已经比开公司要高了——而且还是躺在家里挣的，不用辛苦做事。” 见沈听保持沉默，印晓海继续往下说道：“您要是不信我的话，就回想一下，您前几天是不是没在他的仓库里看到什么东西？” “他给你的说辞，是不是‘工厂里加工好，直接送到客户场地上’，但你想想，为什么他的仓库里连最起码的门锁、把手这些应该备的货都没有？毕竟这些东西化不了多少资金的。” 印晓海的话一下子就让沈听明白了：“难怪，我说在看的时候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那么我想再多问一句，既然储开山的放贷生意这么好，您为什么反而要退出呢？” 印晓海解释道：“他放款的那些客户，我都不知道是哪儿的人。现在经济形势不好，万一他看走眼了，虽然道理讲起来是他还，但在你们银行的合同上签字的可是我！他要是跑路了，我肯定要背锅，这钱赚得不踏实。” “我现在的生意，应收的账期也被下游客户越拉越长，资金有点紧绷。我是真真切切需要钱来做生意。” 这些话，在逻辑上基本没有瑕疵，听起来合情合理，于是沈听就按照房屋抵押贷款的要求，重新收集了材料，又认真进行了一遍交叉验证。 可当沈听看到他要抵押的那套房子的房产证时，立即愣住了：“印老板，这个房产证上的名字既不是您也不是您爱人的啊。” 印晓海坦然地进行了解释：“这房子是我当初赚了点钱时买的，但是我自己是个体户，又不给自己缴社保，在这里没有买房资格，所以房子就挂在了我侄子的名下，他那时是应届毕业落的户，又有稳定工作，有购房资格。” “那这套房子现在是您实际居住吗？” “原先是我住的，但自从生意搬到了这里以后，因为实在太远了，我也就在建材市场附近租房了，现在这套房子是我侄子在住。” “那我还要去您的房子那里拍照片，所以请您到时候联系一下您侄子。” “没问题。” 返程的路上，沈听和李武讨论起这个印晓海，也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 回到湖东支行，沈听和李武向李行长大致汇报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林行长基本无异议，说等沈听完成了调查报告，他就召开“审贷会”来评议这一单。 沈听跟李行长汇报了印晓海送了两条中华烟的事，李行长就打了一个电话，让沈听把香烟送到银行的总务处进行保管。 对于沈听来说，最后要做的是实地上门“查看抵押物（房子）”。 通常来说，去现场查看房子的要求比较低，只要信贷员上门和门牌号码合个影，顺便再到附近的中介去探探行情就好。 沈听比跟印晓海侄子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会儿，想着反正已经来了，就先去看看房屋的报价交易情况吧。 沈听找到了一个地产中介，说明了自己是银行的人前来询价后，他们很热情地进行接待，在地产中介里有一条规矩，就是永远要对银行的人有好脸色。 沈听问道：“我就想查一下XX路XX号的80平米左右的房屋大概报价多少，从报价到实际交易，一般时间要多久。”我跟那个中介经理说。 “这套房子还是比较好卖的，现在我这里正好有和你说的完全相同的一套房子在挂牌交易，报价是350万。” “好，我能看一下这套房子的信息吗？” “当然可以，您到我电脑上来看。”经理引引领沈听去了他们工位上的一台电脑。 沈听弯下腰把脸凑到电脑显示器前面一看：嗯？这个户号，不就是待会儿要去上门查看的那一套房子吗？ 沈听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可能有人同时办抵押贷款和卖房子？这个印晓海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离开房产中介后，沈听带着满腹的狐疑去查看印晓海的房产。敲开门，一个年轻人打开了门，寒暄了一下，他就是印晓海的侄子。 沈听进去后看了看房子的情况，符合“抵押物”要求。然后就和那个年轻人聊了起来：“这套房子是不是印晓海先生拿来打算抵押的那套啊？” 那个年轻人点头，沈听假装无意地询问：“那您近期有没有出售房子的打算啊，你要知道，如果房屋被抵押给银行了，就不能拿到市场上去卖了。” 这话显然让印晓海的侄子有点不快，他没好气地说道：“我就和你说了吧，这套房子是印晓海帮我买的不假，但只是我们家向印晓海借了钱，不是他买下的。他要是说这套房子是他买下来的，你千万别去听，毕竟，我向他借钱买和他买了挂我名下，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沈听被说的糊涂了，他必须要把其中的事情全部理顺。?? 第717章有人滞留不归 沈听一时听得糊涂了，过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说这套房是你自己的，那没问题，你要现在不同意抵押，也没问题，那我回去以后就直接把这单贷款申请给拒了吧。” 这个年轻人解释道：“之所以我不同意进行抵押贷款，主要是印晓海在放高利贷，现在许多企业对资金需要量大，印晓海觉得放高利贷比做实体经济的收益好多了。他想通过进行房产抵押从银行贷出更多钱。” 沈听回到银行，把情况告诉了李武。 李武想了想，提议道：“拒绝这单吧，这个客户情况太复杂，我们摸不清。” 沈听向印晓海打电话拒绝，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印晓海居然直接在电话那头咒骂起来。 过了一天，李行长直接找到沈听问道：“印晓海送你的那两条中华烟打开来看过吗？” 沈听明确回应道：“李行长，我没有打开过，我又不会抽烟。” 李行长继续说道：“昨天下午，印晓海打电话去总行客服实名告发你收受贿赂，受贿的金额是5000元再加上两条中华烟，总行责成支行核查此事。” 沈听脸色一下子白了：“泼脏水也没这么泼的啊，我拿了两条中华烟不假，但已经上缴了，怎么还说了5000元的事，我根本就没收到过啊。” 李行长摆了摆手说道：“小沈，先别急着否认，我昨天下班时已经去过总务处了，你送过去的两条香烟还原封不动地在马甲袋里裹着，烟的外包装都是开过塑封、然后拿双面胶把口给封回去的，我打开来看过了，在烟盒里夹着5张购物卡，每张1000块。” 沈听突然想起当时印晓海那句“打开来里面有好东西”的话，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耿靖讲完这个事例后，感慨道：“张书记，这是银行内部人讲的故事，其实上，比这个更加离谱的贷款事情肯定有。如果银行信贷员与客户勾连，发生贷款呆帐的概率非常高。” 本来的话，张峰是想今后出台进一步促进小微企业贷款的意见，从而促进小微企业的进一步发展。 现在看来，银行一方面对小微企业发放贷款的积极性不高，主要是风险太大；二是部分小微企业拿到贷款后，要么进行炒房、要么发放高利贷，却没有用于扩大生产和生意规模。 好心容易办坏事，张峰便打消了出台这个政策的念头。 有一天，王通走进张峰的办公室，急匆匆地说道：“张书记，吕副市长私自滞留不归。 吕良正在所有副市长里排位最后，主要是由于自身关系，是一种作为班子配置需要的存在。 他原先是东华学院的副教授，二年前担任东华市副市长。 在张峰的印象中，他具有典型的知识分子风度，待人谦和客气，按照通常做法，他分管教育、文化、卫生、科技等事务。 十天前，他带领东华市教育局、文化局、卫生局、科技局的主要领导去国外考察。 张峰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通则向张峰通报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按照规定，领导出访有着严格纪律。所有人的护照不能拿在自己手里，必须交由团里的领队统一保管。 吕副市长所带领的这个考察团，领队是东华市教育局华长林局长。 一到考察的国家，吕副市长就和华局长提议，现在难得出来一趟，大家可能都要买点免税商品，或者也可能需要办点私事，护照带在自己身边方便些。 东华市教育局是吕副市长分管的部门，自己直接领导发话了，再说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华局长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他很顺从地把护照交给了吕副市长。 前八天，倒是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考察了几个单位，该谈的项目都谈了，该签的协议都签了。 第九天，到了最后一站，只剩下浏览风景点。虽然现在对于借考察名义行旅游的问题控制的很严，但考察团往往会想些办法，打点擦边球，毕竟现在出国一趟的机会难得。 吕副市长于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在这个城市有几个以前的同事在做访问学者，多年不见，平时领导干部限制私人出国，就想借这个机会相聚一下。 大家都知道吕副市长原先在东华学院工作，这个理由当然是成立的，再说他待人处事平和近人，大家当然相信他不会出任何的妖蛾子。 可是，到了最后一天准备回国了，大家去找吕副市长，却发现他不在酒店的房间里，打手机也不接。 叫酒店服务员拿钥匙开了门，发现房间里里面只有个空箱子，随身的包和物品都不见了，这时大家一下子慌了神，忙给国内打电话汇报情况。 市府办公厅秘书长得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忙给吕副市长打电话。 这次他倒是接了，可是电话里只说自己腰椎病犯了，动不得，要留在国外治疗，再多说就把电话挂了。 张峰听了，知道这个理由肯定是吕副市长的借口，但为什么会选择滞留在国外，是想外逃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 此时施东城打电话给张峰：“张书记，我通知了所有副市长和市府办公厅工作人员，开个紧急会议。” 副市长出现这样的事情，当然不是一件小事，张峰在电话地说道：“再通知所有常委、市委办的工作人员参加这个会。” 张峰打电话给市委秘书长，让他通知所有常委开会，让王通打电话通知市委办公厅的所有工作人员参加紧急会议。 召开这个紧急会议，目的是二个。 一是通报吕副市长滞留国外的情况，省得各部门胡乱猜疑，越传越乱。 二是统一口径，告诫大家不能乱发表意见，不能随便接受记者的采访。 等到张峰出现在东华市委市府的大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人。 张峰阴沉着脸、语气严厉地说道：“我想有的人可能已经知道了，吕副市长私自滞留国外不归的事情。我希望大家不管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都不要讨论这件事情！” “这件事，各级媒体应该已经收到风声。接下来，我提几个要求，大家务必做到。”?? 第718章严重的后果 张峰用严厉的语气进行强调：“我们这里的人怕是有无数电话会打进来。你们统一的口径是把宣传部的电话给他们，告诉他们这件事由宣传部统一答复解释。” “我知道你们里面一些人会有亲友熟人在媒体工作，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地方刊登‘据市委市府办公厅知情人士透露’这样的话。在座的每个人都要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 施东城同样阴沉着脸，进行同样的强调，副市长出现这样的事情，让他的脸上更加感到不光彩。 等到众人离开会议室，张峰和施东城留下了吕副市长的秘书傅程。 张峰问道：“小傅，吕副市长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啊？”傅程似乎还没有从吕副市长的事件中回神过来，“什么……不寻常？” 施东城加重语气说道：“张书记问的是吕副市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起与傅程留下来的市府办公厅秘书长解释道：“张书记、施市长，吕副市长的上一任秘书，在一个月前安排到东华市文化局做局长助理，傅程是刚接手不久，可能确实不知道了解情况。” 傅程感激到看了看市府办公厅秘书长，然后说道：“张书记、施市长，有一个情况，不知算不算不寻常的表现。” 施东城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看到傅程还要如此啰嗦，生气地说道：“有事说事，有情况就说。” 傅程说道：“张书记、施市长，吕副市长性格随和，没有让我去做过私人的事情，应酬更是非必要不参加。唯一叫我不解的是，他常常在办公室留到深夜不回家。” 张峰和施东城看了看，吕副市长身份的特殊性，他并不像别的区长有那么多的工作和应酬，按理说，根本不需要经常加班加点到深夜。 于是张峰问道“小傅，你说的经常，是几乎每天，还是二三天一次？” 傅程回应道：“张书记、施市长，是几乎每天。有时候吕副市长晚上应酬后，还回到办公室加班。” “由于我刚接手秘书工作，想尽快上手，为此我是主动加班加点熟悉情况。时间一长，我才发现吕副市长竟然是如此辛苦工作。” 虽然各个市级领导的工作确实很忙，但不会忙到每天需要加班加点地工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么吕副市长为什么要如此加班呢？ 看着张峰和施东城离开，市府秘书长拍了拍傅程的肩膀说道：“小傅，吕副市长出了这样的事情，与你肯定无关，你不要过于紧张。” “你收拾一下，暂时先回家吧，还是先进行回避的好，记得不要接任何陌生的手机号码。” 张峰与施东城离开会议室后，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由施东城打电话，了解吕副区长真实的想法，如果实在他不肯回来，便立即上报省委。 过了一天，王通进来向张峰进行汇报，原来，施长城与吕良正通电话后，终于知道了原由。 吕良正和妻子长期感情不和，只是有所顾忌，一直貌合神离地过日子。直到吕良正觉得遇到了命中的“真爱”，一个开茶馆的女老板。 那个茶馆开在东华市体育馆附近，店铺属于体育馆的。 体育事业也是吕良正分管的，东华市体育馆主要领导知道吕良正喜欢喝茶，便送他一张茶馆不记名的消费卡。 茶馆走高端路线，打文化概念，布置极是古典雅致，里面还有制香、古琴、茶道等项目，让吕良正非常喜欢。 茶馆的女老板30多岁，皮肤白净，五官虽不惊艳却干净秀丽，举手投足甚至轻轻一笑都透着优雅，话也不多，整个人透着安静的气质。 由于吕良正有自己不需要化钱的消费卡，再加上他的工作并不需要太多的应酬，而家庭又缺乏温暖，于是他便经常来这家茶馆喝茶。 一来二去，吕良正便与茶馆女老板好上了。 这一次，吕良正下定决心要和发妻离婚，然而结局却并不如意。 哪怕他表示净身出户，老婆也决不肯放弃副市长夫人的身份，还威胁说，如果他铁了心一定要离婚，那么自己就带着读大二的女儿一同从家里15楼的阳台跳下去。 大概从那时起，万般无奈的吕良正开始考虑孤注一掷的计划。 茶馆女老板的同乡亲朋很多都在国外，本人据说也拿的是这个国家护照，所以吕良正才会一再争取出访这个国家。 张峰知道吕良正应该是计划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甚至包括为他原来的秘书安排好了去处，不过也害了刚接任不久的秘书傅程。 当然，吕良正的这次大胆的冒险举动让他的妻子感到彻底绝望。 市府秘书长亲自去了吕良正家里听了一通哭诉，并适时做了劝解，终于让他的妻子明白，继续纠缠下去全无好处。 吕良正若坚持不肯回来，必然被怀疑并调查经济问题，到时吕良正固然身败名裂，但作为他妻子，别说副市长夫人做不成，只怕自己的机关工作也会被拖累。 想明白这些，吕良正的夫人终于点头同意了离婚，知道结果的吕良正倒是立即回国了。 吕良正亲自由市府秘书长接了回来，但却没有再回来上班。 东华市委市府向省委省府上报了事情的经过，并对外宣布吕良正副市长是由于个人和身体原因造成此次滞留，强调不是因为任何经济问题导致的出逃。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吕良正违反组织纪律私自滞留国外，但未造成重大后果为由降一级，并考虑身体原因让其提前退休。 同时还有一些人被这件事牵连。 东华市教育局局长作为出访团队的领队保管护照不善，背了个警告处分。 东华市外办主持工作多年的副主任本来被定了升任主任，却因此被无限期搁置。 为此许多人在背后指责吕良正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害了一些人的幸福，简直是斯文败类。 当然，吕良正办理了提前退休后，奔赴异国他乡，奔向他的自由和爱情。 张峰倒是一点也没有闲着，耿靖突然打来电话，向他报告了一个惊人消息。 第719章项目又出意外 耿靖在电话里急切地说道：“张书记，东华市购物中心建设工地发生了杀人案。” 什么？发生了杀人案？ 要知道，东华市经济发达、社会治安良好，应该有二年没有发生杀人案了，现在建设施工的东华市购物中心居然发生了杀人案？！ 东华市发生杀人案，张峰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现在还没有情况报过来，应该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但是张峰还是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耿靖回应道：“发生在一个小时前，杀人的是项目的一个工头，名叫钱志华。现在警察和记者都来了。” 耿靖虽为公司总经理，又是豪门子弟，但是还没有遇到过杀人事件，为此显得慌乱是正常的反应。 张峰一边在电话里进行安慰，一边让按电铃让秘书方解准备专车，他想去现场看看。 东华市购物中心从拍卖开始，便事情不断，现在竟然发生了杀人事件，他不得不协调公安机关和宣传部对此事进行低调处理。 张峰赶到现场时，耿靖迎上去老王握手：“张书记，这次的事儿真是麻烦了。” 张峰回应道：“耿总，不麻烦，应该的。以后这类事件，一定要尽可能的避免，不然对企业的形象影响不好。” 钱志华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记者也离开了现场。 于是张峰便亲自给东华市公安局长和市委宣传部部长打电话，情况通报是可以的，毕竟发生这样的事件是很难进行隐瞒的，而且越隐瞒可能会引起大家的猜疑，但张峰要求不得在案情报通报和新闻报道时，不得出现东华市购物中心的名称。 据警察初步调查，这起案件并不复杂：杀人的钱志华原本是和同乡一起来东华市打工，去年手头一时紧张，就和同乡借了些钱。 前段时间，钱志华想回家看看，但同乡怕他一去不返、欠钱不还，便死活都不让他走。两人的争执越闹越大，在争执中，钱志华竟一锤子将这位同乡砸死了。 既然来了，张峰想到工地上转转，耿靖和项目经理一同陪着。 在工地上，张峰问几个工人：“你们认识钱志华么？” 最底层的建筑工人其实不认识张峰和耿靖，更加不知道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公司的老板，于是神色不定地看了看项目经理，不敢吭声。 项目经理连忙说道：“这二位是领导，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尽管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于是这些工人便一起回应道：“认识认识。” 张峰继续问道：“钱志华杀人的事情你了解么？和我们详细讲讲？” 本来这是警察的事情，张峰既然来到了现场，顺便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几个工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到项目经理点了点头，这才打开了话匣子：“钱志华这个人平常就蛮横，当初就是他带着他们乡的人来这里干活的，结果来了之后，也都没赚到什么钱，就有人跑了。” 张峰疑惑地问道：“没赚到钱是啥意思？” 有工人解释道：“就是没拿到钱。” 张峰转过头看着耿靖，他此时显得有些难为情：“张书记，主要是筹资出了点问题，工人工资只能先拖欠着了。” 在建筑行业，建筑单位是乙方，开发商是甲方，建筑单位“催收清欠”始终是个大难题，开发商的钱没给到，工人的工资就结不了，有时候火烧眉毛了，就只能建筑单位垫付。 不过，在张峰的理解中，耿靖应该不会拖欠工资，却没有想到居然也发生了。 项目部虽然管吃管住，但工人们毕竟还有其他花销，辛辛苦苦二三个月，不发钱也就算了，还搭进去不少，自然不满意。 张峰此时直接表态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这样吧，十天内，给你们结清所有拖欠的工资，接下来，你们放心，肯定不会再发生工资拖欠的情况。” 耿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倒是有几个工人不相信地问道：“我们很感谢这位领导帮我们解决工资拖欠问题，但我们知道县官不如现管，我们还是听项目经理所说的话。” 耿靖知道，在此时无论如何都得维护张峰的权威，于是他对项目部经理说道：“你马上让人核算一下，拖欠了多少工资，十天内，我肯定打入你们公司的帐户，你要进行立即发放。” 对于项目部经理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开发商及时给钱，这样就不用建筑单位进行垫资，也能全额发放工人的工资，才能更好地调动工人的工作积极性。 于是他笑着对这些工人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吗？工资肯定能解决了。这二们领导，一位是我们东华市委书记——张书记，一位是开发商老板耿总。” 工人们听说居然来了这么大的二位领导，当然开始相信了所说的话，于是都高兴起来。 张峰则继续问道：“后来的情况呢？你们接着说。” 有工人接话道：“钱志华没钱，还是要喝酒吃肉，只能跟同乡借，前前后后借了8000多元吧，后来他要回家，同乡怕他也是和其他工人一样跑了，死活不让，就这样起了冲突。” 接下来又聊了一会儿，张峰见问不出其它情况，便离开建筑工地，单独与耿清聊了起来：“耿总，建设资金为什么会出现短缺？你不是说有家族人员的资金支持和东华市商业银行的贷款吗？” 耿靖不好意思地说道：“家族那些支持我的人，已经为高额的土地出让费进行了垫付，原先答应的一笔建设资金，却因家族内部人员互相扯皮，一时无法到位，我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设置障碍，想看我的笑话。” “本来的话，我可以考虑向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进行贷款，不料，湖东支行审核好所有资料，提交到总行进行审批时，总行却不同意，说是为了防范风险，再等等。” “张书记，说实话，我也是暂时出现了资金困难，本想让建筑单位垫资几个月，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张峰想了想，自己说出的话不能不算数，但耿靖现在确实出现了困难，逼他也没有用，他只好给秦丰打电话。 秦丰的回应，让张峰又是大吃一惊。?? 第720章用假证骗贷 张峰向秦丰说明情况，让他先注资10亿元给印象投资开发公司，耿靖以借资的方式支付银行贷款利息。 秦丰则提议由明宁区商业银行发放贷款，这样有助于其它银行在其它时候发放更多的贷款。 对于张峰和耿靖来说，只要有银行愿意进行贷款就行。 秦丰虽然已经不是明宁区商业银行的股东，但毕竟关系还在，只是他向明宁区商业银行行长柳雨晴说明情况，并愿意提供担保时，柳雨晴则向他说明了明宁区商业银行已经收紧对外地的贷款，同时还加强了贷款审核，耿靖的这笔贷款有一定的难度。 经过了解，明宁区商业银行之所以加强贷款审核，主要是天封支行信贷科长出事。 张小宁当信贷科长时，常去一家离明宁区商业银行天封支行很近的“飞越天泉洗浴中心”洗澡。 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崔永夏是个“社会人”，喜欢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得知张小宁在银行上班、还是个信贷科长，就经常拉着他去喝酒。 张小宁本来就为人豪爽，面对崔永夏的“盛情”，自然“难却”，一来二去，两人就混熟了，成了“铁哥们”。 有一天，崔永夏在酒桌上说想扩大经营规模，只是“手头还差点资金”。张小宁一听，就问他还差多少钱。 崔永夏就说还差300万，张小宁遂告诉他，这点钱完全可以贷款，还问他有没有抵押物。崔永夏说自己还有一处房子，张小宁立即表示，这事儿好办。 哥们的事，说办就办。再说商业银行的贷款程序比国有银行要方便一些。 张小宁让崔永夏准备身份证、结婚证、房屋所有权证明等材料，又拿了份《个人住房借款申请书》让他填，然后去了趟崔永夏要抵押的房子亲自调查。 崔永夏的房子坐落在天宁市的黄金地段，建筑面积达150多平方米。张小宁是老信贷员出身，在里面转一圈，就估摸个差不离了：“这套房子值450多万吧，抵押贷款300万元没有问题。” 虽然贷款银行要委托独立的房产评估机构对房产进行评估，但当时房地产评估机构已经从事业单位改革为企业，是需要盈利的，他们七八成的业务都是来自于银行推介，怎么敢得罪银行里的人。 张小宁作为信贷科长，指定哪家房产评估公司，就是一句话的事，评估公司更是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在张小宁的关照下，评估公司将崔永夏的房子评出500万元高价；然后张小宁又帮“兄弟”做了个60的抵押率，崔永夏顺利地贷到300万元。 崔永夏自然对张小宁千恩万谢，二人去东华市房产交易中心送完办理用作抵押的“他项权证”（指在他项权利登记后，由不动产登记中心部门核发、由抵押权人持有的权利证书）的材料，中午又敞开肚皮喝了一顿大酒。 张小宁是资深银行信贷从业人员，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挺清醒的，在银行上班的人有一条铁的纪律：“钱、票证、印章，亲爹来拿也得防。” 在撰写《房屋抵押贷款风险评估报告》时，他仔细捋了一遍崔永夏提交的资料：两口子婚姻状态正常；经营的洗浴中心他也总去，发现经营状况良好具有偿还贷款的能力。 充当抵押物的房产证他看过，是没问题的，而且经过实地调查，房子坐落在黄金地段，根本不愁卖。 这些年来，天宁市房价持续上涨，就算走了熟人关系把评估的价格弄高一些，应该也没啥实际风险。 张小宁帮了崔永夏的大忙，二人的感情更进一步，隔三差五地洗澡、喝酒，就算是“贷后管理”了。 张小宁亲眼所见，崔永夏确实将贷来的钱用于洗浴中心扩大经营，生意也很红火，同时能做到按期还息。 只是到了年底，明宁市商业银行开始摸底“不良贷款”。 如火如荼的核查工作开展没多久，崔永夏这笔贷款就被发现了问题。崔永夏用作抵押的“他项权证”是伪造的。 张小宁赶忙去东华市房产交易中心进行核实，确实那本“他项权证”是假的。 张小宁满腔怒地拿着那个“废本子”去找崔永夏算账。 事实摆在面前，崔永夏也不得不认了账：原来第一次去东华市房产交易中心递交材料时，张小宁并没有亲手把贷款材料递进窗口，而是由崔永夏自己拿着材料排队，轮到他时，趁着张小宁不注意，他变了戏法，将材料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转过身来谎称交给了经办员。 所以，崔永夏的房产根本就没有进行抵押登记，他后来交给张小宁的“他项权证”，就是找了个办假证的人进行伪造的。 张小宁被气得气血翻涌冲他吼道：“你马上提前还款！” 崔永夏二手一摊：“没钱。” 张小宁怒道：“没钱？那你就卖房子！” 崔永夏往日毕恭毕敬、打勤献趣的小老弟姿态一扫而空，露出了无赖的嘴脸： “房子我早就卖给别人了。” 张小宁从崔永夏处悻悻而归，把这事的详细经过向天封支行行长进行报告。行长可谓是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私下流露出这样的意思：这笔“房抵贷”虽然抵押物不存在，也还是不声张为妙——既然崔永夏一直按期在还本息，就让他能还多少还多少，减少损失。 按照银行内部的《员工违规处理办法》，张小宁的错误还够不上开除，经研究决定，免去了张小宁信贷科长的职务。 只是经过此事后，明宁区商业银行的信贷管理越来越严密，一笔贷款从申报、审批到发放需要经过贷审会、风险例会、贷后例会等层层关卡。 对于明宁区商业银行严控贷款程序，张峰和秦丰表示理解。 只是耿靖的建设资金必须得到解决，否则不仅张峰前几天向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建设工人的承诺得不到兑现，而且很容易让这些建筑工人失去工作的积极性，甚至流失，导致项目半停工。 这时，秦丰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建议。?? 第721章锦上添花的银行贷款 秦丰的提议就是由明宁区商业银行对外公布给东华市购物中心10亿元的授信额度，秦丰则出资10亿元通过明宁区商业银行转一下，进入印象投资开发公司东华项目的帐户。 这样的话，让外人感觉是耿靖得到了明宁区商业银行的贷款，同时又隐去了秦丰的作用，让他能真正隐在幕后。 在解决建设资金问题的同时，耿靖还在安抚省城媒体的二名记者。 建筑公司的胡总与耿靖提前来到大酒店的包厢里，不会儿由项目部经理陪同一胖一瘦两位记者进来。 稍胖的那位大约40岁，穿着格子衬衫，戴着一副小眼镜，头发稀疏；另外一位看起来年轻些，身形偏瘦。 项目经理当然进行双方介绍，耿靖明白瘦子为记者叫朱良，胖子是主编，叫金利达。 耿靖和胡总当然起身，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来来来，快上坐！” 金主编谦虚地摇着手，在众人的起哄中，坐到了耿靖的左侧。 酒过三巡后，大家也慢慢熟络起来，项目经理端着一杯白酒，走到金主编的身边，满含着歉意说：“金主编，这事的确是我们有错，您看，怎么解决比较好？” 说完，项目经理便把怀里的一个大信封递了出去。 金主编扫了一眼信封，微微咳嗽了下，然后腼腆地笑了笑：“没啥不好意思的，这事儿的确也是意料之外，大家不必客气。” 金主编没接信封，只和项目经理碰了杯。 胡总看到后，来到金主编这边，从项目经理手里拿过信封：“是、是，但是我觉得还可以补救一下吧？日后大家还能交个朋友，有啥好事，你们也给宣传宣传，是吧？” 胡总一边说，一边从皮包里拿出了另一个信封，这样的话，放在金主编的身边就有二个信封了。 这时，徐主编忽然责怪起来：“这样不好吧，你看看你们，都说没事儿了，以后贵公司有什么好的事儿，也交给我们宣传宣传，大家都是朋友嘛！” 金主编端起酒杯，与胡总进行碰杯，项目经理在胡总示意下，把二个信封放入了金主编的皮包里。 接下来饭局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起来，谁也没再提这起案件。大家觥筹交错，不一会儿金主编就喝得满脸通红，拉着几个人称兄道弟。 同时，他还提议印象公司和建筑公司组织二次献爱心活动，由于时间紧张，第二天便安排了二家公司去慰问一家敬老院和一所幼儿园，金主编和朱记者还全程进行了拍照。 听说明宁区商业银行对东华市购物中心10亿元授信额度，并立即进行放贷，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李行长叹气道：“人家企业现在真的不缺钱了，原先咱们热脸贴个冷屁股上赶着给人家授信，没想到却被自己人给下腿绊了。唉，现在真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或许是之前付出太多的精力，“沉没成本”高昂，就算耿靖不再需要贷款，李行长不愿就此对“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撒手，照旧保持每周最少一次拜访耿靖的热乎劲。 和李行长预料一样，耿靖明确表示“东华市购物中心”建设项目已经完全不需要银行贷款。 “把钱借给有钱人最安全。”在这个原则指导下，李行长继续缠着耿靖好说歹说，劝他“扩大流动性”。 于是耿靖假装被李行长的诚意所感动，同意向东华市商业银行湖东支行贷款2亿元。 这是一笔3年期限的贷款，耿靖主要是用于应对意外情况，主要是近期是意外事情出的太多了，同时还要防备家族的另二个竞争对手使出新的手段。资金在手，心中便不会慌。 而且湖东支行给的这笔2亿元贷款还可以“还旧借新”（借款人用自有资金偿还原贷款后，因生产经营需要，向金融机构重新办理借款），这样一来，理论上可以做到“无限连”——企业借银行钱生钱，银行坐收利息，可谓是完美的双赢。 李行长喜不自胜，张罗着请耿靖吃大餐，二位副行长和办公室主任正、副主任都出席。 那天酒桌上气氛热烈，几位领导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很快就消灭掉白的、啤的、红的十几瓶酒。 “我提议，大家为了本次合作再干一杯！”李行长又举起手中的高脚杯，猩红色的液体在杯壁内微微荡漾。 也难怪李行长高兴，按照他的话说：“既实现了总行提倡的‘银企双赢’精神，又握紧了印象公司这个大客户，湖东支行往后的一系列业务捆绑都有了着落。”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东华市电视台、东华日报、东华论坛倒是没有出现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建筑工地杀人事件报道，只是东华市公安局的案情通告里，，带上了印象公司的名字和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名称。 张峰心里当然非常恼怒，自己亲自给东华市公安局局长打过电话，要求进行低调处理，并且要求不得出现印象公司的名字和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名称，现在既然这样，不可能是不小心所致，而是故意为之。 当然，张峰也不能进行指责，公开案情的时间和地点是公安局的职责。 现在张峰只能等到省委组织部对所有地级市公安局局长进行轮岗。 不过，金主编还真的帮忙发了两篇献爱心的新闻通稿，在新闻照片里，胡总和耿靖正在带头为贫困地区捐献物资，两人一脸的喜气洋洋。新闻上的是省部级的媒体，宣传力度不小。当然了，都是带着公司名号的。 过了二天，耿靖又给张峰打电话：“张书记，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建设工地已经被一大批人给围住了，就连施工队也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项目施工暂停了？”张峰难以置信地问道。 东华市购物中心建设真是多事之秋，张峰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直接让陈生将自己送到了项目现场。 由于东华购物中心项目位置的特殊性，此时现场已经围了不少的路人，远远的还能看见项目大门口拉着的横幅。?? 第722章新局长上任 张峰下车后，大声喝道：“你们是哪家媒体，谁让你们在这里围堵项目施工现场，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非常危险？”主要是他看到了几个手里拿着摄像机的人员，便一脸严肃的问道。 这些人都是从事新闻工作的，自然也知道面前这位说话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这几名新闻记者并不是东华市的，应该是省城的，为此反而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张书记，这些人并不是我们带来的，尤其是那位死者的家属，难道项目的建筑单位不应该给出一个解释和进行合理赔偿吗？” 张峰不知道建筑施工单位为何没有与死者家属达成赔偿协议，但他现在不是询问此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不公，到底是从何而来?” “关于死者遇难的原因，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建筑单位也应该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作出赔偿，如果对于赔偿数额不认可、不满意，则可以再进行协商。” “大家应该知道这样围在这里，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你们将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这里是东华新城的主干道，而且各个建设项目刚刚开始，道路上有许多工程车辆经过。 现场还有不少是看热闹的，这件事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他们也都知道，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正是东华市委书记张峰，是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的极力推动者。 只有极少数的路人在听到这话之后，选择了离开，毕竟事不关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但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留下看热闹，甚至一边围观一边还发朋友圈。 在听到张峰刚刚的那番话之后，一位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女人，抽泣着说道：“我们知道这个项目市里非常重视，但你们永远都只会保护有钱人，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最基层的老百姓。” 张峰心里觉得奇怪，死者是一名最普通的农民工，怎么会有如此女人站起来说出如此话来，当然他现在没有去问对方的身份，至少这个时候他觉得没有必要去问。 而是诚恳地说道：“你要对我们有信心，我已经给项目开发商和建设单位下了指令，必须切实承担责任，给家属一个满意的交待。” 在眼下，最为关键的是将人群暂且疏散，让交通恢复正常，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就在张峰在东华市购物中心现场处理人员聚集闹事折时候，东华市公安局迎来新的局长。 由于省委组织部强调交流调动不能进行迎来送往，再说又是第一次大规模的交流调动，这些公安局长猜不透省里的意思，只能照办，等到任命到位后，反正也可以以业务交流、学习培训的名义再聚的。 在吴刚动身前往东华市时，东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刘平也向市局发出了通知，上午八点半准时在会议室召开市局领导班子会议，所有成员一律不得请假，到时会有重大事情宣布。 吴刚抵达东华市局的时间是上午八点二十分，刘平在差不多的时候进入单位。吴刚与刘平在参加省城会议时，互相碰面过，当然是熟悉的，于是二人握了握手，也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就往市局会议室走去。 两个人并肩走进了会议室，作为公安系统，他们与领导打招呼方式可能和其他部门不一样，所有到场的人员整齐地站了起来。 作为东华市公安局的班子成员，有些人认识吴刚，有些人不认识吴刚，但并不妨碍此时对于吴刚到来的目的。 毕竟东华市公安局局长已经去天宁市上任，大家都已经知道省里刚搞了一个公安局长互相交流调动的试点。 吴刚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刘平在吴刚右下角坐下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了昨天刚刚收到的一份文件，随后面色严肃地说道：“下面我宣布一项任命，由省委组织部、省公安厅提议，经省委省政府批准，任命吴刚同志担任东华市公安局局长，免去其原先东平市公安局长的职务。” 虽说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这项任命从刘平的口中说出，还是在会议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本来的话，吴刚要发表就职演说，只是他突然接到了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发生围堵事件，市委书记张峰亲自去了现场的汇报，于是他便匆匆结束了此次见面会。 吴刚在赶往现场的路上，先给张峰打了一个电话，来东华市上任之前，省公安厅厅长在省委组织部杨部长的暗示下，已经特意交待过他，到东华市上任后，必须与市委书记张峰进行沟通，一定要完全支持张峰的工作。 尽管吴刚的上任，张峰仅仅只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却并没有和对方见过面， “张书记，您好，我是吴刚，我今天上午来上任，现在赶往东华购物中心项目现场。” 尽管和对方没有过任何的接触，但是吴刚作为一个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对于领导该有的尊重还是做得非常好，再说了，能让省公安厅长特意进行交待，张峰的背景肯定很厉害，说不定，此次公安局长的交流调动，就是为张峰等人进行的，目的就是让张峰能调动公安机关的力量。 知道对方的身份，张峰在这个时候笑道：“原来吴局长，你刚刚上任，我这个市委书记还没有来得及给你接风，回头让施市长安排一下。” 吴刚没想到张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于是说道：“张书记客气了，理应是我去拜访您，接风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我现来现场看看。” 在东华市购物中心建筑工地安保人员和东华市交警的全力劝说下，围堵人群已经散去，死者家属代表与建筑公司代表继续协商赔偿事宜。 吴刚来到现场听了耿靖和建筑公司胡总的情况介绍后，问道：“会不会是竞标对手没中标，利用此事对你打击报复？” 第723章围堵的原因 耿靖和胡总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虽然在投标时存在竞争对手，但落标的单位也没放话出来威胁过我。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单位这个项目没竞上，别处也有项目竞（标）上了，毕竟现在东华新城到处是建设项目。” 张峰同时解释道，在土地拍卖和工程招投标的环节，都要求进行资质审查，发现参与竞标的单位都属于大中型企业，旗下投资的业务很多，城建只是其中之一，能竞标自然也有落标，这的确也正常。 （明宁市大华集团公司是个例外，是有人作假成立的。由于这个教训，张峰让相关单位派人仔细核查了余下的所有单位。） 至于落标的单位，借用一位单位老总的话说：“生意是做不完的，钱也是赚不完的。”虽说商场如战场，锦上添花做不到，但落井下石是最为人所不齿的，“大家平时都会以和为贵，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项目经理在耿靖和胡总的授意下，以大幅度提高赔偿额为利诱，让死者家属说出围堵项目现场的原由。 本来他们已经接受了建筑公司开出的赔偿额，只是在他们入住宾馆后，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进行劝说，说是只要再闹一闹，赔偿额至少可以提高一倍。 人已经死了，死者家属当然想提高赔偿额，于是便答应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吴刚叫来了东华市治安大队队长和相关成员，对这些信息进行研判。 张峰之所以要如此兴师动众，就是要找出幕后黑手，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从土地拍卖开始，一直不顺利，似乎有人在幕后进行捣乱。 结合近两年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案件进行分析后，大家基本确定了这次围堵项目现场的这几位黑色背心男子和近几年城里的“地下出警队”组织有很大关系。 这些年，有这么一批无正当工作的青壮年男性，平时各过各的生活，但只要有人吆喝一声，就立马聚在一起，“业务”包括看场子、“撑门面”（为别人壮大声势的意思）、打群架、讨债等等，行动时一般都会统一着装、统一时间聚集和行动。 根据分工不同，还有不同的价格标准：“不动手”是200元/人，“动手的活”起步价是400元/人，不过这个价格主要是为首的人去谈。 在排除了其他各个因素后，此次案件的嫌疑人便是“地下出警队”无疑了。不过是谁雇的他们呢？雇他们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这一切都充满悬念。 经过摸排，治安大队的警察们找出了一个叫天虎的嫌疑人。 他曾因聚众斗殴被判过刑，出狱后接过好几个进行所谓“了难”（意思是帮人摆平事情）的单，案发前一天，还在易居大酒店有过住宿记录。 通过这个线索，警察很快确定了天虎正和一群人在商务酒店进行着“看牛”（指非法拘禁）业务。 这是一间套房，当几个警察进去时，客厅里有四五个男子围着茶几在打牌，地毯上满是啤酒瓶。 警察一出手，仅仅两三分钟，屋内的6个人全被控制住了。从人堆中将天虎提了出来，让他指出这次被“看牛”的受害人。 只见他指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说道：“就是他，他欠了我20万，一直没有还。”大家低头看过去，受害人正被皮带反绑着垂头丧气地蹲在墙角。 受害人姓赵，东华市小商品市场的内衣批发商人。 平日里，赵老板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牌，作为老乡的天虎早就盯上了他，隔三差五约他赴牌局，递烟喝酒，一口一个“哥”，叫得比亲兄弟还亲。 就这样，赵老板被他给套住了，终于有一天，天虎撕下了面具，在牌桌上给赵老板做了一个局。 利用赵老板赌徒心态，先让他尝几把甜头，后面就一路输红了眼，只能先“欠”着天虎，到最后，居然“欠”了20万。 赵老板自然没那么多现钱，于是他们就把赵老板带到一个宾馆里“看”了起来。 在审讯天虎时，警察结合他同伙的供述，挖出了几起他干“地下出警队”的犯罪行为。 等他把包括“勾引别人老婆或女朋友”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后，他终于提到了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建筑工地死者的事情。 不过，他既没有参与组织、也没有参与，只提供了一条线索，就是有个叫华仔的人为此事来找过他，不过他不知道对方真名，也没联系电话。 天虎和几个朋友吃宵夜时，华仔也在场。当时华仔说，有朋友出钱找人去教训一个老板，需要“破皮见血”（指需要打伤对方，但不能伤得太重），“出场费”400块一个人，问在场的人有没有兴趣。 当时天虎觉得要动手的话，怕拿捏不住分寸，一个不留神把人打死或打残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再说天虎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价已不止区区400元了，所以他当场就拒绝了，而他的朋友见他拒绝，也都拒绝了这个“业务”。 审讯人员继续问他，为什么在案发前曾在易居大酒店有过住宿记录？他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当时在那里的清吧玩时，顺便把了个妹，晚上就直接在那开了个房……” 翻开天虎的手机，警察找到那个女生进行核实，女生承认当晚与天虎在一起。 看来东华购物中心项目围堵事件确实与天虎无关了。 华仔的查证工作还没理出个头绪时，又有一桩案件冒了出来：位于富国巷的一家手机店被人给炸了。 警察赶到手机店时，现场的景象实在令人震惊。 两道玻璃门被炸得只剩下光秃秃的铝合金门框，不足6平米的店内一片狼藉，玻璃柜也只剩下半个。 店老板正坐在店内的地板上拍着腿哭喊，全然不顾旁边那尖锐的玻璃碎片。几个警察费了很大劲儿才让老板勉强止住了痛哭。 老板说，自己这个店主要是手机维修，前两天一个叫大宝的男子来到他店里吵闹，称之前自己的手机没修好，要他赔钱。 老板没有同意，结果这个大宝就扬言要“搞”他，当时老板不以为然，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爆炸事情。 第724章一环拉一环 手机店老板有些后怕地说道：“没想到今天他直接将两个大爆竹一样的爆炸物点燃扔进了店里”。 幸好当时老板站在店门口，这家伙扔“爆竹”时，老板拔腿就跑，店内也没人，不然就不是店子被炸这么简单的事了。 通过现场勘查，警察们得知这种爆炸属于用来做爆竹的普通黑火药，现场还找到了很多碎成渣的纸屑，应该是这家伙集中很多黑火药压进一个纸筒里，做成了一个大号的爆竹。 对象很明确，侦破工作非常容易，大宝很快被抓捕归案。 大宝今年20多岁，个头较高，身体强壮，系统显示该人没有前科，看来真的是“无知者无畏”。 在审讯时，大宝还一会儿叫着“手铐太紧了，手都要被夹断了”，一会儿又要上厕所、要喝水等等，直到审讯人员给他嘴里塞了一根好烟，才让这家伙安静下来。 趁着这家伙松懈下来时，审讯人员马上问他：“你为什么要炸那个店子？” 这小子吐出一口烟，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就是想敲那老板一点钱，谁知道他不给，这摆明着不给我面子。我心里就有气了，回去后我做了两个‘雷子’，然后就点燃扔进他店里了。” “你就不怕炸伤人吗？” “我当时想着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给我面子。” “人家才那么小一个店子，他容易吗？你也下得了手？” “那我不管，能弄一个是一个。” 就在警察准备送大宝去看守所时，忽然有同事提出，这个大宝好像和那个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围堵视频中出现的人颇为相似。 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围堵事件是市委书记和新上任公安局长指令快速破案的，为此所有东华市公安局所有警察都看过了这些视频。 有人马上调出视频，反复核对了几遍，发现居然真的就是视频中那个高个子年轻人。 不同的是视频里是偏分头，现在他把头发剪短了，难怪一开始审讯人员没认出来，当然这些刑警人员还是火眼金晴的，不会放过丝毫怀疑的地方。 幕布终于被掀起了一角，张峰得知后，立即指示，必须加快审讯进程，务必尽早破案。 在加大审讯力度后，大宝交代了自己“接单”和打人的经过。 有一天，大宝口袋空空，他像往常一样跑到朋友许东那里蹭饭。 许东之前是开电游赌博场所的，曾邀请大宝帮他看过场子。 许东对大宝说：“我有个朋友想找一些人去支持人家到工地闹事，不用向人进行动手，事成后给500元，你干不干？” 500块虽然不多，但对大宝来讲，有钱就行，于是他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许东把大宝叫到家里，说雇主确定好了，要他们第二天早上就动手，到时候他们统一穿黑色背心，8点之前到达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的建筑工地。 一步走通，后面就顺畅多了，警察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许东了。 在获取了许东的基本信息后，警察发现这家伙这几天居然明目赵胆地搞敲诈勒索。 根据报警信息，中山路上有一家“极速网吧”，生意不错，前几日，许东竟然直接找上门去，说什么以后这家网吧的饮料、槟榔、烟等物品全都由他来供应，不然他就让这家网吧“不舒坦”。 警察很快去找网吧老板了解情况，对方说许东上门时带了两个小弟，直接开出由他供货的条件，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撂下一句：“要不一起发财，要不就松松筋骨。” 网吧老板哭丧着脸：“警官，你看我这个网吧现在落座率不低，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其实我现在都有点赔本赚吆喝了。” “电脑配置升级很快，只要别的地方配置高一点，那些专业玩家立马转移了。这又属于热闹地段，租金也一直在涨。” “如果机器空着一天，我又不知要倒贴多少，现在我经常是打折让人来上网。也许过个一两年，我也会考虑转手了。” “至于那个许东，如果要他供货的话，比我自己拿货要贵得多，东西成本高了，我怎么卖给客人？没有这些东西补充利润，我网吧也开不下去了……” 的确，这个网吧距离鼓楼步行街很近，算是东华市的黄金地段，而且这里一路过去，网吧就有四五家，激烈还是很激烈的。 警察们估计许东肯定会再次“光临”，于是治安小队长告诉网吧老板，等许东再次找上门时，就说这件事还需要一个股东同意才行，然后就通知我们前去。 果然，不出一两，治安小队就接到了网吧老板的电话：“老板，谈生意的人来了。” “还真的要当一回老板了。”治安小队长笑了一下，转头对几个警察说道：“带家伙，抓人去了。” 到了网吧二楼的办公室，警察们赫然看见许东顶着一个涂满发蜡的大背头，脖子上挂着根足有半斤重的大金链子，二郎腿高高翘起，脚上的尖头皮鞋擦得油光锃亮。 见治安小队长进来，他身子自然地靠在沙发上，左边的小弟掏出一个精致的烟盒给许东装上一根烟，右边的小弟掏出一个打火机给点上火。 许东眯着眼睛吸上两口后，满意地吐出一个烟圈，抬起右手指着治安小队长抖了两下：“你就是这个网吧的另一个老板吧？兄弟我是求财的，不想惹事。你也知道，兄弟我只想把最好的烟、饮料供应给你们，你看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治安小队长把手一挥，外面的警察一拥而上，立即将许东及两个小弟制服。 由于时间紧迫，立即就加大了审讯力度，许东很快交代了自己打人的事实，并承认了大宝是自己叫来的，不过在最后，他却说自己也是别人叫来的。 根据许东的交代，他是在一个蒋龙的男子手中接的活。 许东在没有收小弟前，也曾帮人做“撑门面”的活，在一次帮人“看场子”时结识了蒋龙，之后他们就互相帮衬、相互介绍 “业务”。?? ( 第725章幕后指使的人 许东后来自己收了小弟后，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赚不到大钱，也不够上档次，最重要的是刀棍无眼，一不小心，自己这条命就交待了，他是真心不想干那些活了。 这次蒋龙来找他，最开始时他也不想去，但是念在自己和蒋龙的交情，决定还是帮他一次，也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就在接下蒋龙的活后，大宝正好来他这里蹭饭，于是他就把大宝也拉上了。 于是，这个叫蒋龙的人又纳入了警察们的侦查视野中。 根据许东提供的信息，警察调取了蒋龙的户籍资料，并拿着照片去看守所交予天虎辨认。 在天虎确定蒋龙就是他所说的“华仔”后，张峰和耿靖终于感觉这个案子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根据线索显示，蒋龙和一群混社会的人居住在城东的红帆大市场。 在市场管理方的帮助下，警察们很快找到了蒋龙的活动区域，不过没办法确定他们的具体居住点。 这伙人经常东住几天西住几天，甚至半个月也可能不会在这里露面。警察们只能在市场附近进行蹲守。 很快，警察们在市场的夜宵摊附近蹲守到几个社会青年，都与蒋龙有关联，但一直没见到蒋龙本人。 经过这几个人的秘密报告，警察们迅速赶到指定地点。 这次为了防止竟外情况发生，整整出动了一个治安中队的成员。 中队长叫来市场管理方人员，里面的人不肯不开门。于是中队长很快掏出警棍，直接捅破门上那块塑料板（当猫眼用的挡板）,再拿着催泪瓦斯对着里面就喷了好几下，喷完之后继续喊话：“还不开门我就继续喷，我今天至少带了十罐。” 门开了，屋内的人眼睛全部通红通红的。 屋内共5人，蒋龙在列，警察们对屋内进行搜查时，居然从屋内的柜子里和床底下找出了好几把砍刀。 审讯室里，蒋龙被铐在审讯椅上。 审讯人员已提前给他打好了“预防针”，下线许东和大宝都已被抓获，就算是零口供，凭现在拥有的证据，也够刑拘了。 蒋龙从一所美容美发学校毕业，和三个同学开了个理发店。后因财务问题没厘清，店子关了门，钱没赚到，反倒贴了不少。 随后，蒋龙靠着一个老乡混着日子。一天，老乡找他去“看场子”，就一晚上，300元现金，蒋龙想都没想就去了。 那是一个鸡饲料厂，在一个山腰上，据说是厂里的饲料有问题，有养殖户要来找麻烦。 蒋龙和十几个人一起守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些养殖户听说老板找了人守门，也就没敢来闹事。 当蒋龙从老板手中接过300元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一不用门面、二不用发工资。 之后，蒋龙便利用本市老乡众多的优势，联系了很多可以“出场”的人员，同时又通过多方交友来获得业务，一点点打开了“市场”，“出场费”还涨到了至少500元起步。 蒋龙说，很多人都以为“地下出警队”就是像港片中古惑仔那样，两群人在一起打群架。 其实是，群架现在很少打，毕竟打架就会受伤甚至出人命，这是两边都承受不了的，更多时候就是站在出钱人后面撑撑人数，壮壮底气。 为此那个老板刚开始说是要蒋龙找人打几个工人受伤出血时，蒋龙明确拒绝了，后来那个老板又说只要给那几个死者家属进行站队就可以，不必进行动手，而且出场费出到了500元半天。 看在不用动手份上，更是看在如此高额的报酬上，蒋龙同意了。 根据蒋龙的交待，警察们抓到了他据说的老板，居然是天龙集团的少爷陈成的私人助理！ 当然，陈成知道警察们先后抓捕了天虎、大宝、华仔、蒋龙，猜测肯定会查到这个助理头上，于是他早就安排这个助理出国避风头。 张峰听取了案件查处汇报后，再加上耿靖就起了与陈成的恩怨，他当然明白了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居然是陈成在背后搞鬼。 助理做的事，当然是陈成授意的，只是助理现在逃往国外，没有助理的指控，张峰和耿靖根本拿陈成没有任何办法。 当然，陈成的所作所为彻底惹恼了耿靖，见明的不行，他当然也会来暗的。 有一次，耿靖参加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的聚会，他无意中听到了有几个商会理事讲起了陈天龙喜欢幼小女孩，说是可以保持不老容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耿靖安排一批人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监控，终于找到了证据。 于是耿靖一方面向东华市公安局提交相关证据，另一方面向网络进行爆料。 由于证据确凿，陈天龙因涉嫌猥亵女童被捕，“变态老陈”丑闻轰动全国，天龙集团瞬间陷入危机，遭遇股债双杀。 事发之后，天龙集团迅速与陈天龙进行“切割”，让其儿子陈成接任董事长。 不学无术的陈成接班后，当然给天龙集团带来巨大的麻烦，不过这是后话。 这一天，由东华市结对扶助的新安省启明市党政代表团来东华市进行考察。 张峰在座谈会上，热烈欢迎代表团一行来东华市考察，祝贺启明市取得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的重大成就。 他说，东华市和启明市是有着多年深情厚谊的好兄弟、好朋友、好伙伴。这些年来，大家精诚团结、携手并肩，互惠互利、互帮互促，实现了两地各项事业的共同进步。 东华市和启明市的友谊，经过了时间与实践的淬炼，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今后的交流交往不能少、互利合作不能断。 要在聚焦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持续深化两地战略合作，强化成果巩固等方面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座谈会结束后，东华市和启明市签订战略合作框架协议。 按照协议，二地将持续加强产业协作、巩固劳务协作、做好消费协作、开展人才交流、抓好项目服务等。 对于张峰来说，最主要的工作是落实去启明市挂职锻炼的人员。?? ( 第726章挂职锻炼人选 大家都知道去新安省启明市挂职锻炼，回来后都能得到晋升。 张峰原先去丽华市金温县挂职锻炼，回去后也是得到了晋升。 为此东华市级部门的年轻干部都想争取这样的机会。 各个县区同样有启明市下辖的县区挂职锻炼名额，这些名额的分配与决定，由各区县自行决定。 虽然挂职锻炼的二年里，要与家人进行二地分居，但二年的痛苦换来今后仕途通畅，许多人还是值得。 按照东华市与启明市的协议，在十年内，东华市每年安排十五名年轻干部和五名领导干部去启明市进行挂职锻炼，为期二年；同样地，启明市安排三十名干部来东华市挂职锻炼。 张峰考虑到去启明市挂职，主要是传递东华市先进的管理经验，帮助拓宽管理思路等，同时也是切实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与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启海商量后，决定拿出五个名额给还没有结婚的年轻干部，去启明市的市级部门担任副科职务，拿出十个名额用于夫妻二地分居干部的进市区调动。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张峰经刘启海、方解、王通的反映，普通背景下的年轻干部在单位内部得到晋升。 张峰虽为市委书记，但他并不能干涉市级部门内部的干部调整与晋升，他现在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年轻干部调整与晋升、对分居二地干部的调动进行一场试验。 如果发现效果不错的话，还可以再加想办法扩大调整和晋升的机会、次数、数量、级别等等。 刘启海与张峰商议后，便让人去起草相应的文件。 而此时分管金融工作的常务副市长苏恒来找张峰，向他讲起东华市商业银行行长的事情。 东华市商业银行的最大股东是东华市财政局，占了80的股份，为此东华市商业银行总行的行长、副行长由东华市委组织部进行考察任命，日常工作由常务副市长苏恒负责管理。 当然，在市场经济条件，东华市商业银行的业务接受东华市银监会指导，内部管理和支行、分行等干部的任免由东华市商业银行自行负责，同时还实行企业华运营模式，这就为行长的为所欲为创造了条件。 写给常务副市长的举报信详细讲述了郑行长的腐化过程。 就算目前金融行业不景气，但东华市商业银行总行的工作是毕业大学生梦寐以求的好去处。 安然参加面试总行工作人员的那天，郑行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挺着不算小的肚子，懒洋洋倚坐在考官席上，用半审视半挑剔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扫描一遍。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坐着三十多位部门处长级别的考官，从她进门起，他们就一直埋头在纸上勾划些什么。 入职后，安然才知道，面试时，考官首先会对应聘者的外形气质打分。 让安然感觉意外的是，新员工培训第一课居然是郑行长亲自讲述东华市商业银行发展史。 他足足讲了三个小时，从东华市商业银行的设立到壮大，从分行建立的不易讲到客户关系维护，从银行员工的荣誉感讲到爱岗敬业勇于付出。 那天上午，参加培训的新员工都被郑行长的激情所感染，心中涌起一种捧着金饭碗的自豪感。 培训结束第二天，郑行长召集新入职女员工开恳谈会。 他面带笑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比我闺女大不了几岁，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以后在思想上、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烦恼，遇到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郑行长记性很好，一场恳谈会，他就记住了包括安然在内的几十个女员工的名字。 此后只要在行里跟他问好，他都会微笑着回应：“某某某，你好”，与那个面试时懒散、挑剔的考官简直判若两人。 入行大半年后，安然开始遇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陈谊是和安然同年入职的女生，她性格直爽，与安然很投缘，二人几乎无话不说。 有一天午休时，她急匆匆跑到安然的工位，非要让后者陪她去喝咖啡。 在总行旁边精致的咖啡馆里，陈谊直截了当地对安然说道：“今天早上我去找郑行长签文件，他硬拉着我的手不放，还摸我的脸，以后我再也不敢单独去他办公室了。” 陈谊的话让安然想起了周珊珊的经历。 周珊珊早比陈谊和安然早一年入职，是信贷部门的头号美女，有段时间总是被部门领导许志佩召唤，陪郑行长唱歌。 许志佩被大家私下称为“郑行长肚子里的蛔虫”，他由郑行长亲自招进来的信贷员。 许志佩酒量惊人，懂得先发制人，可以一个人提着几瓶白酒、一次性灌翻十几个客户，在业界迅速树立了“胆子大、路子野”的招牌。 一喝成名后，他一步步成长为总行信贷客户部的主管。 不过，自从担任了信贷部主管后，许志佩突然迷上了养生，一改从前豪爽的风格，出门应酬几乎滴酒不沾，只管指挥部门里的几个年轻人冲锋陷阵。 郑行长对此颇有微词。不过，许志佩立刻拿出实际行动安抚老领导。 那一阵，信贷部门中上之姿的女员工，平时性格热情活泼一点的，晚上都会被许志佩电话通知，轮流陪郑行长唱歌。周珊珊珊也是其中一员。 第三次被召唤时，周珊珊由于身体感冒推辞了。 第二天在电梯中遇到郑行长，周珊珊珊照常问好，但前者不再笑着回应“小珊，你好”，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直到走出电梯都一言不发。 类似的事情，在行里待得越久，安然听到的传闻就越多。 孙姐是安然的师傅，是信贷部门里资历最老、业务最专的员工，每天过着“银行、孩子、学校、家”四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一次部门同事聚餐，喝高的孙姐突然一把搂住安然的肩膀，带着满嘴酒气说道：“你瞧我这么窝囊，已经在总行干了十多年，连个部门副主管都混不上，你知道原因吗？” 第727章被举报的行长 看到安然摇头，孙姐冷笑道：“我刚进来工作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郑行长经常晚上给我发短信，说一些特别露骨的话，我统统当作没收到。” “持续了大概半个月，有一天我去办公室找他签字，他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从那天起我就处处躲着他，经办的工作需要他签字，也会找男同事代劳。” “后来我结婚怀孕了，需要休产假，必须得找他签字，这事不好意思让男同事代劳。纠结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找他。” “郑行长倒是签了字，可签完字他直勾勾盯着我，那眼神，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发毛。” “我记得他当时问我，小孙啊，你为什么始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呀？我就说，郑行长你的要求太高了，我达不到。” “从那以后，他就没再给过我好脸色。一直以来，我那么努力，希望通过实实在在的业绩证明自己，可惜我太看重这份工作，也太天真了。你知道吗，现在流传一句话，总行女干部想进步，必须先过郑行长这一关。” 安然只能安慰道：“孙姐，坚持下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孙姐眼神迷离、摆摆手，扭身把头靠在安然肩上，小声说道：“无所谓了，谁让我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子女呢。如果我也是你们这样的高干子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在总行，只要他觉得有机可乘的，哪个没被招惹过？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孙姐酒后吐真言的事过去半年月，有一天，她带安然和周珊珊去陈行长分管的海山县做一个基建项目尽职调查。 入职后，安然的工作职责是对支行上报的贷款项目进行评估和审查。尽职调查是评估的第一环节，出差更是家常便饭。 做完尽职调查后回来的路上，安然和孙姐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坐在副驾驶的周珊珊突然惊叫一声：“当心！”随后，从她那边的车窗外扔进来一样东西。 大家吓了一大跳，赶紧朝窗外看，一辆路虎不紧不慢开到我们前面。 周珊珊从脚下捡起一个用胶带缠绕裹紧的塑料袋递给我，里面隐隐约约是三个信封。 安然正准备撕开，被司机老杜喝住：“不要打开！我加速超过去，你们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包东西原封不动扔过去。” 孙姐点点头，从我手中把东西接过去，在手上掂了掂。“好，你尽量开得离他们近一点。” 老杜给总行开车已经有十几年了，车开得又快又稳，他迅速追上了前面那辆路虎，并不断调整和它的间距。 对方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反应，孙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塑料袋准确投掷到了路虎的车厢中。与此同时，老杜脚踩油门，一刻不敢停下来。 在觉得安全以后，安然好奇地问道：“那三个信封里是钱吗？” 老杜哈哈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周珊珊疑惑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杜一脸凝重地回应道：“我认识那辆车，应该属于郑行长弟弟的。他弟弟就在海山县搞工程，承包的全是你们贷款支持的项目，他的钱，你们敢要？” 孙姐接话道：“估计我们这次尽职调查的这个项目，他也有份吧？” 老杜笑了笑，换个话题说道：“你们去过郑行长在这边的温泉山庄吗？上次我陪信息科技部的人员来这里出差，那天正好郑行长在，非拉他们喝酒。” “那两个大男人酒量不好，没多久就不行了。郑行长就让他们跟着去百花湾，哦，就是温泉山庄。” “结果这两个家伙一下子就酒醒了，死活不肯去百花湾，非要住在旁边的宾馆里，不然我还可以跟过去凑凑热闹，嘿嘿。” 安然不为意地说道：“说了半天，没听出那个温泉山庄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修得高档一点吧。” 老杜解释道：“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百花湾在海山县非常有名气，里面乐子多了。” “据说郑行长的相好也住在那里。这个公开化的相好，我见过一次，20多岁，话不多，挺懂事。对了，她应该快生了吧，听说是个儿子。” 这次尽职调查的事情过去后大概一个多月，一天早上，总行食堂煮了一堆红鸡蛋放在门口，来吃早餐的人手一对。 煮红蛋是海山县的习俗，一般在孩子满月时送给客人，鸡蛋越红代表孩子的未来越红火。 有些同事们私下议论，说看样子应该是郑公子满月了，不知远在省城的郑夫人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打扫卫生的阿姨拿到鸡蛋时嘀咕了一句：“这鸡蛋染的时间不对，红的程度不够。” 很显然，郑行长也持有同样的看法，于是第二天早上食堂还发红鸡蛋，不过，这次不是染色的，而是在外面裹了一层红塑料纸。 银行的贷款审批，通常是由一个叫“贷款审批委员会”的会议进行集体决策，郑行长是这个集体决策会议的主任，掌握着项目的生杀大权。 有些项目，如果安然们在评估报告上提示他有风险，郑行长就会一边生气地用食指敲着桌子，一边苦口婆心地指责信贷部门“是非不分”。 “你们总是死脑筋。你们这样搞，银行都不要发展了。风控是为发展服务的好不好？”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北湖区领导最关心的项目？你们知不知道人家客户都告到我这里来了，说你们门难进、脸难看、要求太多、标准太高？” “大家要思维灵活、勇于创新、善于变通，急客户之所急、想客户之所想，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 于是便出现了许多烂帐，大家最终忍无可忍地进行举报。 张峰看完详细的举报信，对于里面列举的烂帐数量和金额感到非常惊讶，觉得不是撤掉一个行长的事情，而是要从根本上加强银行内部权力的制衡，否则面对诱惑，又会出现第二个郑行长。 处理了东华市商业银行的事情后，张峰便开始考虑挂职锻炼的具体人选。 第728章意外的人选 穆寒烟见了张峰一面，在谈及选派挂职锻炼干部人选时，她讲了一个名叫李国辉的事情。 李国辉是由东华市财政局推荐上来的，当初，他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东华市财政局。 报到的时候，副局长宋林根简单了解情况后，就把他带到办公室进行工作交接。 原来的会计徐珏看上去不过才20出头的样子，她急不可耐地把交接清单拿出来交给李国辉签字，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要去别的科室当副科长了。 宋林根叼着烟，眯着眼睛问：“小徐，需要交接的都整理清楚了吗？” 徐珏回应道：“宋局，都清楚了，财务上这点东西，能有啥交接不清楚的，你就放心吧！” 宋林根调侃似的盯着徐珏：“账户上的钱对得上吗，会计账记到几月了？凭证装订完了吗？” 徐珏娇嗔地白了宋林根一眼：“哎呀，宋局，你烦死了。”说着，便在他的后背和脖子处掐了几把又按摩了几下，完全不顾忌李国辉在场。 四十多岁的宋林根笑得烟灰抖了一地：“好啦好啦，那就签字吧。” 李国辉在处理徐珏遗留下来的工作时，徐珏总以“不记得”或者“现在比较忙”为借口拒绝，导致工作被动。 出纳姚姐是一个快退休的老同志，她义愤填膺地对李国辉说道：“小李，你就不要再问徐珏了，问了也不会告诉你。人家现在当上副科长了，马上又要嫁给副市长的弟弟，领导们都捧着她，嚣张着呢。” 在接下来年底频繁的大会小会中，局长表扬最多的就是“徐珏”和“钟定康”。钟定康是党政办的文秘，聪明能干。 可能是姚姐看李国辉还算稳重，但又不太精于人情世故，干脆就把单位复杂的人际关系、各种八卦都一一向李国辉这个新人进行了详细地“科普”。 讲到钟定康时，她说：“这是个聪明而又会来事的人。”比如，局长住在办公室里的套房内，每个周末钟定康都会去给他洗衣服和床单被罩。 “手洗。”姚姐强调道。 “陈局长让他洗的吗？”李国辉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自己要去洗的，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取悦领导，假以时日那还得了？”姚姐既夸奖边又不屑，“你以为每次开会都表扬，是因为他们真的优秀吗？” 以往每年也有去其它城市挂职锻炼的名额，但都是进行定向分配的，由市委组织部提出初步名单，提交给市委常委会讨论。 这一次，张峰居然搞单位举荐。 这在各个部门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对于许多年轻干部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东华财政局有二个推荐名额，推荐了徐珏、林国辉。 其实上，人选怎么定下来的，林国辉竟然不知道，领导在做决定的时候也未曾找过林国辉谈话。这是后来，林国辉告诉给张峰的。 大家纷纷祝贺徐珏，看上去她去外地挂职锻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毕竟东华市财政局是重要的部门，市里至少会考虑给一个名额。 当大家都在拍徐珏马屁的时候，姚姐却看到原先意气风发的钟定康，他正发着呆，头发脏兮兮地粘在额头上，目光暗淡，看来这次没有被局里进行推荐，他的心里落差是很大的。 要说那时候，徐珏在东华市财政局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主要是她长的漂亮又嘴甜。 当然，她插足副市长弟弟的感情关系、成功上位的八卦，更为大家津津乐道，让她名气更大。 本来，钟定康以为这两年的“付出”能换来领导的青睐，至少会在被推荐的二人名单里，毕竟他和徐珏曾经被表扬。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领导的“大局观”——如果把他列进推荐名单，就会和徐珏形成竞争。领导要确保徐珏的“挂职锻炼”不会有任何竞争压力，所以他自然不在考虑之列。 因为这次打击，钟定康由原来勤劳温顺的“好同志”，变成了一个横冲直撞的刺头。 在工作上，不管是谁、什么事情，他都没有好态度。很快，他就和副局长宋林根大吵了一架，他知道，宋林根极力推荐徐珏。 对于李国辉被列进名单，在同事们眼中不过是“炮灰”一样的存在，为此钟定康也没有对李国辉过于生气。 穆寒烟之所以来找张峰，主要是为李国辉的事情来的。 李国辉是她家一个远房亲戚，他倒是没有来找穆寒烟进行帮忙，而是穆寒烟听说了此事，主动向张峰进行说明。 张峰本来的意愿就是为了给没有背景的年轻干部一些晋升的希望，同时也给穆寒烟一个面子，当然把李国辉列入了挂职锻炼人选名单中。 另外一个人选的故事是秘书方解提供的。 他刚考入东华市委办公厅的时候，由于父母不在东华城区，自己又是单身，于是便在双休日考虑回父母家改善生活。 为了省钱，便加入了一个黑车微信群，这个群里都是熟人拉熟人、朋友拉朋友，同时轻易不接受陌生人。 通过这个微信群的拼车，方解认识了二位异地分居的干部。 一位叫卢健明、一位叫崔国波。二位是海元县同个单位的，老婆都在东华城区部门上班，而且已经把房子买在了东华市区。 崔国波和和妻子原先在海元县城过着旁人眼里羡慕的生活：有车有房，都是体制内的在编人员，每天朝九晚五，双休日全休。 二人在这个节奏慢、缺少活力的小县城里提前享受到了退休一般的生活。只是二人的心态又不像大多数身边人那样，感觉成家立业了，就该稳定平淡一辈子，而是每天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为给离开县城打好铺垫，崔国波夫妇拿出结婚后的全部资产在东华市区买了房。 崔国波的妻子一年后通过系统内部考试遴选，被选调到东华市局。 这样一来，崔国波和妻子便过起了二地分居的生活。 崔国波与同个单位的几年前就过着异地分居生活的卢健明下班后无事可做，便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第729章两地分居的生活 崔国波与卢健明左一句右一句地聊着与妻子两地分居的经历，推杯换盏中，卢健明举起酒杯说道：“婚后异地生活，带来的不仅仅是时空上的距离，还有情感上的撕裂，距离压根儿不会产生美。” “有时为了工作、为了事业而抛弃家庭是非常不值当的，工作中你随时可以被替代，而家庭里你缺一不可。” 二地分居，为了团聚和工作，崔国波和卢健明仔细核算过交通成本。 如果自己开车从海元县到东华市区往返，成本太高，油费加过路费章单程需要化费近200元，一周来回就要化400元，而且长途开车非常辛苦，回到东华城区的家里，很难有精力再帮妻子做家务。 卢健明便觉得坐黑车合适，速度快、开销少、上车就能睡觉，根本不累。 现在机关事业单位都加强了考勤纪律，崔国波和卢健明没有开会出差或外出办事的理由，不能提前下班，包括星期五下午。 如果被执纪人员查到无故早退，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罚款、第三次进行处分。 为此卢健明和崔国波都是要坚持到准点下班，虽然在星期五下午下班前半个小时就没有心思办公了。 坐黑车，单程100元，来回行程的话，还可以打九折。同时黑车负责接送，能到单位门口来接，并把人送到家门口。 有一天周五下班后，崔国波收拾好东西，与卢健明一起在单位门口等黑车，这是他第一次坐黑车。 黑车如卢健明说的一样准时，可坐在车里半天，崔国波发现司机左转右转，就是不出街。 卢健明解释道，为了赚钱，黑车要拉满四个人才出发。如果坐车的人愿意支付另外的钱，黑车当然也会出发。 在街里游荡半小时后，又上来另外两个人，车子火速出发，在并不宽敞的国道上肆意超车，加速减速频繁切换。 司机一边飙车，一边打电话联系着回程的乘客，还不时在他们的微信群里语音喊话，让别的黑车司机介绍乘客给他。 开始的时候，崔国波和方解在车内颠簸得不行，十分难受。不过卢健明，在司机“还差两人还差两人”的叫喊声中，他已经侧卧在车窗边，打起了瞌睡。 那晚，崔国波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东华市区的家里时已是8点半，妻子早已准备好饭菜，崔国波还是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一转眼就已经周日，崔国波为了第二天早上不迟到，吃完晚饭后和妻子告别，坐着黑车回到了海元县城，到单位宿舍时已接近晚上10点，跟妻子告一声平安后，倒头就睡。 市县两头跑的黑车司机们为了多挣钱，开的都是排量小、空间小的轿车，后排空间坐满3人后十分拥挤，后排中间位置的乘客是最难受的。 在“点背”坐了几次中间位置的座位后，崔国波问卢健明怎么才能坐到副驾驶位置。卢健明淡淡地说道：“加钱呗，20元。” 一次喝酒时，崔国波问卢健明，都快十年了，为什么还在这个县城里坚守，长期“异地”对家庭生活多不好。 卢健明点了一根烟，悠悠地说道，几年来，他多次找市局领导商量此事，领导都是几句话把他打发了，不是“市局没有多余编制”就是“市局科室暂时还不缺人”，然后一定是“缺人第一时间考虑你”。 方解本来是与崔国波和卢健明的路线完全不同的，根本不会产生交集。 方解在星期五下午想回海元县城的老家，而崔国波和卢健明刚要回东华城区里的家。 只是有一次，方解的父亲生病，他打黑车回家时，刚好赶上了卢健明与崔国波回海元县。 当时方解为了迅速赶到海元县，提议他出200元，黑车司机反正能单程收到400元就可以。 三人一路上介绍了自己的工作，卢健明和崔国波最终还是与方解分摊了这次车费，说是由于父亲生病，情况特殊。 虽然是100元的事，但让方解心里感动，于是后来便交往多了起来。 当然，听说方解在东华市委办公厅工作后，崔国波和卢健明的态度更加热情。 有时候二人下班，会去方解的父母家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 方解在某几个双休日，会到卢健明和崔国波的家里坐坐。 本来的话，张峰想优先解决卢健明二地分居的事情，只是卢健明已经超过了35岁，不符合普通年轻干部挂职锻炼的年龄。 后来，张峰让市委组织部、市人社局进行调研，最终出台了一个文件，就是夫妻二地分居满十年后，相关部门一定要进行解决，否则不能进行对外公开招聘和调人。 挂职锻炼人选最终确定后，张峰召开了一次座谈会， 在会上，他勉励即将赴启明市挂职的干部，要牢记组织的信任和重托，知责于心、担责于身、履责于行，当好协作支援的生力军、建功共同富裕的大考场，奋力交出无愧于组织、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时代的高分答卷。 张峰认为大家都是从全市各条战线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能够参与协作支援工作，是组织的信任和重托，也是一次十分难得的人生历练。 他要求大家做好打攻坚战的思想准备，把困难考虑得更多一些，把应对挑战的心理调整得更好一些，努力适应环境、转换角色、进入状态、打开局面。 为此要一丝不苟，争先创优。吃透上级政策，深入调查研究，熟悉当地情况，主动向当地干部群众请教，向之前的挂职干部人才问策，坚持守正与创新相统一，把工作做得更细、更活、更实，确保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要一起奋斗，汇聚合力。工作中多沟通、多商量、多配合、多协作，生活中互相照顾、互相帮助，真正做到心往一处想、智往一处谋、劲往一处使。 要一身正气，树好形象。严格遵守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群众纪律、工作纪律、生活纪律，自觉服从挂职单位管理，诚恳接受当地干部群众监督。 最后，张峰说道：“大家远离家乡，有许多不便和难处。工作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包括家里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向组织提出来，我们一定想办法帮助大家解决好。”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陈成接手天龙集团不久，就出了大事，而且让张峰化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进行应对。 第730章投资接连失误的天龙集团 天龙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 陈天龙被捕后，陈成并非当时最被看好的天龙集团的接班人选。无论是陈成的五叔陈天虎，还是六叔陈天杰，都已经在天龙集团工作多年。 最终，在爷爷陈元正的力挺下，陈成开始执掌整个天龙集团，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陈元正认定“天龙集团是天龙创办的。请律师来安排继承。” 陈成当时进行如此表态：“天龙集团是我父亲的，不能让它败在我手里。” 陈成接手初期，陈氏家族为其打造了一个管理班子，只是他开启了不同于父亲布局实业的经营之路。 陈成以天龙金能为平台，在股票市场中投资了不少，此外，还投资了基金和期货。 同时还以天龙投资公司名义，在东华市、省城、甚至京城购置房产。 不过，最让东华人议论，也让张峰大吃一惊的是，陈成竟然与东华市主播柳雨晴结婚！ 为了广而告之，当时的婚礼足足摆了500桌，陈成老家比过春节还热闹。 天龙集团公司二千多名员工，参加婚宴不需要随份子，而且每个人还发了1000元。 如此大手笔和如此大规模婚宴，让许多人记忆犹新。同时东华市电视台主播柳雨晴嫁给公司董事长，让天龙集团公司的员工非常骄傲。 张峰和耿靖都盯着陈成的动向，毕竟陈成给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带来了太多的麻烦，现在陈成是天龙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不知道他还会玩出什么样的花头来。 幸好管理天龙集团、投资金融业、追求柳雨晴化费了陈成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让他根本顾不上针对耿靖和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 只是据秦丰秘密打入天龙集团房产销售部，已经成为销售主管徐冰汇报，似乎天龙开发销售房产遇到了资金困难。 也许是投资股票、基金和期货失败，也许是迎娶柳雨晴掏空了最后的流动资金，反正陈成对于房产项目的销售提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要求。 陈成把徐冰设计的“天龙一号”销售方案摔在桌子上：“写的这是什么啊？看不起我是吧，售楼中心就包装成这样，寒碜谁呢？” 徐冰本想解释说公司最近资金紧张，能省则省。 只是陈成不容徐冰多解释，接着说道：“面子上的钱，该花必须花。售楼中心要往高端大气上档次方面进行考虑，广告宣传搞得轰轰烈烈一点。不就是需要化钱吗，我想办法，你们只管把房子销售了就行。” 徐冰和销售团队又重新制作了一份售楼中心的包装方案和营销推广方案，港式风情，极其奢华。 得到陈成同意后，沙盘、区位图、户型模型等营销物料陆续进场，接待区的家具家电也安装到位。徐冰接着又招聘了一批年轻帅气或漂亮的置业顾问，换了一套新工装。 售楼中心完成的那天，陈成兴高采烈地来视察，不停地夸奖：“弄得不赖。”他转了一圈，又问徐冰：“这音乐放的是啥啊？” 徐冰回应道：“粤语歌，为了营造港式风情。” 陈成笑道：“非常好。赶快宣传，售楼中心立即对外开放。” 售房中心开放前夕，徐冰联系了暖场公司、礼仪公司及其他活动公司。 正式开放后，凡是来捧场的人均可领取精美礼品一份，于是当天“天龙一号”销售现场人山人海，置业顾问也是忙得热火朝天。 尽管非常热闹，但销售业绩并不好。 于是陈成对徐冰及销售团队下令道：“没法销售也得销售！不要想着按部就班地卖房子。” “如果按部就班，我干嘛要请你们来，谁都能卖。你们想办法如何提升销售量！” 徐冰没有回应，他觉得房产销售可以动用策略和手段，但不能乱来，只是销售副主管朱明此时提议道：“陈董，之前房产市场很差的时候，我们以前搞过一次‘0首付’，带活了一个项目。” 陈成来了兴趣：“快说说，怎么弄？” 朱明解释道：“客户只需要交纳契税和维修基金，办理贷款即可，首付款则由开发商垫付。” “事实上，银行放款的钱要比首付高出很多，只要银行一放款，公司就有钱了，但是前提条件还是要拿到预售证。所以，还是建议工程往前赶，赶快拿证。” 陈成听了，大声说道：“关键是现在资金紧张，急需回笼资金，否则工程可能要停工了。”面对销售核心人员，他不得不告知集团公司的实际情况。 朱明说道：“陈董，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陈成催促道：“快说，别卖关子。” 朱明解释道：“我们来个狠的，0元卖房。客户只要缴纳全款，我们分10年把全款返还给客户。10年后，客户不仅收回房款，还能白落一套房。” 徐冰阻止道：“搞这么大，不怕被调查吗？” 陈成低头不语，沉思半天后说：“行，只要能回钱，怎么搞都行。这个比借高利贷划算。搞，就这么干！” 徐冰忍不住又问道：“客户又不是傻子，能接受吗？” 陈成笑了：“一定会接受，有便宜谁不占？10年白送一套房，上哪里遇这么好的事。” “既然是朱明提出来的销售建议，现在让朱明担任销售主管。徐冰，你的销售观念要跟上，现在你担任销售副主管。” “有没有意见？如果有，你现在离开，如果没有，配合朱明做好销售工作。” “当然，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提成比例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一倍，仔细想想，好好干吧。” 徐冰是秦丰派来探听天龙集团公司消息的，本来就没有想到居然成为了销售主管，现在他当然不会主动提出离开，而是笑道：“陈董，你放心，我肯定配合朱主管做好销售工作。” 听了徐冰的汇报后，张峰和秦丰才理解堂堂的天龙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居然过问房产项目的具体销售工作。原来是天龙集团由于投资失误已经紧张到资金链快断了。 同时，经过耿靖的暗中调查，张峰发现天龙集团公司内部情况更加恶劣。 第731章不计成本的销售手段 依照耿家的人脉与关系，耿靖暗中调查了天龙集团的详情，发现天龙集团的管理主要依靠家族。 只是陈成接班不久，陈天虎和陈天杰把省城天龙公司进行拆分，各自进行管理，同时在法律程序上，做到了省城的这二家公司与东华市天龙集团公司完全脱离关系。 现在天龙集团公司出现资金危机，陈成的爷爷陈元正希望陈家几个兄弟能够各自出钱，把陈成主管的公司救活，但陈天虎和陈天杰等人，均不愿意出手。 为此陈成被逼上绝境，他不得不采取如此不顾成本的销售手段。 当然，“0元购房，10年白送一套房”这样的销售模式是违反相关规定的，为此朱明只能是悄悄地在一些群里进行公布。 张峰和秦丰认为，这样的销售模式必须进行阻止，为此先让朱冰以难以配合为由进行辞职。 只是房产销售的阻止必须由施东城或苏恒出面，通知住建局进行查处，如果张峰出面的话，会有手伸的太长，直接干预具体经济工作的嫌疑。 当然，张峰当时还有一种侥幸心理，觉得天龙集团公司毕竟是响当当的大公司，目前只是由于资金周转困难而不得已采取如此的销售手段，“天龙一号”可能不会赢利，但应该不会亏本，为此不会发生烂尾现象，所以也没有让苏恒强令东华市住建局进行阻止。 另外，虽然天龙集团公司由陈成接管，但陈成与施东城的关系还是很快就接洽上了，施东城还出席了天龙集团的二个房产项目奠基仪式，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同时还去“天龙一号”、“天龙城”等建筑工地进行过慰问。 施东城如此偏爱，张峰难道去强力阻止“天龙一号”的开盘销售？ 由于“天龙一号”地段好，主要是建设联体别墅和多层洋房，不差钱的人得知了“0元购房，10年白送一套房”的销售模式后，开始涌向售楼中心。 当然，来售楼中心的人虽多，但签约者少。 销售主管在陈成的授意下，直接拿出一摞借款合同说道：“如果房子自合同签订之日起，一年半的时间内不能准时交房，客户可选择退房。” “退房时，房款自缴纳之日起以月利率17计息。房款会在退房后3个月内，打到个人账户中。” 有了这样的合同条款保证，再加上天龙集团进行背书，一时间，客户蜂拥而至，销售火爆。 在“天龙城”销售中心，陈成询问销售主管施纪林：“如何快速打开销售局面，尽快回笼资金？” 施纪林回应道：“陈董，目前我们只有一个证。按照规定，‘五证’不齐是无法开售的，否则风险很大。” 陈成冷冷地说：“你只管销售，保证开盘的成交量就行了，证件和工程的事不是你该考虑的！‘天龙一号’目前就已经在准备进行销售了。” 老板放话了，施成林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市场开拓上，经过团队一番努力， “天龙城”的认筹量已经达到近3000组，足够满足1500套房子的开盘要求。 客户只有交纳了认筹金，才可以在房产项目正式开盘时，有资格进行选房。 认筹是开发商在正式销售前，通过一些折扣让购房者缴纳认筹金的行为。根据规定，任何形式的认筹都是非法活动。 当然，只要主管部门不清查，就可以进行这样的操作，反正这些认筹的人最终没有买房，所交纳的认筹金会进行退还。 当然，如果没有好的契机或者是房子完全供不应求，交纳了认筹金的客户完全可以在房产项目开盘时最终不买房。 为了确保“天龙城”房产项目开盘销售红火，同时施纪林听说“天龙一号”居然搞了“0元购房，10年白送一套房”销售手段，他觉得自己也得采取一些新颖的销售策略。 “0元购房，10年白送一套房”的销售手段，当然不能再用，施纪林和团队商议后，征得陈成同意，最终推出了“全市红包大派送”活动。 主要目的是稳定“天龙城”认筹客户的信心。很多认筹客户是第一次接触公司的项目，天龙集团的名声还在。 “全市红包大派送”活动，就是凡持身份证到场就可领取200元现金，每天限额500人，连续发10天。 有钱不领是傻子，许多人还是贪图便宜的，肯定能迅速引发轰动，施纪林和团队觉得比做任何广告都管用！ 他们觉得这样既能彰显天龙集团公司的经济实力，稳定客户，又能达到很好的品牌宣传效应。 没有任何推广宣传，只是在“天龙城”销售中心的广场上搭了几个帐篷，并用警戒线拉出了排队的路，“全市红包大派送”就开始了。 第一天，路过的人都站在路边看，询问的人很多：“只要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就能领200块钱？不是骗人的？” 到了第二天，来的人开始多了。 第三天，原定于上午九点开始的活动，早上六点钟就有人开始排队了。 第四天，活动达到了高峰。 “红包大派送”活动一下子火遍了东华市，市场上传出一些好的声音：“天龙集团就是有钱，别的企业都是拿钱给媒体，人家直接拿钱给老百姓，有实力！” 为了争取更好的销售效果，在“红包大派送”活动结束二天后，“天龙城”开盘了。 开盘进行得很顺利，销售了1000多套房子。 只是好景不长，“天龙城”和“天龙一号”的工地停工了，原因是天龙集团打给建筑公司的钱太少，工人罢工了。 张峰得知情况后，耿靖和秦丰解释道：“天龙集团的资金仍旧周转不过来，所以才将不具备销售条件的‘天龙城’和‘天龙一号’拿出来销售，只是回笼来的钱还是在堵原先的资金窟窿。” “只是‘天龙城’和‘天龙一号’的续建费用从哪里来？这种做法风险太大，天龙公司离倒闭不远了。” 说实话，天龙公司倒闭不关张峰什么事，但它留下的“天龙一号”、“天龙城”二个房产项目如何进行善后，是个大问题。 第732章拖欠农民工工资 就在建筑工人罢工讨要工钱时，“天龙一号”的销售中心被一些人围堵。 销售主管朱明发现竟是前段时间售楼中心的装修工人。 包工头气冲冲地说：“你们就是个骗子！说好的销售中心一开放就给我钱，可到现在了也不见人。我带着一帮弟兄从老家过来创业，一分钱没挣着，还白白搭进去200多万！” 说实话，朱明完全没想到，天龙公司会差钱如此地步，竟然连售楼中心装修的工钱都结算不了。 不过，没有多久，沙盘公司、家具公司、礼品公司、活动公司的人都来到销售中心，要求天龙公司结算费用。 朱明满脸是汗，忙着应付，后来幸亏警察赶到，才没有让这些人对朱明进行动手。 有关部门从天龙集团公司账面上所冻结的资金，只能解决一小部分的问题，可眼下地产项目所面临的情况是全面停工，仅仅解决一部分显然是不够的，而且工人工资的问题，也不可能继续拖欠下去。 既然决定要解决工人工资的问题，那至少要将前期拖欠下来的补齐，这样才有这个底气，去和工人们进行协商，看看是否能够继续坚持下去，将项目顺利的完成。 天龙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陈成已经不肯出面解决此事，而工人聚集反映问题必须得到解决，否则容易引发严重后果。 与此同时，国家一直强调不可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为此作为第一责任人，市长施东城当然得出面去协商解决。 他来到“天龙城”建设项目办公室，目前这里俨然成为了这群工人们休息的场所。 施东城劝说道：“各位工友，在得知了你们的遭遇之后，市里第一时间对你们所在的公司展开了调查，就目前情况而言，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明朗，单纯的给你们全部的拖欠款，还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只是不管施东城现在的话说的有多么的诚恳，这些工人现在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愿望，那就是要拿到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钱。 有工人直接回应道：“施市长，我们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工钱，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不想知道，也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施东城心里暗骂陈成的无能和乱来，但现在他还得劝说道：“你们说的很对，市里也完全理解大家心里的想法，我们正在努力的去协商解决，看看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帮你们尽快的拿到这笔钱。” “请大家相信我说的话，我保证在一个星期内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既然市长给出了明确的承诺，现场的工人倒也不能进行为难，他们相信，市长说出的话，肯定应该能够做到。 过了三天，天龙集团在东华市电视台、东华日报、东华论坛上宣布了一“好消息”：省城某知名企业注资天龙集团。 客户听闻，也纷纷打电话到售房部询问事情的真伪，置业顾问兴奋地回答：“是真的，真的！” 这家知名企业在整个曲江省非常有名气，企业老板是曲江省首富，大家当然相信这家企业的经济实力。 既然由这么知名的企业进行注资，大家相信肯定能把房产项目建设下去，工人们也相信过几天，他们能够拿到应得的工钱。 只是高兴了没几天，省城的这家知名企业突然公开宣布终止对天龙集团进行注资。 后据耿靖打听到的消息是，这家知名企业的内审人员发现天龙集团公司在融资的过程中做了大量假账，账面上看是一个实力房企，但其实已是负债累累，因此，这家企业迅速终止注资。 这个消息一出，购买了“天龙一号”的客户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个非法集资的陷阱。 有人想退房，但被销售中心明确拒绝，一来二去，事情越闹越大、退房者越来越多。 后来，有人拨打市长热线，有人投诉到住建局，说是“天龙一号”无证售房、非法集资等等。 甚至有一群老头老太太走进销售中心，在大厅内大吵大闹，被保安们轰出去后，他们又扯起了一个条幅：“天龙地产，黑心企业、垃圾企业、无德企业”，把销售中心的大门完全围堵起来。 到这个时候，施东城再也不敢去“天龙城”、“天龙一号”房产项目建筑工地进行调解和承诺，主要是他根本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完全付不清这些工人的工资。 就在省城知名企业公开宣布终止注资天龙集团公司时，张峰便带着秦丰和耿靖来到“天龙一号”项目现场。 张峰问秦丰和耿靖：“这个建在山腰上的项目，觉得怎么样？” 秦丰环顾四周，目光从远方收回到工地，又从工地进行远眺：“山之北，不算风水宝地，但通风好，采光也好，视野更不用说。” “半山腰建高层稳定性不好，适合建别墅和洋房。周围还有个国内一线房企开发的知名大盘，这个项目有升值潜力。” 张峰直接说道：“现在这个项目烂尾了，影响很大。我想让耿总出面接手，资金由秦丰负责解决。” “另外，‘天龙城’处于新老城中间地带，周围道路宽敞、配套完善，我想也按刚才的方法进行操作。”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持社会稳定和安抚好购房客户的情绪，我不得不让你们二个来帮忙了。” 秦丰提议道：“我听说‘天龙城’还有近500套房子，‘天龙一号’体量小，不过，还有近300套房子，如果东华市房价一直在上涨的话，我把这些房子放上一年再进行销售，赚取的利润完全可以用来支付我先行垫资进行后续建设的费用。” “为防以后扯皮，我们需要得到陈成和天龙集团放弃这二个房产项目的授权书。或者就是与天龙集团公司签订房产项目转让合同。” 张峰当然想在合法合理的框架内解决这二个房产项目，于是他便带着耿靖和秦丰来到天龙公司找陈成。 陈成此时的防范措施让张峰大开眼界。 第733章见招拆招 张峰知道陈成躲在天龙集团公司里面，于是便打电话给他，明确表示，如果他不见人，就让警察强制闯入。 虽说警察不得无缘无故地闯入公司的办公楼，但陈成现在惹上了好几起经济纠纷，张峰完全可以说是要找到当事人而动用国家暴力机关。 陈成面对强势的张峰，不得不同意进行见面，再说，张峰在电话里也是明确表态，是帮助他来解决问题的。 天龙集团公司的一楼有一道专用密码门，保安不开，耿靖出面联系了天龙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后，才开了门。 专用电梯到了大楼七楼，又是一道密码门，办公室主任是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女，用身体挡着，快速输入密码。 走廊很长，张峰、耿靖、秦丰走到陈成办公室门前，又是一道密码门，美女主任用同样的姿势，快速输入密码，打开了房门。 张峰进去时陈成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见我们进去，声音小了下来，窝在沙发里，窃窃私语。 办公室主任忙前忙后，一会儿去隔间拿拖把拖地，一会儿把陈成的衣服从沙发上收回里屋，之后又出来收拾茶具上的茶杯，接着给大家倒水。 约莫过了二分钟，陈成挂了电话，脸色有些不高兴，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后，换了副笑脸，走过来。 彼此握了手，坐下。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后，陈成说道：“你们去看看项目，还是很不错的。” 耿靖开口说道：“二个项目我们看过了，虽然位置有点偏，但还在城市发展的主轴上，潜力很大，并且我们做的是高端产品，依山而建，风景极好。” “我愿意接手继建这二个房产项目，陈董，你和我得签订项目转让协议。” “销售出去的房产资金，已经全部被陈董在监管银行转走，我还得投入巨额资金进行后续工程。” 收购也好、转让也好，都是双方博弈的过程和结果。 经过秦丰的争取，他从陈成那里居然要来了几套房子。这些房子现在价值不菲，经过简单测算，他已经觉得续建这二个房产项目已经不亏。 从天龙集团大楼出来，秦丰说道：“看到陈成设置的那三道密码门没？都是用来防止要账人闹事的。所以啊，陈成现在一直强调，钱最重要。如果再没回款，企业就离死不远了。” 果不其然，陈成努力挣扎了二个月后，便宣布天龙集团公司破产倒闭。 既然秦丰有信心做到这二个房产项目不亏不赚，张峰便不再关心此事，毕竟需要他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东华市建筑房产商会的会长王子健来找张峰反映问题。 东华市分管私营企业的马副市长，决定组织私企负责人去周边县市进行“红色旅游”，“提高企业家的革命情怀”。 为此，他专门召开会议，强调了活动的意义和目的后，宣布活动统一行动，费用企业分摊，“大企业多出，小企业少出”。 王子健所在的企业作为“大企业”，需要出5万元。 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回来汇报此事时，王子健有些不乐意，但考虑到别的企业都出了，他只得认了。 另外，马副市长曾经规定，“私企界别小组”每三个月就要举行一次活动，到企业“面对面解决问题”，还要邀请领导下基层“站台、撑腰”。 这些想法虽好，但具体实施起来效果却不尽人意。 每次参观、座谈、吃饭，对于企业提出的问题，大的要集体开会研究决定，小的反馈给主管部门，“要求立即解决”，但最终却是没有进行研究、没有解决问题，于是大家的积极性就差了很多。 前几天，马副市长的秘书联系到王子健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说要组织“企业界别小组”开展学习报告的活动，“你们是大企业，要树立学习典范”。 说到最后，马副市长的秘书提到需要每家大企业提供活动经费3万元，并解释：“这次打算去一个离城远点的度假酒店，上午订个会议室，开会学习报告。下午开展有奖问答和娱乐活动，晚餐后发纪念品，散会回家。” 最后还特地嘱咐了句：“这次费用会开发票报销的，我们都安排好了，你们给钱就行。” 在此之前，企业刚刚给当地新农村建设捐了10万元，给乡镇敬老院捐了5万元生活用品。 同时按刘副市长的要求，又向贫困户和老党员捐了10万元。所以当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把马副市长的要求进行转述后，王子健听了有点气愤，不同意给钱：“这叫学习？企业出钱大家娱乐，我们的钱又不是大水冲来的！” 王子健想了想，交代道：“你就说我关机了，没找到老板。如果再说，就叫他等下次。” 办公室主任按照老板王子健的意思给马副市长的秘书说了，他吩咐“联系好老板后”回他，他等着。 见办公室主任始终没有进行回话，他又打电话催了几次，办公室主任继续说“没打通”。 马副市长的秘书开始有些不满：“就1万元钱，你们是大企业，要不先借出来？” 办公室主任进行推说：“企业有规定，消费上万都是大开支，必须得老板签字同意才行，要不您让领导改改日期，或是等下次？” “通知都发了，没法改期，况且还有其它市级领导参加。这事你们必须慎重对待，按要求办。”秘书的口气不容置疑。 办公室主任只能坚持，要钱必须找老板签字同意。 马副市长的秘书打不通王子健的电话，就不停地联系公司办公室主任，反复阐述此次活动的“重要性”，并强调不举办可会产生的一系列严重后果。 办公室主任得到了王子健的指示，当然坚决不松口，从此以后，马副市长就没有主动联系过王子健。 接着，东华市成立“失地农民救助基金”，有关部门找到王子健，联系捐赠资金。 后来有一年，东华市遭遇特大暴雨，引发了山洪。一些乡镇水、电、路全部瘫痪，垮塌房屋无数，许多人无家可归。东华市召开慈善捐赠大会，发动每一家企业，积极参加捐款活动。 王子健认捐了10万元。说是要在公众面前要注意形象，要起带头作用，在这种事情上捐少了不像话。 只是这样的活动、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王子健烦不胜烦。 第734章切实减轻企业额外负担 过了几天，东华市工商联通知一些知名企业老板参加一个赈灾方面的会议。 会上，市领导通报了灾区情况，说道：“目前面临的困难比较多，既差钱又差物资”。 东华市工商联主席情绪激昂地鼓动道：“面对百年难遇的大灾难，作为有良知和责任的企业家，在危难关头，要挺身而出。我提议，你们每家企业再来个100万，为我市受灾群众献爱心！” 马副市长接着说道：“希望在座的企业家能再次伸出援助之手，我代表灾民和市里衷心地感谢大家！” 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在座的许多人面面相觑，会场陷入寂静之中。 不是企业家和老板们不愿意捐，实在是太频繁了、名目太多了，就算赢利厉害的企业也招架不住。 看到长时间冷场，东华市工商联主席没有了笑容，绷着脸说：“我们只是倡议，请大家发表意见。” 此时，东华市经纬房地产公司的潘总先开了口。他原先是北方人，过去从政，后来下海经商到了南方，目前在东华市从事房地产开发。 他性情耿直，此时站起来说道：“作为企业，回报社会是应该的，但你们要弄明白，作为企业，按时纳税、安排就业人员，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 “你们每次有困难，都叫企业支援和捐助，可企业有困难了去找谁？你们给企业找过市场吗？开过绿灯吗？”潘总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并列举了很多企业面临的困难。 眼见偏离了捐款主题，马副市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这些问题向主管副市长或市长反映过没有？你的意见我会汇报给市长的。” 潘总的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有个建筑企业老板说道：“民营企业如果挣了一元利润，最多自己只能用五毛，剩余的五毛要用来红色支出（慈善）、灰色支出（请客送礼）、以期望企业能有更大的发展。” 说着说着，眼看快到中午了，除了个别企业当场进行认捐外，许多企业都以回去商量商量为由离开了。 二天后，东华市府办公室通知了50多家有代表性的民营企业开会，说是“县市长、常务副市长、分管副市长等市级领导将广泛听取企业老板的意见。” 王子健也参加了这个会议，会后他觉得企业说的是实事，领导讲的是政策，各持已见，最终并没有多大效果。 后来，迫于压力，有些企业还是进行了二次捐款，其中有些还是组织员工捐的。 王子健所在的公司，有人也劝他组织一次员工捐赠，他进行反对：“算了，现在公司经济效益不是很好，人心本就不稳，免得员工思想又起波动。” 张峰如果没有听到王子健的反映，根本不知道东华市民营企业居然要经受这么多额外费用的支出。 当然，他不能直接进行插手干预，考虑一番后，便决定召开一次东华市深化“放管服”改革、着力培育和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的会议。目的是高标准打造一流营商环境、切实减轻企业负担，更有效地激发市场主体活力。 要求各地“放”出新活力、“管”出好秩序、“服”出高效能。要拉高标杆、对标一流，坚持问题导向、结果导向，以更大力度推动“放管服”改革走深走实，确保营商环境上新水平、企业活力得到新提升。 在快速发展经济的同时，东华市的环境污染相对严重。随着人们意识的提升，同时国家对环保工作越来越重视，于是东华市也开始了环保整治工作。 张峰和施东城相继在动员治理会议上提出要求后，为防止出现停产迎检、虚假整改等现象，张峰要求环保整治督查采用无缝衔接的工作方式，所有节假日及双休日均要进行检查。 同时为保证检查的临时性和随机性，东华市督查组需减少与各区县市环保部门接触，尽量独自走访各企业、手工作坊和施工地，现场调查生产环节治污措施是否合规、是否达标排放，不与企业扯皮，直接将情况记录、总结、反馈至市督查办公室，进行核实后，具体问题再交办给各区县市进行整改和处罚。 为了表示重视和支持，张峰也参与了其中一个督查组。 这种督查根本不可能做到前呼后拥的视察与指导，其实就是微服私访，进行暗访和突击检查。 督查组到达企业后，各组员分头行动，直接前往各产污、排污点拍照，然后与之前已经取出的企业相关手续对照，判断手续和现场是否相符，将情况填写进相关表格里，直接上传到东华市环保整治督查办公室。 说实话，张峰发现这些督查人员展示出来的迅疾步伐和无孔不入的拍摄手法令人惊叹，仿佛不是在做环保督查，更像是在犯罪现场取证。 张峰看到这些组员不仅拍了照片，甚至还有人负责全程录像，便表示疑惑。 督查组长解释道：“张书记，全程录视频是我们执法的标准程序，不仅能自证清白，同时在反申诉的时候，也会是有力的证明材料。”停了停，继续说道：“不仅是反申诉，后边还需要我们如何反追踪。” 第一天， 督查组前往一家印刷厂。 这家厂子位置十分隐蔽，位于一家大型建材市场的侧边，门牌被摘了下来，侧靠在墙边，不起眼，很容易被忽略掉。 厂内绿化做得很好，油菜花和樱花开得正盛，从门外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大型仓库。 就在大家犹豫是否要进去查看的时候，眼尖组员贾明一下就看到了厂房背后伸出的烟囱——比房顶只高出一点。张峰当即决定进场，看看情况。 下了车，督查组长向门卫出示了证明函表明来意后，就像被什么撵着似的，脚步飞快地前往各个工序，生怕动作慢了证据就被抹消干净。 组员们二人一组，目标明确，去查看各处情况时，猛地听到一声如同汽车爆胎的巨响，原先充斥着机器运行嗡嗡声的厂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间或传出几声模糊的呼喊。 正当大家想要探头看看厂内情况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真是不好意思，印刷机器刚才运行过载，整个厂区都跳闸了。”?? 第735章环保整治督查 张峰看到的是工厂的一个车间人员，当然眼里带着猜疑。督查组依然决定继续查看除尘设备，试探风机外壳，并根据余温判断设备的运行情况。 果不其然，风机外壳是凉的。 这家工厂是督查组今天检查的第一家，从开工到检查前，时间至少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如果从开工起就打开除尘设备，那么为设备提供动力的风机，外壳上会肯定会残留余温。可如果风机外壳与除尘设备其他外壳的温度若是相同，则肯定是除尘设备未开启。 督查组长问道：“你们都生产一个多小时了，除尘设备为什么还这么凉？” 这个车间人员回答得非常爽快：“向各位领导汇报，我们刚在是在试生产。机器最近不怎么好使，调试了一个多小时。刚才您也听到了，这不印刷机短路了，我们正抢修呢。” 督查组长又问道“机器前堆的那么高一摞纸，难不成全是试生产的产品？” 车间人员反应更快：“那是昨天生产的，还没来得及搬运。” 张峰轻笑了一下，即使明知道完全是编出来的回答，也没办法将其定性为“问题”。 他已经知道与警察调查取证一样，环保督查同样讲究“完整、有效”的证据链，才能将问题定性，并进行下一步整改和处罚，否则统统“疑罪从无”。 接下来，督查组开始寻找下一家工厂的路上，司机有些犹疑地开口了：“后面似乎有辆车在跟着我们，看了一下，好像是环保局的。” 大家当即回过头去，此时正好是一个拐弯，张峰看到后面那辆车的车身上印着的“环保执法”，完全印证了司机的话。 督查组在一家家具加工厂停下，刚一下车，海山县环保局的人员后脚也下车跟上来了，还上前与我们打了个招呼，说要带着我们一起进场检查，并招呼保安大爷通知厂内负责人。 突击检查的快节奏被打乱，张峰的心里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为了隐饰身份，张峰适当地遮了脸，并装扮成一个普通成员，让许多人认不出来。 这家家具厂跟另外几家工厂共用同一个园区，园区很大，生产厂房却只有一个。家具厂里没有大型加工设备，明面上的只有几台切割打磨机以及六间并排的喷漆房，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以纯手工制作为主的加工厂。 督查组成员走进厂房内部。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囤积的原料、半成品，偌大的厂房里，老板独自带着我们几人四处查看，竟没有看见一个工人。 六扇喷漆房门前，均张贴着“停止使用”的通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漆与木头的混合味道，地面落满了灰尘，只有几个半成品晾晒架附近积尘较少，能模糊看到水泥地面的颜色。 据老板介绍，他们厂的家具是根据订单进行生产，近来经济不景气，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接到订单了，加上环保要求的“三五天一小改，半个月一大改”，没利润不说，还要交好几笔额外支出，不得已，便把工人遣散回家，暂停营业了。 一旁的海山县环保局工作人员，根据老板所说的内容，又进行了一番补充说明，语气既苦涩又无奈。 说实话，张峰听了也有些动容，不要光看有些老板人前非常光鲜，其实都在拼命努力。 不过，张峰明白，作为督查人员，还是要尽量以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切忌受主观人为因素影响，这是对现场判断的基本要求。所以，督查组成员边听他们的讲述，边四处查看是否有异常。 督查副组长临时推开一扇门，进入了一个用隔板围出来的相对独立的空间。 张峰看到这处地方很干净，地上铺着几层八成新的透明塑料膜，并没有积灰，角落立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一些简短的文字和数字，似乎是工作进度安排和产品数量。 督查组长跟了进去，对着小黑板仔细看了看，若有所思。海山县环保局的工作人员赶紧走到组长身边，絮絮叨叨地说明情况。 另一边，有个督查成员走到一个晾晒涂漆零部件的架子旁，仔细地对着光线看架子上的半成品，似乎对晾干程度抱有疑问，老板赶紧跟到他身边进行解释。 另外的督查成员则在喷漆房附近转悠，有人朝厂内搭出的临时板房的窗口往里望去，结果猝不及防地吓出了声音。 听到动静，大家走了过来，打开临时板房的门，张峰发现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黑灯瞎火地蹲在气味刺鼻的房间里，齐齐地望向门外的我们，有几人的下巴上还映着手机屏幕的荧光。一看被督查组发现了，工人们便从房内鱼贯而出，躲到后边的仓库里。 看着这一幕，海山县环保局的工作人员不说话了，老板则不好意思地笑着。 副组长进入板房，拿起了一本封面写着“油漆领用记录”的笔记本翻看起来。根据上面所写，老板之前说的停工日期内仍有数条油漆领取记录。 在家具厂发现了问题后，当天督查组又兴致勃勃地接连去了三四家工厂，应该是有人事先打了招呼，反正所经之处，竟无一生产。 过了几天，张峰所在的督查组瞄准了一个工业园区，该园区的工厂主要以木板为原材料，喷漆、加热、烘干、切割和组装制作木质家具，属于重点检查对象。 督查组的车开出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现后面不近不远处缀着一辆“环保执法”车，过了几个红绿灯、拐了几个弯都没能甩掉。有成员笑道：“这回算是体会到被狗仔追着跑的明星是什么感受了。” 这句话，让包括张峰在内的所有人都无奈地笑了。 有一次，就在督查组组长刚向工厂门口的保安说明来意、大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一个小伙子风一样地从保安室里冲出去，跑在了督查组车子的前面，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通风报信去了。督查组成员也赶忙下车，分散到各个厂房内拍摄证据。?? 第736章环保整治的难题 督查组后来把目标放在了县区交界的“三不管”地带。 比如木材加工业，加工方式机械而简单，稍有经济实力的工厂通常会采用大中型的自动化设备，进行压制、成型、切割、涂漆等操作；经济实力较差的，稍微有些力气的妇女也会被雇佣，靠手工配合简单器械完成加工。 在驶向村镇的沿途，张峰就看到了不少手工作坊：老板用蓝色或灰白色的铁皮、废木板、塑料板，简单围出一个半敞开式的厂房，仅供挡风和遮阳。 原材料和加工好的木板在厂外的空地上胡乱地堆放在一起，厂房内放着些小型切割机、胶桶和漆桶，设备上方松松垮垮地吊着锈迹斑驳的集尘罩，连接集尘罩和除尘设备的管道四处漏风，根本起不到收集的作用，至于角落里的除尘设备，已积满了厚厚一层灰，没有开启过的痕迹。 一路查来，督查组发现了一家又一家不合规的手工小作坊。 这时，督查组长说道：“村里还是骑电动车方便，要甩开后面的车可方便多了。” 有成员开玩笑地说道：“这些人该不会是去前面通风报信的吧？” 有成员则反驳道：“我看不太像，电动车后座还坐着个小孩呢，总不可能伪装到这个程度吧？” 等到督查组车辆开到厂门前时，自动折叠门关得很紧，厂内隐约还可听到机器在停止运转的声音，院内停着几辆电动车。厂房后面是一排平房，似乎是提供给工人居住的宿舍。 就在督查组成员叫门的时候，院内的平房门后探出几个孩子的脑袋瓜来，其中一个真的正是刚才电动车后座上坐着的那个，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督查组成员在门外等候片刻，没等来开门的老板，却看到不少女工从厂内走了出来。 当时是下午三点，还没到下班时间，从厂房内走出的女工们，有的蹲在院子边上聊天，有的人摘下口罩和手套，准备骑上电动车回家。 督查组组长跟她们说明来意、亮明身份后，总算是来了一个人，打开门让大家进去检查。 自然是一无所获，组长索性也不进厂房内检查了，就站在院内，与蹲在边上的女工搭话闲聊：“你们怎么出来了？” 这名女工很淳朴，操着一口方言说道：“刚才来消息说有人要来检查，让我们停工。” 组长乘胜追击：“你们停工到什么时候啊？” 这名女工竟也不避讳，笑道：“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们什么时候开工。” 虽然有些不甘心，督查组还是重振旗鼓，向村内进发。 张峰发现村子里大多都是独门独院的村户，院子挺宽敞，不时还有狗、鸡跑出来。车子经过一些人家门口的时候，能看到有些院子里露天堆放的木板和小型切割机。 条件更富裕的，还会在家对门空地上搭一个半敞开式的棚子，组建起一个家庭手工小作坊。 这些作坊为避免工商处罚，虽也置办了营业执照和环评手续，但张峰在现场看到，环评手续就如同一纸废文。 面对检查，这些作坊里女工们的反应与我们料想的截然不同。她们坦诚、踏实，除了会加工木板，对各类规章和手续一概不懂，有的连字也认不到几个，需要什么材料，她们便把能提供的尽数交到我们手上，让我们自行查找。即使不会说普通话，也依然会用方言磕磕巴巴地尽量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如果按照正常的判定问题流程，这些手工作坊，停产整改和警告罚款是必不可少的，甚至罚款金额会超过一个手工作坊一年的利润。 说实话，张峰此时犹豫了，到底需不需要采用强有力的手段进行查处和关闭？ 这些人每日辛勤工作，可是在不景气的市场以及同行的激烈竞争之下，能赚取的仅仅是极微薄的工资。 而督查组动动手指填写的几句话，上传的几张照片，这些女工们的生活就有很大可能受到翻天覆地的影响，作为东华市主要领导要为她们的今后的出路着想。 这种自我怀疑的根源是环保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冲突，对我们来说，就像是那道电车难题。 一条轨道上绑着少数的企业、小作坊老板以及他们的工人，老板奸诈狡猾，对出现的环保问题，擅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蒙混过关，而工人则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助纣为虐；另一条轨道上绑着大多数民众，遍布村镇乡里各个角落，在污染的大气中艰难生活，而督查组就是那个控制拉杆的人。 如何平衡经济发展与环保问题，是张峰今后需要重点考虑的方面。 过了一段时间，张峰带人去新安省启明市对挂职锻炼干部进行慰问。 除了在公开场合一起进行集体慰问外，张峰还单独召见了几个人员进行询问。 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崔国波竟然被安排在启明市开发区指挥部工作。 崔国波说道：“我第一天去指挥部工作，拆迁办主任在会议上强调，你们不要和我说困难，工作都是做出来的，不下苦功夫，不加班，怎么签得动协议？” “有几家钉子户，都已经拖了一年，施工队都到了房门口还不签字，早该拿出来做典型，搞他个强拆。” “说实话，张书记，‘强拆’这个词着实把刚到拆迁办的我吓到了，心想如今还搞强拆，难道不怕上新闻？” 启明市开发区指挥部是个临时机构，分为协调办、建设办和征拆办。 此前，征拆是由私人的开办的拆迁公司负责，机关如有需要，就会和拆迁公司签订合同，若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征拆，公司可以获得不菲的佣金。 为了完成任务，拆迁公司一方面想方设法把补偿价格一压再压；另一方面，也对“钉子户”束手无策，以至于在拆迁的过程中难免“厚此薄彼”。更严重的是，这些公司只管完成拆迁任务，留下了很多后续问题让机关擦屁股。 “张书记，我作为挂职干部，居然让许多人心生嫉妒。” 这是为什么？让张峰心生疑惑。?? 第737章拆迁的门道 近几年启明市搞开发，征拆体量十分巨大，征拆办便招聘了一批从前在拆迁公司工作、如今又刚好失业的人。 在这一部分临时工当中，有几个特别能干，征拆办主任李敏惜才，便向上级提出要搞公开招聘。实际上他是打算“挖萝卜坑”，解决下属的编制问题。 谁知刚刚贴出招考公告，就有人在网上发帖举报某领导的女儿被违规提拔，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于是正在进行的启明市开发区指挥部征拆办人事招聘，便前所未有地公平、公正、公开起来。 有几个凭真本事考上了，有几个被李敏主任看中的人考试不内行，被其它人顶上了，李敏为此大发牢骚：“市人社局就晓得招会考试的，不晓得招会做事的。” 当然，没有考入正式编制、会做事的这几个人继续被李敏聘用着，现在看到崔国波居然以挂职干部身份来接受锻炼，让人心生嫉妒。 崔国波刚到征拆办的时候，指挥部正在开展路网项目，需要拆迁大量的房屋。 前些年,拆迁公司扰乱秩序造成的恶果逐渐发酵。一些拆迁户看到有人通过蛮横、死扛、网上发帖、和机关对峙等手段得到了好处，便开始跟学，加上媒体推波助澜，征拆的工作压力非常大。 好多次，崔国波跟着征拆办的工作人员去拆迁户家里谈补偿，带着空白协议去，又带着空白协议回。 原先是拆迁公司的，现在考入征拆办的工作人员开始抱怨：“那时候还在拆迁公司的时候，户主对我们客客气气，现在代表机关，反而难搞得多。” 有个临聘人员，名叫竺承强。父亲是村支书，他整天笑呵呵的，总会偷偷告诉崔国波一些跟拆迁户打交道的技巧： “摸底丈量登记的时候，尺子扯松一点，多量几个平方，上面一点都看不出来，拆迁户还会往你口袋里塞烟。” 崔国波摇头道：“我根本不需要，我又不抽烟。” 竺承强提议道：“你可以拿回去给你爸，或者去小卖部换钱。” 崔国波继续摇头道：“这样不好吧……” 竺承强继续劝道：“我跟你说，收钱是不应该，但收包烟、吃顿饭不算犯错误。大家都收你不收，容易得罪人。” 这里要说明一下，东华市经济发达，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收入不错，就算不拿任何一点外快，也可以在城市里过上体面的生活。 而启明市经济欠发达，对于这里的公务员来说，抽一包好烟或者拿着好烟去小卖部换钱，都是一笔外快，毕竟收入比较低，有的时候，可能还要拖欠一二个月进行发放。 农村的房屋拆迁比城市复杂得多。 城市是国有土地，有房产证和国土证认定面积，很难做假；农村是集体土地，很多农民在可以申请办理土地使用证的时候没有去，或是拿到证后又不根据批准面积去建设，产生了很多后续问题。 崔国波其实根本不懂具体拆迁的事务，于是问竺承强：“根据政策算出来的价格就是他们最终的补偿价格吗？” 竺承强摆了摆手：“这个问题问好愚蠢。谈协议、谈协议，就是先谈再签。如果我们算出来多少就补多少，那还谈什么？” 崔国波便好奇地问道：“那政策之外，我们有多少浮动的余地？” 竺承强一脸严肃地说道：“没有什么‘政策之外’，你不要乱说话，你要记住，我们都是按政策办事。” 虽然征拆办的人对崔国波心生嫉妒，但考虑到他毕竟是挂职锻炼干部，过二年就走的，倒是愿意如实进行告知。 直到跟着征拆骨干去了几户人家谈协议，又誊抄了十来份补偿清册，崔国波才看明白其中的门道：签协议就是谈判。双方要反复试探、斟酌，难免争执不停，最后才能达成一致。 征拆人员也会提前做好两套补偿资料，一套尽可能低、一套尽可能高。这两套方案的补偿金额大概会相差几万元。 这几万元，在东华市可能不会太在意，主要是补偿总额本来就很高，但对于经济欠发达的启明市的人来说，这笔钱就显得非常重要。 第一次上门，征拆人员会带上那套补偿低的资料，先试探一下拆迁户的心理预期。 一般来说，拆迁户听了报价后大都不肯接受，有的勃然大怒，立刻赶拆迁人员走；有的坐地撒泼，骂骂咧咧；有的也会呵呵一笑，“不谈了，我就做钉子户了。” 几天后，征拆办的工作人员会再去，并坚持这个较低的价格不松口。 谈不拢时就插科打诨、讲讲荤段子、说说子女教育、国际形势、民间偏方，尽可能地拉近心理距离。 在这个过程中，征拆办的工人员还会时不时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说道：“如果您坚持要做钉子户，那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拆除，到时候您就晓得损失了。” 慢慢地，拆迁户提出的补偿款与征拆办能接受的最高方案接近了，此时工作人员仍会面露难色，“大哥，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按照政策真的只能补偿这么多，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拆迁户的人则说道：“我被你们天天谈，也烦了。我不管什么政策不政策，吃亏还是赚，我都认了。一句话，按我的价格来，我就签字。” 工作人员继续为难地说道：“大哥，我也想和您签啊，领导天天催，完不成任务就得挨批评。这样吧，我给领导请示一下？毕竟我做不了主。” 金额相差不大的，指挥部的领导基本会同意，“先打开工作局面要紧。”而征拆办每签下一户，就是对剩下的拆迁户施加更多的无形压力。 签协议的时候，崔国波发现同事拿出空白协议，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乙方签字栏说道：“您看，协议上的金额是空白的。因为您提出的要求超出了正常补偿，考虑到您家庭困难，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给您争取。这个补偿方案呢，一时半会出不来，不过我向您保证，协议上写的绝对不会低于您要的数，还会多千儿八百的尾数。” “还有啊，您可千万保密，别告诉其他人了。喏，你在这签字。”这时拆迁户心里踏实了，大多也就眉开眼笑地签了字。 回到办公室，崔国波发现同事还要在合同上做些手脚。?? 第738章拆迁罗生门 回到征拆办后，崔国波的同事便在原本的补偿方案上加了一栏，“架空层82㎡，层高11米。” 作为挂职干部，崔国波当然担任了一定的职务，目前在启明市开发区征拆办里是一名科长。 “崔科，根据会议纪要规定的单价，我估计差不多够了。”同事喝口茶，接着解释道，“去年有个人家房子建在池塘上，打了柱子支撑，架空3米。要是严格根据政策补偿的话，他家的建房成本都收不回来。后来作为个案报上去，县里商量了一下，同意以实际的架空层情况给予适当补偿。” 崔国波疑惑道：“可是，这一户没有架空层啊。” 同事继续解释道：“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完全按政策的话，怎么搞得动拆迁。” 按照新的补偿方案算出来后，果然吻合拆迁户的要价，还有个七百元多的尾数。填好协议上的空白金额后，崔国波和同事就去找征拆办主任签字。 征拆办主任看了一眼补偿方案，便把一摞资料重重地甩在一旁，指责道，“你们怎么搞的，家家户户都有架空层，骗鬼吧？我倒要实地去看看这几户，把我当蠢货搞，就你们这些套路，我哪样不晓得？” 征拆办主任看了新来的崔国波，问道：“小崔，你去过这户人家，跟我说真话，到底有没有架空层？” 崔国波只能如实说道：“没有架空层。”一起来的这名同事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能发火，毕竟征拆办主任和崔国波都是他的领导。 征拆办主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征拆是难搞，我也理解同志们辛苦。钱虽然不多，但如果我们自己不把握住，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收不住了。你们只看到一时的顺利，你们看吧，后面每一户都得给他们算架空层。” 崔国波后来才知道，这个地方在前几年居然是按照实际装修给予补偿的！ 于是这些拆迁户们便疯狂进行装修，出了很多奇葩事：一个房间安三四十盏灯，猪圈里贴满地板砖……直到补偿政策进行修正后，才刹住了这股风气。 当然，除了钻空子的人，也会有一些老实人。 有一户人家，家里5口人。男人常年在外打工，没钱修房子，住的还是土坯房，面积不大，100平米左右。 按照当时的政策，他家房屋的补偿款只刚够买安置的毛坯房，装修费还要自己倒贴。 别人听说要拆迁后，都是偷偷抢搭抢建，一夜之间盖起了很多猪圈鸡圈。 乡里安排人天天拿个大喇叭喊：“抢搭抢建，一律不予补偿”，还是有很多人不管不顾。 可这户人家一来没钱扩建，二来又十分淳朴，相信拆迁办肯定会公道办事。征拆人员看到这样的情况，将心比心，谈协议的套路也不好意思用了。 “领导啊，你们要考虑一下我家的实际情况，补偿给我的钱都买不起安置房，那我们一家子就只能抱在一起哭啊！”谈判时，这家男人搓着手说。 出了门，一位工作人员无奈地说道：“他家也太老实了，随便搭建一点违法建筑也好啊，我们给他增加补偿也有个角度，老实人吃亏啊。” 崔国波问道：“我们能把这个作为个案报上去吗？” “报是要报，就是不晓得能不能批。市里对我们征拆办已经很有意见了，说我们总是个案个案，个案多了就成政策了，哪还有什么严肃性？而且征拆办不也经常说嘛，‘没有绝对的公平，总要有人牺牲’。”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感慨，“没有绝对的公平，总要有人牺牲。”为此让本来老实的人也会想方设法变坏，从而造成拆迁越来越困难。 崔国波发现有时候一夜时间，房子就从田间地头里冒出来了；而有些村俨然成了“迷宫”，犄角旮旯都盖上了瓦；有时候甚至前天刚丈量了房子，今天来谈判就发现之前的平面图不对劲。这种连夜建成的房子不求质量，只要像个房子，能获得补偿就行。 这些征拆问题没法解决，征拆办主任只好去找了市城市管理执法局的局长。“这么多违章建筑，你们要加强整治啊。你看看现在，我们不补偿吧，老百姓就说建的时候没见你们阻止，不补偿就要和我们征拆办拼命。” 局长也大倒苦水：“全市这么大，我们局里这点人哪里管得过来。农村地势又复杂，转到他家门口都不一定能发现屋后在违建。你没看到我们天天开车出去巡逻啊，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再说了，你们征拆办要是从一开始就不给补偿，狠刹这股风气，那我们现在开展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城管执法局这边走不通，征拆办主任就去找乡镇一把手。有时候，县官确实不如现管。 只是乡镇一把手皱着眉头说：“上面千头线，下面一根针。我们乡镇是就几十个人，什么都要管。这个事情吧，村干部可能清楚，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都是乡里乡亲，干部换届选举的选票还指望着村民呢。” 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再说征拆办主任又不负责他的岗位和晋升，当然能推就推。 征拆办主任又去找市领导，“这个政策用了几年了，现在发现明显不合理，如果要推行正常拆迁，需要制定新的拆迁政策。” 幸好，为了加快拆迁速度，同时也为了减少拆迁纠纷，新的补偿政策很快出台了。 新政策把人口和补偿挂钩，按人均80平米核算面积，超出的部分不予补偿，低于80平米的进行空补。 消息一出，抢搭抢建的步伐戛然而止，可新的情况又出现了：匆忙结婚生子、外嫁女不迁出户口、假结婚等等。 在外务工的青年男女都回来了，个个热情似火；四下里一片狼藉，垃圾成堆，一座座平房前，每天站着各种百爪挠心的人； 崔国波和同事第一次去一个征拆村庄，便遇上一位70多岁的奶奶，笑眯眯的，没了牙，对年轻的崔国波说道：“小伙子，有对象没？没有给你找一个。”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开口就说要介绍对象，这让崔国波感到非常好奇。?? 第739章拆迁的闹剧 崔国波还是客气地问道：“是您孙女还是……？” 老奶奶上下打量了崔国波一会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老人机，说道：“给，把你的号码存上去。”崔国波当然婉拒了。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也在找结婚对象。”老人不依不饶，忽然这么说，崔国波以为遇上了疯子，赶紧抬腿快步离开，从村头走到村尾都不敢回头。 不过，边走还边被路边几位聊天的大妈“搭讪”——她们看了崔国波几眼，同样开口问道，“小伙子，有对象没？” 一起来的同事开玩笑道：“崔科，你年轻，还是很有市场的。” 崔国波白了他一眼，这名同事便转换话题说道：“崔科，我以前来过这个村庄。也曾算是宁静祥和、日子悠闲自在的。” “这边的人很会生活，日子能对付着过，就不去找罪受，钱多钱少无所谓。每家每户都有个菜园子，河滩边上的香瓜不知是谁种的，过路的人都能随意摘了吃。” 只是如今，崔国波发现村里早已看不到任何绿色植被，到处都是黄土以及废旧家具。 虽然还住着人家，却都不像是在过日子，感觉更像是所有人合力攥住一个大筹码，找准机会下注，赢了马上就走。 原来是确定拆迁的消息和新的补偿政策一出，村民全部如梦初醒。被生活盘算了大半辈子，终于有机会挺起腰杆盘算生活了。 新的补偿方案比原先确实好多了，相关资产有补偿，即便一无所有，只要是这里的户口，按人头有一个算一个。 拆迁款下来还能低价购买安置房，大致人手一套房还略有结余。 村民不再有生命更迭、沧海桑田的伤感，先前的喜怒哀乐好像都变成了皆大欢喜，人人腰杆都挺得直直的，就算是拾荒的老人，都哼着小曲。 拆迁开始了，所有人看起来似乎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堂而皇之通过婚姻增加人头，获取更多拆迁款；平时被嫌弃的独居老人，顿时有了用武之地，在子女眼里，全都成了移动的房产。 大家都觉得，这是上面认可的、最为合法有效的一种增加收入的方式，“只要领个证就是真金白银，感情值不了几个钱，真假无所谓的。” 只要崔国波同意，就能和他们其中某个不限年纪的女性领证，拆迁款一下来，就能得到10万块钱，“在领证前，提前签好协议，没有任何纠纷，钱到就离，当天就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闹剧一幕连着一幕。 林婆婆80多岁了，身体有病，腿脚不便，走不了几步就会卧床休息，守着从一而终的古老思想为亡夫守寡30多年，育有两儿一女。 儿子们都住在城里，平日只有女儿偶尔回家探望，日常都是邻居在帮衬。 原本已被儿子儿媳冷落了几十年，因着拆迁，儿孙们忽然就孝顺起来了，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水果、足浴盆，大包小包地提回家。 同时还主动去给林婆婆的老伴上香从前，他们总是说自己是无神论者，没必要去走那些形式，都是让林婆婆自己去的。 过了没几天，儿子儿媳便故作懊悔，“妈，说来我们也是不孝，没有顾忌到您的感受。以前您自己没想找老伴，我们从情感上也难以接受，毕竟谁都知道你们感情好。” 林婆婆心里明白，却不作回应，儿女们便直接挑明：“给您找个老伴吧？少年夫妻老来伴，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行，好歹有个照应，我们做子女的在外也会放心很多。” 林婆婆这才搭话：“都要死的人了，找个老头一起躺尸还是怎么的？这些年我生病，跌倒的次数都数不过来，有几次是你们送我去的医院？那时你们好像很放心。” 儿子们强忍住怒火劝说林婆婆：“就是办个手续而已，您不喜欢，人都不用来，各过各的，至少名义上您不再是一个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多难听的话。” 林婆婆怒道：“我一个80多的老寡妇难不成还去偷人不成。各过各的，吃饱了撑的去办手续。” 其中一个媳妇生气地说道瞎：“给脸不要脸，人家父母都是为了儿女着想。你倒好，求你签个字而已，还摆臭架子。” “只找个老伴，就能多分一套房还有几万块钱，就算你还有点用。你太自私了，老头都死了几十年了。” 林婆婆也不生气，拄起拐杖踉跄着出了门，一步一回头，见人就念叨：“是我没教好儿子，哪有脸去要求别人的女儿要讲孝道，强求了。你们得给我作证，我从来都是清白的。抚养子女成人，送老头上山，苟活至今，没有哪次亏着良心交换。” “老不死的才能理解不中用的，眼睛哭瞎了都无济于事，现在的人目空一切，寿料（棺材）备在楼上，遗照都框好了，还要把脸涂成一个猴子屁股，穿着花袄子去拍结婚照……” 当然，也并非所有老人都有林婆婆那般硬气，受得了辱骂，也熬不住道德绑架。 左耳进右耳出的，又经不住哭哭啼啼，最后全成了子女的提线木偶，连哄带骗，都得拉上台面。只要是鳏夫和寡妇，不论年纪多大，都在拉人结婚，未婚男女就更别说了。 88岁的彭爷爷硬是被儿子背去了民政局，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办了一张结婚证。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番感慨，小说里写的东西，也比不上生活中的脑洞大开。 有一个“钉子户”的儿子是市政府某科的科长，他要价很高，又四处找熟人给征拆办的人打招呼。 这户人家附近的居民知道情况后，都眼巴巴地盯着：一旦给了这户超出政策的补偿，他们就会要求同等对待。 遇到这种情况，有些领导肯定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个好好先生，偷偷给这个科长家一点其他名义的补偿。 让崔国波心里佩服的是，征拆办主任并没有同意这样做：“同样的政策，别人能签，为什么他不能签？不给他吃点亏，别人就以为我们是‘看人下菜，柿子捡软的捏’。” 征拆办主任当然有他的处理办法。?? 第740章人满为患的征拆办 征拆办主任也不着急，安排人天天上门讲政策，进不了门不要紧，每次都做好记录、拍好照。累积了一段时间，他把这些谈话记录装订成册，有厚厚的一摞。 在一次全市征拆工作评点大会上，征拆办主任拿出这本谈话记录册放在桌上，“我这个主任无能啊，连市里某个科长的工作都做不通，协商上百次都不能达成一致，我辞职算了。” 市长当然发火了，当场发话：“公职人员不能带头支持征拆工作的，都回家休息去。” 于是第二天，这个科长就腾房了。征拆办在第一时间张榜公示了这户的拆迁情况：面积、人口和补偿款数，都写得清清楚楚。 人们都不愿做第一个，也不愿做最后一个。签下了这一户，接下来就可以签一大批，剩下的钉子户非常少。 让崔国波意外的是，启明市开发区征拆办居然只是自收自支性质的事业单位，也就是说，征拆办完全没有财政拨款。 完成相应的征拆任务才有征拆经费和奖励。不过，随着拆迁规模的扩大，征拆奖金也越来越多。 在一个人均工资不到两千无的城市，征拆队员的平均月收入都在上万元。 崔国波发现，他来到征拆办不到半年，同事从40个就急速增涨到120个。 三天两头进新人，通讯录还没印出来就又有增加，于是征拆办进入了一个鱼龙混杂的时代。 经过了解，有的同事初中毕业就开始学拳击，过去在广州地下拳庄打黑拳，一身肌肉喷薄欲出；有的同事通过卖保险结识了领导夫人，走“手帕交”（闺蜜）路线转行而来；有的同事当过群演；还有的同事过去是调酒师、二手车中介、流水线工人…… 刚开始，还算正直的征拆办主任对这种情况还怒气冲冲：“就眼红征拆办的这点奖金，钻山挖洞地过来！” 后来他实在顶不住各方面的人情关系和压力，索性眼不见为净，安慰自己：“反正是临时工，搞完这个项目就让他们走人。”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征拆办主任还有他手下几个副班主任的小姨子、小舅子、外甥等各路亲戚，也都纷纷进来了。 既然大家都这样做了，索性照顾一下自家人。张峰明白，这就是规则被玩坏造成的恶果。 既然各个领导的亲戚都来到了征拆办，，征拆办主任便在一次会上说道：“征拆办的每一个人都是家人。不论有编制也好，临时工也罢，待遇发放上，都要一视同仁。大家做的工作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能让临时工寒心。” 有一段时间，传说要对各类事业单位的超编、超使用人员进行清退，征拆办主任还在会上安慰大家都不着急。 只是，征拆办主任在一次醉酒后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后来，崔国波才知道，征拆办主任兄弟姐妹五人，当年是举全家之力供他读了书。现在，他要对这一大家子的生活负责。 不过没多久，市长决定要对市里的几条交通干道进行拓宽一倍，于是新一轮征拆又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人员清退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征拆办主任一喝酒，话就多，有时一顿饭可以吃两个小时。 “征拆对老百姓有时候是不公平，但我们都没有办法，哪怕政策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和拆迁户讲……既然做了这个事，只能尽我们所能去做好。” “多少人羡慕我当这个征拆办主任，却不晓得这个位子是个火山口。完不成征拆任务要被督查，损害了百姓利益会被举报，超出了政策补偿又要被问责。” “我走到今天，都是一个拳头、一个拳头拼出来的。之前我搞计划生育工作时，一个男的拿了把刀横在前面，我第一个冲上去，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张峰约见在启明市财政局挂职科长的李国辉时，听到了一个居然副局长举报局长的事情。 启明市财政局局长楼明华因严重违纪被免职。落马时，他已经在这个单位正处级的位置上坐了9年。 免职通告是在周五下午6点下班以后下发的。楼明华在家人的陪伴下坐上私家车，连夜离开了这个他起步并升到正局长的地方。而在市财政局，也仅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他离开的具体时间。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在单位新建的大门口，楼明华和几个干部说道。 启明市财政局新建的伸缩大门刚竣工不过数月。“十多年都好好的大门，他偏偏选在今年重建，这是要改头换面啊，不吉利。”早就有人私下偷偷议论。 “或许是怕出事，想重建一个新的，去去晦气。”有人进行这样的猜测。 作为挂职干部，李国辉从省局和兄弟单位就传来消息，副局长刘子喜举报了一把手楼明华。 在几个来自东华市挂职干部的私下聚会中，有人也会调侃，“听说你们单位一个副局长把正局长告了？” 李国辉挂职不久，省局内审处开始进行常规的内部审计，这类审计每两三年就会进行一次。 启明市财政局的许多人都觉得，无非是吃吃喝喝、走走过场，再不痛不痒地指出几个问题，完成例行工作而已。 省局带队的是一位叫李平的领导，原先在启明市财政局任过职，所以领导们和他都很熟。按照惯例，由财务上出面宴请这一行三人。 其实，当时对于公款吃喝已经要求非常严厉，但对于财政局而言，就像其他文件、精神一样，领导在大会上强调强调，干部们上交几篇从网上下载的心得体会，不过如此。 “不用了不用了，就在职工食堂跟大家一起吃。”李平笑着推脱。 “这是闹哪出，混上省局领导了，人民请你吃饭的机会都不给。”财务科的女科长和他共事过，开得起玩笑。 “现在上面规定这么严，严禁公款吃喝的。”李平还是拒绝道。 “谁说用公款，我们这也是看领导们辛苦，平日里对咱们市也是多加照顾，这是私下我们请你们的。”以前说私下请客，来出差的干部是不愿去的，大家都说没事，都是领导安排的，能报销。 这次内审，大家也不过是找个理由，彼此心照不宣，最后买单的还是公家。 第741章有人被实名举报 当晚的饭局定在了一个农家院，在省局的人送到后，李国辉负责去接副局长刘子喜。 为了避免让人发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公车不能停在农家院门口，于是大家便把汽车都停在了好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巷中。 在这个还不算热的天气里，刘子喜走得气喘吁吁。 “小李啊，我身体不行喽，一走路就喘不上气，血压高、血糖高、心脏也不好，你们年轻人要少喝酒。你看遇上这样的饭局，我呢，在这个位置上不陪又不行，陪吧，身体吃不消，唉。” 刘局长叹着气对李国辉说道。 李国辉是挂职锻炼的干部，二年后，便会离开启明市财政局回东华市，对于刘子喜没有任何竞争，于是他愿意与李国辉说说话。 当晚的饭局，因为局长楼明华不在，市局出席的最高领导就是刘子喜。 无论在哪，对待上面来检查工作或者调研的人，都是拼命地喝酒。 按照惯例，前一天晚上吃好喝足了，第二天的检查就好说了。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重点是等酒醒、头不晕，差不多也要到中午了，所以第二天的工作往往也就草草应付了。 点菜要点农家院的招牌菜、酒就是当地有名的白酒，甚至是最新款。 例行寒暄过后，刘子喜举起倒了八分满的高脚杯，向省局领导们表示欢迎，大家纷纷端起来一饮而尽。 50岁的财务女科长喝完第一杯，脸色就白了下来。李国辉看她脸色太差，便陪她一起出去。走出门口她就歪倒在墙上，按住胃部，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往外冒。 李国辉扶着她坐在过道的沙发上，让服务员倒来一杯热水，缓了一会后，她让我先回去。 省局有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女同志，用高脚杯喝开水，被刘子喜看了出来，“我说小华，大家都是白酒，你怎么往里面倒水呢？” “刘局长，不好意思，我不会喝白酒，只能以水代酒了。” “酒哪有会不会的，倒到嘴巴里，咽下去不就得了。”刘子喜端起酒杯笑着比划着，一饮而尽，大家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倒上、倒上。” “小邓，来一杯。” “酒嘛，喝着喝着就会了。” 大家一起跟着起哄，喝酒就是需要营造这样的氛围。 “以后啊，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不会喝酒哪里行？你看看你们李处。”刘子喜把头转向李平，“当年在市里，那可是海量，现在不就当上省局的领导了吗？来来来，喝一个！”刘子喜端起酒杯，向小华敬酒。 “真的不会，实在不好意思。”小华朝刘子喜又摇头又摆手。 习惯了在这样的饭局上男女老少齐上阵的氛围，突然遇见一个滴酒不沾的女同志，大家都随着刘子喜把话题转到了这个女同志的身上。 “知道那个谁不，当年还是小丫头时候，喝酒不是盖得。” “对对对，那喝得不输爷们，而且喝着喝着就能来一首歌或者一段舞蹈给大家助兴。” “很得宠的，这样的人领导就是喜欢，现在人家可是最年轻的女处长。” “记得那个谁不，上次陪上面领导吃饭，直接喝到医院去了，年底就直接提拔了。” “知道知道，那女生会来事，又能喝。”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着，纷纷劝小华敬刘子喜一杯。可是刚参加工作才一年的小华说什么也不愿喝酒。不一会，甚至眼泪就流出来了。 大家看到后，气氛有点尴尬，也就不再劝她了，毕竟她是省局的工作人员，倒不能用强。 当然，这个女孩从此以后就被记住了，因为在这样的单位，这样的事是第一次遇到。 财务科的女科长，胃痛过后不久就回到酒桌上，向往常一样喝。这次审计就是针对财务的，她不能少喝。 那晚，饭局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 第二天，李平醉卧酒店，小华和另外二个同志对市财政局近3年的财务进行审计。 审计算得上走马观花，审计结果下午就反馈到了领导那里，无非是一些常规性的问题，反馈结果领导并无异议。 只是，没有过多久，京城的巡视组突然在一个周四的上午来到市局，事前没有任何征兆。 巡视组月初就到了省里，按计划对3个市局进行巡视，启明市并不在计划内。这次突然袭击，据说是因为接到了实名举报，“恳请京城的巡视组对我局进行巡视。” 这样说来，巡视组来时显然是有针对性的，列出了一份资料清单，一一向财务要原件。 这份清单涵盖了三公经费、基建、车辆拍卖、职工食堂补助几项，甚至精确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事。 “小李，你去盯着点，看看他们复印的都是哪些。”楼明华局长悄悄对李国辉说道。 挂职锻炼干部虽然让人心生嫉妒，但是，由于不占他们晋升和提拔的指标，也不会在这里呆的太久，于是许多领导愿意相信这些挂职锻炼干部。 李国辉便走过去假装给他们帮忙，走到复印机旁热情地说，“我来帮你们复印吧。” “不用，谢谢。”正在复印的男同志朝李国辉笑笑，然后侧过身，继续复印。虽然他知道李辉是从东华市到启明市进行挂职锻炼的干部，但还是侧过身体挡住李国辉的视线，李国辉只好离开了。 下楼时遇见了楼明华，李国辉小声打招呼：“楼局长你好。” “现在在干什么？”他轻声问道。 “正在复印资料。”李国辉回应道。 “复印的都是哪些单据？”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日小了很多，但看不出表情。 “没让我看，大概是公务接待和公务用车运维的。”李国辉正想再说点什么，巡视组的一名工作人员上楼了。 “嗯，你去忙吧。”楼明华对巡视组人员微微点头示意，转身上楼去了。 李国辉回到办公室后不久，一位巡视组的女同志走了进来，“你好，刚让你们找的某年某月的第二本记账凭证找到了吗？” “没有吗？这些凭证刚刚全部搬过去了呀。”李国辉站起来解释道。 “确定没有，请你再找一下。”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找。” 记账凭证是不可能少的。但经过核实，确实少了一本。 问题出在哪里了？ 第742章举报后的结果 财务凭证不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要知道，丢失财务凭证是财务人员的重大过失。 经过清查，原来是财务科长把那本凭证藏了起来。 李国辉原先疑惑，财务科长为什么要把这本财务凭证藏起来？ 后来，他知道在这本凭证里，有一套处理国有资产的资料，涉嫌违规。其中一辆公务用车的拍卖，是以很低廉的价格被一名干部拍走。 几百本凭证，独独少了这一本，就被巡视组发现了，当然让包括李国辉在内的许多启明市财政局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感到不解。 巡视组的人在下午下班前就离开了，带着厚厚的复印资料。区别于以往的审计，这次巡视的人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默默地查阅、复印资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启明市财政局局长楼明华一直待在单位，李国辉发现了 他的一些变化。 比如以往飞扬跋扈的做派看不见了，机关里若是有人遇见他，他也会和善地打招呼；饭后，没再看见一群人陪他散步了，只是偶尔看见他一个人走过机关的院子。 有一天，楼明华召集全局干部，开了一次简短的非正式会议。 “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他开场说道。 大家低着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附和。 “这次巡视的问题我大概了解了，重点在公务接待费的列支上。”他说着方言，看了看财务科负责内审的工作人员，“烟酒的发票是不能出现在报账上的，我签字的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说不能报。” “事情既然出了，你们也不用担心，天大的事有我顶着呢。大家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楼明华轻轻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召集大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大家放心，继续干好工作。” “可能你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楼明华环顾一圈，往下说道,“我们市局这次是被举报的。巡视组本来抽查完那三个地方，就要返京了，接到举报说，恳请巡视组来审计我们市局。” “用的是恳请！”楼明华加重语气说道，“这太让人寒心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对市局、对大家，我个人觉得还是不错的，能发的福利总是想办法发给大家。大家捂着良心说，我有没有愧对大家？” “关键在于举报人还说，这些问题向省局举报没用，因为我们市局党组和省局巡视组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这些平日只能在新闻上看到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们市局。7月省局来时，晚上的接待饭局，竟然被别有用心的人偷拍了录像，交给了京城巡视组！” 楼局长说的最后一个事情，无疑是个劲爆的消息，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楼明华。 “有人想整我们市局就算了，这把省局的领导也一起整了。现在他们都调侃我，说再去你们市局，连饭都不敢吃了。” 楼明华说的那次7月饭局，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省局带队的是一个重要的领导，所以楼明华一定要坐陪。偷拍的是提前放好的隐藏摄像机，所以楼明华认为只可能是内鬼干的。 巡视组的工作重点在公务招待上，楼明华的问题也就落在了这个上面。记账凭证里，烟酒发票后附的清单，赫然列着某牌香烟多少箱、某牌白酒多少箱。 楼明华在召开这个会议前，已经找过了内审人员，说是明知道烟酒不能报账，怎么当时没有指出来。 内审人员说这些凭证是科长审核的。大概财务科长也没想到，巡视组会抓住公款吃喝的问题。 其实上，李国辉明白烟酒无非是一个借口，楼明华的问题更严重，只是这些凭证是无法抵赖的。 说实话，烟酒的问题很好规避，无非就是更换一下发票，用办公用品发票替代烟酒、餐饮发票，或替代职工发放的福利，编造办公用品清单。 许多单位为了公务接待，肯定会做这样的假帐。 李国辉笑着说道：“张书记，这里的工作节奏慢，许多人喜欢吃吃喝喝。” “我曾在一个县局发现，一年内购买的办公用品，光A4纸就能堆满几个库房，一年购买的订书机平均下来，一个人能分30个。实际上，单位里A4纸也就放了几箱，订书机最多人手一个。” “不仅如此，办公用品清单中，还有列着菜刀、砍刀若干。我问县局的办公室主任，‘你们这是人手一把砍刀上班，想干什么了？’他嘿嘿笑着解释道‘办公用品实在没法编了，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一般来说，在私下的议论中，干部职工们更津津乐道的是基建招标、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男女作风等问题，关于公款吃喝、公车私用这些，在大家心目中已是习以为常。 只是，那些问题皆取证困难，或是没有具体线索，又或者像大家议论的那样，若对楼明华处理得过重，会牵连到上面的人。 张峰出身草根，要他任职过程中，一般都会选择几天，深入所在的城市进行微服私访。 这个私访，倒不是为了针对哪个部门哪个人，而是为了了解最基层民众的生活。 到了启明市也是一样，他想切切实实在了解一下启明市基层民众的真实生活。 在王通的安排下，启明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黄国华陪同张峰和王通去启明市有名的夜市进行考察。 晚上七点后，夜市开始热闹。 天没黑，小贩们就聚集在鼓楼东边，圈地支摊，各自营生。凉皮凉面凉粉、烤串炸串煮串，啤酒奶茶、生蚝花甲、蒜香椒盐麻辣小龙虾。 百家争鸣之中，凭着汤味鲜、菜新鲜、粉丝一哧溜，外加冰镇绿豆汤透心凉，卖麻辣烫的小王成了后起之秀。 见这个摊位生意不错，王通和张峰打算去买一碗尝尝。 按理说，购买东西这种事情，往往由陪同的东道主来操办，毕竟黄国伟还带来一名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 只是这一次，黄国伟和那名工作人员却当作没有看见，竟然任凭王通前去购买。 这让张峰心里感到非常疑惑，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 第743章摊主的原先身份 张峰不可能亲自去这样的摊位购买东西，王通便只能进行代办。 看着王通去排队，启明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黄国伟向张峰解释道：“张书记，这个摊主原先是市委办公厅的一位科员，我们都认识，见面有些难为情。” 这下轮到张峰惊讶了。 虽说启明市公务员收入不高，但工作体面、地位可以，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来夜市摆摊？难道是犯是严重的错误？ 逛了一会儿夜市，张峰便打算回去，毕竟这里不是自己主政的地方。 在回宾馆的路上，黄国伟向张峰讲起了费敏的事情。 费敏原来在启明市委办公厅从事采购工作。 二年前，启明市委书记李承强上任，他原先是曲江省新安市人。 上任没有多久，他找市委办公厅秘书长柯建平聊了聊，说起平时喝的茶叶时，说曲江省好山好水出好茶，可以让大家尝尝，反正茶叶都是要买的。 听话听音，柯建平知道李书记想给家乡茶叶做点事情，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便直接来找负责后勤采购工作的副秘书长冯宇青。 冯宇青正召集下面的几个人商量采购办公用品的事情，此时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几个人顺便聊几句，毕竟上班时间，除了开会和商量工作外，科员们不能聚集在一起聊天。 有人悄悄地说起柯建平秘书长前二天逮住一个早上迟到的科员，把人都训哭了，“用权不用、过期作废，用一天少一天。” 冯宇青刚想插话说几句，突然看见柯建平走了进来，但连忙起身打招呼。 没有人知道柯建平刚才有没有听到议论他的事情，反正他现在直接说道：“老冯，老板说话了，让我们采购一批曲江省新安市的绿茶。” 冯宇青当然知道李承强书记是曲江省新安市人。 费敏主动问道：“冯秘书长，我这就挂公告，邀请招标。不过这个需求谁来提？让办公室，还是会务？” 按照采购规定，先由商品使用部门提交《集中采购项目申请表》，分管领导签字同意，递到采购部审核申请材料。 同时，5万元以下的用品，市委办公厅可以自行采购；超过5万元的采购项目，必须委托招标代理机构进行公开招标、开标、评标、定标，然后由聘请的律师事务所审定采购合同，合同确定之后，除经办人签字，另外还需要采购部、财务部、分管领导签字。 既然市委书记说让每个人尝尝，柯建平秘书长想当然地认为要进行大批量采购，费用当然在5万元以上。 费敏在市委办公厅就专门负责招标。他先联系了公司当时的茶叶供应商询价，供应商说有这种茶叶，但不是同一个产地。 费敏见他报价太高，又找出茶叶招标时其他应标商的电话，让每家发一份报价单。 不过，冯宇青却碰上了软钉子——茶叶的“商品使用部门”主要是秘书科和会务组，可秘书科长长和会务经理，都婉言拒绝了冯宇青让他们提交采购项目表的请求，说让他自己提需求——这种“配合”在平时原本是小事，但新的市委书记刚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冯宇青回到办公室气得够呛，对几个负责采购的科员说道：“我们怎么好提？难道说我觉得现在的茶叶不好？” 费敏等人知道，秘书科和会务经理以及分管这些部门的副秘书长都不想在新的市委书记上任之始违规做事，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再说冯宇青快要退休了，按照以往，除了重大违规违纪，一般秋后不算账。 只是冯宇青也不愿意顶风作案，他还想着能退休返聘。 费敏隐约知道冯宇青的心思，他甚至比冯宇青本人更急切。一个器重自己领导，对于没有根基的年轻人而言，就是升职加薪的依仗。 于是费敏进行附和：“冯秘书长，我们是实际操作部门怎么能提需求？这不符合相应的规定。” 冯宇青当然知道，但他不能跑过去找市委书记李承强，说是按规章制度，李书记你要更换茶叶先写个需求申请，我们采购部才好招标。 过了二天，茶叶供应商们的传真陆续发过来，跟市委书记李承强说的同产地同厂家的茶叶只有一家有，价格比市委办公厅现在用的茶叶贵三倍。 费敏把报价单汇总好，递给冯宇青：“冯秘书长，这样的价格没办法招标。” 只有一家供应商，一旦招标，供应商报多少价钱就是多少，采购部只能选择用或者不用。 市委办公厅当然不缺钱，但风口浪尖谁敢违法违纪？茶叶费用突然翻三倍，就算冯宇青把合同签好，财务经理也不敢给钱。 冯宇青把报价单拽手里，显得很为难：“这茶叶，必须买。芝麻小事都办不好，存心给新领导下马威？” “要么这样，先买几罐给其他市级领导试试。你给姚丰县委书记林平阳打个电话，李承强书记是在姚丰县视察时喝的这种茶叶，引发了李书记的乡愁。” “我们不能到李书记那里进行询问，但可以从林平阳那里找线索。” 费敏本来打算吃过中饭再打电话，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个电话打进来，他接起一听，居然是姚丰县委书记林平阳打来的。 市委办公厅虽然听起来很牛逼，但费敏只是一名普通的科员，现在由姚丰县委书记林平阳亲自打电话来，还是让费敏受宠若惊。 费敏没敢愣神，立刻说道：“林书记，这么点事还要劳驾您，实在不好意思。” 林平阳在电话说道：“不劳驾，这件事主要是我们的责任。李书记下来检查，我们连最基本的接待工作都没做好，失责，失责啊！” 后来费敏才想明白林平阳的算盘：冯宇青退休后，林平阳想回启明市顶替冯宇青的位置，所以茶叶的事，对于林平阳来说，觉得就是新的市委书记在敲边鼓。 林平阳客套两句后，给了费敏一个号码，说他已经打过招呼，让费敏直接联系这家茶厂。 费敏不敢耽误，立刻电话过去问明情况。李书记说的这种茶叶销售价格是450元/斤。 费敏一听价格，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启明市委办公厅一年，茶叶消耗可不止百八十斤，450块一斤的茶叶不贵，但是数量一多，总金额就太高了。?? 第744章茶叶那点事 费敏立刻去找冯宇青商量。 冯宇青一琢磨，便让费敏周末跟他出差，两人直接去找厂家谈。费敏担心违规，因为按招标法，事前事后甲方都不能找乙方商谈价格。 冯宇青说：“特殊情况，按规定我们也可以不招标嘛。我问你，这个茶叶是不是只有这个厂有？” “领导，我明白了，‘单一来源采购’。”费敏说道。 “单一来源采购”也称直接采购，是指达到了限额标准和公开招标数额标准，但所购商品的来源渠道单一，或属专利、首次制造、合同追加、原有采购项目的后续扩充和发生了不可预见紧急情况不能从其他供应商处采购等情况。 一般来说，对外进行招标之后，至少三家符合要求的厂家应标，才能开标。可目前来看，这种茶叶来源渠道单一，即使招标也会因为供应商过少而流标，倒是符合单一来源采购的条件。 林平阳提供的这家茶厂位置很偏，在曲江省新安市的山区里，在一个双休日，冯宇青怕耽误工作，一大清早就和费敏出发。 先走高速，再走省道，又沿县道开了30多公里，冯宇青和费敏总算遇到了来接他们的茶厂厂长。 茶厂还没有打入省外市场，所以特别愿意和外省的机关单位合作，何况又是负责采购的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亲自过来，诚意满满。 看完生产车间，茶厂的毛厂长亲自给冯宇青和费敏泡茶。 费敏尝了一口，虽然说不出哪里好，但喝进嘴里的确比市委办公厅目前在喝的茶叶香。 几杯茶下肚，毛厂长报了价格：480元/斤。 冯宇青笑呵呵捧起茶杯。 费敏马上开口：“毛厂长，你看我们领导特意跑到这意，就知道我们的诚意。” 毛厂长说：“请你们放心，我们茶叶质量绝对过关。” 费敏还价道：“我们来之前做过市场调查。这个报价你看看还能不能再调整调整？” 毛厂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了。正考虑到你们是大宗采购，我们才提出了这个价格。” 费敏当然要进行还价：“茶叶是我们单位自用和请客，喝得好，大家自己还会买一些，同时肯定还会推荐给亲戚朋友。毛厂长不妨把眼光放远一点，想想这里面巨大的商机。” “要知道，除了启明市委办公厅外，还有各个市级部门、还有各个县区市。” 说来说去，毛厂长被费敏说得晕头转向：“450元，不能再低了。这可是明前头采的芽头茶，再便宜只能用雨前茶。” 毛厂长拿出计算器，把各项成本一笔一笔算给两人听。冯宇青是老采购，直接摆摆手，说不要礼盒不要罐子，自己带袋子来装。 听了这话，毛厂长把计算机一搁：“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单位，又不是没钱。” 毕竟通过礼盒和罐子包装，既能提升其中的利润，又能免费做广告，把茶叶的知名度打出去。 冯宇青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有规章制度。”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价格也没能谈拢。冯宇青带费敏要走，毛厂长连忙站起来说道：“生意不成情意在，吃顿便饭好再谈”。 只是毛厂长好说歹说，冯宇青就是不同意留下吃饭，费敏只好用身体帮领导挡住热情的毛厂长，一路拉拉扯扯到了院子里。 最终，毛厂长拎着5盒茶叶，站在厂门口看着冯宇青的车远去。 车开出去没多远，冯宇青想到这里不会就这一家茶厂，又让司机开车到处转转。没看多远，他的手机响了，是姚丰县委书记林平阳打来的。 电话接通，林平阳直接问道：“冯秘书长，事情办的顺利吗？” 冯宇青没有什么语调地说道：“领导安排的事情，不顺利也要办顺利。” “是是是，我们就需要这种工作精神。”林平阳试探问，“要不然，一部分账从我们姚丰县走？” 面对林平阳的好意，冯宇青一口回绝：“不行不行，这个错误不能犯。” 林平阳只好自己找台阶下：“还是老上级稳。我这个想法太不对，主要是这些年没听您教导，浮躁了。” 冯宇青请费敏和司机吃完饭，三人回到酒店休息。 费敏和司机一间房，等他查完资料，司机早就打起呼噜。 费敏看了看时间不算太晚，便打电话给冯宇青。冯宇青让他来房间里谈。 费敏把查到的资料递给冯宇青：今年新安市这边春茶鲜叶最高价90元/斤，最低价35元/斤。 他们要的是芽头茶，80到90元一斤。4到5斤鲜叶才出1斤干茶。所以这个茶叶，茶厂仅鲜叶成本，至少320元左右，加上30到40元的加工费，13增值税，茶厂要想有10的利润，450元的确已经到了底价。 费敏问道：“冯秘书长，既然已经到底价，再谈估计也没有结果，为什么不直接请示市委秘书长、甚至市委书记？” 冯宇青看了一眼费敏，叹了一口气说道：“糊涂，现在是什么局势？你去请示，就是把问题丢给领导。” “这个茶叶的问题不是它的价格贵，而是它比以前的茶叶贵！员工福利说变就变？下面人都看着呢！买，申请表上那字，你让老板自己去签？” 说实话，几年的采购工作经历，让费敏一直有种固定思维：在单位，秘书长就是领导，只要领导点头，贵一点又怎么样？ 再说了，这是启明市一把手提出来的事情，难道还不能按这个价格进行采购？ 冯宇青解释道：“大老板刚刚上任，多少眼睛盯着呢！我们做下属的，就是要替领导分忧。” “你知道的，启明市委书记绝对不会只有一个李承强候选人。李承强现在上任后，与这个位置失之交臂的人怎么会轻易甘心？” “再说现在纪检查得严，有举报必查”。 在启明市委办公厅有个不成文规定：每满两年，职位才能升迁。两年到了，至于升不升，那就不一定，也可能十年不动。 到了这个月月底，费敏来市委办公厅就整整两年了。 听老同事讲，按照以往惯例，新的市委书记刚上任，只要部门领导帮员工提交了升职报告，总裁室都不会驳回。 费敏当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第745章直接经手人最倒霉 费敏当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一来市委书记李承强刚上任，应该会乐意送人情。 二来冯宇青快退休了，在市委办公厅里，除非无可替代，不可能进行退休返聘。反正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能退休再被返聘。 费敏试探着问道：“冯秘书长，林书记说茶叶费用可以从姚丰县走？” 冯宇青打断道：“林平阳可以说，但我们不能这样做。” 费敏当然不是职场菜鸟，冯宇青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听得明白：这个人情，往小了说是用的公家钱，往大了说是替你违法违纪。要怎么才能还上？费敏肯定还不上。 林平阳图的是冯宇青退休的时候，帮他在李承强那里提一句好话。 冯宇青盖上保温杯，然后说疲乏：“林平阳那边，我们不用管了，办好自己的事情。明天再去一趟茶厂，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嘛，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先回去。” 冯宇青想要规避风险、平安着陆，费敏却不想这样轻易放弃。 机遇对于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和一个正想大施身手的年轻人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周日一起床，费敏就拎着一袋杂粮馒头，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去找冯宇青。 冯宇青怎么也不会想到，费敏居然提议了这样的主意：“明年启明市要举办重大活动，到时一定会广邀媒体、政商名流，举办答谢酒会等等。对于茶厂，这个支票兑现的时间有点远，但对于这种茶叶提升地域商标知名度，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冯宇青一边撕着杂粮馒头，一边说道：“想法不错，只是过于透支信用，要不得，要不得。” 二个人正在掂量值不值，林平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冯宇青接完电话，说：“费敏，林书记说找人打过招呼，茶厂那边愿意把价格再调一调，你去跟进一下。” 费敏顿时觉得浑身一松：虽然功劳没落自己怀里，但不做不错。林平阳把功劳揽过去，同时也把责任揽过去了，不用自己和冯宇青出面周旋，也免得日后追责。他在心里想到：“还是林书记有办法。” 价格不是问题后，供货的细节很快就谈妥。 费敏回启明市委办公厅起草申请报告，茶厂将合同发过来。经办人费敏审完签字，然后拿给冯宇青过目签字，接着财务总监过目签字，最后送到李承强的办公室。 李承强拿起合同问道：“怎么突然想要更换茶叶了？” 费敏心里一惊，连忙进行解释：“李书记，您上次说这茶不错，让所有人有机会尝尝。” 李承强放下的中的钢笔说道：“你们办事效率很快嘛。” 听到市委书记的夸奖和肯定，费敏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此时，费敏明白，李书记自己肯定不缺高档茶叶，为什么还要多说这几句话？ 其实是要试探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是否能很好的执行自己的意图。 费敏拿着签满名字的合同，找办公厅秘书长盖了合同章，回来看冯宇青正在玩电脑游戏，趁机问道：“冯秘书长，茶厂不可能倒贴钱吧？” 冯宇青放下平板电脑，一边笔走游龙，一边说道：“管林平阳怎么搞呢，行了，让财务打款吧。” 茶厂连夜加班，当天发了一批现货，说周四可以全部发货。 为了省些运费，林平阳亲自安排县里的货车去运过来。周五下午，货车一到，费敏就叫上采购部同事下去搬货。 哼哧哼哧搬得差不多了，费敏手机响了。 “费敏，市纪委来电话，让我们把最近的采购合同和相关资料送过去。”电话那头冯宇青停顿了一下，“有人实名举报。” 虽说是实名举报，但检举人的姓名并不会公开。只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对于位高权重的市委办公厅来说，很容易打听到举报人。 被市纪委带走配合调查的时候，费敏已经知道是谁举报的，就是那天迟到被市委秘书长柯建平抓到的会务小姑娘。 第一批采购来的茶叶除了送给市级领导尝鲜外，就给了会务，单位里瞒不住事，立刻就传开了高价购买茶叶的事情。 市纪委查了半个月没查出经济问题。 “单一来源？这种茶叶只有这一家有？另外，其他茶叶就不行？为什么非要喝这个茶叶？” 没有人能回答市纪委这个问题。 市委书记李承强在常委会上主动承认此事，说的是这个茶叶比较清淡，对胃刺激小，原意是让市委办公厅采购一点，让大家尝尝，没有想到，市委办公厅竟然进行了大规模采购。 市委秘书长柯建平转达领导意图不清，承担主要责任，得了一个警告处分；市委办公厅财务科科长记过处分，升迁无望；市委副秘书长冯宇青“主动”退休。 450元一斤的茶叶贵吗？真的不贵，张峰原先就组织过高档茶叶生产，最高卖到5000元一斤。 但对费敏而言，这茶叶，太贵了。他是直接当事人，从科员撤为办事员，工资降低不少，而且在二年的处分期内，没有一分奖金。 费敏觉得反正有了这个污点，基本上没有了前程，再说收入本来就不高，于是一气之下，干脆辞职了。 市委书记还是那是市委书记；市委秘书长还是那是市委秘书长；财务科长已有一定年纪，再说已是科长；市委副秘书长冯宇青反正快退休了。这些人由于茶叶的事情，都有点损失，但具体经办员费敏的代价最大。 至于林平阳，此事的风波并没有涉及到他，反而让他提前接任了冯宇青的位置。 原来就在冯宇青和费敏一筹莫展的那个周六晚上，林平阳让县里的几个大老板大批量地购买了这样的茶叶，条件是就是茶厂低价供货给启明市委办公厅。 让老板去采购高档茶叶的事情，民不举、官不查，为此林平阳当然没事。 这样的事情，对于张峰来说，就是警醒自己千万不要给下面的人乱表态，否则下面的人乱办事，最终会害人一辈子。 张峰来启明市对东华市的挂职干部进行慰问外，其实还有经济上合作的事情。?? ( 第746章有能耐的老板 东华市和启明市结对扶持后，除了双方派遣挂职干部外，启明市也希望东华市的企业家去启明市进行投资，拉动经济发展。同样地，东华市也希望有启明市的董红宇来东华市投资发展，不仅是赚钱，而且学习先进的管理经验、模式和人脉关系。 为了防止出现投资亏本现象，张峰还是希望人品好、有能力的启明市董红宇来东华市进行投资。 张峰这次带人来启明市慰问挂职锻炼的同时，也想与这些挂职干部聊天中，了解一些启明市的老板。 李国辉便向张峰说起一个老板的故事。 这名老板名叫董红宇。 上世纪80年代初，董红宇退伍后，接了父亲的班，成为乡镇机关的一名办事员，主要负责农业和乡镇企业。 本地的乡镇企业中有两个小煤窑，董红宇的一个战友在邻省开蜂窝煤厂，他就和战友牵上线，开始跟周边的私人、国有用煤单位有了生意往来。 乡委书记吴荣觉得董红宇擅长经商，就把他调入乡企管办做副主任，主管全乡的煤炭销售。 90年代初，民营企业兴起，县里各行政单位也掀起了经商办企业的热潮。吴荣原先来自产煤山区，调入县行政部门做局长后，就成立了煤炭销售公司，并把董红宇挖了过去，负责公司工作。 1998年前，国家明令禁止行政部门经商办企业，据说董红宇通过和吴局长协商，只花了“白菜价”把这个企业买了下来，成了我们县第一个正式辞职“下海”的公务员。 董红宇盘下企业后，一面扩大公司队伍，一面增大煤炭销售，业绩迅速攀升。 企业流动资金紧张，没有实物抵押，在银行贷不了款，再加上煤矿风险高，董红宇就请吴局长帮忙书面担保，又用煤矿抵押，才在信用社贷了100万。 可每次还贷后再贷，都要找信用社领导低三下四苦说几天。公司里负责贷款的会计觉得这像是乞丐讨饭，有辱人格，干了两年就毅然决然地辞了职。 后来，信用社主任的父亲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去世了。董红宇听说那个地方没有花圈卖，这个主任又喜欢讲排场，于是一下班就借了一辆当时最高级的丰田越野车，带着我们赶去参加丧事，后面又用大货车拉了一车花圈。 董红宇带人到达时已是半夜，天气很冷。看着董红宇送了几十个花圈，把院子都摆满了，信用社主任很是高兴。后来董红宇的企业再去信用社贷款，就比过去容易多了。 听说吴局长的单位要盖办公楼和宿舍，董红宇就花钱买了一个乡镇建筑公司，又招了一些施工人员和经理，将这个工程承包了下来。 董红宇看上的不只是这个工程，还有宿舍楼后面那块荒地。董红宇将荒地擅自平整后，没办任何手续，就开始和宿舍同建。 等城建来查时，地基都建好了。他们来，工程停止，走了继续施工，白停夜建，打时间差。 董红宇明白，只要把房子建起了就不会拆，这里不是什么重要场地，也不妨碍到任何人，为此最多罚款了事。 只是在荒地上非法建起来的楼房没有任何手续，所以不能公开对外售卖，董红宇就鼓动公司员工内部买房。 公司员工们都知道内情，怕产权证办不了。为消除单位员工的顾虑，董红宇保证道：“办不了证，双倍退钱。” 房子位置不错，董红宇又给了优惠，很快就被胆子大的员工和董红宇亲戚买完了。 董红宇说话算数。 为补办理楼房的各种手续、免缴罚款，有段时间，董红宇经常宴请县国土局和县住建局等有关部门的人员，吃饭、唱歌、送红包，样样不少。 县国土局领导和董红宇是熟人，很快就搞定了，但县住建局的俞局长，为人很是高傲，在酒席上说话也是冷冰冰的。 董红宇向俞局长敬酒，他不答话也不看你，手一抬，只是浅饮一小口。接连几次宴请，效果都不理想。 有人建议董红宇多送点红包，董红宇说俞局长不接红包，“不过人总有弱点，我就不信邪，想不到办法”。 后来，俞局长的儿子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后，隆重地在一家饭店摆了酒席，董红宇也去赴了宴。 趁着旁边无人时，董红宇拿出一个大信封，对俞局长说：“现在大学开支大，你们都是死工资，孩子几年的学费我付了。”说着飞快把钱塞进俞局长的公文包，闪了。 第二天，俞局长把董红宇叫去，说是要退钱。 董红宇垂头丧气地前去，却一脸春风地回来，立即让办公室主任去变更建筑公司的股东，把名义上他哥哥的股份，变成了俞局长儿子的。 公司股东变更不久，这幢楼房就变成了合法，当时没买的公司员工后悔不迭。 过了一段时间，俞局长就给董红宇建议：县城区有条臭水沟，影响市容市貌，现在有文件，这类地方谁治理、谁受益。他叫董红宇想法和有关部门联系联系，看能不能“划进去”。 为了“划进去”，董红宇费了不少劲，好在治理后成效显著，可用土地有几十亩，董红宇注册成立了房地产开发公司，想把此地开发成样板工程。 有关部门同意后，规划还在审，董红宇就轰轰烈烈地安排人进场开始前期施工。 没有启动资金，董红宇就高息向社会集资了500万元。 本地人对董红宇还是有所了解，再加上看好那块地，钱没几天就集齐了。 一些主管单位和其他有关系的人听说后也想参与，虽然董红宇不想背太多的高息，又无法推辞，于是下调了利息，但还是筹集了800万元。 土地权属一办理完，董红宇就将土地抵给了银行去办了贷款。不久后，国家就出台了规定，国有土地买卖必须实行“招拍挂”，这让董红宇在无形中赚了大钱。 只是，县里主要领导觉得城区缺少高档星级酒店，指示在董红宇取得的地块上建一所高档星级酒店，作为对外接待窗口。 这明显是有人眼红董红宇的生意，从中进行作梗。?? 第747章被逼出来的办法 董红宇找俞局长，俞局长也没有办法违抗县里主要领导的指示，经过争取，董红宇不仅卖了一个好的土地价格，同时还拿到了酒店的工程施工和装潢。 另外，董红宇开始建起两幢联体商住楼，一二三层为商业广场，系全县最大。由于是全县第一个商品房带电梯的，虽然价高，但还是销售红火，董红宇赚了一大笔钱。 后来，董红宇决定将自己的几个企业整合变成“红宇集团公司”。 在红宇集团成立大会上，董红宇邀请了县里的主管部门、新闻媒体参加，并带他们实地参观了商业广场：“我们准备把商业广场建成周边县市区域性商品批发中心。一举带动本地经济发展，解决本县产业‘空心化’，可安置大批下岗失业人员再就业。” 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除了垄断企业外，县国有、集体企业几乎都破产了，让县里领导最恼火的就是失业问题。 失业工人常常摆摊设点地堵在县机关大门口，于是县领导就问董红宇：“对下岗失业人员给多少优惠？” 董红宇说道：“下岗失业人员进驻广场经商，一年内不收任何费用，其他人员的话，优惠半年。” 县领导赞扬道：“好！我们也按你们的优惠免些税费，再落实商务局和城管，成立市场整顿综合执法大队，把占道经营的流动商贩，还有一些路边自成集市的，统统迁进去。” 口说无凭，董红宇提出需有白纸黑字的红头文件才行。后来县里以会议纪要文件的形式，下发给有关部门。媒体也进行了大力宣传，董红宇一下声名雀起。 董红宇找到县商务局进行接洽，商务局领导却是一脸苦相：“收到文件后，我们开了统筹协商会，但大家都喊人少，更缺执法车。” 董红宇想了想，提议道：“执法车，可以由集团公司送你们一辆，增加的几名执法人员的工资由我们出，你们就负责领导和指挥。” 县商务局领导一听乐了：“看来企业才是干实事的。” 很快，县商务局就写了关于整顿本县市场的通告，开会通过后，全县进行了粘贴。 车载大喇叭在城中穿梭宣传，不时停在本县几个自由形成的集市，命令商贩限期搬迁到指定市场。 董红宇也不失时机地在其他乡镇招商，并专门成立了物业管理公司，又花钱请了几个社会上有名气的混混，对本地违抗命令不愿迁入的外来商贩进行强制执行。 外来商贩没靠山，好管理，不同意的就动武砸摊。 执行第一天，就有一对卖布匹的兄弟俩想对抗，被痛打了一番后，又被公安以扰乱地方秩序为名拘留起来。很多商贩看到如此情形，便不再抵抗，纷纷迁了新的市场。 生意红火后，各种车辆过来，道路时常堵车，最终又影响了商场的生意。 董红宇因为这个事情多次找了县交通局，要求整改道路，但都是回答“马上进行，在等上级审批”，却迟迟不见动静。 见光打雷不下雨，董红宇决定“先斩后奏”，安排自己的建筑公司先上手修了周边道路，再找县交通局要钱。 结果县交通局直接推给了县里，县领导又说要研究后给答复，董红宇三番五次吃了闭门羹。 只是董红宇不气馁，再说他也有时间，只要领导在办公室，他每天都上门去“汇报工作”。 有人问董红宇：“这样领导不烦吗？会不会发脾气？” 董红宇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拳头不打笑脸人。” 果然，虽然县领导对董红宇修路先斩后奏不满，但效果摆在那里，于是批示县交通局进行处理，只是修路建设方和施工方的所有手续都得由董红宇自己完成。 等到拼死拼活办妥了手续交到县交通局，却石沉大海。建筑经理几次去问，人家都爱答不理，还责怪我们擅自违规修路。 董红宇托人去找县交通局郭局长进行通融。郭局长不屑地说道：“董红宇不要以为有钱了就能为所欲为，不讲规矩，其实在我们眼里他一文不值。” 请托的人劝说道：“那路迟早要修，早修不仅是对商场有利，对群众交通更有利。” 郭局长说道：“这个我懂，你把话带给董红宇，我们迟早会解决。” 等了几天，董红宇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再加上他托人调查了相关情况，知道县交通局有暗挂的建筑公司，原来是嫌董红宇抢了修路的生意。 董红宇知道后非常生气，县里领导已经批示了，修路手续也完备了，还推三阻四拖着不办理！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董红宇指示物管公司：“除了商场车子，设卡对新建道路上的来往车辆一律收费。” 这事儿影响非常恶劣，县交通局被县里领导点名批评后，同意审查后给钱。 董红宇叫建筑公司将工程造价在原来的基础上，高算三倍报上去。 负责审核造价的部门核算组来了三个人，董红宇请他们吃了饭，又分别发了红包，并交代办公室主任：“工作之余，看他们有什么业余爱好，你多陪他们玩玩。” 于是，一人爱打牌，办公室主任组织人陪他打牌；一人爱唱歌，办公室主任组织人陪他唱歌；一人爱找小姐，办公室主任负责轮流给他找小姐。 三人分别审了工程造价后，提了意见，建筑经理补充和完善后，最后工程费用只砍了一半多点。 董红宇用修路赚来的资金，在商场周边和城乡设立了很多广告牌。商场渐渐有了名气后，董红宇将里面的门市能卖的卖、能租的租。 董红宇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时，县里最大的国营煤矿因多年亏损，无法起死回生，开始对外实行破产拍卖。 作为发家的老本行，董红宇谙熟煤炭业务。他觉得，开发一个煤矿要干几十年，比建筑强多了。 建筑工程完了再接新项目，都要通过一番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才能“脱颖而出”。 为了稳操胜券，董红宇下了不少功夫。?? 第748章集团越做越大 董红宇不仅向主管部门推荐了关系好的拍卖单位主拍，还煞费苦心地花钱请来长江中下游的三家资金雄厚的煤电集团来围标，这三家不管谁中了都是董红宇的。其他竞标企业听说后，完全放弃了竞争。 果然，第一轮拍卖后，就只剩下这三家单位和董红宇了。 董红宇资金有限，竞标时找了两个搞建筑的合伙人。最终，董红宇只花四千万就买下了这个储量几千万吨的煤矿，虽然比预想高了点，但也算是如愿以偿。 不过，等到董红宇拍下煤矿后，市场就变得不景气起来，董红宇又加大了煤矿设备的改建，并没有多少盈利。 合伙人听了一些传闻，觉得这样下去，深问得罪人，不问钱吃亏，于是就按照当时的投资协议——投资两年不赚钱，投资人可以退出来——在第三年就退了出来。 董红宇的这次扩张，外加大环境不好，使得企业资金非常紧张，吃紧时员工的工资都要从几个公司拼合。 为了缓解这种情况，董红宇把一部分没卖出的门市和住房，借用亲戚的名义买了，拿去银行作抵押贷款。 红宇集团公司欠着银行的钱，外面也欠着红宇集团公司一些煤炭款和建筑工程款。 每年年底，董红宇都会成立专门的“收欠工作组”，收来的款项跟年终奖金和绩效工资直接挂钩。 最初吴局长的单位在建办公楼时，结算时一共超出工程款200万元。行政单位的经费全靠财政拨款，每年多时还20万元，少时还5万，董红宇都不知道何年才能还清，但他念着吴局长最初对他的扶持，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向吴局长开口多要钱。 县里的星级酒店完工后，质量验收合格，交付经营，但工程款还有800万没付。 后来，俞局长因被人举报受贿调离了原单位，新上任的县住建局领导跟董红宇不熟，董红宇催款时就没留情面。 年底，董红宇派了集团副总和建筑经理带着20多人直接进了酒店，进大门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锁将大门锁上。 酒店保安慌忙去报告酒店经理，说收欠的把大门锁了，客人无法进出。酒店经理又急忙给主管部门领导打电话，领导看着事态严重，于是交代经理：“叫他们先把门打开，让他们去会议室，我马上派人来解决。” 来的是一个住建局的副局长，大家都认识，问题无需多说，都清楚，欠债还钱，董红宇很强硬地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半天时间，不给钱再锁门”。 这名副局长觉得此事很棘手，但还是想方设法筹措了400万，又出具了“余款两年付清”的承诺书，董红宇才带人撤退。 董红宇收到钱后，先是还私人集资利息和本金，这个关系着董红宇的名声，当然，他觉得自己不能坑人家的血汗钱或养老钱。 其次是还银行，然后是付购货款和吃住招待费，再是生产人员工资，最后才是管理人员工资。 董红宇在外风光，在内还是提倡大家节约一滴水、一度电，自己也处处以身作则。 他常在酒店陪客吃不饱，回来就炒个鸡蛋米饭或煮个快餐面。他和公司几个高管开玩笑说：“其实算资产，本人就是一‘负翁’，还不如你们。” 高管则打趣他：“有本事的人，都是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年月流行欠钱的是大爷，欠银行钱的是大爷中的大爷。” 董红宇为了让自己的企业表现出生产经营正常的模样，回笼来的钱，要在每个子公司银行的账户上轮流走一圈，应付银行察看流水记录，以获得信用好评，来年贷款容易些。 后来，县里主要领导决定在城郊修建“城乡统筹试验区”。 挖山填沟、平整场地，大型车辆在乡镇的街道中穿过，常出交通事故。于是县里决定在试验区新修一条公路，绕开乡镇，再改建一个招待所。经概算要一个多亿，县财政吃紧，拿不出这么多钱，便决定采取新模式——企业自筹工程资金，建设完后进行移交。 消息公布后，很多企业前来考察。县外企业听说要全垫资建设施工，害怕资金被套，就打了退堂鼓。 县里一些建筑企业有意，县主要领导又怕他们“吃不消”，影响工程进度。 吴局长向县领导推荐了红宇集团公司，只是董红宇说要考虑。 垫资这么多，对董红宇来说前所未有，何况企业资金本身就紧张。 董红宇专门召集集团中高层管理人员开会研究，结果大家都不同意，说工程是赚钱，可万一到时县财政无钱支付给企业，企业既不敢动粗，又不好起诉，万一把企业拖垮了怎么办？ 另一边，县里主要领导电话催得紧，董红宇既怕得罪领导，还怕影响自己声誉，无奈之下，决定先融资试试。 县里的银行因无抵押直接拒绝，董红宇就找市里的银行。 市里银行多，本地外地都有。通过相关领导引荐，市里有两家股份制银行有兴趣，董红宇和他们商谈后，重点选了一家进行合作。 董红宇带着丁行长来试验区考察，场地机器声隆隆、尘土飞扬，丁行长说：“融资必须要有抵押物，我们才会审批，我看你就用试验区的土地作抵押就行。” 用试验区土地抵押，不仅解决了董红宇的资金困难，还不怕拖欠工程款。 董红宇找县领导说明情况，县领导却不同意，担心日后扯皮。董红宇笑着说道：“扯皮谁扯得过你们？哪个来建设都需贷款，我都和银行谈妥了。” 县里领导犹疑地说：“你贷了钱，要是不用在工程上怎么办？” 董红宇信誓旦旦地保证：“合同载明专款专用，你们派人监督。我的为人，你们应该还是信任的。”此外，董红宇还许诺今后会帮试验区招商引资。 为了不影响试验区的施工进度，县里领导最终同意了。 董红宇拿着和县里签订的合同，在银行融了一个亿。 解决了资金问题，接着就是找工程队，红宇集团的建筑公司人手不够，只能负责管理。?? 第749章超越底线的事不做 建设工程不差钱，消息不胫而走，还没等董红宇行动，上门洽谈的、打电话联系的就已经让董红宇应接不暇。 董红宇反复考虑，将原本四个施工标段最后分成了九个——八个给了领导介绍来的关系户，一个给了自己的亲戚。 县府有个老招待所，生意一直不错，就想着撤建高级酒店，县领导找丁行长的银行贷了1000万元。 可没想到主体工程完工后，招待所的两任经理及相关人员因贪污受贿被抓，工程烂了尾。 银行请县领导想法还钱，县领导推说暂时无钱，丁行长心急，就大声对在旁边的董红宇说：“要不你直接把这家酒店接了，我再给你贷笔款。” 县领导也愁眉舒展，接口道：“董老板，你接手的话，我们尽量给予优惠。有钱了，招待所好实施破产安置。” 董红宇没有思想准备，就和他们大概算了算，这家酒店盘下来，至少要五千万元。 董红宇最终含糊其词，没明说是接或不接。 董红宇贷的一个亿，分期拨付。第一期三千万来了，工程才开始，董红宇无需付钱。 按照董红宇的性格，大家都以为他会再筹点钱，把烂尾酒店买了，把它建成本地第一家吃住玩一体化高档酒店，让大家意外的是，董红宇却买了个停产多年的国有造船厂。 彼时煤炭正兴旺，都是外销到长江中下游城市，水上运输生意好，带动了造船热。 董红宇自己打了两艘，买了两艘，加上原来的一艘，组成了船务运输公司。造船厂订单不断，我们佩服董红宇的眼光——这个确实比开酒店赚钱快。 董红宇眼见旅游业如火如荼，县级两家星级酒店生意兴隆，就准备把船抵给县里银行后贷款买酒店，但酒店却提前被其他人买了，这事让董红宇耿耿于怀，很是后悔。 等到公路工程完工，董红宇又续包了灯饰工程、绿化工程、边坡治理工程等。整个建设费要两亿多，第一年董红宇就拨了2000多万，并给工程承包头说，能拨款的，90％返给工程队，于是八仙过海，承包头利用各种关系去拨款，两年后一共回款了80％。 按规定，董红宇要还银行贷款，但他另有算盘。 董红宇把丁行长请来，参观了船厂、商场和煤矿，说：“要不贷款我们先还一半，另外的钱已用在了续建工程和船厂上了。” 丁行长的态度也爽快：“行，干脆钱全部先用着，做个短期‘过桥贷’归还后，再贷出来用两年。”接着，杨行长给了董红宇一个做“过桥贷”人的电话。 晚上吃饭，丁行长喝了酒，去夜总会玩，还组织大家和小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整个房间鸡飞狗跳，一片乌烟瘴气。 董红宇留下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作陪，自己摇摇头借故走了，他其实不想借“过桥贷”的钱，一个亿的高息，每半月结算，这可不是小数目，但不好驳丁行长的面子，又是短期，就借了。 最终丁行长的贷款，一个月没下来，两个月还是没下来，董红宇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放高息的人背景复杂，董红宇自知惹不起。他打了数次电话，丁行长都说在审批，快了。 董红宇隐隐觉得中了丁行长的圈套，再不放贷，企业要被压垮了。 见董红宇闷闷不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心生一计，董红宇听后摇了摇头：“使不得，这是小人之策。” 办公室主任进行劝说：“眼看公司凶多吉少，还讲什么仁义道德。他做得初一，我们就不怕做十五。” 董红宇无计可施，最终同意了。 办公室主任陪董红宇去市里找丁行长一起吃饭。 喝酒时，办公室主任吸引丁行长进行斗酒，最终让丁行长喝得半醉半醒时，董红宇轻描淡写地和他谈起公事，并引诱他谈过桥贷的事。 丁行长果然没有把住嘴，说那是他好朋友开的一个放贷黑公司。 董红宇问道：“丁行长，你在这个放贷有没有股份？” 丁行长摇着头说道：“没有。我帮他做业务，只是收一些提成的钱。” 三个月后，银行还没放贷，董红宇就在电话中给丁行长放了录音。 到了第四个月，银行放了董红宇的贷款。董红宇说道：“这个人不按游戏规则办事，早晚要出局。” 后来银根松动，银行的钱多了，有些银行慕名而来，并给我们企业授信一个亿。 董红宇以企业资产作抵押，从新的银行贷了款，还给杨行长的银行后，就断了业务往来。 后来，果然如同董红宇猜测的那样，丁行长被开除公职，差点蹲大牢。 等到整个工程全部结束，结算三个亿。除了质保金，董红宇结清了全部工程款。 没多久，董红宇又在新城开发区弄了一块土地，说是要建本地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并帮县里介绍了两家外来企业投资。 “现在不愁钱，政商关系好，差的是项目。”董红宇发动大家一起寻找，成功了给重奖。 此时，红宇集团已有八个分公司，主要从事煤炭、船务、房地产、建筑、商场等业务，是本地综合实力最强的集团。 张峰听了董红宇的发迹史，虽然不认同他的一些做法，但他知道董红宇也是被逼的，自身的人品还是不错的，比如首先归还民间集资的钱，比如保证所有的建筑质量，比如维护基层民众的利益等等，觉得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让他去东华市发展。 本来的话，张峰想让秦丰在启明市投资一二个项目，只是秦丰已经决意退隐幕后，同时不想在投资环境并不好的启明市费精神费力。 启明市罗店县的许多地方是山区，峰峦环绕、峻岭入云，飞泉激荡，从山顶俯瞰，时而云雾缥缈、时而青天白日，绿岭中的村落星罗棋布。 这些村庄到最近的镇里，翻山越岭的话，一来一去就需要一天时间。 为了方便山区人民外出，秦丰愿意以林佳琪的名义在启明市罗店县投资修建一条公路。 让张峰意外的是，为了修建这条公路，秦丰派过来负责管理的人员吃尽了苦头。?? 第750章修路带来的麻烦 在山里修路常要开隧道，爆破时，声音震天，邻近的王树村常有人过来投诉，项目部的副经理是罗店县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以往在山区修路，遇到村民闹事很平常，一般来几次没人搭理，他们也就没趣地回去了。 为此这次王树村的人来闹事，项目部的副经理就进行推脱，说是经理不在，以后再来找。 秦丰选定的修路工程，其项目部设在一所废弃小学里。两层的小楼，墙皮已脱落殆尽，露出光秃秃的石灰墙。 王树村的村民们最先是在离项目部有些距离的工地搞事，想给项目来一个下马威，几十个人忽然围上去，挡下挖掘机，强行逼停施工，工地被迫放了半天假。 随后，王树村的村长带着几个“代表”来到项目部，里面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倒了茶水，让他们坐着等项目部经理。 那几个自称村民“代表”的人，长得着实高壮。 双方谈判的“会议室”是一间教室，当初学校搬迁时，这里完整的桌椅、电风扇，早就让附近的村民拆走了，几张缺胳膊少腿的课桌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这场谈判就显得很不正式，两边的人就那么坐着、站着，偶尔将腿搭在一张倒地的课桌上。 项目部的许多人也都是在外野惯的，说话举止都带着一股粗粝之气，这个场面，像极了电影里进行火拼的镜头。 村长是个精瘦的老头，应该是五十岁往上，黝黑的脸，戴一顶遮阳的旧草帽，穿着老旧的衬衫，说的是一口地道的方言，项目部的人根本听不懂，只得临时找了当地的山民做翻译。 村长先开口说话，翻译过来，主要的意思是，修路的工程队在这里搞工程快一个月了，自从动工以来，他们的日子就没太平过。 说是渣土车一辆接一辆，弄得村子里粉尘很大，还将他们自己出钱修的水泥路压坏了。工地上开隧道搞爆破，每日山响，影响了他们生活。 “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说着，村长跷起二郎腿，捻捻手指。 项目经理是秦丰派过来管理工程的人，他当然知道如何进行应对：“我说老先生啊，这可真对不住，但我们也是为国家办事、为山民办事啊。” “‘要致富、先修路’，这路不通，这山区的经济怎么发展？所以啊，您现在是吃了点小亏，以后可是要享大福的！改天我到村里给大家赔礼道歉，您放心，我们肯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项目经理的这一招是缓兵之计，本意是先把人劝回去，能拖多久是多久。 村长当然也是老江湖了，听了项目经理的话，眉头一皱，说道：“我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我既然来了，就是要来讨个说法的，给我们惹了这么大麻烦，肯定要赔偿的。”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20的石子归我们，然后我们放行。” “您跟我摊了牌，我也只好实言相告。”项目经理毫不示弱地板起脸来，开始放狠话，他说，王树村离工地其实很远，相隔了两座山，噪音扰民根本谈不上，修路也不是在他们的集体土地上，无理取闹，想来分一碗羹，门都没有。 “什么叫门都没有？你们在这里施工不扰民？”村长的话翻译过来时，过滤掉了怒气，听起来让人感觉很奇怪。 村长知道原先的工程项目部的一些勾当，按规定，施工开下来的土石不可私人买卖，“小心我把你这层纸给戳通！”村长威胁道。 只是这个项目经理，秦丰给予了很高的报酬，根本没有意思在土石上赚钱，为此根本不怕村长的威胁：“土石都是工地自用，加工成混凝土了”。 心中不虚，他才能指责村长涉嫌敲诈，是血口喷人：“我明确告诉你，一分钱都别想捞到！” “我还就不相信不可能，这世上还就没有我郭某某做不成的事，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了，给你们一天时间的考虑。”村长说完，招呼一旁的几个大汉起身，扬长而去。 虽说只是两成石子，却也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做工程的利润并不高，勘测、施工每一步都要花钱。 虽说秦丰不差钱，但平白无故地给这些村民，让这个项目经理觉得很冤枉，当然不肯同意了。 王树村的人走后，项目经理立即给工地那边打了电话：“村民再来闹事，就让工人跟他们碰一碰。”他原先在秦丰的安保学校接受过安保技能训练，决定硬碰硬。 第二天下午，没有得到项目经理回应的村长带着十几个高壮的人去了工地，故技重施，堵路、拦挖掘机，阻拦现场施工。 这天的局势明显不同了，由于得到项目经理“碰一碰”的指示，工人们准备放开手脚。 有工人远远地看到王树村的人来，立即大喊了一声，这是提前约定好的信号。顿时，所有工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手里抄起了家伙，奔跑着围拢到工地入口来，人人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 这个举动大出村长的预料，他以为项目部不至于硬碰硬，现在见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眼看寡不敌众，便带着一群人很快就回去了。 经过这次交锋之后，一连几天村民都没再来闹事，项目部以为此事就过去了，项目副经理还拍经理的马屁：“这世道啊，就是胆大的吓死胆小的，给他点苦头，他就知道要收敛了。” 连下了几天暴雨，山上的电网被打坏，已经停了一天的电，抢修人员迟迟没来，工地上连一口干净水都喝不上，驻地背后的山泉也因暴雨而分外污浊，只能生火煮水喝，生活回到一种原始状态。 这一天，好不容易停了雨，晚上九点，项目部里已是一片黑灯瞎火。忽然，看到窗外有灯束闪烁，项目经理发现只见几束手电筒的强光汇聚在一起，将楼前广场照得亮如白昼：是村长和前几日来的大汉！大约有几十个人。 不一会儿，村长尖戾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次，他说的是夹着方言的普通话，还是很难听懂。项目经理只听出了大概意思：他们要砸门了！ 第751章全靠武力震摄 当然，此时项目部黑黢黢的楼房里也射出强光，两边的光束交织在一起，村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几个平时脾气比较火爆的工人开始对骂，负责安保工作的陈部长率几个安保人员抄起前几天喝光的啤酒瓶子向楼下砸去，顿时，绿色的玻璃渣碎了一地，在手电光束的照射下明明晃晃地闪烁着。 砸下去的啤酒瓶并没有伤到人，但对方忌惮，稍稍退却了一些。其他的几扇窗户也依次洞开，伸出脑袋，同样扔下了许多啤酒瓶。 村民们真的开始砸门了，铁锤咣当咣当响，那道铁门已荒废多年，锈旧破陋，根本只是个虚掩。 陈部长率领大家抄起家伙守在啤酒瓶渣的这边，伺机而动。 铁门根本经不起多人的敲砸，很快便被打开，村民们倒是不敢轻易踩上碎的啤酒瓶渣，如果人倒下的话，全身将是血淋淋的，于是二边的人隔着啤酒瓶渣相持着。 项目部的副经理早已报警，此时心中有些焦躁：警察怎么还不来！ 幸好没有多久，呼啸的警笛声终于响起来了，除了几个胆大的村民没走，其他人皆作鸟兽散去。 夜袭事件过去几天后，镇长亲自带队，说要进行调查。项目经理这边觉得很意外，毕竟这是东华市爱心老板捐助修建的公路。 镇长给出的理由是，村民集体到镇里投诉，镇里领导没办法，想让项目部妥协。 项目部经理当时感到很为难，他不是老板，做不了主，在这儿修路又得给镇长面子，所以只能暂时松口，说先汇报给老板再定夺。 其实，还是一个拖字。 镇长也为难，他既不想找捐款修路老板的麻烦，但又怕村子里的人继续来闹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项目部身上，希望能够进行让步。 在他的意识里，反正这位老板已经捐了这么多钱，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这位年老的镇长苦口婆心，还将王树村的历史给项目部的人讲了一番。 王树村地势恶劣，藏于深山，交通不便，生活也艰难，甚至一起大风，电网就要崩溃，经常停电。在那里也没有网络信号，几乎与外界隔绝。 这里以前的习俗是，女人外出打工，在澡堂子里给人搓背，男人待在家里种田。 本来，王树村的民风还算淳朴。村支书是高中学历，善于治理，村里的人也都信服他，大都勤勉谋生，许多人还陆续搬到城镇里，现在留下来的人，许多都是懒汉。 只不过近几年，原本的村支书老了，力不从心，权力终于落到村长手上，煎熬多年，一朝得势，村长便开始挖空心思捞钱，久而久之，整个村子的风气都被带歪了，民风彪悍、集游逞勇，连乡镇也没办法。 “他们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年纪也大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老镇长一脸无奈地说。 秦丰当然不会同意一个“懦弱”老镇长的要求，围绕着“两成石子”的斗争逐渐升级，秦丰一个撤资电话便让罗店县警告这个乡镇的人不再插手这件事。 只是王树村这边却没有消停，虽然没再搞什么大动作，但小动作却接连不断。 一开始是戳爆车轮胎，之后又在夜里潜入项目部偷柴油，看油罐的人寡不敌众，只能把自己反锁在小屋子，给值夜班的人打电话求援，三番五次，援兵一到，村民就撤。 这场偷油游击战，让项目部筋疲力尽，加强油罐守备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派去守油罐。 附近虽有电子监控，但山中常常停电，也只是个摆设。警察调查起来，村里人相互包庇，根本查不到是谁干的。 秦丰得知后，立即派了十多名安保人员过来维持秩序，这些身手不错的安保人员最终让前来搞小破坏或者偷油的人吃尽了苦头。 过了几天，王树村的村长再次找上门来，这次的态度已不如之前盛气凌人，谈判时，改口只要10的石子。但一成也是不小的数目，项目经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或许村民根本不懂行情，只顾漫天要价。 当然这次又谈崩了。秦丰其实不差这点钱，但他就是不愿意迁就这样的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搞钱。 几天后，终于事情搞大了，这次王树村居然来了四五十个人，并不都是村民，还有二三十个花钱雇来撑场子的混混。这种混混在当地很多，甚至不少人就是靠这个吃饭。 工地上立刻报了警，但这次警察却迟迟未来。 项目经理为项目进程焦头烂额很久，早已郁积满腔怒火，他同意了秦丰后来派来十多名安保人员一起出面。 说实话，这些专门接受过训练的安保人员一动手，王树村花钱雇来撑场子的混混全部被打翻在地上，吓得其它村民立马散了。 经过这一次争斗，王树村的人总算领教到了工程项目部人员的厉害，从此以后不再有人前来捣乱。 让张峰和秦丰失望的是，项目部多次报警、警察要么和稀泥、要么干脆不出警。 秦丰多次进行交涉，罗店县的主要领导态度很好、却没有相应的解决措施，最终秦丰为了项目部人员的安全，也为了不烦心，只修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便断然结束了捐资。 张峰回到东华市不久，王通带了一个女人来找张峰，说是有事进行反映。 这个女人名叫叶成红，算是王通的远房表姐。她原先在东华市正林集团工作。 张峰当然知道这个正林集团，毕竟是东华市知名的民营企业。 公司总部位于市中心，一座乳白色的五层楼房看起来精巧别致，楼顶竖立着巨大的企业名称与标识，周边的高楼反倒衬托其与众不同。 总部大楼对面就是东华市最大的城市公园，平时一到晚上便霓虹闪烁，喷泉在激扬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热闹非凡。 对于民营企业，张峰基本上不会去公司内部进行视察，防止这些老板用和自己的合影去蒙骗别人。 这样小心的做法，确实让张峰逃过了一劫。 第752章东华市正林集团 叶成红原先是想应聘东华市正林集团的董事长助理职位，只是集团公司的人事部经理见到她后说道：“我们现在急需一名办公室副主任，我想和你见面聊聊，看看你是否适合这个岗位，或者说你愿不愿意从事这个岗位？” 停了停，人事部经理继续说道：“目前公司发展势头很好，我们需要储备一些人才，如果你有这个意愿，我们接下来谈谈具体要求和待遇。” 由于前几次找工作不太顺利，叶成红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当人事部的工作人员范珍宁拿着各种表格找她签字按手印时，叶成红甚至没仔细看里面的内容。 东华市正林集团公司名头很大，但其办公室的人员并不多，总共只有6个人。 办公室主任姓车，原来是东华市北湖区府办公室主任，提前内退来此兼职，传说他和董事长两家还有联姻的可能。 其实上，一定规模的民营企业非常愿意聘请几名从机关事业单位退休的领导干部来兼职，他们熟悉机关事业单位的工作流程、有着丰富的人脉关系，对开展好相关工作很有帮助。 而这些退休下来领导干部，如果身体允许，也是喜欢来民营企业工作，毕竟民营企业给出的待遇非常丰厚，没有上限规定。 车主任很温和，在机关工作久了，对行政工作更是轻车熟路，不管是材料撰写还是会议招待，都处理得游刃有余。 叶成红主要负责撰写公司的宣传材料，在他的指点和帮助下，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 几天后，人事部经理对叶成红说道：“董事长要和你谈话。凡是单位招进来的中层干部，董事长都要亲自把关，前几天他因为出差，所以没来得及找你。” 集团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在二楼最西头，来面试那天，叶成红走到二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走廊尽头的这扇巨大的紫铜大门。 据说装修时，仅这扇大门就花了8万元。不过这道门一般是关着的，平时董事长进出办公室都是走旁边的秘书室。 人事部经理把叶成红领进董事长办公室后，便退出来了。悄悄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办公室很大，墙上挂着一些书法作品，也都是董事长自己写的，主要是董事长极力想打造儒商的形象。 叶成红心里有点紧张，走了好几步才来到董事长跟前，他的办公桌上对称摆着二面鲜红的国旗和一摞文件。 董事长并没有想象中的威严，见叶成红进来，他便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坐下，问了几个问题，大致了解一些情况后，便勉励好好工作，看起来似乎还算满意，叶成红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叶成红工作积极，忙着熟悉公司各种情况、撰写各种材料，参与各种会议接待。 正林集团下面有一家食品公司、一家油脂公司和一家贸易公司，同时集团装修一新的凯瑞酒店如期开业。 每天，各子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一拨又一拨来集团总部汇报工作；来这里调研、考察的其他公司领导也是一批接一批，叶成红的工作显得忙碌而充实。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叶成红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不久，就听见不远处走廊“笃笃笃”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敲击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女声：“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事晚点再说……” 脚步声随着说话声，一个40多岁的女人快步走进办公室。 只见她剪着利落的短发，画着精致的妆容，耳坠、项链、手链，一样不少，配饰都是柔软纤细、恰到好处的，没有一丝累赘感，一套职业女装尽显女强人气场。 她走进办公室看见叶成红便直接问道：“车主任呢？” “他在处理事情，还没到办公室。”叶成红如实回答。 “让他来了找我，我有要事找他。”说罢，便又“笃笃笃”地转身离去，身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立马跟着她走了。 等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办公室的文员告诉叶成红，这是董事长的妻子，姓沈，员工们都叫她“沈总”。 她是集团旗下经济效益最好的油脂公司的总经理，还是集团副董事长，集团所有财务都归她直接掌管。 文员最后说道：“沈总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连董事长也要让她三分呢！” 刚上班那几天，在大家闲聊时，叶成红对这位沈总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见着本尊。 办公室的文员曾告诉过叶成红，公司网上招聘的董事长助理便是为她招的，由于她要求高，连着招进来几个助理，都没干上一个月就被她给开了，所以到现在那个位置还是空缺。刚才跟在她身后的小伙子，是她的专职司机小强。 有段时间，正林集团上下一派欣欣向荣，特别是沈总从京城考察回来后。 据说她拿下了一个重大项目，要和某央企开展对接合作，在东华市建立食用油战略储备基地。 这对正林集团发展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遇，甚至对东华市来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虽说东华市有一些国企、上规模民营企业与央企有过合作关系，但对于正林集团与央企合作，东华市委市府还是显得非常重视。 为使项目顺利落地，两位副市长先后来过集团总部。 甚至有一次，市长施东城亲自召集座谈会。 他带着东华市财政局、发改委、国资委、规划局等要害部门及几家银行的负责人。 会上，施市长郑重其事地说道：“同志们，正林集团这次能顺利拿下和央企对接合作项目，这对我市经济的发展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 “请相关部门的负责同志，回去后认真研究，协调解决好疑难问题，不管是政策问题、资金问题还是用地问题，你们一定要全力支持，保证这个项目顺利落地。” 听到市长这样发话，各个市级部门领导自然纷纷表态，一定尽力支持项目落地。 董事长夫妇听后更是喜不自禁，在会上，沈总掩饰不住春风满面，涂了腮红的脸因激动，就像熟透了的苹果。 会后，随同参会的叶成红根据会议内容拟成新闻通稿，联系了东华市各家主要媒体，在本地门户网站和各报纸上都刊登了关于这次会议的新闻报道。 这次会议报道，张峰有些印象，主要是东华市电视台主播柳雨晴亲自上阵。 第753章家族企业 柳雨晴上次嫁给天龙集团的陈成，举办的婚宴轰动了整个东华市，张峰当然有所耳闻。 后来，随着陈天龙入狱、陈成投资失败、天龙集团破产，柳雨晴与陈成离婚，让张峰意外的是，柳雨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还是东华市电视台的主播。 当然，只要柳雨晴不来招惹自己，张峰倒是不会对她下狠手。 与正林集团发展的大好形势相比较，董事长夫妇的关系似乎在走下坡路。虽是夫妻，但平时看起来却更像是商务合作关系。 叶成红所在的办公室靠近走廊的一侧是玻璃墙面，中间是磨砂玻璃，上下透明，虽然看不见经过的人的脸，但是总能看到走来走去的鞋子。 叶成红看到最多的，便是沈总每天变化的高跟鞋，鞋跟至少都是5厘米以上。一般情况下，她的鞋跟总是有规律地敲打着地板，但是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后，她的脚步声就会凌乱很多。 作为民营企业，正林集团公司里有着他们两家不少亲戚、老乡和旧同事，时间久了，夫妻二人的关系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了，叶成红也逐渐了解了董事长发迹的过程。 董事长原是一家卷烟厂的职工，90年代中期辞职下海，带过装修队，也帮别人打过工。 在赚到第一桶金后，董事长便大胆买下省城至东华市之间公路的五年经营权，组建了自己的车队，赚得盆满钵满。 经营权到期后，他卖掉车队，便在东华市买地建厂房，开办了食品公司，夫妻俩苦心经营，企业才慢慢发展起来。 沈总原是某国有商业银行的正式职工，董事长成立公司后，她果断辞职，专心协助丈夫发展企业。 之所以取名正林集团，是取了二个人名字中各一个字，董事长名字为李正然， 董事长的妻子名为沈林，意为二人合办的集团公司。 两人算是半路夫妻，是双方离异后经人介绍认识的。再婚前，各有一个女儿，结婚后，又生了一个男孩。 董事长的女儿叫李丽丽，沈总的女儿叫李凌凌。为了让外人看起来更像一家人，沈总在结婚后就让女儿随了董事长的姓。 随着集团规模的不断扩大，工作越来越忙，孩子们逐渐长大，家庭矛盾逐渐凸显。 最明显的是，夫妻两人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这些都是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小芸告诉叶成红的，每当董事长出差或不在办公室时，她便会抽空过来和叶成红聊几句，毕竟一个人一直坐在秘书办公室会觉得很无聊。 小芸作为董事长秘书，有时候觉得很无奈：“董事长除了出差，一般都睡在办公室。沈总有时会突击查岗，虽然没发现什么，但是每次都会在办公室里吵架，好几次还差点动手了呢。” 叶成红觉得，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更何况像他们这样掌握一家大企业的复杂家庭。 有了东华市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正林集团和央企合作的食用油战略储备基地正式落户东华市。 此时，正林集团还决定收购东华市星华机械厂。 星华机械厂由于政策性破产倒闭，工厂占地面积近300亩，原先位于城郊，可随着市区的扩展，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块非常具备发展潜力的地块。 为了拿到这个项目，董事长夫妇二人轮流去市委市府“汇报工作”。 张峰内心上不愿意把这个项目交给正林集团，但鉴于正林集团与央企的合作关系，便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直接推给了市长施东城。 市长主管经济工作，张峰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正林集团的董事长夫妇便专攻施东城的工作。 尽管竞争激烈，但据董事长在内部会议上介绍，东华市主要领导还是有意把这个收购项目转让给“省龙头民营企业”、“省百强民营企业”正林集团。 “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搬到新的办公楼上班了，等到条件成熟，集团还要开发地产项目，我们的员工将以最低的价格购买房子，人人都能住上新房！” “我们最终要做成上市公司，大家也可以出资入股，个个都是股东了！”董事长的豪言壮语，让在场的每一位员工热血沸腾，仿佛美好愿望触手可及。 不过，董事长画的这张大饼却与现实似乎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到了农历新年，应聘时人事部经理向叶成红承诺的年终奖迟迟没有任何发放的迹象。 直到春节放假前一天，集团终于给每位员工发了1桶自产食用油和5斤饼干，提着这些“年终奖”，大家有点灰心地回家过年了。 同时让叶成红让感到隐隐不安的，还有集团总部包括各分公司的人事变动情况：在短短几个月内，除了集团财务人员和各分公司主要负责人相对稳定外，其他部门和分公司的员工，人事变动都非常快。 办公室车主任说自己累了，身体吃不消，主动离了职，私下里有人说，是他看不惯沈总的独断专行；而信息部和企划部部长已经换了两拨人。 叶成红放眼一看，占据集团重要部门重要岗位的，全是董事长夫妻两家的人。 沈总亲自管财务，她的一个养女掌握集团所有资金的进出，为人嚣张跋扈，除了董事长夫妇及其两个女儿，其他人一概不放在眼里。 集团里效益最好的油脂公司，董事长是沈总本人，副董事长是她的亲生女儿，公司股权母女占股80以上。 董事长的亲生女儿李丽丽担任凯瑞酒店副总经理，酒店股权她一人占比40以上。 其他很多重要岗位都是他们两家的亲属，关系盘根错节。公司的中层干部或普遍员工根本不敢得罪这些人。 联想到存放在办公室里的那些营业执照、各项文件资料中的人物关系，叶成红突然明白过来。 在集团及各分公司中，法人代表都是董事长一人的名字，但是股东人数和股权占比各不一样。 股东基本就是他们一家5口人的排列组合，包括那个最小的儿子，一个刚满10岁的小男孩。 春节过后，上班伊始，集团公司又招了一批新人，积极筹备4月份召开的“正林集团首届全国经销商大会”。 第754章又是社会集资问题 正林集团上下对这次经销大会相当重视，专门邀请了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苏恒参加，两位省内知名的品牌代言人也如期出席。 董事长一家齐心协力，连挂名油脂公司副董事长、实际上在省城考雅思准备出国的李凌凌也回来助阵，和李丽丽手拉手出现在公司里，让人以为是一对亲姐妹。 最后的签约活动是整个大会的高潮，各经销商纷纷当场签约订货。活动现场，集团营销部门的业务经理们“签约成功”的呼声不绝于耳。 董事长夫妻俩站在经销商们中间进行合影留念，笑容满面。 据后来整理的资料，叶成红发现整个大会签约金额在5000万元左右。 虽然对外号称“全国经销商大会”，但参会的经销商大部分是省内客商，少部分来自偏远省份。 与此同时，大部分经销商不过是批发店的小老板，签约也很保守，大多是50万至100万元，鲜有超过200万元的。 叶成红拟好新闻通稿交给董事长过目，他进行了修改。叶成红接过一看，稿子里的签约金额已被改成“约3亿”。 第二天，各媒体纷纷刊登了正林集团有关这次经销大会的新闻报道，东华市电视台也进行了相应报道，让东华市领导和民众觉得正林集团发展势头良好。 大会结束后，叶成红的工作终于稍微轻松了些，可她的内心却突然变得很惶恐。 她来公司上班一年多，身边不断离职的同事、难以提升的职位，还有一直未增的薪水，心里便隐隐不安。 没过多久，叶成红亲眼目睹一位离职女职员过来讨薪，被沈总狂斥一顿，喝令保安要赶走这个“疯婆子”。 当时女职员讨薪未果哭泣的背影，让叶成红倒吸了一口凉气。 董事长出差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次有事找他，都找不到。秘书小芸说，董事长大多数时间是去省城，有时也去外面“摄影采风”。 每次，董事长的专职司机小陈送董事长回到集团后，都会到我们办公室坐一会儿。 他30岁左右，长得很阳光，但是胳膊上的疤痕和文身却总让叶成红感到有些害怕。平时，他的嘴巴很严，从不透露董事长的行踪。 只有一次，他开着董事长新换的白色路虎揽胜，陪董事长去西藏自驾了20来天，拍摄了大量风景照，因为需要叶成红帮他把相机上的照片拷贝下来，才告诉他们去了哪儿。 从洽谈收购星华机械厂开始，正林集团也越来越财大气粗了，在董事长换了车后不久，沈总也把自己的旧宝马换成了100多万的新宝马。 除此外，他们还给集团执行总裁备了专车，同时购买了1台商务车，供集团中层领导外出办事使用。 只是中层干部和普通员工的工资却一直没有得到提升。 在此期间，沈总的女助理又换了几位，干的最久的一位做了3个月，专职司机则一直是小强。 后来集团内部人事调整，叶成红更换了部门搬到了三楼。 沈总的办公室也在三楼，不过她很少在这里办公。正林集团与央企合作后，她去北京的次数更频繁了，后来又经常去省外，听说那里也有一个合作项目。 集团的财务部门也集中在这层楼，叶成红办公室对面是集团财务总监贾总，已经50多岁，看起来很和善。 以前接触并不多，自从搬上来后，二人也会偶尔聊天。 让叶成红留意的是，前来正林集团的外人越来越多，都是三三两两来的，大多是找沈总或贾总。就算找到贾总，也是关上门谈事。 有一天，贾总走过来给叶成红说道：“告诉你一件好事，不知道你愿不愿参加？” 叶成红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贾总解释道：“集团现在马上要收购星华机械厂了，现在向社会筹资，收益可观，月息有2。相当于你存1万元，每月会有200元的利息收入。” 叶成红说自己才上班不久，集团给的工资也不高，手头没什么余钱。 贾总明显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道：“没事，我是告诉你有这么一个机会，不希望你错过。你也可以给你的亲戚朋友说说。你看，现在每天好多人抢着来我这里送钱呢！” 叶成红敏感到这是正林集团在搞社会非法集资，决定进行举报。 只是她不知道向哪个部门进行举报，也不知道上面的人能不能帮自己进行保密，为此她找王通进行商量。 王通意识到正林集团如果放开社会集资，以后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社会隐患，为此决定向张峰进行汇报。 张峰一方面向东华市国资委主任打电话，强行命令暂停正林集团收购星华机械厂，防止正林集团拿着星华机械厂的土地和设备向银行进行抵押贷款。 另一方面，张峰打电话给东华市金融办，让他们与东华市银监会共同发起一场严查民间非常集资案件，同时让东华市公安局抽调相关警察予以配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正林集团还不是东华市集资额最大的，民间集资规模最大的是七星集团。 等到七星集团对外宣布还本付息时，许多民众便向正林集团要求提前支付本金。 在这次民间融资挤兑潮开始后，东华市所有向社会集资的企业都停止继续筹集资金，由于有些企业根本拿不出本金和利息，于是一些债权人开始打着横幅，去向区委区府、市委市府施加压力。 正林集团以高息吸引了一大批人借资，现在正林集团根本没有进行提前兑付的可能性，于是许多人便去围堵正林集团的大楼。 由于施东城多次在正林集团召开专题会议，现场解决集团发展中碰到的难题，这些场面都被拍摄下来，成为正林集团对外宣传的重要方面。 只是，现在濒临破产的正林集团给了施东城非常难看的表现。?? 第755章严厉查处 经过调查，张峰发现正林集团已经和星华机械厂签订了转让的意向协议，等待东华市国资委批准就可以签订正式协议。 正林集团为了谋求收购顺利，答应星华机械厂的主要领导可以继续在正林集团里担任要职，享受比以前还要高的经济待遇。 与此同时，正林集团还以签订的意向协议向星华机械厂的广大职工许诺以近2的月息筹集他们的资金，优先安排职工在产业园就业，许多原先抱有抵触情绪的老职工，便开始转为支持正林集团收购星华机械厂。 只是后来市委书记张峰发话了，东华市国资委便以协议细节不完善为由进行驳回，让正林集团的董事长夫妇措手不及，毕竟原先这样的收购行为，只要达成了意向协议，国资委的审批同意只是最后的一道程序而已。 同时跟进的查处社会集资行动，在东华市形成了挤兑风潮，正林集团当然再也筹集不到任何资金，相反地，还要开始进行偿付。 根据警方的调查，张峰发现光鲜亮丽的正林集团其实已经是千疮百孔。 董事长李正然和妻子沈林二年前就离婚了，只是为了维护企业形象，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夫妻离婚后，集团股权重新进行了分配，沈林拿下了效益最好的油脂公司，在省城准备另起炉灶，成立新的油脂厂，以便今后和李正然彻底断裂，不过此次的挤兑风潮，已经影响到油脂公司生产，目前全面停产。 李正然已经和另外一个女人正式结婚了，这个女人是个90后，董事长为其在省城购买了别墅豪车。 李凌凌去了国外，原本就不是去求学，而是为沈总今后转移财产做准备。 星华机械厂的部分员工，把原先积攒的钱全部投进去，从此老无所依，此时欲哭无泪。 愤怒的维权者骂完李正然和沈林后，继而咒骂东华市领导，说是“市府搭台、骗子演戏”，市长施东城把正林集团吹上了天，事情发生后，又不进行处理，还忙着推卸责任。 在最初张峰以强硬手段叫停星华机械厂收购和查处社会集资时，市长施东城还是有些埋怨的，现在发现正林集团如此乱来，也是后怕不已。 既然张峰和施东城达成了一致意见，便采取了更加严厉的措施，经过一系列程序，东华市检察院以涉嫌集资诈骗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批捕李正然和沈林，查封正林集团所有的资产进行拍卖，以偿还向社会民众集资的本金。 民有所呼、我有所应。 市委书记张峰赴北湖区接访走访。 他强调，各级各部门要切实开展好“我为群众办实事、我为企业解难题、我为基层减负担”专题实践活动，着力解决群众、企业、基层“急难愁盼”的问题。 “您好，我是市委书记张峰，请问您有什么诉求？”在海山县社会矛盾纠纷调处化解中心的接待室里，张峰与来访群众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为了促进当地旅游开发，海山县王宅村决定修建一条环湖路。 王宅村是库区村，全村300多人，人均耕地只有03亩。王宅村在王宅水库南侧的河沿有70亩耕地，这几乎是村里20多户、近百人的全部耕地。 “依靠种地为生根本没法活。大部分村民以外出打工、做生意来维持生计。”村民代表史巧泽一直在外打临时工，有活儿了出去干上几个月，没活儿了再回村里照顾下农活。 留守在村里的村民在河的南沿种上了农作物，而在外经商或者打工农户的耕地则空闲了下来。 “这些耕地离村庄太远，很多人不想种地。后来，村支书刘培坚提议，还不如把这些地承包给别人耕种，让他们给点承包费用，比这样闲着强……”章叶轩接话道。 章叶轩曾经是王宅村的村主任，时任村主任的他和时任村支书刘培坚在得到村民的许可后，在五石镇法律服务所的见证下，在镇法律服务所和外村的八户农民签订了《土地承包合同》。 承包费用平均每年也就百十元，村民本来也并不太在意。而王宅村委会也没有其他收入，当初外包耕地就是为了能有一些收入来供村委会一些开支。 70亩耕地，以甲方为王宅村村委会的名义承包给了乙方外村的6户农民，承包期限为9年。 当时的土地承包合同中还明确了承包土地不得毁坏、出租或者转让。如需转包或者转让时，要经村委会许可，承包费由时任村支书刘培坚保管。后来，这些钱一直到事发，村民都没有再见过。 后来，因为耕地的偏远和土地贫瘠，外村的6户农民也很少有人来种地了。“种地不挣钱，还赔钱呢。”没多久，河沿的耕地又长满了荒草。 后来，章叶轩在担任了三年村主任之后辞去了村主任一职，外出经商，主要是在村委会干不挣钱，没法养家糊口。 接着，村支书刘培坚也去了沪海市，想找生意做。没多久，就带着妻子，还有本村村民胡志刚夫妇一起过去了。 最终的矛盾爆发，原由是第一份和外村村民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刘培坚就又把这些土地承包给了叶胜华。 半年前，史巧泽偶尔看到有人在河沿耕种，上去问了一句，才知道这片地早就属于叶胜华了。 在五石镇办公室里，叶胜华给史巧泽出示了当年的合同和刘培坚写的收条。原来，刘培坚再次把耕地承包给了当时在镇里工作的叶胜华，没有召开村民代表会议，更没有经过村民的同意。只是在那个时候，刘培坚已经不再担任村支书的职务了。 这次的承包期限居然是30年。 章叶轩回忆道：“这个事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已经放弃了村支书的职务，如果不是现在补偿款被其他人领取，大伙儿还蒙在鼓里。” 刘培坚三年前就离开了村子，后来大家才知道，半年多前，他从沪海市回来，悄悄和叶胜华签了土地承包合同。 对于这份土地承包合同，叶胜华拒绝和村民调解，他认为刘培坚是代表村委会和他签订的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如果村民有异议，可以向海山县人民法院起诉，结果由人民法院判决。 原先村民对这些承包款并不在意，为什么现在要进行追讨了呢？?? 第756章接待信访工作 当年，刘培坚和叶胜华所签订的承包合同是一份手写的合同。 合同中刘培坚写道：为了加强土地管理，增加集体和个人经济收入，根据有关规定和有关土地政策，并经过王宅村两委研究、村民同意，决定将村河沿的所有土地承包给叶胜华。 承包期限为三十年。付款方式为一次性付清，三十年承包费为5万元整。 村民史巧泽说道：“卖完地拿了钱，刘培坚就跑了，当时村里就没有村两委班子。” 从时间上来进行推断，刘培坚当时就拿着这些承包款去了沪海市做生意。 村民之间本身走动也不多，大多数村民直到这里的环湖路建设开工，才知道这片地早就易了主。 史巧泽多次找五石镇领导出面协调，要求叶胜华归还这些土地，叶胜华不仅没有同意，还拿出了一张4万元的收条给村民看。 叶胜华解释道：“承包款是5万元，刘培坚又借走了4万元，他总共拿走了9万元。” 当然，不管叶胜华如何说，村民都不承认。 村民们找到刘培坚的妻子，她一脸怨恨地说道，刘培坚走了七八年没有任何消息，我就当没有他这个人。这些年刘培坚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更没有给过她和孩子一分钱。 刘培坚在上海的时候对陈霞特别好，也很大方。陈霞家里有啥事都是刘培坚跑前跑后，时间一长俩人就凑合到一起了。 陈霞，就是当年一起和刘培坚夫妇去沪海的胡志刚的妻子。 王宅水库环湖路全长20公里，工程总投资2亿元。其他路段修路占地的赔偿款已经赔偿到各个农民手中，根据合同，王宅村河沿这块地的补偿款全部被叶胜华领取，被占地的农民没有拿到一分钱。 这才是矛盾真正的开端。 叶胜华的解释是：“这份合同，是盖了村委会的公章，这说明刘培坚是一种职务行为，也就是说刘培坚是代表了村委会这个单位与我签订的合同。现在土地没有了，我当然要收回这些承包款和借款。” 对他来说，他承包土地与村委会有关，和这些村民无关。村民应该追究村委会签订合同人员的责任，而不是直接与自己产生纠纷。 而村民则认为，不论是谁的责任，现在的耕地的确是叶胜华在耕种，要让叶胜华共同来参与调解，这是合理合法的。 另外，不管怎样，叶胜华也不该领取他们的土地补偿款，现场一片吵杂。 张峰听明白了，于是问道：“你们自己的地，村委会没有经过你们同意就承包给了别人？你们当初怎么不找村委会的刘培坚？” 村民史巧泽解释道：一是村民也不知道刘培坚私下把地包给了叶胜华；二是很多村民也不敢去找刘培坚，怕得罪了村干部。 张峰对此解释也可以理解，于是说道：“第一，你们要保证，承包耕地的《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在村民的手里；其二，是村委会和刘培坚在承包给叶胜华的时候没有经过村民同意；其三村委会和刘培坚没有把承包费给村民。如果这三个问题都落实了，这事就能解决。” 村民对于张峰说的三点，愿意写下保证书，于是张峰便单独找叶胜华了解情况。 在张峰的印象中，作为镇干部，叶胜华不应该进行如此操作。只是他了解到的具体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叶胜华说道，当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加强和改进乡村治理，乡镇干部无疑是重要的依靠力量。 只是由于海山县和五石镇财政困难，而各方面的民生开支必须得到保证，乡镇干部本应享受的正常待遇不能正常兑现，工资滞发、奖金被扣，导致基层干部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受到影响。 由于是私下聊天，叶胜华吐槽道：“工资不高、事情不少”“挣不到钱、升不了职”。 说是近年来工作负担越来越重、压力越来越大，而收入却不见涨，可谓是辛苦之外心更苦，一些人甚至自嘲：“以前天天扶贫，如今自己倒快成了贫困户。” 张峰原先担任过乡长，知道乡镇干部人员虽然不多，但身份结构较为复杂。除了公务员、全额拨款事业编和差额拨款事业编等编内人员，还有劳务派遣、临时工等多种身份的编外人员。身份不同，对应着待遇差异较大。 叶胜华说道，他已经工作八年了，因为镇里工作人员较少，所以除本职工作外，一般还兼着一两个其他岗位。 目前事业编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公务用车补贴，时间长了出行就是一笔大开销，而买车每月车贷就占工资近半。 工资少、干活多的境况本就使得乡镇干部压力较大，如今待遇难以保障更是挫伤了干事创业的积极性。 叶胜华说道：“张书记，一些干部不想干事、不愿干事，各镇乡、部门物色办公室主任、科长、站长人选都不好找，没人愿意干。” “平时吃饭在食堂、住在宿舍，倒是省了不少钱，但一想到买房装修、结婚成家，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就觉得头疼。” “为此乡镇干部存在逃离乡镇的趋势，尤其是刚工作不久的年轻人，一心想着考试或借调，甚至辞职走人。” “大家想往城里调动主要是看中晋升空间和相关配套，毕竟在乡镇工作晋升职位有限，同时成家有小孩后更多是要考虑孩子就学以及老人看病问题，往城里走是必然趋势。” 后来赶到的五石镇委书记向张峰说道：“张书记，目前乡镇债务构成复杂、性质多样、总额巨大、偿还困难，五石镇乡确实存在职工工资滞发的现象，既影响乡镇正常运行，又制约农村经济社会长远发展。” 张峰没有想到在经济发达的东华市，下面的乡镇居然还会存在如此情况，以前没有人向他汇报这方面的情况，就算他下来进行调研，也不会有人当面向他反映这样的问题。 现在除了要解决王宅村的村民访求后，还要切实解决财政经费困难乡镇的问题。?? 第757章信访工作会议 除了反映这个土地被私自承包外，还有背靠高速公路的居民区噪音过大，窨井盖堵塞溢水，城市内河有异味……面对大家反映的各种诉求，张峰认真听、仔细问，现场探讨解决办法，并海山县有关部门妥善解决。 最终他对陪同在现场的海山县主要领导干部说道：“城市地块开发前，一定要科学规划、全面评估，从源头上解决影响人居环境的各种问题。” “窨井盖堵塞溢水，城市内河有异味，归根结底是规划建设管理问题。” “要按照事权，厘清属地和部门的责任，快速有效为群众排忧解难！” “每一名干部都是信访干部，要把群众的呼声作为第一信号。” “信访是群众反映诉求和意见的重要渠道，信访工作是检验干部群众观念、业务能力、工作作风的重要标准，各级各部门要进一步畅通信访渠道，并安排更多干部来做好信访工作。” 张峰还强调，要完善问题及时主动发现、有效解决闭环机制，落实“举一反三”解决面上问题的措施，持续深化信访领域数字化改革，确保快速了解社情民意、全面提高矛盾纠纷化解效率。 信访工作的本质是群众工作，是为了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各级各部门要带着责任、带着感情化解矛盾纠纷。 过了几天，张峰提议召开东华市信访工作会议。 会议通报了全市今年上半年信访形势及下步工作建议，各区县（市）委主要负责人汇报了本地今年上半年信访形势及下步工作措施。 会议通报了海山县在省道交汇处和入城口处（间距不到500米）建设两座高达28米、宽达145米的秦汉仿古城门、以及两个远离居住区的景观广场。 海山县的财政经费并不充足，主要领导并没有将有限的财力优先用于民生改善，甚至出现部分乡镇干部工资奖金迟发现象，却又举债在城市出入口“造景”、“造门”，盲目立项、搞“形象工程”。 会议上通报时任海山县委书记受到党内严重警告、政务记大过处分，时任县长受到党内警告、政务记过处分。 同时东华市还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要求在乡镇党政人才队伍建设上，落实乡镇工作补贴和艰苦边远地区津贴政策，确保乡镇机关工作人员收入高于县直机关同职级人员。这样的政策保障为乡镇干部工作注入“强心剂”。明确所需经费由东华市进行转移支付。 张峰在解释此政策时，说道目前部分地区乡镇干部确实面临工作与生活的双重压力，应引起重视，将津贴补贴、职务职级、带薪休假等制度落到实处，及时拨付资金，不得拖欠挪用。此外，还应特别加大对夫妻异地分居、服务年限较长的乡镇干部的关心关爱力度，更好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在会议最后，张峰在充分肯定全市信访工作成绩后强调，各级各部门要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绩效导向，做深做细做实信访工作。 一是接访走访下访务必到位。各级领导干部心里要始终装着群众，人人当好信访干部，事事负起责任，时时直面问题，经常深入基层，主动走进群众，广泛征求民意，确保矛盾纠纷有效化解、政策举措精准务实，为群众创造良好环境、美好生活。 二是排查化解务必到位。及时、主动、全面排查本地本部门的信访问题线索，分级分类落实化解措施，坚决防止老问题复燃、新问题萌发、小问题坐大。 特别是要坚持“正本清源、依法依规”的原则，积极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疑难复杂问题，努力做到“案结事了”。 三是责任落实务必到位。各级党委要加强组织领导、落实属地责任，党委书记要主抓直管、靠前指挥。 各职能部门要在抓好条线信访工作的基础上，加强条与条、条与块之间的衔接。市信访联席会议办公室要发挥牵头抓总作用，及时协调解决跨地区、跨部门的问题。 四是考评督查务必到位。把信访工作纳入争先进位绩效考评机制，开展专项督查，加强指导督促，坚决防止出现责任真空、工作盲区。 东华市在市区西侧规划了65平方公里的土地，准备建设新区。为了吸引人气，决定先从房地产下手，通过卖地拉起新区的框架，未来再进一步填充其他配套产业。 既然开发房地产，当然吸引了众多的开发商来参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富华集团和东华新城管委会的马副主任搭上了线。 富华集团是东华市老牌房地产开发商，彼时刚在老城区开发完一个项目，因地段好、价格低，赚得盆满钵满。 富华集团老板许宁想乘胜追击，却苦于无新项目开发，而此时的马副主任正在东华新城招商引资上屡屡碰壁，急需做出一些成绩。 马副主任曾是市住建局的科长，负责预售证办理，在事务处理上曾给富林集团开过不少绿灯，两人也算有一定的交情。 许宁请马副主任吃饭，表达了自己想在东华新城拿地的意愿。 马副主任说有一块100多亩的地即将推出，起拍价100万元一亩：“你知道的，老城区市中心都突破150万/亩了，从东华新城的规划看，这里将来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地，地价肯定水涨船高。在这时候拿地，绝对抢占先机。” 许宁听了眼睛放光：“马主任，咱俩多年交情，这块地可一定要向着兄弟啊！” “那是自然。”马副主任拍拍许宁的肩膀，又指着身边人说，“这是我的司机小李，有啥事和他对接。” 饭后送别了马副主任，公司副总问老板许宁这事成不成，许宁说有马副主任这座靠山，把握十有八九，“找一下他司机的联系方式，准备点礼品先给司机送去”。 对于东华新城的这块地，许宁有许多想法，他想把这个项目定位成一个集大型商场、豪华街区、品质住宅、精品公寓为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我要把这个项目做大，做成东华市的标杆，做成我们公司发展的里程碑式项目”。 第758章外来的总经理 由于管理需要，富华集团老板许宁通过猎头公司从全国挖人。 猎头公司推荐了几个人选。先是视频面试，然后是现场面试，终于挖到了一个合适的。 这个人名叫王强，知名大学建筑专业本硕连读，在排名前十的房企有多年工作经验。身高1米8，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许宁与王强交谈一番后，当场决定让他来担任总经理。 富华集团给他开的年薪是100万，加上其他的各种补贴，将近120万。 几天后，东华新城国土资源局网站上挂出了105亩土地开始竞拍的消息，起拍价100万/亩。 王强代表富华集团去参与竞拍，大家都以为这次以底价拿地是十拿九稳的，可谁知在竞拍当天就出了变故。 有家房企和富华集团进行竞争，一直举牌，每次加价10万元，一直举到了180万还未停手。 在参与竞拍前，许宁就明确交代过，地价超过150万元就不要参与了，可是王强在现场毫不示弱，一直跟举，最终以200万/亩的价格成交。 得知消息后，许宁非常恼火。王强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有信心把利润赚回来，许宁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一些。 富华集团的员工们私下纷纷议论：“王总这是怕拿不到地，自己饭碗不保。不管多少钱，先拍下来再说。” 开发的地块终归是拿到了，老板许宁组织了一场庆功宴，顺便举行欢迎王强入职的仪式。 王强第一次跟全体员工讲话，语速很快，南方口音重，声音很绵柔，有个词反复在他嘴里进进出出，那就是“高周转”。他不断强调：“房产开发只有高周转才能有前途。” 简单地说，高周转就是不断压缩工期。比如按正常的工程进度，一个月可以建4层房子，但一些地产公司为了赶上开盘、交房等重要节点，白天黑夜轮班干，下雨晴天不停干，一个月硬生生地造出6层。 王强强调，高周转能使公司的利润提高，贷款利息降低，不过房屋质量下降的后果他没提。 之后，王强又拿一线房企的案例来说事，鼓励开启996的工作模式，把富华集团的员工们吓得不轻。 老板许宁却很高兴，大力赞扬王强的眼界和魄力。毕竟对于老板来说，能够给他带来丰厚利润的事情，他都是会同意的。 最后，王强要求工程队尽快进场，马上动工，争取在年底之前实现销售。 不过，现实情况是，东华新城的那块地上种满了小麦，如果我们立即铲除，除了要给村民一笔“青苗补偿”，还会引起不满——一旦发生村民集中围堵的情况，就更难动工了。 按照合同约定，东华新城交给富华集团的地块应该是一块可以直接进场的“净地”，为了尽快解决此事，许宁让王强去找马副主任商讨解决方案。 马副主任答应会及时处理，但又拿民生说事：“老百姓种一季庄稼也不容易，这眼看要麦收了，等麦收之后，你们赶紧进场就行。” 王强不答应，说耽误一天，富华公司支出的利息就是20万，耽误半月，我们就等于赔了300万，完全等不起。 当然，这跟土地价格拍卖高了也有关系。本来这个地块的起拍价才100万元一亩，现在王强为了抢地，硬是以200万元一亩拍下，开发成本提升了不少。 为了房产开发利润，王强当然不愿意多支付300万元。 马副主任脸色不好看，还是说“再等等”，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陪同王强一起去的公司办公室主任准备道别，王强却不愿意走，直到马副主任下了逐客令，王强才站了起来。 马副主任却拉住办公室主任避开王强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老板，地拍到了，交情可别忘了啊！” 办公室主任开始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当初是他陪同公司副总和老板许宁去找马副主任谈拍卖地块的。 离开东华新城管委会，王强和办公室主任去了现场，二围着麦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途中遇见了一个拔草的妇女，王强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大娘，麦子还有多久成熟？” 大娘说不一定，快的七八天，慢的十来天，有的人家在外打工，麦子熟了也不一定会收。王强听了来回踱步，突然说他有办法了。 次日，王强直接找到马副主任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在15日之前收割麦子的村民，一亩地可以拿补贴1000元；15到18日之间收割麦子，一亩地的补贴500元；18日以后收割麦子，没有补贴——“这笔钱，我们公司出”。 马副主任听完哈哈大笑，竖着大拇指对王强说：“牛！”王强被夸得有点羞涩，不断搓手，回公司后又在第一时间向老板许宁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许宁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主意不错，辛苦了。” 王强坐在老板对面，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马副主任之所以对他态度很好，是因为头天晚上公司财务给马副主任的账户上打了一笔“土地获取酬金”。 很快，小麦收割补贴方案发放到村里，村民们反响很好。麦子刚熟，他们就争抢在15日之前收割，看形势，麦子很快能收割完毕。 16日是个周六，夜里下起了小雨。 王强拉着领导层开会，说地马上就腾出来了，但雨季马上要到，工程部必须在雨季来之前把桩基打出来。工程总监郑重地点头。 晚上十点左右，会议才结束，王强提出带大家去洗脚，“为了给大家鼓劲，周一我们就开始大干一场”。 雨一直下，到周一中午才停，下午我们才去那块地视察现场情况，结果人刚到，全傻眼了。原来刚割完的麦地里又长出了青苗。 有人问：“这是什么？” “豆子。” “怎么长这么快？” “豆子见水就能发芽，我们这两天没来，一定是村民割了麦子，又连夜种了豆子。” 有人开始骂，然后问王强该怎么办，王强气得直跺脚，操着南方口音骂娘：“不管了，硬干！” 硬干当然是不行的，很快就惹出了大麻烦。?? 第759章接连发生失误 第二天，挖土机等机械设备刚进场，十六七个老头老太就赶来躺在挖土机前面，一动不动，怎么劝都不行。 迫于无奈，当日停工，我们想半夜偷偷地干，可村民们竟派人轮班值守，只要一动工就躺在机器下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多天，王强再去找马副主任，马副主任就以各种理由推脱，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最后还不忘提醒承诺麦收的钱一定要给村民。 王强又买了茅台、软中华去找村长，村长乐呵呵地把礼收了，但是啥都没做。 半个月过去，豆子越长越旺，王强急得团团转，却找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法。 有一天，他在领导层会议上突然对工程总监说：“再有人躺在下面，直接轧过去。” 大家以为王强是在开玩笑话，各自低着头不说话，可王强却严肃地问工程总监：“你听到没有？” 工程总监抬起头，惊讶地问道：“不会是当真的吧？” 王强严肃地说道：“我当然是当真了，轧死一个，其他人就不敢了。” 工程总监立马站起来：“王总，这可不行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你担什么责任，有老板呢！”王强说完又觉得不妥，改口，“有我呢！” 他解释说，轧死一个人顶多赔200万了事，我们停工一天损失20万，“死一个人，换来工程的提前，值！”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王强，他依旧在认真地算账，在讲高周转和轧死人之间的利弊。 这件事传到老板许宁的耳朵里，许宁也是震惊不已：“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搭进去人命呢？” 最终许宁连忙制止了这个计划，王强顺坡下驴，说村民这样做除了想多要些青苗补偿外，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这块地征收的时间较早，地价低，村民们得知我们以200万/亩的价格竞拍成功，就觉得自己的地卖亏了，想让我们公司补差价。 王强说道：“问题其实就出在钱上。我粗略算过，青苗费加上补差价的费用总计大概400万左右，市城投愿意承担60，东华新区承担40。但是东华新区没钱，他们眼下只能拿出来60万，剩下的100万让我们先行垫付，将来以税收减免或者其他奖励的形式返还给我们。您看合适吗？” 许宁一直仰着脸，语气有些不爽：“看来这事你和东华新城已经初步协商过了？” 王强说自己谈了个大概，老板还是说要再想想。 王强急道：“老板，时间紧，再不开工，雨季真的就来了。今年难以达到预售条件，就无法销售。到时候您资金压力会更大。” 许宁依然没有拍板，但此后没几天，各类施工机器就陆续进场了，村民也没再围堵，这说明问题的解决方法还是按照王强的思路在往下推进。 只是经过这些事情的耽搁，富华集团公司还是没能在雨季来临之前实现桩基完毕。 大雨连下了几天几夜，刚挖的坑灌满了水，竖在里面的基桩就像一排排墓碑，露出一个个的头。 基建工程停了，但营销工作没有停。那段时间，网站、报纸、户外广告牌齐刷刷地释放着“新城区新盘”的信息，置业顾问们连三伏天也出去派单。 大家以为临时展厅开放的当天会人山人海，谁成想，那天暴雨如注，广场上的表演被迫取消，室内的烘焙点心等“小暖场”前面空无一人，接客区站满了置业顾问，墙角内堆满了赠品西瓜，冒雨前来的媒体因无照可拍，站在一旁聊天。 王强气冲冲地对置业顾问们喊道：“人呢？怎么一个客户也没有？你们这一个多月天天往外面跑，做的广告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 大家低着头不说话。 王强怒喊道：“去，都给我出去，在路上见谁拉谁，只要到访都给礼品！” 置业顾问们看看外面的雨，都没有动。 这些人为难的是，因为周围多半是在搞建设的工地，修了一半的路泥泞不堪，别说不下雨，就是大晴天，东华新城也难得见到几个人。 王强突然情绪爆发，把一块展板推倒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些员工都被吓得一跳，置业顾问们无奈，只好打伞出去找人。 办公室主任偷偷地溜出去给这些人支招：“去隔壁村，把老头老太太叫来，就说买不买房都有礼品，他们一定会来。” 很快，村民们被领来，一人发一个西瓜，待要登记的时候，老太太们不乐意了：“说好了过来就是领礼品的，怎么还让登记。不登，西瓜也不要了。”说完气冲冲地就要走。 置业顾问赶忙把人拦下来：“不登就不登了，下这么大的雨，路上多不方便，坐下来喝杯茶，等雨停了再走。” 就这样，临时展厅里的人气慢慢上来了。王强拍了几张热闹的照片发给老板许宁，告诉他楼盘展厅人气很旺， 媒体记者也拍了一些照片，收了礼品便走。次日，各大网站和媒体报道了东华新城富华小区展厅开放时的轰动场面。 现场的员工们心里清楚，这完全是自欺欺人。 临展开放失败，王强在大会上痛斥营销经理无能，要求营销部尽快拿出一个新方案，把人气搞起来。 很快，营销部就策划了一个相声专场演出，准备邀请国内某知名演员前来助阵。演出时间定在晚上6点，地点在市体育馆。 大家以为依靠这次活动能引起市民的关注，起初是凡到展厅就免费送票，但到访者寥寥，只能改为主动派送，赠送对象均为本地政府官员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演出时间竟然出了纰漏。 门票上明明印着“18：00”，可实际时间却调整为下午3点。直到演出当天中午，这个漏洞才被发现，置业顾问们赶紧通知客户，但最终还是来不及了，那天来听相声的观众甚少。 这件事让老板许宁大为光火，不仅是因为请演员花了不少冤枉钱，更重要的是得罪了一大帮领导，人家在百忙之中前来看演出，最后却空跑一趟。 此事让老板许宁对王强的工作能力产生了质疑。?? 第760章最终被开除了 王强在大会上又对营销经理一顿狠批，这次老板没再给王强留面子，他当着全体高管的面说道：“你别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是第一责任人，出了问题都是你的责任。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丢人！” 这是老板许宁和王强第一次翻脸。此后，王强的工作状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雨季终于过去，项目开始动工，但进度却十分缓慢。 一来是工人数量少，积极性不高；二来是材料进场慢，浪费了时间。 工程总监要求施工方增加人手，尽快抢工，但施工方以各种理由推脱，竟然还找到王强做说客。 见王强一边高唱“高周转”，一边又帮人说情，工程总监觉得不对劲，私下让财务查招标采购的流程和环节，发现王强招的施工队伍是他曾经合作过的，并且在资金运作上还有猫腻。 工程总监断定王强从中收取了回扣，但又无充足的证据，只能将这事悄悄地告诉老板，并没有声张。 按照规定，18层以上的建筑，必须“出地”4层以上才达到预售条件。然而直到年底，这个项目一期工程才刚刚完成地下工程，开始地上施工。 临近年底，公司资金压力陡增，必须尽快实现销售，王强向老板许宁保证：“您放心吧，年前我一定实现开盘。” 王强找到马副主任，希望他帮帮忙，在不满足条件的情况下让我们先拿到商品房预售许可证。 马副主任说自己无能为力，他已经离开住建局，不负责预售证办理那块工作：“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招呼，你去找王科长。” 王强已经见过王科长多次了，但对方迟迟不松口，总说“风声紧，不敢违规”。 关系无法疏通，王强慌了神，他在公司营销大会上郑重地说道：“我们低调开售，如果有人查就说我们没有卖，对客户就说我们证件齐全。” 大家都是老手，明白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得假装有证销售。既然领导发了话，大家就默认了这种行为，毕竟从上到下谁都想尽快开售、赚钱。 一开始平安无事，客户该交钱的也都交了，可好景不长，一个不知名的网站上突然爆出了一条“XX项目违规销售”的新闻，还配上了我们工地现场的图片，没过几天，该网站又爆出我们夜间施工、噪音扰民的消息，之后各种负面新闻纷至沓来。 东华新城稽查大队天天来售房部检查，销售停滞，业主不满，在相关部门的施压下，那些收进来的钱又如数退还。 “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板许宁怒不可遏，一期的房子不仅没卖好，还把我们过去辛苦积累下来的企业形象全毁了。 王强劝老板别急，说那些小媒体就是拿负面新闻来敲诈，“给他们点钱打发走就行了”。 老板反问王强，多少钱能填饱这些人的胃口？ 王强说道：“我去谈，您放心，三五万元就可以了。” 其它人都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老板许宁。 办公室主任跟随老板多年，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恼火到了极致才保持沉默，如果再说下去，他一定会当场撵王强走人。 老板不想当众失态，摆摆手让我们都出去。 最后，公司出面和小媒体沟通，花了7万元才平息了这些负面报道，只是这件事，并没有让王强再插手。 临近王强入职半年的时候，老板摆了一桌酒宴，邀请领导层吃饭。 那顿饭吃得很轻松，聊的尽是人生感悟，大家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饭后人群散去，只有老板、办公室主任和王强留下来。 许宁问道：“王强，来公司快半年了吧？” 王强点点头，许宁继续说道：“王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您能力很强，学历很高，见识很广，但不适合我们这里。我们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神。” 老板第一次和王强说话用“您”，王强的脸涨得通红：“老板，对不住了，来公司这半年没有做出业绩，我的失职。如果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干出一番成绩。” 许宁摆了摆手：“不耽误您前途了，您另谋高就吧！” 王强没接话，端起一杯酒说道：“好，还是朋友。” 事后，办公室主任给王强办理了离职手续，他很快离开了。 因为想把项目做好，公司在前期的规划设计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原以为项目正常推进后可以顺利实现销售，万万没想到在各个方面接连磕碰，浪费了时间，还花了很多冤枉钱。这一度导致项目运转受到了极大的阻力，员工的工资也发不下来。 王强走后，老板决定不再招什么项目总经理了，他亲自抓。这下，他才发现王强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先是规划设计和现场施工不对等，比如售房部的临时大门，将来是要拆除的，用临时工艺做出造型即可，可工程部把钢筋混凝土全用上了，建造了一个气势恢宏、结结实实的大门。 不仅建造成本高，将来拆除的成本更高，老板许宁怒冲冲地责问工程负责人怎么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工程负责人说：“王强安排的，不得不执行。” 其次是营销宣传和工程施工不对等，比如营销宣传一期的房子里有新风系统、指纹密码锁、地暖等各种科技类配套，然而成本部门却说并没有这些设施，招采部门也说从来没招标过这些资料。 老板许宁责备各部门信息不沟通，营销经理说这是王强安排的，“说是先宣传，后期遇到维权了再‘维护’，花点钱请业主去高端宾馆住一两晚就能解决”。 老板许宁怒不可遏，但又无处发泄，只能私下安排成本部门核算，加上这些配置，成本增加了多少。最后的数字他无法接受，还未到交房的阶段，这些事情可以暂时隐藏，后期宣传的时候，只在隐蔽的角落隐隐约约地提点这些配套。 工程不断向前推进。先是工程达到预售条件，一期房子可以销售了，资金陆续回流，之后银行放贷到位，勉强给公司留了一条活路。 只是新的竞争又来了。?? 第761章收拾烂摊子 随着东华新城各个楼盘的开盘销售，地段并不占优势的富华小区对外销售不尽如意，就是搞各种宣传活动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在一次公司大会上，营销部负责人申请降价销售，打价格战，截流客群。 成本部负责人不同意，说目前的价格已经是成本的底线了，如果再降就是赔本销售了。 开发部负责人开始抱怨，说这块地拿得不好，政府关系维护难。招采部门也抱怨，说再不给合作单位结账，人家要断供了。 本来是解决问题的大会，最后变成了各个部门的牢骚会，老板一直冷冷地坐着，默不作声，过了许久突然问道：“把之前宣传的所有配置全部取消，能便宜多少？” 成本部负责人立马开始核算，最终确定每平米的价格可以降低将近1500元。老板立即拍板：“全部取消。” 原本一期项目规划有4000平米的园区湖景，最后被压缩成100平米的小喷泉；原本规划了“五重园林景观”、种植各种名贵树木，最后全部换成了便宜的大型树种；新风系统、直饮水系统、雾森系统、指纹密码锁、全屋地暖全部没有了，纯毛坯交付。 如此一来，价格可下降的空间宽松了，利润上去了。 降价之初，前面买房的业主前来大吵大闹，置业顾问解释说只是一些特殊楼层的价格会调，其它楼层价格依旧坚挺，没有变化。 但过了一段时间，业主们发现几乎所有楼层的价格都降了。几次小打小闹的维权后，事态被控制了下来。 对于降价销售，张峰觉得也不能进行干预，毕竟房屋销售不出去，整个房产公司要进行倒闭，反正影响了小区的准时交付。 不过，到了交房的时候，富华公司的危机才彻底爆发。 按照合同约定，4月必须交房，可一直推迟到当年的10月，项目才勉强完工。 当时小区内绿化稀疏，道路还没铺设完成，临水临电，这样匆匆通知收房，当然引起业主不满，同时看到那些虚假承诺就足以击碎业主们的美梦。消失的湖景、无影无踪的各类科技配置，让他们像发了疯似的在小区内大喊大叫。 而后，一群人把售房部围得水泄不通，要求赔偿、整改。一群人冲到东华新城管委会大楼，有人叫来了媒体。 东华市电视台主播柳雨晴站在管委会的大楼中央，采访群情激愤的业主。等了许久，才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说：“请大家放心，这事一定会解决的。”可是，没有任何承诺。 业主们怒火冲天，有人说脏话，有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有人不断地向柳雨晴倾诉全家人为了这套房子辛苦的付出。 最后，柳雨晴也恼火了，对工作人员说道：“如果你们还是这种态度的话，我们现在直接去市里，我要见市领导。” 此时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急了，打电话请来了马副主任。 大腹便便的马副主任站在镜头前，一脸镇定，他的语气极其平静：“我已经和开发商联系过了，我们管委会将时刻督促开发商进行整改，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给我们一个月好不好？让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去沟通、去协调、去整改，一个月内，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到马副主任态度诚恳，业主们的情绪才缓和了一点点，在柳雨晴的协调下，这场维权才算暂时平息。 只是，半个月后，马副主任被查处了。 张峰知道此事后，一是为了安抚好这些购房者，二是为了东华新城整体的房产销售，便找来富华集团公司的老板许宁，要求他履行公司的社会责任。 第一期已经销售的房屋，必须完成销售时对外宣传的这些标配。否则将把富华集团公司列入失信名单，从而在东华市再也承接不到任何项目。 同时考虑到马副主任的失职和东华新城管委会没有及时交付净地，给富华集团公司造成了事实上的经济损失，张峰便建议许宁把用于第二期开发的50亩土地以230万元的价格转让给耿靖的印象集团。 张峰当然是核算过的，耿靖多掏的1500万元，足够富华集团公司完成第一期项目的整改工作，为此富华公司对于这个项目能做到不赚不亏。 对于耿靖来说，由于他有东华市购物中心项目加持，本身又是省城知名企业，同时他交付的第一期高档公寓深受民众喜欢，为此张峰觉得耿靖根本不用担心新接手的第二期项目销售问题。 长久没有联系的卢东来找张峰，希望能帮助发展中医。 东华市养正中医馆位于市中心的步行街上，有一次张峰与王通私访时，看到过这个门面，只是没有走进去看过。 卢东陪着张峰去现场考察，张峰发现原先的中医馆重新装修过了。 三间连着的店面一溜儿打通，外墙用仿古的青瓦覆盖，抬头就能看到一块鎏金牌匾，上面的大字晃得人眼直发晕。 张峰走进一看，医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前厅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立着几个巨大的药柜，卖传统的中药材，另一边是玻璃柜，卖盒装的中成药与滋补品。 如果有病患来寻医，则请进后厅，那里常年有中医师坐堂。 卢东所说的赵医生与他是远房亲戚，虽说是远房，由于卢东与赵医生都喜欢研究中医，倒也聊的来，走的比较近。 赵医生是这家中医馆的“流量明星”，他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家学深厚，无须打广告，也不用做营销，大批病患就会慕名而来。他在哪里坐诊，哪里就是福地。 卢东与赵医生见面后，向张峰进行了介绍，由于医馆里时不时有客人进来，三人的谈话也不时地被打断。 说实话，一开始，在赵医生诊疗时，张峰想进行回避，毕竟他专攻妇科。只是后来他发现女患者们似乎不以为意。 赵医生也感叹，说现在的病人镇定多了，往前翻10年，她们面对男性妇科医生的时候总是扭捏不安，可现在就算20岁出头的姑娘说起病情，也很自然。 张峰之所以亲自来医馆考察，一是给卢东面子，同时也相信卢东所推荐的人，医术应该不错。二是想认真听听赵医生有什么诉求。?? 第762章养正中医馆 张峰发现赵医生十分贴心，碰上极少数的薄脸皮、还没开口就红了脸、说话声音细如蚊蝇的患者，他总会请人到窗边去，和患者一起假意看外面的风景，避开远处候诊者的耳目，等对方慢慢放松了心情，再与之轻声交谈。 张峰上下打量赵医生，打趣说他是托了相貌的福分。他40岁出头，留个中分头，颌间青光闪闪。 赵医生是典型的居家型的男人，外表、气质都没什么攻击性，女患者也多半愿意对他放下戒心。 有一对夫妇久婚不育，去医院检查之后发现双方都有些小毛病。 妻子在后厅一坐下便指责丈夫无能，声如洪钟；老公往往也不甘示弱，一一细数妻子的不合作。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种种细节让张峰和卢东感觉尴尬，只好起身悄然离去。 不过赵医生却见怪不怪，他一边安抚两人，一边大笔一挥，轻轻松松就开出上千元的药方。 中药方灵活，贵有贵的开法，便宜有便宜的开法。碰上经济拮据的普通人，赵医生就拿出几套备用的便宜的方子，不会难为他们。 赵医生后来觉得再坐诊的话，影响了三人的交谈，要知道，市委书记和卢东都不是轻易会来这家中医馆，于是便与前台打了一声招呼，对外暂停坐诊。 张峰开玩笑说要拜赵医生为师：“毕竟艺多不压身嘛。” 赵医生听了就笑，接着紧抿嘴唇说我没吃过学医的苦，当年他学徒的时候，没少让祖母扇嘴巴。 “这是门手艺。”赵医生的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学医跟学木匠、泥瓦匠差不多，并没有高到哪里去，我才中专毕业哩。”赵医生指着墙上的锦旗，下面挂着他的医师执业证的复印件。 张峰惊讶道：“这年头，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多半都是个硕士，你一个中专生也能拿执业证？” “那得是中医，还要师出名门，这叫绿色通道。”赵医生神秘一笑。 卢东此时插话道：“赵医生现在一门心思钻研中医了，医道也厉害了。原先他一直想做生意的。” 赵医生的祖母吴老太行医超过60年，专攻妇科不孕不育症，治好了很多人，据说早年还进过京，所以在本地乡间享有盛名，有“送子娘娘”的美誉。 作为“送子娘娘”的传承者，赵医生从小闻着中药味儿长大，对这门终身制的职业有着天然的抵触心理。 只是祖母名声在外，赵家不可避免地成为乡间的焦点，他又是长孙，在接班这件事上自然是责无旁贷。 更何况，无论在什么年代，在外人看来，医生这门职业好处颇多，不仅收入高，还很受人尊敬，有什么不满意的？ 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最终，他还是如家人所愿成了一名医生。 东华市历来重商，做生意是很多人的职业选择。 许多父母对孩子的学习成绩看得比较轻，认为经商比读书更有前途。到现在仍有许多孩子高中毕业不愿去读较差的大学，早早工作、做买卖。 赵医生说他曾经创业两次，第一次是做餐饮业。 二年前，他买下了一个早餐店，稍加改造后推出港式包点。因为定位高端，价格高昂，这个创业计划很快失败，他整整亏掉了20万。 第二次是开一家男装店。他先加盟了省城的一个服装大牌子，请了4个店员，又散出去无数的优惠券，结果仍然没有撑过半年。 说到这儿，赵医生面色凝重：“在商场打过滚才知道，这玩意有多邪乎，当初有一家卖男装的，就开在我店面的边上，现在他都开出3家分店了。” 张峰与秦丰最初联手做过一些生意，深知餐饮业与服装业是最需要投资者的基本功与耐心的。 于是他说道：“男装、港式包点，新手入门的两个深坑都让你踩上了。赵医生，你可以是个优秀的医生，但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你当好医生就不错了，为什么想要做生意？” “张书记，你是不知道，我在这行当算是做到头了。”赵医生恨恨地说，“镇上的人都说我风光，天天去市里坐诊，轻轻松松一年就拿几十万，但真正市里的人，谁瞧得起你？” 前几年，赵医生去中医院参加草药交流会，几个实习医生挤兑他，说他是土郎中，登不得大雅之堂。 “他姥姥的，我当了十来年的学徒才出师，开出的药方少说也有上万帖，还比不过几个乳臭未干的实习医生？”赵医生脸色涨红，有些失态，“还不如去做生意，起码众生平等，一不看学历，二不看出身。” 行医与经商，隔行如隔山，做生意虽说是为了赚钱，但生意本身也算是一门手艺，讲究全身心投入，细水长流。 二十年前，赵家在本地乡间的中医里独占鳌头。市里卫生系统的领导曾找到吴老太，提议将赵氏诊所并入卫生院，让普通医生有一个交流学习的机会，但吴老太藏了拙，一口回绝。 当时，赵家的竞争者还有邻镇的陈家，同样也有传承了几十年的老牌。 之后，陈家人接受了市里领导的这份提议，从此又是拿市府津贴，又是被提拔进了市医院，一路高歌猛进，成了本地民间中医的代言人。 反而赵家渐渐没落，几个后代只在各个卫生院里小打小闹，连市医院的门都摸不到。 离这家中医馆不远，还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药铺，经营中药材兼坐堂，几乎是一个完备的小医院了。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几位专家常去那家药铺轮值，要是哪天排到名医坐堂，药铺便门庭若市，挂号的人能排到店外去，好不热闹。 赵医生说那是某田系的资产，背景雄厚。 张峰当然知道某田系，便好奇地问道：“某田人除了做男科，还开着中药店？” 赵医生解释道：“我也是听一个领导说的，八九不离十，再说了，一样都是创收，还分什么中西医？” 张峰知道，某田系一旦举起资本的大棒，在市场上便罕有敌手。 赵医生说那家药铺甚至说动了省内一家医学院，在店门口挂上了一个“中医学实践基地”的牌子。 揭牌的那天，他挤进去凑热闹，那块金漆漆的牌匾被挂到门楣上，底下便响起众人热烈的掌声。 赵医生问道：“张书记，能不能帮我们中医馆弄一个这样的牌子？”?? 第763章突发车祸事件 对于赵医生这样的请求，张峰有些无语，看来他毕竟只是个医生，不懂得里面的门道，作为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出面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对于发展中医药事业，张峰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他问了赵医生一些具体问题后，回到办公室，召集市编办、市人社局、市发改委、市卫健委等领导，专门研究如何扶持中医药发展。 一段时间后，东华市发文，说是整合本市的中医药资源，有资质、有技术的中医师可以破格进入公立医院。 东华市拨出专款，打造一个高标准的中医药文化小镇。对于入驻其中的中医馆、中药房，三年内免收租金，以后租金减半。 赵医生最终选择把养正中医馆迁入这个中医药文化小镇，毕竟他已经上了一定年纪，对于职称和地位完全看淡，还是多赚点钱最实惠。 过了几天，张峰决定接见一位来过多次预约的村支部书记沈临波。 一是觉得沈临波肯定有重大事情要反映，二是想听听支部书记反映最基层的事情，毕竟有许多情况，张峰是无法真实了解到的。 当然，作为市委书记，每天要找他的人很多，秘书方解肯定要进行筛选和预约，否则张峰每天什么事情也不用干了，整天用来接见这些人了。 只是，已经过了预定接见的时间，沈临波也没有出现。 一般情况下，由于张峰的时间宝贵，每位受到接见的人谈话的时间都是按分来计算的，为此许多等候接见的人，都是事先提前来到等候室进行等候，等待秘书方解的召唤。 等到方解打电话联系时，却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沈临波出了车祸。 警方迅速到达现场。肇事现场位于老城闹市区的一条双向六车道柏油路，距离两端悬挂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均为200米左右。 车道中间有铁质隔离栅栏，很高，即使成年人也需攀爬才能翻越。 在由东向西靠近隔离栅栏的主干道上，一个中年男子倒在血泊里，头部受伤严重。 头上的白发和白色长袖衫的领子已被鲜血染红，黑色长裤被刮破，一双黑色布鞋，一只还在脚上，另一只掉落在附近。 离他不到1米处，有个被撞掉的白色汽车后视镜，镜面有轻微裂痕。 一辆半旧的暗红色电动自行车倒在不远处的隔离栅栏旁，车头扭曲变形，有明显磕碰，隔离栅栏上面有同色车漆。车筐内有一个深绿色布包，看上去鼓鼓囊囊放了不少东西。 距离中年男子倒下的位置前面不到5米，隔离栅有处豁口，一位年轻的目击者激动地指着那里说：“这个人先违章了，可能是觉得车少，想图个速度快，居然斜插到中间行车道上来了，快到这里时，后面跟上来一辆白色皮卡，把他挤扁到栅栏上了！” 的确，看样子，中年男子之前应该是想从那个仅能容一辆小型电动车穿过的豁口穿到马路另一边。然而，车祸在一瞬间发生了。 几个围观的人惋惜地叹息：“说什么也不能违章啊！人是可惜了啊！” “那也不能跑啊！撞了人还跑，哪有一点儿人味儿了！” 救护车几乎与警车同时到达，中年男子头部受伤严重，送达医院后不久即因抢救无效死亡。 为找到肇事车辆，市交警大队调取了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 案发时并非上下班高峰期，车流量不大，行人也不多。 一辆红色电动自行车驶入监控录像，在非机动车道上缓慢骑行。在其旁边的机动车道上，一辆白色皮卡与其并行，车况路况均无异样。 然而，两车并行约1分钟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红色电动车加速超过白色皮卡，绕过皮卡车头，由非机动车道斜向穿过3条机动车道，驶向道路中间的栅栏。 与此同时，白色皮卡也开始加速，压过两条实线，斜行到最中间的车道，尾随在红色电动车侧后方。 约20秒后，就在电动车接近栅栏中间的豁口时，皮卡突然往左打方向，红色电动车随即被撞，倒在皮卡与隔离栅栏之间的监控盲区。 之后，皮卡回到正常车道，加速逃逸。此时录像里，骑车人和电动车倒在路中间的隔离栅栏处，几名行人陆续围了上来。 由于沈临波当时是要来找市委书记张峰的，现在他居然出了车祸，心里敏感的张峰亲自去市交警大队查看整段录像。 整段监控录像约8分钟左右，似乎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过失犯罪。 张峰觉得录像反映出来的细节让人觉得很可疑。 事故是在监控录像第7分钟发生的，而6分36秒时的画面，有一个稍纵即逝的细节：即将与电动车发生碰撞时，快速强行越道的皮卡有过片刻犹疑，并踩了刹车。 为了确定这个推断，市交警部门调取了多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均显示：撞击电动车前，皮卡横跨3个车道，撞击过程、方向都极具指向性，不排除该案系有意所为。 张峰立即指示，由市交警部门将案件转交市刑警大队办理。 据调查，当日上午，沈临波准备来找市委书记张峰反映问题。 按事发时间推断，应当是由于即将超过约定时间，他心里有些着急，遂独自前往并违章。 沈临波的手机在其生前曾有过多次通话记录，但经排查，通话对象均与此案无关。 而继续观察监控录像里的白色皮卡和司机，疑点就更多了：这辆崭新的白色尼桑皮卡，既没有悬挂牌照，也没有张贴临时牌照，这在市区极为少见，是不是就是想逃避交警人员的追查？ 此外，司机戴着大口罩、墨镜，看不清相貌，这样的司机打扮，也让人很怀疑。 警方扩大了侦查范围，又调取了市里多个地点的监控录像，绘制出了这辆无牌皮卡的行动轨迹。 之后，警方又通过多种技侦手段，锁定了白色皮卡车的车主，东华市纳税大户、物华建筑公司董事长顾文武。 他是东华市众所周知的正面人物，不仅按时缴纳税款，还经常参加公益慈善活动，为人正派又慷慨。 经过进一步调查，警方又排除了对顾文武的怀疑。 那么，是谁为什么要对沈临波下毒手？?? 第764章追查肇事者 案发时，顾文武并没有在东华市，且其名下有多部货车，肇事车辆仅系其中之一。 根据顾文武提供的线索，肇事车辆一直由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土石方工程的顾清辉管理。而顾清辉回忆，该车由第一施工队队长唐斌负责调配，但此人已于三天前无故旷工，没有再来上班。 侦查人员很容易地找到了唐斌。据他交待，车早已分配给公司的监工汤伟平使用。 不过这几天，汤伟平和车辆不知所踪，他也正在查找。追查车辆的线索由此中断。调查显示，汤伟平正是在案发当日失踪的。 多种证据证明，汤伟平有重大作案嫌疑。 半个月后，警方获知犯罪嫌疑人汤伟平的可能藏匿地点，距东华市300多公里、三省交界处的天河县。 不久，在该县一个僻静的小招待所里，侦查人员将其抓捕归案。被捕时，汤伟平已身无分文，但其随身携带的包里有两部手机，一部仍可正常使用，另一部没有电话卡。 汤伟平案发前在物华公司工作一年有余。公司大多数人都评价说，此人踏实本分，工作卖力，案发前一个月刚从泥瓦工提拔为监工。 这名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甚至有几分腼腆的年轻人，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蓬乱的胡茬、头发和落魄的神态，遮不住一脸的生涩和锐气。 “我只是不小心蹭了他，完全没有想要伤害他。”从审讯一开始，汤伟平就反复强调，“我与他没有任何瓜葛，之前也不认识，更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审讯人员说道：“监控录像显示，事故发生前，你和他并行很长时间；受害人死亡前，你斜跨过3个车道直接撞了他。能解释一下吗？” “没有的事。我们只是碰巧并行，根本都没注意到他。至于不小心撞到他，因为我开的是辆新车，对车况不太熟。”汤伟平眉毛紧蹙，说完，嘴唇紧紧抿起来，透露出一丝倔强与偏执。 由于市委书记张峰亲自交办的事情，东华市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汪伟亲自负责审讯：“你认识沈临波吗？” “怎么可能？”汤伟平笑了，笑声中有明显的不屑，“我就是开车不小心刮蹭了他，根本没想杀他，更不认识他。” 汪伟笑了。他将近期精心调取的几段监控录像一一播放给汤伟平：“那么，你能解释一下这些镜头吗？” “案发前十天，他在路边小摊吃饭，你出现在旁边的停车场；这里，他把电动车停在书店门口，你也在这里停一辆电动车。” “再看这里，你的袖筒里是什么？在太阳下，它在发光，我猜那是把匕首吧？要不是受害人身边还有3个人，这小超市门口，有没有可能变成血案现场呢？” 汤伟平的脸色渐渐变了，冷汗从脸上滑下来，那件橙色长袖囚衣的后背，很快就被汗浸湿了。 汪伟继续说道：“我们调取了你在事故发生前十天的行动轨迹。在这十天里，除了第三天外，你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沈临波附近，这是巧合吗？” 汤伟平低下头，沉默了。 二天后，汤伟平的律师会见了他。也许是律师的引导和劝诫起了作用，汤伟平终于松口了：“我与沈临波有过节，早就打算教训教训他。” “案发时，我恰好看到他骑电瓶车出门，就跟着他到了那个路口。本来我就是打算把他撞个头破血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就行了。没想到没控制好，把人撞死了。” 汪伟问道：“什么过节呢？” “我买烟碰了他的包，他当众奚落我，还打了我一巴掌。”汤伟平轻描淡写地说。 汪伟不紧不慢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汤伟平回忆道：“大概3年前吧。” 之后一段时间内，汤伟平供述稳定，没有出现任何翻供或前后矛盾的地方，所有供述细节均与案发现场提取的证据高度一致。 此外，除了问起自己的老母亲和3岁的儿子，他没有再提过任何其他要求。 尽管他曾表达过不再需要律师，但每隔一段时间，他的律师还是会主动来见他。 侦查环节结束后，案件被移送至检察机关。 在这期间，汤伟平曾试图通过律师与沈家达成民事赔偿协议，但没有成功。不久，汤伟平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东华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 一审宣判那天大雨滂沱，法院旁听席上没有太多人，汤伟平驼背的老母亲被人搀着，颤颤巍巍地来到现场。 同行的还有汤伟平3岁的儿子，安静地依偎在奶奶身旁。看着这一老一小，包括张峰派来听取案件审理过程的王通在内，很多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王通做秘书出身，擅于察言观色，开庭前，汤伟平被法警带进法庭，向母亲和儿子微微一笑。王通的心里感到疑惑，汤伟平的自信从何而来。 由于证据确凿，开庭没有多少时间，东华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长宣布：“被告人汤伟平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法槌刚落，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表情还相对轻松的汤伟平脸色大变，他先是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是绝望和惊恐，毫无血色，一直以来淡定和不屑的神色全部消失。 他的身子突然往后摇晃了几下，如果不是两旁的法警赶紧扶住他，他几乎要晕倒在被告席上。 “上诉，我要上诉！我现在就上诉！”汤伟平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奇怪的是，他吼叫的方向不是法官，而是观众席。 他嘶吼的声音盖过了老母亲和小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快就被法警架走了。 在这之后，汤伟平表现极不稳定。 因为犯罪嫌疑人当庭提出上诉，案件被移交至省级检察院，检察官陶建浩由此接手此案。 张峰听了王通对于案件审理过程、特别是汤伟平在审前和审后截然不同的表现的汇报后，意识到里面可能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需要进行细致审查。 通过一定的关系，张峰找到了省检察院负责此案审查的检察官陶建浩。?? 第765章前后表现各异的嫌疑人 要知道，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性质不同，后果完全不一样。 按照规定，领导干部不能干预案件的具体审查工作，既然案件已经被提交到省检察院，为此张峰只能通过私人关系找到负责汤伟平案件审查的检察官陶建浩。 说实话，检察官陶建浩还是非常负责任的，他拿到卷宗，前前后后地翻阅着，单是那段8分钟的监控录像，他就能把每一帧画面背下来。 他工作多年，经手过无数的案件，完全明白在形形色色的死刑二审复核案件中，人性的各种极致一面都会暴露得淋漓尽致。 毕竟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或者死的判决，每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以往，一个前期供述十分稳定的犯罪嫌疑人突然翻供，这样的情况有；翻供后没有提供新的证据，这样的情况也有。 只是像汤伟平这样，从一审判决后烦躁易怒但极少与人沟通的上诉人，却十分罕见。 这起看似普通的案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内情？在阅卷过程中，陶建浩发现了几个无法被忽视的细节： 其一，从汤伟平在一审法庭上的状态看，一开始，他似乎是对判决结果有良好预期的。 那么，这种预期从何而来？又是什么原因，使他现场失控，做出了往旁听席上狂吼的举动？ 其二，询问笔录中，受害人沈临波的妻子有一段这样的陈述：“4年前，我丈夫被人打过，屁股被人戳了两刀，但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谁。” “从那以后，他总是疑神疑鬼，几乎从不一个人外出；就算出去，也会拣人多的地方走。这么说吧，他老觉得有人要害他。” 如果结合汤伟平所做的供述，沈临波生前的多疑并非空穴来风，至少，他早就察觉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让沈临波如同惊弓之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其三，汤伟平说，他和沈临波的过节始于三年前，在沈临波被打1年后。但在这三年中，警方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曾经和沈临波产生过交集。 那么，他为什么选择在三年后才对沈临波进行报复呢？对于这一点，汤伟平始终没有自圆其说。 其四，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个深绿色布包里，有一份厚厚的手写材料。虽被鲜血浸染，但经侦查技术辨认，其应当是对现任广济村村主任违法犯罪情况进行举报。 沈监波要反映的事情与他被汤伟平撞击，有关系吗？ 这一连串的疑点始终悬而未决，陶建浩决定去看守所提审上诉人。 在审讯室银白色的灯光下，陶建浩清楚地看到了上诉人汤伟平眼里那无可名状的惊恐。 他眼窝深陷，里面藏着两颗布满血丝、保持高度警惕的眼球，右边太阳穴青了大片。 看守所民警说，前几天汤伟平和同室的人无缘无故地打了起来，被狠狠闷了一记老拳。 讯问期间，他的目光几乎从未离开过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有几次还偷偷地往门外张望。 此外，他的双手自始至终紧握成拳，陶建浩无意的咳嗽声都能让他突然一惊。 “聊了这么久，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说，我们就回去了。”两个小时的沉默后，陶建浩故意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 “检察官，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谈谈？”汤伟平惊慌起来，他终于开口了。 陶建浩和同事对视了一下，说：“你的任何顾虑，都可以和我说。” 等到陶建浩重新坐了下来，汤伟平又一次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陶建浩想了想，说道：“我能做到的，只有给你提供一些供你参考的信息了。 你的律师前期非常积极地争取民事赔偿，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争取对你宽大处理。” “但是，沈临波家提出的条件，你又无法接受。这样前后争取了多次，最后没有达成一致。你是不是纠结在这里呢？” “你……你说什么？我不接受？”汤伟平的脸上流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陶建浩解释道：“其实，沈临波家里提出的要求并不是我们办理案件中最高的，只有30多万块钱。但是，你最终没有同意。压价、砍价，最后放弃，所以沈临波家属提出一定要求判处你死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汤伟平苍白如纸的脸色上泛出一丝因愤怒而生的红晕，他的胸脯一起一伏，紧闭的唇间居然传出牙齿打架的咯咯声响。 汤伟平沉默许久，问道：“那我娘和儿子呢？” 陶建浩回应道：“老人家高血压犯了，在医院住了几天院，你的工友提前接她出院送回家了。你的儿子已经被你前妻接走，孩子已经不再上之前的幼儿园了，他妈妈想给他再转一家看看。” 陶建浩看到汤伟平的眼圈红了，嘴唇哆嗦起来，于是温和地问：“你很想他们，是吗？” 汤伟平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哭了起来。 看上去，汤伟平很想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来，他的袖子很快被擦湿了。 汤伟平在抠自己的手，直到抠出血来。很久，他低着头，问了一句：“检察官同志，我想问你个问题。” 陶建浩说道：“好啊。我在听。” 汤伟平停止了哭泣，问道：“我在这里安全吗？” 陶建浩吃了一惊：汤伟平这个想法从何而来、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呢？和他的情绪变化有什么关系吗？ 于是陶建浩安慰道：“你放心，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我也会和看守所的同志沟通，让他们加强对你的关注和保护。只是，有什么情况，你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思索良久，汤伟平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你走吧。”他咬着嘴唇，蹦出这3个字，脸颊因为恐惧再次变得毫无血色。 陶建浩分明感觉到，上诉人隐瞒了有关案情的重大事实，但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上诉人纠结到这种程度。 被带走的那一刻，汤伟平背对着陶建浩，小声地说了一句：“等我想好了，会再找你的，不会太久。” 陶建浩疑惑地盯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摄像头，心里似乎猜出了什么。 走出看守所，陶建浩立即去找张峰。 第766章车祸的真相 陶建浩找到张峰，向他说明了自己与汤伟平见面的情况，通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张峰曾经听说过，有人通过收买一些人，对看守所里的某人进行暗中警告或下黑手。 为了切实保护好汤伟平，同时让他少了后顾之忧，鉴于汤伟平目前关押在东华市看守所，张峰立即给东华市公安局长打电话，让他必须保证汤伟平在看守所的安全，否则将处分相关人员。 不出半月，陶建浩接到看守所电话，上诉人汤伟平点名想见他。 陶建浩迅速赶往看守所。他预估，案件将有重大转折。 “我已经把要说的都写下来了。”汤伟平虽然没有象上次那么紧张，但还是盯着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紧张地说道，“你还需要什么，再告诉我，我再写。” 陶建浩接过一个被胶水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信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检察官收（必须本人打开） 在这封长达27页的自述材料里，汤伟平交代了一段戏剧化反转的人生。 字里行间，有关这起蹊跷案件的诸多疑点，如同突然被找到的拼图碎片，使得整个案件终于得以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二年前的一个上午，汤伟平接到老板顾文武电话的时候，正在工地上监督几个工人干活。 他原本是一个连初中学历都没有的“无业游民”，因为学历不高、不善言辞，二十多岁了仍然没有固定工作。 为此，这一年来，他一直对老板顾文武感恩戴德，用他自己的话讲：“我哪有能力做这个监工？老板就是我的再生爹娘啊。” 监工的活儿不累，但薪水很高，底薪加分成，一个月能有一万多元。在经济发达的东华市，这个收入也算可以了。 汤伟平非常需要这笔钱，他在20岁的时候有过一次没有登记的婚姻，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两口，很快因为没有收入而倍感拮据。 在一个酷热的夏日，妻子将不满周岁的儿子留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汤伟平的父亲早逝，母亲患有哮喘，如今已经丧失劳动能力，只能勉强看护孙子。从那以后，汤伟平发了疯地挣钱，只是收入勉强能支撑开支。 一个偶然的机会，汤伟平通过“大哥”唐斌认识了顾文武。 顾文武对这个老实小伙儿颇有好感，很快便将其招进物华公司。 从那以后，汤伟平的经济状况总算有了明显好转，逢年过节，也开始大包小包往家里拎东西，一度让村里人刮目相看。 “小汤是个孝顺孩子，从小就老实巴交，从来没有打架斗殴、耍小心眼儿之类的皮孩子恶习。”这是案发后警方做调查时，村里人对汤伟平的一致评价。 为了表达内心的感激，汤伟平对老板顾文武言听计从。 他不仅工作卖力，还渐渐成为老板顾文武信任和亲近的人。比如，经常给老板家做些工作以外的事情，处理交通违章、到火车站接送客人、帮老板娘修下水道安装灯泡等等。 为此，当那天上午接到老板顾文武的电话时，他并没有觉得意外，赶紧处理好手头的事，就往老板顾文武的办公室赶去。 不过，这一次，他接受的任务与以往有些不同。 顾文武先问道：“老弟，家里老母亲身体怎么样？” 汤伟平感激地说道：“谢谢顾总！最近身体不错。吃得香、睡得好！” 顾文武又问道：““噢，那就好。儿子怎么样？” 汤伟平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回应道：“嗯，还好吧。我打算过些时候把他送到幼儿园去。” 顾文武继续问道：“最近谈对象了吗？”这个倒是顾文武经常问起汤伟平的问题。 “还没有。”汤伟平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每到紧张、尴尬的时候，他都会有这样一个习惯动作。 顾文武笑了，从抽屉里扔出一包软中华扔给汤伟平。 汤伟平并不抽烟，但他知道这是好烟，他揣在兜里很久，直到被抓获。 顾文武最终开口说事：“我有件棘手的事情要你帮忙。” 汤伟平想都不想是什么事情，习惯性地答应：“好的。” 顾文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似乎正在路对面等公交车。 照片上的男人五十岁左右，身着一件白色衬衣，国字脸，留着平头，一对非常显眼的浓眉几乎把眼睛都遮住了。 他看上去眉头紧锁，像是心事重重，只是照片并不太清楚，除此之外看不清其他。 “这个人欺负了我哥们儿。”顾文武说，“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汤伟平有些紧张，但也没敢多问。 “你怎么不说话呢？不想做？”顾文武逼问。 “老板，您让我做什么？”汤伟平老老实实地问了一句。 之后，汤伟平记得顾文武笑了，从宽大的桌子后面走了过来。 这是老板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记得顾文武轻声对他说道：“你帮我找几个弟兄教训教训他，让他出出血。然后，拍张照片给我。” 顾文武拍了拍汤伟平的肩膀，把照片递给他。 汤伟平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在这之前，他知道老板身边围绕着一些人，专门干些类似的血腥事情，但他从不介入，甚至刻意避开。 现在，开始轮到他了。 后来警方了解到，在此之前，汤伟平的确从来没有过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等违法犯罪记录。不仅如此，该案也是汤伟平第一次触犯法律。 “老板，这种事，我干不了。”汤伟平心里知道违法的事情不能做，于是鼓足勇气，第一次对老板说“不”。 可是，顾文武对他说了一句话，让他终生难忘：“要么，留下来跟着我继续干，要么就走人。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人得厚道啊！” 当时，汤伟平惭愧得脸都红了。但是，要是被警察抓起来怎么办？要是我出事，母亲和孩子怎么办？汤伟平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顾文武似乎知道汤伟平的心思，便说道：“我知道，你有顾虑。你放心，只是伤他一下，教训教训，没有别的意思。再说，这一片儿都是你顾哥我的地盘，就算警察追查起来，我会有办法的。” 第767章全部严惩 顾文武继续说道：“你家里老母亲嘛，那就是我的母亲。至于你的儿子，这可是个聪明孩子，前途无量啊！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汤伟平知道，顾文武的儿子都在国外名校，他的心动了，接过照片，把它和烟盒一起，放进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先别走。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顾文武叫住他，“因为你忠诚。我让唐斌配合你。一旦出事，你不会说出什么吧？” 汤伟平的疑虑全消，他感激老板对他的信任，也责无旁贷。 照片中的男人名叫沈临波，与顾文武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顾文武也是受人之托，要将这个人彻底“修理修理”。 事情要从几年前说起。让很多开发商垂涎的城中村广济村就要拆迁改造了。 广济村毗邻市中心，美丽的姚河就在村旁蜿蜒而过，地段非常好，这让很多房地产商趋之若鹜。 大大小小不下十几家公司找到村主任许天齐，想做拆迁和建楼的生意。顾文武就是其中一个。 听说许天齐油盐不进、不好打交道，顾文武本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他辗转好几个人，终于跟许天齐扯上了沾亲带故的关系。 从那以后，他绞尽脑汁接近许天齐，不出半年，就成了许家的常客。 一年后，顾文武如愿拿下了“广济苑”的开发权。 这个社区据说是给村民们回迁住的，事实上，几栋楼紧靠河畔，东边是森林公园，绝对的黄金宝地，而顾文武能拿下这个工程，许天齐功不可没。 就在“广济苑”工程大干快上的时候，村主任该换届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因为拆迁、分房，许天齐得罪了不少人。 许家在当地是有名的大户之家，许天齐弟兄9个，他排行老三，是弟兄几个里最精明、也最热衷于当官的那个。 村里若有人对他不满，他选择的办法通常是红包加棍棒。这个办法很好使，但有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被制服过，这个人就是沈临波，也是照片上那个人。 沈临波是广济村原来的村支部书记，十分能干，口碑也好。但相比许姓，沈姓在本地的实在是人少势弱，据说祖上不过是闯关东的老一辈返回来做的入赘女婿，才有了后代。 上次选举，沈临波落选了。新上任的党支部书记是个老好人，村里的决策权基本上被许天齐掌控。 只是许天齐的许多行为让沈临波十分反感，他多次到有关部门举报许天齐违法情况。 此次换届选举，如果许天齐落选，那么顾文武等人的利益就有可能受损，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许天齐并不想亲自出马，毕竟，风险太大。 案发前一个月，顾文武将一辆崭新的尼桑皮卡拨给汤伟平使用。 案发前半个月，顾文武又送给汤伟平一部手机，内置一张用他人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卡，并授意汤伟平“专机专用”。 案发前十天，顾文武到汤伟平家里，看望了他的老母亲和3岁的儿子，并留下了6000元钱。 案发前七天，顾文武到南方出差，直至案发仍未回来。 案发时，汤伟平确实是按老板交待的“只是教训教训他”去做的，但没成想过于紧张失了火候，事情闹大了。 于是，顾文武开始启用第二方案：由他找的律师频繁接触已在看守所的汤伟平，并传递了“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不说的话，通过民事调解可以保命”的信息。 一次、两次、三次，随着律师多次会见，汤伟平认定老板是不会亏待他的。但如果他不背锅，那么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老母亲和儿子了，这就是他为什么在法庭宣读一审判决时大惊失色的原因。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不久，陶建浩向法院提出发回重审的建议，二审法院做出终审判决：汤伟平因有重大立功表现，最终被改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根据汤伟平的举报线索，在张峰的支持下，东华市警方排除阻力，很快抓获了顾文武、唐斌等人，受到了法律严惩。 对于广济村的村主任许天齐，当然被撤消了相关职务，同时依照他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将受到法律严惩。 广济村的村主任空缺了，正好换好换届。 广济村所在的怀樟乡党委书记召开村主任换届大会：“同志们，按照区委区府的安排，三年一次的村级换届选举工作就要开始了。” “咱们乡定于下周一逐村进行，请在座的各位村干部心里要有正确认识，乡纪委对这次选举工作全程监督，在选举工作中绝对不允许违法乱纪事件发生。” 乡纪委书记接下来宣讲了换届选举的注意事项。 下面坐着的各村干部都叼着烟，整个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大家的注意力时不时被个别村干部的电话铃声吸引。 第二天一早，晨会结束后，广济村的干部孙名就开着摩托车往村支部钱书记家赶。 钱书记在家门口看到孙名来了，张口就说：“你看你慌什么，不就是换届选举吗，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 孙名下车后附和道：“钱书记先打牌，钱书记先打牌。”而后就一直站在麻将桌旁看。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孙名站在一旁，心急火燎，但是钱书记还是坐在那里，不急不慢地打牌。 按理说，村主任换届选举，钱书记应该进行全面负责，但他知道广济村里家族力量有好几股，干脆来个谁也不得罪，当个老好人，为此准备什么事情也不参与。 小学生放学了，有人要回家给孩子做饭，牌局这才结束。 钱书记对孙名说，“换届选举的事其它村开始了咱们也开始，村里该做的前期准备工作你准备好，村委大楼的钥匙你也有，你看哪个村干部愿意干，你就喊他一起。” 说实话，张峰原先根本不知道，广济村每次换届选举一个月都选不出结果，还时不时有村民拿着杀猪刀，和自家亲戚打起来，就因为亲戚选了别人而不选自己。 同时，由于换届选举中有村民闹事，甚至派出所出过好几次警。 这次，广济村的换届选举，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第768章选举事件 没有多久，所有行政村的村主任选举工作正式开始了。 为了接受村民监督，怀樟乡党委在每个村都设置了监督举报箱，而且还安排乡里的领导干部进行“包片”。 按照乡党委会议要求，乡里所有领导干部都要在所承包的行政村，按时完成选举工作，哪个村因选举工作发生了的上访、闹事事件，包片干部都是第一责任人。 乡里干部都不愿意去广济村，通过抽签，乡组织委员郑喜负责广济村的选举工作。 见过钱书记之后，孙名去了村委办公大楼，独自一人调试好村里大喇叭。 平时，村民有事需要让村干部帮忙，开车拉着村干部到饭店点几个可口的饭菜，再喝上几杯高度白酒，有必要时再送上个红包，就可以回家等好消息了。 可在选举前，村干部们却没人敢这么做。他们心里想的，不仅仅是村民会不会再投自己的票。 四年前，村民胡高靠着自己有学问、敢闯敢干、在外漂泊多年有了一定积蓄的“个人实力”，决定回村参加选举，带领村民致富。 可第一次参加选举，根本没人投他的票，老婆劝他回城市生活，他又不甘心。于是，他在农村又待了三年，就为了参加今年的第二次选举。 乡组织委员郑喜担心广济村的选举出问题，决定先把自己负责的其他村的选举工作完成后，再抽调其它的乡干部集中精力负责广济村的这次选举。 到了正式选举那天，村干部全在村委大楼外站着，村民们要到村委大会议室投出自己的一票。 经过统计，广济村总共2500多人，1800人有选举权。 第一天，郑喜发现只有不到五十人来村委大会议室投票，乡干部在村委办公大楼里的大喇叭里使劲喊着，让村民到村委行使自己的权力，但是大家似乎都无动于衷，站在外面的村干部也不说话。 第二天，来村委大会议室投票的村民依然很少；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如此。 过了一个星期，广济村的选举工作依然没有任何进展，郑喜要求村干部挨家挨户的去村民家，动员村民来行使自己的权力。 没有过多久，村委办公大楼就聚集好多村民，有的一手紧攥着选票，一手还拉着自家的小孩子。 在村干部的动员下，村民的热情看上去似乎高涨了很多，本来就不大的村委大会议室，挤满了人。 由于一下涌进来好多村民，广济村干部和郑喜等人又没有制定相应的预案，为此乡干部很难看清楚谁往箱子里投票、投了几票。 过了一阵子，村委大会议室又来了好多村民，他们喊着要选票，说自己有投票的权力，要投自己信任的村干部一票。 此时，包括郑喜在内的乡干部才明白过来，村干部在发选票时动了手脚。 正常的选举工作被迫中断，郑喜连忙把此事向乡党委书记、乡长汇报。 由于广济村接连出事，怀樟乡的党委书记、乡长不敢再自作主张，直接向东华区委区府进行汇报。 东华区委书记当然听说过市委书记张峰过问广济村原村支部书记被害之事，也关注过原村主任被撤职的事情，现在居然又发生了选举的意外事情，便立即向市委书记张峰汇报。 由于发生了广济村前支部书记沈临波被故意制造车祸致死，张峰确实记挂着广济村主任的选举工作，现在听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下令立即组织重新选举，原先的选票全部作废。 同时，又对东华区委书记下了死命令，第二次选举不得再出现差错，否则将严厉处分相应的责任人员。 东华区委书记立即组成区级工作组，怀樟乡则出动了所有能够离岗外出的乡镇干部，目的就是保证广济村的第二次选举能够顺利完成。 为了达到目标，东华区公安局出动一批警力，维持好选举的秩序。这样一来，就算想进行吵闹的村民都不敢出声了。 同时东华区的工作组组长宣布：“明天请各位选民拿着户口本、身份证到村室参加选举。不在家需要办理委托投票的，需要有二名乡干部在场，委托人需要有委托视频进行共同验证。” 第二天，村干部候选人继续在村委办公大楼外站着，乡干部在忙着发选票、登记选票、监督选票箱。 村委办公大楼大门每次只能进出五人，村民拿着户口本、身份证陆续进出。 由于这一次组织选举工作的乡镇工作人员很多，为此这次工作就做的非常仔细。 每个选民拿出户口本或身份证，经过核对与本人一致，再在选举花名册上进行签字，然后由乡镇工作人员发放选票。 会议室里设置了几个填写区，选民需要当场划票和投票。 经过如此周密的组织，总算选举出广济村的村主任。 张峰知道，只要下了决心，一个行政村的选举工作肯定能够做好，他现在关心的是怀樟乡为什么会让广济村选举工作出现如此多的失误？ 他本想对一些人进行问责，毕竟乡镇机关的最主要职责就是负责基层治理。 秘书方解有个要好的高中同学许军波，与怀樟乡的乡长是同村、同族，而且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经过一番了解，竟然发现乡长许国汉是个孤儿，由广济村集体养大。 许家族长许斌定下一个规矩，让他轮流在家族里吃饭，一家负责三天。 当然，一些人家轮到负责许国汉伙食时，会特意改善一下；一些人家则只给许国汉吃饱，不管营养。 许国汉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小学六年几乎都是全校前三名。 小学升初中的时候，他考上了区里最好的实验中学，后来考上了东华市一中，后来考到了京城科技大学。 临近毕业，本来许国汉被保研了，但他考虑到学费和生活费，直接考取东华市的乡镇公务员。 本来，许国汉没有任何人脉关系，被分配到东华区最为偏僻的乡镇工作，后来，还是广济村的许家族长出面，把他调到了郊区的怀樟乡。 第769章许国汉的身世 许军波与许国汉在小学、初中都是同班同学，到了高中的时候，是同校不同班，见面的次数便少多了。 许国汉确实很争气，后来考到了京城科技大学。 许军波当年高考失利，进行复了读了，一年后也考到了京城，他所在的学校跟许国汉的学校距离很近。 不过，许国汉的大学四年几乎都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于是二人大学四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临近毕业，本来许国汉被保研了，但他考虑到学费和生活费，便放弃了，直接考取了东华市的乡镇公务员。 毕业前夕，许国汉约许军波在京城科技大学东门外的一家烧烤店吃饭，见面时，许国汉穿的那件短袖居然还是高中时候的。 二人点了一些肉串，许国汉提议喝点啤酒，但不到二瓶，他就已经有些醉了。 许国汉回到家乡后，二人的联系越来越少，许军波只从亲戚嘴里知道，许国汉“发展得不错”。 许军波研究生毕业那年，许国汉已经当上了怀樟乡的副乡长。 许军波参加工作半年之后，接到了许国汉的电话，说他要结婚了。 婚礼很有排场，并没有在广济村里办，而是在东华市高档酒店举办的。许军波在婚礼上遇到了很多村里的邻居。 许军波在家乡除了方解外，没有什么朋友，在周末的时候，他就去找许国汉叙旧。 许国汉很热情，上学时不善言辞的他变得很能说，也很会说。以前二人在一起时，主要是许军波说、许国汉听，现在倒是互换了角色。 有一天，许军波见到了他的媳妇儿，许国汉知道许波爱抽烟，就让媳妇儿去屋里拿烟。 她媳妇儿则直接问道：“拿红盒的还是白盒的？”一时搞得很尴尬。许国汉脸上了有了怒色，自己进屋拿出来几包高档烟。 后来许军波听自己的奶奶说起许国汉的身世。 许国汉的父亲原来是在矿上上班的。许国汉出生之后，他的父亲为了多挣钱，下矿的次数越来越多，结果赶上了一次塌方，死在矿下。 许家族长出面把许国汉的父亲从矿上拉回来下葬，许国汉的母亲看到白布盖着的尸体，哭过去三回，然后一直在里屋没出来。 隔了几天，许军波的奶奶去走亲戚，路过许国汉家时，听见许国汉一直在哭，当时也没当回事儿，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便掉头回去查看。 到了许国汉家门口，敲了半天没人开，一推，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许国汉还在哭，但是找不到他的母亲，只看见许国汉身边放着一张纸和一叠钱。许军波的奶奶不识字，赶紧叫来了族长。 族长看了信，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抽烟，许军波的奶奶便询问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族长回应道：“许国汉的娘走了，许国汉的爹死的时候，矿上赔了八万元，许国汉的娘拿走四万元，给许国汉留了四万元。” 许军波的奶奶当时气坏了，生气道：“许国汉的娘真是太坏了，小孩子这么小，怎么狠心扔下呢？”。 许国汉的爷爷奶奶早已经去世，当时只有一个嫁到外村的姑姑。 族长去了一趟外村，许国汉姑姑跟姑父同意了收养许国汉，但是必须把那四万元交给他们保管。 送许国汉去姑姑家的那天，是许军波的奶奶抱着他，族长和家族里几个管事的陪同一块去的。 到了外村的村口，族长说道：“我想了想，还是不能把许国汉交给他们。” 有人说：“这是人家亲姑姑，姑姑侄子这关系最近了，别的还能给谁呀？” 族长回应道：“我觉得他的姑姑没问题，但是他的姑父是个赌棍，钱给了他我不放心。” 于是那天，许军波的奶奶又把许国汉抱了回来。 当天晚上，族长把许家的人聚到一起，说许国汉以后由家族代养。 现在许国汉还小，那几家刚生完孩子有奶水的，给许国汉一口奶。许国汉长大了，轮着去各家吃饭，一家三天，到年末了家族统一发补贴。 当时很多族人不同意，是族长硬压下来的。 那一两年，经常看到族长的妻子抱着许国汉去各家刚生完孩子的人家串门，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给口奶吃。” 许国汉考上大学的时候，族长自己出钱摆了酒席，说许国汉是许家的骄傲，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许国汉最初的时候被分配到了东华市最偏僻的地方，后来许家的族长把他调到了怀樟乡政上班。按照族长的说法，他是家族集体养大的孩子，现在出息了，就应该该给村里或家族做点事了。 当然，族长在家族内发话，不能由于自家的小事去麻烦许国汉，毕竟还要扶持许国汉继续往上晋升。 后来，东华区在广济村靠近公路的一侧规划了一个市场，把广济村的祠堂也包含了进去，区里来了好几个工作组来做工作，开始的时候，族长还跟他们商量，想保住祠堂，主要是这个祠堂就是许家的祠堂。 后来谈不拢，族长就指派许家的人轮流坐在祠堂口守着，阻止拆迁。 许国汉从小生活在广济村，知道这座祠堂对于广济村，特别是许家的意义。 他知道村里过年，每年大年初一大家拜完年之后就会带着糖块瓜子聚集在祠堂，对于嘴馋的小孩，这是一年中最快乐的一天，许国汉一年里最盼望的就是这一天。 这么多年，谁家有了红白喜事，也是第一时间在祠堂集合——祠堂承载了村里太多的记忆，每个人都不能割舍。 此前，正好赶上区里有政策要提拔有学历的年轻干部，许国汉是整个怀樟乡机关里为数不多的本科生，年龄又是最小的，再加上许家族长的人脉，已经当上了副乡长。 怀樟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坚决要拆除许家祠堂，让新建的市场整体化，但许国汉坚决反对，他的理由是一旦进行强拆，事必引发广济村，特别是许家人的强势反抗，很有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虽说乡常委书记和乡长完全可以说了算，但许国汉副乡长坚决反对的话，他们也需要进行适当的妥协。 许国汉提出了一个变通办法。?? ( 第770章巨大的人情包袱 许国汉在乡里会议上提出，祠堂承载了一个家族的历史和底蕴，是先有祠堂再有市场。 现在虽然由于发展的需要，需要祠堂进行拆除，但是不是可以让市场项目组根据广济村许家选定的新址，重新建造一座祠堂，然后再拆除旧的祠堂。 为了更好地进行传承，甚至可以边拆除边新建，主要是让广济村的许氏家族看到我们做事的诚意，再说，新建一座祠堂也化不了多少时间，况且还是边建边拆的。 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同意了许国汉的提议，毕竟对祠堂进行强拆，万一许氏家族几百人闹起来，那不是闹着玩的。 如此一来，许国汉便被广济村的人，特别是许氏家族的人认为能记恩，有能力。 有一次，许军波与许国汉一块吃饭。 许国汉那天有会，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半个小时。 走进包厢时，他满脸笑容，穿戴整齐，还带了一瓶五粮液，打开酒就给许军波倒了一满杯子，半斤高度白酒下肚，二人都有些醉意。 许国汉说起族长的妻子抱着自己挨家敲门，一边敲，一边说“给口奶吃”；他说是村里的人，特别是许氏家族养大的他。许氏家族的恩情自己一辈子都还不完，没有族长，没有家族，自己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说起初中考上东华区实验中学的时候，族长跟他说踏实上学，别发愁钱：“你爹留下八万元的抚恤金，你的母亲拿去四万元，剩下四万元，现在开始给你化费。” 他说起他考上大学的时候，全村的人都给他送了东西，有送钱的，有送吃的的。不过，他的父亲留下来的四万元在他读初中、高中的时候已经化完。 许国汉醉眼看许军波说道：“咱们俩都在京城上学，都在一条路上，从你学校到我学校走路都不超过十分钟，但是咱俩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 “我的大学同学都认为我是个怪人，从来不参加班级聚餐，可谁知道我一个月生活费只有四百元？这顿饭还没有吃完，就开始为下一顿饭发愁，那种焦虑，大学四年压得我喘不过气。” 许军波倒是不知道许国汉的大学生活如此困难，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接济一下。 同时，许军波又觉得许国波拉不下打工的脸面，否则的话，在京城找份兼职的工作并不难。 在许军波的大学里，就有一些家境困难的同学通过勤工俭学来完成学业。当然，此时许军波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许国波又说起他在大学里喜欢过一个女孩，喜欢了四年，临近毕业对女孩表白，但是被拒绝了。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也是非常感慨，当初自己的大学爱情也是无疾而终。 不同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在当初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的父母不同意，进行强行拆散。相同的是，大学的爱情也是已经上升到门当户对的境地了。 许军波在读大学的时候，倒是没有时间来谈恋爱，主要是他和几个外地来京城读大学的同学一起浏览京城及附近省份的所有景点。 他们知道，毕业后，不可能留在京城工作，一是合适的工作不好找，二是在京城的生活成本太高。 为此他都无法就此话题进行劝慰，好在许国汉转换了话题。 他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广济村人、特别是许氏家族的人的恩情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比如，许东是广济村小学的一名代课老师，当年还教过许军波和许国汉，临近退休找到许国汉说能不能给问问，看啥时候能转正？ 说实话，代课老师转正这事儿归东华区教育局管，跟怀樟乡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由于历史情况复杂，许多人都回避不及。 许东对许国波还是不错的，许国波便利用上城的机会，自己或陪着许东去找东华区教育局、区人社局反映问题。 东华区教育局看在许国波是副乡长的份上，倒是不敢随便推诿。 经过许国汉多方奔走，再加上许东符合转正的条件，后来许东终于转正，许东还是很为感激，在得知自己转正的消息时，他差点给许国汉下跪感谢。 不过，有些事情、有些人的诉求，许国汉完全是帮不上忙的。一是自己的权限不够、级别不高，有些部门根本不鸟他，二是有些人的诉求不一定有理。 为此有些人就在背后说许国汉的坏话，说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有出息了就翻脸不认人。 这让许国汉非常苦恼，在许多时候，他都不敢回广济村来。 好在族长还是明事理的，他不想让许国汉违法办事，毁了前程。 只是后来，族长因为食道癌晚期过世了，他的儿子许天齐当上了村主任。 而许天齐做事风格与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许国汉看在原先族长的面子上，经常给许天齐处理后续问题，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害了他。 张峰听完许军波的讲述，又听取了东华区委书记、区长以及怀樟乡工作人员 对于许国汉的评价。 张峰最终决定，不给许国汉处分，而是把他调到其它乡镇继续担任乡长，再给他一个改进的机会。 过了几天，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陈朝霞找到张峰，向他反映一个问题，最终这个问题的解决，需要进行一场不大不小的改革。 通过陈朝霞的反映，张峰才知道，新闻出版总局有规定，区、县及县级市不允许有自己的日报社。各个区自办的《东华通讯》、《北湖通讯》、《海山日报》等是在没有刊号的情况下，以内刊形式对外发放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撤销。 另外，既然不能成立独立法人的日报社，那么自然而然地，这些记者的编制就成了问题。 办一份报纸，特别是日报，需要许多记者。 除了主编、副主编、首席记者、以及跑时政新闻，负责区、县委书记和区、县长活动报道的记者的编制挂在区委宣传部外，其它的记者居然都是临时工！ 时间一长，积累下的矛盾就多了。?? 第771章报社编制问题 事情是从东华区爆发的。 东华区委宣传部为了加强宣传和报道，提升办报水平，对外招聘了一批记者。 在入职欢迎会上，东华区常委、东华区宣传部长在会上说明，新入职的记者试用期6个月，转正后可以办理入编手续。 有名记者叫罗波，被分到时政新闻组，负责区委书记和区长的报道。他接到的要求是，不管有没有任务，手机都要24小时开机，一旦有任务，马上去区里跟车出访。 在最初的时候，罗波发现大家的工作热情高涨，尽管有时他采访到很晚，报社全体同事还是会等他回来。 写稿、选照片，其他人编辑、排版、校对、发印刷厂、发送电子版给网站，一系列流程下来常常已是深夜。 活干完了大家才去吃饭，对着寂静的街道一通乱喊乱叫，然后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不知不觉中，这批新入职的记者工作了6个月。 突然有一天，有人说，大家都工作6个半月了，是不是该转正和办理入编手续了？ 大家开始附和，过了两天后，报社主编给每一个新记者发了一张转正申请表，只是自始至终没提编制的事。 入职后7个多月，有一天，报社主编给罗波打电话，要他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去区委常委会议室，旁听对外公开会议内容的常委会。 区级、市级常委会往往会讨论机密事情，在这些时候，并不会对外开放；但是有时候是讨论民生事情，便需要记者及时把会议内容传递出去。 罗波那时刚好得了重感冒，不便参加这样的会议，主编最终派了另外的人去参加。 罗波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身体恢复了一些后便去了报社。毕竟还没有转成正式编制的员工，罗波不想节外生枝。 刚到报社，罗波就听见主编的怒吼声、摔东西的声音和女孩的哭泣声。一小会儿，主编把所有人召集到会议室。 “昨天社里出了严重的政治失误。”主编怒气冲冲，“一点政治常识都没有，还大学新闻系毕业！‘市委常委’和‘市委全委’都分不清吗？一字之差，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 那次印刷好的《东华通讯》全部作废，重新进行印刷。 幸好《东华通讯》不是日报，而是周报，也就是说一个星期才出一期。为此重新印刷，在时间上完全来的及。 再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看报纸，特别是象《东华通讯》这样的报纸，因此很少会有人计较这期的《东华通讯》为什么会晚一天发放。 当然，作为报社，并不能由于看的人少，便不改正这样的错误而进行发放，要知道，万一被区里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发现这样的错误，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重新进行印刷，增加了开支，让本来经费不宽裕的报社更加麻烦。 主编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那个替罗波参加会议的女孩，在编制还没批下来之前，就被开除了。 这让大家知道，还没有正式编制之前，开除是很容易的。而如果这个女孩有编制的话，最多是进行罚款处理。 为此，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大家噤若寒蝉，都不敢再提编制的事。 转眼入职9个多月了，春节将至，大家都希望能在回家过年之前把编制的事情解决了。 有一天，大家加班到深夜，主编动情地说道：“快过年了，编制年前估计解决不了了，但各位请放心，过了年，我一定想办法先把你们的编制问题解决了！” 大家听了一阵欢呼。 按照惯例，春节假期之前，报社要召开一次年终总结大会，总结报社一年来所取得的成就和存在的问题，提出明年新的工作目标。 就在会议召开的当天，报社里突然进来了六位岁数不小的陌生人，他们熟门熟路来到会议室，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让许多新记者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通过资深员工的解释，大家才知道，这六个人是宣传部没有编制的老员工，工作时间最长的将近十五年，最短也有五年。 由于报社一直不能解决他们的编制问题，老员工们索性一起请了长期病假，想趁报社无人可用之时要挟区委宣传部把他们的编制问题解决了，但没想到，宣传部迅速成立了招聘小组，招来了一批新的记者。 这六名老员工的突然到来，让这次总结大会变成了一场气势汹汹的控诉大会。 年终总结会最终无法召开，老员工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话：“我们的编制解决不了，新来的也别想解决。” 过完年，事情多了起来，断断续续忙了一段时间后，一切回归平静。 罗波等人才又敢提编制的事情，那时这批新记者已经工作将近10个多月了。 突然有一天，那些“请假”的老员工纷纷来上班了。虽然准时上下班，但大多时候都没有在工作，而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包括罗波在内的几个新员工猜测，编制应该是快批下来了，于是，工作热情又开始高涨起来。 五一之前，报社组织聚会。主编没参加，组织者是老员工中一个叫刚哥的人。 聚餐时，老员工频频向我们新员工敬酒，什么年轻有为、肤白貌美、高大帅气等等各种夸赞。 酒过三巡，刚哥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编制算什么东西，月月拿着千把块钱的工资，撑了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是编外人员。” 他猛喝了一杯酒，倒满，一饮而尽，再倒满，再一饮而尽，再倒满，举起杯对全体人员说，“来，干杯，为坑死人的编制，干杯！” 包括罗波在内的新员工跟着一饮而尽，醉意开始袭来。 刚哥突然说：“哥给你们一句真心话，你们离职吧。树挪死、人挪活。你们年纪还轻，与其在这个小地方憋屈一辈子，不如去大城市闯一闯，别把青春耽误在这里了。” 潜意识里，罗波觉得这是一场骗局。编制一定是快下来了，只是名额不多，大家竞争激烈，能劝说掉一些人是最好的。 “其实，有没有编制无所谓，大家工作得开心，这就够了。”这是一句违心的话，罗波只是想故意刺激老员工。 但刚哥的回应，让罗波等新员工们大吃一惊。?? 第772章夫妻打架牵出的内情 刚哥对于罗波的话，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其实今年新批的编制早已经下来了，名额不多，又被人用了。” 罗波等这些新员工刚开始还不相信，等到刚哥说出具体的名字时，罗波才恍然大悟，原来报社一直是在这样操作的！ 有一天，罗波正在上班，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一男一女相互拉扯着走出一间办公室。男的拽着女的头发，女的扯着男的衣服。两人一路还在骂骂咧咧。 “你们干什么！都放手！”报社的同事赶紧喝止，但两个人谁也不相让，闹得脸红脖子粗，直到有好几个人上去帮忙，两人才分开。 “疯了么？陆华军，你竟然跑到办公室来打人，太无法无天了。”有年长的同事呵斥道。两人粗气喘了好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 妻子孙慧娜，罗波倒是认识的，是一名从事文字编辑的员工。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发披肩，身材苗条，容貌姣好。 丈夫陆华军，身高才一米六左右，矮胖身材，腆着肚子，右腿还有点残疾，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谢了顶。 说实话，两人站在一起，外人谁也想不到这二人居然是夫妻。 后来罗波听年长同事介绍，双方因为离婚问题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争执。 孙慧娜要求与陆华军离婚，但陆华军要求孙慧娜给她生个孩子再谈离婚的事情，双方因此产生争执，继而发生厮打。 罗波暗自诧异，平常闹离婚的大多是为孩子的抚养问题而争执，陆华军却要求孙慧娜“生个孩子再离婚”，理由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年长同事解释道：“据说孙慧娜娜从结婚开始就不生孩子，即便怀上了也找理由打掉。” 罗波好奇地问道：“这样的话，结什么婚呢？” 年长同事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几天，罗波去华胜派出所了解一些情况，却碰上了孙慧娜。 这一次，孙慧娜的脸上带着手掌印，头发凌乱不堪；陆华军的脸上多了几道抓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七零八落。 “过不下去就离婚，这么打，真以为派出所不敢拘留你们吗？”华胜派出所的警察训斥道，大概他们经历过这样的局面好几次，已经见怪不怪。 “就是因为我要离婚，他才动手打我！我说协议离婚，他不愿意。今天我要到法院去，他知道后就开始动手。”孙慧娜进行诉苦。 “离婚？凭什么？我算明白了，你就是个骗婚的女渣，想坑我们一家！”陆华军怒目圆瞪，一边吼一边又要冲上去。 警察急忙把二人隔开，打算先带陆华军去办公室，稳定情绪了解情况。 临出门时，他还冲妻子孙慧娜叫嚷：“姓孙的，我把话放在这里，就是最后法院判了离婚，你也别想活着走出我家门！” “派出所不是你斗狠的地方！”警察一边训斥，一边连拉带拽地把陆华军弄进了办公室。 这名警察与罗波关系不错，再加上他知道罗波与孙慧娜是报社同事，便让他留下来一起劝说，当然陆华军并不认识报社新来的员工罗波。 一进办公室，陆华军便激动地说道：“她不给我家留下个一男半女，这婚我坚决不能离。”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生不生孩子你们自己商量，为啥打架？”拉了一把椅子让陆华军坐下，警察便直奔主题。 “她把我妈气住院了，我今天叫她去医院跟我妈认个错，结果她又跟我提去法院离婚，我实在气不过就动手了，怎么处理我认了！”陆华军回应道。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警察疑惑地问道， 当然，罗波更加觉得好奇。 陆华军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话长，这事儿想起来我就觉得窝囊……” 原来，陆华军和孙慧娜都在报社上班，但彼时两人的身份却截然不同。 陆华军是正式编制，父亲是东华区委宣传部副部长。 孙慧娜在当时，只是刚进报社的一名劳务派遣的临时人员，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 那时，30岁的陆华军和22岁的孙慧娜都没结婚。 孙慧娜长得漂亮，性格也好，陆华军便对她一见钟情。虽然明知孙慧娜根本瞧不上自己这五短身材，但陆华军相信，自己的“背景”是临时工孙慧娜难以拒绝的。 “那时候，像她这种‘派遣工’能不能转正，甚至能不能继续干下去，就是我爸一句话的事儿。”陆华军说道。 这句话，让在旁听的罗波吓了一跳，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对于许多人来说，报社记者应该都是有正式编制的事业单位人员，其实上，并不尽然。 讲起直到30岁还没结婚，陆华军说自己当时“挑花了眼”。虽然长相一般、右腿还稍有残疾，但由于父亲身居高位，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也有很多。 介绍的姑娘，也都相貌周正、身体健康。其中不乏有长相不错，在报社干“派遣工”的女孩子。 陆华军在择偶上心气颇高，陆华军的母亲也倾向于找个漂亮的儿媳妇，“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爸的基因不好，不找个漂亮点的媳妇，以后还得生个丑儿子！” 虽然孙慧娜刚开始的时候，根本看不上陆华军，但经过陆华军全家的不懈努力，一年之后，孙慧娜最终还是接受了陆华军。 和陆华军结婚半年后，孙慧娜成为同期 “劳务派遣”工中唯一一名转为有正式编制的员工。 陆华军有些得意地说道：“当时她爸得病，医院天天催她去交费，她家一点钱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我爸妈给支付的！” “要不是她进了我们家，要不是有我爸的关系，她能转正？” “离婚？她想得美，我们家风光的时候她嫁进来了，想得到的都得到了，现在我们家落难了，她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样的事儿？” 说到最后，陆华军声音高了八度。 警察继续问道：“那你爸呢？你爸不管你俩离婚的事儿吗？” 罗波也听出了其中的原由，当然更想听下去了。?? 第773章逼婚的手段 此时罗波终于记起来，东华市委宣传部陆副部长年前已经因为经济问题和滥用职权问题被东华市纪委带走了，当时此事还在东华区报社议论了好几天。 “你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人家现在就是不想和你过了，你又能怎么办？”罗波不好把话说明，但明眼人都清楚，失去了“衙内”的身份，陆华军那些靠“衙内”身份得到的东西也注定会得而复失。 “那离婚也行，先生个孩子，生了孩子再离！”陆华军倒是没有介意罗波的话，也许是介意警察在场，不便对罗波发火；也许是想找人说说话，为此他还是坚持这个意思。 “你这想法……”罗波和警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劝说陆华军了。 据陆华军说起，他的母亲就是因为“留后”问题，与孙慧娜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怒急攻心进了医院。 罗波知道陆母也明白，一旦离了婚，就凭陆华军现在的条件，想再找个孙慧娜一样的妻子基本上就是做梦。 罗波与警察告别，提前离开，只是没想到，孙慧娜居然还在派出所，她的本意是继续找陆华军离婚。 派出所的警察劝她，二人现在都在气头上，冷静一二天再说，否则万一冲动起来，发生身体伤害就麻烦了。 同时，罗波刚才帮孙慧娜指责陆华军的话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生与不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从派出所出来，罗波陪她回了家。让罗波意外的是，这个家居然不是与陆华军一起居住的那个家，而是她在外面租住的一套出租房。 这套出租房，居然是她与前男友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在这里，孙慧娜讲起了她的伤心事。 孙慧娜长得漂亮，性格也好，陆华军对她一见钟情。 “我承认，我当初嫁给他的动机确实不纯。”孙慧娜不否认陆华军对他的指责。 “但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面对那种情况，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孙慧娜反问道。 罗波不知道实情，当然不方便发表意见。 另外，许多普通人家的女孩，也没有通过这种方式来改变自己的生活。 孙慧娜继续往下说：“陆华军说他家帮我转了正、提了干，却没有告诉你们当初他爸妈是怎么逼我嫁给他的？” 陆华军刚才当然不会当着警察的面说这些事情。 罗波心想，无非是“等价交换”、“大树下面好乘凉”之类的劝说。难不成朗朗乾坤，还有部长给儿子“强抢民女”的事？ 孙慧娜接下来讲述的事情，让罗波和张峰大吃一惊。 由于孙慧娜长的漂亮，报社里追求她的单身男人很多，她都没有接受，后来大家才明白，其实她是有男朋友的。 她的男朋友比她早一年进入报社工作，孙慧娜选择通过“劳务派遣”方式来到报社工作，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想和男友在一起。 陆华军的母亲私下里托人问孙慧娜时，孙慧娜明说“已经有男朋友了”。但这并不能让陆华军放弃，他被孙慧娜迷得神魂颠倒，有事没事就去找孙慧娜“贴乎”。 男友李波对陆华军的做法十分气愤。但对方是副部长的儿子，自己只是报社的一名小记者，下不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决心，只好就这么忍着。 陆副部长虽然没有直接出面干涉过此事，但报社的主编、副主编及中层干部多次担任过“说客”来“点拨”孙慧娜：“女人一辈子就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次是投胎，一次是嫁人，多少人想嫁进陆家，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你说，那个李波人是好人，但家也是农村的，家里全靠他这点工资支撑。你爸爸又有病，你俩结婚，这不是穷上加穷嘛！” “你真要是跟陆华军结了婚，你的编制问题陆部长能不管？你知道的，正式编制员工的收入是你现在的三倍多，你好好想想吧。” 当然，还有人直截了当地告诉孙慧娜：“你是劳务派遣的身份，能不能继续在单位干下去就是陆部长一句话的事。你要是不打算和陆华军好，就做好走人的准备吧！” “你说这不成了卖身吗？”孙慧娜反问道，自己只是想安安分分找个工作，照顾好重病的父亲，为什么要以婚姻作为代价。 “现在看来，我应该早就离开报社的，按照劳务派遣的这点工资，我在其它单位也找得到工作，是我害了李波。”孙慧娜娜后悔道。 原来，即便如此，孙慧娜还是没有答应陆华军，反而和李波商量着赶紧结婚，幻想着两人结婚之后，就能让陆华军死心。 然而，就在两人放出打算结婚的消息之后不久，李波在一次外出采访，被采访单位留下吃晚饭，晚上他喝多了回来，不小心掉入路边的水池淹死了。 孙慧娜说到这里，认为李波的死于一场阴谋！根本不是意外致死，但苦于没有证据，又不能进行举报。 再说，报社拿出了一大笔钱，与李波的父母达成了谅解。 孙慧娜只是李波的女友，不是妻子，根本没有反对和要求进行彻查的权利。 罗波虽然觉得酒醉发生意外伤亡属于正常情况，但李波在这个时候出事确实比较敏感，然而是否关乎“阴谋”，不是哪个人凭空就能说的。 罗波问了一句：“既然李波走了，你完全可以从报社辞职，那你后来怎么还要嫁给陆华军呢？” “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孙慧娜无奈地回应道。 她父亲的一场大病耗尽了家里所有积蓄，这边没有什么亲戚，说实话，连借钱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陆华军的母亲通过人找到孙慧娜，直接说道想帮孙慧娜父女渡过难关，只要孙慧娜同意和陆华军“好”，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存在借不借钱的事情了。 明知对方给自己下了套，但走投无路的孙慧娜为了父亲的医药费，跟陆华军走进了民政局。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孙慧娜心里其实是恨死了陆家，从而为以后的出事埋下了隐患。 第774章报社大变革 罗波知道此时，离李波意外死亡没有多久，孙慧娜应该是带着一腔的怒火、怨气和绝望嫁给陆华军的，从而为以后的出事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果然，孙慧娜往下说道：“他们一直以为给我爸解决了医药费，又帮我转了正、提了干，让我过上了有车有房的生活，我应该感激他们。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恨死他们了！” “如果当初我和陆华军一样是正式编制员工，转正、提干这些我都可以靠自己工作干出来，车子、房子我也可以和李波一起攒出来，根本用不着他们‘照顾’我、施舍我！” “本来我有我爱的人，有自己的生活和理想，他们为了给陆华军‘讨个漂亮媳妇’，完全毁掉了我的生活。” 罗波无法接话，只能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他们不是能一手遮天吗？苍天有眼，陆老头终于‘进去了’，陆家的房子、车子、存款该扣押的扣押、该冻结的冻结，我现在就是要和他离婚，让他们家就此一无所有，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生孩子？让他做梦去吧！” 说实话，对于一个认为妻子应当“知恩图报”的丈夫，一个认为丈夫“报应不爽”的妻子，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罗波不愿意劝孙慧娜和陆华军夫妻和好，当然也不好明说支持他们离婚，毕竟传统意识里，是劝和不劝离。 只是过了没有多久，陆华军和孙慧娜以离婚告终。 离婚时，孙慧娜放弃一切财产，离婚后又从报社辞去了公职，不久便去了外地，从此不知所踪。 孙慧娜和陆部长一家的事情成了报社员工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骂孙慧娜不要脸，陆部长在位时帮了她那么多，一出事她就要和陆家撇清关系。 有人说这是报应，陆家多年来在宣传部和报社飞扬跋扈，现在活该家破人散。也有人感叹孙慧娜这姑娘城府太深，一直念着李波，嫁进来是为了报复陆家。 陆部长原先看到报社的经济效益不好，便把陆华军调到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只是他现在失去了“衙内”的地位，又被抄了家，凭自己的条件又很难找到中意的媳妇，因此至今没有再婚，也很少在社区露面。 倒是陆华军的母亲，夏天经常在纳凉的人群中破口大骂孙慧娜：“这个狐狸精、狗东西，吃干抹净看我们家不行了，拍拍屁股就走，连个孩子都没给华军留下，她把我们坑成这样，我以后就是做了鬼都不会放过她！” 纳凉的人群都乐得听个热闹，虽有人迎合着指责孙慧娜，但多数是在看陆家的笑话。 张峰有一次向市纪委书记宋青峰问起此事，宋青峰说，这个原东华区委宣传部陆副部长的事，他印象深刻。 之所以印象深刻，主要是这个举报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张峰心里一动，问道：“难道陆部长是由孙慧娜实名举报的？” 宋青峰点了点头。 回到东华区报社里，罗波问道：“刚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段时间你们为什么突然来上班了呢？” 他笑着说，“我的傻兄弟啊，我们来是因为已经知道这辈子都不会有编制了，回来收拾残局，准备下一步工作的。也不瞒你们了，我们有一个计划，做最后的一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参加。” “我们打算联合起来，实名写一封上书信，写上我们的委屈，每个人签上名，按上手印，我负责把这封信递上去。” 罗波的心里有点打怵，但想着他们在机关混迹多年，知道后果，况且对我们来说算是最后一搏，如果失败，也可以趁年轻另寻他路。 刚哥和几个老员工在上面签了名，按了手印。新员工在短暂犹豫之后，也跟着签了名。 罗波大致看了下内容，草草三行话，写了大家的付出以及希望得到公正待遇，下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名字。 东华区宣传部收到这份反映信后，觉得事情重大，毕竟记者们现在还是在内部进行反映，如果得不到满意的回应，把这些事情往外捅出去，就很被动了。 东华区宣传部一边向东华区委区府反映，一边还向东华市宣传部反映。 东华市委宣传部长陈朝霞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向市委书记张峰进行汇报。 张峰其实已经看到了由于新媒体的出现，纸质媒体日益败落，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东华区报社人员集中反映问题，刚好给了张峰进行改革的一个机会。 他召集市编办、市人社局、市委宣传部、东华日报社等主要领导开会，商议报社系统改革事宜。 在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张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全面取消东华市下辖各县区的日报或通讯，这些人员与资产全部归入东华日报集团。 东华日报专门留着版面用于报道各县区的新闻以及区委或县委书记、区长或县长的活动。 位于东华城区的三个区，全部取消报社及记者，其它县或县级市，只保留记者站，用于报道县内新闻，只是记者站的记者待遇与编制，都由东华市日报社负责管理。 对于这样的改革，各区县倒是没有反对意见，主要是报社目前已经完全不赚钱，县级报纸的征订完全是向机关事业单位通过摊派方式来完成的。 出台了大致的改革方案后，同时还要考虑如何整合各个县级报社的人员问题。 除了继续保留原先正式编制的员工外，还要通过一定的方式来解决劳务派遣员工和临时记者的身份问题。 经过协商，东华日报社拿出了100名编制名额，进行内部招聘，主要是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通过一系列程序，最终解决了90人员的问题。 毕竟有些人嫌弃报社的收入没有象以往那么高，趁这个机会办理了辞职、内退手续，拿了一笔补偿金外出外出创业，有些记者还是积累一定的人脉关系。 当然，更多的临时记者拥有正式编制后，便不再向上反映问题，毕竟在目前的形势下，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张峰在深夜在朋友圈看到长久没有联系的潘柔发的一段文字：“人生，没有退路，亦无前路。停滞不甘，前行又太难……” 他敏感地意识到在丽华学院工作的潘柔应该遇到什么困难了。?? 第775章潘柔的失意 潘柔一向坚强，很少会发这样的朋友圈，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张峰特意打电话问她，她又不说具体的事情，张峰特意在一个双休日赶到丽华学院，亲自找她聊聊。 原先潘柔做行政工作，后来觉得各种杂事太烦碎，应该是教书育人的教师岗令人有价值。 通过关系，潘柔如愿转成教师岗，但这并没让她高兴起来。 主要是丽华学院没有她所学的专业，专业不对口让她始终找不到归属感。情况类似的同事都做了转型，丢掉自己硕士、博士所学专业，从头来过。 潘柔也尝试过这样的努力，但学术兴趣很难转移，转型起来很痛苦。 同时接连发生的二件事情，让她感觉恶心。 带大三学生去实习，潘柔即刻收拾行装，带领十二名学生出发。 因为是第一次带学生做调研，潘柔处处小心，也时刻关注学生的动向，在保证基本人身、食宿安全的前提下，竭尽全力地去指导他们实习报告的撰写。 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位资深女教授，年龄比潘柔稍长一点。女教授很严厉，不苟言笑，与潘柔鲜少交流，学生们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大多数时候，都是女教授在指导学生，潘柔也跟着学。过了几天，女教授先行离开，学生们松了口气，纷纷吐槽女教授过于严厉，说潘柔“很温柔、人很好”，他们都很喜欢她。实习单位回来以后，潘柔继续指导他们完成了论文。 潘柔原想这次带队调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曾想，没过多久，当潘柔想要再次申请带学生外出实习时，学院领导没有同意，原因是“有学生反映潘柔在带队调研中出了一些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学院领导并未细说。潘柔大惊，仔细回想带队全过程，自己顶多算不熟练，远没到“出了一些问题”的地步。但是不信任的种子已经种下，潘柔失去了第二次带实习的机会。 究竟是谁反映的？反映了什么？这件事至今都是一个谜，潘柔细思极恐。 随后，潘柔被安排接替一个研究生专业的班主任岗位。 她接手的头件工作就是“推选优秀班干部”。当时学校给出政策，由班上推选出来的“优干”可推到学校乃至省里进行“优干”的评选。 大家都知道，一旦获得校级或省级“优干”的称号，前途就意味着光明了不少。 班级由于学生人数少，只有五个班委，五选二。潘柔想着这事儿也简单，经过与班上同学协商，决定投票选举。 最终，投票靠前的两位同学被列为本年度班级的“优干”人选。而就在报学院审核的环节中，班上部分同学却对其中一位叫卢洁的班委提出异议，反映该同学表里不一、班集体工作不积极不主动、对人对事态度功利。 潘柔不敢轻易下结论，又找来一些同学来了解情况。 学生们对卢洁的意见可谓是毁誉参半，有人说她为人热情仗义，有人却说她是功利主义者。 潘柔不解，为什么超过一半的人认为卢洁存在问题，她的选票还那么高？ 一位班委解释道：“因为卢洁在投票前几天提着水果去拜访每位同学，甚至私底下请一些同学吃饭为自己拉票，大家自然就给她投票了”。 经过与班委及其班上骨干同学反复讨论，大家一致表决不应该推卢洁为“优干”，改为推选此前投票排名第三的那个同学。 本着对卢洁负责的态度，潘柔还专门单独找了她，向她说明情况，让她不要灰心，再接再厉。卢洁听了，当场不住点头表示认可。 谁知当晚十一点，卢洁发来大段言辞激烈的信息，愤怒地质问为何投票结果不算数，扬言要找出说她坏话的人当面对质，“我已经研三，马上就要毕业，如果因为班主任你听信谗言，做出不公正评判，那么将会毁掉我后面的人生！” 潘柔心里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真的错判了，又担心卢洁因此做出过激行为。她觉得有必要再找学院说明下情况。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学院领导就先找了她，并告诉她，学院做出的决定是：“以‘选票结果有争议’为由，重新进行投票选举。” 重新投票那天，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此前极力反对卢洁当选“优干”的两位同学，忽然换了风向。 一个说卢洁符合条件，建议推荐；一个说卢洁非常优秀，不能以性格上的一些小问题而一棒子打死人。 紧接着卢洁站起来，拿着洋洋洒洒几页纸，整整念了二十分钟，声泪俱下、慷慨激昂地哭诉自己的种种不幸，控诉评审的不公。 整个投票气氛相当紧张，一些本来就不服管的同学都抱着手等着看好戏，更多的人则一言不发。 此时只有班长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如果班上的事务从不积极主动去做，要么拖延要么推脱，还能算优秀的班委吗？” 紧接着，支持或反对卢洁的同学各站一派分别对何谓“优干”的界定，进行了一番辩论。 潘柔工作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等事情，但她不傻，反而很聪明，明白卢洁一边承认了工作上存在问题，一边又极力找理由辩护、甚至美化自己的行为。 卢洁不曾有半点检讨的态度，足以说明她绝非善类。 潘柔内心极度愤怒。不仅是因为老师的权威受到无视，更是惊讶于这些年轻的精英，居然为了蝇头小利，已经到指鹿为马、善恶不分的地步！ 她很想拍桌子教训这些学生一顿，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面不改色地按照程序走完整个投票流程。 最终投票结果，卢洁落选了。 自从这件事以后，潘柔的威信明显减弱，班内一小部分学生，尤其是部分和卢洁走得近的人，开始兴风作浪。 小到开会，大到写毕业鉴定，总会有一两个人在微信群里跳出来挑事，让潘柔不胜其扰。 他们毕业后，学校要求班主任继续追踪他们的工作、档案落实情况，还有几个人出言不逊，甚至直接把潘柔给拉黑。 这些行为让潘柔心里五味杂陈。 第776章内卷厉害的高校 不仅学生让人发怵，丽华学院的同事也很难接近。 以前认识的老师，面对面走来，潘柔本想热情打招呼，结果人家远远就把头一扭装作没看见。 一位许姓老师，课讲得好，深受学生欢迎，潘柔专门去听过她的课，每次都毕恭毕敬地向她请教问题。 只是课后在学校遇到，许老师都视她为无物，从不搭理。当然，这些老师并非天生冰块，遇到很熟悉的人，他们立刻就会笑容灿烂。 几次过后，潘柔明白是因为自己位卑言轻，配不上他们的微笑。心寒之下，也就不再主动和同事打招呼了。 张峰明白这种捧高踩低的世态炎凉，社会上屡见不鲜。只是没想到，在象牙塔里，竟然也表现得如此明显。 一年过去，潘柔在丽华学院还是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位同事听说潘柔没有被安排课程，主动邀请她同上一门课，分给她一些课时。 潘柔原本很感激这个同事，但到了学期末统计工作量时，却发现这门课写的授课老师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去问同事，他解释说是因为一个教授硬要横插一脚进来挂名，他也很气愤。 经历了这几件事后，潘柔深刻理解了那句话：当你最弱的时候，欺负你的人最多。 丽华学院虽然学术水平不怎么样，但老师们等级森严，呈金字塔结构。 最上层是引进来的“全国知名教授（二级教授等）”，他们著作等身，名声在外，手握很多重大项目。 第二层是学院领导层，他们有的曾经是知名教授的门生，有的学术做得也很好，底下有硕士、本科学生众多，人脉甚广。 第三层是普通教授，这些人已无职称进阶压力，只需维护好现有的地位即可，如没有行政升迁的需要，便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已经拥有了说“不”的权利。 第四层是副教授，年轻有为，上升动力十足，通常都是名校出身，国家课题、核心期刊论文都有一些，能腰板挺直走路。 最末一层就是像潘柔这样的讲师。这是一群备受各大阶层、各个部门人轻视的人群。没有人会拿正眼看这群人，他们没有丝毫存在感，苦活累活总会找上门。 潘柔向张峰说道，大学老师可分为三类：第一类走仕途，第二类走职称，第三类是两条都不选的逍遥派。他们要么家里特别有钱，“老师”只是副业，要么看破红尘不愿追名逐利。极少数有家庭背景、自身又很努力的，前两条路都能走通。 张峰心想，只要你自己肯开口，什么样的位置和职称拿不到？当然，这句话，他绝对不能说出口。 潘柔觉得现在学院里的评评职称一年比一年难。 丽华学院为了提升学校档次，每年都在大批量引进各类人才。进入学校的人才标准从一开始的硕士升为博士。 随着人才引入，评职称的门槛也水涨船高，竞争异常惨烈。 二十年前有的老师仅凭一篇报刊文章就能评上教授，十年前凭几篇普通期刊文章也能评上教授职称。 甚至是五年前达到学校职称评审的最低线也能上，但近三年来，评选条件就像直升机一样升到云端，渐渐让人触不可及。 潘柔感觉自己就像被蒙着眼睛的驴，整天追着一根胡萝卜在拼死前行。觉得自己像卷入一个极速上升的摩天轮，人被吊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无形的绳索勒得她喘不过气。 记得当年刚入职时，学院领导倡导教师的本职工作是“教书育人”、“要有奉献精神”。 如今，学院又提倡“人才兴校”，新引进的人才们可没有潘柔那么听话，他们会基于利益得失来计算是否要承担某项工作，知道如何利用各类资源快速达到晋升条件，除此以外，什么都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在一切以结果为导向的今天，潘柔曾经努力过奋斗过的一切变得一文不值，毫无意义。 随着各类考核、各种项目的增多，“人才”标准也越来越细。老师们每天疲于奔命，每个人被三六九等地划分为不同类型人才，冠之以各类头衔，没有头衔的人就像光着身子一样难堪。 以前大家还经常聚聚餐开心一下，现在到处都是剑拔弩张的竞争、利益关系，同事们见面也都三缄其口，脸上也早已没有了笑容。 与学生的关系就更不用提了，学生们考各种证书，根本没有时间读书，一有时间就刷手机，很少愿意和老师沟通。 尊师重道、师生同乐的场景早一去不复返，让一直有着教书育人情结的潘柔深为失望。 张峰亲自来找她的这一天，潘柔大哭了一场。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冲出心田，她开始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轻率地来到这个学院，完全就是在自讨苦吃，自找没趣！她在学院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和多余人。 张峰等到她情绪平稳下来，便建议她换个工作环境，比如去机关事业单位工作。 潘柔对于张峰的提议与帮忙，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明白张峰人品不错。 潘柔的舅舅已经退休，在仕途上已经帮不上张峰，但张峰还是愿意主动来帮她解决问题。 张峰一出面，潘柔的调动手续很快就办妥，。 根据她自己的意愿，张峰安排她到东华市纪委工作。 后来，潘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人生准则。 不是自己分内的事一律不干，该拒绝的就拒绝。对于同事的请求帮忙，还是要分人，讲点情分的可以帮，对于翻脸不认人的人一律不帮。 处理同事关系，很简单，见面点个头就行，甚至不用面露微笑，当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也可以，因为不会有人在意你是谁。 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承诺过什么，也不再放心上，否则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这一天，市纪委书记宋青峰匆匆来到张峰的办公室，向他通报了一个案件。 这个案件主角的级别并不高，但数额巨大，同时犯案原由让人大跌眼镜。 第777章进行初核谈话 按照掌握的线索，东华新城高新区管委会的财务科副科长俞玲涉嫌严重违纪违法。 市纪委市监委决定对俞玲进行初核谈话。负责这次谈话的，就是潘柔，当然，市纪委给她配备了一位谈话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 之所以安排潘柔参与，一方面是锻炼她的工作能力；另一方面是考虑到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俞玲的这个案子，仅凭查证的银行流水就能确凿地给她定罪了。 对于潘柔来说，她的考虑还要深远，如果自己接手的案件多了，可以进行分类，然后搞出一套基础办案路径、心理描摹、犯罪预防等经验。 比如她在对俞玲进行谈话前，已经研究过案件情况。 俞玲离过婚，目前单身，还带着一个4岁多的女儿。潘柔觉得可以好好发掘后者的犯罪心理，对相关的研究有帮助。 给她搭档的那名工作人员名叫徐红艳，当然知道潘柔的背景，便提议潘柔扮“白脸”，多打打感情牌。主要是女性一般都爱倾诉，一旦俞玲心理防线彻底破溃，她又视潘柔为触手可及的“贴心人”，一时头脑发热、寻求认同，就能得到俞玲更多的犯罪缘由。 初核谈话那天，潘柔和徐红艳见到了俞玲。 俞玲给人的印象怪怪的，大热天，一袭黑衣黑裤，妆化很浓，为此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如果有人和她对视时，她会直直地盯着你，有点愤怒的意味。 当然，对于纪委工作人员来说，示弱可不行，她瞪徐红艳，徐红艳也瞪她。 关上得靠刷卡才能打开的电磁门，潘柔和徐红艳坐到了俞玲的对面，谈话正式开始。 按照掌握的线索，徐红艳率先就俞玲短短两年内银行账户上的500多万元的巨额流水进行了询问。 俞玲推说是向亲戚朋友借的。徐红艳追问出借人的姓名作详细记录时，俞玲报了两个亲戚的姓名后，就不再说了。 徐红艳随后又就她单位近两年十几笔大额资金存在转移挪用等问题对其进行询问。 俞玲先是说不知情，但等徐红艳出示了她经手这几笔资金的证据后，她又左言他顾，漏洞百出。 接着，潘柔询问了俞玲3个月前经手的、她单位上一笔100多万元账目去向不明的问题，在证据面前，俞玲先是谎话连篇，最后又回答“不知道、不清楚”。 见俞玲咬牙不承认自己的问题，潘柔就按徐红艳俩的既定策略，把话题开始往家庭方面引，劝俞玲早点坦诚，争取能从宽处罚，对她自己和孩子都好。 俞玲眼圈红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了，但还是不承认经济问题，反而是隔一段时间就进行申诉：“你们怎么能冤枉我啊？怎么会来欺负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 这种幼稚的抗拒，就如同孩童对既定事实的无理撒泼。 徐红艳照本宣科地走流程，提醒俞玲要端正态度，好好坦诚交待。 潘柔则耐心地扮演知心大姐的角色，又劝说了俞玲一会儿。 四个多小时的初谈，让俞玲疲惫不堪。 当获准离开回家好好反思、再想想是否要坦诚交待时（这是一套初核谈话结束时的常规说辞，主要是麻痹尚未留置而有问题的人，防止其因绝望而采取一些过激行为），俞玲站起身，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发蔫。 潘柔和徐红艳发现，俞玲离开的背影，伛偻得像极了再也无法承受世间风浪的绝望之人。 潘柔看了徐红艳一眼，显得有些成就感，徐红艳则附和道：“小潘，证据明确，可以留置俞玲了。” 潘柔提请了拟立案，很快就获得批复。随后徐红艳和潘柔对俞玲采取了留置措施，俞玲被送往了市留置点，在被移交检察院前，共留置了半个月。 留置期间，徐红艳和潘柔每天都对俞玲展开讯问“攻势”。面对心理活动“单纯”到可称为幼稚的俞玲，潘柔那“贴心人”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潘柔从对俞玲感情道路不顺的理解，对给俞玲造成各类心理压力最终致使其心态改变的分析和共鸣，对俞玲不该抱有破罐子破摔心态而让其他人愈加看不起的不平，对俞玲不能尽到孝敬父母、教养孩子责任的批评等方面入手，把全无血色的俞玲，说得渐渐有了生气。 说实话，原先对于潘柔只有敬畏心理的徐红艳，现在开始佩服潘柔的知识水平和谈话能力。 徐红艳则一直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好好坦白交代清楚全部问题和问题产生的来龙去脉，就能争取从轻处罚。 大概是留置第十天时，俞玲的神色开始显得从容了，眼神也从最初开始的愤怒，留置后的躲闪、羞恼，到了充满悔恨的地步。 那天，俞玲细声细气地问道：“就我目前的问题，能判几年？” 徐红艳回应道：“从轻处罚的话判个十年，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最快六七年也就出来了。” 潘柔紧接着说道：“到时候，你父母不太老，孩子也不算大，你安安稳稳地找份工作做做，还是能尽到为人女、为人母的责任。” 最终，俞玲的心理防线彻底破溃，她面对潘柔，以自己的堕落都是源于自己那糟糕的生活为话头，陆续交代了问题和问题产生的缘由。 俞玲的述说过于详细，大量掺杂着个人感情，给徐红艳和潘柔一种仿佛在看她私密日记的感觉。 最让徐红艳和潘柔没有想到的是，俞玲竟然主动交代了东华市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谷晓春与她的问题。 要知道，徐红艳的同事在前几个月审查谷晓青时，谷晓青并没有牵扯出俞玲。经历过丽华学院复杂人际关系后，潘柔感慨：“谷晓青也算有情有义了。” 俞玲的父亲是东华区公安分局的警察，妈妈是幼儿园老师，打小俞玲就生活优渥，遇到的挫折极少，这也养成了她那脾气暴躁、大手大脚的性格。 高中毕业后，由于成绩不理想，俞玲到省城一所独立学院就读本科，在学校的新生联谊会上，她遇到了同是东华城区的毛利刚，开始了她悲剧式的婚姻。 第778章一地鸡毛的生活 毛利刚的父母都是东华市卷烟厂职工，家境颇为殷实。 他是独子，打小就备受父母宠溺，大一上学期，他就开上了父母给他买的宝马车，在学校里属于为数不多的高富帅之一。 新生联谊会上，毛利刚被漂亮活泼的俞玲深深吸引，不久就主动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攻势。很快，俞玲就被毛利刚征服了，两人出双入对，成了恋人。 大学毕业后，毛利刚在父母的运作下顺利进入了卷烟厂，俞玲则是凭借专业优势，在父母亲的帮助下，顺利考入东华区财政局工作。 工作不久，俞玲和毛利刚结婚。 为了女儿的体面，俞玲的父母亲为俞玲买了房和车，几乎花光了多年的积蓄，俞玲的公婆则一改往日的大方，除了婚前给自己儿子买了套别墅和换了辆奥迪车外，婚后，就不再大手大脚地给儿子化钱了。 毛利刚平日里喜欢和朋友搓麻将唱歌，酒池肉林惯了，死死捏着自己在卷烟厂的高工资，都用于外出潇洒的奢靡消费。 结婚后，俞玲忽然发觉，以前和毛利刚谈恋爱时的优越物质生活一下子都不在了，除了守着一幢别墅、一套单元房和两辆中上水平的豪车外，凭借着自己那点公务员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生活仿佛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凡间。 以往逢年过节，毛利刚都会送包、送珠宝给俞玲，但婚后，就再也没有送给过俞玲东西了，反倒是俞玲挖空心思地给毛利刚送生日礼物。 婚后俞玲买鞋买包买衣服的大笔消费都是从父母手中要的，次数多了，父母就开始担心女儿是否在张家毫无地位。 两家父母之间渐渐产生了嫌隙，导致了俞玲和公婆的关系愈加紧张。 结婚一年后，俞玲的公婆搬出给儿子买的别墅、回自家的老别墅住时，婆婆还冲俞玲发了火，说她守着这么大个的窝也不见冒个泡的样子，就知道打扮、享受和抱怨，也不会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俞玲把积攒的满腔怒火都发在了丈夫身上，骂他就知道和狐朋狗友厮混，也不知道把钱省下来过日子，但毛利刚充耳不闻，依旧过着潇洒奢靡的个人生活。 从此，俞玲对金钱愈加渴望了。她开始热衷于各种赚钱的方式，从基金、股票，到微商卖化妆品、减肥药、面膜，工作之余，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各项副业中去。只是基金、股票被套牢，微商事业也一直没有起色，折腾了一年多也没赚到钱。 结婚二年后，俞玲生下了女儿，终于停下了这些折腾人的副业。 由于没有生儿子，她与毛利刚家的家庭关系愈加紧张了。 俞玲哭诉道，女儿生下来后，公婆也不搬来和他们一起住，只是出钱雇了一个保姆帮助。 想孙女了，公婆才跑来家里逗弄一会儿，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哄孩子、带孩子、给孩子把屎把尿，什么都不帮。 坐月子那个月，俞玲的母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来照顾她。累死累活不说，还不时受到来家里如同逛公园般的公婆的冷嘲热讽。 出月子时，俞玲她妈私下里说，这辈子受的委屈，仅这个月就占了大半，要不是为了女儿，早就和亲家撕破脸了。 俞玲休完产假后，公婆依旧不来家里帮带孩子，俞玲不放心保姆带女儿，但又没法子，只好在家里装了多个摄像头，一有空就在手机上看监控，弄得她十分糟心，心里愈加不满。 有了女儿之后，毛利刚开始有些顾家了，也觉得钱不够了。待他向父母伸手要了几次钱后，老两口就改变了策略，不再给钱，而是定期给孙女买奶粉、玩具、衣物送到儿子家中，还对儿子美名其曰说，防止儿媳妇拿去买一堆不中用的名牌挥霍。 毛利刚想起以往俞玲奋力做着的副业，心里的天平开始向妻子倾斜了。 此时，一位高中同学找到俞玲，邀请她一起开一家知名快餐品牌的加盟店。同学将该快餐品牌在全国各大中小城市的火爆业务吹得天花乱坠，一连几天的动员后，终于调动了俞玲渴望金钱和成功的胃口。 为了筹钱，俞玲向毛利刚发起了猛烈攻势，很快，毛利刚被俞玲说动了。 当时该快餐品牌仅加盟费就要50万元，加上繁华地段商铺的租金、装修费、设备采购费等，林林总总，要想把店开起来，至少需要500多万元。 俞玲的同学只能拿出100万元做个小股东，剩下的400多万元都要俞玲这一方拿出。 毛利刚想打退堂鼓，俞玲便对丈夫愈加柔情蜜意，和他商量的同时，请了三天公休，带着他到省城度假，一连三天，都在该品牌快餐店吃饭。眼见火爆的客流场面，加上夜里温柔的枕边风，俞玲成功说服了毛利刚。 为筹齐开加盟店的所需经费，俞玲将自己的宝马车卖了，并说服丈夫用别墅办了抵押贷款，总共筹集了350万元（主要是购买的别墅本身还有贷款）。 为了弥补资金缺口，俞玲向父母要了10万元，又指使毛利刚向公婆借了40万元。 公婆当然知道开店的风险很高，之前多次批评了小两口，但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毛利刚甚至在俞玲的授意下，向父母表示，如果不能筹齐钱，自己就去借高利贷。 儿子这么一说，二老就吓得赶忙答应了，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儿子儿媳立下借款字据，承诺这笔借款在三年内还清，儿子和儿媳各承担20万元。 一心想着钱可以很快赚回来的俞玲和毛利刚，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资金到位后，俞玲的快餐加盟店开了起来，由于俞玲和毛利刚平日里忙于上班，双方父母又都没退休，加盟店经营管理事宜就交给了俞玲的高中同学负责。 头几个月盈利还不错，但经营成本很快就涨了起来，在周边肯德基、麦当劳的促销打压下，店里的客流量不断减少，盈利额直线下降。 生意的失败，加速了俞玲婚姻的失败。?? 第779章一发不可收拾 面对经营中的问题，俞玲的同学宽慰道，周边快餐连锁店的打压是正常现象，只要挺过这几个月就会好的。 忧心忡忡的俞玲和毛利刚寝食难安，对经营成本账目进行了详细核查，没找出问题，但这样的做法，使俞玲和同学间产生了嫌隙。 后来，加盟店的盈利情况一直没得到预期中的改观，一年后，甚至出现了亏损，经营形势急转直下。 为此，俞玲和同学吵了好几次架，最后，同学负气撒手不干了。俞玲又花大价钱雇了个店长负责经营，但依旧始终无法盈利。 毛利刚为赚钱而发热的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由于不顺心，他又开始频繁和狐朋狗友外出鬼混。 在朋友的唆使、挑拨下，毛利刚多次和俞玲就投资开店吵架，俞玲家里家外都深感不顺，心里十分沮丧。 到了年底时，店面连续出现了3个月亏损，俞玲身心俱疲、心灰意冷，她征得毛利刚同意，和同学协商后，将店面转了出去。 这次开店历程，俞玲和毛利刚一分钱没赚到，反倒是亏了一大笔钱。经此一遭，毛利刚在家里经常与俞玲吵架，多次在酒后对俞玲实施家暴，俞玲不堪忍受，数次抱着女儿跑回了娘家。 春节，毛利刚在家宴上大发酒疯，不顾家人阻拦，打断了俞玲的一根肋骨。俞玲彻底对这个陪着自己走过大学时代的男人死了心，提出了离婚。 让俞玲没想到的是，毛利刚居然一口答应了。 走完了离婚程序，因别墅是婚前财产，俞玲没能分到。 毛家人要孩子的抚养权，但俞玲就是不给，还成功争得了抚养权。 俞玲要毛利刚每月支付3000元的抚养费，因毛利刚出示了借款字据，俞玲还得履行向毛利刚父母借的20万元的债务。 毛利刚的父母看她可怜，私底下和俞玲说，20万元就当是孩子成年前的赡养费了，条件是毛利刚每月3000元不用打给俞玲了。 总之，离婚手续办完后，俞玲当真是没从毛家分到一分钱。 为了照顾外孙女，也为了节省俞玲的开支，俞玲的母亲只好办理了提前退休，俞玲晚上把孩子接回婚前父母给买的单元房里，早上上班前又送到父母家。 “干嘛不直接和父母住一块，这样接来送去的不麻烦吗？”潘柔问俞玲。 俞玲说她经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想要点最后的尊严，回去父母那里住，一是怕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听着糟心；二是父母已经帮了自己太多，不想过多去打扰他们了，晚上自己能带孩子就尽量带，也能给他们留点空间。 就这样来来去去，俞玲陷入了个人财务危机，日子过得清苦窘迫。 尽管父母也给她补贴，但俞玲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回到住别墅、开豪车的日子。 一连串的投资失败让她沮丧无比，就像寻找心理安慰一般，她对吃穿用度的高档和奢华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俞玲说：“那时，我的不甘心占据了全部思想，我想我自己这么优秀，凭什么要过上这种被碾到尘埃中的苦日子？曾经拥有的财富在手中被收走，是耻辱。我应该得到比那更好的，我要让周围的人都羡慕我！” 由于东华新城管委会成立，需要从各类单位抽调工作人员。 俞玲的工作能力还算不错，她便被抽调到东华新城管委会，成为了财务科副科长。 只是欲望一旦产生，便无法抑制，俞玲最终越过了红线。 她利用自己是东华新城管委会财务人员、并保管公章和出纳私章的便利，将手伸向了项目资金。 第一次犯案后，俞玲寝食难安，精神状态很糟。但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单位依旧风平浪静，谁都没发现资金被挪用的事。 于是，俞玲的胆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挪用的资金数额越来越多。 为应对年终单位与银行的对账，她还向交好的管委会部分企业老板借钱，采取对账前存入、对账完后再取出偿还老板的方式，到达账目数额一致。 由于害怕被同事们察觉，俞玲不敢将挪用的钱用于买房、买车，于是就在名牌衣服、化妆品、鞋、包、珠宝首饰上大肆挥霍。 最疯狂的时候，她在某网上一个月的交易记录达到了26万。除了挪用项目款外，俞玲还采用虚假报销、多报费用等方式进行贪污。 短短一年时间，俞玲挪用、贪污的资金就超过了200万元，这些钱大部分都变成了堆积在自己单元房家中的名牌衣物、珠宝。 资金漏洞越来越大，俞玲知道早晚会出问题，索性破罐子破摔，过起了有一天是一天的奢靡生活。 潘柔问俞玲：“难道随着女儿的一天天长大，就没有想到收手，尽快填补窟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 俞玲说自己从来都不是个能控制住欲望的人，她也好几次想收手，但对那些包包、衣服、珠宝的物质渴望，会让她觉得别的事都索然寡味。 除了享受美食、高档品外，为弥补丈夫缺位带来的空虚，俞玲还迷恋上了网红直播。 她在直播平台物色了几个男主播，采取小打赏调动对方胃口后私聊的方法，提出要小视频、私照等要求，等收到对方寄来的U盘后，俞玲在平台上与主播激烈互动，并刷出一波波价值不菲的礼物，尝到甜头的男主播们则又开始了下一轮交易。 两年间，光是打赏这些男主播，俞玲就花费了80余万元。 在极为丰富的物质生活中，俞玲又找回了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的感觉，愈发不舍得结束这种日子。 面对数百万元的窟窿，俞玲已然没有了补上的信心，她只寻思着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延缓窟窿被发现的时间。 于是，俞玲就将目光瞄向了其分管领导谷晓青。 谷晓青是东华新城管委会的副主任，为人忠厚老实，工作上又勤勉肯干，在单位里有很不错的口碑，员工们私下都称他为“老谷”。 其实上“老谷”并不老，才40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被俞玲盯上后，谷晓青很快就与她好上了，从而自毁了前程。?? 第780章伸手终被捉 也许是和俞玲有缘，自俞玲进入单位以来，谷晓青总是对俞玲照顾有加。作为分管领导，平时企业老总请吃饭、唱歌，谷晓青都会带上俞玲。 工作上重的、难的活儿，谷晓青也会安排给其他同事去做，工作中时不时还会和俞玲谈谈心、开开玩笑等等。 敏感的俞玲早已觉得“老谷”对自己有意思，但彼时双方都有家室，俞玲也没有那个心思。 如今的俞玲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为了延缓漏洞被发现的时日甚至堵上漏洞翻盘，继续过逍遥日子，她决定发挥优势，从谷晓青下手。 俞玲私下里约请谷晓青吃了几顿饭，去了几次酒吧，把自身悲惨的婚姻苦水向对方倾诉得淋漓尽致，也在娇声软语中开始暗送秋波。 徐红艳问俞玲，谷晓青是主动向你提出要求的吗？ 俞玲坦言谷晓青属于那种只敢想、不敢主动做的人。不过，只要创造出条件，再挑拨他两下，他就能毫无心机、毫无顾虑地倒入温柔乡中。 最终，俞玲制造了两人独处的时机，事情就如她预料的一样，谷晓青彻底被她给迷住了。 两个月后，俞玲看时机成熟，就对谷晓青摊了牌，说是以前开餐馆时借了网贷，后来无力偿还，被高利贷债主催得不堪其扰，前夫也抛弃了自己离婚独善其身了，自己走投无路，就挪用了公款还贷，现在是拆东墙补西墙，就快要被查出伏法了。 向谷晓青摊牌前，俞玲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想不到谷晓青真的重情义，发了一通火后，竟然抱着俞玲哭了起来，俞玲知道，他会帮她了。 谷晓青为了帮俞玲补上300多万的公款窟窿，他抓住机会，在东华新城西片区厂房建设、污水处理厂建设、场地平整等项目中为事先勾搭好的企业老板提供项目工程信息，并从中斡旋、协调，帮助其顺利中标，从中获得了数十万的好处费。 同时利用帮助企业争取环保、新兴产业等各类政策补助项目的审批、申报权利，收受了部分企业的贿赂；另外，谷晓青还向交好的企业老总借钱一百多万元。 几个月后，俞玲所挪用的公款窟窿，在谷晓青的帮助下全部补上了。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举报了谷晓青利用权力贪腐的行为。监察的大网很快撒下，证据和疑点在数周内被收集掌握，事实清楚后，很快就立了案，东华市纪委市监委对谷晓青采取了留置行动。 谷晓青进去后，俞玲很恐慌，加之听闻审计机关在年内将对东华市管委会进行审计，她彻底放弃了。她竟然又挪用了一笔公款，开始在网上疯狂地给孩子买衣服，从5岁穿的一直买到了16岁能穿的。 俞玲一直以为是谷晓青交代了她的线索，所以徐红艳们才会这么快找上她的。徐红艳和潘柔都没有告诉俞玲，谷晓青到最后都还在妄想保她。 谷晓青始终没有交代为俞玲填补巨额漏洞的问题，只是说贪腐来的钱都在非法赌博中挥霍一空了。 张峰听说后，觉得这个大半辈子都不敢越雷池的人，竟然在短短一年内如此粗暴、轻浮地铤而走险，其动机和人生际遇着实令人唏嘘。 俞玲失去了公职，她女儿上学也成了问题。 听说俞玲父母专门为孩子读书的事和毛利刚家协商，想要外孙女的户口挂靠到孩子爸爸那儿，好能上市二小。 只是，毛家根本就不想管这前妻带的女儿，两家最后彻底闹掰了，还惊动了社区民警去调解。 徐红艳当时有点想不通，问为什么？朋友嘿嘿一笑，说还能为什么：“毛利刚是卷烟厂正式职工，家里又有钱，才和俞玲离了没多久就又找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更主要的是，俞玲出问题那年，毛利刚又喜得贵子。为了让儿子占有学区名额，当然不会让其女儿再迁来户口了。” 徐红艳不禁叹道，真是一盘狗血啊。 俞玲的案子结束后，潘柔倒是静下心来写了个案例警示材料上报给市纪委宣传部，为使得心理分析显得专业些，她还到期刊网查阅了些资料，写的时候，尽量融入了些讯问技巧及心理术语，搞了个在非专业人士看来显得严谨有用的“案例警示”材料。 这样的警示材料，倒是给各级各类单位开展教育活动，提供了鲜活的案例，为此让潘柔充满了工作上的成就感。 对于开发商工作来说，认筹、开盘、热销只是销售的几个重要环节，能否完美交房也至关重要。 一旦未能如期交房，除了不可避免地赔偿违约金外，还对于项目后期的销售以及企业品牌的树立都是致命性的打击。因此，能否打赢交房的最后一仗，成了房产开发公司总经理最为关心的问题。 耿靖也不例外。 为了快速回笼资金，东华市购物中心高档公寓分成二期进行开发。 按照合同规定，第一期高档公寓在7月底要对业主进行交房。 只是在7月初，耿靖带着工程、开发、销售部门的员工，在工地上一边走一边说：“门窗、绿化，成品保护、公共区域装修……一项都没完成，眼看就要交房了，你们准备怎么弄？难道准备向业主赔偿违约金吗？” 工程总监说：“今年情况比较特殊。由于各种不可抗拒的原因，停工了近二个月。” 耿靖说道：“这些困难确实存在，只是业主可不管这些困难！他们只看合同，逾期就是逾期，没什么可商量的。” 工程总监马上接话道：“耿总，您放心，最近天好，我们日夜连轴转，无论如何都要在月底前完工。” 耿靖转身问营销部：“交房方案做好了没？怎么交房、能交多少？有没有应急预案？” 营销总监刚要张嘴汇报工作，耿靖却没有给他机会：“我不想听你汇报细节，我只看结果。” 说完，他转身面对大家：“交房事关重大，公司的资金本来就紧张，如果再把钱投到这些不必要的开支上，公司还怎么发展？暂且不说违约金，交房本就是打造企业品牌的关键。无论如何，要确保交房量！不能出现拉条幅、拦路、上访、集体围堵等情况，一旦发生，全部辞退！” 耿靖之所以进行这样的强调，与张峰也有关系。?? 第781章交房双方的博弈 张峰考虑到东华市购物中心是东华新城的门面，为此他对于购物广场、高档公寓、精品酒店的质量要求很高，同时要求耿靖不能让业主对于房屋质量问题进行上访。 从工地回到售房部，营销总监立即召集大家开会，让每个置业顾问汇报一下自己手中客户的情况：哪些容易沟通、哪些急着交房，最好能在交房结束后能完成总户数的70。 结果，十多个置业顾问，每人只稀稀拉拉地报了两三组客户的情况。营销总监瞬间就火了，气得大骂：“500多套房源，一共就给我报30组，简直乱弹琴。” 发了一通火后，营销总监突然对营销经理王可说道：“赶紧建个群，微信和QQ都要建，在贴吧里把群号放出去，多拉些业主进来。群主一定要是我们自己的人，不要暴露身份。” 接着又转身对策划部经理说道：“交房流程、包装方案，以及所有的物料设计，三天之内必须完成，另外，不通知任何媒体，我们低调交房。” 在后面的四天里，策划部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凌晨，终于在7月19号完成了各类文案、设计的初稿工作，经过部分调整，7月25号正式完工。 7月28号工程施工完毕后，我们对小区进行了“包装”：楼盘小区大门口悬灯结彩，立起了一个“欢迎全体业主回家”的巨型展板；又用金色的布把树木的枝干包起来，在树枝上挂满灯笼；每家每户到门上都贴一个“福”字；指示牌、五彩灯、条幅、展板、喷绘一入场，整个小区立马热闹起来。 小区“包装”后的次日，售房部全体人员进行了最后一轮“模拟交房演练”。 寒风中，我们三人一组，从一楼爬到三十二楼，逐层逐户地检查。尽管还是有一些譬如屋顶掉白、墙壁有裂缝、地面不平整、门把手安装错误等小问题，但毕竟只是个别，总体来说马马虎虎，非专业人士看不出什么问题，应该能应付过去。 检查完那一刻，大家累瘫了，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休息。 突然，营销总监问营销经理王可：“现在群里啥情况？” 王可淡然地回应道：“群里很安静，没什么情况。我们引导过几次，但都没人说话，看起来大家没什么意见。” 营销总监觉得有些不安：“不可能啊。最近部分业主可是有事没事就往工地跑，不可能什么问题都不反映！” “不对，一定有问题！再问，就说你是群主，看大家有没有意见？如果有，就提出来，群主作为代表找开发商协商。” 王可还是淡然地说道：“我之前就是这样说的，但都没人说话。” 这时候，置业顾问小陈插话说：“业主他们好像又重新建了个群。我不确定，所以一直没说。” 营销总监吓了一跳，赶紧让人进行查找。 果然，业主们其实早就看出原来的“业主群”的群主是开发商的人，于是人家偷偷另建了一个群。 营销总监立马安排几个置业顾问用小号冒充业主，申请入群。尽管有房号、姓名等“申请审核”，但他们还是陆续混进了群。 几个人一进群才发现，原来业主们对于交房的事情已经商量了好久，同时也找出了好多问题： 不通水、不通电，没装天然气，道路没修好，房屋层高不够。 没有“两书“（《住宅质量保证书》和《住宅使用说明书》，是开发商对销售的商品住宅承担质量责任的法律文件，应当在交房时将两书交与购房者检验）、没有竣工验收表、没有房产证等等。 看到这些内容，置业顾问气得直跳脚：“好多人都是在瞎说，为什么要造谣啊！” 带头造谣的业主在外地工作，根本不了解现场情况。但是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信以为真，他们已经互相约定好：如果开发商不给一个明确的说法，坚决不收房。 混进群里的置业顾问尽管知道有业主在造谣，但是只能干看着不敢吱声。主要是群主发话，只要有人替开发商说话，他就会立马把这个人踢出去，并且永久不准入群。 整个售房部的工作人员围着业主群，看了整整一个晚上。业主们的最终结论是：交房的时候谁都不准去，大家要齐心协力。 看到业主们的“对策”，售房部也做出了相应的措施：交房时间由三天拉长为十天。一天只通知五十组业主来交房，避免扎堆，确保来一个攻破一个。对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交房的客户，赠送一个月物业费，逾期没有优惠；找出群里带头闹事的几个业主，问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和诉求。 置业顾问和几个带头的业主通了电话，一个业主说：“我人在北京，这房子我本来就不想买，买了我们也不住。可是你们竟然规定，不管住不住都要收物业费。只要你们把我入住之前的物业费给免了，我就不闹了。” 置业顾问回应道：“这是国家的规定，不管是否入住，物业费都是要交的。要不这样，我给领导申请一下，别人都是赠送一个月的物业费，我看能不能给你申请到两个月。” “不行，别给我扯了，我不同意。”业主明确拒绝并挂断了电话。 只是，这个业主便将“开发商赠送他两个月物业费”的消息发到了群里，还说：“看到了吗？只要我们坚持不让步，开发商最后肯定会让步的。” 业主们纷纷点赞，并同意坚持不交房。 两天前，差不多地段的一个楼盘交房。因为不满车位增加、绿地面积缩水，那边的业主们在新建成的小区门口拉起了大量的条幅。 这些举动极大地助长了东华市购物中心高档公寓一期业主们的斗志，发出了“开发商不妥协，我们誓不退步”的“豪言壮语”。 耿靖心里很着急，在他的强压下，营销总监急得一个会接着一个会地开，他要求置业顾问提前邀请有把握的客户前来交房。 7月30号，陆续有几个关系户和急着结婚用房的客户前来办理了交房手续。毕竟小区的绿化、房屋质量并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交房数量不多，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瓦解了“业主群”的信心，有人开始抱怨“大家不团结”。 更狠的措施还在后面。?? 第782章各用各的手段 正式交房当天，公司聘请东华市摄影家协会的专业摄影师对小区绿化、环境、包装及整体规划进行拍摄，并强制要求每个公司员工将这些“高大上”的照片转发朋友圈，同时还要求员工至少要发动二十个朋友进行转发，转发要有截图为证。 完成转发任务的员工，奖励2000元；没有完成转发任务的员工，罚扣2000元。交房的业主只要转发就赠送价值1000元的精美礼品。 于是大家不发白不发、发了不白发。要知道，大家绕来绕去，都有可能在朋友圈里，于是一时间，照片、笑脸铺满整个朋友圈。 当天交房20多户。“业主群”里有人被激怒了，骂交房的都是“汉奸”，背信弃义。不过，交房的业主在群里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交不交房是我们的自由，你没有权利绑架我们。” 置业顾问顺势递话：“我去看了，觉得挺好的。水电气全通，小区绿化也还不错，公共区域做得还算精美，也没那么差劲啊！” 于是，僵持的局面开始发生松动，业主群里逐渐分成两派。 在此时，群主不敢再踢除这些意见分歧的业主，因为踢除的业主数量一多，业主群就不是完整的业主群了。 第二天，交房的人有所增长，当天成功交房30多户。 这下子，“业主群”彻底炸开了锅，最后竟打起了嘴仗。尽管有人一直在劝，“大家以后都是好邻居”，但仍起不到任何作用。 带头的业主开始转战东华市的贴吧，一时间，“无良开发商，再也不会买这家开发商的房子”等类似的留言无数。只是很快，销售总监聘请的水军也开始大量匿名留言“掺沙子”： “现在能按时交房的开发商已经算是良心企业了，有的拖一两年都不交房，知足吧！” “我已经交房了，并且还看了每一个细节，都很满意，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不要听信谣言，要自己亲自去看看才行。” 有人还仔细地贴上公寓小区的绿化、小区设施、门道、房屋内景等照片，没想到跟评点赞无数，势头发生了逆转。 交房第三天，原本每天只通知50组，但当天竟然来了近70组，有20组是前两天应交却迟迟未交的业主。 第三天晚上，“业主群”里留下的人商量着必须要“从线上转到线下”，“只在网上打口水战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要联合起来，去售房部闹，一定会有效果的”。 有人明确提醒道：“我们不是去闹事，而是在合理地表达诉求。但是，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开发商在交房过程中存在漏洞，去了之后不但抓不住开发商的把柄，反而会让他们倒打一耙，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去找证据。” “现在我们已经明确的是，水电气都正常，小区绿化也不错，听已经交房的业主反映他们有‘两书’。” “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房子是不是得到了房管局的实测，建委是否进行了竣工验收。我建议，推举两到三名男性业主去房管局咨询一下。” 次日，选出的三名男业主就找到相关工作人员询问并录了音，回来后把音频文件发到群里。工作人员给予的答复是：“已经受理，资料齐全。实测已经完成，数据已经交给开发商进行多退少不补。” 这样的答复似乎对业主来说并不是好消息，群里一致沉默。 有人又建议：“去建委问问项目有没有做竣工验收备案？” 推选出的代表去询问后，又把录音发到群里，建委建管科工作人员回复：“这个项目已经通过了竣工验收。”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那边业主一直在苦苦寻找证据，这边开发商也急得焦头烂额，因为突降大雨，第四天仅有二户业主前来办理交房手续。 交房现场如同两军对战，一场大雨让战势冷却下来，进入观望阶段。 大雨停止后，售房部突然热闹起来。 来的人分两拨。一拨是实实在在前来办理交房手续的，另一拨则是来挑刺找事的。女人“明着闹”、男人“暗着找”。 几个穿戴时尚的女人就在售房部内大吵大闹。置业顾问根本说不得，只要一说就说售房部人员服务态度不好；保安碰不得，只要一碰就说打她了。无奈之下，大家只得任由其在大堂内胡闹。 她们会拉着前来办理交房手续的业主进行劝说：“要小心啊，别急着交房，你一旦交房了，会后悔的。” 说累了，她们就要求置业顾问给她们倒水，香蕉皮、零食包装袋堆满了休息区的桌子。她们的举动当然产生了一些负面影响，销售总监气得满嘴冒泡。 营销人员报警也没有什么用，她们又没有公开骂人，也没有砸物，警察只能警告一番便离开。 这些女人在警察在的时候，态度和举止会收敛一些，等到警察离开，行为举止便会更加恶劣。 耿靖听说后，也是恼火不已，秦丰则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这样的局面持续了二天。 第三天，那群女人正在“宣泄”的时候，带头的女人接到了一个电话，很快挂了，然后电话又响了，接听了没一会儿，女人就开始大声骂起来：“你才是卖淫的，你们全家都是卖淫的！” 这句话一下子镇住了整个售房部的人，大家愣愣地看着她，她气得浑身哆嗦。这时电话又响了，她慌乱中竟点开了免提键，电话中一个男人说道：“你妈的，一个卖淫的还装什么装，老子在某某酒店某某号房间等着你！” 女人听后气得把手机摔了，接着哭着跑出了售房部，其他女人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原来是秦丰给耿靖出主意，让人将她的手机号码以“小姐”的身份发到了某论坛。 张峰知道此事后，倒是没有进行阻止，在保证质量和符合大致交房规范的前提下，正规方法治不了，只得用下作手段来对付。 “暗着找”的业主则是走一路拍一路，明着说是来交房，事实上是为了搜集证据，但是苦于自己不专业，并无多少“收获”。 不过，他们还有其它的维权手段。 第783章没有赢家的交房 有业主把装修公司的人装作是亲戚带进小区，让他们帮着找相关证据。 只是，一个装修公司的员工刚一进售房部就被置业顾问认出来了，置业顾问小声对他说：“如果你想拿下我们小区的更多业主，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装修公司并没有真心为业主找问题，最终“暗着找”的人也无功而返。 业主给媒体打电话，但媒体置若罔闻。 主要是张峰给市委宣传部部长陈朝霞打过电话，要求东华市所有的报纸、电视台、论坛对于开发商交房情况必须进行客观报道，不得影响开发大局。 当然，业主们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便有人进行推测：“那些媒体肯定是收了开发商的钱，不会替咱们说话的。” “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了，去拉条幅进行维权。” 最终，留在业主群里的业主们决定以这种形式做最后一搏。约定在第三天上午进行行动。主要是做横幅、文化衫需要时间。 得知这个消息后，营销总监做好了各种应急预案，并召集了大量保安把守，同时还通知了最近的派出所，万一发生冲突，还是需要警察进行出面解决的。 不过，第二天晚上又下起了暴雨。上午有个业主在前往聚会现场的途中出了车祸，最终那次维权行动又是无疾而终。 经过一系列的折腾，有人受不了了，偷偷给置业顾问打电话询问拉条幅活动的结果，当置业顾问回答他根本就没有人拉条幅时，他惊讶地说道：“看来都是嘴上说说。现在去办交房还送一个月物业费不？” “送！” “那我马上来。” 在距离规定交房时间的最后几天，业主们扎堆办理手续。 私底下，营销顾问悄悄地问一个曾经参与过闹事的业主：“为什么非要闹呢？” 他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跟着闹闹，对不起自己业主的身份。” “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解释道：“你也能看明白，不就是想跟着大伙挣个违约金嘛！没想到，人家说得受到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才行。我想，那算了，反正开发商能耐大，到最后该交还得交，只要自家房子没事咋弄都中。再说后期还得指望你们办理房产证哩，把你们都得罪了，万一不管我们了咋弄？” 营销顾问没有再说什么，给他办理了交房手续。 交房结束后，经统计共交房480组，完全超额完成了任务，整个售房部一片欢呼。营销总监当即决定奖励全体员工集体休假两天，并发放奖金5000元。 这样的交房成绩，让耿靖也是非常满意，他高兴地向张峰汇报了相关情况和成绩。 张峰则说道：“耿总，你们要仔细想想，到底你们赢了吗？交房做得很好吗？业主都是自愿的吗？你们企业的品牌创起来了吗？” “虽说现在交房，业主们都在闹事，但你们仔细想想，业主们化了这么多的钱，在房屋细节和小区环境都还有很多问题值得进一步改善！” 过了二天，潘柔带了一个年轻姑娘来找张峰。 潘柔介绍这个年轻姑娘名叫陈洁娜，与她是大学同班同学。 陈洁娜看到潘柔来到东华市纪委任职，便向同学反映了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情况。 潘柔听了便带她来找张峰，让张峰决定对此事如何进行处理。 陈洁娜得到过很多家公司的面试邀请，其中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总经理秘书”的职位最为吸引她。 她在电视上和书里面见到过的总经理秘书，都可以跟着总经理学到很多东西，最后还能往管理岗发展。 没有多久，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李刚加了陈洁娜的微信，让她发一份内附生活照的简历过去，顺带给了她一套心理检测的试题。 经过微信里的简单交谈，陈洁娜看得出，总经理李刚对她简历的兴趣远小于她的生活照和心理测试。 最后，总经理李刚又问了她几个关于团队的问题，陈洁娜的回答应该也让他感到满意，主要是他的言语中已显露出来要录用她的意思。 不过，这也太顺利了吧？陈洁娜的心里不免打鼓。 总经理李刚在微信里说道：“你很漂亮，这一点无可挑剔。但我更看重的是你的想法，悟性也不错，公司名字在那里，你可以上网查查看，如果可以，尽快到公司报到。” 陈洁娜喜欢李刚的开门见山，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看透，赶忙应承说两天之内给他答复。 对于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陈洁娜心生忐忑，毕竟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是东华市响当当的国企，资产雄厚、待遇诱人。 翻看老板的朋友圈，陈洁娜看他是个和善的人。五十多岁，有一个小孩，离过一次婚，现在有了新的妻子。 来到外面低调、但内部气派的办公大楼前，陈洁娜拨出李刚事先给她的一个号码，还真的来人很快接上了她，并把她带到总经理李刚的办公室。 此时，陈洁娜发现，跟总经理李刚坐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另一个女秘书，叫李霞。 老板招呼陈洁娜坐下之后，让李霞先跟她聊聊，然后自己则忙于处理文件。 李霞问了陈洁娜几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就示意老板，二人的谈话结束了。 让李洁娜感到意外的是，老板居然自己泡茶！ 他一边泡茶一边问李霞：“感觉怎么样？”李霞点了点头。 老板很绅士地把一杯茶递到陈洁娜面前。 也许颜值是所有老板或总经理挑选秘书的首要条件。 张峰第一次看到陈洁娜，也被她惊艳到了。要知道张峰看过了太多的美女，能让他感到惊艳的女人并不多。 李霞长得也很漂亮，对于初来乍到的陈洁娜，她也显示出了应有的热情。 入职后，二人关系相对熟悉了，陈洁娜问李霞当时在老板面前为什么选择要留下我？ 她半带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招人就是要招总经理想要的人啊，他让我面试你，不过是走个过场，想给我一个交代。再说你本来就很漂亮，我如果说你不行，他反而会觉得我是嫉妒你呢！” 陈洁娜在心里面暗暗觉得这个秘书真不简单，后面发生的事情，果然验证了她的预感。 第784章配备了二位美女秘书 李霞也确实能干，跟着老板出差或外出的时候，她总能很好地准备和应付。 但是有一点，让陈洁娜一直都没法对李霞坦诚相待。主要是她的眼珠子总是滴溜溜地直转，配在她人畜无害的脸上，总是多了几分违和感。 在小时候，陈洁娜听老一辈人说这样的人，不是小聪明多就是爱慕虚荣。 李霞日常的种种，似乎也印证了这句老话。 比如她的日用品非大牌不用，但是花呗上又是长长的账单；再比如她说自己到公司已经很长时间了，总经理李刚却在无意间说出她只比陈洁娜早二个月不到；她总是要求自己的男朋友给她买东西；当然吃饭从来不付钱是她一贯的作风。 不过，不管对她印象如何，陈洁娜和李霞最终都成了总经理李刚的左膀右臂，需要朝夕相处，好好配合。 虽说国企规定，总经理只能配备一名秘书协助工作，而且建议配备同性秘书，但规定只是规定，只要国企总经理愿意进行变通，照样不受约束，于是就出现了李刚配备二名年轻美女秘书的现象。 总经理李刚对陈洁娜和李霞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比如他要求二人的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而且必须随叫随到。 比如带她们二人出去谈合作，要让她们做笔记，记住他跟对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语气和细节。 也许是看出了陈洁娜的用心，李刚带着她去认识更多的客户，教她如何跟公司各个部门负责人进行沟通，甚至还提议“喝酒的时候可以趁别人不注意时吐到热汤里”。 这些情况让陈洁娜感觉老板很信任她，所以也很珍惜。 陈洁娜还打电话告诉放不下心的父母，自己的运气很好，遇到了一位好老板，他很欣赏我，工资待遇非常不错。 入职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老板中午接上陈洁娜和李霞去参加一个应酬。我在车上问老板一会儿应该注意些什么，他说，放轻松就好。 那是陈洁娜人生中第一次参加如此高规格的饭局，酒席上要么是市局领导干部，要么是大公司老板。 陈洁娜当时相信，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有涵养，就连讲有色段子都带着一股文化味儿。 席间推杯换盏，陈洁娜听从老板原先的提议，盛一碗汤放在面前，每喝一口酒就吐半口到汤里。 主宾位是一个大家称作“马局”的人，应该是这个圈子里面比较有威望的人了。他说：“小娜啊，小霞啊，你们两个这么漂亮的美女天天跟着你们老板，他可真是幸福啊！” 陈洁娜朝马局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老板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你们俩可真是不懂事啊，马局夸你们俩呢，还不敬酒？今天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啊，最主要的是要让马局喝开心！” 老板已经吩咐了，陈洁娜和李霞便端起酒杯向马局敬酒，他很开心地喝了。 只是，马局似乎并没有要放过二人年轻美女的意思，趁席间其他人都在说话的时候，他拿着酒盅和酒瓶走到李霞旁边坐下，对她说：“小霞啊，你刚才敬了我一杯酒，礼尚往来，我也得回个礼啊，我干了你随意啊。” 李霞不好推辞，只得咬着牙勉强地端起酒杯迅速一饮而尽。马局却喝得很慢，一边喝一边把手放在李霞的大腿上，说道：“以后在这边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啊。” 李霞笑着说了句谢谢，他又走到陈洁娜的身旁，带着灿烂又猥琐的笑，很客气地说道：“小娜，谢谢你刚才敬了我酒，我也得回敬。” 他一边说还一边换着表情装作一副老顽童的样子，陈洁娜没说废话，只是拿起一杯酒跟他碰了一下。 他把手搭在陈洁娜的肩膀上，让她顿时感到一阵恶心，眉头紧锁正准备下意识地站起来时，看到老板使了一个眼色，便作罢，只能把酒干了。 马局满意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其余的人看着马局都敬了二位美女的酒，也开始来轮番敬酒。 陈洁娜把老板的提议悄悄地告诉了李霞，这样二人喝了口酒就往汤里送，保持着头脑清醒。 说实话，作为年轻人，陈洁娜还是喜欢听饭局上的人聊天的，他们聊生意、聊历史、聊国家政策、聊未来走向。虽然有时候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确实增长不少见识。 到了饭局快结束的时候，陈洁娜发现老板居然拿出很多个红包，很自然地给在座的人挨个发了。他们嘴上说着不用了、客气了，手却很诚实地接受了。 老板在送走所有人后才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感觉自己活得像一条狗。” 看着他在席间陪酒赔笑发红包，陈洁娜觉得如此财大气粗的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老板，居然在某些时候、某些场合如此没有地位。 李霞跟老板去市出差回来，陈洁娜察觉到李霞有些不对劲，却不敢多嘴。 一是自己本身就对李霞有防备，毕竟二人还不是很熟。二是自己也明白想在公司立足，就要学会闭嘴，少管闲事。 由于二人都不是东华城区人，又是单身，便在公司附近合租了一套房子。 李霞似乎在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所有的委屈都在一个雨夜发泄了出来。 陈洁娜看着满身湿透的她，不解和心疼统统涌上心头，便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擦身子。 她语气低沉地说：“洁娜，有一件事埋在我心里很多天了，我实在憋不住了想要告诉你，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对我有什么看法。” 陈洁娜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摸着她的头发让她不用担心。 她坐起来很认真地说道：“那天在外市的应酬，我喝多了，借口上洗手间在旁边的屋子里休息，给老板发消息，让他结束了叫我一声。” 她说着开始哽咽起来，陈洁娜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背。 陈洁娜继续说道：“没过一会儿，我感觉到老板在给我揉太阳穴，我问他是不是饭局结束了？他说还早呢，然后就继续给我揉太阳穴。我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那个时候虽然我身体没有力气，但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感觉得到他帮我揉太阳穴的手解开了我的衣服。” 第785章斯文面具的背后 李霞继续往下说道：“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他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耳边跟我说，他真的特别喜欢我。” “我觉得特别恶心，用力地推开他，但是我越是推他，他越是把我的手抓得紧，越是用力压我。” “我最后没有办法了，使出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可能他的兴致也被我磨没了，突然就起身出去了。” 陈洁娜听她把事情经过说完，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那个待我们就像父亲一样，说我们找男朋友时一定要让他把关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陈洁娜轻声地问道：“你怎么想？” 李霞则低声地哭泣道：“我也不知道，心里很乱。” 陈洁娜又轻声问道：“你会辞职吗？” 李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舍不得你！” 陈洁娜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是还是被感动了：“小霞，你还有我，以后这种酒局我们一起参加也不要分开，这样他就没有机会了。” 李霞抿了抿嘴、又点了点头。 此后，李霞的转变很大，基本上很少再跟老板进行正面沟通，老板交代给她一个人或是让陈洁娜一个人出去办事，她都一定要跟陈洁娜在一起。 老板可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有可能出于歉意，她的要求也就都答应了。 陈洁娜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跟着老板跑来跑去，但是有应酬的时候，她都会跟李霞在一起，怕老板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也怕她不在，自己会成为那个替代品。 有一次公司召开供应商大会，陈洁娜跟李霞一起在会上负责后勤。 会后，老板请吃夜宵。 当然，老板请的夜宵也是很高档的，陈洁娜意外地发现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没有那么尴尬了，老板很自然地给李霞夹菜，她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有一次，要接待的人物不一般，都是商界、政界和媒体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 一个商界老板严总，是一个明星的父亲，他在多年前曾经帮过李刚，为此李刚一直都很尊重他。 那天酒席前，老板事先跟陈洁娜和李霞都打了招呼，说严总这个人对他很重要，酒是一定要敬的，于是，安排座位的时候，李霞主动坐到了严总的旁边。 该走的流程走完，垫了热肚子，陈洁娜便开始端着酒杯进行敬酒。 由于老板的嘱咐，陈洁娜很自然地朝严总的方向走去。李霞看到我端着杯子走了过来，赶紧转身就敬严总的酒。 那一刻，陈洁娜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陈洁娜先是在他们身后的地方定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给严总旁边的一位官员敬酒。 歪打正着，陈洁娜后来才知道这位官员才是整个酒桌上地位最高的人。李霞把他放到了最后一个敬酒，他并没有接受，把李霞打发回了座位上。 李霞很气愤地瞪了陈洁娜一眼。陈洁娜的当时心里有暗爽也有不爽，暗爽的是她自作孽，不爽的是她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好意思对我瞪眼。 从那以后，陈洁娜都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陈洁娜曾旁敲侧击地跟老板反映，秘书工作分工最好再明确一些，但是李刚只是说了一句：“我不在乎事情是你们谁做的，我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陈洁娜有些心寒了，开始动了辞职的念头。 在一个阴雨的下午，老板突然派陈洁娜出差。 虽然闪过一丝疑虑，陈洁娜还是坐车连夜赶往出差地。 第二天一大早，李霞便打电话把陈洁娜叫醒，声音发抖：“洁娜，你办好事情赶紧回来吧，今天早上6点他就跑来给我带了早餐，还非要进屋看看，我害怕你不在他会不会又要对我做些什么事情。” 那一刻，陈洁娜有些迟疑，想起之前跟她之间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又想到她当前的遭遇，挣扎着对她说了一个“好”，便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陈洁娜就看见李霞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信息：“恶魔想要买我的身体和灵魂，我该怎么办？” 估计她是屏蔽了老板。 陈洁娜不知道她离开的这十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心思再去多想。 出于对李霞的关心，在办完事情之后，陈洁娜就迅速叫了顺风车回到东华市。 陈洁娜冒着暴雨在晚上12点半回到合租屋，李霞还没有睡，扑上来抱住陈洁娜开始哭，二人开始和解。 又一次，老板带着陈洁娜跟李霞请几名重要人物唱歌。 中途，老板给每位客人都叫了陪侍艺女，她们浓妆艳抹，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胭脂水粉。 李霞跟一个男人在深情对唱，其他男人左拥右抱，对陪侍艺女上下其手，而那些妹子们却乐在其中。 在灯光和酒精的刺激下，陈洁娜惊讶地发现老板居然脱下衣服，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在极嗨的音乐声中搂着一个陪侍艺女跳舞。 一支舞跳完，老板走过来在陈洁娜耳边悄悄说道：“照看一下场面，一会儿刷卡买单。”然后就跟一些人借口说上洗手间，跟那个陪侍艺女一起出了包间。 陈洁娜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发现自己开始反感这样的生活：不再喜欢夜里的声色犬马和达官贵人私底下不为人知的一面；不再喜欢推杯换盏听着老板在我们面前勾画公司未来的宏伟蓝图。 又是一次应酬，陈洁娜跟李霞一起轮流敬着酒。 二人都在强撑着，尽管酒席上的男人都已看出了我们的勉强，但还是在勉强我们，二人一杯又一杯地咽酒下肚，都学不会拒绝，最终全都喝多了。 应酬结束后，陈洁娜昏沉沉地被人送回合租房，而李霞则被老板带到了酒店里。 陈洁娜酒醒后，发现李霞没有回来，隐隐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早上，李霞回来了，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冷漠，质问陈洁娜当时为什么不叫醒她。 陈洁娜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 第二天，陈洁娜禁不住李霞的软硬兼施，跟她一起找老板理论。老板倒是心平气和的，好像应付这种场面他早就驾轻就熟。 老板让陈洁娜进行回避，说这是私事。 不知道二人最终聊了什么，但陈洁娜发现李霞居然与老板和解了！ 不过，让陈洁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被盯上了。 第786章召开警示教育会议 情况改变是在一次出差当中。老板那天走得很急，陈洁娜没来得及收拾任何东西，除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什么都没有带，包括身份证。 在另一个城市里处理完事情已经是晚上，只有老板的身份证，只能开一个标间。 如果不同住一个房间，陈洁娜根本没有地方可睡，毕竟现在任何一家酒店可以容忍一张身份证开一个房间，但绝对不敢用一张身份证开二个房间，也不敢无身份证开房间。 陈洁娜跟在老板身后进了房间。老板在一旁处理事情，陈洁娜则快速洗漱完毕，躺下休息。 没有多久，陈洁娜隐隐听见老板在叫自己，她装睡着了没有答应，然后就听见老板关灯的声音，听见老板盖被子的声音。 陈洁娜终于松了口气。 半夜，陈洁娜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一个激灵清醒了。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果然，老板就坐在床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她。 陈洁娜没有做声、也没有动弹，默默地看着老板。 老板抽完那支烟，冲动地跑过来掀开了被子。 陈洁娜急忙坐起来，老板说想抱着她睡。陈洁娜只说了一个“不”字，然后下床，走到窗户边的沙发上坐下。 老板也许没有料到陈洁娜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在床上侧着身子躺了不到一分钟，发现陈洁娜确实没有妥协的意思，就回到自己的床上，说让她先休息。任凭老板再怎么说话，她都不理，最终老板自顾自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老板醒来后，看陈洁娜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只是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公司一个副总的女秘书许玉有一次酒后对陈洁娜说道：“这个社会，哪有什么事情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老板给你发工资，你做了这份工作，别说是喝点酒，就是要睡你也得忍着。” 张峰听完陈洁娜的讲述，只能劝她先进行辞职，然后安排她到市委招待办工作。招待办的一些工作人员编制放在市府招待所，为了留住形象不错、酒量可以的招待人员，给出的待遇还是蛮好的。 张峰叫来市纪委书记宋青峰和市委组织部长刘启海，让他们组织开展一次对国有企业领导层，特别是主要负责人一次生活作风、工作作风培训警示会。 他的意图是对这些人先进行警示教育，如果还不收手，那么就要进行相应的惩罚。 在培训警示会上，张峰说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作为关键少数中的少数，国企“一把手”的党性修养、思想觉悟和纪法意识直接决定了这家企业的管理生态。 防止“一把手”演变成“一霸手”，进而跌入犯罪深渊，既要把自律与他律结合起来，也要把上级监督与群众监督结合起来，更重要的是“一把手”必须增强自我监督意识，习惯在监督下开展工作。 要强化自我监督，各家国企的“一把手”一方面要做到“果断不武断”，以虚怀若谷的心态，广泛听取不同意见建议，甚至是反对意见，做到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不断提高决策的民主性、科学性。 另一方面要做到“跟理不跟人”，对上从道不从上、唯实不唯上，对下护人不护短、关爱不溺爱、靠团队不靠团伙，规范各自行为边界，规规矩矩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另外，张峰还谈到要紧盯难题，用心解题。 国企一把手作为企业管理的班长，把方向、谋全局、抓大事，一举一动都对这家企业的管理生态和干部队伍作风面貌有重要示范引领作用。 一把手作用发挥得好，能造福一家企业、泽被长远。一旦任性滥权、肆意妄为，最容易带坏班子、搞乱风纪，导致腐败滋生蔓延，甚至搞垮企业。 为此，对待国企一把手监督这个难题，必须紧盯不放、用心解答、务求实效。 必须把上级对下级尤其是上级一把手对下级一把手的监督实实在在的做起来、做到位。 要态度鲜明、记挂在心，多了解下级一把手日常的思想、工作、生活状况，多留意干部群众对下级一把手问题的反映，多听取下级领导班子成员对一把手的意见，善于窥斑见豹、以小见大，抓住各种机会多过问、多提醒、多纠正，这样才能抓实“关键”、带好队伍、担当尽责。 “地沟油”是一种质量极差、极不卫生的非食用油。食用“地沟油”，有可能破坏人的白血球和消化道黏膜，引起食物中毒，它也是一种致癌因素。国家相关法律是严禁“地沟油”进入食用油领域的。 只是有些不法商人为了赚钱，却从事“地沟油”的提纯与销售。 线索是秦丰提供的。 主要是他与慕容晴、李柔、沈约等人去山区游玩时，突然发现有户人家，院墙高筑，上面布满了铁丝网，四周是一片荒地，没有任何居民，非常显眼，同时里面不时飘出一股恶臭。 里面到底在干什么？李柔和沈约艺高胆大，便想进行看看。 由于不知道里面的安保设施，二人不敢冒然翻墙进去。 李柔和沈约刚靠近院墙，里面就传来了疯狂的狗叫声。 大门“吱扭”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探出头，匆匆张望一下，“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接着传来几声呵斥，里面的狗很快安静了下来。 李柔和沈约假装闲逛，围着院子转了一圈，高墙、铁丝网和看门狗，筑成一个森严的壁垒，怎么突破？ 秦丰四人坐到不远处的土坡上，汗流浃背、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离开，毕竟四个人的目标太明显了，肯定会让人产生警惕心理。 第二天一大早，李柔和沈约又去了一趟，躲在一个树荫下观察了很久，也不见大门打开。 就在李柔和沈约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老头儿从里面走了出来，将大门半开，在屋前的空地上收拾一些杂物。 李柔没有多想，几个健步就冲了过去，故作天真、又热情地说道：“叔叔好！”老头儿憨憨地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往屋里走。 第787章地沟油生产 李柔和沈约没等他反应过来，也跟着挤进了大门。 顺着狗的狂叫声望去，四只凶猛的藏獒拼命地想挣脱铁锁，把我们撕成碎块。它们虽然被粗重的铁链子拴在大门两侧的铁笼子里，但那疯狂的气势，还是让人心惊胆寒。 李柔告诉这位老人，我们也是生意人，听说这里做的油很便宜，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老头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在一间敞着门的房间里忙碌的女人说道：“她是老板娘，你得找她。” 李柔立即过去套近乎，那女人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李柔和沈约，一句话也不说。 李柔和沈约无奈地回到院子里，那位老人正蹲在一个池子边忙活着。 偌大的池子里，正咕咚咕咚地发酵着满满的泔水，里面的剩菜剩饭在秋日的阳光照射下，发出刺鼻的味道，李柔简直喘不过气来。 沈约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这位老人回应道：“你们不是要买便宜的油吗？便宜油就是用这些东西一道程序一道程序加工出来的。” 大概是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老人寂寞的很，想找人说说话，又看李柔和沈约不象本地人，便放松了警惕，也没有赶他们走。 沈约用隐形摄像机偷拍了一些镜头，为了不引起怀疑，二人很快告别。 李柔和沈约向秦丰进行汇报后，秦丰觉得可以把老板娘作为突破口，主要是想知道还有没有进行提纯的地方，销往哪里？ 慕容晴找出一条色彩鲜艳的丝巾，说是可以用此物来打动那个女人。 第三次去的时候，正巧大门开着，老头出出进进地运着垃圾。也算是熟人了，他根本没有拦李柔和沈约的意思。 老板娘也在院子里，看见二人，马上背过了身。 李柔径直走向她，没话找话，她仍是一声不吭。李柔便从包里掏出那条彩色的丝巾递过去：“嫂子，送给你的。” 她的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在衣襟上擦了一下湿漉漉的手，马上又把手缩了回去。 李柔把丝巾顺势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以很诚恳的语气说：“嫂子，我们刚结婚不久，日子很拮据，现在赚钱太不容易了，听说做这个生意比较赚钱，所以才冒昧地跑来找你，希望你一定帮帮我们，您也从我们这个时候过来的，等我们赚了钱，我不会忘记嫂子的。” 李柔与沈约商定扮成一对年轻的夫妻，这样方便行事。 李柔的演技还可以，语气也真挚、诚恳。最终这个女人笑了，把围巾在脖子上很自然地绕了一圈：“没事的，都不容易。” 她告诉李柔和沈约，她这里生产的油都有固定的买家，而且她老公交代过，不和陌生人做生意，她的老公去外地送货了，但她不能不听他的话。 不过，海山县的一个朋友，这个生意比他们做得大，可以介绍给李柔和沈约。 李柔连忙说道：“嫂子，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到时候我就说我是您的表妹，这样您的朋友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会尽心尽力地帮我，行吗？” 她欣然应允，找了张皱巴巴的废纸片，写了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李柔。 李柔给海山县的孙姓老板打电话，因为是“熟人”介绍，他完全放弃了戒备之心，热情地表示一定到汽车站去接我们。 由于是扮成缺钱的年轻夫妻，李柔和沈约当然不能自已开车去，而只能坐班车过去。 班车进站的时候，透过车窗，尽管从未谋面，出于敏感，李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孙老板。 孙老板三十多岁，身材矮胖，腋下夹着公文包，正一条腿撑在地上，另一条腿将脚尖翘起来，有节奏地晃动着。 见到李柔和沈约，他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走，咱有车，我开车来的。” 吃晚饭的时候，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边嚼着饭菜，边口若悬河地讲着自己的生意经。大家都喜欢把艰辛的发家史告诉给别人，当然，前提是最终取得了成功。 李柔和沈约当然缺乏生意人的江湖气，怕引起他怀疑，酒桌上谎称二人是大学同学，刚毕业，工作一直不理想，挣得较少，这才想出来自己做买卖。 “我说呢！看着就和我们不一样。”他一口干掉一杯酒，唾沫星子四溅：“我这辈子没文化，特别羡慕有文化的人，也愿意和有文化的人交朋友。” 沈约作为男人，一杯一杯地陪着他喝酒。酒过三巡，孙老板兴致更高地说道：“你们刚开始做，什么都不懂，我可以分文不收地先帮你们把加工厂做起来。” 他甚至还表示，前面的资金可以帮忙垫付。“从今天开始，我就当你是我的亲妹妹了，哥能做的一定帮忙。” 李柔看了一眼沈约，最终虚伪地当即称呼孙老板为表哥。 看得出，由于李柔装出来的清纯和不好看但不难看的样子，让孙老板对李柔胡编乱造的每一句话，他完全当了真，一心一意想帮着二人改变经济状况，和他一样迅速“富”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地沟油的全部制作过程。 孙老板说是他们的地沟油加工，基本已经形成了产业链，即产供销一条龙。很多加工好的地沟油，甚至被贴上各种名牌油的标签，进入了各大超市。 李柔和沈约从中了解到，所谓地沟油，主要有这样几个来源：厨房老油（如餐饮企业炸过的油），油烟机回流的油;下水道的泔水油;屠宰场的动物油。收地沟油的人走街串巷，将这些油集中后，送到一些家庭作坊，进行蒸煮，去除杂物，然后沉淀、挤压、过滤、取油。 按照国家法律规定，这种油通常由某类专业公司收购，作为肥皂等化工产品的生产原料。 地沟油是酸臭的，颜色也不好，专业公司在加工成化工产品的时候，不同于家庭作坊，会进行脱臭、脱色、脱酸等环节的操作。 生意场上的孙老板管不了这么多，他的世界里只有钱。只要能赚钱，哪管这么多的事情？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豪爽帮人，却给自已带来了灭顶之灾。 第788章全市进行彻查 李柔和沈约不得不承认，在孙老板的现实生活圈里，他的朋友很多，他是一个真挚、豪爽、义气的人，亲友邻居们有事找他帮忙，他几乎从不拒绝，很多时候，恍惚间，李柔和沈约差点忘记他是个造假分子。 在相处的几天里，孙老板从未对李柔和沈约产生过怀疑。为此沈约的闲逛和偷拍变得非常顺利。 五六天下来，前期的铺垫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该拍摄更贴近生产场景的镜头了。 李柔提出去看看他的地沟油加工点。孙老板爽快地答应了。 大家大概开了近一小时的车，才来到孙老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工厂。 它位于远离城区的一片荒地的中央。有个很厚重的大铁门，里面有十几个工人在工作。 加工厂门前是一条几百米长的狭路，和公路相接，估计是孙老板为了运输方便开辟的。 我们的车刚开进去，“咣当”一声，工人就关上了厚重的铁门。由此我们便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了。 当然，李柔和沈约的身上都带有定位系统，，同时身手也不错，张峰才会同意他们进入暗访现场。 李柔坐在孙老板宽大的办公室里和他天南海北地神聊，沈约则去过各个生产车间闲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冲进来两个工人，铁青着脸和孙老板说了些什么，孙老板立即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盯着李柔，直觉告诉她，应该出事了。 此时二个工人架着沈约进来了，沈约按照李柔的吩咐，不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不要进行反抗，现在他任凭工人按住他的头。 情绪失控的孙老板眼里充了血，他忽然转过头，几乎带着哭腔对李柔说道：“我那么信任你，当你是妹妹一样，你却害我！” 原来，张峰安排的警察根据李柔和沈约的定位，已经找了过来。 主要是这里，根本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很容易被工厂里的人发现。 突然之间，外面来了这么多人，工人们觉得肯定与李柔和沈约有关。 没有任何悬念，既然暴露了，警察在外面进行强攻，李柔和沈约则制服了孙老板和多名工人。 当然，李柔念在孙老板一直对他们二人客气热情的份上，倒也没有下重手进行伤害。 张峰不能保证其它地方消除地沟油，但在东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准存在生产地沟油的工厂和场所。 要知道，生产地沟油不仅污染环境，而且成品油还极大伤害人民身体健康，绝对要进行严厉查处。 老大重视，各个区县市便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检查，特别是各个乡镇，对于气味的场所进行了重点查验，在全副武装警察的陪同下，没有人进行反抗。 再加上重金奖励举报的刺激下，经过半个多月地毯式的查处，地沟油的生产与销售，在东华市基本上消失了。 过了二天，张峰接到报告，说是东华市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局副局长被人杀害。 报案的是副局长的妻子叶霖。 这天清晨，叶霖下了出租车，沿着丈夫往常回家的路线走着。她的丈夫叫鲍静峰，五十多岁，在东华市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局担任副局长，昨天彻夜未归。 “平常他跟领导出去应酬，会给家里打电话，那天我给他打了几十个，他一直没接，我就觉得他可能出事了。”这是叶霖在派出所提供的证言。 叶霖一直走到那片绿化带附近，看见丈夫的工作证躺在一堆枯叶上，她弯腰捡起，猛然瞥见边上带血的落叶。 这片林子在清晨显得阴暗可怖，可叶霖只想尽快找到失踪的丈夫，便大步踏了进去。 树林很安静，只有脚踩枯叶的脆响，还有风掠过林间，传来短促的“沙沙”声。接着，叶霖陆续在地上发现了丈夫的银行卡和打火机，还有一包被踩瘪的软中华香烟盒。几米开外，一个人躺在那里，身上覆盖着枯叶和废弃的薄木板。 叶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件黄色外套，她直奔过去拨开垃圾，发现丈夫鲍静峰已经死了。他双眼暴突，脖子和胸前有一大滩血，叶霖瘫坐在尸体旁，尖利地哭叫。 后来，法医出具的尸检照片十分骇人，死者鲍静峰的脖颈处像捆了一条粗大的红色锁链。他的颈部被连续刺切7刀，深达颈椎，颈部几乎离断，还有一刀割在右耳附近。 凶手的作案手段极其残忍。 上午七点多，刑警赶到现场，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案发现场除了银行卡、废置的木质挡板以外，还发现了一个灰蓝色手提帆布袋和一只右手黑色细纱手套。 “警察来之前，我翻过老刘的衣服，他的手机不见了。”叶霖在公安局询问室里回忆称。 鲍静峰的手机是单位配发的，设有定位系统。民警循线追到一家手机维修店，从老板那里获知嫌疑人大致的体貌特征。 同时，根据案发现场周边的道路监控，很快就在郊区的一家出租屋内擒获了嫌疑人王松维。他28岁，无业。 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当然关心这起案件的侦查、审讯工作。 这桩命案首先是定罪问题，东华市公安局移送的罪名是“抢劫”，依据嫌疑人供述、证人证言、书证、鉴定意见、现场勘验记录和审讯、辨认录像，刑警认为嫌疑人王松维杀人纯粹是为了“谋财”。 然而，东华市检察院则认为，王松维犯的是“故意杀人罪”。尽管他在侦查阶段承认抢劫，但在此后几份笔录里，都否认了这种说法，而且从王松维的下刀位置足以判断发生死亡后果。 同时，在案卷材料中，有多位证人表示王松维经济拮据，曾多次向自己借钱，房东也说他长期拖欠租金，但这些情况与嫌疑人的杀人行为并无直接因果关系。 虽然作案时间发生在夜晚，绿化带也确实存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但是根据王松维的供述可以确定，他下刀的位置全部集中在被害人的头部，而且力度很大。 按照常识，单纯抢劫的话，完全没有必要下如此死手，那么真实原因是什么？ 第789章重新进行提审 一般都知道，一个成年人持尖刀大力刺切被害人头部，自己是足以判断会发生死亡后果的，因此，东华市检察院负责批捕的检察官陈立波认为该案应被认定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并非“抢劫罪”。 其次，王松维的供述不稳定。单单是作案工具的来源，就有两个版本。 由于规定命案必破，刑警加强突击审讯，王松维始终坚称那把尖刀是他在城郊花园广场的草坛里捡的。 后来进行测谎，他又说：“我现在跟你们说实话，那把刀是我在大卖场里面买的，因为鲍叔他老婆（叶霖）催我还钱，我压根就没钱还。” “她威胁我说要叫人来收拾我，我怕她真的去找，路过一个卖场的时候，我进去闲逛了十几分钟，正好看到那里有卖刀的，就顺便买了一把。刀不算很长，20厘米不到，我平常在藏在衣服里面，用来防身。” 王松维向刑警交代杀人过程时，说自己买刀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要抢鲍叔的钱，更没想过要杀掉他，后来见到他的时候才想到抢东西。 不过，后来，王松维又马上翻供，反复称自己与被害人积怨已久，由于自己欠了钱和人情，只得选择忍气吞声。 他在作案当晚“偶遇”被害人，肩膀被碰擦了一下，紧接着又被痛斥一顿，便起了杀意。 为了弄清背后的真相，陈立波列了两套讯问方案，驱车赶赴市看守所，讯问嫌疑人。 看守所灰色的大门上装饰着一颗颗圆润的乳钉纹，在太阳的照射下或明或暗。所内温度比外面低，高墙外的光线斜斜地射入，在每个人的身上画出一道道清晰的明暗交界线。 很快，第三监区的一个犯人走了过来，其他犯人都穿着蓝色号服，而他穿的是黄色的。 走到监门附近，藏在阴影里的面部轮廓变得明晰，指挥室门前的管教朝他大声嚷：“叫什么名字？” “王松维。”他的声音很轻。 张峰对于官员被害的案件十分关心，到底是工作原因引起还是私人恩怨引起？ 再说现在他听说了东华市公安局与东华市检察院对于嫌疑人罪名定性不一，虽说领导干部不能干涉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法院对案件的审理和审判，但他现在需要去实地查看审讯情况。 看守所提审室装有单向玻璃，也就是说，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的人员。 王松维个头很高，肥大的橘黄色号服正好合身，他走在监区的走廊里，拖行的脚镣在地上撞出刺耳的闷响，这是重刑犯特有的声音。 张峰在看守所所长的陪同下，看到王松维被带进讯问室，他拉开黑色铁椅上的桌板，把自己放进去，动作非常熟练。 王松维的眼神让张峰印象很深：那是一种淡漠的情感，既不冷也不热，只隐隐透出绝望，又很快被淡漠所遮蔽，似乎身上背的人命和他无关。 陈立波自我介绍道：“我是东华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你的案子从公安机关移送到我们这里，现在由我负责。” 王松维的笑容有些僵硬，并没有说话。 陈立波随口问他，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我还能说什么？”王松维变得很烦躁，“当犯人太辛苦了，公安问完了，又来了检察院。” 陈立波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王松维进行解释，层层讯问是为了审查和保护，尤其是面对口供不稳定的犯人。 王松维否认了陈立波这个说法，只说自己那天走夜路的时候，“那个人撞了我一下，还骂我脑子有病，我气不过，就拿刀把他杀了，就这么简单的事”。 陈立波接着问道：“那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认识的，我叫他鲍叔。”王松维的眼神恢复了淡漠。 陈立波继续追问道：“在刑警那里为什么说不认识？” 张峰发现王松维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直接看向陈立波。 陈立波是个经验丰富的检察官，便凝视着他的眼眸，跟他短兵相接。 没有多久，王松维移开了视线，十指交叉，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见过这个人，跟他不太熟，当时警察对我太凶了，我就撒了慌，说不认识他。” 张峰听到这里，明显感觉王松维在撒谎。 他看过刑警移交的案卷材料，里面附有全程同步录音录像资料复制件，全长4小时13分钟。 起初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承办刑警把讯问光盘重新刻录后，视频显示王松维被带进讯问室，沉默对抗了2个多小时。 等他开口说话，警察也在走正常的讯问流程，并没有任何恫吓的语气，以及刑讯和诱供。 要知道，现在整个公检法系统都在严厉禁止严刑逼供，为此除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对犯罪嫌疑人动刑。 谎言被拆穿后，王松维并不惊慌。在接下来的谈话里，他讲述自己杀人的案情，声音细且轻，就像在讲悄悄话。 由于实在声音太轻，无法录制完整的审讯录像，陈立波忍不住多次打断他的供述，提醒他大声一点。 随着讯问的深入，张峰发现这个案子远没有王松维说的那么“简单”。 经调查，王松维受过行政处罚，并有犯罪前科。 王松维解释道：“我谈过一个女的，嫌我太闷，没几个月就吹了。拘留是因为我找小姐正好撞上扫黄，进去被拘了几天。” 连这个解释都是假的。 其实上，当时全市开展治安巡城，郊区派出所的警员驾驶一辆铃木牌警摩外出巡查，来到郊区。 那时候，王松维正在表兄搭建的临时赌棚里看场子，一天挣个三五百块。 那晚，赌客像是听闻风声，散得很早，最后只剩三五个人。 王松维捧着碗，坐在棚子边上吃饭，远处忽然闪烁起红蓝警灯，他定睛一瞧，吓得立马“摔杯为号”，还扯开嗓子朝里面高喊了一声。 慌乱中，赌桌被掀翻了，赌客们仓皇逃窜，躲进各自的巢穴。 现钞散落在倒掉的赌桌下，王松维舍不得丢下这些钱，钻到底下攥了几张红票。 眼看身后的红蓝光越来越近，他起身往外逃，可棚架子并不牢靠，赌客们刚才的动静已经让它行将散架，又挨了王松维的冲撞，整个木棚轰然倒塌。 第790章一直在说谎 棚子倒塌，王松维就被民警抓住了。他转过身推搡，慌乱之下，挥拳捶了民警的脸，结果把对方打成轻伤，之后他在冰冷的铁窗里待了二年。 刑满释放后，王松维在外面转了几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晚上就在城中村的发廊门口徘徊，他解释道：“我在里面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当时想着进去弄个‘霸王餐’，搞完了就跑，可后来我又不敢，就只好放弃了。” 东华市是经济发达城市，城区面积很大，王松维孤零零地穿过那些亮着灯光的高楼大厦，赶到城郊客运站。 有个老乡在那里开黑摩，碰巧有事要回县里，开价比车票便宜，他迅速跨上后座，摩托车载着两个异乡人，回到老家。 王松维闲荡在家时也会帮父亲干点散活，过了近半年，父亲咳喘得非常厉害，在县医院配了药，回家后病情却更加严重了。 王松维带父亲来到东华市第一医院，不久父亲便被确诊晚期肺癌。 医生摇了摇头，嘱咐王松维，趁父亲现在还有点胃口，就带他出去吃点好的，衣服（寿衣）可以提前准备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走。 王松维想出去找工作赚点钱，因为在那时他连寿衣都买不起了。 不过，大多数工作都要开无犯罪证明，为此他连保安都当不了，头发都快愁白了，后来只能觍着脸到鲍叔家借钱。 鲍叔就是鲍静峰，是王家的亲戚，在东华市区工作，住在市郊的别墅里。 据王松维说，这是鲍家的第二套房子。 说起来他心里很不服气：“鲍叔学历也不高，能在城区当官，福利分房的末班车也让他赶上，要啥有啥，凭什么呢？我们家穷得很，还得受他们气，这样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王松维还说道，鲍叔大概是领导当惯了，喜欢教训人，一直骂他游手好闲，他发恨地说道：“鲍叔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一直笑我们家穷，那时候我就很恨他。” 登门借钱那天，鲍静峰看王松维赖着不走，嘴里当然没好话，最后拿了2万元现金扔到桌上，说自己根本没指望王松维能还，还说我爸就是被我气病的，我不能像以前那样顶嘴，心里只能忍着。 最后，王松维又补了一句话：“想当初自己那副样子，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 陈立波接着问道：“后来你做了什么？” 王松维说道：“后来就简单了，我跟他正好在他单位附近遇到。他的肩膀撞了我一下，我就跟他吵，他推了我一把，我们打了起来，他打不过我，被我拖到树林里。” “那里光线不好，我拿刀本来想划他的脸，结果划到他的脖子上，其实上，我根本就没想杀他，就想教训他一顿。” 王松维还在强调自己是无预谋的激情伤人，过失致人死亡。 陈立波此时揭穿道：“你在说谎。” 来东华市看守所提讯前，陈立波抽出案卷中的现场监控光盘，去了检察院五楼的技术科，委托两名工作人员对视频做了清晰化。 视频里，案发当天12:00到20:50，穿深色衣物的王松维手上并没有戴上手套，但是到了20:56，王松维的右手佩戴了一只黑色手套，与裸露的左手形成对比，证明他此时已有预谋。 接下来，王松维一直跟在鲍静峰后面，20:59，王松维有一个向左边躲避的虚晃动作，紧接着鲍静峰似乎被扑倒了。 陈立波把播放速度放慢，发现鲍静峰倒地后，身体其实有一个爬起抬升的过程，之后又被扑倒，两人一起倒下，此时王松维开始行凶。 法医结合了现场勘验笔录和尸检报告，告诉陈立波，被害人的创口是嫌疑人用力切割数刀后造成的。 从专业角度来看，切伤和划伤完全不一样。如果是切伤，你必须先控制住物体，让它不能移动，再用力进行切割。 被害人有个创口在右耳附近，但这里并没有太多血管，致命伤是在颈部创口，造成短时间内大量失血而死亡。 警方在勘验笔录里记载，道路的路面上有大量血渍，从出血量判断，应该是颈部创口，这表明致命伤在路面就已经形成了。 有了这些证据，陈立波对王松维说道：“你作案的第一现场就是在道路的主干道上，然后再把人拖到树林里。” “人是怎么杀的，拖到林子里又怎么进行掩盖，然后你去了哪儿，都做了些什么，全都要讲清楚。你能骗人，但证据骗不了人。” 王松维听完陈立波的话，张峰在外面发现他仰头瘫在椅背上，神色颓然，然后闭起双眼。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陈立波并没有进行催促，等到王松维再睁开眼，轻声说道：“事已如此，我现在跟你讲实话。” 王松维说这些年来，叶霖一直记得他借钱的事，天天给他发微信、打电话，生怕自家借出的2万元变成“肉包子打狗”。 “我现在没钱。”有一次被催急了，王松维索性坦白。 “你还要不要脸？”叶霖在电话里训他，“我们到时候去法院告你，还要找人教训你。” “那我就拿刀等着你们。”王松维直接挂了电话，他把叶霖的气话当了真，便去大卖场买了一把刀带上身上。 在案卷照片里，张峰见过那把棕色木柄单刃尖刀，它全长30，刃长18，棕木柄上装有3颗微小的银色平头钉，刀刃沾满了暗红的血渍。 王松维的父亲病逝了，下葬那天，鲍静峰也来了。 在葬礼上，鲍静峰奚落了王松维一顿。 王松维顶撞道：“以前我老爸还在，我叫你一声鲍叔。现在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整天叫我吃牢饭的。我已经出来了，不管做人还是做鬼，都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当着所有亲戚和村里人的面，鲍静峰诉说自己借给王家救命钱，最后却在后辈那里落了骂名，白白地便宜了眼前这个“白眼狼”。 王松维愤恨地说道：“鲍静峰到处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城里的房子又赶上拆迁。现在再看看我，把自己的老爸都气死了。” 办完丧事，王松维再次进城，仍旧没有稳定的工作。 此时，叶霖要债的微信又来了，这让王松维起了杀心。 第791章自作孽不可活 王松维租了一间城郊的房子，却付不起近千元的房租。据房东反映，直到王松维被警察带走那天，还拖欠着二个月的房租。 案发前接连好几天，王松维都在作案现场附近游荡。 之后，王松维又专门给鲍静峰打了电话，说自己上次出言不逊，得罪了鲍叔，现在要还的钱已凑齐，打算请他在单位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还特地准备了一条中华烟。 鲍静峰回应说，饭不吃、香烟也不要，钱还回来就行。 那天，王松维看到鲍静峰从单位里走出来，立即尾随其后。 晚上20:58，他扑倒了走在前面的鲍静峰，用胳膊勾住了他的颈部，倒在地上鲍静峰拼命挣扎，咬伤了王松维的左臂。 王松维冷漠地说道：“我怕他喊出声，就拿刀在他的脸和脖子那里胡乱划了几刀，具体划了多少刀，我自己也没记得。” “这时候他就倒在地上，嘴里呜呜呜的，听不清声音，手还在动。当时周围没人看到，我便把他拖到路边的绿化带，里面很黑，路灯照进来，我只能看清鲍静峰面孔的轮廓，具体伤势我也看不清。” “后来发现他确实没动静了，我知道自己杀人了，心里特别慌。” 站起身来，王松维在鲍静峰的衣服里摸索，掏出一包变形的软中华，里面只剩两根烟了，“这种烟以前舍不得抽，既然把人弄死了，烟也要抽他的。” 这时，鲍静峰身上的手机响了，是叶霖打来的。 王松维看着手机，没接，也没关机，而是按住音量的减少键，把手机调成无声模式。 然后，王松维把手机搁在屁股旁的枯叶堆，抽完最后一根烟，把烟盒扔在地上，又朝尸体吐了口痰。 离开前，王松维把鲍静峰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捧起一小堆带血的枯叶，散在尸体上面，随手找了一块废弃的木板，像盖被子一样盖在鲍静峰的胸前，“那时候虽然抽了烟，但心里还是慌，杀人的刀和那只带血的手套都落在了那里。” 陈立波接着问道：“然后你又去了哪里？” 王松维回应道：“我本来打算去鲍静峰家里。那时候我想，既然杀了人，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家人全都做掉。” 陈立波继续问道：“为什么中途折返？” 王松维说道：“我怕暴露，而且杀了叶霖，自己还是会被抓，到头来还是死，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本来想跳楼自杀，可我不甘心，又不想去派出所自首，想先快活几天再说，于是我就回到出租房里，房东没在。” “第二天早上，我出去把鲍静峰的手机卖给二手手机店，总共也就卖了400多元，我吃了一顿肯德基。差不多晚上的时候，我想去找个小妹快活一番，结果还没出门就被警察抓了。” 讯问结束后，王松维在走廊上拖着他的脚镣，面无表情，凝视着尽头的第三监区，铁门开了又关上。 大多数犯人进门时，都会回头望一眼监区外的景象，只有重刑犯，他们很少回头，主要是他们基本上很难再出来。 王松维的供词真真假假，让他猜不透，为什么要反复说谎。 张峰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叫来王通，了解被害人鲍静峰的情况。 王通见张峰关注此案，早就已经去调查过了。 听鲍、王两家的熟人说，鲍静峰很照顾王家，在王松维的父亲罹患恶疾时，给他买过很多营养品。 同时，其他一些证人也多次提到鲍静峰平常性格随和、温文尔雅，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早就没了火气，从来不会得罪别人，也没有任何仇家。 单位里的人也证实，老鲍这个人心地蛮好的，局里的慈善活动都是他组织的，比如带大家去郊县的阳光家园看望智力残障人士，也参加过扶贫慈善基金月捐活动等等。 另外，叶霖反映她手上有王松维写的借条，总金额是11万元，而非王松维所说的2万元；其次，在王松维父亲住院期间，鲍静峰常去医院探望。 当时，王松维不仅没有偿还之前的欠款，还缠着鲍静峰想再借一笔钱，鲍静峰没有同意，两人便在医院里吵过一架。 在卷宗材料里，有一张照片正是叶霖提供的二张借条，上面写着王松维分别向鲍静峰借款人民币3万元和8万元，可他后来只还了2000元不到。 东华市检察院认定的罪名是“抢劫罪”。 主要是王松维报复杀人的动机没有充分证据支持，而且案发前他陷入经济困境，想找鲍静峰再弄点钱。 同时王松维下刀位置在致命部位，力度大、次数多，并有抢劫财物和掩盖尸体的行为，不符合其辩称的激情杀人的特征。 最终法院判决王松维死刑，他漠视的是生命，当然也过早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对于此事，张峰除了一声叹息外，也没有其它好办法、好想法。 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工作还是繁忙的。 东华市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向张峰提交了一份报告。 在报告中谈到，长期以来，东华市的开发区（园区）受经济模式变革和要素资源日趋收紧影响，体制优势和增长支撑作用趋于弱化，“低、小、散、弱”现象日益突出。 如何改变现状、重构格局，成为了一道必须答快答好的重要命题。 根据报告中列举的问题和建议，张峰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 会议上虽然有所争论，但考虑发展经济是根本任务，同时省里也有这样的意向，为此最终集中资源、优势、经费发展好几十所开发区成了大家的共识。 随后，东华市印发了《东华市开发区（园区）整合提升总体方案》，决心走“少而精”这条道路，集中力量打造一批重点发展平台和高能级战略平台。 当然，张峰之所以极力推进开发区（园区）整合工作，主要是想重点打造好东华新城。 按照方案，整合的重点目标是东华新城区、东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东华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等高能级战略平台。 具体到行动上，当然有特殊的政策、资金扶持。 第792章足浴中心发生重大火灾 东华市原先有各类开发区（园区）298个，其中国家级11个、省级17个，市级以下270个，涵盖开放合作、产业发展、科技创新、港航物流各个领域。其实上许多园区功能重复、规划落后、产值不高、浪费严重。 按照方案，东华市将着手优化空间布局，统筹空间布局规划，提高土地利用效率，推动工业集聚发展；提升发展能级，聚焦主导产业，深化开放合作，打造创新高地，促进业态融合；还将深化体制机制改革，为开发区（园区）的升级换代扫清道路、畅通渠道。 为此全市298个开发区（园区）将整合为20个，削减为原有数量的67左右，管理机构和人员数量也分别压缩60和30，初步建立功能布局合理、管理机制顺畅、产业集聚优化的开发区（园区）新体系。 当然，在严格控制数量的同时，质量也要同步提升。 为支持创建“五好”园区，东华市配套制定了《关于创建“五好”园区 推动新发展阶段园区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从土地、资金、金融、科技、人才等方面，提出二十条扶持政策。 企业和平台，是园区发展的强大动能。《若干政策》提出“对新获批的国家重点实验室、技术创新中心、制造业创新中心、产业创新中心，每年支持500万元，连续支持三年。” 位于东华市经济开发区的宇环数控机床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对来企业调研的张峰高兴地介绍道：“我们正着手创建国家高精度数控磨床中心，政策加大了对创新平台的支持力度，支持企业增加研发投入，真是‘及时雨’。” 张峰发现，这家企业每年研发投入约2000万元，现在东华市出台相应政策鼓励企业创新，是实实在在的支持。企业攻克高端装备中“卡脖子”问题，也将赋能园区制造向高端升级。 陪同张峰一起考察调研的开发区党工委书记介绍道：“政策鼓励园区市场化建设运营。我们将积极探索园区设计、建设、招商、运营、服务等事项通过政府购买服务、委托外包等方式交由市场承担。” “园区将继续以市场化改革为方向，以产业链建设为核心，推动‘政府建园’向‘市场建园’转变、‘行政招商’向‘市场招商’转变、‘项目聚集’向‘产业聚集’转变，探索一条高质量发展的新路。” 不过，张峰并没有在开发区多停留，主要是东华区友胜路轻松足浴中心发生火灾，事故共造成5人死亡，20人受伤。 张峰和施东城接到报告后，立即赶到现场指导伤员救治和事故处置等善后工作。 张峰在现场了解到，轻松足浴店将小区一栋楼的四间民房打通，在一至二层占用约900平方米当作经营场所。 由于火灾发生在一二楼，消防车到达后，大火很快被消防队员扑灭， 现场一片狼藉，还有一些浓烟正在向四处蔓延着，四处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此时还有很多人在现场忙碌着，明火已经压住了，但消防队员还是不敢撤，怕万一有的暗火又死灰复燃。 现场已经烧成这样，再看也没有什么作用，受伤人员都已经转移到医院进行抢救，于是张峰便立即赶到医院查看伤员救治情况。 来到专门负责救治骨科和烧伤的东华市第六医院，张峰首先询问伤重者李名的救治情况。 主治医师介绍道：“李名的病情十分危重，全身烧伤面积99，还有合并呼吸道灼伤、腰椎骨第二节骨折、手脚裂伤等严重的多发伤。” “他的全身上下只有裤腰带和小腹一点点地方皮肤是好的，除了头部和会阴是浅表烧伤，其余全部是深度烧伤，可以说是我们烧伤科收治过的病情最严重的患者之一。” 张峰问道：“李名什么时候能脱离生命危险？” 主治医师说道：“起码要等100天，才算真正救下了来。” “后续治疗更考验我们医务人员，他全身可供移植的皮肤很少，只有手掌大小，但要移到其他99的烧伤地方，是极大的挑战；还有，第一期的治疗结束后，患者将接受长达10年的康复治疗。” 张峰当然对围在身边的医生强调，要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救，毕竟人活着终究是不一样的。 李名的哥哥一起陪着来到医院，他给张峰说弟弟还没有结婚，在当地开一家小厂。 出事那天中午，弟弟吃过饭，开车和几位朋友出去玩，去的地方就是轻松足浴店。这家足浴店离家有点路程，开车过去要近半小时。 李名的舅舅接话道：“外甥下午一直没有回来，到晚上五点多，有人打电话给我们，说足浴店出事了，我们不知道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外甥人很好，朋友很多，很阳光的。现在看来，唉，以后可怎么办呢？” 张峰代表市委市府向李名一家表示歉意，并表示一切费用由国家承担，请他们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陪同张峰一起探望伤员的东华市第六医院院长向张峰介绍，除了李名这个危重病人外，其它受伤的20人，均为骨折患者，以下肢、脊柱、跟骨、盆骨骨折情况较多，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伤员年龄在20岁到50岁之间。 张峰注意到现场还有第21位伤者何宏良，不过他不是在火灾中受伤的，而是在救人的时候，手臂骨折了。 60多岁的何宏良，退休前是一位全科医生，就住在轻松足浴中心旁边的小区。 当天下午5点多，何宏良看见滚滚浓烟，立即从家里跑到现场。当时刚好有几个人站在二楼窗户不敢往下跳。 眼见情况紧急，何宏良站到楼下，张开双臂，鼓励二楼的人跳楼逃生。 “我是医生，我知道从二楼跳下来摔不死，所以叫他们跳下来。只是当时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用手去接。” “第一个人跳下来，我接的时候屁股摔着了。”何宏良先后共接下1男3女，这4人目前身体都没有大问题。因为冲力较大，接完人后何宏良才发现自己手臂骨折了。 经检查，何宏良的骨折并不严重。“我自己不后悔，这是在救人。” 张峰当然上前表示感谢，并指示相关部门要帮何宏良申报见义勇为的奖励。 探望伤员后，张峰最关心是火灾的调查报告。 第793章问责一批人 经过警方调查，轻松足浴中心系个体工商户，其经营场所为租赁的一至二层商铺，营业面积约980平方米。 投入营业以来，轻松足浴中心并没有建立专门的消防安全规章制度，也未对员工进行必要消防安全知识技能培训和疏散逃生应急演练。 事故直接原因是足浴中心汗蒸房西北角墙面的电热膜导电部分出现故障，产生局部过热，电热膜被聚苯乙烯保温层、铝箔反射膜及木质装修材料包敷，导致散热不良，热量积聚，温度持续升高，引燃周围可燃物蔓延成灾。 造成火势迅速蔓延和人员伤亡的主要原因是：汗蒸房密封良好，热量极易积聚；汗蒸房无人使用，起火后未被及时发现，当火势冲破房门后便形成猛烈燃烧。 汗蒸房内壁敷设竹帘、木龙骨等可燃材料，经长期烘烤的各构件材料十分干燥，燃烧迅速，短时间形成轰燃。 同时，汗蒸房内的电热膜和保温材料聚苯乙烯泡沫塑料为高分子材料，燃烧时产生高温有毒烟气，加之现场人员普遍缺乏逃生自救知识和技能，选择逃生路线、方法不当，造成人员无法及时逃生。 事故间接原因有多个方面，如轻松足浴中心安全生产主体责任不落实。以弄虚作假方式通过消防审批许可；无视消防法律法规规定和竣工验收备案抽查整改要求，擅自将汗蒸房恢复功能投入使用，导致经营场所存在重大火灾隐患等。 装饰公司安全生产主体责任不落实。未取得建筑装修装饰工程专业承包资质，违法承揽轻松足浴中心装修工程； 设备公司安全生产主体责任不落实。伪造检验报告，委托国内厂家生产电热膜并冒用它人品牌，将存在严重质量缺陷的电热膜销售给客户用于装修施工，导致汗蒸房存在重大火灾隐患等。 该起事故造成了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社会负面影响严重，教训十分深刻。 事故暴露出相关经营主体法制观念淡薄，受经济利益驱动而对安全生产心存侥幸，相关监管部门责任心不强、把关不严，没有把安全发展放到与经济发展同等重要的位置，对相关行业安全风险认识不足、缺乏有效规范的长效管理机制等。 经调查组认定，轻松足浴中心火灾是一起重大生产安全责任事故。 随即张峰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 会议指出，做好安全生产工作尤为重要。各级各部门要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统筹发展和安全两件大事，从严从紧从实开展安全生产大排查大整治专项行动，坚决打赢遏制重大生产安全事故攻坚战，确保安全生产形势持续稳定向好。 会议强调，安全风险隐患无处不在，必须警钟长鸣、常抓不懈，时刻绷紧安全生产这根弦。 一要全面排查，确保问题见底。要强化“发现不了问题是最大问题”的理念，针对物的不安全状态、人的不安全行为、环境的不安全因素，突出危化、消防、涉海涉渔、道路运输、建筑施工、工矿、旅游和城市运行等重点领域，统筹考虑强对流天气带来的风险变量，深入开展地毯式、拉网式普查，全面研判各类风险隐患，分类建立“一险一案”管控清单，确保不留死角盲区。 二要彻底整治，确保隐患清除。要坚持系统治理、依法治理、综合治理、源头治理相结合，用好数字化技术和问题及时发现有效解决闭环机制，建立风险隐患数据库，实时跟踪监测整治进度，加大监管执法力度，定期开展“回头看”、杀“回马枪”，持续巩固整治成果，坚决防止老问题反弹、新问题萌发、小问题坐大。 三要传导压力，确保责任到位。要督促各级各部门“一把手”履行第一责任人的职责、分管领导落实“一岗双责”、广大党员干部守土尽责，严格落实请示报告和安全生产信息报送制度，特别是压紧压实企业主体责任，督促企业加大安全投入，落实安全制度，加强安全培训和应急演练，共同守牢安全发展底线。 四要系统施策，确保常态长效。要把安全生产大排查大整治专项行动与推进全域土地综合整治、数字化改革结合起来，坚决整治风险隐患突出的小作坊、“三合一”场所、“低散乱”工业集聚点、城中村、群租房，创新推出一批多跨场景应用、整体智治机制，系统重塑安全发展格局，努力把安全生产风险降到最低程度。 同时在会议上宣读了轻松足浴中心火灾的调查报告，同时讨论对相关人员的进行处理。 安全无小事，对于造成如此重大事故的相关人员的处理，没有一个常委敢提出反对意见。 会议最终决定对9人追究刑事责任，对6人给予党纪或政纪处理，对7人给予诫勉谈话。 追究刑事责任的人员包括：三位轻松足浴中心股东，对事故发生负有主要责任，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 有一人协助轻松足浴中心以弄虚作假方式取得消防审批许可，并收取报酬，对事故发生负有主要责任，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 装饰公司的三名股东，违规无资质从事装修设计和施工，对事故发生负有主要责任，涉嫌工程安全重大事故罪。其中的财务人员，妨碍事故调查工作，涉嫌帮助毁灭证据罪。 设备公司的法人代表，系装饰公司施工所采用电热膜的供应商，伪造检验报告、假冒品牌，对事故发生负有主要责任，涉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罪。 此外，决定对东华区委书记、区长、常务副区长等7人给予诫勉谈话；给东华市安监局长、副局长等6人给予党纪、政纪处理。 会议结束后，张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张书记您好，我们是省委组织部的，为了响应国家关于干部再深造的要求，省委决定安排施东城市长近期的学习班，明天将动身前往京城报到。” 说实话，张峰接到这个电话，心里感觉还是非常突然的。 施东城既然去京城进行深造，肯定是要进行提拔了。 当然，对于张峰来说，他并不关心施东城以后去哪里任职，他关心的是新来的市长是谁？ 第794章施东城突然离开 说实话，施东城的能力并不怎么样，在东华市这么多年，也没有做出让人称道的成绩。 撤换这样一个人，张峰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事情来的很突然，突然的连省委组织部部长杨志远都没有时间和机会告诉张峰。 要知道，施东城与张峰虽然配合的不太好，但施东城至少不会在背后乱搞鬼。 只是，既然省委组织部已经正式通知张峰，表明此事已经无法改变。 如果没有猜错，省里肯定会安排一个新人过来，从而替代施东城如今的位置，可新人过来，无论他有多强的实力，都需要一个磨合期。 张峰最担心的是来一个表面和气、背后乱来的人搭档做事。 这边张峰在担心今后的人选，那边施东城则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当然知道了自己明天就要去京城培训班报到的消息。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么一走，再回到东华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从京城到东华市锻炼，却没有取得意想中的成绩，重新回到京城后，能得到重用的概率不高。 原先他意气风发，确实想做一番事业，当初还不惜一切代价和努力架空了某个人，只是自己能力欠缺，抓经济并不内行，同时先后被几个集团老板拉拢，经常为他们的利益进行考虑，民生实事被一拖再拖。 随着张峰的到来，自己居然被他渐渐架空，他还陆续推进东华新城建设、营造优良招商环境，推进群众办事改革、合并做强做大开发区等等事宜。 现实终归是现实，施东城明确意识到自己与张峰的差距。 原先他还是很有优越感的，自己的高学历、具有京城背景，也有办事的头脑，总会在东华市作出一番成绩，只是这么多年来，却没有做成功象样的项目和实事。 他现在明白，学历和背景只能提供一个机会，是否能够把握住这样的机会，那还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张峰的年轻、重点大学毕业、自己都不一定能搞定的东华新城批复，居然被张峰轻易搞定，为此施东城现在根本不敢小瞧张峰。 与其在张峰光芒下做事，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更换工作岗位。 抽完一支烟，施东城已经想明白了，放下了思想负担，便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 跟随自己多年的秘书，前几天便安排去了一个市级部门担任副职。 从昨天开始，施东城便让市府秘书长不再安排自己的行程，也不再参加任何会议和接见任何人。 在办公室里，其实真正算施东城私人物品并不多，离开前，他还是批阅了几份急件，但没有进行转交，而是整齐地放在办公桌上。他知道，随着自己的离开，很快便会有人来接替自己的岗位。 他今天之所以还来这里上班，主要是想再体验一番市长的感觉。 以前，他坐在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办公室，也没有仔细体验一下坐在这里的感觉。 自己要去京城培训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密，到目前为止，市府办公厅的人还不知道，施东城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说。 对于施东城这样的人，只要有去京城的航班，只要赶在航班出发前到达机场，东华市机场肯定会让他上飞机，甚至还可以让这架飞机等上十多分钟，给旅客的解释是由于空中交通管制，反正谁也不会去较真。 施东城现在选择了与平时一样的方式，低调地离开了这幢工作了多年的办公大楼。 当然，施东城猜想张峰今天肯定应该知道了自己于明天去京城培训班报到的事情，毕竟市长一走，许多事情还是要有人进行主持，要么是常务副市长主持日常工作，要么是张峰兼一段时间的市长职务，代行市长职责。 施东城本来想去跟张峰进行告别，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以失败者的身份去见胜利者。 此时，张峰倒是真的顾不上施东城，他给杨志远部长发了一个短信，询问是否方便接电话。 没有多久，杨志远部长便亲自打电话过来，直接说道：“讨论时，我不方便打电话出来；等到讨论结束，我已经没有必要专门给你打电话了，反正会有工作人员告诉你此事。” “施东城是从京城来地方锻炼的，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或许你还不知道他的背景，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他的为人，反正至少不会对你不利。” 张峰当然不关心施东城的离去，就算自己，也最多只能担任二届。二届期满，他无论如何都要离开目前的这个岗位，为此只存在早走晚走的事情。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新市长是谁？什么时候会到任？于是张峰低声问道：“杨部长，施东城离开后，不知谁会来？” 杨志远部长无奈地说道：“我目前只知道是从省级部门里进行选拔，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过段时间就明确了。” “张峰，你也不用乱猜了，这段时间你要做好市委市府的工作，尤其不能出事。” 市长的人选弄得这些神秘，就如施东城突然离开一样，非常让人意外。 张峰想不明白，也就不去再想，否则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在兼管的时间里，张峰除了应付日常工作外，主要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对城区的区委书记进行了微调，北湖区的区委书记调任东华区委书记，北湖区区长穆寒烟接任北湖区委书记。 十天后，张峰主持召开东华市领导干部大会，会上由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陈武宣布，因工作变动，省委同意施东城辞去东华市委副书记职务，市长的职务将按法定程序提请辞职。 任命杨雪萍为东华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按照法定程序提请为市长候选人。 说实话，张峰早几天已经从杨志远部长那里知道，新来的市长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位美女。 只是“美女”这个词在如今已经被滥用了，由某个特定少数人群的称呼变成了所有女人的代称，所以他本来没有对这位新市长的容貌抱太大希望，只是现在看到真人，还真觉得有些惊艳。 第795章来了一位美女领导 杨雪萍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保养的非常不错，四十岁还不到。 留着一头齐耳短发，面容姣好、五官标致，确实是位美女，而且算是官场中难得一见的美女。 今天，她身穿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显出几分成熟与优雅，坐在主席台上非常有领导气势。 张峰当然打听过杨雪萍的真实年龄，只比自己大了三岁。应该也象自己那样运气好，得以连续晋升，才能如此快速地到达目前这个岗位。如此说来，她应该是有来头的。 在全市领导干部见面会上，作为东华市委常委、副书记、代市长，杨雪萍当然要发表讲话。 有些美人的声音不一定好听，只是杨雪萍的声音还是很动听的，不过，就是语气有些清冷。 在这种场合讲话，当然是要进行脱稿的，不过，让张峰意外的是，杨雪萍并没有象大多数任命新职的领导干部所玩的“三板斧”套路一样，先是感谢、再是感想，最后是祝语。 杨雪萍在说完了感谢上级领导与组织部门的信任和重托后，并未发表任职感言，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东华市的社会经济发展。比如谈到了市域的一二三产现状，优势和不足都没放过。 张峰和其它人一样，心里都表示震惊！ 大家在看到女市长的美丽外表后，又都见识了她的心机与城府。 她完全是有备而来的。在来东华市任职前，就对东华市的情况进行了非常详细的了解，从而才能在今天这个大会上语惊四座，以此显出她这位新市长的水平与能力。 其实可以算是她上任后放的第一把火，告诉大家，她可不会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市长！ 张峰脸上带着浅笑，心中暗道：“杨雪萍，你今天这次亮相高调了一些，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不管你真实的用意如何，只要你真心实意踏踏实实地努力工作，我倒是愿意帮你，我们一起努力，为东华市的社会经济大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于九点召开，会议结束后，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张峰当然盛情邀请省委组织部长副部长陈武共进午餐。 为了避嫌，午餐地点放在东华市招待所。 说是招待所，其实是四星级宾馆的装修标准。 在一个最高等级的包厢里，大家按级别次序团团围坐在大圆桌旁。 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王通早就定好了菜谱，等到大家落座后，菜肴便开始端上来。 张峰当然先征求陈武的意思：“陈部长，要不咱们少喝点，一人一小杯，意思意思？” 陈武摆了摆手，拒绝道：“张书记，不好意思，下午还要赶回省城，现在这方面查的紧，只能不喝酒了。” 陈武作为副部长，当然知道张峰与杨志远部长关系非常好，为此他倒是不敢轻视张峰，对于不喝酒的原因进行了解释。 张峰也就不再勉强，毕竟现在的风气和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于过去，大家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包间门关闭，宴席也就开始了。 大家便以茶或饮料代酒，一起端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便各自吃喝起来，席间伴随着闲聊谈论，气氛倒也友好热闹。 在这种场合吃饭，肯定少不了敬酒。虽然不喝酒，但可以用茶或饮料代酒。张峰等人敬过陈武后，便把目标对准了新来的市长。 杨雪萍在这种应酬上面倒也不矫情，并不推辞，谁来敬酒都是从容应对，尽管她的应对方式只是抿一口白开水。 张峰从落座入席开始，就已经观察到，杨雪萍应该是个清高孤傲的人，差不多是那种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人。 当然以她的资本她也有资格以这种性格为人处世，人长得美、背景又深，年纪轻轻还当上了市长，当然不会把一些人放在眼里。 只是，张峰对于以后的合作与配合，心里充满了担忧。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常务副市长苏恒来到张峰的办公室。 张峰起身相迎，把他让座到沙发上。 到目前为止，苏恒已经彻底信服张峰，他开口就抱怨道：“下午上班不久，杨市长就把我叫过去，让我简要汇报工作，我感觉她这个人很难沟通。” 如此务实高效？上任第一天就让副职汇报工作？ 张峰笑问道：“难以沟通？苏市长，你具体说说看。” 苏恒说道：“张书记，我并不想在背后说她坏话，只是实话实说。她听我汇报工作的时候，不时打断我的话，出言诘问，感觉她以自我为中心，拿着老大的架子，不将我们这些副手放在眼中。” “另外，我汇报完工作后，她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不动，也不起身送送，真是一点礼节也不讲。我虽然向来不重视这方面，但也感觉她做得有些过分。” 张峰心想，这是杨雪萍在立威啊。 杨雪萍送苏恒出来是人情，不送出来也没什么不对。不过，她刚来就表现这样，就让人感觉实在太强势了。 于是张峰笑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当然，苏恒现在只是过来向张峰发发牢骚而已。 过了几天，杨雪萍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要让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无偿收回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 主要原因是该公司超过合同约定的动工日期，两年未动工开发，造成土地闲置。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确实有一些企业超过合同约定时间没有进行正式开工，在一般情况下，市级部门会去进行协商，要么再给予几个月的时间，要么用拍卖价格收回土地。 直接用违反合同规定的理由，无偿收回拍卖地块，在东华市算第一次，也是张峰担任市委书记来的第一次。 对于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处理，张峰谨慎地问道：“有没有了解清楚，这家企业不按合同规定期限开工建设的原因？” 常务副市长苏恒解释道：“张书记，此事有些复杂，应该不全是企业的责任。据上次老板来反映，说是开工建设，可能因污染环境被罚款甚至入狱；不开工建设，相关部门又要收回土地。老板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为什么会这样？营商环境是如何打造的？张峰当然要进行追问。 第796章闲置土地引发争议 苏恒的解释是，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老板许军波因为海元县地价便宜，市场前景好，便响应海元县招商引资号召到当地投资建设商贸市场，三年前双方签订了《海元县中农批高端农产品商贸市场项目投资合同》。 张峰在合同中看到，这次项目投资总额5亿元，其中固定资产投资不少于4亿元，项目定位为高端商贸综合市场，主要建设商务贸易区、高端文化休闲产品及名特优精品农产品市场等。 海元县国土资源局挂牌出让地块。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通过竞拍取得该地块、缴纳3860万元土地出让价款后，与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签订《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合同》。 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主要经营商贸城经营管理、市场开发投资、市场设施租赁、农业技术信息咨询等。 “修路、架桥、铺污水管等，当时海元县相关负责人承诺公司一边启动项目，县里一边进行配套建设。”许军波说，但是现在看来，“招商承诺未兑现，项目进退两难，感觉上当受骗了。” 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所交付的土地，至今未达到“三通一平”条件：土地周边不仅未通水、通电、通路，土地本身也不够平整——有一条宽约3米，长约100米的水沟，还有树木多处。 张峰查看了双方签订的《出让合同》，发现第六条规定出让人在交付土地时应达到以下条件：场地平整达到净地出让，现状交付。地块规划红线范围内的地上架空线和地下管线由受让人迁移，施工进出场通道和施工用电、用水及施工污水排放均由受让人自行承担，政府负责协调，有关费用由受让人承担。 此外，《出让合同》附件一及许军波持有的《国有土地使用证》附图均显示案涉宗地周边原计划修建四条道路：东一路、东二路、西一路、西二路。 许军波反映，项目周边的规划是公司投资商贸城的主要原因，可迄今为止，周边只有一条“断头路”，规划的四条道路一条未修，仍是田地。 为了尽快开工建设，三年内他多次请求海元县相关部门出面协调，使土地达到施工条件，未有成效。 他委托设计公司按照要求前后十余次修改的《规划及建筑方案》也一直未被通过。在前期投资8000多万元后，海元县天兴商贸城项目只好停摆。 三年后，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向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发布《收回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决定书》，认为超过《出让合同》约定的动工日期，两年未动工开发，造成土地闲置，遂决定无偿收回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 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当然对决定不服，向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申请行政复议。 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认为，海元县规划部门将项目选址所依托的城市干道取消，规划调整，对项目造成影响。同时，公司做了数轮方案报到海元县规划局，均被以各种理由拖延、反对、拒绝。所以，项目迟迟未能建设不是公司自身原因。 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则称，《出让合同》附件显示的出让宗地平面界址图中，规划道路没有变更。此外，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上报的规划方案因未按农批市场性质和功能及宗地规划条件相关要求组织编制，且未落实专家评审时的修改意见，故未能通过审批。 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向分管副市长苏恒汇报后，苏恒向杨雪萍进行请示，杨雪萍知道这是东华市第一次决定无偿收回国有开发土地，而且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万一事情闹大，那就麻烦了，不仅影响自身的威信，而且让人觉得很晦气，于是便提请交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 张峰让秘书方解找来了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局长方成刚。 方成刚的解释是已经作出《行政复议决定书》，维持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的行政行为。 在《行政复议决定书》中，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对涉案宗地是否构成闲置及闲置原因进行了说明。 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接收地块后，一直未办理施工许可证，也未在地块上动工建设，已超过土地转让合同约定动工日期三年有余，故案涉宗地已构成闲置。 根据查明的事实，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认为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反映的“因行政机关原因导致其无法开工，从而造成土地闲置”的主张不符合事实。 第一、根据《海元县城东新区控制性详细规划》图显示，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受让的地块四周分别规划为东一路、东二路、西一路、西二路。 根据经东华市批复的《海元县总体规划》显示，涉案宗地周围干道规划与前述控规一致，均未被取消，且海元县交通局已修建施工便道，规划中西二路亦已按规划部分建成。 第二，海元县城乡规划局委托的评审专家组、海元县城市规划委员会均对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提交的项目规划设计方案提出“方案业态不明，需进一步修改完善”等修改意见，多次书面向其提出修改建议，但是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始终拒绝就设计方案进行实质性修改，同时其提交的方案也极易改作其它用途，故海元县城乡规划局对其提交的设计方案未予批准。 张峰相信东华市和海元县提交到市委常委会上讨论的报告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既然海元县这边没有大的问题，那么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老板许军波为什么不按海元县评审组的意见对建设方案进行修正？不惜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浪费了这么多的资金？ 第797章商贸市场的建设问题 既然完全符合事实，张峰当然不能反对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决定，于是市委常委会便通过了这项决议。 其实上，张峰从内心上讲，还是希望进行私下调解，比如说让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对这个地块进行转让，以弥补其损失。 不过，现在负责此事是新来的市长杨雪萍，他当然不方便进行干涉，再说，从法律上规定，闲置二年以上，相关部门就可以无偿收回国有土地。 会后，常务副市长苏恒来到张峰的办公室，向他讲起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的事宜。 张峰在苏恒这里听到的内容与会议上的内容略有差异。 苏恒认为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老板许军波和海元县均有过错。 对于许军波来说，除了兴建海元县天兴商贸市场外，还准备兴建一个仓储基地，说是租赁给市场内的经营户，这个理由应该说是正当的，毕竟商贸市场内的许多经营户从事批发生意，需要就近的大规模仓库。 只是建设方案上报给海元县城乡建委进行审查时，评审组专家认为海元县天兴商贸市场的绿化面积过大、仓储基地过大，有收储土地之嫌，建议进行修正。 要知道，商贸市场用地和工业用地、商品房用地的价格完全不一样，专家担忧许军波在今后会对地块进行挪用。 许军波之所以不愿意进行修正，他认为，海元县整体推出了这个地块，只要自己拥有了这个地块使用权、开发权，自己想怎么开发就可以怎么开发，只要不违反土地的基本性质。 大面积建设绿化，一是节省开发成本，二是提升商贸市场的档次。 大面积建设仓储基地，主要是方便经营户就近提取产品，吸引更多的经营户来天兴商贸市场从事经营活动。 以后如果改变用地性质，那是以后的事情，专家们和相关部门不能用还没有发生的情况来说事。 当然，他也担忧海元县天兴商贸市场的经营前景，为此不愿意兴建大规模的商贸市场，防止以后许多商铺闲置，让经营户和顾客形成商贸市场生意不好的印象，同时也为了节省开发成本。 另外，对于商贸市场来说，便捷的交通和庞大的停车场是非常重要的。 天兴商贸市场规划了较多的地面的停车场，也受到了海元县聘请的专家批评，认为要减少过多的地面停车场，增多地下停车场。理由居然是过多的地面停车场浪费了过多的土地面积，也有今后改变土地用途的嫌疑。 许军波当然知道，建设地下停车场的成本远远高于地面停车场，反正商贸市场的地块足够大，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开发建设地下停车场？ 张峰听到这里，当然听出了其中的猫腻，按理说，这些理由完全不是阻止天兴商贸市场建设方案通过的正当理由，专家们之所以进行这样的提议，肯定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暗示，这是用正当的手段，来行不正当之事。 张峰于是问道：“苏市长，你应该明白，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谁在其中作梗？” 苏恒挠了挠头说道：“张书记，我听许军波反映，一是距离天兴商贸市场不远的王园村近年来，经济效益不好，大规模的厂房闲置下来，希望能成为天兴商贸市场经营户的仓库。” “二是原先与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竞争这个地块的一家公司失败后，心怀怨恨，从中进行作梗。” “特别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与施东城关系不错，为此施东城曾经与海元县主要领导打过招呼，为此在具体建设与审批过程中便处处为难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 “同时，商贸市场附近的四条道路的建设一直非常缓慢地进行推进，给商贸市场的建设和招商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非常愤怒，商业竞争是存在的，但不能如此下作。当然他也不能怪苏恒，既然施东城插手了，苏恒并没有好的办法进行阻止。 按照常委会议事规则，提交市常委讨论的事情，需要提前向市委办公厅提出，由市委办公厅秘书长汇总后，逐项进行审议和讨论。 杨雪萍对于此事却事先没有进行提交，而是在开会中突然提出，让张峰没有时间去进行详细的了解，而知情人苏恒顾忌于自己与杨雪萍的关系，也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于是在市委常委会上还是作出对许军波不利的决议。 当然，为了避免与杨雪萍发生正面冲突，张峰还不能撤消市委常委会的决议。 为了挽回过失，张峰向苏恒提议，让许军波对此事向法院提请行政诉讼。 同时，张峰特意打电话给海元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提醒他们必须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不得以人为因素干扰企业的经营活动，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将进行严惩。 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许军波不服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作出的决定，向东华市中级法院提出行政诉讼，将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列入被告。 许军波要求法院撤销被告作出的收回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决定书和行政复议决定书；要求法院判令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履行出让合同约定义务，协助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完成对涉案土地必要的前期开发，使之具备动工条件，尽快修建东一路、东二路、西一路、西二路，并赔偿三年多来违约金。 经东华市中级法院审理，由于海元县相关部门确实存在过错，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作出的收回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决定书和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作出的行政复议决定书无效。 不过，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提出的赔偿金，没有充分的依据，被驳回。 海元县的主要领导接到张峰的电话后，当然不敢怠慢，立即指示海元县交通局加快四条道路的建设，并同意了海元县天兴商贸市场的建设方案。 对于许军波来说，他最终还是取得胜利。 而对于杨雪萍来说，此事是她到任后的一次挫折。 第798章企业隐性的负担 过了几天，苏恒带着许军波来找张峰，许军波对张峰是千恩万谢。 张峰则显得平易近人，让许军波坐在沙发上，并让秘书方解泡茶，主要是他想与许军波好好聊聊。 一是他要代表东华市委市府向许军波表示歉意，认为东华市和海元县没有给他创造良好的创业环境，让他的生意蒙受了损失。 二是向他详细了解三年来，海元县一些部门领导对企业家的态度。 许军波现在知道张峰是个正直的官员，便向他讲起自己企业给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城区二家国土所装修事宜。 装修由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的建筑分公司负责，原本只是室内铺地砖、刷白墙、外墙贴砖等项目，费用估算在几十万左右。 只是随着施工的进行，就慢慢增加了“整修厨房”、“搭个车棚”等项目。建筑经理不敢决定，频频打电话请示，许军波有苦难言，只得答应：“头都磕了，还怕作个揖？” 装修时，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局长郑晓波多次去现场指导，许军波知道后，为表重视，有次和郑局长一起来到现场。 郑局长在认真检查完工的地砖和墙面后，来到阅览室，工人正在安装墙裙。郑局长眉头皱了起来：“这墙裙怎么高了一截？” “现在墙裙不太流行了，太高我觉得不协调，就锯断了点。”建筑经理解释道。 “头次来我就给你们专门交待过，一定要照着我给的图片做！这里是读经典、讲故事、传箴言的地方，必须从踢脚线、灯、到吊顶的布局，全部参照市局的化沙龙做！”郑局长有点生气地强调。 工程完工后，又买了全新的办公家具换上，整个工程的费用也随之涨到了一百多万元。 许军波交待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捐赠基层国土所改善环境的这个费用，要走慈善，你跟黄会长说一下，开下慈善票据。企业争优评先，是要看社会捐赠数的。” 办公室主任找到东华市慈善总会黄会长，他一口同意，只是问道：“钱怎么不先从慈善走？” 因为按照规定，钱要先转到慈善专用账户，受捐单位或个人出收据来慈善会领取。 办公室主任回应道：“先前也不知道要用多少钱。” “现在有数了，你拿钱在慈善账户过一下，一进一出，年末我们也好审计。”黄会长又说，“等那边出了收据，我们再开慈善专用票据。” 郑会长同办公室主任一起来到二家国土所，提出想实地察看下工程量，确认是否属实。 所长说有些地方没做好，需要返工，“等都弄好了，我就给你们开”。可这些问题全部完善后，所长又表示：“这个收据要找局里开。” 随后，办公室主任和郑会长去了海元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说明来意后，郑局长很坚决地说了一句话：“这收据我们不能出”，接着径直开会去了。 不久，打听到郑局长有空，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再次找到他。 郑局长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不悦地说道：“你们老板在资助时，从没说过要走慈善，更没说要我们出什么据，只叫把质量监督好就行。” 办公室主任赔着笑脸，讲了企业要走慈善的目的：一是提高企业的名誉，二是对推动东华市的慈善活动，三是合理做账抵税。 最后办公室主任说道：“希望郑局从企业角度考虑下，一百多万元可不是小数目，还望提供个方便。” 郑局长一直不为所动，后来看办公室主任执着，便明说了苦衷：“行政单位有规定，不能接受任何捐赠。你说我们怎么敢给你们出据？财政查到了怎么交待？外面传出去还不说我们是吃拿卡要？这不是黑我们单位的形象吗？” 为了此事，郑局长看见许军波有些感冒，认为他不识抬举。 后来，郑局长调回市里。听别人私下说，原来那两个基层所，是当时郑局长和市局商量树立的“样板所”，准备在全市推广的，所以事成后他的职务会有大变动。 过段时间，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被要求参加“失地农民基金”捐款活动。按照过去的思路，我们曾以为就是找企业出钱，而且出少了还不行。 不过，在动员大会上，海元县领导讲：“不一定要企业出钱，智力扶持也行。你们是企业，有经营、管理思路，对外有关系，可以发挥优势，做好帮、教结合。帮，就是帮他们找到致富门路；教，就是教这些失地农民开阔眼界。” 有次，一个村干部找到许军波直接提议道：“要不你们捐点钱，我们计划修一条公路，方便大家出行、物资进出，也有利于村民做生意。” 许军波找人算了算，大概需要200多万，便直接进行拒绝，毕竟公司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当然，许军波在拒绝的同时讲了公司的现状，承诺一旦公司的经济效益好了，一定帮他们修路。 村干部很失望，不死心地说：“你们公司这几年应该挣了不少钱，要不我也不会开口找你们。你们少办几顿招待，钱不就出来了？” 没有答应进行修路，这名村干部便一直向乡镇、县里反映东华市天兴商贸城经营管理有限公司的不配合，让许军波烦不胜烦。 说实话，张峰对于这些事情还是非常震惊的，自己一直强调要营造良好的招商环境，下面一些部门和领导却一直我行我素。 为了达到打鸡惊猴的作用，在调查清楚所有事情后，张峰责令已经担任了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郑副局长退居二线，明令海元县解散所谓的“失地农民基金”等一系列不正规的基金会，同时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彻查，切实做到减轻企业的负担。 另外，许军波还向张峰解释了为什么海元县天兴商贸市场需要千方百计地节省开发成本，原因是他摊上了一件并不复杂、但对方非常强势的债务案。 第799章嚣张的债务人 去年夏天，债权人许军波卖了自己的别墅，先后凑够上千万元维持公司现金流；而债务人李亚华同样花了上千万元，为儿子儿媳购入两栋别墅，再次成功转移资产。 一个债权人，一个债务人，两者的人生本应倒置。 许军波为商业伙伴李亚华提供贷款担保，从此便陷入了债务纠纷中，差点还拖垮了公司。 三年里，两人的官司从县城打到市里，再到省城和京城，占耗了整整四级司法资源。 一个不能再简单的民事纠纷，由于隐密权力的强势介入，在公检法之间形成了漫长而难结的权力博弈。 在许军波的故事中，公检法似乎既非三结义，也并未三足鼎，由于领导干部的介入，让事态屡现死循环。 事实上，在经济下行的时候，类似民间借贷之事层出不穷，只是领导权力介入民事经济纠纷本是法禁。然而，契约难再，法治不彰，让一些老板深陷债务纠纷中。 比许军波大3岁的李亚华，在东华市海元县算个“人物”，褒贬全因他的商誉。 入列失信黑名单之前，李亚华主要以海元腾飞市政工程建筑有限公司的名义四处承揽业务。这家公司看似国有企业，实则由李亚华夫妇及儿子李科杰共同拥有。 李亚华以投资高速公路为由，向海元县小额贷款有限公司举债；另一方面，李亚华以介绍工程项目为条件，让许军波帮其担保，最终李亚华获得3000万元的贷款。 由于李亚华拒不按照约定期限归还借款，许军波作为担保人承担连带责任，按法院判决时确定的金额计算，代为偿还本金3000万元，以及600万元利息和罚息。 无论许军波如何催要，李亚华从未理睬偿债事宜，暗地里还进行“主动出击”。 李亚华将许军波及其名下的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送上法庭。 李亚华诉称，一年多期间，许军波和商贸公司先后30次向李亚华借款共计3200万元。 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出具借条给李亚华收执，双方约定月利率2，未约定还款期限。为此李亚华要求，许军波还清本金3200万元、利息800万元。 这笔款项，大抵相当许之前为李亚华代付的债务。 看似荒唐之事，却由海元县法院到东华市中院，再到省高院，三级法院有着几乎一致的认定：李亚华无法证实这些债务的发生过程。 正如许军波呈堂所证，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在银行信用度极高，无需以高额利息进行民间贷款，况且30笔共计3200万元不通过银行转账，而是现金往来，不符合集团公司的业务习惯和管理规范。 此外，许军波出示了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的授信合同、企业信用等，以证明诉争借款期间公司自有资金、信贷资金相当充裕。 除此，三级法院还认为，在东华市天兴商贸经营管理有限公司否认上述30笔借款的前提下，李亚华并不能提供每笔汇款或借据凭证；借据上的公章与至和科技的公章不符。 不过，许军波以李亚华涉嫌私刻公章伪造借条为由，向东华市海元县公安分局报案。法院亦曾寄望警方出面查实，但警方并未立案。 本案开始以李亚华撤诉而终，相隔不久，他又重新举诉，直到二度进入省高法院，后被驳回，并裁定由李亚华承担30万元的二审费用。 官司伊始，许军波才意识到法律的重要性。在疲于应付李亚华的缠诉同时，也开启了反诉之路。 针对3000万元的担保债务，许军波按法院立案标准进行了拆分，其中2000万元进入省高级法院，1000万元放在东华市中级法院。 东华市中级法院判定李亚华归还许军波1000万元本金及100万余元利息与罚息。如未在约定时间偿还，需加倍罚息。 曲江省高级法院针对另外2000万元债务纠纷判决，李亚华名下的海元腾飞市政在十日内偿还2000万元本金及利息180万元。 李亚华逐一上诉，且每一次诉求并不相同，几乎将案由与程序用到极致。 即便由法院针对前述30笔借款的判决落定，李亚华仍不死心，以不服判决为由向省检察院申请监督，后者出具不支持监督的决定书。 最后，在申请监督过程中，李亚华竟然主张诉争借款由合作协议转化而来，该主张实质上否认了诉争借贷关系的真实存在。 另外，更为恶劣的是，在如此漫长的诉讼期中，李亚华夫妇开始转移资产。 其一，拒不到法院说明情况及申报财产，还为其女儿大操大办豪华婚礼。 其二，李亚华将自己持有的另一家公司30的股权，折价转让给其妻弟。 宁愿承担巨额诉讼费与公关费，也不愿意还钱，这超出常人的理解。 后来听与李亚华关系接近的人说，李亚华本以为通过权力干预，将诉讼做实，从而能免去巨额债务。 李亚华女儿豪华婚礼一度成为海元县街头的热门话题。 婚宴办了两场，一场在家中，一场在五星级的海元大酒店。李亚华夫妻大肆挥霍、无偿赠与女儿巨额嫁妆。 李亚华这种有钱不还的“老赖”行径，逼得法院决定出手。 东华市中级法院把李亚华夫妇纳入失信黑名单，并对两人做出各拘留15天的决定。 同时还出具关于李亚华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移送公关机关的立案侦查的函：“李亚华藐视国家法律，拒不履行义务，长期规避执行，去向不明。” “李亚华规避执行的行为已严重损害司法权威，践踏了法律尊严，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被执行人李亚华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情节严重，其行为涉嫌构成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现将其犯罪线索移送公安局立案侦查。” 但是，东华市公安局至今仍没有将李亚华收押。东华市检察院与法院催问，东华市公安局给出的答复是“不会危害社会”。 为什么会这样？连张峰都感到惊讶。 第800章严厉打击老赖 张峰询问后得知，原来是施东城进行了干预，现在他不得不亲自给东华市公安局局长打电话，明令必须及时收押李亚华，并配合东华市检察院和法院查封李亚华名下的财产，对于在诉讼期间恶意转移的资产也要进行追查。 东华市刑警一出手，通过线人报告，很快就将李亚华抓捕归案，同时在线人的报告下，经济民警也很快地查封了李亚华名下的资产和诉讼期间恶意转移的资产，最终全部执行到位，归还了许军波代为李亚华归还的本金及利息罚息近4000万元。 归还了其它债权人近3000万元的本金及利息罚息。 至此，李亚华夫妇、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几乎是倾家荡产。张峰认为对于不诚信的商人就要进行严厉处置，从而让守法商人得到保护。 此案结束后，张峰心里不禁感慨，能在短时间内选定线人找到李亚华及其可执行的财产，刑警队长对于控制线人的能力非同一般。 他同东华市公安局长吴刚聊起此事时，吴刚说自己也曾搞过几年的线报工作，深知其中不易。 线人大多是一些有前科、能深入某个行业的人，他们在两边游走，能给警方提供办案线索，但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比如，有的线人给了线索之后不要奖金，只要警察“行一些方便”。 如果在小案子上放他一马，说不定背后还有大案子，那就涉嫌徇私枉法。 有的线人想通过送礼、送干股套牢警察，接了就是受贿。 还有的线人会背地里使坏，吴刚说起被某个线人举报，说他在废旧回收站入股，纪委介入调查，还是领导出面证明其只是在其中摸盗窃案的线索。 远不得、近不得，警察和线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那个“度”把握起来很难。 说实话，张峰的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吴刚便向张峰说起他当刑警时的一件事情。 有一天下午，县城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休闲一条街上的十多家发廊发出暧昧的红光。 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走到了“放松”门口，一个女孩急忙从里面拉开玻璃门，嗲声嗲气地请他们进了屋。 “看看环境再说。”领头的大汉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女孩带他进入内室，说有两间房正在营业，三间房空着，“刚好三个哥一人一间。” 回到前厅，女孩才发现发廊的卷帘门已经被人拉上了，三个男人蒙着面，领头大汉掏出一把黑黢黢的手枪顶起女孩的下巴，女孩当即哑声，瘫在沙发上。 还未等她回过神，嘴巴就被缠了几道胶带，手脚也被反捆在身后。另外两个男人拿着匕首冲进内室，几分钟后扬长而去。 大约过了一小时，警察来到这里，女孩子才知道不仅是自己的同事和客人被赤条条地捆在房间里，另一家发廊也是如此。人被绑了，还被抢走了现金、手机和金银首饰等财物。 很快，全城警灯闪烁，全副武装的警察控制了出城的三个收费站，城内开始大批清查酒店和出租屋。 与此同时，吴刚所在刑警支队也展开了侦查。到了第二天傍晚，两人被捕。 据抓捕的两位嫌犯交代，在逃的人叫狗熊，是这次抢劫计划的召集者，抢到5000多元现金已经平分，而金银首饰、手机等贵重物品全在狗熊身上，准备带回邻县的二手市场进行变卖。 三人原本准备一起逃走，但出城的道路上一直有警察盘查，于是就决定分头进行躲避。 狗熊这个人满脸横肉，基本看不到脖子，啤酒肚搁在粗腿上，真的象一只狗熊。 吴刚说最终是在一个二手市场发现了狗熊，当然是由线人进行举报的。 他们悄悄包围过去，准备进行抓捕时，狗熊有所警觉，突然将手伸向后腰，据先抓捕的二个嫌疑人交待，狗熊习惯把枪放在后腰，当时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主要是担心伤及旁边的群众。 在危急时刻，离狗熊最近的吴刚不顾危险猛扑过去，一个抱腿顶摔，狗熊的嘴巴磕在地上，当场断了一颗门牙，嘴唇也跌破了。 被放倒的狗熊像条巨大的蟒蛇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想甩脱吴刚。 狗熊体重200多斤，力气又大，吴刚只能死死抱住他的小腿，结果被甩了好几圈，手、脚、脑壳碰伤了好几处。 几个警察好不容易控制住狗熊，进行搜身之后，吴刚不禁感到后怕：“他的枪就别在后腰，上了膛的，要不是当即立断，可能要发生枪战。” 张峰见过东华市刑警队长徐志军，但没有打过交道。 徐志军秃了顶，脸黑沉沉的，笑时眉梢上全是皱纹，活像个小老头。身材瘦弱，体重估计只有百多点，身高最多一米六五。在外人眼前，根本不会意识到此人居然是东华市刑警队长。 按照规定，情归情、工作归工作，从“线报工作纪律”出发，外人不能与警察的线人见面。 吴刚本想通过徐志军转交一笔奖金，徐志军说道：“吴局长，那不是线人，是我的一个朋友，耿直得很，见面无妨。” 吴刚知道张峰对于线人很感兴趣，既然徐志军说见面没有问题，便跟张峰打电话，是不是愿意去见一面？ 张峰到底还是年轻人，好奇心高于他自身的身份要求，于是答应与吴刚一起去见徐志军和线人。 当然，张峰适当地进行易容，不能让外轻易认出来，毕竟身为市委书记去见一个混混，很容易被混混进行吹牛。 而吴刚作为公安局长，去见线人，倒是无妨，而且线人一般不敢公开对外讲自己见过东华市公安局长，许多混混其实很忌讳这一点。 没过多久，徐志军就将一个穿着时髦、染着一头黄发的小伙子叫到办公室。 小伙子一走到门口就进行问好递烟，徐志军说他叫“小李”，接着又向小李介绍了吴刚和张峰。 当然，在徐志军的介绍中，吴刚和张峰都是警察，姓名与职务都没有说。 小李赶紧鞠躬致意：“请警官大哥多多指点”，然后像接受审讯一样，笔直地坐在椅子上。 第801章线人老李 吴刚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然后把装有奖金的信封递向老李，他连连摆手，说自己做这事绝对不是为了钱，“是敬佩军哥的为人去做的，这钱绝对不能收。” 吴刚便将信封交给徐志军，让他去给，可老李依旧不收。最后徐志军笑嘻嘻地摇头，把信封还给吴刚说道：“老李的性格就这样，不收就不收。再说，他现在也不差钱。” 说实话，张峰的心里还是感到疑惑的。要说徐志军与老李是警察与线人的关系，可能说不过去，因为一般的线人要么为了钱，要么与警察有交换条件。 不过，要说徐志军与老李是朋友关系，可能也说不过去。一般朋友提供线索绝对没有老李那么专业迅速，而且极少会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要知道，大部分犯罪嫌疑人可能不憎恨办案的警察，理解这是工作需要，但是会非常憎恨“出卖”自己的人，一旦有所察觉，就会想方设法报复。 老李走后，徐志军与吴刚、张峰闲聊起来，他说起自己和老李之间的故事。 老李的老家在东华区下面的一个乡镇上，他身世凄苦，10岁时父亲溺亡，12岁那年母亲又出车祸走了，无依无靠，一直在城区流浪。 为了活下去，老李啥都敢干，由于打架、盗窃，也是派出所的常客。只是由于当时还是未成年人，最后都不了了之。 十八岁那年，老李把一个欺负他朋友的人的左脚打断了，被判了2年。 从牢里出来后，在东华区开了一个茶馆。当然，茶馆只是个幌子，背地里则招人赌博抽水钱，加上高利贷，老李身边的小混混越聚越多。 有一年，老李由于做规矩，把一个混混的肋骨打断了。来到派出所，老李就被警察修理了一顿，他一气之下拒不承认自己打架。 派出所只好把他移交刑警队，由一个老刑警和徐志军负责审讯。 进了审讯室，老李先挨了老刑警的一顿训斥，不仅没承认伤人的事情，气焰反倒更嚣张，他把脑袋往前伸，问老刑警敢不敢动他。 老刑警的拳头捏的咯咯响，最后还是忍住了，可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徐志军冲过去抓起老李一顿打，打得他直喊“饶命”。 吴刚此时插话道：“那你还敢用老李，不怕他记你的仇、坏你的事？” 徐志军却是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说他知道老李也有仗义、血性的一面。 那天，老李承认自己打人不对，犯了法，又说是那个混混先欺人太甚。 老李流浪时结识了一个朋友，那个混混不仅夺了朋友的老婆，还卷走了朋友仅有的几万元。那天，老李是气不过混混当街羞辱自己的朋友，这才出的头。 后来，老李赔了混混一笔医药费，对方出具了谅解书。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混混一直躲着不鉴定伤情，因为没有鉴定结论，老李也就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 释放老李的那天，徐志军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做了两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从此，老李就经常和徐志军聊天，两人交情渐深。 有一年，东华城区发生了一起入室盗窃转抢劫的案件，事后查明犯罪嫌疑人叫向红星。 徐志军大约沉思了5分钟，他隐约记得这个向红星是有前科的人，进库一查，果然如此。 他打了一个电话，问对方在哪里？随后就和一名警察带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楼。老李在门口等着。 “向红星跟着你在混？”刚在包间坐下，徐志军就给老李递了一支烟，老李接烟的瞬间，徐志军瞪起眼睛，眼光像利箭般射向他。 “他就懂偷鸡摸狗的行当，在道上混还没有资格。”老李机械地回答。 “他在哪里？”徐志军盯着老李。 “我马上去找。”老李立即出去了。 徐志军跟吴刚和张峰解释道，由于犯案，即使向红星跟着老李混，老李也必须交出来。 吴刚开玩笑道：“不然老李的茶楼开不成吧。” 徐志军点点头，爽快地承认道，老李开小茶馆，他确实帮忙打过招呼的，我要找他摸线索啊。 吴刚看了一眼张峰，担心张峰误会，便解释道：“张书记，十年前，城区除了取款机、收费站，街上几乎看不到几个摄像头。” “如果嫌疑人不带手机、不用社交软件，警方想依靠技术手段去抓人，就好比大海捞针，相比之下，还是靠线人查线索来得快。” 张峰点了点头，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徐队，你有没有股份在茶楼里？” “我只是想让老李给我提供线索，如果我入了一分钱的股、拿他一分钱我断手断脚。”徐志军立刻发起誓来。 为了证明，找线人查线索的重要性，徐志军说起一件案子。 东华区有个工地的包工头深夜回家，被一个男子追砍了七、八刀，左手的三根手指被削掉了。 包工头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他长期在东华区做工程，听对方口音是本地人，同时向警方提供了犯罪嫌疑人大致的模样。 徐志军分析如果是雇凶杀人，这个人一定有混社会的背景。他带了两条高档香烟和二名警察来到老李新开的宾馆，又陆续喊来七、八个道上混的小伙。 徐志军给每人甩了一包香烟，聊了一会儿后，开始将话题引到“最近谁在砍人”上面。 这些人都说不知道，但承诺去打听。 此时老李已经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觉得不能再从事这些灰色的行当，毕竟现在对这些行当的打击越来越厉害，于是他开始生意上的转型。 老李开设宾馆，便是转型的开始。原先跟着他的一些人员，也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从事正当的服务或管理工作。 第二天，徐志军又带着警察跑到乡镇，去找一些社会闲散人员了解情况，还是一无所获。 由于案件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大家的压力都很大，等到第三天深夜，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老李突然来了电话，说提供线报的人正在赶来汇报的路上。 大约半小时后，门铃响了，一个文身小伙走进来说道，是老李让他来见徐志军的。 他连夜从海元县包车赶来，带来了犯罪嫌疑人的消息。 第802章及时进行关系切割 这个小伙子说自己昨天去海元县玩，和朋友在大排档吃夜宵时，一个男人过来敬酒。 朋友介绍说，这个男人叫沈国汉，等人走了，朋友就说：“沈国汉不长脑子，居然会为2万元就去砍人。” 根据这个线报，徐志军很快就破获了这起雇凶伤害案。 吴刚深有体会地说道，当初自己从警校毕业，学的是侦查专业，雄心勃勃。可是等参加工作了才发现，现实情况和学的知识差了十万八千里。 主要是基层监控少、电脑不足，想通过科技手段破案非常难，同时群众对警察破案怀有很高的期望，为此除了调查走访外，就不得不结交与利用一些灰色人员。 徐志军也是感慨道：“人在做、天在看，工作要对得起工资和天理良心，做刑警就要多破案。” 由于徐志军破案多、能力强，后来被提拔为东华区刑警队长。当时辖区内有6名命案逃犯，时间最长的人潜逃15年了，还有10多名其他案件的逃犯没有抓捕归案。 上任两个多月，徐志军就通过老李等线人，把这些逃犯、特别是命案逃犯的社会关系搞清楚了。 此后，他坚持做这些案犯亲属的工作，动员他们规劝逃犯自首；此外，他还争取到了市局技术部门的支持，比对逃犯们的指纹、足迹等物证。 半年后，东华区内的6名命案逃犯悉数到案，同时还顺带抓捕了10多名涉嫌其他犯罪的嫌疑人。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多任刑警队长都没有抓到这些人，市局、省厅专门派人到东华区公安分局总结经验、提炼方法，准备在全市、全省进行推广。 此时，徐志军向吴刚和张峰承认当时除了1人是通过指纹比对抓捕归案外，其余的都靠线人提供的线报，其中老李那条线提供的线索占了一半以上。 由于成绩突出，后来徐志军调任东华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此时，城区监控设施全面到位，同时还有科技化、信息化手段日益成熟，他便渐渐断了线人的联系。 同时，随着自己的职务的不断晋升，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徐志军觉得自己更加要注意与线人保持距离，否则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些线人的保护伞。 吴刚此时插话道：“我有个同事倒是坚传统手段绝对不能丢，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不会传统手段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刑警。” “他觉得现在很多年轻侦查员一接到案子，要么调视频监控，要么钻情报信息网网络，没有自己的线报，离了科技手段就是瞎子。” “他曾反复要求年轻侦查员与社会人员联系，多深入藏污纳垢的场所建立自己的线报信息网络。” “后来他的线人被指控这些年来有组织地实施高利放贷、寻衅滋事、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犯罪。” “通过调查，检方向他送达了起诉书，说他没有收钱徇私，但徇了情。主要是他曾多次利用职务之便为线人的违法犯罪开脱。” 徐志军点了点说道：“我担任了东华市刑警队长后，便开始断了所有线人的联系。老李也全面进行了转型，完全做起了正当生意。” “这一次，如果不是吴局长和张书记对案件催的紧，我不会再让老李找人的。” 对于徐志军能主动及时地与线人进行切割，而且他的主要线人又能主动及时地进行生意转型，应该说是徐志军和老李的幸事。 杨雪萍看到张峰打造了一个东华新城，本想也找地方重新打造一个新区，只要受制于新区或新城已经进行严格限制的规定，她便把目光放在了东华旧城改造上。 东华市虽然经济发达，但国有企业薄弱，主要是民营经济发达，为此东华旧城分布了一些实业工厂，当然影响了市容市貌。 张峰当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后来看到拆迁改造费用太高，还不如重新打造一个东华新城。 杨雪萍当然也知道，要想推进整个旧城改造是不现实的，只能选择有代表性的区域进行。 她考虑一番后，便把目光放在东华市旧城区的第一街----东华路。 虽然施东城是上面调他去京城培训的，但对于张峰来说，还是觉得二人没有配合好，为此他现在对于杨雪萍，更多的是表现出容忍，不想让上面的领导觉得自己过于强势。 为此，现在杨雪萍提出对东华旧城进行拆迁改造，张峰表示了同意和支持。 东华路是一条东西向的老街，西段的鞋厂不少，“兴光”、“中意”都是差不多大的小鞋厂。 “兴光”鞋厂的大铁门是推拉式的，边缘早已锈穿，用黄胶带黏了厚厚一层。不知何时，胶带又被进出的猫狗挠出了一个小洞。 进了铁门，是条黑黢黢的过道，左手边是门卫室，再往前，立了个巨大的铁笼，一条狼狗攀在笼边，“哼哧哼哧”地露出尖牙，阴恻恻地盯着人。 许多目前在使用的厂房都讲究通透，大采光、无柱式结构，可“兴光”的厂子却一点儿也没挨上。 为了进出方便，一楼作了仓库，堆放成卷的皮革，房顶有十七八米高，却只开了半平米的天窗，白天不开灯，在里面走的话，得睁大眼睛，否则很容易撞上排列随意、又多又密的承重柱。 二楼的车间也不太规范。工人东一堆西一块，坐得很零乱。兴光厂居然是不开流水线的，因为工序本就混乱，一开反而乱了套。 通常这边缝上鞋面，用皮筋一捆，组长吼一嗓子，几个专门拉料的工人就拖着大塑料筐过来，用棍子将一堆堆半成品鞋面扫进筐子，再往下一道工序那儿拉。 工人们坐的铁皮凳子，角落里的旧马达，四处散落着五颜六色、图案艳俗的鞋盒，以及积尘散发出的腐朽气味。“兴光”鞋厂的环境总会让人有一种恍如回到90年代的感觉。 “兴光”鞋厂老板有三个儿子，老大早就退居二线，如今负责工厂是老二与老三两兄弟。 拆改消息传来，“兴光”鞋厂的供应商们和销售商们都感到好奇：这三个兄弟会拿到多少拆迁款呢？“兴光”又将会搬去哪里呢？ 第803章需要拆迁的鞋厂 张峰虽然任凭杨雪萍对东华路进行拆迁改造，但让秘书方解一直关注着此事，毕竟如果引发大规模事件的话，张峰也要被追究责任。 按照杨雪萍的打算，是想把东华路打造成时尚一条街，成为全省知名的一条街。 既然这样，就需要对东华路进行拓宽、景观提升和装修装饰路两边的建筑外立面。 东华路两边主要分布着国有的商场、宾馆、写字楼或机关事业单位。对于这些单位，无论是进行拆迁，还是进行装修装饰提升外观都没有任何问题。 拆迁最大的困难和可能会发生问题的主要是二家鞋厂。 这二家鞋厂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现在东华路要进行提升改造，那么鞋厂就必须进行整体拆迁。 “兴光”鞋厂老板有三个儿子，老大早就退居二线，如今负责工厂是老二与老三两兄弟。 老二近五十岁，高高胖胖，负责销售业务与账目，坐办公室。老三则是鞋样设计师出身，主抓生产和行政事务，整日在车间里忙活，一刻也闲不下来。 与“兴光”鞋厂不同，“中意”鞋厂是新办的，经营策略也与时俱进。 比如过年前后，工厂总要挂上“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新春大吉、开业大利”之类的标语。当“兴光”鞋厂还在用长长的红色横幅时，“中意”鞋厂则早早装上了电子屏，只要输进一大堆文字，就能左右滚动播放，一亮就是一夜。 “中意”鞋厂设有电商部门，还开了网店，年轻的客服人员坐满了一个大办公室，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客户当天下单，第三天就能出货，节奏极快。 “中意”鞋厂的几个管理人员都很年轻，朝气蓬勃，与高大明亮的钢结构厂房相得益彰，连门口的保安也是衣着鲜亮的壮年汉子。与他们相比，“兴光”鞋厂那单调朴素的旧厂房简直就像黑白老电影，门卫老大爷还整天守着一台录放机听大戏。 就在拆迁改造的通知下发不久，秘书方解给张峰通报了一个不好消息，说是“兴光”鞋厂恶意克扣供应商的货款。 一般来说，工厂对供应商的货款实行一季度或半年结算一次，但这次考虑到“兴光”鞋厂要进行拆迁，所有供应商都要求及时结清货款。 东华市应该有一半人在开办实业和从事贸易活动。 秘书方解的一个本家名叫许光亚，刚好是“兴光”鞋厂其中的一家供应商。 那天，许光亚的手机短信提示收到一笔八万元的款子，备注写的是“兴光”。 由于要进行拆迁，兴光鞋厂的账早就核对过，工厂里的会计也签了字，原本是九万三千多元，当时会计大笔一挥，将总额变成九万元整。 按照惯例，供应商众多、竞争激烈，工厂在结算货款时，常常会拿掉零头，许光亚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他从财务那儿领了条子，再交到负责管理账目的老板第二个儿子潘青手里，就回去等到款短信了。 原先“兴光”鞋厂的信誉一直不错，有时厂里出现资金周转困难，想要留个“尾巴”，也会打出另一张欠条交给供应商保存，打款向来没出过什么问题。 这次，许光亚看着出了差错的数字，联想到“兴光”鞋厂即将拆迁，便专程去进行询问。 等到许光亚来到“兴光”鞋厂的财务室，发现已有五六个供应商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了。许光亚低声询问身边的另一家供应商，发现他的货款果然也少了近万元。 许多供应商都是小型工厂，经营的是小本生意，利润本来就低，许光亚也不例外，当然不愿意承受一万元的损失。 大家七嘴八舌，声音却都压得很低：“兴光鞋厂都快拿到拆迁款了，却变得这么小气？我听说拆迁款有6000多万元？” “咱们得找老板去反映，哪有这样结账的道理！” 不过，一群人谁也不愿当出头鸟，他们都知道，出头鸟肯定要被兴光鞋厂列入供货黑名单。 大家在财务室等了好久，等来的却是老三潘华。 潘华，四十岁出头，理了个很精神的寸头，平日走起路脚下带风、精神十足，可这天完全没有精神，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他轻咳一声，声音沙哑地告诉在现场的供应商，剩余的货款过几天就会到账。至于其中的原由，他并不愿意进行透露。 经过打听，许光亚终于知道，潘青与潘华在几天前就已经关系紧张，二人甚至在办公室里拍桌子吵架。主要是为了“兴光”鞋厂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而吵，只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旧厂房被征收，最先要解决的自然是新厂选址和搬迁问题。 潘华一直在几个工业园区考察选址，也与东华区谈了拆迁问题。 东华区迫于市长杨雪萍的压力，拆迁心切，由一位熟人出面，给潘华提了不少优待条件，说只要合同期内将厂房腾空，拆迁款立即到位，同时还会额外发一笔数额不小的奖金。 东华区里有个工业区，里面空置的厂房很多。为了留住“兴光”鞋厂，东华区长口头许诺：只要愿意搬到那边去，五年内，所有管理杂费一律减半。 潘华一面应承下来，一面却打起了更多小心思，他竟然想让东华区支付工厂的搬迁费。 一家中等规模的工厂搬迁可不是个轻松活，特别是劳动密集型的鞋厂。 按照粗略估算，从开始搬迁到安顿下来，少说也要50万元以上的搬迁费用。 负责牵线的这个熟人跟潘华讲，东华路拓宽提升工程是新任市长杨雪萍提出来的，东华区的拆迁任务重、时间紧，为此姿态也放得低。 于是，潘华便打好了如意算盘，搞拖字决，想让东华区主动提出承担搬迁费。 只是，当潘华千方百计地与东华区讨价还价的时候，潘青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 潘青的理由是这几年“兴光”鞋厂的业绩不算出色，既然实业这么难做，不如借着拆迁的机会，早日拿到拆迁款，去炒房的利润也比做实业强。 为此潘青主张尽早进行拆迁，早日拿到拆迁款，大家分钱散伙。 第804章张峰亲自上门做工作 受各种因素影响，“兴光”鞋厂的销售额一直没有提升，甚至还在下降。 “中意”鞋厂却赶上了电商的风口，狠狠地发了一笔。 “中意”鞋厂甚至早就在东华工业园区建设了一个厂房，据说花了5000多万元。东华区的拆迁通知下来后，很快就达到拆迁协议，开始搬了过去。 过了几天，许光亚与一个是“兴光”鞋厂老板远亲的供应商闲聊，这个供应商说道：“潘青认为实业现在这么难做，不如借着拆迁的机会，干脆大家吃一顿散伙饭。早一日将厂房腾空，拆迁款就早一日到手。” 他说，克扣供应商货款的主意也是潘青想出来的。既然已经决定关门散伙，自然要坑供应商一笔。 工人们有区级、市级劳动局做后盾，不怕拿不到工资，供应商就倒霉多了，每家克扣一万多元，那就是几十万元钱。 不过，潘华并没有打算把“兴光”鞋厂三十多年的声誉毁掉，他还想继续做下去，于是兄弟俩的关系就闹得很僵。 “潘青这个人，唉。”这个供应商撇撇嘴。 许光亚觉得潘青这个人有点傲，平常眼睛长在头顶上，只用余光瞟人，说话总带着点架子。他一到工厂里，不管是供应商还是普通工人，都叫他一声“王总”，之后大家就不愿意接近他了。 比起潘青，潘华就亲和多了，大家都喜欢叫他“潘老师”，也有人叫他“华哥”。 有些工人在“兴光”鞋厂待了很多年，资格老，一旦碰到工艺上的难题就会朝潘华发火，会直呼其名。潘华也从不拿捏身份，笑呵呵地应了。 张峰听方解说起，“兴光”是东华路上的老牌子，那些刚更新过的鞋机暂且不说，员工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工人们老带新、新变老，人员一直相当稳定，主要是他们对“兴光”鞋厂很信任。 许多工厂的工人恨不得发日薪，生怕老板跑路。“兴光”鞋厂的工人却不愿取完每月的工资，只是支取个两三千元当生活费，其余费用依旧留在厂里，年底再一并结算。 在“兴光”鞋厂里，据说这样的工人有上百个，每月的工资至少有上百万元，按照这种结算法，能给厂里减轻了不少资金周转的负担。 “兴光”鞋厂老板投桃报李，年底会发一笔过节费，开年还有千元红包，劳资双方关系相当融洽。 拆迁在即，“兴光”的出路悬而未决，张峰便想亲自找潘华谈谈。 一者鼓励他继续开办实业。提到东华市的鞋厂，总绕不开几个大品牌企业，但在滚滚商海之中，除了那些熠熠生辉的明星企业外，也要有“兴光”这样默默陪跑的小工厂。 二者是为了“兴光”鞋厂原先这些工人的工作。如果“兴光”鞋厂不再开办，那么这些工人的就业就会成为问题，甚至成为影响稳定的因素。 张峰在秘书方解、副秘书长王通的陪同下，来到“兴光”鞋厂。 张峰原先没有来过这家工厂，印象不深，但方解和王通，以前见识过“兴光”鞋厂的辉煌，现在感觉像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兴光”鞋厂的那扇厚重的大铁门已经被移走，只留下一副锈蚀的转轴，整个门头显得空落落的。笼子里的狗失去了踪影，角落里的零碎也被清空，整个厂房一下子明亮起来。 由于事先联系过，潘华早就等候在厂房大门口。 看着还没有搬空的接待室，潘华向张峰等人介绍道：“张书记，当初接待室换了玻璃移门，做了一列长长的透明展示柜，现在看起来很土了。” “在当年，可是很时髦的装潢。展示柜里的样品鞋很多，其实都是从市场里买来的，厂里根本没做过。” “如果有客人看上了，就熬夜把鞋样赶出来。从下单到交货，往往有好几天时间，足够让厂里做好准备。” 潘华讲的是“兴光”鞋厂曾经的光辉岁月。 那时，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如潮水般涌来，工厂开始实行“三班倒”，超负荷运载之下，短短几个月就报废了几台制鞋用的烘箱。从而让一个家庭制鞋小作坊成长为几百人规模的工厂。 讲完“兴光”鞋厂的辉煌历史，潘华叹了口气，目光看起来有些茫然：“张书记，我爸在的时候这厂子没倒，大哥在的时候也没倒，到了我和老二手里，居然吃上了散伙饭。” 张峰好奇地问道：“潘总，你大哥为什么不经营鞋厂了?” 潘华无奈地回应道：“我大哥比我和二哥的年纪要大一轮，长兄如父，一直是我们的主心骨。” “大哥初中毕业后就跟着父亲做皮件，后来开始涉足制鞋业，对业务很熟悉，社会人脉也不错。按理说，他应该是“兴光”鞋厂发扬光大的新希望。” “可惜他的生活习惯不太好，接手“兴光”鞋厂没几年，便确诊了糖尿病，后来腿上又生了毛病，动了大手术，身体一下子就垮了，根本没有精力经营鞋厂。” 张峰继续问道：“潘总，你二哥的态度如何？” 潘华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窗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张书记，家族企业很难壮大，就是家人的经营思路不一样，很难协调。” “这一次，就算我二哥回心转意，我也不打算与他合伙。我们互相已经亮过底牌，以后再也无法拧成一条心。” 张峰劝道：“做实业还是好的，大家都不做实业，货物到哪里去拿？潘总，你可以试试电商销售。” 潘华回应道：“张书记，我原先就有此意，只是二哥不肯拓宽销售渠道” “邻近的“中意”鞋厂网店销量不错，旺季时每天要发几百个快递，快递小哥来来往往，存放快递盒的雨棚一直搭到了车道上。” “不过，现在鞋类电商早已过了风口，成了一片红海，门槛比起往日要高得多。” 虽然这样说，但对于有十多年行业经验的潘华来说，电商虽是新领域，但同时也意味着无穷的商机。 同时，张峰接下来所说的话，给了潘华更多的信心。 第805章发展实业的现实问题 潘华对张峰说道：“张书记，我专门进行调查过，比起经营一家传统工厂，运营网店也是很复杂的：要涨粉，刷销量；要优化搜索条目；要撒钱，买曝光。东华市有不少电商运营公司愿意帮助传统鞋厂开拓互联网销路，但要价很高。如果自己做，就要请运营团队、客服小组，反正任何方面都要钱。” 虽然这样说，但对于有十多年行业经验的潘华来说，电商虽是新领域，但同时也意味着无穷的商机。 潘华已经做过咨询，前期只需招一个运营，两个客服，几个打包工就能简单上马。 位于东华路上的“兴光”鞋厂的拆迁款有6000多万元，如果选择给予优厚条件的东华区的工业园区，足够买下一栋新厂房。到那时，二兄弟携手经营，路途虽艰难，但未来可期。 “张书记，我和二哥都还年轻，还有时间闯一闯，能把兴光的牌子打出去，哪知道会搞成这样。”潘华深呼一口气，脸色凝重地说道：“我就是要争一口气，我爸留下的厂子，难道三兄弟就没有一个能撑起来？” “当然，我这几天也想通了，二哥的想法不一定是错的。他认为老旧的厂子已经成了鸡肋，如今厂房拆迁，三兄弟每人能分到2000多万元，有了体面脱身的机会，他当然要及时止损。” “更何况，二哥的子女都有了非常不错的出路，他们既没有必要、也不想继承一家老旧的鞋厂，二哥便更加没有继续办厂的动力。” “另外，张书记，办企业并不简单地生产和销售，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比如工厂里的那些老工人、管理人员，多半都是外省人，他们在本地成家立业，总得帮忙解决他们孩子的教育问题。这些孩子，公立学校可收可不收，此时就需要老板出面与学校或教育局进行沟通与协调。” “比如工人发生了工伤，老板就得带他们上医院，商讨各种赔偿数额。如果遇上难缠的工人，一场拉锯战往往会持续数月，足以让人心力交瘁。” 张峰听了，表态道：“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支持老板兴办实业，潘总，你也可以提提建议，到时市里将专门召开会议，出台扶持政策。” “我可以保证的是，肯定会让你们减轻经营上的负担。你们先把实业稳下来，然后再做强做大。” 几个人边走边聊，没有多久，便来到“兴光”鞋厂的厂长办公室。 张峰发现这个办公室看似简单，实际上内有乾坤。 从办公室角落的件柜旁绕过去，后边有一堵假墙，其实是一道漆成了乳白色的薄木门。 用手轻轻一推，里头是3个小房间。第一个房间做成了小厨房，里面锅碗炊具一应俱全，顶端做了排烟管，墙上有一个折叠餐桌，堆在旁边的塑料椅子还不少。潘华挠了挠头解释道，这里曾经是创业初期一家人解决午餐和晚餐的地方。 后来经济条件变好后，家人都陆续搬出去居住和用餐，但是这里一直保留下来，并作为工厂管理人员加班的供餐点。 张峰闻着浓重的油烟味儿，不自觉地开始幻想起潘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情景。这样逼仄的小房间，容纳七八个人吃饭该有多挤？ 摸着墙面上的灰尘，张峰笑着问道：“潘总，你家怎么说也是传了两代的皮鞋老板，生活水平似乎不太高啊。” “办企业嘛，就是要节约。”潘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道，“张书记，其实许多老板都是外面光鲜，里面非常节省。” “我们曾经的邻居，吃住也在厂里，那家老爷子端着碗，提个小板凳，就坐在门洞里吃饭。” 张峰等人继续往前走，发现另外两个房间也各有用处。 一个房间里面铺了张小床。赶工时，潘华和潘青就睡这里。由于天花板很低，从床上爬起来能顶到上面的壁挂空调。 另一个房间其实是个迷你小仓库，里面存放着一些常用的耗材做记号的水漆笔、画金线的彩笔、弯头剪、缝包用的车针等等。 潘华解释道，中小型工厂的管理能力有限，担心工人浪费材料，为节省成本，他们就将耗材拿到这个小仓库储存，等工人用完了手里的材料，再拿着空笔废针来换，一支换一支，不多拿也不少给。 看着这些旧物，潘华很快似乎又沉浸在了对往日的回忆中，张峰在旁边观察着他的神情，从恼怒、悲哀、到深思、纠结，最终又慢慢归于平静。 说实话，张峰还是第一次深入一家企业的内部，根本没有想到办一家实业的辛苦和经营上的困难。 王通则问道：“潘总，手上拿着拆迁款，既然不与二哥合作了，有没有想过转行？” 王通当然也不是胡乱发问，主要是做皮鞋，利润很透明也很微薄。现在趁拆迁的机会，转行利润高的行业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算潘华与二哥分了拆迁款，但手上毕竟有2000多万元，再加上原先的积蓄，无论什么新行业都可以试试，哪怕失败也伤不到筋骨。 潘华摇了摇头，说自己这辈子就干鞋厂了：“其它行业，我既不懂也不会，哪里敢扎进去。现在到处都是坑，如果冒然进入了自己不熟悉的行业，肯定会亏的一塌糊涂。” 张峰和王通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明白创业哪有什么跳板和捷径？大浪淘沙，最终留下来的人，哪位不是浸淫行业多年、经验丰富的百战将军。 如今社会浮躁，网上到处是半真半假的教程，动不动就教年轻人“百万创业、千万收益”。可成功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韭菜，前赴后继地将大笔资金打了水漂。 听了张峰的劝告和承诺，潘华最终选择了东华区的工业园区。这个工业区位置不错，里面鞋厂有好几家，旁边还有个小批发市场，配套的供应商也齐全。 潘华向工业园区管委会租赁了一幢厂房，重新挂起了“兴光”招牌。只是此时的“兴光”鞋厂里上到管理人员，下到一线工人，一个亲属也没用。 张峰当然也履行自己的承诺，召开了全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会议上出台了一系列扶持实业的政策和措施。 第806章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东华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举行。 这次会议由市长杨雪萍主持，省经信厅副厅长出席会议并讲话，常务副市长、常委副市长等市级领导参加。 会议通报了全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先进单位名单，与10家金融机构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向“服装行业5G工业互联网创新中心”“东华市5G工业互联网产业联盟”授牌。 东华市经信局、科技局、工改中心、以及各类别实业负责人作表态发言。“兴光”鞋厂老板潘华作为传统实业代表出席了会议并上台发言。 张峰代表东华市委市府向获得表彰的单位表示热烈的祝贺，向支持东华市发展的广大企业和有关单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富民之道，既是加快发展的重要引擎，更是争先进位的关键变量。 推进东华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顺应大局大势的战略选择，是培育特色优势的现实需要，是实现倍增发展的必由之路。 要抢占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时代先机，进一步提高站位、凝聚共识，把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坚决扛起推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时代重任。 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走在前列，需要突出重点、精准发力。要以集群培育引领高质量发展，培育龙头企业，做强产业链条，强化融合发展，集中资源、集中力量，打造一批特色优势产业集群。 要以科技创新驱动高质量发展，加大投入力度，强化技术攻关，深化协同创新，以打造工业互联网、新材料、时尚服装三大科创高地为目标。 组织实施高新产业关键核心技术、优势产业提质升级技术、重大场景创新应用技术、基础研究及前沿技术等四大技术攻关，奋力抢占技术制高点，提升区域创新能力。 要以数字化改革赋能高质量发展，加快推进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引领制造业全方位转型、系统性重塑，推动行业整体竞争力和质量效益提升。 要以全域整治倒逼高质量发展，把产业治理与城中村改造、生态环境整治、安全生产整治结合起来，绘制工业地图、强化平台支撑、整治低效用地、推动绿色发展，为创业创新腾出空间、为优质产业腾出空间。 要以招商引才助推高质量发展，充分利用各种优势，狠抓精准招商、增资扩产、人才引育，不断集聚高端创新要素，为高质量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充足后劲。 要形成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合力，需要政企联动、携手并进。要加大支持力度，提升服务效能，彰显企业作为，把企业动力、政府能力、社会活力充分调动起来，叠加形成高质量发展的强劲动能和强大推力，构建一流产业发展新生态。 过了二天，张峰在方解、王通的陪同下，没有与任何单位和部门打招呼，暗中视察东华路拆迁进程，主要是不想让杨雪萍感觉自己要插手此事。 张峰意外地碰到了站在“兴光”鞋厂原址上的潘华。 “兴光”老鞋厂正在拆迁中，潘华是来看最后一眼的，毕竟这里承载了他的青春岁月和奋斗历程。 在张峰的关照下，“兴光”新鞋厂很快就恢复了生产，从目前来看，生意不错，为此这次潘华看见张峰，神情明显轻松和高兴了许多。 东华路及其附近，对于潘华来说，是最熟悉的。 于是潘华也加入了张峰视察的队伍中。 离“兴光”老鞋厂不远，有一条小街，这是东华市旧城的风情街。 街的两边是小型的休闲娱乐场所和美发店，当然这里的美发店不提供理发，也不提供正规的休闲娱乐活动，而是提供一种特殊的服务活动。 当然，张峰碍于身份，肯定不会往这条街里面走，潘华解释道：“以前这里非常热闹，现在管得严了一些，做生意收敛了很多，不过只要需求存在，这种特殊服务肯定就会存在。” “兴光鞋厂许多人是外地的打工者，除了与厂内女工组成临时家庭外，就只能到这种地方解决生理需求，为此我也特意进行关注了一番。” 王通问道：“潘总，那你知道这里的女人，都是什么来头？” 潘华回应道：“都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能有什么来头？很少有本地的，担心被家人或熟人知道，毕竟从事这种工作很不光彩。更多的是从外省来的。来一拨走一拨，都是吃青春饭。” “我与员工们关系不错，有时候坐在一起吃饭时，男人嘛，总会讲起这方面的事情，甚至还会互相通报哪家店来了新人。虽然消费低，但男人们还是喜欢新人和新鲜感的。” “有几个在兴光鞋厂做了十多年工作的老员工酒喝多了吐露，一般一个星期会去那些店里找人解决一次，为了避免麻烦和纠缠不清，同时为了保持新鲜感，往往每个女人只找一次，第二次重新找新的女人。” “当然，也有个别人会经常找同一个人，双方保持特殊关系好几年，不过，最终还是不会走到一起，毕竟双方都知道彼此的经历，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 王通开玩笑道：“潘总，鉴于你的身份，你应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吧。” 潘华脸色涨红了，搓了搓手，说道：“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听得多了，当然想去看看这里的女人到底好看不好看，里面的设施到底如何的？当然，我肯定是要避开厂里工人去体验的。” “有一次，整个工厂的所有员工需要加班，为此我同一个发小约好去里面体验一番。” 发小是做小生意的，经常会陪小客户来这里进行消费，由他陪着，潘华觉得会安全很多。 二人走进这条小街里，半遮半掩的屋子、透出微红的光。 发小看出潘华心里的不安，便劝说道：“我们做男人的，不能只为家庭嘛，活着还是得为自己活着。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让潘华心里动容。 发小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店里，屋里坐着三个女人。她们坐在破了皮的黑色沙发上，围成一个圈，正在说笑着。 第807章风情一条街 潘华看到左边的姑娘微胖，穿着白蓝条纹短裙。中间的那个尖脸女人成熟许多，白裙黑丝，她眼皮耷拉着，似乎有些疲惫。一个年轻姑娘在最右边，穿着条纹衬衫和超短裙。 发小问道：“你挑哪个？要不要换下一家看？” 潘华虽然听过员工们如何挑选，但毕竟是第一次，心里还是有些慌张，便说道：“随便挑一个吧。” 发小笑道：“你第一次来，怎么能随便？” 潘华看了看最年轻的姑娘，用手指了指：“就她吧。” 这位年轻的姑娘问道：“快餐还是过夜？” 潘华倒是快餐与过夜的区别。快餐的话，一般在店里解决；过夜，其实就是包夜，一般会去快捷酒店。 “在我们这里还是带出去？在我们这里的话500元。”另外微胖姑娘开始说价。 发小笑着还价：“老熟人了，400元吧！”居然可以讨价还价！不知道第二天他是不是会回来分红。当然，潘华并不会介意这点钱。 “先付钱。”中间的尖脸女人说道。 潘华从钱包里拿了400元给她。虽然现在通过手机进行支付很便利，但为了避免留下痕迹，很少会有人使用手机进行支付，潘华要注重自身影响，更是直接用现金进行支付。 年轻的小姑娘收拾东西就走了出去，让潘华跟在她身后。她推开一个铁门，再从里面锁上。又推开一个小门，再锁上。 事后，潘华才知道，之所以要用二道锁，主要是为了逃避警察检查。 只要有警察进行突击检查，店里的人进行示警，这里完全可以穿戴整齐，从另外的门道出去。 潘华看到小房间里有一张床，铺着蓝色布格子床单，床单有些乱，可能上个客人使用过，没有铺整齐。不过，潘华并没有闻到特别的味道。 潘华到了这里后，一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二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并不卫生，毕竟象他这样身份的人，平时出入的是高档宾馆，于是打消了进一步体验的念头。 潘华阻止了年轻姑娘的脱衣服的动作，提议道：“这次我们就聊聊天，可以吗？” 年轻姑娘笑道：“反正你的钱已经支付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聊天中，潘华了解道这个年轻的姑娘叫徐婷，是外省人，家在偏僻的农村，父亲一直在外打工，母亲照看家里。 父母亲为了生个儿子，家中有了四个孩子，她有二个姐姐，已经嫁人了。还有一个弟弟，正在念高中。 徐婷说她自己今年20岁，到这里半个多月。潘华听员工们说，这里的女人都喜欢说自己刚来不久的，为此他不知道徐婷所说是真是假，不过，其实也不重要。 徐婷说她初中没毕业的时候就出来打工了，主要是学习成绩不好，加上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不过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出来就做这个了。 刚开始的时候去工厂里打工，做流水线上的工人，干了几年不干了，觉得太累太无聊，同时生理需求也无法得到满足。 徐婷说，做现在这个行业，都是熟人介绍的。她的表姐在这里，就是刚刚坐左边的那个。二人都和家里撒了谎，毕竟家里再穷也不会希望自己孩子出来做这一行。” 潘华好奇地问道：“有男朋友吗？” 徐婷笑道：“没有。在这里怎么可能有嘛。就是有，也不会长久，男人其实很介意这个的。” 潘华继续问道：“谈过恋爱？” 徐婷回应道：“我长的还可以，当然会有人来追，当然谈过恋爱了。” “只是二人都赚不到钱，加上我考虑来做这个行业，就只能分手了。” “不过，第一次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可以了，现在趁年轻，多赚点钱吧。” 潘华看到徐婷谈起男朋友，神色有些伤感，便转换话题：“这里生意如何？” 徐婷收起了情绪，毕竟在客人面前，很忌讳摆脸色：“这里平时有六个女人，今天只来了三个。” “店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我们接的客人，她抽百分之十左右。老板当然是希望我们接的客人越多越好，不停地做，每个晚上接十几个。体力好、经验丰富的人，倒是愿意多接单的，不过像我这种新来的，每天接三四个客人差不多了，主要是身体吃不消。” “说实话，来这里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有些人特别野蛮，喝醉酒了，不停地折磨你，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他付钱了，就应该得到相应的享受。有些人就像你一样，什么也不做，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天。” “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钱才做这一行的。主要是这一行来钱快，不是为了钱，谁会来做这个。” “做这一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刚刚外面坐中间的那个，她30岁了，要养小孩。小孩已经七八岁了，不知道妈妈天天在外面做这个。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活着就为了继续活着。我们都是没有退路的了。” 潘华问道：“那你呢？” 徐婷无奈地说道：“小时候，家里穷，给我安排了童子婚，拿了对方三万元，现在解除婚约要五万元。” “我要重新有自由，就只能付给男方家里钱。今年春节回去如果不凑满五万元，我就要与这个男人结婚。” 潘华问道：“你不喜欢他？” 徐婷摇了摇头，说道：“肯定不喜欢的。虽然订了婚约，但是二人都没有怎么见过面，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潘华又问道：“买卖婚姻是不合法的，完全可以不加理会。” 徐婷叹气道：“这是约成俗成的说法，父母亲还要在那里生活，不可能违背这样的做法，再说，我年纪大了，也是要回老家去的。城市虽好，但不是我们的归宿。” “再说，也算是借了男方的钱，还得出就二清，还不出，只能用人来抵债。” 潘华还想继续询问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潘华心里一惊。 看着潘华紧张的样子，徐婷笑道：“不用紧张，是时间到了，有人来提醒了。” 潘华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快？规定快餐是多久时间？” 第808章信口决策的后果 徐婷解释道：“吃快餐嘛，当然有时间上的要求，一般是二十分钟。其实，许多男人不可能这么持久的。” “再说了，大多数男人完事后，就会走人。只有象你这样纯聊天的人，才会觉得时间不够。” 既然时间到了，潘华便离开了那家店，当然也离开了那条街。 张峰等人听潘华讲完自己的体验过程，早就离开了那条街，毕竟四个男人就算站在那条街口，也会引来过路人异样的目光。 大概是杨雪萍是女的，容不得这样场景和这样生意的存在，借着东华路提升的机会，强势改造了那条街，等到张峰再次前往的时候，面目全非了，代替的是一家家餐饮店。 对于杨雪萍这样的做法，张峰当然不会进行反对。毕竟国家明禁止类似的行业存在，原先张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这些生意的存在。 只是对于杨雪萍接下来做的一件事情，张峰不得不进行干预。 常务副市长苏恒找张峰汇报一件事情。 原来，杨雪萍视察东华新城后，指示要成立东华市行政服务中心。她看中了三个地块，口头表述了这些地块进行收储，要求他们停产，以配合工作。 其中一个地块就是华胜公司。 东华市相关部门委托省城一家房地产评估有限公司对华胜公司进行了资产评估，并给出8000多万元的评估价格，这让华胜公司老板认为是东华市官方层面的默认。 当时，华胜公司正受困于内外部愈加糟糕的经营压力，老板听说能被收储，当然积极地进行了配合。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卖掉了生产设备，关停了工厂，同时还借高利贷500多万元遣散了工人，来配合相关部门工作。 只是经过多方权衡之后，东华市行政服务中心最后落址于另外地块。 华胜公司的老板傻眼了，向东华市相关部门进行质问。 东华市相关部门的回应是，华胜公司只是东华市行政服务中心三家备选区块之一，并没有说一定会进行收储。 于是闲置下来的华胜公司的150亩土地成为了老板金敏的心病。 受公司停产的影响，在等待收储的时间里，为了偿还此前的债务和利息，华胜公司的财务缺口一直在不断扩大，除去大量的银行贷款，还包括了数额激增的民间高利贷。 不断高企的债务，给老板金敏带来了极大的负担，他只能求助于东华市主要领导，请求予以援助，让土地流转再度启动。 杨雪萍先是否定自己明确答应会收储华胜公司的地块，再是强调政策调整存在大量的不确定性，建华胜公司通过市场化办法自主走出困境。 土地流转并不是易事，金敏又找到苏恒，苏恒又来找张峰。 张峰了解了事情经过，又看了看金敏提交的收储申请材料，发现华胜公司存在着庞杂的债务问题。 按照惯例，在地块竞拍前，首先要处理好债务问题，防止接手者陷入麻烦的经济纠纷中。 不过，当时的华胜公司深陷债务漩涡，难以完成所有债务问题，金敏寄希望于地块被拍卖，得到的拍卖款来偿还债务，为此事情陷入死局中。 据苏恒了解到的情况，华胜公司成立在十多年前。 金敏是个退伍军人，退伍之后，曾在物资局做过一段时间采购，随后他在省城的郊区创办了华胜不锈钢厂。 他的营商天赋得以展现，华胜不锈钢曾经是国内知名钢铁公司最大的曲江省代理商之一。 后来，东华市招商商来省城招商，给出了非常优厚的政策。经过考虑，金敏决定举家前往东华市进行创业，开办人造板厂，依旧沿用华胜公司的名字。 现在，金敏把公司迁址视为人生最大的投资失误。 张峰听了苏恒的汇报后，还想见见华胜公司老板金敏，当然，他也想看看公司的现场。 在苏恒、方解的陪同下，张峰来到华胜公司。 公司停产后，华胜公司的几个木材加工车间和职工宿舍已经积满了灰尘。厂内空地上已经长出了杂草。 金敏身形高大，平头，宽脸浓眉。因过度操劳，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却已经有些发白。 他一见到张峰便说道：“张书记，只愿意求得一个公正的结果”同时，他不无悲哀地说道，“民营企业家在强大的机关面前，是非常软弱无力的。” 陪同在金敏身边的另一个男人是华胜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周可。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皮肤黝黑，带着一副细黑框眼镜，看起来温和而敦厚。 周可是东华市本地人，跟着金敏的时间最长。华胜公司停产后，财务十分困难，他有段时间没拿到钱，但他一直没离开。 毕竟这家公司还没有被拍卖或收储，需要有人在公司里进行留守，于是周可便一直陪着金敏吃住在公司里。 八月份的东华市，一直是高温天气，暑热难消。因草木缘故，华胜公司里蚊蝇众多，除了关窗打空调，没有别的办法。 “金总不会做饭”，周可解释道：“他煮面的时候，电饭锅里面水都没开，面就给放进去了。” 不会做饭的金敏，如果周可有事不在，只能囫囵吞枣式地过完一餐又一餐。要知道，连外卖员也不愿意进入这个已经停产的地方，觉得太过恐怖。 据周可介绍，从办厂到现在，公司就已经是金敏的家。他的家人生活在省城，于是他吃住都在公司里面。 张峰看到一米多的办公桌上全是其熬夜办公磨损出来的痕迹，办公室和卧室之间只有一门相隔。卧室里放着一张年代久远的木床，里面的设施也非常简单。 说实话，张峰完全想象不到，资金重压下的公司老板会落魄到这种程度。 公司停产后，因为心情郁结，在等待和交涉的时间里，金敏饭吃得少，酒喝得多，沿着办公室墙壁放着的一排1升装空的塑料白酒壶，成了他平时唯一慰藉。 本来的话，企业经营不善，是老板自己的事情，但现在由于杨雪萍的胡乱开口和决策，也是导致华胜公司破产的重要原因之一。 再说，张峰对于退伍军人很有好感，他当然要帮金敏一把。 第809章阳谋阻挠 说实话，华胜公司的破产，当然有其自身的原因，但是，由于杨雪萍不负责任的乱表态，导致了华胜公司的快速破产。 做实业不容易，张峰已经看过“兴光”鞋厂的情况，现在看到华胜公司的状况，心里也是非常感慨。 华胜公司重新恢复重新已经不可能，也没有这个必要，现在最值钱的就是160多亩地，按照上次省城评估公司的估价，大约价值8000多万元。 如果能够顺利把地块进行转让，华胜公司的老板金敏便能还清所有的债务，还会有1000多万元的结余，以后做点小生意，完全不成问题。 张峰便告诉金敏，请耐心等待一些时间，他会设法把这个地块进入拍卖环节，同时保证至少拍到评估价，让一直诚信办厂的金敏不吃亏、不寒心。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张峰告诉苏恒，让他通知市级相关部门准备拍卖华胜公司的地块。 苏恒提醒道，华胜公司的债务不完成，没有公司愿意来进行竞拍。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公司愿意前来进行拍卖，相关部门完全可以组织竞拍活动。” “华胜公司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总不能让地块一直闲置着，让原先诚信经营的老板一直苦守着破厂房。” “再说，可以让相关部门在东华日报和相关网站上刊登竞拍公告，通知华胜公司的所有债权人前来登记。” “当然，也要让华胜公司的老板金敏提供所有债权人的名单，进行一一通知，同时，还要让金敏进行承诺告知了所有的债权人信息，甚至还可以事先扣留几百万元的拍卖款作为债务处理的押金，半年后，无人再举证债务，可以进行归还这。” 苏恒当然想处理好华胜公司的事情，现在听了张峰的建议，觉得不会留下后遗症，便立即进行了工作布置。 只是好事多磨，杨雪萍听到此事后，一方面恼怒于华胜公司的老板金敏不识相，竟然敢指责自己乱表态。另一方面也恼怒于苏恒作为常务副市长，竞然去找张峰解决问题。 于是，她让东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住房和城乡建设局、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等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规范土地招拍挂竞买资格的通告》。 为促进理性竞争，充分体现“公开、公平、公正”原则，东华市相关部门对挂牌出让商住用地的竞买人资格进行规范。 通知规定，参与拍卖的企业必须符合“实缴出资额”必须大于“0”；上一年度缴纳员工社保人数必须大于“0”；需连续纳税申报一年以上，且纳税总额必须大于“0”以及符合挂牌出让文件中规定的其他资格要求。 这就意味着企业在参与土地拍卖前临时成立的“马甲”公司将不具有参拍资格。 事实上，企业注册几个“马甲”公司参与竞拍地块已经是东华市公开化的操作手段，不过，原先一直强调价高者得，这些马甲公司对于地块拍卖活动几乎没有影响，东华市相关部门也就没有加以限制。 另外，通知里还明确提出同一竞买人及同一集团成员企业在同一批出让公告中不得竞得（含联合竞得）两块及以上的住宅（商住）用地，也不得同时报名竞买（含联合竞买）同一幅住宅（商住）用地。 同时还规定竞拍公司需承诺除该竞拍主体公司外，无“母公司及母公司其他下属控股子公司”，或是“我公司（该竞买人）下属控股子公司”参与竞拍。 违反上述规定的公司，将在二年内禁入东华市土地市场。 杨雪萍的另一招是出台了“最高限价+终次报价”规则。 就是东华市国土资源网上交易系统交易达到上限（最高限价）后，交易系统暂停接受新的报价，转为通过网上最终一次性报价方式（简称“终次报价”），以“终次报价”中最接近所有“终次报价”平均价的原则确定竞得入选人的竞价方式，其所报价格确定为该宗地最终报价。 从外人看来，这二个规定是相辅相成的，因为在“最高限价+终次报价”的竞拍规则下，土地不再“价高者得”，而是由最接近所有终次报价平均价的出价者竞得。因此，房企自身的“马甲”越多，出价越接近，中标率越大。 原先数十家房企抢一宗地、买家多轮自加价提前锁定地块、溢价率高企等现象经常出现。 许多人还是希望能很好地实施这二项规定，对地价的控制均有所帮助，亦有利于控制新房价格。 杨雪萍在新闻发布会上进行了说明：“地价被限制后，开发商的利润有了保障。因为这样一来，地价超过房价或者因地价接近房价导致开发商利润空间受到压缩的情形出现的概率降低，从而降低‘茶水费’、装修降档、业主因货不对板进行维权等问题的发生。” 张峰其实知道，杨雪萍是想通过这样的阳谋手段来对华胜公司地块的拍卖活动进行打压。 原先张峰确实想让秦丰注册几家皮包公司，一是让华胜公司地块的拍卖活动至少有三家公司报名参与而能举行。二是让秦丰拥有一个开发地块。 杨雪萍如此一来，倒是打乱了张峰的意图。 不过，张峰可以让秦丰、耿靖、林佳琪、甚至让卢东的公司来参与这次拍卖活动。无论哪家公司中标，都可以转让给秦丰进行开发。 当然，这次杨雪萍在明面上还是为了稳定东华市的地价和房价，为此张峰不能跟她多计较。 为了避免进行公开对抗，张峰选择去农村考察。 国家已经提出要“盘活农村存量建设用地”、“培育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东华市如何来进行突破？ 未来的农村会变成什么样？张峰认为要进行探索城乡统筹、城乡融合的路径，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为此他需要在干部配置与晋升、土地政策、财政经费使用等方面进行探索。 第810章碰上一场江湖卖艺表演 四十年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打破了大锅饭，开启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受益于“包产到户”的政策，吃饱饭不再是难题，于是大批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涌入城市，推动了国家工业化进程。 不过，四十年过去了，城乡之间的鸿沟依然存在。年轻人流失、村庄空心化、乡土走向了荒败与凋敝。 目前，以土地财政谋城市发展的传统路径也已经走到尽头，牺牲农业来反哺工业的发展方式难以维系。 农村的改革和振兴再次来到了关键时点。 张峰为了避开与杨雪萍的直接对抗，选择去乡镇和农村一线进行具体调研和实地考察。 为了掌握真实的情况，张峰并没有惊动区县和乡镇领导，而是在市委副秘书长和秘书方解的陪同下，首先来到方解的老家进行了解。 路过一个村庄，张峰三人看见一辆东风小卡车，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转悠。 卡车上除了两侧的广告牌以外，还站着一位瘦筋巴骨、有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碗口粗的青色大蛇。 孩子们既害怕又兴奋，远远地注视着耍蛇人。耍了一会儿后，中年男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上午十点钟，村口小超市门口，有免费演出，免费的哦！不要钱，大家都过来看啊！” 免费演出，这对于村子里的老老少少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虽说现在家家有电视机，但看来看去就是那些节目和电视剧，要么就是搓搓麻将和打打牌，现在居然有免费的杂耍可以看，大家当然愿意去凑热闹了。 耍蛇人邀约后，小卡车上的音响，便放出节奏感强的《最炫民族风》，音响震耳欲聋。车开走好远，音乐还在空中回旋。 张峰、王通和方解也是觉得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耍蛇人到底想干什么？当然不可能是免费进行演出的，毕竟又不是文化单位组织文艺演出下乡。 等到陈生停好车，四人慢慢地来到小超市门口空旷的场地上时，发现已经围拢了很多想看热闹的人。 张峰四人找了一处地方，看见那名耍蛇的中年男人正趴在地上，额头在流血，不断地抽搐，嘴角还挂着白沫。 陈生从旁边早来的人那里得知，刚刚中年男人表演铁头功，一块青砖拍在脑门上，青砖没破，他却趴下了。 张峰还以为这个中年人表演失手了，正想吩咐王通和陈生救人时，却跑出来三个人，一女两男。 女人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进行哭诉：“老了！老了，不要命了，你为了这个家，还要这么硬撑，演砸了，怎么向观众交代？” 接着她转身又骂那两名年轻男人，大意是，两个儿子好吃懒做，一点也不心疼父亲。 大儿子打工没挣钱，要结婚了，没婚房；小儿子学习不成器，找不到工作；只能让一把年纪的父亲出来重操旧业、江湖卖艺。 两名年轻人被骂得垂着脑袋，于是把中年男人抬进了后台。 张峰看到这个女人不是向围观的群众进行求救，看来应该是伤的不重，或者也是演出的伎俩，于是便不再想让陈生和王通出手，而是继续围观下去。 就在张峰思考的时候，这个女人忽然拿出一根绳子，系在腰上，似乎还嫌绳子系得不紧，左拉右拽，紧实后，双手抱拳，对着周围的观众说道：“我老公把演出搞砸了，但我不能砸场子，对不起大家的捧场。”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青砖，冷不丁地向额上一拍，“啪”地一声，青砖碎了，额头却没事。 围观的人群愣了几秒钟，随后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女人又表演了菜刀割肚皮、喉顶铁枪等“硬气功”，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叫好声。 等到女人正要表演胸口碎大石时，那个原本受伤的中年男人突然又跑了出来，制止了女人搬石头的举动。 让大家惊讶的是，此时他额头上的伤全好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 他一上来就骂在表演的女人：“你个死婆娘，老子还没死，就来抢老子生意。你会的还不是老子教你的，滚！不要给老子丢人现眼。” 被骂的女人倒是没有还嘴，而是担心地问道：“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个中年男人大手一挥，说道：“没事、没事，老子抹了祖传的药酒，马上就好了，连块疤都没留下。” 看到这里，张峰终于明白了，这几个江湖卖艺人在演戏，接下来肯定就要大吹特吹这个“祖传药酒”了。 不过，让张峰意外的是，这个中年男人并没有进行推销，而是开始表演胸口碎大石、与蛇共舞、锁骨钻铁圈等节目。 围观的群众一直很有兴趣地观看着，毕竟现在这样的节目很少能够看到。 中年男人卖命地表演着，女人一直在旁边打下手，中年男人时不时骂她几句，女人也不还嘴。 后来，中年男人拿出一把尖刀，一下刺穿了胳膊：“大家看见了吗？这可是真家伙！”中年男人怕观众们不相信，还围着人群跑了一圈，让大家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刀穿过了他的胳膊，“死婆娘，快给老子拿药酒来！” 女人跑回去端来药酒，还没走近，脚下歪，药酒洒了一地。 中年男人上前就是一脚，把女人踹出好远，大声吼道：“老子养你有毛用？啥事情都干不成。这药酒比金子还贵，死婆娘还这么浪费！” 那一脚看着好象踹得不轻，女人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动。 中年男人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还不给老子爬起来，滚进去，再端点出来！你想让老子早死啊。” 女人艰难地站起身，又去端药酒了。 中年男人手臂上插着刀，双手抱拳，四方作揖：“各位，对不住！对不住！今天表演有些掉价。我也豁出去了，哪位身上有伤，或常年风湿什么的，我免费把这药酒作为赔礼给你们试用。” 围观的人群安静下来，但没人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毕竟不清楚中年男人的真实意图。 中年男人见大家没有动静，便继续开始更加惊险的表演。 第811章祖传药酒骗局 中年男人把手伸向了胳膊上插着的尖刀把，大声说道：“各位，看好了，我要把这把刀拔出来，再用这祖传药酒疗伤，很快胳膊就会完好如初！” 中年男人一运气，尖刀就拔了出来，刀刃上还有血迹。随后，他手蘸药酒在伤口处“唰唰唰”抹了几下，又“啪啪啪”拍了几下。给众人看，果真，胳膊上连个缝儿都没看到。 张峰当然知道没有一种药的药效能如此神奇，否则的话，早就可以申请专利，大规模进行生产了，根本不需要通过如此手段来进行销售。 虽然张峰、王通、方解等人明白中年男人刚才的表演应该只是一种魔术，否则不可能伤口能如此快速恢复如初，但是围观的群众却不一定清楚，特别是长年深受风湿等慢性病折磨的人。 果然，有个村民站了出来，说他有风湿，希望治治。 中年男人手蘸药酒，在那人的背上抹了好几下，那人回应道：“感觉背后热乎乎的，很舒服。” 接着腿上有病的、背上有劳损的人都转上去，希望这个中年男人给他们抹药酒治病。 不过，这时中年男人却不干了，大声说道：“各位，这么多人，每个人都免费使用药酒也不是个办法。主要是我的这个药酒实在贵重，我供应不起，让我收点成本费好不好？” 听说要收钱，那几个想要上前体验的村民收回了脚步。 中年男人似是早有准备，转身和俩儿子合力抬出一个蓝色大塑料桶，打开后，浓烈的药酒味儿弥漫开来。 “你们看！”这个中年男人从大桶里掏出了一条药酒泡过的大蛇，然后又从里面掏出了穿山甲、熊掌、灵芝、豹胆等东西，“大家看看，为啥说它一两比金子还贵？就是因为有这些珍贵的药材泡在里面，这药酒可是汇集了十几样东西的精华。” 看到如此场景，有人开始询问价格，中年男人回答：“这药酒一两和金子一个价，少说也得上千元。但我和各位有缘，大家来捧场看我的演出，现在一两就卖280元吧。” 一两药酒需要280元？实在是贵，一下子没有人回应。 刚才背上抹了免费药酒的人开始问道：“能不能便宜点？”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说道：“你是第一个上台试药的人，要便宜也只给你一个人便宜，200元一两！” 这个人还是嫌贵：“这一两药酒，就这么一点点，都不够抹二次的，实在太贵了。” “88元一两，不能再少了！”中年男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个人心动了，便掏钱想买半斤药酒，说是药效好的话，以后还要再买。 中年男人先是把玻璃瓶放在电子秤上称重，然后又亲自从大桶里舀了快6两药酒递给那个人。 之后，中年男人什么也没说，开始招呼两个儿子收拾东西就往车上搬，把围观的众人都晾在一旁。 这时，原先那个女人不干了，拉着他问道：“怎么就要走呢？” 中年男人说道：“我都88元一两卖药酒了，还不走？” 女人说道：“别人都还没买呢！” 中年男人大声说道：“不卖了，我只卖给那一个人，都已经亏本了。” 女人开始情绪爆发：“你骂我、打我，我都忍了，现在你居然要走？大儿子的婚房怎么办？一家老小的生活怎么办？到处走村窜乡开车的油钱怎么办？” 中年男人回应道：“这里卖不出去，我们就去下个村子，药酒准能卖出去。” 女人不肯走，哭了起来，中年男人又开始骂“死婆娘”。 就在男人又要打女人时，围观的人群终于动了，不知是出于好意还是为了药酒，反正有好几个村民走了出来，表示愿意买药酒。 一番讨价还价后，中年男人最终还是以一两88元的价格“亏本”出卖。 看见好几个人都买了，于是有需要的人纷纷行动起来。张峰知道，许多人有从众心理，一些人买了，就会一哄而上去抢购。 一些村民手头上没那么多钱，便走回家去拿钱，有人甚至拿了几千元，买了好几斤药酒。 张峰明知是骗局，但不能进行现场阻止，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说明力，甚至会引发麻烦。 关键在于一些村民觉得这药酒抹上去热乎乎的，感觉确实舒服。 一方面觉得出了钱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另一方面这个药酒可能真有点效果，于是在心理作用下，能把药效放大了。 陈生在这方面经历更多，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套路：男人先是故意铁头功表演失败，他的老婆上前进行顶替；他再次上台表演“刀插胳膊”等等，环环相扣，渐渐攻破村民的心防，才让这场骗局得逞。 他还讲到有的骗子卖高价高压锅，顺带送人鸡蛋等等。一般骗子行骗设局，先以小恩小惠聚集人气，许多村民为了免费领取锅碗瓢盆、衣架、洗涤剂啊等等就去了，只要是去了，被骗子一说，很少有不着道的。 张峰心里不禁感叹，农村真是一个富矿，这次江湖艺人的设局，这一天恐怕能骗上万元，看来进行新农村建设势在必行。 继续开车往前走，仿佛是陶渊明留下的桃花清梦，穿越千年时光映入了大海之滨的渔港边上。 在繁华喧闹的现代城镇旁，一个幽深的隧道躲藏在绵延的山底，洞口早已爬满了青苔。这里，便是通往方解老家——海山县清浦镇大湾村的幽径。 据方解介绍，限于资金，大湾村隧道并不宽敞，只能够两辆轿车交会。 陈生开车跟在一辆晃晃悠悠的三轮车后面，缓慢地挪动着。现代生活的嘈杂与乡土村味的悠然，在这短短四五百米的通道中，撞了个满怀。 汽车刚驶出隧道，张峰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大海环抱着月牙形的滩涂。 “海湾缘”度假村坐落在海湾村北端，5幢独立矮楼错落其中，通体白色，依山临海，耀眼明亮。 度假村的经营者就是大湾村的支部书记卫平。 通过方解的介绍，张峰明白一个能人对于农村振兴的重要性。 第812章回家乡创业的大学生 方解对张峰介绍，卫平是大湾村第一个大学生。 当初毕业时，卫平觉得分配的工作远没有改变自己的家乡有意义，而且也没有发家致富的机会。因此，他竟然拒绝了别人托关系都想要的“铁饭碗”，毅然决定回大湾村创业。 卫平回到家里时，听到消息的父亲气得当场掀了桌子，指着卫平的鼻子骂他读书读成了傻子，即便如此，还是没有拗回卫平的决定：“我要改变这个村子，让大家都富起来。” 在那时，大学生毕业只剩少数的地区和专业还有“包分配”这一说，卫平学的农学专业就属于这其中之一，因而这个机会显得更加“珍贵”。 卫平的父亲就因为当年觉得民办老师待遇不好而主动放弃，后来民办教师转正成了铁饭碗，让天天穿梭在田间地头的他悔恨不已。后来，他发誓要让自己儿子吃上公家饭，哪曾想，历史再次重演。 听闻此事的大湾村民，都觉得卫平傻到家了，在他们眼里，放弃“铁饭碗”是除了不给父母养老、没有儿子送终外第三件非常恶劣的事情。 卫平回家的当年夏秋之际，他无视父亲的责骂和村人的非议，开始了他的“行动”。 他独自跑到田间地头，一待就是小半天，偶尔，还骑着自行车往城里跑。秋收时，他父亲本希望他帮着收玉米，可他每天到了自家地头，掰不上几垄玉米棒子，就跑去帮别人掰。 “每天不务正业，分配的工作你不干，地头吃苦你又吃不了，还瞎转悠！”卫平的父亲粗着嗓子骂儿子的声音，夹着玉米叶的摩擦声，统统钻入村里人的耳朵。 卫平对此既不还嘴、也不改正，每天照样“我行我素”。直到秋收的最后几天，卫平才踏踏实实地呆在家里劳动，总算让其父亲稍微消了气。 守着这个读了大学却回家干农活的儿子，卫平的父亲挺直了四年的腰又渐渐弯下来，碰见村人，还没等别人说话，他自己先抱怨起来：“辛苦大半辈子，供出了个败家子。” “卫平就是脑子缺了弦，放着在城里坐办公室机会的不要，非跑回这山沟沟里天天像庄稼汉一样，撅着屁股在地头鼓捣那把土。” 他说到激动处，就差抹眼泪了。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有些好事又心善的长辈去劝卫平，让他跟他爹认个错，“再托托关系，看还能不能回到以前分配的地方？” 卫平总是笑着摇头，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秋收结束后，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往地里沤粪，准备着采购来年春种需要的种子和化肥。 就在这时，卫平和他两个发小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开始推广化肥和种子。 “叔叔婶子们，我这大半年，天天往地头跑，被我爸说不务正业，收秋时帮别家掰玉米棒子，又被我爸说是操闲心，你们都看在眼里，估计不少人也都和我爸一个想法吧？”他笑着拿自己打趣。 村民们本来就对他的事上心，又不理解他大半年的奇怪举动，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极感兴趣，都等着他的下文。 “我这大半年忙的都是正经事，村里现在哪家的哪块地是个什么土质，今年什么收成，我都知道！”卫平挑了几家的情况说，无一不被说中，大家都啧啧称奇。 以前，村里人会根据土地旱涝来定种什么。旱地种谷子大豆，涝地种高粱玉米。但没人会在种子品种上动脑筋，只会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盼着别大旱也别大涝。 旱了，河滩地收成大好，山坡地却苗稀歉收；涝了，山坡地收成不错，河滩地的庄稼却被泡烂冲倒，收成大减。 学过农业的卫平知道，就算是同一种庄稼，也分耐旱和耐涝的品种，他觉得要是村民按照地形采购种子，再配上相应的化肥，那么天气对庄稼的影响就会变小，产量一定会有所增加。 回家的这小半年，他往镇里、县里跑，是去找种子和化肥的购买渠道，还特意拜访了在种子公司上班的同学，把种子价格压到了最低。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又邀请自己两个发小入股，一起来干件大事。两个发小当即同意，很快凑齐钱，采购回了种子和化肥。 听卫平讲得头头是道，村里大多数人都被他说动了。 “反正也要买，毕竟是文化人推荐的。”方解家与卫平家关系不错，立即便定下一批。 “价格居然比外面还便宜，还不用跑到镇上去扛回来。”邻家婶子也凑了单。 第二年暮春地里间苗时，用了卫平的种子和化肥的庄稼，长势果然比往年要好，经验老到的农人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年多半是个丰收年，买了卫平种子的人都纷纷感谢他。 卫平就这样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和他一起凑钱经营的两个发小也都吃了不少甜头。 村里上百户人家，每户每年耕种时的种子化肥开支上千元，今年大部分都从卫平处购买，一些邻村的人也慕名而来。买的人多，赚得自然也不少。 卫平的父亲总算不再黑着脸了，完全没了去年秋天大着嗓子骂人的模样，甚至吹嘘说去年收秋时就知道了儿子的计划，是他主张儿子“实地考察”的。 卫平蛰伏半年一鸣惊人，村里夸他“大学读得值”的声音一瞬间又多了起来：“读了书的人挣钱门路就是宽，动动脑子就来钱，卫平这大学读得不亏呀，有本事的人干啥都行，离了铁饭碗也照样能发大财。” 过了几天，他开始动员村里人集资打通村庄通往外界的隧道。 原先，大湾村的出去，外面的人进来，要跑盘山公路，不仅化时间，而且不安全，经常出事故，同时汽车在山路上绕来绕去，很容易让人发晕，为此大湾村守着大好的美景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前来。 当然，大湾村的人也看到了打通隧道的重要性，只是缺乏资金和技术，也就没有人愿意来牵头做这件事情。 现在，卫平出面来组织了，但资金与技术的问题还是存在的。 第813章卫平竞选村干部 听说卫平想组织大家修隧道，而且还要捐出所有赚到的钱，作为启动资金，卫平的父亲不高兴了，“你替别人想，想带人家发财，可人家把你当傻子看，谁领你的情？” “听听外的人怎么说你的？说你自己败家不行，还想忽悠着全村陪着你败家，我这张老脸都要跟着你丢光了！” 卫平的母亲也不再那么笃定的支持他，转而劝他趁着还年轻赶紧多赚钱，成家立业，像父辈那样老实过一辈子，毕竟带领大家修隧道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卫平跑了镇里，又跟一些村民商量后，发现自己人微言轻，不是村干部，没有号召力，同时还名不正言不顺。 接着他便准备参与村里的换届选举，他想，等自己上任后，应该会更为顺利地带领村民们改善交通和发家致富。 在下半年的竞选中，与其他几位连普通话都说不准的候选者相比，操着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卫平，显然优势明显。 他慷慨激昂地发表着带领村民发家致富的宣言，承诺三年内，通过土地整治与村镇规划，发展乡村旅游与加工产业，一跃成为特色乡村。 让一部分村民留在农地里耕作，一部分村民从事乡村旅游，从二三产业中获得收入。 村民们已经见识过卫平供应种子和化肥的本事，又觉得他念过四年大学，脑子活、点子多，于是许多人支持他成为村干部。 最终，卫平还真的成功当上了大湾村主任。 新官上任，卫平便踌躇满志地开始推广自己的计划。 他不顾爹娘的反对，自掏腰包，递烟陪酒，送礼请客，他爹骂他“败家”，卫平觉得他爹“分不清轻重缓急”。 经过努力，卫平总算打通各层关系，修建隧道被县交通局立项，县交通局还派出了技术人员进行支持，卫平找了一家工程队进行施工。 为了节省资金，卫平动员全村人出力估小工，配合技术人员进行施工。 大部分村民愿意配合卫平，但也有好几户人家反对。 卫平为这件事忙活了好几个月，还要成天忍受他父亲的挤兑，临了，村民却如此不领情，万般委屈一拥而上，愤怒地说道：我忙前跑后，端茶送礼的为了啥？不就是想让村子能富起来，家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地把事情弄通了，你们不干了，我不求你们感激我，至少别打退堂鼓啊？” “我会害你们么？我啥时候害过你们？为啥你们眼光不能看长远点？老是计较眼前那点仨瓜两枣，驴年也别想甩掉穷帽子！” 那些不愿出力的村民被他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村民们也不傻，知道从县里、镇里申请来资金并不是很充足，卫平的父亲一直在骂他败家，说是光卫平自己为此事主掏出50多万元。 大湾村原先集体经济不发达，就算村干部想贪点、拿点，也没有什么花头，现在卫平为了完成承诺，居然自己掏出这么多钱。 再说，修通隧道，对于全村的出行都是非常方便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于是便纷纷出工出力。 为了让县里来的技术人员认真做事，加快工程进程，卫平还经常请他们吃饭喝酒，隧道修通时，大家发现卫平家门口的啤酒瓶，多得堆成了小山。当然，为了避免村民说闲话，这些请客吃饭，都是卫平自己掏钱的。 在修建隧道的同时，卫平又找自己的大学同学徐华天来大湾村考察。 徐华天是个富家子弟，本身不缺钱，大学毕业后，曾经做过酒店运营，还尝试过旅游电子商务。现在他希望经营一门更接地气的生意，于是便有了开办民宿的打算。 那一天，徐华天和卫平坐在宽敞的大院里，就着湿热的海风畅饮，品尝着村里阿婆的厨艺，就在那晚，徐华天便答应卫平在大湾村开办特色民宿。 卫平做通一些村民的工作，以租赁的方式，把闲置的房屋出租给徐华天，经过改造，一期民宿“朝山暮海”于隧道打通的一个星期后开业，生意非常火爆。于是徐华天又开办了二期民宿“潮烟里”。 后来，要么是村民开办，要么是租给别人开办，大湾村已经有80的闲置房屋开办了各具特色的民宿。 沿着千米长堤前行，靠海一侧，多处造型别致的度假别墅已初露面容。不过，村庄内侧依旧保留着上世纪十年代的样貌。逼仄的巷道、斑驳的石板路、长着青苔蕨草的院墙，似乎倾诉着百年的静谧祥和。 海山县的山地适合种植杨梅，大湾村现在已经进行了规模化种植，不仅节省人力，还便于引进优良品种，提升产量和质量。 “客人来了，果盘送上来，走时再送几个，这个感觉就对了。”徐华天将民宿的运营理念称为“亲戚朋友来了”。 据卫平介绍，每座民宿小院都聘请一位村民管理维护。她们会提前告知客人位置、交通，负责打扫房间，准备一日三餐和下午茶。足不离村，这些村民每月能获得5000多元的工资，外加“五险一金”作保障。 为了吸引客人，这些民宿不约而同地为入住的游客准备了一些对应时节的活动，如中秋的月饼、取之于大海的鱼骨拓印等。 在他们看来，民宿之所以区别于城市酒店，就是让人在旅途中更多一份亲近感，通过种种细节累积来打响大湾村的民宿村品牌，让更多人驻足这里、留恋这里，才不负大湾村几代人的守望。 这种商业模式将果园、民宿、就业串联了起来，一三产业得以实现融合发展。这是卫平探索乡村振兴的一种尝试。 张峰、王通、方解、陈生在两幢民宿的门口，就能感受到生意的火爆。 原本沿着狭长海岸线拔地而起的白色建筑物，门前都密密麻麻地停放着私家车，都是慕名入住的游客，为这个临海渔村带来了独特的烟火气。 卫平陪着张峰上门进行查看时，这两幢民宿的主人徐华天正在“潮烟里”忙着招呼刚入住的游客，时不时与前台确认各个房型的安排与就餐准备，俨然一副“大掌柜”的模样。 毕竟是刚刚试营业，还是需要徐华天亲力亲为，主要是了解哪些方面需要改进和提升。 卫平则坐在店里向张峰讲解了自己今后的打算。 第814章调解赡养纠纷 徐华天看到卫平陪着几个人进入店里，便热情地上前来来招呼。 张峰问起生意如何时，徐华天举了一个例子，说是有个住客为了感受一下他们的民宿，整整开了10个小时的车来到这里。言语间，徐华天显得有些小得意。 在徐华天的安排下，张峰与卫平坐在这家民宿的接待客厅里闲聊，张峰说道，乡村振兴，需要象你这样愿意干事、能干事的干部，想不想到乡镇或县里发挥更大的作用？ 卫平摇了摇头，说道：“张书记，不瞒你说，由于我在大湾村发展村集体经济不错，清浦镇领导倒是想把我调到镇里工作。” “当时，刚好大湾村有些村干部排挤我，主要是村里存在几个家族，家族为了自身利益，都希望有自己的代表成为村干部，同时我也希望到更好的岗位发挥作用，毕竟我还年轻嘛。” “只是我到镇里的工作并不如意，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发挥作用，另外，经过一段时间后，大湾村民非常希望我回来主持村里工作，于是我又回来担任大湾村支部书记。” 说实话，张峰觉得象卫平这样有头脑、想上进的年轻干部，到了镇里的话，更能发挥作用，怎么会让他心灰意冷重新回村里工作？ 卫平说道，由于镇委书记和镇长关系不太好，抽调自己过来的镇委书记无法直接把他安排到从事乡村振兴和发展的岗位上，便先定岗为镇综治维稳专干兼武装干事。 镇委书记当时的解释是，镇长过一年就会离任，等到镇长走了，再将他提到合适的岗位上，现在先到综治信访办工作，反正对于农村来说，综治信访也很重要。 卫平的分管领导是镇里的政法委书记于东。 于东的介绍是，综治信访虽然是两块牌子，但工作性质是一样的，你初来乍到，没有经验，一切工作都听天哥安排。 说着，指了指任天涯。镇里的武装部长也在一旁，大咧咧地拍着卫平的肩膀，“有缘相识就是兄弟，武装这块事不多，平常就在综治办待着吧，有事会叫你的。” 任天涯的脸色黝黑，大概是常年被太阳晒的。一对浓密的眉毛呈一字形，只是鼻子扁厚，眼睛不够大，嘴唇又薄，威武之气被冲淡了不少。 他的身形微胖，冬春喜欢穿夹克，春夏穿衬衫，不论何时，脚上都是一双皮鞋，走起路来一歪一扭、慢条斯理，像极了下河前的鸭子。 卫平知道工作安排后，心里有些失望，目前这样的工作，还不如回大湾村呢。不过，一方面要考虑镇委书记的情绪，另一方面听说任天涯待人接物老道，从不说人是非或打小报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卫平便想学习一番。 听到政法委书记的指示后，任天涯非常高兴地把综治信访的年度考核材料的准备工作交给了我：“小卫，熟悉工作最快的方法就是从准备材料入手。” “身在这个岗位，矛盾演化为上访事件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所以，只要村里和社区打电话靖求支援，我们就要主动上门调解。” 卫平好奇地问道：“任哥，隔壁司法所的同志也会参加调解吗？” 任天涯苦笑道：“我干了十几年的信访工作，还没见过群众到司法所上访的。而且，司法所是县司法局直管，镇维稳工作出了问题，上面只会问责综治、信访的人员。” 等到办公室里只有二个人时，任天涯抽着香烟，喷云吐雾地对卫平说道：“综治信访工作，会干的待不长，不会干的净添乱。小卫啊，早点走才是出路。” 卫平在刚开始的时候，心里并不明白。后来，等到卫平离开镇里，重新回到大湾村里，他又说了一次，语调还和那时一样，带着不甘和苦涩，卫平这才明白，任天涯的无奈和苦涩。 过了二天，卫平便接到了他的第一场调解工作。 这是一起赡养纠纷，当事人一方是个衣服破旧的老太太，另一方是老太太的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的媳妇。 老太太两口子将3个儿子养大后，分别给大儿子和二儿子买了宅基地盖房，老房子则翻新给了小儿子。 原本两位老人是和小儿子住一起的，但去年老太太的丈夫去世，老太太又生了病，花了不少钱，小儿子就要求大哥二哥共同承担一些费用。 但老大、老二却提出老房子的面积比他们家都大，所以费用的大头就应该小儿子出。小儿子辩解称，平时自己还要养着老人，宅基地大点是应该的，但这些大费用应该平摊。 吵来吵去，老太太为家庭条件较差的二儿子说了话，小儿子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的老母亲赶出了家。 老太太要住到大儿子、二儿子家里，结果两个儿子都不让，最后老太太只能住到地里的破田房去了。 老太太越想越气，向村里提出了纠纷调解。 听闻此事，卫平觉得很生气，任天涯则一副见惯不怪的神色。 一开始，任天涯就试图从亲情和道德方面说服他们，可老三媳妇一直嚷嚷着，说尽管老太太常胳膊肘往外拐，把家里吃的用的都往老大老二那里送，可他们还是尽心尽力地养着老太太。 自从父亲出事后，三儿子家垫了不少钱，要求平摊时，可老大老二不仅拒绝，还怂恿老太太把家里闹得不安生。以后日子是没法过了，往后养老太太的钱老大老二家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 老大老二一听，也怒气冲冲地嚷嚷起来。三人坐在椅子上口水四溅，乱成一团，老太太则用手掩面，低声哭泣。 眼看场面混乱，任天涯赶忙安抚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老人是要养的，住哪家，其他每家每月给多少钱，发生大额费用时各家承担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不过，两个小时过去了，老大老二还是死咬老房子被小儿子继承，他们不养老人。 老三的媳妇也坚持不让老太太住家里，说她只愿意出钱。老太太就一直两眼通红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看着任天涯说得口干舌燥却毫无进展，卫平心头的火越来越大，毕竟是年轻气盛，就接过话头，告诫他们，不赡养老人是违法行为，如果实在不行，就上法庭，让法律强制执行。 第815章闹上法庭 卫平接过话头，告诫三个人，不赡养老人是违法行为，如果实在不行，就上法庭，让法律强制执行。 任天涯有些吃惊地看了卫平一眼，接着喝了口茶。 卫平则给三个人讲解法律和具体案例，没有多久，任天涯出门接了个电话，几分钟后，进来说道：“小卫啊，镇领导有点急事找我，你年轻人主意多、思想活，这个调解就交给你吧。” 卫平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不过，等到任天涯离开，三家人又开始相互推诿起来。 最后，他们都对卫平说，他们不想调解了，不怕上法院，说着就要走。 卫平想进行阻拦，村治保主任和村小组长赶忙把他到一旁说道：“卫主任，你应该知道的，不能拦人，调解不成就算了。” 卫平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大湾村主任，为此其它村里认识他的村领导还是继续称呼卫平为卫主任。 卫平有些怒气对离开的三个人说道：“既然要上法院，那你们就等着。” 接着他转过身，塞给老太太300元，并把手机号码给了她，承诺帮她走法律程序。 由于卫平在大湾村有自己开办的民宿，在镇里又领工资，自身经济条件不错。 直到他开车回镇里的路上，卫平的思路才慢慢清晰起来。想到任天涯走后，村治保主任、小组长就像看戏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声嘶力竭，自己还像个傻帽一样，冲动地承诺要帮老太太上法院，不免有些后悔，头疼不已。 第二天，卫平向任天涯报告情况，任天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小卫，你也做过村干部的，如果每件调解都搞到不得不上法院，那还要调解做什么？另外，我们也没时间和能力帮人打官司。” 说实话，此时的卫平心里打了退堂鼓，懊恼地问任天涯：“任哥，那是不是可以不管了？” 任天涯抽了一口烟，口吐白雾说道：“老太太来找你，就把她引到司法所去。如果司法所走不通，出了问题，也不关我们信访、综治维稳的事，就算有，我们也是次要责任人。” 卫平想想也对，综治信访毕竟只管调解工作，上法庭的事，根本无法插手。 于是，卫平听了任天涯的话，不主动过问此事。 过了三天，老太太果然来镇里找到卫平。 卫平把老太太领到镇司法所，将情况告诉负责接访的小陈，并说：“老太太要走司法程序，今天她来镇里，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小陈去向司法所长汇报情况，几分钟后，他回到办公室，皱着眉头对老太太说：“镇司法所只负责调解，如果要走法律程序，得到邻镇法庭或县法院递交起诉状，我们这管不了。” 老太太边哭边说，自己既不识字，又没有钱。 “那就调解吧。”小陈将老太太儿子们的电话记下，一一打电话预约了时间。 放下电话后，小陈点了根烟，笑着对卫平说道：“还是司法所的招牌好使，让他们来，他们也没找什么借口。” 卫平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笑着附和：“那是那是，多亏你了。” 老太太抹去眼泪，脸上又有了些神采，她回去的时候，卫平又悄悄地塞给她200元。 两天后，镇司法所主持调解，结果还是老样子，三个儿子都拒绝赡养老人。 之后，老太太隔三差五就到镇里找卫平，说是卫平答应过她，必须要帮她解决问题。 老太太经常来到卫平的办公室，一坐就是半天，边哭边说她可怜，没钱吃饭，也没地方住。 卫平也是不胜其烦。但看她实在可怜，也只能在她每次来镇里时，去食堂打些饭菜，用一次性餐盒装着给她带回去。每个月还会给她几次钱，每次200或300元。 因为这件事，卫平成了镇里的笑话。 说是卫平给人家调解就给自己整了个包袱，给人家当儿子去了，真是好同志。当然言外之意，卫平是个大傻瓜。 每次老太太来办公室，任天涯总是找理由外出办事，还不忘催促卫平：“让你甩掉包袱你就是不听，现在闹成笑话了，若处理不好，你往后的路还怎么走？” 说实话，卫平也是想尽快处理掉这件事。 于是，卫平找镇司法所的小陈要了民事起诉状的模板，向老太太详细询问了情况，写好起诉状，又开车到邻镇，将起诉状交到邻镇法庭。 由于机构改革，海山县法院并没有在每个乡镇设立基层法庭，一般是几个乡镇才设立一个镇级法庭。 法庭收起诉状的是个姓王的姑娘，卫平向她要了联系方式，恳请她向上反映，尽快受理这个案子，她撇撇嘴说道：“现在案子都积了几十件，最快也得一个月后。” 开始的时候，卫平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王姑娘询问案件进度，一开始王姑娘还算客气，后来，一看是卫平的手机号干脆就不接了。 一个月过去了，老太太的案子却一直不能开庭。 张峰笑着问道：“卫平，又是你进行请人喝酒吃饭，推动了开庭？” 卫平惊讶地看了一眼张峰，点了点头，说是自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徐华天的提醒下，卫平自费邀请邻镇法庭的人吃饭。 镇法庭的人也很给面子，包括庭长在内5名干部全都到齐了。 席间还是老规矩，不谈事，只谈天说地、吃菜喝酒。 吃喝结束，卫平还请这些人到徐华天开办的民宿体验生活。 第二天离开后，卫平还给这些人送了烟酒和土特产。 三天后，邻镇法庭的王姑娘就给卫平打来电话，热情地说道：“卫哥，案件已经受理了。” 得知案件进入审理程序，任天涯对卫平刮目相看：“小卫，有些能耐的嘛。”原本想看卫平笑话的同事，终于不再嬉皮笑脸。 很快，镇法庭判决，老太太的三个儿子以三个月为限轮流照顾老人，每人每月支付赡养费500元。 拿着判决结果，老人的儿子们都不服，专程跑来告诉卫平要上诉，不过最终他们只是口头说说。 几天后，判决生效了。老太太又来镇里找卫平，抹着眼泪说这三个坏东西依然不赡养她，卫平照旧给她买饭吃和给她几百元钱，安慰道：“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因为卫平知道，法庭有权进行强制执行。 第816章来了一位美女同事 开春的时候，卫平找到邻镇法庭的人帮忙，申请强制执行，冻结老太太三个儿子的银行账户。 老太太的三个儿子听说后，来到镇里骂卫平多管闲事。 卫平呵斥道：“违法犯罪的人也有脸辱骂国家工作人员？”并假装打电话给镇派出所，其实就是打给和自己关系较铁的李警员，请他来维稳办转一转。 一看见警察，老太太的三个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看到时机成熟，卫平邀请任天涯和司法所的小陈，与村里定了时间，以调解的名义召集了老太太的三个儿子。 调解当天，卫平还特地邀请了村支书、村主任和村两委班子的成员。当着众人面，卫平告诉老太太的三个儿子，法庭强制执行已经生效，下一步就要以“遗弃罪”送他们进监狱，今天邀请村干部们参加，就是要他们见证，卫平说一不二。 说完，卫平建议任天涯直接走人。任天涯一愣，说这不才刚刚开始调解，卫平笑道：“法庭都宣判了还用调解吗？” 第二天下午，老太太又来找卫平，说儿子们已经答应赡养她，不要再收拾他们了。 老太太事件后，各村组干部都在传，这个卫平惹不起，整人是要把人往监狱里弄的。 有了这样的名声，搞调解工作就顺利多了。 任天涯改变了以往反复强调的“乡里乡亲、亲里亲戚要以和为贵”的陈腔滥调，形成了新的调解机制。 先找当事双方分别了解情况，再设法找突破点，需要相关法律知识支撑的，就收集相关案例知识；需要相关证据的，就要村组或当事人提供相关证明。总之，谋而后动，理据坐实了再开展调解。 只是，卫平在老太太这件事情上牵涉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同时还自费了近万元。 虽然，卫平有固定工资和民宿收入，但这钱化的实在冤枉，让他心里很不高兴。 由于工作做得还不错，清浦镇当年的综治维稳工作居然名列全县第一，卫平和任天涯同时获得县委县府联合颁发的荣誉证书。 任天涯的证书上写的是“年度信访工作先进个人”，卫平的证书上写的是“年度综治维稳工作先进个人”。 张峰听到这里，插话道：“做好农村的维稳信访工作很不容易，你既然取得了如此成绩，为什么还会回村里来？” 卫平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往下说，主要是他发现政法委书记和副镇长的矛盾日益明显，居然把他也牵涉进去了。 卫平到镇里时，政法委书记经常往县里跑，回乡后也都是围着书记、镇长转，虽是卫平的分管领导，但很少关心调解维稳工作。 任天涯的解释道，政法委书记已经在镇里干了8年，从党政办副主任一路干到政法委书记，现在是为前程着急了。 现任镇长一年多后就该让位了，政法委书记正是瞄准了这一岗位，认为只要自己好好活动，应该能成为镇长。 不过，清浦镇还有一位副镇长，属县团委干部空降，年纪轻，属于县里重点培养的干部。 为此政法委书记和副镇长就形成了竞争关系。 半年后，镇司法所来了一个新人，名叫徐婷，大学毕业不久，圆脸大眼，长得很漂亮，声音也温柔动听。 未婚的卫平被徐婷吸引，他到隔壁司法所请教工作事务也频繁了起来。 可是，看上徐婷的人不止卫平一个，没结婚的副镇长也忽然开始热心于司法行政方面的工作了，有事没事就到镇司法所转一转，常常和徐婷聊得不亦乐乎。 一开始，副镇长总找理由安排徐婷去参加接待，但徐婷却只吃饭不喝酒，去唱歌时，还断然拒绝了领导们的跳舞邀请，十几分钟就离场了。 很快，徐婷的行为就让领导们不高兴了。副镇长也对徐婷很气恼，是他让徐婷参加活动的，徐婷折了领导们的脸面，自己难辞其咎。 况且自己已经放下身架去讨好她了，想不到徐婷竟然还是水火不进。 副镇长邀请她去打篮球、吃饭、唱歌，都被她拒绝了。副镇长自认为自己是不同的，却被徐婷一视同仁，一来二去，便对徐婷冷淡了不少。 也就在这时候，政法委书记却忽然开始关心起调解维稳的工作。 政法委书记有事没事就带着任天涯和徐婷，撇下卫平去下村调解。清浦镇许多地方的道路狭窄颠簸，同一个行政村的自然村与自然村之间最短也有七八公里，徐婷一个姑娘家，每次下村回来，都是一脸惨白。 卫平在办公室里听任天涯说，政法委书记和徐婷聊得很欢。 卫平的心里很恼火，但嘴上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任哥，你要提醒下书记注意影响！” 任天涯哈哈一笑：“小卫啊，鬼才去触那个霉头。” 徐婷只坚持了1个月，就鼓起勇气，找副镇长诉苦去了，希望他能向镇党委书记和镇长反映一下，让自己少下点村。 副镇长随即向二位主要领导打了小报告，说一个老爷们，成天让一个小姑娘家陪他跑村里，还搞些危险系数很高的调解工作，万一出了问题，不是给镇里添乱吗？而且，一些流言蜚语也是很影响镇机关形象的。 政法委书记听到消息后，还没等到主要领导找他谈话就主动出击，在一次镇班子会议上，不指名道姓地批评道：“有的领导，仗着自己的身份，偷奸耍滑，工作时间到女职工办公室谈天说地，影响极其恶劣，希望有的同志认真反省。” 副镇长面色通红，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当场发作。 几天后，政法委书记的媳妇就专程请假从县城过来，到镇里宿舍住了几天，晚上，宿舍区传出吵架声。 第二天上班时，许多人发现政法委书记的脸上就多了个创口贴。一连几天，政法委书记的宿舍都传出争吵声，但脸上创可贴的数量没有再增加。 之后，政法委书记索性请了几天假期，回到县城休息。再回来后，政法委书记恢复了以往只坐办公室、不过问调解维稳工作的状态，并刻意回避了徐婷。 副镇长则一脸得意，私下里对亲近的人说道：“还想让我出丑？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弄得身败名裂，我就是要他明白，我是不好惹的。” 第817章卫平被人捅伤了 从那次事情后，徐婷对副镇长心怀感激，时不时就会到他办公室坐坐，可到了这个时候，镇里领导和许多工作人员都认为她是红颜祸水，搞不好会惹得一身是非，耽搁了前途，副镇长也深以为然，常常徐婷一到他的办公室，就找理由外出。 后来，徐婷喜欢到镇中心小学打乒乓球，卫平知道后便立即跟进。 当时，卫平有种自信，觉得徐婷这个高冷女神应该会被攻克。 每周末从大湾村回到镇里，卫平都会给徐婷带些水果，工作上也积极地支持她，总之，卫平竭力想把自己强势、能来事、会干事的一面展示给徐婷看。 卫平做的这些事情，徐婷照单全收。 只是，每当卫平邀请徐婷去吃饭或是散步时，她依旧拒绝。 有一个晚上，卫平开车来到县城，无意中看到了副镇长的车上正好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居然是徐婷，两人在路灯下搂抱了几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卫平此时终于清醒，徐婷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等再回到镇里，看到副镇长与徐婷照样刻意保持距离时，卫平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又过了一个月，副镇长终于惹祸上身。 清浦镇投资2000多万元开发集镇基础设施项目。没有多久，施工方却出现了欠薪问题，导致50多名农民工涌进了镇里反映问题。 说实话，镇里一直按工程进度正常拨付了项目款，但承包方又把其中的几个项目转给了二老板。 二老板又找了施工队，临近年关，二老板拿着钱，手机一关机，不知跑哪里去了。而承包方又一口咬定钱已付给了二老板，不关他们的事，气急的施工队农民工便到镇里来讨薪了。 副镇长在大院里安抚他们，但说来说去，无非是“镇里已经把钱给了承包方，不关镇里的事”、“二老板跑了，大家去报警，警察会立案追究的，大家请回吧”，当然，农民工们并不买账。 政法委书记一看副镇长焦头烂额就乐了，赶忙跑到信访办，召集司法所、任天涯和卫平开会，要学习省市的普法工作会议精神。 任天涯倒是小心地问道：“于书记，农民工堵在镇大院里，我们是不是要去进行调解？” 政法委书记于东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人家来要工资，是合理诉求，副镇长会解决的，我们瞎操什么心。” 清浦镇派出所的干警、协警全员出动，一共二十人分几批散在院子中，但相比身体壮硕的50多位农民工，他们的威慑力实在有限。 副镇长还在进行劝说：“你们的事我转给镇信访办、综治办调解，请大家跟我走。”但十几个农民工堵住了他，打头的几个纷纷说：“我们打听过了，你就是负责项目的人，今天不给工资，我们哪里也不去。” 副镇长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就冲镇里围观的的工作人员吼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信访办、综治办的那些家伙喊来！” 有人便跑到信访办，向大家传达了副镇长的指示，政法委书记瞪了他一眼，“正开会呢，走不开。”于是就打发了来人。 临近中午下班时，镇里大依旧喧闹不止。 镇长走出办公室，急冲冲地下了楼。副镇长见到后正想报告，镇长就对他说：“你负责处理好此事，我有急事要外出。” 镇长看了看局面，又转到位于一楼的信访办，推开门，冲政法委书记吼道：“那边闹得不像话了，你还在这里看戏？还不赶紧去处理。” 政法委书记陪笑道：“镇长，我们正讨论怎么调解呢？” 镇长继续吼道：“去现场商量！坐在这里，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商量个屁！你和副镇长全权处理好，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我有事要外出。”说罢，镇长只管出门，钻进专车离开了。 任天涯和卫平终于加入了劝导工作，但这些农民工讨要工资的诉求十分强硬，调解难度很大。 到了中午饭点，副镇长让人到食堂装了盒饭，可盒饭送来，却没有农民工们的。 干警、协警、还有任天涯和卫平，蹲在大院里吃盒饭，一旁干看着的农民工们更加愤怒了。 副镇长本来是打算让农民工们知难而退，但是这么明显的侮辱，只会激化矛盾。卫平看到，连站在一旁全程不发一言的政法委书记也露出了微笑。 看着人家吃，肚子更饿，农民工们的情绪越来越暴躁。 当天下午五点左右，50多名农民工的情绪彻底爆发：“今天镇里必须给工钱，不给的话也要立个字据承诺三天内付清工钱，否则，你们谁都不许下班。” 副镇长冷笑道：“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根本不关镇里的事，再闹事的话，你们就到派出所去坐坐。” 清浦镇派出所的所长一脸无奈，就这么几个警察，怎么敢让一大群农民工到派出所坐坐？ 不过，他还是吩咐干警、协警们上前尽量挡在农民工面前，卫平和任天涯也站在最前沿，一脸冷峻，毕竟不能让这些农民工闯进镇里的办公室，这样可能会引发一阵打砸行为。 农民工的人群不断向前涌，冷不丁，一个农民工竟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接向副镇长冲过去。 此时，只有卫平离副镇长最近，他想都没想就冲到农民工面前，出手夺刀。刀子割开卫平的衣服，划入他的右臂。 卫平将他撞翻在地，巨大的撞击力让卫平的脑子发麻。 这名农民工大声喊着“捅死这个狗东西”，接着用膝盖猛顶卫平的腹部，卫平死抓着他的手，不能让他手中的刀再行刺。 好在任天涯及时按住了这名农民工的手和头，另一名农民工也上前帮忙。 最终卫平被人抬到一旁，右臂的血流了一地，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副镇长脸色惨白地愣在原地。 住院的一周里，镇常委书记、政法委书记来进行慰问，任天涯带着几个同事也来过，只是镇长，还有被救的副镇长自始至终都没来探望过 特别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卫平很心寒。 第818章参加巡查小分队 项目承包方的一名经理代表项目公司来看望，并送来一面写着见义勇为的锦旗和装了一万元的件袋，说是康复营养费。 出院后，镇里给我报了工伤。母亲原本想让我请几天病假休养休养，但是卫平告诉她，他替单位流了血，今年工作人员考核得“优秀”的概率很大，他得回单位守着。 回到镇里，卫平对分管领导政法委书记提出，申请一个见义勇为的荣誉。不过镇党委书记和镇长都来找他谈话，说这件事影响不好，而且受的是工伤，不是见义勇为，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到了年底，尽管卫平得的票数最多，但是镇里的领导班子依旧没有决定给卫平为考核优秀，镇长说卫平的编制还没有从村里到镇里，考核优秀指标本来就少，应该给镇里在编的工作人员，被卫平挡刀的副镇长居然也进行附和。 卫平说到这里，露出右臂上丑陋的疤痕，对张峰说道：“此事，确实让我心灰意冷。” 张峰问道：“由于此事，你就回大湾村了？” 卫平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张书记，那倒没有，毕竟我那时还想留在镇里工作的，毕竟镇常委书记答应过我，等到镇长离开了，就我调换岗位。” 过了年，副镇长毫无征兆地宣布自己结婚了，但卫平发现新娘居然不是徐婷。熟悉内情的人解释道，副镇长娶的是某个县领导的侄女，往后的仕途不可限量。 等到原镇长届满调走，副镇长被提拔为镇长。 镇常委书记倒是履行了原先的承诺，把卫平调到经济发展科。 张峰又好奇地问道：“卫平，对于发展经济，你应该有经验的，为什么会申请回村里？” 没有等到卫平进行解释，秘书方解接话道：“张书记，卫平接下来做的事情更加惊心动魄。” 张峰问道：“镇里还有比信访维稳更加难办的事情？” 卫平解释道：“张书记，说来话长，我当时也是不得不做，觉得不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额？！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卫平来到新岗位没几天，分管副镇长便叫他去领装备：一根警棍和一个警用强光手电。 卫平心里觉得很奇怪，副镇长解释道：“观察了你几天了，发现你这个小伙子不错，今天让你正式加入我们的夜巡小分队。” 副镇长金水荣，是部队转业干部，最近安置到清浦镇，平常作风行事军人风格很浓：“今天晚上我们小分队去查司徒烂仔，晚上十点钟在镇里集合，你记得换上运动服，把装备带上，到时候机灵点，保护好自己。” “夜巡小分队”是啥？“司徒烂仔”又是什么人？这事怎么要镇里的工作人员来做，而不是警察或协警来做？会有人身危险吗？卫平有许多疑惑，心里有点担忧，但更多是兴奋和好奇，毕竟卫平是个年轻小伙子。 等卫平领到工作牌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什么“司徒烂仔”，原来是“私屠滥宰”。 食副镇长金水荣所带领的是“食品安全巡查小分队”，主要就是去查那些摸黑杀母猪、病猪、死猪的团伙，于是卫平的心里安全担忧没了，当然兴奋和好奇也消失了。 卫平接下来所说的事情，让张峰也是闻所未闻、大开眼界，当然，他回东华市后，立即召集相关人员，进行了专项整治。 当晚巡查横江村，大家把车在山脚一停，一行人往山里钻。 不久就看到一处地方透着灯光，还有猪的叫声，卫平等一行人立即跑过去，把两个屠夫堵在屋里。 卫平仔细一看，好家伙，白花花的老母猪挤满了猪栏，除了正在杀的一头，没杀的还有十二头。 母猪太多，根本处理不了。金水荣便通过村干部找到户主，让他把这些母猪看住，到明天再通知县里来人进行处理。 没想到，一行人还没有回到镇里，在横江村留守的同事就打电话过来：“金镇长，有人来抢猪！我们俩根本拦不住。” 金水荣一听，立即召集大家往横江村赶。 等大家赶到的时候，猪栏已经空了。 留守的同事解释道，一个光头带了十几个马仔，开了好几辆小车和一辆货车，上来就把猪往货车上赶。 白天上班的时候，卫平把这个食品安全巡查小分队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遭。 在清浦镇，最棘手的食品安全问题便是“私屠滥宰”。 清浦镇紧邻县城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由于现在大家都使用煤气，柴火用的少，为此清浦镇附近的山林茂密，再加上位置隐蔽，慢慢就变成私屠滥宰的场所。 面对这种状况，副镇长金水荣便想起曾经他在部队时巡逻小分队的形式，把经济发展科的男工作人员充当队员，成立清浦镇食品安全巡查小分队。 小分队每周不固定夜巡两次，遇到私屠滥宰，就联系区里的职能部门处理，查到疑似窝点就一一标记，等白天联系村干部上门确认，再组织拆违。 接下来几次巡查，小分队收缴处理了不少母猪肉、病死猪肉，端掉好几个黑窝点。 在巡查中，卫平了解到，镇里屠宰黑窝点主要由两个团伙控制，那次抢母猪的光头就是其中一个团伙的头头。 一天夜里，小分队又查获一处黑窝点，屋里已经杀了七八头病死猪，两三头没有宰杀的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看着布满各色斑点的猪下水堆了一地，一阵恶臭袭来，卫平拼命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屠夫很警觉，一照面，便翻墙跑了，剩下一男一女被小分队堵在屋里。 屋里好几爿病死猪肉上已经盖上了工商和检验的印，经过搜查，卫平便发现几个私刻的印章。 金水荣马上联系了县商务局、农林水局和工商局。那对被截住的男女，他们说自己只是来收猪下水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喊着要走，明早还要做生意。 县里的几个职能部门和警察都陆续赶到，现场拍照，收缴私刻印章，提取样品拿回去化验，继续盘问那对夫妻。 让卫平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让他出了个大洋相。 第819章查处的困难 按照职责分工，这十几头病死猪应该由县商务局来处理，但最后还是由清浦镇副镇长金水荣出面找了一辆货车拖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进行焚烧掩埋。 事情全部处理完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卫平困得不行，副镇长金水荣让他先回去休息，到了白天再抓紧时间把情况整理出来报到县“食安办”。 只是金水荣不知道的是，卫平在早上八点半还要去县城参加一个培训活动。 副镇长不知道的是，我七点半还要去参加全区秘人员培训这是我尴尬的地方，我算是副镇长的兵，但我的编制和办公室都在党政办，秘的工作也由党政办主管。副镇长的军人作风和地方干部有点格格不入，整个党政办都跟他不对付，搞得我在党政办显得另类。 这个培训非常重要，考勤也非常严格，卫平不得不去参加，镇里到县城近一小时的路程，卫平为了培训不迟到，还得更加早起，他晕晕乎乎地开车前往，总算安全并准时赶到了培训地方进行签到。 清浦镇参加培训的还有二位新人，卫平自然地与他们坐在一起，不过，他们好象有些嫌弃的样子，卫平有些不明白，镇里的中层干部与领导嫌弃自己还可以理解，为什么刚参加工作的新人也嫌弃自己，难道新人一下子就如此势利了？难道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坐在后面的一个原先熟悉的邻镇工作人员提醒道：“卫平，你昨晚干嘛去了？身上怎么有股味道啊。” 卫平此时才明白过来，凌晨回来太晚了，为了多点时间睡觉，根本没有进行洗澡，早上只是更换了衣服，他自己当然是闻不到味道的，当然他也没有想到昨晚那股味道如此厉害。 当然不能再坐在里面听课了，毕竟难闻的味道，会让人很反感。 幸好培训的地方是在一家宾馆里，卫平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直奔宾馆前台开了一个钟点房，进去用沐浴露整整洗了二遍，然后又去宾馆附近的商场重新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才放心地进入培训地方。 金水荣是退伍军人，笔不行，反正字材料的工作全部落在了卫平手里。 就算卫平今天要参加培训，他也不得不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回到刚刚开设的钟点房里，利用手提电脑把昨晚查处黑窝点的材料整理好，再通过QQ发给副镇长金水荣。 等到稿件写好，卫平根本没有时间进行休息，他又要参加下午的培训活动了。 经历了这件尴尬事情后，无论查处多晚，卫平一定要坚持洗澡，防止身上有异味。 有一天晚上，小分队又查到了黑窝点，十几头老母猪已经全部宰杀好了，屠夫还是翻墙跑了，但一个来拖肉的司机舍不得自己的三轮车，没有跑，被小分队成员扣住了。 金水荣照例还是联系县里的职能部门，但因为每个星期有好几个晚上有查处，这些工作人员渐渐百般推脱，不愿意下来进行处理。 甚至于，县“食安办”的主任，被清浦镇这支小分队不定时地半夜电话骚扰得心烦，他竟然把副镇长金水荣的手机拉黑了。 这一次，县里没有来一个人，卫平既感到惊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许多人都不愿意深更半夜从被窝出来工作。 副镇长金水荣没有办法，只好连蒙带吓，押着三轮车司机把老母猪肉先拖回了镇里。 在开车回镇里的路上，在下一个长坡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把卫平从座位上颠了起来，原来是不知道谁在山路中间放了一块三角形的大石头，还好开车的同事警醒，没有直接撞上去。 大家下车，费了好大劲才把石头挪到路边上，继续往镇里开。 只是越开大家越觉得不对劲，陆续经过了几辆小车，都没开车灯，黑黢黢地停在路边，有的车窗摇下来了，车上的人明显在朝着卫平所在汽车进行打量。 此时，大家都感受到了紧张气氛，副镇长金水荣叮嘱开车的同事加倍小心。 没开多远，一辆小车堵在了狭窄的山路正中，小分队的人只能下车。 前面的汽车里也下来两个人，光着膀子，脖子上都挂着一根小指头粗的金链子，其中一个背上和手臂上布满了纹身，昂着脑袋挑衅地望着。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副镇长金水荣毕竟是行伍出身，跟他们亮明了身份，大吼了一通，命令他们让道。这两个男人倒没有象他们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嚣张，乖乖地把车挪开了。 卫平此时还在心里感慨副镇长的英明神武，只是没有多久，又一辆汽车把小分队的车堵住了。 副镇长金水荣下车继续他的高光表现，可惜这次不灵了。 前面车里就下来一个人，矮墩墩的身形，西装革履，光头。 任凭副镇长金水荣怎么大声吼，他一概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声音不大，话却很狠，意思就是小分队不放下这车母猪肉，今晚就别想离开。 他知道清浦镇的这支小分队没有执法权，又看到平常一起巡查的片警今晚不在，更加有恃无恐。 吓已经是吓不住他了，但就这样把母猪肉还给他们，那也太打击士气、太丢脸面了，以后就不用再进行巡查了。 此时副镇长金水荣彻底爆发了，声色俱厉地呵斥着要他让路。 光头斜睨一眼，回了一句话：“领导，你是一定要把兄弟们的饭碗砸了吗？”几个马仔也都围上来帮腔。 金水荣回应道：“你是明人，不要知法犯法。” “如果你不让路，我拼着干部不当，也要把你的车撞开。” 此时，卫平上前说道：“金镇长，此事让我来干，我反正还不是镇里的正式干部，如果出事，我就回村里去。” 说完，卫平就让其它人下车，自己一个人发动了镇里的越野车。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又怕拼命的。 光头看到卫平居然以身拼命，神色变了变，但还是僵持着不动。 卫平此时热血上涌，踩下油门开始加速，就在此时，清浦镇派出所的二名警察终于赶到。 金水荣窝着一肚子火，开始抱怨这二名警察为什么这么慢赶到？ 第820章重新回归村里 这二名警察也是火大，说是刚刚处理好一起治安事件，根本没有休息就赶来了。当然，他们便把火气撒在了这些人身上，这些人见势不妙，很快就把车开走了。 光头如此嚣张，更激起了大家的愤恨。接下来几天，小分队成员加班加点整理这个私屠滥宰团伙的材料。 经过三个多月的巡查交锋，小分队成员掌握了很多一手资料，对这个团伙算得上比较熟悉，对他们收购、运输、屠宰、销售母猪和病死猪的整个流程都大致了解。 卫平抽空把小分队平常巡查的照片和字记录、各种化验报告、屠夫司机和马仔等的口供录音整理装订起来，足足有两大本。 副镇长金水荣把这两本资料送到县“食安办”后，卫来天天都在等着县里组织力量铲除这个团伙，但一直没有半点回应。 开始的时候，卫平还经常问副镇长进展怎么样了，半个月后，大家便不再抱有希望了。 后来，卫平发现这些团伙被小分队查到屠宰病死猪时都是逃之夭夭，只有被小分队查处到大规模屠宰老母猪的时候才来抢夺。 据一个给他们干活的司机解释，死猪常常是养猪户埋到地里后被他们挖出来的，病猪就是象征性给点钱；而母猪都是正儿八经收购来的，一元一斤，一头老母猪也得化好几百元。 屠宰销售病死猪，不仅仅是违反生猪屠宰管理条例，而且还涉及刑事犯罪，但老母猪肉只要没有农业部禁止目录中的病源、便属于正常状态，没有件禁止销售上市，黑屠宰点只是违反了“定点屠宰”的规定。 他们的赚钱方法是以次充好，拿老母猪肉充当正常猪肉销售，但只要没被查实，他们肯定死不承认。 小分队最后一次查到黑屠宰点，是在一处新搭的违章建筑里，大家发现四头母猪，竟然还有六头好猪。 副镇长金水荣开始联系县里的职能部门，又是没有一个人前来，但这次是活猪，小分队更加没有办法进行处理。 最终他忍着一肚子火气，召集大家回来了，从此之后，便不再带领小分队进行巡查。 张峰此时插话道：“难道你就是为了此事回村里了？” 卫平笑了笑，说道：“张书记，我确实是为了此事，不得不回村里的。” 张峰问道：“卫平，你用了不得不这个词，看来还是有些原因的。” 卫平解释道：“本来的话，我借用二年了，应该可以办理调动手续，但镇长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上次，我开车想撞开光头车辆的事情，便认为我做事欠考虑，容易冲动，不计后果，很可能以后会给镇里带来巨大的麻烦。” “副镇长金水荣是知道那次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在会议上与镇长大吵了一次，但最终没有人支持金水荣，于是我的调动便搁置下来。” “我不想让金水荣为难，同时我考虑到精力和时间，小分队一个星期只能巡查两次，其余的五天，黑屠宰点的人还是照样宰杀。” “而且每次查处的猪肉，小分队要买汽油，再去找地方挖坑焚烧掩埋，处理一次，一千元的经费就没了，还要耽误大半天时间。” “这群人摆明了已经涉及违法犯罪，但镇食安办完全无能为力，再怎么努力也是治标不治本，我不想再折腾了？” “另外，由于关系错综复杂，我最终并没有能开展经济工作和新农村振兴工作，于是我便想干脆还是回大湾村做民宿生意吧。” “由于大湾村这几年经济发展不错，大多数村民得到实惠，这些村民还是很相信我的，在上次换届的时候，一定要选我担任村支部书记，我真的还不能辜负了村民的期望。” 张峰问道：“卫平，你能力不错，有没有想过重新去镇里或县里工作？” 卫平看了一眼远处的风景，又收回目光说道：“张书记，如果说我不想去镇里或县里工作，倒显得我矫情，但我现在明白没有一定的背景和人脉，在机关里很难做事或晋升。” “张书记，你可能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这么说，那么请你再听听我接下来讲的事情。” 原来卫平在清浦镇工作的时候，与徐婷断了交往后，又与镇党政办的一位姑娘走的近。这个走的近，倒完全是工作上的关系，并没有男女之情。 虽然这个姑娘也是年轻未婚的，但她是公务员身份，卫平从徐婷那里被拒绝后，就明白门当户对的重要性，自己还没有事业编制，完全是借用关系，根本配不上人家。 再说这个姑娘长的一般，让有点颜值控的卫平更加没有感觉。 当然，凭着卫平帅气的外表和能说会道，还是让这位叫黄玉的年轻姑娘成为比较要好的朋友。 由于时不时地要蹭卫平的汽车去县城办事，黄玉与卫平熟悉起来，同时她可能考虑到卫平的真实身份，应该不会与她产生竞争，便在车上聊天的时候告诉了卫平一些事情。 黄玉分配在主管接待、收发件、会议准备、起草件报告等工作的党政办。 党政办主任是公务员，主管党政办工作。 党政办副主任许年华，是事业编制，曾经在镇中学当过几年的语老师，后来调到镇里从事字工作，主要是起草件、撰写领导讲话稿、制订全镇工作计划、完成全镇工作总结等。 科员除了黄玉外，还有一女一男。女的三十多岁，大家都叫她李姐；男的是小伙子，二十四五岁，名字叫钱小宝。 黄玉的工作主要是协助李姐收发件、分发材料，准备大小会议等。 钱小宝负责跟着镇党委书记出席会议，或是出差。 相比钱小宝和许副主任，黄玉和李姐的工作算得上轻松空闲，这算是体制单位对女同志的特殊关照，但这也就意味着很多女性公务员终其一生也只能当个科员。 虽然当初是冲着“体面”和“安稳”选择了公务员工作，但是黄玉还是希望能够在工作中做出成绩。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几件事情，最终让黄玉失去了上进的信心。 第821章家境一般的年轻公务员 对于为什么要考公务员，黄玉说当时自己毫无想法。 周围的人都说女孩子当公务员好，父母亲也希望黄玉能够进入体制内工作，工作稳定、有身份。 于是文科生黄玉在大学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居然一举得中。 黄玉去海山县报到时，父亲开着他的敞篷三轮车，将她一路送到了县院门口。只是三轮车被一名保安拦下，语气不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三轮车也想进去？” 黄玉的父亲连忙递上一根烟，陪着笑脸说道：“我女儿今年刚考上了公务员，今天来报到。” 保安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将手上的烟放入嘴中，黄玉的父亲立即上前点火。保安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烟，意味深长地对黄玉的父亲说道：“老哥，不是我说你，你第一天带女儿来报到就开着这破三轮，也太不知道给她长脸了吧？” 黄玉父亲和黄玉探头往院内看了一下，里面都是各种牌子的汽车。 黄玉父亲的脸色由红变白，低着头把三轮车倒出来，停到了院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停完车，黄玉的父亲一边往院内走，一边说道：“小玉，今后去新单位上班，我给你买辆代步车，不要让人在刚开始的时候看不起。” 黄玉心里有些苦涩，知道父母亲的生活艰难，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女儿大学毕业了，为了面子，还得帮女儿买车。 黄玉父亲灰暗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一进院子，他立马拿出他惯常的迎客三宝“赔笑、递烟、攀家谱”，和另外几个陪同来的家长寒暄起来。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人来领这些新人去会议室，家长们则在原地等待。一位大概是县里领导简单说了一些“做好本职工作、建设家乡”的场面话，接着就是县人社局的工作人员挨个点名，然后开出去新单位的介绍信。 黄玉重新回到大院，发现父亲依旧等在原地，只是周围已经不见其他家长。父亲解释道，为庆祝孩子参加工作，他们都接自家孩子去饭店吃饭了：“我们要不也去县城下回馆子？” 出了县府大门，黄玉的父亲坚持不开来时的那辆电动三轮车。县府的附近，当然是热闹的地方。 起初黄玉的父亲想去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大饭店吃饭，但在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后，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很默契地起身离开。 “这也太坑人了，一盘青椒土豆丝居然要20元？镇里的饭馆顶多6元。”黄玉的父亲一边走一边念叨。 黄玉只能沉默着没有接话，不过眼前突然浮现出刚才在县人社局报到时，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的那款小包，这个小包是名牌包，至少需要6000元。戴着的手表也是名牌，至少要好几万元。 到了最后，二人直接进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两荤两素一汤，就着米饭填饱肚子。 新入职的公务员都要进行半个月的全封闭培训，黄玉也不例外。 东华市这届新考录公务员集中在市区进行统一培训。 在参加培训的前一天晚上，黄玉和母亲一起在收拾行李。父亲走进来，问了母亲几句话后，却没有离开。 过了一会儿，父亲说道：“小玉，我今天想了想，既然参加了培训了，应该也算是同学。你趁着培训多和他们走动走动，把关系搞好，以后有事也好找他们帮忙。” 说完，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叠红色的钞票，塞进我的背包，“请大家吃点好吃的，年轻人在一起很快就能熟悉起来。人脉和关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你不要怪我们没有给你提供背景。” 黄玉的父亲在农作之余，也做点小生意，为此黄玉对他的这套“结交之道”早已见怪不怪，但黄玉从没想过他会要求自己也这样做。 当初刚从重点大学毕业，心高气傲的黄玉，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那样一个阿谀巴结的自己。 母亲似乎看出了黄玉的心思，嗔怪父亲：“女儿还小，你早早把你那一套灌输给她干嘛？而且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怎么主动去结交人家？” 父亲回应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看哪个有本事的人不是八面玲珑？现在去哪办事都找得到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玉能跟这些人在一起培训半个月，当然要搞好关系，别人想巴结他们还巴结不上呢。” 为了安抚父亲，黄玉表面上答应了。 不过，在培训的半个月，黄玉其实并没有多少机会结交他人，除了也是分到乡镇工作的几个人，可能考虑到以后工作上会有交集，可以互相通气，便组成了一个圈子。 其他人，黄玉根本没有机会去多接触，主要是那些官家子弟或富家子弟很多从小就认识，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另外，黄玉明白自己的形象一般，根本吸引不了年轻男人的注目，当然也就没有人会来主动结交。 通过黄玉的讲述，卫平才知道分到司法所的徐婷也是与黄玉一起考进来的公务员。 徐婷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第一天就几乎加遍了培训班所有人的微信，由于形象出众，不管是老师还是学员都爱和她聊天。 黄玉想起了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心想，大概徐婷也是有人指点她这样做。 因为二人都在清浦镇工作，自然就住在同个房间。 晚上回到房间，徐婷会从箱子里扒拉出一堆小零食，拉着黄玉一边吃一边讲八卦。 比如那个副县长家的公子，考了4次公务员才勉强考上，因为从小被他父亲严厉管教，所以一说话就容易结巴；还有县教育局长的外甥女，刚刚和县监察委主任家的儿子相过亲，两个人都在这批新进的公务员里。 黄玉一半羡慕一半嫉妒地说道：“你还真是人见人爱，才这么几天就和大家都混熟了。” 徐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我爸是做小生意的，从小就带着我出去历练，这种结交人的事我早就熟门熟路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没什么不好。” 黄玉本想问徐婷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但想想又算了，看着徐婷的穿着打扮，家境应该是一般。 让黄玉没有想到的是，由于自己要求上进的几个举动，让她彻底坐了冷板凳。 第822章受到暗中报复 半个月的培训，说快很快，到了结束的那天，徐婷本来张罗大家一起吃个饭，不过，响应的人并不多。 后来，徐婷和黄玉发现，其实半个月下来，一起培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工作单位，于是要么是相关单位的组成一个圈子，要么是本来就是熟悉的人组成一个圈子，这些圈子本来就是互相在请客吃饭。 虽然徐婷长的很漂亮，但由于她是被分到东华市偏僻的海山县，而清浦镇又是海山县偏僻的乡镇，再说她的家境一般，于是加她为好友，聊天的多，暧昧的多，真正能成为朋友的并不多。 其实上，在机关事业单位里，更讲究门当户对。 张峰去过好几个城市、去过好几个单位，在审查人事信息时，他发现绝大部分机关事业单位男女找的对象都是对等的。 卫平当然也开始明白，徐婷当初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追求，她本来是想多结交一些朋友，从而能跳出清浦镇到海山县，甚至到东华市上班。 后来，她发现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于是便开始追求副镇长，只是副镇长为了自身前途，只愿意与她进行暧昧，而不愿意娶她，最终与县领导的亲戚结婚。 黄玉正式上班的日子平静而枯燥。为了面子，她开了一辆大众车上班，只是她的车技不好，故而经常会蹭卫平的汽车去县城办事。 当然，这也跟卫平的热情好客个性有关，镇里有些人还是不愿意带黄玉顺路去办事，一则与未婚的姑娘避嫌，二则黄玉没有什么背景，没有必要进行讨好。 时间一长，黄玉发现把公务员当成自己事业的女性少之又少。 李姐大学毕业后来清浦镇工作，先生在县城农村农业局上班，由于也是基层科员，他无法将老婆调往县城。 李姐的女儿刚上幼儿园，每天上下学都由其父母负责接送。 有时候幼儿园有活动，李姐只需要和党政办主任说一声，就可以一整天不用来上班。如果碰到女儿生病，李姐甚至还可以请几天的假而不必担心扣工资。 “公务员没有扣工资这个说法，干多干少钱都差不多。”李姐给黄玉进行解释。 第一年是试用期，黄玉的工资并不高，只能自己进行消费，包括养一辆只是用来上下班的汽车。 公务员的生活平淡无奇地过到第二年，黄玉终于转正，拿到了还可观的工资和奖金。 只是每天重复的上下班路线，看腻了路边四季的田野，特别是工作的枯燥乏味，让黄玉开始感到一种憋屈的无力感。 由于黄玉在党政办年龄最小，又是新人，当然承包了科室的杂务，比如打扫卫生，提前烧好热水等等。 有一次镇委书记提前上班，看到黄玉一个人在党政办拖地，便上前打招呼，顺带聊了几句。 他问黄玉来单位一年多了，具体负责哪些事情？黄玉说是跟在李姐后面打杂。 镇委书记皱着眉头说：“年轻人光干这些怎么行？我记得你是新闻系毕业的吧，到时候我跟许副主任说说，让他带着你写材料。” 说实话，黄玉心中一阵暗喜，在机关事业单位中，“笔杆子”都很受领导的器重。 许年华就是靠着一手写材料的工夫得到了镇委书记和镇长的赏识，从一个语文老师成为镇党政办副主任。要不是他只是事业编制身份，可能早就成为了党政办主任。 只是当天下午，许副主任从镇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把黄玉叫到接待室，似笑非笑地问道：“小黄，你觉得现在干的事情大材小用了？” 黄玉赶忙摆手解释道：“许主任，没有没有，今天早上，是书记主动提起让我跟您学写材料。” 许副主任看了看黄玉，最后笑道：“你紧张什么，年轻人想上进是好事。作为你的领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明天开始你就做我的第一个女徒弟吧。” 虽然许副主任笑得和蔼可亲，但是黄玉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戒备。 果然，他嘴上说着要教黄玉写材料，但实际上只让她做一些零散的资料搜集工作。比如在网上搜集各位领导人最近的讲话，打电话到各个村里催促他们上交各种汇报材料等等。 有一次，为了汇总各村里的农业补助材料，黄玉一个村一个村地跑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把所有材料收齐。 不过，钱小宝私下告诉黄玉，她拿来的这些材料根本就用不上：“你不知道许副副主任的工作就是写材料吗？你这么做，就是摆明了要抢他饭碗？” “他虽然是党政办副主任，但由于是事业编制，一直忌惮于我们这些本科毕业的年轻大学生和公务员身份。” “想当初，我从前也是系响当当的才子，你以为我愿意就跟在镇书记后面拎包？就许副主任写的那些文章，我肯定能把他秒杀，但是能怎么办？” “要知道，人家资历比你老，职位比你高，人际关系比你广。人家要想整你，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劝你啊，做事别太较真。上上网、买些东西，女孩子嘛，把自己打扮漂亮了最要紧。” 原先黄玉一直觉得钱小宝就是个镇常委书记的“跟屁虫”，没啥本事也没啥想法，没想到他只是把所有的才华都隐藏了起来，就是为了不被人针对。 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完全验证了钱小宝对黄玉的劝告。 有一次，镇委书记临时需要一份汇报材料，许副主任偏偏有事请假在家，无奈之下黄玉只好“赶鸭子上架”。 没想到的是，黄玉连夜加班赶出来的材料竟然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扬，镇委书记当然很高兴，于是便在每周的例会上点名表扬了黄玉，还对许副主任开玩笑道：“小许，你这个笔杆子的地位恐怕要保不住了！” 许副主任眯着眼睛看了黄玉一眼，笑着说道：“我哪里比得过这些年轻人啊，小黄的才华那是有目共睹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培养，让她早日接班。” 让黄玉大跌眼镜的是，没有多久，许副主任就以“培养写材料需要政治思维”的名义，将分发报纸的任务派给了黄玉。 这种事情原本是临时工打字员的活，但是打字员经常把报纸的顺序和种类弄错，让镇委书记和镇长很不满。 “这种有文化的活，还得交给有文化的人干。”许副主任是这样进行解释的。 第823章离开原先的岗位 党政办主任是公务员身份，但他的文笔不行，再说许副主任对其很尊重，同时党政办主任还讲究正职与副职的协调配合，于是他不会在小事上与许副主任进行计较。 这样的后果就是黄玉每天上午所有的时间都要花费在分发报纸上。 邮递员把成捆没有整理的报纸送来后，黄玉把它们搬到桌子上排开、归类，再按照前后顺序整理成份，叠得整整齐齐后送到各科室主任、科长的桌上。 同时，镇委书记和镇长的那二份，黄玉需要格外用心。 这二位领导不喜欢报纸有一丝的褶皱或不齐，自从被批评过一次后，黄玉都是用尺子压在报纸上，量着刻度折，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在以前，黄玉从来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多种类的报纸，从日报到周报再到选刊，即使花上一周的时间也未必能够仔细看完一天的报纸。 再说，现在网络如此发达，还要查看这么多的报纸？ 黄玉有时候去送报纸，发现镇委书记和镇长根本没有打开过前二天的报纸，但并不妨碍他们对于报纸整理的严格要求，黄玉在心里直骂他们变态。 也许他们认为这个工作量并不大，而且黄玉又做的很好，于是并没有发现让黄玉做分发报纸工作的不妥。 主要领导没有发话，许副主任依旧让黄玉做收集材料的事情，但黄玉却再没机会写过材料。主要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许副主任居然一天假都没请过。 黄玉积蓄的工作热情也被一天天地被消磨殆尽，精神一天比一天疲乏，有时候盯着桌子上的盆栽都能看上半天。 卫平说道这里，对张峰说道：“有一天，我照样带黄玉去县城办事，她说起她在会议室整理报纸，阳光从窗棱中穿透进来，让她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戴着袖套，用爬满皱纹的双手一张一张地叠着仿佛永远也叠不完的报纸。为此对工作几乎失去了兴趣。” 张峰听了，觉得这也是一些人离开机关事业单位的主要原因，晋升无望、工作单调枯燥，他得想想办法，调动年轻干部的工作积极性。 在选择乡镇的时候，黄玉本来可以去离县城近一点的乡镇，只是黄玉当时觉得还是离家近一些的好，方便日常生活。 不过，黄玉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其父亲的缘故而粉碎。 原来，黄玉父亲开始带着家里的亲戚来办公室找她办事。他大概觉得经过一年，黄玉手中该有的权力也有了，该结交的人也结交了，该是给父母亲露脸和亲戚朋友们办事的时候了。 第一次，他带着表叔找黄玉谈贫困补助的事。表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生活的不容易，还说起小时候他经常带我抓鱼的旧事。 黄玉找钱小宝商量，钱小宝提醒说这事只有许副主任做得了主。 黄玉想起许副主任的嘴脸，不想去求他，但想起表叔的眼泪，又只能硬着头皮向许副主任说起此事。 大概是黄玉一直的消沉表现让许副主任很满意，他很快就打了一个电话，让村里多加了一个名额，同时指定这个名额给谁。 挂了电话，许副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黄玉，笑道：“不错啊，小黄，这么快就知道帮家里办事了。” 如果说之前在许副主任面前，黄玉还保留着一点“不低头”的自尊，那么这次主动的低头求人，让黄玉彻底没有了脸面。 回到家，黄玉心中烦闷，第一次对父亲发了火：“你以为我是谁？县长还是县委书记？我就是个端茶倒水送报纸的小人物，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以后你别再带乱七八糟的亲戚去找我办事了！” 父亲重重拍了下桌子，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不甘示弱地回应道：“你这白眼狼，进了机关就六亲不认了？让你考公务员不就是图自家有人好办事吗？再说今天这事不是办成了吗？” 黄玉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但心中觉得很无奈、很委屈。 最终她认为公务员本来就不适合穷人家的孩子，也不适合穷人家的父母。 等到卫平离开镇里重新回到大湾村担任村支书后，黄玉来过大湾村一次，看到卫平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同时精神也越来越好，便提出来大湾村来发展的念头。 对于黄玉想去村里发展，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说实话，在整个海山县，这些年来，有一些年轻公务员从县里到乡镇来挂职锻炼，但从来没有乡镇的公务员愿意到村里去工作。 黄玉去意已决，甚至提出如果不同意的话，自己就辞职。 在如此热门的公务员招考形势下，在海山县，近年来，还是会有几个公务员进行辞职，但都是男人。年轻的女公务员辞职，还是海山县的第一人。 清浦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乡镇被树为女公务员辞职第一镇，为此二人分别找黄玉谈话，表示愿意支持她到大湾村工作，可以用挂职锻炼的方式进行。 让黄玉没有想到的是，她交接好工作后，许副主任倒是要请她吃饭。 坐在环境不错的餐厅里，许副主任叹气道：“我猜到你迟早有一天要走的。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想干好公务员，不容易。” 那一次，许副主任破例在中餐喝酒，两杯酒下肚，他谈起自己当初从讲台离开后的悔恨，也谈到了这些年机关工作的苦闷。 他说他知道象黄玉、钱小宝这些大学生都不服他，嫌他学历低、文笔差，但机关工作就是这样，一辈子最要紧的就是守住自己的这个坑。 这一次，他举着酒杯，大声地说道：“小黄，你这个女娃子有胆量，哥佩服你。大胆地去闯，千万别像哥一样，在这个小地方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说实话，他在单位里一直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力求滴水不漏。这是黄玉第一次见他这么放肆地讲话和大笑。 徐婷对于黄玉的离开，也是觉得不解：“女孩子当公务员有什么不好，安稳清闲。” 黄玉笑笑没有进行解释，因为无法进行解释，每个人的理解和想法不一样。 张峰也对黄玉有些好奇，想到她就在大湾村，便提出见见她。 第824章准备招贤纳士 卫平见张峰对黄玉感兴趣，便说道：“张书记，鉴于黄玉的能力，同时也为了避免我和她的竞争，目前她在负责大湾村下面一个自然村的建设。 卫平给黄玉事先打过招呼后，便陪同张峰、王通、方解等人去那个自然村进行实地参观。 开车十分钟的路程，张峰一行人便来到一个叫清凉村的自然村。 在村口，张峰便发现白墙黛瓦的古典建筑风格，充满风韵的特色民宿，高大壮硕的千年古树。 王通向卫平说道：“卫书记，这个自然村建设的不错啊。” 卫平介绍道：“张书记、王秘书长，原先这个清凉村存在脏乱差的现象，经过黄玉的规划和动员，依据3A级景区村庄创建标准，提出了全面建设“桑梓情、养生地、梦里水乡清凉地”的推广发展目标，再加上大湾村经济支援，半年内便彻底改变了面貌。 清凉自然村本地居民并不多，主要有翠冠梨、苗木和传统蚕桑三个传统产业。这个村有保存完好的千年梓树、宋代古井、百年榉树以及近代知识青年馆等历史遗迹，建立“亲子旅游+产业”概念型产业化推广模式。 黄玉听说东华市委书记张峰要来清凉村实地考察，当然早就等候在村口。 到张峰一行人在村口远处就下车，便一路小跑过来进行迎接。 经卫平互相介绍后，张峰一边走一边询问清凉村未来的发展规划，黄玉表示：“下一步我们将全面完善规划，将建设美丽乡村与保护历史遗迹、将发展乡村旅游与传承农耕文化相结合，打造独具特色的旅游集散小村，留住乡愁、留住人气。” 坐在别具一格的茶馆里，黄玉向张峰说起现在正处于“乡城中国”向“城乡中国”演进的过程中，农民农村将呈现出持续分化的态势。 以土地谋生，固守乡土的有之；离开乡土，进城务工的有之；离开城市，返乡创业的也有之。 卫平接口道：“一刀切”的土地制度，很难满足“城乡中国”阶段的需求。未来的土地制度应当更具有弹性和灵活性，以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撬动乡村产业的重构，让乡村实现自我生长，与农民进城、财政支农一道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支点。 张峰笑着建议道：“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有试点的经验，是不是在这方面提出具体的建议或者政策措施，我可以提交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如果可行的话，可以全市进行推广。” “如果遇到法规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搞小范围试点，几十年前，也是有人搞出了承包到户的试点，后来全国进行推广。” “另外，我认为振兴农村农业工作需要人才，需要具有一定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的人才，我与组织部同志商量后，准备推出一批副职领导岗位向村官和挂职锻炼的村干部、镇干部进行双推双考。” “你们俩有意向的话，可以准备一下，我认为以你们俩的水平，一直在大湾村发挥作用有些可惜了。” 卫平和黄玉相视一笑，张峰当然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做事业的热情。 从大湾村回来，张峰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想穆寒烟对此事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毕竟这是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在实施之前，还是要谨慎一些。 当然，依着张峰目前的岗位，就算真的不能实施定向考察提拔村干部、镇干部的方案，也可以通过其它方式，把黄玉和卫平高往县里、甚至是市里，为此就算他先向二人许了诺，也完全可以做到。 这是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馆子，不知道的人肯定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因为这里是东华公园后面的一片树林深处，却不再属于公园了。 外面被树木遮挡的严严实实，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虽然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外面的喧嚣，可是不时也会有汽车喇叭声穿透进来，这里给人的感觉是，避世之地，却又紧邻人间。 张峰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预定的包厢里。穆寒烟早已经在包厢，并事先点好了菜。 张峰到了包厢，穆寒烟便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他看着桌子上的这几个菜，说实话，这里的菜量很少，但摆的很精致，味道也很好，当然价格也很贵。不过，二人都不差钱，倒没有必要在意价格。 有时候，吃饭也需要情调，比如与谁一起吃，在什么环境下吃？ 虽然份量少，但四菜一汤，他们两个人也没吃完。 穆寒烟讲究细嚼慢咽，为此吃饭比较慢。张峰一直吃饭比较快，不过自从他的身份越来越高后，吃饭的速度倒是越来越慢了。 要知道，如果张峰放下了筷子，陪桌的人肯定也就不敢再吃了。 现在如果张峰快速吃好了，不再吃了，看着穆寒烟吃，也是不礼貌的，就如同递给一个乞丐一个馒头看着他吃差不多，为此最好的方式就是陪着她慢慢地一起吃。 穆寒烟吃完了饭，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纸巾在自己的香唇上沾了沾。 虽然这家饭店提供的纸巾还不错，但穆寒烟的纸巾似乎更高级，这是一个精致的女人，精致的活着、精致的生活。 张峰觉得活着和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层次。 穆寒烟依着她的身份地位和家族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张峰倒是表示感谢：“谢谢你一直记得我的口味。” 穆寒烟笑道：“请人吃饭，记住某个人的口味，对方喜欢吃什么，让对方点菜的时候，这人点了哪道菜，这些都要记下来，事后你再想请人家吃饭的时候，就能有的放矢，不用再挠头了。” 这样的方式不仅适用于非常熟悉的朋友间，更适用于请领导吃饭。 如果让上级领导知道你居然记得他的口味和喜好，当然会认为你很用心。 在饭后喝茶吃水果的时候，张峰向穆寒提出了振兴农村农业工作的主要设想。 穆寒烟想了想，向张峰提出了几个建议。 张峰回去后，又找来常务副市长苏恒、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启海进行具体商量。 第825章签订任务书 经过法定的选举程序，杨雪萍终于去掉了代字，成为了市长。 正是意气风发时，她便立即召开了全市各职能部门、各县市区主要领导干部大会，说是工作报告描绘了东华市未来五年的发展蓝图，蓝图要变成现实，最终还是要靠落实。 召开这个会议，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工作报报告里确定的工作任务进行分解和落实到位。 会议一开始，各区、县（市）、以及市级相关部门，各自上台领回了自家的“任务书”。 许多领导对于这份 “任务书”，感觉说轻也轻，只有简单几页纸；说重也重，每一项任务都如泰山压肩，毕竟任务书规定的非常明确，完不成相应的任务，主要领导要进行问责。 张峰事先当然看过任务书，比如群众办事改革、地铁工程、三改一拆、城乡危旧房治理改造、城中村改造、入城口整治、交通治堵、地下空间开发、四换三名（注：四换即腾笼换鸟、机器换人、空间换地、电商换市，三名即名企、名品、名家）、大气治理、固体废弃物治理、主要污染物减排、促进创新就业、安全生产、社会事业等重点工作，年底要完成的目标、时间进度节点等，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任务书，也是年终考核表。对于张峰来说，不管谁做事，只要对东华市有利，只要对群众有利，他都会进行支持，为此他这次当然全力支持杨雪萍的签约会议。 杨雪萍在会上说道，东华市的发展正处在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关键阶段。各级各部门在坚定发展信心、认识使命期待、认清大好机遇的同时，也要保持清醒理性，强化担当落实，坚持主动出击。 要保持发展定力，追求更高质量，努力把东华的特色优势转化为竞争优势、发展优势。 最后她还强调了三点。 一要围绕重点抓落实。经济指标要对标先进、自加压力、奋力争先，着重抓好有效投资，努力为发展多作贡献；民生发展要重点做好民生实事、劣四质水体剿灭战、地质灾害防治和危旧房治理改造、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和“三改一拆”等工作；安全稳定要摆上更加重要位置，做到举一反三、标本兼治，确保生产安全、城市运行安全和经济金融安全。 二要围绕难点抓落实。深化研究交通建设提速、城中村改造攻坚和城市建设问题，努力在时间成本、商务成本、制度交易成本上做减法，在公共服务、生态环境、文明素质上做加法。通过做好“加减法”，切实提高百姓获得感。 三要围绕热点抓落实。精准把握宏观政策，深化政府自身改革，统筹协调城市规划、基础设施、重大布局和公共服务标准化等问题，切实提升政府管理体系的科学性。 当然，为了精减会议和节省各县区主要领导来回跑的时间，张峰接着又召开了乡村振兴工作会议。 经过前期筹备，乡村振兴会议上表彰了特色发展乡村和先进个人。海山县清浦镇大湾村以及卫平和黄玉都在表彰的名单上。 同时会议还下发了一系列配套的乡村振兴文件和措施，其中就提到了要单独选拔一批乡村振兴干部的政策。 在会议结束前，张峰作了坚持以高质量发展统揽全局，努力开创百姓富、生态美的多彩东华乡村新未来的讲话。 发展与振兴乡村，张峰认为首先要尊重乡村发展的规律。 一是尊重农村产业发展规律。立足当地特色资源，宜粮则粮、宜林则林、宜牧则牧、宜渔则渔。 要健全利益联结机制，拓展务工、托管、入股等多种收益途径，确保群众通过产业发展就业增收。 要拓展全产业链，以创建现代农业产业园和培育农业龙头企业为载体，大力发展农产品加工业，推动“小农”经济与“大市场”对接，向集群化现代化发展。 二是始终遵循乡村文化传承规律。要深入挖掘、继承、创新优秀传统乡土文化。 要留住根脉，以“乡愁”重构乡村文化生态，以乡土情结增强村民文化归属感、认同感和自豪感。 要以先进文化“铸魂化人”，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推动移风易俗。 要注重载体建设，通过孝老爱亲活动、评优评先、文化下乡等多种形式，潜移默化引导村民，形成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 三是始终遵循乡村建设规律。时刻牢记乡村建设是为农民而建，让农民受益。 要注重保护传统村落和乡村特色风貌，依托村庄特色，强化村庄风貌引导，实施精品民宿打造、美好住家户建设、美丽庭院改造等工程，充分调动了群众参与村庄改造的积极性。 优化农村人居环境，完善农村公共基础设施，推动美丽乡村建设与保护生态环境同频共振。 发展与振兴乡村，张峰认为其次要变革创新聚人才。 一是强化人才要素支撑。围绕解决“谁来兴村”这一难题，坚持内培外引、综合施策，通过广开门路引才、精准培训育才、依托产业聚才、保障待遇留才，凝聚各方力量助力乡村振兴，为乡村振兴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撑。 二是强化土地要素支撑。要在守住耕地保护红线，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保障农民基本权益的前提下，优先保障乡村振兴产业发展用地需求。 编制城乡国土空间规划要充分考虑乡村振兴用地需求，新增建设用地指标和增减挂钩周转指标要向农业农村倾斜，盘活土地资源优先用于农业农村。 三是强化资金要素支撑。要完善财政优先保障、金融重点支持、社会积极参与的多元投入格局。 建立财政投入稳定增长机制，确保农业农村投入比例逐年增加。要发挥财政投资资金“四两拨千斤”的引导作用，优化项目储备与开发。 发展与振兴乡村，张峰认为第三要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 要把乡村建设摆在城乡现代化建设的重要位置，以产业振兴带动乡村全面振兴，推动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推动乡村建设取得新的重大突破，在发展乡村产业、实施乡村建设行动、改善农村人居环境上开创新局面，全面促进农业高质高效、乡村宜居宜业、农民富裕富足。 说实话，对于张峰来说，发现和提拔乡村振兴人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第826章考察一批年轻干部 农村农业振兴干部专项考察与选拔的名额并不多，全市总共二十名。 一是这样的考察与选拔干部是试点工作，名额与规模不能过大。 二是张峰也想知道，通过这样方式发现的人才，到底能不能在农村振兴中发挥作用。 当然，这次的考察与选拔工作的规格很高，由东华市组织部亲自负责。 同时，东华市委组织部还表态，如果这次考察与选拔工作顺利和富有成效的话，明年年还将继续进行，这是为其它人员留下希望。 通过一系列的程序，二十名干部顺利产生，其中包括了卫平和黄玉。 既然是干部考察和提拔的试点工作，同时张峰又对些人寄予厚望，他便组织了一次这些新任职干部集体谈话活动。 他要求大家倍加珍惜组织的信任，切实增强前列意识、创新意识、发展意识、责任意识，以翻篇归零的心态认识新起点，以昂扬奋进的状态对待新使命，努力在新岗位展现新作为，在新舞台干出新业绩，为推动东华市农村农业发展与振兴作出更大贡献。 张峰说道，这一次，东华市委选拔使用了一批冲劲大、能力强的干部，大胆启用了一批专业精、活力足的优秀年轻干部，注重提拔了一批勤勉敬业、埋头苦干的“老黄牛”式干部。对于大家，组织寄予厚望，人民群众充满期待。 人无压力轻飘飘，井无压力不出油。谁更用心、谁付出更多，谁就能收获更多。 张峰希望大家始终保持勤勉之心、增强前行动力，把压力变为动力、沉下心来学习、放开手脚干事，勤学善思、扬长补短、手勤脚快，不断打开事业发展的新局面。 为了实现新发展阶段历史使命，干部的示范表率作用十分重要。 张峰要求每位新任干部始终保持创优之心、增强担当魄力，勇于打头阵、当先锋，争先进位、守正创新、攻坚克难、统筹兼顾，引领带动广大党员干部群众一起干、一起拼、一起冲，开创农村农业工作新局面。 在最后，张峰寄语各位新任干部：履任新职可喜可贺，但不能沾沾自喜，陶醉于鲜花和掌声之中。要始终保持敬畏之心，增强人格魅力。 叮嘱大家恪守政德、守牢底线，敬畏组织、敬畏人民、敬畏权力、敬畏法纪，努力提高党性修养、树立良好形象。 卫平、黄玉和其它二名新任职干部作了表态发言。 这边，张峰忙于考察与选拔乡村振兴干部，那边的杨雪萍却出了事。 一位包工头钱平向东华市纪检委进行实名举报。 说他参与了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的承建工作。按照合同规定，这个服务中心总造价是5000万元（不包括内外装修），但经过多方“过手”后，到其手中只有3000多万元。 不过，业主方——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和承包方均否认该工程是“层层转包”。 钱平在举报信中反映他原来一直在承接建筑工程，是第一次承接机关单位的工程，当时想得太简单了。 原来，钱平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名叫范海平的男子。 范海平表示，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计划修建一个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该工程已有一家建筑公司中标，目前已转入到了他的手中，正在物色建筑队。 看到工程总量可观，同时又是机关单位的工程，不会存在拖欠项目款的问题，钱平立即表示承接的意愿。 过了几天，范海平与钱平签订了《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施工协议书》，以“包工包料”方式承包给了钱平。 钱平介绍，签订合同后，他立即组织钢筋工、木工和泥工等进场，按照范海平提供的图纸施工。 刚开始施工时，由于地质原因，部分基础需要根据现场实际情况进行变更。比如图纸上设计的地基是1米深，但实际施工时，挖到1米深仍是软地基，为了建筑安全，就需要继续深挖或者建地梁和柱子等。 钱平强调，工程变更后都经过了中标公司、监理方和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现场管理人员的认可后，他才开始进行施工。 现在建筑工程进入尾声，范海平按合同条款向钱平支付了工程款，但却不认同“现场签证单”多出来的那部分工程款。 钱平在举报信中反映，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不愿意出这笔钱，所以最终没有人给他支付建筑过程中发生改变的工程款。 在施工期间，钱平了解到，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将工程承包给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而平和公司又将该工程转包给了范海平，最终钱平成了“第三包”。 钱平打听到，平和建筑公司从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承包过来的总价是5000万元，但到了他的手中，却只有3000万元。 承包款相差这么多，钱平还是完成了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的主体工程，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不愿意支付由于设计变更多出来的工程款？ 钱平说他不清楚中间有没有利益输送，但几方签字的‘签证单’应该得到认可。 在举报信中，钱平提供了几张“现场签证单”复印件，张峰看到，除了业主方没有签字盖章，监理单位、审计单位和中标公司均签有“情况属实”等字样。 钱平表示，他请人对“现场签证单”专门进行核算过，总金额在350多万元。 本来的话，如果不发生设计变更和增加工程量，他承建这项工程不会亏本，但现在这些多出来的工程款，如果得不到支付的话，他将亏损很多。 毕竟层层转包过来的工程款，已经从原来的5000万元减少到了3000万元。 在东华市纪检委的询问中，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新上任的董事长余成昆解释道：“这项工程不存在转包现象，而是工程分包。” 也就是说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并不是将工程层层转包，而是将劳务部分包给了钱平。 既然不是转包，那么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在这项工程中做了哪些具体的工程？ 第827章工程层层转包惹的祸 余成昆说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并未接到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要求工程变更的函，所以此项工程不存在有变更的问题。 他的解释是，按照流程，建筑现场变更后，需要设计方重新提供设计方案，再由监理方、建设方和施工方进行确认，并通过审计后，最后进入工程款结算程序。 既然不是转包，那么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在该工程中做了哪些具体的工程？为何在范海平与钱平签订的合同中，明确提到了“包工包料”？ 对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的疑问，余成昆的解释：“工程怎么分配，那是承建方的事，我们不能干涉。” 也就是说，至于范海平与钱平怎么签订合同，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根本不知道，也管不了。 当然，余成昆还介绍道：“我们作为业主方，只管工程质量、工程安全、工程工期和农民工工资。” “我倒是听说过，钱平招进来的木工因工资等问题，闹到要跳楼，为了不出人命，最终在派出所民警的调解下，由他们出面进行了解决。” 不过，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从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提供的合同中看到，该工程总造价确实是5000万元，中标单位是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 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的施工现场负责人华国荣的解释是，他们的总公司设在省城，在东华市承接工程的是其分公司。 为了节约成本，他们不可能自己亲自去聘请一批农民工到现场施工，便委托范海平在东华市进行招工，而钱平只是这些劳务工人的小工头。 华国荣说钱平只承建了三分之一工程，还有水电没有完工。 不过，三分之一的建筑工程却支付了3000万元，那么平和建筑公司岂不是要亏损？ 对于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的询问，华国荣以不清楚为由没有再进行回答。 钱平则喊冤道：“我明明是包工包料的包工头，怎么成了劳务工头了？”对于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和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的说法，钱平并不认同。 在询问现场，钱平向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拿出了厚厚的一摞混泥土和钢材等材料进货发票大声地说道：“从地基到建起房子，这些工程全是我做的。” 通过走访，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一些工人均向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证实，目前所有的工程包括材料，均为钱平在施工。 业主方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和承建方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都表示，这项工程是劳务承包，应该只结算劳务工资款项，但钱平却能拿出“包工包料”的合同和工程材料发票等证据。 那么这项工程到底是不是层层转包？ 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经过向法律人员询问后得知，根据《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转包是指承包单位承包建设工程后，不履行合同约定的责任和义务，将其承包的全部建设工程转给他人或者将其承包的全部工程肢解以后以分包的名义分别转给他人承包的行为。 从钱平提供的《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施工协议书》来看，钱平对这项工程系包工包料的承建方。 从实际情况来看，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的工程系钱平购买建筑材料、组织人员施工，从现行的法律法规和相关司法解释来考察，钱平应认定为该工程的实际施工人，有权向包括业主在内的合同相对方追索工程款。 说实话，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里面肯定也有相应的法律顾问，董事长余成昆不可能不知道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和范海平存在层层转包的问题，但为什么不支付由监理第三方认可的“施工现场签证单”所记载的增加部分工程量？ 原来是机关事业单位建筑物的预算很严格，一旦确定后，如果要增加预算，手续非常麻烦。 余成昆与平和建筑公司的老板、范海平都没有想到变更设计后，居然增加了这么多的工程量和工程款。 与此同时，转包中多出来的2000万元，已经被这几个人挥霍掉了，为此就算要进行支付，也没有多少钱可以给钱平。 在调查过程中，张峰居然发现杨雪萍以加快施工，尽快交付使用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方便群众办事为由阻止东华市纪检委对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的调查。 不过，在张峰的支持下，东华市纪检委的工作人员还是拿到了相关证据。 原来，范海平是建筑工程的中间介绍人，他通过各种关系，承接工程，并进行转包，从中牟利。 范海平与杨雪萍在省城合作多年，这一次他抓住了杨雪萍一手推动建设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的机会。 通过杨雪萍的打招呼，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把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的承建工作，交给了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 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在省城的总公司与杨雪萍关系不错。 间充质干细胞注射是目前最有效的抗衰老疗法，是通过局部注射或全身输注从脐带里面分离培养得到的间充质干细胞，刺激细胞产生胶原蛋白达到美容功效，且能够显著提高免疫力，只是价格令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 范海平利用杨雪萍爱美的心理，投其所好，出资的同时，还专门安排了间充质干细胞注射的行程。 据了解，杨雪萍通过转账方式支付了二针费用30万元。 不过，由于杨雪萍本身收入还可以，在没有发现其它违法违纪的情况下，很难认定这笔30万元是她收受了范海平的现金交付。 再说，随着调查的深入，范海平和东华市平和建筑公司共同向钱平支付了多出来的工程建设费用。 钱平拿到钱后，便不再配合东华市纪检委的进一步调查。 当然，要想调查清楚范海平与平和建筑公司并不容易。 东华市纪检委便把调查对象指向了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董事长余成昆。 第828章享受奢侈生活的董事长 经过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的外围调查，发现从小到大，余成昆一直是亲属、邻居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大学毕业后，余成昆顺利考入东华市发展改革委，从最基层的科员做起。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余成昆遇到了改变他命运的贵人。 在这名贵人的提携下，余成昆很快被提拔为副处长、处长。 由于手握审批大权，经常有人请余成昆吃喝。 有时候，一大早上班他就把晚上的“活动”安排好，酒过三巡还不过瘾，再去歌厅唱歌直到打烊方归，久而久之，吃喝玩乐成为余成昆生活的常态。 后来，随着原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董事长的退休，经人介绍，余成昆认识了刚来东华市任职的杨雪萍。 在她极力推荐下，余成昆最终成为了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董事长。 东华市城市发展投资公司手握重金，余成昆很快就与一些老板胡吃海喝，享受挥金如土、灯红酒绿的奢靡生活。 这种日子过久了，余成昆也俨然一副老板派头，身上有钱就要花掉，没钱了就想办法到处搞钱。 “每天不穿名牌不开豪车感觉都出不了门。”谈及这段经历时，余成昆的眼里偶尔会闪着光，那是他人生中少有的高光时刻，只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钱来得快、去得更快。余成昆每个月都有几十万元的消费流水账单，有时候去夜总会潇洒，一个晚上便能花去五六万元。 对此，余成昆的心里很麻木，他认为没钱花大不了再做几笔工程承包，从中收取巨额好处。 当然，纸醉金迷的逍遥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明确证据下，余成昆很快被东华市纪检委工作人员带走。 当然，张峰对于杨雪萍如此爱美和延缓衰老感到不解，毕竟在仕途上的女人与富商女人还是不一样的。 经过一番了解，张峰才知道了原由。 大学毕业的时候，杨雪萍曾经是风光一时的美女。 她跟先生陈其军从大学起就开始谈恋爱。 陈其军大她3岁，是研究生，杨雪萍是本科生，毕业后又一起考进了省级机关，很快两人就结了婚，大家当时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 不过，两人上班后，在业务上很快就显露出细微的“差别”。 杨雪萍办事细致、妥帖，再难的任务交给她，不说做到百分之百，她总会想办法竭力做到百分之九十。 当时的她性格活泼、情商也高，很受领导们的喜欢。 相比之下，虽然陈其军的业务水平也不错，但总是毛毛躁躁，一件事办到七八分就交差了。 比如交上去一篇稿子，居然会有两三个错别字。曾有老同事善意提醒他，他也不当个事儿，还开玩笑道：“我要是把工作都做到百分之百了，那还要领导做什么呢？领导把关检查出我的错，正好体现了他们的存在价值”。 当时杨雪萍的顶头上司赵处长很赏识她，一出差就带着杨雪萍去。 杨雪萍是聪明人，当然知道不是人人年纪轻轻时就有机会跟着领导见识“大场面”，于是表现得很积极。 一起出差的同事有时候会拍一些工作照，照片中的杨雪萍总是笑容可掬、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头顶自带了一盏高光。 大家都心知肚明，杨雪萍的地位不一样，她跟领导在一起的时间多，就算无意在领导面前议论谁的缺点、八卦、小动作，被领导听进心里了，难保不会一句话顶一万句。所以，科室里资历比她老几年的人，跟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作为省级部门，要去调研与考察的地级市、县级市很多，领导带上她谁都挑不上什么毛病，而且出差也不是就赵处长跟她两个人，还有别人一起跟着呢。 只是，时间一长，陈其军就有点“膈应”了，每次杨雪萍一出差，他就显得垂头丧气，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有时候脸上会忽然浮现出恼恨的神色。 有一次，办公室的人聚在一起八卦，说赵处长大概不久要高升为副厅长了，以后前途无量，现在要赶紧抱大腿。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陈其军站起来便骂说这话的人“自己奴颜婢膝，还指桑骂槐讽刺别人”。他涨红了脸，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有一个故事说，一个人丢了钱财，觉得是他的邻居偷的，从此看邻居的种种举动都不对劲，都在不断印证他的疑心。 陈其军也是这样，一旦他觉得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他、笑话他，便有了心结，处处看人都觉得异样，处处难以释怀。 每年的年终，各个科室要进行考核。 在机关单位，大家的工资都是跟着级别、工作年限走，说白了就是熬资历，对年轻人来说，努力还是混日子，收入差别不会太大。 于是乎，一年一度的考核优秀就变得很有含金量了。虽然只是个名誉，不跟奖金挂钩，但大家都默认，能取得考核优秀的年轻人就是领导们眼中公认的“明日之星”，以后更容易受到提拔。 杨雪萍定为考核优秀的那一年，陈其军的情绪变得更低沉了。 尽管他们看上去感情还不错，但陈其军明显觉得自己无论在家里还是单位都低人一等。 科室里的领导给他布置点活儿，稍有劳心劳力的地方，他便不住抱怨：“论功行赏的时候没我的份，干活儿的时候就想得起我。” 第二年，陈其军如愿以偿，年度考核定为优秀。 有的同事当然不理解，凭什么他干活总是挑三拣四还能考核优秀？不过，科室的资历深的人都明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与其让陈其军这么消极怠工下去，不如用个奖励让他摆正心态，从而调动工作积极性。 不过，此后的陈其军表面上意气风发，心里却也知道这个考核优秀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是他开始变得又自负又自卑，有时候加班到深夜，力图向周围人证明自己的考核优秀实至名归；有时候工作上又忽然懈怠，同事的一句玩笑话、一个眼神、一抹隐藏在嘴角后的笑意，都能带给他无限的遐想。 陈其军这样的工作状态，当然影响了杨雪萍，最终还让她完全改变了性格。 第829章杨雪萍的过往 在领导面前，陈其军表现得毕恭毕敬：“一定要用更好的工作状态回报领导的信任”。不过，背地里和熟悉的人喝酒时，陈其军又忍不住自嘲：“这是打了一棍子，再给个甜枣，把人当猴耍呢”。 赵处长后来顺利晋升为赵副厅长。这种牢骚传到了赵副厅长的耳朵里，气得他大骂陈其军“小肚鸡肠、不识好歹”。 不过生气归生气，赵副厅长已经成为省级部门领导，以后前程远大，自己的前途自然是头等大事，位置越高，越是懂得人言可畏的道理。 若是陈其军杨雪萍这对年轻夫妇闹得要离婚，大家难免会在背后妄加揣测，杨雪萍跟他是不是真的有亲密关系。为此，赵副厅长出差便不带杨雪萍了。 偶尔有人在杨雪萍面前提起，赵副厅长带了哪个新入职的小姑娘出差，杨雪萍眼里会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失落，不过稍纵即逝，她立刻会带着沉稳的笑容跟大家一起八卦，一起哈哈大笑，仿佛这件事和她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杨雪萍二十八岁那年，她所在科室的副处长位置空出来了，领导有意向提拔她。杨雪萍却专程找到赵副厅长，问能不能先提拔陈其军：“我年龄有点小，又是个女人，恐怕不能服众，陈其军比我大，他更合适些。” 赵副厅长训斥道：“完全是胡闹！你以为单位选拔人才这么随便吗？你以为单位是给你们家开的，你想让给谁就让给谁？自己回家好好想想吧，不愿意也不勉强你，想坐这个位置的人多得是。” 于是，杨雪萍成了这个省级部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副处长。有同事在走廊里跟陈其军客气，恭喜夫人高升，他虽然笑着，但比哭还难看。 岗位、权力往往与压力成正比。当上副处长后，杨雪萍更忙了，加班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忙到深夜才能到家。 或许是因为压力过大，杨雪萍的衰老比同龄人明显一些，皮肤暗沉，脸上经常肿起又红又亮的痘痘，头顶上也零零星星长出了白发。 陈其军倒像是仿佛想通了，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洒脱”。一批又一批的新人进来，他的年龄、资历也上去了，又不是领导，不用承担太大责任，下班到点就走，谁也不能说什么。 由于注重保养，头面上总是光鲜整齐，一丝不苟，习惯喷一点低调的香水，手腕上还戴着一只檀木手串。 每当有人当面称赞他“讲究”、“有品位”时，他会难得地面露喜色，仿佛终于有人独具慧眼发现了他的价值。 后来他加入了单位的羽毛球协会，每周四下午下班后，便背着羽毛球拍去单位旁边的体育馆“以球会友”。 夏天他穿着齐膝短裤，明晃晃的金色阳光照在他小腿肌肉上，显示出一种成熟的力量感。 不久，大家便私下传开了一个消息：陈其军和羽毛球协会里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好上了。 听说，陈其军经常在球场上“指点”她，小姑娘扬起头时，眼中充满了对中年男人的钦慕和向往，再后来，还有人在地下车库看见他们亲昵的举止。 许多人喜欢八卦，大家的心里都有点期待，一向行事稳重的杨雪萍会作出何种反应？像其他女人一样打滚撒泼，或者找到小姑娘，去扇她一个耳光？ 不过，杨雪萍的答案让所有人感到意外，也闭上了嘴：她怀孕了。 陈其军如同从梦中猝然惊醒，再也不去打羽毛球了。他照样到点下班，不过似乎一夜之间就跟周围人消除了芥蒂，会若无其事地、用轻快的语气跟大家打招呼：“我回家给老婆炖鸡汤了。” 有人跟他开两句玩笑，说他是“新好男人”，他也不生气，露出满足的笑容，仿佛那个小姑娘从来就是无中生有，是众口铄金捏造出来的一个幽灵。 杨雪萍生完儿子在家里坐月子，单位的一些同事去她家里进行慰问，只见杨雪萍穿着宽大的家居服坐在床沿，看上去至少胖了20斤，脸上的胶原蛋白迅速流失，仿佛苹果肌的重量都流到了下颌，说话的时候双下巴一鼓一鼓的，使得她的幸福神色显出一种滑稽的意味：“都怪陈其军，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我得什么时候才能瘦回去啊！” 陪在旁边的陈其军则故意露出有些霸道的表情：“你是咱家的大宝贝，儿子是小宝贝，把你俩喂胖，我乐意！” 大家欢声笑语，一致夸赞陈其军是爱妻楷模。 在回单位的路上，有人感慨一句：“他俩现在挺恩爱的。”有人应了一声“是啊”，有人发出不置可否的笑声，有人则笑而不语。 主要是有人看到这个陈其军一逮着小姑娘就跟人聊个没完。杨雪萍倒是一心扑在儿子和工作上。 后来，陈其军终于也提了职，不过，他是叫副处级调研员，就是待遇享受副处长标准，但不是副处长，并不是科室的领导。 只是，由于能力出众和工作上心，杨雪萍三脚并作两步，没过几年又当上了处长，且掌舵的是整个省级部门最重要的科室。 别看职务只有一字之差，工作上却一道分水岭：“处长”是一个科室的决策者，而“副处长”名义上是领导，实际上要承担许多琐碎的工作，在科室内依然要听命于人，副处级调研员更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高级科员”。 最重要的，“处长”继续往上晋升的概率很大，而“副处长”要升任“处长”，则要面临很大的竞争。而副处级调研员最多晋升到处级调研员。 “江水苍苍，望之茫茫”，陈其军心中悲哀，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彻底追不上老婆的脚步了。 有一年的春节，杨雪萍发了一条朋友圈，那是她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拜年照片。三个人都穿着新年红衣，很有仪式感。 虎头虎脑的儿子举着中国结站在中间，她笑得很灿烂，侧身向儿子靠去，陈其军却随意地直直站着，嘴角的笑有一丝僵硬，仿佛有意抗拒被家庭的温软气氛给融化掉。 只是，配图的文字写得耐人寻味。 第830章婚姻失败的后果 发在朋友圈的这条消息，除了这张看似幸福的合照外，配图的文字写得很长。 杨雪萍先是感谢领导的信任、同事的支持，又回顾了自己一年以来工作上的收获，最后给大家拜年，还不忘祝贺部门成绩蒸蒸日上，好像她不是在发朋友圈，而是在写年终总结，显示出经过深思熟虑的郑重。 有心人当然察觉到杨雪萍字里行间里那一丝不甘心：她试图向所有人证明，她得到了一个女人渴望的完美生活，事业和家庭都圆满无缺，她不允许自己是“失败”的。 陈其军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地表现出体贴。有一天晚上，杨雪萍还在加班，陈其军突然走进办公室，往杨雪萍桌上放了一盒牛奶。 杨雪萍觉得有些惊讶：“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陈其军笑着：“外面下雨了，我想你没带伞，又不好打车，我就开车过来了。” 杨雪萍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抓过牛奶喝起来：“我都这么胖了你还买全脂奶。” 陈其军一本正经地说道：“宝贝身体要是不壮点，怎么熬得住天天加班啊。” 办公室里一起在加班的人都识相地笑起来，为这样的夫妻恩爱点赞。 只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个周末，那个一起与陈其军打羽毛球的年轻姑娘找上了家门，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告诉杨雪萍她已经怀孕了，包里装着医院的产检报告。 杨雪萍在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支撑她在职场上横冲直撞、血液里那股不服输的闯劲一下子消弭于无形，她强撑着胸中那口气，请女孩先回去，他们商量后会给她一个答案。 她不想在这个年轻的对手面前溃败，她还想维持一点体面。她甚至幻想，等女孩离开，陈其军会顾念这个家，痛哭流涕请求她原谅，她也会在大发雷霆之后展现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他一起去解决问题。 只是，陈其军如释重负地说道：“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开，我们离婚吧。” 他的声音里没有愧疚，而是有一种轻快的感觉，仿佛之前的很多年他一直在水下憋气，现在终于浮上来，看见世界多么宽阔，他已经准备好了去迎接新生活。 这种轻快的语气彻底刺伤了杨雪萍的自尊心，她当然只能放手。 陈其军最终选择净身出户，他也知道自己在单位混不下去，很快递交了辞职报告。 单位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杨雪萍要强，坚决要离婚，有时还在背后议论：“女人嘛，凡事不能计较得太清楚，水至清则无鱼，你离开了他，又能去找谁呢？就能确保自己能找到一个更好、对自己忠贞无二的？这当领导当惯了的，脾气就大，忍不下这口气。” 不过，杨雪萍虽然婚姻失败，但在仕途上却是一路顺畅，过了二年，她居然晋升为副厅长，后来又成为了常务副厅长，然后被外派到东华市担任市长。 陈其军辞职下海后，赚了很多钱，把原先留给杨雪萍照顾的儿子，送往贵族学校读书，平时寄宿在学校，双休日才会回家一趟，有时候会去陈其军新家住二天，为此杨雪萍除了工作外，彻底空了下来。 看着陈其军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杨雪萍明白女人容貌的重要性，为此她才会不计代价地想延缓衰老，同时开始讲究穿着打扮。 当然，注重美容和打扮后，杨雪萍整个人的气质倒是发生了很大变化，在省级领导那里倒是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对于这样的女人，张峰感觉只要不触碰底线，在有些方面还是要让着杨雪萍一些，因为她的心理应该有些变态了。 同时，受东华市行政综合服务中心工程事件的影响，杨雪萍这段时间显得低调了很多。 于是，大家都相安无事。 过了二天，王通和方解一起来找张峰，说是市委办公厅专职后勤人员汪师傅脑干出血，人被抬进重症病房抢救了1个小时，最终还是过世了。 对于这个汪师傅，张峰还是有印象的。 有一次，他的台灯不亮，方解打电话让汪师傅来修理，张峰看到汪师傅带着鸭舌帽，上身穿一件黑色旧夹克，下面穿布鞋走进张峰办公室，陪着笑脸向张峰打招呼。 等到汪师傅修好台灯，张峰虽为市委书记，但对于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汪师傅还是表示了谢意。 让张峰意外的是，汪师傅对于自己的谢意，竟然显得非常激动，后来张峰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对汪师傅的劳动表示谢意的市级领导。 不过，现在王通和方解一起来通报这个情况，说明汪师傅与王通、方解的关系不错，汪师傅的人缘应该不错。 听着王通和方解的介绍，张峰知道，汪师傅有电工操作证，当初是作为专业电工招进来的，刚开始工作挺轻松。 后来办公厅里一个外号叫“万能工”的人辞职，一时招不到合适的人，领导就让汪师傅先顶替几天。 于是，空调漏水、下水道堵塞，不管哪里出的大小毛病，汪师傅总能手到“病”除。后来市委办公厅索性没再雇人，汪师傅身上多了一个兼职万能工的头衔。 市委办公厅根本没有双休日之说，许多人由于工作需要，经常要双休日加班加点。 只要有人加班，各种物件难免要出故障，万能工就得随时待命，所以汪师傅“顺理成章”地成了整个办公厅所有员工中唯一没有休息日的人。 说实话，在平时，张峰不说日理万机，但确实很忙，为此根本不会去关注到一个后勤人员，也就根本不知道居然有人全年无休。 要说人工作一辈子，没有一天休息日，真是件挺可怕的事儿，但汪师傅却能够忍耐。 汪师傅的老婆一直没有固定工作，家中有个还在读书的孩子，王通和方解猜测，对于汪师傅而言，付出这般辛苦，换得稳定、相对较高的收入，应该是值得的。 王通和方解工作前几年，和汪师傅接触并不多，他给大家的印象只是亲切和善、见人先笑、干活麻利。 让王通印象深刻的是，汪师傅主动给他背了一次锅。 第831章全年无休的万能工 市委办公厅听起来高大上，坐在里面办公的人都是书生，说说写写还可以，学历也高，但动手能力却不强。 比如电脑开不了机、抽屉掉了底、空调不出冷风等等，大家第一时间就是找汪师傅寻求解决。 每次，汪师傅总会在三五分钟之内就到现场进行解围，有时候一天能“折腾”他好几趟。 “你们是各领导服务的，指示我干活很正常！别见外，有事儿就喊我。”汪师傅总是如此说。 说实话，市委办公厅里大部分人还是对汪师傅心存感激的，有时候会给他一包烟、一瓶酒或土特产表示谢意，汪师傅总是进行推辞，收下后，便连声感谢。 有一次，市委李书记吩咐当时的专职秘书王通买了一大叠明信片：“小王，明年是龙年，你帮我上网找找有关龙的吉利话，我好给领导们写明信片。” 李书记酷爱书法，毛笔字练了几十年，看来是要借此联络一下领导之间的感情，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书法功底。 王通把搜集打印出的材料交给李书记，他关起门来写了整整一个下午。 下班时，李书记直接将写好了的明信片交给了王通，王通则随手放在文件柜里，准备第二天就去邮寄。 谁知，接下来的几天，王通完全忘记了寄明信片的事情。 三天后，王通陪着汪师傅在李书记办公室修理插座，李书记随口问道：“小王，刚才我和副省长通过电话，我顺便问了一句明信片的事情，他说他还没有收到，寄往省城的东西会这么慢吗？” 王通的脑袋“轰”的一声，只得连忙进行说明：““李书记，那个、那个、那个，我忘记寄了。” 李书记听了王通的解释，明显愣住了，几秒钟之后猛地一拍桌子：“我让你办的事儿都能忘！你还能不能干点事了？我花那么大精力写的，你居然忘记邮寄了？秘书工作怎么做的？” 王通低着头，呆呆地站着，无言以对。 说实话，李书记的发火是可以理解的。王通是李书记的专职秘书，竟然会把李书记辛辛苦苦写了一下午的明信片忘记寄出了？确实有点不称职。 王通低着头站着，李书记气得抽着闷烟，正在修插座的汪师傅继续忙着，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场面十分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王通默默地退出李书记的办公室，回到秘书办公室瘫坐在椅子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下班时，李书记路过秘书办公室，走进来说道：“刚才汪师傅和我解释了，前二天你把东西安排给他交给机要班，他一忙乎给忘了。” 王通听得有些疑惑，自己并没有把明信片交给汪师傅，但不方便进行解释。 李书记继续说道：“我批评你还是对的，以后这样的东西还是需要你亲自拿到机要班。虽说不是机密的东西，但让别人知道说闲话不好。” 王通此时已经听明白了，原来是汪师傅替他背了黑锅，揽下了责任。 “领导批评得对，应该是我负主要责任，以后坚决改正。”王通见李书记已经认定了结果，便藏了私心，没再挑破说。 李书记下楼去赴宴，汪师傅闪进门来：“东西在哪儿呢？快给我！现在就交给机要班去，还可以搭上最后一班车。” 王通已经觉得自己把明信片亲自送到机要班去，一是经手的人越少越好，虽然明信片不是机密文件，但出自李书记的手，还是少让人知道为好。 二是自己是李书记的秘书，自己亲自交待的事情，比汪师傅送去，重视的程度不一样。主要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出差错了。 不过，王通还是要表示感谢：“汪师傅，这种倒霉事，你为什么往自己身上揽呢？” 汪师傅解释道：“王秘书，我知道你到这个岗位不容易，一个疏忽就落不下好！” “再说，李书记能和我一个临时工计较？王秘书，你前程远大，尽量给领导留下好印象才是。” 从那时起，王通才知道汪师傅竟然是个“临时工”。 王通后来明白，市委办公厅和机关单位一样，编制分好几种，：干部编制（又分为公务员和事业编制）、工人编制、临时工（后改为劳务派遣工，一般是厨师、万能工、司机、保安等）。 其中，干部编制最牛，不犯大错不会被辞退，完全算是“铁饭碗”。 工人编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特殊产物，工资待遇和干部编制差不多，但晋升空间有限。 临时工就差远了，不但无法转正，而且各种薪酬福利要比干部编制和工人编制少得多。 王通当时是李书记的专职秘书，红极一时，市委办公厅的人事干部告诉王通：“挣钱少并不是临时工们最担忧的事情，他们最怕的还是失业。” “王秘书，你看看，这么多年来，正式工之间、临时工之间可能会发生吵架，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正式工和临时工之间发生冲突吧？” “在日常工作中，虽然表面上没有人不会公开瞧不起临时工，但临时工们总还是小心翼翼的，这工作真是朝不保夕。” 不过，这么多年来，汪师傅的人缘不错，工作上任劳任怨，就连市委办公厅的办公室董主任对汪师傅也赞赏有加。 全年无休的汪师傅跟着大家去外面旅游是不可能的，但每次市委办公厅聚餐，董主任都会坚决拉他一起参加。 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副秘书长、综合科科长等人要为市级领导服务，下班时间不固定，很少会参加办公厅工作人员的聚餐活动。 王通知道自己需要低调，同时也为了表示亲民，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参加这样的聚餐活动。 每一次聚餐，办公室董主任都会拉着汪师傅坐在同一桌，然后就会对服务员说道：“先来几箱啤酒，再来一个二两半白的！” 每一次，汪师傅接过属于自己的小酒瓶时，都会露出感动的微笑，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把酒倒进酒杯里。 除了办公厅的领导外，一般都是按科室坐在一起喝酒，同时也是就在一桌内敬酒。 按照套路，办公室董主任要按次序敬每一个人，其实就是借机夸赞手下的兵，肯定大家的工作成绩，从而调动工作积极性。 第832章有人瞧不起临时工 按照董主任的理解，通过聚餐活动，如果在日常工作中有什么摩擦的话，小尺度地点一点，解开心里的疙瘩，有利于团结。 说实话，市委办公厅的这些人不缺吃喝，这才是聚餐的真正目的。 每次在这个过程中，汪师傅从不主动开口讲话，也不主动端杯，别人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微笑。 轮到敬他时，董主任趁着酒劲说道：“办公厅最离不开的人就是汪师傅。其它人都可以有人顶替，唯独汪师傅你不在，这技术上的活谁来做？” 等到董主任说完，桌上的人要么附和着点头称是，要么表示同意地哈哈大笑。反正大家都是干部编制，不会与临时工汪师傅有竞争关系，乐得捧一下。再说，汪师傅确实也给大家解决了不少难题。 “谢谢主任！”汪师傅怎么会不清楚这是董主任特意捧着他，他的那些脏活累活，是不可能让这些养尊处优、各扫门前雪的书生干，汪师傅此时会站起身来庄重地双手持杯，然后一口干掉大半盅白酒。 汪师傅虽然爱喝酒，其实酒量一般，一盅白酒喝完之后，再来一瓶啤酒算是刚刚好。 正在兴头上时，他才不再那么拘谨。偶尔，他也会打开话匣子和大家闲扯几句，或者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过，汪师傅担心自己喝多会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别人怎么劝也不会多喝一口。 董主任说的话虽然有点笼络人心的味道，但王通和方解却发自内心觉得，汪师傅的工作确实辛苦。 比如水管崩裂，他要穿着过膝盖的皮靴子，冒着触电的风险进去抢修；厕所堵了，扛着绞鞭通下水道，搞得浑身上下全是污秽；更让人好气又好笑的是，有时候有人反映电路故障，等到汪师傅背着20多斤的全套工具箱十万火急地跑去时，却发现原来是保险开关跳闸了。 不过，虽然工作辛苦，但看得出郝师傅还是挺乐意的，毕竟为大家排忧解难也是他的“高光时刻”。 后来，董主任退休，接替他的凌主任丝毫不掩饰自己瞧不起临时工的态度，汪师傅的日子也就开始渐渐不好过了。 凌主任刚上任不久，为了迎接省厅领导对党建活动室的检查，市委秘书长决定将原来设在四楼的会议室挪到五楼去，以便让党建活动区看起来功能齐全、整齐划一。 原来的会议室里有一张长8米、宽2米的组装桌子，需要拆散，搬到五楼重新组装，工作量没有三四个小时是下不来的。历来这样的活儿都是汪师傅负责拆，雇佣力工来搬运。 凌主任却认为：“雇什么人？让汪师傅晚上加个班不就干好了？” 有人帮汪师傅说话：“凌主任，汪师傅虽然干活有一套，但毕竟不是力工出身。” 也有人进行提议：“凌主任，以前雇佣力工一般给200元，这个工作量有些大，汪师傅一个人加班恐怕要干到凌晨，不如给汪师傅200元，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凌主任却直接拒绝：“为什么要花这个冤枉钱？你们要知道，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临时工都归到劳务派遣公司管理了。” “现在我们是雇主，临时工用不顺心想换就换。汪师傅就是干这个活的，小方，你就跟他说是我让他加班的。” 当时方解的顶头上司就是凌主任，方解只好硬着头皮向汪师傅转述凌主任的要求。 汪师傅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现在就开始干，八小时上班时间内我啥都能干！” 其实上，拆解桌子的工作很繁琐，方解当时想在一边搭把手，却被汪师傅坚决拒绝，说是方解万一弄伤了手脚不合算。 汪师傅确实没有偷懒，花了二个多小时拆了不到一半，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汪师傅收起工具直接找到凌主任说道：“领导，下班的时间到了，我下班了。” 此时的凌主任愣住了。 第二天上午省厅的领导就要来检查，“就算晚上不睡觉也得布置好”是市委秘书长的死命令！ 可是现在确实到了下班时间，汪师傅是占理的。 凌主任考虑再三，终于打电话花200元雇佣来两个力工，汪师傅见领导让步处理，也就退了一步。 他一边指挥两个力工，一边搭把手，三人配合，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工作。 这件事情虽然最终处理好了，没有影响迎检的大事，但被临时工伤了面子，凌主任竟然耿耿于怀。 那年的年终，市委办公厅照例举行聚餐活动。 这一次汪师傅竟一反常态地在饭桌上就喝多了。 饭局结束后，他还得给每个科室发水果，最后一个发到方解。“汪师傅，喝口茶、解解酒。” 方解给汪师傅倒了一杯茶，这一次，他没有推辞，而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方解倒起苦水。 “小方，你说董主任在的时候，每年年终都给我一个500元的红包，这个如今咱也不奢望了。” “就说说福利吧，以前端午节发粽子、中秋发月饼、新年发大米和豆油，都让我当时不在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送到屋里，好在也发我一份。” “现在倒好，我一个临时工没了也就没了，可还是继续让我去送，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说实话，如果汪师傅不说，方解还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按照惯例，在分发福利实物时，临时工与工人编制、干部编制一视同仁，以示平等，反正也化不了多少钱。 “汪师傅，把送货商的电话给我！”红包的事情，方解没有权利解决，但搞点实物还是可以的。 汪师傅心里打鼓，但还是犹犹豫豫地找出了电话号码，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方解。 “你好，我是市委办公厅办公室方解。”方解抄起办公室电话就拨了过去，“我们办公厅预定的大米和豆油能不能多给我一份。 “啊，我们都按人头给的。”对方还有点疑惑。 “我就是想多要一份，你就说行不行吧？为难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方解再说了一遍。 方解之所以愿意这样帮汪师傅，主要是他知道汪师傅的另一个秘密。 第833章夜晚还要兼职 过了一会儿，那边反应过来：“好、好、好，没问题，方秘书，明天一早就安排人送过来。”那边的人已经明白过来，市委办公厅办公室的人员，无论是谁，都不能随便得罪，反正只是多要一份东西，金额并不多。 方解撂下电话对汪师傅说：“大大方方地往家里拿，就说帮我送家里去！” “小方，为我一个临时工，犯不上、不值得。”汪师傅不好意思说道。 这几年，体力劳动和技术工酬金的市场行情节节攀升，方解虽然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写材料，但他知道安装牌匾的工人一天能赚上三四百元，这样的工作对汪师傅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趁着这个时候，方解提醒道：“汪师傅，有句话在我心里有段时间了，不知道该不该问。” 汪师傅连忙说道：“小方，你有话尽管说。” 方解好奇地问道：“汪师傅，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好奇，你在外面承接这样的活，应该比这里赚的多，为啥还愿意这么辛苦？” 汪师傅解释道：“我到这里来，原先是当专职电工的，后来逐渐往我身上增加工作，起初我心里也不平衡，也想过不干。咱可是有证的电工，换一家工作不难，难的是进机关工作。” 方解更加觉得疑惑：“进机关工作怎么了？工资又不高？” “钱是差一些了，但在机关里工作，说出去有面子！”汪师傅说，“我女儿还小的时候不懂啥是临时工、啥是正式工，和同学们说起爸爸在机关上班，显得有些得意，这给我提了个醒。” “现在她都上大学了，过几年她就要嫁人了，以后相个亲什么的，讲他爸在机关上班至少能长点面子吧。” 看着方解沉默不接话，汪师傅又小心地问道：“小方，你说这样，算不算骗人？自欺欺人？” 方解摇了摇头，连忙回应道：“当然不算。”汪师傅维持着一点自尊，方解不忍心去戳穿。 汪师傅叹了口气说道：“小方，不瞒你说，我当然想过自己出去单干，只是给别人干，开工资的话，还是要看工作业绩的；如果是自己开公司承接业务，需要本金和保证一定的业务量，在做生意方面，我并不内行，而且到了我这个年纪，根本亏损不起，现在只能求安稳工作。” “另外，办公厅的大多数同事对我挺好的，我也不是能闲住的人。只要不欺负我，多干点、少干点没啥，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也就坚持下来了。” 方解说道：“汪师傅，我就是看你干这么多活，挣这么少钱，替你觉得不公平。” 汪师傅想了想说道：“小方，不瞒你说，我家里那条件，办公厅给的工资当然不够用。几年前我下班后去给别人值夜班看停车场，每晚150元，日结。晚上还能整点小酒喝，我觉得还可以了。” 方解惊道：“汪师傅，你那是全年24小时连轴转了！身体吃不消啊？” 汪师傅有些无奈地说道：“小方，你不用替我担心，后半夜车少了，我就睡觉了，再说咱的化程度不高，挣得就是身体钱，累点正常。” “趁着现在还能动弹，多赚点供女儿上大学，为结婚攒点底子，完成任务以后我就不干了，拿着退休金省着用也应该够了。” 方解没有给任何人透露过汪师傅兼职的事情，要知道，如果市委办公厅的领导知道汪师傅还在兼职整夜的工作，肯定不会再让他继续干下去。 由于汪师傅白天干活依旧利索，如果不是他自己跟方解说起，真看不出来他晚上在熬夜。 只是有一次，汪师傅引以为傲的“连续上班10年”的记录第一次被打破了。 一天下班后，汪师傅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面包车撞得飞出去十多米，头上破了道大口子，缝了20多针，一侧腰部和后背都是血淋淋的擦伤，腿伤得最厉害，虽然没有骨折，却也伤了筋脉。 只是，他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就一瘸一拐地拖着伤腿开始上班。 “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汪师傅像是讲别人的笑话似的，“多亏是冬天，穿得厚，自行车轱辘撞得变了形，吸收了冲击力，不然还指不定在医院躺多长时间呢！” “这么严重为啥不住院，工伤医保都有，多休息几天啊！”让方解看来，汪师傅的做法简直无法理解。 汪师傅悄悄地解释道：“工伤需要进行鉴别认定，我当时没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上夜班，这一查就要露馅了？再说，我再多几天不上班，劳务派遣公司就会另外派人来顶替我了，毕竟办公厅的事情拖不起。” 方解又问道：“找到肇事者了吗？如果要查监控的话，我们可以用办公厅的名义让警察去调查。” 汪师傅二手一摊：“我为了避免让单位同事看见，选择的那家停车场有些偏僻。发生车祸的地方，根本没有监控，否则的话，面包车司机根本不敢逃走。” “反正现在我没有什么事情，只要这几天注意就行了，并不耽误干活。” 听了这话，方解从心底替他感到难过，决定利用机会照顾一下汪师傅。 东华市总工会每年11月份统计一次全市困难员工，入选困难员工档案的人在春节前能够获得数千至上万元不等的补助。 当然，申报难度主要在于申报的名额有限。 方解认真研究过件，申报范围并不局限于在职员工，对于工会来说，任何性质的用工都需要照顾到。 当然，许多部门都清楚这是一个积攒人脉事情，是卖人情给有今天没明天的临时工，还是给一个至少共处十几年、有竞聘投票权的正式工，大家肯定会做出明智选择。 方解知道凌主任既然在福利实物上都会克扣汪师傅，那么在上报困难名单上，可能也会做手脚。 于是他便向王通去进行说明，希望由王通直接向分管此事的副秘书长打招呼。如果副秘书长同意了，凌主任也不敢反对。 王通是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就连市委秘书长看见王通，也是客客气气的。 方解认为王通愿意帮忙的话，此事肯定没有问题。 第834章发生意外 王通听方解说起汪师傅居然还在上夜班赚钱，同时还知道凌主任居然会克扣汪师傅福利实物，当即同意进行帮忙。 一是他要回报汪师傅替他背锅；二是他完全可以理解中年人生活的不易。 果然，对于市委书记专职秘书王通的打招呼，副秘书长立刻表现出相当的同情：“王秘书，你真是给我提了醒，汪师傅为办公厅做了很多工作，家庭生活也比较拮据，确实应该报他，我同意你的建议。” 最终，副秘书长上报给东华市总工会困难员工公示名单里有三人，前二人是干部编制，一人身患癌症、一人中度抑郁，大家当然认可。 汪师傅排在第三个，大家看了，也没有多少意见。凌主任本想进行阻挠，后来听说是王通提议的，也就不敢多说了。 2017年，我平调到个人金融部门，和郝师傅工作上的配合少了很多。2018年初，我离开机关去下面分理处主持工作，和郝师傅的接触就更少了，只有赶上他来我负责的网点检修时，备上瓶有点档次的酒，或是哥俩出去撮一顿，聊上个把钟头。 如此日复一日，在凌主任的管理下，虽然活干得不如以前顺心，但汪师傅依旧坚持着，毕竟方解和王通不可能事事时时地帮他。 让汪师傅欣慰的是，女儿大学毕了业，结了婚怀了孕，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象以前那么拼命了。 只是，有一天，有人需要汪师傅出面修理东西，打手机不接，便直接找到汪师傅平时休息的地方，却见他脸朝下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大家赶紧打电话叫120，随车医生赶到后表示无法处理，将人直接送到东华市第一医院。 凌主任知道后，一方面让人通知了汪师傅的家属，另一方面召集人事、财务、人员开了碰头会，要求立即查清是否及时给劳务派遣工缴纳了各种保险。 当天下午四点钟，噩耗传来之快超乎所有人的预料：汪师傅由于脑干出血，发现不及时，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最终不治。 消息渐渐传开，市委办公厅的许多人感到可惜。 在得到临时工保险都足额缴纳后，凌主任松了一口气说道：“多亏汪师傅是在医院没的，这要是大楼里就没了，那就”他瞄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意识到下面要说的话有些不妥，就没再继续。 当然，市委办公厅的领导在接风汪师傅的家属时，肯定也是这样说的，主要是为了逃避责任。 当然，“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事实证明并非像董主任从前说得那样。正相反，比任何离开的正式员工的接任者来得都快。 汪师傅去世的第二天一大早，劳务派遣公司就送来一个大个子中年人顶替了他的位置，毕竟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王通与方解之所以跟张峰讲这么多，是想让张峰同意以办公厅的名义，给汪师傅开个简单的追悼会。 毕竟汪师傅为市委办公厅工作近二十年，对于一个临时工来说，算是一个奇迹了。 王通现在是办公厅副秘书长，却是此事上作不了主，毕意市委办公厅有一个秘书长，还有好几位副秘书长，他们反对的理由是汪师傅不是正式员工，只是劳务派遣工，单位没有给劳务派遣工开追悼会的先例。 张峰之所以选择任用王通和方解，主要是这二人做事低调不张扬，又洁身自好，不会给他惹下麻烦。 另外，重要的是，二人的人品不错，比如善待汪师傅这样的劳务派遣工。 张峰想了想，说道：“工作不分贵贱，既然汪师傅为市委办公厅服务了这么多年，当然要算是办公厅的员工。” “一是以市委办公厅的名义召开追悼会，二是我要亲自来宣读追悼词。” 既然市委书记张峰亲自出面，一方面追悼会开的相对隆重，给了汪师傅在生前没有享受过的荣光。 另一方面相关部门快速地足额地发放了一次性丧葬补助金、工亡补助金等共计60多万元。 过了二天，张峰在大学同学微信群里看到这样一条消息：“老同学，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到京城，咱们好好吃一顿叙叙旧。” 发这条消息的是王国平，他此时正坐在登机口，犹豫再三。 他本来想等飞机落地后再发这条微信，不过实在是按捺不住欣欣然的心情，还是满怀期待地将这句话发到了大学同学微信群里，后面加上3个龇牙咧嘴笑的表情，同时还专门艾特了姜丽娜。 只是过了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姜丽娜根本没有回应。 就像一颗重磅礼花升上了天空，却迟迟看不见五彩缤纷的爆炸，气氛显得有点尴尬，群里倒是有几个平时和王国平关系好的男生出来打哈哈： “羡慕国平去京城逍遥。” “什么逍遥，王总是去谈项目的吧！” 王国平打出一行字，显示着含着炫耀的洒脱：“嗨，都是小生意。” 开始登机了，王国平有些沉不住气了，又私聊姜丽娜的闺蜜吴建萍：“她怎么不理我？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上大学的时候，姜丽娜的朋友不多，吴建萍算一个，王国平一有问题就喜欢去问她。 吴建萍此时含蓄地提醒他：“王总，姜丽娜工作挺忙的，也许没顾得上看微信，体制内的人比不上王总自由。再说，她不喜欢高调，你要约她吃饭还是单独给她发消息吧。” “那到了再说吧。”王国平有些心烦意乱。 既然是京城师范大学的同学，当然是来自全国各地。 张峰的这班同学，毕业后，有担任中学老师的、有走仕途的、有创业做生意的，反正是五花八门。 王国平大学毕业后，自己进行创业，但先后失败，最终决定继续家业，经过他的努力打拼，现在是一家规模还可以的公司老板，人前人后耳边都是“王总、王总”讨好的声音，早已习惯别人上杆子来求他，想到万一姜丽娜不给面子，只是想一想，他就莫名觉得矮了一截，仿佛受到了难以释怀的侮辱。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王国平居然把他与姜丽娜的聊天截图放到了大学同学群里。 第835章大学同学的过往 让吴建萍没想到的是，傍晚，王国平就怒气冲冲地给她发来了两张聊天截屏：“你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老同学，不就是在京城工作吗？摆什么臭架子！没必要做事这么绝情吧！” 吴建萍仔细一看，原来王国平约姜丽娜出去吃饭，姜丽娜却说自己最近天天加班，客客气气地祝他在京城项目能谈成功，并玩得开心。 王国平憋了口气在心里，隔了一会儿又问她，京城有哪些地方可以游览，姜丽娜直截了当地进行回应：“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旅行社。” 后来，王国平怒气未消，转手又把聊天截屏发到了大学同学群里，惹来好事者纷纷围观。 大家都声讨姜丽娜此举多么不近情面，发出诸如“同学一场，相逢是缘，没必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感慨。 王国平此时也丝毫不介意自己一下子从成功人士变成了祥林嫂，似乎只有把大家统统拉到他这边来，他那受伤的自尊心才能得到一点安慰。 看到这里，张峰心里感到哑然，觉得王国平的做法完全不可理喻。请你吃饭是情分，但不是本分。 张峰知道姜丽娜身材瘦削，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却只有90多斤。她长得不算太漂亮，话也不多，却有股不一般的劲儿，像一棵白杨树，表皮泛着一层银光。 她的成绩好，回回考试都没有掉出全班前三，英语尤佳。她带着优等生特有的高傲，和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严肃，班上的同学，特别是男生，似乎都有点怕她。 下课时，女生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八卦，有的男生女生在桌椅间追逐打闹，但她通常都是默默站在阳台上，好像在沉思什么，嘴唇微微翕动。 好几次有同学跟她打招呼，她就像没听见似的，完全没反应，于是大家感受到她的目中无人，便都敬而远之，她也没觉得自己独来独往有什么不好。 在当时，要想取得学位，必须通过四级考试。 有一次考英语，阅读理解特别难，班上好多人都考砸了，只有姜丽娜一个人的分数依然遥遥领先。 下课时，吴建萍鼓起勇气询问姜丽娜是怎么学的，能不能教教自己。 问这话时，吴建萍心里有些打鼓，很多成绩好的女生都爱藏着掖着，害怕别人从自己这里“偷师”后超过自己，要是姜丽娜不愿说，也是正常情况。 只是姜丽娜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用的什么参考书告诉了她。 吴建萍很感激，便装作无心地提醒她：“同学们都觉得你有点看不起他们，在阳台上和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 姜丽娜露出愕然的表情：“没有啊，我在默背英语课，没有听见有人跟我打招呼啊。” 此时，吴建萍才觉得，其实姜丽娜并不是傲慢，只是容易“灵魂出窍”，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周围的眼光、议论，都没法对她产生牵引力。 王国平在大一时就对姜丽娜“有意思”。那时学院举办英语演讲比赛，大一和大二的二个年级同组竞赛，同学们都觉得要赢大二的人没什么希望，姜丽娜却不以为然，一有时间就掏出新概念英语写写划划，口中念念有词。 最后，她以总分第二的成绩，成为整个大一年级夺得了唯一的一等奖选手。 在颁奖仪式上，张峰发现姜丽娜迈着沉静的步子走上领奖台，从校长手里接过证书，似乎这个奖理所应当就是她的，没什么惊喜。 “这个女的，太正了。”班上的另一男生洪欢打了个响指，回头一脸坏笑地看了一眼王国平。 王国平家里是开厂的，平时出手阔绰，外加人高马大，在男生里是响当当的“老大”级别的人物，洪欢就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之一。 过了一个星期，王国平来找吴建萍，嬉皮笑脸地递来一个浅蓝色的盒子，说是一条项链，请吴建萍转交给姜丽娜。 吴建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当面交给她？” 想不到平时威风凛凛的王国平居然挠了挠头解释道：“她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吴建萍忍不住笑话道：“你都怕她，还想让她当你女朋友？” 王国平扭头笑道：“我就是口味比较独特。” 当然，姜丽娜都没打开盒子看过里面的礼物，而是直接让吴建萍退了回去。 王国平还不死心，有一次下课后赖在教室后门等她。 姜丽娜见状便打算从前门走，他一个健步追上去拉她，语气里有点无奈：“嗨，今天下午没课，我们去喝咖啡吧？” 姜丽娜低头说了句：“不去”，便继续向前走。 王国平有点急了：“能不能给个面子？” 洪欢露出夸张的表情说道：“王哥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过？唉，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愿意这样！” 姜丽娜忽然抬起头，大声地说道：“我不想去，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不要挡着我的路？” 姜丽娜的不近人情完全伤害了王国平的自尊心，甚至有点激怒他。 很快，他便和班花李碧波谈起了恋爱，连洪欢都开始管李碧波叫“王嫂”。李碧波听了一点也不嗔怪，反倒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似乎存心要把她的幸福做出来给同学们看见，犹如在宣示主权。 大家那时都心知肚明，姜丽娜就是她暗地里的那个假想敌。 有一天下课的比较早，去吃中饭还有些时间，于是教室里像一锅慢慢变热的水，大家纷纷开始嬉笑打闹起来。 先是洪欢摸了一把李碧波的闺蜜凌青，凌青又羞又恼，大骂洪欢“咸猪手”；后来洪欢突然带头，一边起哄一边鼓起了掌。 大家发现原来王国平带来一条名牌羊绒围巾送给李碧波。 “听说花了3000多元？”凌青大呼小叫，仿佛担心班上同学会听不见，又埋怨洪欢：“你太小气了，你看看人家。”李碧波则感动得又哭又笑，带着满含优越感的眼神朝姜丽娜这边望了一眼。 嘤嘤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水花煮开了濒临翻滚。 姜丽娜默默起身走出教室，凌青意味深长地笑道：“王哥，你做得太过了哦，别人都气跑了。” 吴建萍追上姜丽娜说道：“他们是故意哗众取宠，你别放在心上。” 姜丽娜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吴建萍大吃一惊。 第836章第一次大学同学会 由于工作关系，张峰有时候要去京城开会或联系项目、或去相关部门走动，为此他主动约过姜丽娜几次，有时是一起吃饭、有时只是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姜丽娜首先对于张峰这么年轻居然担任了地级市委书记感到惊讶，其次对于张峰的不张扬感到放心。 张峰从来没有在大学同学群里说过自己真实的工作岗位，只是笼统地说自己是公务员，也从来没有在同学群里晒工作照和家庭照，也从来没有把自己与包括姜丽娜在内的女同学见面的照片在群里进行公开。 这主要是受到了高中同学会的影响，自从高中同学知道张峰是明宁区委书记后，都以与他合照为荣；有些同学甚至来到天宁市明宁区找张峰，希望能承接工程等或者安排适当工作等等。 有些同学认为张峰是区委书记，完全可以说了算，不管是否违反政策或规定，让张峰烦不胜烦。 后来，幸亏张峰的私人手机号码没有对高中同学公布，同时他从高中同学群里退出，只保留了几个原先就要好的高中同学的微信。 在几次聊天中，张峰知道姜丽娜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在县城一条大街上开着一家皮具店。 她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就让她到对面的早点铺买包子，到隔壁的理发店剪头发，说是大家都是街坊邻里，相互照顾生意是一种情面。 可是姜丽娜不愿意：对面早点铺的包子没有街角那家好吃，隔壁的理发店把她的头发剪得像个男孩，同学们都在背后笑话她的刘海是“被狗啃的”。 上中学以后，她愈发孤僻，每次跟着爸妈走亲戚，她都默默地、迅速地吃完饭，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看书写作业。 亲戚们聚在一起，无非是喝酒吹牛，酒桌上彼此都是能两肋插刀的兄弟，一下酒桌，自己刚才拍着胸脯说过的话便忘得一干二净。 姜丽娜的妈妈经常当着亲戚们的面夸她学习好，每当这时，姜丽娜心里都出奇地愤怒，觉得自己只是一件被拿出来炫耀的物品。 有一次走亲戚，姜丽娜正准备从桌子上溜下来，妈妈忽然喊住她，让她给一位远房叔叔敬酒。 那位叔叔挣了些钱，在家族里颇受尊敬，妈妈让她去敬酒，也有些要讨好叔叔、日后可能有求于他的意思。 姜丽娜心里非常反感，妈妈却抓起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过去。 姜丽娜几乎是颤抖着倒上了酒，妈妈在一旁厉声教育她：“敬酒的时候要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祝叔叔身体健康，财源广进，这都不会说吗？” 姜丽娜低着头，亲戚们便有些不满，纷纷道：“学习成绩再好，这些礼节也该学会”，“这个样子今后去社会上要吃亏的”。 她的妈妈则在一边忙不迭给那个叔叔赔不是：“她现在还小，您千万别见怪，等她以后大了懂事了，再好好孝敬您。” 姜丽娜感到莫名其妙：这人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为什么以后要孝敬他？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姜丽娜和妈妈几乎是一种冷战的关系。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妈妈来问她紧不紧张、要不要吃水果，显得格外的亲密。姜丽娜的心里有些感动，因为妈妈已经很久没用这样轻柔的声音跟自己说话了。 只是，妈妈紧接着往下说道：“开饭店那个伍阿姨你还记不记得？经常来照顾我们生意的，还跟我一起打牌。” “她的儿子明天也要考试了，今天去考场看了座位，正巧就在你的右边。伍阿姨说她儿子英语不好，你做完以后，能不能把试卷靠右边放一放？” 姜丽娜愤然站起来，大声说道：“不可能！” 妈妈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你别跟你爸一个清高德行，你想想，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店里挣来的钱？人家今天下午来我们店里买了3000多元的东西，再说，又不会影响你。” 姜丽娜“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说到这里，姜丽娜无奈地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恨这个小地方，一切都在往虚荣、庸俗的地方沉沦，到处都是一种等级的关系。” “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让别人向自己低头。咱们才十七八岁，但同学都默认，如果你家里有钱，你就理所应当找班花做女朋友，而女生们也习惯被男生调戏，一点也不会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张峰此时劝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不是你们县城的问题？到处都是这样的。比如说在京城师范大学里也是这样的。” 姜丽娜想到大学时候的情形，默认了。 只是她在毕业那年，似乎运气不太好，被寄予厚望的考研失利，又耽误了找工作，结果只进了一家月薪3000元的小公司。 工作第一年回家过春节，大学同学嚷着开同学会，姜丽娜没去，李碧波也没去。 王国平在饭桌上大骂李碧波无情：“这个女人，真他妈的水性杨花，这么多年，她花了我多少钱？居然跟我生意上的一个合作伙伴好上了！” 王国平心里藏不住事情，不吐不快，也不觉得说出来有什么丢人，大家在一起吃喝劝酒，气氛倒也挺融洽。 王国平骂完了，似乎回过神来：“姜丽娜怎么今天没来？” 洪欢则在一边开涮：“王哥，现在都已经分开了，你还念念不忘？” 王国平笑骂道：“不忘你个头，都是老同学，就不能问问吗？” 一个同学笑道：“听说姜丽娜在京城混得不咋地，也就找了个普通工作。哪像王哥，自己创业当老总。” “什么老总，只是小本生意。”王国平淡淡一笑，也没问在座的女生是不是介意，就乜着眼睛点了一根烟。 王国平抽烟的时候皱着眉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成熟，是在社会上摸爬历练过的人才有的样子。 吞吐了口烟，他转身笑道：“姜丽娜以前多傲慢，怎么会这样？”那语气像是在惋惜，又像是有一丝讥讽。 第837章同学情谊不在 在那家小公司里，姜丽娜曾被老板安排去和客户喝酒。喝到深夜，她穿着细高跟和另一个女孩相互搀扶着，在马路边等出租车。 那时她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把故乡当成想要摆脱的假想敌，其实是错了，故乡终归要比外面的世界柔软一些。 只是姜丽娜一回家，家里的亲戚便都来劝她：“不要留在京城了。”“工资都交了房租。”“趁年轻赶紧回来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最要紧。” 他们言辞恳切、谆谆教诲，好像每个人都有资格指点她的人生，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京城的大学生不过如此，没比自己留在老家的孩子强多少。 听了几句闲话，她妈妈便坐不住了，非要拉着姜丽娜去跟她一个老同学吃饭。 姜丽娜不愿意去，她妈好说歹说：“他早就听我说过你，现在你回来了，一番好意来请吃饭，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姜丽娜只好硬着头皮跟去了，才发现对方也带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小伙子看了她一眼，露出窘迫而无奈的微笑。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骗来相亲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妈妈振振有词：“我也是为你好，这个老同学家里有钱有势，你干嘛这么死心眼。” 姜丽娜反问道：“你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想控制我？”她忍不住从小时候被迫敬酒开始，历数了这么多年来对妈妈的不满。 她妈妈听得目瞪口呆：“天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居然一件件都记得！你跟你爸完全一样，小心眼儿、记仇！” 姜丽娜叹了口气，才回家几天，自己对故乡那种带着美好光晕的想象一下子就破灭了。 她发现在老家，谁跟谁都认识，谁跟谁都能扯上点关系，你的隐私、你有点什么事，转眼就会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这里，你要习惯被议论、被关系绑架、被胁迫，碍于情面，要做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太可怕了，我宁愿回到冷漠的大城市接受折磨。”姜丽娜最后对张峰说道。 后来，毕竟是学霸，姜丽娜考研成功。 研究生毕业后，她又顺利进入体制内工作。 消息很快在大学同学群里传开。 接下来的五年同学会筹备时，王国平一定要让吴建萍给姜丽娜打电话让她来参加同学会：“你别不好意思，打通了，我来跟她说。” 此时的王国平意气风发。自己创业失败后，便开始接手家族生意，现在俨然已经是“王总”的派头了。 自从与李碧波分手后，他便游戏人间，无论是售楼小姐、前台小妹还是车模，他都来者不拒。 洪欢打趣他换女朋友比换车还快，又意有所指道：“你不是喜欢高学历的嘛？怎么现在品位降低了？” 王国平也不避讳，哈哈大笑：“没啥文化的，容易打发，不像那些有知识的，缠半天都甩不掉。” 电话接通后，姜丽娜说自己工作很忙，到时候不一定有空参加，王国平嬉皮笑脸地说道：“京城的大处长不来，我们很没面子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丽娜也抹不开面子：“你可别这样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小科员，我来还不行吗？” 同学会召开时，姜丽娜确实来了，坐就在吴建萍的身边，王国平显得非常得意。 此时，王国平绝口不提自己的风流史，转而滔滔不绝地讲起生意上的荣耀时刻。 “现在生意不好做，上上下下的关系都要维护好。上次我们公司的项目开工，省里的领导都来了。” “晚上我和副省长、省发改委的领导坐在一起吃饭。来了这么大的领导，我觉得压力很大，不把项目做好，谁都没法交代。” 那次同学会，张峰也参加了。 毕竟这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同学会，同学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张峰的心里有些期待。 京城师范大学的同学，来自全国各地，难得相聚一次。 全班四十多个人，最后来了三十多个。有几个同学，原先说好要来的，却始终不见人影，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决定不来了。 也许，不来参加聚会的同学，已经淡忘了当初的友谊，或者看透了同学聚会的目的。 有人说：“开个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言外之意，同学聚会是很龌龊的事情。 当时的张峰倒不是这样认为，总觉得同学之间的友谊，是最单纯的，不需要遮遮掩掩，不会被社会上的歪风陋习污染了。 分别了五年，同学们的友谊还在吗？毕业的时候，很多人在同学录里写下“勿忘我”三个字。 分别时还有人抱头痛哭，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友谊，不舍得分别。现在，大家的经历不一样，人与人的层次也不一样，是不是友谊还会如初呢？ 有人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在聚会的时候，张峰越来越感受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张峰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势力的人，但发现同学之中，总有一些势力的人。 也就是说，谁的钱更多，或者谁的权势大，谁就是全班的老大，就是说话有分量的人。比如，现在一直在高谈阔论的王国评。 当时，张峰刚刚担任了明元区常务副区长的秘书，但他跟同学们说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 张峰当然知道王国平此时在吹牛。 不用说王国平所在的只是一家规模还可以的公司，就算是中等规模的公司，副省长也不可能出席项目的开工仪式。 张峰不会也没有必要去戳穿王国平的牛皮。 有些人出于礼节进行附和，王国平更是豪气地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以后大家互帮互助，一起发财！” 姜丽娜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尴尬又格格不入的复杂表情。在举杯喧哗中，王国平忽然转向她：“老同学，我敬你一杯。” 姜丽娜说：“我不喝酒，以茶代酒吧。” 王国平不依不饶地说道：“姜处长，你在单位里连酒都不喝？开玩笑，不要当上领导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 姜丽娜盯着他再次强调：“王国平，我说了我不喝酒。” “好好好。”见姜丽娜恼了，王国平赶紧打圆场，让张峰觉得他是如此犯贱。 第838章有人退出同学群 王国平依旧还是读大学时的样子，只要能勉强姜丽娜做点什么，就能获得一种奇特的愉悦，但又怕她生气，于是他苦笑道：“过去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有性格。” 有人说：“男女之间不存在单纯的友谊，要么是爱情，要么什么都不是！” 很多人都认为，同学聚会，可以毁掉一些家庭。张峰原先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参加了这次同学聚会之后，他就认同了这样的观点。 酒过三巡，气氛变得懒散随意起来。 洪欢忽然跑到凌青身边，要跟她合影。 这对大学时的恋人，现在已经分别成家，凌青的女儿都两岁了。 凌青欣然应允，洪欢便一只手搭在凌青肩上，几乎是搂着她来了张自拍。 拍完后，洪欢意气风发地说道：“今天太高兴，我得发个朋友圈。” 有人瞎起哄：“你屏蔽老婆了吗？” 洪欢发出一阵满是酒气的笑：“都是老同学，可别乱说。不过，我肯定不会主动招惹麻烦，肯定把她屏蔽了。” 凌青半是恼怒半是玩笑：“你这个混蛋！万一我老公看到了要瞎想怎么办？” 洪欢故作严肃：“哎呀，老同学，真是对不住，手一滑，已经发出去了。现在要是删回岂不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聚会结束，张峰惊讶地发现居然有好几对男女同学亲密地去了各自的酒店房间，根本不避讳其它同学。 “我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无聊的同学聚会了。”姜丽娜几乎是忿忿不平、又深感遗憾地跟吴建萍说，“这么多年没见，许多人只是变得越来越油腻。” 随着张峰职务的不断晋升，他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同学聚会。 后来发生的事情，竟让姜丽娜退出了大学同学群。 一年之后，姜丽娜低调结婚。 新郎是她单位的同事，中等个子，普通科员。 姜丽娜并没有在老家举办婚礼，她妈妈非常失望，觉得自己一辈子辛苦把女儿养大，却连在女儿婚礼上被亲朋好友瞩目的机会也没有。 吴建萍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姜丽娜的父母已经离婚。家不在了，故乡的意义也就不在了，甚至可以说，她对小城的隔膜已经深入骨髓。 “姜丽娜结婚，你怎么没告诉我？”王国平知道情况后，在微信里质问吴建萍。 不过，王国平接下来的话，戏谑里有一丝悻悻然：“我还以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镇得住她，没想到，她居然找了这么普通的人！” 从此以后，王国平时不时会在大学同学群里发一些照片。要么是各地的五星级酒店；要么是他和一些三四线明星的合影，仿佛存心想炫耀什么，或是想和看不见的对手进行较劲。 每次，张峰发现王国平的照片都能在群里收获不少的鼓掌、惊叹或羡慕的表情，但姜丽娜却从不说话。 或许姜丽娜的这种沉默，更加激起了王国平的斗志。 说实话，如果张峰在大学同学群里公开自己真实的身份，肯定会引起大家更多的惊叹和恭维，但他完全没有进行这样显摆的心思。 姜丽娜由于工作需要，第一次去东北过年。她没有走亲访友、也没有赶不完的饭局，屋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她坐在窗边看书，觉得太安静了，似乎能听到房间里极细密的、时间蹑足走过的声音，远处枯枝上停着一只黑色的鸟，似乎是乌鸦，偶尔“刮”地叫一声，周围又寂静如初。 后来，姜丽娜跟张峰说起这段经历，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和故乡之间多年来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因为距离的遥远而变得若有若无。 当然，孤独是有一点的，但那是一种馈赠。她终于如释重负，可以从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情关系中挣脱出来。 事实上，她试图从所有令她疲惫不堪的人情关系中解脱出来：单位的聚餐她很少参加，去了也不会活跃气氛，更不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恭维领导。 大家都知道她的个性有点冷。她也自嘲，在体制里，只要没什么追求、甘于平凡，就能做到相对自由。 她业务过硬，单位领导也不会因为她性格冷淡就把她开除，最多就是升迁会受到影响。 不过，姜丽娜还是喜欢与人聊天的，只是她不喜欢聊那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比如，她与张峰就聊来的，每次张峰来京城，只要她在京城，就肯定愿意与张峰见面。 后来受张峰的邀请，她与部门的同事专门来过东华市进行考察与调研。张峰专门抽时间陪她游览了东华市知名的景点。 微信上收到王国平邀约吃饭的那天，姜丽娜心里“咯噔”了一下，继而那种久违的紧张感又浮上心头：王国平居然把邀约直接发在大学同学群里，就是故意想让她因为情面无法拒绝，他凭什么这么做？ 这样的行为让她感到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因为她很快下定决心：决不答应王国平一起吃饭的邀请。 后来，王国平在大学同学群里闹得沸沸扬扬，姜丽娜却一声不吭。 张峰忍不住私下问她：“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你要不要去打个圆场？” “我不在乎，随便他怎么说。”姜丽娜简单利落地给张峰回了信息，“我刚才退群了。” 对此，张峰哭笑不得。 其实上，张峰为了避免麻烦，在很早的时候就退出了高中同学群。 同时他也想过退出大学同学群，但就是想想而已。 毕竟除了姜丽娜外，目前还没有其它同学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同时他也需要同学情、朋友情，总不能完全离开这些人。 本来张峰想说大家同学一场，没必要闹得这么僵的话，只是他最终没有把这句话发给姜丽娜。 只是，姜丽娜倒是又发来一段话进行解释：“王国平这个人太奇怪了，一方面显得他很厉害，另一方面他又显得那么脆弱。别人只要拒绝他，他就会受伤。” “都已经这个年龄了，还天天显摆，不觉得自己很幼稚？退了群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张峰开玩笑道：“我觉得他对你还有心结，不然生意上叱咤风云的王总，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幼稚？” 第839章喜欢装病的人 姜丽娜继续说道：“王国平只是不甘心有样东西始终得不到罢了。我知道大家都会说我，但这也比我被他借机搂着拍照、发朋友圈强。” 停了停，姜丽娜又发来一句语音：“我努力这么多年，就是想有对不喜欢的事说‘不’的自由。” 张峰没有再劝她，因为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在上次东华市专项考察和选拔农村振兴干部时，卫平最终担任了北湖区苏明镇委员、副镇长。 另外，黄玉也被张峰安排在北湖区的另一个乡镇担任委员、副镇长。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安排，张峰主要考虑北湖区的区委书记是穆寒烟，一是方便在卫平和黄玉需要区里支持的时候能给予必要的支持。二是卫平和黄玉做出了成绩，穆寒烟也能加分。 苏明镇既然是镇，就有社区和农村。 社区是城市的基本单元，也是人们生活的家园，百姓的生活质量和获得感，在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社区生活的感受。 卫平上任后，决定开始对镇里的棚户区进行改造。 在贴出动迁告示后、征询大家是否同意动迁前，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邀请了地块里所有的动迁户，一起来听动迁动员的讲座。 讲座由卫平亲自主讲。 他先是说一些动迁的普惠政策，接着提醒大家不要被人骗了，也不要有钱了就去进行胡乱挥霍。 当然，卫平在讲座中，最主要是向大家描绘数个动迁后新生活的场景。 先是以后可以彻底告别“小火表”。 由于棚户区没有每户装一个电表的条件，都是几户乃至十几户人家合用一个电表，再根据每家的人平摊费用。 由于负荷大，“小火表”经常要跳闸。在交电费时，经常会有邻居以“你们家里新添置了一个大电器”为由对电费进行扯皮。 接着讲述没有抽水马桶，大家伙只能早起倒马桶，既不卫生又麻烦的现实问题。 最后才讲具体的动迁方案。 卫平做过具体的农村工作，知道如何才能吸引人，果然通过了一番“未来美好生活”的描述，大家都表示同意进行拆迁。 许多人投票同意进行拆迁后便离开了会场，有些人觉得要与家人商量一下，也离开了，只有一个人留下来。 这个人名叫李胜，卫平当然知道。 主要是这个人很喜欢占人便宜，而且总是说自己有什么病，反正就是说自己不正常，是弱势群体，要大家都让着他。 说实话，只要是和精神病、慢性病沾边，正常人都是避之不及的。不过大家平日里看李胜，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在许多人的记忆中也从未见过他犯病的样子。 李胜上前问道：“卫镇长，我想问个事情。” 卫平立即客气地回应道：“老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能帮你的肯定帮。” 李胜说道：“我也不是要镇里或居委会帮忙，就是想问一下，我这个情形，我能来投票吗？还是要我的家里人来投票。”说着，李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卫平解释道：“老李，你应该可以投票的。你愿意投票的话，现在就可以进行投票。” “如果觉得你身体不行，你可以委托你儿子来投票。如果你确定要委托他，我让居委会主任给你准备一张委托书。” 李胜连忙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我就是不想委托我儿子做这样的事情。他年纪还轻，谈这些事情没经验。” 卫平笑道：“老李，你儿子有没有经验都没关系。不管你们家谁来，这个补偿都不会变。如果现在决定不下，你可以回去好好进行商量。” 李胜陪笑道：“卫镇长，那就容我再回家看看情况吧。你也知道，现在的医生做事都很马虎，这个诊断也不知道准不准。” 陪在旁边的居委会主任此时说道：“老李，这个委托书你就算投票当天来也能填的。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及时和我们说。” 李胜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离开了。 居委会主任看着李胜离去的背影，嘴里嘀咕道：“整天说自己有病，就不怕真的得什么毛病吗？” 过了二天，居委会主任发现李胜还是自己来投票了。 在以99的超高支持率“同意动迁”后，街坊邻居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聚在一起讨论动迁事宜，或是去居委会和镇里提意见、打听消息。 卫平后来到棚户区居委会了解情况，居委会主任则把他拉到其它办公室坐下说事。 看到卫平疑惑的表情，居委会主任无奈地说道：“卫镇长，李胜这个人很烦，整天缠着居委会、动迁组的人说要谈动迁的事，但又不肯在居委会和动迁办里谈，非要单独约出去交谈。” “后来，李胜对口的那个接待员和他出去谈了一次，回来对我们说，李胜之所以非得约人出去谈，是因为谈的都是托关系、走后门的事情。” “我专门跟他说过二次了，现在不比以前，没办法托关系的，但他就是不信，最后我们都没人愿意接待他了，生怕和他出去了，万一他在暗中进行录音。” “要是真的原封不动地录也就算了，就怕他掐掉头尾，再删掉点中间的话，整出个曲解版的录音挂到网上，到时候真的就湿手粘干面粉，甩也甩不掉。” 卫平在大湾村和清浦镇见识过这样的人，点头说道：“李胜这么吓人？那倒是要防着一点。他一直说自己有病，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看不出的毛病？” 居委会主任一脸不屑地说道：“他有个屁毛病，他的病全是自己说的，医生那里开不出一点证明。现在动迁，又跳出来说自己有精神病，可一听说精神病签约的话要走特别程序，又临阵退缩了。” 卫平疑惑道：“有这种情况？他说自己有精神病图什么呢？” 居委会主任叹了一口气说道：“应该是他以前积累下的‘经验’吧。他用这些理由给自己争取过一些好处。毕竟有时候，许多人怕麻烦，就顺着他了。” “卫镇长，在他年轻的时候，读完职校分配进了建筑公司，一进去做的就是切割电焊的活。他工作没有多久，便动歪脑筋了。” 第840章爱占便宜的老李 居委会主任继续说道：“有几次嫌活太累了，硬是装病，一会儿说自己哪里伤了，一会儿说自己以前有癫痫什么的，不能受强光和噪音的刺激，最后领导被他烦的没有办法。” “在那个年代，象他这样消极怠工的人又不能辞退，只好把他打入‘冷宫’，调去了活不多、但也晋升无望的地方。” “谁知道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以后还变本加厉。” “卫镇长，我听说，李胜在退休的时候还跑去和他的工友说：‘你看看你一辈子辛勤劳苦，我一辈子逍遥自在，你到手的钱也没比我多多少。’气得人家当场破口大骂。” “直到现在，他厂里的退管会有活动，也不请他参加，大家都担心他什么时候会出妖蛾子。” 说到这里，居委会主任又把话题转了回来：“现在要动迁了，李胜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街道会发一笔伤残补助，只有残疾人或精神病人才能拿’的传言，他手脚都在，冒充不了残疾人，就只能冒充精神病了。” “只是，他也冒充不像，听说精神病发病时，双眼都是不会转的，眼皮也耷拉不下来，他哪里能做得到？” 卫平听了，心里觉得李胜这个人的事情很棘手，自己还得尽量躲着他一点。 过了一段时间，动迁方案初稿公布，开始征询棚户区居民的意见。 大部分人从自身利益出发，提出来的各类意见常常针锋相对：比如想拿房的人，希望在分配动迁安置房时对房屋面积可以稍微放宽些，说动迁组少给点钱也没关系；而想拿钱的人，就会提出应当限制拿房，这样大家“全货币安置”的钱就能宽松一点。 李胜在问邻居：“今天动迁组开放提意见，你去了吗？” 邻居说道：“当然去提意见了，我家里人多，而且都想拿房，所以就希望最好像以前那样，按照户口本分房子。你呢？老李，你去了吗？” 李胜成竹在胸地回应道：“我也去了，不过我没提关于房子和钱的意见。” 看了一眼感到疑惑的邻居，继续往下说道：“我家里三口人。我现在的房子是两层、90平米，我准备马上改成3层，足足120平米。这样一来，不管是换安置房还是‘全货币’，我家里都有足够的余地去谈了，不管怎么样我家都不会吃亏。” 另外一个邻居好奇地问道：“老李，那你去提了什么意见？” 李胜脖子一伸，大声地说道：“我要求动迁公开透明，背后没有黑幕！” 有人假意奉承道：“老李，看不出来，这一次，你的境界比任何人都高。” 李胜不知道别人在讽刺他，而是得意地说道：“哪里哪里，动迁这种事情，我们这辈子能有几次？如果这次不好好维护自己的利益，以后要想再维护也难了。我提这样的要求，完全是为了所有人的利益。” “我们居住在这里已经苦够了，从我家第一代人到现在，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我们一直在这里每天重复着早上倒马桶、晚上搬煤气罐生火的日子。以前大家都穷，我老婆跟我过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怨言。” “现在我儿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外面有女朋友也不敢带回家里来。如果这次动迁不好好谈出个结果，我既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我儿子。” 李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亢奋，再配合上他的神情，让别人有了一种“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感觉。 只是，大家都熟悉李胜的品性，他说得越高尚，大家就越觉得他虚伪。 再说，李胜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在背地里早已经和邻居们家长里短时把他给出卖了：“我们家的老李这两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每天都在找朋友、托关系，天天在外请人吃饭。就他这点养老金，全部搭进去还不够，还要开始动用以前攒下来的钱了。” 有人劝说李胜的老婆：“老李就这么信任走后门？你也不劝劝他，我打听过了，现在实施的阳光拆迁，所有的程序和标准都是透明的，再说这次我们是拆迁的标杆地块，流程和标准更加规范，根本没空子钻，而且谁也不敢开后门。” 只是，李胜的老婆同样显得很无奈：“没办法，他的狐朋狗友里有一堆狗头军师，而且有人在以前动迁时确实捞到过一些好处，所以也就教他依样画葫芦了。” 关于动迁走后门，卫平当然知道。 在很早以前，由于许多方面不规范，确实在拆迁上可以动些脑筋，后来随着信息技术发展和操作规范化，包括丈量、补偿等项目的公示在内，动迁的全流程都透明化了。 在动迁结束后，所有相关的人只要去动迁办进行查询，就能查到整个地块所有人家的补偿信息，实在是无缝可钻。 等到要拆迁的棚户区里每家每户丈量和估价的工作都进行完了，就到了面积和估价公示的阶段。 在公示的那一天，李胜打电话指名道姓要找在居委会工作的许英平，通过居委会主任的解释，卫平才知道，许英平的父母家也在这次拆迁范围内。 为防李胜前来居委会闹事，同时也为了去现场看清楚，卫平便与居委会主任带着许英平来到现场。 不远处，卫平看见李胜坐在一户人家门口抽烟，他的老婆则在旁边不断拉扯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为了这点事居然跑来人家的家里，人家要是被你吓出毛病来，你那点积蓄够赔吗？还不快点回去！” 李胜则大声说道：“你别拉我，我今天就是要问清楚，有人在居委会工作就了不起啊，凭什么他家能多拿钱？” 卫平听了，心里觉得有些疑惑，李胜说的“多拿钱”什么意思？ 只是没想到，李胜看到许英平和居委会主任，立刻脸色一变：“居委会领导来了，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讨教讨教。” 许英平恼怒于李胜居然会直接找到她的父母家：“老李，讨教不敢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是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父母家。” 李胜便直接问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为什么你们家的评估单价就比我家高了一千多？而且明明面积也是我家更大，为什么公示里却是你家里面积比我家大？” 许英平问道：“你来看看我父母家，前面的那个叫什么？” 第841章爱占便宜的人被人骗了 李胜接话道：“这跟河浜有什么关系？” 许英平解释道：“老李，我请你到我家二楼看看我家的窗外风景。” 李胜不耐烦地拒绝道：“我去看你家风景干嘛，我现在要问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故意岔开！” 此时，居委会主任听明白了，便上前问道：“老李，前两天公布过的那个丈量和估价规则，你还记得吗？” “按照估价的规则，他家是视野开阔，整幢建筑全时均有自然光照。你家在弄堂里，日光照不到全幢，也没有开阔视野，差一千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别的小区里底楼和中层单价还能差个5，这个差距比你们两家差多了，也没看到谁说过不服。” 许英平接着说道：“老李，你说你家房子面积比我家大，我就想问你一句，我们家的房子都是按照土地证上的红线去翻盖的，没有侵占一点点红线外的土地，现在大家掏出土地证来，看看土地证面积到底谁大！” “你多出来的面积不都是以前侵占无人使用的公共面积吗？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你占了弄堂里这么大片地，小心被镇里知道了来‘拆违’。” “你还说‘乡镇的工作人员又不是天天来，我就故意在旁边开一扇门，乡镇工作人员不就以为是两户人家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家的一些面积是违章建筑，现在还来问我干嘛？” 李胜红着脸辩解道：“你们了解得还挺多，看来在居委会上班就是不一样。” 此时，许英平和居委会主任要避嫌，不方便再进行解释，于是卫平上前说道：“老李，这些资料和数据全部都在网站上挂着，你现在打开手机搜一下就都能看到，跟是否有人在居委会上班没有任何关系。” 卫平是副镇长，李胜没有再说话，只能悻悻而去。 明苏镇是北湖区的郊区镇，虽说是镇，但镇上的商业开发已经十分完善。 有一天，卫平在一家高档餐厅请人吃饭。 吃到一半，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忽然飘进了卫平的耳朵里。他疑惑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李胜坐在不远的地方。 李胜当然也看到了卫平，二人的目光相触了不到一秒，又都迅速把目光转回了自己桌子上。 李胜看到卫平以后，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又过了几天，卫平在居委会主任的陪同下，来动迁现场进行查看。 一进巷口，远远看见几个大爷大妈聚在一起，围着李胜的老婆说着什么，走近了才听见，他们竟然在讨论李胜老婆要捉奸的事情。 居委会主任要及时处理这样的家长里短，卫平心里觉得好奇，便想听听李胜这个装病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他？ 李胜的老婆说她前几日查账，发现自家的银行账户上的存款少了足足15万元。 李胜以前的工资少，缴交的社保也少，这笔15万元算是他们家好几年的积蓄，现在要再攒起这些钱，又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跟李胜差不多工龄的老邻居的收入都比李胜多。 在这时，邻里街坊倒是出奇的信任李胜。他们认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李平时好吃懒做，爱占便宜，但要说他出轨，我们都觉得不太可能。” 李胜老婆语气肯定地说道：“李胜肯定外面有人了。一个月前，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我和他说什么他都懒得回，微信上还整天神神秘秘地聊天。” “特别是前两天回家来，我从他口袋里看到了消费单，就是那家高档餐厅，居然吃了1000多元！你们说，那个餐厅除了情侣约会，是不是就只有他这种搞外遇的人才会去？” 在大家的印象里，李胜的老婆平时大大咧咧，现在能让她气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应该是证据确凿了。 卫平此时听到说起那家高档餐厅，突然想起来在那天，他和李胜就是在那里偶遇，但当时他清楚记得，李胜对面坐着的人是男的。 卫平想把这事说出来，帮李胜进行解释，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他担心讲不清楚惹出一堆麻烦。 不过，居委会主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解释道：“我觉得，如果老李要是真的外面有人了，他怎么会选择离得那么近的餐厅呢？他敢选在附近，就代表他不怕被熟人撞见。既然不怕，应该说明里面有隐情。” 有人不赞同地反驳道：“主任，理是这个理，但说不定是人家喜欢在那里吃饭呢？说不定老李就喜欢这样，还觉得刺激！” 既然这些大爷大妈们已经把李胜的出轨当成是既成事实，便脑洞大开，开始越说越离谱，卫平和居委会主任只能摇着头离开。 卫平走开二步，还隐约听到李胜的老婆在感叹：“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但没想到，现在家里还没有钱，他也一样能变坏。” 当天晚上，李胜家爆发了一场冲突。居委会主任听说后，倒是赶过来进行劝说。 尽管没有明显的证据，李胜的老婆还是约上了自家的兄弟，说一定要把整个事情弄明白。 李胜一开始还一头雾水，当他的老婆直指他外面有人，花钱大手大脚，李胜当然矢口否认。 只是他又不肯说出这笔钱到底哪里去了、约出去吃饭的人是谁，也不让任何人碰他的手机、看他的微信。 李胜越这么做，他老婆的家人就更认为他有问题。 直到他老婆的兄弟眼见李胜油盐难进、说要打他一顿出口恶气时，被吓坏的李胜这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我把钱花去托关系了，都给了动迁组一个姓钟的主任，他拿了钱再去打点关系。” 他的解释是，之所以没和老婆说，就是因为怕老婆大嘴巴，把这些事情捅出去。 这个“钟主任”，是他朋友的朋友在一次吃饭时偶尔说起的，但由于中间隔了好几层，而且还是钟主任先打电话过来联系李胜的，见面后还留了一张名片给他，所以具体是哪个朋友介绍的，李胜也搞不清楚。 李胜开始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他看过这位“钟主任”的工作证，还去动迁组打听过，动迁组的工作人员说确确实实是有一位名字一模一样钟姓的“大领导”，于是他也就对这位领导的身份不存怀疑了。 第842章杨雪萍的儿子要创业 李胜老婆的兄弟们听了李胜的解释，都觉得李胜被骗了。 于是他们第一时间就拨到了这个“钟主任”的手机，想约他见面澄清这件事，但可能是因为打电话时语气着急了些，在打完这个电话后，“钟主任”的手机就关机了。 于是第二天，这群人一起来到动迁组寻找这个“钟主任”，可是动迁组的人说，他们要见的“钟主任”不负责这里的地块，而且他上班的地方在区级机关旁边，平时管不到我们这片棚户区来。 一群人又往区级机关旁边的单位赶去。 可是大家看到真正的钟主任的长相，他们都傻了眼。 在说清原委后，正牌钟主任建议李胜立刻报警，因为不论是居委会还是动迁组，都不敢有人明目张胆地去索贿：“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收了你的贿赂，会在地块附近和你吃饭？我是怕别人看不到、不敢来举报吗？” 于是，李胜被一家人拖着去了派出所报案。 许英平和居委会主任听说了此事，私下大骂李胜“活该”。 原来，李胜之前向苏明镇、北湖区相关部门实名举报许英平家“评估价和面积都比别家高”的事情，这个举报弄得许英平和居委会非常难堪，幸亏卫平熟悉这个情况，亲自出面进行澄清。 原先居委会和卫平在动迁前的动员会上就说过：“目前根据我们知道的情况，外面社会上会有一些专门从事号称‘通路子’的人来收受贿赂，这些人都是骗子，而且他们都会自己找上门，大家千万要小心。” 后来李胜还是忍不住跟邻居们讲述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他其实之前一直是坚信动迁里有猫腻的，这个“钟主任”对他说，现在都是公示的，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公示时把各种价格、面积做高。 本来他还将信将疑，但看到公示时许英平家的情况，觉得和这位“钟主任”说得一模一样，便认定了许英平家“托关系、走后门”了，然后自作聪明地把许英平举报了，想着乡镇或者动迁组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许英平家，这样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了。 真正动迁后，李胜当然能查看到许英平家的补偿情况，发现许英平家虽然单价比他家高、实测面积比他家大，但多出来的拆迁款并不是很多，再加上各种补贴以后，李胜和许英平两家的差距其实并不大，李胜后来才不再多说。 至于他被骗的15万元，由于对方用的是假身份证，他又给的是现金，一时之间还无法破案，他心痛了好长时间。 有一天，常务副市长苏恒来找张峰，说起杨雪萍市长在一份报告上签下“苏恒、里正同志，我看很好，请你们落实。”几个字。 常务副市长和分管副市长凭着这简短的几个字，本该通过公开招投标决定的广告经营权，直接就确定了结果。 提交这份报告的是省城天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老板任平。 此前，任平经人介绍，找到了杨雪萍，请她帮忙获得东华市六条主要干道广告位经营权。 按照杨雪萍的要求，任平带着广告设计方案和《关于请求特东华市六条主要干道广告设置经营权的报告》到其办公室。 张峰不想通过此事与杨雪萍关系闹僵，也就没有进行干涉，再说他也不能随便伸手进行干涉。 于是有了杨雪萍的批示，省城天华公司一路绿灯。此后未经公开招投标，该公司与东华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签订合同，取得了广告设置和经营使用权。 后来东华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局长表示，本来东华市六条主要干道广告位设置本应公开招投标，但任平提交的报告上有领导的批示，城管局只能按领导批示执行。” 杨雪萍后来觉得帮省城天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明目张胆的“打招呼”太过于显眼，后来她的处理方法，开始变得“低调”，在不动声色中帮人办事。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老板黄成玉看中了东华市的一个开发地块，但是有一家乡镇开办的瓷厂一直不搬，他多次协调都未解决。 后来，黄成玉通过人找到杨地萍进行帮忙。 杨雪萍亲自召集市里和乡镇领导到现场开会，要求乡镇领导在三个月内完成搬迁任务，完全一副“公事公办”、“事必躬亲”的形象，后来瓷厂搬迁果然按时完成，黄成玉得以迅速推进自己的房地产项目。 从王通和方解、以及从常务副市长苏恒那里听到了关于杨雪萍所做的事情，让张峰心生奇怪。 要知道，杨雪萍应该需要吸取教训，不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后来，经过慕容晴一位朋友的讲述，张峰才明白了杨要萍之所以不顾自身形象和身份做事的原由。 原来杨雪萍的儿子杨东成烧了两千多万元做出一堆漂亮的数据，公司最终还是倒闭了。 而投资杨东公司的2000万元的二家股东分别是省城天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老板任平、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老板黄成玉。 慕容晴的朋友名叫孙燕波，在省城做了半年自由撰稿人后，在行业前辈老王的带领下，她进入了一家新公司。 这家新公司主要经营一款移动互联网创作类APP“悦见”，任意用户均可用手机在上面进行创作和阅读。 在孙燕波和老王的欢迎仪式上，总经理杨老板信心满满地说道：“总公司给我们拉来了一千万元的投资。现在，公司又加入了像你们这样的专业人才。我相信，不久后，我们肯定能把“悦见”做成最好的移动互联网写作类APP！” 前几年，国家刚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口号，各行各业都掀起一股创业潮，移动互联网领域的融资投资也是相当火热。 杨老板又高又帅，浑身肌肉，发言时手插进口袋，像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后来孙燕波才知道，公司里的女同事私下都这么喊他。要知道，杨老板不仅人长的年轻帅气，而且他母亲杨雪萍是省城部门的副职领导，权高位重。 此时的杨老板意气风发，老王和孙燕波也是干劲十足。 第843章悦见网络公司 这个在省级部门担任副职领导的杨雪萍，后来就成为了东华市市长。 杨东原先名为吴东。杨雪萍与老公离婚后，便通过关系把儿子吴东改为自己的姓，称为杨东。 杨东文笔不错、喜欢写作，他当然和老王进了杨东公司的内容部。 内容部由赵总负责。他曾是一家知名写作网站的创始人，发掘和策划过很多优秀的网络，大多数都畅销又好评。 不过，入职的第一天，孙燕波就觉得公司的机构设定有些奇怪。 整个公司里设有四个主要部门：市场部、产品部、技术部、内容部。 通常，内容部都是写作类APP的核心部门，但孙燕波所在的内容部却只有赵总、老王和孙燕波三个人。其他部门则全部满员，光技术人员就有十多个。 正式上班的两周时间里，孙燕波的工作是熟悉APP后台的操作，筛选出合适的作品展示在首页。 按照惯例，孙燕波需要挑选出一批文学性较强，并能给人带来思考和启发的作品，在准备上传相关内容时，孙燕波发现APP首页已经更新，多是“小鲜肉”的粉丝虚构出的同人，或是“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文章。这与原先设定推荐给用户的内容，引导的APP创作风向严重不符。 好奇的孙燕波问老王这是什么情况，老王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杨老板授意的。 在次日的数据日报上，孙燕波惊讶地发现这些作品阅读数据非常高，这让她和老王都感到非常惊讶。 而且时常有公司的高层人员去老王的工位上，把正在工作的老王拉到楼道里窃窃私语。 几天后，孙燕波悄悄地问老王：“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王摆了摆手，却没有说具体的事情。 一个月后，老王突然离职了。 孙燕波心里疑惑的同时又显得慌张。 等到老王办完手续，他无奈地对孙燕波进行解释：“杨老板和赵总不和。这段时间，经常有各种人来试探我是不是要取代赵总的位置，我猜这些人是杨老板指使的。我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但你刚进入职场不久，公司平台不错，赵总是行业大佬，你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老王走后，又有很多人来公司面试，但大多都是去市场部应聘。 半个月后，内容部才招进两个新同事，包括一个传统行业的出版人小李，不过内容部加上赵总只有五个人，不及市场部的二分之一。 在部门会议上，赵总鼓励大家：“要质不要量。你们都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都有一番作为。如果工作强度增加，咱们再招人。” 接着大家一起讨论部门的工作方向：确定APP要发展的几个类别；每人负责一个，发掘优质作品和签约一定数量的成熟作者。 签约作者需要化钱，杨老板掌握着公司的财政大权，却不给公司的内容部批预算。大家想签约作者，但部门却没有专门的经费。 接下来，孙燕波很快感觉到杨老板和赵总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 好几次，孙燕波看到两人在楼道旁说话。 在大多数情况下，杨老板一脸愠色，嘴巴快速张合，还用手指着天空，似乎是在训人。赵总一直盯着前方的空气，只听不说，偶尔点一下头，脸涨得通红。 新来的同事小李跟孙燕波关系不错。 他告诉孙燕波，大概是杨老板和赵总在App运营上有分歧。 杨老板认为大家都有猎奇和从众心理，他想通过砸钱在各个网络入口宣传，用户看到后就会蜂拥而至；在内容上，我们要迎合用户，只要用户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赵总觉得不能通过砸钱来吸买用户。他坚持以内容为本，要通过内容去吸引用户，流入的用户素质也高。凭靠优质内容和用户，“悦见”迟早能成为知名品牌。 不过，两人谁也没能说服对方。 省城天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当初投入的一千万元，几乎都花在杨老板带领的市场部，主要用来增加用户量。 有一天，孙燕波和市场总监私下聊天，她得意地说：“杨老板给我的任务指标是每月至少要花出去一百万元，我不花完还不好交差呢。” 财大气粗的市场部于是在各网站和应用上投放广告，还找营销公司购买注册量来提升用户数据。 每天早上，技术部门在公司大群里群发用户增长日报。上升最快的时候，APP用户一天净增长四五千人。APP上线半年不到，日活跃量突破了10万大关。 由于数据好看，市场总监被公司高薪优待，连房租也全额报销，而孙燕波所在的内容部却在公司最不受待见。 不久后，杨老板在微博上买了热搜，还安排发布会和采访，省城电视台和网站的人扛着机器来给公司拍宣传片。 公司里所有的漂亮女同事都被叫去，杨老板站在中间，交叉着手，愈发像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 网站发布的通稿上，重点介绍杨老板创业新贵的形象，却未提及它存在的目的是为创作者和读者服务，生产优质内容。同样被忘记的，还有孙燕波所在的内容部。 在部门会议上，孙燕波情绪激动地对赵总说道：“公司每月给市场部那么多钱做推广，我们却没有预算签一些优质的作者和作品。数据做的好看，平台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对于一个内容APP来说，完全就是行业笑话。” 小李也附和道：“这样吸引来的用户根本留不住。” 赵总插话道：“你们说的这些事情谁不知道？杨老板有自己的发展思路。一个公司，领头人是核心。大家别抱怨，做好本职工作。”停了停，他继续说道：“我和他商量，给我们部门一些预算。” 其实上，在开展宣传活动之前，赵总已经向杨老板提议，等APP有了足够优秀的作品再进行大范围的推广宣传，只是杨老板置若罔闻。 两人的争执后来惊动了投资商，投资商从中调和，他们才在表面上暂时息战。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第844章急于求成的杨总 孙燕波等人离开会议室时，赵副总还坐在里面，眼睛盯着窗外。 下班之前，赵副总找大家讨论了孙燕波和小李提交的内容运营方案，确定没有细节会被杨总挑刺。他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预约和杨总开会的时间。 孙燕波和小李郁闷地去天台喝水休息，他问道：“你知道杨总的事情吗？” 孙燕波调侃道：“我只知道他喜欢到处秀肌肉，大家都叫他霸道总裁。” 小李说道，杨总曾创业三次，前二次都失败了。 这一次，由于他母亲的关系，省城天华文化传播公司给他投了一千万元。 互联网时代的“风口”就是机会和暴利，谁抓住了似乎就能成就一番事业。或许是这个原因，在获得新的创业机会后，杨总才会拼命渴望数据，他认为数据好看，才能引发更多关注。 小李还说：“在赵副总之前，公司还有一个副总，也是因为决策上的冲突，后来这个副总被杨总开除了。” 孙燕波想不明白，作为公司一把手，特别是创业的时候，杨总却这么小气量。孙燕波好奇地问道：“这些消息，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小李笑道：“互联网创业公司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再说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听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某天下午，孙燕波请到访的作者喝咖啡，在公司旁边的咖啡馆里，她看到赵副总和杨总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赵副总面色诚恳，杨总神情不屑，看向一边。 周一的部门会议上，赵副总告诉大家：“我们有了一笔不小的稿费预算，可以大胆地把各种计划提上日程。”他满面倦容，但也如释重负，不常笑的他还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有了经费，大家确实引进了一批不错的作品和一些有固定读者群的作者，各条产品线也渐渐变得丰富起来。 第二年，新的“风口”来了。 在那一年，影视改编权爆火，影视公司争相购买畅销的改编权，先后推出电影和电视剧。 每次圈内聚会，大家都在讨论影视IP的行情，认为对外输出的影视改版权，是一条新的变现之路。 公司里最兴奋的就是杨总。 在公司例会上，在公司群邮件里，他都在强调目前影视剧改编成功了多少案例，哪家公司卖出了多少作品。 最后，他还特别要求我们内容部：“每周，每条产品线的负责人必须提交一部具备影视剧改编潜质的作品。”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孙燕波一直紧张地筛选这样的作品。 到了周末，孙燕波却在市场总监的朋友圈里看到，杨总在和某剧组拍摄宣传照，但是她对被改编的一无所知。 周一，杨总在大群里宣布：他带着市场部，打算独立拍一部网剧，我们内容部无需参与。 孙燕波心想：“市场部做内容部的工作，本是两个领域，完全是外行做内行的事，真的合适吗？” 后来，孙燕波才知道，杨总曾经找赵副总商量，趁着行情好，赶紧拍一部网剧，只是赵副总不同意。 赵副总觉得现在行情看起来火爆，但不明朗，公司没有拍网剧的经验，也没有特别适合改编的作品，现阶段应该潜心打造内容，静观其变。 于是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不久之后，孙燕波想签约一部内容和文笔均不错的作品，需要一笔预算，公司的财务人员却不愿盖章。她去问赵副总，赵副总的态度很含糊：“花钱的签不下来，就先签不花钱的吧。” 杨总和赵副总不和，此时在公司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两人在公司遇见，彼此都板着脸把对方当路人，但每次开会或团建，两人看起来依旧一团和气。 杨总虽然看赵副总不爽，但赵副总在行业内有着较高的知名度，他不得不忌讳，不敢象开除上个副总那样直接开除赵副总。 孙燕波入职半年后，公司没钱的消息开始传播。 有人明确说道：“每月花一百多万元找用户，拍网剧一下扔进去两百多万元，这种花法能维持多久？另外，好像又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虽然包括孙燕波在内的许多人都不清楚钱的具体流向，但公司没有产生经济效益是有目共睹的。 公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融资。赵副总和杨总一改对彼此避而远之的状态，常常聚在一起。 两人很少在公司出现，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见各种投资方。因为签内容的预算突然缩水，孙燕波的工作积极性受到打击，小李也有了辞职的计划。 一个多月后，赵副总和杨总又重返公司。赵副总每天在办公室只做自己的事情，对内容部的工作不闻不问。 新的融资迟迟没落地，杨总心里很着急。 公司的季度复盘会议后，杨总突然给公司群发了一封邮件，语气非常严厉，他强调公司的每一笔钱都应该花在刀刃上，如果有谁利用职务之便，偷拿公司的钱，他会采取法律手段，让其付出代价。 大家收到邮件后，工作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大家都停止在群里聊天，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小李私下给孙燕波发消息：“应该是融资不顺利，杨总怪罪我们部门花了太多的钱签内容，但又没有产生经济效益。” 孙燕波惊讶地回复道：“我们内容部才化了多少钱？根本抵不上市场部一个月的花销。” 小李没有再说话，只是发了一个“耸肩”的表情。 随后，内容部签约作品的预算又缩水了。 第二周，小李提出辞职，赵副总没有进行挽留。他现在胡子也懒得刮，穿着拖鞋上下班，每天异常沧桑地坐在电脑前，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孙燕波去找赵副总申请签约一部。他戴着耳机，轻声说道：“你看着办吧。” 公司网站上的内容已经无人再负责管理。孙燕波每天唯一需要做好的工作就是挑选几部过得去的作品，展示在APP首页。 没过多久，公司投资拍摄的网剧项目暂停，据说是被一个十八线的导演忽悠了，拍摄的东西特别粗糙，像业余人士的作品。 这样一来，投资拍摄的二百多万元完全打了水漂。 第845章恰好信息事务所 杨总在公司里发了无名火后，同事们都如履薄冰，生怕做了什么事情会惹到他，公司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死气沉沉。 在月度复盘例会上，内容部的同事汇报部门成绩时，说往外输出了10本的出版权，预计年后就能上市。 杨总打断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副总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杨总重复了几遍后，赵副总睁开眼解释道：“这些作品有出版的潜力，好好运营还可能输出改编权，我们下一步会根据作品详细汇报。你别一直问同样的问题。” 杨总厉声问道：“为什么我不能问？” 赵副总皱着眉头回应道：“你问点有价值的问题。” “不想干了就滚！”杨总当着全公司几十双眼睛，突然大声骂了一句脏话。 赵副总盯着杨总，像是在确认：“你说什么？” 杨总重复道：“不想干了就滚！” 赵副总不再说话，而是拿起面前的水杯，握紧，起身走出公司。 君子相交，不出恶言，杨总犯了职场大忌。不仅戳破了最后一张纸，没有给赵副总最起码的尊重，也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双休日回来，孙燕波发现赵副总已经离职。公司的状态越发低迷，内容部的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属于可有可无的架空状态。 为了继续进行融资，杨总担心剩下的人也会离开，于是在那段时间，他没有在工作上继续为难大家。 整整一个月，孙燕波一件事也没做，却无人问责，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第二个月，孙燕波发现公司又有钱了，原来是省城的阳光房产开发公司投资了一千万元。 有了钱，杨总还是没有重视内容的打造，而是继续进行广告宣传，在金钱刺激下，“悦见”的总用户数已经超过两千万元。 只是，孙燕波的心里非常清楚，从公司成立到现在，支出和收入严重失衡，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杨总又没有新的举措，完全依靠外来投资，公司根本没有发展前景。 孙燕波觉得再待下去毫无意义，便和另外两个同事先后自主离职。 杨总为了维护公司形象，再说当时有了这笔投资，公司不差钱，他便耍了个小花招，给孙燕波等人多发了一个月工资算是补助，从而对外的说法就是“因工作能力原因进行劝退”，让孙燕波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半年后，杨总以每周两三个人的数量进行裁员，并且到处在找人接盘，打算卖掉公司。 只是这样的公司根本没有人愿意进行接盘，最终“悦见”公司解散。 这家成立二年多，烧了两千万元，做出一堆漂亮数据的公司就这样消失了。 “悦见”公司虽然消失了，但先后进行投资的二家公司，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让钱打了水漂，同时，杨东还要继续进行创业，还需要进行投资，于是杨雪萍只能通过其它方式，让这二家公司赚到钱。 由于秦丰一直没有放弃安保人员的训练，同时还与省城、天宁市、丽华市、东华市几家知名的信息咨询与调查公司有合作关系。 毕竟调查人员的人身安全也很要紧，需要有身手不错的安保人员进行暗中保护或接应。 有人委托省城“恰好”信息事务所调查事情，而调查的对象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老板黄成玉。 秦丰知道这家公司与杨雪萍关系不错，便打算全程进行关注，从而能将了解到的情况告知张峰。 作为合作单位，秦丰很轻易地派出李柔到“恰好”信息事务所进行任职。 面试过后，事务所主任却把李柔分配到婚姻家庭部。 几天后，李柔才知道，婚姻家庭组是所里业绩最高的部门。事务所主任明显想与秦丰搞好关系，为此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照顾李柔。再说秦丰也不会向事务所主任明确告知李柔前来工作的真实目的。 为了随时准备出差，李柔每天一身T恤牛仔裤或运动装加平底鞋。 有一天，例会结束，同组的一位男同事开玩笑道：“你们女人干嘛这么辛苦做这份工作？不过做这行能接触到不少大佬，如果把握住机会就能鲤鱼跳龙门。” 他看了看李柔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有的人身材好也没用，咸鱼翻身了也是咸鱼样。” 他只看到李柔安静的一面，如果让他看到过李柔的身手，肯定不敢如此说话。 李柔经过多年都市生活历练，性格安稳了很多，倒是没有发火。同时她看到办公室里穿着名贵灰色套装，梳着利落超短发的女组长，决定对自身形象进行适当改变。 第二天，李柔画了眼线、涂了唇膏，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白衬衫和卡其色西装裤，打了个漂亮的丝巾领结，背了徒弟孝敬她的名牌包，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精神奕奕地来上班。 “今天和昨天很不一样啊？”女组长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李柔。 李柔身材修长、凹凸有致，适当打扮后，完全是个大美女，一下子吸引了事务所里年轻男人的目光。 在李柔光鲜亮丽的这一天，恰巧迎来了事务所贵宾客户黄太。 黄太原本姓钱，跟老公来省城投资创业定居后，因为夫妻对外一直恩爱示人，为此大家这样尊称，黄太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意外的是，黄太这次竟然走进了婚姻家庭组。 年长的同事后来告诉李柔，在此之前，黄太从未来过婚姻家庭组，她原先都去金融组，主要为她先生的公司调查相关事情。 由于工作繁忙，事务所主任很少亲自接见客户，这次他却笑脸相迎，两人坐在沙发上谈了很长时间。 “黄太这是终于要离婚了？”婚姻家庭组的同事们开始议论。 由于经常调查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事务，黄太老公的风流韵事在“恰好”信息事务所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主任和黄太聊了好长时间，黄太终于出来了。 黄太微笑着冲大家点了点头。李柔看见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璀璨无比。 虽然李柔身手不错，但并不妨碍她作为一个女人对于首饰的喜欢和关注，她当然知道黄太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非常名贵。 第846章秘密调查资产 说实话，李柔对黄太印象不错，历经千帆后，黄太现在已经是一个庞大集团的女主人，从底层白手起家，但自带贵族气质。 再说，黄太出手大方，当天她离开后，事务所的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个名贵水果花篮和一千元红包。 于是，事务所的每个人都说黄太这个人好。 黄太走后，事务所主任召集大家紧急开会。 说实话，普通离婚案件根本用不着组内联合，但是这次涉及到巨额财产。为此主任在开会时，特意喊上了金融组的成员。 不过，主任在会上说，前期，黄太并不打算闹到法庭上。 既然没有法院的调查令，银行的账户没法查，而且，资产调查也只能是法院去查，象“恰好”信息事务所根本没有权力去调查银行资产。 主任开始布置工作：“一个月后我们要给黄太一个初步的资产报告，大家打起精神来做事。小李和小王，你们明天去一趟湘港。那边的信用卡公司需要你们去接洽。” 李柔其实是负责保护另外一个叫王嫣然的调查员去湘港进行调查。 李柔当时觉得不惊动当事人、不惊动法官，怎么核查情况？但看到王嫣然一脸的轻松，便没有多问，反正也不是她负责具体的调查工作。 临行前，主任对李柔和王嫣然说道：“你们二人直接去那家信用卡公司，那边专门有人会进行接待。” 到了湘港，李柔和王嫣然赶到信用卡公司，居然发现公司的客户经理亲自出来迎接，并把二人带到贵宾室。 王嫣然把要查的信用卡信息和一沓资料交给这个客户经理，由于黄太与老公的账户大多是“夫妻捆绑”的联名账户，黄太已经事先提供给恰好事务所一部分信息。 接着，李柔和王嫣然被叫到另一个房间，与几个程序员以及算法工程师见了面。 接下来的几天，李柔和王嫣然在一起收集信用卡的“异样信息”，并且和这边的会计师配合，对相关项目一一对账。 李柔主要负责保护王嫣然的人身安全，但在这家信用卡公司里，二个人的人身安全已经得到了严密的保护，为此李柔也会帮助处理一些最简单的数据工作。 要调查的信用卡有很多张，消费记录很多很长，数额有大有小。 程序员和工程师负责“大数据”的收集和整理。 从保密角度上讲，这些信息并不能外露，但李柔发现这些程序员和工程师似乎对这种工作驾轻就熟。 他们告诉李柔和王嫣然，数据可以反应人的行为习惯，而习惯一旦被打破，就意味着“问题”出现。 譬如一张卡之前没有奢侈品消费记录，而近一年内，奢侈品消费记录飙升，这张卡很有可能已经换了消费的主人。 经过统计和分析，说明很多张信用卡都显示“换了主人”。李柔和王嫣然初步推测，这些消费应该是方先生给情人的花销。而且，情人还不止一个。 顺藤摸瓜，李柔和王嫣然还发现诸多被隐藏的房产。 只是有些海外房产还要经过进一步确定，李柔和王嫣然只能先列出来几页清单作为后续调查对象。 信用卡的消费记录还可以反应“行踪”。不过，李柔此时根本没有查明真相的痛快，只是觉得荒诞可笑。 从湘港回来一个月后，事务所主任表扬王嫣然写的资产调查报告，黄太看了非常满意，点名让王嫣然进行述职。 由于李柔和王嫣然的湘港行，相处的很好，王嫣然便带上了李柔，再说本来就是二个人去湘港进行调查的。 李柔和黄太有了第一次正面接触。 黄太这次来的时候穿着相对“朴素”，钻石项链换成了单颗珍珠项链。 王嫣然对着主任、黄太开始了述职汇报，向他们描述了一个月来婚姻家庭组的努力成果，其中包括黄太“稳操胜券”的资产，以及核查查出来的方先生的隐藏资产。 等到黄太致谢时，李柔和王嫣然才明白黄太其实在前期费心打点了一番，二人的湘港调查才一路绿灯。 黄太转换话题道：“有个事情看来不得不上庭讲明白了。” 金融组的同事说，黄太家的公司上市遇阻，原因是公司里出现了“股份代持”问题。 方先生作为实际出资人，委托他人以他人名义持有公司股份，却向黄太隐瞒了这部分事实。 恰好事务所接下来的重点调查目标，就是查找方先生的隐匿房产，和这位代持的“他人”。 事务所主任对王嫣然委以重任：“小王，这次你出庭。你已经拿到了律师执照，总归有独当一面的时机，你要注意把握住。” 说实话，李柔此时才知道王嫣然居然还是一位律师，原先她一直做着辅庭律师，看来她完全隐藏着实力。 现在面对黄太这样的超级客户，王嫣然当然想要证明自己。 这个代持案件实则是明晰股权关系和利益分配的重要一步。 为了不出现失误，李柔陪着王嫣然经常往金融组跑，跟同事咨询案子的细节。 有一次，王嫣然看着面前成山的数据报表发呆，路过的组长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知道离婚案是怎么回事儿了吧？离婚的本质，就是交易失败。一纸婚约就好比合同，难免有人不履行条约，或者进行合同欺诈。” 出庭前的一段时间，李柔看着王嫣然把材料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断地模拟质证环节的辩论情景，经常提醒自己在法庭上陈述要流畅、脱稿、中速、有力，手势不要浮夸等等。 王嫣然的努力让李柔心里感慨，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的人还如此拼命。 可是，在出庭那天，坐在旁听席的李柔发现王嫣然还是出现了卡壳的状况，甚至开始低头念稿，为了蹦出字句，双手也开始胡乱比划。 对方律师一直在窃笑，法官也在皱眉。不过，也不能怪王嫣然，毕竟她是第一次独立进行辩护。 “没关系，孩子，慢慢来。”黄太微笑着安慰王嫣然。 由于王嫣然的失误，最终还是给黄太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尤其有个争议焦点，王嫣然没有处理好，不然可以帮黄太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第847章让人费解的黄太 黄太并没有指责王嫣然的失误，反而还请王嫣然和李柔一起吃饭，她说这个公司只不过是她众多公司中的一个罢了，让二人不要放在心上。 黄太离婚案的资产调查和大大小小的衍生案不知不觉进行了二个多月，按照黄太原先的规划，恰好事务所发现了方先生越来越多的隐匿财产。 只是黄太并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措施来推进离婚。 过了二天，事务所主任交给王嫣然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让她过两天等名片上的这个人联系她。 如果这个人不联系她，王嫣然就要主动联系这个人。 二天过后，王嫣然的手机响了，号码正是两天前存下来的名片上的号码。 王嫣然问道：“你好，你是安先生？”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是的，我是安伟平。王嫣然小姐对吧？今天你有没有空，我们见一面？有些东西需要你转交给你们的主任。” 在李柔的陪同下，王嫣然如同以前地下接头工作，见面地点居然连续换了好几个。 李柔看到这位安先生头戴鸭舌帽，一身工装，能看到车里放着专业的炮筒相机。 即便帽沿很低，李柔也可以看得出他的红眼圈和黑眼袋。作为安保人员，李柔立即想到安先生是个从偷拍工作的“狗仔”。 看来恰好事务所与许多行业的人进行了合作，从而取得充足的情报材料。 “这段时间我真的很辛苦，不过你们主任一定会满意的。”安先生再三确认安全后，一脸得意地递给王嫣然一包东西，“需要我的时候再联系我。”说罢，开车立即离开。 说实话，李柔和王嫣然都没有忍住好奇心，离开交易现场后，二人便打开了安先生转交的包裹，里面放着一沓照片、一张光碟。 除了二个漂亮性感的年轻女人外，李柔发现居然还有黄成玉与杨雪萍的亲密照片！ 李柔和王嫣然回到单位时，事务所主任有事外出不在办公室。 由于关系不错，王嫣然出面接待了到访的黄太。她不知道要不要把手里的照片和光碟给黄太看，她觉得让一个女人直面自己丈夫的背叛，多少会有些难堪。 “东西你都拿到了么？”王嫣然和李柔没想到黄太会主动发问，“你们二人都看过了吧？”她笑了笑。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羞不羞耻的了。”她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小口。 王嫣然劝说道：“您的离婚案一结，就不用成天忍受这些羞辱了。” 黄太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反问道：“谁说我要离婚了？” 额？！不想离婚？那大家忙乎了这么长时间究竟为了什么？李柔本想出言指责，但想想，这是事务所主任应该过问的事情，自己作为员工并不能随便指责贵宾客户。 黄太大概看到了李柔和王嫣然疑惑的神情,便主动解释道：“我儿子在海外呆了几年，要回国了。男人三十而立，我只想要他风风光光继承我和他父亲的家业。重要的是，我们家只有一个儿子，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李柔把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老板黄成玉与杨雪萍的亲密关系告诉了秦丰，秦丰又告诉了张峰。 张峰知道杨雪萍是个离婚的女人，与男人有亲密关系也属正常，再说，这是偷拍的，也没有发现黄成玉和杨雪萍之间存在经济问题。 如果说杨雪萍为黄成玉的房产公司动用权力及时搬迁乡镇企业工厂，她完全可以说成是为房产企业解决困难，提供应有的服务。 同时，省城阳光房产公司为杨雪萍儿子创办的公司进行投资，其实也是绕了几个渠道，为此在明面上，根本看不出，黄成玉提供了资金资助。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世风格，张峰只能假装不知道这个情况。 但是，没有过多久，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张峰不再保持沉默。 据秘书方解汇报，在东华新城，发生了工人围堵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东华分公司的事件。 本来的话，这样的经济纠纷事件，完全可以交给东华新城管委会进行处理，只是张峰听说了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后，便决定去现场看看。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东华分公司位于北湖区与东华新城交界的地方，张峰从市委办公室出发，只需要十多分钟便来到现场。 他看到一条足足有十米长、红底白字的横幅被醒目地悬挂在路旁的树上，上面写着：“黑心的阳光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 几十名工人分工明确，一部分人围堵着公司进出的车辆和人员，另一部分人排成了一排，在办公楼大门外的台阶上静坐。 现场带班的两个负责人正声泪俱下地向代表省城阳光房产公司东华市分公司出面协调纠纷的两位女性负责人进行控诉。 作为市委书记，在没有变成恶性事件前，张峰并不方便直接出面进行处理。再说，现场已经有警察在负责维护秩序，应该不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只是让张峰感到奇怪的是，东华市电视台居然比他还早赶到了现场。 其实上，东华新城管委会离现场比较远，张峰已经在现场观看了一会儿，才看到东华新城管委会的主要负责人来到现场。 面对群情激昂的“弱势群体”，维稳是当务之急，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家省城知名公司，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件被曝光。 在手机里的转账记录面前，工人们承认进场施工的第一个月工资已经足额发放到位，但他们说，就是不想干了，要求公司立即支付最近半个月的工资，然后回家。 尽管这个要求实在过分，不过，出于维稳需要，东华新城管委会的主要领导当场做出指示，这半个月的工资必须进行支付，否则直接查封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东华分公司在东华新城的工地。 当然，比起停工的损失，提前支付这些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根本不算什么，于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立即支付了这些钱。 看着领到工资的工人们欢天喜地离开现场，张峰的心里总觉得很奇怪，这些工人如此兴师动众地聚在一起就为了半个月的工资？而且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到回到原来的工地工作，背后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第848章询问二个工头 对于这场工人强行讨要工资的事件，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张峰心里感到非常疑惑。 秦丰以前开发过房地产，知道里面的一些情况，听张峰说起此事，便让人秘密地找到了那二个组织工人闹事的负责人。 听着这二人的讲述，让张峰的心里既惊讶又恼怒。 金磊和唐好完成了原始积累，由于没有合适的投资项目，二人整天无所事事，经常聚在一起喝酒来打发时间。 一个在东华市城乡建设局工作的发小费处长打来电话，说他有个叫林志平的大学同学，长期从事建筑承包生意，现在手上有个好项目，问二人有无兴趣。 经过仔细询问，金磊和唐好知道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在东华市承建的一个房产项目。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是曲江省知名的公司，这家公司在东华市承建的房产项目，在东华市主要网站上都可以查询到。 再说，费处长自己就在东华市城乡建设局工作，对于这个房产项目的情况非常熟悉。 金磊和唐好觉得可以与这样的公司进行合作，当然求之不得。 其实上，金磊和唐好对于建筑工程一窍不通，为以后的受骗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不过，当时的金磊和唐好觉得自己不懂建筑并不是问题。认为搞建筑工程，只要有技术人员看懂图纸和负责现场施工就可以了，二人要做的是工程上下各方关系的疏通、现场施工队伍的管理。 说白了，就是二人要操心的是拿到好项目、且能找到专业的人来干活就行。所以，管他是什么项目，只要利润足够大而且人家还敢让他们干，二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为此，对于要承接的项目，金磊和唐巧真正关心的问题其实只有三个：利润、回款周期、项目方是否可靠。 林志平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之内，就把工程相关信息、图纸、报价全部发了过来，还附上一份带有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落款和公章的合同样本。 合同中明确约定好回款周期为入场后的第二个月末，按照实际工作量进行结款，同时标明了几种违约的惩罚。 “先压一个月工程款”是建筑行业的常规付款方式，根本没有引起金磊和唐巧的怀疑，而且他们相信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为了自身名誉一定会按时付款。 金磊和唐巧通过关系找到一位预算师，他看完图纸的反馈让二人完全放下心来。 预算师认定实际建筑标准不到1000元！而合同中标明的价格是1800元！如果能拿到项目，按照正常进度来核算，每个月二人至少会有100万的毛利润！若是自己组织队伍干，利润绝对会更高！ 这样正规的公司、这样诱人的合同、这样近乎天上掉馅饼的项目，当然会让金磊和唐巧动心，觉得必须干！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会拒绝！ 不过，金磊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眼见飘飘然的唐巧径直去吧台抱回两瓶白酒，他说道：“我怎么觉着这事好得有点离谱？咱俩再多合计合计，我真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能砸到我们身上。” 对于原先一直顺风顺水的唐巧来说，觉得是自己运气好，根本不对这个项目进行怀疑。 “我只是不太相信这么好的事竟然会落在我们的头上。”金磊接过来唐巧拧开的一瓶白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唐巧反驳道：“好象你以前的钱不是凭运气赚来的。再说还有在东华市城乡建设局上班的费处长嘛，他难道还会说假话？” 金磊点头道：“那倒是，你的哥们肯定不会坑你。” 天时、地利、人和，鑫磊和唐巧在当时是这么想的。 有熟人关系托着，办事确实省事。 林志平带着一位自称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施总”在咖啡厅和金磊、唐巧见面。 坐下后，金磊和唐巧当然仔细询问了项目的相关信息，看了施总提供的相关数据和报表，结合此前在网上搜集的相关信息，一切跟林志平在电话里说的并无出入。 信息吻合、人员靠谱，下一步就是进现场进行实地考察。 等到金磊和唐巧一行人到达了气势磅礴的工程现场大门时，施总上前跟保安交涉了一番，却回来垂头丧气地说道：“实在不巧，今天从省城请来的第三方监理来检查，现场管控得很严，恐怕看不了。” “没事，那我们就等明天吧。”唐巧没有怀疑，省城来的第三方监理来现场检查，那么施工现场进行严格管理也是正常的情况。 “你们可能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施总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省城的第三方监理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但只要来了，搁这里跟大爷似的，好吃好喝好玩地让人伺候，三四天不会走的。” “那是那是，咱都是干工程的，这事自然懂。”金磊赶紧附和着。 工程圈里对于第三方监理、特别是从省城请来的第三方监理的招待方式，大家都有所了解。 “这样吧，名正言顺地进去肯定不行，我车里有套工作服，你们谁懂勘测，就把衣服换上，我带他混进去。”施总打开了他那辆现代车的后备箱，仔细地翻了一遍，“只能进一个人，多了我肯定带不进去。” “施总，敢问您在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里是什么职位？”金磊出于谨慎，多问了一句。 刚从车里凑齐了一整套工装的施总，听了金磊的这句话霎时变了脸，将安全帽狠狠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开始咆哮：“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是不？我是项目部的负责人。” 后来从施总嘴里迸出的一连串专业名词把对建筑工程一窍不通的金磊和唐巧完全弄晕了，一时不知所措。 林志平赶忙赔笑道：“施总您消消火，我这二个哥们性子急，说话直，您多担待、多担待。” 施总的怒火消退了一些，但还是依旧腆着啤酒肚怒道：“我告诉你，林志平，想进这个现场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伺候他们！” 这种重权在握的“老总”级人物也是嚣张惯了，施总这样的反应，反倒让金磊和唐巧心里增添了几分信任。 第849章建筑工程的暴利 唐巧和金磊对视了一眼，既然只能一个人进现场，二人进去肯定没什么用，于是唐巧便示意特意高价聘请来的一位施工员老陈赶紧换衣服，并嘱咐道：“老陈，进去多拍点照片，最好直接录像。” “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说照相就照相？被人看见了，你们还想不想干了？”施总又生气了。 “行，你说咋办就咋办，咱既然来了，必须按规矩来！”金磊点头哈腰地赔笑。他刚才已经得罪了施总，现在他只能陪着笑脸进行退让。 接下来的事，基本上就水到渠成了。 当林志平看到施总带着老陈进入现场后，便向金磊和唐巧合提出他和施总的“分成”。 对于林志平的提议，金磊和唐巧更加确认这个项目是真的了。 因为“分成”这种事在工程圈里早就是一项规则。 林志平开出10的条件不算高，属于典型的“细水长流”式的“打法”，而对于初接工程的金磊和唐巧，有熟悉现场情况的人、甚至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高层”介入，当然求之不得。 老陈从现场带回来的反馈情况也算不错，他提的几个专业问题也被施总教科书一般地回答清楚了。 施总最后说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公司的规定是每支队伍一个月必须干出规定的工程量，要是干不出来，你们趁早别进去，外面排队等着进场的人有的是！” 唐巧赶紧接话道：“那是，那是，您不要求我们也得玩命干，多干多赚钱，有钱大家赚，谁也不会嫌钱多！” 金磊也附和道：“施总，你放心，我们就是不睡觉也必须干出来！” 除去给林志平和施总的分成，只要前期将设备、材料买好，施工过程中最大的支出就是人工费了。 施工员老陈说，按照现场情况和工艺复杂程度，30个人员、搭配成合理的班组，一个月不需要加班就能完成规定的工程量，这个人工成本不会超过30万元，所以每个月的毛利润至少能达到100万元！ “施总，上多少人都行吗？万一我找来的队伍到了，你们这边没活了。”金磊不放心地问道。 施总对于金磊的这个疑问，倒是没有发火，而是掏出手机，翻出了一份项目平面图说道：“你们看看这个施工现场有多大，还能让你们闲着？” “这么大的工程量，怎么会让你们没有活干？说实话，房产公司巴不得你们多做工程，早完成可以早开卖早回款。” “为了激励施工队积极性，工程款早就在公司账户上准备好了，干完验收合格，到日子肯定给钱。” 既然合作意向已经确定，晚上的推杯换盏自是必不可少。这晚，吃喝带唱带洗澡带各种“大保健”，消费了金磊和唐巧2万多元。 相对于即将到手的高额利润，金磊和唐巧觉得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唐巧插空再次跟林志平确认这事是否靠谱，林志平的回答是：“兄弟啊，咱都40出头了，也多少都有些身家有点身份的，谁又会为了这几十万元的事去伤害这么多年的感情呢？” “再说了，我跟费处长在建筑工程上还有那么多业务往来，我要真骗你，他不得整死我？” 随后几次与施总的见面也很愉快，金磊和唐巧临时请来的技术顾问提出的问题，他都耐心地作了专业的答复。 当然，每次会面，大家总是少不了折腾到天亮的“一条龙”服务。 金磊和唐巧从老家请来的第一批30个技术工人已经到位，施总那边却一直没同意签合同，也始终没办法让这些技术工人进现场施工。 后来，在金磊和唐巧再三催促下，他终于在工人到来的一周后，约大家到他的办公室签合同。 施总的办公室让金磊和唐巧心中的疑虑又少了一点。 主要是施总的办公室就位于省城阳光房产开公司那幢大楼里，一栋十层的大楼，全是各个不同名称的项目部，每扇大门上也都贴着各个项目的名称。 那份早就发到金磊和唐巧手机里的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制式合同，除了项目名称和日期，也并无改动，只是合同的落款并不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而是变成了“万成建筑公司”。 “狸猫换太子”，是工程圈的大忌。 项目的甲方从一家省城知名公司换成了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金磊和唐巧自然产生了质疑。 施总淡定地解释道，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体量太大，项目又实在太多，为了方便管理，每个房产项目都会单独成立一个建筑公司进行单独管理和经济核算。 “万成建筑公司”就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为了东华市开发的这个房产项目专门设立的。 “要不你们把合同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完了再来找我？”看着金磊和唐巧有些犹豫，施总明显不耐烦了，抬起屁股就要往外走，同时扔下一句话，“不过下次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不好说了。” “施总，别走，我们签，现在就签。”金磊赶紧拦住了他。 金磊和唐巧为了这个项目已经等了三个星期，实在是等不起了。 因为无论是否进场，聘请来的工人的工资和吃喝拉撒费用都不能少，否则这些技术工人早就走人了。 为此，即便金磊和唐巧心中都有疑虑，但此时只能去赌一把。 金磊稍微留了点心眼，在施总要求以现金的方式支付10万元保证金、6万元现场管理费和6万元“介绍费”时，他以没有携带银行卡为由，坚持用网银转账。 合同签订了，各种费用也交完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名正言顺地准备入场施工。回到酒店，唐巧和金磊找人开始做工程预算。 按照合同规定，为了保证建筑质量，技术工人入场前必须经过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组织的焊工、钢筋工、水泥工等技术工种考试。 金磊和唐巧认为，自己重金聘请来的技术工人肯定能通过这样的考核。 只是，因为等待考试，工人们在宿舍里又等了近两个星期。 这么长时间下来，金磊和唐巧以及这些技术工人居然连工程现场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 张峰此时好奇地问道：“你们此时是不是已经感觉被骗了？” 第850章被人先骗了一次 对于张峰的发问，唐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金磊则继续往下说起二人遇到的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唐巧和金磊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软硬兼施，施总终于说出了实情：“哥们，实在对不住，万成建筑公司在现场出了问题，为了消除影响，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注销了这家公司，我也被公司除名了。” “不过，建筑工程还要继续进行的，我和另外一家分包商谈过了，我们之间的合同由他们继续执行。” “天有不测风云，做工程也是如此，原先谁会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没有了工作，而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更换了甲方，其他的都没有任何改变，也不用多掏一分钱。” 啊，孩子还没生出来，就直接要换“妈”？ 金磊和唐巧很想拍桌子骂人，但施总两句话就让二人不闹了：“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们的优惠政策。你们也可以自己选择跟新的公司重新签订合同，但人家要求的保证金是30万元。而且，重签合同的话，你们还得重新在场外排队等候。” 如果再等两星期，开支实在太大了！而且，还要多掏出20万元的施工保证金。 金磊和唐巧别无选择，只能同意，于是二人被施总送到了他办公室隔壁一家叫“民安建筑公司”，与一个叫朱汉平的人见了面。 朱汉平看起来热情、爽快，话不多说，直接带金磊和唐巧到他负责的工地上转了一圈：“看到没？我这个地方的工程有的是，只要你们愿意干、能够干，要多少有多少。” 由于朱汉平直接带金磊和唐巧进了施工现场，倒让二人对他信任感倍增。 不过二人还是谨慎了一些，随机找了不下20个工人和安全员进行询问，确认了确实是由民安建筑公司代替了万成建筑公司进行施工，而且，朱汉平与每支施工队伍的队长都很熟。 最后，金磊小心地问道：“朱总，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场考试？” 朱汉平拍着胸脯，一脸霸气地说道：“什么狗屁考试，明天你们就进场干活，老子的人不需要考试！” 折腾了一大圈，总算遇到“正主”了。唐巧和金磊暗暗地松了口气，安排好进场的相关事宜后，晚上便拉着朱汉平吃吃喝喝以示感谢。 朱汉平半瓶白酒下肚，说出了让金磊和唐巧大吃一惊的话：“二位兄弟，你们被骗了，施总根本就是个骗子，他手上根本就没有项目，只是把你们骗来，收完保证金和管理费就走人。” 朱汉平看出了金磊和唐巧的愤怒，便给每人发了一支香烟，又殷勤地帮着点上，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很讲义气，而且我手上确实有大量的工程需要施工队来完成。” “既然你们已经被施总骗了，我也不想再难为你们，咱们可以按照你们跟施总的合同来执行，也可以重新立个合同。保证金和管理费，我一概不收，你们只要进场干活，价格和付款日期统统不变，怎么样？” 说完，朱汉平当即起草了一份不用金磊和唐巧再花一分钱的合同，并率先签了字、加盖了公章。 唐巧和金磊的酒量都很好，几瓶酒后，彻底放倒了朱汉平，把他送回了家，然后二人直接打车去了派出所。 让二人没想到的是，负责接待的警察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但结果可能不会很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种案子，以前我们也碰到过，最后都没有办法立案，更不可能去抓人。我们和工商等部门也排查过几次，但这帮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破绽，除了撵走几个经营手续不全的，剩下的真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第二天早上，警方还是直接到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进行调查取证。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一名副总表示，他们根本没有成立过万成建筑公司，而是他们与“万成建筑公司”曾经签订了分包协议。 而“万成建筑公司”那间办公室里的人也承认施伟的确在为他们工作，但他并不是什么负责人，仅仅是一个帮他们联系业务的业务员。 既然这两件最重要的事都不是凭空捏造，施伟的行为就属于“违法不追究”的范畴了。 诈骗肯定算不上，剩下的只是“经济纠纷”，这不是警察管辖的范围，金磊和唐巧只能去法院起诉了。 不过，即使金磊和唐巧去法院起诉，也只能起诉施伟收的6万元“介绍费”，10万元的施工保证金和6万元的现场管理费，已经被转移给了朱汉平负责的“民安建筑公司”，朱汉平当着警方的面出具了收条，于是金磊和唐巧只好作罢。 警察还想找林志平，不过这小子现在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警察最终也取不了证。 让唐巧心里更加郁闷的是，警察分析这事跟林志平的关系不大，估计他也不知道这当中的小九九。 最终，唐巧和金磊猜测林志平发现事情搞砸了，不知如何向唐巧的发小费处长交代，就先躲开了。 好在朱汉平这边合作谈成，对于林志平，金磊和唐巧也不大放心上了。 不难看出，警方的几次到访，让朱汉平有些恼火，但他并没有食言，很快就安排金磊和唐巧聘请来的这些技术工人进场施工了。 说实话，金磊和唐巧合聘请来的这些技术工人都是在老家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进场后的第一个星期，在还没有完全熟悉现场环境的情况下，居然完成了规定工程量的百分之三十！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这个项目的利润可真的太可观了！ 于是，金磊和唐巧开始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购置各种设备和材料，扩大了建设规模。 第一批工程顺利地通过验收，金磊和唐巧发现民安建筑公司确实向这些建筑工人支付了月工资。为防分包商、承包商层层克扣或卷款逃走，国家规定农民工的工资由承建商直接打入这些工人的银行帐户里。 此时二人已经完全确认这个利润丰厚的工程是真实存在的。 张峰此时插话问道：“既然这个工程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房产公司根本不会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为什么后来会发生农民工讨要工资的行为？” 第851章资金链断了 对于张峰的问话，唐巧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继续往下说，主要是答案在接下来的讲述中。 由于工程顺利得有些梦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金磊和唐巧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又重金网罗了20多名技术工人，为此在二人手下干活的技术工人达到了50多人。 当全部人马和设备进场干活的时候，金磊和唐巧明白，如果甲方在付款周期上出现任何差池，他们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无异于自爆。 只是一个星期后，现场的质检员彻底变了脸。 之前金磊和唐巧轮流给他们拿几盒烟、揣点钱，实在不行就去场外“安排”快活几回，他们就能在完工单上签字，现在却变成在现场里各种找茬挑刺。 比如明知道一根十几米的钢梁单单早上和晚上不同温度之间的热胀冷缩都已经超过了苛刻的检验误差标准，但质检不签字，金磊和唐巧也没有任何办法。整整半个月，五十多人一直都在整改，却始终不能通过验收。 通常来说，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质检想吃拿卡要了。 金磊和唐巧二人请客、送礼、塞钱、唱歌、洗澡等等，人家该吃吃该拿拿，从不拒绝。 只是回到施工现场，一天换一批检验员来检查，甚至连续开出了几张“违反安全生产条例”的罚单，每张的金额至少是1万元。 先礼后兵，既然给足了他们脸面还不行，金磊和唐巧被迫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金磊和唐巧堵住了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质检的一名负责人，拉到车上一顿“询问”。 这小子嘴倒是真硬，眼见再动手就要出大事，金磊和唐巧只能选择放人。不过，这种本身屁股就不干净的人自然不担心他报警。 这招不行，金磊和唐巧又买通了一间商务酒店的经理，把质检的另一位负责人和一位小姐堵在了酒店的床上，并威胁要报警。 被吓坏的负责人终于跟金磊和唐巧说出了实情：有人通知他们，必须对金磊和唐巧的这支施工队进行严格检验。 金磊不解地问道：“你们这不是杀鸡取卵吗？我们刚刚熟悉现场、能够快速地进行施工，你们为什么要如此严格检验？这样下去，肯定会延误正常的工期。” 说实话，建筑工地的工程量大，工期又紧，应该是质检人员对于一些小问题视而不见，现在却如此吹毛求疵，金磊和唐巧实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哥们，我跟你们说实话，你能保证放过我、也保证不把我卖了吗？”眼见金磊和唐巧不再动手，那个男人起身开始穿衣服，又示意身旁的女孩赶紧穿衣服离开。 “你说吧，我压根也没想为难你。”已经拍完照取完证的金磊回应道。 那个男人说道：“你们也不用白费力气了，有公司领导跟我们下了死命令，必须严格检验，绝不能给你们轻易增加新的工程量。” “这是领导的意思，我们只能执行，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领导说不让过，我们没有选择。” 金磊知道再为难这个质检负责人也没什么用，便让他离开了，同时对唐巧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再继续干了，至少我们还有一些工程款和半个多月的工资没有收到。以前的完工单，他们都签了名，没法赖掉，我们还是想办法拿回工程款吧。” 唐巧脸色凝重地回应道：“此事非常反常，谁知道人家精心策划的剧本怎么设计的，估计这事说不定还有职业导演！就是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第二天，金磊和唐巧来到工地，却看到所有工人都聚在一起聊天，根本没有人干活。 刚开始，二人还以为是这些技术工人忍受不了质检人员的折磨干脆罢工了，正打算上前劝说时，有小工头主动上前来对他们说道：“金总、唐总，听说阳光房产公司的资金链断了，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干活，担心拿不到工资。” 啊，居然有这事？ 听说这个消息，金磊和唐巧的心里比工人还着急。工人只拖欠了半个月的工资，他们被拖欠了一大批工程款、材料款。 金磊连忙打电话给朱汉平进行确认，却无人接听。二人心知不妙，立即赶到朱汉平的办公室。 朱汉平倒是坐在办公室里，金磊和唐巧却发现屋内乱七八糟的，桌上的电脑也不见了，他的司机居然正在用信封装抽屉里的钱，同时嘴上还说道：“老板，对不起，我自己把最后一周的工资结了。” 金磊和唐巧连忙问道：“朱总，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把装着钱的信封放进皮包里，接着说道：“据说省城阳光房产公司的老板与一个大股东吵架，这个大股东一气之下撤资了，于是这个楼盘的资金链断了。” 看着朱汉平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金磊脸色惨白地再次确认道：“这么说，资金链真的断了？” 朱汉平的司机解释道：“你们应该知道，在咱们这种地方，资金链，只要一个风声，就会断了，开发项目就判了死刑，别人也不会傻到搭上自己。” 张峰明白，东华市民营经济发达、民间资本充足，民间融资的规模高达几百亿元。 为此在东华市融资很快也容易，人们都信任方才在觥筹交错间相识的“老板”，和他满口酒气的许诺：一年回本，两年利润率200。 无论项目是煤矿、房地产、年化率超高的金融产品，还是充5000返6000的加油卡；无论其中的优惠和项目的盈利机制有多么的匪夷所思，但是东华市的民众从不忌讳投资。 为了投资，东华人互相借钱，从邻里亲朋，到本地的企业家，构成了密集、虚实参半又脆弱无比的资金链。 不过，投资毕竟有风险，有赚也有亏。同时东华人见惯了融资方卷款跑路，他们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一听到风声就立马撤资，消息若假，再投便是，消息为真，就保住了自己的钱。 只是，让张峰不明白的是，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为啥会搞民间集资，难道也是缺钱？还是另有原因？ 金磊和唐巧接下来讲的故事，让张峰既惊讶又愤怒。 第852章省城调研组 面对如此局面，金磊和唐巧心里着急，只能先找朱汉平商量：“朱总，你看我们投入了这么多资金，现在才干了一个半月，如何是好？” 朱汉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实力如此雄厚的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钱了，你们交的10万元的施工保证金和6万元的现场管理费，我现在没有办法还给你们。” “不过，既然收条在你们那里，我肯定还是会还钱的，就是要先欠着。如果你们同意先欠着，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何争取到这些工程款和材料款。” 与金额庞大的工程款和材料款比起来，这二笔16万元的钱，还真的不值一提。 为了尽快收回垫付的资金，金磊和唐巧当然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先让16万元欠着。再说，如果再干上一段时间，6万元的现场管理费本来就是给朱汉平的。 听到了金磊和唐巧明确的答复后，朱汉平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他从一个抽屉找出一个件放到二人面前。 金磊和唐巧一起翻看里面的内容，发现居然是工人们讨要工资的模板！ 里面包括“事实经过”和“真相陈述”，从字里行间透出的逻辑性和条理性来看，肯定是出于字高手。 朱汉平提议道：“现在国家明确规定不能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你们可以以此为理由，发动所有工人抄写这份陈述书，每个人抄好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接着你们带着这些工人拉横幅去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东华分公司的大楼进行围堵。”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要顾及名誉，应该会答应你们的诉求。” 金磊和唐巧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同意朱汉平的提议。经过一番准备，于是就出现了这些工人拉横幅围堵房产公司的事件。 虽然金磊和唐巧通过这样的方式最终拿到了工程款和材料款，但是永远失去了在东华市承接工程的资格，毕竟经过这样的闹事，让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脸面大跌，其它房产公司也不敢再用这些人。 张峰听了金磊和唐巧对于整个事件的讲述，觉得不可思议外，又觉得疑点重重，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解决不了的问题、想不明白的问题，张峰习惯去找穆寒烟。 二人还是在上次那家不显眼的餐馆见面。 相同的人、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菜，只是二人聊的问题与上次不一样。 听了张峰的讲述，穆寒烟认为应该是省城阳光房产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会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与穆寒烟见面前，张峰已经听取了东华新城管委会主任的汇报，主要是杨雪萍市长对此事非常关注，直接要求东华新城管委会主任汇报处理情况。 东华新城管委会主任向杨雪萍进行情况汇报后，当然也会向张峰进行通报，毕竟东华新城的主任、副主任是张峰一手提拔的。 张峰在听取东华新城管委会主任的汇报中，发现这个房产项目规模还可以，进场施工的建筑队有十多支，只是除了金磊和唐巧的这支施工队外，其它施工队根本没有受到质检人员如此严厉的对待，建筑工程一直在稳步推进中。 这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满意金磊和唐巧的施工队，早就可以解除合同。 穆寒烟分析，除了公司高管外，根本没有人可以动用如此多的人员来为难金磊和唐巧。 结合李柔在省城恰好事务所里得到的消息，穆寒烟觉得此事应该是黄太所为。 那么黄太的动机是什么？ 没有证据的猜测，终究还是猜测。 张峰顾忌杨雪萍的身份，他还不能直接下令对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东华分公司进行调查。 此事，也不能交给东华市警方去调查，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峰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于是，还是由秦丰派出多位人员，悄悄地进行打探，同时还秘密去抓捕施伟和朱汉平，想从这二个人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只是，调查和抓捕需要时间。 这时，省里派了一个调研组来东华市，指明要去海元县的天水乡进行调研。 调研组其实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省野生动物研究所的研究员郑里元，一个是省民政厅副厅长许义刚，还有一位是省报女记者徐婷。 他们在每个地级市选择一个乡镇调研生态林建设、生态环境保护和民政低保的规范发放工作。 为了保证调研情况的真实性，调研地点由调研组直接选定。 天水乡云丰水沛，要是站在九龙山梁顶，天晴时，能看见蓝的发亮的天空中飘着像大块棉花垛的云朵。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午后看见云滚落下来，荡漾在梁顶最高点的一片松树林里，景致极美。 在这里的人们可以全靠雨水生活，山沟处还建有一个水库。 本来的话，按照接待规格，应该是杨雪萍市长出面接待，以示重视和礼节。 只是杨雪萍不习惯长途坐汽车，也不愿意去如此偏僻的乡镇进行陪同，那么就只能是张峰硬着头皮去陪同了。 调研组成员从省城坐高铁到东华市，由东华市安排专车去海元县。 等到调研组和张峰等人赶到海元县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于是，海元县委书记、县长亲自设宴招待。 席间，海元县委书记和县长一直进行劝酒：“人在江湖走，不能离了酒；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喝高；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张峰其实并不喜欢长时间的喝酒吃菜，今天如此场面的吃喝活动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看到张峰不太高兴的表情，海元县委书记巧妙地提前结束了宴请活动。 为了保持良好身材，张峰在晚饭后，一般会进行散步。 今晚也不例外，张峰在秘书方解的陪同下，沿着宾馆旁边的一条大道进行走路锻炼。 张峰忽然发现天水乡派出的全程陪同调研组成员进行调研活动的王成平居然与省报记者徐婷认识，从聊天的举止来看，二人原先关系应该不错。 王成平和徐婷二人走的慢，张峰和方解走的快，于是四人很快相见了。 王成平面对市委书记，表现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原先连县长、县委书记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 徐婷是省报记者，便成熟多了，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她向张峰反应了一个问题。 第853章王成平的初恋 徐婷毕竟是省报记者，见识过很多的省级领导，在东华市委书记张峰面前，并不会胆怯。 于是她向张峰反映了一个问题：“张书记，在上次公务员考试中，王成平的成绩位于全县第一，比第二名高出十二分。” “只是在分配时，他却被分配到一个山环水抱、交通闭塞的乡镇，而排名在很后面的人却能留在县城工作，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张书记，倒不是王成平想告状，我们原先是大学同学，说好毕业一起参加报社笔试的，那天我在考场外一直等着他，却连他的半根毛都没等到。” “我今天在这里无意碰到了他，当然要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是记者考试前一天，他的父母没收了他的通讯工具，将他骗回家乡参加公务员考试。” 王成平的解释是：“父母亲那天突然来我，说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以后靠着我来养老送终。” “现在要找一个安稳的工作非常不容易。我们已经在海元县城落户，新房买了，车子也买了，如果你能成为公务员，以后的生活就很安逸了。如果还想出去蹦跶，这辈子就别回来了。” 徐婷对于王成平目前的处境有些失望，但还是希望他能有所改变。 张峰笑道：“谁的青春没有遗憾，要不然谁还会致青春？先在基层锻炼一番，以后会有机会去县城、甚至东华市区工作的。” 张峰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他想更换秘书了。 原先的秘书方解跟随他近三年了，应该放他出去担任一定的职务，发挥自身作用了，而且秘书的时间做长了，经常重复着单调的工作，很容易让人产生懈怠心理。 既然能参加省报社考试，其文笔肯定不错，同时，这样的人对于问题、对于时事的敏感性要比一般中文毕业的人要好的多。 张峰一直希望自己的专职秘书是工作上的助手。 另外，在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的情况下，王成平参加公务员考试，能名列全县第一名，说明他能力确实不错。 于是，送走徐婷后，张峰留下王成平继续了解情况。 王成平说起自己报到那天，看着离县城这么远、地段如此偏僻的天水乡，心里并不情愿。 其父亲倒是劝说道：“要不是我逼你，你会有这么舒适的工作吗？现在考公务员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不能因为分配得远就放弃，这个岗位也有好几百人在争，先知足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王成平被分配到天水乡党政办，负责外宣工作。 乡干部大多数住在农村，晚上可以骑摩托车回家，个别干部下班后开车回县城。 为了处理突发事件或加班加点，天水乡给每位干部准备了一间宿舍。 单身的王成平除了双休日回县城外，其它时间便住在天水乡的宿舍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成平在寂寞中学会了熬。 基层工作千头万绪，在无数次的检查、督查、调研、督导中，王成平也学着适应工作，抽烟、喝酒、打麻将，用一切能想到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说到徐婷，王成平说是他的初恋、他的女神，多少个夜晚他做梦都梦到二人见面。 大三的时候，由于担心余震，夜晚到来时，学校安排学生们带上铺盖，按班级次序睡到草坪。 有一天，徐婷有事回来晚了，没带被子，也没空余地方睡，便和同宿舍的小雨挤在一个被窝里。 既然是睡在草坪上，也就没有多少男女相隔的讲究，王成平惊讶地发现徐婷居然和他相隔着睡，当时时间尚早，大家便开始聊天。 徐婷和王成平聊着文学、摄影、戏剧、电影，还有人生，发现二人竟然对社会和梦想的观点出奇一致，马上要实习了，竟然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也是在那晚，二人相约毕业后一起应聘报社，做一个有良知的新闻记者，揭露社会黑暗面，为老百姓发声。 由于相隔相对比较近，她的唾沫星子溅在王成平的脸上，他感觉甜甜的，温暖的气息喷薄在鼻子跟前，带着一丝香气，以致于王成平的心里有些燥热，思维像是不受控制。 那晚起先很热，萤火虫飞在身边，二人用手去捉，双手便缠绕在一起，萤火虫却逃得无影无踪。 头顶的夜空繁星点点，月明如昼。后来，夜深了，徐婷睡着了，王成平却还醒着。 后半夜开始变冷，身材肥胖的小雨一个人裹了被子，把徐婷晾在了外面，徐婷便在睡梦里胡乱拉了王成平的被子，二人挤在了一起。 王成平不由自主地靠近徐婷，故意挪开胳膊，使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青春的躁动让二人都烦躁。不知不觉中，二人渐渐靠近、再靠近，终于，二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记忆不会骗人。徐婷热烈的身体、丝滑的外衣、清冽的嘴唇、甜美的气息，都让王成平记忆深刻。 后来，王成平与徐婷成为了男女朋友，每天一起上课，吃饭，自习，当然，还偷吃了禁果。 只是，王成平没有料到毕业后，徐婷真的履行诺言，去参加报社的笔试，并成为一名省报记者。 第二天，调研工作正式开始。 本来的话，张峰只要出面接待过调研组即可，根本不用参与具体的调研活动，但张峰一方面想现场看看天水乡各村的发展情况，另一方面想了解王成平的处事能力。 为此，这次调研陪同的规格很高，有东华市委书记张峰、海元县委书记汪其成进行陪同。 本来的话，还有海元县长、天水乡党委书记、乡长等人想陪同，后来被张峰否决了，陪同的人太多，肯定会影响真实的调研活动。 在天水乡里仁村入户调研时，农户们非常配合，基本能将天水乡平时培训给他们的政策知识和工作流程流利地进行回答。 一连五户，在贫困户家庭人均收入和低保发放金的计算上，调研组成员都没有查出问题。许副厅长很满意，在笔记本上做了详细记录。 走访间隙，许副厅长和郑专家一边欣赏山景、一边拍照。毕竟这样的美景，平时在省城很难看到。 这时，山梁后面传来了吵架的声音，声音尖利，惊动着一批乌鸦扑棱棱盘旋不止。 郑专家提议道：“大家听听，有村民在吵架，咱们过去看看吧。农村的事说不清，有时候小事会变成大事。我曾在村里蹲过点，知道一些情况。” 第854章农村人的吵架 海元县委书记汪其成小心地看了看张峰。张峰知道他担心突发村民吵架事件会影响调研情况。当然，他担心的是自己会对他有看法。 张峰虽然对于王成平受到不公正的安排，对海元县委书记确实有些看法，但此时倒是不能流露出来。 一是也许汪其成根本不知道此事，毕竟县委书记不可能事必躬亲，应该是具体负责此事的官员谋了私利。 二是他不能在省调研组成员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绪。 于是，他低声地对汪其成说道：“汪书记，我们给调研组成员一个真实的农村情况也无妨。” 汪其成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本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一阵风吹过，崖底下水库的水起了波纹，有了水拍云崖之音，不大，哗哗声听是演奏的乐声，乌鸦顺着水库的边缘哇哇叫着，飞来飞去，像求偶、又像觅食。 “又要死人了吗？今年的指标完成了呀。”一起陪同调研的里仁村支书抬头看了看，嫌乌鸦叫晦气，便吐了几口唾沫。 “死人还有指标？”徐婷听了村支书的话惊讶地问道。 海元县委书记立即阻止道：“老许，你胡说什么？” 这个姓许的村支书指着水库，激动地说道，看似风平浪静的水库，每年都要吃一个人。 听老人说，当年修水库大坝死了许多人，那些死了的人都变成了水鬼，想找替身从而让自己重新投胎。 其它人没有再出言阻止，最年轻的徐婷笑了笑，摆弄着相机，用镜头在水面上来回逡巡，还开着玩笑：“听说相机能拍到鬼，我给你们捉鬼。” 村支书继续说道,每次要死人的时候，乌鸦就会在水库边上盘旋，一旦指标完成，它们就去山后了，现在又出来了，他觉得很奇怪。 听他说的这么玄乎，连徐婷也不敢再说了。 吵架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身边，却看不见人影。 张峰一行人跟在村支书的后面爬上地埂，发现面前是一男一女，居然是这两个人，吵出了一群人的声音。两个人现在都吵得面红耳赤。 张峰仔细一看，发现要是打起来，这个男人可能还不是女人的对手，但两人并没有打的意向，只是唾沫横飞地谩骂，声音搅和在一起，又说的是方言，大家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吵醉了。”村支书又说了句惊人之语。他说，两个人已经不知道吵的什么事，就是一直在吵，这就是吵架吵醉了。 “吵什么？丢人现眼。”村支书说归说，还是上前把他们拉开，两人的嘴里还在骂着，王成平解释道，二人骂的是山里最脏最恶的话。 男人开始反映问题：“许书记，你看看，她移了我的界墙，麦苗长到我家地里了，占了一大步，这件事情你要管管。” “我在城里打了两年工，虽然地没种，但这界墙是刻在心里的，我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女人立即回击道：“狗日的才移了界墙。我家的地界一直在这个位置，你说我移了你的界墙，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乱说，你要不要脸？怪不得你女人都跟人家跑了，你看你那怂样子，你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你还能记住界墙？” 这个话说的过于恶毒，太损男人的自尊了。不过，在吵架的气头上，这个女人可能什么也顾不得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口里长了狼毒了？都给我站好，驻村干部在这里，让他给你们评理。”村支书指了指王成平。 王成平居然是里仁村的驻村干部？张峰倒是想看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后来，王成平成为了张峰的秘书后，才知道村支书在当时是给王成平出难题，想让他在调研组和县委书记、市委书记面前丢脸。 主要原因是王成平严格执行低保政策，许支书没能优待自己的亲友，这事让他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反过来便怀恨王成平。 作为驻村干部，王成平当然知道吵架的男人叫许平和，三十二岁，女人叫柳梦，三十三岁。 他现在便询问二人：“你们原先的地界有没有其他标记？” 许平和与柳梦都摇了摇头。 看到王成平一时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许支书满脸得意地说道：“农村工作要农村人干，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习。”他嘴上说的是此事，但王成平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以后在其它事情上，别阻止他谋私利。 站在旁边的专家郑里元附和道，在农村，什么基础设施、综治维稳、卫生计生都好开展，最难处理的是邻里间的家长里短。 许支书回应其实很简单，就是等一会儿去找“老解放”，他是参与过土改活动的，全村的土地都是经过他的手丈量的，谁家的界墙在哪里，他非常清楚，这事不准再吵了。 在里仁村，确实是村支书比驻村干部说话管用，于是一场风波平息了。 “许书记，到午饭时间了，去我家吃饭吧，我做手工面给你们吃。”柳梦向村支书发出邀请。 张峰惊讶于刚才柳梦还与许平和吵的死去活来，现在却像没事一样，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本来的话，村支书是希望调研组成员和市县领导到他家吃中饭，徐婷现在却举双手赞同，她说她最喜欢吃手工面了。 年轻漂亮的女人当然是很占优势的，郑专家和许副厅长爽快地同意了徐婷的提议。 张峰是主随客便，同时也想看看里仁村农民真实的生活情况，于是也表示同意。 张峰同意了，海元县委书记汪其成当然也表示同意。 许平和回到家中，要拿铺盖再去城里建筑队打工，他的老父亲不愿意让他去，因为建筑队这两年事故多发，村里已经死了好几个壮劳力，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天水乡有三万多人，是个劳务输出大乡。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在乡里的只有一万多人。 出去打工挣到钱的人毕竟少数，许平和出去好几年，钱没挣到，地也没有种好，收成一年比一年惨淡，导致媳妇与人跑了。 留下的儿子需要管教，许平和的父亲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父子两人蹲在地上抱头哭了一场，柳梦家与其相邻，张峰等人听的真切，但又不好去劝解。 接下来，突然间发生了一起大祸。 第855章挪用资金的副职干部 许平和的儿子根本还不知道大人的愁苦，与柳梦家的儿子在门口斗山羊，却把柳家儿子的头摔破了。 许平和的父亲便跑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柳梦的婆婆，一个泼辣老太。 一看到孙子竟然摔破了头，她便破口大骂，攻击着许平和家祖宗三代，话语极其恶毒。 许平和的父亲是口讷之人，气得浑身发抖，使劲揪着自己头发，一急，居然喷出一口血。 许平和看到父亲吐血，便大喊一声，提了根粗棍子赶了出来，扬言要砸烂柳太婆的脑袋。 原先柳梦在忙着和面，其它人在闲聊，觉得这二位老人最多争吵几句就会结束，现在看到如此情景，张峰担心出了人命，立即与方解走出来劝架。 看到张峰起身，省调研组成员、汪其成、村支部、王成平和柳梦都走了出来。 村支书和王成平走过去拉住许平和，柳梦也走过去劝住了自己的婆婆。 只是在气头上的柳太婆根本不顾及其它人的面子，继续咒骂着，许平和的父亲哭了起来。 柳太婆冷笑道：“来，许平和，你有本事就把我砸死。我会怕你？笑话！砸死我，你等着吃枪子，我老羊皮换个羊羔皮。” 在柳太婆的言语刺激下，张峰发现许平和居然挣脱了村支书和王成平的劝阻，轮起棍子直接扑向柳太婆，方解、汪其成立即联合村支书、王成平，最终还是拦住了许平和。 只是，此时许平和的父亲却将柳太婆连腰抱起，一口气跑到了崖边上，喊了句：“用我的老羊皮换你的老虎皮！”说完，二人一起跳下了水库。 事发的太突然，张峰，郑专家、许副厅长由于当领导、当专家习惯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汪其成作为县委书记，在张峰面前要有所表现，才会主动冲上去拦住许平和。 年轻的徐婷早已吓坏了，脸色惨白地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说实话，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许平和父亲，大家都不敢相信竟然会作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许平和最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爸”，立即冲到水库边。 王成平第二个跟上，与许平和一起跳入水库里进行救人。 村支书和柳梦则在村里大喊，让其它人拿出绳索等救援工具。 看到这样的情景，张峰本想跳入水库救人，但被汪其成死命拉住。 对于汪其成来说，就算了死了许平和与柳太婆，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而如果张峰发生意外的话，县委书记肯定当不成了。 与此同时，汪其成的秘书已经打电话通知天水乡派出所，幸好派出所离里仁村并不远。 最终在警察们的帮助下，许平和、王成平以及二位老人都从水库里救了上来，都没有生命危险。 强势的柳太婆经历此事后，不敢再对老实的许平和父亲说一句粗话。 省里的调研组成员受了惊吓，当天离开了天水乡，回到东华市休整一天后，回省城了。 张峰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些平时老实巴交的乡亲，居然在体内蕴藏着巨大的粗粝的恶，如果展露出来，让人感到害怕。 以陪大学同学的名义，张峰让王成平陪着徐婷一起来到东华市，送走调研组成员后，张峰专门找王成平谈了一次话，征求他的意见。 王成平与徐婷也是认真交谈过，发现二人的感情还在，但他明白如果自己还是天水乡工作的话，会离徐婷越来越远，但如果成为了东华市委书记的秘书，那么二人的未来是可期的。 过了几天，一直关注着选拔发展农村农业工作的二十名干部状况的张峰，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二十六岁姜静娜长相清秀文静，说话轻声细语。 说起刚参加工作时的姜静娜，村民对她的印象更多是“善良”“斯文”。她年纪轻轻又手脚麻利，村干部和群众对她都很信任。 为此在这次双推双考中，她以社区干部的身份成为了主管经济事务的副镇长。 有一天，姜静娜的朋友向她引荐了一位网上投资赚钱的“神秘导师”。 这名导师发给她一个网站链接，自称能够获取这个网站的内幕消息，做到线上投注百发百中。 与此同时，导师还手把手教她在网站下注，还会关心她的家庭生活，甚至批评她对待投注的态度不够严谨。 导师经常显摆专业名词，再加之承诺“内幕消息能让她十赌九赢”，姜静娜逐渐放松了警惕。 她之所以迷上下注，主要是想获取金钱来打扮自己。 姜静娜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乡镇主要干部，在穿着打扮上应该讲究，从而在下属面前有自信、在上级面前有形象。 只是，事实上姜静娜却输得越来越多，她甚至要向家人、朋友借钱来维持资金的供给。 尽管她先后输掉了10多万元，但在导师的洗脑下，她仍沉浸在翻倍的美梦中。 姜静娜事后交待：“不到半年时间，我在这个网站到底充值了多少钱、输了多少钱，根本没印象了，总以为再赌一把就能翻身回本了。” 过段时间，导师又给姜静娜发来“指导”：“把握时机，这几天将有一波活动，有望赢得大奖。” 此时，姜静娜身边的亲朋好友都被她借了个遍，再也借不到钱了。于是她脑海中想的都是怎样获取更多的赌资来“回血”，于是她便把手伸向了乡镇村民合作社的存折。 作为主管经济发展的副镇长，姜静娜与镇信用社的工作人员业务往来较多，大家对她熟悉、信任。 平时，领取补贴的一些存折、印鉴及法人代表的私章由她保管。姜静娜抓住了这一管理漏洞。 有一天，她以办公事务为由，第一次偷偷从一张存折中取出6000元投入这个网络，这笔钱很快输了个精光。 然而她发现，无人知晓这笔钱款出现空缺，于是她高悬着的心放下了，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在这期间，姜静娜也曾想过，暂且不计较自己的损失如何，将村民合作社损失的资金捞回本就收手，只是泥泞的沼泽岂会放过沦陷的猎物，只能让她越陷越深。 后来，姜静娜以支取养路护路费为由，将上级拨来的18500元土地复垦款打入合作社账户仅一天，就被姜静娜领取出来。 有一次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将20多万元扶贫款领了出来，这些钱都被她投入这个网络，挥霍殆尽。 第856章黄太的谋划 在进行半年度经费结算时，镇里终于发现了村民合作社账户收支与实际严重不符，于是姜静娜因挪用资金罪被起诉。 虽说其它的十九个通过双推双考选拔上来的干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同时 还取得了明显的成绩，但姜静娜一个人的行为就给这种选拔方式蒙上了阴影。 经过秦丰派出的几名安保人员的努力，几经周折找到了暂时躲藏起来的沈伟和朱汉平。 动用了一些手段进行问讯， 二人交待都是受了省城阳光房产开发总公司东华分公司副总经理李四海的指使。 通过监控李四海的行动和查询通讯记录，秦丰发现他与黄太联系密切。 同时，通过王成平牵线，经过省报记者徐婷的调查了解，发现前段时间省城电视台和省报披露的关于省城阳光房产开发总公司东华分公司由于民间集资、资金链断裂，农民工聚集讨要工资等事件，也是暗中接受了李四海的报料。 在省电视台和省报的披露下，东华市住建局不得不组织力量对省城阳光房产开发总公司东华分公司进行一系列调查。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市长杨雪萍也无法阻止调查行为的开展。 在张峰暗中支持下，经过专业而仔细的审查，东华市住建局的调查人员发现有1000万元的资金最终流向了杨雪萍儿子公司的帐户。 由于此事的披露，再加上杨雪萍曾经为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在拆迁上提供帮助，从而导致杨雪萍惹上了不少麻烦。 调查到这里，张峰已经非常清楚，黄太设计并导演了这一系列事件，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杨雪萍身败名裂。 黄太明白，自己的老公有钱、杨雪萍有权，如果二人结合的话，无论是经商或从政，都是黄金组合，最关键的是杨雪萍还是单身。 对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勾引自己的老公，黄太一般是不放在心上的，只要这个女孩子只是为了钱，不为名分或不生下孩子，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如果有年轻女孩子想借机上位或以怀孕相威胁，黄太便会立即出手，从来没有一个年轻女孩子是其对手。 但是，对于位高权重的杨雪萍，黄太不敢直接找上门去。她知道一旦惹怒了杨雪萍，可能会让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付出沉重的代价。 最好的办法是让杨雪萍的事情公开暴露在新闻报道和官方的调查中。 要知道，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给杨雪萍儿子杨东的公司进行投资，也是绕了几个渠道，并不能直接说明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老板黄成玉给杨雪萍行贿。 于是省纪委也不能凭此给予杨雪萍进行政务处分，但进行诫免谈话是少不了的。 最后，杨雪萍当然得与黄成玉断了联系，否则的话，以后更讲不清楚了。 黄太通过一系列操作，终于达到了让杨雪萍离开黄成玉的目的。 随着以后另外一件事情的发生，竟然让杨雪萍不得不离开市长的岗位。 说实话，张峰对于精于算计的黄太也是惊叹不已。同时提醒自己一定要与一些企业家及家属保持距离，省得惹祸上身。 为了转移注意力，杨雪萍向张峰提议去新安省启明市进行考察与慰问。 新安省启明市是东华市的结对城市，对于杨雪萍的提议，张峰倒是不能反对。 经过一段时间准备，张峰、杨雪萍率领东华市代表团去新安省启明市学习考察，助力启明市巩固攻坚成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共同打造结对协作的典范。 在双方见面会上，张峰对启明市攻坚取得的巨大成就表示祝贺，同时为了加快乡村振兴，东华市将认真参与其中。 明确“任务书”。东华市将着力理顺体制机制、着力巩固攻坚成果、着力拓展协作领域、着力助推乡村振兴、着力做好工作衔接，并把工作任务逐项分解到各个区县（市）和市直有关部门。 派出“生力军”。按照人才出战的原则，东华将继续选派二十多名优秀干部赴启明市挂职。东华市委将采取多种措施激励挂职干部“当好协作支援的生力军，建功共同富裕的大考场”。 建立“联络网”。东华市的10个区县（市）与启明市的各个县区之间全面开展工作对接，重点安排一批年度项目。 市级层面的教育、卫健、商务、人社、科技、工商联等部门将深入开展对口协商，建立联系沟通机制。 打响“第一炮”。东华市和启明市的商务部门将组织消费协作洽谈对接活动。将组织东华市企业优先采购启明市产品。市级人社部门将合作举办“东华乐业”启明市专场招聘活动。积极组织启明市在东华市举办招商推介活动等。 对于东华市的各方面支援，启明市委书记表示感谢：“东华市委市府高度重视协作启明市的工作，展现了强烈的政治担当和务实的能力作风，让我们很受感动和鼓舞！” 同时他对东华市代表团来启明市考察表示欢迎，认为这是启明市做好乡村振兴、加快发展的重大契机。 希望双方紧紧围绕守住“一条底线”推进全面协作。加强产业协作、劳务协作、消费协作，引进产业链下游企业，通过精深加工实现助农增收，携手推进“启明产、东华销”，拓展启明市农特产品销售渠道。 紧紧围绕突出“一个支撑”推进全面协作。发挥东华市技术、人才、资金、市场优势和启明市资源、产业、产品、人力优势，合作共建“飞地园区”，合作开发文化旅游资源，合作开发清洁能源。 紧紧围绕构建“一项机制”推进全面协作。建立全方位协作机制，加强乡村振兴规划协作，加强人才交流培训协作，加大投资促进协作力度。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东华市代表团翻山越岭、披星戴月，实地考察启明市深处的乡村、社区、农场、园区，张峰、杨雪萍等人与当地干部群众一起谋划巩固拓展攻坚成果、培育产业发展、促进群众增收举措。 作为市长，杨雪萍还是希望发出自己的声音，张峰倒是大度地表示支持。 杨雪萍侃侃而谈了四个方面的举措。 第857章旧货市场发生燃气泄露爆炸 杨雪萍抓住机会，侃侃而谈四个方面的举措。 一要坚持近期可为与远期可及相贯通，加快实施一批巩固拓展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工作举措，积极谋划一批战略性、支撑性的“栽树工程”，形成一批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大标志性成果。 二要坚持党政有为与市场有效相统一，坚决守住“不发生规模性返贫”底线，选准抓实帮扶项目，引导企业采取“东华总部、启明基地”等模式，发展一批就业容量大、经济效益好的绿色低碳产业。 三要坚持开发式帮促与精准化扶智相融合，同步拓宽“在当地转移就业”和“到东华安置就业”渠道，加大消费协作和教育协作力度，提升人口发展能力，实现稳定可持续的增收致富。 四要坚持畅通经济循环与扩大人文交流相结合，开通两地直飞航线，帮助启明市做大旅游市场，大力宣传启明市的山川美景和民族文化，引导社会各界踊跃参与旅游合作。 在启明市考察期间，张峰还特意抽出时间看望慰问了挂职干部，与他们一一握手并合影留念。 张峰勉励挂职干部牢记嘱托，珍惜机遇、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在协作的主战场建功立业、在共同富裕的大考场奋力争先，努力交出无愧于组织、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时代的高分答卷。 张峰从启明市回来不久，东华区便发生了一场重大爆炸事故。 爆炸现场为东华区罗湖街道东胜旧货市场，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造的二层楼建筑物。 一楼开办旧货市场，二楼是天胜社区居委会办公场所。 张峰和杨雪萍接到报告后，立即赶到事故现场，协调指挥抢救工作。 张峰看到一栋建筑物炸出了几个缺口，钢筋裸露出来，现场有人在呼喊亲属的名字，也有人在现场嚎啕大哭。 接到报警后，东华市各部门紧急出动了3000多人的救援力量，这些救援人员携带大型救援设备、生命探测仪、警犬等在现场紧张地开展搜救工作。 另外，通过张峰的协调，天宁市、丽华市、省城的消防救援力量先后投入近百名消防指战员全力参与救援。 东华市消防救援支队的二十多人第一批抵达，迅速开展救援。在2号商铺的搜救中，消防队员发现了一名伤员。 搜救人员介绍道：“刚开始的时候，发现这名伤员说不出来话，我说你听懂了眨一下眼睛，她很快就眨眼睛了。” 由于大型机械进不了事故现场，救援队员只能依靠简易救援工具与绳索，徒手移开楼板。“评估医生对她进行了一些初级检查，发现没有生命危险，这是很庆幸的。” 为了更好更快地进行搜救，东华市消防救援队将事故现场划分为3个作业区，每个作业区分3个搜救小组轮流轮休作业，结合生命探测仪、搜救犬、大数据分析等方法对被困人员进行精准定位。 张峰看到在9号商铺，搜救人员就找到一位全身被掩埋的伤员。 救援小队长说道：“首先我们要对被困人员整个身体采取保护措施，然后采取起重破拆把他救出来，因为搜救的原则是生命至上。” 为了防止进一步发生危害，救援现场还设置了9名安全员、2处安全哨，组织燃气、建筑、火调等专家对气体浓度、危险源、泄漏部位和建筑结构进行实时监测评估。 张峰通过协调，从各个建筑工地紧急调来了六十多台工程机械，快速打通主体爆炸楼两边道路，为救援提供良好救援通道。 张峰发现这家旧货市场平时十分热闹，买菜、吃早点、批发进货的人混在其中，而且附近居住人口密集。 围观的一位市民感叹道：这里平常人流量大，如果爆炸发生得再晚一点，经营商铺的老板、前来购物的市民会更多，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峰在现场看到，在附近开小卖部的一个店主，被爆炸的气浪掀翻，趴在地上，被医护人员抬出了现场。 甚至他还看到消防队员在施救的过程中不小心受伤，头上和手里流着鲜血。 有一对夫妻在现场哭诉：“如果我们早十分钟去开店，我们都要埋在里面了。”现在这对夫妻依然惊魂未定，双腿还在发抖。 同时，夫妻二人望着位于爆炸事故现场的门面和仓库，百万货物化为乌有，抱头痛哭了好几场。 随着各个市级领导陆续赶到事故现场，张峰和杨雪萍简单商议后，决定成立事故现场抢险救援指挥部。 指挥部由市委书记张峰担任指挥长、市长杨雪萍担任副指挥长，下设8个工作小组。 一是综合组，由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刘启海负责 。 二是现场抢救组，由副市长、公安局长吴刚负责。 三是伤员救治组，由副市长陆雅波负责。 四是安全稳定组，由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丘元负责。 五是事故调查组，由常务副市长苏恒负责。 六是网络舆情组，由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陈朝霞负责。 七是后勤保障组，由副市长王进坤负责。 八是危房鉴定组，由副市长陈红波负责。 同时为了统筹做好爆炸事故新闻信息及发布工作，特别成立“东华区爆炸事故应急新闻中心”，地点设在东华市传媒中心三楼。 张峰强调接下来东华市要全力救助伤员，尽最大努力挽救生命，减少人员伤亡损失。 要全力做好周边社区居民的疏散和有序安置工作。妥善处理死亡人员善后工作，全力做好伤亡人员家属安抚工作。 抓紧调查事故原因和责任倒查追究。抓紧对周边房屋的安全鉴定，包括水、电、燃气等隐患排查，及时通报最新进展。举一反三，全力做好全市安全生产大排查。 曲江省应急厅接到爆炸事故汇报后，紧急调度直升机做好转运东华市燃气爆炸事故危重病人准备。 与此同时，省应急管理厅党委书记、厅长楼平刚立即率工作组和相关专家赶赴东华市燃气爆炸事故现场指导应急救援处置。 另外，省委书记立即召开全省视频会议，布置调查事故原因和启动问责程序。 第858章后果非常严重 截至下午三点，东华市东华区罗湖街道东胜旧货市场燃气爆炸事故共造成6人死亡，48人受伤，其中重伤5人。 张峰和杨雪萍在事故现场协调指挥抢救一段时间后，便分别赶到各家医院看望受伤人员。 吴先生到东华市做生意已经三十多年了。六年前，他在东胜旧货市场租了一个门面，从事旧货批发生意。 如果不是这一场爆炸案，他此时应该在店铺里招揽顾客。燃气管道从他的店面下穿过，爆炸发生后，他的头部和双手都受了伤。 在聊天中，张峰知道吴先生的商店开门一直比较早，上午7点30分，他和往常一样打开了商店的卷闸门。 7点40分左右，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吴先生一下子就摔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是血，头上、手上都在流血，好在还能走动。他马上走到路边，打车赶往距离5公里远的医院。 在医院接受治疗的过程中，吴先生用微信、电话和外界联系，一是向亲朋好友报平安，二是联系附近一起做生意的老板，希望知道邻居们是否安康。 在东华市集中收治的医院里，张峰要求专家和医务工作者组成治疗专班，不断科学优化治疗方案，让每一名伤员都能得到最佳治疗和护理，千方百计、不惜代价挽救生命。 伤员胡先生对张峰说道：“救护车、消防车都来得很及时，刚下楼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很快就把伤员给救走了。到了医院，拍CT、拍核磁共振，医生也很细心，问有没有不适的地方？现在感觉不错。” 伤员送进医院后，都接受了全面、细致的检查。按照伤情，他们被分为极危重、危重、重症、中等和轻伤这些不同类别，接受针对性治疗。 在危重病房里，医生也采取了分级诊疗，同时每个患者都配备一个专家团队和护理团队，这些专家团队还和远程的医生进行连线以便实时调整患者的救治方案。 现在，来自全市多家医院的优秀创伤外科、神经外科、重症医学科的优秀专家，组成了若干个这样的救治小组，一个专班治疗一位伤员。根据伤员受伤部位、受伤性质的不同，每个专班的配置也各有侧重。 从医院出来，张峰又立即召开会议，布置开展安全生产隐患拉网式大排查，要求压实责任“到边到角”。 要求部门监管与社区、企业自查全面铺开，走深走实、不麻痹不松懈、不放过各类薄弱环节，确保隐患排查无遗漏。 同时从即日起二个月内，东华市将以县区为单位，在全市范围内启动城镇燃气行业专项整治行动。 比如针对酒店、商场等人员密集场所对消防、电力等开展突击检查。 比如采取明察暗访、突击夜查、回头检查、交叉检查等多种方式，重点打击危险化学品企业违规经营、违规倒罐、乱钻破坏损害天然气输送管道等问题。 同时，东华市公安机关对东胜旧货市场爆炸现场进行立案调查。 根据初步调查结果，东华市公安机关对包括东华清风城市燃气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鲁某在内的8名犯罪嫌疑人采取刑事拘留措施。 初步调查显示，发生事故的天然气管道系东华清风城市燃气发展有限公司所有，该公司安全管理制度不健全、责任不落实，未严格执行燃气管道巡线检查制度，相关设备运行存在严重缺陷。 曲江省委书记在东华市主持召开专题会议，听取燃气爆炸事故处置工作的情况汇报，研究部署下一阶段工作。 省委书记强调，这次事故损失极其惨重、后果极其严重、教训极其深刻，要有力有序稳妥做好善后处置工作，尽最大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 要深刻吸取教训，举一反三，全面深入开展安全隐患排查整治，严格落实党委属地责任、部门监管责任和企业主体责任，切实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同时省委书记强调：“要尊重敬佑每一个生命，悉心救治每一位伤员。” 人员搜救出来后，关键就是救治。 省委书记要求在后续国家医疗救援专家组到达后，在他们的指导下，进一步科学优化治疗方案，让每一名伤员都得到最佳治疗和护理，千方百计挽救生命，让更多受伤群众早日康复。 他要求用心用情妥善做好遇难者善后和家属安抚工作。切实做好受事故影响群众安置工作，解决好群众实际困难。 要求对事故周边区域受损建筑物进行安全鉴定，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有序组织群众回迁，努力安排好安置点群众生活。 省委书记还指出，此次事故善后处置是对东华市广大党员干部思想品格、能力作风、责任担当的检验。 他要求东华市各级各部门全力支持配合省委省府事故调查组工作，切实做到守纪律、讲规矩，做好事故调查相关基础工作。 同时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有半夜惊醒、睡不着觉的警觉，不要当得那么潇洒、那么甩手。 全省各级领导干部要痛定思痛，进一步强化担当意识、风险意识、底线意识，更好统筹发展与安全、发展与稳定，真正把安全与稳定作为发展的前提和基础。 要力戒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把省委省府关于安全生产隐患排查整治的部署抓实抓细抓落地，决不能让潜在隐患变成现实风险，决不能让现实风险变成现实危害。 同时他要求尽快成立由省领导任组长，应急管理、住建、纪委监委等相关职能部门负责人和专家组成的权威专业、富有公信力的事故调查组。要在前段工作基础上，全面彻底查明事故原因。 省委书记要求调查组尽快查明原因，严肃追责问责。 张峰知道调查组组长由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担任，副组长由副省长华明勇担任。 张峰当然知道副组长华明勇的分工情况：负责工业、交通运输、国有资产监管、省级投融资平台方面工作；协助负责安全生产和应急管理、消防救援工作。 随着省里主要领导的介入，张峰明白此事的处理和问责已不是由他所能控制，而且他自己也将受到处理。 第859章事故责任追究 对于这次重大爆炸事故，省委书记指示：“事故调查组由省委领导同志任组长，省纪委监委和省级相关部门参与，邀请应急管理、安全科学等方面国家级专家担任顾问，就是要充分体现调查组和调查工作的权威性、严肃性、专业性、科学性和公信力。” 同时还给调查组提出了明确要求：“科学严谨、依法依规、实事求是地开展调查，不先入为主、不预设前提、不草率结论。” “要通过现场勘测、技术取样、深入调查、科学分析、专家论证等方式，查清事故前因后果、查清安全责任落实情况、查清监督管理情况。” “一切凭事实说话、一切凭证据说话，确保调查结果客观真实、经得起历史检验。” “要依法依规严肃追责问责，做到事故原因不查清不放过、整改措施不落实不放过、事故责任人处理不到位不放过、党员干部没有受到教育不放过。” “东华市各级各部门要全力支持与配合省委省府事故调查组工作，切实做到守纪律、讲规矩，做好事故调查的相关基础工作。” 第二天上午，东华市市东华区罗湖街道东胜旧货市场燃气爆炸事故调查组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 会议研究部署全面开展事故原因调查、事故性质认定、处理处置问责等一系列工作。 事故调查组组长强调，要迅速进入作战状态，争分夺秒、从严从实从细开展事故调查工作。 要认真全面查找企业主体、部门监管和属地管理责任，严肃责任追究。 下午，东华市召开了“全市安全生产电视电话会议”，市委书记张峰、市长杨雪萍出席会议。 张峰引用省委书记的话，强调这次事故损失极其惨重、后果极其严重、教训极其深刻。 同时要求大家保持半夜惊醒、夜不能寐的警觉，吸取教训、举一反三，真正做到思想重视起来、状态紧张起来、工作组织起来、干部行动起来、检查和惩处严格起来。 在最后，他要求全力支持配合事故原因调查工作、全面深入开展安全隐患排查整治工作，坚决守牢安全稳定的底线。 让张峰意外的是，本来处处想出风头的杨雪萍，这次会议却没有发表任何讲话，而是一脸的疲惫，精神有些恍惚。 当然，张峰心里也明白，由于这次爆炸事故死了8个人（后来，二名特危重病人因抢救无效死亡），属于特大伤亡事故，自己和杨雪萍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就是不知道省里会给自己一个怎么样的处分。 几天后，随着调查报告的完成，省委组织部杨部长特意用保密电话打给张峰，询问是选择背一个处分还是选择调离目前的岗位？ 虽然出了这样重大的事故，但张峰不可能被撤职。不过，为了给民众一个交待，张峰必须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为此必须接受一定的行政处分。 只是，如果张峰背了一个行政处分，那么对于以后的晋升可能就困难了。毕竟越到上面，晋升的机会越少，参与竞争的人越多。 选择的人多了，领导为什么要选一个曾经被行政处分过的人？ 但是，如果不选择接受行政处分，那么张峰就需要离开目前的岗位。而张峰离开了目前的岗位，可以去哪里呢？既然杨部长没有讲，说明他没有把握，或者是省委书记等主要领导还没有进行考虑。 思虑再三，张峰回复杨部长，他愿意离开目前的岗位，他的考虑是毕竟不是由于自己犯错引发的事故，他不愿意背上一个处分。 如果最终没有合适的岗位，他愿意与秦丰一起向商界进军，做生意也是好的。 既然有了退路，张峰便不再犹豫。 过了几天，杨部长又通过保密电话告知张峰一个消息。 说是根据上级要求，省委书记指示省委党校举办一个进修班，而这个进修班又完全不同于以前任何一个培训班。 主要是这个进修班，是要对培训学员进行淘汰的，最后坚持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胜者，张峰也被安排在这个进修班中。 在保密电话中，杨部长通知张峰派出绝对能相信的人，找他的秘书拿一个优盘：“张峰，在这个优盘里面有着进修班三十名学员的材料，既然进入到这个班里，你就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现在不比以前了，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 张峰连忙在电话中表示感谢：“谢谢杨部长。” 说实话，对于杨志远部长主动向自己提供这些重要的信息，张峰心里还是非常感谢的。 在挂掉电话前，杨部长又提醒道：“张峰，你不要轻视这个进修班。如果中途被淘汰了的话，你的仕途可能至此结束了！” 为了避嫌，王通、方解、王成平都没有去省城，张峰让秦丰派出李柔来到省委组织部，从杨部长的秘书手中接过这个特殊的优盘。 张峰从李柔手中接过这个优盘，说实话，他倒是很想知道参加这个进修班的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员。 在张峰离开东华市委办公室前，他再次接到杨部长的电话：“张峰，在省委党校里，你可以放心的。毕竟在这个地方，谁也不敢乱来。” “另外，我各方面打听过了，这个进修班与以往任何一个培训班不一样，主要有好几个硬指标。” “第一个当然是成绩。学习成绩必须要优秀。第二个就是纪律，领导干部必须遵守各方面的纪律。纪律考核由你们班的组织委员盯着，你千万不要出错。” “第三个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也是省委党校接受上面指示，经过一番研究后，决定有意识的弄出一些事情来试探你们，这里面就有不少的内容，比如生活作风问题、团结同志问题、服从命令等等。” “说实话，我也说不上到底是哪些问题。只是你要知道的是，当这些事情发生时，可能你们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你当时走错了一步，那就代表着你已经被淘汰了！为此你在处理问题时一定要慎重。” 张峰听了杨部长的这番话，心里吃惊不小，省委党校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学习与考核办法。 那么在接下来的这段培训时间里，自己还完全防不胜防。 第860章特殊的进修班 王通和方解的工作已经安排好，张峰不必操心。 王成平刚来到张峰身边做秘书，他倒是不方便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主要是自己肯定会离开东华市，而没有他作为靠山的王成平，是不能给他安排职务过高的工作。 作为王成平，他当然不愿意重新回到海元县的乡镇去工作。当然，张峰也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把他调到东华市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于是他答应王成平，等到自己的岗位明确后，将设法把他一起带走。 省城阳光房产开发公司的黄太，此时指使东华分公司的副总，再次向省委进行实名举报，她是想趁这个问责的机会彻底拿下杨雪萍。 她在上次动用手段逼迫杨雪萍离开自己的老公黄成玉，但也担心杨雪萍在今后找机会进行报复，于是她要利用现在难得的问责机会，想让杨雪萍完全翻不了身。 如同黄太所料，省委书记为了敲山震虎，在进行东华市东华区罗湖街道东胜旧货市场燃气爆炸事故问责时，免去张峰东华市委书记的职务，另行任用；免去杨雪萍东华市市长职务，鉴于涉及违法违纪，交由省纪委省监委进行审查。 既然张峰被免职，他便离开了东华市委的办公室，由于没有明确新的职务，暂时只能与秦丰住在一起。 得到张峰承诺的王成平则利用难得的休息机会和时间，去省城找徐婷约会。 秦丰得知张峰将去省委党校参加如此特殊的一个进修班时，直接说道：“张哥，这个进修班的前两项要求不算过分，考试成绩和纪律，只要你用心和小心，还是能过的。就是那种试探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峰想了想，自我安慰道：“这个进修班主要是从德能勤绩几个方面来进行培训和考察，考查的就是每个学员在各种情况下的这方面素质。” “我已经被安排到这个班里，别无选择，那就只能小心一些。” “杨部长曾经告诉过我，进入这个进修班，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省委书记有过明确的要求，凡是有人利用职权为学员提供便利，只要有证据，立即淘汰。” “既然省委书记有这样的表态，我想大家都会盯着这个进修班，想为这些培训学员提供便利的可能性基本没有，这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秦丰还是担忧地说道：“许多事情也许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张峰爽快地说道：“没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正如你说的，就算是做生意，我也能够有很好的发展，又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我出来做生意嘛。再说了，不就是一个进修班吗？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秦丰笑道：“不错，做任何事情，首先要有信心，如果自己连信心都没有了，那就真的要失败了！依我看，既然这个进修班如此特殊，心中忐忑的人应该会很多。” “张哥，依我猜想，在这个进修班中，那些真正的精英人物你倒是不必担心，你要注意的就是那些混杂在里面，随时准备着与你共同淘汰的人员，这些人应该是有人特意安排进来的，但这些人需要你自己去进行仔细区分。” 张峰仔细想了想，对啊，进修班三十人，有些人就是某些人特意安排进来搞事的，就是用来准备淘汰一些人的，但这些人到底是谁，又没有贴着标签，需要自己在平时特别注意。 已经在邻省担任了省委书记的唐辉突然打电话过来：“张峰，听说你这次参加了一个特殊的进修班？” 张峰如实回答：“舅舅，是的，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特殊的进修班。” 唐辉在电话里说道：“多学习、多进修也是好事。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就需要不停的充电。只有不停的充电，才能更好地把握方向，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同时在应对各种问题时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每个人所站的角度不同，所看的问题就会不同。你现在是地市级干部，看问题就与县级领导肯定会有所不同，这个你应该有切身的体会吧？” 张峰点头说道：“是的，所处的地位、高度不同，所考虑的问题有时会完全不同。” 唐辉继续说道：“张峰，我回想我自己所走过的路，觉得每个人都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才行，因人成事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你就永远成长不起来！” “一个人在前进的路上玩点阴谋是必须的，但是，当他真正发展起来时，这就成了小儿科的事情。你要知道，你也许是进入了重点培养的名单里，为此这次的党校培训，你完全可以看成是一个考试！” 张峰虚心地问道：“舅舅，你对于我到省委党校学习有什么建议？”在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对今后的发展影响并不大后，就问了这样一句话。 同样是省委书记，唐辉可以猜测到曲江省委书记举办这个培训班的真实用意。 唐辉说道：“首先，你要严格遵守纪律。省委党校是一个完全拥有坚定党性的地方，一言一行决不能够脱离党校的教育和宣传，这是一个硬性的要求，所以，你在省委党校学习，在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言行！”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多看少动、多听少言！” 唐辉继续往下说道：“张峰，就是要这样！另外，注意你的周围，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十多人并不都是有培养前途的人，他们有可能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进入。也许跟你相处得非常好的人，在关键时候就把你出卖了也难说！” 到底是省委书记，唐辉并不知道张峰已经拿到了三十名进修班学员名单，但还是能进行这样的提醒。 看到张峰的沉默不语，唐辉解释道：“张峰，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认为能够进入党校学习与培训的人应该都是思想素质过硬的。不错，大部分的时候的确是这样，都是经过了层层选拨的人，但是，在这个进修班，也有可能有人就是奉命来把你搞掉的，你怎么办？” 张峰知道，竞争无处不在，没有了竞争，就没有必要开办这个进修班。既然是这样，就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个人有时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他又怎么能够成为主角呢？ 第861章参加特殊的学习培训 张峰听了唐辉特意打来的提醒电话，觉得还是有很多人在关心自己的。 坐在秦丰特意安排的小院之中，原先浮燥的心态渐渐消除，内心开始宁静下来。 认为在自我保护的前提下，把事情设法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 原先自己举办的几个新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几次斗争的结果把不少人拉下了马，这也证明了自己的谋略；加上自己现在还是有几个强大的背景，有时候也不必过于隐忍。 大丈夫，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过了二天，张峰在秦丰亲自陪同下，来到省委党校报到。 看着这个崭新的建筑物，张峰明白自己将在这里度过半年的时间。 外来车辆一律不能进入省委党校，张峰与秦丰分开后，自己拉着行李箱走到传达室，看到门岗审视的目光时，就掏出了身份证件、入学通知书等证明，对方显得非常认真，等到工作人员核实无误后，才发放了通行证。 说实话，张峰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里与一般学校的不同。 虽然省委党校对外开放了一些，但总体上来说，这里还是非常严肃和严格的。 张峰从东华市赶到省城，应该算是比较早的。只是进入党校后，他才发现比自己早到的人多的是。 前来报到的这些人或在里面参与培训的人脸色严肃，行色匆匆，并没有人高声说话或闲逛。 看到这种情况，张峰明白许多人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为此对于这个神秘的地方自然有着敬畏感。 再说，参与这个特殊进修班的人，会觉得是不是从报到这个时候起就开始了相应的测试？ 张峰其实也对省委党校充满好奇，目光不停地进行四处张望。 他走进省委党校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幢七层高的灰色大楼，显得庄重、大气，那些浮雕也很吸引眼球，再观看两边是两幢对称的侧楼。这些建筑都是重新建造的。 张峰站着观看时，一个同样拖着行李箱的中年人上前微笑着问道：“这位同志，报到去什么地方？” 说实话，张峰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报到？于是他只好笑道：“我也是新来的，一起找找。” 就在交谈期间，张峰看了看这个问路的人。 由于杨部长交给他的这个优盘里，有着每个学员的彩照，加上张峰记忆能力不错，于是便立即想起这个人的基本资料。 “房正山，男，42岁，曲江省温天市委常委、副市长。” 参与这个特殊进修班的三十名学员都是副厅级、正厅级的干部。 当然，为了避免让人产生怀疑，张峰现在不会表现出自己已了解到对方情况的样子，脸上的神色淡然而平静。 “同志贵姓？”房正山表现得很热情。 在省委党校里，有明文规定，培训学员之间都以同志或姓名相称，不得以职务称呼。 张峰回应道：“我免贵姓张，张峰。” 房正山惊讶道：“你是张峰？我听说过你，你是曲江省最年轻的市委书记。哈哈，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张峰自嘲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市委书记了，目前闲人一个。” 东华市东胜旧货市场燃气爆炸案，全省各级干部都知道了，而且自己的被免文件，肯定会发到各个地级市，张峰现在还不如自己主动进行说明。 房正山同情道：“我们现在都是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样的飞来横祸。” “认识一下，我叫房正山，从温天市来的。” 此时，张峰便能开始打招呼：“房市长也是年轻有为，想必通过这次进修班，应该可以再进一步。” 作为东华市市委书记，记住各个地级市的常委也属正常，为此房正山根本没有加以怀疑。 其实上，张峰在平时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当然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强记地各个地级市的各个常委。 这时的房正山已经伸出双手热情地握住了张峰的手。 张峰当然也是伸出双手相握，表示自己的客气。虽然要小心进修班中的每个人，但必要的礼节还是需要的。 经过杨部长、唐书记、秦丰的提醒，张峰现在清醒地知道，自己来到这个进修班学习与培训，最要紧的是要防止各种暗算。 二人打过招呼，房正山主动去询问经过身边的人，发现这个特殊进修班的学员需要到主楼的办公室去报到。 于是张峰和房正山有说有笑地朝着主楼走去。 两人来到报到处，看见不少人正在办理报到手续。 张峰老老实实地进行排队等候，轮到他的时候，负责登记的同志核实了他身份后，便发给他学员卡、饭卡、图书卡、游泳卡、学习日程表和注意事项，还按照规定，在党校保卫处办理了一个车辆出入证。 房正山排在张峰的前面，已经领到了这些东西，看到张峰办好报到手续，便微笑着提议道：“我们现在去宿舍放行李吧。” 原先，作为市委书记的张峰，这些事情都是由专职秘书进行办理的。 只是，在省委党校学习培训期间，明确规定不能带秘书，这些杂事都需要由本人亲自完成。 现在，张峰与房正山二人一起朝宿舍楼走去。 这是一幢四层的老房子，砖墙、琉璃瓦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褪色，外表显得有些陈旧。 宿舍有点像火车的卧铺车厢，北边靠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墙上有一格一格的窗户，南边是学员宿舍。 省委党校的培训教室重新建造，配备了全新的桌椅和现代化教学设备，但对于宿舍，只是在里面进行了适当的改造和装修，外观却没有进行修整，说是要努力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我们真是有缘，我住在你的隔壁。”房正山的宿舍正好就在张峰的隔壁，看到宿舍号，房正山笑着对张峰说道。 张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可不认为这是巧合和有缘。 对于这些领导干部来说，宿舍肯定是一人一小间，不可能安排二人一间。 “张峰，你放好行李，先休息一下，等下我来叫你。”房正山还是显得非常热情。 第862章美女主动请求帮忙 张峰走进自己的这间宿舍，看到宿舍的布置实用简单。 门口一侧是卫生间、一侧是衣柜，往里是一个小客厅，摆放着沙发、茶几、电视机等基本家电家具。再往里就是卧室，摆着一张单人床、一把椅子和一张写字台，以及一台电脑。 把行李箱放下，张峰并没有进行整理，而是点起一支烟，一边是为了解乏，一边是猜测刚才碰到的房正山的情况。 这个房正山显得非常热情，这种热情如果放在年轻人身上可以理解，但是房正山已经是中年人，而且是市级领导了，就让他显得有些刻意。 本来的话，张峰不会过于关注这样的情况，主要是他事先被人提醒过，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把每个学员都当成是来考验自己的人。 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就在此时，房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同学，麻烦帮个忙。” 张峰抬头看向门口，看见一个漂亮的少妇，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休闲装，一头黑发披在肩上，整个人显得既青春又性感。 看着张峰从里面走出来，这位少妇微笑道：“我住在你的隔壁，这个房门怎么打不开？” 张峰在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关门，主要是想让房间先透透气。现在这个少妇打不开房门，看见张峰开着门，想当然地找张峰帮忙。 张峰看了看这位少妇，立即想起这个人的资料：庄雨婷，女，三十三岁，省商务厅副厅长。 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副厅长，看来不仅仅是靠着自身的颜值和身材，应该背后有着深厚的背景。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厉害，自己得小心应对。 既然这个美少妇有求于自己，张峰当然走到了这个女人的门口，接过了她手中的那张房卡，在门锁上一靠，吱的一声，绿色小灯亮起，张峰扭动房门的拉手，房门就打开了。 非常简单的手法，为什么不会操作？不过，张峰此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否则就是说明这个女人虽然长的很好看，但动手能力太弱，这是很忌讳的。 不过，庄雨婷倒是不在意地说道：“还是你厉害，我搞了半天也没进去，你一搞就进去了。” 额？！幸亏此时旁边没有其它人，否则很容易让人产生某方面的联想。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敏感，庄雨婷便转换话题：“我叫庄雨婷，在省商务厅工作。” 张峰回应道：“庄厅长好，我叫张峰，目前闲人一个。” 庄雨婷惊讶道：“哈，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最年轻的市委书记，缘分真是太奇妙了。” 不过，她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张峰现在已经被免职，没有任何职务。 张峰向庄雨婷笑了笑，礼貌地说道：“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事可以叫我。” 省委党校明确规定，学员之间只能称呼姓名或同学，不能称呼职务，张峰第一次称呼她的职务，表明自己知道她的职务就行，第二次便没有必要再称呼其职务。 说完，张峰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及时地关上了房门。 出于敏感，张峰觉得在省委党校一定要与这些人保持距离，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毕竟生活作风问题不是小问题。 虽说一人一个房间，但现在男女进行混居，也让张峰感觉到有些奇怪，但他不能为此进行质疑，相信省委党校进行这样的安排自有其道理。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张峰有些心烦地打开房门，居然是房正山站在门口，他笑着说道：“张峰，我们出去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张峰当然也想了解省委党校的环境，便笑着答应：“好的，一起去看看。“ 此时过道上已经是人来人往，开门关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里是省委党校，今天又是这个特殊进修班报到的日子，张峰相信没有人敢于迟到，该来的应该都已经来了。 如果不把此事放在心上，那就是与自己的仕途开玩笑了。 就在此时，张峰隔壁的房门打开，庄雨婷更换了一套白色连衣裙走了出来，本来就很漂亮的女人，这时更增添了妩媚风情。 她看到张峰和房正山站在过道上，便问道：“张峰，你们要出去？” 张峰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我们想出去转转，熟悉这里的情况。” 房正山双眼在庄雨婷的身上停了停，热情地发出邀请：“庄厅长，一起去转转？” 庄雨婷大方地同意了：“好啊，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实话，能够进入省委党校这个特殊进修班学习与培训的女人并不多，就算有，一般已经是四五十岁了，三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非常少见。 关键是庄雨婷既有成熟的魅力还有青春的活力，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三个人现在就一起向外面走去。 来到主楼的背后，张峰看到许多人聚在这里拍照。原来这里有一块巨石，上面写着“实事求是”四个大字，这是某个国家领导人的亲笔题词。 “早就知道这里是一个景点。我们也照一张吧！”庄雨婷显得很兴奋，从挎包里面拿出相机交给张峰：“张峰，你帮我照几张。” 张峰连忙推脱，主要是不想在这里出风头，你刚来省委党校报到，就给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拍照，好象显得太高调了，很容易成为众人的目标。 于是他并没有接过她的相机，而是委婉地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拍照，万一拍不好，就浪费你这么好的身材和造型，也浪费了这里这么好的风景。” 房正山倒是主动说道：“我喜欢拍照，让我来吧。” 庄雨婷倒是没有想到张峰居然会拒绝自己的请求，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张峰，但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相机交给了房正山。 接着她便站在那块巨石旁摆起了造型。 美少妇当然能吸引大家的眼球，为此就让她一直在那里摆造型。 连续摆了五六个造型后，庄雨婷从房正山的手中接过了相机，对房正山说道：“谢谢你，我帮你也照几张吧。” 等到房正山拍好照，他对张峰笑道：“不错，在这里照张相很有纪念意义。” 本来的话，张峰对于拍照是有些抗拒的，但看到庄雨婷还是愿意给他拍照，觉得不能拒绝房正山的热情和庄雨婷的好意。于是，他也照了二张相片。 这时，有个人走过来向庄雨婷打招呼。 第863章熟悉党校环境 张峰拍好相片，便听见有人向庄雨婷打招呼：“雨婷，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能用名字直接称呼，应该是非常熟悉或者是有亲戚关系的人，张峰看向打招呼的人：闻然，男，五十岁，华天市委书记。 都是地市级市委书记，闻然和张峰当然是认识的。曲江省有十个地级市，张峰经常要去省城参加会议，十个市委书记当然是互相认识的。 这时，闻然的目光看向了张峰和房正山。 庄雨婷倒是不太理会闻然的招呼：“我是组织上派来参加这个进修班的，以后在这里要以同学相称，这是学校明确的要求，闻同学不要乱攀关系，让人误会。” 没想到闻然倒是马上进行改正：“庄同学好，没想到能在这时遇到你。” 不光是庄雨婷觉得恶心，就连张峰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闻然已经五十岁，还一直用这样的话语同年轻的庄雨婷说话，是想装嫩还是别有用意？ 幸好房正山主动转换话题，进行了自我介绍。 闻然淡然地回应道：“房市长，不，房同学好。” 大家听了，都笑出声音来。 既然闻然与庄雨婷认识，于是便四人同行，张峰与闻然握了握手，并没有多说话，原先东华市比华天市的知名度要高，经济排名也在前列，但现在张峰是闲人一个，闻然当然不会过于热情。 四个人当中，可能是由于张峰年轻的原因，同时又长的帅气，身材又保持的很好，庄雨婷更多的只与张峰说话。 闻然五十岁，头发开始秃顶，看上去更显得老成。 房正山已经开始发福，身材走样，让本来就不好看的人，更显得滑稽。 男人喜欢美女，反过来，美女也是喜欢帅哥的。 四人一路说话，见到合适的景点，庄雨婷便喜欢摆造型进行拍照。 拍照是房正山的工作，庄雨婷在拍完照，也会对房正山表示感谢，同时聊几句，由此，闻然看到张峰倒也没有过于嫉妒。 向北走了一会儿，一幢大楼呈现在大家的眼前，闻然微笑着解释道：“这里以报告厅为核心，集教学研讨中心、图书资料中心、信息网络中心、远程教学中心、学术会议中心于一体，应该是我们以后上课、听讲座的主要场所。” 张峰听了，惊讶于闻然对这里的熟悉，但仔细想想，按照他的年龄，他应该曾经来过这里培训。 果然，看到张峰和房正山望过来的目光，闻然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去年来这里参加过三个月的培训。” 庄雨婷却小声地嘀咕道：“有什么好显摆的，三个月的培训，还没有让你往上再进一步。” 闻然的脸色明显怔了怔，张峰连忙转开话题：“正好，我们对这里完全不清楚，就由林同学带路了。” 闻然也是借台阶下路：“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生活和学习的地方了，慢慢的看，一两天就熟悉了，现在我们去喝杯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大家向西边走去。 由于闻然去年来这里参加过培训，他真的很熟悉这里的情况，一路上指着各个建筑物介绍着。 “那里是体育馆，里面有网球场、游泳池等设施，据说还常年开设跆拳道、拉丁舞等特色班。有时间可以去玩玩。” 庄雨婷兴奋地说道：“这里真是好地方，张同学，以后我来约你去打网球、跳舞。” 张峰还是继续婉拒：“我不会打网球，也不会跳舞。原先是没有条件学，后来是没有时间学，不好意思。” 房正山笑道：“不错，不错，有这样的地方倒是应该去休闲一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张同学，还是年轻好，你看看，美女只约你，就不约我们这些老头子了！你要把握机会，不会也可以学的嘛。” 房正山才四十多岁，比张峰大不了几岁，现在自称老头子，主要是自嘲于庄雨婷没有邀请他去跳舞打网球。 闻然已经五十岁，虽然身体和精力还可以，但毕竟算是老年人了，他此时倒是没有多说话。 庄雨婷并没有在意房正山的话，也没有在意张峰拒绝的意思，也许她只是一时兴起，也许她想在以后单独再约张峰，反正二人就住在隔壁。 一路走来，张峰发现这里的建筑除主楼外，其它建筑以四层高的居多，很少超过五层，建筑风格沉稳、朴素。 由于这里经常要举办二个月以上的脱产培训班，为了集中管理和便于学员生活，在校园里，学员超市、美容美发店、银行自动取款机等便利设施，倒是随处可见。 大家转到西边时，一处名为品茗园的中式园林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张峰发现三三两两的人从这里进进出出。 闻然笑着解释道：“里面的环境非常不错，大家都喜欢到这里来喝茶聊天，放松放松。” 张峰知道，能参加省委党校培训学习的人以中老年人居多，这些人还是喜欢喝茶的。” 四个人走到里面，张峰居然看到了一个湖！ 房正山惊讶道：“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湖，看来为了营造风景，不惜下血本啊。” 闻然解释道：“我在当初也是感到非常惊讶，后来专门问过权威人士，说是为了营造良好环境，特意开挖了一个人工湖，命名为明湖。寓意坐在这里品着茶，看着水上的风光，能够达到放松心情、想明白许多事情的目的。” 闻然熟门熟路地带着大家走进了一处茶楼。 四个人坐在这里闲聊起来。 来到这样的地方，张峰多少有了一点以前上大学时的感觉。 “在想什么？”庄雨婷小声问道，她仿佛一直都在关注着张峰的状况。 张峰笑道：“回想起了大学的生活！” 庄雨婷跟着感慨：“是啊，在这里脱产学习半年，可以脱离工作上的烦杂，重回大学单纯的时光。” “老闻，你也来了？”这时从外面又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四十多岁，长的不好看但也不难看。 闻然站起身热情地回应道：“老杨，没想到又同班了，刚才我看了看班级名册，看到上面有你，正想找你聊聊呢！” 第864章进修班同学聚会 闻然和那个老杨都是五十来岁的人，而且又是曾经的培训班同学，于是便显得更加热情。 “来来来，我帮你们介绍几个同学。”闻然拉着姓杨的人来到张峰这边。一阵椅子拉动声后，几个人都坐了下来。 闻然先介绍了张峰、庄雨婷、房正山三人，接着指向那个姓杨的人进行介绍道：“杨开山，省教育厅副厅长。” 杨开山微笑道：“我也介绍一下两位同学。” 首先指着那位四十多岁的女人介绍道：“王丽丽，湖东市委副书记。” 四十多岁，能成为地级市委副书记，也是很厉害的。 张峰的心里明白，其实上，能够参加这个特殊进修班的人，都应该是有来头的人。 王丽丽大方地向大家说道：“各位同学，以后就在一起学习了，请多多关照。” 张峰看着她，虽然她长的不好看，但身材凹凸有致，加上笑意盈盈，别有一番风韵。 闻然此时奉承道：“我认真阅读了王同学上次撰写的章，受益非浅。” 王丽丽笑道：“闻书记过奖了，我只是谈了一些自己的感受。” 杨开山接着指向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介绍道：“这位叫李承然，省人力社保厅副厅长。” 看来在这个进修班里，各个部门、各个地级市的人都有，但都只限于副厅级和正厅级，并没有正处级和副省级的领导干部。 张峰不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到底有多少了解，自己有意进行观察，也看不出这几个人在对待自己时有什么特别之处。 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和小心了，在这里，毕竟是省委党校，就算是要进行竞争，也不会耍什么阴谋，而是要动用阳谋手段。 喝了一会儿茶，房正山热情地发出邀请：“各位同学，我们来自于各个地方，这次有缘成为同学，今天反正没有其它事情，我请大家去外面吃一顿如何？” 在目前的这些人里面，显得最热情的、话最多的就是房正山，仿佛是个活宝，现在居然提出请大家去外面吃饭！ 省委党校明确规定，在学习培训期间，不能随便聚会，也不能随便请客吃饭，否则的话，凭着这些人的身份，大家每天都要在饭局中度过了。 王丽丽迟疑道：“今晚去外面吃饭不好吧，明天还有开学典礼！” 闻然微笑道：“明天才正式开学，以后我们由于纪律要求出不去。今天只是报到，为此今晚的活动还不受培训纪律限制，大家难得在一起，我同意房同学的提议。” 李承然回应道：“今晚聚会吃饭应该是可以的，但我们要注意影响，别让太多的人知道。” 庄雨婷小声问张峰：“张同学，你认为如何？” 张峰笑道：“今晚可以打插边球，聚一下可以，就是要注意早点回来，万一有人查岗。” 他之所以爽快同意，一方面他不想驳了房正山等人的好意，毕竟在进修班里还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认识一切可以认识的人，为以后的工作打下人脉基础。 比如有时候去省级部门办事，如果一点不熟悉的人，可能会跟你公事公办，但如果这个负责人是进修班的同学，情况可能完全不一样。 大家不要以为，市委书记去省级部门可以横着来，其实上，有些省级部门的负责人还是很强势的。 另一方面，张峰也很想进一步了解这些人的情况，反正论喝酒张峰根本不怕，再多的酒喝下去，他都有办法进行化解。 在来省委党校培训前，李柔给张峰紧急培训了几招打斗招术和点穴术，秦丰则交给张峰一些药物，里面包括了极品解酒药。 房正山高兴道：“行，我们就在党校附近，找家菜馆聚聚，我来安排。” 六点正，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酒店包厢里，大家虽然不谈职务，但在这样的场合，还是有意无意中按照级别来坐，省级部门的领导坐在上首，市级领导则按正职、副职依次坐下。 张峰目前没有任何职务，只能坐在最下首的位置。 不过，庄雨婷却不肯坐在上首位置，而是一定要挨着张峰坐在一起，则让包厢里的其它男人都用特殊眼神看向张峰。 张峰在心里恼怒于庄雨婷一直粘着自己，但在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有美女放下身份挨着你坐，难道你还端起架子？想让这些男人更加嫉恨你？ 等到大家坐下，房正山说道：“各位，这次随便喝几杯，我点的是药酒，是这家酒店的特色酒。主要是解解乏、保养身体。以后学习培训的任务重了，现在要先喝一点。” 杨开山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听说药酒的酒劲很大，大家别喝醉了！” 闻然不为意地说道：“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是能喝的人，我看可以适当喝一点。” 酒店上菜速度很快，作为东道主，房正山不停地为大家倒着酒。 杨开山倒是再次提醒道：“大家适当而止，别喝醉了明天出洋相。” 闻然看向庄雨婷和王丽丽说道：“二位女同学，你们二人千万不要把我们都搞醉了！” 房正山接话道：“女人天生半斤酒，官场里面的女干部，我还真是很少看到酒量不好的。庄同学，既然你一定要坐在张同学旁边，就要把他照顾好。” 大家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庄雨婷佯怒道：“你们几个男同志就知道欺负我们二个女同志。” 不过，有了女人的地方，特别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喝酒的气氛就是不一样，男人喝酒的积极性更高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谈谈进入党校的感想，接着聊聊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说实话，能走到如今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大家聊的一些事情对张峰都很有启发。 他就保持着向唐辉承诺的那样，真的多听少说，实在逼不得已了才说上那么一两句，只是这样一来，就显得他寡言少语了。 当然，有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闻然看着张峰，微笑道：“张同学，我们现在是同学了，在这里就要抛开以前的那些东西，随意一些嘛！” 房正山则举杯对张峰说道：“张同学，是我今天第一个遇到的同学，这个缘份真的很不浅，我们干了这杯。”说完，便一口喝完杯中酒。 接着，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张峰。 第865章有人特意针对张峰 面对房正山的爽快敬酒，张峰笑道：“行，这个缘份确实很深，我干了。” 看着张峰喝完杯中酒，房正山看向庄雨婷说道：“庄同学，今天张同学帮你开门，这个缘分更深了，我觉得庄同学应该敬张同学一杯。” 对于这样的情况，大家都开始起哄，认为一定要喝满杯。 庄雨婷倒是没有拒绝：“好，这杯酒，我敬张同学。”说完，便一口气喝完了杯中酒。 看到美女喝酒这么爽快，大家都叫好。 张峰微笑着，为了给庄雨婷面子，很快喝完了杯中酒。 接下来，房正山继续找理由让人给张峰敬酒。 当然，其它人也没有闲着，一边聊着一边喝酒。 虽然大家在当初的时候都说了喝酒要节制，但是，真正到了酒桌上，大家还是放开了喝。 互相敬来敬去几轮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不过，让张峰敏感的是，在这家餐馆里，居然一直有房正山、闻然等人认识的人进来敬酒。 虽说，这些人先敬的是房正山、闻然，但按照惯例，这些人还会敬酒桌上的每个人。 况且进来敬酒的这些人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劝酒的说辞很多，根本无法拒绝，为此等到这些人离开时，大家又喝了不少酒。 如果不是事先有人提醒，张峰为了显示关系亲近，喝多就喝多了，但现在知道了这个进修班的特殊性，让他不得不心生提防。 当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醉。 本来酒喝的有点多，装醉还是很容易的。 张峰要考虑的是，这些人，特别是房正山和闻然接下来会干什么？ 看到张峰迷迷糊糊的样子，庄雨婷小声地问道：“张同学，你还能喝吗？” 张峰晃着脑袋，晕乎乎地说道：“没事，我没事，我还能喝。” 不过，等到别人向他敬酒时，却是站立不稳、连酒杯里的酒都会洒出去一大半。 杨开山看到张峰这样的情形，劝道：“我看张同学喝了不少的酒，不能再喝了，今天是我们第一天报到，晚上应该有人会来检查，我们早点散了吧。” 杨开山与闻然在去年参加过省委党校的培训，对于培训纪律应该是非常熟悉的。 张峰听到杨开山的劝说，开始清楚房正山和闻然的真正用意，看来他们今晚就是设计让一些人喝多喝醉，从而给党校的组织委员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这个特殊的进修班里，应该更加讲究培训纪律，如果张峰在报到的第一天就给党校的组织委员留下了喝醉的印象，肯定会影响到他的总体评价。 只是，让张峰疑惑的是，房正山和闻然为什么会联合起来特意对付自己？自己现在处于免职等分配的时期，根本不会与他们产生竞争，而且在以前，自己与他们二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和交恶。 房正山看了看张峰，好心地问道：“张同学，觉得如何？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结束吧。” 王丽丽看着醉乎乎的张峰提议道：“张同学刚才被那些人劝了不少酒，看来是不能再喝了，我们散了吧。” 这个女人倒是不希望张峰喝醉倒下。 不过，看到张峰喝成这个样子，其他人心里都在感叹，年轻人还是没经验啊！来党校报到的第一天，居然会喝这么多的酒。 闻然看了看张峰，似乎在验证后者是不是真的喝多，然后他有些遗憾地说道：“王同学说得对，我们也没想到张同学的酒量不行。也许是他由于职务上的事情，心里郁闷，酒量变差了，刚才我们应该帮他挡酒的。” 房正山接着说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来这里喝酒也能碰上熟人。不过，张同学年轻又帅气，太讨女人喜欢，都愿意与他喝酒。” 李承然看了看张峰，并没有多说话，而是把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来说道：“我清了自己的门前酒，散了吧。” 本来有些人已经不想喝杯中酒，现在李承然这么一说，为了面子，也都喝完了自己的杯中酒。 房正山把他自己的酒喝完后，指着放在张峰面前、他刚才倒好的酒说道：“张同学不能再喝了，还是我来帮他喝吧。庄同学，你可不能笑话张同学不象男人！” 这话说的太刺激人！ 张峰当然明白房正山说这句话的真实目的，后者是想借这句话逼迫自己为了面子喝完杯中酒。 要知道，喝多的人，如果再喝一杯二两多的酒，肯定就会醉了。 而喝多与喝醉，完全是不同的状态，产生的后果也不一样。 要知道，男人在面对庄雨婷这样的美女时，无论如何也要顾自己的面子，咬牙都会干了自己的酒。 张峰想的是既然房正山如此说，那就将计就计吧，他还想知道房正山和闻然接下来会如何来对付自己，或者说，这些人将如何来对付自己？ 当然，他更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毕竟自己目前是闲人一个，对任何人都不构成威胁，难道是自己在暗中得罪了哪位大佬？还是这些人要找软的柿子捏？ 想不明白就不想，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张峰装成完全喝多的样子，逞能道：“房同学，我自己的酒，肯定是我自己喝，就不麻烦你代劳了。”说完，他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完了！ 房正山还假意地劝道：“张同学，慢点喝，再吃点菜。” 闻然看到张峰喝完了杯中酒，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大家都起身往外走。 看着张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庄雨婷担忧地问道：“张同学，行不行？” 张峰摆了摆手说道：“男人不能说不行。”说着还故意站立不稳，往闻然身上靠去。 闻然连忙伸手扶住了张峰。 “还是我来吧，张同学住在我隔壁，我扶他一下。”房正山主动过来扶着张峰。 张峰还故意推开房正山说道：“你们放心，我没喝醉。” 由于担心省委党校的组织委员查岗，大家很快就回到宿舍。 虽然张峰走路有些不稳，但还是拒绝了房正山的搀扶，房正山最终还是先走一步回到宿舍里。 反而庄雨婷倒是一直陪在张峰的身边，距离不远不近。 来到宿舍门口，庄雨婷再次问道：“张同学，你行不行？” 第866章出丑的是别人 对于庄雨婷的担心，张峰还是开玩笑道：“男人不能说不行。要么你试试？”后面这句话完全是喝多的表现。停了停，张峰继续说道：“放心，我没事。” 说完，张峰打开房门，向庄雨婷摆了摆手，就把门关上了。 张峰感觉今天这个药酒明显是加了料！刚才那句调侃庄雨婷的那句话，倒真的是他心里冲动的话，幸亏他很快就进了房间。 一般来说，由于领导干部往往日理万机，为了调整某项功能，许多人都喜欢喝点药酒，这是公开的秘密，特别是在都是领导干部的聚会上。 只是，今天的这个药酒，调整某些功能的力度有些大，张峰身上的某个部位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房正山和闻然故意让自己喝这么多的药酒，是想干什么？ 而且，这两人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许多外人的配合！ 只是，他至今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二个人要如此费心地对付自己？ 当然，张峰现在心里非常生气，培训报到的第一天，就有人想让自己出丑。 由于有秦丰事先准备好的极品解药，没有过多久，张峰原先燥热的心完全平静下来，再冲洗一番后，立即变得神清气爽。 坐在客厅的少发上，张峰点了一支烟，房正山和闻然想让自己今晚出丑，由于自己作了充分的准备，应该会让他们失望的。 同时，在刚才喝酒的时候，张峰也给他们悄悄地下了一点东西，想必过一会儿，这二个人应该会发作了。 通过今晚的喝酒，张峰还是看出了一起喝酒的几个同学的情况。 庄雨婷应该没有参与设计自己的事情；杨开山和王丽丽也应该没有进行掺合；李承然事前可能不知道，但是，在酒桌上有所察觉后，他还是有意地进行了配合，真正出招的应该是房正山，闻然只是比李承然早一些察觉，并立即与房正山形成了联手！ 对于今晚的喝酒，张峰感觉还是有所收获的。 这次是房正山和闻然联手搞出来的事情，那就别怪自己反击了！ 来省委党校学习培训的第一天就有人想设计对付自己，以后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酒气消了，张峰便把报到时所领取的资料整理出来，特别是对培训期间的规章制度，进行着重的了解。 半个小时后，张峰再点然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继续看着下发的材料，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听说省委党校的组织委员会来查岗，张峰不敢怠慢，很快打开了房门，却看到庄雨婷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 “你没有喝醉？”看到张峰轻松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庄雨婷本来担忧的表情换成了惊讶的神色。 “你希望我喝醉？”张峰反问道，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样的问话在二个还不是很熟悉的男女面前显得有些暧昧，于是他立即解释道：“刚才喝得有些急，劲头上来了，觉得有些晕，刚才冲了一个热水澡，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就恢复了，我现在没有事了。” 此时的庄雨婷可能是刚刚洗了澡的原因，头发还没有吹干，休闲的衬衣穿在身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少扣了一个纽扣，尽显风情。 在今晚的聚会中，庄雨婷的酒喝的最少，但此时可能酒劲上来了，不仅面若桃花红，而且眼里充满了春色，她提议道：“张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去你的宿舍是否方便？” 孟晓上次被人下药，当时的反应，张峰还是记得很清楚，现在看到庄雨婷的这个样子，觉得应该是药酒所引发的，不过，由于药酒的量少，她还不至于失态。 就在张峰犹豫时，他右边的房门突然打开，房正山只穿了一条短裤，站在门口大叫大闹。 庄雨婷吓的大叫：“张同学，不好了，房正山发酒疯了。” 杨开山、王丽丽各自从房间出来，惊讶道：“怎么回事？” 为了消除不好影响，张峰把房正山推进房里，关上了房门，不过，很快又被房正山打开。 本来的话，张峰应该和杨开山一起进入房正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看着他，不让他再打开房门出丑，但张峰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他不敢冒险。 “像什么话！”此时一个中年人快速赶来，对房正山的举动进行训斥。 庄雨婷向站在旁边的张峰贴紧耳边说道：“这是我们班的组织委员。” 庄雨婷这么好的身材紧贴上来，再说，张峰已经好久没有这方面的生活，他还是很有感觉的，只是现在的张峰酒意全无，完全经得起考验，于是他向杨开山招呼道：“杨同学，我们二人把房正山拉进房间里，适当控制一下，等到医生过来再说。” 这个组织委员点了点头说道：“行，你们二人一定要控制住他，不要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了，党校的医生应该马上就会过来。” 本来的话，这个组织委员肯定会与张峰、杨开山一起控制住房正山，只是他接到报告，这个进修班还有一名叫闻然的学员也在闹酒疯，他必须赶过去看看。 离开前，组织委员对围观的学员警告道：“在没有弄明白情况前，大家最好不要外传，这关系到我们班级的荣誉。谁乱说，不要怪我不客气。” 为了防止房正山发酒疯，赶到的省委党校的医生先给他打了镇静剂，等到房正山安静下来，张峰和杨开山决定过一会儿送他去输液解酒。 庄雨婷倒是一直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到张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便说道：“房正山发酒疯应该是那个药酒的原因，我在开始喝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等到回房间时，还是有感觉的。” 此时的庄雨婷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张峰，张峰则以“时候不早了，明天早上还要起早，早点休息吧。”为理由，关上了房门。 今晚一起喝酒的人，其它人都喝的不多，虽然会有些感觉，但不至于失态。 张峰被一些人别有用心地多敬酒，为此这种药酒，他喝的最多，当然药效也是最大的，幸亏他带有解药，否则的话，今晚肯定是惨了。既丢了颜面又失去了培训学习和晋升的机会。 按照张峰的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既然房正山和闻然想对付自己，那么张峰肯定会进行反击。 第867章义务帮忙 张峰既然带有解药，当然也会带有相应的药物。 他在今晚喝酒时，趁别人不注意，分别给房正山和闻然的酒中下了一点东西，从而让药酒的效用扩大了几倍，换成谁也挡不住。 那边，在组织委员的要求下，几个男学员控制住了闻然，等赶来的医生打了镇静剂。 张峰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怀疑到他。 毕竟这种药物溶入酒后，无色无味，而且今晚在一起喝酒的人，都会感觉到药酒的效用，从而让警察们和房正山、闻然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省委党校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说处理得也算及时，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快传了出去，省委党校领导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明天是这个特殊进修班非常重要的一天，在开学典礼上，省委书记、省委组织部长都会到来，而且省委书记还要发表重要讲话。 可是，在今晚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省委党校的领导们经过简单商量，一致决定要弄清事实、进行严肃处理！ 省委党校副校长在这个进修班组织委员的陪同下，来到宿舍区了解具体情况。 为此，今晚注定好多人无法好好休息了。 经过了解，是房正山提议新同学聚会，也是房正山安排的餐馆，结果参加聚会的几个人喝多了药酒。 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被调查，发现张峰喝的最多，几乎站立不稳，不过，让大家惊讶的是，张峰是最清醒的，还参与了对房正山发酒疯的控制。 张峰解释自己本身酒量很好，只是今晚喝的太急，一时有些醉意，但恢复的很快。 今天是进修班报到的第一天，倒是没有明确规定学员位不能聚会和不能喝酒，为此倒也不能对这些喝过酒的学员进行处罚。 但是，从酒品看人品，一个喝了酒就会乱来的人完全是不行的，特别是在省委党校这样严肃的地方发酒疯，影响更为恶劣。 省委党校副校长与进修班的组织委员向省委党校领导班子成员汇报了调查结果：认为房正山和闻然对自身要求不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举止，造成恶劣影响，为此建议这二个人从进修班里除名，退回工作单位再进行政纪党纪处理。 等到省委党校副校长和组织委员调查结束，张峰和其它几个人在组织委员的要求下，陪着房正山和闻然去输液打针，主要是为了尽快醒酒。 等到输液完毕，张峰等人还把房正山和闻然送回宿舍。 虽然已经很晚了，张峰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了几个小时，早上被事先准备好的闹钟催醒。 今天是开学典礼，他不能迟到，也不能表现出精神萎靡的样子，毕竟省委书记要来发表讲话。这个进修班只有三十名学员，他完全能看清楚每个人的精神状况。 他刚打开房门，刚好碰到庄雨婷陪着组织委员任安然走到自己的门口。 张峰已经知道组织委员是省委党校特意安排的，形同于班主任。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庄雨婷会陪在任安然的身边，便还是热情地问好：“任老师好、庄同学好。” 任安然对张峰的印象还不错。 从昨晚帮助他处理事情上来看，张峰具有一种勇于承担责任的素质，还有着一种能够在复杂的情况下处理事情的能力，特别是这年轻人在处理事情时还有条有理，很有大将之风。 现在，任安然对于张峰的问好点了点头：“张峰，早。”接着又问道：“昨晚搞的那么晚，今天起得这么早，精神上没问题吧？” 张峰微笑道：“任老师，以前习惯了，没有问题，我现在觉得自己精神不错。” 仔细看了看张峰，任安然赞赏道：“良好的生活习惯非常重要。养成了这种良好的生活习惯，我们才不会因为各种原因影响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好，很好。” 停了停，任安然继续说道：“本来的话，我让庄雨婷陪着去通知大家今天要早起，既然张峰你已经起来了，与我们一起把人叫起来吧。” 张峰明白，在正式举办开学典礼前，任安然应该还要说一些注意事项，毕竟在省委书记面前，任何事情都要进行重视，不能出任何差错。 在以往，进修班的班干部早就内定好的，一般都是有一定职位、有一定影响力的领导来担任，而且在省委党校举办的进修班里担任班干部要写入档案。 毕竟能够在半年期的脱产培训班里担任班干部，这也是干部考评的一个重要标准。 张峰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进修班，省委组织部杨部长也没有把这个消息事先告诉过他，为此他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当然，杨部长觉得张峰目前处于闲职，肯定不可能担任进修班的班干部。 现在，张峰跟在任安然的后面，负责一间宿舍一间宿舍的叫男学员起床；庄雨婷则负责叫女学员起床。 其实，这个特殊进修班在昨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所有的学员是一种冲击，大多数人根本就无法入睡，都在床上躺着想心事，现在听到了张峰和庄雨婷敲门声，很快打开房门进行回应。 任安然对开门的每个人说着同样的话：“请大家用最快的速度吃饭，然后到教室里，我有事情要讲。” 说实话，看着精力如此充沛的张峰，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那几个人都觉得很疑惑，本来应该是张峰喝的最多，他现在却没有任何事情。 有好几个心中有想法的学员都不停地看着张峰，想看看是否张峰在强撑？。 此时庄雨婷问道：“张同学，女同学都叫醒了，还要几个男同学要叫醒，我帮你把早饭带来吧。” 张峰这次没有拒绝庄雨婷的好意：“那就麻烦庄同学了。” 庄雨婷笑道：“不麻烦的，你去忙吧。” 王丽丽打算与庄雨婷一起去，不过，在离开前，她提醒道：“任老师、张同学，房同学和闻同学二个人是否要叫醒？” 张峰这才想起来，这两个人昨晚被拉去输液，后来扶回他们的宿舍，现在应该还睡着。 组织委员身上带着所有学员的房卡，他觉得闻然在此时应该睡着，为此他根本没有让张峰敲门，而是直接打开了房门。 房里的情形让张峰和组织委员深感意外。 第868章直接淘汰了二个人 让人惊讶的是，任安然、张峰、杨开山走进房间时，居然发现闻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看着闻然淡定的神色，杨开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闻然竟然还能保持如此镇静！ 张峰平静地打招呼：“闻同学早，看起来精神不错。” 闻然则吃惊地看着任安然手上的房卡。 虽然班主任手上会有学员房间的房卡，但非必要、非紧急，不能随便使用。 为此，闻然当然惊讶于班主任任安然为什么会拿出这张房卡，直接开门进来。 任安然解释道：“闻然，昨晚你喝醉了，发了酒疯，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以为你还睡着，所以直接开门进来了。” 听着任安然的话，闻然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只是由于药物关系，大脑完全断片，根本想不起昨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任安然继续说道：“闻然，既然你已经起来了，快去吃饭吧，吃了饭到教室开会，我有事情要宣布。” 同样地，房正山已经醒来，坐在沙发上抽烟，到了这个年龄、这个职位，许多人的烟瘾比较大，早饭可以不吃，但烟不能不抽。 班主任任安然见房正山同样没有记起昨晚的事情，也没有说破，而是照样通知他赶快去吃早饭，饭后赶到教室开会。 张峰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庄雨婷倒是真的把早饭打来了，她本想把早饭送进张峰的宿舍里，只是张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理由是班主任第一天开会，她迟到不太好，而他却有迟到的理由，毕竟他一直在帮忙叫醒进修班的男同学，延误了吃早饭也算是正常情况。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峰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庄雨婷来点什么，以免招惹麻烦。 看着庄雨婷的样子，应该是昨晚喝的药酒还有些效用，如果张峰愿意的话，也许在早上，二人可以吃个亲密的快餐，速战速决。 不过，等到张峰快速吃好早饭，赶到教室时，虽然里面已经坐满了同学，但他并没有迟到。 昨晚发生事情后，许多人在第一时间对张峰的情况进行了调查，在了解了他的一些情况后，心里都觉得有些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张峰这次抓住了机会，好好的表现了一番，这在班主任的心目中肯定是加分的行为。 看到大家望过来的眼神，站在教室门口的张峰倒是表现得很淡定，目光看向教室，想找一个空座位。 庄雨婷看见了张峰，便招呼道：“张同学，来这里坐。” 听见进修班里最年轻、最性感的女同学向张峰招手，大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峰。 张峰经历过太多的场面，脸皮很厚，此时又不能在公开场合驳了庄雨婷的好意，于是便直接走到庄雨婷身边坐下。 当然，不管庄雨婷出于什么目的，张峰此时都得表示感谢：“谢谢。” 庄雨婷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也需要你帮忙的。” 虽然昨晚的聚会喝酒出了一些差错，但王丽丽还是与庄雨婷熟悉起来，为此此时她就坐在庄雨婷的旁边。 王丽丽和庄雨婷都好奇地问道：“房正山和闻然怎么样了。” 张峰回应道：“昨晚输液后，房正山和闻然都恢复了精神，只是好象昨晚喝断片了，根本记不起昨晚干了什么？” 庄雨婷轻声埋怨道：“那家餐馆想搞什么名堂？我后来全身感觉很热。” 王丽丽附和道：“对，那药酒肯定有问题，我也感觉有些异样。” 庄雨婷说道：“这事是房同学安排的！他提议大家聚餐、他定的餐馆、他提供的药酒，难道他想害大家？” 王丽丽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房同学和闻同学肯定要被处分了。” 庄雨婷哼了一声：“那是他们二人活该。” 张峰知道庄雨婷受了药酒刺激，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强忍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当然要痛骂房正山和闻然了。 不等张峰进行劝解，班主任任安然走进教室。 随着他的到来，原本热闹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任安然的脸色非常难看，这个进修班的学员，在报到的第一天，居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现在他阴沉着脸开口说道：“在举行开学典礼前，我们先开个会，通报一个事情，宣布一个决定！”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大家就正式进入到省委党校学习。你们要记住，进入到了这里，你们就得有一些转变。” “具体来说，你们要从领导干部到普通学员的转变，要从工作到学习的转变，要从家庭生活到集体生活的转变！从现在开始，学员之间互称同学，不能再称呼其职务！” 坐在教室里的学员都是副厅级、正厅级的领导干部，虽然班主任任安然的行政级别还没有他们高，但他却对培训学员在党校中的表现可是有着话语权的，要是被他搞上几句差评，那以后的晋升就会很麻烦。 再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对省委党校的影响太大了，这个进修班肯定在省委党校里出名了，为此大家知道此时的班主任心情肯定不会好，也就没人敢去招惹他。 任安然继续说道：“今天省委书记要来党校，我们这个班的开学是省委非常重视的事情，学校也非常重视，但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昨天晚上居然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情，现在我通报此事。” 接下来，任安然语速较快地通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对于大多数的学员来说，只是知道事情的大概，现在听了任安然详细的通报，心里都感到吃惊，主要是吃惊于房正山和闻然居然会发生如此低级的错误。 任安然大声地说道：“现在，我宣布学校的处理决定：鉴于闻然同志和房山同志所做的事情对党校的声誉带来了严重的影响，鉴于他们自身要求不严，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党校学习，经校务会议研究决定，两位同志退回原单位，并把他们在党校发生的事情向他们所在单位进行通报！” 大家此时都已经知道这个特殊的进修班要进行淘汰，谁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就淘汰了两个人。 三十个学员，现在只剩下二十八个了。 第869章补选班委成员 房正山和闻然在吃早饭的时候碰了面，然后找要好的同学打听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二人听了之后心里发慌，立即分头找大佬向省委党校负责人进行说情。 只是这个进修班是省委书记亲自选定的人选名单，省委党校对于犯错误的学员肯定要进行处理，以树立起党校培训的威信和威严。 大佬们没有给房正山和闻然说情成功，但听到了省委党校对于二人的处理结果，于是杨正山和闻然根本就没有来参加班会，而是直接整理行李，准备打道回府。 任安然看了看大家，继续往下说道：“我希望大家今后吸取教训，不再犯类似错误。今天要举办开学典礼，我们现在就去学校小礼堂吧！” 张峰所在的这个特殊的进修班的开学典礼规格很高。 小礼堂里面坐着进修班的二十八个人，第一排还坐着党校副校长、校委会委员、进修班的班主任。 在小礼堂的台上，省委书记坐在中间，省委组织部部长和省委党校校长分别坐在省委书记的两侧。 省委书记发表了讲话，组织部长提了要求，校长宣布了考核要求。 开学典礼结束后，等到省委领导和党校领导离开小礼堂后，任安然对大家说道：“下午准时到教室，千万不要迟到。”说完，他径自离开了。 张峰从小礼堂出来，身边跟着庄雨婷、王丽丽和杨开山、李承然，五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省委书记的讲话。 此时，有人上前主动打招呼：“张峰同学，互相认识一下，我叫林超。”与这个人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同样四十来岁的男同学。 张峰微笑着与林超握手：“林同学好。”同时也想起这个人的基本资料：林超，男，四十岁，团省委书记。 林超微笑道：“昨天看到张同学做事的能力，我非常佩服！” 张峰谦虚地回应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遗憾的是在我们班里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林超倒是立即转换话题：“以后我们就在一个班里学习和生活了，介绍一下两位同学。” “沙波，原先是团省委书记，现在是华天市委常委、副市长。” “谢兴华，原先是团省委副书记，现在是丽华市副市长。” 原来这三人原先或现在是同家单位的，当然会组成一个小圈子。 张峰也介绍了庄雨婷等四人。既然都是同学，大家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由于开学典礼上，没有人知道、也不敢去打听省委书记、省委组织部长会讲多少时间的话，为此，上午根本没有安排专题讲座，现在离吃中饭还有一个多小时。 为了慎重起见，几个人便来到张峰的宿舍里继续交谈。 作为东道主，张峰拿出顶级的茶叶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大家便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聊天的内容肯定会与进修班有关。 聊了一会儿，林超提起一个话题：“各位同学，你们如何看待这次班委成员？” 大家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如果能够成为进修班的班委。档案上可就有了浓重的一笔，对于今后的仕途晋升肯定有好处。 王丽丽说道：“我听说临时班委都是党校事先内定好的。” 杨开山去年刚参加过培训班，于是就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由于刚开班，同学之间不熟悉，选举班委有困难，党校便会事先进行指定。” “为了公平起见，这个临时班委不会记录到本人的培训档案中。当然，成为了临时班委，为一个月后的正式选举，能奠定良好的基础。” 林超开始进行分析：“按照惯例，开学典礼结束后，如果有时间的话，班主任就会趁机宣布班委名单。” “今天的班主任并没有这样做，我猜测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内容？” 庄雨婷此时插话道：“林同学，你认为班委名单会有变化？” 李承然也有所动心，问道：“林同学，你认为会有什么变化？” 林超喝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说道：“我听说闻然本来是班委成员，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提早离开了进修班。” 张峰听到这里，才听明白，闻然被退学后，班委成员的名额空了出来，大家现在对这个名额有了想法。 庄雨婷笑道：“班委的事情就算大家有想法也没用，党校不比其他的地方！” 王丽丽接话道：“不过，凡事也有例外，有想法的同学可以争一争。只是我没没有这样的想法。” 林超解释道：“班长、副班长、纪律委员、体委员、生活委员，最少要设四个学习小组，小组要设正副组长，这样一来，就是班委成员就有十三个人了，差不多一半的人能成为班委。” 不过，就算是一半的名额，如果没有上面的大佬帮忙说情，也很难轮到自己的头上。 况且现在只有一个名额空了出来，有意争抢的人又多，胜算并不大，为此杨开山、李承然虽然有些动心，但觉得没有把握成功。 林超此时看向张峰说道：“我觉得张同学这次很有希望，比如当一个学习小组长。” 张峰听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是说班委成员事先定好的，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并不是班委成员。再说，我现在闲人一个，根本轮不到我。” 庄雨婷却笑道：“王同学刚才说了，凡事都有例外。闻同学原先是指定的班委成员，现在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名额现在给谁也不方便，还不如给你这个闲人。” 大家听了庄雨婷的话，都觉得有道理。有时候，确实打破常规，可以摆平一切人情和关系。 张峰还是摇了头，但不再说话反驳。 他当然想成为进修班的班委成员，但他知道这个概率很低，同时他不想给杨部长感到为难或带来麻烦，为此他不会向杨部长提出这方面的要求。 就在张峰等人在猜测班委成员名单时，任安然和省委党校负责培训进修事务的副校长、教务长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副校长皱着眉头说道：“以前的培训进修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看来我们要加强班级管理。” 第870章成为六个女同学的中心 省委党校副校长继续说道：“加强班级管理，除了强调规章制度外，还要充分发挥班委成员的管理能力，绝对不允许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教务长接话道：“现在既然空出来一个班委名额，再说具体的班委名单还没有宣布过，我们可以重新进行微调。” “任老师是班主任，具体的名单还是由他来决定。我们也不要由于一二个学员出问题，就否定所有学员的素质和能力。” “再说了，一个月过后，临时班委要进行改选。到时，能够让素质好、能力强的学员正式成为班委。” 副校长点了点头说道：“任老师，本来的话，我们不想干涉你对临时班委的指定，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想听听你的具体名单和补选人员。” 任安然回应道：“我考虑补选张峰同学为班委成员。” 副校长和教务长一同问道：“张峰目前是闲人一个，能让他担任什么职位？” 任安然回应道：“我想让张峰担任生活委员。” “原先我认为张峰目前没有任何职务，不便担任班委成员。只是昨晚发生突发事件后，张峰最先参与解决事情，忙前忙后了一个晚上，你们应该看到今天上午的张峰，精神还是很好的。” “为此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大胆启用年轻同志。张峰精力充沛，能够很好地为大家提供生活上的服务。” “另外，张峰虽然目前是闲人，没有任何职务，但我查了省委的任免件，虽然张峰被免去东华市委书记的职务，但写着另有任用的字样。” “要知道，在省委党校，很少有这样的领导干部前来培训学习，特别是进这个进修班进行培训学习，说不定，省委还想重用张峰。” 副校长与教务长互相看了看，觉得任安然说的有道理，于是都点了点头。 说实话，一个进修班的临时班委确立，通常由班主任进行指定，副校长、校务委员、教务长一般只是给班主任打个招呼，由于人情关系，希望安排某个人成为班委。 在通常情况下，不会如此正式地进行开会商量临时班委的名单。 不过，由于这个特殊的进修班，在报到的第一天就出现了严重情况，省委党校总得采取一些措施。 开会商量临时班委名单，也是其中的措施之一。 下午，这个进修班的人都提前赶到教室。 在正式上课之前，班主任肯定要召开班会，宣布班委会名单，以后班级上的有些事情，可以让班委进行处理。 许多人坐在那里神情严肃。有些人事先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是班委成员，神情相对轻松；有些人觉得自己应该会成为班委成员，但此时不能表露出自得的神情。 为此，虽然大家分成几个圈子坐在一起，偶尔有低声交谈外，总体还是安静的。 张峰其实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多想，他总觉得自己目前是闲人一个，能参加这个进修班已经算是破例了，怎么可能成为班委成员？ 如果省委组织部杨部长想让自己成为班委，他在电话中早就告诉自己了。之所以不说，就是连他都觉得此事的操作难度过大、得不偿失。 由于张峰心态好，他倒是掐着时间走进教室，同时为了避嫌，他也没有与庄雨婷一起过来。 他觉得总不能让人感觉自己和庄雨婷上课、下课都走在一起，虽然二人是宿舍的邻居。 只是张峰刚出现在教室门口，庄雨婷就叫道：“张同学，来这里坐。” 张峰心里有些发毛，觉得庄雨婷对自己过于关心了，这是在为自己拉仇恨啊。 当然，他表面上根本不会显露出这样的表情，而是大方地走到庄雨婷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微笑着说道：“谢谢。” 庄雨婷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她旁边坐的全是女人，也就是说进修班的女同学全部坐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女人圈子。 张峰一个男人坐在这些女人堆里，就显得非常亮眼。 除了庄雨婷和另一个女人特别年轻外，其它女人都在四十岁以上了。不过，这些女人都懂得保养和穿着打扮，为此都显得年轻有气质。 庄雨婷开口说道：“张同学，我给你介绍这几个女同学。” 坐着无事，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 庄雨婷和王丽丽已经认识了，进修班里还有四个女人。 看到年轻帅气的张峰，这些女人眼睛一亮。 都说男人喜欢美女，其实，女人更喜欢帅哥或猛男。 庄雨婷指着坐在自己左边的年轻女人说道：“陈佳颖，在省委宣传部工作。” 由于只隔着庄雨婷，张峰与陈佳颖便大方地握手致意。二手相握，张峰明显感觉到她的手非常柔软，应该是个尤物。 张峰当然知道她的基本资料：陈佳颖，女，三十六岁，省委宣传部副部长。 虽然是排名最后的副部长，但也是副厅级干部了。 她身材修长、五官精致，虽然没有庄雨婷青春活力，但更具有成熟的诱惑力。 在她的基本资料中，特别备注了，她是某个省级领导的儿媳妇。 庄雨婷又分别介绍了另外三个女同学，由于相隔太远，张峰与她们只能点头致意，毕竟站起来握手，太过于明显了。 张峰根本不敢轻视这些女人，如果没有一点手段和背景，怎么能达到如今的位置？ 在这个特殊的进修班里，大部分男同学年龄比较大。张峰最年轻，又长得帅气，昨晚又如此热心地帮助同学处理事情，很快就成了这几个女人的中心。 这个情况，其它同学当然看到了，都觉得年轻帅气真是好。 本来的话，张峰还顾忌于自己与庄雨婷接触过多不好，现在能与六个女人相处好的话，别人就不会多说闲话了，最多的只是心里嫉妒而已。 另外，张峰在无形中赢得了这六个女同学的支持，就是一股很厉害的力量了，毕竟全班才二十八个人。 看到班主任走进教室，大家便立即安静下来。 张峰当然也停止了与这些女人的聊天与说笑，坐直了身体。 任安然说道：“现在，我宣布临时班委名单。” 第871章临时班委会议 进修班才二十八个人，其实数一下、看一下，就知道人来齐了没有。 不过，任安然还是进行了点名。 上课前进行点名，这是一种规矩、一种程序、也是一种仪式。任安然点到一个名字，大家很认真地进行回应，张峰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点完名，任安然说道：“本来三十个人的班级，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八人。同学们，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严格要求自己。昨晚的事情，大家都要引以为戒！” “为了更好的把我们这个班的工作做好，党校临时委任一些同学承担班级工作，组成临时班委。一个月后，将由全体同学重新进行选举。” 虽说临时班委，并不记入档案，但往往临时班委转成正式班委的概率很大，于是所有人都坐直身体，如同听取上级领导来宣读任命决定一样。 任安然拿出一张纸进行宣布：“刘培坚同学担任班长、蒋志刚担任副班长、华汉斌同学担任纪律委员、龚金军同学担任文体委员，张峰同学担任生活委员。” 居然是张峰！ 二十八个同学当中，目前只有张峰是闲人，没有任何职务。 不过，有心人查过张峰的履历，发现张峰晋升速度很快，几乎都是踩着点进行晋升，况且张峰的免职是受到了燃气爆炸事故的影响，这与自身存在问题的免职完全不同。 最为关键的是，免职文件上还带有另用任用的字样，说不定张峰通过此次培训，还能受到省委重用。 为此，尽管许多人心中感到不服，但表面上绝对不会显露出来。 如果有人进行质疑，不仅会得罪了今后还有晋升空间的张峰，还会得罪了班主任，完全没有必要。 再说，班主任对于这方面的事务有着绝对权威，就算有人不服，提了也白提，反而会得罪人，这样的傻事，没有人会做。 接着，按照任安然的意思，全班二十八个人，刚好可以分成四个学习小组，至于小组成员，他让学员们自由进行选择。 让张峰意外的是，庄雨婷把他拉到自己所在的一组，同时也拉了另外五个女同学。也就是说，班上的六个女同学，再加上他一个男同学，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 对于学习小组的组长，任安然同样让各组成员进行选举。 这是想从学习小组的选举，渐渐过渡到整个班级选举。 任安然让学员们自己组合成学习小组，他事先当然不知道哪些人会组成哪个学习小组，他根本无法进行事先指定小组长。 张峰已经担任了生活委员，按照规定就不能再担任小组长。 本来的话，这几个女人都想让庄雨婷担任组长，但她却进行推辞，说是自己有时会迷糊，担心做不好组长的份内事，从而影响了整个学习小组。 居然还有人不愿意担任组长？！ 庄雨婷的选择让许多人感到不解。只是，她这样的选择，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因为她将不会是一个月后的竞争对手。 既然庄雨婷不想干，便由同样年轻的陈佳颖担任组长。 大概是其它五位女同学，都已经上了年龄，觉得自身的仕途差不多到头了，便少了很多竞争的意识。 按照原先规定，还要设立副组长。 任安然在选举小组长前，已经进行了解释：“为了响应高效做事号召，这个进修班的班委也要进行精简，为此决定不设副组长。” 说实话，按照原先的规则，将产生十三名班委成员，对于只有二十八名的进修班来说，确实有些夸张。 现在不设副组长，班委成员一下子就少了四个，从而使得班委成员与全体同学的比例成为一比三。 随后，任安然有重点地宣读了党校关于培训学习的一些规定。 班会结束后，同学们离开教室，明天才正式开始脱产培训。 接着，任安然召集临时班委成员开会，主要是强调各个班委成员要团结一致、分工不分家，努力做好班级事务等等。 任安然离开后，让班长刘培坚继续主持会议。 张峰当然知道刘培坚的基本情况：刘培坚，四十八岁，省发改委常务副主任，通过这次培训，有望成为省发改委主任。 在省级部门中，发改委是最重要的部门，为此刘培坚成为这个进修班的班长是理所当然的。 刘培坚开口说话，完全是领导干部讲话的作派：“从现在开始，我们九个人就组成了临时班委，这是党校和任老师对我们的信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这将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希望我们一个月之后能够给大家交上一份合格的答卷！希望我们还能继续为大家服务。” 刘培坚还是会做思想工作的，开场白就把大家的心抓住了。 现在能够成为临时班委会成员，就已经比其他同学有利的多。如果在这一个月中都没能够有一个良好表现，那就只能说明能力不行。 作为班长，刘培坚最担心的是大家互相不服气，从而班委成员不团结，为此他用希望一个月继续进行合作与服务的话来引导大家。 当然，刘培坚也知道能够成为临时班委成员，都有一定的背景与人脉，要让他们完全服气并不容易，于是就把目光看向张峰。 张峰在六个女同学那里很受欢迎，刘培坚认为如果自己拉到了前者的支持，再加上自己的几个铁杆同学，那么一个月后的正式选举，便会毫无悬念。 刘培坚说道：“张同学，你是班委里面最年轻的同学，请说说你的想法。” 张峰开始明显一愣，他本来想保持低调，不想成为众人的目标。 不过，张峰很快明白，临时的班委成员之间也存在着竞争，同时还要为一个月以后的正式选举进行拉票，刘培坚是想借此告诉大家，他与自己是盟友关系。 由于原先对刘培坚并不熟悉，但作为省发改委主任的热门人选，张峰还不能随便得罪他，为此张峰只能含糊地进行表态：“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临时班委成员。我自己觉得与班委的其它同学们还存在很大的差距。” “现在既然作为班委成员，我一定紧紧跟随各位大哥的步伐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在各位大哥的支持和努力下，我相信我们班会很出色。” 第872章班委成员的明争暗斗 听着张峰的表态，其它成员还是认可的，觉得他并没有自以为是。 张峰的不争，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不争，大家都是差不多级别的人，如果能更进一步的话，发展的空间就更宽阔了。 虽说能够成为班委成员已经不错，但如果成为班长、副班长、纪律委员那就更好了。 刘培坚是想保位，其他的人是想把他掀下来，在表面和谐下，隐藏着暗流。 当然，临时班委成员们都明白，首先要保住现有的位置，只有保住了位置，才有更进一步的希望，否则就是扯淡。 副班长蒋志刚说道：“按照培训日程安排，所有学员将参加为期十天的军训。军训过后，许多人要去京城参加会议，审议报告和表决事项，这样一来，其实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张峰看着蒋志刚说话，头脑里呈现他的相关资料：蒋志刚，男，五十一岁，省城所在的城市的市委副书记。 省城所在的天杭市是副省级城市，为此蒋志刚虽然是市委副书记，但他却是正厅级领导干部。 刘培坚当然知道蒋志刚的情况，于是微笑道：“蒋同学说得对，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如何把班委工作开展好，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 此时纪律委员华汉斌叹气道：“我要负责管理学员纪律，完全是得罪人的活。不象张峰是生活委员，可以借着安排生活的事情与大家进行沟通。” 张峰本不想参与任何竞争，现在见华汉斌扯到自己，便不客气地回应道：“如果是在地方上，给大家一点福利肯定没有任何问题。这里是党校，我都不知道如何来开展工作？” “华同学，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要么我们俩换换？我不怕得罪人的。” 说实话，大家都明白省委党校实行封闭管理，想搞点生活福利确实很难。 刘培坚连忙插话道：“大家先不要讲困难的地方，要考虑优势的地方，比如在军训时，可以与军队进行一些比赛什么的，同样能够把同学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刘培坚的话平息了张峰与华汉斌的争论，大家都开始沉思，都在盘算着班里军队中有关系的人，如果真的到军队里参加军训，很可能会跑出一些黑马也难说。 张峰无意于争夺班委成员，甚至对于是否能留任也并不在意。当然，如果他处理好了六个女同学的关系，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够留任。 现在他看向刘培坚、蒋志刚、华汉斌三人，是否会发生争夺班长的竞争。 华汉斌原先与张峰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现在之所以扯上张峰，就是表明他与刘培坚的不合，毕竟刚才刘培坚是想拉拢张峰的。 张峰再看向四个小组长，发现这四个人都显得很平静的样子，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女学员通常占有优势。第一学习小组就是六个女同学加上张峰一个男同学。有人笑称张峰是唐僧落入女儿国。 此时第一学习小组的小组长陈佳颖说道：“其实，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服务好同学，作为一个学习小组的组长，我认为把小组的成员团结起来就行了。” 她说了一句实在话。现在看来，学习小组更能把人团结起来，只要自己小组的人支持，那就完全没有了问题。 华汉斌此时又笑道：“现在看来，张同学完全没有问题了，我们班的女同学都在他那一组，肯定会全部支持他。” 张峰被女同学喜欢不假，但是，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说，华汉斌把话明说了，就会让人产生联想。 要知道，如果张峰制造出一个生活作风问题，比房正山和闻然的事情还要严重。 张峰当然不能忍了，立即反击道：“我们进入党校学习培训就是来提高认识、强化思想的。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要提高自身的修养，特别是已经到了领导岗位上的人，一言一行更要注意，这是一个做人、做领导的基本要求吧。” “团结同学如果变了味，那就要从根子上进行检查，我相信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思想认识！” 张峰说完这些话，许多人都在心里暗笑，张峰虽然是在说自己，其实是在批评华汉斌的思想认识有问题。 刘培坚觉得张峰还是很有战斗精神的，与他进行结盟应该不会错。 蒋志刚则开始打圆场：“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吧，只要互相支持，相信还是能够胜出的。” 刘培坚接话道：“蒋同学说得对，我们只要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够把工作做好。” 二人的意思，大家还是明白的。 在坐的这些人互相进行支持，那就是每人有几票的存在，到时再加上其他拉到人员的支持，那就是一大助力了，那么至少能够保证在正式选举时不会落选。 看着大家的表情和言行，张峰暗笑，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到时能否真的达成一致，还是很难说。 最终，刘培坚在会上谈了一些设想，蒋志刚进行了补充。毕竟现在的临时班委总要做一些事情。 开完会，张峰走向自己的宿舍。 快到宿舍区时，看见庄雨婷与几个男女同学在一起说笑。 看来庄雨婷的交际能力不错，或者说她的背景与人脉不错，她已经不需要通过担任进修班的班委成员来证明什么或者提升什么。 看到张峰经过，庄雨婷大声地说道：“张同学，班委开完了会，有什么精神可以进行传达的？” 有男同学调侃道：“张同学厉害，马上就成为班委成员了。” 虽说是捧场话，但或多或少地表明了这个男同学心里的不舒服。 张峰当然知道这个男同学的真实想法，于是便笑道：“班委成员都是大佬，在里面混，我觉得压力太大！” 张峰说的也是实话，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这些班委成员，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大家自有评判。 当然，张峰还是把会议情况大体向大家讲了一遍，接着说道：“一个月后，就看你们的了，我只是侥幸进入这个临时班委，龙争虎斗就看你们了。” 第873章新的任命 有些学员并不愿意承认失败的，还是想在正式选举时再搏一把，毕竟总会有意外情况发生，谁也不能保证所有的临时班委成员一定能赢得选举。 省卫健委副主任罗松维笑着对张峰说道：“张同学，你不必自谦。到时候，谁能够上位还真难说！” 团省委书记林超接话道：“罗同学说的对。一个月后的正式选举，为了防止大家动用各种关系和手段进行拉票，党校规定在班委成员的选举上有业绩考核要求。同学选举只占百分之四十，个人表现占百分之六十！” 这明显是新规定啊。 包括张峰在内的许多人都想打听具体的要求。 林超看到大家好奇的样子，便解释道：“在以往，确实是完全让同学来选举的。后来发现许多人动用各种手段和关系进行拉票，违背了选举的目的，为此党校从我们这个进修班开始进行选举改革。” 说实话，省级强势部门的领导干部有着天然优势，如果这些人进行拉票，各个地级市的领导干部都会给他们一些面子。 现在强调个人业绩与同学选举相结合，那么如果个人能力突出的话，同样也会有机会。 既然这样的话，一个月后的正式选举，也许会更加激烈。 班主任任安然之所以没有强调这个选举规则，也许是党校还在制定详细的实施方案，他还不方便多说。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开始散去，张峰回到宿舍里面。 泡了一杯茶，张峰点燃了一支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考虑问题。 说实话，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入临时班委。 进入临时班委，对张峰来说，其实上，并不算是件好事。 一是，今后可能想对付他的人更多了，毕竟许多人想拉他下来，自己可以上位。 二是，一月过后就是正式选举，能不能继续做班委成员，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竞争班委失败，是否会对自己今后的任命产生影响？ 正在想着事情，他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张峰打开房门，发现杨开山站在外面，便连忙请杨开山进屋说话。 喝着张峰泡的茶，抽着张峰点的烟，杨开山直接问道：“张峰，你对今天的班委会议怎么看？” 杨开山是第二学习小组的组长，在刚才的会议上，他并没有表现与张峰亲近的样子。 张峰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杨哥，您怎么看？” 他有意修改了一下称呼，反正杨开山的年龄比他大得多，称呼一个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 果然，杨开山对于张峰的这个称呼很满意，觉得这是示好的意思，于是他微笑道：“我想大家在一起不容易，应该互相帮助才是。” 其实不用杨开山说，张峰也明白他的来意，大家的目标都是针对一个月之后的那次正式选举。 杨开山是小组长，在保位的同时，他更想进一步。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不争肯定不行，既然杨开山有意跟自己结盟，张峰便微笑道：“杨哥是有经验的人，您拿主意好了。” 杨开山高兴地拍了拍张峰的肩膀：“张峰，让我们共同进步！” 这边这些学员在准备一个月后的正式选举，那边省委秘书长向省委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说道：“这个进修班也是会折腾的。” 作为省委党校新试点的进修班，省委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都是很重视的，不仅亲自去参加开学典礼，而且平时也是会关注的。 省委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当然不可能过问详细事情，对于这个进修班的关注，便落在省委秘书长的身上。 对于房正山和闻然的出事，省委秘书长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现在他趁着省委书记和省组织部长商量事情的时候，便进行汇报。 省委秘书长解释道：“这个进修班前晚发生了一件事情，昨天党校对他们班的班委成员重新进行了调整。” “发生了什么事情？”省委书记听了有些心惊，这是按照京城要求的一个试点班级，如果出了事情，影响就大了。 省委秘书长便把自己了解到的具体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省委党校负责培训进修业务的副校长在省委秘书长面前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省委书记听完情况汇报后，意外地说道：“张峰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 杨部长当然没有想到张峰刚进入党校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心惊的是居然会有人针对他，但现在他只能接话道：“张峰走到哪里都是能折腾的人！” 省委书记不为意地笑道：“能折腾是好事，说明他有能力、有魅力。”省委秘书长同时汇报了张峰非常受班上六个女同学欢迎的情况。 停了停，省委书记才问道：“那家餐馆是什么回事？查清情况了吗？” 这些人都经历过各种场面和风浪，当然看穿此事是有人想针对张峰，不过，不知是失误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张峰没事，反而想搞事的人却搞砸了。 在省委党校附近的餐馆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要进行严厉的查处。 当然，省委秘书长也把省委党校在当晚的调查情况进行了汇报，省委书记立即指示对房正山和闻然采取进一步的调查措施。 这不是为了张峰，而是他要通过进一步查处这二个人，来达到震摄其它人的目的，就是要让其它人不能再采取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人，否则进修班没完没了的出事，他也很心烦的。 过了二天，传来了华天市委书记闻然由于脑溢血重病入院，引发全身瘫痪，就算抢救过来，他也无法正常工作。 张峰知道这个情况后，猜测闻然出事跟省委加强调查力度有关。要知道，在担惊受怕下，睡不好、吃不好，上了一定年纪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听到房正山和闻然在报到的第一天就设计陷害张峰，便担心接下来是否还有人要对付张峰，于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张峰从进修班里拉出来。毕竟他知道，在外面，有秦丰等一批人在暗中保护着张峰。 杨志远部长通过秘密联系方式向张峰分析了利害关系，张峰打通了唐辉的电话，请他与曲江省的省委书记打个招呼。 同为省委书记，互相还是会给面子和人情的。 第874章来到华天市任职 经过省委常委们的激励辩论、研究，最终由省委书记拍板决定，张峰出任华天市委书记，三天后赴任。 张峰被叫到省委组织部谈话时，他自然还是那句老话，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虽然出任华天市委书记的级别没有变，况且华天市经济总量在全省排名是倒数的，听说社会治安还不太好，但至少还是地方大员、一把手，而且他目前一直闲着，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现在还能主政一方，张峰心里就踏实了。 三天的准备时间，对张峰来说，确实有些紧张。 幸亏自己目前是闲人，不用交接工作。 张峰被突然叫去省委组织部谈话的时候，省委常委会上的争论和决定便传到了这个进修班的许多人耳边，毕竟许多人的背后都站着大佬。 消息传来，有些人羡慕，觉得张峰还是市委书记，级别不变，但没有处分污点，以后晋升便少了很多的麻烦。 有些人不以为然，认为张峰从经济发达的东华市到经济总量排名倒数的华天市任职，对于以后的晋升会困难的多。毕竟往上晋升的领导干部大多数从经济发达的地级市进行选拔。 庄雨婷首先表示祝贺：“张同学，不，张书记，恭喜恭喜。你又重出江湖了。” 张峰笑道，说的很官方：“还是叫同学显得亲切。我重新任职，完全是领导抬举，也是组织栽培。” 按照庄雨婷的意思，她想叫上几个熟悉的人为张峰设宴送行，但张峰鉴于房正山和闻然的教训，不想生出意外事，便礼貌地拒绝了，说是等到进修班放假或培训结束时，大家可以到华天市一聚。 由于省委领导要求张峰三天后到任，他便办理了进修班的退学手续，同时搬离了省委党校的宿舍，住到了秦丰事先安排好的省城五星级宾馆里。 与省委党校的宿舍相比，住在省城的宾馆里，张峰会自由很多，可以随意聚会喝酒、可以随意约见朋友。 这天晚上，张峰经过事先相约，来到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的家里。 杨志远虽然是省委组织部部长，但他负责省管干部的考核工作，对于经济发展方面也有一些想法。 他现在问张峰：“东华市与华天市相邻，它们的经济结构，有着惊人的相似，但华天市经济总量却远不如东华市，如果要发展壮大，应该如何突破？” 张峰当然知道杨部长是在考自己，考虑一番后，回应道：“东华市和华天市经济结构虽然相似，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东华市有很多上规模、上档次的企业，这些企业贡献了大部分的经济总量。华天市的大部分企业，还停留在传统手工作坊上，没有形成机械化产业。” “华天市更有数不清的民间小作坊，支撑着整个产业链。同时，这些企业都无法突破家族传承这个模式，很多企业家，用人唯亲，为此这些企业一直做不大、做不强。虽然也有全国知名企业，但毕竟是极少数。” “另外许多老板有着小富即安的心态，为此不愿意扩大企业规模，制约了企业的进一步发展。” “我们要引导老板或企业家去改变这种观念，突破企业成长的瓶颈。做企业肯定要与时俱进，毕竟现在的形势与改革开放初期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杨志远部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省里已经组织专家，对各个地级市的经济发展和企业目前面临的困境进行调研和分析。对于华天市，他们跟你所说的，大致相同、观点一致。不错，你能有如此眼光，看来发展华天市有希望了。” 在接下来的华天市领导干部见面会上，还是那种老套的场面话，只是让张峰明显感觉到华天市的四大班子的领导干部，不太和谐。 本来就一盘散沙的他们，对于年轻的市委书记，有人牢骚满腹、有人不屑一顾、更有人妒忌不已。 她姥姥的，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落到张峰头上了？老子好歹也是混了三十几年的干部，想转个正就这么难？ 如果市长成为了市委书记，那么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市长，只是随着张峰的到来，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这是市委副书记朱东华的苦恼。 张峰目前的办公室还是闻然原先的办公室，只是更换了崭新的办公桌椅。 这么多年在这么多地方任职下来，张峰从来不忌讳在前任办公室里进行办公。 现在他走进这间办公室，发现里面居然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心里感慨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素质还不错，在他到来之前让人打扫了办公室。 陪同张峰一起查看办公室的人有三位。市委秘书长陆四海、副秘书长刘纪春、市委办公厅办公室主任何洁娜。 说实话，张峰对于三个人过来陪自己查看办公室感到疑惑。不过，从交谈中看出，这两个正副秘书长平时肯定不和睦，否则的话，陆四海是市委秘书长，是市委常委，刘纪春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看来这也是一件怪事。不过，现在自己对这二个人都不熟悉，无法下结论，只能观察二人以后的表现。 幸亏自己坚持带上秘书和司机，目前在身边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完全熟悉和能信任的人，张峰的心里便安定多了。 再加上秦丰已经着手把安保基地和安保人员从东华市迁到华天市，这对于以后自己整顿社会治安会有很大的帮助。 最后，何洁娜说道：“张书记，还是去看看住的地方吧？晚上总得有个地方休息。” 张峰看了看手表，直接拒绝道：“现在回宾馆还早，你们先下去吧！把王秘书叫来。” 听到张峰下了逐客令，三人便一起退出办公室，顺便通知了在秘书室坐着的王成平。 王成平进到办公室里，小心地问道：“张书记，桌上的东西要不要清理一下？” 张峰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要动，就这样子吧。这里收拾的还挺干净整齐的。” 王成平小声地回答：“张书记，我刚才听保洁员说，朱副书记每天都会来这里。” 朱东华？就是那个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悲哀的市委副书记朱东华？ 王成平继续说道：“听说，朱副书记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上半小时才走。” 张峰明白了，朱东华是想来这里过书记瘾的，他应该很想成为市长或书记的。 只是，市委书记的位置，真的那么好坐吗？ 第875章民营经济发达的华天市 由于张峰的任命非常突然和上任非常紧急，华天市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背景和来历。 不过，如此年轻的张峰能成为市委书记，傻子也能想到对方的来头肯定不小。 这次闻然事出突然、张峰紧急空降，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市委专职副书记朱东华紧锁着眉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拿着一份档案，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朱书记，这是你要的资料。” 朱东华拿起资料翻看，里面是张峰的基本情况和履职经历。 在每次提拔前，相应的组织部门都会在网络上进行公示，为此，只要有人细心地上网一查，就能全面了解张峰的履职经历。 一个四十岁还不到的年纪人，官场后起之秀，居然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象坐火箭一样窜到了自己的眼前，朱东华的心里当然不甘心、不高兴。 对于张峰来说，初来华天市，当务之急就是要熟悉情况和人，知己知彼，这一点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官场上，同样适用。 张峰和王成平在办公室忙了一下午，虽然还有许多材料没有熟悉，但张峰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进行加班，再说今天他还得让何洁娜陪着去宾馆入住。 从办公室里出来，其他科室的人已经下班，只有三楼的楼梯口，还有几个女人站在一起嘀咕。 “那个新来的书记你们看到没有？既年轻又太帅气。”一个闷骚的女人嗲声嗲气地道。 “人倒是确实帅气，就是性格太冷了。来了一天，好象没有人看到他笑过，拉着脸，觉得他来这里还不好。” “我也觉得张书记很冷，哎，你们说，现在各个科室这么乱，他会不会一上来就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烧烧也好，我觉得现在的各科室，歪风邪气太重，有几个正儿八经上班的？有人来报个到还是好的，有些人啊，半个月不上班，照常拿工资。” “在这里上班的，也没个正形，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屁大的事没有。”有一个看上去很清秀、年龄不大的高挑女孩子发牢骚。 “陈静，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让科长听到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旁边的一个女人看了她一眼，“走吧、走吧！别人早下班了，我们还在这里叽叽咕咕说闲话。” “行，陈静这个人就是太理想化，还以为在学校。象我们已经进了体制内，又没什么实权的女孩子，无非就是混吃混喝等死。” “不过，我们有了铁饭碗，以后选对象的时候可以要求高一点。除此之外，你以为还能怎么着？象何主任那样的女人又能有几个？” “整个市委，就何主任一个女强人。不过陈静也不差啊！虽然你现在是个小科员，但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正牌大学生，说不定哪天被哪个有实权的领导看中了，你真的就飞黄腾达了。哈哈。” “对！最好是被新来的张书记看中。”几个女人说说笑笑，估计是看到大家都下班了，所以她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说笑。 张峰为了锻炼身体，上下班的时候会走楼梯，很少坐电梯，现在他走到了三楼，远远地听到她们的说笑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敢在市委办公楼里说这些话，敢情以前都是这样的，大家习惯了，也就无所谓。 看到张峰不悦的神色，王成平立刻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几个女人回过头来一看，天啦！新来的张书记怎么还没走？可能想起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不由一个个脸色苍白，忐忑不安的叫了声，张书记！ 张峰还没有想明白如何整治这样的风气，便挥了挥手，让这些女人先走。 他和王成平继续走楼梯来到一楼，市委办公厅的办公室主任何洁娜早就等着，毕竟她是坐电梯下来的，比走楼梯的二人要快的多。 二辆汽车一前一后地开出市委大院，向华天宾馆开去。 坐在汽车上，张峰回想起自己查看到的华天市基本情况。 在华天市，随便找个村庄，都开办着数量众多的小工厂或家庭作坊，虽然这些加工厂和作坊无法登堂入室，其原始的操作手法，完全是靠人力或部分机械来完成，但至少证明一点，民间经济很活跃。 因为正是这千千万万数不清的加工厂和家庭作坊，才支撑起了华天市的经济发展。 在华天市，虽然经济总量在全省排名靠后，但华天市的城市建设还是可以的。 一座座高楼大厦、国际酒店，珠宝金行、高级会所，无一不展示着它潜在的经济价值和实力。 与东华市不同的是，华天市区的这些建筑，并不是官方投资的，而是由民间企业家兴建的，为此华天市存在的现象是民间很富有，财政收入却不高。 在华天市的夜晚，充斥着一种纸醉金迷的味道，这里的空气，都带着浓重的民营经济特色。 还有一个见证民营经济实力的地方，那就是大街上在跑的豪华私家车。私家车的数量和档次，完全可以看出一个地方的经济实力。 张峰想到了一个敏感的问题，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这种经济环境之下的官员，如果把握不住，很容易出事。 有人曾经说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于是干脆就洗个澡。 张峰正想的出神，却接到了庄雨婷的电话：“张同学、不，张书记，去华天市的感觉如何？” 张峰笑道：“庄同学，叫书记显得生分了，还是叫同学显得亲切。我今天刚报到，现在两眼一摸黑，啥感觉都有。进修班应该马上要进行军训了，你要注意身体。” 庄雨婷是省商务厅副厅长，张峰想到以后肯定要与她打交道，为了方便做事和争取项目，只能用进修班同学的名义来拉近和保持双方的关系。 庄雨婷在电话里说道：“张同学，我已经从进修班退学，不用参加军训了？” 张峰担忧地问道：“庄同学，难道你……” 庄雨婷笑道：“张同学，你是不是担心我出什么事情了？我只是要换工作岗位了，还要在一个星期内报到，于是我就退学了，毕竟我要交接工作的。” 额？！庄雨婷也换工作了？张峰当然关心她的新工作，于是问道：“庄同学，恭喜恭喜，你的新职务是？” 第876章穆寒烟来华天市 华天宾馆，其实是华天市府招待所改造而成的。对外营业部分按照四星级标准装修；用于内部招待的部分却按五星级标准进行装修。 为了居住和办公舒适，何洁娜给张峰安排的是套房，里面设有书房、客厅、卧室、卫生间，旁边还有让司机和秘书入住的标准客房。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装修，何洁娜的解释是方便接待省级领导或省级部门领导来华天市调研、考察。 对外讲是四星级，内部接待标准是五星级，这样让领导们入往既舒心又心安理得。 张峰为了消除疲劳，先洗了一个热水澡，正穿好休闲服时，穆寒烟的电话打过来：“张峰，到华天市了吧，感觉如何？” 对于自己的新任职，张峰当然告知了包括穆寒烟在内的所有朋友。 张峰在穆寒烟面前从来都不会伪装，如实说道：“一个字，累。” 穆寒烟在电话里说道：“累是肯定的，华天市不比天宁市、东华市，情况更加复杂，不过，你是书记，不用着急，凡事要谋定而后动。” 张峰还是很感谢穆寒烟的提醒与关心：“谢谢你的提点，我想你了。” 穆寒烟笑道：“你居然会说想我了。那好吧，我这个星期五要回省城一趟，双休日就来华天市看你。” 张峰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穆寒烟真的会来。 穆寒烟从来是个理性的人，肯定不止来看他这么简单，应该还会有其它的事情想当面说。 今天已经是星期四，对于穆寒烟的到来，张峰的心里还是非常期待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张峰刚挂了电话，有人按响了门铃，他穿上拖鞋打开了门。 只见一位年轻的服务员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盒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说道：“张书记，给您来送晚饭了。” 张峰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晚上六点钟，确实是晚餐时间。 说实话，看着服务员手中精致的饭盒，张峰的肚子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于是笑着说道：“谢谢，进来吧。” 张峰转身走到小餐桌前坐下，年轻的服务员则拎着饭盒跟了进来，走到餐桌边，打开饭盒，拿出了三荤三素一汤，每个菜的份量都不多，但色、香、味俱全，应该是厨师用了心。 看到服务员摆好菜肴，张峰说道：“这是三个人的菜量，麻烦你把隔壁的秘书和司机叫来一起吃，以后没有特殊情况的话，都是三个人一起吃饭。” 陈生一直跟着自己转任各地，王成平是新启用的秘书，现在二人跟着自己一起住在华天宾馆里，当然要一起吃饭了。 再说张峰本来就喜欢热闹，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当然他现在还不方便随意地参加华天市本地的饭局，现在他要保持低调、保持神秘。 等到年轻的服务员把陈生和王成平叫来后，张峰已经打开了一瓶红酒，服务员立即又找出三个红酒杯。 三人坐下后，张峰不喜欢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旁边看着三个男人喝酒吃饭，于是挥手让她暂时离开。 年轻的服务员离开前说道：“张书记，我叫胡幼萍，今年二十岁，以后是您的专职服务员，您叫我小胡或幼萍好了。” 张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人长的也不错，既机灵又养眼。 他自然知道，杨幼萍的到来，应该是何洁娜精心安排的，这是她的一项工作，就是要照顾和安排好张峰的日常生活。 等到胡幼萍离开，陈生已经全面检查了一遍张峰居住的角角落落，没有发现隐藏的设备。 于是张峰举起一杯红酒说道：“陈生、王成平，你们俩今晚都喝点酒，这是我们三人在华天市的第一餐酒，让我们在这里开始新的征程。” 毕竟不是饭局，虽然三个人喝了酒，但一个小时不到，便结束了吃喝，一是张峰觉得有些累，陈生和王成平明显感觉到了；二是陈生和王成平在张峰面前，毕竟还是放不开的。 吃喝结束，王成平按铃通知胡幼萍进来收拾。 毕竟是何洁娜挑选过的人，胡幼萍做事还是很麻利的，很快就把几个盘子收拾好，然后又拿着工具搞好清洁卫生。临走前，她还说道：“张书记，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她说的是实话，但让张峰听起来怪怪的，自己晚上会有什么需要？难道让她提供那方面的服务？ 张峰本来打算居住在华天宾馆一段时间，但现在一想，还得尽快搬离宾馆，住到华天市委家属楼里去。 等到王成平和陈生告辞，张峰看了看电视，没有喜欢的节目，便躺到床上休息，只是又睡不着。 张峰觉得自己虽然了解华天市的经济状况，但对于人事方面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人的工作是最复杂的，而调整人的工作与调动积极性，又不能随便进行。 他寻思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局面，把自己的威信树立起来。 此时他想起有人曾经为了打开工作局面，树立自己绝对的权威，上任不久就开始搞杀鸡骇猴，只是他没有看清一些人的身份和背景就痛下杀手，从而导致以后的工作更加难以开展，最终不得不黯然离开。 张峰当然要吸取这方面的教训，毕竟自己刚刚被调离过岗位，如果自己冒然突进，可能带来的后果会更加严重。 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作。 为此张峰觉得自己不能过于着急，而是要先摸清楚这些人的底牌，才决定如何开炮和向谁开炮，绝对不能看谁不顺眼就立即开火，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为了维护群众利益，要跟有背景、有关系的人进行斗争，也得讲究方法和策略，这是越到高位、越要注意的问题。 双休日，穆寒烟赶到指定的地点，与张峰会合。 毕竟让穆寒烟来到华天宾馆见自己，让年轻的服务员胡幼萍看见了，不知会不会告诉何洁娜？在目前，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再说，张峰想利用双休日与穆寒烟放松一下，去华天市非常有名的景点游玩一番。 为了隐蔽，张峰没有动用华天市委书记一号车，而是坐上了秦丰安排的奔驰5系的汽车。 为了安全，由沈约担任驾驶员、李柔坐在副驾驶室，这样的话，沈约可以在突发状况下保护张峰，李柔则可以保护穆寒烟。 坐上车后，穆寒烟的一番话，让张峰又惊又喜。 第877章嚣张的神秘人 穆寒烟在汽车上对张峰说道：“昨天，我是去省委组织部接受谈话，明确我到省商务厅担任副厅长。” 张峰当然为她的晋升感到高兴：“寒烟，恭喜你，这是好事，在省级部门做事，没有地方上压力大，再说级别也上去了。” “对了，我参加的省委党校那个进修班有个女同学叫庄雨婷，她就是省商务厅副厅长。前二天，她打电话跟我说，她从进修班退学了，重新更换了岗位，原来是你接替了她的位置。” 穆寒烟难得开玩笑：“张峰，看来你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欢你。去省委党校上个进修班，居然还有女同学专门向你汇报更换工作的事情。” 张峰挠了挠头说道：“当初，她就住在我隔壁，平时接触多了一些，关系自然就好了。” 穆寒烟本来还想开玩笑，但考虑到沈约和李柔在车上，便转换话题：“现在干部晋升越来越规范。按照规定，要想晋升为正职，必须在二个副职岗位锻炼过。” “庄雨婷要想再进一步晋升，就需要到地方来任职锻炼，你猜她会去哪里任职？” 张峰二手一摊：“我又不是省委组织部的人，怎么可能猜得到她的任职情况？” 穆寒烟轻笑道：“刚才还说是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你都猜不到她为什么会主动告知你职务变动的情况。” 张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庄雨婷要来华天市任职？” 穆寒烟点了点头：“昨天我在省委组织部顺便打听了一下，确认庄雨婷来华天市担任市委常委、副市长。” 张峰还是感到有些疑惑：“我昨天下午刚查过华天市领导干部名单，觉得常委和副市长都已经满额了，难道会进行超额配置？” 穆寒烟解释道：“以前完全可以用工作需要为理由，进行超额配置。现在这方面抓紧了，为了避免以后引起麻烦，应该不会让庄雨婷进行超额配置，再说华天市的常委副市长也是愿意调离的，毕竟往高处走、往更发达的地方走是好事。” 张峰觉得庄雨婷的到来，对自己应该是好事。 二个人都是外来的，很容易抱团结对，同时，在进修班的时候，自己与她的关系还算不错。庄雨婷的能力、背景和人脉，应该能为自己在华天市的工作带来便利。 为此张峰对于庄雨婷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不过，现在他最主要任务是陪伴穆寒烟游览华天市最知名的景点——天浪岛。 华天市是沿海城市，但市区远离大海，从华天市区去天浪岛要做渡轮。 为了游览方便，可以连人带车坐渡轮到天浪岛。 轮到沈约开着汽车要上渡轮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两个人阻止道：“停车、停车！靠边一点。” 沈约从来没有开汽车上渡轮的经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本能地将汽车往边上靠了靠。 只见一辆豪华奔驰汽车缓缓开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宝马豪华车。两名穿着西服的男子，看上去有板有眼的。 沈约心里感到疑惑，这二个人应该不是渡轮码头的调度人员。 不过，就在此时，这三辆汽车子先后开上了渡轮。 沈约一下子上火了，他立即踩下油门想开汽车上渡轮。 此时却有正式的调度人员出来阻止，说是这班渡轮已经满了，要等下一班渡轮。 沈约按捺住火气质问道：“这班渡轮只有三辆车，为什么不让上？” 调度员不屑地回应道：“你想开上去？你敢吗？” 沈约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再说，后面坐着张峰，他是华天市的市委书记，在他主政的地方，还怕什么？再说，是刚才那三辆豪华车的主人行事过份，又不是他做事过分。 于是沈约便加大油门，轰的一声，把汽车开上了渡轮。 调度员见沈约不知死活地加大油门开车上渡轮，早就退开了，毕竟生命要紧，万一不小心被汽车撞上了，不死即残。 反正自己提醒过了，这个司机不听劝告，怪不得我，是他自己要找麻烦。 等到沈约把汽车开到渡轮上，刚才那两名穿着西服的男子走过来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请你把车子退回去。” 说实话，张峰看到这一切，心里觉得非常疑惑，现在有钱的人多的是，开豪车、住豪宅、甚至坐私人飞机，但在公众场合，都表现得比较低调，很少见到如此嚣张霸道的作派。 看着最后一辆汽车的牌照，是华天市的牌照，难道是华天市哪个豪门家族的人？不过，就算是豪门家族的人，在华天市不应该有如此嚣张行径，否则就是让普通老百姓在背后谩骂。 想到这些，张峰并没有阻止沈约的行为，而是想弄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沈约放下车窗说道：“这班渡轮完全空着，我们开上来，根本不妨碍你们什么，再说，按照先来后到的排队规则，刚才是你们抢了我的位置，你们还有理？” 穿西服的其中一个人怒道：“我让你退下就退下，废话这么多。” 看到对方如此无理，就在沈约想动手逼迫对方老板露面时，前面传来一个声音：“算了，汽车已经上来了，就一起过去吧，阿成，回来。” 这个叫阿成的人便与另外一个穿西服的人很快退回到发出声音的那辆汽车旁边。 沈约便停好车，给张峰打开车门。 张峰下车，随同沈约、李柔、穆寒烟一起走向渡轮上面的观光台，毕竟坐在汽车看不清外面秀丽的风景。 宽阔的大海能给人拓宽心胸的作用。再说，穆寒烟虽然生活在沿海城市，但很少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大海，她一下子便高兴起来。 让张峰感到奇怪的是，坐在那三辆奔驰和宝马车里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豪华汽车的玻璃上，一般装有一层单向膜，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汽车里面的情况。 等到四人走上观台光，李柔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搞得如此张扬，又如此神秘。” 张峰虽然感到疑惑，但对方刚才保持了容忍，他倒是不能主动地进行挑衅。 第878章冷傲的年轻美女 反击与挑衅，是完全二种不同性质的行为，产生的后果也完全不一样。 反击，张峰是占理的，依着他目前的身份，有理的事情，已经很少有人能对付他了。 而挑衅的话，张峰是无理的，可能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还不知道对方真实的身份和背景。 过了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渡轮来到了天浪岛码头。 在渡轮将要靠岸的时候，张峰四人下了观光台，回到原先停车的地方。 只见停在渡轮上的三辆豪车的车窗玻璃，开始缓缓滑上。 张峰觉得这些人是不希望被人打扰。 当然，这些人最终还是要下车的，他应该能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渡轮靠岸，沈约开着汽车先行，主要是他的汽车是最后开上来，他不先开走，另外的三辆汽车根本无法离开渡轮。 说实话，岛上的一些人看见这班渡轮竟然只下来四辆小汽车都感到惊讶，当然有些人也见怪不怪，搞特殊化的人还是有的。 在这四辆汽车当中，沈约开的汽车档次最低，虽然也是奔驰车，但后面的三辆奔驰和宝马车，每辆都价值三百多万元。 沈约看到张峰回头看了看，便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车速，后面的三辆汽车便立即超车开过。 当然，沈约的跟车技术非常好，一会快、一会慢，让人家无法觉得他是在跟车，但沈约始终不会跟丢这三辆汽车。 看到三辆豪华车最终开进了一家酒店里，沈约征得张峰同意，也跟着开进这家酒店，反正他们也是要住宿的。 此时不是旅游的黄金时节，而且这家酒店是天浪岛最好的酒店，为此现在这家酒店大堂里的人并不多。 等到张峰和李柔、穆寒烟走进宾馆，发现大堂里站着一位年轻姑娘，身材修长、风姿绰约。 从穿着打扮和刚才的排场来看，这位年轻姑娘应该出身于豪门家族。 穆寒烟也是出身于豪门家族，有着多年养成的贵气，现在又多了份成熟。 这位年轻姑娘身上也有贵气，但显得有些冷傲。 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妇人，同样显得十分贵气，只是她的眉宇间有些忧郁。 年轻女子的右边站着一位戴眼镜的男人，三十多岁，长的斯斯文文，不过，看他翘着兰花指，就给人一种娘娘腔的味道。 中年妇人旁边同样站着一位年轻人，留着平头，显得很有精神。 距离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围着四名男子，想必是他们的保镖。出门带着保镖，是豪门家族的标配。 等到沈约去酒店前台订房时，已经有人帮这家人办好了入住手续，一行人便走向预定的房间。 让张峰感觉意外的是这位年轻姑娘走过自己和穆寒烟时，看了他俩好几眼，张峰觉得她的眼中既有惊讶又有羡慕的神色。 年轻姑娘穿着一件短风衣，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可能是酒店大堂里比较热的缘故，她把风衣解开了，前面凹凸有致的身躯展现出来，非常的诱人。 沈约订的是四个房间，也就是一人一间，沈约和李柔是师徒不是恋人，当然是一人一间。张峰和穆寒烟关系不错，但毕竟不是夫妻，不能住在一起，只能是一人一间。 沈约和张峰也不可能住在一间房内，这对二人都有压力，同样地，李柔和穆寒烟也不会同住一个房间，毕竟现在穆寒烟根本不需要李柔进行贴身保护。 等到张峰放好行李，沈约和李柔、穆寒烟走了进来，沈约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不等张峰发问，沈约便解释道：“我在订房时了解了一下，这些人居然预订了整整一层二十多间房子，真是有钱任性啊。” 李柔解释道：“真正的有钱人出门，非常讲究安全。他们包下一个楼层的房间入住，会安全很多，同时在安保方面也可以做的更好。” 沈约接着说道：“我刚才经过那个娘腔的男人时，给他悄悄地贴了一个装置，只要他们没有离开这家宾馆，我们就可以接听相关消息。” 张峰知道这样的方法有些下作，但好奇心占了上风，他真的很好奇这些人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 打开接收装置，张峰听到那个年轻男人问道：“姐夫，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跟我姐吵架了？” 眼镜男用娘娘腔说道：“没有，我哪敢跟她吵！你知道你姐的脾气。” 年轻男人继续问道：“姐夫，你和我姐结婚二年多了，为什么还没有孩子？我妈心里都急死了，是不是你不行还是我姐不让你碰？” 眼镜男没有进行解释，不知是真的不行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说不出口，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到年轻男人问道：“妈，姐，你们怎么来了？” 中年妇女同样问道：“文婷，你是不是跟俊杰吵架了？” 叫文婷的年轻姑娘连忙否认：“我们没有吵架。” 中年妇女又说道：“没有吵架？那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发小姐脾气？俊杰哪一点不好？” 眼镜男此时轻声说道：“妈，我和文婷相处的很好，请妈放心。” 中年妇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结婚二年多了，还没有孩子，我的心都急死了，我现在做梦都想抱外孙，你们给我抓紧点。” “我听说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怀孕的概率很大，我算过了，这几天是文婷的好日子，为此我们专门出来看看风景，顺便监督你们二人住在一起，共同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月不行，下个月再换地方。” 听到这里，张峰挥了挥手，不想再听下去了。原来是豪门家族为了开枝散叶，不惜如此折腾。 对于豪门家族的如此行为，张峰只觉得很搞笑。如果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如果男方在这方面厉害的话，根本不用专门找地方，女方早就怀上了。 当然，他明显感觉到文婷和俊杰二个人的感情并不好，如果依着文婷这样冷傲的性格，想必这个娘娘腔的男人根本还没有与文婷行过夫妻之实。 另外，既然这些人已经在这家酒店登记入住了，让秦丰动用手段，完全可以查清这些人的真实情况。 今天来天浪岛，张峰最主要的事情是陪同穆寒烟游览风景。 第879章庄雨婷的新职务 天浪岛的风景和海景确实不错，穆寒烟玩得很开心。 游玩期间，张峰还是与文婷这家人碰到过一次，毕竟天浪岛并不很大，开着汽车二个小时就能绕一圈。 与穆寒烟发自内心的快乐相比，张峰发现文婷是在强颜欢笑，更多的是冷漠。 夜幕降临，张峰四人吃好晚饭，便回到酒店休息，沈约仔细检查了每个房间，发现没有任何问题，才让大家放心入住。 张峰刚洗好澡，便听见门铃声，他打开房门，看见穆寒烟站在门外，立即请她进屋。 说实话，两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如此私密地呆着，关上房门后，二人自然地相拥在一起。 穆寒烟也是洗好澡过来的，激情之下，二人立即开始了一番温存。 张峰经历过多个红颜知己，已经明白其实爱都是做出来的。 不做哪来的爱？ 此刻穆寒烟依偎在张峰身边说道：“华天市经济总量虽然排名落后，但市区非常繁华，而且这里民营经济发达，非常考验领导干部的意志。张峰，你千万不要被这一切给迷惑了。” 张峰笑道：“我是市委书记，难道还有人敢来迷惑我？” 穆寒烟轻笑道：“糖衣炮弹最伤人。你现在位高权重，巴结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许多民营老板为了生意，不用你开口，主动会送年轻漂亮或性感成熟的女人上门来，到时看你禁不禁得起诱惑？” 第二天下午，沈约开车送张峰回去时，又在渡轮上碰见了这三辆豪车，有意思的是，居然还是四辆汽车坐一班渡轮。 张峰见识到了这些人的能耐。 回到华天市区，秦丰需要化时间去查清这家人的具体信息，张峰倒是要召开市委常委会，欢迎新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庄雨婷的到来。 张峰上任时，要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由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亲自宣读省委任命文件。 这次，庄雨婷来华天市任职，便由省委组织部主持日常工作的常务副部长出席会议，并宣布省委组织部关于华天市部分领导干部调整的决定。 庄雨婷同志任华天市委常委、副市长。陈晓东同志不再担任华天市委常委、副市长，另有任用。 任命文件宣读完，便由庄雨婷表态发言。 她说能够来华天市工作，能够为华天人民服务，能够成为一名新华天人，是无上的荣光。 她将努力做到四个一，即：一腔忠诚向党、一往无前担当，一叶知秋为民、一身正气履职。 她的表态发言很简短，大概是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听长篇大论，干脆少讲空话、套话，这与她的个性有关。 不过，有些领导在台上总喜欢侃侃而谈，一二三四五，总觉得时间太短，说得不过瘾。 上次，华天市市长鲍富荣在京城公干，再加上杨志远部长身体不适，张峰根本没有心思聚餐。 这一次，鲍富荣市长已经从京城回来，再加上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喜欢热闹，当然要举行欢迎庄雨婷的聚餐活动。 新来的市委书记张峰很年轻，这次新来的常委副市长庄雨婷更年轻，很多人开始猜测上面的想法。 鲍富荣市长事先已经得到通知，但他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 他在庄雨婷到来之前，已经做了相关的调查，毕竟庄雨婷要在他手下做事，当然得事先知道庄雨婷的背景和经历，从而决定自己对她工作的支持力度。 欢迎聚餐上，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很热烈。 大家先是捧着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再是热情地向庄雨婷敬酒，毕竟大家都喜欢美女的，而且庄雨婷个性活泼，容易说话和打交道，反倒是冷落了张峰这个市委书记。 鲍富荣除了吃喝外，一直在心里琢磨上面的意思，考虑以后的工作重点，是不是要有所变动。 他今年已经四十九岁，担任市长刚好一届，明年换届能不能轮到他很难保证。 原先他对新来的张峰感到很郁闷，为什么不是按照惯例，由自己来接替闻然的岗位？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张峰突然空降过来，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当然，他也打听了张峰的背景和经历。 打听的结果让他感觉很心烦，张峰一路顺畅晋升，目前他到华天市来任职，还是受了那次爆炸案的影响。 如此顺畅晋升的年轻人，在省里、在京城会没有背景和人脉，谁也不会相信。 为此，鲍富荣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张峰做事的能力和水平，再选择是否支持张峰的工作还是架空张峰。 由于庄雨婷突然从省城空降，她在近段时间内也得暂时居住在华天宾馆，里面的高档设施和周全服务让她感到很满意。 聚餐结束后，张峰和庄雨婷一起回到华天宾馆。 在走路的时候，庄雨婷对张峰感慨道：华天市的经济总量虽然在全省排名落后，但华天市区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 这里处处旌歌生舞、灯红酒绿，住的都是洋房别墅、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尤其是这里暴发起来的本土老板，一个个财大气粗，似乎随时都要用票子砸死人似的。 张峰则解释道，民营经济发达的地方就是这样，我们要小心部分老板的糖衣炮弹。 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张峰当然要提拔或调整一部分人，比如提名新的秘书长、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等，也就是说他要慎重地改组市委办公厅的组成人员。 这一天，张峰下班回到华天宾馆，胡幼萍微笑着地迎上来，给他打开房门：“张书记，您回来了！” 张峰进门后，将公文包一扔，就直接躺在沙发上休息。 胡幼萍看到张峰如此疲惫，便走上前关切地说道：“张书记，最近我学习了按摩手法，我来帮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 张峰今天确实特别劳累，为了恢复精神，便同意胡幼萍给他按摩一番。 在按摩中，张峰与她聊起了家常。 原来她的父母原先是农民，后来在那场全国“农转非”风潮里，一家人全部买了城镇户口。 只是，他们一家人最终没有真正地融入城市。他们非城非农、进退失据、处境尴尬。 张峰听完详情后，立即派人进行了详细的情况调查，然后出台了一系列补救措施。 第880章农转非的那批人 前几年，为响应“建设新农村”号召，胡幼萍父母的村里决定把村中心那些已经空心化的老房子推倒，建设一条十字街道和一片花园。 只是村干部挨家挨户进行协商时，一些村民趁机提出各种要求：必须重分宅基地，要求既要位置好，面积还要扩大 种种苛刻条件，气得村干部甩手不干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要盖房子的话，只能在原址上进行。” 胡幼萍父母和其它几户人家并没有向村干部提出什么额外要求，主要是担心重新划分宅基地的话，村里可能会把他们的名字除掉。 为此，尽管多年来都没有在村里居住，他们却率先在推倒的老宅基础上建起了新房，当然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之所以要这样做，主要是胡幼萍的父母在那场“农转非”风潮里，买了城镇户口。 张峰插话道：“这是你早早出来打工的原因？” 胡幼萍点了点头：“我的学习成绩其实还可以，一方面父母觉得就是读了大学，国家也不包工作分配了，还不如早点出来打工，到时找个男人嫁了。另一方面，为了建造农村的房子，爸妈确实用光了积蓄。” 近二十年来，胡幼萍父母一直在华天市区生活，这次重回村里建造新房，好多年轻一辈都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胡幼萍的父亲名叫胡金康，他给胡幼萍讲起买户口的原由：“那时候，买户口是通俗叫法，正式提法是农转非。农业户口转成非农业户口，在二十多年前，还是非常诱人的。” “九十年代以前，虽然改革开放好多年了，但在很多地方，还是实行商品粮制度。虽然粮食是农民种的，但你要是农业户口，如果家里的存粮不够，就得花高价去国营粮油店买，而如果是城镇户口，反而是低价。还有商品油、商品布等等，都一样。”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是城镇户口，一般都会安排到一个单位工作。如果拥有铁饭碗，生老病死、吃饭住宿、小孩读书等等，单位基本都会给你安排好。”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农转非”政策开始放开，只要愿意花钱，农村户口的人就能成为“城镇户口的人”。 最初，“农转非”政策还设置了一些附加条件，比如“必须是农村剩余劳动力”、“需要村委会证明盖章”等等。 张峰对于此事有些好奇，便插话道：“你父亲买户口化了多少钱？” 胡幼萍回忆了一下说道：“我爸说当时迁移户口就花了8000元，再加上请人办事的花销，总共化了9000多元。” “主要是村里开了证明后，还要不停地往镇里、派出所、公安局、银行、信用社、财政所来回跑，求人、赔笑脸、请吃饭、给红包，花了1个多月时间，才拿到城镇户口本。” 这个数字还是让张峰吃了一惊，他的初中数学老师曾经说过，他在九十年代参加工作时，工资才160元。 胡幼萍苦笑道：“当时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都是父亲自己向人家借的。” “我父亲是最早购买户口的一批人，后来觉得后悔，主要是几个月后，买户口的价格就下来了，6000元、5000元，大半年后，三四千元就可以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甚至小孩子都可以买。” “另外，我父亲觉得买了这个户口后，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而且还债就还了好几年。” 改革开放后，胡金康在农闲的时候会跟着亲戚们去城里打工，后来还学习一门木工手艺。 当时年轻的胡金康来到城市里，看到宽阔平整的马路、尾巴冒着烟的汽车、高大气派的楼房，让他觉得在城市里生活真好。 胡金康有时给胡幼萍讲起那段打工的时光，说的最多的话是“不是觉得赚钱的不容易，而是不同的户口身份给我带来的刺激。” 原来，最开始在建筑公司做事的时候，每天干完活，胡金康和其他正式工人一起到食堂去吃饭。 同样的饭菜，那些正式工有饭票菜票，价格只有临时工的一半。到了节假日，他们可以休息，单位还会发些米面等福利，而作为临时工的胡金康等人却什么都没有。 后来，华天市建筑总公司装潢部从总公司剥离出来，单独成为一家新公司。 新公司有过一次招工，胡金康听说了，立即找到公司领导。 公司的负责人虽然还记得他，却也无可奈何，主要是招工条件有一项硬性规定：必须是城镇户口。 等到九十年代初期，“农转非”政策放开了，农村户口的人可以通过花钱成为城镇户口。 胡金康觉得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东拼西凑了一大笔钱，托关系拿到了红本子。那时胡金康兴奋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虽然生活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胡金康相信，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开始了。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等待和寻找，胡金康发现华天市商业总公司下属的广告分公司，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有装修、装潢、安装等专长的人员。 凭借多年的木工手艺和在华天市装潢公司的经历，胡金康当然成功应聘。 不过，等到正式上班时，胡金康却发现自己的“性质”只是“合同工”而不是通常所说的“正式工”。 公司经理给他的解释：“我们这个分公司，总共只有五个正式编制。后面招进来的人，都是合同工。当然，你以后只要干得好，还是有机会转成正式工的。” 胡金康没有办法，只能进行等待。 当然，他觉得进了单位总比没有单位的好。 进入所谓的“单位”后，胡金康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是个美人。 凭着胡金康的城市户口，吃“商品粮”的，有手艺、有单位、拿工资等条件，这个年轻漂亮的农村姑娘虽然对胡金康的相貌不是很中意，但看在他的条件以及老实本份的份上，还是答应了。 张峰此时开玩笑道：“看来你父亲眼光不错，购买了城镇户口，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对象。你长的象你妈吧。” 胡幼萍先是笑了笑，觉得张峰应该是在夸奖她长的她看，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张书记，说实话，我爸一直后悔购买户口，主要是后来的日子越来越难了。” 第881章问题的遗留症 结婚之后，胡金康工作更卖力了，有空的时候还会去外面接点零活补贴家用。 只是一年之后，女儿出生，他还是感觉力不从心。 单位并没有给合同工办理社保与医保，老婆在城里也没有固定工作。 虽然可以凭自己的户口买到一些优惠的商品，但对于三口之家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同时，胡金康还发现这种优惠，正在慢慢消失。商场、供销社渐渐不再有商品粮油供应，后来干脆就取消了那些票证。所有人都开始用现金直接购买，而且根本没有差价。 与此同时，国有、集体企业的职工开始讨论类似“倒闭”、“下岗”、“买断工龄”等词汇。 几个月后，广告公司的上级单位，华天市商业总公司宣布破产，广告分公司自然也就跟着倒闭。 胡金康作为一名合同工，只是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作为补贴，就“下岗”了。 往后几年，胡金康又回到四处打零工的日子。 等到户口政策再度放松后，胡金康便把老婆女儿的户口一并迁到了华天市区，他的解释是，虽然购买城镇户口的行为让他感到后悔，但他从村里出来的那天，就没想着要回去。 张峰听到这里，疑惑地问道：“那你父亲为什么还要回农村盖新房？” 胡幼萍回应道：“我一直生活在城里，当然不想回农村，对于父亲一定要回农村造新房完全感到不解。” “我爸给我的解释是，他一买户口，户口就降价，后来城市户口的福利也取消了；等到后面好不容易把你们二人的户口也迁到市里，农村种田又不用交税了，甚至还有补贴，这说明农村户口比城镇户口还值钱。” “目前很多地方在搞土地流转，都可以坐着收钱了。当然，农村的土地，我是不想了，毕竟户口迁出去这么多年了。不过，老房子还在村里，以后万一在城市里呆不下去，总得有个落脚之地吧。” 张峰听到这里，觉得这些原先购买了城镇户口的人，也没有什么大事，毕竟基本生活还是有保障的，但听了胡幼萍接下来的说的事情，又让他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 胡幼萍为了给张峰更多时间的按摩，又给他讲起自家邻居的事情。 胡金康邻居胡宏良曾经担任过几年村主任。他身材魁梧、大圆脸、眼睛不大，却自有一丝威严，加上走路不徐不急、为人言语不多，颇有一幅“官相”。 有人认为村官不好当：不管事，人家骂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管事，总会得罪一些人，因此，最后无论做什么，背后都是一句话：“不晓得又贪了多少钱。” 胡宏良一方面注重和上面搞好关系，另一方面在村里却什么事都不管。既然什么事都不管，自然就不会得罪人。 至于村里人背后说的闲话，他根本不在乎。反正村民有求于他的时候，照样还是很亲热地喊他为胡主任。 当然，作为村干部，胡宏良早就悄悄给自己办理了“农转非”。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跳出农村到镇里工作。 只是，由于年龄和学历，胡宏良根本没有机会到镇里工作。后来，他又迎来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一个不到30岁的退伍军人。 在敢说敢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面前，胡宏良当然落选了。 既然留在村里没有面子，胡宏良便去投奔早就嫁到城里的妹妹。 只是妹妹直接对他说道：“想吃商品粮拿国家工资，就不要指望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固定的工作。” “你买的那个户口，现在根本没用了。要是放得开，还能在城里找到事情做；要是放不开，就只能在家闲坐了。” 虽然自己的妹妹说那个城镇户口已经没什么用，但是胡宏良还是不死心。 他经常买来一摞报纸，研究上面刊登的招工启事，期望能找到一份正式工的工作。 时间一长，胡宏良终于失望了。报纸上刊登的那些他梦寐以求的工作，都有年龄、凭、技术上的要求。 最终，胡宏良发现那个花了几千元买来的城镇户口，真的一点用也没有了。 总不能坐吃山空，迫于生活，胡宏良先后送过报、送过牛奶，还蹬过三轮车、摆过地摊、卖过水果 胡宏良曾打听到城镇的贫困户可以申请廉租房，特地跑去打听。 工作人员在了解了他的情况后明确告诉他，需要分户才能申请，不过，当时的胡宏良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如何分户？最终还是只能买房。 再后来，胡宏良患上胃癌，一场手术下来，苍老了很多。 更令他郁闷的是，因为他是城镇户口，却从没上过城市医保，而农村的新农合又不能办理。所以，医疗费只能全部由自己负担。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惊讶，二十多年前，那场席卷全国的“农转非”风潮，是时代的产物，将许多农民卷入其中。 这些人在失去了土地，甚至宅基地后，大部分却没有真正地融入城市。他们非城非农、进退失据、处境尴尬。 原先一直没有人关心他们，也没有人记得他们。但作为华天市的地方官，张峰觉得要为这些人做些事。 当然，光听胡幼萍讲述是不完整的，需要有人牵头详细地进行调查，把这些人的现状、存在的主要问题和困难了解清楚，知道这些人的主要诉求，才能有针对性地制订政策和措施。 张峰考虑把此事交给市委秘书长陆四海、副秘书长刘纪春来办，同时借此机会来考察他们二人的办事能力。 调查了解需要时间，张峰也不急在一时。 过了二天，王成平进来通报：“张书记，华天市公安局副局长赵国平有紧急事情求见。” 按照常理，市级部门的副职很少会来向市委书记汇报事情，只是既然说到紧急事情，张峰便立即说道：“让他进来吧。” 王成平出去引导赵国平进来，在张峰的示意下，王成平给赵国平倒茶。 赵国平连忙说道：“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张峰没有想到事情会急成让赵国平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便好奇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882章嚣张的博泽集团 就算事情再紧急，张峰还是挥手让赵国平坐下说，一是表示亲近，二是让身材高大的赵国平站着说话，张峰感觉有些视觉上的压力。 爽直的赵国平并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值班，接到名天会所报案，我便带着民警去处理。” “当时有几个顾客非常嚣张，张口骂人，甚至还想动手打人，被几个民警制服了。今天这事竞然闹到局里来了！” 会所闹事的人被民警制服，竞然还敢到公安局里来闹？真是天大的笑话、闻所未闻！ 张峰更是感到疑惑，堂堂的华天市公安局的警察还担心人家前来闹事？ 张峰当然知道能去华天市非常有名的名天会所去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但在体制内的人，无论地位多高，都不敢在公众场所，特别是去公安局这种特别的机关单位去闹事，最多打电话进行施压而已。 那么就只有是非常有钱的人在嚣张了。 果然，赵国平急切地说道：“据了解，那几个在名天会所闹事的客人是华天市博泽集团的客户，那个带头骂人的是博泽集团负责营销的副总。本来我们只想教育一番，不过他实在太嚣张，几个警察气不过，便动用了一些手段进行控制。” “名天会所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报警的，他们有自己的保安队伍，主要是这几个人闹的实在太厉害，陪侍女孩被暴力对待，会所老板担心闹出人命，又考虑到这几个人是博泽集团，不得已报警。” “没想到，今天上午，博泽集团的人竟然跑到市局来闹事，要求这几个动手的民警进行道歉，还要进行处分，否则的话，博泽集团要进行撤资，甚至离开华天市。” “另外，常务副市长给我们打电话进行质问，招商局的卢局长还亲自跑到我们这里来要求给予解释。” “张书记，维护良好的营商环境是应该的，但让这几个民警给这样嚣张的客户进行道歉和处分，会让许多警察心寒的。” 经过秦丰的暗中调查，上次张峰去天浪岛，发生在渡轮上的事件的这些人就是博泽集团的高管与家属。 坐个渡轮都要搞特殊化，也难怪集团副总陪客户消费时的嚣张霸道了。 在民营经济发达的地方，会所生意还是非常不错的。 民营企业的高管或营销人员，根本没有机关事业或国企单位要求那么多，根本不受许多纪律的约束，在许多时候，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事实上，除了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外，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是没有什么意思的，现在是不愁吃喝的时代，于是就要搞一些刺激的花样，找年轻漂亮或性感女人进行陪侍就是其中一个方面。 再说，现在许多企业老板、营销人员，都喜欢在饭桌上、娱乐场所谈生意，喝酒到位、激情服务到位，那么生意就很容易谈成，为此华天市区有着高中低档各色娱乐会所。 一般情况下，为了企业生意谈判和应酬，许多部门对各种娱乐场所只要不出大问题、不出人命，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行业很难完全取消，只能顺其自然。 当然，许多企业老板玩归玩，但遵守着基本的底线，不会惹事生非，遵循着各自发财、各自安好的娱乐原则。 秦丰提供的资料表明，博泽集团主要涉足房地产和制造业，是在十年内迅速壮大起来的暴发户。 前年，博泽集团还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根据去年的排名，博泽集团超越了华天市所有的国企，成为商界的老大。 张峰心里一直疑惑博泽集团这么做的用意，毕竟博泽集团就算最厉害，也没有必要跟公安局这样的强势部门拗气。 再说这些人员被抓，又不是很光彩的事情。本来的话，为了顾及集团和对方单位的名誉，公司高管应该千方百计地隐瞒事情和低调处理才对，怎么会如此过分？于常理不符啊。 要知道，绝大部分的上市公司还是非常注意自身形象的，现在是自媒体发达的时代，如果这件事情被传播开来，形象受损的无疑是博泽集团。 博泽集团的董事长如果真是这样的人，倒也好办，因为这样的人过于嚣张霸道，终究成不了大事。 虽说发展经济是首要任务，但不要以为纳税大户就可以意指气使，可以挑战机关部门的权威和底线。 再说，象博泽这样庞大的集团，要想搬离的话，也不是这么容易。 想来想去，张峰对于此事不得要领。 说实话，张峰还不把博泽集团放在眼里，他在天宁市、东华市、甚至在丽华市，见识过太多的上市公司。 人家一个集团年收入几百亿元、上千亿元，利润几十亿元。而博泽集团去年收入只有一百多亿元，利润才勉强到十亿元。虽然也算厉害，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看着赵国平坐立不安的神情，张峰便对他说道：“我跟你去一趟，会会这个集团的人。看看能不能交涉一番。不过，我们绝对不能委曲求全，否则开了这口子，以后你们就没法做事了。” 看到张峰愿意亲自前往处理，并表达了自己的底线，赵国平立即起身表示感谢。 赵国平当然是坐着警车来找张峰的，为了抓紧时间更多地了解情况，张峰让他跟自己坐一辆车，而让警车在前面开道。 在汽车上，赵国平向张峰继续进行介绍，随着博泽集团发展越来越快、地位越来越高，集团的高管也越来越牛，甚至还不理一般的市级领导。 同时，集团董事长看出了华天市原先主要领导的心思，只要有些方面不满足他们，就会提出要进行撤资或搬到省城去。 这一招经常试，却经常灵，从而导致博泽集团的人越来越嚣张。 张峰皱了皱眉头：“现在一些企业老板被惯坏了。我们要端正这样的态度，该服务的服务，该查处的进行查处。” “博泽集团最近有什么动向？” 赵国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张书记，我没有多加关注，并不知情。据说去年博泽集团申请了一个项目，决定扩大生产，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就黄了，一直没有正式投产。” 第883章强硬进行回应 张峰和赵国平一起来到华天市公安局，看到了博泽集团的代表朱一平，就是上次在渡轮上碰到的那个精神小伙子。 朱一平当然也认出了张峰，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市委书记，怪不得那天敢上他们包场的渡轮。 只是，惊讶归惊讶，朱一平淡然地说道，我给你市委书记的面子，但就事论事，我今天对你的客气，与事件无关。 该给的面子我给了，该办的事件，你们也应该落实。 真是很嚣张啊。 张峰拉着脸回应：“朱总，你知道的，去公众场所搞有偿陪侍本来就是违法的，我们想要深究的话，昨晚这几个人应该拘留。赵局长，象这样的情况，法律规定至少拘留多少天？” 赵国平听到张峰这样的问话明显一愣，他已经预料到后者不会低三下四地进行交涉，但没有想到后者一上来就如此强硬，不过，他立马回神过来：“张书记，至少拘留十五天。” 张峰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朱总不依不饶地要求处理好此事，那就依法办事吧。” 朱一平根本没有想到，张峰并不象原先那些华天市的主要领导，对博泽集团百般迁就，而是如此强硬地进行回应。 他发怒道：“我要向媒体和省里进行投诉，投诉华天市警察在执法过程中语言不文明、动作粗鲁、有暴力执法现象。” “另外，鉴于华天市如此恶劣的投资环境，博泽集团要进行撤资，要搬离华天市。” 张峰刚才在汽车上已经向赵国平确认过现场执法情况，并不存在暴力执法问题。 当然，在运用手段进行制服的时候，肯定会有所冲突，但这并不属于暴力执法范围，否则的话，警察根本无法进行执法了。 张峰冷着脸问道：“赵局长，昨晚发生冲突的监控录像拿到了吗？”看到赵国平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说道：“朱总，欢迎你去省城有关部门和新闻媒体进行投诉，我们会公布完整的监控录像进行回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让大家来评判对错吧。” “另外，我再说一遍，华天市欢迎守法诚信的企业家来投资发展，但来去自由，你们既然无意留在华天市的话，请便。” “我相信华天市少了一家博泽集团，应该不会停滞发展的。” 停了停，张峰对于赵国平说道：“命令这些人五分钟内离开公安局大院，一旦超时，以妨碍公务、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抓起来。” 说实话，市公安局的许多警察都看不惯博泽集团高管的嚣张霸道，只是以前华天市的主要领导都积极维护博泽，放任这些高管的不法行为，现在看到年轻的市委书记张峰如此强硬，如此维护警察的尊严，便自发地为张峰鼓掌。 朱一平见识到张峰毫不妥协的态度，以及警察们盯着自己这边的几个人，只得灰溜溜地快速离开。 本来的话，对于这样的事情，张峰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去处理，他之所以前往，有二方面的考虑。 一方面是想见识一番博泽集团高管的嚣张程度。虽然上次去天浪岛的渡轮上，博泽集团的人搞特殊化，但至始到终，没有与张峰、沈约等人发生正面冲突。 另一方面是想借机考察华天市公安局局长的能力与水平。张峰担任了多年的区委书记、市委书记，考察和选拔了很多干部，他往往通过一二件事情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素质。 让他失望的是，局长缺乏应有的果断、杀伐之气。 公安局不同于其它部门，对一局之长的要求当然要高一些。 赵国平作为华天市公安局副局长，本不用亲自参与名天会所的纠纷，他又不是名天会所的幕后人，完全可以让区公安分局甚至派出所的民警出面处理，但他考虑到名天会所的特殊性、前来消费客户的特殊性，还是决定亲自前往处理。 另外，在名天会所现场，如果没有赵国平的同意，参与纠纷处理的民警还是不敢对博泽集团的高管与客户进行处理，他为了打击这些人的嚣张气焰，同时在围观群众面前维护警察的权威和尊严，下令动用手段进行处置，这是他要冒风险的。 要知道，如果碰上以前的这些市级领导，他肯定会受到训斥甚至处分。 今天上午，面对博泽集团高管的无理取闹和无理要求，以及常务副市长的质问和招商局局长的交涉，他不得不来找张峰。 他的人品、素质和能力，还是让张峰感到满意的，但要提升他为局长，还需要进一步的考察。 博泽集团虽然是上市公司，但它还是象华天市许多企业一样，实行的是家族管理模式。 董事长朱开锋为了尽早扶持自己的儿子朱一平接手企业，在朱一平大学毕业后就让他成为集团的总经理，负责集团日常事务，自己则主要把握集团发展方向、重大决策。 当然，适应公司管理需要，也为了向广大股民进行交待，博泽集团还是引进了现代管理方式，聘请了一些职业经理进行分块管理。 年纪轻轻就成为上百亿资产集团的总经理，朱一平心里当然是飘飘然的，在许多时候、许多场合都是嚣张霸道的。 在昨晚，就有人向市长鲍富荣汇报博泽集团副总被抓的事情，同时还表达了集团总经理朱一平不满的情绪。 按照原先的做法，他会立即打电话给市公安局，责令立即放人并赔礼道歉，但现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主要是现在新来了一位市委书记，他要先看看张峰如何处理此事。 如果张峰也是采取迁就态度，那么他以后就可以更加照顾博泽集团。 如果张峰不管不问，那么他也可以继续维护博泽集团的利益，自己与博泽集团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密。在明年换届的时候，博泽集团董事长朱开锋为了自身利益考虑，应该会为他说话。 鲍富荣知道，朱开锋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省长的儿子，只是这个儿子太过于娘娘腔。 作为儿女亲家，朱开锋在省长面前说话，应该比许多人有份量。 原先，他是为了工作成绩，给博泽集团一些照顾，博泽集团也成为了华天市最大民营企业。 现在，他知道了朱开锋嫁女一事，便更加在各个方面迁就和照顾博泽集团。 第884章准备暗中打压 市委秘书长陆四海和副秘书长刘纪春关系不好，影响了整体工作，张峰决定让他们去调查那批“农转非”居民的问题，然后决定留下其中的一个。 如果陆四海能力不错，就调整刘纪春的工作；如果是刘纪春的能力更强，则提拔他为市委秘书长，调整陆四海的工作岗位。 不管如何，市委副秘书长的位置肯定要空出来一个，张峰打算提拔市委办公厅的办公室主任何洁娜。 自己孤身来华天市工作，除了专职秘书王成平和专职司机陈生外，还需要一批为自己做事的人。 特别是市委秘书长，他要为自己出面协调各个部门，谋划重要事情。 市委副秘书长有好多位，如果其中一位副秘书长能安排好自己的日常生活，自己的工作会方便很多。毕竟孟晓为了儿子的学习，不愿意跟着他到处换地方。 与此同时，张峰也需要她帮助打听一些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王成平毕竟来华天市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人脉关系。 何洁娜在市委办公厅工作很多年了，在市委办公厅、在市府办公厅的各个科室都有着熟悉的人员，她私下打听事情，比王成平要方便的多。 张峰明白，由于自己的身份地位，在许多时候，下面的人只报喜不报忧，很难确切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 如果市委秘书长和副秘书长得力的话，他就会快速知道许多真实的情况。 这一天，何洁娜便向张峰来报告一件事情。 华天市博泽集团与市府最终达成了一项协议，由于张峰强硬的态度，当然不会让那几个民警进行赔礼道歉，而是市府同意了博泽集团的要求，在华天市区与华天市经济开发区之间，以最优惠的价格出让四百亩地。 说实话，出让土地给大集团拓展经营规模完全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但是让张峰惊讶的是这个出让的价格，低廉到差不多白送的地步。 当然，有关部门的解释是，博泽集团已经通过一定的关系，成功地在国外采购到关键设备，准备投资建造芯片生产线。 现在最热门行业之一就是芯片制造，同时也可以认定为高新技术产业，需要对这样的企业给予最优惠的条件。 对于市府在招商引资上的软弱，张峰感到很无奈，但是他不能随便插手和干预。 他当然知道鲍富荣在这方面的小打算，用公家的土地来讨好朱开锋，从而更加密切双方关系，毕竟自己强硬不妥协的态度，让朱开锋只能选择与鲍富荣进行合作。 只是，博泽集团看中的那个地块，正是张峰主张以后进行大力开发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只能发展房地产，从而成为华天市区拓宽的最佳选择，也就是大力打造一个宜居的新城，所有的工厂和企业，都必须远离这样的居住区。 随着华天市区人口不断增长、居住条件日益拥挤，进行旧城改造和建设新城必须同步进行，从而能做到不会大幅度提升房价，有利于提升居民的幸福感。 张峰当然知道规划建设一个新城需要庞大的资金，而且华天市的财政经费居然比丽华市都不如。 不过，由于华天市民营经济发达，只要华天新城规划做好、开发概念搞好，根本不用发愁开发资金的问题，毕竟开发商有利可图的话，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进行投资开发。 为了实施这个发展规划，张峰就必须阻止博泽集团在这个地块建成厂房。 既然博泽集团已经与市府达到了土地出让协议，出于公信力和严肃性，张峰还不能随便叫停，他只得另想办法。 考虑到博泽是一家上市公司，张峰考虑一番后，便与秦丰取得联系，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便相约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详聊。 这段时间里，张峰一直在华天宾馆解决早餐和晚餐，说实话，就算厨师再用心制作，也是吃腻了，需要换换口味。 下班后，由陈生开车把张峰送到秦丰出资开办的，由沈未央负责打理的餐馆。 这家餐馆开办在华江的边上，主营的就是从华江捕捞上来的新鲜河鱼。 整个餐馆规模中等，既不引人注目又是一个私下聚会的好去处。 张峰来到餐馆并不对外营业的一个包厢里，秦丰和许丽已经等在里面。 在边吃边聊中，秦丰根据秘密调查，发现博泽集团总经理朱一平的一个特殊爱好，就是喜欢找比他大几岁的女孩子，说是成熟的女孩更性感、玩起来更舒服，而且还很喜欢抢人家的女朋友，满足他的猎奇心理。 再加上他更换女伴如同更换衣服，或者同时保持着与好几个女孩子的交往，于是他便惹出很多的感情纠纷。 不过，他要么用钱来进行摆平，要么依靠华天市原先主要领导对他的纵容而摆平。 张峰对于这样的人渣，更是想尽快除之，于是便询问秦丰：“目前手上可以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秦丰简单核算了一下，回应道：“大约有六十亿元左右。张哥，你有新的想法？” 秦丰自从淡出商界、隐在幕后，便把大部分资金投入股市，毕竟数量庞大的资金不能闲置着，虽然目前股市的形势不是太好，但总比单纯地放在银行里强。 而且，秦丰转让了东华水库风景区后，许丽便开始学习投资理财，由于天赋厉害，加上秦丰根本不差钱，于是她很快就成为了非常出色的操盘手。 这也是秦丰让许丽一起参加这次聚会的原因。 张峰笑道：“六十亿的资金应该够了。”停了一下，他对许丽说道：“你近期重点关注一下博泽集团的股票。” 秦丰在调查博泽集团的相关情况时，当然让许丽了解过这支股票。 许丽此时便解释道：“张哥，这只股票表现平平，上攻无力，没有投资价值。” 张峰笑道：“最近股市人气低迷，需要有人操作概念来提升股价。博泽集团的股票从以前的十元，一路下跌到现在的三元多。” “博泽集团已经与华天市达成土地出让协议，准备投资生产现在最热门的芯片，等到这个消息公布出来，博泽集团的股票绝对会一路上涨，许丽，你可以好好研究一番，到时需要你的助力。” 秦丰好奇地问道：“张哥，你准备从股市上打压博泽集团？” 张峰点了点头，向二人解释了原因。 第885章记者暗访的材料 张峰对秦丰和许丽解释打压的原由：“博泽集团用超低价拿了四百亩地想搞芯片生产，关键是这个地块阻止了华天市区与华天新城的衔接。” “华天市的相关部门不是没有看到这个情况，只是在市长鲍富荣的支持下，博济集团还是拿下了这个地块。” “我分析博泽集团之所以一定要这个地块，无非是想借投资兴建芯片生产的概念，刺激其股票上涨，集团公司的相关人员可以借机高位套现离场。” “虽说规定集团高管不可以随便减持套现，但有些股票其实是某些人代为持有的，这些人在高位抛出股票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按照我的估计，由于技术封锁，博泽集团根本不可能在国外采购到生产芯片的关键设备，朱开锋之所以要进行这样的操作，除了借机推高股票价格，便于减持套现外，还想以开发高新技术企业的名义骗取低价地块和高额补贴。” “另外，一旦正式启动华天新城建设，为了旧城与新城的衔接和宜居，肯定需要搬迁这家企业，到时候，博泽集团就可以狮子大开口，拿到巨额的补偿款。” “秦丰知道的，博泽集团通过联姻，已经有了深厚的背景，我不方便在明面上进行打压，只能通过股市操作活动来阻止博泽集团实施这项计划。” “另外，我也要通过这次打压活动，来警告某些老板不要动不动地用搬离企业的借口来进行威胁，从而树立良好的招商兴商环境。” 有了明确的打过对象和要求，许丽一口答应下来：“行，我一切听张哥指示，保证让他们的炒作计划落空。” 过了二天，王成平给张峰送来一份材料。 这是他在省报的女朋友徐婷同事秘密拍摄的资料。 因为涉及到华天市下辖县——启文县的事情，考虑到自己的男朋友是华天市委书记张峰的专职秘书，便化了一些代价悄悄向同事买下这份材料，同时发给了王成平，让他转交给张峰进行定夺。 徐婷的女同事名叫陈艳。她的老家在北方，由于天气寒冷，得气管炎和风湿病的人很多。 在很多时候，她看着母亲气管炎发作，喘不过来气，脸上被憋得青紫，非常难受。 为了减轻母亲的痛苦，陈艳和哥哥们四处找药。 有一天，陈艳的大哥拿着一张报纸高兴地回家来，说是上面刊登着一则药品广告，介绍一种叫“定喘胶囊”的药物，不但能治疗气管炎、哮喘，也能治风湿病。 当时的陈艳便记住了这种药物的生产地方：曲江省华天市启文县。 之所以至今还记忆深刻，主要是当时寄托着徐婷以及全家的希望。 几天后，陈艳的家里便收到了这种药物，服用的第一个晚上，母亲真的不喘了，大家感到非常高兴，觉得医治这个毛病总算有了盼头。 在之后的几个月内，她的母亲吃这种药的当天不喘，但只要停药就会喘得更加厉害，而且需要越来越大的剂量。 再到后来，这种药就完全不管用了，她的母亲喘得越来越厉害。 发展到后来，她的骨质疏松症非常严重，经常摔倒、扭伤，同时还对很多药产生了抗药能力。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些症状和后果都与她服用了几年的“定喘胶囊”有关。 陈艳大学毕业后来到曲江省报社工作。 二年后，她开始接触暗访工作。 既然要进行暗访，就要寻找和收集相关线索。 有一天，有人给省报暗访组的邮箱里发了一封加密邮件，反映华天市启文县制售治疗哮喘的假药很嚣张，形成了巨大的产业链，害人不浅。 在这封举报的邮件里，这个人例举了几个药的名字，陈艳蓦然看见了她母亲以前吃过的那种药。 虽然没有更多线索，陈艳还是决定立即只身赶往华天市启文县进行暗访，既是做报道，也是去寻找答案，与母亲当年吃的药、产生的后果究竟有没有关系？ 启文县的民营经济同样非常发达，由于最初的县城没有进行统一的规划，导致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胡乱修建房屋，等到后来发现问题时，却根本拆迁不了，主要是因为拆迁成本太高。 当然，在启文县城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制药作坊或工厂，很容易被人发现和举报，一般设置在偏僻的乡镇或村庄里。 陈艳在没有线人和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了一个办法，她给一个本地口音的出租车司机500元介绍费，表示要找一家药厂，希望购买一些治疗气管炎和哮喘的药。 出租车司机解释道：“从县城出发，二十分钟可以到达望春镇，那里到处都是制药厂，你想去哪一个？” 陈艳惊讶道：“一个乡镇会有这么多的药厂？” 出租车司机毫无防备地回应道：“你到了望春镇就知道了。” 陈艳继续问道：“这些人，不会因为我是外地人，要把药物高价卖给我吧？” 出租车司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个熟人那里，就说你是我的亲戚。”陈艳会意地又递给司机一百元。 陈艳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妥当，便拒绝道：“我想还是算了，千万别说认识我，你把我送到那里就行。”做暗访久了，陈艳知道应该保护好这些人。 出租车司机笑了笑，接过陈艳手中的钱，不为意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经常这样做，其实大家都不会当真的。做生意嘛，客户至上。” “不过，如果没有我这样的本地人带过去，当然会有一部分人会用高价坑你。 既然我收了你的钱，我打过招呼后，他们就不会用高价来坑你。唉，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说完，他便把一百元钱放进口袋里。 镇里的民居虽然毫无章法地排列在那里，但是各家各户的面前都有一条宽阔的马路通向外面，主要是考虑家庭作坊生产出来的东西，一定要通过货车转运出去。 出租车在镇里七拐八弯地开了一会儿，在一个门面气派的民宅门口停下来，司机径直走了进去，边走便热情地喊着主人的名字。 陈艳同样下了车，开始审视着这个农家大院。 大门敞开着，正中间是高达四层的楼房，修建的非常气派。左边是几间简易的平房，门窗都打开着。 平房里坐着几个农村妇女，面前放着几个大洗衣盆，一边说笑一边做着什么。 第886章暗访制售假药 陈艳走近一看，地上放着成堆的空胶囊。 几个妇女把胶囊掰开，抓起洗衣盆里白色粉末，装进胶囊里，再合上，然后放进一个没有标签的白色塑料瓶里，一瓶装满后，随手撕下一块棉花塞到瓶口，把盖子旋紧。 陈艳好奇地问道：“洗衣盆里装的是什么？” 有人头也没抬回应道：“药粉！” 陈婷好奇地继续问道：“什么药？” 有人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想治啥病就是啥药！” 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陈艳顺口说出了母亲曾经服用过的药物名称，问道：“有这种药吗？” 有人抬头看了一眼陈艳，说道：“这里生产的药，都是一个方子” 因为没带摄像机，完全是属于前期探访，陈艳担心打草惊蛇，便购买了一个月的药量，急匆匆地和出租车司机离开了农家大院。 在回县城的路上，在聊天中，出租车司机告诉陈艳，在其它几个乡镇也有这样的“药厂”。 在十几年前，就有人开始生产这样的药物。因为挣了很多钱，之后做的人就越来越多。 最近几年，偶尔会有相关部门进行查处，只不过例行公事，过几天就恢复了正常的制造、销售活动。 当然，这些药物的销售主要通过广告和邮递，为此的邮局和快递生意非常红火。 陈艳回到报社后，向领导汇报了暗访的初步结果。 报社领导非常重视，指派一个中年男人老李作为偷拍摄像，主要是想获得明显的证据。 陈艳按照同样的方法，再次通过一位本地的出租车司机，接触到一个近六十岁的制做假药的老头。 这个老头精神和身体都很好，老伴去世不久，一心想再找一个小媳妇。 说实话，启县的本地人也是非常讨厌这种制作假药的行为，认为有损阴德，为此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女人愿意嫁到这样的家庭中。 这些假药，也不是本地销售，甚至不在华天市、曲江省销售，而是远销到北方的一些城市里。 老头猜测陈艳是北方人，他便想让后者帮忙找个北方媳妇，若能拐卖来一个也好。 他说北方被拐卖到这里的女人很多，既便宜又漂亮。刚来的时候，这些女人会吵闹，但时间一长，便会习惯了。 他要找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身材不能太胖。 他一直强调，制售假药这么多年，积蓄了不少钱，完全可以养着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在这里享清福。 陈艳表面上答应着，内心却是非常厌恶。 她做了多年的暗访记者，接触了许多的造假分子，但这个老头年纪最大、人品最差。好色、贪婪、为老不尊。 由于他一心想通过陈艳找到年轻漂亮的媳妇，同时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 不但带陈艳和老李去了他家，还详细地介绍了当地生产假药的状况。 据他介绍，启县许多乡镇在从事假药生意。其中大多数是小作坊，他们没有生产能力，也为了逃避监管，就集中去当地几户大的“厂家”批发假药，再通过邮寄卖给客户，中间赚点差价。 陈艳上次在农家看到的就是批发来药品，进行组装的，所以没有看到具体的生产车间和生产线。 为了能进入厂家进行拍摄，陈艳觉得要先搞定这个老头。 于是她便假装给那个老头找对象，生意做完就让新娘来这里。 为了让他心动，陈艳让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朋友进行假扮，不仅和老头通了电话，还进行了视频。 那个假冒的性感漂亮的女人让老头兴奋不已，答应第二天就带陈艳和老李去厂家进货。 当天晚上三人一起吃饭，老头突然郑重地对陈艳和老李进行交代，主要是厂家做的都是老顾客生意，不允许带外人去。为此明天去的时候，陈艳和老李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他会跟厂家的人说二人是他的亲戚，跟来一起进货。 第二天，老头带陈艳和老李去了那家药厂。 这是一个巨大的院子，地方很偏僻。 四周除了一条公路就是庄稼地。两米多高的围墙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在做什么。 老头刚走近大铁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可怕的狗叫声。 一个人从门缝里看见是这个老头，才打开锁头，拉开门闩，并在三人全部走进来的瞬间重新锁死。 陈艳惊讶地发现，刚才进来的只是第一道门，前面还有两道门，都上了锁而且每道门里都有恶犬看护。 说实话，陈艳和老李虽然经历过多个暗访场面，但现在面对这样的场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三人小心地经过三道门，走进里屋。两个男人冲老头熟络地打着招呼。老头主动介绍了陈艳和老李的“身份”，表示今天要进好几箱货，他自己年纪大了，拿不动。 陈艳装作无意的样子，看了看四周，发现空荡的房间里，靠近外面庄稼地的那面墙上，莫名其妙地挡着一块巨大的木板，隐约有光从板子边上的缝隙里透出来。 大家坐了一会儿，老头付了钱，便要提货走人。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三人去仓库提货，大概是熟客，看起来并无戒心。 陈艳看到在100多平方米的仓库内，整齐地码放着上百个大箱子，贴着各种药名的标签。 从这家工厂出来，为了搞到完整的制作假药的材料，陈艳提出以后做加盟商，老头为了尽快看到介绍的媳妇，便给陈艳又介绍了一位制作假药的吴老板。 主要是象刚才这样规模的大老板，手上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加盟商，根本不会轻易同意新的加盟商。 吴老板自己单独做假药生意的时间不长，规模不大，他倒是希望扩充加盟商。 由于当时没有现货，这位吴老板决定做一批新货，为了表示诚意，吴老板还带着陈艳和老李去购买制药的原料。 他带着陈艳和老李去了一家私人诊所，买了很多治疗气管炎、风湿等病的成品药，其中最主要的成分是强的松、可的松、氨茶碱、百喘朋等等，每样药都买了几十瓶，价格很便宜。 然后又从专门收购过期药品的小贩手里买了十几种药，同样价格也是非常便宜。 陈艳问吴老板，制作新药的配比有具体的标准和比例吗？ 第887章开会讨论人选 对于陈艳的提问，吴老板的回应是没有具体的配比要求。可的松、强的松、氨茶碱等材料多放就行，因为它们的药效很强。 买好了“原料”，吴老板带陈艳和老李到了一个地段非常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药厂。 所谓的“药厂”，其实是个简陋的农村住宅，四周围了高墙。里面左边的厢房住人，右边的厢房就是加工车间。 在几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到处是尘土，一个肮脏的小型粉碎机，突兀地立在屋子中间。地上放了几个里外都黑乎乎的大洗衣盆。 吴老板的解释是，自己单独制售假药的时间不长，为了防止万一被查处，减少损失，所投入并不大。 陈艳看到屋子的一角，堆放了一些纸制的包装箱，地上散落着一些空的塑料瓶子。 吴老板把刚买来的成袋的药品扔到地上。几个中老年农村妇女坐在马扎上开始工作，一瓶瓶的药片倒进洗衣盆里，然后把所有的药物混在一起。 接着吴老板把混合好的药片倒进粉碎机里，随着轰隆隆的响声，几分钟后，所有的药片打成了粉末，又重新回到了洗衣盆里。 这些中老年妇女搬过来成箱的空塑料瓶，拿出成袋的散装胶囊，装胶囊、再装瓶，最后贴上标签，装进箱子里。 那些标签的名字是吴老板们随意取的，什么喘立停胶囊、速效支气管炎胶囊、速效定喘胶囊等等，吴老板说这种标签，在乡镇上有好几家印刷厂负责专门印刷。 在这几个人说说笑笑中，从买原料到装瓶贴标签，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结束了。 陈艳回到省城后，专门找到药品检测部门，想了解这些药的药理作用，主要是想找到她母亲后来症状的原因。 可的松、强的松都属于激素类药物，药理作用相似。大量或长期服用可引起心肌损伤、心电图异常，也有引起颅内压增高的危险，还能导致骨质疏松。 吴老板制售的假药，具有短期内的欺骗性，但服用之后，贻害无穷。 看到这些暗访的视频材料和字资料，张峰简直要拍案而起！ 在造假当中，制作假药是非常令人痛恨的，而一些人为了谋取私利，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他不知道则已，现在知道了，当然要进行严厉查处，绝不故息。 张峰专门针对启县制售假药的问题，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议。 新上任的市委书记第一次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华天市的十一名常委都到齐了。 其实上，对于启县制售假药的事情，许多本地的市级领导心里都清楚。 现在张峰提到这个问题，市长鲍富荣抬头看了看大家，开口说道：“我说两句。启县制售假药的问题，已经是老大难的问题了，已经影响到启县、华天市的对外形象，我认为应该进行严厉查处。” 张峰认为鲍富荣的这几句话说得在理。 不过，这么多年来，张峰不相信没有人没有进行举报，为什么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理？ 张峰接过话题说道：“鲍市长说得对，对于启县，也包括其它几个邻县制售假药的问题，各位难道都不准备发表意见，难道你们很希望看到现在这种局面？” 这几句话说的很重，堵住了一些人想回避问题的退路。 沉默表示什么意思？默认？支持？还是反对？ 在市委常委会上的表态和决议是要记录下来的，如果各个市委常委对于制售假药问题不表态或者不支持进行查处，那以后很有可能要被追责。 最终大家都表态要对制售假药问题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查处活动，反正表态和真正进行查处又是二回事。 接下来，张峰又提了一个让大家感觉意外的事情：“鉴于查处以启县为中心的几个县域内制售假药活动需要公安机关配合，我建议调整华天市公安局长的人选。” “经市委组织部考察，我提议由华天市公安局副局长赵国平担任局长，大家同意的举手。” 张峰事先与市委组织部部长姜辉进行了沟通，虽然姜辉有意于提拔常务副局长，而且由常务副局长升任局长，更加显得名正言顺，但他现在看到了张峰的强势，他在没有摸清张峰的思路、作派、性格前，是不会轻易提出反对意见的。 于是姜辉首先表示同意，接着是副市长庄雨婷表示同意。 接下来是市纪委书记表示同意。他已经知道张峰亲自去华天市公安局为警察维护尊严的行为，于是他想通过这次的主动示好，希望张峰也能出面维护纪委工作人员的尊严。 再接下来，就是市委常委、天华区委书记和江南区委书记分别表态同意。 要知道，一旦在启县查实了制售假药大案，那么启县的许多领导干部要被问责。 天华区委书记和江南区委书记不知道张峰确实是接到省城记者的暗访材料才下令查处的。 他们还以为是张峰故意这样做，就是想借这样的名义进行整顿，那么接下来会不会对其它县区市进行动手？ 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张峰的第一把火烧向了启县，那么接下来的第二把火、第三把火会烧向哪里？ 于是他们二人当然也是表态同意。 有个比较奇怪的现象，就是华天市委秘书长居然不是常委！为了凑齐十一名常委人选，保持表决时的单数，省委破例同意前来挂职的华天市江华区区长谢静伟担任市委常委。 这种现象不多见，但可以理解，表明省里想重点进行培养谢静伟。 原先张峰去丽华市金温县挂职的时候，便由副县长直接担任县委常委。 作为挂职干部，谢静伟当然明白张峰的能量，否则不可能如此年轻便来担任市委书记，于是他也表态同意。 市委副书记朱东华则是明确表示反对：“我赞成对启县制售假药问题进行严厉打击，但现在临时更换华天市公安局长，我觉得非常不妥。” “再说了，卢局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明不白地就这样直接免去了局长职务，会让许多人心寒的。” 朱东华的意思是，张峰虽然是市委书记，但不能胡乱调整干部，现在你要说明合理的理由。 张峰当然是有所准备的。 第888章专项打击前的准备 对于华天市公安局长卢辉，张峰进行了重点了解，发现他在这个位置呆着，并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 不作为，让张峰很讨厌。要么你离开这个岗位，要么你就认真做事。 当然，在张峰决定更换局长人选之前，他还是把卢辉找来谈话，询问他对于启县及几个邻县制售假药问题，查还是不查，怎么查？ 让张峰深感失望的是，卢辉居然答不上来！ 张峰又让他写个详细的查处方案来，结果，三天过去了，卢辉还是没有拿出来。是他想对抗查处还是确实能力不行，或者另有隐情？ 不管如何，张峰不再给他机会，决定立即更换局长人选。 现在张峰面对朱东华的质疑，便把自己找卢辉谈话以及拿不出整改和查处方案的情况向所有常委解释了一遍，面对如此不上心的卢辉，朱东华最终也无话可说。 在一般情况下，调整和提拔干部，由市委组织部提出建议名单，张峰召集由于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专职副书记，市纪委书记以及组织部长参加的所谓书记办公会议对名单进行讨论，取得初步的统一意见后，再提交到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和表决。 不过，这样的规则是针对集中调整一批干部所用的。现在张峰只调整一名公安局长人选，没有必要经过这道程序，为此朱东华在议事程序上也无法质疑张峰。 虽然市委副书记朱东华、常务副市长王宇青、市委宣传部部长最终还是明确表示反对提名赵国平成为华天市公安局长，但凭着七票同意，市委常委会还是能通过张峰的任命提议。 一般情况下，市委书记和市长是最后进行表态的，鲍富荣的表态居然是弃权！张峰倒是真的猜不透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按照惯例，华天市公安局长，一般还担任副市长职务，以示此部门的重要性和地位。 目前的华天市公安局长卢辉同样担任着副市长。 华天市副市长的任免权在省委，张峰无法进行决定。 张峰的打算是，先让赵国平担任华天市公安局长，作出一番成绩后，他再向省委组织部进行推荐，让赵国平担任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 同时，他还想让新的市委秘书长成为市委常委，同样也要得到省委组织部的同意，他决定二件事情一起做。 说实话，让卢辉没有想到的是，张峰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居然直接召开市委常委会进行讨论表决。 虽然卢辉继续担任着华天市副市长，但少了公安局这个强势部门，他的地位便下降了很多，甚至还有可能被省委组织部找理由免去副市长的职务。 惊恐之下，卢辉居然请假去了省城。 这边，张峰找赵国平谈话：“目前启县制售假药问题非常突出，赵国平同志，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赵国平当然没有想到，自己能越过常务副局长，直接提升为局长，现在他心情激动地说道：“张书记，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赵国平的表态，张峰还是感到满意的，公安局长就不能是那种拖泥带水、 优柔寡断的人。 当然，光能进行痛快表态还是不行，作为公安局长，还需要展现自己的能力。 张峰接下来问道：“赵局长，对于启县制售假药问题，你想如何进行处置？” 赵国平知道张峰是在考验自己，他来张峰办公室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一些问题。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说一直强调保密纪律，但市委常委会上讨论的议题和人事任命还是随着会议结束便向外进行了透露，赵国平当然听说了。 聪明的人就在于事先进行谋划。 赵国平知道张峰肯定会找自己谈话，领导找谈话，无非是进行鼓励，强调工作作风等，另外就是询问今后的工作打算。 由于事先准备充分，赵国平回应道：“张书记，启县制售假药的问题之所以严重，应该是被一些不尊守纪律的执法人员惯坏了。” “据我所知，相关职能部门惯用的执法手段，不管查到什么样的假药和规模，只要交钱就可以解决问题，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而让一些人觉得可以通过花钱来买平安，同时，制造和销售越来越隐蔽。”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要求相关职能部门改变执法方式，该罚的罚、该抓的抓。” “之所以我先找你来谈话，主要是在这次打击制售假药的过程中，公安机关要出主力，抓捕一些屡教不改的人。” “由于制售假药时间过长、涉及的人员过多，为了保持局面稳定，避免引发群体事件，我们可以发布通告，只要在规定时间内销毁或上交假药，保证以后不再从事制售假药生意，便对这些人采取既往不咎的做法。” “当然，在通告的后面，还要列明不按时进行整改和清除的，必定进行严惩，同时还要公布举报电话，对举报者进行保密和保护，并进行适当的现金奖励。” “这个通告由华天市委市府联合进行发布，期限为十天。” 赵国平接话道：“张书记，借这个时间空档，我想对公安局内部人员进行一些调整。” 张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新官上任，必须有人支持他的工作。进行内部人员调整，能有利于形成赵国平的领导权威，从而能做到令行即止，在接下来打击制售假药活动中发挥重要作用。 一个星期后，随着内部人员调整到位，赵国平便拿着打击制售假药活动的工作计划来向张峰进行汇报。 张峰仔细翻阅了这份工作计划，最后在上面签了字。 对于张峰来说，他需要借用这样的一场大风暴，在打击日益猖狂的违法犯罪分子的同时，打开工作新局面。 于是在华天市，一场轰轰烈烈的严厉查处和打击制售假药的行动开始了，重点目标是启县以及几个邻近的县域。 在这次打击和查处活动中，赵国平采取了工资与工作挂钩的方式，根据案子破获的大小，给予一定的奖励。 这种提成制的奖励制度，大大激刺了这些干警破获案子的力度，同时也提高了他们的办案效率。 当然，有奖就有罚。 第889章朱开锋的发迹史 这种提成制的奖励方法，是经过张峰亲自同意的。 公安系统的办案经费、工资福利都是由国家财政负担，实行收支二条线，倒是不能随便突破。 不过，市委书记和市长手上都有专项活动经费，应对突发事件的处理。 严厉查处制售假药行为，当然可以算是专项活动，为此张峰从自己的经费中进行特批，并不违反政策。 当然，有奖就有罚。如果一个案子在相应的时间内没有破获，或者由于办案人员疏忽引发的各种问题，就要罚没一定的款项。 如果有人玩忽职守，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或者利用职务之便，牟取暴利者，一律开除公职，依法严惩！ 华天市还是第一次如此严厉查处制售假药行为，赵国平在通告截止日期的前三天，亲自到启县进行督办。 为此许多家庭小作坊主都主动上交或销毁成批量的假药。当然，也有一些人进行了低价处理。至于上规模的生产厂家，大多数人去楼空。 张峰在得到王成平转交的暗访材料时，便让秦丰派出所有的安保人员去启县的重点乡镇，暗中盯牢上规模厂家的负责人。 为此虽然打击活动开始后，这些负责人开始转移或逃离，但都没有逃过这些安保人员的盯梢。 华天市和各县警察参与打击活动后，这些安保人员利用事先准备好的手机卡进行举报，警察根据举报线索一抓一个准。 当然，在打击制售假药行动开始后，张峰还通过王成平邀请徐婷和其同事陈艳来启县现场验证。 张峰、王成平、赵国平、徐婷、陈艳等人来到陈艳与老李第一次拿货的厂家，发现这里早已人去屋空，连院子里的狗都转移了。 陈艳站在那个空无一物的院子里发呆的时候，启县药监局的一名科长推开那个挡在西面墙上的巨大木板，大家惊讶地发现，那是一个二米多高、一米多宽的出口，走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 看着大家惊讶的神情，这名科长脸色凝重地解释道：“记者同志，你太幸运了，如果当时被发现了，你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被卖掉，做了农民的媳妇，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已经这么高了。”说着用手比着他腰间的高度，“另一个结果就是被杀了，尸体运走了，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张峰对于造假分子如此的心狠手辣行为也是愤怒不已，为了警示他人，他指示在启县召开情节严重的生产者、销售者公捕公审大会。 转眼，张峰来到华天市任职二个月了，张峰从调查报告和两者谈话上来看，决定起用副秘书长刘纪春成为秘书长。 让市委秘书长陆四海去担任华天市四套班子中的副主任，级别上去了，工作压力没有了，他心里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多少怨言，毕竟张峰还没有强制他退居二线等退休。 何洁娜调整为市委副秘书长，陈静担任办公室主任。 之所以进行这样的调整，张峰是想给办公厅所有人员一个警示，不要以为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不做事的人将被淘汰，会做事的人将得到提拔。 当然，张峰认为身边一定要有一批愿意做事、会做事的人来帮助自己，同时，张峰已经破例带上了自己以前的专职秘书和司机，再从原先工作过的地方调人，实在说不过去。 陈艳和徐婷回到省城，在省报上发表了华天市下重手、出重拳打击制售假药专项行动，大家都对制售假货，特别是假药的行为深恶痛绝，纷纷为开展这样的打击活动叫好，让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张峰和公安局长赵国平名躁一时。 有了这样的成绩，加上省委组织部杨志远部长的大力协助，市委秘书长刘纪春最终成为了市委常委，赵国平最终成为华天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 卢辉则被免去副市长职务，调往省公安厅任职。 刘纪春和赵国平，没有多少时间便一连几跳，二人当然明白张峰的用意，为此对于张峰的指示更加关注和加以落实。 作为省报记者，徐婷有着许多别人没有的调查优势，在她的秘密调查下，张峰清楚了华天市博泽集团董事长朱开锋的发迹史。 朱开锋中专毕业后，在华天日报担任记者，这在当时被称为“铁饭碗”。由于头脑活络会来事，他后来成为了报社发行处的处长。 在许多人眼里，朱开锋的这份工作很有前途，但是他由于经常接触各类老板，并不满意当前的工作。 后来，朱开锋作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呆的决定，竟然主动辞掉了报社的工作，想自己做房产生意当老板。 开发房地产需要大量的启动资金，朱开锋当时东拼西凑才筹集到10万元。 虽然在当时，10万元也是个大数目，但对于开发房地产来说，还远远不够。 朱开锋开着向朋友借的一辆轿车，以支付订金的方式，从农民手中征地30亩。 土地虽然有了，但是如何才能把房子盖起来？朱开锋先前筹集到的10万元，除去支付给农民订金后，根本没有多少结余。 不过，朱开锋在报社工作过，深知广告宣传的巨大作用。 同时他与一些房产老板打过交道，知道如何玩“概念”来进行融资和销售。不过朱开锋当时搞出来的“概念”特别夸张，甚至可以理解为欺骗。 他利用自己原先在报社的关系，在华天日报做了一整版的广告：“博泽别墅每平方米1888元！” 虽然当时华天市的房价不高，但这个价格比普通的商品房还便宜500多元。 在这条广告语中“博泽别墅”四个大字格外醒目，华天市的许多人感到非常吃惊，别墅怎么可能才1888元一平方米呢？ 于是很多人都怀着好奇心开始讨论、相互传递消息，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整个华天市都轰动了。 碍于朱开锋的人情和关系，华天日报广告部愿意先刊登广告再结算广告费，于是朱开锋一连刊登了五天的广告，表现出一副财大气粗、不缺钱的样子。 第890章在股市中进行打压 在后面三天的广告中，朱开锋还宣布博泽别墅除了价格便宜以外，业主还可以享受多达30项的免费服务，包括乘车、开水、环卫、绿化、一般维修等等。 朱开锋利用强大的“概念”和良好服务吸引了大家的眼球，最终购房者挤满购房大厅，仅一个月的时间，朱开锋就融资近5000万元！ 这些钱，用于支付广告费、建筑费绰绰有余，还让朱开锋赚到了第一桶金。 由于当时对于广告审查不严，加上住房预售制度不完善等原因，等到房子交付时，购房者才发现自己所购的房子根本不是别墅，而是小区的名字叫“博泽别墅”。 不过，由于这个房子的销售价格确实比其它地方要便宜，而且享受的服务比其它地方要多要便宜，为此在当时倒是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因为业主如果感到被欺骗了、感觉不满意，可以选择退房，博泽集团愿意支付这段时间来的银行利息。 已经是现房的情况下，价格便宜又有众多免费服务，朱开锋根本不用发愁销售，为此许多业主选择收房。 由此，朱开锋则从富豪眼里的一个没落人，转变成了一个成功的地产商人。 朱开锋开发“博泽别墅”成功后，正式成立了“华天市博泽房产开发有限公司”，自此打开房地产生涯新篇章。 几年来，博泽公司深耕华天本地市场，声名鹊起。 在房地产开发的黄金时代，朱开锋收获了大笔时代的红利，毫不掩饰其勃勃野心。 春风得意的朱开锋，投资建造博泽公司办公大楼，位于华天市核心地段的“博泽大厦”得到了当时省委书记的亲自题名。 后来，在华天市第一宗国有土地拍卖会上，博泽以远超竞拍预期的价格，拿下第1、2号土地，创下两宗地王，抢尽风头。 由于当时房地产生意实在太好做，朱开锋在短短的几年内，便积累起几十亿资产，成为华天市首富。 后来在华天市主要领导的扶持下，博泽集团更是得到进一步发展，一跃而为华天市头号民营企业。 接着，博泽借壳上市成功，自此进入了不断加杠杆、扩规模，开启狂飙突进的新阶段。 当然，此时的博泽集团已经是多元化发展，开始进军商业、制造业和房地产。 另外，为了拓展生意，密切与省级领导的关系，朱开锋还将集团总部搬到了省城，意图借助省城的金融、信息和人脉资源，实现自己的下一步宏伟蓝图。 为此朱开锋和朱一平经常对华天市主要领导说要在华天市撤资，把集团搬到省城去，倒也不是完全的威胁。 二年前，博泽集团传记博泽创业史横空出世，讲述了“一个民营企业和这个时代一起成长的故事”。 字当然是高手代写的，但里面确实讲述了朱开锋的创业经历。什么样的企业会想着为自己著书立说？只有成功的企业才会如此。 朱开锋想以此成为创业成功的案例和经验。 在外界看来，此时的博泽集团是何等风光。 只是盛极必衰，隐患其实早就已经埋下。 博泽房产公司成立不久，一位被征地的农民对博泽公司不满，与公司保安发生争执后互殴，农民受伤住进了医院。 朱开锋前去探望，哪知对方怒气未消，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扁了，顿时鲜血直流。 从那以后，为了安全，朱开锋每次出行便有六个保镖跟随，其中一个负责开车，另一个负责接电话。 出差在外住宾馆套房，都需要好几名保镖住外屋守护。 另外，朱开锋招聘了六名秘书，大概是有事秘书干、没有干秘书，时间一长，朱开锋的身体便开始走下坡路，对于管理庞大的集团开始力不从心，这也是他提前将集团日常事务交给儿子朱一平打理的原因之一。 朱一平能力其实还可以，但由于他有一个喜欢争抢别人漂亮女朋友的特殊爱好，在这方面浪费了过多的精力和时间。 另外，博泽集团在省城的发展并不顺利，竞争力不强的住宅产品，销售并不乐观，高地拿地和缓慢回笼资金的矛盾日益突出，造成融资成本过高。 再加上在华天市不错的房产生意和得到了相关领导与部门的大力扶持，朱开锋最终并没有从华天市进行撤离，而是形成一个集团、二个总部的局面。 其实上，这对一家长期在华天市活动的规模只是中等的房企而言，无疑是个冒险之举。 为了刺激自家股票的股价，博泽集团对外发布了正在国外采购主要设备，与华天市府签订了四百亩建造生产基地的协议等公告。 芯片制造是目前非常热门的行业，既然有了华天市府签订的协议，博泽集团的股票真的开始上涨，第二天还是涨停板。 不过，就在此时，省报刊登了一则消息，说是发达国家利用技术壁垒和高门槛，阻止生产芯片的主要设备流入我国，为此现在质疑华天市博泽集团的生产设备在哪里？从哪里进行采购的？什么时候可以运到国内？ 此消息一出，股市开盘之后，飞流直下，博泽股票便直接趴在了跌停板上。 朱开锋听到汇报后，只得要求立即封停。 博泽集团高薪聘请的操盘手用三十万手大单，死死的封住跌停版。朱开锋不想股民流失得太快，只好利用自己庄家的雄厚实力，堵住这个缺口。 机不可失，一直盯着博泽股票的许丽开始出手，一直用不同的用户进行小笔买入。五六百手，一二千手地买进，最多不会超过三千手。 到早盘快要结束的时候，许丽居然悄悄地吃进了近二十万手。 这样异常的情况，当然让博泽集团的操盘手发现了，便立即向朱开锋进行汇报。 几个人商量后觉得无解，只得撤掉封停的单子，测试一下对方的反应。 只是一撤单，那些散户和部分机构纷纷抛单砸盘，跌停板上一下子又多了十几万手大单。 朱开锋和朱一平看得心惊肉跳，不过，此时想再封停已经非常困难，急于出货的单子纷纷跟上来，如黄河缺堤之水，浩浩荡荡。 许丽这边，还是慢慢地小笔买进。 第891章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救市，博泽集团对外进行辟谣，只是股民们未能看到明确的反驳证据和省报的道歉申明，当然还是相信省报的权威，于是股票继续往下跌。 为了阻止股票价格跌破集团净资产值，朱开锋立刻召开集团股东紧急会议，要求股东们要么是出资救市、要么离开董事会。 与此同时，朱开锋还做好了就算集团公司多负一些债，也要保证股价不能跌破集团净资产值的打算。 第三天，博泽集团的股票依然开盘跌停，一些机构纷纷看空，朱开锋正准备下令挂大买单进行封停时，突然一股神秘的资金进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吃掉了跌停版上所有的卖单。 看到如此大额买单进入，机构投资者立刻醒悟，应该是博泽集团出手救市了。 虽然这个救市措施并不是博泽集团的自身行为，但为了继续维持市场信心，朱开锋决定在取得制造芯片的这个地块上举办开工典礼。 市长鲍富荣、常务副市长王宇青、市委宣传部部长唐科杰都出席了这个开工典礼。 华天电视台、华天日报进行了长篇报道，博泽集团也发布了相应的公告。 借此利好消息，第二天博泽股票开始上涨，一些机构和散户开始跟进。 连续二天涨停后，朱开锋和朱一平以为股价稳定了。 不过在第四天，突然有大笔单子进行抛售，从而让股价直接往下跌。 朱开锋吩咐用筹集到的资金进行救市，却发现动用了近一半资金，还是没有能够接住抛售的量，朱开锋只得让操盘手放弃，直接进行跌停。 第二天，那个建造芯片的施工场地被一群人围住。这群人居然用手指蘸了动物血在纸上写着：“冤”、“还我救命钱”、“救救我们”。 同时还有拉着横幅的，上面写着“黑心投资商，昧下良心钱。” 在赵国平的治理下，警察只起着维护秩序、防止双方起冲突、防止发生伤人事件，并不会为了维护博泽集团的利益而胡乱抓人。 同时，在警察的现场监管下，博泽集团设置在这个建筑工地的安保人员也无法对这群人进行动手。 这个消息经媒体宣传报道后，张峰下令暂停这个项目的施工，理由是要协调好这些群众的诉求，维护好社会稳定，防止出现极端的群体事件。 这个理由让鲍富荣、朱东华等人也不敢反驳，毕竟稳定和安全压倒一切。 当然，这样的坏消息，让本来脆弱的博泽集团的股票再次下跌。 这一次，就算动用了博泽集团所有筹集到的资金也无济于事，根本阻止不了股价的继续下跌。 当然，这与许丽一直在抛售前几天悄然买进的所有的博泽集团股票有关。 为了完成张峰完全摧毁博泽集团股价的目的，许丽在秦丰的支持下，付出了亏损好几亿元的代价。 在资金雄厚、又不计成本的许丽打击下，博泽集团根本无法通过股市来进行融资，同时还消耗了股东们筹集起来的巨额救市资金。 由于高负债，一旦股市周转资金不灵，再加上消耗了巨额的救市资金，博泽集团在债市迎来了违约，虽然才迟付了十多天，但被对方直接拉入了“黑名单”。 而且由于此事引起的蝴蝶效应，让博泽集团在金融圈全面受阻。 此时的朱开锋和朱一平真正开始慌了。 当企业无法进行债权融资来实现借新还旧，资金链就会断裂，只能靠引进战投、出让项目以及重组来寻求活路。 如果没有国资相助，博泽集团可能被行业龙头低价重组，否则就极有可能进入清算程序。 只是华天市本地的房地产业务出色的国资房企并不多，根本无力进行收购。 接着，由于股票质押违约，博泽集团重要的融资伙伴，开始申请股份冻结，这个消息更加打击了市场本已脆弱的信心。 随着许丽在股票市场毫不留情的打压，现在多米诺骨牌正在接连倒下，公开市场融资的大门对博泽集团已经紧闭。 紧接着信用评级机构将博泽的长期主体信用评级、优先无抵押债券的长期债项评级，均下调至“D”。 D级，在信用级别中，属于最低一级，往往意味着企业已无信用，濒临破产。 这个消息更是让资本市场的耐心消磨怠尽，博泽集团的股价不断刷新下限。 另外，由于家族管理模式，在这个多事之秋、风雨飘摇的时期，多位高管先后选择离职，涉及总裁、首席财务官、副总裁、副董事长等。 要知道，在集团顺风顺水的时期，这些高管也只是打工者身份，并没有获得巨额的回报；现在企业有难了，他们为了回避风险，当然会选择离开，不可能会选择共患难。 朱开锋的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根本无法回归全面管理，于是只能让朱一平开始集权管理。 博泽集团迎来了以朱一平为核心的新班底，只是对于一家正陷入全面流动性危机的集团公司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此时开始频频接受采访的朱一平强调，博泽的管理，要在保证权威性的前提下，去服务于业务，也就是说在合适的约束下，让员工放开手脚，去努力实现价值的最大化。 只是这位有留学背景的朱一平，由于前期的嚣张和特殊爱好，已经完全错失了挽救博泽集团的最好时机，现在就算权力高度集中，也是无能为力了。 最终，朱开锋故技重施，走上了一条违法犯罪、不可回头的融资之路。 他对外推出一个理财项目，承诺年化收益率能够达到从20到30不等，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现在的人经历过太多的投资理财诈骗事件，凡遇到这类好事，人们第一反映就是会不会上当受骗，为此要是其他集团的理财产品，可能一分钱都吸引不到。 不过，博泽集团不同，他们拥有百亿的资产是众所周知的，在当地的公信力很高。 华天市民听到有这样的好事，而且是博泽集团的理财产品，许多人都抵不住诱惑将钱投了进去。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理财式的民间集资行为是悄悄进行的，张峰等人很难发现，等到让张峰和赵国平警觉时，这个集资行为已成一定的规模。 在被华天市相关部门紧急叫停的时候，博泽集团已经融资了近20亿元！ 第892章朱琳琳求见 从本质上说，博泽集团现在面临的是现金流的危机。所谓现金流危机，就是在企业经营的过程中，资金链断裂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债务和利息还不上，出现债务违约。 其实上，如果朱一平在此时能够用这笔从民间集资来的20亿元踏实地做房地产，尽快启动低价销售回笼资金，也许还有翻身的机会。而 要知道，在房地产开发与销售方面，顾忌于朱开锋亲家的力量，张峰根本无法出手进行打压。 不过，朱一平考虑的却是高额的集资利息，为了尽快实现以小博大，居然把这笔钱继续投入股市想炒高博泽集团的股票。 张峰当然不能让朱一平在股市翻身，否则前功尽弃，于是指示许丽不惜代价进行打压。 也许是朱开锋和朱一平坏事做多了，开始背运，恰逢此时整个股市形势不好，没有多少时间，朱一平便消耗光了20亿元。 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由于许丽不计成本的打压；另一方面是朱一平象赌输的赌徒，一直想翻本却一直输。 二个月后，由于投入股市的资金全部被消耗光了，博泽集团出现了无法兑现高额利息的情况，但朱开锋和朱一平面对集资者的质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别说欠20亿，就算欠100亿，我们也还得起。” 当时，朱开锋还想通过朱一平能进行翻本，只是意与愿违、血本无归。 最终的博泽集团四面楚歌，比如有一些网友在贴吧晒出博泽集团的商票，已经逾期一个多月，数额几十万不等。 各家银行开始抓紧催收贷款，民间集资的许多人宁可损失利息也要兑付本金。 虽说博泽集团并不愿意主动申请破产，但是申请破产是债务人和债权人都有权提交的。 债务逾期的时间一长，便有好几家银行和机构向华天市相关部门提出博泽集团破产的申请。 经过相关部门审计，博泽集团有息负债合计350.89亿元，其中短期债务138.15亿元，长期债务212.74亿元。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仅263.37亿元，可自由动用的资金居然只有3亿元！ 当然，博泽集团还拥有一些不动产，比如省城和华天市的总部大楼。经过估价师事务所估价，这些不动产价值160亿元。 虽然拍卖这些不动产需要进行折旧处理，便大致能够资债相抵。 债权人联合逼债行动，完全可以成为压垮这个上市公司、几百亿资产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朱开锋和朱一平不同意进行这样的还债处理，他们就得以非法集资罪被关进监狱。 人身自由还是很宝贵的，朱开锋和朱一平不得不同意破产清算，为此博泽集团的昨日繁华便成为了过眼云烟。 真可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这一天，陈生送张峰和王成平回到华天宾馆。 张峰下了车，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手提小包，在宾馆的大堂里走来走去。 这个女人，张峰当然认识，但没有交往过。 她就是张峰和穆寒烟上次去天浪岛酒店里碰到的那个女人。她是博泽集团董事长朱开锋的女儿朱琳琳。 此时的她披着红色风衣，腰间束着宽大腰带，显示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长靴、细高的鞋跟，让她看起来更象是一个摩登女郎。 标志性的大耳环光彩夺目，波浪式的秀发披在肩上，更增添了性感风情。 张峰当然不确定她是否是来找自己的，便在秘书王成平的陪同下，往楼梯口走去，他主要是想借此机会锻炼身体。 只是大堂服务员立即上前打招呼道：“张书记，您回来啦！这位朱小姐等您很久了。” 朱小姐当然也看到了张峰，等到服务员通报后，便朝张峰微微一笑。 原先在天浪岛酒店的时候，张峰只看到她冷着脸的样子，现在见到她微笑的样子，觉得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很容易让人迷失。 幸亏张峰见过不少美女，又练就了很强的自制力，才不至于在此时失态。 张峰没有想到朱琳琳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在这个时候拒绝不见也不好，再说张峰还是个“美女控”。虽说不失至于当场失态，但不会拒绝美女的请求或邀请。 不过，让这么年轻性感的美女去自己的房间里会面，感觉不是非常妥当。 幸好，华天宾馆有对外营业的高档咖啡馆。 在张峰的示意下，王成平立即跑去咖啡馆预定包厢。 张峰作为市委书记，和有夫之妇的朱琳琳在大庭广众之下喝咖啡也会成为一道新闻，引起好事者的围观。 预定好包厢后，王成平识趣地离开。 等到张峰坐下，朱琳琳笑道：“张书记，谢谢你愿意见我。没有想到你如此年轻。那天我无论如何猜不到你会是华天市的市委书记。” “当然，在那天，你们的汽车居然敢开上渡轮，说明你们肯定非富即贵。” 张峰淡然地说道：“你们这样摆谱搞特殊化，会让广大老百姓心里非常不爽。现在贫富差距有些大，社会上仇富的人多了去了。” 朱琳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父亲是个暴发户，心里充满了虚荣。后来为了为了摆平我母亲，便给她请了三个保姆、四个保镖。” “我一直劝他们在公众场合要低调一些，只是他们觉得赚钱就是用来享受的，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沟通。” “不过，我父亲也是活该，谁叫他聘请这么多的年轻女秘书在身边，身体不垮才怪呢。” “现在好了，博泽集团倒闭了、破产了，什么都没有了，生活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说实话，张峰听到这里，也还没有弄明白朱琳琳来找他的原因。 不过，张峰有一点听明白了，那天沈约强行把汽车开上渡轮，博泽集团的保镖前来阻拦时，应该是朱琳琳劝阻了家里人不要多事，这说明朱琳琳人品应该还不错。 当然，张峰现在得表现出对博泽集团关注的样子，毕竟是他让许丽在股市上全力狙击博泽集团，原先是为了警告朱开峰和朱一平，却也连累到朱琳琳等家人。 如果不是秦丰和许丽的不计成本的打压，博泽集团还不会如此迅速地倒闭。 接下来，朱琳琳请求张峰的事情，说难不难、但说易不易。 第893章违章停车场引发的纠纷 张峰有些婉惜地说道：“对于华天市一家非常知名集团的倒闭，我是觉得非常可惜的。” “原先我关注过此事，与一些专家也探讨过，发现博泽集团陷入危机，最根本的原因是在错误的时间，战略选择失误。” “从全行业来看，三年前，房地产市场表现非常差劲，全国知名的一家房企在当时甚至喊出了“活下去”的口号。好几家全国排名前列的房企出现过现金流危机。博泽集团却在三年前将大本营搬到省城，进行大肆扩张，这是非常冒进的选择。” “另外，博泽集团却没有完全离开华天市，而是选择了‘省城+华天”双总部模式，造成管理成本大幅度提高。” “相关部门在进行清算审计的时候发现，博泽集团面临区域战略转移与偿债压力的双重问题。在向高层级城市转移时削弱了博泽的利润率，同时，期限更多、成本更高的非银融资弱化了公司的资本结构，特别是最后的非法高息集资，完全搞乱了经济行为。” 看着朱琳琳入神地听自己讲解，张峰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此外，多元化也拖累了博泽集团的现金流。再是由于实行家族式管理模式，过于集权、做事流程过多、公司内耗大。” “博泽集团的部门经理曾经向破产清算小组反映，之前他们看上一个项目，从立项开始，花了两周时间，集团内部的流程还没有过完，而竞争对手只花了十天时间就把项目拿到了，还签计了排他协议。” “博泽集团内部的审计对业务上并没有挖太深，反而对形式和流程，吹毛求疵。为此也制约了员工的积极性，担心多做多错。” 说实话，张峰还是愿意在美女面前进行卖弄的，再说了，他近段时间确实关注着博泽集团，与秦丰、许丽等人探讨了博泽集团的发展历程、业务结构、债务类型与金额。 为了更好地进行操盘，许丽招募了十多个名牌大学金融专业的高材生，为她收集相关材料，提出分析意见等。 当然，张峰之所以说这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让朱琳琳主动说出找他的原因，毕竟朱琳琳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是为了坐下来与他聊聊天。 张峰现在向朱琳琳表示了自己对于博泽集团的关注，向她表达了善意。 朱琳琳向张峰讲述了一件事情，最终请他出手帮忙解决的问题，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这是一家酒店与后面一幢民房的纠纷案。 朱一平回国后，为了方便享受自己混乱的私人生活，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合资开办了一家四星级酒店。 朱一平当时手上不差钱，拿出了80%的资金，成为酒店的董事长。其中一个朋友出资10%，出任酒店总经理，负责酒店日常管理。另外二个朋友出资10%，不参与管理，只领分红。 为了便于酒店客人停车，朱一平让人把酒店两侧及周边空地修建为停车场，还封住了路口，导致通往后面一幢民房的车辆无法正常通行。 为此，后面一幢民房的居民三番两次去城管部门投诉，但作用并不大，酒店总经理甚至对这些居民嚣张地说道：“别瞎忙活了，你们搞不下来的。” 当时的博泽集团如日中天，朱一平一个电话，便有市级领导给酒店所在的江南区的领导打招呼，为此城管部门根本不愿意插手此事。 第二年夏天，一个叫许项的居民新买的汽车停在酒店停车场被客人剐蹭，停车场的保安却放任肇事的客人逃逸。 许项前去酒店理论，酒店却以父亲并非酒店客人为由，不愿意负责。 许项认为这完全是酒店事先封路所致，双方起了争执，在冲动中，争吵逐渐变成了推搡。 看到父亲被酒店的一群保安团团围住，许项的儿子许成拿着一把刀，跟着哥哥许刚冲进人群，最终与保安发生斗殴并误伤了其中一人的尾指。 冲突结束后，许成在家人的陪伴下去公安局自首，最终被拘留了十五天。 许成从看守所回到家，母亲徐霖告诉他：“昨天酒店的总经理约我在派出所谈了一次，他说‘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20万元，再去城管局撤案，我就放过你的儿子’。” “那时候，我担心你真的被关上半年一载，心里差点动摇了，可最后我还是跟他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便转身就走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出来了。哈哈。” 其实上，许成被拘留后，其母亲徐霖继续开始上访投诉，目的就是要把酒店违建的停车场给拆了。 徐霖的举动得到了街坊们的一致支持，大家轮番去城管局投诉，不过，由于朱一平的能量，大家维权行动几乎没有取得效果。 张峰听到这里，疑惑地问道：“既然有人经常投诉，经常要进行处理，这家酒店还不如恢复通行的道路，同时补办相应的手续，让这个违章的停车场成为合法的。依着朱一平当时的能量，办好这些手续应该并不困难。” 朱琳琳无奈地解释道：“张书记，在那时候，捧着博泽集团的人太多了。我爸和我弟嚣张霸道惯了。我弟觉得他就是不办手续，让你们去投诉，反正拿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以致于引发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许成从看守所出来的晚上，聘请的律师和许成及家人一起吃晚饭。 饭后，大家开始聊下一步的打算。 关于酒店停车场违建，律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认为只能一级一级往上投诉，可江南区城管局拖延不办，投诉了城管部门，江南区信访局也不督办，只能闹到华天市纪委。 江南区城管部门由于上面领导的压力，竟然单独约见街坊们，暗示他们不要被许项一家当作枪头使。 不过，街坊们倒是非常团结，直接进行拒绝，说是这个违章的停车场损害了大家的利益，当然要进行上访。 几个月后，不胜其烦的酒店总经理动用手段，把上次在酒店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定为寻衅滋事罪。 如果是寻衅滋事罪，许成的父亲许项就成为了主犯，于是便被抓进看守所。 事情越闹越大了。 第894章恶果最终还是要自吞 虽然江南区检察院最终没有认可寻衅滋事罪，不过等到公安提交材料到检察院，检察院再下达不予批捕时，许项就得在看守所至少关一个月。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感到既震惊又愤怒，朱一平竟然会如此嚣张霸道，为了不让徐霖继续上访投诉，居然会如此颠倒黑白。 有钱有势的人居然会如此蛮横，不是想着解决问题，而是变相地进行严厉打击。 当然，张峰觉得朱琳琳把这些事情都毫无保留地讲出来，说明她是带着解决问题的诚意来找自己的。 自从许项被羁押在看守所，酒店总经理一反此前“求和”的态度，专门托人给徐霖带来一句简单粗暴的话：“不用赔钱了，撤案就行，否则就关你老公半年！派出所所长经常在我办公室喝茶，你自己掂量掂量。” 此时的徐霖完全被激怒了，她回应更加简单粗暴，只有一个字：“滚！” 一个月后，从看守所里出来的许项头发花白，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徐霖都差点认不出来。 徐霖完全拼了，她直接来到华天市纪委进行投诉，不管旁人如何劝说，不见到领导绝不松嘴。 她已经做好了持久作战的准备，领导一天不见她，她就在市纪委待一天。 最终市纪委书记出面接待，听了徐霖的阐述以后，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让人迅速核对相关信息，最后愤怒地进行拍板：“这事儿你放心，江南区城管局要是明天敢不立案，你再来找我！” 市纪委书记亲自发话，第二天，江南区城管局便立案了。就算市长鲍富荣、常务副市长王宇青虽然有心帮话朱一平说话，但顾忌于市纪委书记身份，最终并没有插手。 “立案”的意思，便是最终结果必须得给许项徐霖一家和街坊们一个交待。 酒店总经理的反应同样迅速，江南区城管局那边刚立案，他便托人向徐霖求情，希望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只是那时的徐霖正在气头上，直接进行拒绝：“我和你只有仇，没有什么好谈的。” 由于市纪委书记的介入，朱一平觉得还是动用关系办理好停车场的正规手续合算，只是一方面那时的博泽集团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时期，朱一平根本没有精力和时间来顾及这个小问题。 对于几百亿资产的博泽集团来说，这家酒店的停车场办理正规手续当然是小问题、小事情。 只是当初酒店总经理既生气于徐霖不妥协的态度，又考虑到由于经营管理不善、酒店生意本身不太好，三个小股东在互相扯皮，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办理停车场的手续。 而且，江南区城管局反感于徐霖的上访投诉，虽然立案了，但还是可以拖，更让酒店总经理觉得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江南区城管局的每道程序，必然拖到不能再拖才会处理，就在无数个拖拉之后，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真是许丽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全力打击博泽集团股票的时期。 朱开锋和朱一平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到这家酒店来，更不会关注停车场是否在办理正规手续。 另外，酒店总经理听到博泽集团越来越多的坏消息，担心朱一平出事或对酒店进行撤资，更不愿意花钱去办理停车场的手续了。 后来，随着博泽集团的倒闭破产，包括总部办公大楼在内的博泽集团所有资产被拍卖或扣押。 天景酒店由于存在多个股东，最主要的是停车场纠纷已经成为华天市一个知名事件，许多债权人不愿意进行接收，于是这家酒店便被先放在了一边。 等到博泽集团所有资产拍卖完，发现已经还清了所有的债务，那么天景酒店便还是朱一平名下的资产。 看到朱一平已经完全失势和落魄，天景酒店的另外三个合伙人提出撤资，朱琳琳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帮助朱一平购买了这些股份。 说实话，在华天市，除了一套别墅、二套面积不大的商品房和这家天景酒店外，朱开锋、朱一平已经没有了其它资产。 尽管落差很大，但生活还得继续，现在能让朱开锋和朱一平工作的就是这家天景酒店。 只是，天景酒店现在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家酒店仅有一个地面停车场，全是违建，一经拆除，客户的车辆便无处可停。 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如果没有自己的停车场，那么生意会差很多。 朱琳琳之所以来找张峰，主要是朱开锋和朱一平现在去找区级相关部门办理停车场的正规手续，都被直接拒绝，说这个违章建筑，接到了太多的群众投诉，必须进行拆除。 区级部门的态度之所以会发生如此改变，主要是市长鲍富荣、常务副市长王宇青看到博泽集团在最困难的时候，朱开锋的亲家并没有出面协调或参与帮忙，便猜测朱开锋与省长的关系其实很一般，那么通过讨好朱开锋并没有多大用处。 既然觉得没有用处，他们当然便开始疏远朱开锋。 人情冷暖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峰最初的目的是想阻止博泽集团对位于华天市区与华天新城之间那个地块的开发，防止破坏自己的开发和发展大计。 只是随着打压事情的步步升级，最终还是搞垮了博泽集团。 当然，张峰并不想对朱开锋和朱一平赶尽杀绝，于是便答应帮忙。 一方面，张峰指令华天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何洁娜出面，召集江南区相关部门给天景酒店符合条件那部分停车场，在朱一平交纳了足额的费用后，办理了正规手续，从而成为合法的建筑物。 另一方面，让朱琳琳出面与徐霖、许项一家进行协商，在修建完全可以让汽车正常通行道路的基础上，补偿他们100万元。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徐霖不要继续再进行上访投诉。 本来的话，既然停车场已经变成合法的，又修建了便于后面一幢楼居民汽车通行的道路，朱琳琳完全没有必要再给徐霖补偿100万元。 这是张峰的意思，朱一平需要为当初的嚣张霸道的行为付出代价。修路加上补偿款的费用，不得不让朱一平卖掉了一套小面积的商品房。 朱琳琳再次来找张峰表示感谢，向他说起了一件匪异所思的事情。 第895章朱一平的经商能力 对于朱琳琳提出的100万元补偿款，徐霖还没有发表意见，许项便一口答应下来，看到自己的老公同意进行和解，徐霖最终也同意了，二人便在双方和解协议上签了字。 回到家，许项便向徐霖解释道：“朱总愿意补偿给我们100万元，虽说我和二个儿子都在看守所里呆了一个多月，但现在每个人能拿到30多万元的补偿款，我觉得值。” “其实上，这个朱总不给我们补偿也是可以的，毕竟酒店出资修通了我们这幢房子的出行道路，酒店还办理了停车场的正规手续，我们再上访投诉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朱总之所以这样做，我猜测她不想与我们再结怨。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朱一平的经营能力还是有的，毕竟当初要想掌控博泽这么大规模的集团公司，没有几把刷子是不行的。 现在一旦他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放在酒店经营上，酒店的生意便立即红火起来。 朱一平当然知道在许多市、区二级领导不再愿意进行帮忙时，张峰出手帮助解决了酒店停车场的手续问题，便主动跑到张峰的办公室来进行面谢。 张峰也想看看原先如此嚣张霸道的朱一平，经历了博泽集团破产倒闭事件后，能不能改变处世方式？ 如果发现朱一平还是老样子，张峰不介意再打击他一次，让他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朱一平能痛改前非，张峰倒是可以在不违反政策的前提下，设法扶持他一下。 毕竟按照朱一平当时的能量与势力，绝对可以雇佣人员把徐霖和许项一家人悄悄地弄死或弄残，从而让上访投诉之事一了百了。 不过，朱一平最终没有这么做，表明他虽然行为嚣张，但还有人性和做事的底线，这也是张峰愿意答应朱琳琳的请求，出面帮助解决酒店停车场问题的主要原因。 现在的朱一平穿着正统西装，对张峰表现了极大的热情与客气，没有丝毫嚣张的样子。 也许是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也许是现在薄凉的人情，让朱一平彻底谦和起来。 面对张峰询问酒店的生意状况和今后发展打算，朱一平倒是侃侃而谈。 朱一平说道：“张书记，未来的商业由谁来定义？尽管前浪不甘让位，但事实却不容争辩。” “在大众认知中，属于网红属性的喜茶，年收入早已超过我国最大的茶叶公司。至于技术成熟、实现量产的电动车新势力接连上市，已经在传统汽车产业掀起巨浪。” “新浪的喜好转变能再造一个行业，也能坍塌一个行业。我把天景酒店的用户定义是新浪，即年纪轻或者心态年轻的客户。” “毕竟，时代大潮的奔涌、理念的进步，是因为几代有创新力和推动力的人共同完成的，而这些人的潜在需求，决定了产品供给未来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打算让天景酒店的用户年龄在25至40岁之间，让他们感觉住过天景酒店，就不会想再回到原来的经济型酒店，也不会想再回到传统的五星级酒店。” “之前许多人做经济型酒店是有里子没面子；做五星级酒店却是有面子没里子，我在考虑有没有可能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酒店？” “我考虑客户因为有了好体验，从而带动酒店价格和回报率的提升，而价格高了才有底气对用户好、对伙伴好、对业主好，这是良性循环。” 张峰对于朱一平在经营酒店上不走寻常路表示赞赏，让他先经营和完善好这家天景酒店。在合适的时候，可以开设连锁或加盟酒店，扩大酒店的经营规模。 送走朱一平，朱琳琳又到张峰入住的地方来找他，说是为了表示感谢。 这一次，张峰觉得再去华天宾馆的咖啡馆与她喝咖啡有些不妥，会让人误解张峰与朱琳琳关系过于亲密。 为此，这一次，张峰便让朱琳琳到自己所居住的房间进行见面。 另外一个原因，考虑到从省城商务厅下来担任华天市委常委、副市长的庄雨婷也暂时居住在华天宾馆中，张峰以加强安保为由，对于不对外营业的一幢客房楼，取消保安，启用武警站岗，非工作人员和重要客人不准入场。来访客人没有经过主人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效果很不错，朱琳琳进来的时候，随手脱了那件长外套，穿着一件很宽松领口的衬衣，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脖子。 张峰问道：“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张书记，我来谢谢你。目前，只有你还愿意帮助我们。”朱琳琳笑了笑，朝张峰走过来的时候，手上端着她刚泡好的茶，在她弯下腰把茶杯放在桌上时，宽大的领口立刻露出一大片雪白。 看到这一幕，张峰怀疑她是故意这样做，难道她想接近自己、色诱自己？ 张峰并没有去拿茶杯，而是点了一支烟，避开了朱琳琳的诱惑。 朱琳琳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尴尬神情，而是自己重新泡了一杯茶，坐到张峰的对面，叹了一口气，说道：“张书记，原先在别人眼里，我看起来表面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谁又知道我心里的痛苦。” “我父亲为了生意，居然想方设法与省里高官进行联姻，表面看起来对双方家庭都有利，其实上，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男人。” “吴海华从国外留学回来，为了避嫌，便来到华天学院教书。吴海华比我大二岁，他喜欢卖弄学问，又不象个正常的男人，我当时是很犹豫的。” 只是父亲说道：“你的年纪不小了，不要再挑三拣四了。人家有学问也有错？知识是要花时间去拓展沉淀的，难不成你想找个很年轻却没有学历的人？找对象就是要找成熟的、顾家的。” 母亲也劝道：“胡海华虽然有点娘娘腔，但长的一表人才，又是省长的公子，还对你不错，找对象哪有十全十美的。” 对于朱琳琳谈起自己的婚姻，让张峰心里感觉很惊讶，她跑到自己居住的房间里谈这些，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想 第896章名存实亡的婚姻 朱琳琳知道父亲一直想做大做强博泽集团，为此他打算通过联姻的方式，巩固在官方的关系，毕竟离开了官方的支持，集团的许多生意很难做成。 对于朱琳琳在这个时候谈起自己的婚姻，让张峰心里感到很惊讶，她跑到自己居住的房间里谈这些，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想 虽然朱琳琳是个大美女，但张峰想到这样的大美女被一个看起来不象个男人的男人已经玩弄过了，如果他再碰的话，觉得心里有些障碍。 只是，朱琳琳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张峰大吃一惊。 朱琳琳继续往下说道：“结婚后，胡海华从未拿我当女人看，我如何主动他都无动于衷，还不准我买用具，买回来就逼我扔掉。” “但凡有外人在，他一定会扮演谦谦君子，对我照顾得细致入微，扮演众人皆知的模范夫妻。”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胡海华居然喜欢男人！按照那个圈子里的说法，他还是个受者！我后来看到过那个攻者，长的人高马大，二人举止亲密，外人还以为是关系要好的朋友，当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后来才发现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本来的话，对于名存实亡的婚姻，我想提出离婚，但鉴于胡海华父亲的权势，如果胡海华不同意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 “于是我便退一步，既然你有亲密的爱人，那么我也找个男人解决生理需求，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反正喜欢我的男人多的是。” “不过，鉴于他的面子，他并不能容忍我在外面有男人。他一旦发现我与某个男人多说几句话，便会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不骂人、也不打人，就喜欢用锤子砸东西，一声不吭。砸东西之前，还会在地板上铺上被子，砸完以后就去睡觉。” “只要我承认错误其实也不算是错误，完全还算是正常的男女交往。他立马会停止这种奇怪的动作，说会宽恕我，会一直陪伴我。” 朱琳琳为了博泽集团，只能一忍再忍。她无奈地说道：“有时候我只能自欺欺人，经常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我是性冷淡，是中性人。” “有一次，胡海华居然与那个男人在家里发生亲密关系，我忍无可忍地提出协议离婚，说好聚好散，发誓会为胡海华守住名声，不透露他的任何秘密。” “那一次，胡海华不但搬出了被子，锤碎了几个高脚杯，然后光脚从玻璃渣上走过。” “此次事情后，胡海华不再带男人回家来，但我不再敢提出协议离婚，毕竟让胡海华自残多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不过，随着博泽集团的破产倒闭，我倒是解脱了，胡海华终于同意协议离婚。” 原来是这样！ 张峰听到这里，心里总算明白了，华天市、区二级领导和各个部门为什么对博泽集团不理不睬了，否则的话，虽然博泽集团倒闭了，但朱琳琳毕竟还是省长的儿媳妇，许多人还是会愿意给其面子。 既然胡海华和朱琳琳已经离婚了，这些人当然不会再给朱家任何帮忙了，主要是担心惹怒了胡海华及其父亲。 这也让张峰找到了朱琳琳为什么会来华天宾馆找自己帮忙的理由了。 应该是她们找遍了原先的所有关系，在全部被拒绝后，她是无奈之下来找张峰试试的，却没有想到张峰倒是爽快地同意了，于是朱琳琳便开始找各种理由缠上张峰。 不过，对于朱琳琳与胡海华离婚，张峰还是感到很疑惑：“既然胡海华是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愿意离婚？由你这样愿意维持着婚姻，他应该巴不得啊。” 朱琳琳解释道：“胡海华同意协议离婚，原因有三个。” “一是他结婚好几年了，需要有个孩子来进行掩护。他原先希望我去做试管婴儿，虽然他没有尽夫妻义务，但希望孩子还是他的种。” “我又不是不会生，再说做试管婴儿对身体有损害，最主要的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不想留下他的种，于是我坚决反对。” “他想通过自残方式来逼迫我去做试管婴儿，我便告诉他，要么维持现状，你可以对外讲我不会生育；要么拼个鱼死网破、一拍两散。他看到我态度如此坚决，便没有再逼迫我。” “二是随着博泽集团的破产倒闭，他控制和逼迫我的东西不复存在，我也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就算他要自残，我也无所谓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害怕担心的理由。” “为此我在保证不对外公布他的秘密的前提下，向他提出协议离婚，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 “三是胡海华生活讲究，消费颇高。依着他在华天学院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化费，为此需要我家每月给他一大笔钱用于开支。随着博泽集团的倒闭，他失去了这笔钱，便需要另找人家进行支付。” “作为省长公子，又长的一表人才，当然会有人喜欢与倒贴他，于是我便解脱了。” “张书记，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和胡海华结婚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没有过一次夫妻生活。” 说到这里，朱琳琳站起来给二人继茶水，在经过张峰的身边时，故意用大腿蹭着张峰的身体，同时伸出兰花指，在张一凡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这二个极为暧昧的动作，令张峰心神一荡。 看来这个女人挑逗的工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只是可惜她原先遇到了胡海华这样的男人，无福进行享受。 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张峰只好拿起茶杯喝茶，同时考虑用什么理由打发她离开。 就在此时，朱琳琳的手机响了，她朝张峰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接完电话，朱琳琳便对张峰说道：“张书记，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我爸突发疾病，被送到医院抢救。” 张峰巴不得她离开，便点了点头。 由于被朱琳琳挑逗起来的情绪并没有因朱琳琳的离开而消失，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过夫妻生活了，于是他只好通过洗冷水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同时他告诫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年轻女人来到自己所居住的房间，毕竟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差了一些，很容易犯错误。 张峰洗好澡，刚穿好休闲服装，门铃响了。 “谁啊？” “是我，庄雨婷。” 第897章医疗腐败案 庄雨婷从省城到华天市任职，也是暂时住在华天宾馆里。 张峰居住在四楼、庄雨婷居住在三楼，平时二人各忙各的工作，就算在宾馆里，也很少碰面。 这天晚上，庄雨婷从窗口中无意看到朱琳琳从这幢楼里离开，她猜测这个女人肯定是来找张峰的。 主要是这幢楼与其它对外营业的楼完全隔离开，目前这幢楼里只住着张峰和自己。 张峰是好色还是有人来这里找他帮忙？ 好奇心一上来，庄雨婷便打算去张峰的房间看看。要知道，出于女人的敏感，她肯定可以感觉到那种双方亲密过的气味，就算开窗通风，这种气味一时并不会消失。 听到门外庄雨婷的声音，张峰立即打开房门，笑着欢迎道：“庄市长，难得、难得，请进、请进。” 庄雨婷此时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休闲服，刚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阵阵发香。 庄雨婷倒是问的很有意思：“张书记，方便吗？我没打扰到你吧！” 真是没话找话说。既然来都来了，还故意这样问。 对于与庄雨婷的见面，张峰倒是没有任何顾虑。 一是觉得自己与庄雨婷目前已经是同事了，应该不会发生亲密关系。 二是这里目前设置了二道门岗。 第一道武警的门岗在这幢楼的大堂里，负责守护着电梯和楼梯；第二道武警的门岗分别在三楼和四楼，除了张峰和庄雨婷的专职服务员外，任何人进来的时候，都要进行通报。 如果没有征得庄雨婷和张峰的同意，任何人上不来。 对于庄雨婷的没话找话，张峰并没有进行回应，而是问道：“喝茶还是咖啡？” 庄雨婷倒是没有客气，嫣然一笑：“咖啡，谢谢！” 作为市委书记，他已经很少需要自己动手来泡咖啡。白天的时候，是专职秘书王成平打理的。在华天宾馆里，是由专职服务员胡幼萍负责的。 现在由于庄雨婷在，张峰倒不方便让胡幼萍来服务。不过，象刚才朱琳琳来这里，早就自己去泡茶了。 庄雨婷却把自己真的当成客人，笑看着张峰。 张峰倒是并不介意这样的事情，他一边泡咖啡一边问道：“庄市长，你喝咖啡就不担心晚上睡不着？” 庄雨婷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自从担任商务厅的副厅长后，习惯了熬夜。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在办公室里完成，只能拿到家里安静地进行考虑和处理。为了提神，只能喝茶喝咖啡。” 张峰端过来二杯咖啡。一杯是清咖，一杯是加了奶和糖的。当然这是用咖啡机进行现磨的，比速溶咖啡好喝多了。 清咖是张峰自己喝的，加了奶和糖的咖啡是给庄雨婷的。 看着张峰递过来的咖啡，庄雨婷笑道：“谢谢，能让张书记为我泡咖啡，真的很荣幸。” 张峰也不矫情：“我确实很少给人泡茶泡咖啡，主要是机会没有，哈哈。” 庄雨婷妩媚地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住的这么近，我经常来你这里蹭咖啡喝。” 咖啡有什么好蹭的？庄雨婷那里当然也配置着同样的咖啡机。 张峰嘴上爽快地答应着，但在心里却想着，必须让市委副秘书长何洁娜加快对房屋的布置，尽早从华天宾馆里搬出去，从而避开朱琳琳和庄雨婷。 庄雨婷坐下后，修长的大腿从休闲服里露出来，白晃晃的很亮眼，让张峰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有了反应。 不过，好在庄雨婷喝了一口咖啡后，说起一件事情：“张书记，华天医院的院长洪增龙，接受业务往来单位安排的女性陪侍服务活动。由于动作粗鲁而且变态，造成这个陪侍女心脏骤停，经送医院抢救，才转危为安。” “由于这个陪侍女是送到华天医院抢救的，洪增龙进行了消息封锁，后来是是有个医生通过我的一个好朋友向我进行反映的。我经过仔细了解，此事千真万确。” 庄雨婷并不分管卫生工作，她无法对医院进行直接查处，同时也不方便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市纪委书记，现在只能来找张峰进行商量。 张峰是市委书记，完全可以以收到举报信为由让市纪委进行详细的核查。 当然，这个核查不仅仅是对洪增龙找陪侍女的问题，而是要重点清查他是否收受了医药公司和医药代表的回扣。 市纪委的工作人员介入后，很快就调查清楚。 华天医院有73名医生主动上交违纪违规所得336.7万元。设备科、药剂科、检验科、总务科主要负责人全部因涉腐被调查，其中洪增龙一个人的回扣款就高达1370万元！ 市纪委留置了包括洪增龙在内的6名医院领导和科室负责人。后来，全部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起诉。 据华天医院设备兼总务科科长高科杰交待，有一次，他跟着洪增龙一起出差，在一家名叫“家宴”的酒楼见到了某医药公司的销售经理李丰。 饭局结束后，李丰给了高科杰一个塑料袋，说是感谢生意上的关照。 高科杰到达宾馆客房里，发现塑料袋里装有10万元现金。 李丰与洪增龙院长达成的约定是：医药公司在华天医院药品销售额拿出10作为回扣款送给洪增龙。为避免查账，暂由刘某代为保管。 在洪增龙的运作下，李丰所在医药公司的药品被优先采买，并且以严重虚高的价格进入华天医院进行销售。 经调查，几年来，李丰销售的药品种类占到华天医院药品种类的三分之一，销售额高达几亿元。 让张峰感觉愤怒的是，李丰还贿赂药剂科等重点科室负责人和医生，让医生多使用其代理的药品和耗材，甚至大量原本不需要支出的患者，也会被医生强行使用。 与此同时，在张峰的支持下，市纪委与市卫健委联合查处全市医保违规行为，共暂停或解除90多家医疗机构的医保协议，追回医保资金十多亿元。 同时加大了对供应商存在的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以华天医院为例，当年共取消违规供应商资格20家，甚至有3家违规供应商被列入“黑名单”，永久停止合作并抄送市场监督管理部门。 在张峰理清华天市医疗系统腐败案的同时，省城的林家开始了三年期的少族长认定仪式。 为了安全起见，秦丰让李柔陪同林佳琪回到省城参加这个仪式。 第898章林佳琪成为少族长 李柔陪着林佳琪直接来到林氏集团的总部。 这是一座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的建筑，显示着林家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 二人坐电梯来到总部大楼顶层的会议室，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九个老头子，这是林氏家族的长老。 林氏家族家大业大，组建了长老会进行管理。 参与开会的人员到齐后，族长林兴说道：“各位族人，现在开会。” “各位长老，你们应该已经审查完各个年轻人提交的资料与数据，也暗中进行了相关调查，根据三年前的约定，现在我提议林佳琪为林氏家族的少族长，你们谁有意见？” “同意！” “同意！” “同意！” “同意！ 其它八位长老一致表示同意。 于是，从此以后，林佳琪成为了林氏家族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少族长。 此时，已有工作人员在族长林兴的旁边放了一把椅子。 林兴说道：“经长老会一致同意，林佳琪成为少族长。佳琪，坐这里来。”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那把空椅子。 说实话，林佳琪没有想到认定仪式会如此顺利。张峰和秦丰还以为会发生争执、冲突甚至于暴力行为，为防意外，让李柔陪同前往。 这也说明长老会在林氏家族内的绝对权威。 虽然林佳琪取得的成绩，让其它年轻人望尘莫及，因而没有人在这个认定仪式上提出异议，但看到年轻的林佳琪坐在了那把象征着少族长位置的椅子上，还是让许多人感到失落。 从此以后，林氏家族的长老会便是十个人，林佳琪开始参与林氏家族重大事务的管理与决策。 经过三年的考查与选拔，再经过三年、甚至是五年的扶持，林兴族长便会把族长之位传给林佳琪，不出意外的话，她便成为林氏家族第一位女族长。 等到林氏家族参与开会的众人离开，族长林兴对林佳琪说道：“佳琪，你以后不仅是林氏家族的少族长，而且还是林氏集团投资公司的总裁。关于这个投资公司的一些东西，我要给你交个底。” 既然现在是少族长，以后是族长人选，林佳琪肯定要逐步了解和掌握家族最核心的机密和掌控林氏集团最重要、最关键的岗位。 当然，林佳琪刚成为少族长，只能让她先担任其中一个关键的岗位，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慢慢地进行移交。 这样的做法，都是为了保证整个家族的稳步发展。 林兴族长与林佳琪是如何谈的，没有人知道详情，这应该是二个族长之间的秘密传承。 不过，林佳琪回到华天市后告诉张峰，她目前掌控的林氏投资公司资金规模在500百亿以上，她可以直接动用的资金达到100亿元。 这就是一个豪门家族的底蕴和实力。 这也是培养少族长投资能力的一种方式。 张峰原先还在考虑找谁来推进华天市经济开发区建设，林佳琪既然如此有钱，不如让她来进行投资。既推动了华天市经济发展，又能让她快速地提升投资效益。 张峰给出的主意是让林佳琪注册成立一家公司，投资开发产业园区，即以市场化方式整合土地、技术、人才、资金、大数据等资源，建立企业与华天市机关资源共享机制，实现企业效益好、地方税收好、产业成长好的多赢局面。 林氏投资公司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投资方案的设计、选择、审议等，林佳琪只要把张峰的这个提议交给这些人，就能完成可行性报告。 过了二天，张峰与王成平、陈生在华天宾馆套房里吃饭，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何洁娜匆匆赶来。 她看到张峰居然和自己的秘书、司机坐在一起吃饭，心里感到非常惊讶。心想专职秘书陪着领导吃饭也就罢了，现在连专职司机也能坐到桌上，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不过，何洁娜很快就想明白了，张峰书记能把专职司机和专职秘书从东华市带过来，肯定这个司机和秘书非同一般。 见张峰抬头看向自己，何洁娜连忙陪笑道：“张书记，我是来送钥匙的。”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谢谢。” 陈生向前一步，从何洁娜手中接过钥匙。 张峰对于王成平和陈生的分工是这样的：工作上的事，归秘书管理；生活的事，主要是出行和安全，归司机管理。 主要是陈生不是一般的司机，他还承担了保镖的工作，因此，他更适合接管别墅的钥匙。 何洁娜倒是没有立刻交出手中的钥匙，而是向张峰问道：“张书记，现在去那幢别墅看看吗？” 前二天，张峰已经明确催促何洁娜加快布置房屋，现在当然想去现场看看，如果觉得满意的话，便在那边住下。 张峰笑了笑，客气地说道：“行，我们去看看，麻烦何秘书长带路。” 十五分钟后，陈生开着汽车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 这里只有一个门牌号，没有其它任何的标示物。 不过，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门岗居然是武警！ 何洁娜摇下车窗，向站岗的武警说明了情况，同时让他们记住张峰所坐车辆的车牌和车型。 从大门口开进，路两边的绿化搞得很好，远远望去，赏心悦目。 张峰觉得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象公园一样。 按照何洁娜的指点，陈生把汽车开到名为一号别墅的门前停下。 一号别墅的位置其实并不位于小区的中间，而是在偏东的一个位置上。这幢别墅与其它别墅的区别在于，它与其它别墅相隔相对要远一些。 在讲究等级秩序的地方，一号别墅当然是给市委书记居住的，二号别墅是给市长居住的，以此进行类推。 这个地方的规模并不大，只建造了十一幢别墅，大概是对应华天市的十一名常委。 这是三层结构的别墅，前后都有一小片空地。前面用栅栏围成一个近百平方的小院子，后面是一个休闲的凉亭。 别墅区的周围，是一条人工河，将这里紧紧围住，宛如一个小岛一样。 为了方便司机或秘书的居住，别墅区的最北面，建有一幢十多层的楼房，里面每套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主要是为了方便不在城区居住的专职司机和专职秘书入住。 华天市热闹的市区竟然有这样的居住环境，让张峰深感意外。 第899章天策山庄出了人命 何洁娜解释，原先是为了给各个常委更好的居住体验，便建造了十一幢别墅。后来为了回避相关规定，华天市委办公厅决定，这十一幢别墅只给现任的常委入住。 如果常委调走或被免去常委职务，对应的别墅就会被收回，经过重新布置后，安排新的常委入住。 根据张峰的意愿，何洁娜给主卧室更换了床，给书房更换了书桌，然后对整幢别墅进行了重新粉刷，地板进行了打蜡与油漆。 当然，还配备了整套全新的床上用品，张峰当晚就可以在这边住下。 由于孟晓不在身边，需要有人帮助处理生活琐事，征求张峰意愿后，华天宾馆的服务员胡幼萍来到一号别墅负责张峰的日常生活。 只是张峰还没有体验新居的快乐，好久没有联系的天策会会长宁薇给他打来电话，询问有没有合适的人收购天策山庄？ 天策山庄居然要出售了？张峰觉得要么是天策会出事了，要么是宁薇所在的家族出事了。 张峰连忙联系秦丰，询问是否有意向收购天策山庄？ 秦丰对于天策山庄印象深刻，同时考虑到天策山庄位于省城郊区，便同意进行收购，不过，要进行面谈，了解清楚天策山庄转让的真实原由。 宁薇相信于秦丰的经济实力，便决定当晚在天策山庄进行详谈。 在李柔、沈约、慕容晴的陪同下，张峰和秦丰来到天策山庄。 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天策山庄有任何异常。 还是在张峰当初与宁薇、何丽相见的地方，张峰、秦丰与宁薇面对面坐着，听宁薇讲事情。 如同张峰所猜想的，天策山庄出了人命，京城的宁氏家族出事了。 原来，天策会的一些会员为了娱乐的刺激性，在天策山庄引进了拳击比赛。 拳击比赛的擂台在场子正中间，旁边围着一圈沙发座，应该是VIP观众席，往后是许多卡座，再是几个包厢。 衣着清凉的服务员穿行往来，灯光极尽晃眼，音乐嘈杂激昂，仿佛就是为了剥离人的理智，让人亢奋。 等到出了人命后，宁薇派人进行调查时，才发现这个比赛的擂台比标准的小了一号，纯粹是为了迫使拳手减少游斗、积极对攻；正规比赛的三分钟一回合也被取消，为的是加强选手在台上的疲劳感，进而提升KO率。 拳击比赛还故意不提供正规的拳套，拳手用的拳套薄得像层纸一样，轻易就会打得满脸鲜血，而且拳击裁判只会催促拳手进攻和拉开缠抱，此外几乎不做任何干涉。 拳击比赛的体育性、技术性在这里荡然无存，只剩下血腥的角斗。 当然也有个别会员询问组织者副会长：“拳击比赛就是鼓励对攻，追求KO嘛。不过这个拳套没必要这么薄，这样反而降低KO率，而且很容易开口子出血。” “哦？出血？那正好。”组织者副会长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之所以推出拳击比赛，就是要让许多会员感受拳手残暴互殴所带来的刺激感。 当然，真正的拳手是不屑于这种比赛的，他们会珍惜羽翼，毕竟竞技体育的身体损伤积累是不可逆转的，一辈子只能打那么多场比赛，每一场都应该是通向更高世界的台阶。 更何况，在这样的擂台上受伤的概率要高出好几倍，一不小心就得拳击生涯报销。 不过，在这样拳场，单场比赛赚的钱不逊于初级职业比赛。由于金钱的刺激，还是有一些业余拳手来参与比赛。 最终死亡的这个拳手名叫许敢峰。 经过一系列的调看比赛监控，宁薇发现许敢峰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个“经验丰富”的拳手，根本没有进行试探，一开场就是一个大飞踹，接着就是一通乱拳，打得许敢峰始料未及，仓促抱头防守。 等到许敢峰回过神来，二人拳击技术的差距便显现出来。 许敢峰游刃有余地部署连击，踩着Z字步把对手推进绳角，一套拳腿组合终结了比赛，整场用时还不到三分钟。 回到后场，有人递来红包，许敢峰拆开一看，里面是四千元，除了原先约定的三千元出场费，还多给一千元奖金。 尝到了甜头，许敢峰以不要命的频率，一个月内打了五场比赛，均在三分钟内击倒获胜，很快就成了这个拳击比赛的明星选手。 第六场比赛的前两天，组织者副会长找到许敢峰，淡然地说道：“这场比赛你得输。” “啊？为什么？”许敢峰一头雾水，“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好啊。” “我是说，这场比赛我要你输，报酬给你翻三倍，再加个零头，一万元。” “不是这为什么？”许敢峰明显楞住了。 “你什么水平，你心里清楚，我一场比赛给你四千元，你觉得你值这个价？”组织者副会长冷漠地反问道。 “可是”许敢峰还是想进行争取，不过，立即被副会长打断了话，“你连赢了五场，比赛的赔率已经起来了，现在大家都觉得买你稳赚，我对你不薄吧，你也该帮我赚点钱了。” 许敢峰懵在原地，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个富人集聚的小拳场，除了观赏作用外，肯定是为了吸引会员下注比输赢，这才是赚钱的主要方式。 一万元对于这些富有的会员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对于许敢峰这样穷困的拳手来说，非常有诱惑力，一场“表演赛”就能赚到半年的生活费。 可是身为拳手的自尊，却让许敢峰拒绝道：“谢谢老板的器重，对不起，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的命就值三千元，输赢还是留给比赛吧。”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副会长依然冷淡地说道，转身离去。 “嗯。”许敢峰下定了决心要赢下这场比赛，接着便离开这里。冒死伤害拳手取悦观众，被赌盘操纵输赢，这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比赛的那天，一切如常。 逼仄的擂台、晃眼的灯光，随着主持人喊出许敢峰的名字，他举起拳头向围观的观众挥手致意。 场内瞬间响起铺天盖地的呼哨声。 锣声一响，许敢峰就抱着脑袋顶上去，面对这里的“庄稼把式们”，他已经摸出了比赛的套路。 第900章宁氏家族的生意 按照原先比赛的套路，对手大概率会扑上来正踹乱拳，许敢峰只要做好防守顶住第一波，就能抄到机会打出反击拳；只要打出一拳精准命中，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他这边。 可是这一次，许敢峰没有等来预想的乱拳。他刚想打开防守主动进攻，就被一记重腿扫在大腿上，巨大疼痛下，他的身子一歪，又被一拳砸在了脸上，随着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他栽倒在擂台上。 倒在地上的许敢峰，意识还清醒，只听着场外一阵阵怒骂声。裁判在头顶上空读秒，他赶紧挣扎着，攀着裁判的大腿，在数到十之前强行站起身来，拍拍双拳，示意能继续战斗。 这回跟往常不一样，许敢峰遇到的是一个真正的拳击高手。他清楚地意识到，副会长这一次要他非输不可。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副会长究竟从哪里请到的拳击高手，只能加倍小心地做好防御。 几个照面后，许敢峰又吃了几个清晰的组合拳，却没还回去一个有效的打击。更可怕的是，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省掉了正规比赛的一分钟场间休息，许敢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劳。 如果此时许敢峰立即认输，他也许能保命，但是，却没有但是。 对手却像刚开场一样，拳腿犀利不减，丝毫不见疲惫，这分明是职业拳手的水准。 许敢峰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输定了，什么时候被KO只是时间问题。他甚至感觉对手明明随时可以击倒自己，只是在刻意拖住进度。 最终，对手又是一通海陆空全方位的组合打击，许敢峰全无还手之力，身体沉重倒下后，却再也没有能够起来。 在天策山庄里面，可以有各种刺激性的娱乐活动，不过底线是不能致人重残或死亡。 现在，这个拳击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天策会副会长严亚明却破坏了规矩，本来的话，他要被天策会严惩，只是此时的宁薇由于家族出事，根本顾不上处理此事。 再说，副会长严亚明所在的家族也是豪门，最终，严亚明通过家族的力量摆平了拳击死人事件。 此时的宁薇身心疲惫，再说失去了宁氏家族的支撑，她也很难再管理天策会，于是副会长严亚明带着大部分会员接管了天策会，同时把天策会总部迁往他自己所属的山庄。 既然宁薇退出了天策会，当然想把这个天策山庄卖掉，再说她现在手上缺钱。 宁薇之所以缺钱，当然与宁氏家族出事有关。 外贸生意是宁氏家族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不过，所谓的外贸生意，基本上就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宁氏家族最挣钱的地方，来自于两个方面。 第一是“走私”！当年国门刚刚打开，走私品的利润之高令人咋舌。特别是从发达国家那边走私过来的一些货物，一转手就是数倍的暴利。 在做外贸生意的掩护下，实际上最大宗的货物都是见不得光的。 后来，随着国际贸易的日益深化，走私品的利润不再向以前那么巨大，但是挡不住走私货物的档次越来越高、数量越来越多、价值越来越大！最终每年的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 第二是钱庄！注意，这是钱庄，不是银行。大家都知道，通过银行存钱取钱，都会被记录在案，很容易被相关部门查觉。 钱庄是古时流传下来的、类似银行功能的机构。 现在的钱庄，在里面存钱没有利息，就如原先林道临给林佳琪存放在金通俱乐部50亿元一样。 金通俱乐部，就是现代钱庄。由于生意做的太大，为了更好地为客户提供服务，一般存钱的门槛在2亿元以上。 宁氏家族看中一个空档，就是给几百万元、几千万元资金的客户提供存钱取钱的帮助。 另外，宁氏钱庄还提供一种服务，就是将他们手中的钱倒腾一番变成了干净钱，又或者变成了海外存款。当然，这样的操作行为，宁氏钱庄需要收取比例不低的“服务费”。 每个生意都具有强大的爆发性，但也都具有巨大的风险性，因为利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 当这种风险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击碎宁氏家族的天雷。对于宁氏家族来说，出事只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做过的违法事情太多了。 张峰惊讶道：“宁氏家族真是胆子大啊。” 宁薇苦笑道：“胆子确实大。其实上，原先许多家族都在从事这些生意，后来有些家族及时转型或退出。” “由于利润实在过高，再加上钱庄生意非常兴隆，我父亲深知其中的风险，但还是继续做下去。毕竟家族的壮大与发展，离不开雄厚的经济实力。” “不过，为了防止出事后，整个家族被一锅端，家族决定只有我父亲从事这二项生意，家族的其它人不能参与。” 这二样生意都是要坐牢的事情，宁薇的父亲宁华东独自承担了黑暗，把光明和富贵给了宁氏族人。 张峰听到这里，倒是不知应该如何来评价宁华东。 按照法律规定，宁华东必须受到严惩，但从感情的角度来考量，宁华东是个重情重义、敢于担当的好兄长、好父亲，是一个负责任的族长。 张峰考虑一番后，说道：“国家既然展开了这样的行动，那就会是不查清不罢休的局面。” “你们只通过相关人物在上层活动一番，恐怕作用不会太大。要知道，一旦触碰到一定的底线，必然不敢出手相帮。很少有人为了帮助朋友，而让自己踩进一个巨大的雷区。” 宁薇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家族已经通过几个得力人物出面沟通与协调，后来都表示无能为力。” 张峰的判断是，这次针对宁氏家族的行动应该是一次国家行动，甚至有更高领导人的批示都说不定。 如此一来，宁氏家族想走走后门、托托关系，根本不会有作用。 再说了，也许是相关部门与领导想借着查处宁氏家族的事情，用来警示其它家族，千万不要再触碰底线的生意。 宁氏家族的事情，对于张峰来说，还是有些遥远的，毕竟他与宁氏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凭着他目前的岗位，参与处理宁氏家族的事情还不够份量。 张峰和秦丰要考虑的是，如何把天策山庄利用起来。 第901章青林房产公司 张峰从天策山庄回来，便碰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有一家青林房产开发公司把把“青林湾”小区的业主们告了，理由居然是原先无证销售，销售合同无效，开发商愿意承担罚款和利息，也要与业主解除销售协议。 当然，开发商这样做的原由是目前“青林湾”的房价翻了两倍，如果能退房再卖，就能赚不少钱。 从法理上来讲，既然当时的“青林湾”小区是无证销售的，那么销售合同当然作废。 不过，从情理上讲，购房者在当时肯定是被开发商忽悠了，现在开发商反咬一口，有失诚信。 虽说行政不能干预司法，但此时华天市法院的法官们还是不敢随意宣判，毕竟要涉及到几百户购房者，搞不好，容易引发群件事件。 为此法院希望的是进行调解。 张峰当然不会让开发商的如意算盘得逞，想在充分了解情况的基础上，再与开发商进行商谈。 让张峰意外的是，朱一平居然非常清楚此事。 朱一平说道：“张书记，‘青林湾’小区的情况我了解。当初我们集团公司甚至还差点接手这个项目去操盘，只是这个项目太复杂了。” “那个项目我也知道为什么一直停着，除了开发商资金链的问题，里面牵扯很多复杂的利益纠纷，关键是违规操作的地方太多，现在没人敢碰，没人愿意担责。” 张峰开玩笑道：“房产开发讲究地段，博泽集团当时如日中天，这个项目如果你们接手，重新进行规划，那么好的位置，价格肯定会上涨很快。” 朱一平苦笑道：“我们确实是去接洽过，但发现是个烂摊子，便不愿意接手。当时发现这个项目不挣钱、还扎手。” 看到张峰疑惑的样子，朱一平便开始了详细的讲述。 青林房产开发公司算是华天市知名的房企，曾经开发过不少房产项目。 公司老板姓刘，公务员出身。 十多年前，华天市的土地招拍制度并不严格。房产开发公司获取土地的来源主要看与当地主要领导的关系硬不硬。 刘总通过自身在华天市的人脉关系，轻松拿到很多低价土地，甚至在各类证件不齐的情况下照样进行销售。 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前来检查，刘总花点钱就能打发。再加上那些年，业主的维权意识薄弱，只要能住上房子，管他手续齐不齐全。 松散的市场监管和薄弱的维权意识，最终让青林房产开发公司成为华天市排名前列的房企。 “青林湾”小区的位置很好，是华天市江南区重点发展的区域。江南区甚至在那里还投巨资建设了江南区外国语学校，为此楼盘刚一亮相，就受到大家的追捧。 张峰听到此时插话道：“说明这个刘总非常厉害，居然能让江南区领导在那里投资兴建外国语学校。” “我从事过教育工作，一般来说，中心学校、实验学校、外国语学校往往是一个区最好的学校，是一个区重点打造的样板学校，用于向外展示和交流。” 朱一平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讲述。 刚开始的时候，“青林湾”小区建设工程的确进展得很快，证件获取也比较及时，不过很快一些问题就开始显现了。 按照施工现场公示的《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批后公示》显示，原规划建设18层的‘青林湾”项目，硬生生地建到20层还没停，被居住在后面的居民举报后，为平息众怒，同时为了做通相关部门和领导的工作，“青林湾”项目工程停了一段时间。 房产市场变幻莫测，在工程停工期间，华天市房地产的市场监管突然严了起来，涉及房产开发市场的贪污腐败的官员一个个被抓。 在那段时间，华天市区和江南区的风声特别紧，原先睁只眼闭只眼可以通过的流程，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谁也不敢再进行违规操作。 就连大家一起去酒店吃饭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拍了照片发到纪委或网络上进行举报。 尤其是一个主抓城建的副区长和副市长被抓后，更加剧了全区、全市城建系统工作人员的紧张情绪。 此时已经离开机关单位多年的刘总，原先的关系网也在一点点地被消耗怠尽。 停工好几个月的“青林湾”项目徘徊在建与不建、以及到底要建多少层的关口，工程一直停滞不前。 由于地价原因和上涨的建筑成本，“青林湾”小区如果只建到18层，这个项目最后肯定不赚钱；如果建到32层，又没人敢顶风审批。 就这样，“青林湾”小区的建设工程在僵持中一直没有恢复施工。 起初，建设工程暂停了，“青林湾”项目销售却还在继续。 不过，区房管局的人三天两头来到“青林湾”建筑工地进行检查。 原先，工作人员来工地进行检查，只要好酒好肉招待一番，临走再送点礼就完事了。 现在由于风声紧，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吃饭不去、送礼不收、给钱不要，硬生生地逼着不让销售。 公司财务像老鼠躲猫一样到处乱窜。江南区房管局的检查组一来，财务就赶紧藏起来。 等到检查组成员离开，公司财务再出来收钱。 这样断断续续收了一个月，实在是被逼的撑不下去，主要是购房客户不愿意配合进行躲藏，觉得化钱买房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于是索性就不再收钱了，只是对外进行展示。 作为华天市知名房产开发公司，青林房产公司当然不只“青林湾”一个项目，还有几百亩闲置的土地和另外两处待售的项目以及自持了一栋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 现在没有资金输入，又不得不往外输出，又由于“青林湾”小区规模庞大，导致青林房产公司的资金链很快就断裂。 为了自救，青林房产先是卖掉自持的商贸公司，然后又卖了市中心的写字楼，最后卖了闲置的土地，仍旧不能满足房产公司的周转。 无奈之下，刘总开始想办法卖掉在建的“青林湾”和另外两个在售项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朱一平和刘总进行了接触。 毕竟博泽集团在华天市的名气更大更响，资金更加雄厚。再说博泽集团本身也有房产开发公司，也有房产开发项目。 有人从中牵线，说是青林房产想抛售房产项目。 作为生意人，如果有生意可做、有利润可赚，当然是要做的。 . 第902章烂尾的小区 朱一平见到刘总的时候，青林房产开发公司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员工的负面情绪很大。 后来，陆续有人去江南区劳动局上访，还有人去华天论坛发表关于青林房产公司拖欠工资的言论，于是原本只属于青林房产公司内部的消息，渐渐地传到了业主那里。 青林房产公司“拖欠工资”的消息一出，购房的业主们迅速起了疑心，售楼处每天都有人前来“闹事”。 朱一平去见刘总的时候，刘总正在售楼处解决部分业主的退房事宜。 一些业主把事先准备好的条幅横在售楼处的门口：“还我血汗钱，我要退房！” 非常惹人注目。 朱一平那时虽然嚣张霸道，但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 他之所以事先不通知刘总，之所以赶到售楼处，就是想查看在没有任何准备下的真实情况。 眼见一群业主把售楼处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朱一平便在汽车里等着刘总。 朱一平远远地看去，处于人群包围中的刘总，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不时用手去捋。由于距离远，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朱一平只看见他的手一下一下有力地挥舞着。 十五分钟后，营销经理总算把那些业主引导进了售楼处，刘总才得以脱身而出。 一上车，刘总象没事人一样对朱一平说道：“朱总，现在生意不好做，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便会来现场闹事。” 刘总与朱一平简单聊了聊，随后便陪同大家参观了他的所有房产项目，分开时，他恳切地说道：“朱总，我的所有项目，都可以合作。” 只是经过博泽集团房产公司内行人实地考察后发现，刘总的每一个项目都有问题。 有些是土地性质模糊，有些是规划问题，并且公司债务混乱，人员构成复杂，朱一平觉得这是一堆烂摊子，最终没有接手刘总的任何一个项目。 后来，朱一平听说很多一线房产开发公司都与刘总接触过，但都没达成收购协议。由于资金链断裂，又引进不了合作者或接盘者，青林房产开发公司濒临倒闭。 随着整个房地产市场低迷，不仅仅是青林房产公司，华天市很多中小房企的业绩都很差，大家为此集合到一起，召开房地产商会，商讨“不降价政策”和各类应对措施。 虽然为了维护房产价格和保持利润不能随意降价，但最终还是有房企绷不住，变相进行降价。 为了防止房价下跌的过于厉害，华天市在当初还为此颁发了禁止降价销售的维稳政策。 不过，公司亏损与公司倒闭相比，企业哪怕不挣钱也要保住公司。再说，有些完全是优惠措施，房产商会和相关部门还无法进行查处。 一边是越闹越凶的业主，一边是火急火燎的地产商，一边是想维持高地价的华天市，反正现在三方谁都不好过。 为了维稳，华天市相关部门变被动为主动，提出了“去库存”措施。凡在规定期间内购买华天市区住宅的业主，可享受华天市级财政每平米200元的补贴，同时还特别强调“近期不再新增土地供应。” “不再新增土地供应”这个措施意味着，华天市区房产市场上就这些楼盘了，啥时候卖完，啥时候再新增土地。 开发商为了能够“活下去“，借机大肆推出五花八门的优惠政策，令人眼花缭乱。 青林房产甚至推出了零首付、零维修基金、零保险、零办证费以及免契税、首年免物业费的优惠政策，极大地刺激了“青林湾”小区销售。 更绝的是，青林房产在闹市区还挂起了巨幅广告，上面只写着一行大字“跟着政策走，错不了！” 这条广告尽管很快被相关部门要求撤了下来，不过恰巧也因此提醒了市民：相关部门已经出手救市了，看来房价不会下降了，不如趁此机会赶紧买房。 于是，不到一个月，华天市购房市场重新火爆起来，每个小区的售楼处都门庭若市。 此时，五证不齐的“青林湾”项目继续悄悄地兜售着房源，甚至连购房者都配合开发商打起了隐蔽战。 主要是那时候的人们买房买红了眼，觉得只要能买到房子，其它都不重要。 销售刺激政策放开后，各个开发商使尽浑身解数，加大销售力度，市场在售房源几乎销售一空。 再加上当时国土规划部门真的不再新增土地供应，当人们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市场上竟然无房可买了，仅有的一些尾盘开始涨价，于是相互攀比，房价也越涨越高。 在疯狂涨价的这段时间，华天市并没有房闹。 主要是你一想闹，开发商便会立即同意你退房，甚至爽快地答应支付房款利息，主要是退出来的房子重新很快就能买出去，还能狠赚一笔钱。 地产商也不再举办各类促销活动了，甚至连房产销售广告都少了很多。房产开发商的姿态一个比一个高，与当初的想尽一切办法进行销售的时期完全不同。 有一次，朱一平在一个饭局上偶遇刘总，恭喜他现在的房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刘总却频频摇头说：“一群蠢货（骂自己的销售团队），那么便宜把房子卖了，现在房产价格这么高，却无房可卖。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进行销售，至少损失了3个亿。” 停了停，刘总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房子卖完了，又没有新增的土地，对于一个房企来说，没有土地就等于没有未来。” 为了获取新的开发土地，那段时间，刘总每天忙前忙后、绞尽脑汁。 半个月后，朱一平与刘总又见面了，后者说道：“我在新区拿了一块地，位置不错。” 朱一平随口接话道：“可以谈谈，说不定还能进行合作。” 刘总则明确拒绝道：“现在不考虑合作了，我想独自进行开发。” 停了停，刘总解释道：“趁这两年市场行情好，手里资金宽裕，我们要赶紧发展，否则永远赶不上你们这些大企业。” 看着刘总信心十足，朱一平好奇地问道：“‘青林湾’小区打算怎么办？” 刘总摆了摆手解释道：“先搁着吧，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等风声过了，继续盖，反正房子已经买光了。” 让朱一平惊讶的是，一个多月后，“青林房产资金短缺”的消息又一次不胫而走。 . 第903章完全违规操作 朱一平经过打听后才知道，那些做低价销售回笼的资金，大部分都被刘总用在新拿的这块地上。 一部分资金用于发放员工的工资，一部分用在协调相关部门领导的关系上，资金最终所剩无几。 后来，由于房产市场火爆，国家对房产的调控逐渐频繁，致使银行、基金、信托等融资渠道收紧，中小房企很难再融到开发资金，刘总也面临着这个困境。 在新的项目没开工之前，青林房产开发公司的员工又有四个月没发工资了，几个工地也相继停工，业主又开始小规模地维权。 尤其是‘青林湾”小区的业主，已逾期交房好几个月。其实上，这个项目自停工以来，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所有人都知道，建到18层还是32层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不可调和，建筑工程也迟迟不能动工。 青林房产开发公司一直希望能将“青林湾”这个项目转手出去，让更有实力的开发商去协调这件事。 可是由于“青林湾”小区的问题过于复杂，没有一个房产公司愿意进行接手。 “青林湾”小区无法转手，加上融资困难，青林房产开发公司这次要如何扭转困局，业内的人都猜测不到。 有一天，一个朋友突然对朱一平说道：“一平哥，青林房产公司现在搞了一个融资政策，吸引力很大，利息很高，月息2%，投10万元，每个月利息就有2000元。” “关键是这个融资政策只对内部员工开放，并不对外。另外，存的钱想啥时候取就啥时候取，没有时间限制。” “一平哥，你认为这样的方式保不保险？如果保险的话，我可以把钱给他们公司的内部员工，一起来享受这个福利。” 朱一平当时是博泽集团的总经理，根本不差钱，完全看不上这样的集资利息。 同时他虽然为人和做事嚣张霸道，但对朋友还是讲义气的，为此博泽集团破产倒闭后，许多酒肉朋友离开了他，但他还是结交了几个真心朋友，现在这几个朋友还很合的来。 当初，朱一平对于这个朋友的询问，便觉得青林房产开发公司已经面临着严峻的经济危机，集资风险很大。 这个朋友又解释道：“他们内部已经偷偷运行好几个月了，利息跟着工资一块发，很及时。” 朱一平惊讶地问道：“他们工资不是发不下来了吗？” 这个朋友回应道：“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工资便正常发放了。同时还补发了以前所拖欠的工资。” 朱一平听了朋友的解释后，明白青林房产开发公司并没有进行隐蔽操作的融资，分明是拿内部员工的利益共享为噱头，变相吸收社会资金，于是朱一平非常郑重地提醒这个朋友，这样投资的风险太大。 果不其然，几个月后，青林房产这个所谓的“内部融资体系”，因为销售资金无法回笼，很快就崩塌了。 出事的见闻，当然还是那个朋友告诉朱一平的，毕竟他听从了朱一平的劝告，并没有把钱投给青林房产开发公司。 当天，人们堵在青林房产公司临时租赁的写字楼下，为了能够来到青林公司的办公楼层，电梯都挤坏了。 忽然有人喊道：“姓刘的不在这里办公，他应该居住在胜丰小区，我们去那里找他！”维权的业主便迅速散去。 胜丰是个老旧小区，从外围上看，隐藏在城市中，毫不起眼。可当人们疯了一般闯进刘总的家里时，大家都惊呆了。 这是一处五楼和六楼打通的复式楼，面积200多平方。里面全部是红木家具，屋里摆满了名贵花木和瓷器。 没有找到刘总，维权的人们还是疯了。要不来钱，就要搬东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警察来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刘总被警察带走后，他们的钱会有着落，可谁也没想到，刘总被判刑，关进了监狱，听说是和某个被拿下的领导有关，从此再没了刘总的消息，讨债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这时那些在“青林湾”小区买了房的业主们缓过神来，开始考虑没有交付的房子应该怎么办？ 刘总被抓后，青林房产开发公司却依旧还存在。 继续支撑这家房产开发公司的人，都是那些当初在公司“融资项目”中投入了大笔资金的员工。 烂尾楼带来的是一连串无法善终的事情。 购房者先去开发商的公司“闹过”，只是当初是半死不活的公司，根本没有人，当然也没有足够的资金进行项目启动。 购房者也去上访过，埋怨相关部门监控不严、违规操作，只是相关部门一拖再拖，并没有最终的处理结果。 张峰了解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后，觉得购房者和目前的房产公司工作人员都不容易。 朱一平给张峰出的解决方案是，把原定18层的楼房建造到22层，完全能保证建筑物的整体安全，同时，减少小区中庭面积，增加一幢楼，这样多出来的近300套房子，再完成继建工程的基础上，能让这些留守的公司工作人员收回原先的集资款与利息。 在保证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多盖几层楼，对业主影响不大；只是在中庭建造一幢楼，会影响了小区的美观和舒适。 但如果不这么样做，开发商没有看到利润，当然不愿意进行继建，于是便会影响到全体业主的利益，为此，业主不得不进行答应。 此事解决后，让张峰没有想到的是，华天市博泽集团的破产倒闭，把华天市长鲍富荣给牵涉到了。 一直以来，鲍富荣和朱开锋、朱一平交往不浅，这是华天市公开的秘密。 虽然鲍富荣为了工作成绩，并没有收受朱开锋的钱财，但平时在政策上、资金上对博泽集团的照顾太多了。 再说，明年是换届之年，现在离换届不到半年的时间了，有些人便开始利用此事做文章。原先许多人顾虑博泽集团还有其亲家的权势，现在根本不用忌讳了。 这件案子，引起了曲江省委的高度关注，凭着鲍富荣与朱开锋交往过密的事实，内部给了他一个党内处分。 虽然不构成犯罪，但也算是犯了错误。 没有多久，鲍富荣就被“调往”省城担任了一个省级部门的副职。 当然，受博泽集团破产事件影响的人还不止鲍富荣一个人。 . 第904章豪门子弟的理想 受到博泽集团事件牵连的有江南区的区委常委、区委秘书长朱雪芳，而此人与华天市常务副市长王宇青有着非常寻常的亲密关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 说实话，假如只是单纯的生活作风问题，或许以王宇青的能量能扛得住。但是，这种交易却触犯了官员提拔的原则，是极其严重的违纪案件。 在朱雪芳一路提拔的过程中，应该是挤掉了很多的竞争者。 当初那些竞争者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有眼红的份。 只是，如今似乎上级要调查王宇青和朱雪芳的问题了，这些竞争者自然义无反顾的跳出来，纷纷指证确有其事！ 王宇青作为省管干部，这件事已经引起了省委和省纪委的高度重视，严令彻查。 案子刚上报的时候，王宇青背后的那个大佬还想保全一下，为他周旋周旋，但是得知王宇青是如此严重的作风问题，而且还有其它女人，应该说是在这个方面毫无节制，于是那个大佬最终抱定了一个不管不问的态度，任其自生自灭！ 既然这个大佬是这样的态度，其余的省领导当然赞成从重从快进行处理。 有了这个指导精神，华天市下手更快，于是江南区的区委常委、区委秘书长朱雪芳立即落马了。 当然，为了避免牵涉到更多的人，最终王宇青的案子明确了一个大体的波及范围。要知道，这个级别的人物，结识的高人更多，扩展开来不知道会到哪一步。 随着市长鲍富荣的离开，常务副市长王宇青的查处，目前空出来的这二个岗位，又处于激烈的竞争当中。 张峰趁着全面主持市委市府工作期间，抓紧时间让林佳琪提交投资兴建经济开发区的方案。 毕竟是林氏家族的投资集团，又是林佳琪第一次主管投资工作，她专门邀请了著名的大学教授亲自到华天市经济开发区进行考察。 为此林氏投资公司所提交的方案，里面的内容很详细、条件也很充分，甚至比市规划局原先做的方案都要合理得多、专业的多。 随着鲍富荣、王宇青的离开，再加上市委副书记朱东华想上位，此时不便与张峰进行直接对抗，为此林氏集团提交的这份方案很容易在市委常委会得到通过。 由于各方力量的博弈，华天市市长、常务副市长的人选确定居然化了近二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张峰全面主持市委市府工作，为此还接待了一位从京城来的年轻人刘立飞。 向宁薇打听，张峰得知刘立飞居然是京城豪门刘氏家族的核心子弟，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他希望从事新农村建设的探索。 刘立飞原先是一名乐手，现在居然愿意进行新农村建设探索，看来富家子弟的想法很难让人猜明白。 反正刘立飞不差钱，让他折腾折腾也行，至少不会让农民受损失。 为显示诚意，张峰亲自出面接待了刘立飞。 听着工作人员介绍了华天市及各个县的人口、支柱产业等基本情况，刘立飞最终选定有着蘑菇之乡称号的清元县。 不过，刘立飞似乎不愿意众多的官员围在他的身边转，也许是他作为豪门家族的核心子弟，见过了太多高级别的官员，也许是他想了解农民的真实想法。 于是，他来到清元县后，清元县的主要领导并没有出面接待，而是由县农业农村局的老李陪刘立飞在县城逛了一圈，便开始走访蘑菇专业户。 几天后，刘立飞回到京城，父亲问他感觉怎么样？ 刘立飞说，农民自酿的粮食酒太猛了，和这帮人喝酒太累了。父亲笑道，你不要在酒桌上做一个性情中人，喝起来没边儿，主要想一想到底对这件事情感不感兴趣？ 刘立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感兴趣。” 父亲问其原因。 刘立飞解释道：“我见到那个地方、那些人，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而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不知道我能不能做成，我得再去看看。” 刘立飞在京城休息十天后，随即带上行李直接来到清元县。 他在清元县注册成立了一家公司。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独自成立和运营公司。 公司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招工，刘立飞发现当地的农村几乎没有年轻人，都到县城或华天市区谋生去了。本地常住居民多是老年人、孩子。 既然是从京城来的豪门子弟，清元县主要领导在张峰的授意下，给一些人下达了帮助刘立飞招工的指令。 将一些当地官员介绍来的人员招入公司缓解用人问题后，刘立飞的产业园区计划正式启动。 起初，让刘立飞感到困惑的是，当他告诉种蘑菇的老百姓，自己是来帮助他们做技术升级，解释只有让产品的品质更好，他们才会拓宽销路、收入提升时，很多人一笑置之。 这些人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每天上午工作、中午喝酒、下午睡觉、晚上再喝一顿，这么过着开开心心的，一个月有三四千块钱的收入也就够了。 没想过要去发什么大财，或者是要做成什么。在农村里面，许多人思维已经适应了资源全面受限的局面。 对于他们来讲，你来搞技术提升是你要挣钱，领导是要做成绩，并不关我们什么事，我只要日子过得舒服就行。 如果非让做，可以啊，只要给钱就可以。领导不给钱让我自己去做，你让我多费一点点的力气都不会愿意。 刘立飞便决定，他掏钱，老百姓出点力气。 他找到当地一户蘑菇种植大户何学军进行试点。一家三口，夫妇俩在村里种着十几亩蘑菇，供孩子在华天市区读书。 他告诉何学军夫妇，目前野生的羊肚菌和鸡枞菌已经能通过人工培植。这两种菌菇的营养价值和市场价值，远远高于他们夫妻俩正在种植的白玉菇和金针菇。 刘立飞的提议是：“你们目前种的蘑菇品种只能卖五元一斤，要是种我给你们提供的菇种，你们能卖九十元一斤。” 当然，光口头说说，何学军夫妇是不会同意进行尝试的，万一搞砸了，不仅浪费资金，还浪费精力和时间，甚至损失了原先可以赚的钱。 刘立飞便出资给何学军盖了十个大棚，之后又从京城请来教授和专业技术团队来做技术提升。 第905章新农村建设受挫 何学军夫妇对刘立飞给他们用新砖砌就的、带大风扇的蘑菇棚十分满意。 看到自己确实没有投入一分资金，何学军夫妇拿上刘立飞从京城研发基地带回来的菌丝包开始了尝试。 刘立飞反复告诉他们，这个活计难度很小，只需要他们俩人每五小时采一回，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即可。 主要是这种蘑菇的伞体打开得太过就没营养，不值钱了，必须在伞体包着的时候就采下来，当然，太小也不行。 刘立飞和何学军夫妇商定，他成立的菇王公司的工作人员定期来收蘑菇，按照品质分为四个等级：一级品、二级品、三级品和残次品，分别以九十元、六十元、三十元、五元的价格成交。 对于何学军夫妇来说，他们不承担任何风险。 清元县茹王公司给他们提供大棚、技术、培训和菌种，何学军夫妇唯一付出的就是每隔五小时一次的采摘劳动，按照刘立飞的想法，应该是一件能发财的大好事。 不过，最终让刘立飞大跌眼镜的是，发现收上来的蘑菇百分之九十是残次品，百分之九的三级品，百分一的二级品。 刘立飞疑惑地询问何学军，产品怎么会如此差？一直强调让你们每隔五个小时就要采摘一次，你们有没有按照这个要求进行执行？ 何学军的回答居然是，每隔五小时进行采摘，实在太累了。他的心态是这一切都没有我个人的投入，我种成什么样都能拿到钱，五元一斤也没吃亏。睡觉我都还能赚钱，那干吗不睡着觉赚钱呢？要知道，我还要与老婆多亲热呢，一天一二次的亲热行为，很消耗精力的。每隔五个小时就要起来劳作一个多小时，当然是太累了，二人进行亲热的兴趣和力气都没有了。 觉得很泄气的刘立飞根本无法理解何学军夫妇的心理，他叫上朋友，一起开车出去放松心情。 张峰听了清元县相关人员汇报后，当然也无法出面帮助解决问题，这是农民的狡猾与懒惰心理，一时根本无法改变。 不过，等到刘立飞散心结束，张峰还是约其见面，主要是防止前者对华天市及清元县留下不好的印象。 豪门子弟嘛，总是要哄着的、敬着的，否则的话，他在一些大领导面前提一些不好的说法，华天市或张峰就要惨了。 一边喝着咖啡，张峰一边对刘立飞说道：“刘总，很高兴你能关注新农村建设问题，我相信你在做有意义的事。” “结合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我的建议是：一、你和你们的团队多去实地考察，多了解当地百姓的情况。二、要从多方面考虑了解一个地方，包括当地民俗、组织环境、经济与区位要素条件。” “另外，农村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教育。我们都知道正确的教育对孩子非常重要，但其实百分之九十的教育都是发生在家里的，理想的来讲我们应该有不同的教育孩子的机制和方式，但目前我们世界的教育都太功利了，大多数都在教授利润、经济这些东西。” “为了找工作而接受教育并不是唯一的教育方式。学校教育与社会发展并不能完全匹配，所以很多孩子的成长并不能让其家长那么满意。” “功利化教育带来的后果就是这些人做事都讲究功利化。” 刘立飞回应道：“张书记，我认为现在人心的风气就是一心奔着结论、奔着情绪性的发泄，压根不去想凡事都有一个具体劳动、结果难测的过程。其实上，我在农村进行的尝试，失败教训远远多过成功经验。” “我当初离开乐队以后，日常生活也不缺开心，身边全是朋友，天天在我家喝酒，喝够了等着阿姨来做饭、打扫，第二天下午四五点钟醒来继续。” “虽然不无聊，但完全找不到方向，我有时觉得我自已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这是我愿意从事新农村建设探索的主要原由，让自己觉得有事情可做。” 张峰劝解道：“虽说成功才是最大的成功，但只要走在正确的路上，你所发的初心没错，那么所有的尝试都可能通向有效的现实。毕竟问题可以一点一点辨析清楚，工作可以一点一点循序完成，狭窄的自我会一点一点舒展，在看似封闭的世界结构中，真正的改变就这样发生。” 刘立飞说道：“自从我从事新农村建设探索后，一夜之间太多问题冒出来，比如什么是乡土？什么是儒家的人伦关系？什么是农业明？这一个一个问题，我必须一个一个弄懂。” “我有一腔热血是好事，我受挫了，可我要知道我错在哪里、哪些知识环节没有打通。” 与张峰一番交谈后，刘立飞继续进行探索，他还甘心失败。 依托蘑菇大户何学军种植的初期计划失败后，刘立飞和朋友一起寻找失败的问题。 期间，他到华天市区寻访一些从县城走出去的青年人，游说他们返乡做事而无一成功。 他们告诉刘立飞，自身家庭背景无法帮助自己在当地的资源系统内部获得理想的位置，只有在大城市发展才能寻得更大空间。 在这段时间，刘立飞不开自己的豪车，都是坐网约车或出租车。 在车上他会和司机聊天，有次碰到一位从清元县太古镇出来跑车的司机，刘立飞和他聊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回老家？” “想过。” “你家里有没有地？” “有，大概有三亩地。” “如果我给你贷款五十万元，让你回去创业，你会回去吗？” “五十万元进行创业完全不够，你至少你得给我三百万元。” “我只能贷给你五十万元，你会回家干吗？让你回去开一个餐厅，你会开吗？” “那个地方没有产业，也没有什么企业，如果我回老家开餐厅的话来吃饭的都是当地的熟人，估计吃几个月，收不上钱店就黄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后，刘立飞找到一家光伏企业，用从国家能源部门要来的扶持指标，为清元县建了一座三十兆瓦光伏的农光互补项目。 本来的话，这是一个很好的项目，可是又出了偏差。 第906章刘立飞知难而退 农光互补模式，就是上面做光伏项目，下面种蘑菇，属于新能源项目。 不过，刘立飞很快发现，到现在为止，太阳能并没有容纳进整个产业体系，它还属于一个朝阳产业。 如果国家不给补贴，太阳能其实根本做不好。农产品的价格是随整个市场经济的波动而波动，老百姓的风险很大，农产品销售公司的风险也很大。 在刘立飞的印象中，从记事起，父亲就很少和他交流。小学初中时上学、放学都是父亲派自已的司机进行接送，于是在那些年间，他们父子一向是长话短说、闲话不说。 母亲同样做生意，除夕夜都是在工厂里招呼工人们一起吃年夜饭。刘立飞如果想单独见母亲，要提前预约第二天的早茶，迟到太久母亲就会等不及离开。 在他读书时，节假日都去同学家里玩，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吃饭场景。大大的长条桌前，同学会向他一一介绍自己的家人，而他对家庭生活的想象，就只在想象中。 小时候父母亲因为做生意，没有带过刘立飞。他总是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家庭，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当时只是想要一个妈妈在家做饭、爸爸在外工作、看起来很普通正常的家庭。 他曾经尝试着跟父母亲去沟通。所谓的沟通，就是想和他们聊聊天，但他们是真的没时间，毕竟父母亲各自开着工厂、餐馆，要管理一群人。 幸好，后来刘立飞的父母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在他最关键、最辨不清方向的时候，父母亲倒是给他提供了帮助。 就在乐队解散、刘立飞生活非常无聊的时候，父亲找他谈了二次话。 父亲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社会经验，让刘立飞觉得自已在以前，他的灵魂与精神都是黑暗的。什么邪恶他就喜欢什么、追逐什么。与此同时，他又清楚地感受到无法排遣的痛苦和抑郁，像一滩淤住的泥涂。 最终，刘立飞决定要出去工作。 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而是他想做个正常人。刘立飞觉得以前的自已像个游魂，现在要重回人间，知道人是什么、自己是什么。一句话，就是想好好活过。 当初他来到清元县时，看到山岭逶迤、绿水涤荡的乡村图景，目所能及，大片麦地和相继闪现的村落，激发起他心中对“田园牧歌”的想往。 不过，随着蘑菇种植和农光互补模式失败后，诗意田园的想象便完全破灭了。 刘立飞后来听说民政部出台政策，倡导民营资本进入养老服务业，当然他也认为未来社会老龄化问题突出，老年公寓项目对国家和个人都有好处，愿意进行尝试。 在张峰的支持下，刘立飞在华天市民政局设立了一个办公室，打着公益性质的名义，招聘大学生作调查员，针对小区里的老年人做调研，看他们是否有进入养老公寓的需求、接受价格的范围是多少。 不过，刘立飞很快发现，人们非常抵触这样的调研，担心是变相向他们推销保险或产品，就算以华天市民政局的名义进行调查也不管用。 刘立飞就想了一个办法，从超市拉来几箱鸡蛋，只要填写一份表格就能领走一盒鸡蛋，调研活动才得以顺利进行。 刘立飞在离开华天市前，又专门见了张峰一面：“张书记，根据调研结果，我又查看了相应的养老样本，我最终还是决定不做。” “因为纯粹做公益，并不能持久。如果是做生意，又不是一桩简单的生意。它牵扯太多具体的老人的晚年生活。” “比如说，租房子是一个简单行为，我把房子租给你，按租赁合同走就可以。但养老公寓涉及到餐饮、医疗、住宿、保险太多方面的问题。我可能有这份心，但能力不到，便做不好。如果只想赚快钱、热钱，又违背我做事的心情。” 对于豪门家族核心子弟这样的做法，从内心上来讲，张峰最好是刘立飞不在华天市搞试点、做尝试，省得惹下麻烦，最终还要为他们收拾残局。 现在看到刘立飞知难而退，张峰是巴不得。 送走刘立飞后不久，省委决定，华天市委副书记朱东华担任华天市市长。 这个消息对于张峰来说，并不是好事情，他知道，朱东华比鲍富荣更难对付与合作。 不过，让张峰高兴的是，庄雨婷居然担任了华天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在省城郊区的清风山庄里，张峰与庄雨婷悄悄见面。 这个清风山庄，就是秦丰从宁薇手中买下的天策山庄。既然天策会的总部不设在这里了，宁薇又退出了天策会，秦丰当然进行了改名。 清风山庄，这个名字很俗气，让人觉得应该是个暴发户取的，而且清风山庄并不对外进行营业，挂在大门口巨大铭牌上写着“私人会所、非请勿入。”秦丰的想法是，暴发户式的享受不会引起过多人的注目。 张峰在一间包厢里见到庄雨婷。只见她身穿灰色小西装、内饰正式女式衬衣。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带着一只金丝眼镜，显得干净、简洁、干练。 初看庄雨婷，张峰觉得她更像是职场高级白领。当然，官场也算是特殊的职场。 庄雨婷朝张峰笑着点了点头，抽出了一根女士香烟。她抽烟不算什么秘密，华天官场上知道的人不少。只是在平时很少抽，而且不在生人面前抽。 既然庄雨婷抽烟，那么张峰也就没有了任何顾忌，他也开始吞烟吐雾。 二人一边喝着名贵的现磨咖啡，一边聊起鲍富荣和王宇青。 其实上，一个市级领导，哪有真正不食人间烟火的？哪有不和企业家、老板打交道的？ 只不过，聪明的领导和这些企业家、老板进行交往，会点到为止，会适可而止。根本不会违反政策来帮你，也不会轻易收受老板所送的东西。 当然，让张峰更为关心的是从省城人社厅副厅长到华天市担任市委常委、副市长的马叶平。 一直以来，马叶平和庄雨婷不合在省城是人所共知的。 甚至有小道消息说，庄雨婷在担任省商务厅副厅长时，曾经在马叶平的办公室，为了商务厅部分人员的岗位等级事情，二人拍桌子大吵过。 此时，张峰好奇地问道：“庄市长，你原先与马副厅长吵过架，是不是真的？会不会为此事影响今后的工作？” 庄雨婷的回答，却让张峰大吃一惊。 第907章生意红火的工业园 庄雨婷笑道:“张峰，当初为了安抚商务厅的那几个老家伙，我和马副厅长合演的一出戏，当不得真。” “其实，我和马叶平是很好的朋友。当然，这个朋友不是平常所说的关系亲密的那种朋友，而是工作上的盟友。” 这个消息非常惊爆！ 不过，张峰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虽然对此事感觉非常惊讶，但至少在表面上还不至于失态。 仔细想想，张峰又觉得此事还真是办的太妙了，完全让人意想不到。 主要是这样的安排，对于庄雨婷来说，是绝对有好处的。 目前，在华天市府这边，朱东华市长是一把手、常务副市长庄雨婷是二把手、担任市委常委的副市长马叶平是三把手。 在一般情况下，一把手朱东华肯定会在二把手庄雨婷和三把手马叶平之间搞平衡。 制造矛盾、利用矛盾、解决矛盾，通常是官场老手的拿手好戏。 今后，朱东华应该会时而拉庄雨婷来敲打马叶平，时而会拉着马叶平等人来压制庄雨婷，这样的话，市府的主要工作就能在朱东华的掌握中。 只是，朱东华肯定没有想到，曾经拍桌子吵过架的庄雨婷与马叶平居然是工作上的盟友！ 说实话，如果不是庄雨婷在如此私密的场合跟他说起此事，张峰也不会相信。 张峰也知道，庄雨婷想通过他来压制朱东华，从而为她以后进一步晋升作准备。 能够从省商务厅副厅长到华天市挂职市委常委、副市长，又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晋升为常务副市长，庄雨婷肯定有其惊人的背景与人脉。更新最快手机端: 至少到目前为止，张峰还没有看到庄雨婷违法乱纪的行为，而且还是会做事、愿意做事的好干部，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张峰联想到，也许是庄雨婷背后的大佬布的这个局，让马叶平能够很好地在暗中辅助庄雨婷。 毕竟年轻的、资历浅的庄雨婷很容易受到朱东华的压制和其它副市长的排挤。 现在进行这样的安排，会让市长朱东华不太防备，而一旦有了什么大事要做，庄雨婷与马叶平私下里的合作会相当顺利。 二人表面上不合，但私下里契合，就能悄悄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表面上的争吵并不重要，只有心照不宣的大合作才是真正的默契！这就是那位大佬的老谋深算。 对于张峰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庄雨婷和马叶平二人，在表决时总会有一人支持自已。 此时，林佳琪已经全面动工兴建华天市共意工业园区。 张峰在市委秘书长的陪同下，开始视察这个园区。一是想确切知道园区兴建现状和招商情况。二是想现场解决工业园区碰到的问题。 在园区建设现场，张峰看到一个正在查看厂房建设的老总陈玉华。 张峰知道这个陈玉华是丽景家具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而丽景家具公司是华天市知名的家具制造商之一。 陈玉华看到张峰后，当然立即跑过来打招呼:“张书记好。” 第908章拆迁的问题 按照庄雨婷与马叶平的约定，庄雨婷对于朱东华提交的方案表示了支持的意见，而马叶平则表示，目前已经有省城林氏投资公司的共意工业园在探索这种经营模式，到底前景如何、有没有后遗症还很难判断，为此不能再审批同样性质的工业园区。 说实话，马叶平的顾虑也是对的，但对于张峰来说，他已经帮助林佳琪进行试点，总不能直接反对朱东华提交的方案，难道只允许张峰请的客商搞试点，就不能允许朱东华看中的企业进行继续探索？ 华天市海光集团投资兴建的是双赢工业园区，这个园区与林氏投资公司兴建的共意工业园区所占用的地块有所不同。 为了减少拆迁纠纷与压力，张峰给共意工业园区的地块主要是荒地和部分良田，并没有涉及到住宅拆迁。更新最快手机端: 荒地和良田，还是很好进行赔偿谈判的，只要稍微高于原先标准，农民们便会愿意签字，反正原先大多数土地也是搁荒着，还不如现在多拿点钱。 双赢工业园区除了荒地和良田外，还有二个村庄要进行拆迁。如果不对村庄进行拆迁，这个工业园区就会显得支离破碎。 为了加快拆迁进程，华天市海光集团动用一批小混混参与拆迁活动。 带头的王哥开着奥迪车停在一栋破旧的两层民房楼下。屋主是一个60多岁的老妇人，儿女长期在外打工，家里只剩她和小孙子。 王哥一进门就听到这个老妇人在大声咒骂，三个男人已经事先堵在老妇人身前，双方剑拔弩张，脖子都因愤怒爆起了青筋。 三人看见王哥后，瞬间收起了怒劲，点头哈腰地向王哥问好，其中一个手臂上纹着宝剑的胖子主动上前说道:“王哥，这老不死的就是不签字，要不是看她一把年纪了，我今天肯定给她好好治治。” 王哥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慢悠悠地说道:“李婆，还没想好吗？明天推土机就来了，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吐了一口烟圈后，王哥继续说道:“你这房子本来就不值钱，给你十万元还不够吗？非要推土机来了，再给你扣个运输费、人工费你才舒坦？你看这样，你今天把字签了，我私人再给你一万元，我们谁都不为难谁。” 这个叫李婆的老人似乎对王哥有些畏惧，一扫之前的气势，紧紧地把小孙子护在身后。 “多少钱我都不签，签了我和孙子住哪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勾当，十万元？你们黑了多少钱整个村都知道。”李婆越说越激动，甚至抄起了脚下的板凳，颤颤巍巍地举过头顶。 李婆的话大概触到了王哥的霉头，王哥把烟一扔，指着李婆骂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告诉你，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胖子看见王哥生气，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李婆脸上。 李婆被打懵了，安静了几秒后，突然倒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一边骂着，一边叫她的小孙子出去喊人。 第909章逼迁的手段 对于王哥的威胁，老陈大声地说道:“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行不行？我老来得子，就想有个家，如果价格可以的话，我肯定会搬。你们也是爸妈生的，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王哥当然不为所动，对胖子做了个手势。 胖子按他的意思用石头砸开了一楼窗户，紧接着几个人从窗户鱼贯而入，跳进了老陈的家里。 胖子三下五除二地将老陈放倒在地，用钢管指着他的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老陈则表现出一幅有种你就砸的样子。 就在此时，老陈的老婆突然出现在王哥面前，拿把剪刀怼在自己脖子上说:“打啊，今天要打就把我们一家三口全部打死，我看你们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 胖子看了看王哥，王哥最终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老陈家。 刚出门口，王哥立马走到水电表箱处，熟练地指挥胖子切断了老陈家的水电:“不搬就砸，明天多带两个兄弟，先把他们控制住，然后全砸了，我看他老婆守着一堆垃圾怎么养胎。” 第二天，王哥带着人赶到时，看到老陈站在门口举着手机准备报警，他老婆挺着肚子，手里拿着拖把站在一旁，一副决一死战的表情。 王哥郁闷地挥了挥手，叫所有兄弟回到车里，同时对着老陈夫妇比了个大拇指，接着拿出油漆喷雾，在他家窗口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倒车镜里，王哥看到老陈摸了摸这个“拆”字，然后一口痰吐在地上，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二天后，王哥想到一个主意，便带了胖子来到老陈家，好说歹说让老陈相信二人是来和平解决事宜的。 王哥、胖子、老陈和他老婆围坐在桌边商量着赔偿方案。 没有多久，胖子说道:“我说陈大哥，我们都说了这么久了，赏杯茶喝喝总行吧，不劳烦你动手，我自己来。” 这些话还没有说完，胖子不怀好意地伸手拿过桌上的玻璃杯，狠狠一个甩手，把杯子推在了老陈老婆的肚子上。 老陈老婆抱着肚子痛苦地叫着，老陈则像是被点燃了的火球，冲着王哥和胖子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看你们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此时，老陈的老婆已经因为疼痛脸色苍白地跌在地上。老陈带着哭腔恳求王哥赶快送她老婆去医院抢救。 听了这句话，王哥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老陈说道:“陈大哥，这事都怪我。只要你签字，我马上送嫂子去医院。” 老陈接过合同，狠狠地捏在手里，最后使劲锤了下桌子，签了字。 看着老陈签完字，王哥招呼胖子，火速将老陈的老婆送去了医院。 虽然老陈家顺利地被拆迁了，但此事被老陈说出来后，村里的人便开始团结起来。 一是村民们知道这些人连怀孕的人都不会放过，以后手段会更加恶劣。 二是在上次，真正得到多量面积的人还是少数的，大多数人被王哥忽悠了，上当受骗的人当然开始联合起来。 第910章工业园区停工 开工仪式搞得声势浩大的双赢工业园，在施工了六个月后，便悄然停工了。 经过了解，张峰发现原来是省城的林氏家族气愤于华天市海光集团抄袭于林佳琪的投资创意，族长林兴亲自出面，最终说服了原先与海光集团合作的央企退出。 央企家大业大、资产雄厚，一般不会把一些机构和单位放在眼里，但曲江省林氏家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家央企在曲江省有很多的投资项目，既有直接投资的，也有与其它单位合作的。 考虑到林氏家族在曲江省的影响力，同时林氏家族又愿意支付违约金，这家央企乐得给林氏家族一个面子。毕竟华天市海光集团与林氏家族根本不在同个层次上。 再说，解除合作合同的理由多的是，而且还主动承担了违约金，华天市海光集团根本拿这家央企没有办法。 随着央企的退出，一些原先合作的负责融资的银行立即采取各种花样，诱使华天市海光集团先归还了贷款后，却不再发放新的贷款，从而导致整个工业园区建设资金链断裂。 二个月后，张峰在市委秘书长刘纪春的陪同下，视察已经完全停工的双赢工业园区。 张峰发现被围挡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工业园区大门紧闭，厂区除了二名保安和几名从事钢管与脚手架拆除的作业人员，再也找不到一名现场的工作人员。 在靠近厂区大门附近的生活办公配套区内，一栋半口字形二层简易活动板房早已人去楼空。 整个生活办公配套区仅有的标志性物件就只剩下几根旗杆。 走进园区，张峰看到锈迹斑斑的钢筋裸露于地桩、房顶之上被风雨“摧残”的东倒西歪；横躺于地上脚手架、竹排、方木、油丝绳渐被高坡处冲涮下来的泥土掩埋；一处码放整齐且有防水帆布包裹着的建筑板材因自然风化开始变形…… 在随后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华天市发改委主任提交了共赢工业园区开发失败的调研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认为投资失败的原因有好几个。 一是银行的融资下不来。原先由央企业出面，跟一些金融机构和银行谈妥，采取市场化运营原则开展融资工作。后来由于央企退出，多家金融机构和银行便不再同意提供融资服务。 二是共赢工业园区贪大求全。为了招商，双赢工业园区完全违背最初的规划方案，盲目将自身视为一个“筐”，招商中凡是项目都要往里装，并为缺乏科学评估项目设立各自园区。 在并不大的工业园区内，居然规划有“电子商务产业园”、“科技孵化园”、“汽摩产业园”、“医药健康产业园”、“智能终端产业园”等园区！ 三是过度推崇“大招商、招大商”理念，而忽略严把项目筛选关。在当初的开工仪式上，顺便还举行过招商引资项目集中签约仪式。二十家相关企业的负责人到场签约。 其实，目前真正落户到双赢工业园区的企业为数不多，部分企业中居然被列为失信企业或是出现了经营异常警示。 经过跟踪调查发现，通过招商引资过来的一些企业，其真正意图并不是留在华天市、留在共赢工业园区谋发展而是为套取补贴后跑路。 听取了汇报后，张峰说道：“共赢工业园区项目已经停摆二个多月，至今丝毫没有复工迹象，长期这样停摆着，既让园区所占数百亩土地闲置，完全是在内耗资源，又让投资公司债务高筑。我认为要尽快设法进行合理处置。” 说实话，共赢工业园区的停摆，市长朱东华的心里比张峰还要着急。 这个项目是他极力要求引进的，现在居然发生了烂尾现象，如果处置不当，肯定会对下半年他的“转正”有影响。 另外，真正负责双赢工业园区具体运作的华天市海光集团，在支付了几十亿的土地款和村庄拆迁费用后，由于无法再进行融资，已经引发了资金危机，债务黑洞日渐扩大，参建双赢工业园区的企业亦陷入了恶性循环。 目前，华天市海光集团已经面临着各种工程款、劳务费等款项的清欠问题。 比如海光集团已经拖欠了某工程有限公司5000万元的勘察费。按照双方签订的《建筑工程勘察设计合同》，某工程公司负责双赢工业园区的工业区、生活配套区及厂区挖填方边坡、厂区场坪、地基持力层检测、配套的取料场及场坪等的勘察设计工作。 更为麻烦的是，华天市海光集团居然还拖欠了农民工的工资！ 有建筑公司承接了工业园区的围挡土墙工程，按照施工合同约定，华天市海光集团应该支付给这家建筑公司工程款1000余万元，目前只拿到了500多万元，还差500万左右未结清。 据这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反映，尚未给付的工程尾款中近20%为施工人员和农民工的工资。 如果海光集团不进行及时支付的话，很有可能会引发群体事件。 市委常委会议讨论的最终结果，就是希望有资金实力雄厚的集团来接盘双赢工业园区。 其中最看好的当然是林佳琪负责投资兴建的共意工业园区。其招商形势不错，又资金雄厚。 只是，林佳琪不会轻易答应，肯定要寻求最合理的接盘价格；而海光集团当然还想卖个好价格。 为此，双方进行过一次谈判后，便一时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一是收购价格谈不拢，二是发生了一起命案。 华天市公安局局长赵国平向张峰汇报，在华天市海光集团办公大楼里发生了一起持刀伤人案件，一人死亡、一人受伤。 本来的话，这样的命案，公安局长不会轻易向市委书记进行汇报，主要是被杀者的身份敏感。 在这起命案中，被杀者为海光集团董事长、总裁江益明，受伤者为海光集团副总裁刘四海，刺杀者为与江益明有上亿元债务纠纷的车培军。 车培军在逃跑中，慌不择路，坠楼而死。 刘四海是当时情况的见证者，向警方讲述了事件的经过。 第911章发生命案 晚上十点半，江益明从外面回到海光集团办公室时，和刘四海在茶水间碰了面，简单聊了几句。 十分钟后，车培军来了。此前，他曾多次约江益明见面。 江益明让刘四海去忙自己的事情，刘四海便回到了他在茶水间斜对面的办公室。几分钟后，茶水间传来惨叫声，刘四海立刻冲了过去。 他看见江益明躺在茶水间的地上，车培军则压在前者的身上用刀乱捅。 刘四海立即上前抓住车培军的右手，夺过刀，再用力将他拉扯过来，侧身压倒在地上。 此时，车培军左手伸进衣服里，掏出了另外一把刀，快速向刘四海的手臂砍去。 刘四海用右手再次夺刀，车培军起身往外跑。刘四海看到江益明整个人已经躺在血泊中，顾不得追车培军，迅速拨打了110和120。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警察开始勘查现场，江益明和刘四海被送去医院抢救。 江益明最终抢救无效死亡，仅心脏处就被捅了6刀。 刘四海腹部和胸部分别被捅了一刀，左上臂受伤最重，动脉、静脉、筋骨都被伤及，右手在夺刀时也受伤了，在抢救室待了十多个小时。 警察勘查现场后，发现了车培军已经坠楼而亡。 海光集团的另一名副总裁孙益飞开始主持海光集团的日常工作。 华天市海光集团投资的双赢工业园区停摆不久，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却被人杀了，是蓄意谋杀还是意外纠纷？张峰当然要关注此案。 海光集团算是华天市一家知名企业。孙益飞不明白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为什么会借钱给车培军这样“劣迹斑斑”的人。 孙益飞认为，车培军虽然也做生意，但基本上“不在坐牢就在去坐牢的路上”。他将车培军刺杀江益明之事喻为农夫与蛇的故事。江益明借给车培军3亿元，反过来却被车培军杀死。 海光集团虽然是一家集团公司，但毕竟只是资产几十亿元的公司，与前段时间破产倒闭的博泽集团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为此，3亿元对于海光集团来说也是一笔巨额资金。 相关数据显示，去年海光集团的营业收入10亿元左右，净利润为2亿元。 经过警方仔细调查，江益明借给车培军的3亿元不是一次性支付，而是分四次借出。 而且3亿元中只有1亿元是海光集团的自有资金，以2%-3%的月息借出，另外2亿元是海光集团向第三方公司天光融资公司以年息19%借的款项，转借给车培军时，年息为22%。借款均是一年期限，按月付息，到期还本。 孙益飞对于这笔借款表示疑惑，主要是江益明借这笔钱根本赚不到钱，也不 清楚车培军借这笔钱用来干什么。 车培军借钱时，海光集团的财务和法律顾问都不赞成，最终借款的决定是江益明做出的。海光集团是民营企业，完全由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说了算。 海光集团的财务和法律顾问不赞成借款的理由是车培军没有拿出担保物，后来经过沟通，车培军以华天新高实业有限公司为借款提供连带保证责任，并将所持有的新高公司80%的股权过户至海光集团指定人叶琴的名下。 据警方调查，叶琴，其实是江益明的情人。 后来，车培军没有按时还款。他只是按月支付了几百万元的利息，之后再没拿出任何现金，而是两次以债权冲抵的方式分别还了5000万元和8000万元。 据海光集团财务人员统计，车培军一共偿还了1.3亿元，远远不够结清本息，于是海光集团将车培军诉诸法庭。 海光集团副总裁孙益飞清楚地记得，开庭当日，车培军没有出庭答辩，法官在庭审现场给他打电话，他的回复是：“我不来现场，我找江益明接头。” 海光集团向法院申请执行偿还欠款的判决，却几乎查不到车培军可供执行的财产，但除了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进行追偿外，海光集团的任何人都没有对车培军进行过上门逼债、打电话催债等特别的举动。 除了这笔3亿元的欠款，江益明还为车培军另一笔3000万元的华天市商业银行贷款做了担保人。 在车培军无力偿还这笔款项款时，江益明承担了连带责任，为了不上征信黑名单，江益明替车培军偿还了这笔本息。 在孙益飞看来，车培军根本没有杀江益明的理由。 作为海光集团副总裁，孙益飞当然看到过车培军曾几次约江益明见面，双方在办公室里有过争吵，但没有过激行为，更没有发生身体冲突，为此刺杀事件发生得非常突然和意外。 不过，通过警方周密的调查，发现应该是车培军积怨已久后的爆发。 警方发现车培军曾经写了一则实名举报的长微博，控诉江益明以债务为由，对他施行巧取豪夺的套路，导致妻子因压力过大而跟他离婚，他本人也因精神压力和心理抑郁，患了癌症和哮喘等多种疾病，每天还要面对上门的讨债人，疲惫不堪。 车培军在举报文章中称，他当初为收购新高公司65%的股份，向江益明借了3亿元。 最终令车培军气愤的是，自己当初确实签订过一份《保证合同》，将新高公司80%的股份登记过户至江益明指定的叶琴名下，但江益明擅自用新高公司的印鉴，并私刻持有新高20%的股份另一名股东的印章，伪造了第二份《保证合同》，以新高全部股权为此前的3亿元借款作担保。 只是，海光集团否认了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私刻印章”、“伪造保证合同”等行为。 后来，由于央企退出合作，海光集团缺乏资金兴建双赢工业园区，江益明为了搏一把，以新高公司为担保，通过华天市胜元公司向华天市商业银行贷款2亿元。 不过，华天市商业银行最终发现这笔贷款的真正用途，担心这笔贷款收不回，便立即要求胜元公司归还贷款。 胜元公司则要求新高公司以及江益明还款，后来因车培军夫妇欠江益明债务而向他们提出了代位清偿。 在巨额债务下，车培军的情绪完全失控了。 车培军认为，这些纠纷因他借款3亿元引起，然而，他已归还1.3亿元，且赔上了新高公司名下的担保物，而江益明还要起诉他，使得他妻离子散，名下财产均被冻结、划拨。同时，他还患了结肠癌。 于是，车培军在一个雨夜，选择以“亡命之计”结束一切纷争。 第912章曾经的秘书姚海波 既然华天市海光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已经死亡，副总裁孙益飞又无法完全做主处置海光集团。 另外，由于朱东华急于摆脱双赢工业园区烂尾的问题，现在趁着江益明死亡的时机，明令相关人员督促海光集团迅速转让双赢工业园区。 最终林佳琪以极其优惠的价格拿下了双赢工业园区。 这让张峰见识到了商业竞争的残酷性。 过了二天，市纪委书记来找张峰，说是接到实名举报，江南区保障房领导小组负责人、区城乡建设局局长姚海波受贿200万元。 本来的话，对这样级别的干部进行处置，市纪委书记根本没有必要向张峰进行通报。 只是，姚海波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曾经担任过朱东华的秘书！ 打狗还得看主人面，现在市纪委要查市长原先的秘书，当然要向张峰进行请示。 张峰倒是没有迟疑地进行表态：“按照规定，既然是实名举报，我们必须要给举报人一个交待。如果不对姚海波进行查处，你们如何向举报人进行交待？” 得到了张峰的支持，市纪委立即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在市纪委的办案点，姚海波被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24小时进行监督。 二天后，市委秘书长刘纪春来找张峰，主要是反映姚海波的事情。 姚海波居然是刘纪春弟弟刘纪秋的大学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个寝室的。 姚海波在大学的时候，由于表现比较特殊，刘纪秋便时常会向哥哥谈起他。 现在通过刘纪春的讲述，让张峰了解了姚海波是如何走上违法犯罪道路的。 二十多年前，在沪海政法大学的一间教室里。 下课铃已响，楼道里开始传来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教室里有人开始收拾书包，夸张地制造出响声，不过教授仍然没有要下课的意思。 精神不错的老教授站在讲台上，倒背双手、双目微闭，稍抬起头说道：“这个犯罪嘛，一种是因为贫穷，一种是因为贪婪。” 刘纪秋站起来回应道：“老师，在考试的时候，我们就不按课本上说的，贝卡利亚的刑罚论、龙勃罗梭天生犯罪论、费尔巴哈社会学论，就写——”他故意把声音拉长了，模仿着教授的口音说道：“这个犯罪嘛，是因为贫穷和贪婪。”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饭盒敲击桌子的声音更加猛烈。 老教授醒悟过来，脸红了，颤巍巍地抬起手指，远远地，隔着空气戳向刘纪秋，生气道：“你、你，下课！” 大家并不管教授是否真的生气了，起身奔向食堂。在这个时候，填饱肚子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刘纪秋的宿舍一共六个人，姚海波年龄最小，被称为“老六”。 二十年多前的大学，并没有进行扩招，能够上大学的人非常少，不过当时的大学基本上不收学费，毕业还包分配工作。 每次下课，刘纪秋与同个寝室的六个人都会一起冲进食堂打饭。 刘纪秋一般会买两份菜，一荤一素，外加二两米饭或两个馒头，这些加起来大概需要一元左右。 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一起凑在食堂的圆桌上，边吃边聊，顺便把筷子伸向别人的碟子。 只有姚海波只打一份一角钱的清汤面，端到宿舍吃。 等到刘纪秋等五个同学吃完饭回到宿舍时，姚海波已经在刷碗了。 刘纪秋直接问道：“姚海波，你怎么不吃菜？” 姚海波的脸很快涨红了，粗着脖子回应道：“哦，我们北方人喜欢面食。” 由于大家住在同个寝室里，刘纪秋发现姚海波穿的中山装洗得发白发蓝，上面还打着补丁。晚上睡觉，脱下外裤，便会露出用碎布头缝制的花裤头。 那时候，每到周末，同寝室的人都会商量到外面游玩，而姚海波总不和刘纪秋等同学一起出去玩。 姚海波的理由往往是：“有个刑法上的问题我还没搞清楚。”说完，他就背起书包去教室，孤独的背影消失在周末热闹的操场上。 在以后的每个周末，姚海波都是悄无声息地来往于宿舍和教室之间。早晨很早去，晚上很晚回来。 有一天晚上，踢完球很累，刘纪秋早早睡下了。半夜醒来听见有人哭，那声音很小很压抑，起初刘纪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听到那声音真切地从下铺传来。 单纯的刘纪秋爬到床边好心地悄悄地询问：“姚海波，你怎么啦！” 姚海波并没有进行回应，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刘纪秋又问起昨晚的事情，他红着眼睛说道：“昨晚做了个恶梦。” 后来，刘纪秋从辅导员那里知道，姚海波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有个姐姐出嫁的早，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到宿舍聚会，刘纪秋会主动把他拉上，也没有让他凑份子。 慢慢地，姚海波和整个寝室的人融入一起，他的学习依然很努力，对宿舍的同学都非常客气，脸上始终笑咪咪地，亲切地叫寝室里的每个人“哥”。他还会主动地把整个宿舍的开水瓶打满了。 姚海波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一枝独秀，人长的高高瘦瘦，脸上还带着一丝忧虑。这个样子最吸引女生。 有段时间，班级里的女班委庄琦琦，常来宿舍找姚海波讨论学习问题。 学政法的女生本来就少，长的漂亮的女生更稀少，而庄琦琦却是美女一个。 包括刘纪秋在内的几个同寝室的男同学都羡慕姚海波艳福不浅，但是他却总是躲着庄琦琦。 有一次，刘纪秋回宿舍拿东西，看见姚海波一个人在里面拿梳子反复梳头，顺手把同寝室汪小东的西服穿在身上，长久地在镜子前欣赏。 刘纪秋暗想姚海波是不是恋爱了。 一般来说，不谈恋爱的男生为了耍酷，往往不修边幅；而谈恋爱的男生为了注重形象，往往会注重打扮。 在当时，刘纪秋本想大喊一声吓吓姚海波，不过很快，楼道就传来同学们的脚步声。姚海波赶紧脱下西服，端坐在桌子前看起了书。 第二天 汪小东穿上西服，突然大声喊道：“哎呀，我口袋里的钱不见了！” 第913章调查结果是清白的 听到汪小东的叫嚷声，大家都互相看了看，刘纪秋说道：“小东，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事不要多说了。我们是学法的，要讲究证据。” 汪小东解释道：“我昨天刚找开一张二十元，还有十八元，居然一分也没有了。” 在当时，一元钱能买一荤一素及二两饭，为此十八元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由于没有明显的证据，又不能随便翻别人的包，汪小东自认倒霉。 只是姚海波在镜子前独自试穿西服的样子，刘纪秋多年后一直记得非常清楚，同时还怀疑姚海波拿了汪小东西服口袋里的十八元钱。 大学毕业后，姚海波和刘纪秋回到华天市江南区，二人都成了检察官。 姚海波在刚工作的前几年，一年四季穿着检察官制服，经常加班至深夜。 同时，他还把母亲接到身边生活。 三年后，因工作努力和帅气外表，姚海波还成为了江南区检察院检察长的乘龙快婿。 为了避嫌，姚海波辞去检察官的职位，在岳父的运作下，成为华天市府办公厅的一名秘书，后来成为了当时担任市委常委、副市长朱东华的秘书。 十周年的同学会在母校召开，此时的姚海波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像明星那样帅气逼人，脸上依旧笑咪咪地。 聚餐的时候，同学们要么喝白酒、要么喝啤酒，只有姚海波喝红酒，且每次敬酒只喝一口。 几杯酒下肚，同学们开始诉说离别之情、怀念大学时光，只有姚海波仍旧正襟危坐，像领导接见下属那样挨个和同学碰杯。 其实上，由于没有工作上的交集，自从姚海波辞去检察官工作后，刘纪秋与姚海波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本来的话，刘纪秋想借同学会的时机，与姚海波好好聊聊，不过，姚海波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坐着飞机匆匆离去，说是“工作身不由已。” 又是五年过去了。 华天市一场十级大风，将春晓园项目1号楼部分脚手架吹倒坍塌。 随后，春晓园项目的开发商承认，项目公司1#楼西单心主体施工至3层，未达取证要求，在局部搭设脚手架至6层并进行浇筑表面处理，满足形象进度要求，以提前获取预售许可证。 也就是说，这家开发商为了骗取预售证，将原本只盖到3层的楼房伪装成6层楼，结果大风一吹便坍塌，露出了本来面目。 当然，这种造假行为只能骗骗光看照片的人，如果江南区城乡建设局的工作人员认真细致地进行现场查看，就不会被开发商所蒙骗了。 后来，据开发公司负责人交待，自己曾向江南区保障房领导小组负责人、区城乡建设局局长姚海波进行公关，送了100万元现金。 不过，经过华天市纪委的调查，姚海波和妻子以及其母亲名下没有任何房产和存款，市纪委工作人员甚至远赴在农村务农的姚海波的姐姐家中进行调查。 让市纪委工作人员感到吃惊的是，姚海波的姐姐居然仍就住在破旧的房子里，靠养猪打零工勉强供养两个上中学的孩子。 她对前来调查的市纪委工作人员说道：“什么？姚海波的钱？我没见过他的一分钱。我知道他现在当了官，但你们看看我现在住的地方，我觉得小时候白带了他，我根本没有这个弟弟。” 市长朱东华当然也知道了此事。有一天，他装着无意碰到的样子，询问张峰：张书记，姚海波的事情是否知情？” 张峰回应道：“朱市长，李成会向我来汇报过此事，我明确交待，姚海波是被人实名举报的，需要市纪委进行调查，给举报人一个答复。” 朱东华慢悠悠地问道：“给举报人一个交待是需要的，难道李成会不能向姚海波曾经的领导一个通报？” 张峰笑着解释道：“朱市长，我曾经交待李成会先不跟你通报此事，主要是不想让你觉得为难。”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 不过，朱东华当然明白张峰所说的意思。让你知道了此事，难道你不明确支持市纪委查案？难道想留下包庇以前秘书的传闻？ 反之，如果你明确表态支持市纪委对姚海波查案，就会让其它的工作人员感到心寒。 朱东华无话可驳，最终只好说道：“张书记，我肯定支持市纪委查案。我们不能放过一个违法乱纪分子，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干部。” 张峰看着朱东华离去的背影，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 回到办公室，张峰便用红色保密电话打给市纪委书记李成会，询问姚海波是否有所交待？ 李成会的反馈是，无论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如何盘问，姚海波坚决否认自己受贿，一直坚持说：“我是经得起考验的。” 现在是文明执法时代，又顾虑到姚海波毕竟是朱东华以前的秘书，李成会觉得不能留下暴力执法的把柄。 姚海波坚持五天后，以至于市纪委办案人员都认为他是清白的。 张峰与李成会进行商量后，决定解除对姚海波的调查行动。 最终市纪委认为春晓园的开发商以不正当手段领取楼盘预售证，作为主管部门领导，姚海波负有领导责任，但没有直接责任，给予党内警告处分。 三天后的晚上，姚海波打电话给刘纪秋，说是“出来一起坐坐”。 二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餐馆，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由于在市纪委专门调查的地方呆了五天，刘纪秋发现姚海波一下瘦了很多，像经历了一场大病。 在有些醉意的时候，姚海波突然对刘纪秋说道：“刘哥，我可能走错路了，我要是和你一直做检察官，可能不会有今天。” 刘纪秋则劝道：“哪里的话，海波，你有今天，是因为你优秀。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姚海波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刘纪秋感觉莫名其妙，但也不好多问。毕竟刘纪秋也知道，市纪委如果没有掌握一些证据，根本不会留置他这么长时间。 再后来，姚海波彻底喝醉了。 刘纪秋担心姚海波出事，便一直陪着他。 等到他酒醒的差不多时，居然对刘纪秋说道：“刘哥，给您说个事，万一我进去了，你给我辩护。”?? . 第914章伸手必被捉 刘纪秋劝说道：“海波，你胡说什么呢？市纪委已经给出了处理结果，表明你没有多大的事。” 姚海波却坚持道：“不，我给你写个书面授权？” 刘纪秋摇了摇头：“你的酒还没有完全醒。” 姚海波加重语气说道：“我现在清醒着。” 不过，没有多久，姚海波真的出事了。 原来，张峰想起原先天宁副市长卢风喜欢接受现金，被人举报后，市纪委也是难以获取证据，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最终发现了卢风隐藏现金的地方。 现在，张峰与李成会商定，先给姚海波解除调查，给出处分的结果，在消除姚海波的防备心后，再进行暗中调查。 如果最终没有获得证据是最好的，说明姚海波还是个清廉的干部。 只是，市纪委工作人员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调查，发现姚海波定期会去一个偏远小区的公寓。 一天晚上，办案人员来到这套公寓门口，敲门无人应答，就直接撬开了门进了房间。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是，在黑暗的房间中，姚海波躺在一叠一叠人民币堆成的地板上，像一座雕像一样。强光手电筒的灯光打在纸币的水印上，反射出熠熠的蓝光。 姚海波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说道：“你们来了？我知道你们会来的。” 办案人员从这间住处搜出人民币1000多万元，以假身份证办理的房产证5本，还有古玩字画若干。 这么多的财产被查获，最终姚海波因涉嫌贪污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听到姚海波真的出事后，刘纪秋的心情既沉痛又复杂，独自驱车赶到市郊外的看守所，去会见姚海波。 此时的姚海波穿着橘红色囚服，头发被剃得精光，人看上去反而胖了，精神状况比想像中的好。 刘纪秋虽为检察官，一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虽为多年的同班同寝室同学，刘纪秋承认无法读懂姚海波的心，就像二十年前在法学院，刘纪秋第一次和姚海波相见时那样。由于二人是老乡，虽然看上去二人显得很亲近，但姚海波始终与刘纪秋保持着距离。 二人相视好久，还是刘纪秋开口问道：“那些钱、那些房子，都是真的？” 姚海波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轻声回应道：“是。” 刘纪秋继续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姚海波把头抬起来，注视着房顶，像是回忆一件久远的事：“1000元。” “当《刑事诉讼法》第一次修改时，取消了一项制度，免于起诉。我做检察官时，办了第一起免于起诉的案件。有人涉嫌盗窃，我对他宣布了免于起诉书后，收了他送的1000元。那是我利用权力所获得的第一笔钱，我至今记得。” “害怕过吗？” “害怕。说实话，那几天几夜，我都心神不宁。科长认识那个人，只要他的屋里电话响起，我就把耳朵竖起来听，我担心那个人会反映此事。” “后来就不怕了？” “是的。后来收的钱多了、次数多了，心里渐渐就坦然了。觉得给他们办了事，收钱是理所当然的。” 刘纪秋叹了口气：“老六，海波，你太贪了。” 姚海波看了看刘纪秋，问道：“刘哥，你尝过贫穷的滋味吗？” 刘纪秋是居民户口，父母亲有稳定的收入，因此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当然不能理解什么是贫穷的滋味。 姚海波激动地说道：“当我躲在宿舍里一个人吱溜吱溜地吸面条时，你居然会问我，姚海波你为什么不吃菜？” “你这样的问题，完全就像晋惠帝问大臣，那些饿死的百姓为什么不吃肉？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我没钱吗？” “想当年，美女班委庄琦琦扑到我怀里时，我明确拒绝了，为什么？因为贫穷没有爱情！我没有钱买零食给她，没有钱陪她去看电影，没有钱陪她去逛街。” “汪小东西服里的钱是我拿了。我拿了那18元钱，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里要了两盘肉、一盘饺子、一瓶啤酒。” “当时，我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刘哥，我几个月没吃过肉了。不过，当时我很感激你，没有让这件事在宿舍里清查下去。” 刘纪秋回应道：“海波，为面包偷不是偷。可是后来你拿了钱，让房产商糊弄出预售证就不地道了，毕竟你是负责监督管理的，明显的知法犯法。” 姚海波摇了摇头，带着哭声说道：“我何尝不难受，经常半夜醒来，心里空荡荡地，像是被飓风刮过。” “我当然知道那些钱不能拿，拿了也不敢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缺钱，现在我把它们抱在怀里、睡在上面，才觉得心里踏实。” 听着刘纪秋和刘纪春的转述，张峰觉得贫穷不是罪，不能为了这样的理由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最终还是落得人财二空、声败名裂。 在接下来的一个周未，张峰本来打算回天宁市与孟晓团聚，却接到了林佳琪的一个电话，约在清风山庄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 清风山庄现在完全由秦丰的安保人员所掌控，在那里见面，绝对安全。 当然，林佳琪选择在那里见面，说明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 原来，林佳琪接手双赢工业园区后，为了保持相对稳定，继续聘用了海光集团的一些高管和员工，副总裁孙益飞便是其中一位。 有一天，林佳琪无意间向孙益飞问起海光集团这样一家资产并不雄厚的公司为什么会想到投资兴建双赢工业园区，如何与央企联系上的？特别是如何得到了市长朱东华大力支持？ 如果是象博泽集团这样有着雄厚资产实力的集团来投资兴建双赢工业园区还可以让林佳琪理解，但海光集团这样的公司会进行这样的操作让林佳琪心中充满了疑惑。 当然，她本来也没有想到一定能从孙益飞这里听到确切答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不过，孙益飞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一惊。 说实话，朱东华刚上位，还没有“转正”，完全应该小心做事才对。 华天市海光集团的资产并不雄厚，能让朱东华全力出手帮助促成投资兴建双赢工业园区有些说不过去，很显然，海光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给了朱东华不可抗拒的条件。 而且，这个条件肯定不是金钱或女人，那会是什么呢？ 张峰对此也是很感兴趣的。?? . 第915章江益明背后的力量 孙益飞告诉林佳琪，本来的话，海光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有着自知之明，根本不会去考虑投资兴建双赢工业园区的生意，毕竟自己的经济实力根本玩不转。 不过，江益明有一次去京城开会，在朋友的引领下，他来到京城饭店参加了一个高端饭局，朋友介绍这个包间是京城领导接待外宾专用，一般人不接待。 江益明发现，参加这个饭局有20多人。带他来的这个朋友向其介绍，在座的人有京城领导的秘书、国家部委的处长、央企高管、豪门家族的核心子弟等等。 官场人员的穿着打扮并不会过于显眼，其中有个年轻人引起了江益明的注意。 主要是这个人走路的姿态是一步三摇，以及一身做工精致的服装，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公子哥。浑身上下的服装鞋子以及手表等，加起来恐怕不下两百万元。江益明作为十几亿资产的老板，还是识货的。 据朋友介绍，这个年轻人是京城豪门何氏家族的核心子弟。 江益明开始的时候，心里感到非常疑惑，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与这些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便悄悄询问带他来的这位朋友，得到的回答是，这些人想找他一起发财。 在将信将疑中，江益明得到最大惊喜是由某家央企愿意与海光集团进行合作，在华天市投资兴建双赢工业园区。 为了打消江益明疑惑和防备，兴建工业园区的方案由某国家部委的一位处长出面找专家进行制订；由这家央企出面说服一些金融机构和银行进行融资；由何氏家族出面寻求市长朱东华与省长的牵线，从而让朱东华全力支持兴建这个工业园区。 何氏家族的这个核心子弟名为何劲松，他对江益明的解释是,本来他们选中的是华天市博泽集团，后来发现它居然破产倒闭了。 现在既然选择了海光集团，希望能真诚合作、共同发财。 江益明已经明白，大概是这个饭局里的这些人自身并不方便出面做生意，而由海光集团出面来进行打理。 江益明虽然知道以后赚到的钱，大部分要给这些人进行分红，但这些人吃肉、自己肯定能喝些汤。就算喝汤，一年应该也有上亿元的分红吧，毕竟这些人是做大生意的，一般的利润根本看不上眼。 再说，前期并不需要自己出钱，就算亏了，自己也没有损失；而赚钱的话，自己就能得到分红，这种好事，江益明根本不会拒绝。 江益明回到华天市不久，便收到一份详细的、经过全国知名专家认证的工业园区规划方案。 在明面上，负责双赢工业园区日常事务的是海光集团，出面与市长朱东华打交道的是江益明。 据孙益飞回忆，江益明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当着二个副总裁的面，会与朱东华进行打电话沟通，以显得他的能耐。 当然，朱东华的声音是听不清楚的。 江益明：“朱市长您好，不知道那个双赢工业园区投资计划，是否已经通过了研究讨论？” 朱东华：“……” 江益明：“朱市长，既然市长办公会已经通过这个方案，那么常委会的讨论无非是走个场吧，谢谢朱市长的关心照顾。” 朱东华““……” 江益明：“朱市长，请您放心。何公子已经与吴省长联系，近段时间会安排您和吴省长的会面。至于张峰，您不用担心他。” 朱东华：“……” 江益明：“朱市长，据何公子透露，以吴省长的能力，把张峰调走并非难事。到时候，就要称呼您为朱书记，提前恭喜。” 朱东华：“……” 江益明：“何公子知道的，肯定不会让张峰现在就走，至少要等朱市长您坐满二年后。” 听到这里，张峰心里感慨这个朱东华原先就一直想做市委书记，曾经还去空置着的市委书记办公室每天呆上半小时，过过瘾。 只是朱东华目前尚未坐稳市长的位置，便又盯上了市委书记的位置。得陇望蜀，人没有知足的时候。不过，张峰表示理解，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庄雨婷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林佳琪的讲述，张峰终于明白了朱东华之所以全力帮助江益明的原由。 朱东华全力帮助江益明兴建双赢工业园区，让江益明和背后的一批人赚钱；江益明则帮助朱东华建立和吴省长的密切联系。 可以想象，等到这种合作成型之后，两人会越走越近。 到时候万一再挤走了张峰，让朱东华成为市委书记，那么江益明和背后的那些人必将在华天市如鱼得水。 张峰对林佳琪笑道：“人啊，都有这样的心思。能结识一位省里主要领导，建立不错的关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不过，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做，在无意中得罪林氏家族。也没有想到林兴族长居然会亲自出面进行沟通，从而导致事情完全发生了变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佳琪笑而不语。在这次争斗中，由于江益明意外被杀，她以极其优惠的价格拿下了双赢工业园区，应该说，她是最大最终的赢家。 与张峰见面说完事情后，林佳琪便要回华天市去，毕竟同时运作共意和双赢二个工业园区，事情还是很多的。 为了确保安全，张峰让沈约开车，再由李柔护送林佳琪回华天市。 现在林佳琪身份特殊，从清风山庄出来的路上如果发生意外的话，张峰和秦丰都会惹下大麻烦。 张峰倒是没有立即离开清风山庄，他刚才听到何劲松的名字，就联想到大学女友何丽所在的京城豪门何氏家族。 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何丽曾经在天策山庄，也就是现在的清风山庄里，代表其父母亲向他提出了和解的提议，张峰也表示同意了，他从来没有对何氏家族采取过任何不利的做法，但何氏家族却已经第三次来为难他了。 张峰需要找出何氏家族针对他的原因，接着对何氏家族发出一些警告，凡事不可过三。 只是寻找原由和针对何氏家族的警告，并不能放在明面上进行，张峰需要与秦丰进行认真商量，制订周密的措施。 沈约开车送李柔和林佳琪离开清风山庄后，李柔突然说道：“沈约、佳琪，有情况，似乎有人跟踪。”?? . 第916章有人想对林佳琪下手 林佳琪听了李柔的话，身体明显一惊，悄悄地转身，看到了后面有辆车若即若离地跟着。 如果沈约此时加速开走，完全可以甩掉这辆汽车，毕竟沈约的开车技术非常高超和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 不过，冷静下来的林佳琪倒是觉得不能逃避。 她知道自己作为林氏家族的少族长，迟早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目前自已在沈约和李柔的保护下，还不如拉开架势直接来一场硬碰硬，可以弄清楚是谁想找她的麻烦，否则的话，就要经常处于担心和防备状态下。 有时候，主动迎击是最好的防守。 当林佳琪表明自己的想法后，沈约当即有了主意，先不回华天市，而是直奔离清风山庄十公里远的一个停工的园区。 为了加强防备，沈约带人仔细查看过以清风山庄为圆心，半径二十公里内的所有地方，为此他曾经来查看过这个被废弃的园区。 这个园区由于长期停工着，目前连看守的门卫都没有，是一个理想的双方约架的地方。 当然，为了确保林佳琪人身安全，李柔立即打电话给秦丰，让他派人提前赶到那个园区，到时候，一定要围捕这几个跟踪的家伙。 为了给秦丰留出足够的时间，沈约并没有加速开车，而是不紧不慢一直平稳地行驶着，则让后面追踪的人员自以为没有暴露。 张峰此时刚好与秦丰在商量事情，听到李柔的情况汇报后，便提议道：“我联系赵国平，让他联络省城的警察、甚至武警过来进行抓捕。” 秦丰一边让慕容晴立即安排精锐人手出动，一边对张峰说道：“我们也去现场看看，不过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动用警方的力量。” “一是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情况。如果是误会，出动这么多的警察，影响就大了。二是对手到底是谁还没有搞清楚，让警察冒然出动，有些事情可能会难以控制，也许会招致更多的麻烦。” “再说，我们出动这么多的人，再加上沈约和李柔，如果还抓不住这几个人，那这个安保组织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 张峰听了秦丰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明白刚才是自己关心则乱。 这是对自己的提醒，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并不能完全感情用事，如果自己决策失误，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和引发非常大的麻烦。 幸亏秦丰是冷静而理性地进行了考虑。 不久，沈约把汽车开进了这座显得非常冷清的园区里。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进行打理，园区内灌木丛生、杂草更多，没有完工的楼房，一幢幢矗立着，破败不堪、满眼萧条。 沈约下了车，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伸出双臂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李柔同时也下了车。 林佳琪则继续留在车内，主要是防止万一有人使用枪支。林佳琪现在是林氏家族的少族长，为了保证行车安全，已经配置了防弹防爆特制车，而且能经受一般车辆的冲击。 与此同时，后面那辆车也缓缓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既然跟着一起来到这里了，沈约和李柔完全断定这辆车上的人是冲着林佳琪来的。 看到沈约和李柔下了车，一起站在汽车前面，而林佳琪并没有下车，后面这辆车的人觉得自己早已经被发现，是被引诱到这个偏僻萧索的废弃园区里来了，应该是个已经设计好的圈套。 既然对方已经查觉和有所准备，这辆车并没有完全停下便立即进行转向，既然完成任务有困难，还是先撤了再说。 只是车头刚刚转向，从一幢楼房的后面突然冲出来一辆越野车，直接横在出口处。 一般的轿车与紧固的越野车相撞，基本上毫无胜算。 既然前面被堵，这辆车的人便打算后退撞击林佳琪所坐的汽车，以便制造混乱趁机逃脱。 不过，这时，停在附近的一辆破旧不堪的旧车突然启动，同时快速地冲向那辆想后退的汽车。 那辆汽车受到猛烈撞击后，在巨大的冲力下，完全失控地撞到了前面楼房的墙壁上，在墙壁和后面无人驾驶旧车的前后夹击下，完全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这辆汽车里的人只能下车，否则的话，汽车已经漏油，很快就会发生爆炸。 汽车里出来了三个人。 原先堵住园区门口的那辆越野车里同时下来了二个人，沈约和李柔当然开始了前后夹击之势。 张峰和秦丰在六名安保人员的护卫下，从一幢破旧的楼房里走出来。他们当然比沈约早一步来到这里，适当地进行布置，然后便等在这里。 林佳琪也从汽车里下来，来到张峰的身边。 这三个人现在背靠背地站在一起，其中有个人用阴冷的声调说道：“总部知道我们的方位。如果你们放我们离开，此事可以既往不究，否则就是不死不休。” 额？！上门来找事的人居然敢用威胁的话！ 不过，回应他们的是却是一道清澈的打火机响声，秦丰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和张峰点上了香烟。 秦丰抽了一口烟，才淡然地说道：“你们三人想来清风山庄附近搞事，如果我就这么放你们离开了，我很没面子的，说什么也得让你们去清风山庄做做客。” 按照秦丰的想法，这三个人都来自己的山庄附近进行挑战了，当然先要制服他们，然后问清原由和了解相关情况。 在没有被制服之前，这三个人肯定是不会轻易交待情况的。 对于这些人，秦丰一直相信拳头下面出出话语权。 这三个人见这种威胁的话根本吓不住对方，知道今天无法善了，互相看了看，便决定先下手为强。 每个人都展现出强大的爆发力和攻击力，势如苍鹰博兔，想要一击而中，突破围困。 看到其中一个人向他扑来，沈约不惧反而大喜，主动向前如猛龙出海！ 沈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打一架了。现在看到居然有实力强劲的对手便激发了他的强烈兴趣。 另外一个人向李柔冲来，他觉得李柔是五人围合中唯一的女性，应该相对好对付。果然，李柔看到他猛然冲来，象是吓傻一样站着不动。 第917章丽影保镖公司 就在这个人心中暗喜时，只见李柔的身体猛然一震，只凭一双拳头，竟然不退反进。 这个人的身法变幻极快，似乎李柔的勇猛超越了他的估计，于是当即一个转身就要暂避锋芒。 只是此时的李柔不依不饶，拼着自己可能被对方击中，那双拳头依旧不改冲势，直奔杀手的肩部。 砰！李柔的腿部被那个人踢中，但那个人居然被李柔一拳砸倒在地上！这是非常恐怖的力道。 躺在地上的这个人看到李柔若无其事地拿出绳索，而他完全无法动弹时，心里觉得非常震撼。 只一招啊，自己就被抓了！总部的消息怎么这么落后，根本不清楚这边的情况。本来他们打算在偏僻的地方对林佳琪动手，却没有想到如此的出师不利。 第三个人根本没有选择，已经被秦丰这边的二个人围在一起，一番较量后，很快就被抓住了。 而在这时候，场地上还爆发出了畅快的大笑声。只见沈约一边大呼“痛快”，一边飞身而上，继续与自己的对手展开搏击。 最终还是李柔下令：“玩的差不多就行了，办正事要紧。” 沈约对于师傅的命令是不敢违抗的，于是便下重手一劈，这个人便立即栽倒在地上，被束手被抓。 此时被抓的三个人心灰意冷、面如死灰，这次栽得太彻底了。 为防止被无意中闯入这个废弃园区的驴友撞见，秦丰等一行人带上这三个人立即回到清风山庄。 看着防备严密的地方，其中一个人说道：“今天算是遇到了高手，我们认载！” 秦丰笑道：“虽说你们收钱办事，不能出卖雇主的信息，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谁雇用了你们？只要你们说了，我就放你们走。” “你们知道的，我也是做这样生意的，我得为我的客户负责。说起来，我也不算破坏规矩。” 其中一个人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很想离开，但诚信是我们做这行生意的立身之本，如果客户知道我们会出卖他们的信息，我们以后不用混了。” 此时李柔插话道：“算了，既然你们是为了生意的诚信而不说，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不过，你们应该是‘丽影’公司的人，‘丽影’公司董事长叫徐影，对吧。” 李柔又向秦丰和张峰进行解释：“‘丽影’公司是华东地区排名第一的保镖公司。不过这家保镖公司不仅输出保镖保护客户安全，同时还承接一些教训、警告客户的工作。” “这个教训、警告工作，除了不能发生命案或重残外，任何手段都会使用，有时候，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当然，提供安全服务和承接教训、警告工作的并不是同一批保镖。因为一个人不能做二项完全不同性质的工作。” 在张峰看来，有些事情不是没有发生，只是你我不知道；有些人不是不存在，只是你我不清楚，就象这样的保镖公司。 有些东西不为一般人所知，只是因为普通人没有涉及到那个圈子，或者完全没有步入那个层级。 说实话，张峰和秦丰都听愣了，难道李柔与这家公司有瓜葛？ 被抓的三个人中，有个人惊讶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名字叫什么？难道是我们的前辈？” 在这种神秘的、特殊的圈子里，年龄不是问题，入行早晚和实力强弱才是论资排辈的重要因素。 看着李柔明确地摇了摇头，那三个人便不再说话了。 秦丰此时说道：“你们已经来我这里搞事了，我当然要调查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究竟是谁在聘请保镖对林佳琪不利。” 接下来的话，秦丰没有说出口。 秦丰的清风山庄为了保护林佳琪，才对这些人出手，当然要查明情况，了解这些人背后的组织及委托人，否则不仅对林佳琪是个祸害，而且对清风山庄、对秦丰等人也是一个隐患。 李柔叹了口气，对三个人说道：“你们肯定有联系方式，打电话告诉徐影，说我想见她。” 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显得有些迟疑。应该是觉得贸然给头领打电话，她想套出联系方式？虽然这个女人功夫不错，但头领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李柔看出这三个人的顾虑，便继续说道：“如果我想拿到徐影的联系方式，有各种办法，还用这样的借口？” “另外，如果你们实在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徐影的秘书。我知道她喜欢搞排场，出个门前呼后拥的，上次我看到她身边带了四个秘书。几年过去了，她应该不会取消这些排场了吧。” 能知道徐影这么详细的情况？！应该是个熟人吧。 这三个人同时也想道，如果李柔真的想知道徐影的联系方式或地点，她完全可以动用其它手段，根本不需要这么耐心地进行询问。 于是其中一个人说道：“我可以打电话给我们的头领，只是……” 李柔插话道：“你就说有个叫李柔的人想见她，见面的时间和地方由她定。另外，告诉她六个字：黎明前、清湖边。她会明白的。” 这个人将信将疑地打出一个电话：“请头领接电话，我有重要事情要报告。” 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报告头领，我们任务失败。” 这时，电话被要求开免提，此时电话那边传来了带有怒意的质问：“你们三个人同时出手，还会任务失败？遇到什么情况了？” 这个人看了看李柔、秦丰等人，咽了口干吐沫，解释道：“报告头领，我们碰到了非常厉害的人，被‘咬’了。不过，一个叫李柔的女人想见你，时间和地点让您定，同时让我转告六个字，黎明前、清湖边。” 说实话，秦丰和张峰听了这六个字，也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只知道这是讲了时间和地点，但具体表示什么，根本猜不到。 电话那边说道：“你们碰到她，确实不是对手，认载吧。把电话交给她，我有话要说。” 不过，等到李柔接起电话时，她却关了免提，总共应了几个字、说了二句话。 “多年不见，我现在很好。” “今天下午二点，清风山庄。具体地址，你应该知道的。” 有没有搞错，让这个叫徐影的头领来清风山庄？ 第918章传说人物徐婷 李柔放下电话后，对那三个人说道：“你们走吧，我答应徐影放你们走。” 秦丰在这方面做的很好，象李柔这样的人在做出决定后，并不会进行干涉和阻止，在外人面前完全给李柔面子。 当然，李柔并不会轻易地做决定，现在既然做出了决定，应该有她的理由。 等到这三个人离开清风山庄后，李柔招呼秦丰、张峰、林佳琪、沈约四人来到一间密室，她有话要说。 她说的是徐影对外展示的是沪海市丽影化妆品公司，保镖生意算做它的副业。 丽影公司从事的是高档化妆品生产与销售，品种不多，但生意红火，之所以让张峰有所印象，主要是孟晓一直在使用这家公司生产的护肤水，为此让张峰关注了一番。 他发现这家化妆品公司崛起的实在太快，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公司资产规模已经达百亿。 做生意，难免会发生同行竞争和打压。张峰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有同行业竞争对手跟它过不去，无论规模大小，无一例外的跌倒、甚至破产倒闭，而丽影公司则一路笑到现在。 如果不是徐影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现有的公司规模已经足够庞大，为了保证质量和声誉，不想再继续拓展生意，张峰相信这家公司还可以进一步提升规模。 原先张峰觉得这家公司的背景应该非常深厚，只要有人搞事或挡路，便会有背后的人开始出手。 现在看来，丽影公司不仅仅具有深厚的背景，还拥有这样特殊的副业，许多事情便可以理解了。 当然，能开展提供安全服务和教训警告业务的公司，肯定有着不凡的背景，否则出了事连擦屁股的能力都没有。 背景，靠山，正是做这些生意的必需品。 张峰甚至怀疑，丽影公司表面上的高档化妆品生意是为了掩盖这个副业，其实真正赚钱的应该是这个副业。 要知道，富人对于自身安全是非常重视的，愿意化费巨额资金来获得安全保护。另外，要想教训或警告对手，也要付出巨额报酬。 李柔解释道：“五年前，徐影被人追杀，逃到清湖边，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提供保护。当时我执行任务刚好路过那里，不忍心她被人侮辱致死，便出手相救。” “当时，她受伤比较严重，我带她来到一个偏僻的农村安置下来，照顾她近半个月。等到完全忠于她的人来接她，我才离开。”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由于我贴身进行保护，她向我讲述了一些事情。” “你们或许不相信，开设这样公司的人居然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而且她原先是在夜场工作的，名为红袖招。” “她天生丽质，是当时沪海市一家豪华会所的头牌。有一段时间，沪海市的一位领导迷恋于她，在得不到其身体后，便让她出面接待从京城来的一位人物。” “只是京城来的这位老者并不喜好这一口，反倒很欣赏红袖招泼辣果敢的个性。经过一段时间接触与考察后，老者动用手中的权力，将沪海市一家保镖公司吞掉，转手交给红袖招来打理，为了掩人耳目，还成立了化妆品公司。” 既然离开了夜场，她当然不能使用红袖招这个艺名，便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徐影。 徐是她原来的姓，之所以取“影”字，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是个别人的影子。 这些人之所以需要有人来打理公司，主要是想获得正当的收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某些时候还是需要经济实力来说话的。 就象张峰，在许多时候，需要秦丰在经济上、安保上提供帮助，从而帮他取得成绩、解决麻烦。 秦丰和张峰听到这里，觉得既然李柔是徐影的救命恩人，那么双方应该能够愉快地坐下来谈谈，甚至还可以进行合作。 当然，还可以解除丽影公司对林佳琪的威胁。 下午二点不到，清风山庄门口来了一列车队。 只见四辆黑色的宝马豪华车两前两后，护送着中间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车。很显然，那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里面坐着的肯定就是徐影！ 出于对徐影的尊重，秦丰、李柔、沈约来到山庄门口迎接。 张峰出于好奇，也留下来想见见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看着一列车队从远处驶来，李柔对秦丰和张峰说道：“徐影还是改不掉讲究排场的喜好。” 秦丰对汽车很有研究，他远远地看了看这几辆车，便说道：“有钱可以任性，那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再加那四辆宝马车，总价接近两千万元。” 公司资产比徐影还雄厚的老板多的是，但用近两千万元的车辆用于出行，觉得是有钱太任性、太张扬。 张峰则笑道：“她原先虽然是夜场的头牌，但身份地位实在太低。现在有钱了，当然需要让人知道。毕竟她明面上的职务是丽影高档化妆品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低调行事是谨慎，高调亮相是广告，可以展示自身的经济实力。这与一些人购买私人飞机是一个道理。” “另外，她既然不会功夫，接受上次生死教训，更需要带上一些保镖。再说，她毕竟是夜场陪侍女出身，学历和经验都不足于运营如此规模的一家公司，那么就需要有批人帮她进行打理，为此每次出行，她就需要这样的排场了。” 五辆汽车停下后，张峰发现主车的牌照居然是“沪A44444” 别人很忌讳的4或44，她倒好，车牌是一连串的4，这表明了她独特的个性和不同常理的处事风格。 主车门打开，一条穿着细密黑丝袜、白色皮鞋的美腿先伸了出来，随即就是一道窈窕美艳的身影。 身材一米六五，不高不矮、凹凸有致。一头秀发盘起，带着一个金丝眼镜，打造出了一个完美职业女性的形象，再加上原先从事过夜场的妩媚气质，便演绎出非同一般的风情。 徐影看了看张峰、秦丰、沈约，笑着问李柔：“这三位是你的朋友？” “朋友”二字的含义很丰富、但也很朦胧，特别是放在男女之间。秦丰和张峰与李柔差不多年龄，沈约比三人小一些。 再说，从夜场来看，从萍水相逢到有亲密关系的食色男女，都可以称为“朋友”。 李柔则脸色平静地进行了介绍。 第919章动手的原因 只要从事过夜场工作的人，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会显露一些风尘味，比如她看男人的目光。 当然，没爱过、没痛过，没清纯过、没放纵过，就很难用熟女的眼光，来审视一个个男人。 经历过红尘风月的女人要是看到了一个称心的男人，便会很直接。因为到了她们这个年龄，已经知道了什么叫过眼即逝、什么叫擦肩而过、什么叫应该珍惜。 大概是徐影看到了二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秦丰和张峰。 李柔面对询问，脸色平静地介绍道：“秦丰，我的老板；张峰，华天市委书记；沈约，我的徒弟。”简单明了地介绍了姓名与身份，如同她的做事，没有拖泥带水。 秦丰主动地伸出右手，热情地说道：“热烈欢迎徐小姐前来指导。” 徐影大方地伸出一只玉手，和秦丰轻轻地握了握：“你好。有李柔在这边，指导谈不上。” 本来的话，张峰作为市委书记，应该是他先主动与人握手，但现在是二家保镖公司的负责人会面，他又是作为朋友身份在这边，并不能搞乱主次。 此时，他才主动伸出右手，微笑着说道：“很高兴认识徐小姐。” 徐影已经见识过太多的领导干部，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张峰居然这么年轻就担任了华天市委书记，看来他应该背景深厚、前程无量。 二手相握，张峰的力道不轻不重，但还是感觉到了徐影的右手柔若无骨。 张峰知道，柔若无骨的女人，能够让人体验到极致的快乐。不过，他作为有洁癖的男人，虽然会有所想法，但不会进行体验。 像徐影这样经历丰富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放纵，什么时候可以收敛。 现在，她对张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保镖公司是收钱替雇主做事的，和打斗的对方没有直接冲突。 派出去的保镖不代表公司的立场，只是暴力工具。要不然的话，保镖公司会得罪多少人和多少势力？早就被人联合起来端了。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则，公司的保镖被人聘用于教训或警告户，对不住，客户要去找雇主报复，别来找我；同样的道理，公司的保镖要是没本事技不如人，保镖公司也不能去报复客户。 所以，虽然丽影公司的三名保镖被秦丰抓捕，但并不影响徐影和秦丰的友好交谈，特别是由李柔居间牵线，秦丰还立即放了这三名保镖离开。 由于是初次见面，秦丰和张峰并没有打算能让徐影说出雇佣保镖找林佳琪麻烦的雇主，再说，这也是保镖公司安身立命的规矩。 只是，徐影与李柔私密见面后，跟秦丰、张峰、李柔、沈约等人讲起一件事情，竟然直接告知了雇主的身份。 京城的豪门家族何家内部并不团结，存在着激烈的利益争斗。 那个与华天市海光集团董事长江益明合作的何劲松的父亲为了尽早培养他，在二年前便开始移交公司的管理权力。 说实话，何劲松比一般富家子弟多了点干事创业的心思，只是寻常富家子弟身上那些纨绔气也少不到哪里去。 何劲松目前挂着的名头，是京城正元公司的副总裁，恐怕过渡期过后就会把那个“副”字抹去。 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也为了在家族中获得更高的地位，何劲松当然要把公司做大做强。经过朋友牵线，他觉得可以在华天市投资兴建工业园区。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最早联络的华天市博泽集团破产倒闭，后来联系的华天市海光集团因实力太差，央企一退出便玩不转融资。 他把失利的原因最终归结于林氏家族的介入，于是便想对林佳琪下手。 不过碍于林氏家族的威力，何劲松不敢对林佳琪进行人身伤害，但可以通过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土进行挟持，逼迫她最终退出共赢工业园区。 之所以选择在林佳琪与张峰在清风山庄会面后进行动手，原因有二个。 一是这个地方偏僻，路上没有监控，方便行事。要知道，在华天市区，大街小巷里都布满了监控探头，犯事后，很难从容而退。 二是可以嫁祸于张峰。林佳琪去张峰的办公室或在华天市区的餐馆与张峰见面，外人都可以理解。但很难理解为什么林佳琪要舍近求远跑到远离华天市、地段偏僻的清风山庄与张峰会面，难道是想进行幽会？ 如果林佳琪在清风山庄附近出事，肯定会让省城的林氏家族对张峰产生不好的想法，毕竟林佳琪现在是林氏家族的少族长，对外代表着林氏家族的形象。 另外，徐影还谈到何劲松的父母与何丽的父母一直不和，何劲松想法设法打压何丽，还包括了何丽曾经的男朋友张峰。 张峰理解豪门家族的这些秘密都会被丽影公司探查到，原先秦丰就派遣多名安保人员打探过一些消息。 张峰听到这里，联想到丽影公司的背后大佬是京城人物，便猜想这位老者成立丽影公司不仅是为了赚钱，可能还想打探与收集京城各个豪门家族的消息。 张峰对于丽影公司如何做事并没有办法进行干涉，但对于何劲松三次想针对自己，让自己躺着也中枪，便要进行回击。 当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峰不会等十年，但也不会当即出手。他要仔细谋划一下，因为打击何劲松一个人并不难，但他还想着同时教训何劲松的父母。没有其父母的许可，何劲松不可能调动一些关系和人脉。 既然要出手了，张峰觉得就要来一个干净利索的。 这就像在山里打狼，想打一个狼崽子不难，但要注意老狼的反扑。只有将老狼也一口气给灭了，才算是绝了后患。 特别是对于何家这种豪门家族，必须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另外，由于李柔的存在，徐影说出这次主动来清风山庄的原由。 一是当然想与李柔见面，毕竟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人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 二是想与秦丰进行合作，主要是丽影公司背后的大佬的情况有所变化。 第920章大佬的圈子 徐影说道：“再过半年，这位大佬就要退居二线。这个消息，使得他这个圈子里人心浮动。” 张峰明白，这位大佬圈子里所有的门生旧友都眼巴巴地盯着，一些人都指望着在老领导退下来之前给他们一次力捧，使他们能更进一步。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一个位高权重的前辈退下来之前，一般都会推出几个用起来得心应手、忠诚的人，助其更进一步。 而相同能量级的其他大佬看到他已经要退了，自然会对这种安排表示默许，以后轮到自己时，也是要这样做的，大家都保持着心知肚明的默契。 对于即将退居二线的这个人来说，自己的这个圈子里等于有了新的带头人，这样便于自己继续保持一定的影响力。 张峰相信在每一个退居幕后的大佬周围，都有一个具有强大影响力的小圈子。这个圈子的稳固程度，则是这些大佬的能量体现。 只是，让张峰感到疑惑的是，徐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情？难道她想拉自己成为这个小圈子里的人？ 依照张峰目前的级别，完全有资格入选了。 不过，这是双方都需要同意的。 现在徐影只是表达了一种意向而已。 张峰需要了解这位大佬及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位大佬也许还要继续考验张峰。 这时，张峰突然意识到，也许徐影派出去保护某些人的保镖，是用来监视一些人的一举一动。 这可能才是这位大佬让徐影成立保镖公司的真正原因。 不过，这些只是猜想，一切需要得到验证。 当然，张峰有秦丰的安保人员在，根本不用担心徐影的这些人员。 徐影并没有想到张峰会如此进行考虑，或者说猜想到也不会明说，反正她继续说道：“这位老领导最痛恨什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是就有人偏偏喜欢做那类事情，还乐此不疲。” 秦丰大概也猜想到了这些保镖的另类作用，便一针见血地问道：“徐小姐，难道你派出去的这些保镖还起到了监视器的作用？” 这个问题是要事先讲清楚的，关乎到以后双方能否进行合作。 如果双方认同这种监视活动，以后便能互相合作，做到情报共享；如果不能认同这样突破保镖行业底线的活动，那么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各路。 当然，就算徐婷承认了这个做法，秦丰不愿意进行合作，倒也不会进行泄密。 一是没有这个必要，秦丰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二是看在李柔的份上，秦丰不会让她感到为难。 徐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当初这位大佬成立这家保镖公司时，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我没有相关经验，认真地进行了实施。” “后来才发现，这样的监视活动是最让人讨厌的，那一次我受到致命的打击，其实也是某些人暗中联络江湖人士的报复。” “被李柔相救后，大难不死的我开始反思，同时也与这位大佬进行了沟通，最终我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从此以后这些保镖不再承担这项职能。” “从那以后，我就算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会隐瞒下来，不向大佬进行反应，我自己想留条后路。” “为此，我刚才所说的，就算知道了这个圈子里的某几个人喜欢那种活动，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至少不能让人知道是从我这里把这样的情况传到大佬那里的。” 沈约沉不住气地说道：“徐总，什么活动啊，说的这么神秘？” 徐影看了看这里最年轻的沈约，淡然地说道：“找女人。” 找女人？要知道，一个正常的、有点钱、有些能量的男人都喜欢找女人。 有时候，某些女人还会主动地投怀送抱。 说实话，此时的张峰，还不敢多说多问，毕竟他自己除了孟晓外，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 如果这位大佬要求圈内的人不能找女人，堪称是苛求。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大佬尝遍了人生百味，难道不懂这样的道理？ 徐影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主要是这位大佬被伤到过，所以容不得下面的人乱来。” 秦丰以前是个花花公子，不停地更换女朋友，后来与慕容晴确立关系后，才明显老实起来。 现在他发问道：“伤过？这位大佬被女人伤透了心？” 徐影摇了摇头，回应道：“那倒不是。” 听着徐影的讲述，张峰明白这位大佬倒是非常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来，没有半点男女关系的问题。 不过，他的女婿不知是在这方面太过于厉害，妻子无法满足他；还是他被这个家压抑的太久，需要有地方进行发泄，反正他经常找女人，有单位的同事，也有下属女性，甚至还去夜场疯狂。 关键在于这个女婿的这个弱点，被这位大佬的对手给充分利用了。 对方派人先是与他称兄道弟，后来经常一起出入各种娱乐场所，有些不堪的画面被秘密地拍摄下来。 一段时间后，对方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威胁说要将他作为领导干部经常出入高档娱乐场所，特别是与陪侍女发生关系的事情暴露出去！如此一来，这个人的前途和家庭可就全完了！ 当然，对方也没有逼迫的太紧，防止他破罐子破摔，在缓和其情绪下，从他口中套出了他老丈人不少的隐秘。 于是，对方以此为把柄，险些给这位大佬造成巨大危机。 虽然这位大佬最终以超高的手腕将事情摆平，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更重要的是，他心寒了！ 作为女婿，外面到处找女人，最后还泄露自家秘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忍受。 于是一番暴怒之后，这位大佬将这个混蛋扫地出门，并且亲手扼杀了这个混蛋的前途。 当然，女儿也随后离婚，至今单身在家。这样的名誉损失，同样是这位大佬难以承受的。 从那以后，这位大佬就在圈子里不止一次说过：“色是头上一把刀……” 没有亲身体会，就很那理解这位大佬的切肤之痛，也就难以理解他对于乱找女人的憎恶。 一般人视婚外情为笑谈，而作为当事人的女人却将之视为天下第一恶事。 偏偏的，在这个圈子里，就有人喜欢日后提拔。 第921章被暗中窃听了 徐影毕竟与秦丰、张峰是第一次见面，除了有李柔这个人居间担保外，如果想要进行深入合作外，还需要双方今后加强了解。 送走徐影后，张峰突然意识到，既然有人会聘请江湖人员对林佳琪不利，会不会对其办公室安装窃听器？ 林佳琪听了，神色立即紧张起来，毕竟窃听商业情报比进行人身威胁更能获取经济利益，而对于她来说，可能会经受巨大的损失。 在李柔和沈约的保护下，张峰、秦丰和专业的清查人员来到林佳琪的办公室。 林佳琪的办公室刚刚重新布置过，是一个大套间。宽大的办公桌上有序地排列着显示器、打印机、电话、笔筒以及一叠文件资料。 高大的老板椅后，是幅书法作品。靠墙的一边摆放着整面墙的书橱，这是用来显示自己是个儒商。 书橱对面是一套真皮沙发组合。沙发前面是个红木的茶海，桌上摆放着一副精美的陶瓷茶具。这是用来招待客人，或者用于几个核心人员商谈事情的。 靠窗位置是一台跑步机，踏板皮带还是崭新的模样，看来林佳琪喜欢锻炼身体，同时也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 由于房间大，东西也不少，想找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无疑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清查，专业的清查人员对林佳琪、秦丰、张峰说道：“总共查出了六个，这数字还比较吉利。”专业人员最后还开了一句玩笑话。 林佳琪看着放在宽大办公桌上的六个微型窃听器，轻声地问专业的清查人员：“你确定，这间屋子里都没有这些玩意了？” 清查人员非常明确地回应道：“林总，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们二人反复搜寻了二遍，有的安装位置如果不是凭我们的经验，可能让你找一年也找不到……你放心，这6个器材，我们已经做了处理，现在是电子垃圾了。” 林佳琪惊讶地问道：“在什么位置？” 张峰和秦丰也好奇地想进行具体的查看。 “比如，有的就在你眼前的这面桌旗里。”专业清查人员顺手抄起林佳琪宽大的办公桌上所摆放的铜质桌旗，上面插着二面国旗。 桌旗有个质感很好的铜底座，拿在手上很沉，但旗竿上的圆形螺帽被人动了手脚。 清查人员旋开螺帽，解释里面被人悄悄安装了一款最新型无线微型窃听器，这款窃听器可通过手机直接在超过3公里处，将窃听对象的所有声音资料记录下来。 林佳琪此时指了指固定电话机，意思是问，这种电话机里会不会有微型窃听器？ 专业的清查人员解释道，按照基本的监听原理，以前许多人确实把窃听器放置在被窃听者的电话听筒里，简单实用。后来，大家都关注了，便很少有人使用。 接着，专业的清查人员招呼林佳琪、秦丰、张峰来到沙发处，指着茶海说道：“现在许多人喜欢围坐在茶海边，边喝茶边聊事情，如果想获得信息，在茶海上安装微型窃听器最实用。” 林佳琪疑惑地问道：“茶海经常会被茶水打湿，电子设备的窃听器很容易失灵啊。” 清查人员指了指这个茶海的造型，这是一个不规则的三足鼎立形状，大家经过仔细查看，发现其中一个足的根部颜色和其他颜色有点微差，偏深了点。 秦丰俯下身子，能看见足部与基座有条微小的缝隙，若不是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光这点就十分可疑！ 清查人员将茶海翻了过来。大家能明显看出这个有问题的足部是后配上去的。清查人员用工具慢慢撬下这个足部，不出所料，原本就是中空的足壁上可以用来隐藏微型窃听器。 林佳琪的办公室位于一幢办公楼的16层，是个半弧形的房间，房间一半是落地的大玻璃窗，视野极好。 清查人员将自己的一个特殊笔记本包打开，里面是台笔记本大小的无线电波频谱分析仪。 他的解释这是一种非常灵敏的射频测量器，只要来回调整频率，大致10——20分钟就可以快速在一间100平的房间内完成一次完整扫描。 经过检测发现，房间内不断受到几股非常特殊的强力微波冲击，明确这个半面墙大小的落地玻璃是最好的窃听媒介了。 张峰走到窗前，此时阳光很好。透过阳光，他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整个窗户的结构，并没有发现什么。 清查人员将频谱分析仪挪到窗前，看见表上的指针在快速抖动——说明信号源就在附近，他的解释是，问题肯定就在那木质的窗帘盒上。 清查人员踩着椅子，开始仔细检查窗帘盒的边缘。 窗帘盒里只有一根木头的窗帘杆，两头是个圆头的柱头。 清查人员将其中一根圆形柱头拧下来，在柱头里发现了一个马蹄状的金属环。将金属环摘下，放在频谱分析仪的附近，仪器的指针剧烈地抖动不停。 清查人员从包里取出铅盒，将手里的金属环丢了进去，盖好盖子，主要是防止辐射。 然后，其中一个清查人员拿出纸和笔，写着一句话，让大家不要出声，默等五分钟。 二个专业的清查人员则闪到玻璃窗的两边，那里堆着收好的窗帘，也是外面看到室内的视觉死角。 五分钟后，二人慢慢探出头观察大厦东西两侧的建筑。 没有多久，二人就发现西侧商务楼的顶层一扇窗户里闪过几点反光，那就是要“等”的人。 这类微波反射源几乎是每分钟都会有相关的声源被传递出去，之前这么多人那么大的动静，忽然一下没了声音，肯定会引起监听人的好奇和注意，那闪烁的几点光就是对方用望远镜查看这里产生的镜面反光。 其中一个专业清查人员悄然回到房子中间，向大家画图进行说明，秦丰立即派沈约和李柔去大厦西侧那栋商务楼里的那间蹊跷的房间进行抓捕。 只是，那边的人员非常谨慎，可能查觉到不妙，等到沈约和李柔破门而入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清查了办公室后，林佳琪提议再清查一遍她经常开会的地方。 第922章体验民间早餐 经过一番检查后，专业清查人员从会议室的座椅下找出一个小黑盒。 据介绍，这种小黑盒子，叫做GPS定位器，原先用于汽车防盗和企业运营车辆管理。 这样的产品是如何用于窃听的呢？ 清查人员在手机上安装好APP，然后打开APP，发现不管被窃听者的声音是大还是小，监听到的声音就像跟对方打电话那么清楚。 此外，在APP的界面中，还有一个“远程录音”的按钮，启动后，这段对话就能贮存到手机里。 也就是说，只要在被窃听者身边放置这样一个GPS定位器，就相当于放了一个保持通话的手机。 现场的一切声音都会被传送到窃听者的手机上，甚至被录音，而被窃听者对发生的这一切却浑然不知。 GPS定位器广泛用于私家车的防盗和企业进行车辆管理。但是，当GPS定位器被设计成小巧易于隐蔽、能远程听音的时候，就让产品变了味。 一些生产厂家和销售商家利用监管盲区，在一些电子产品销售中进行或多或少的暗示其隐藏功能。 这种能够远程收音的GPS定位器，内部结构其实非常简单：一块物联网芯片，还有一块为它供电的电池。 芯片接收卫星数据，将数据传输至信号塔，再经信号塔将定位数据传至服务器，使用者向服务器发送请求，就能获取芯片的精准位置。相比一般的物联网芯片，这块芯片上增加了一个微型的麦克风。 林佳琪此时明白过来，怪不得上次在这里讨论一份竞标方案，看来是关键信息泄露，从而是导致竞标失败，让公司蒙受了上千万元的损失。 商业竞争有明的、有暗的，真是防不胜防，更需要谨慎对待。 过了一个星期，又是周末，张峰睡到自然醒，却没有看到胡幼萍准备好早餐，忽然记起今天是胡幼萍请假。 于是他便让陈生开车出去吃早饭。陈生不会做早饭，张峰自己虽然会做饭，但这么多年来，让人服侍惯了，手艺完全生疏了，再说又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外面解决。 说实话，张峰来华天市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哪里的早饭好吃。 不过，等到陈生开车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早晨跑步锻炼回来的庄雨婷，听说张峰要到外面去吃早饭，她也想换换口味，于是便想一起去。 不过，女人收拾起来，总是特别慢，庄雨婷居然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张峰觉得很奇怪，不就是换件衣服吗？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在汽车上抽了三支香烟，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当他再次看到庄雨婷的时候，发现她的头发也弄了一下，应该是刚才跑步锻炼出了点汗，刚洗过澡，然后再是脸上涂涂抹抹，这样确实需要化时间的。 庄雨婷坐进车里，歉意地说道：“张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张峰笑了笑，对陈生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去哪里吃早饭？陈生，你知道吗？” 陈生回应道：“张书记，去味一早餐店吧，这是华天市早餐连锁店，专业做早餐的。” 既然是专业供应早餐的，张峰觉得环境、卫生、味道应该还可以，于是便询问庄雨婷的意见。 庄雨婷笑道：“以前我一个住的时候，经常叫盒饭。去看看吧，如果环境还干净的话，就可以了。我来华天市，也要接地气一回。” 陈生把车开到味一早餐店附近，三人下了车，走进快餐店。 既然是快餐店，里面并没有包厢，就象大食堂那样，放着一排一排的桌凳。看看整体环境还行，三人就找空着的位置坐下。 庄雨婷往四周看了看，说道：“这是快餐店，应该没有服务员提供点餐服务的，需要自己动手。” 陈生说道：“张书记、庄市长，这里我经常来，你们需要吃什么，跟我说，我去排队购买。这里的小米粥、油条、肉包子、饺子都不错。” 张峰点了点头：“那就都来一些吧，我们都尝尝，难得来一次。” 陈生起身走过去购买，张峰看了看旁边那些吃饭的人，不由感叹道：“这就是老百姓的生活啊！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庄雨婷笑道：“张峰，年纪不大，倒学会感慨了。” 张峰笑了笑不再说话，其实他只是有感而发，随着自己职务的提升，越来越难享受这样平凡的生活。 庄雨婷倒是继续说道：“张峰，有个事情向你反映一下，是关于小额贷款公司的事情，我向朱东华市长反映过，他的意思是维稳要紧，先不要轻易动手查处。” 张峰看到陈生端了一些东西过来，便一边帮忙进行摆放，一边说道：“我们先吃早饭吧。工作要紧、吃饭更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他之所以避开这个话题，主要不想由于这样的事情影响食欲。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真的想好好体验一番味道。 就在三人开吃的时候，店里又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四个年青人，直接坐在张峰的旁边。 这四个人坐下，先把烟点上，然后有人喊道：“老板，过来，点单。” 庄雨婷看了看这四个人，轻声嘀咕道：“这里是快餐店，又不是大饭店，点什么单？” 张峰笑道：“在任何地方，都有人喜欢装，有什么办法？” 一个中年人听到喊声，倒是很快走过来，热情地问道：“今天喜欢吃什么？” 有人说道：“按老规矩，每样都来点。” 中年人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你们稍等一下。” 看来是老客户了。说是点单，其实就是每样上一些，排面有些大啊。 不过，这是做生意，一个愿意点、一个愿意给，张峰也不好多说什么。 在等待期间，有人说道：“陈哥，你近段时间好象很辛苦，要多吃点，补补身体。” 这个叫陈哥的人回应道：“还不是被一笔贷款所烦的，现在连人都联系不上了，去了原先住的地方，居然已经搬走了。” “听说，他有个女儿，在做服务员，如果被我找到，倒可以用来警告他。” 此时，另一张桌子发出了砰的声音，一个碗掉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快餐店里许多人往这边看过来，这时，陈哥喊道：“她就是王建波的女儿，抓住她！” 第923章多管闲事 张峰当然不能对这样的事情袖手旁观，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子被这样抓走，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于是，他站起来，把这个女孩子拉到自己身边。 这四个年轻人则开始围住张峰这张桌子。张峰对于这些小混混，心里并不紧张。陈生一个人便能对付这四个人，自己则可以完全保护好庄雨婷和这个女孩子。 现在，他沉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不能把人带走。” 陈哥阴沉着脸回应道：“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只是想让她联系上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欠我们很多钱。” 张峰摇了摇头：“既然是他的父亲欠了钱，应该与这个女孩子无关。你们不能随便带走她。你们要找人，可以报警，寻求警察的帮助。” 陈哥发怒了，桌子一拍，大声说道：“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你逞英雄做好事？没门。” 其它三个年轻人开始撸起衣袖，全然一付我是混混我怕谁的样子。 再说，来这里吃早餐的，能有什么势力？这些人自然是狗眼看人低。 其中一个年轻人还起哄：“要我说，可能是他想学人家玩左拥右抱！一大一小，很有情调。” 不过，此时的陈哥又冷静下来，看了看脸色平静的张峰、庄雨婷和陈生，觉得这三个人与其它人有些不一样。 他不想多事，于是说道：“我实在是找不到她的父亲，现在只能找她了。今天我们不跟你计较，识相点，我们只带她走！” “想带她走，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张峰当然不能同意，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正要拨电话，旁边一个年轻人便想出手抢夺：“还想报警？手机……”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这个人便摔出好远，身体还撞在快餐店里的桌子角上，痛得他如午夜厉鬼般的嚎叫。 原来，陈生一脚踢了过去！ 另外三个人，便一起骂道：“竟然敢动手打人！我们一起上。” 看到打架了，快餐店里正在吃早餐的人纷纷闪躲开来。胆小的人离开店面，远远地望着；胆大的躲在边上，想看看到底谁赢谁输。 陈生一个人挡在张峰、庄雨婷和那个女孩子面前，轻松地对付着，很快就把四个年轻人干趴下了。 张峰则脸色平静地打出电话，命令赵国平立即派警察来抓人。 作为市委书记，他打给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并不管用，可能还会让人产生怀疑，为此他只能直接打给华天市公安局长赵国平。 再说了，这里已经发生了打架事件，这家早餐店的老板不会让张峰轻易离开，与其费力解释，还不如直接让警察来处理。 放下电话，他对这个中年老板说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你放心，我还要吃完这里的早餐。” 张峰边吃边招呼庄雨婷、陈生和那个女孩子一起坐下吃早饭。 陈生和庄雨婷若无其事地吃起来，那个女孩子拘束地向张峰进行道谢，然后想立即离开这里。 张峰劝说道：“我想听听你父亲欠了哪家公司的钱？为什么又还不上了？欠债还钱，还是应该的。” 只是这个女孩子没有进行回应，只是一味的哭。 张峰见这个女孩子防备着自己，根本问不到自己所要的情况，便想让她离开，毕竟一个女孩子在旁边轻声哭泣，完全影响早餐的胃口。 就在此时，张峰的专职秘书王成平有一个急件要找张峰签字，他先来到一号别墅，发现没人，便联系了司机陈生，陈生则告诉他，张峰在味一早餐店吃早饭。 王成平此时刚好来到张峰身边，轻声叫道：“张书记。”接着又向庄雨婷打招呼：“庄市长好。” 张峰摆了摆手：“我先吃完早饭，这里人多嘴杂，回去再签字吧。”停了停，又说道：“你现在先送这个女孩子出去，帮她打辆车。” 王成平连忙答应着，同时看向那个年轻女孩子，这个年轻女孩子听说张峰让她先离开，便也抬起头来。“王成平，是你？”“王红亚，好久不见。” 张峰好奇地问道：“王成平，你认识她？” 王成平回应道：“张书记，她是我高中同学。” 庄雨婷此时插话道：“王秘书，既然你与她认识，那就让她先留下来，我有话要问她。” 接着庄雨婷对张峰说道：“张峰，我猜想她的父亲应该是向小额贷款公司借了钱，现在顺便可以了解一下情况。” 张峰点了点头。 王成平便向这个叫王红亚的女孩子进行介绍：“红亚，这位是市委书记、那位是常务副市长，现在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跟我走吧。” 原先王红亚并不知道张峰和庄雨婷的真实身份，担心刚离开狼窝又进了虎窟。 她当然知道王成平在华天市委办公厅工作，有了王成平的介绍，她便同意了。 就在此时，几个警察冲进了早餐店。 早餐店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了。 躺在地上的四个年轻人则吓傻了。 其中一个警察向张峰报告：“张书记，明柳派出所所长郑金国前来报道，请指示。” 张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四个年轻人说道：“郑所长，把这些人带走，问清楚情况后，向王秘书汇报。辛苦你们了。” 郑所长向张峰敬了一个礼后，立即下令：“带走！”几个警察麻利地给四个年轻人上了扣子，押出了快餐店，立即开往明柳派出所。 这边，张峰与庄雨婷坐着车，由陈生送回一号别墅；王成平开着车带着王红亚也来到这里。 大概是王成平在路上的时候，向王红亚说了一些事情。 王红亚在别墅客厅坐下后，便开始了讲述。 王红亚的父亲王建波原先承包了好几年砖厂，赚了一些钱，家里盖了三层小楼，买了车。 生活说不上大富大贵，但在老家也算有钱人。过年回家，乡亲们总会问王建波：“王老板，明年又去哪里发财？” 在王红亚读高一的时候，她经常听到父母亲总是在另一间屋子里悄声讨论，偶尔也会争吵几句。 后来王红亚知道由于国家提升了环保标准，很多砖厂因为不达标，给强行关闭了。 第924章加入了不法组织 王建波承包的这个砖厂一直存在环保问题，老板一直瞒着他，后来砖厂强行被关闭，老板跑路了。 王建波作为承包人，不仅押金没拿回来，还要垫付工人的工资，再加上之前银行的贷款、找朋友借的钱，王红亚家里便欠下了十多万元的债务。 为了躲债，王红亚的父母亲去了亲戚家，就算在春节，也不敢回老家。 除夕夜，王红亚的母亲给她发了很多短信，主要是说王建波鬼迷了心窍，想去外地搞建筑，说那个来钱快。 王红亚询问是什么人介绍的，父亲回答得很干脆：“网友。” 父亲还再三保证，此事绝对真实可信，同时他还说：“我想抓住这次机会，如果不去试一试，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春节过后没几天，王建波回家把汽车卖了，拿着几万元去了外地。 到了那里，父亲给王红亚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王建波和两个中年人一起在建筑工地上，三人都微笑地看着镜头。 在照片里，三个人都穿着短袖，全身上下污渍斑斑，手里提着焊机，拿着钢筋，背后是一片正在修建的大楼。 过了一个月，奶奶给在学校读书的王红亚打电话：“你爸爸来找我们借钱，说要承包几辆车去运送钢筋水泥。” 王红亚非常生气地质问父亲，干嘛打爷爷奶奶的主意，毕竟现在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爷爷奶奶的年纪又大了，需要有笔钱留着备用。 父亲的解释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困难时期，他们现在支持我一下，等我缓过来，可以双倍还给他们。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合同。” 在做生意的家庭里，王红亚很早就开始接触合同、收帐等事务，她看到这份合同上面写着要69800元的押金，承包五辆车，租期两年。 甲方乙方都签了字、按了手印。最终，王红亚的父亲还是拿了爷爷奶奶辛苦积攒下来的五万元。 等到王红亚读高二，听说父亲把一些亲戚叫过去一起从事建筑工作。 在这个时候，王红亚倒是放心了，想着有熟人一起，相互照看，不会出什么事情。 张峰此时插话道：“红亚，应该是你的父亲加入某个不法组织，他之所以来带这些亲戚出去，是想发展这些亲戚为下线。” 王红亚惊讶地看了看张峰，继续说道：“张书记，是的。我爸确实去外地参加了不法组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二暑假，有人便告诉王红亚，其父亲根本不在什么建筑工地上工作，也没有承包什么车辆，而是加入了不法组织。” 王红亚再次拨通父亲的电话，王建波让她不要管这些事情，好好读书就行。 很快又到了年关，王建波回老家过年，爷爷奶奶抓着他问究竟是在干什么，王建波满脸堆笑地回答：“你们不要操心了，等这件事成功后，你们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王建波没有说清楚，只是说：“如果不相信，你们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按照农村惯例，农民工过完正月十五后才会外出打工，最早也要等过了初十才会离开。 可是王建波等不及，大年初四就把爷爷带到外地去了。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爷爷回来后也变成了王建波的支持者，心甘情愿地又拿了两万元给他，还给亲戚们说，自己的儿子在干大事业。 由于父母亲不在身边，王红亚高考落榜，表姐打算陪心情不好的她去外地找父母亲。 父亲和姑父来火车站接她们，不知道他们开的是谁的车，外面的天漆黑如墨，车灯忽明忽暗，开了两个多小时，晚上十一点才到了一个小区里。 王红亚发现这个小区里面黑沉沉一片，除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在营业外，根本没有其它人活动。 他们住在十八楼、一个套间，三室一厅、一卫一厨、还有一个小阳台。 从阳台望出去，越过城市夜景，目光所及之处，一大片黑色在涌动，王红亚知道那是大海。 王红亚和表姐暂时住在姑父的房间里，却发现这个房间里挂着粉色的蚊帐，明显有个女人住在这里，其实也不奇怪，姑父和姑妈早就离婚了。 表姐附在王红亚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管他们说什么，我们都不要相信。” 王红亚点了点头，觉得确实不能相信，主要是这里太让人奇怪了。在建筑工地打工的人一般都住在移动式板房，他们却住在小区里，显得非常反常。 那天晚上，王红亚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起来，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父亲对王红亚说道：“我们先走了，公司要开会。” 等到他们离开后，王红亚和表姐把所有房间看了一遍，发现很整洁很空旷，一个背包就能装完所有的东西。 没过多久，王建波和姑父就回来了，另外还跟着姑妈。 姑妈原先是不住在这里的，她现在主要是来看女儿的，表姐把她拉进所住的房间里，直接问道：“妈，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姑妈神秘地回应道：“做一个大项目，赚钱的大项目。” 晚上王红亚和表姐、姑妈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姑妈同时还刷着朋友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坐起来，激动地说道：“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这么多钱？为什么人家的口才就那么好？” 她拿手机给王红亚和表姐看，里面有一张图片。一个人一只手拿着百元大钞，像扇子一样展开，配文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表姐在旁边问道：“他那么有钱？” 姑妈点开图片，看了几秒钟才回应道：“人家会说啊，会带新人啊。” 放下手机后，姑妈便劝说王红亚和表姐去试试，反正现在空着也空着，赚点钱也是好的，等到开学了，可以回去。 说实话，王红亚和表姐对于这样的销售组织还是感到很好奇的，觉得既然来了，去看看也是好的，反正亲人都在这里，互相都有照应。 不过，加入的新人还需要接受相关的培训。 王红亚和表姐想向姑妈先了解培训的具体内容，姑妈笑着解释道：“这是一个体验式课程，需要你们用心体验才能有最好效果，提前说了对你们没好处。这么说吧，参加完培训，你会有种重生的感觉。” 这么神秘？更是引起王红亚和表姐的好奇心。 第925章没有底线的培训活动 培训地点就是这个小区的会所里。 王红亚和表姐跟随引导员走到二楼，只见门厅里站满了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谈、等待进入培训教室。 九点正，一排身穿黑色正装的男女引导员整齐站定，嘴里不断重复着“门已打开，可以进来坐……”同时还伴随着强节奏的歌曲，王红亚和表姐随着人群进入了培训教室。 这个培训教室约一百多平方米。二边窗户紧闭，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讲台上有演写稿支架，两边各有一个大音箱，讲台面前摆了近百张椅子。 几名引导员指挥大家关掉手机后，一阵急促的音乐响起，一名身着白衫的女子走上讲台。 “各位朋友上午好！我是本次培训班的导师。”美女导师以自我介绍热场，而后开始宣讲成功学。 讲完成功学以后，导师指挥大家做第一个体验练习。 她让学员各自在现场找一名陌生异性搭档，两人面对面坐下，其中一人将双腿打开，另一人的腿必须要碰到对方的椅子。 四十五对男女都坐定后，男士打开双腿，女士双腿并拢从对方两腿间抵住对方的椅子，彼此靠得很近。 伴着背景音乐，导师缓缓地说道：“请你静静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你在笑，有什么好笑的？还是你在用笑容掩饰什么？你在害怕，不敢去看这一双眼睛？那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或在逃避什么？” 王红亚高中刚毕业，虽然已经成年，虽然对方也是年轻人，但从来没有和陌生异性用这种姿势坐得那么近，而且还要看着对方眼睛，心里觉得很别扭。 张峰听到这里，他没有说话，但心里明白，这是培训师在摧毁这些学员的羞耻心。 这个不法组织的负责人知道，只有摧毁了这些学员的羞耻心，才能在接下来的销售中，为了业绩，不会顾及亲情、友情，才能心安理得去坑蒙拐骗。 体验结束后，参加培训的九十人被分成十支小队，每个队各有自己的队名和口号。 每队选出一名队长，队员按照年龄排序，以兄弟姐妹相称，在九个人当中，王红亚年龄最小，是九妹。 中午，大家以小队为单位一起去吃饭。接着大家建微信群、抢红包，聊得不亦乐乎。王红亚所在小队的老大说道：“以后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了！” 下午培训继续。 “这个培训主要是针对个人的心智改善和挖掘潜能。”导师一边放着背景音乐，一边让学员们冥想，“反省哪些经历让自己进步，哪些阻碍了自己的成长。” 煽情的音乐加上她极具煽动力的话语，王红亚发现现场很多人泪流满面。 等到气氛达到高潮，王红亚身边的学员应导师的邀请上台分享自己的心结。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他们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 “我年轻时不应该那么叛逆，跟爸妈不相往来，现在好后悔啊。” “以前我和老婆不和睦，双方都出了轨，我太任性、太极端了。” “我总是和同事争名夺利，以往感觉都是人心叵测，现在想想自己也有问题，损人不利己啊。” 这样的培训活动持续了三天。 在第一阶段课程的最后一天，导师引导大家在培训教室里疯狂蹦迪。躁动代替了煽情，大家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发泄着心中的欲望。 狂欢过后，所有人靠着四周墙壁围成一个大圈。导师和助教手牵着手进来，侧身走过每个人面前，后面跟着很多前几期的学员。 他们送上花，与这些新人拥抱，祝贺大家通过第一阶段的培训。 此时涉事未深的王红亚深受感染，不断说着感激的话：“啊！太感动了，太感谢了。”整个培训教室都沉浸在恰似亲朋好友相欢的气氛中。 张峰明白这是给前几期的培训学员提供了发展下线的好机会。在欢快的情绪调动下，人往往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中间休息了一天，便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培训。 地点还是老地方，反正这个小区平时没有多少人入住，并不会引发投诉。 这一次大家集合到培训教室门口。门口站着一名引导员，被称作“门神”。 门神要求大家：“佩戴好自己的名牌，分列两排面向大门，不许说话，手机留在外面。” 大家在培训教室里面等了十五分钟，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导师终于登场，她一脸严肃。 “所有人站起来出去！重新入场！”导师把所有学员轰出来。 大家在门外重新排好队后，门神拉开门，大喊：“一分钟！”大家飞快地跑了进去。 王红亚刚想拉椅子坐下，导师又在讲台上大喊：“不许动椅子！”于是大家从场地两边绕过去，找椅子坐。 “我再说一遍，不许动椅子，不许乱七八糟的，全部出去，再来一遍！”所有学员又被赶了出来。 大家再次在门外排好两列队伍。经过商量，进门后，大家从两边绕进U型场中，等所有人都站在椅子前再一起坐下。 这次入场终于达标了。经过这次下马威，大家的神情明显有些消沉。 导师从讲台上走下来，询问大家：“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来突破自己、提升自己、改变自己。”有人小声回答。 “我来这里是想发财。”有人则大声地说道。 “你们就是这样突破自己的啊？提升什么？改变什么？看看你们的所做所为，你们干了什么？都觉得自己很牛吗？”导师提高声音，在培训教室里转来转去、不停地吼叫着。 接着，十个助教冲进来，分散到十个小队里，对每个队员大声斥骂。 “暴风雨”式的训斥持续了十几分钟，助教回到原位，导师重复了两遍课程守则：“保密；一分钟入场；禁烟禁酒；保证全力支持你的死党；手机关机不能带进课堂，禁止录音录像做笔记。” 张峰明白这是培训者进一步摧毁人的羞耻心，并建立绝对服从命令的意识，从而可以加强对这些学员的控制，更好地开展销售工作，这是完全没有底线的培训。 他甚至在考虑是否动员一些关系，对这个小区的这个销售组织进行严厉打击？ 这位女导师确定大家都听明白守则以后，才开始讲课。 第926章诱人的销售项目 “什么是回应？回应是指你当下的一种感受，回应没有对错，它是中立的。正确的回应能帮对方找到盲点、理清方向、让人醒觉。你们的回应能支持被回应者的成长，也可以找到自己的盲点。” 阐述清楚理念，导师让男学员老李站在场地中间做自我介绍，说一说来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老李介绍道：“我姓李，今年四十一岁。以前经商，身家千万，后来被骗，欠了几千万元的外债，我要重新赚钱回到原来的生活。” 导师问道：“看到他这张苦瓜脸，你们发现了什么？你们有什么想对他说的？”有人站起来说道：“我觉得……” 导师直接打断他：“你觉得个屁！你这是回应他吗？你懂不懂怎么回应！来！助教，上！” 站在旁边的十名助教立马冲上来，围住老李开始“回应”他：“你看看你活成了什么样子！你对得起你的家人吗！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个别助教还用手戳他的脑门、推搡他。 老李被这些助教推来推去、低头不语。 王红亚偷偷地看了看身边的学员，发现他们都表情紧张，眼神里透露出恐惧。 “你们都坐在那里干什么！”所有人被眼前这一幕吓懵的时候，导师一声断喝把大家都惊醒了。 “去，大家上去回应他！”导师和助教把十多名学员拉起来，加入对老李的“回应”中。 十多人模仿助教的语气和动作开始进行“回应”，助教们则在一边指导学员：“大点声，他听不到你的回应！”“加上动作，配合你说的话。” 回应了很久，老李还是那个状态，甚至更蔫了。 导师便让所有人回到原位，她自己亲自指导老李两手握拳振臂，边跳边喊：“我一定能成功！”只是，老李做了几次，并没有显露出振作的状态。 有二个助教上场，继续给他做激情有力的示范，老李在场中跳了几分钟，却是越跳越没力气。 导师终于发火了：“你怎么如此不开窍呢？来，你趴在地上，过来几个人，压到他身上”。 老李被几个人压在最下面，导师又大声喊道：“使劲撑起来，把身上的压力都去掉！”撑了几次，老李都没成功，大家开始给他加油。 在大家的呼喊声中，老李的脸色通红，终于撑起一丝空间，上面的人顺势滚到两边。 老李站起来，脸上狰狞着，振臂握拳，大声喊道：“我一定能成功！我一定能成功！” 旁边的人也像他一样，边跳边喊：“我一定能成功！” “老李突破自己了！”所有人都感到很兴奋。 此时导师问大家：“看看他的眼神、看看他的脸，怎么样？是不是比刚才光彩多了？” 王红亚看了看全身被汗水湿透的老李，看起来确实有些神采奕奕。 导师趁热打铁：“都知道怎么回应了没有？明白了吗？来，下一个！都主动点，想想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几十个人围住一个人进行“回应”的场景，确实让人心生畏惧，大家开始都没动。 听着王红亚的讲述，张峰明白，这是培训者想锻炼这些人员面对众人指责不要脸的勇气，只有这样，才能长期坚持做不法的销售工作。 看来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动用了各种培训手段。 第二阶段培训结束的前一晚，依旧是疯狂的突破之夜。 大家按照原先的小队，租来服装道具，编排节目。节目表演过后，又是疯狂的蹦迪，男生激动地脱去上衣，女生汗湿全身，大家一直跳到全身乏力。 当王红亚感觉自己快要虚脱时，灯光熄灭。 柔缓的音乐声响起，导师指挥大家轮流把其他人托举起来、送回座位上，“像母亲怀抱婴儿一样，当你被托送回椅子上，你就蜕变了、重生了”。 培训的最后环节，是所有人围绕场地跑圈，“代表着新生命的飞翔”。在《飞的更高》的音乐声中，大家连续跑了半个多小时。 培训结束后，这些学员才开始正式接触销售活动。 王红亚和表姐比平时早二十分钟起床。一个短发女生准时来给二人“上课”，父亲和姑父又去开“晨会”了。 这个女孩先和王红亚、表姐随便聊了聊，说她大学毕业后，被朋友介绍来做这个“1040阳光工程”项目，又问二人是不是前来考察的。 王红亚和表姐对视一眼，连声说是。 这个女孩笑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人来到这里，觉得这个项目很不错，接着便把整个家族都拉了过来。” 通过介绍，王红亚知道了这个项目的全貌：整体呈金字塔结构，一个人发展三个下线，然后再由下线发展下线，像坐公交车一样，有人上来、有人下去，一直到二十九个，就算成功出局。 晋级制度叫做五级三晋制。五级由低到高分为：实习业务员、组长、主任、经理、高级业务员。三晋是指：从组长晋升到主任；从主任晋升到经理；经理晋升到高级业务员。 等晋升到高级业务员的时候，你就会被推上所谓的“平台”，每个月享有10万-99万元不等的收入，你的团队可以获得1040万元的启动资金，平台会给你一个全新的项目去做，从此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这是最吸引这些人加入的原由和动力。 这个女孩一番高谈阔论后，又小声向王红亚透露：“你们知道吗？我们这个行业是没有灰色地带的，都是透明公开公正的。” 她的理由是所有人的工资都在一张银行卡上，由“平台”上的三位“老总”各自保管两位密码。等到发工资的那天，三个“老总”会一起去银行，一人输两位密码，取出现金，装进若干个信封里，分发到每个人的手。 听起来颇有仪式感，就像是在演电影。 在当时，王红亚的父亲王建波已经做到经理的位置，手底下也有十多个人。每一个新人进来，每一层都会有相应的提成，当初投入69800元已经赚了回来。 当然，王建波的目标是成为高级业务员，拿项目、赚大钱。其实，只有不断拉人头，发展下线，吸收更多的资金进来，他们这个项目才有“工资”发。 第927章推销组织的内幕 作为经理，王建波有义务去开“操作会”，就是去给新人们讲“操作知识”，诸如：如何在网上聊天，如何邀约朋友，如何把来这里“考察”的朋友留住并且心甘情愿地掏钱等等。 那一天，王建波作为主讲人，出门的时候满面红光，手上还拿着一本翻皱了的“工作笔记”。 他刚走，房间里又来了一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岁，高高瘦瘦、戴着眼镜，手上提着笔记本电脑。 他坐在王红亚和表姐的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在做那种销售工作？” 王红亚和表姐感到疑惑，问的这么直接？ 不过，二人还是朝那个年轻男人点点头。 他从手提电脑里找出一段视频给二人看。视频的内容是警方在4月份打掉了一个销售窝点，押着十几个人从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走出来。 接着他讲解道：“这个居住环境多差你们也看见了吧？而我们这里住的全是成套房，而且不限制大家的人身自由！”说到这里，他把画面暂停，继续解释道：“这里的4月，我们都穿单衣了，你看这群人穿的什么？棉袄！这表明肯定不是打击我们这里的销售活动。” 他随后递给王红亚一本“教科书”，并指出哪一章专门论述了资本运作模式，叫二人好好学习。 看到王红亚和表姐还是将信将疑，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这是违法的销售活动，为什么这里的部门不管？而且来这里做这样项目的人有几十万，拉动了这里的消费，推动了经济发展，为此只要不过火，他们自然不会管。” 此时姑父和姑妈回来了，这个年轻人对姑妈称呼为“云梦”、叫姑父为“云川”，姑妈对王红亚解释道：“你爸爸叫云天”。 这个行业里有很多体系，每个新进来的人，都会根据自己所在的体系取名，像王建波、姑父和姑妈所在体系的人都是以“云”字开头。 姑妈最后说道：“你们也给自己取个名字吧，叫云什么呢？”王红亚开始真切地感到害怕了，觉得他们是想把她和表姐留在这里成为他们的“下线”，不让她回去复读，也不让表姐上大学。 接下来的几天，王建波还带着王红波和表姐去了几个“前辈”那里“听课”。那些“前辈”们分析经济形势，鼓吹“资本运作”的好处以及“1040阳光工程”的美好前景。 王建波在崇拜和憧憬的同时，一直懊恼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个项目。因为最开始，每人只需缴纳3800元作为启动费，后来经历了两次“提速”，第一次从3800元涨到36800元，第二次提速从36800元涨到69800元。 王建波接到了最后那一棒，他觉得如果早点入行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开上奔驰车了。 王红亚一直没有相信，反驳父亲这一切都是编的，网上那么多的关于这方面的报道你们没看过吗？ 父亲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王红亚，又耐心地解释道：“你是真不懂。这是国家的手段，叫‘宏观调控’，如果进行如实报道，大家都跑到这里来发财，就没有人去做其他行业了？” 王红亚只好保持沉默，这里的经济开发区确实存在，但是和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资本运作”确实有，但和他们的人头费绝对是两回事；她也不知道如何向父亲解释高中课本上关于宏观调控的概念。 有一天，出租屋里只剩王红亚和父亲，他郑重其事地递过来一本《羊皮卷》，说道：“想我还是一个新人的时候，每天晨会都会读它，抢读我是最积极的，推销自己也是最积极的，即兴演讲还是最积极的。” 张峰明白“晨会”是用来鼓舞士气的，在许多公司里都存在。有的是一天一次，有的是一星期一次。 不过，象这样的推销组织，肯定是一天一次，主要是用来进行洗脑，便于更加无所顾忌地发展下线。 王建波介绍，在晨会上，《羊皮卷》放中间，二十个人围成一圈，放一只手在上面，最接近书的那三只手就有机会拿着书在台上去念一段文章，不超过三分钟。 这个环节过后，还会有唱歌跳舞等才艺展示，紧接着就是即兴演讲，推销自己。 这个推销组织里的各种会议，规矩极多。特别是早上的“晨会”，一般是一个主持人、两个“经理”、二十个业务员，必须坐姿端正、笔直。 如果谁说错话、敲错门、做错事，就会被罚款，只是不在会上直接宣布，而是等散会后，通知带那个犯错新人的经理，由经理来承担罚款。 这一点，新人是不知情的，他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面；如果是经理犯了错，直接通知经理的上级，再由各体系内部整顿。 一天，一个来自北方的业务员不想干了，王建波把他请到出租屋里，亲自炒了四川回锅肉，说是给他饯行。 喝完酒吃完肉，王建波给他讲起这个行业的“五大素质八大心态”。 “五大素质”即文化素质、身体素质、思想素质、道德素质、职业素质。“八大心态”即要拥有乐观的心态、积极的心态、成就的心态、宽容的心态、付出的心态、感恩的心态、平常的心态、包容的心态。 讲完这些后，王建波握紧拳头，用力一挥：“坚持、团结，就一定会成功，有我们帮你，怕什么！” 道别时，那个业务员紧紧抓住王建波的手谢道：“谢谢经理，我决定留下来好好干。” 不过，无论如何宣传动员，王红亚一直不愿意参加这个推销组织，她一直想回去复读，考上大学，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幸好王建波还念着亲情，答应让她回去。 在王红亚离开之前，一位叔叔带来了一个阿姨，那个叔叔是王建波的下线，以前在砖厂里干活。 王红亚和表姐跟着这个叔叔带那个阿姨四处“考察”，为期四天。二人主要相想趁机游玩一番。 愿意加入这个推销组织的人要经历四个环节。 第一个环节是不同的人和你谈心，不停暗示你这是国家准许的，这是一条不合法也不违法的“灰色地带”，胆子有多大，就能赚多少钱。这个环节，王红亚和表姐已经体验过了。 第二个环节是有人带着那个阿姨进行“实地考察”。 第928章易金贷公司 王红亚发现，这个叔叔带那个阿姨和她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叫清湾一号，这是这个城市的艺术建筑群和地标性建筑，被这个推销组织的人形容为“1040”，并告诉来考察的人这个项目是被保护的、被认可的。 第三个环节是这个叔叔带那个阿姨和王红亚、表姐去了几个旅游景点，让她现场感受这边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有多好。 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见到这个项目里的高层，接受“老总”的亲切问候，感受成功人士的风范。 经过以上环节，这个阿姨的防线被击溃，她当即叫她老公打钱过来。 王红亚在最后一个环节没有去，她担心自己被这个所谓的“老总”盯上。 表姐倒是去了，确实后来被盯上了。她居然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留下来与姑妈一起做推销工作了。 王红亚离开这里的前一天晚上，她看见这个阿姨和叔叔在沙发上亲密地说着话，叔叔的手放在阿姨的腰上。 他们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的，属于网恋关系，这让他们上下线之间的联结关系更为稳固。 王红亚回家不久，父亲的上线被抓了，说是涉嫌非法集资和诈骗。所幸的是，当时父亲是陪她一起回来的，从而逃过一劫。 只是，父亲除了赚回他投资的69800元外，并没有挣到多少钱。 另外，虽然王建波逃过了被警方抓获，但却断不了外地的一个女人。 在王建波发展的下线里，有一个女人，是以网恋关系拉进来的。 王红亚的母亲为了这件事，和王建波吵过好多次。王建波只说是为了工作、为了“成功”，绝对没有其他的情感。 当然，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这次“事业”失败后，王建波整个人很是颓丧。 有时他拿出《羊皮卷》念念有词，有时对着镜子挥手演讲：“十年前你是谁？一年前你是谁？甚至昨天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是谁？以及明天、未来你将成为谁……” 王红亚的母亲让王建波从工地上最基本的工作做起，让他挣的钱用来还账，她挣来的钱补贴家用，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坎过不了。 只是王建波放不下面子，还想继续当老板，再说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干过体力活，心里自然不情愿。 这时，在外地的那个女人不断打电话来激励王建波，说他是做大事发大财的人。 鼓动的次数多了，王建波就去另外一个地方物色了一个砖厂，准备用房产证抵押贷款来交押金，王红亚的母亲说什么也不愿意。 后来，王建波便找小额贷款公司借了十万元，和那个女人一起去外地包了一个砖厂，只是没有多久，由于销量不好，又倒闭了。 王红亚的母亲为了还清家里原先的欠债，跟着她的四姐去外面打工。 无奈之下，王红亚只得放弃复读，出来打工养活自己。 王建波和他的红颜知己，读着《羊皮卷》，又陆续投资了一些小生意，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红颜知己不愿意和王建波借钱度日，于是又找了新的男人。 王建波为了逃避小额贷款公司的追债，一直不敢回家来。 小额贷款公司的客户经理为了完成催收任务，便出现了在味一早餐店的一幕。 那个叫陈哥的客户经理在警察的警告下，答应以后肯定不再找王红亚的麻烦。 由王成平送走王红亚后，庄雨婷对张峰提议道：“小额贷款公司的利率超过法定利率好几倍，可以算做发放高得贷，让许多人倾家荡产，我认为必须进行严厉查处。” 张峰对于此事显得有些谨重，他认为这种小额贷款公司如同以前的钱庄，能急人所急。 毕竟现在许多银行并不愿意发放小额贷款，一是觉得麻烦，又没有多少利息收入，并不愿意做；二是担心贷款回不来，催收成本过高。 当然，张峰又不能直接拒绝庄雨婷的提议，毕竟现在二人是同盟关系，于是他提议道：“我考虑是否派个合适的人打入小额贷款公司，收集真实的、具体的材料，以便有合适的、充足的证据进行查处。” 秦丰这边当然有这方面合适的人员来做这件事情。 为了搜集详细证据，秦丰派出三名技术人员去三家小额贷款公司进行应聘。 何明辉的代码功底很强，同时，他的交际能力不错，应该在小额贷款公司里打探到许多内幕消息。 王建波找的那家小额贷款公司名为“易金贷”，位于华天市的北边，靠近华天市火车站。 何明辉向“易金贷”小额贷款公司发出简历的二天后，收到了面试的通知。 负责面试何明辉的是公司风控部门的华经理。 尽管华经理带着十几个人的团队，但他却丝毫没有一个“经理”的样子。穿着朴素，一眼看去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说起话来也是慢声细语。 华经理虽然说话的语速不快，但问的问题却一个赶着一个。何明辉凭借着扎实的专业功底，倒是能够一一进行回应。 最终，华经理认为面试的总体感觉不错，当场就决定签约录用。 按照惯例，技术面试结束之后，是公司人力资源经理的谈话时间。 人力资源经理向何明辉介绍，这家公司已经平稳运营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贷款业务也在逐步“起量”。 生意好的时候，平均每天要放出去一千多万元。正是因为放款量日增，因此，公司急切需要一个更健全的风控团队来给公司的贷款业务进行“把关”。 公司对于这个风控团队建设非常重视，计划中的团队规模也很大，目标是组建一个40人左右的团队。 人力资源经理一边说，一边带着何明辉走进了工作区，伸手指向一片新装修出来的明亮区域，七八排座位上零零落落地坐着几个人。如果顺利的话，不出一个月，这些空位置就将填满。 何明辉正式入职那天，华经理正好不在，负责向他介绍具体业务的是一个名叫周奇的男生，他个子不高，但说话速度很快，谈起技术来滔滔不绝，颇有极客风范。 他告诉何明辉，他读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计算机视觉方向，如今改做了金融风控，虽然技术不尽相同，但完全能够对付。 对于何明辉来说，除了熟悉小额贷款在技术层面的工作外，还要了解其它内情，毕竟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第929章小额贷款公司的风控 何明辉入职才一周，公司风控部的规模果然迅速扩大，几乎每天都有新的面孔加入进来。 华经理每周都会召开整个部门会议。会议室里的人群从最开始的稀稀拉拉到满满当当。最后，居然一张大会议桌周围已经坐不下了，一群人就围着站在后面。 何明辉发现小贷行业的风控这一行，技术上基本靠机器学习来完成。虽然算法多且复杂，但原理解释起来却很简单。 公司有一大批贷款客户的数据，包括收支状况、银行流水、短信往来、手机通讯等等，再综合上贷款表现，打成一个大的数据包，塞进技术人员开发的数学模型里。 根据数学模型从这批数据中“学习”到的经验，来判断每一个新用户的逾期概率。如何保证这个数学模型的判断准确，就是风控部的基本工作。 本来的话，如果严格按照这个模型来进行把关的话，产生坏帐、逾期的概率比较低，只是公司管理层认为当前的贷款通过率还是不高，不利于推广和“起量”，因此要求风控部降低风控门槛。 何明辉的工作是负责把大量的原始数据清洗、分类、处理并挑选出相关性强的特征数据交给模型组的同事。 当然，何明辉除了熟悉小额贷款在技术层面的工作外，还要了解其它内情，毕竟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家“易金贷”公司提供1000-200000元数额不等的贷款，贷款的期限从7天至二年各种灵活的期限。 何明辉主要是为了熟悉贷款流程，便选择了7天1000元的最低期限。 这种短期小额贷款提交申请和放款的流程设计得非常便利。 何明辉简单地填完注册信息，留下了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码后不到2分钟，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就“叮”地响起了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音，何明辉的银行卡已经成功入账880元。 何明辉一时有些愣神，明明是1000元的借贷，剩下的120元去哪了？ 他重新打开这个借款APP，才发现在贷款页面上，有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蓝色感叹号。 他点了一下，跳出来的窗口里列着一张“借贷费用明细表”，发现十几元的“利息”之外，其他都是诸如“注册费”、“风险审查费”、“资金保管费”之类的名目，几项费用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正好是那神秘“消失”的120元。 何明辉此时明白，公司APP里所谓的“借款低利率”仅仅只是一个宣传噱头，而真实的利息，都已被折算进了各式各样“巧立名目”的其他收费项目中去了。 如果按照真实情况计算的话，仅仅借贷1000元7天的“利息”就高达120元，而且还是所有借贷业务中最蛮横苛刻的“砍头息”，完全属于高利贷。 另外，让何明辉没想到的是，尽管他很快就还清了这笔账务，但后续的“麻烦”却并未结束。 此后，他的手机总是会收到来自各个小贷平台的推广短信，甚至于广告词也大同小异：“低息”、“智能风控”、“秒下款”。 毫无疑问，即使是作为公司的内部员工，何明辉也没有逃过被当成“客户”的命运。他的身份信息，早已被公司打包出卖了，不知道躺在了多少小贷平台的数据库里。 后来，何明辉从事了“手机短信分析”业务，这是一份颇为艰难而又有些机械的工作。 “易金贷”APP在手机端初次运行的时候，会向客户索要包括手机短信在内的所有授权，并自动抓取客户手机中的所有短信。随后，将全部文字内容进行处理，分词、语法分析、语素提取，再在模型中反复训练和调参。 尽管目前绝大多数人的聊天已经转移到了QQ、微信之类的聊天工具上，但仍然有小部分的人保持着用短信交流的习惯。 有一次，一条短信突然跳出来：“求求你，再跟我见一面好不好，我已经把你喜欢的东西都给你买好了，再见一面行不行？”前后类似的信息还有很多，翻来覆去地都是哀求着对方的原谅，但对方始终没有任何的回音。 根据前后信息，何明辉猜测男方似乎是因为怀疑两人之间有第三者插足，但没有找到确切证据，情急之下动手打了女友，女方立刻拉黑了几乎所有的联系方式。 男方后悔不迭，想道歉似乎也苦于找不到门路，自己经济又拮据，只能靠着从小额贷款公司借到的钱把之前姑娘喜欢的东西全部买了下来，希望借此挽回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个故事终究没有结局。 姑娘似乎再也没有回复过他的短信。作为一个遥远的窥测者，何明辉忽然意识到，APP另一端的“客户”们不只是特征数据，而是一个个日常擦肩而过的真实的人。 这件事情，对张峰来说触动很大，信息泄露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让他觉得今后在这些方面要更加小心谨慎。 过了一个多月，何明辉所在部门的职能发生了重大调整，风控部升格成为整个集团公司的风控中心，负责整个集团的小贷平台的风险控制。 也就在这个时候，何明辉才得知，“易金贷”不过是集团公司好几个小贷平台中的一个。这家公司除了小贷业务之外，还同时运营着好几个P2P理财平台。 这个发现也同时解开了张峰要求何明辉重点了解的“这家小额贷款公司放贷的钱从哪里来”的疑问。 这家公司通过P2P平台吸收进来巨额资金，转手通过小额贷款的方式贷出去；之后再用贷款的高利息来维持公司的运作，并偿还P2P端的投资人的收益。 另外上，何明辉通过请客吃饭等手段，了解到了这家公司进行债务催收的一些手段。 “易金贷”的客户都是由客户经理负责维护的，遇到有客户拖欠，也是电话联系居多。 很多客户其实都是由于疏忽而错过了还款时间，及时补上后便会相安无事。只有电话一直联系不上的客户，客户经理才会约上一两个同事一起上门。 所谓上门，客户经理们也只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述“征信黑名单”之类的利害关系。 若还是不行，就只能找催收部或法务部。 第930章催收的各种手段 王建波的客户经理陈哥之所以要找他的女儿王红亚，主要是王建波的贷款金额比较大，人又跑路失联，如果催收不成，公司将损失不少，当然，客户经理陈哥也要被扣发奖金。 “易金贷”公司法务部主要工作是给拖欠客户发律师函，以及到法院递交起诉申请书。 考虑到即便法院判了，但由于客户没有可执行的财产，因此大部分拖欠，客户经理都会争取在诉讼前把问题解决掉。 为此最主要的催收工作是由公司的催收部来完成。这些人将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拖欠风险，通过谈判和沟通，争取把问题解决掉。 “易金贷”公司催收部经理叫刚哥，何明辉一进公司就听说，他是一位颇为传奇的人物。 何明辉初见刚哥，大眼睛、胖圆脸，配上浓密的眉毛，笑起来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友善。刚哥的身体壮实而灵活，举手投足也得体。 何明辉有意识地与刚哥结交后，有一天，在一起喝酒时，他开玩笑问道：“你们催收需要打架吗？” 刚哥笑道：“催收是门技术活，打架斗狠那是最低级的做法。我们目的是让客户还款，不是让客户感到害怕。” 说着，刚哥边喝酒抽烟边举了一个事例。 有一天，刚哥接到了客户经理建萍的求助电话。后者称，一位女客户借了6万元，每期还款6000多元，已经正常归还了4期，可是这个月却没存钱。 建萍打电话提醒客户，大概是因为语气不够温和，被客户在电话里骂了，建萍忍不住回呛，于是二人在电话里一通对骂，很快客户挂了电话就不接了。 第二天就是星期五，如果钱没有存上，周六周天银行休息不能代扣，将会拖到第二个月，造成跨月拖欠，那么作为客户经理建萍这个月的奖金就会受到影响，于是她来找刚哥帮忙。 刚哥翻阅了客户资料，发现这是一位单身女性，工作稳定，亲弟弟还是某国企的高管，只要客户有意愿还款，筹钱肯定没有问题。 刚哥想了想，便试着给客户打了个电话，提醒征信污点可能会给她今后的生活工作带来负面影响，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这位女客户表示自己不会赖账，但目前经济的确困难，更重要的是，客户经理建萍的服务态度太不友好了。 刚哥先是给客户进行诚恳道歉，继而又给这位女客户进行解释：“虽然6000元的还款对于您来说是个小数字，但对于我们小贷公司的工作人员来说，却是大数字。客户经理会因为这个原因被扣工资，所以她才心急了，请您多多谅解。” 通话半个多小时，刚哥才把这位客户安抚好，并约定第二天存钱到账户。 第二天一早，心急的建萍又给刚哥打电话：“刚哥，王姐的钱存了没有？要不要我打电话再催一下？” 刚哥立即制止：“你和客户昨天已经闹僵了，这个事我来处理，你先不要去催，如果再招惹她就更麻烦了。” 考虑到这位女客户休息较晚的习惯，浩哥担心打扰到客户，并未直接打电话，只是发了个短信。 临近中午，这位女客户打来电话，表示一早就把钱存了，因睡懒觉没有看到信息，表示抱歉。刚哥立马通知客户经理建萍进行代扣，解除了这次风险警报。 何明辉向刚哥倒了一杯酒，继续问道：“后来一直就没出过问题？” 刚哥喝了一口酒回应道：“后来，这位女客户还了两期，终究还是没能撑住，破产失联了，剩下的款项由其弟弟帮忙偿还了。当然，这是后话。所以，你还觉得这个是靠打架收回的欠款吗？有时候气得你想打架都找不到人打，哈哈，这真的是一门技术活。” “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打架很容易被警察盯上，你想动不动就到派出所拘留几天？” 不过，刚哥的催收工作也不是每一次都这么顺利。 他继续往下说故事。反正在喝酒的时候，刚哥最喜欢聊这样的故事了。 陈老板是外地人，来华天市做服装批发生意。 经过多年的积累，流水大、铺货多，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于是陈老板便对自己的投资眼光很是自信，决定多搞几项“来钱快”的生意。 投资占用了大量资金，陈老板四处借钱，后来就在“易金贷”公司借了10万元。只是没有多长时间，由于投资失败，陈老板承受不了还款压力，便跑路失联了。 何明辉惊讶地问道：“老板失联？刚哥，后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人没找到，但钱收回来了。”刚哥一脸骄傲，“其实这个案子最初交到我手里时，我也觉得没希望完成催收任务。找不到人，我也没办法啊。我们又不能象警察那样，到处发通缉令。” 按照流程对客户资料进行梳理后，刚哥发现陈老板有个共同借款人（俗称担保人），他询问客户经理这个共借人的情况，客户经理回复说，他早就去找过这个共借人，但对方态度强硬，表示钱又不是他用的，凭什么找他要？ 刚哥还是决定从这里入手，死马当活马医。 这个共同借款人姓吴，刚哥给他打了个电话，喊了一声吴哥，确认了他的身份。 一开始，吴哥确实态度强硬，只说不关他的事。 刚哥就给他进行说明，你把陈老板当兄弟，却没想到他不是个东西，把你坑了就躲起来。我给你来电话也不是找你要钱的，我就是想找你了解下情况，看看是否能找到这个陈老板，好还你一个清白。 停了停，喝了一口酒，刚哥向何明辉解释道：“遇到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要先打感情牌，和客户站在同一条线上，取得他的信任后，才能有机会进一步谈判。” 后来，吴哥同意见面商量，于是刚哥便把见面地点约在吴哥的商铺里。 何明辉好奇地问道：“刚哥，你为什么不喊他来公司商量呢？” 刚哥得意地解释道：“约到他做生意的地方进行商量，我就知道了他的经营地方。如果他不配合，我也好知道去哪里找他！” 到了约定时间，吴哥却改变了主意，将碰面地点换到了附近的茶楼。 第931章危险的催收工作 刚哥与何明辉碰了杯，喝了一口酒，回忆道：“吴哥其实人不错，看起来成熟稳重，蓄着颇有个性的八字胡。他后来不让我到商铺去商谈，估计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 陪着吴哥骂了一通“陈老板不是人”的话后，刚哥就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给吴哥普及了什么叫“共同借款人”：“顾名思义，共同借款，也就意味着共同承担还款义务。” 刚哥还让吴哥做好思想准备：“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有一套刚购买不久的房子，小心被冻结。你挣钱不容易，不能因为几万元而损失几十万元的房子！” 刚哥回到公司后，通过催收部的其它工作人员给吴哥送去了法务部事先准备好的律师函和还款通知书。 这一招见效很快，吴哥主动给刚哥打来电话：“刚经理，让我来还这个钱，我实在是想不通啊。” 刚哥顺着吴哥的意思回应道：“吴总，是啊，你一分钱没用到，现在却要你来还钱，换我也想不通。” 停了停，刚哥又话锋一转：“我给公司也讲过，实际资金使用人并不是你，但是法律不支持啊，借款合同上也有你的签字。” 最后，刚哥还不忘进行提醒：“吴哥，这事不能让嫂子知道，会影响家庭和睦的。”这句话看似关心，实际上却暗含着威胁。 如果最终小额贷款公司的人找上门去，家里人肯定会知道这个事情，这是绝大多数借款人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吴哥沉默了，刚哥赶紧补上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以帮你出具代偿证明，一旦找到陈老板，一定帮你追偿回来。陈老板太不是东西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就这样，吴哥终于归还了一期贷款。 但是，一个月后，又出问题了。 原来吴哥是瞒着家人帮陈老板签字担保的。现在每个月要掏出近万元的还款，又没钱来填这个窟窿，家里人最终还是知道了，吴哥的爱人在家闹翻了天。 接到吴哥的求助后，刚哥找到吴哥的爱人进行交流。吴哥的爱人一见到刚哥等人，就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等她骂完了，刚哥才开口说道：“你不想还也可以，但法律是讲证据的。借款是吴哥签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你如果能证明吴哥借的钱没有用于你们夫妻共同生活，那也可以不还。” 听完这话，吴哥被爱人臭骂一顿。 刚哥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喜，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知道这事能解决了。 吴哥和爱人商量后，告诉刚哥，公司必须提供还款证明。 刚哥欲擒故纵，说需要向公司请示一下。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电话后，同意了这个要求。 就这样还了两期，吴哥也撑不下去了。 刚哥担心拖下去夜长梦多，经过磋商，最终决定为吴哥申请减免部分逾期费用做出让步，一次结清欠款。 听完刚哥的这个故事，何明辉觉得，“易金贷”公司这种“有话好好说”的催收模式，还是做的不错的。 当然，也有催收人员被打的时候。 刚哥喝一口酒，又讲起催收人员遇险的故事。 因为数据都是按月计算，一旦跨月，就会显示为“不良”，所以每到月末，都是客户经理和催收人员最为紧张的时候。 月末的一天，临近下班不到10分钟，刚哥接到电话，说是外出催收的同事出事了。 刚哥马上召集还在公司的催收部员工赶往出事地点进行支援。 当时，催收部的二男一女工作人员上门处理欠款，其中马超驾车在楼下等候，李胜和陈玉则拿着客户的借贷资料上了楼。 最初承办这位客户的经理已经离职，所以上门的同事与客户并不认识。敲开地址上的大门后，住户矢口否认自己借过贷。 这其实也是催收人员经常遇到的情况，李胜见状就多说了两句，没想到住户一下就怒了，很快，双方言语上发生了冲突。 李胜指责对方耍无赖。对方暴怒，立刻动手卡住了李胜的脖子，对方人高马大，李胜毫无还手之力。 客户经理陈玉见状，冲上去拉扯，没想到对方又伸手将她推倒在地。 眼见女同事被推倒，自己又被卡住脖子动弹不得，李胜使劲用脚踢对方，对方气急，一拳打在陈胜脸上。 这时候，住户的大门又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三四个人，李胜见状吓坏了，猛地挣脱开冲下楼去，一行人跟着追了下来。 看着李胜惊慌地跑下楼来，等在车里的马超正想打开车门，但李胜为了避免连累马超和这辆车，并没有朝车的方向过来，而是绕过车跑远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一行人继续朝李胜追去，见势不妙的马超故作镇静，如路人甲般关上车窗，立马给催收部经理刚哥打电话。 在刚哥的提醒下，马超报了警。等大家到达的时候，双方都已经被带到了派出所，透过调解室的玻璃窗，李胜肿着半边脸接受着警察的询问。 二个多小时后，事情才算处理好：对方的确不是欠款人，李胜和陈玉找错人了；李胜挨了一拳，门牙被打断了一颗，对方赔了几千元。 考虑到催收部的人理亏在先，大家接受了这个处理结果。 因为这个事件，“易金贷”公司在工作流程中增加了一个环节：离职的客户经理移交客户时，必须和负责接收的客户经理一起到客户处进行交接签字确认。 一来可以确认贷款客户本人。二来客户也知道客户经理有了变化，后续工作能够更好地进行配合。 何明辉给刚哥倒了一杯酒，说道：“刚哥，看来催收工作不好做，复杂又危险。” 刚哥与何明辉碰了碰酒杯，苦笑道：“只能说大部分催收工作是安全的，但也会有意外发生，防不胜防啊。” 一个星期后，催收部里一个平日里见人满脸笑意的工作人员，竟然在上门催收时被人砍了！ 这一天，王龙和客户经理到拖欠客户家进行催收。 这位客户养了几十头猪，此前在公司借了3万元用做扩大养殖规模，分一年期，每月还款，开始半年一直都很准时，从未拖欠。 可是，客户家的小儿子游手好闲，偷拿了家里卖猪的钱去进行网络投资，亏得底朝天，公司的贷款也还不上了。 第932章手段对手段 这是客户经理第二次上门进行催收，得知客户还是没有办法还款时，不由得多说了两句：“我也知道你们目前经济困难，但欠账还钱，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自己知道，按照当初的条件，你们找银行能借到钱吗？” “当时为了帮你们申请资格，你们知道我找领导做了多少工作？我给领导保证：虽然你们没有什么资产，但忠厚淳朴，是踏实做事的人，值得信赖。现在你们还不上，这是砸我饭碗害我啊！” 按照规定，客户的钱收不上来，客户经理是要被扣钱的。 老夫妻满脸歉意地给客户经理赔不是，男主人叹了口气，哽咽着说道：“实在对不住啊，这都是那个不争气的瘟丧……现在我们连饲料钱都欠了2个月没结账，人家已经不愿意继续供饲料给我们。” 女主人也红着眼眶嗫嚅道：“圈里的猪还卖不起价，之前已在亲戚中借过一轮，眼下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而且现在还要想办法把饲料续上，那么多张嘴等着吃呢。” 王龙见老夫妻除了低头垂泪别无他法，心里既可怜又生气：“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明知道孩子乱投资，你们也不管，还敢把钱交给他！” “咋管得了？前天他妈多说了几句都差点挨打。”男主人无奈地说道。 王龙只好进行安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好窟窿不是太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吧。” 大家又讨论了一番，客户经理决定把自己另一位做屠宰生意的客户介绍给这对老夫妻。 二人起身准备离开时，恰巧客户儿子从外面回来，喝得满脸通红，知道王龙和客户经理是来催收贷款的，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龙看着满面沧桑的老夫妻，又想着因为这个人，自己要跑来进行催收，不由得开口训斥了他几句，无非也就是让小伙子多替父母考虑，踏踏实实帮家里做点事。 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不仅不领情，还骂王龙多管闲事。没说两句，居然趁着酒劲跑到厨房里操起菜刀，直接挥向了王龙。 由于没有防备，王龙被客户儿子在室内追着砍了十几刀，背部和手臂中刀最多，好在都不深，但还是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下床。 此事一出，公司立即组织全体工作人员进行培训，着重强调和客户沟通时如何避免发生恶性冲突。 刚哥说道在许多时候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有对小夫妻在“易金贷”公司借了2万元做小生意，还了还剩不到1万元，结果生意失败，直接关掉手机玩起了消失。 客户经理多次联系无果，只能按照客户此前提供的紧急联系人资料，去找女方的父母。 第一次上门，客户经理买了些水果，想客客气气地把事情解决了。无奈一直敲门没人应，便在楼下坐车里等候，晚上过了9点，才看见房间里有了灯光。 客户经理揉揉眼睛确认了楼层和房号，激动地拍醒了身边的同事，上楼敲开房门，双手递上水果，落座后表明来意，却绝口不提要钱的事，只说道：“诚信和征信对客户的重要性、以及对客户前途的影响”等诸如此类的话，又说自己担心是不是小两口出什么事了，看看能否帮忙联系上。 还好，这二位老人明事理，立即联系上女儿女婿，臭骂了一顿，埋怨这么大的事情都隐瞒着不给家里讲，要他们立即回来和工作人员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最终，有些喝多的刚哥又感慨有些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按照客户和大家的意愿来的。 有一位优质客户是理发师，积累了一些资本后，打算自己开店，在“易金贷”公司借了10万元用于装修。 为了省钱，找来的装修队并没有施工资质，包工头也没为工人买保险。 没想到在装修过程中，一个装修工人从梯子上摔下来身亡。见出了人命，包工头一跑了之，死者家属找不到包工头，就将遗体放到这家店面闹事。 吓坏的这位客户，无奈之下找到“易金贷”公司，请求公司法务部帮忙协助他处理好各项事务。 公司特事特办，将客户的还款期限延长，以便将每月还款额度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还好，客户有一身好手艺，也感激公司对他的帮助，每期还款都准时存进账户，从未拖欠。 以此为例，在大多数情况下，真正还款有困难的客户都会给工作人员讲明原因，并积极配合解决。毕竟理解和尊重是相互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催收工作都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有一天，刚哥带了几个工作人员，去找“老赖”客户进行催收。 这位客户是做酒店生意的，当初向公司借了20万元，已正常还款一半，还剩10万元不知什么原因就一直拖着没还。 根据催收员的观察分析，这位客户的生意其实很正常，酒店也一直在营业，但就是不还钱，客户经理上门找了几次，依然无果。 刚哥亲自带人去问，客户却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钱反正没有、解决办法也没有，典型的耍赖。 何明辉好奇地问道：“刚哥，对于这种耍赖的客户，最头疼了吧。” 刚哥点了点头：“对付这种无赖，只能运用非正常手段。” 这一天，刚哥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经过前台，偶然发现前台有个颇为隐蔽的监控视频屏幕，仔细一看，屏幕上居然是几台“老虎机”。原来，酒店还暗藏有窝点。 刚哥离开酒店大门，就给110打了举报电话。 只是挂断电话还没走远，就见从酒店里冲出一伙人追过来。刚哥见势不妙立即让人开车就跑，并再次进行报警。 只是街窄人多，汽车根本开不快。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车子前挡风玻璃和副驾驶玻璃被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洞，碎玻璃还没散，裂纹向四周延展开去，像一只巨大蜘蛛躺在网中央。幸好那伙人砸完车围着叫骂了一阵便一哄而散了，倒没有伤害汽车里的人。 后来经过当地派出所调解，客户赔偿了车辆维修费，欠款也得以妥善解决。一个月后，客户便转让了这家酒店。 看来，这家“易金贷”公司还算操作规范，但是，另外一家的工作人员向张峰和秦丰的汇报情况来看，情况有些恶劣。 第933章清查整顿乱象 计华卫被秦丰派往一家叫“金容汇”小额贷款公司进行应聘的。 随着互联网的一路高歌猛进，“金容汇”公司依附于互联网的小额贷款金融创新模式攻城略地，迅速抢占了市场。 这家公司主要是依靠客户在互联网上申请，审批中心通过大数据筛选后自动审批。 虽然这样大大节约了审批时间、提升了放贷效率，但同时，由于前期没有实地走访客户、无法准确核实客户提交资料的真实性，就带来了不可避免的风险。 为此，计华卫的主要工作就是进行催收。坐在办公室里手握电话，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劝说恳求，或以法律后果恫吓，一切都只为了要对方还钱。 让计化卫印象深刻的是，更多的人是电话停机，或者根本联系不上本人。 有些借款人虽然提供了紧急联系人或家人的联系方式，但联系上他们时，大多都表示失望和放弃。更有甚者，是借遍了亲人和朋友的钱然后消失不见的，众叛亲离。 其中，有一位大学刚毕业的女生，在公司借了800元，还了300元后人就消失了。 她留下的手机号码早就停机了。打通她家人电话，计华卫刚表明身份，一位女士就在电话里大吼：“你们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经济能力，你们还借钱给她？我没找你就算不错了，你们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计华卫只好告诉她：“首先，她有困难来找我们借钱，我们也是按照国家的规定收取利息，何来害她？第二，她大学已毕业，已经成年，应该对自己行为有清楚的认识。我并不要求你帮她还钱，只是你要转告她，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背负征信污点会对她以后人生造成影响就可以了。” 计华卫是来了解情况的，并不愿意与这样的客户多纠缠，挂断电话后，计华卫便在系统里备注上“联系不上本人，家里人不配合还款”。 工作几天后，计华卫发现，很多人的欠款数额都不大，甚至有人借200元不还或还不上。 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虽说现在工作难找，但还不至于拿不出200元，原因到底是什么？ 后来计华卫给一位小伙子打不通电话，只好联系了他的姐姐。 他姐姐则说远不止这家公司的电话打到了她这里，因为计华卫的态度诚恳有礼貌，她就多聊了一会儿。 她说她也想帮弟弟还掉这笔钱，但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在外欠了多少钱。曾经帮他还过一部分，但总会有新冒出来的借款，很多还是高利贷，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计华卫的情况汇报，让张峰觉得由于小额贷款公司多而杂，为了放贷业绩，贷款门槛太低，太容易让人申请小额贷款，便让人产生了贷款过日子的想法。 而且，如果在六个月内找不到贷款人，小额贷款公司便会注销这笔小额贷款，为此让一些人产生了“只要是中介平台的借款都不用还”的误会，更加冲动地进行贷款消费。 “金容汇”小额贷款公司的隔壁是一家P2P金融理财公司，计华卫总会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那间办公室里进进出出。 同事在闲聊时也会偶尔提到似乎就是卖给老年人的什么理财产品。 在一个寻常的下午，公司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玻璃炸响，跟着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强烈的情绪让她的声音整个变了调，以至于根本没办法听清她究竟在叫喊什么？ 计华卫和同事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出门看热闹。直到走廊里平静了好一会之后，计华卫和胆大的同事出去看了看，发现是隔壁的那家P2P理财公司被砸了。 第二天，“金容汇”公司门口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大家不认识的瘦弱老人佝偻着站在门口，一头白发像厚厚的霜雪，压得人抬不起头。 这位老人从手提的破口袋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张纸条，一点一点地展开，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 老人报出隔壁公司的名字，大家霎时一片死寂。愣了一会，计华卫跑出门，将老人搀扶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接着指了指黑灯瞎火的隔壁。 望着老人跌跌撞撞地离开，包括计华卫在内的许多工作人员心里并不好受。 听了何明辉和计华卫的汇报，张峰与庄雨婷商量后，决定成立华天市小额贷款公司清理小组，对全市范围内的这些公司贷款乱象进行清查整顿。 让张峰惊喜的是，此时国家刚好开始收紧对小额现金贷款业务的政策监管。而“收紧监管”的第一步，便是全国性的停止批设和发放互联网小贷的经营牌照。 新闻媒体很快放出了“目前持有小贷牌照的249家企业”的名单， 与此同时，最高法下文件，民间资本借贷利率司法保护上限不得超过4倍LPR（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指有代表性的报价行，根据本行对最优质客户的贷款利率以公开市场操作利率加点形成的方式报价），按现在的利率报价来算的话，年利率仅有15.4%。 这样的一个数字，对于一直奉行36%顶格年利率的民间借贷资本而言，基本相当于断绝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有了这二个政策，张峰便指示清查小组加大清查力度，对于违法违规问题绝不手软。 其实上，在这二个政策下，许多有牌照和没有牌照的小额贷款公司相继倒闭了，本来想再支撑一会儿的几个公司，在华天市小额贷款公司清查小组的严厉查处下，最终还是关门了事。 不过，让张峰惊讶的是，何明辉所在的“易金贷”公司却仍然是一副运转如常、岁月静好的样子。 等到公司年庆时，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展示公司仍旧在正常运营，何明辉和刚哥等公司员工接到通知，说今年的年会将安排在一家豪华酒店里进行。 在酒店最大的一间宴会厅里，满满当当地坐了近百人。公司高管一桌一桌地敬酒，推杯换盏之间喜气洋洋；刚哥还抽中了2万元的最高奖，公司的工作群里一时红包飞舞。 不过，年庆过后没几天，陆总突然找何明辉谈话。 这次他姿态颇为严厉，直接批评何明辉所做的模块“一直不出成果”，并且直言在最近一次的绩效考核中结果不理想，建议何明辉自己提出辞职。 何明辉已经完成任务，本来的话，他是要主动辞职的，只是看到这家公司还在继续运转，张峰和秦丰便让他再呆上几天，想看看这家公司会搞什么新花样。 后来，何明辉听刚哥说“易金贷”公司本来想谋划转型求生，试图将自己改头换面成“金融科技公司”，但最终也没有成功，为此只好辞退了所有人。 第934章大佬突然来视察 这一次，陆总的语气颇为严厉，直接批评何明辉所做的模块“一直不出成果”，并且直言在最近一次的绩效考核中结果很不理想，建议何明辉自己提出辞职。 何明辉已经完成任务，本来的话，他是要主动辞职的，只是看到这家公司还在继续运转，张峰和秦丰便让他再呆几天，想看看这家公司会搞什么新花样。 后来，何明辉听刚哥说“易金贷”公司本来想谋划转型求生，试图将自己改头换面成“金融科技公司”，所以借公司的年庆活动挽留员工，只是最终转型没有成功。 考虑到公司辞退与员工主动辞职，补偿金不一样，为了省钱，公司高管便以各种理由，让员工自己进行辞职。就算刚哥是催收部经理，算是公司中层干部，也被迫主动提出辞职。 说实话，作为华天市的市委书记，张峰一天的工作还是很繁忙的，要开会、要批示文件、要接见各级干部等等。 有些会议，其实是流于形式，没有太多实际的意义。但是，会议组织者都希望市委书记能出席，以示领导重视。 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出席会议的话，还得一本正经地坐在主席台上发表重要讲话，虽然讲话稿专门会有人事先写好，但还是需要他读出来、讲出来。 幸好张峰很讨厌长篇大论地讲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需要强调的事项就说几句，不需要说的绝口不提。 当然，还是有人喜欢讲上一二三四大点、一个大点下面还分列几个小点，说起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没有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不会结束讲话，以示他的水平和能力。 等会开完了，下面的人都不知道上面的人在讲些什么，只是大家跟着瞎起哄，一个劲地鼓掌。 几个会连续开下来，张峰坐的累、讲的累、听的更累，觉得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却没有办法可以进行改变，毕竟进行布置工作、宣传动员、检查评比等活动，都需要事先召开会议。 这一天，张峰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稍作休息。 市委秘书长刘纪春跑过来汇报：“张书记，吴省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吴省长还有一小时就到华天市。” 对于吴省长突然来华天市，张峰还是感觉很意外的。 在一般情况下，省长要到地级市来，至少会提前一天或几天进行告知，让下面的人提前有所准备。 吴省长要来华天市的通知肯定事先告诉了市府办公厅，或者告知了代市长朱东华，但朱东华却没有提前告知张峰，甚至市府办公厅也没有及时通知市委办公厅！ 这个现象，让张峰非常生气，但现在还得隐忍不发，毕竟接待好吴省长最为要紧。 幸好，现在最高层三令五申，地方领导不得去辖区边界或高速路口进行迎接，为此张峰只需要在市委市府办公大楼提前进行等候就行。 至于吴省长的车队下了高速路口，张峰相信朱东华肯定应该已经安排好开道警车，能够一路顺畅地行车。 吴省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但目光锐利，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容易让人产生紧张的心理。 张峰带着四大班子的成员，提前恭候在大楼前。 吴省长一下车，张峰主动上前握手，不过，吴省长只是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并没有说话，接着便跟站在张峰旁边的朱东华握手。 吴省长还边握手边说话：“东华，张峰同志年轻有思想、有干劲，但毕竟是刚来华天市，你们这些本地干部更应该主动一些、多承担一些工作，共同把华天市的工作做好。” 朱东华显得有些得意，瞄了一眼旁边的张峰，面对吴省长如此不加掩饰的话，想看看他的神情如何？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根本没有在张峰的脸上看出不悦的神情。 张峰现在已经听明白了，吴省长这次突然来到华天市，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估计有人在背后告了黑状。 别听吴省长说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要大家团结，共同努力把华天市建设好；实际上，弦外之音，在场的这些人都能听出来。 只是，张峰却不把吴省长的话放在心上，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一个省级领导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格局小了一些。 就算要敲打自己，或者为朱东华站台，吴省长也没有必要这样打压自己。 吴省长与四大班子主要成员打过招呼后，大家便一起来到会议室。 张峰和朱东华分别代表华天市委、市府汇报工作，接着吴省长发表重要讲话、发布重要指示。 说实话，吴省长的讲话水平还是有的，不仅能脱稿侃侃而谈，而且还谈到了华天市今后需要重点发展的工作。 比如要做强做大民营经济，不能完全放任小散乱的家庭作坊野蛮式成长。 比如要引进知名的游乐园，提升自然景观和游乐设施相结合，大力发展绿色的旅游经济等等。 听话听音，张峰觉得吴省长应该带着投资项目来了，而且是个游乐项目。如果是正规的、合乎安全认证的施乐设施，张峰还是愿意表示支持的。 会议结束，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按照惯例，中餐在华天宾馆里吃，在宽大豪华的包厢里，坐着华天市四大班子领导、常委。 既然吴省长和华天市所有的重要领导都聚在了华天宾馆，为了确保安全，今天本来就不对外营业的那二幢楼，外面武警站岗，公安放哨，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但是有一辆华天宾馆的面包车，却进进出出跑了好几个来回。 熟悉内情的人知道，这是华天宾馆在玩调包游戏。 主要是华天宾馆厨师水平有限，为了体现华天市委市府好客和尊重，朱东华命令华天宾馆经理，把华天市最高档的状元楼餐馆的一些特色菜用恒温箱打包后，通过面色车悄悄地运进来，再用华天宾馆的盘子重新装盘端出。 虽说有禁酒令，但吴省长来了，华天市总得表示一下，为此午餐还是喝酒的，只是大家没有完全放开来喝。 摆上的酒是华天市的地方酒——华天醇。 大家碰杯后，张峰一口喝下，感觉味道与真正的华天醇完全不一样。 吴省长喝了一口后，居然也是连声称赞，这让张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935章被大佬敲打了 听到吴省长连声称赞华天醇好喝，张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这不是真正的华天醇，而是用华天醇的酒瓶装了茅台酒，如同打包了状元楼的特色菜，再从华天宾馆的厨房里端出来一样。 不知是吴省长真的不知情，还是他睁眼说瞎话，不过，张峰在此时却也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认真地吃喝，而不能进行拆穿。 吴省长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华天市所有的领导干部给他敬酒，喝了一圈，依然脸不改色心不跳。只不过人家喝一杯，他只喝一小口。 第一轮喝完，算是吴省长给了大家面子。 既然吴省长不待见自己，张峰就表现的相对冷淡一些，于是整个饭局，朱东华表现最为活跃，表现最为殷勤。 酒足饭饱之后，吴省长很热情地同大家握手告别：“华天市发展还是不错的，大家就应该这么团结、其乐融融，为华天市多办实事、办好事，多为群众着想。我相信今后华天市能再上一个台阶。” 上了年纪的吴省长，饭后适当运动后，要睡半个小时的午觉，以恢复精神和体力。 下午在朱东华的陪同下，专门考察了林佳琪负责的共意和双赢工业园区。 大家都知道，共意工业园区是张峰负责引进的，双赢工业园区在朱东华最初引进后，却发生了烂尾现象，后来又被林佳琪合并。 现在吴省长却撇开张峰，只让朱东华陪同考察这二个工业园区，实在是太过于显眼。 吴省长的理由很正当，陪同考察人员一定要精简，不能让工人们和企业家觉得前呼后拥的一大堆人。 张峰当然表示服从吴省长的决定，反正不服从不行。 晚餐还是在华天宾馆的包厢里吃，还是由状元楼提供特色菜，照样还是喝装着茅台酒的华天醇。 晚饭后，按照吴省长的爱好，组织了一个牌局。 打牌是一种很讲究艺术的活动，尤其是陪领导打牌，学问非常多。 其实上，张峰不会搓麻将、也不会打扑克牌，为此他很讨厌这种牌局。 只是吴省长喜欢，又指明让张峰陪着，他不得不接受。 要知道，晚上这么多的华天市领导陪着吴省长吃饭，但现在只留下了张峰、朱东华、一位主任陪着打牌，这是多么难得的、多么荣耀的机会！ 张峰却知道，吴省长特意留下自己，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者是想再借机敲打一番自己。 对于张峰来说，不管吴省长怎么敲打，自己反正坚持原则，有些事情可以让步；有些事情却不可以放弃原则。 你支持朱东华，我也有背后的大佬。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便可相安无事，否则我可以干脆不鸟你。 吴省长拿起甩子，边抛边说：“话先说在前面，大家要玩实战、不许放水，这是砌磋牌技，大家尽兴就好。” 开牌了，张峰的心思却不在牌上，而是在琢磨吴省长话里的含义，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不过，吴省长摸着牌在手里，又提出了新的话题：“问你们一个问题，象我们在体制内的人，你们说要做到什么样的位置，才算是领导？” 包括张峰在内的三个人都没有回答，张峰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同时觉得对于这个问题，吴省长应该会自问自答。 果然，在洗牌的时候，吴省长便说道：“我认为做到市委书记这个位置最好，不上也不下。上可通达省里，下面直抵县级。” “同时市委书记是一个很重要的职务，一个念头可以决定一个干部的荣辱升降，一个决策可以影响一方百姓的穷富贵贱。这个我可是深有感触，想当年……” 朱东华看了看张峰，觉得吴省长的话里面似乎有警告之意，让他做事要有分寸，不要玩过火了。 张峰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但是他的脸上，根本不会表现出任何表情，好象他的心思，全部放在牌上面，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牌，偶尔抬头看看大家。 又开始新一轮洗牌的时候，张峰说道：“玩麻将，玩的其实就是一种气氛，一种游戏规则。” “比如省城有省城的玩法、天宁市有天宁市的玩法、华天市的玩法又与省城、天宁市还不相同。如果大家你玩你的、我玩我的，那就玩不起来了。所以，遵守游戏规则很重要。” 张峰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被吴省长处处挤兑，真的是上火了，于是便借着麻将的玩法与规则来说事。 这是暗示在省城里，也不是你吴省长说了算，同时也说明现在是在华天市，张峰是华天市的市委书记，你想动我，还得掂量掂量。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不直接说事，但都心知肚明。 吴省长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突然大笑道：“张峰同志说得有理，游戏规则很重要。” 在最终结束牌局前，吴省长才装作无意的样子，对那个主任说道：“名不正而言不顺，朱东华代市长的称号不宜时间过长，我提议尽快召开会议，正式选举朱东华为市长。” 通常情况下，这种会议一年才开一次，既然省长发话，那就提前召开会议吧。 作为市委书记，张峰得履行好省委的决定，不折不扣地开好这个会议，就算他对朱东华有些感冒，但还得让朱东华通过选举。 送走吴省长后，过了五天，方正“熊出没小镇”开工仪式在华天市经济开发区举行。市长朱东华出席开工仪式并讲了话。 方正“熊出没小镇”项目依托国民级的动画片“熊出没”，计划总投资20亿元，规划面积约为400亩，建设内容包括嘉年华美食城、动漫营地、虚幻游乐区、课外学习营、熊出没酒店、配套停车场等。 根据投资方在开工仪式上的介绍，“熊出没”小镇将创造性地结合“熊出没”动漫原创世界与现实生活体验，为游客打造一个真实的“熊出没”世界，通过各个板块，以沉浸式的生活体验和情景式的行为教育，构建亲子教育商业旅游体系，同时满足儿童与成年人的旅游消费需求，带来一种全新的多元化娱乐消费体验。 这家方正投资公司正是吴省长介绍来的投资商。 一个星期后，华天市专门召开了会议，正式选举朱东华为华天市市长。 说实话，张峰上次听了位于泸海市的丽影保镖公司总经理徐影的一番话，现在看到朱东华去“代”成功，难道各个方面的大佬开始了布局？ 第936章建设新城 吴省长来华天市视察后，对张峰的触动还是比较大的，他认为自己还是要抓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否则的话，二三年下来，工作成绩都拿不出手。 为此，他让华天市城市规划设计院牵头，聘请省城和京城的规划专家，对华天市新城建设进行了详细的规划与设计。 说实话，目前拆旧城成本太高，又涉及到太多的利益，时间拖不起、费用支付不起，如果想短期内出成绩，只能依靠建设新城区。 再说了，大家都在扩大地级市的城区范围，努力成为区域的中心城市。 在市委常委会上，张峰提出了这个设想，大家都没有反对，主要是城市搞大建设，大家都有各路人员可以安排进来赚钱了。 毕竟一个新城建设涉及商品房开发、办公楼建造、酒店和商场开设，还有道路建设等等工程。 这些人唯一关心的是这些建设资金从哪里来？ 朱东华同样没有反对这个提议，主要是他现在成为了市长，也需要工作成绩，而开发建设华天新城是最好的切入口。只是他要先看张峰如何折腾。 对此张峰解释道：“对于华天新城区的开发，市委市政府只负责修路，建设学校、医院等民生工程，其它方面都运用市场化开发模式。” “另外，我考虑今后华天市委市府去华天新城办公。要让华天新城在短时间内兴旺起来，需要足够的人气，而搬迁市委市府办公大楼，就能带来足够的人气。” “除了集中办公的单位外，本来在市委市府办公大楼外面办公的单位，可以在华天新城选一块地皮，建立单位的新址。” “剩下的地皮，全部拿出来公开招标。” 听了张峰的说明，又看了看华天市城市规划设计院提交的规划设计方案，包括朱东华在内的所有常委都投了赞成票，形成了开发决议，同时这些人在考虑利用信息优势，向哪些人优先传递这样的信息。 会议结束，张峰便约见林佳琪，先向她说明了华天市新城建设工作已经启动，林氏投资公司可以进行投资建设。 张峰的提议是：“在新城规划范围内的地段，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地块，建造一个高档超市和高档酒店。” “地皮的事情，你们公司可以不参与投标，我给你这个特权。” 林佳琪笑道：“张书记，我听说你决心将华天市打造成为曲江省第三大城市，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算过没有？需要多少资金？这些资金从哪里来，搞的不好，容易发生烂尾现象，倒霉还是普通老百姓。” 张峰自信地说道：“我已经开发过二个新城，经验还是有一些的。再说华天市与其它城市不一样，民间财富太多了，刚好借这个开发华天新城的机会，让这些富豪作一些贡献。” “你如果没有把握经营好超市和酒店，可以交给专业人士来打理。” “另外，你还可以开发房地产，毕竟普通老百姓还是喜欢买房进行保值升值。秦丰不方便直接出面，至于开发资金、工程建设都可以商量着办。” 林佳琪已经从二个工业园区的开发建设中获利不少，目前由于园区内的企业已经入驻的差不多，她本来就打算另找投资项目，现在华天市要打造一个新城，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华天新城规划向全社会公布后，大家发现新的市委市府办公大楼在新城里，而且许多机关事业单位准备在那里建设新址，那么华天新城以后就是新的行政中心，同时表明华天市今后的发展趋势是整体东移。 这样的规划，立刻让许多人做出了果断的选择。 随着省城林氏投资集团高调宣布挑选了二块黄金地段，投资兴建高档超市和超五星级酒店，朱东华有着坐不住了，张峰是早有打算啊。 不过，他转而一想，张峰能叫人过来帮衬，自己就不能叫京城的何氏家族过来帮忙吗？只要有钱赚，这些富家子弟肯定愿意来的，同时自己还能收获一个大人情。 几天后，在华天市一家高档餐馆的包厢里，坐着三个人：从京城赶来的何劲松、杨鹏以及华天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城乡规划处处长朱丽丽。 此时，何劲松举杯说道：“这次要好好谢谢朱处长，我们又能赚零花钱了。” 朱东华本来邀请何劲松来华天市进行房地产开发，不过，何劲松觉得房地产开发和建设来钱慢，还有销售风险，便决定和杨鹏一起搞地皮炒作。 为此他没有让朱东华出面接待，而是由双方都熟悉的朱丽丽参与商议。 朱丽丽原先是商贾出身，她最大的爱好是赚钱。原先是何劲松为了联络方便，通过非常手段，把她安排到华天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工作。 作为女人，当然也喜欢一份稳定的、有地位的工作，特别是后来担任了城乡规划处处长，前来讨好她的人多的是。 当然，她知道自己的恩主是何劲松，也是由他牵线接触了朱东华，同时还有了亲密关系。在朱东华的关照下，她在单位里更加的顺风顺水，甚至于副局长都要让着她。 她当然知道何劲松现在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手法，不过，自己原先就是商人，尽管现在进了体制，依然改变不了想发财的本性。 何劲松和杨鹏的手下本来就有好几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再加上朱丽丽的暗中配合，这次很轻松地拿到了好几块地皮。 朱丽丽喝了一杯酒，说道：“何公子，这次的利润，我想要一成。” 何劲松看了看由于喝洒脸色微红，更增添了少妇妩媚风韵的朱丽丽，心中一动，大方说道：“我们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这一次，你拿一成、给朱东华一成，我和杨鹏各拿四成，有钱大家一起赚。” 朱丽丽听了何劲松这样的安排，心想给朱东华的一成利润，大部分还可以落在自己的手里，便媚眼一抛：“谢谢何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何劲松喝完杯中酒，突然揽住了朱丽丽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朱丽丽娇笑道：“何公子，杨公子还在这里呢。” 何劲松不为意地说道：“没事，这小子，连女朋友都可以共享，看见又怎么啦？” 朱丽丽趁势问道：“何公子，你们打算如何操作？” 第937章会所有人偷拍敲诈 何劲松摸了一把朱丽丽，大笑道：“杨鹏，她还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杨鹏解释道：“城乡建设局这边的事情，要朱处长来搞定。我和何少一人出一半的资金，先卖下第一块地皮。” “再由何少出面，把国有银行华天分行的行长约出来，用这块地抵押贷款，然后再去拍另一块地皮。” “拿到第二块地皮之后，继续抵押、继续拿地，华天市的地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用担心！玩这个白手套空狼，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到时地皮一转手，我们就走人。” “如果有人要烦，就让朱东华出面搞掂。我们只是钻空子、又不违法操作。” 朱丽丽倒是一直坐在何劲松的腿上，此时点点头说道：“你们最好不要用一个公司的名号，否则太引人注目了。” 杨鹏笑道：“朱处长，请放心。我手下有二家房地产公司，何少手中有三家，这五家房地产公司轮流买地，外人根本搞不清楚。” 何劲松搂着朱丽丽，二人对喝了一口酒，对于这样的操作手法，他们玩得已经得心应手了。 那些想真正做楼盘的房地产公司倒是不一定能拿到地，最后还得从他们手里去转让地块或者进行合作开发。 何劲松利用家族的关系，赚中间那个差价，只想着赚快钱。 酒喝的差不多了，气氛也有了，此时的何劲松对于怀中面容娇好、身材撩人的朱丽丽有些想法，只是朱丽丽委婉地告诉他，身上来了大姨妈，这几天都不方便。 何劲松不得不放朱丽丽离开，但是已经有了想法，会让人很难受，于是他与杨鹏来到华天市最高档的娱乐场所——天华会所发泄。 二人不差钱，给的小费又大方，陪侍的公主当然就会玩得很“疯”。二人在天华会所一通潇洒后，第二天却收到了会所疯狂玩闹的照片，让他们花钱买平安。 何劲松和杨鹏都是京城豪门家族子弟，平时花天酒地没有关系，如果被人捅到网上进行曝光的话，家族顾忌名声，肯定会对他们进行非常严厉的处分。 二人先是花钱买平安，接着便对会所老板大发雷霆：“在你的地盘上出的事，不找你算账，找谁？”同时还向朱东华进行了反映。 天华会所老板了解了何劲松和杨鹏的背景后，立即向他们支付了那些款项，同时还额外支付了一笔精神损失费。 朱东华同样感到吃惊。 原先对于天华会所这样高档的娱乐场所提供特殊服务，只要不是非常过火，大都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毕竟前来投资的许多老板、高管有这方面的需求。 现在听到自己邀请来的京城富家子弟居然被人敲诈了，当即指示华天市公安局进行调查。 华天市公安局局长赵国平则向张峰进行汇报，请示是否真的进行调查？ 赵国平向张峰介绍，在娱乐场所安装监控设备，一方面是安全管理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老板们出于各方面考虑的最终选择。 上次华天市博泽集团的销售经理在天华会所闹事，最终惊动了张峰参与处理，为此张峰对天华会所有所了解。 天华会所是个集洗浴、唱歌、餐饮为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 说是休闲娱乐，但实际主要项目还是提供特殊服务。这里环境一流、陪侍公主年轻漂亮、服务技术高超，为此生意一直很红火。 赵国平根据以往经验认为，此事多半是天华会所的“内鬼”里应外合敲诈“肥羊”。他们敲诈的对象应该都是外地人，虽然不雅照不能被当成犯罪证据，但对于某些人来说，绝对是一颗重磅炸弹，不得不花钱买平安。 虽然张峰从内心上讲，希望能借这样机会给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一些惩戒，但是从理智上来分析，此风不可涨，必须进行打击，否则的话，来华天市投资的客商或者来华天市旅游的大款，以后都不敢去消费了。 有了张峰支持的态度，赵国平首先找到天华会所的许老板。 说实话，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许老板也是很心烦，当然积极支持公安机关进行调查。 许老板私下已经检查过监控录像，也悄悄调查过一些员工，并没有发现什么。 赵国平想了想，与许老板商量一番后，告辞而去。 第二天傍晚，许老板的司机开了一辆崭新的路虎来接杨洪平。 按照事先的约定，原先经常卧底调查事情的警察杨洪平被设定为天宁市的一个小干部，因为老丈人的关系，仕途才渐入佳境。 这几天，老婆带着孩子去国外度假，为了避免在本地潇洒被熟人看见，于是便来到华天市的天华会所进行享受。 在汽车上，司机交给杨洪平一个大纸袋，里面是一套名牌休闲衫和长裤，还有一双名牌黑白色皮鞋。 赵国平当然事先已经告知了许老板杨洪平的具体尺寸，现在买来的衣服当然是合身的。 汽车开到离天华会所还有几百米的路程时，司机将车靠边停下，拔下钥匙交给杨洪平：“杨先生，老板吩咐我，请你自己开车过去。既然是外地来的，那就应该有辆说得过去的车。到了会所里，会有专门和你对接的保安经理，有事找他就好。” 杨洪平把车开到天华会所的停车场，还没完全停稳，副驾驶室的窗户上就贴过来一张笑嘻嘻的胖脸，殷勤地指挥杨洪平停好车，嘱咐关好车窗门。 杨洪平当然多看了他两眼：理着光头、身材魁梧，身穿黑色西服、白色衬衣，耳朵上挂着一副耳机，手里攥着一部对讲机，这个人应该就是会所老板安排的保安经理，现在看到车牌后，立即过来接头的。 果然，杨洪平一下车，这个人就笑容满面地凑上来，轻声地喊道：“杨哥”，接着就介绍自己姓陈，是天华会所的保安经理。 既然是一起配合工作的内线，杨洪平客气与他寒暄了几句。 分开前，这个陈经理悄悄地塞给杨洪平一个厚信封，后者捏了一下，估计有好几万元，这是许老板给杨洪平准备好的道具之一。 杨洪平走进会所大厅，看到一排身材曼妙的陪侍“公主”捧着精致的手包在门口迎宾，脸上都堆着职业化的笑容。 按照惯例，客人们只要记住自己看上的陪侍公主手上的号码，告诉负责带位的服务生就可以了，被选中的公主会被直接安排进包房。 第938章暗中进行调查 杨洪平打量了一排装扮精致的陪侍公主，“随意”将几个许老板怀疑的陪侍公主号牌告诉了服务生，还悄悄地塞了一张百元钞票给他，装作“紧张”地问道：“在这里玩，安全吗？” 服务生一边收下小费，一边微笑着轻声回答：“大哥，在这儿玩，没有任何问题，尽管放心。” 会所前台给杨洪平安排的包厢在走廊的尽头，包厢里的沙发都是真皮的，里面装修豪华，隔音效果非常好。如果在里面做某事，陪侍公主就算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清。 趁陪侍公主们还没有来，杨洪平先用“狗耳朵”（一种专门侦测监听监视设备频率的仪器）检查了一下包厢内部，并没有发现异常，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华会所的大小包厢总共有100多间，装潢基本上差不多，客人进哪个包厢，是根据人数多少随机安排的，偷拍的人不可能每间都去动手脚。 更何况，那个负责安保工作的陈经理也是个精明人，想在他眼皮下藏猫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么，杨洪平推断，问题十有八九就出在这些来来往往的“公主”和“少爷”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几位陪侍公主嬉闹着走进了包厢，她们看到杨洪平一个人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显得非常高兴。 她们兴奋的原因，杨洪平当然知道，通常一个人来这种地方玩乐，还大咧咧地叫上三四个姑娘的，不是凯子，就是平时难得出来玩乐的土豪。 无论杨洪平属于哪一种，在这些江湖经验比脸上的粉还厚的陪侍公主眼里，就是一个厚厚的钱包。 很快，她们左右簇拥着杨洪平，不停地恭维劝酒。 在她们的劝说下，杨洪平叫了两打嘉士伯、两瓶芝华士，还有朗姆酒、杰克丹尼……不一会儿就铺满了面前的桌子，反正消费是许老板给的钱。 在喝酒的间隙，就有陪侍公主嗲声嗲气地询问杨洪平的来历，杨洪平按照事先编好的说辞，将自己的“背景”一点点透露给她们。 酒过三巡，就有陪侍公主开始在杨洪平面前扭动身躯，不过杨洪平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能傻笑着应付。 看到杨洪平如此“腼腆”，就有陪侍公主开始动手动脚。 杨洪平则半真半假地警告她们：“要温柔点，不然让我家里那位发现了什么，我的麻烦就大了。”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电话如约响起，事先安排好的“太太”给杨洪平打电话，询问在哪里？ 杨洪平装作慌乱的样子，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掏出一叠钞票大方地分给大家。 就在杨洪平掏出钞票的时候，一张某机关部门的“出入证”刚好掉了下来，又恰好被一个陪侍公主捡了起来。 杨洪平手忙脚乱地把证件揣进衣兜，又掏出几张红钞票赏给捡起证件的姑娘。 接下来，大家当然还是继续喝酒，有时还会有些亲密动作。 不过，清醒的杨洪平已经注意到这个包厢居然更换了男服务生。 新来的男服务生显得非常勤快，来来回回地更换零食果盘。一会儿工夫，不但收拾好了一片狼藉的桌面，还主动俯下身捡拾散落一地的果皮纸屑之类的垃圾。 出于职业敏感，杨洪平觉得这个服务生卖力得有些过头，同时，中途更换包厢的服务生更显得不正常。 只是，前来消费的客人们的心思往往在年轻漂亮的陪侍公主身上，根本不会在意男服务生的变化。 杨洪平一边与陪侍公主周旋，一边注意观察这个男服务生。 他身着天华会所统一的黑色马甲套装，贴身穿着一件白衬衣，脖子上打着一个黑领结，看上去和其他服务员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杨洪平总觉得他若有若无地观察自己。 于是杨洪平便掏出手机，迅速打开相机，大喊一声：“啊呀，你们看，这位帅哥多像某某某啊！来！给你拍张照！” 就在这个服务生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洪平已经从手机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他领结扣上有个微弱红点。杨洪平顺势按下了拍照键，拍照留作证据。 原来，这个家伙的领结里暗藏了一个微型的偷拍机。这种偷拍机有遥控开关的功能，因此机头上会有红外线发光二极管。普通的发光二极管发出的是可见光，但偷拍机因为隐蔽的需要，发出的红外线凭肉眼是看不到的，但用照相机或手机摄像头却能看见。 既然心里有数了，杨洪平立即拨通了保安经理的电话。 二分钟不到，陈经理就带着一帮人冲进包厢，杨洪平抬手指了指那个男服务生说道：“就是他！” 一帮人立即扑了上去，扭住这名服务生。陈经理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连着电源的微型偷拍摄像头，还有一个无线遥控器。 杨洪平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在那几个目瞪口呆的陪侍公主注视下，转身将车钥匙丢进陈经理的手里：“好了，人交给你们了，车也还了，我就回去了。” 杨洪平向赵国平汇报了调查过程，赵国平则向张峰和朱东华分别进行了汇报，天华会所里的偷拍敲诈案终于查清了。 过了一天，林佳琪约张峰见面，在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包厢里，张峰意外地发现除了林佳琪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 林佳琪看到张峰进来，连忙解释道：“张书记，不好意思，有个急事想找你反映。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这是他的儿子孙军。” 接着又对这二个人介绍道：“这是华天市委书记张峰，你们的事情向他反映吧，也许只有他才能进行处理。” 原来，孙军高考结束后，超出二本线30分左右的成绩，让他在填报志愿时犯了难。 孙军的父亲作为林氏投资公司的副总，当然不差钱，便安慰道：“既然这个分数只能选择民办学校，那我们就在家门口上吧。” “至少华天财经学院名字响亮些，别人问起来，不至于因为丢人而说不出口。” 最终，孙军填报了华天财经学院的合作办学专业，一年要三万多元学费。 孙军所在的合作办学班是学校的第一届，被安排到了新校区。 当时，华天财经学院的新校区很多地方仍在施工，略显凌乱。 第939章不靠谱的民办学校 刚到学校的时候，孙军曾经见过一份人才培养方案，上面有四年课程的详细规划，包括哪些课程由外方老师授课。 当时，学院副院长还笑眯眯地跟同学们承诺：“咱们专业采用‘3+1’模式，前三年在咱们学院上课，第四年去对口的国外院校学习，最后可以领到双份毕业证。” 对交了昂贵学费的孙军来说，出国、双语教学等条件实在是很好的自我安慰。 第二年的7月，孙军作为学生干部参与了毕业生欢送晚会的准备工作。 不过，就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晚上，学长通知孙军等人：“因为某些原因，欢送晚会的事先放一放，等以后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们。” 第二天，孙军打听到晚会取消的原因是，有一个专业的一百余名应届毕业生，突然被学校告知因为少上了一门课，学分不够无法毕业。学校通知他们，要在两天里把这门课补完。 本来是个内部消息，但不知从什么渠道泄漏给了媒体，经过多次转载后，很快就广为人知。 当天晚上，华天财经学院就登上了热搜榜。 这件事情也成为了孙军这些学生的大事。 如何看待此事，学生们大致上站成了两队：一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另一种是“我的母校，轮不到你来批评”。当时，孙军选择了后者。 孙军主动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对那些攻击华天财经学院的言论逐一进行反驳。 孙军做此事的理由是：“母校就是那个你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却不允许别人说一句坏话的地方”。 不过，虽然许多学生情绪激昂，但却没有等来华天财经学院对此事发表的任何声明。 因为这次维护学校声誉的经历，让孙军对华天财经学院投入了更多的关注和期盼。 入学两年后，孙军从普通的学生会干事做到学生会主席，学校的新校区也变得整齐、漂亮，图书馆和体育场也都陆续投入使用。 到了大三第一学年交学费的时候，班级里的QQ群突然躁乱起来，起因是有人匿名在群里说了一句：“你们学费都交了吗？我不想交学费了。” 很快，大家的聊天内容变成了吐槽。 “一年三万多元的学费，到现在连个外教的影子都没见到！” “就是，我妈昨天还问我出国的事情，学校就准备这样糊弄过去了吗？” “真是个垃圾学校！当初瞎了眼选择这所学校。” 吐槽过后，同学们仍然还是如数缴纳了学费，但从这个学期开始，大家的生活与学习不太安稳了。 十月份，孙军接到一个紧急通知，说是学院领导要找同学们谈话，要求所有人务必到场。 在一间办公室里，面对着所有同学，学院领导拿着一封举报信，逐条念了起来。 举报信的大致内容，学院有数个合作办学班，四年下来交了几千万元学费，这笔钱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已经大三了，还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出国的通知？ 学院领导读完这封举报信，同学们就炸开了锅，不少同学甚至暗声叫好：“卧槽，这谁写的？真牛逼！” 旁边站着的辅导员很快制止了大家的起哄，学院领导清了清嗓子，进行表态：不管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我们都将认真核实相关信息，尽快给予答复。 散会的路上，大家都很高兴，总以为学院会给大家退还一部分学费。很多人甚至开始计划，退回来的几万元学费要怎么花。 这次会后，学院领导每周都会找孙军这个班级同学开一次沟通会，问问大家最近的想法，内容大同小异。 时间一长，同学们维权的热情骤减，去开会的人由40人锐减到不足20人。不过剩下坚持参会的同学倒是想法一致，坚持要求学院退还学费。 孙军询问室友李波为何不去开会了，他回应道：“你没看出来？学院领导就是在玩我们，什么事情天天开会解决不了的？其实他根本没打算要解决！这是民办学校，退学费是要他们的命。” 旁边的叶明接话道：“我妈昨天打电话来，让我不要跟着胡闹，拿到毕业证要紧，我是不敢去了。” 后来，孙军接到学院钱副院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见了面，钱副院长客气地招呼孙军坐下，先是聊了一些学习生活的情况，随后话锋一转，问孙军对于退学费的要求有什么看法。 孙军其实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只好硬着头皮进行回答：“钱院长，很显然，要求全额退还学费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同学们的诉求也情有可原。我们和学院可以加强交流，看看能否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副院长似乎对孙军的回答很满意：“好啊，我果然没看错你。”停了停，他继续往下说道：“我跟你实话实说吧，目前学院对于此事非常重视，我也安排了学生处、宣传部对你们班里的学生进行严密监控，以防出现负面新闻。” “孙军，你作为学生会干部，要发挥好带头作用，多多开导同学。要知道，跟学院对着干，最终肯定没有好处的。” 孙军点了点头。 经过留意，孙军发现开沟通会时敢于坚持发言要求退还学费的同学，其实也就两三个人。 后来的见面交流会，孙军作为学生干部去过几次，每次都是学院领导先占用半个小时开场白，然后那几个同学花差不多的时间来表达自己的诉求，最后学院领导再表表态，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此事拉扯到了今年一月，仍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同学们的对抗情绪开始升级。 在一次非正式班会上，有同学提出要到主管教育部门去反映；也有同学建议向省纪委巡视组举报；还同学提议请律师来打官司。 不过，尽管大家说得很热闹，但散会后，孙军却发现没有任何同学有进一步的行动。 学院领导可能也是烦了，毕竟一直没有明确的处理方案，不过，钱副院长还是会经常找孙军了解班里同学的思想状态。 孙军考虑再三，决定把班会的情况跟他说一下，想借此给学院施加压力。 第940章女生自杀案件 听孙军的讲述后，钱副院长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可爱！不过这件事儿你不用再操心了，问题很快就会解决了。” 到了上个学期末，有些同学又放了一些狠话，说是等考完试，一定要学校给个说法。 当然，还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具体行动。 下学期开始了。孙军决定辞去学生干部的职务，一是夹在学校和同学之间两头为难，滋味难受；二是开始打算为维护权益做些努力。 孙军找到以前那几个坚持要求退还学费的“意见领袖”，想聊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却发现他们的态度变得模糊起来。 接着，学院又发布了一份通知，说目前有三个名额，要在合作办学班里选派表现优秀的同学到国外大学进行短期交流。 说实话，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孙军一度以为这是学院在向同学们示好和妥协。 通知发出一周后，孙军看到最终人选名单：正是那三位“意见领袖”。 孙军突然想起钱副院长的笑声，以及他拍着肩膀对他说的话，陷入到一种极大的落差感里，课堂上也无法专注听课了。 平日里跟孙军关系不错的吴老师，在一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给他：“我从去年一直在关注你们班的事情，你知道吗，那封匿名举报信就是我写的。因为只有当你们自己的维权意识觉醒了，这些不公平的遭遇才有可能得到纠正……” 在那天晚上，吴老师还讲了一些教师内部才知道的消息。 孙军听得又气又急，但毫无办法。当初同学们都在关注这件事的时候，他期望做个和事佬，现在等他反应过来，同学们的力量已经被学院各个击破了。 冷静下来后，孙军参考吴老师的建议，决定背水一战，向媒体求助。 孙军花了一周时间，认真写了一封举报信，详尽写下了同学们的遭遇以及可以供采访核对的人证物证。 吴老师作为唯一敢于公开支持同学们的老师，被孙军当作可接受采访的对象写了上去。 在发信之前，孙军还特意对媒体进行了筛选，本省的全部排除，外省规模太小的也不行，选来选去，最终选定三家，一家在京城、一家在沪海、一家在广港，都是孙军看过他们做过深度报道的，对他们抱着很大希望。 只是孙军还在满怀期待地等待结果时，吴老师的课竟然被停了。班长只是通知吴老师临时有事，停课两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军隐约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孙军主动联系了吴老师两次，电话都被挂断，随后收到她的短信：“这会儿忙，稍后联系。” 这件事让孙军陷入了极大的不安，他开始回想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发送举报信的邮箱是一个新申请的QQ邮箱，为了不被查到，他还特意跑到了市区的网吧。举报信中也没有留下任何真实信息，只有吴老师的电话作为采访对象的联系方式是实实在在的。 让孙军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个电话号码坑了吴老师。几个月后，吴老师终于主动联系孙军，讲述了她的遭遇： 在孙军所发送举报信的三家媒体中，有一家媒体采访中心的主任是华天财经学院的校友，他看到举报信后，将消息透露给了学院的领导，随后学院领导根据电话号码找到了吴老师。 她先是被取消了讲师的资格，随后又被学院解除了合同关系，不过在调查过程中，她并未提起任何学生。 吴老师被学院开除成了孙军无法释怀的一件事，于是他向父亲求助。 父亲先是责怪他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不进行商量，接着找到林佳琪寻求解决办法。 林佳琪觉得只能向张峰进行举报，从上层开始进行调查。 张峰对于此事倒是没有觉得意外，当初秦丰参与天宁大学举办明宁学院，就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当然，他作为市委书记也不能随便对华天市财经学院进行调查，于是他从孙军那里拿到举报信，再通过秘书王成平联系了他的女朋友省报记者徐婷， 二天后，在省报上发出了这封举报信，张峰则拿着这张省报，批示华天市纪委、华天市教育局、华天市公安局联合对华天市财经学院进行相关情况调查。 在调查中，又牵涉出了一件自杀案件，同时暴露出华天财经学院招生乱象。 死者是一名十八岁的女学生，名叫杨玲，死因是溺亡，死亡地点在离华天财经学院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湖里。 民警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猜测死者可能为情自杀。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往往脆弱，如果被男人欺骗了感情，想不开后选择轻生的事时有发生。 杨玲家境贫寒，父母在南方一座城市打工，辛辛苦苦供养两个孩子。女儿死亡的消息，让他们的精神濒于崩溃。他们来到华天财经学院大吵大闹，一定要让学院给个说法。 华天财经学院提出给予一些人道补偿，杨玲的父母不同意，说人都死了，要钱也没用，并一口咬定女儿性格开朗，不会毫无征兆地选择自杀，肯定是他人谋害的。 警方对杨玲进行了尸检，尸检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杨玲死前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杨玲的父母对警察赌咒发誓，女儿刚上大一，老实本分，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更不会和男性发生性关系，所以不会是因情自杀，唯一的可能是被别人强奸后杀害的。 警方立即展开了调查，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此案疑点重重。 杨玲入学时间还不到一年，在同学和老师的印象里，性格开朗，和室友关系都处得不错，但和异性接触得很少。 近一年来，杨玲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没有听说她有过男朋友，更别说怀孕了。 回想一个月前，也就是杨玲怀孕的那几天，最好的朋友陈芳反映她们两个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吃饭和休息，几乎形影不离。 按理说，杨玲根本没有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机会。 “如果她真谈了男朋友，就算会瞒过其他人，也不会瞒我的。”陈芳说得斩钉截铁。 一个平日里都不怎么接触男性的女孩，怎么会突然怀孕后投湖自杀呢？案子扑朔迷离起来，民警们一时没有头绪，意识到这个案子有些复杂。 第941章寻找自杀的真相 在警方的调查过程中，陈芳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杨玲以前接电话都是当着她的面接的。可是最近两三个月来，杨玲经常接电话时避开她，接完会消失一两个小时，再次出现时总是满脸的疲惫和不高兴。 陈芳觉得，和杨玲通电话的不会是她男朋友。且不说杨玲会不会瞒着陈芳谈恋爱，单是看她每次接完电话不高兴的样子，也不像是恋人之间刚通完电话。 杨玲怀孕的那几天也是如此。陈芳记得杨玲避开自己接了一次电话，接完后离开了一个多小时。 警方推测，那通神秘的通话可能和杨玲的死有很大关系，说不定来电话的人就是杨玲肚里孩子的父亲，只要从杨玲的手机里找出通话记录，就可以找到那个人。 可是，在杨玲的遗物里，偏偏没有手机。 这进一步证实了杨玲父母的猜测：一个年仅十八岁、有一个多月身孕的少女溺死湖中，不仅没有留下遗书，连携带的手机也不见了，除了他杀，还会出于什么原因呢？ 警方展开周密调查，初步锁定了一名嫌疑人：华天财经学院里一个商店老板贾某。 杨玲的父母亲除了供她上学，还要赡养老人，每月几千元的收入入不敷出，没法给女儿足够的生活费。 杨玲也懂事，自己去勤工俭学赚钱，几个月前存够了钱，她还给自己买了台笔记本电脑。 杨玲曾在贾某的商店打工，两个多月前，突然不再去了。警方怀疑贾某和这起案子有某种关联。 贾某五十多岁，矮矮胖胖，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在取样过程中，他不发一言。 数个小时后，加急鉴定的结果出炉，排除了贾某的作案嫌疑。 和杨玲出了远门的父母不同，杨玲的表叔李某就在杨玲读书的城市打工，说是为了照顾家里的老人。 作为表叔，他经常会到学校来看杨玲，杨玲也偶尔会去叔叔打工的工地看他。有个比较关键的信息是李某一直打光棍。 在给李某取样时，他显得非常紧张，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刺破他中指的不是一根细细的消毒针，而是一把锋利的长剑。 不过，几小时后，加急鉴定的结果再一次推翻了警察的判断，结果还是排除。 杨玲的遗物里有台笔记本电脑，正是半年前存了钱买的，价格至少在四千元。 警察从商店老板贾某口中得知，杨玲在店里打零工两个多月，赚的钱还不足以买一台电脑，也就是说，杨玲买电脑的钱还有其他出处。 查看电脑城的监控，警察确定当时是李某陪杨玲买的电脑。 李某因此被认为有作案嫌疑，警方甚至做过这样的推测：李某可能侵犯了杨玲，为了掩盖真相，给杨玲买了台电脑。 李某不承认有这样的事情，辩解说自己确实陪杨玲买过电脑，但她说买电脑的钱是她打工赚的，自己也没有多问，后来的鉴定结果也证明，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警察再次打开这台只用了半年的笔记本，里面有一个放图片的文件夹。 这些图片早就被检查过了，不过是一些网上下载的风景照，并无异样。 警察在第二遍进行检查时，鬼使神差地点击了“显示隐藏文件”。这时，文件夹里出现了几张被隐藏的照片。 而这些照片的内容都是翻拍的借条，其中一张大意是“某年某月某日，借某某某壹万陆千元整，借款时间一年。” 借款人正是杨玲。 另外几张照片的内容也差不多，只是上面的金额一张比一张大，加起来足有近百万元。也就是说，杨玲生前借了高利贷，而且有近百万之巨。 根据这几张借条照片，警方最终查明了案件真相。 原来，杨玲因为买不起电脑而一筹莫展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热心女网友。 女网友建议杨玲试试小额贷款，说自己曾经贷过一次，买了台苹果手机，只要按时还清就行，利息也不高。按照杨玲打工的收入，每月还几百，一年也就还清了。 杨玲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自己既能提前用到电脑，经济上也能承受。 知道杨玲有意后，女网友介绍杨玲加了另一个女人的微信。 这个女人无比热情，向杨玲详细介绍了贷款的种类，说杨玲如果贷五千元的话，每个月只需还五百，还满一年就行，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杨玲很高兴，希望尽快放贷。这个时候，对方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保证会每月按时还款呢？” 或许对一台电脑的渴望战胜了理智，或许同为女人少了些戒心，总之，杨玲听从对方的担保要求，拍了几张举着身份证的没穿衣服的照片发了过去。 对方收到后，说可以马上放款，但需要杨玲去现场交易并写一张欠条。涉世未深的杨玲照此做了，写下一张借条，内容是借款两万六千元，时间一年。 为什么不借五千而是借两万六？女人的解释说，这是小额借款的习惯。五千元加一千元的利息，一共六千元，另外两万元是违约金。如果杨玲一年内没有还清，就要支付违约金，如果还清了就自动作废。 杨玲信以为真，于是写下借条。 一个月后，那个女人打来电话说，债主做生意的资金有点周转不过来，需要她提前还款，而且必须按借条上的金额进行归还，也就是两万六千元。如果还不了，她的那些没有穿衣服的照片将被公之于众。 惊慌失措的杨玲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最后，那个女人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帮杨玲再找一个借款人，用借来的钱还之前欠的钱。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结果只能是掉进一个无底洞，但如果杨玲不同意这个方案，这些没有穿衣服的照片就会满天飞，她不得不答应。 于是，杨玲的借条越来越多，债台越砌越高，拿到手的只有五千元，而欠款居然到了上百万元。 这时，那个女人不愿再帮杨玲找借款了，给她指了一条活路：介绍给杨玲一些有钱人，陪睡一次减一万多元债务，陪个近百次就能免除全部债务了。 此时的杨玲已经无法拒绝。让她怀孕的正是一个她被迫陪睡的有钱人。 警方抓获那个和杨玲保持联系的女人，对方老老实实交待了所作所为。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办案民警也抓到了杨玲怀孕期间陪睡的那个男人。 所有的谜底被揭开了。 第942章招生乱象 为了和放款的那个女人进行联系，杨玲避开陈芳接了那些电话，而接完电话消失的一个多小时，杨玲正在陪伴那些“有钱人”。 因为放款女人和导致杨玲怀孕的男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警方的调查结果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应该在发现怀了孩子后，背着巨额债务的杨玲决定投湖自尽。她丢弃手机的目的，也是怕手机里的信息会让自己死后背负不好的名声吧。 这个放款女人和这些男人最终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同时又牵出华天财经学院的招生乱象。 主要是被吸引来的考生，大都是家长知识水平低、消息闭塞、对高考政策一无所知。 作为民办高校，华天财经学院招生人员，充分利用了信息不对称性。 杨玲收到华天财经学院录取通知书后才发现，学费是天价。根据家庭经济条件，她实在上不起。 于是她便请求华天财经学院把她的档案退回，9月份还会有专科志愿征集，她干脆上一个学费低的专科学校。 招生办主任的回答很机械：“我们没有退档的权限。”同时他对其它招生人员的解释是：“我不是冷血、不是不想仁慈，但是一个学生退档，会引起连锁反应，会在考生中留下‘我校不好’的印象，以后整个招生工作将无法展开。” 有人曾劝杨玲放弃录取，直接去复读，她说：“班主任说被录取了不去上学，档案会被标注为失信档案，影响明年的录取。” 由于父母亲给杨玲东拼西了高昂的学费，为此能留给杨玲的生活费并不多，这也是造成杨玲需要借小额贷款购买电脑的一个直接原因。 如果她读的是学费很低的公办大学，也许她不用为基本的生活费和购买电脑所发愁，也许就没有了自杀的后果。 根据已经被解除工作的吴老师反映，他入职的第二天，就被一名看起来40多岁的男子叫进办公室，直接说道：“我们这样的学校，学生是衣食父母，招生数是生命线，新来的员工一定要参加招生。” 在吴老师留存的培训视频里，张峰看到了如同推销组织般的招生培训。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全体人员起立、鼓掌。 华天财经学院的招生办公室主任说道：“鼓掌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一个人成功的速度和鼓掌的速度成正比！” 他站在讲台前侃侃而谈，对于招生，他极富经验。他每讲一段都能引起掌声雷动，现场气氛非常热烈。 “对我们学校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招生办主任问。 “是招生！” “那我们学校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参与培训的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我们有国家级教学团队”“我们有先进的实验室”“我们学校的就业质量高”。 招生办主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学校最大的优势是——学费贵。” 接着他进行了解释：“学费贵自有贵的道理。每个学校的收费都是教育主管部门根据学校的师资、设备来制定的，都是有标准的。” “不要钱的东西你敢要吗？一分价钱一分货，道理都是相通的。” 新生入学3个月后，下一年度的招生工作便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了。 华天财经学院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招生，招生办公室划定了招生区域。 每个片区的带队老师负责挑选几名能干的学生、组建自己的“招生团队”，到该片区的中学里进行招生。 班级里的班干部，是带队老师们组建“招生团队”时首先要争取的对象，他们利用自己的优势，给班干部们许下各种承诺。 辅导员对他们说：“跟我下去招生，奖学金、优秀班干部、各种评奖评优，都优先考虑你。”辅导员的权力比较大，开出的条件更具有诱惑性。 作为任课老师，手中的砝码不多，大多是：“跟我下去招生，本门课程保你不挂科。” 当然，调动学生前去招生最大的内驱力是：每完成一个名额，得500元奖励。 吴老师第一次参与招生，他还是觉得很新奇的，愿意去试一试。等到一次招生结束，他便开始抵制下次的招生活动，觉得在良心上过不去。 出发去招生前，有一个较长时间的培训，要让团队成员详细了解招生规则，并组织各种团建活动、磨合团队。 招生培训非常辛苦，有长途拉练、“鹰王行动”等。 长途拉练时不管当天是烈日炎炎、还是风雨交加，成员们都要咬牙坚持。 “鹰王行动”则是选在深更半夜，各省招生大区的主管用尽各种办法“折磨”各市的二级主管，让具体负责招生工作的三级主管，去实施营救。 当时，吴老师所属的那位40多岁的二级主管，被一群小伙子抬起来扔来扔去、从教室的这一头踢到另一头。 有些女生见此情景，流下了眼泪，直到整个团队都深受感染，甚至哭着发誓要在招生上拼尽全力、保证让“鹰王”完成任务；至此，“鹰王”经过痛苦的蜕变，磨掉自己的旧爪，开始重生。 “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培训时，每个队员都要回答这个问题。很多招生人员回答：“目标是年薪数十万，一年买车，两年买房……” 比起专职老师们“用思想影响思想”之类的虚无缥缈的答案，“年薪数十万”更能赢得主管们的青睐。他们相信，挣钱才是在招生道路上一往无前的最大动力。 大队招生人马从学校出发，奔赴全国各地的生源地。 抵达目的地后，大家先订酒店，作为招生办事处；而后租民居，作为住宿之地。 “民办高校和公办高校的区别是什么？”经常会有家长这样问。 按照培训，大家的回答一律是：“只是出资方不一样，公办是国家出资，民办是个人出资，但在学生培养上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真话，从民办三本院校毕业，拿的也是教育部认可、学信网可查、可考研、可考公、可考事业单位的本科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 其实，民办高校和公办高校的真正的区别在于学费。前者是后者的三倍不止，公办本科院校一年学费4000元左右，而民办学校一年学费至少几万元。 张峰接到这些情况汇报后，思考如何来纠正这些乱象，还教育一个清净。 第943章华天味精厂 张峰还没有想到如何来解决华天财经学院的事情，常务副市长庄雨婷带着一位中年妇女来找他反映华天市知名国企华天味精厂的问题。 二十多年前，在整个曲江省知名的“华天”牌味精，它打出的广告语“华天味精味道无可替代”曾一度家喻户晓。 张峰对于“华天”牌味精也是记忆犹新，主要是原先母亲总是用华天味精进行调味。 十多年前，华天味精厂的产量就达到了“全国第一、世界第二”的规模。当时的总经理还受邀进京，作为百名劳模之一参加了国庆观礼，接受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可谓是风光无限。 这名中年妇女名叫徐红，是庄雨婷的一个远房亲戚，否则一个普通市民或普通职工，根本见不到华天市常委、常务副市长。 徐红在华天味精厂工作了二十多年。 她曾是华天味精厂“发酵部门”的一名普通发酵工，常年在发酵罐旁站着测试罐里的PH值味精的制作方法，既是采用微生物发酵法由粮食主要是玉米制成，谷氨酸在发酵罐里发酵需要控制温度、PH值、菌龄及接种量、通风等诸多条件。其中监测发酵罐里的PH值也是制作过程中的重点。 徐红每天上班的全部内容，就是站在发酵罐旁，用试纸检测PH值，如果出现异常，就需要赶紧打开阀门，往发酵罐里放东西进行调节。 这项工作黑白两班倒，全年无休。 从前年开始，华天味精厂宣布裁员，徐红下岗回家，每月只领几百元的生活补助。 刚离开工厂时，徐红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她时常喃喃自语：“华天味精厂最辉煌的时候，曾经年产6万吨，销量全世界第二，怎么会沦落到减产裁员的地步呢？” 二十年前，听邻居家在华天味精厂做工人的亲戚说，工厂的人力资源部门要在社会上招收工人，大致有上千个招工指标。 在当时，买一个这样的指标要一万多元，后来徐红才知道，这一万元其实是华天味精厂进行扩产的资金。 反正要增加工人，那就顺便进行集资。要知道，在当时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进国企当工人的。 一万元，对于当时的徐红一家来说，简直是天价。可进了华天味精厂，就相当于是有了铁饭碗的“工人”，全家人的生活都有了指望。 徐红把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全都借了个遍，嘴皮都磨破了还差5000元，最后发狠把家里养的猪羊全卖了，徐红才买到一个进厂指标。 进了厂，徐红被分配到发酵部门。 华天味精厂离徐红家十几公里远，徐红每天早早地赶到车间，学习那些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接触过的“新知识”，很快就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 当时，华天味精厂正处于快速发展时期，订单如雪花般飞过来。 作为厂里的一名普通工人，徐红和工友们也都干劲十足，就算是休息时间也是和工友们谈论工作的事情。 “咱们本来都是农民，是华天味精厂给了咱们机会成为一名国有企业的工人。咱们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都靠味精厂养活，只有咱们好好干，把劲都使到工作上，厂子效益越来越好，咱们的日子才会更好。” 徐红每天总会在子女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骑着自行车赶去厂里上夜班。 很多次夜班上完回到家，徐红连工作服都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工服上散发着臭鸡蛋一样的恶臭，能把别人从梦中熏醒。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华天味精厂在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发展势头更为迅速。 那时候的徐红，尽管依旧辛苦，但说起工作，满脸都是骄傲与自豪。 每当逢年过节走亲戚谈起自己的工作，徐红总会高声说道：“我在华天味精厂的发酵车间工作，是管理着几个下属的班长。” 在当时华天市人均收入普遍不高的年代，华天味精厂的工人每月能拿到好几百元。 除此以外，厂里还有一个职工食堂，每个工人每月发60张食堂饭票。 一张饭票可以买好几个大白馒头、一份红烧肉、一个大鸡腿，还有西红柿炒鸡蛋一类的菜，这在当时，算是非常丰盛的伙食了。 每逢过年过节，厂里还会发些米油面和味精做福利。 徐红去走亲戚，经常带了一大箱味精过去，让亲戚们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下好了，这一年的味精就不用买了。” 只是，好景不长，进入21世纪后，市场竞争日渐激烈，华天味精厂主要领导决定采用“小麦替代玉米生产味精”的新技术。 可是，这个决策并没有按照当初预想的进度发展。 在三年里，华天味精厂为了这个新技术居然投入7亿多元，可大型进口成套设备试车时间比原计划延迟了一年，项目运行初期并没能及时解决淀粉利用问题。 供应链改变，更是引发了积累多年的“三角债”问题。 华天味精厂连续多年拖欠玉米供应商上亿元资金；同时银行贷款又产生了大额的利息；货款一时没收回来，接连就引发了积怨多年的“三角债”，导致大批玉米供应商起诉，企业还债压力剧增。 当然，徐红作为味精厂最底层员工，对于公司上层的发展策略和状况一无所知，她依然每天兢兢业业地上班，重复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情检测发酵罐里的PH值。 唯一让徐红感到心里不安的是，工资开始拖欠不发了。有时候，甚至一连几个月都没有薪水。 于是种种猜测在车间里蔓延开来：“咱们味精厂什么回事啊？我们每天都在生产味精，每天看那些装货的卡车和火车一直忙个不停，怎么会发不出工资呢？” “就是，钱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华天味精走到这一步，最大的问题在于管理不完善，监督存在严重的问题。我们的业务员跑到全国各地销售味精，味精一卖完，很多人就卷起巨额现金潜逃，现在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了。”车间主任私下解释道。 徐红所在的车间主任姓胡，是个40岁左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留着分头，一笑就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这个胡主任对待车间里的工人很苛刻，最喜欢给工人们讲大道理，几句话翻来覆去讲个不停。 听主任如此一说，工友们的猜测便更多了。 第944章亏损严重 有些工人私下说道：“我们对门的邻居是咱们厂里的销售员，前一段时间他去外地销售味精，卖完就逃跑了，公安机关发布通缉令要逮捕他。” “前天我无意中听到他老婆在和他通话，估计他是想和老婆孩子一起移民海外吧……” “这些人真是良心让狗吃了，我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资，现在这些蛀虫贪污潜逃，我们的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我看也不只是那些销售的事，别看咱们的车间主任一脸正气，我听说，就数他最贪污**了。” “我看每次他想要收车间里工人的钱的时候，总是找车间要裁员的借口。” 毕竟拖家带口的过日子，底层的工人没有一个不怕裁员的。 车间主任之所以私下透露这个消息，主要是他有事没事就会在会上提“裁员”的事情。 几次之后，除了主任自己的亲戚之外，车间里便形成了一股特殊的风气：每个工人都会多多少少给主任送去几百上千元的礼品，免得别人送了自己没送，被裁掉了。 徐红也不例外，在节日期间，买了两瓶高档白酒和其它东西，几乎化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徐红来到车间主任家门口，主任开门看到徐红，故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来了？你可是咱们车间的劳模、技术能手，来、来、来，赶紧进屋来。” 徐红进了屋，看见主任家的一间小房子门没关，里面居然是一屋子高档白酒之类的礼品。 大家的东西送了，但“裁员”之事也不过是虚惊一场，徐红和她车间的工友们并没有下岗失业，只是工资依然发不出来。 后来，网络上开始不断有传言：“千万不要多吃味精，味精吃多了很容易导致癌症。” 于是华天味精的销量开始大幅度下滑，取而代之的是鸡精等一系列其他调味料。 等到华天味精厂的管理层终于醒悟过来、想要转型生产鸡精的时候，已是回天无力。 味精的销售市场不断缩减，工人们的工资长久拖欠，公司的减产裁员终于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在当时，那些失业下岗的味精厂老工人聚在一起，领头人举着横幅，高喊着口号在华天味精厂门口示威了好几次。 华天市的主要领导为了维持秩序，还派了很多警察维持秩序。 当然，工人闹事也没有用，要上班也发不出什么钱，毕竟厂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钱。 最后，达到的协议是下岗的这些工人每月定期发放生活补助。 在徐红满50岁时，正好符合华天味精厂减员下岗的政策。 在“组织的安排”下，她不得不办理了相关手续，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工作了20多年的发酵车间，开始了每月领取几百元的生活补助。 这波裁员浪潮后，华天味精厂的员工还有2000多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考虑到社会的稳定和工人的生存问题，华天市还是无偿给味精厂提供了低息贷款，以维持企业正常运转经营，工人们的月收入仅2000多元，仅仅可以维持温饱。 随着物价的上涨，留在华天味精厂里的工人们这点工资根本不够正常消费。 下班后，工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找另外的零活补贴家用，而职工食堂早就关了门。 今年，国家出台了供给侧改革的政策，不再继续支持无法为社会创造效益和经济价值的“僵尸企业”，华天味精厂正好符合国家出台的政策。 为此省里相关部门要求华天市不能为了稳定而继续动用财政经费支持企业的运营。 一时间，华天味精厂的生产和经营完全陷入困境，就连给那些减员下岗人员的每个月的补贴款也没有了。 徐红来找庄雨婷反映的就是这个问题，这笔钱虽然少，但对于一些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的工人来说，是笔救命钱。 张峰让庄雨婷会同华天市国资委等部门拿出华天市味精厂破产的方案，比如一次性给这些工人工龄买断费和安置费，比如拍卖华天味精厂的地块等等。 在这个期间，张峰与秘书王成平、秘书长刘纪春一起来到华天味精厂，打算现场了解情况。 张峰看到厂区被老旧居民房围着，有的已破败不堪等待拆迁，有的把一楼改造成黑洞洞的小店，招牌陈旧褪色，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气派和风光，这让他走进去的兴趣都没有了。 在工厂大门口，王成平看到了他的表弟陈恒，便拉他到附近的一家茶馆聊起他当初进入华天味道厂及看到管理混乱的一面。 在陈恒毕业的那年，“最难毕业季”的说法突然流传开来，好多企业缩招的缩招、提门槛的提门槛。 陈恒就像没出工的半成品，投出去的简历基本石沉大海。 华天味精厂的人事部经理对陈恒进行简单面试后说道：“年薪八万元，给安家费，还提供宿舍。” 为了打消陈恒的顾虑，这名人事经理强调企业发展迅速，需要招贤纳士，尤其是大学生，以后会优先培养、优先提拔。 陈恒的父亲觉得华天味精厂是行业领头羊，应该不会差的，于是，陈恒最终签订了三方协议。 让陈恒意外的是，他所居住的宿舍并不是人事经理原先打包票说的“新宿舍”，等陈恒把东西安顿好后，竟从抽屉和角落里清理出来一些遗留的女性用品。 陈恒扔掉那些“垃圾”时，宿舍的保洁阿姨用大嗓门说道：“真是造孽啊，女同志们都是被连夜赶出去的。” 此时，陈恒才知道，他们所住的地方从前是女职工宿舍，华天味精厂为了给这些大学生有居住的地方，竟然直接把原先的女职工都赶走了。 晚上，室友刘辰的师兄来找他，这个前辈已入职两年。 陈恒和刘辰跟他提起人事经理说的盖新宿舍的事，他不屑地说道：“那个家伙的话你们也信？我当年找工作时他就说新宿舍马上就建好了。” 他靠在栏杆上，同情地看着二人继续说道，你们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咱们这儿每年得走二分之一的人。 接着，他还问陈恒有没有听从人事经理的建议把户口迁过来。陈恒说没迁，他说没迁就对了，迁过来的话，离职时就会很麻烦。 离开前，他最后说道：“大家都是被忽悠过来的，以后有你们后悔。” 一开始，陈恒还不信，可入职培训还没过半，各种负面消息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945章无所事事的大学生员工 陈恒发现那个前辈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他发现每年确实有三分之一的人选择离开。 主要是企业连年亏损，入不敷出、待遇极差，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另谋出路了。 虽说坐在台上的领导一边介绍着华天味精厂的光辉历史，一边说着：“选择这里，青春无悔。” 但坐在台下的陈恒们却已经连连叹气，后悔不迭。 后来，陈恒知道华天味精厂虽然连年亏损还坚持招收大学生，主要是可以向华天市领取安置大学生的补贴，同时对外宣传大学生在工厂内的数量与比例，这就是国有企业的要面子，反正国家会贴钱。 通过入职培训后，陈恒被分配到生产部。 车间主任安排了一个老师傅带陈恒。 陈恒客客气气地向他问好，他看了陈恒一眼问道：“你是哪里人？” 陈恒说是华天本地人，他便又问在华天市有没有亲戚，陈恒摇摇头说：没有。 于是这个师父便对陈恒没有多大热情，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带着他在办公区和车间转了一圈。 陈恒每天的工作就是去车间检修，他怀着认真的态度跟师父学习，师父就把图纸拿给他看。 陈恒去请教他那些符号都是什么意思，他揶揄道：“还是大学生呢，这都没学过？” 陈恒解释他不是学机械专业的，有些知识不太会。 这个师父很不耐烦，一把拿走图纸，嘴里嘀咕道：“领导也真是的，招来的学生专业都不对口，让我怎么带？”。 那天回到宿舍，陈恒的心情很差，却看到室友刘辰在对着手机摆扑克牌，他招呼陈恒道：“正好，你过来陪我练练。” 在刘辰的带领下，陈恒终于搞明白“打三家”的出牌规则，不过他把牌一扔：“不玩了，没意思，我还是先看会儿书，今天都被师父鄙视了。” 刘辰听了陈恒的遭遇后安慰道：“他不是鄙视你，他是想找领导换个职工子弟带。” 听着刘辰介绍，陈恒才明白厂里三分之一的人都是职工子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到关键时候就显出他们的能量与关系了。升职加薪先人一步自不必说，老职工们也都喜欢带着这些职工子弟混，毕竟他们以后才是厂里的中坚力量。 这也是国有企业的通病，原先职工的子女能优先安排到厂里工作。 陈恒突然想起来，他所在的车间新来的几个男生都是华天市三本学校毕业的，但车间主任对他们比对自己要重视得多，出差和应酬也都带着他们。 刘辰说，从那些三本学校来这里的人，百分百是“职工子弟”。 不过，就算这样，陈恒依然想通过学习获取立足之地，可能师父看他翻那么厚的书本，学得太苦逼，觉得他在浪费时间：“你不用这么费力，知道几个常用标识符就够了。” 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2600元，什么也没扣。陈恒无意中看到一个和自己同年同月进来的“职工子弟”的工资条，不知为何，他比自己多了500元。 陈恒很想在这里学到一些东西，以后也方便另找单位。 当时有个轮岗实习的制度，陈恒去的是研发部，带他的组长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快四十岁了，老牌名校毕业，掌握着核心技术，经常被评为工作先进。 陈恒看到了希望，心想能不能申请跟着他干，于是就私下跟他说了。 他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不收你，只是我快要离开了。” 陈恒感到非常吃惊，问他准备去哪里，他说去沪海市的一家私企。 陈恒问道：“您在厂里好多年了吧？”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是啊，一毕业就过来了，家都安在华天市了，要走也是迫不得已啊。” 他跟陈恒说起，研发部最近空降了一个很年轻的主任，上马的第一件事就是“折腾”下面有资历有能力的组长。 比如考核只给“基本称职”，想方设法地扣工资，平时工作也要鸡蛋里挑骨头，天天开会指着人家鼻子骂，有人因为受不了离职，他就顺利地提拔自己的人，坐稳了位置。 这个主任敢这么嚣张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和一个厂里高层领导的裙带关系，他需要重新“筛人”。 “在这里，每个阵营的人，跑马圈地远比钻研技术重要得多。”这个组长抽了一口烟说道。 听了这些事情，陈恒也开始想要辞职。 年后，新职工内部突然开始流传一份离职攻略：十几页的PPT，详细叙述着离职流程，该去哪里找谁盖章，哪个部门的老大好说话，哪个部门说话要注意，特别说明写离职原因时，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单位很好，领导也很好。图文并茂，令人叹为观止。 这份PPT竟然是新员工整理出来的，他已经离职了，但办手续时碰了不少钉子，被人当孙子似的骂了一圈，卡了他快三个月，才离职成功。 这个员工一气之下，写了这个攻略，就此被大家奉为“跳坑宝典”。 看了这个离职攻略，陈恒才知道当初人事经理答应的安家费，其实是有条件的，干不够规定年限的员工要原数奉还。 陈恒第一年拿到手的工资包括年终奖一万五千元，总共才五万多元，加上安家费还不到七万元，根本不符合人事经理当初说的年薪八万元。 到了第二年，五险一金扣得多了，工资就开始在两千元徘徊。 比低薪更难受的是无所事事，陈恒已经丧失了学新知识的热情，每天上班只是打开电脑，再随便点开一个Excel，对着空白的表格发呆。 陈恒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孤独感中，偶尔车间聚会，也被酒桌文化灌得滑进桌子底下，再后来，一些老职工竟在陈恒的身上打起歪主意。 到了过节的时候，单位发了“米面油”和味精当福利，车间里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哥热情地找到陈恒，说后者平时住在宿舍可能也用不上这些，不如卖了换点钱，他认识的一个工人就回收这些。 陈恒当时还挺感激的，觉得老大哥人不错，知道照顾新员工，于是毫不犹豫就让他把这些物品卖了。 谁知等大家都把这些年货卖掉的时候，陈恒才知道这个老大哥给出的价格比正常回收价格低了近一半，他居然想从这点物品上赚差价。 陈恒虽说明白这个老大哥为了生活才这样做，但如此算计同事，让他的心里说不出滋味。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946章收归公办 华天味精厂后来再发大米之类的东西，陈恒谁也不卖，直接送给了宿舍的保洁阿姨。 阿姨显得很不好意思，连说不要，陈恒说反正自己也吃不了。阿姨拎着大米，小声地说道：“厂子已经不行了，你们早点走吧，呆太久了，恐怕出不去。” 华天味精厂经济效益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过，就算要减员，厂里也是裁简那些上了年纪的工人，而不愿意让新招进来的大学生离职，主要是为了继续享受华天市的财政补贴，同时让华天市觉得每年能吸纳不少的大学毕业生，这家国企应该继续保留着。 陈恒按照那个员工提供的攻略办理离职流程，的确少绕了很多圈子。五页纸，近二十个公章。 不过，让陈恒大跌眼镜的是，他一个生产处的职工，离职竟然还要经过研发部的主任同意。 当陈恒每签一个字每盖一个章，都要等很久，他们拿着陈恒的材料，只是冷淡地说道：“回去等通知吧。” 陈恒说到这里，苦笑道：“我提出离职到现在，已经过去二个多月了，居然还有五个公章还没有盖完。” 王成平惊讶道：“离职为什么会如此麻烦？” 陈恒解释说，厂里出了个政策，每个科室开始严格限制大学生的离职率，超过的要扣预算，所以离职变得越来越困难，想走的人天天遭到刁难，材料一拖再拖，甚至拖到他们手里的劳动合同过期。 不过，就算这样，人才流失依然如同从坏了闸门的水管中漏出的水，堵也堵不住。当初跟陈恒一起入职的十几名校友，全部都申请离职。 张峰最后说道：“华天市味精厂的体制和机制都过于僵化，再说也符合国家破产倒闭的相关规定。陈恒，你也不用再等这份离职报告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华天味精厂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回到办公室不久，张峰让王成平召集常务副市长庄雨婷、华天市国资委、华天市审计局、华天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领导开会。 在这个会上，张峰提议让华天市味道厂进行破产清算，厂房拆除、设备卖掉，地皮卖给开发商进行房产开发，筹集到的资金用来偿还债务和安置工人买断工龄。 市长朱东华见张峰居然伸手华天味精厂破产清算之事，心里很不高兴，不过朱丽丽认为何劲松想插手华天味精厂的这个地块，让他还是不要出面为好，万一有事，可以让张峰接着。 朱丽丽虽然是何劲松介绍给朱东华，但她知道维护好朱东华的重要性。可以说，没有了朱东华，就没有了朱丽丽目前的工作岗位。 此时的张峰倒是没有精力和时间来考虑这些问题，主要是华天市审计局发现了华天市财经学院董事长挪用资金的问题。 张峰正在发愁以什么样的理由对这个学院进行清查，现在发现了这个问题，当然指示进行重点调查。 据华天财经学院的部分领导和老师向调查组私下反映，半年来，大家都没有见到过董事长华天明。 失联这么久的董事长当然引起了调查组的重视，经过华天市审计局工作人员加班加点审核，发现学校的大量资金被转移。 经过调查，工作人员发现华天市清风实业公司开办了华天市财经学院，其资产账户全是华天财经学院的办学资金。 清风公司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为华天明。 审计人员发现，华天明安排公司的财务人员，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将清风实业公司帐户里的5000多万元转走，后来，还从华天财经学院账户划走2000多万元。 华天财经学院为民办非企业单位法人，非盈利性质的民办本科大学。每年华天市给予一定的财政拨款，其账户资金全部是公款性质。 让审计人员疑惑的是，这些被转走的巨额资金，都是通过沪海市的地下钱庄转往国外。 张峰得知这个情况后，立即进行批示，同时调集全市高水平审计人员对清风实业公司、华天市财经学院的每一笔被转走的资金从审批程序到银行转账的全过程进行逐笔审核，其中包括审批时间、审批人员、审批方式、审批流程、经办人员、付款方式、收款单位名称等等。 审核的结果显示，华天财经学院确实有2000多万元资金批复程序不符合财务管理办法。 按照相关部门要求，华天财经学院财务管理办法规定“董事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日常工作接受院长领导，重大财务事项必须经学院董事会研究决定”。 不过，这些从华天财经学院转出的巨额资金均为内部重大事项，且董事长未获得董事会授权的前提下，董事长给公司财务人员召开过视频会议，基本意思是“我本人谈了个大项目，只要看见我本人签字字样财务就付款，任何人都不要过问，详细情况等我回来后再说”。 随后，华天明给财务部门提供了收款人名称、收款人账号、收款人开户行等相关信息。 另外，清风实业公司的5000多万元资金转出形式与华天财经学院完全相同，均违反财务管理办法。 张峰明白，国家明文规定，民办学校存续期间，所有资产由民办学校依法管理和使用，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侵占。 华天财经学院章程同样规定：学校对举办者投入的资产及全部办学积累享有法人财产权，由学校依法管理和使用，用于学校教育教学活动和事业发展，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侵占。 既然华天明违反的财务规定，华天市公安局便以涉嫌挪用资金进行立案侦查， 同时出具了《立案告知书》。 经过审讯，华天明交待他在国外旅游时，进入娱乐场所，输了很多钱，不得不挪用这些巨款。 既然华天财经学院的创办者违法，便失去讨价还价的机会，经过资产评估，张峰便很容易地把这所学院收回国有，成为公办本科院校。 华天市经济发达，财政经费充足，开办公办本科院校根本不存在资金问题，就读的大学生和教研员工当然欢迎华天财经学院转为公办，难的是如何从开办者手中进行收回。 第947章形势突然有利 就在张峰处理华天财经学院事情时，天宁市的方正集团出事，很多隐藏的问题被陆续揭发出来。其中一些事情，直接指向了原先的市委书记、现在的吴省长。 虽然吴正为和方正集团董事长李方正之间算是君子之交、不贪不占，但是一直以来，吴正为在天宁市给方正集团大开绿灯，行使了不少的方便。 其中的一些政策和措施，至少干预了市场的公平竞争，帮助方正集团夺取了不少的好处，挤占了其他集团不少的正当利益。 经过京城方面的调查，没有查出吴正为太多的经济问题，但是这些问题的存在，他继续做曲江省长也就不适合了，于是经过研究，将他调往京城某部门担任副职。 这样一来，张峰终于不用被吴正为经常挤兑了。 让他更感到高兴的是，唐辉居然来曲江省担任省委书记！ 曲江省是经济大省，唐辉来这里任职，是京城有关方面打算进一步重用他的表示。 既然自家的舅舅担任了本省的主要领导，对于张峰而言，这次可不是隔靴搔痒了，而是能直接对本省内的大小事务产生或重大、或微妙的影响。 原先有了吴正为的支持，朱东华在华天市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张峰在一般情况下，不会与他轻易进行碰撞。 于是，张峰做事更加谨慎小心，朱东华则更加意气风发。 不过，形势的发展变化，经常会超出了众人的预料，就算是张峰和朱东华这两个当事人也完全预料不到。 特别是朱东华，完全是措手不及。一纸调令，吴正为说走就走了？而且这一走，已经没有了任何再晋升的机会。 风向是个大问题。人们似乎发现前段时期深居简出、公务活动缩减不少的市委书记张峰，此时露面的次数多了不少，而且意气风发谈笑风生，大批有头脑的干部自然深知其意。 大家也知道，张峰与常务副市长庄雨婷关系不错，现在二人之间的合作关系呈明朗化态势。 在不少公开场合，张峰对于庄雨婷的支持力度明显加大，从而使得庄雨婷的影响力陡然增大。 另外，让人更加大跌眼镜的是，按照惯例，新任省委书记到各地视察，第一站就选择了华天市。 虽然对外公布的理由是唐辉书记来华天市参加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暨年度创业创新风云榜颁奖会议，但明眼人明白唐辉对张峰的重视程度，主要是这个会议是张峰提议召开的。 在以“争先创优再进位、创新转型再跨越，加快建设国际领先国内一流的制造业强市”为主题的华天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暨年度创业创新风云榜颁奖会议上，唐辉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 他强调华天市要按照制造强国战略部署，以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数字化改革为引领，加快建设国际领先国内一流的制造业强市，为全省打造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和建设“重要窗口”贡献力量。 他认为一要增强发展信心，保持战略定力，抓住产业升级窗口期，把握机遇，构筑新发展阶段制造新优势。 二要深化数字化改革，瞄准产业和企业最有获得感的领域，建设一批数字经济多跨场景应用，努力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和数字领头企业，提升华天市制造业硬核实力。 三要加大科技创新，打造高能级创新平台，联动推进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增强可持续发展动力。 他最后表示省里将全力支持华天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多方协同加大政策供给，合力支持华天市制造业再攀高峰。 接下来便是市委书记张峰代表市委市府，向受表彰的制造业先进单位、优秀企业表示祝贺，向全市广大企业家和科技工作者表达敬意。 他认为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富民之道，要以硬责任锻造硬实力，科学锚定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新坐标，在服务制造强国中找准定位，在推进共同富裕中体现价值，在对标先进城市中锚定目标，在推动创新转型中做强企业。 在表态发言中，张峰认为要做大做强制造业这个基本盘，构筑华天市高质量发展新优势，加快建设国际领先国内一流的制造业强市。 他认为建设国际领先国内一流的制造业强市，必须采取超常规的办法和举措，以大力度跑出加速度，努力开辟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新通道。 一是全力培育“大优强”企业，大力培育领军企业和“链主”企业，推动企业“专精特新”提升，促进大中小企业融通发展。 二是推进制造业数字化变革，加快布局产业大脑，大力发展工业互联网，推动数字经济跨越发展。 三是打造多层次高能级创新平台，加快布局以产业技术研究院为支撑的战略科技力量，加快构建以优势产业为基础、重点企业为依托的技术创新平台，整体提升区域创新能力。 四是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取得一批填补空白、引领未来的重大成果，培育打造十大标志性产业链，形成新的增长动力。 五是加大制造业产业结构调整力度，推进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和传统产业的协同发展。 六是积极扩大制造业有效投资，推动招大引强、增资扩产，狠抓项目推进，增强制造业发展后劲。 七是推进制造业全域产业治理，开展“大起底”，实施“大整治”，推进“大提升”，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腾出新空间。 最后，张峰觉得要以凝聚力提升竞争力，全面构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新生态。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充分展现新时代实业报国新作为；着力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激发全社会创业创新活力，努力营造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浓厚氛围。 当然，在这种会议上，市长朱东华也要发表讲话，他认为要凝聚思想共识，推动以制造业为主体的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 要强化实干兴业，抓实抓好创新驱动、改革赋能、项目建设，下实功、出实招、求实效。 要完善落实机制，健全“三服务”长效机制，常态化落实问题及时发现和有效解决闭环机制，帮助企业解决实际问题。 只是他现在低调了很多，只是简单讲了一些话，用时比唐辉、张峰少了很多。 第948章职务再次变动 唐辉与孟晓是亲戚关系，但由于姓氏不同，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一层，为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识到这一点，否则的话，唐辉和张峰必须有一方要进行任职回避。 张峰送走唐辉后，立即召开了市委常委会。 在会议上，他提出了上规、上市、上云、上榜，打出一套“四上”企业“组合拳”，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落到实处的方案。 上规，既是对中小微企业创新发展的要求，也包含了大力培育大企业（大集团）、单项冠军企业的期望。 上市，是推进企业多渠道上市发展，支持上市企业用好资本市场。 上云，是推进企业智能化大改造，加快工业互联网发展。 上榜，是鼓励企业争上重量级榜单，推动企业提品质创品牌。 张峰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原由是缺少龙头企业是华天市制造业迈向高质量发展的短板。 作为全国先进的制造业基地，华天市制造业基础扎实，民营经济实力雄厚，但缺少龙头企业，领雁型企业一直是制约华天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短板。 张峰提出企业“四上”行动方案，首个目标就是大企业（大集团）的培育。 按照计划，华天市相关部门要择优遴选一批处于产业链关键环节、规模大、实力强、带动性大的大企业（大集团），建立千亿级、五百亿级、百亿级和五十亿级制造业企业培育库。 可以按照“总部+基地”模式，优化企业战略布局，鼓励大企业（大集团）积极融入国际国内双循环。 鼓励大企业（大集团）增资扩产、加大在本地的产业投资，提高本地产业规模。 支持大企业（大集团）兼并重组上下游企业和创新资源，发展制造业总部型企业。 鼓励大企业（大集团）建设特色产业园区，延伸产业链供应链，提高本地配套率。 另外，张峰提议华天市需要培育单项冠军和“专精特新”企业以及创新型中小微企业。 这是因为，在企业梯队要有一批龙头企业，也离不开单项冠军和“专精特新”企业、创新型中小微企业。 上市是企业迈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原先华天市上市公司比较少，现在要经过二三年的引导与培育，壮大拟上市企业后备梯队，支持上市企业积极利用资本市场，力争通过制度创新实现弯道超车，提升上市公司的数量与质量。 智能制造是企业提质增效的关键。随着5G、大数据、云计算、工业互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加速发展，新技术加速迭代，张峰认为华天市的企业要继续抢占智能制造带来的红利，智能制造仍需提质扩面。 考虑到缺少品牌，企业知名度不高也是华天市制造业的一大短板。张峰提议鼓励企业争上重量级榜单，推动企业提品质创品牌，发布企业创业创新风云榜，塑造标杆，引领企业重视品牌建设。 说实话，虽然唐辉书记只来华天市参加过一次会议，但让朱东华明显感到了一种孤立感。 而且由于何劲松与朱丽丽联合违规倒卖地块事发，面对省纪委的盘问，朱东华也承认，自己对不起组织培养，忽略了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改造等等，反正到了这一步，全都要听天由命了。 这些年来，朱东华虽然爱权，但他自信没贪占过什么。无非给朋友们办过一些事情，提供过一些便利，都是人情上的事情，不算太大的经济问题。 朱丽丽是通过京城的何氏家族安排过来的，后来的交往与扶持，最多只能算是违规。 为此，最终朱东华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 常务副市长庄雨婷如愿成为了华天市市长。 只不过，张峰并没有能够与庄雨婷共同做事，他被任命为天宁市市长。 天宁市是副省级城市，张峰虽然担任市长，但还是在级别上进行了晋升。 说实话，张峰还是很高兴的，终于结束了与孟晓一直两地分居的局面。 在选举大会上，张峰表示能够与广大干部群众并肩奋斗，振兴发展天宁，深感光荣、倍感珍惜。 他认为使命在肩、责任重大，唯有竭心尽力、全力以赴，不负组织信任，不负人民期盼。 同时他进行庄重承诺： 一要旗帜鲜明讲团结。团结市府班子在各方面始终与叶天时同志为班长的市委保持高度一致，坚决把市委的各项决策部署落到实处。 二要求真务实抓实干。做不骛于虚声的实干家，说实话、办实事、务实效，坚定不移地落实“生态第一、创新引领、跨越赶超”发展路径，抓实抓细苦干实干。 三要拼搏竞进谋发展。坚定不移贯彻新发展理念，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抢抓重大战略机遇，深度融入区域发展，迅速做大做强主导产业，知责于心、担责于肩、履责于行，推动全市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 四要勤政为民惠民生。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做服务百姓的贴心人，认真倾听群众所思所想所盼，凡是群众拥护的，有利于天宁市发展的，都要严格落实做出成效；凡是群众反对的，损害人民利益的都要坚决抵制，严格纠正，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谋福祉。 五要依法行政优环境。深化法治建设，把依法行政、依法办事的要求贯穿于决策、执行、落实的全过程，自觉接受各方面的监督。 在天宁市委的坚强领导下，拿出奋发有为的精神劲、攻坚克难的拼搏劲，只争朝夕的紧迫劲，奋进新时代、再创新辉煌。 虽然唐辉书记对自己很好，这一次提拔了自己，同时天宁市委书记叶天时也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但张峰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过于张扬。 高处不胜寒，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为此，张峰选择了从乡村振兴入手，避免与叶天时立即发生碰撞。 再说，天宁市经济发展水平要比华天市高出很多，甚至与省城不相上下，而天宁市的许多乡村还存在发展不平衡现象。 乡村振兴促进法的正式实施为农村的未来划定了基础框架，其中提出的“盘活农村存量建设用地”“培育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成为张峰探索乡村振兴的重要依据。 第949章乡村振兴试点 天宁市委书记叶天时是省委常委，张峰觉得自己虽然有唐辉护着，但也不能太高调，在还没有弄清叶天时的为人时，他觉得避免正面碰撞为好。 为此他选择一条从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先从振兴农村农业入手。 张峰上任后召开的第一个会议就是天宁市农村工作会议。 在会上，张峰提出：“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乡村让市民更向往。” 他认为农业农村是天宁市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加快城市国际化的重要支撑。要厚植农业农村新优势，展示农业农村的独特韵味、别样精彩，才能为天宁市建设注入新的内涵、增添新的动力。 天宁城乡是命运共同体、生命共同体，必须统筹谋划、融合发展，特别是要加强村庄规划设计。 城乡一体化不是城乡同质化，村庄规划不能照搬照抄城市规划理念，不能“千村一面、千户一面、千房一面”。 要从村庄特色出发，按照政府不缺位、群众不缺失、设计师不缺席的原则，突出顶层设计、风貌管控、规划监管，点线面协同推进，打造“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美丽乡村。 天宁市将从优化供给、城乡统筹、改善民生、深化改革、抓实“百千万”工程等五方面下功夫。 张峰要求各地因地制宜，注重理念创新，让产业、文化、旅游等功能相互叠加，不断丰富农村新型业态的内涵和外延。 当然，这是张峰对市级部门、各县市区作出的整体要求，同时他自己也亲自参与了农村振兴的试点工作。 在四十多年前，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打破了农村集体大锅饭，开启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受益于“包产到户”，绝大多数农民吃饱饭不再是难题，大批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涌入城市，推动了中国的工业化进程。 不过，四十多年过去了，城乡之间的鸿沟依然凸显。年轻人流失、村庄空心化、乡村走向了芜败与凋敝，农村改革再次来到了关键时点。 另外，以土地财政谋城市发展的传统路径也已经走到尽头，牺牲农业来反哺工业的发展方式难以维系。 邀请来的专家认为，目前正处于“城乡国家”演进的过程中，农民和农村将呈现出持续分化的态势，以土地谋生，固守乡土的有之；离开乡土，进城务工的有之；离开城市，返乡创业的也有之。 一些专家认为 “一刀切”的土地制度，很难满足“城乡国家”阶段的需求。未来的土地制度应当更具有弹性和灵活性，以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撬动乡村产业的重构，让乡村实现自我生长，与农民进城、财政支农一道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支点。 张峰决定探索城乡统筹、城乡融合的路径，特别是对农村的土地制度进行改革探索，从而催生一批新形态的村镇。 当然，张峰没有盲目地全面地铺开改革，而是在省城高校、省级部门、特别是京城部委专家的指导下，选择几个典型的城镇和乡村进行试点。 青元镇位于天宁市明宁区，距离市区约30公里。 在青元镇撤村并组时，当地没有支柱产业，丘陵地区的人均耕地不足一亩，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5000元。青元镇上住着几百多人，城镇化率仅5％。 经过专家论证，张峰决定通过土地整治与村镇规划，在青元镇开始大规模种植杏树，发展乡村旅游与加工产业，从而成为特色小镇。 青元镇的村民，一部分留在农地里耕作，一部分进镇进城，从二三产业中增加收入。 从前，青元镇的村民也零星地种过柑橘、梨、柚子等水果，但都不成气候。 在政策和资金的扶持下，青元镇栎社村种植了1万亩杏树，在成熟季节，就能吸引城里人前来采摘。 与此同时，在这一大片杏树林中，花都投资公司还开发了十几座独院民宿。 乡间的石板小径穿过果园，民宿建筑使用红墙、竹子等本土元素进行设计，客人从一座三层楼的小院望去，满山杏林尽收眼底。夜晚还能见到城市的点点灯光，风景独特，非常吸引人前来观赏。 在民宿周围的15亩杏林由原来的一户农家负责日常管理。花都投资公司引进省城农业大学的技术与专家，为老树嫁接新枝，提升了水果的品质。 产出的经济效益由企业、农户按照三七比例分成，极大提高了农民的收入。 张峰认为开辟果园的价值不仅在于水果本身，更重要是通过环境与生态的营造，提升民宿的附加值。 他坐在一幢还在装饰的民宿庭院里说道：“客人来了，杏子果盘送上来，走时再送几个，这个感觉就对了。”陪在一边的花都投资公司总经理陈华将民宿的运营理念称为“亲戚朋友来了”。 按照设计规划，每座民宿小院都聘请一位村民的中年妇女进行管理维护。她们会提前告知客人位置、交通，负责打扫房间，准备一日三餐和下午茶。 足不离村，这些村民每月能获得4000多元的工资，外加“五险一金”。 这种商业模式将果园、民宿、就业串联了起来，一三产业得以实现融合发展，这便是张峰在青元镇探索乡村振兴的一种尝试。 另外，张峰通过青元镇基层干部的努力，开展大规模土地流转工作，引入房车营地、马术、农庄等现代农业项目，在秦丰和林佳琪的带动下，吸引不少客商前来投资。 改革开放后，城乡界限将土地划分为两种不同性质：城市土地和农村集体土地。 城市土地归国家所有，地方政府对国有建设用地享有出让、使用、收益、处分等权利；农村土地归集体所有，大部分是永久基本农田、林地等，仅能作为农用，只有零散的土地可以用作建设用地，比如宅基地、修建村道的公益性建设用地，以及兴办乡镇企业的经营性建设用地。 长期以来，地方政府如果要将农村土地用于其他建设，必须通过征地程序，将农村土地的性质转化为国有建设用地，再有偿出让给开发商，或划拨用于公益事业。 这种用地模式有好的一面，也有不足的方面。 第950章推行增减挂钩政策 通过征收方式，城市赚取了土地差价，用于补充地方财政，发展城市建设。农民和村集体获得一些经济补偿，却永久性地失去了土地的所有权、使用权。 在目前的政策下，乡村土地仍然不可用于外来建设，大型产业项目很难落地乡村。 同地不同权的土地制度，虽然很好地保护了全国18亿亩耕地红线，但也导致农村产业发展远远滞后于城市。 原先在县域之内，城镇开发占用多少农地，可从农村新增同等面积的农地补上。比如通过拆旧区（闲置的农宅、废弃的厂房），将村民转移至小楼集中居住，原来的农村建设用地则复垦为耕地。 在一减一增之间，往往会节余出不少建设用地指标，农村便可将其卖到城市中换取资金，分享城市化红利。 城市购得指标后才有资格继续扩张国有建设用地、建新区。 “增减挂钩”政策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城市招商用地难题、缓和了城乡矛盾，但是张峰经过深入调查后发现节余指标的流转受额度限制，且指标卖入城市后，农村会更局限于农业，根本没有提升的空间。 在此背景下，来自省城和京城部委的专家学者提出深化“增减挂钩”改革制度。 经过沟通和协商，张峰代表天宁市与京城部委、省城部门和天宁市签订三方协议，将乡镇范围内农用地转为建设用地的审批权从省级自然资源主管部门下放至天宁市。 根据专家设计的方案，“小挂钩”项目区仅在本乡镇范围内设置，建设新区的土地性质不必转化为国有建设用地，集体建设用地所有权仍归农民集体，以此促进乡村产业发展。 在张峰的支持下，天宁市以“还权赋能”为核心，推进农村集体土地的所有权、农户使用权和全部房屋的农户所有权的确权、登记和颁证，并在此基础上，推动农地承包经营权、山林承包权、集体建设用地使用权以及房屋产权的规范流转。 如此一来，农民拿到权属凭证后，不靠自己种地赚钱，转变为按股份享有土地或资产经营的红利。 按照制订的计划，天宁市将用几年的时间，对全市农村的耕地和农村建设用地进行综合整治，平均每年节约出建设用地3万－4万亩。 当然，这项庞大复杂的工作，单靠相关部门的力量无法完成，张峰决定引入市场化动作机制。 比如，青元镇就引入包括花都投资公司在内的三家投资公司，合力实施全域土地综合整治，通过“增减挂钩”结余建设用地指标3000多亩，换回建设资金10亿余元。 在专家的指导下，青元镇编制了城乡总体规划、土地利用总体规划、产业发展规划等，重新布局新村镇和新产业的建设。 按照这份新规划，青元镇将建成新的场镇和新村集中居住区。 部分村民选择保留集体经济组织成员身份，享有宅基地、自留地使用权和土地承包经营权，持权入新镇；一部分种植大户、农家乐经营者，选择留村发展；还有极少部分的村民，以货币方式进行最终结算，退权进城。 张峰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明确意识到住房是农民的安身之本，宅基地的去留，正是乡村振兴中最为复杂、敏感的话题。 原先有些地方进行合村并居、强迫农民上楼的做法就引起了很大争议。 在张峰随同专家的调查中，发现每个农村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 有的孩子考了大学、做了公务员，自然想进城生活；有的村民只适应乡村生活，实现城镇化需要几代人的时间，不是一代人就能解决的。 为此张峰在专家制订实施方案和规划时，一直强调要让农民做选择题，不要简单做问答题。 根据这个思路编制的青元镇新区建设方案，临街的三五层楼房被用作商业经营，里面则是农民的独栋住宅。 经过仔细测算和征求意见，最终决定以每人30平方米住房面积+5平方米生产用房面积的标准给予保障，资金主要来自“增减挂钩”的指标售卖和企业投入，根据具体情况算账置换，村民基本上不用花钱。 住宅区隔着一条小公路，即是二产用地。这里将设置产业园，从而让小微企业能以相对明宁市区更便宜的价格获得土地和劳动力，村民也能就近上班、照顾家庭，同时还能做到企业生产与居住完全分开。 至于农业，90％的农用地实现了流转，原本需要几万人种地变为几十家农业合作社或公司开展适度规模化的农业经营，以“公司+基地+合作社”等方式，构建起新型农业体系。村民仍然是土地承包人，通过收取租金、分红等方式分享收益。 比如在托管模式下，农业公司统一进行引种、育苗、技术指导、生资采购、包装、销售，农业生产的效率与规模都获得了提高。 开发企业则从商业地产招商、集体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主要分红，从文旅产业的地产开发中获取利润。 经过如此规划，乡村土地增值成了最大的收益。 青元镇商业用地的出让价格从原先的40万元增至80万元。农民私下交易的小产权房，每平方米能卖到5000元。 原先的横街村曾经是一个被叫作“三不管”的村庄。在很长的时间里，村集体经济发展缓慢，农民增收困难。 通过实施“增减挂钩”政策试点，整理出建设用地近500亩，其中的300多亩通过增减挂钩融资9800万元，结合剩下的200多亩地修建了村民集中居住区。 拆旧屋时，每户获得80万元－200万元不等的经济补偿；搬新居时，村民按照每平方米480元或300元的购房价，购买新的联排别墅或高层小楼。三人户独栋面积约170平方米，五人户独栋能达260多平方米。 按照规划，新村柏油路宽敞整洁，村广场一侧将修建卫生服务站和便民服务站，绿树、水池、绣球花点缀四周，白墙青瓦的独栋民居错落有致。村民聚居区旁的彩色房子便是幼儿园和小学，基础配套设施已同城市里的商品房小区基本相同。 与此同时，1800亩农用地集中后，横街村将土地对外出租给几家现代化农业公司进行运营。 第951章还有不少后续问题 在完成承包地、宅基地的权属确认与股份量化的基础上，横街村成立资产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以村民家庭为单位颁发股权证书。村民变为领取固定的基本收益，再与村集体进行50％的利润分红。 另外，三清镇建设初期，很多居民进城租房买房，将近三分之二分下来的新房被空置。入住新镇的村民依旧堆柴生火，导致社区环境脏乱。通过大力气完善基础设施、处理好卫生问题等后，三清新镇的味道才基本出来了。 当然，建设新城镇后，还要解决产业空心化问题。 为此，在专家学者的指导下，三清镇发展中药材、青梅、佛手瓜产业，通过“市民下乡”引入民宿、咖啡、手作等业态，发展旅居产业、区域旅游、共享经济。 说实话，张峰推行这样的改革，只是走出了乡村改造和振兴的第一步。 张峰认为“征地悲剧”也到了需要彻底终结的时候。 理想中的新土地制度运行后，受“增减挂钩”指标限制的土地置换将逐步退出历史舞台，农业将实现适度规模化经营，农村二三产业将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发展潜力。 城乡融合发展后，更多村民将转向二三产业就业，并从土地经营中分享到更多收入。 除了因地制宜、找准定位，张峰认为关键在于决策背后的核心理念，这将导向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张峰觉得如果单纯以项目为目的，就直接流转土地、流转集体资产，把农民全部都搬出去，引进市场资本投入打造，再进行招商运营，但是以乡村振兴为理念，一定是共创共享，一定不是把农民都迁出去，还要解决集体经济问题，解决市场资本下来后，如何和老村民共融的问题。 为此张峰在与专家学者、基层干部商讨时，提出要坚持“让乡村还是乡村、让乡愁留在乡村”的理念。 作为其中的一个试点村，古林村原先是一个以种植粮食为主的传统村庄，后来产业转换为雷竹、茶叶、猕猴桃、耙耙柑等经济作物后，村集体经济才有所发展。 后来，在省城美院师生来此采风写生，便开始引入了陶艺、蜡染、篆刻、书法等专家驻村。随后，越来越多手工艺者来村里租用老房，发展文创产业。 借助这些“新村民”的力量，在乡村景观营造上加入了艺术化设计元素，并开发出松林火锅、春笋宴等地道的乡村美食，通过开办体验式农场、举办雷竹春笋艺术月等活动，逐渐探索出农创加文创的发展模式，提升了农业的附加值。 张峰觉得“在古林村，是一群有情怀的人在做一件有情怀的事情。” 由于这里风景不错，曾有房产商想来开发商品房，张峰听从专家意见，拒绝了房地产企业抛来的橄榄枝，破例将城镇建设用地划分为17块，以“招拍挂+补贴+点状供给地”方式卖给艺术家，定向发展文化旅游艺术项目，从而控制住了村庄的产业方向。 根据规划，古林村的松林竹海间散落着多个文创项目，其中有院落改造项目、陶艺手工艺文创项目等等。 古林的老村民，一半住在老房里，一半则入住了集中安置的小区。 村民创业区另将30多户老村民集中到一起，开民宿、办农家乐、办手工体验作坊。 村里还有3000亩茶园、8000亩雷竹，农业仍然是主业。这样的规划吸引了许多村民返回村里进行创业。 如此一来，原有的乡土社会也将延续下来。 复盘这些乡村振兴试点村庄，张峰认为“三个不任性”很重要。 一是权力不任性。在乡村建设的专业性问题上，不是“谁官大谁说了算”，而是充分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 二是农民不任性。比如古林村向手工艺者出租农民房子时，统一规定3000元、5000元、8000元的三档价格，由村集体统一签约流转，并以“修路不经过家门前”等软性方式约束农民坐地涨价的行为，才能稳住引入村里的项目。 三是资本不任性。张峰认识到资本力量非常强大，讲求的是经济逻辑，可能会与村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理念产生冲突。 为此，必须通过相应的制度规定资本下乡后要确保农村的耕地继续种植粮食，农村土地不能走向房地产化等等。 当然，张峰几个月来推行的农村土地制度改革探索仅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初步尝试。 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些村镇的空间结构、产业形态将会发生改头换面的变化，附着其上的乡土社会也和以往不同了。 只是今后的城乡共生现象会如何演进？如何确保乡村振兴在各地推行时不松懈、不变调、不走样是一个重大问题。 同时，部分专家和基层干部也担心资本下乡是否会挤压农民的生存空间？进城失败的农民无法再回乡务农，农村的蓄水池功能是否会受到影响？ 为此张峰便暂停了继续推行这些改革措施，他想先看看这些试点乡村在二三年后的效果究竟如何？毕竟改革的关键是找准方向、协调好各方利益。 另外一个方面，张峰原先是为了回避与叶天时的正面碰撞而选择从农村工作入手，但几个月下来，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张峰只会在农村小搞小闹，象个乡镇干部，完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种议论多了，当然也不行，会影响张峰在天宁市的威信，同时，他经过几个月的了解，基本上摸清了天宁市主要领导的品性，他现在需要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既然许多人认为自己只会抓农村工作，那么自己现在就要给这些人看看，自己是如何来建设城市的。 张峰在天宁日报上发表署名文章，提出天宁人要唱出"幸福四重奏"——奋斗曲、民生曲、山水曲、和谐曲。同时他还在市府会议上提出具体实施方案。 他认为在天宁市，创业创新有热度、公共服务有温度、生态环境有绿度、共建共享有深度，群众幸福感稳步提升。 第952章慢作为的部门领导 幸福源于奋斗！在天宁市，创业创新有热度。 天宁市素来崇尚奋斗，张峰认为要给奋斗者以舞台、给创业者以平台、给创新者以服务，给人才以礼遇。 建设高能级平台提升天宁市“创新浓度”。张峰积极推进宁江科创大走廊建设，面向高端创新资源，引进建设京城大学天宁海洋药物研究院、京城航空天宁创新研究院、天宁工业互联网研究院等大院大所。 “营商环境”赋能经济“软实力”。天宁市将推进“最多跑一次”改革，以“建设口碑一流的营商环境优秀城市”为目标，着眼“减事项、减环节、减材料、减时间、减费用”，加快机关事业单位数字化转型，打造“掌上办事之市”“无证件办事之城”，努力打造营商环境标杆城市。 作为民营经济大市，张峰认为要充分发挥市场这只“无形之手”的力量，出台精准激励政策，强化金融机构、孵化器等市场化、专业化平台运作，让一大批创新团队在这里快速成长。 公共服务汇聚暖心温度。 幸福在于点滴。在天宁市，张峰认为要实施公共服务贴心、细心和暖心，充满温度。 在老百姓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上，张峰认为从坐着公共交通工具迎接第一缕阳光，到绿道上健步骑行的人们，天宁人无论是从交通出行、生活日常还是医疗教育、收入水平，都要感受到幸福在身边。 要打造便捷高效的出行让幸福四通八达。要让公交运行效率、可靠性、相对城市交通水平与正理想值最接近。不仅是地面公交，要做到地铁、城际铁路、高铁站、高架道路和高速公路互相衔接，微公交、短驳线则让公交地铁的无缝对接、便利通畅，从而构建起天宁市域通1小时交通圈， 高品质的生活圈让幸福围绕日常。15分钟，可以去哪里？走出家门，有图书馆，有医院，有公园，还可以购物、看电影、吃香喝辣……文化、体育、医疗、商业、餐饮、休闲等让市民拥有高品质生活的公共服务设施，在15分钟内步行可达。 张峰以天宁市鼓楼地块为试点打造“15分钟社区生活圈”，配备生活所需的基本服务功能与公共活动空间，形成安全、优化、舒适的社会生活基本平台。 同时让各种“圈子”越来越便利化、越来越品质化，如“15分钟文化活动圈”“10分钟健身圈”“10分钟如厕圈”纷纷“入圈”。 不仅是生活配套，张峰还提出在天宁市，在老外滩、天宁广场等区域，建成7个“席地而坐”城市客厅，不仅公共资源利用效率提高了，而且公共空间人性尺度优化了。 天宁市经济发达，城市发展水平高，各项基础设施完善，为此张峰需要的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更加细致、全面的提升。 这样工作思路的提出，当然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支持。 民心不可违，就算有些领导心里有想法，也得进行落实，毕竟其它一些部门都有行动了，你这么部门没有相应的行动，就会受到群众的问责。 为民谋幸福，张峰的这些举措，让市委书记叶天时也没有办法进行反对。 当然，在具体实施和落实中，还是有个别部门的领导干部不作为不担当。 不作为、不担当是一种懒政。张峰最讨厌这种人，赶紧挪位置，让敢想敢做会做的人上来做事。 根据城市发展需要，天宁市工信委与京城某部委签署了框架合作协议，打算在天宁市共建国家数据中心。 只是协议签署后几个月来，天宁市工信委却一直未组织研究细化协议条款、明确具体内容，工作不严不细，为日后产生纠纷埋下隐患。 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的天宁市工信委主任孙可杰，在这个项目工作中更是态度敷衍。 京城兴科有限公司代表京城部委所属基础地理信息中心与天宁市工信委等单位，就该项目建设积极联系沟通，并先后协调京城部委等单位有关负责同志及技术人员两次来天宁参观交流和技术对接，而孙可杰未再组织相关部门和人员就此事进行专题研究。 天宁市工信委电子信息中心就推进该项目建设先后三次向孙可杰和市工信委呈报请示，均未得到批复。 三个月后，京城兴科有限公司负责人与孙可杰当面沟通协商，要求按照协议提供有关设备，孙可杰不同意，并以市工信委信息化推进处、市工信委电子信息中心已调整至市委网信办为由“踢皮球”。为此，这个项目协议签订近四个月未取得实质性进展。 张峰接到报告后，发现从履历上看，孙可杰是位不折不扣的“专家”。他拥有博士研究生学历、博士学位，曾经是大学教授。 原先一直在化学、药学和医学学科交叉领域开展科学研究，曾承担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国家高技术研究项目。 离开学界后，孙可杰曾任天宁市医药集团董事、副总经理，后来历任天宁市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天宁市工业和信息化委员会党组书记、主任，天宁市国防科技工业办公室主任。此外，他还担任天宁市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天宁市专家协会副会长等社会兼职。 同时，孙可杰还向天宁市主要领导提出了“抢占国家竞争制高点制定大数据发展促进条例”的建议。他认为，当前大数据已成为国家基础性战略资源，是未来核心竞争力，当前尽快启动数据立法，对推动大数据发展意义重大。 张峰认为孙可杰应该是位好专家、好学者，但不是一位好领导，为此他打算让孙可杰重新回高校去搞学术研究。 作为实施天宁市进一步发展行动中，张峰当然要进行整治为官不为、不担当不负责等现象。 他在市府全体会议上指出：“领导干部，尤其是做部门‘一把手’的领导干部，需要你决定的、推进的、批示的，你却不批、不管、拖延，或者批准以后督促推进不积极、不严格，造成一些项目一拖再拖，这就是尸位素餐的懒政。” 只是，张峰对于孙可杰的免职建议，却受到了市委书记叶天时的阻挠与反对。 第953章受到阻挠和反对 张峰在市府办公会议提出为官不为的“四类先生”。 一是“两不先生”。学习不够，也不踩“红线”。认为“不干事就不会出事”。 二是“南郭先生”。混在“乐队”里不会乐器只会佯装比划，但一较真、一调查就有问题。 三是“撞钟先生”。懒政、惰政、怠政，不勤政，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四是“好好先生”。不敢担当、不敢得罪人，没有原则、没有立场，什么都好，就是不履行自己的职责。 “少数部门领导和机关工作人员乱作为，一些腐败问题触目惊心，有的为官不为、在其位不谋其政，该办的事不办，该承担的责任不承担。” “对为官不为、懒政怠政的，要公开曝光、坚决追究责任。” 为此，张峰提议对天宁市工信委主任孙可杰进行免职处理，对天宁市工信委副主任李可、天宁市工信委信息化推进处处长徐科、天宁市电子信息中心主任肖兵等3名领导干部进行政务警告处分。 只是，对于孙可杰的免职受到了市委书记叶天时的阻挠和反对。 背景，只能说明了一个人的后台。能力，才能真正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张峰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天宁市市长，没有强大的背景，谁也不会相信，正因为如此，叶天时才有压力。 看着张峰来到天宁市一段时间，既对乡村振兴提出改革试点，又对城市发展提出建议和措施。 一个既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年轻人，当然可能威胁到叶天时在天宁市的威信。因此，必要的时候，叶天时觉得要敲打一下张峰，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至少天宁市的领导层，还是认他这个大当家的。 叶天时今年五十多岁，年龄越大、权欲越大，在一方大员中，很少有人能真正放得下。 叶天时就是要将整个天宁市，都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才会有一种至高无上的优越感。 几个月下来，对于叶天时这种心态，张峰当然明白。 在一次天宁市委常委会议上，就在两人几句简单的交锋中结束，叶天时觉得引进专家型领导不容易，坚决反对对孙可杰进行免职处理，只同意同其它几个人一样进行政务警告处理。 叶天时的一锤定音，张峰当然无法进行反对。 叶天时的这样做法，其它常委心里都明白，觉得叶书记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张峰的表现，更让大家在心里暗自震惊。 张峰并没有跟叶天时起一句争执，而是很平静地收场了，似乎完全没有与叶书记一较长短的味道。这样看来，新来的市长更显得大度、有气魄。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自如，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到底张峰在示弱，还是在暗自秣兵历马？ 这些常委当然调查过张峰，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弹压的主。 原先与他对抗的人都先后落马、或调职，只有他还是一路进行晋升。 琢磨和揣测这两个词，经常被这些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现在大家都在心里琢磨叶天时和张峰的真正用意，叶天时的心思已经明显了，张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大家不得而知。 另外，许多人认为叶天时想让天宁市赶超省城这种盲目追高的心态，是一种大忌。 有句话叫做乘势而起，但不是穷追猛打。天宁市到现在为止，已经完成三级跳，一直保持着全省第二的发展态势。 虽然在一些省份，有地级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完全超越了省城，但天宁市与省城的情况不一样。 至少从目前来讲，要实现超越省城，实在还有很大的差距。 张峰还发现本身因为经济发展过快引起的诸多问题，已经在慢慢地隐现，只是还不明朗，这些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将引发的后果不可估量。 在张峰看来，叶天时的这种想法，完全是只讲发展的速度和数量，而不计发展的质量。 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的高度，就象炒股一样，需要一个消化过程。如果一味追求数指的华丽，而投资者没有赚到钱，这种华而不实之举，实不可取，最终还是被群众批评。 叶天时作为高级领导干部或者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但他在这种呼声极高，锋芒正盛的里，难免会昏了头脑，会进行大冒进。 对于张峰来说，他现在面临着一桩事件的处理。 昨天，天宁日报发表了一篇《谁在明宁区海曙镇强行向摊贩收取“管理费”》调查报告，社会各界反响强烈。 作为市长，张峰当然立即做出批示，要求天宁市公安局和明宁公安分局尽快侦破此案。 张峰一方面是想打掉不法分子在海曙镇的嚣张气焰，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自己能否指挥得动天宁市公安局。 经过半个月的缜密侦查，收网行动在天宁市的几个市区同时展开，最终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10名，成功打掉以犯罪嫌疑人王某为首的团伙。 当天晚上，海曙镇派出所灯火通明，张峰和天宁市公安局局长郑文华、明宁区公安分局局长刘群亲临现场进行监督。 100多名便衣民警在晚上8点集结完毕。根据嫌疑人的落脚点，专案组制订了详细的抓捕方案，将抓捕民警分成6组，另外还有1组应急备勤。 晚上11点，在确认几乎所有嫌疑人都回到了落脚点后，抓捕民警兵分6路，悄然进入各自的潜伏点，隐蔽在嫌疑人落脚点周围。 凌晨1点多，随着后方指挥部的一声令下，6组民警在天宁市的三个区同时展开抓捕。 在其中一个抓捕点，民警冲进房间时，发现屋内没人，可床上的被子是铺开的，一摸，被窝还是热乎乎的。 原来，嫌疑人躲到了床下，最终被民警拖了出来。 在另一个抓捕点，一名男子以为自己身强力壮，试图反抗，但瞬间就被民警制服，按倒在床上，被套上了头套。 还有一个抓捕点，嫌疑人住在二楼，民警布控完毕开始敲门。嫌疑人也许听感觉不对劲，就是不开门，反而打开窗户跳到二楼平台。 第954章严厉查处不故息 这个人在二楼平台一看，楼下周围都有民警把守，不得不又退回了房间，负隅顽抗。几分钟后，民警破门而入，将其制服。 早在抓捕行动之前，民警已经考虑到有的嫌疑人不肯开门，而有的防盗门还很难打开，所以抓捕队伍里还有开锁师傅随行。 到了凌晨4点，抓捕行动顺利完成，所有嫌疑人全部落网，共抓获违法犯罪嫌疑人10名。 在此次抓捕行动之前，专案组按照张峰的批示，已经进行了近半个月的侦查取证。 海曙镇派出所民警在一家工厂员工宿舍，对外来务工人员做登记时，就曾听到有人在说“有人向摊贩收管理费”的事情，随后展开调查，并掌握了部分嫌疑人的资料。 后来天宁日报记者接到群众举报，暗访海曙镇一些不明身份的男子强收管理费，围殴拍摄取证的记者，如此嚣张行径被曝光后，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 在张峰批示下，明宁区公安分局成立了专案组，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全力支持下展开深度侦查。 原先在城管整治期间，海曙镇派出所民警曾经对明光北路一带的摊贩逐个做过登记。 根据登记信息，民警一一向摊贩打电话做动员工作，有部分摊贩主动上门做笔录，向警方提供信息；但仍有个别摊贩担心打击报复，不愿到派出所来，民警们便一一上门谈话，耐心说服他们向警方提供线索。 天宁日报社的记者也积极配合，前往海曙镇派出所做笔录，向警方提供调查采访时所掌握的全部证据。 期间，民警让记者辨认一些警方当时所掌握的嫌疑对象的照片，记者从众多的头像中确认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许多热心和具有正义感的读者还通过天宁日报的新闻热线提供线索。 比如有位女士向记者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据称该号码属于该团伙的一名成员，手机号码也是其微信号，近期连续还在更新。这位女士同时还提供了该团伙平时乘坐的一辆白色小轿车车牌号，记者也将这些信息提供给了警方。 几天时间，专案组共找到20户受害摊贩，掌握了涉案金额近10万元的犯罪证据。 根据海曙镇派出所前期掌握的情况，该团伙成员此前大多暂住在明宁区郊区一带，事发后，便衣民警前往确认，发现多名嫌疑人都搬离了原暂住地，不知去向。 专案组随即扩大侦查范围，后了解到这伙人已经分散暂住到天宁市三个城区的郊区。 连续数天，民警身着便衣，趁着天黑潜伏到嫌疑人可能的落脚点周围，一蹲就是十多个小时，碰到下雨天，全部淋成了落汤鸡。 在一个侦查点，便衣民警发现嫌疑人后，经过跟踪，发现他竟到河边钓鱼去了。整整跟踪了一天后，民警才确定了他的落脚点。 还有两名嫌疑人，看到天宁日报的调查报道后便逃出了天宁市，到外地避风。几天后，得知海曙镇明光北路的摊位已经被整顿，警方也没啥动静，又悄悄溜了回来。 不过，等到这二人刚回天宁市，就进入了警方视线，落脚点也被很快锁定。 经过近半个月时间的调查与排摸，专案组终于摸清了分散在三个城区郊区嫌疑人的落脚点，也基本查明这个团伙的活动规律、人员架构及领头人的身份。 抓捕行动结束后，警方连夜开始对嫌疑人进行审讯。 经过一天紧张的审讯，案情基本查明，以陈某为首的一个团伙，以收取清洁管理费为由，采取恐吓、殴打等强拿硬要的方式，对海曙镇二条马路上的摊贩收取保护费累计金额十多万元。 张峰需要搞清楚的是不明身份人员在海曙镇的二条马路上的摊贩收取管理费，这样的江湖是怎么形成的？ 毕竟关系到基层乡镇的社会治理，关系到普通老百姓的幸福感，对于类似的行为全部要进行严厉打击。 在警方调查中，一位遭不明身份人员打砸摊位的摊贩，讲述了被收管理费的前后过程。 这名摊贩说：“我一直在靠近一家大厂的北门口摆摊，春节后有附近小店的人来赶我走，我不同意，他们就打砸我的摊位。” “我有一个亲戚算是小混混吧，他在这里熟人很多，我就求助他，能否向小店老板打声招呼，让我在这里继续摆摊。后来我得知这名亲戚威胁过小店店主，该店主为了化解矛盾，为我们专门安排了一桌酒菜进行招待。” 据这位摊贩称，在酒桌上，这个店主称，打砸事件不光是针对他一个人，是不让所有的摊贩在小店附近摆摊。 店主最后进行强调：“以后我会找人来管理的，店门口绝对不能摆，要摆就离远一点”。此后，这名摊主就把摊位移到离该小店远一点的马路边。 过了没多久，便有五六名黑衣男子出现在这条路上，开始逐个向马路边的摊贩收钱，“因为有几个人我在酒桌上见过，我知道就是小店老板叫的人，仗着有我亲戚在，我没给他们交过钱，后来他们也不向我收了。” 就这样，随着摊贩逐渐增加，隐匿在这条马路上的强收管理费的江湖形成了。 对于这起案件的迅速处理，张峰还是觉得满意的。 本来的话，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张峰亲自出面。按照他原先的观点，不要过份干预下面的问题，否则下面的干部和领导班子就将失去了意义。 没有发挥他们的作用，抓得太紧，凡事亲力亲为，自己也很累，有时工作还做不好，下面的人失去了发挥自己特长的优越。 只是这次事情，张峰是用来进行测试的，他当然要进行关注。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更是紧密了张峰与公安系统的关系。 一天晚上，在天宁市公安局会议室里，天宁市公安局局长郑文华正在召集全市的公安分局局长开会布置工作。 突然，省公安厅相关领导打来紧急电话：有4名暴徒杀人后潜逃，盗走4支手枪、2417发子弹。 据省公安厅专家分析，他们很可能会逃窜到天宁市！手持话筒的郑文华不禁心头一颤。 第955章围捕大案 郑文华当即立断，一方面派人向市委书记、市长、政法委书记进行汇报，另一方面立即布置整个天宁市公安局警力紧急集合，进行设卡、清查、堵截！ 下达作战任务后，局长郑文华叫上司机和两名特警开着警车奔赴一线。 晚上十时，车站派出所民警郭进杰、吴龙杰等人排查到位于车站路23号的益民旅店时，店内很安静。 敲开店门，郭进杰、吴龙杰跟着女店主踏着仅能容纳一人的狭窄楼梯，上楼进行检查。 突然，密集的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安宁！吴龙杰被暴徒击中背部、肩部，他拼尽全力从后窗跳出，但暴徒又持枪一阵狂扫，年轻的吴龙杰当场壮烈牺牲。几乎在同一时刻，子弹又射进郭进杰的腹部，他从楼梯上滚下，一只手依旧紧握着手枪，双眼怒睁，同样壮烈牺牲。 加上中弹身亡的女店主，三条鲜活的生命瞬间倒下。 听到噩耗，郑文华和明元区公安分局局长赶到事发现场，这名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汉子也经不住流泪了，他决定先回到局里，调整布置抓捕方案。 在回局里的路上，半夜空荡荡的街头，一个男人拼命冲向陈伟平的警车，大喊：“同志，公安局怎么走？” “什么事？” “报案，我们被几个持枪歹徒袭击了！” 原来这名男子是天宁市蔬菜公司的货车司机，大约一个小时前，他被暴徒袭击，解放牌大货车被抢走。 郑文华当即通知一批警力进行围捕，同时自己带了4名民警和4名武警开着警车往进行追击。 警车开到郊区的航埠村时，郑文华发现前方300米的路上，一辆解放牌汽车停在那里。 郑文华和2名民警、武警下车负责掩护，2名民警和2名武警战士沿路边的桔树林搜索前进。 深夜的公路，一片寂静。来到大卡车边，民警陈伟平让武警战士持枪掩护，自己贴着冰冷的路面匍匐到车底，用石块敲打大梁，并没有动静，于是他爬出车底，摸到车子的引擎盖还是烫的。 端着手枪，陈伟平猛地拉开驾驶室门，里面没人！在后排座位上，发现了一只弹夹和20多发子弹，这意味着暴徒并没有走远。 看到此情况，郑文华马上调动明宁区各个派出所的警力，封锁各大路口、渡口、村口，切断一切交通。 深夜，寂静中透着淡淡的黑白交织的暗影，惟有一个汽车小站的灯亮着！ “谁？”车站工作人员的声音突然传到民警陈伟平的耳中。 “赶紧把灯拉了！”陈伟平大喊，凭着作战经验，他知道亮着灯的房间很可能是暴徒的攻击目标。 屋内的3盏灯都黑了，但是车站门口的灯还亮着。 “快隐蔽！”陈伟平提醒其他人，自己一个大步跨出去，用石块打碎了这盏灯。 几乎在同时，陈伟平看到不远处的厕所边晃动着几个黑影，他立即举起了枪。 “哒哒哒”，暴徒的机枪子弹却先一步射了过来，穿过陈伟平的右腿，旋转式地又钻进左腿，还打穿了他的小肠。 也许只是一秒，也许连一秒都不到，子弹在陈伟平身上钻出5个大洞，每个洞直径达3厘米！ 瞬间感到鞋子里全是血的陈伟平，在倒下的时刻朝着黑影连开3枪，枪枪命中，打伤了暴徒的耳朵和手腕。 闻讯赶来的一批警察终于围歼了这批歹徒，同时有几名警察把倒在雪地里的陈伟平抢进屋，大家发现陈伟平身上的血直往外涌，被打穿的肠子也流出体外。 说实话，在当时，陈伟平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生与死，他认为“警察的职业和职责你回避不了。” 即便你没有崇高的思想，在那样的环境下，容不得你选择，由不得你回避，冲上去，生与死都不是你瞬间能考虑的事。 张峰亲自去医院进行探望，称赞陈伟平是时代的英雄。 他认为不是只有舍身取义抛头颅洒热血；不是只有南下北上千里缉凶；不是只有干一番轰轰烈烈经世伟业才能称得上“功臣”二字。 也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选择了冬青夏蓝，血汗交融的青春色彩，也选择了恪尽职守，执法为民的无怨无悔。 他们只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服务、几十年如一日的奉献、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 同时，张峰鉴于牺牲的民警，认为需要加大投入，象参与围捕持枪歹徒的警察必须身穿防弹服，减少伤亡事故，于是便从市长专项资金中拨出经费，提升安全装备。 对于牺牲的民警郭进杰、吴龙杰二人，明元区公安分局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 同时，考虑到郭进杰、吴龙杰出身农村，农村的丧葬讲究排场。张峰指示明元区区委书记穆寒烟要代自己和她送花圈。 新的秘书小心地提醒道：“张书记，这可能会违反相应的规定。” 张峰摆了摆手：“他们是为公牺牲，讲究一些是应该的，不能让其家人感到心寒，再说规矩是人定的！” 既然天宁市市长和明宁区委书记都送了花圈，华天市公安局长当然也要送上花圈，明宁区公安局长徐群则亲自赶往二位民警的老家出席葬礼。 据徐群后来汇报，在他们抵达时，郭进杰的家人的反应有些冷漠，只进行了最基本的寒暄。 郭进杰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坐在院子里抽香烟，虽然起身进行迎接他们，但没有多说话。 徐群指挥跟随一起来的人打开了带来的那几个花圈。 一个上面印着天宁市市长的大名、一个上面印着天宁市副市长、公安局长的大名、一个印着明宁区委书记的大名。当然，还有明宁区公安分局局长的大名。 这四个花圈上都注明了职务和名字。 徐群指着花圈逐一进行介绍：“郭进杰同志是因公牺牲，市里、区里领导都非常重视。” 看着这个场面，郭进杰的老父亲倏地站起来，不住地鞠躬，嘴上接连说道：“多谢领导关心，多谢领导关心……”说着说着眼角流出泪来。 跟徐群局长来的这些人说了几句安慰话后，开始走进灵堂里点香，他们发现村里来帮忙的人并不多，灵堂前有些冷清。 第956章重视最后的荣光 郭进杰的妻子为大家张罗饭菜，按照农村的规矩，前来吊丧的人必须吃了饭再走。 郭进杰的父亲站在这几个花圈前，翻来覆去地端详着，口里不断呢喃着什么，很久才离开。 吃饭时，大家去请郭进杰的父亲来一起用餐，却发现他领着两位村民走进院子里，逐一指着花圈介绍——这是天宁市市长送的，这是区委书记送的，这是天宁市公安局长送的，还有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亲自来了。 两位村民朝郭进杰的父亲投以艳羡的目光，好奇地往花圈看了一阵才离开。 紧接着，一些村民们陆续赶来，不少人还打听起天宁市市长张峰在哪里。原来这些人以讹传讹，让少出山门的乡民都以为是天宁市市长亲自送花圈来了。 每来一波人，郭进杰的父亲便把他们带到花圈前，不厌其烦地进行介绍：“这是天宁市市长送的，这是区委书记送的，区公安局长亲自来了”，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骄傲。 村民们一边观赏花圈，一边朝徐群这边投来敬畏的目光。部分人看完花圈后离开了，更多人则留下来帮忙，萧条的灵堂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这也是张峰坚持要送花圈的理由，想让郭进杰的家人享受一番荣光。吴龙杰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 除了发展民生、打造幸福之城外，为了提升龙头企业的引领力、支撑力和带动力，进一步加大支持力度，加快培育制造业百强企业，张峰借鉴在华天市召开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会议精神，让相关部门出台了相应的举措。 一、支持“一企一策”培育。根据各培育企业的目标、路径和上台阶等具体情况，建立动态的培育企业库和重点企业培育清单，实施“一企一策”综合政策扶持。 二、支持发展总部经济。鼓励培育企业立足天宁、整合资源，打造具备管理、结算、营销、研发等功能的制造业总部型企业。对符合条件的，市级财政给予支持。 三、支持加大有效投资。鼓励培育企业实施增资扩产，扩大在本地投资。对重点工业投资（技术改造）项目，优先列入市、区县（市）重点专项计划，并在项目用地、能耗、排放等指标安排方面予以重点保障。 四、支持并购重组。鼓励培育企业并购重组产业链上下游企业、高新技术企业和研发创新机构，对并购重组中涉及的资产评估增值、债务重组收益、土地房屋权属转移等，根据所形成的综合贡献，由属地给予一定额度的奖励。 对并购重组并实现控股的，市级财政按照并购总额给予不超过2%、最高1000万元的奖励。 同时，鼓励商业银行、证券公司、股权投资基金等为企业提供并购重组的资金支持。 五、支持股份制改造。支持培育企业实施股份制改造，优先列入企业上市培育库，优先推荐企业通过多种渠道上市。 企业上市后，可优先享受有关政策。支持已上市的培育企业开展增发、配股、可转换债等融资工作。 六、支持提升创新能力。支持培育企业创建国家级、省级重点实验室、工程实验室、重点企业研究院、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企业技术中心等研发创新机构，经认定后予以财政奖励。 支持培育企业申报国家、省、市重大科技攻关、产业化、工业强基等项目。 支持培育企业牵头组建产业链创新联合体（共同体），开展“卡脖子”技术攻关，并根据实际成效给予资金支持。 七、支持引进培育各类人才。建立培育企业引才绿色通道，赋予培育企业人才评价权、举荐权，支持企业引进“高精尖缺”人才，符合条件的可直接进入天宁引才工程等终评环节。 支持培育企业引进培养紧缺人才，在赴外招聘、人才培养中予以重点保障。支持培育企业与天宁市高校共建职业人才培训基地，订单式培养人才。 八、支持创品牌提质量。鼓励培育企业开展自主品牌创建，有效提升品牌价值。对首次获得国家级驰名商标（行政认定）的培育企业，市级财政一次性给予100万元的奖励。 对获得国家级、省级和市级质量奖的培育企业，市级财政一次性给予最高500万元、200万元、100万元的分档奖励。 九、支持集聚集群发展。鼓励培育企业发挥集团优势，建设企业园区、特色小镇，集中集约发展。 支持培育企业发挥产业链龙头作用，建设特色型专业园区，提高产业配套率，完善产业链生态。 支持培育企业创新发展模式，建设特色工业互联网平台，畅通产业链供应链，推进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提升智联水平，打造数字化平台型大企业。 十、支持提升效益。鼓励企业提质增效发展，制定培育企业综合贡献评价办法。对完成年度培育计划的企业，按照其在天宁市域范围内制造业和制造服务业的地方综合贡献总额，市级财政对超额部分按30%予以奖励。 与此同时，这项政策中还规定了相应的保障机制。 一、建立统筹协同培育机制。强化目标管理，确定培育企业五年发展目标、具体举措，以及分年度目标计划和工作任务，并按年度进行评价和政策兑现。 实施动态培育，建立企业准入和退出办法，每年一次调整培育企业库和重点培育企业清单。加强协同支持，落实市县联动、部门协同、聚焦支持的政策举措。 二、建立专项产业基金机制。设立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基金，总规模为500亿元，分期实施，重点支持培育企业开展重大并购重组、股份制改造、重大项目建设，以及“大优新”项目的招引和落地。 建立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基金专家咨询和科学决策机制，健全基金运行管理和持续扩大机制，实行合理的风控和容错机制。 三、建立专班服务机制。组建市、区县（市）服务专班，主动做好指导和服务，提出意见建议。 专人优先或预约上门办理培育企业的各类项目审批（备案）、登记等事务。强化困难问题的全过程管理，及时协调解决。 第957章审查专职秘书 保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机制还有： 四、建立绿色通道机制。金融机构、海关、港航等单位应为培育企业提供融资、通关服务等绿色通道支持。行政执法单位要加强对培育企业的指导服务，提供良好的法治环境。 相关部门和医院、机场、铁路等单位要为培育企业提供便捷、优质服务。属地政府对培育企业重点人才子女就读或转学，予以优先安排。 五、建立企业家荣誉机制。完善创业创新风云榜，开展企业家专题活动。鼓励市内高校聘请优秀企业家担任客座教授。 聘请优秀企业家担任市、区县（市）政府经济顾问，并在重大决策或重大涉企政策制定过程中专题听取政府经济顾问意见。发挥媒体作用，深度挖掘、大力宣传优秀企业家的先进事迹。 毕竟这是省委书记上任后，第一个参加的地方会议，天宁市委书记叶天时也不得不表示支持。 虽然叶天时是省委常委，但不敢明确反对省委书记支持的政策与措施。 与此同时，按照张峰对于数学化管理城市的规划，天宁数字化改革重大标志性工程——城市大脑正式启用运营，真正做到一屏观天下、一脑管全城。 张峰出席启动仪式后，顺便参观了运营中心。 在天宁市城市大脑指挥运营中心，200多平方米的L型屏幕上，各大交通枢纽的运行数据、各家医院的人流数据以及制造业的发展数据向到场的观众展示着天宁的实力与状态…… 这些跳跃的数据将进一步发挥它的价值，成为天宁市现代化治理的“新密码”。 运营负责人向张峰进行介绍：“城市大脑将让城市更聪明，百姓更舒心。” “当城市装上‘大脑’，可以调整交通信号灯，实施精准治堵；联动气象、水利等部门，精准施策，抗击台风等等。” “另外，作为城市管理者的全新工具，城市大脑不仅能实时掌握一手资料，而且能通过分析、作出更精准的决策，让城市变得更加聪明，更加智慧。” 陪同张峰一起出席启动仪式和考察的天宁市大数据局局长告诉张峰：“天宁市是全国率先系统部署智慧城市建设的城市。” “随着新型智慧城市的不断建设，智慧健康、智慧教育、智慧交通等涌现，可以有效缓解了办事难、就医难、就学难、出行难等民生问题。” “只是随着城市管理现代化、治理现代化以及数字化改革的需要，天宁市原先各类智慧相对分散、数据共享利用不足、跨部门跨层级跨业务协同项目建设难等问题日益突出，天宁市迫切需要搭建一个一体化的核心基础平台，为全市提供统一的存储、智能计算、数据归集治理、数据共享开放、应用协同、系统集成等支撑服务。” 张峰点了点头，进一步指示道：“在数字化浪潮下，天宁城市大脑下一步要以全市一体化智能化公共数据平台的新身份，担当起全面支撑数字化改革的新使命。“ “力争到今年底，基本建成天宁城市大脑一期项目；到明年底，城市大脑全面建成使用，实现对数字化改革各领域、各主体核心业务系统的有效支撑。” “最终推动建设‘一件事’联管、‘一件事’联办、‘一件事’联服的特色’范场景，实现‘一网通办’‘一脑通治’‘一屏通览’‘一码通服’，全面满足全领域、全主体、全周期的数字化改革需求。” 在视察结束后，张峰回办公室的途中，无意看见一个厂区主干道两旁颇为空旷的土地已被荒草覆盖，茅草高及一人，在大风中摇摆。 在主干道两侧，一栋白色的办公大楼，一座灰色基调的物业楼，均处于空置的状态。 专职秘书李小林告诉张峰：“张书记，那里原先是想投产建设汽车配件厂的，后来二个合伙人发生了经济纠纷，厂区便一直闲置着。” 张峰觉得这么大的厂区闲置着，完全是一种浪费，无论是何种纠纷，都要设法进行解决。 不过，张峰还没有来的及细究这个地块的问题，天宁市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周小健的专职秘书王兴纬被天市纪委留置了。 市纪委留置市政法书记的专职秘书当然是有证据的，比如王兴纬通过打招呼的方式，给一些干部提供了便利，也从中得到过一些好处。 尽管他的问题，相对来说不是太严重，也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现象。关键在于，王兴纬被市纪委进行留置，天宁市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周小健居然不知情！ 在周一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周小健当着众多常委的面，指出市委书记叶天时在处理自己的专职秘书王兴纬的问题上，方式方法有欠考虑。不管怎么说，他是市委副书记、市政法委书记，市纪委审查王兴纬，难道不应该跟自己通个气？ 叶天时前段时间有些沉默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反击的机会，难道轻易放弃？ 为此现在对于周小健的提问，叶天时露出一贯的锐气，针锋相对地说道：“这是原则问题，王兴纬是不是存在着重大的经济问题和其他方面不当的行为，谁说了都不算，只有接受了组织的审查，用事实来进行说明。” 停了停，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在座的各个常委，继续说道：“我们有些同志就是担心被审查。不要担心，查查更健康。” “身体有病要医治，工作上有问题要查处，我们只要不断地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才能不断的完善。一个人的成长和进步，不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吗？” 周小健虽然心里气的要死，但对于叶天时的大道理，倒是难以反驳，于是只好争取道：“我们是应该要进行检查和监督，但是也要保护一些需要保护的同志。我希望市纪委在这个问题上，保持慎重的态度。” 叶天时历来比较强势，现在之所以不给周小健任何的面子，用意有三。 一是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二是可以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前段时间被张峰的风头盖过太盛了。 三是最主要的原因，叶天时听到了一个绝密消息。 第958章干预办案的人 叶天时得到了一个绝密消息，周小健自己犯事了，省纪委打算查他。叶天时是省委常委，当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要知道，纪委想审查人，事先必定掌握了一些证据，而且被纪委留置的干部，最终都是查出有重大问题的。 既然省纪委想审查周小健了，那么自己现在何必还要给他面子？ 再说，前段时间，大家都看到自己有些消沉，张峰建设城市和发展经济的风头完全盖过了他。 为此，他需要借助这个机会，狠狠出击，不给对方还手之力，要让天宁人知道，叶天时还是一把手。 这是心态问题，当然，叶天时自己也非常清楚，以前那种叶氏天下的局面不再拥有，但并不妨碍他的强势，软柿子谁不会捏？谁不想捏？ 虽然自己现在找不到张峰的问题，但是他要做到树立自己的形象，虎死还不倒威呢！ 当然，在此时，张峰的态度很明确，他不干涉、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较量，因为他知道叶天时想借周小健专职秘书王兴纬来出气和立威。 周小健看着众多常委的表情，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在天宁市混了十多年，居然没有人敢给自己说话。 张峰的沉默，就让周小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秘书，自己跟叶天时彻底翻脸吗？他想起了有人提醒他的话：“市纪委敢不通过你直接留置王兴纬，肯定掌握了一些明确的证据，你不要为了一个秘书，把自己也搞进去！” 看到这些、想到这些，周小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查吧！不过我保留自己的意见，王兴纬有问题就按相应的程序和规定进行审查办事，没事就早点给个结论，我希望纪委的同志，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叶天时此时回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要充分相信纪委的同志，相信市纪委不会冤枉一个好干部，也不会放过一个有问题的干部。好了，你可以回避了！” 看着咄咄逼人的叶天时，周小健恼恨地收起本子，离开了常委会议室。 这是组织原则，任何人也不例外。 通过这件事，张峰明白叶天时果然不简单，能伸能屈。现在他突然反戈一击，不但在心里和形势上占尽了优势，还给所有人敲了一记警钟。 叶天时果然是个职场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让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 张峰也明白，在职场上，任何一点闪失，都足以致命，让你身败名裂。 一个真正的高手，喜怒哀乐不应该表现在脸上，虽然有时为了传递某种信号，必要的演一场戏，但真正的内心世界，绝不可以向任何一个人坦露。 为此此时在张峰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神情。 不过，他已经决定，不管叶天时和周小健如何明争暗斗，他都进行旁观。 你们搞你们的，我只负责抓经济发展，给天宁市的广大投资者一个健康的投资环境，也要给天宁市的广大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一个星期后，王兴纬的问题还没有查清，周小健倒是被省纪委工作人员控制住，带往省城的某个地方。 张峰事先倒是确实不知道周小健居然会被省纪委调查，现在通过省委组织部杨志远，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省纪委接到了天宁市政法委书记周小健干预办案的实名举报。 二年多前，明元区公安分局民警周临波执行领导命令，安排了被监视居住的嫌疑人会见受害方。 二年后，因被嫌疑人举报滥用职权，周临波获刑1年。和他一起被判刑的还有他的领导明元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沈东林。 在周临波和沈东林案的审理过程中，多名知情人士证实，该案是天宁市政法委原书记周小健的批示案件，当时明元区公安局相关领导曾多次面见、写信给周小健，希望他不要干预办案，但均没有取得效果。 三年前，叶开和唐斌在明元区经济开发区成立公司，准备生产汽车配件。唐斌利用担任项目副总指挥兼现场总指挥等职务上的便利，与汤庆刚的公司签订了购买设备的相关合同，收取汤庆刚财物近百万元。 后来由于公司叶开发现设备存在严重问题及唐斌有受贿行为，向明元区公安分局报案，唐斌因涉嫌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被监视居住。 相关案卷信息显示，唐斌出事后，其妻子托关系找到了中间人徐宁，希望徐宁出面与叶开沟通进行赔偿。 二年前的某一天，徐宁在唐斌被监视居住的宾馆见到了唐斌。双方达成1000万元的赔偿协议后，唐斌被取保候审。 在多份判决书中，唐斌的妻子和徐宁曾供述，申请会见是希望尽量赔偿损失，获得叶开的谅解。 事后唐斌的妻子还曾通过短信表达了对叶开的感谢。此后，叶开也没有再继续追究责任。 明元区公安分局原副局长沈东林在举报信中说道，实际上受害人叶开此前多次提出会见要求，但是考虑到办案情况，警方一直没有同意。 之所以后来同意会见，一方面是已经完成证据固定，且当天会见前已告知唐斌对其取保候审，做好了取保前的笔录，也就是说不担心有串供或翻供的情况。而且我有安排会见的权限，也是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安排的会见。 执行会见命令的是明元区公安分局经济犯罪侦查大队时任教导员的周临波。据他反映他不是这个案子的承办人，主要是当天恰巧是他值班，对于案件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周临波说是接到沈东林电话后，他把情况记录后，便根据指示安排了会见。 就在被取保候审两年后，唐斌报案称在该案中被叶开和徐宁敲诈勒索，同时控告沈东林、周临波滥用职权。 后来，明元区检察院以事实不清对唐斌涉嫌受贿一案作出了存疑不起诉决定。 同时，针对周临波和沈东林一案，天宁市政法委书记周小健曾组织召开过公检法联席会议，并亲自听了案件的情况汇报，认为叶开、徐宁二人的行为构成敲诈勒索罪，沈东林等二人的行为造成唐斌被敲诈勒索1000万元，构成滥用职权罪。 第959章证据不明显 涉嫌滥用职权罪，周临波和沈东林被明元区检察院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后来两人被刑事拘留，7天后被批准逮捕。 在唐斌涉嫌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一案中，叶开多次向时任明元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沈东林及周临波等人反映，因为唐斌的问题使公司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希望公安机关能在侦办唐斌、汤庆刚的案件过程中，帮助自己挽回损失。 沈东林获知唐斌将于当日变更为取保候审的消息后，便电话通知了叶开，叶开提出马上安排徐宁与唐斌就赔偿问题进行交谈。 沈东林遂将周临波的联系方式提供给叶开。周临波按照沈东林的安排带徐宁至监视居住点唐斌的房间与唐斌交涉，并让负责看管的辅警离开房间，只留下徐宁与唐斌两人。 在二人交谈期间，周临波曾进入房间，督促唐斌尽快就损失问题与叶开达成协议。 明元区人民法院负责此案件审理的法官认为在侦办案件过程中，沈东林违反规定处理公务，利用职权干预和插手经济纠纷。 沈东林违反规定向叶开泄露办案秘密，安排叶开、徐宁等人至监视居住点会见唐斌、汤庆刚，并指使公安机关办案人员给予帮助，致使叶开等人利用公安机关可采取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的影响力对唐斌、汤庆刚施加压力，就经济赔偿问题达成协议，严重损害了国家机关信誉、执法形象和公信力，造成了恶劣社会影响，应以滥用职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周临波身为明元区公安分局经侦大队教导员，在侦办案件过程中违反办案规定，安排与案件无关人员徐宁与唐斌会见、谈判，并将负责看守的辅警支开，为二人谈判提供便利。 在谈判过程中，周临波也进入房间对唐斌进行言语劝说。可见周临波明知他人意图通过公安机关的职权来挽回经济损失，仍积极提供帮助，并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损害了国家机关信誉、执法形象和公信力，造成了恶劣社会影响，应以滥用职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经过审理，明元区人民法院判处沈东林、周临波犯滥用职权罪有期徒刑一年。二人进行上诉后，天宁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维持原判的二审判决。 周临波和沈东林在举报信中提到，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就有消息说是时任天宁市政法委书记周小健一直在关注案件情况。 让人意外的是，明元区人民法院和天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均认定唐斌案受害人叶开和中间人徐宁，不构成敲诈勒索，但沈东林、周临波利用国家工作人员的身份，被认定构成滥用职权罪。 二审维持原判，是周临波和沈东林没想到的。 沈东林在举报信中提到，批准会见也是为了帮助企业挽回损失，符合办案要求，且当时不知道唐斌的妻子此前找过徐宁。因相关负责民警休假了，他才打电话给周临波安排会见。 周临波则表示，自己在此前和叶开、徐宁都不认识。唐斌监视居住的房间有监控，两人沟通时，房门是打开的，有辅警在门口值守。我按规定进行巡查，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太清楚。 周临波表示，经省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认定，监控录像中背景噪声主要为电视中的人声，对目标对象的语音造成了掩蔽，相互之间无法分离，因此不具备检验条件。既然是不具备检验条件又如何认定就是我说的。 同时，他还提到在庭审期间，自己的辩护律师曾请求合议庭播放会见期间的录音录像，开展法庭调查，却遭到拒绝，自己的工作笔记也在审理中丢失。 沈东林和周临波还表示，唐斌监视居住房间的监控记录系警务秘密，是案件的重要证据，由公安机关保存，如要调取必须要经过严格的审批手续，除了案件承办人之外，其它人均无权调看，而唐斌是如何获取到监控录像的，办案机关却没有进行追究。 对于获取监控记录的情况，案件当事人唐斌表示，取保候审第二天他返回监视居住的酒店，从被限制居住的房间拷贝了与徐宁会见当天的监控录像。 唐斌说是之前看到他们从房间主机上拷贝所以知道在哪里。当时受到了徐宁等人的威胁，不掏钱就不让出去。因为害怕，所以才在两年后进行举报。 沈东林和周临波则表示，监视居住的房间只有摄像头，不可能放置主机。且唐斌被取保候审之后，汤庆刚还在审查之中，监视居住点24小时有民警值守，不可能拷贝到录音录像。 经多地公安机关证实，监视居住点主机一般不会放置在监视居住房间，即便是临时设备，也会加密处理，嫌疑人无法获取到设备密码。 由于认为在调查、审理中均存在问题，周临波开始进行申诉、信访。期间，周临波获取了更多有关周小健干预办案的信息。 据周临波提供的一段与天宁市检察人员27分钟时长的录音显示，检察官曾向周临波透露：“我虽然是你这个案件的主办人，但是我原先觉得这个案件不应该这样办，包括后面的一些事情，主要是这个案件的幕后，有领导的批示。” 另外，周临波反映，他的案件是由天宁市检察院反贪局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以他的级别，还达不到由市检察院调查，并指定异地管辖。 两名民警获刑，在天宁市公安系统引起了不少讨论。 知情人审查相关案件材料后，都不认为周临波和沈东林有滥用职权行为，时任明元区副区长、公安分局局长曾在该案的二审前找到周小健，希望能公正调查、审理此案，而周小健向其表示，听取检察院汇报后，认为确实有滥用职权的行为。 同时，天宁市公安局王副局长还曾亲笔写信给周小健，希望公平审理。 主要是一审过后，周临波开始申诉、信访。天宁市公安机关曾对相关证据、犯罪要件等进行过研判，并邀请比较知名的法学专家做了法律分析，均认为沈东林和周临波不构成犯罪。 第960章大胆妄为的秘书 王副局长曾建议以组织的名义与天宁市法院进行沟通，恳请法院依法办案，但领导没有批准。 于是他以个人的名义给天宁市政法委书记周小健手写书信，向其介绍了案情和专家意见。 他在信中提到尊敬的周书记，据说这个案件是您批示的，我认为您批示的原因是要求下面把整个事情调查清楚，但您不可能要求下面必须就这个案件进行定性，如何办案。 可能下面误解了您的意思，导致把不构成犯罪的案件办成犯罪案件。希望书记关心、关爱干警，不要让干警流血又流泪’。 王副局长除了写信给周小健外，同时还写信给了天宁市中级法院的负责人，希望能公平审理此案。 几天后，王副局长接到周小健专职秘书王兴纬的电话，被告知信件周书记已经收到，但并不知道该案件，未作出批示；具体案件书记不方便插手。 王副局长之所以写信，也是基于当时在在天宁市政法系统有多个关于周小健批示该案件的说法。此外，基于周临波和沈东林的级别，由天宁市检察院反贪局调查也是不正常的。 始终对案件办理存疑的周临波再次到天宁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大厅查询案件情况，获取到的信息让周临波更加肯定案件受到了干扰。 当天视频显示，在查询过程中，法院工作人员表示，经查询该案件系内部请示案件，是明元区法院的请示案件。 在法院提供给周临波的案件信息中也提到，周临波上诉后，该案件被提交到天宁市中级人民法院，案件备注为“请示案件”。 针对了解到的情况，周临波向省高院申请再审，省高院作出《受理案件通知书》，审判监督庭将组成合议庭进行审理。 与此同时，周临波已经把周小健干预办案的证据向省纪委进行了举报。 说实话，张峰对于周小健如此干预民警案件觉得不可思议，按照常理，作为政法委书记，应该要维护民警的权益。 此时，天宁市纪委对于周小健专职秘书王兴纬审查已经结束，据王兴纬交待，唐斌给其200万元，让他借周小健的名义向明元区、天宁市的公检法进行干预办案。 这个消息解开了张峰的疑惑，但让他更加感到愤怒。一是愤怒于专职秘书居然大胆到冒充领导直接干预案件审理工作；二是愤怒于某些机构居然只听领导批示，不顾真实情况而胡乱办案。 在张峰坚持下，天宁市公检法系统进行了纠错，最终撤销了对周临波和沈东林的指控，恢复公职。 由于沈东林和周临波确实存在办案上的过失，为此没有得到相应的国家赔偿，这也算是给许多民警一个警示。今后一定要合法合规地进行办案。 因唐斌采购的设备存在质量问题，叶开经营的企业始终未能投入生产。占地300多亩的工厂，已荒草丛生，大量设备已经生锈无法使用。 这个地块，就是张峰当初从天宁市城市大脑视察回来的路上，看到的荒废地块。 张峰了解到，明元区曾多次提出转型的要求，但仅拆除设备的费用就需2000多万元。从开厂到现在投资过亿元，企业损失很大。 张峰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叶天时站起来热情地说道：“张峰同志，你来了！”还主动伸出手来，跟张峰进行握手。 同时对秘书吩咐道：“把我最好的龙井端上来！” 上次叶天时准备送给张峰的龙井，当然是极品，只是当时张峰没有收下。 今天他拿出来招待张峰。叶天时的态度让专职秘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致于他泡好茶，有些困惑地走出去。 张峰虽然喜欢喝咖啡，但不妨碍他对绿茶的认识。 茶杯中的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确实是为数不多的极品好茶。 叶天时说道：“看来我也要改变思路，追求务实作风。张峰同志，你作为市委副书记、一市之长，要及时监督与提醒我啊！” 这是谦虚的话，张峰当然听得出来，如果较真，那就是天真了。 张峰本来还以为叶天时找他肯定有事情，但没有想到却是一通闲聊。 虽然闲聊也是一种工作，可以接近互相的关系，但毕竟二人的时间宝贵，半个多小时后，张峰站起来跟叶天时握手告别：“叶书记，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聊。” 让张峰意外的是，叶天时居然亲自送到门口，同时还听到他的声音：“张市长，以后多来走动。” 两人见面，叶天时热情地送张峰到门口，并说了那句以后多来走动的话，立即传到了其它领导那里，大家又在心里琢磨开了。 一天后，穆寒烟用红色保密电话打给张峰：“张市长，听说你与叶书记以后要多走动了？” 张峰笑道：“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 穆寒烟好奇地问道：“你和书记二人的走动，许多人当然要关心了，你们谈了些什么？” 张峰在穆寒烟这里从来都是说实话，现在他也如实说道：“叶书记态度热情，但我们二人坐着闲聊了半个多小时。” 穆寒烟在电话倒是惊讶道：“二个大男人坐着闲聊？这么无聊的事情都做的出？纯粹浪费时间啊。” 张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在根基不稳的情况下谈发展，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我猜想叶书记的首要任务就是唯稳，团结内部，只有要稳定的基础上，才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他既然拿我没办法，又拿掉了副书记，不知道新来的副书记怎么样，于是便想与我进行联合，就如当初我刚来天宁市时，没有支持我一样。” 穆寒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以闲聊让外人以为你们二人的开始合作，一般的人还真跟不上他的思路！” 张峰说道：“不管叶书记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只要是他真正愿意发展经济和推动天宁市建设，我是愿意进行配合的。” 穆寒烟则提醒道：“怕就怕在叶书记只是借这件事，让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你们已经踏在一条船上了，联合起来搞清算！要是他真正务实，我也是双手赞成！” 第961章商人的拉拢 穆寒烟是个讲原则的人，她只想着不让国有资产流失，尽可能地保护好国资，再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自救，可自救的具体方案没有想好，毕竟她对于经营企业并不内行。 金明坤则想着以最快速度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几年以后的事，反正谁也说不准。 放眼全国，已经有了一些民营企业参股国企的成功例子，为何不进行借鉴？穆寒烟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什么是能力？能解决问题、能办成事就是能力。 金明坤要的就是这种能力，可穆寒烟这个女人，居然想着靠自身的能力去展开自救，先不说明元汽配厂自救不一定成功，就是成功，也得冒着巨大的风险。 资金！谁能给她提供巨额的自救资金？ 用区级财政的资金？不现实，因为根本不可能动用十多亿的财政资金去挽救一个接近破产倒闭的国企。 另外上，明元区、甚至是天宁市的银行，看到如此状况的明元汽配厂，都不愿意进行再贷款。 不过，穆寒烟作为区委书记，由于她的坚持，让金明坤倒是不能随意地让民企来接手这个快接近破产的国企。 汽车在金龙饭店门口停下，金龙饭店是孙家旗下产业，孙氏家族族长喜欢用金字带头者命名，如金龙、金光、金域等等。 金龙饭店在明元区名气不错，能与之比肩的饭店并不多见，也是明元区机关事业单位定点接待单位，主要用于接待省市级领导、知名专家学者等。 此时，明元区常委、副区长王波明在前面引路：“金区长请！” 金明坤打量了门口这些穿着旗裙的迎宾一眼，又看看金龙两个字，心里琢磨这是不是孙家的产业？于是他就停下来问道：“怎么来这种地方？” 王波明一愣，敢情金区长对孙家有抵触情绪？于是赔着笑脸解释：“金区长，在这附近也就这家饭店能拿得出手，而且一直以来这家饭店是明元区机关事业单位定点单位。” 金明坤是从天宁市级部门下来任职，原先对于金龙饭店并没有多接触，王波明继续解释道：“这家饭店跟我们合作多年，味道还不错。试试吧！” 金明坤听完解释，倒是继续向里走去。 服务员将两人引入包厢，金明坤看到包厢装饰得富丽堂皇，心里在想，王波明请自己在这种地方吃饭，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肯定不是为了谈工作。 王波明看到金明坤有顾虑，便热情地劝道：“坐、坐，金区长！” 服务员给两人倒了茶水，金明坤喝着上好的绿茶说道：“王区长，吃个饭，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太奢侈了吧！” 王波明陪笑道：“金区长来明元区有些日子了，我早就应该为您接风洗尘，刚好今天有机会，不如我们就痛痛快快喝一点。” 说实话，王波明如此积极向自己靠拢，金明坤当然心里清楚，穆寒烟为人强势，以后工作起来恐怕不会太得心应手，如果这个王波明能与自己进行合作，倒也是个不错的方案。 不过，就在金明坤想跟王波明表示谢意时，包厢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身材性感的女人。 金明坤看到这个女人，惊讶地问道：“许静，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名叫许静的女人是金明坤的妻子，比他小十二岁，由于长的既年轻又漂亮，被金明坤称为小娇妻。 许静是名律师，与人合作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许静回应道：“我接到王波明区长的电话，说是中午请我们俩吃饭，你不知道？” 金明坤知道王波明如果事先讲明请他们夫妻俩吃饭，自己肯定不会答应出席，于是王波明就隐瞒着不说。 而对许静，王波明觉得要说明实情。 既然来了，总不能不吃饭就走。 于是许静就坐在金明坤的身边，直接说道：“我今天逛街，看中了一个不错的包，要四万多元，舍不得买。” 金明坤听了有些不悦，自己是区委书记，当着别人的面买如此昂贵的包，不怕别人进行猜疑吗？但是他又不能在王波明面前直接训斥许静。 于是他沉着脸，并没有说话，只是端着杯子喝起了茶。 王波明听了，说是去看看有没有非常时令的小菜，走出了包厢。 离开包厢一段距离后，王波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说道：“你们去查一下，看看今天下午金区长的老婆去过哪几家店，有一个四万多元的包，把它拿下。” 等王波明走进包厢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于是他站起来打开一瓶茅台酒，亲自给金明坤和许静倒酒，最后给自己也倒上。 他端起杯子开始说道：“金区长、许律师，借今天这个机会，给两位敬杯酒。以后我们就在金区长的领导下，把明元区的经济搞上去。我们就在背后摇旗呐喊、为您助威！许律师，祝您越来越年轻美丽、生意兴隆。” 金明坤倒没什么表示，但许静显得非常开心，主要是她一则非常关心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二则非常喜欢赚钱化钱。 三个人刚喝了一杯酒，包厢的门被推开，孙兴平端着杯子走进来笑着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金区长居然在我这里喝酒，我要是不过来敬二杯，太不象话了。” 他一边开始倒酒，一边看着王波明说道：“王区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来我这里吃饭，也不打个招呼，难道怕我给你添乱？”他满上一杯酒，热情地说道：“金区长、王区长、许律师，来，我敬三位一杯。” 金明坤在市级部门的时候，听说过孙氏家族和这个孙兴平，他不想过于介入这种家族中，于是有些为难地举起杯子，很勉强地喝了一口。 孙兴平说道：“金区长，你刚来明元区不久，容我简单说几句。孙家一直是机关事业单位的合作伙伴，也一直在为明元区的经济建设和发展，做出自己相应的贡献和努力。” “这几年，我们捐建了三所小学。为明元区更好地开展医疗事业，我们提供了五千万人民币的赞助。明元区只要有什么难处，我们一向都是慷慨解囊。过去是、现在是，以后肯定是这样。” 第962章小娇妻的享受 孙兴平放下杯子继续说道：“金区长，关于明元汽配厂的事，如果你们愿意让我插手，我就插手，如果不愿意我插手，我绝不干涉！钱是赚不完的，但交情是长期的。” 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金明坤完全明白，地方的安定团结，跟那些复杂的民间势力有很大的关系；地方经济的发展，需要依靠这些厉害的民营企业。 另外，无论是税收、安排就业，还是慈善做公益，也都需要这些上规模的民营企业，为此区级领导跟这些民营企业家搞好关系，也是一种需要、也是一项工作。。 就算金明坤原先在天宁市区，他也知道孙家在明元区，甚至在天宁市的势力，尤其是在明元区，在孙兴平的经营下，孙氏集团的名望如日中天，在许多方面都能施加影响。 最后，双方都对这个饭局很满意，孙兴平目光扫过王波明，两人心照不宣地闪过一丝笑意。 金明坤、许静夫妇回家之后，发现车上有一个包。 这是一款新包，正是许静今天在专卖店里看中，却舍不得买的那包。 价格是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元！ 说实话，按照她的收入，咬咬牙也买的起这个包，但是让她真的是自己掏钱还是感觉很肉痛。毕竟是六万多元，而不是六千元。 不过，现在这个名牌的新款包就在她的眼前，心里当然很高兴。 这些人的办事风格，的确有点令人惊叹。自已就这么随口一提，他们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包买下了。这个王波明还真是神通广大。 当然，从今天的饭局来看，王波明代表着谁？两夫妇已经心知肚明了。 金明坤当然也看见了这个名牌包：“这是怎么回事？” 许静回应道：“不知道，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说完，她就把胳膊穿过去，将包挂在腋下：“你说是提着好看，还是背着好看？” 金明坤神情有些不高兴：“这个包太贵了，给人家退回去！” 许静有些不高兴地说道：“退回去干嘛？这是人家一个心意嘛，要不你给我买？” 金明坤责备道：“胡闹，我哪有这么多钱！” 许静生气地说道：“人家有那么多的钱，送我一个包怎么了？再说，他们又没有求我们什么事情。你是新来的区长，人家只不过想认识你而已。人家财大气粗，让他们送便宜货，还觉得拿不出手呢。” 金明坤当然知道，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送你这么贵的东西，如果真的只是想认识，吃个饭就差不多了。 只是，他说不过当律师的许静，为此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人家的东西，最好不要收。开了这个口子，再想挡住就麻烦了。” 许静不高兴了，把包放下，赌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我退回去！” 看到老婆不高兴，金明坤心里就有些内疚了，毕竟他很喜欢这个看似端庄、实则放荡的年轻老婆，小自己十二岁啊！ 这是他的第二个老婆，这么年轻好看，身材这么性感，自己难道不爱惜？难道不让她享受生活？ 自己原先在市级部门，过年过节只是有些小东西，现在外放出来担任区长，情况就好多了。 从今天的饭局上来看，孙兴平也许真的只是想认识自己，也许是为了显得他的财力，才出手这么大方，送了这么贵的名牌包。 于是他走过去，搂住许静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这次算了，下次注意。” 许静一高兴，接下来的亲密运动就很卖力，让金明坤感觉非常舒服。 这边二人在享受，那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钻出二十几个手里拿着水管、砍刀的混混，这些人正慢慢地朝车子靠拢！ “我们有麻烦了！”赵光说道。 “怕什么？直接开过去，如果这些还堵着，就直接撞过去！”沈约狠狠地说道。 “嘭嘭嘭嘭。” 沈约的话音刚落，四个轮胎同时爆裂！ 既然如些，沈约和赵光只能下车。 自从秦丰的安保组织成立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们公然挑战，这些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从角落里涌出来的二十几名打手，两人一声冷笑，赵光说道：“沈约，今天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这比平时的训练有劲多了。” 沈约笑道：“是啊，我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 赵光说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孙兴平。” 沈约点了点头：“民企要壮大，都会有自己的安保力量。有的是为了自保，有的是为了扩充势力和地盘。” 赵光兴奋地说道：“今天就试试这些人的身手。”说完，他纵身一跃，冲了上去。 对面的这些打手完全没有想到这二个人面对危险关头，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这样旁若无人地聊天。 看到赵光一个人上前来，这些人还在心里暗笑，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依着孙氏集团的能量，按以前的惯例，只要不死人，只打伤几个人，明元区都不会有人多过问。 于是有人看到赵光扑向自己，他就挥舞着铁管迎头砸下。 沈约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它异常，便说道：“赵光，老规矩，一人一半！” 赵光笑道：“你再不出手，我就帮你都打了。” 他嘴上说着，手脚可没有停，一脚飞出去，踢向迎面砸来的那根水管。当——砰——水管飞了出去，砸向旁边一栋楼里的玻璃窗上，玻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这名打手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胸口就重重地中了一脚，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最后摔在一个垃圾筒里。 后面的楼上，王波明和两个人站在窗口，用望远镜观察着下面的打斗。 孙兴平扔下望远镜，问道：“这两个人看起来不简单，查清楚他们的来路吗？” 旁边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发现他们已经有好几天了，但不清楚他们具体想干什么，于是想把他们拿下，问一问？” 王波明问道：“身手这么好，会不会是市里特警装扮的便衣？” 第963章双方身手的较量 孙兴平点了点头说道：“先看看再说，只要他们不添乱，最好不要动他们。这次把他们赶跑就算了。” 巷子里的打斗还在继续，就在他们谈话的瞬间，已经有四名打手被小七放倒。 沈约看了看手表，笑道：“赵哥，你的身手退步了。二分钟才放倒四个，跟着老大，你要加强训练，哈哈。” 这句话传到这些混混耳边，都心惊不已，今天看来碰到硬点子了，二分钟放倒四个人，居然还嫌慢。 此时，有两个打手拿着砍刀，悄悄地摸到沈约跟前，两人同时出刀，高高举起，“啊——” 沈约身影一闪，在车头上翻了个跟斗，当，当二声，两把雪白的砍刀，砸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溅出一串串火花。 两人的刀子还没有重新舞起，沈约的双腿已经踩住两把刀子，然后顺势一踢。正中两人下颚。 啊哟、啊哟，牙齿崩落，血水四溅，沈约潇洒地看了看表，牛逼地说道：“十秒，二个！” 两名打手双双捂住下颚，一片血水横流。 赵光惊叹道：“我靠，你也太牛了吧！看我的！” 随着赵光一声怒吼，伸手夺过一根水管，照着对方的头顶，横空一棍。 黑夜中，响起一声极为凄惨的叫喊，被抽中的那人立刻昏死倒地，躺在那里不住地抽动。。 又有两人扑上来，赵光不退反进，突然猛喝一声，从地上弹跳而起，轰地一声，来了一招力劈华山。其中一人的胳膊，被生生打断。 另一个人一时被吓傻了，呆愣在那里，被半空中飞跃而起的沈约，一脚踢中了脸部。噗、噗，一股殷红的血水，喷洒出来，那人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最后才慢慢倒下去。 赵光和沈约如同杀神一样，杀气纵横、冷气凛冽，吓得其他的打手们，一个个愣在那里，都不敢再上前来。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有一半多的人倒在地上，虽然不死，但也会落个残疾。 这些人在明元区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惨烈的场面。历来都是他们打别人，哪轮到他们被如此血淋淋地打杀于此？ 看着眼前这一幕血腥场面，让剩下的人都是胆寒心颤。 就在这个时候，为首的一个人突然接到电话，于是他挥了挥手，“撤！” “站住——”赵光怒吼一声，手里的铁管如梭般穿过，咚——直直插进了一根塑料的水管，钉在为首那人的面前，“就想这样走了？” 为首的一人倒也有些胆识，大声说道：“两位兄弟，山不转水转，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沈约怒喝道：“谁跟你是兄弟，凭你也配？” 赵光则伸手就是一记耳光，布满杀气的眼神盯着对方道：“老子的车，就这样算了？” 带头人倒是没有还手，而是低声对旁边一人说道：“瘦猴，把我们的车开过来！” 一个叫瘦猴的混混，马上跑过去，开过来一辆高档奔驰车，交出钥匙说道：“这辆奔弛车，顶你们两辆，够了吧！” 赵光接过钥匙说道：“不够！”接着对带头的人那个问道：“是谁叫你们干的？说！” 对方显得很为难：“两位高抬贵手，这是行规，你们也知道的。” 赵光提腿就是一脚：“跪下，跟老子谈规矩！谁定的规矩？” 对方倒是显得很硬气：“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这里是明元区，你们还是不要太放肆了！” “明元区怎么了？明元区就允许你们胡来？就只能让你们欺负外地人？”赵光说完又要动手，沈约劝了一句，“赵哥，算了，我们走！” 接着他用手指了指那辆被爆了四个轮胎的汽车说道：“把这辆给我修好，二天后送到明宁广场。” 对方点点头，看着两人将奔驰车开走，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从楼上下来，几个人立刻围上去，络腮胡子骂道：“笨蛋，连两个人都收拾不了，我看你们以后不要混了！” 刚才带头的那个人说道：“老大，他们不是一般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军人出身。” “军人？”这个老大心里一惊，反问道，“军人来这里干嘛？” 带头的那个打手回应道：“老大，不知道原因，我与军人交手多次，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军人出身，而且不是一般的部队。” 这个老大回神过来，挥了挥手说道：““好了，继续盯着他们，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不要暴露了身份。” 说完，看到地上躺着的十几名手下惨不忍睹的模样，“还不快把他们送医院！” 这边赵光开着车，对沈约说道：“孙兴平的确不简单，手下的这些人就连我们的行踪也能被盯上。” 沈约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孙兴平也有我们这样的安保组织。我得通知其他队员，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有，尽量不要落单，一定要至少三四个人一起办事。” 打完几个电话后，沈约继续说道：“明元区这么乱，我得给老大打个电话，看看下一步的布署。不能让他们太嚣张了！” 在向秦丰的汇报中，沈约说道：“老大，孙兴平的势力，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就连我和赵光，昨天居然被他们发现了。”他又把昨天发生的事，详细向秦丰说了一遍。 秦丰听完汇报后，心里一惊，沈约和赵光都是安保组织中的精英，他们的行踪居然被识破，这说明了对手太强悍。于是他沉声说道：“好吧，我先向张峰说一下，你们等我的消息。” 明元汽配厂是老牌国企，原先占据的地块，现在成了明元区的黄金地段，明无汽配厂现在是守着风水宝地过苦日子。 用孙兴平的话说，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得到。现在他通过玩空手道的游戏，已经把这块地拿在手上了。 不过，孙兴平答应过金明坤，为此他真的没有直接出面，而是绕了一个圈，才把明元汽配厂地块拿在自己手里。 当然，孙兴平并不想继续从事汽配生意，从而导致明元汽配厂的这些工人没有了活路。 第964章重建汽配厂 明元区正在召开常委会议，穆寒烟说道：“对于明元汽配的这种情况，首先我们的同志应该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正确掌握两家民营企业的最新动向和状况，直接导致了这个后果。“ ”现在几千名职工的安置问题，成了我们这个阶段最严峻的问题。我希望区府有关领导，能尽快拿出方案，给明元汽配职工一个满意的答复，也给天宁市委市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穆寒烟的话，让金明坤的心里很不舒服，你当初啥都没有做，我引进了二家民企与明元汽配厂合作，现在出了问题，又来批评我了，说是区府没有把工作做好。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事先知道这二家民企不靠谱？ 穆寒烟的话说得很好听，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批评谁？口口声声说我们没有把工作做到位，这个我们，肯定是暗指某些人。 还没有等到金明坤说话，王波明却开口说道：“穆书记，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把这个职工安置问题解决好。” 这个话说了等于没有说，实质意义一点都没有。穆寒烟看着王波明和金明坤，明白明元汽配厂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这二个人导致的。 不过，她不是搞企业出身，对于如何处理好这个问题也是没有好的办法。 就在她只能发发火的时候，张峰主动找到她，向她提议：“前段时间，经过联系，沪海市一家汽车制造厂愿意接受汽车配件。” “主要是有二方面的考虑，一是技术方面的问题，为了不被国外卡住脖子，他们决定许多东西，都用国产货 。二是质量方面的问题。” “那么，现在就把这个生意交给明元汽配厂来做吧。机器和设备都可以重新进行购买，现在缺的是技术工人，而原先明元汽配厂的这些工人，绝大部分应该是可以留用的。” 张峰有意重新建立一个明元汽配厂？穆寒烟一时愣住了，重新购买地块、重新购买设备，需要巨额资金啊。 穆寒烟问道：“张峰，这个想法是好的。地块就用叶开荒废的那个地方，设备可以进行采购，明元汽配厂的工人只要能拿到不错的工资，当然愿意干的。” “只是，只是这么多的资金从哪里来？” 张峰原先是想让秦丰出面进行投资，但仔细想想并不妥当，随着自己职务不断提升，越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后来决定还是让林佳琪出面进行投资，所需资金由秦丰通过变通的手段进行提供。 于是他现在对穆寒烟进行解释道：“林佳琪目前是省城林氏家族的少族长，需要不断开拓生意。汽配厂有着固定的客户，根本不愁销路，她和她的家族应该会进行投资的。” 穆寒烟当然知道林佳琪的身份，既然林氏家族愿意出手，那么资金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正现在的明元汽配厂已经破产倒闭，原先地块和设备设施被拍卖，归还了所欠的债务，同时还以低价买断了这些工人的工龄。 只要新的明元汽配厂上马，这些工人有了新工作，那么这些人就不会再闹事，而对于新的汽配厂来说，这些熟练工人，反而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穆寒烟终于明白了张峰的苦心，这个提议让她感觉到所有的困惑豁然开朗。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不声不响地帮自己搞掂了所有的困难，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前段时间，一直让她在常委会议上只能发发火，根本提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也无法面对众多的下岗待业的明元汽配厂工人。 二天后召开的常委会，穆寒烟一改前段时间的烦燥，带着一丝笑意走进会议室。 王波明看到穆寒烟轻松的样子，心里感觉奇怪。金明坤也在心里觉得好奇，才二天时间，穆寒烟似乎换了一个人。 不过，金明坤还是继续诉苦道：“穆书记，关于明元汽配厂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我们得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否则这些人无所事事，到处进行反映，我们的工作很被动，也有损于我们明元区的形象。” 穆寒烟看了一眼金明坤，说道：“这二天我仔细考虑了一番，初步有了一个实施方案。” 额？！二天时间里就有新的方案了？说实话，金明坤和王波明最想知道方案是什么？他们现在已经被明元汽配厂这些下岗工人搞得焦头烂额，这些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说话和行事毫无顾忌，他们在进行安抚时，都要陪着小心。 其他常委虽然事不关已，但同样还是希望了解具体的实施方案，想看看这个美丽的女书记在抓经济方面有什么高招？ 穆寒烟也没有多卖关子：“关于安置明元汽配厂的这些下岗工人，我考虑过了，决定通过招商，重建明元汽配厂。这些下岗的工人，通过考核的方式重新录用，为了保证这些工人原本的福利，通过招商重建新的汽配厂来解决问题。” 说实话，国企原先有个通病，把一些有背景、有关系的人都安置进来，现在由林佳琪重建明元汽配厂，考虑到经济效益，当然不可能将所有的工人全部进行接收，只有通过考核过后，有一技之长、能胜任工作岗位的工人才可以得到录用。 重建的明元汽配厂毕竟不是福利院，没有了财政经费的补贴，根本不能接收那些原先混日子的员工。 当然，作为一个新建的、上规模的工厂，需要大量的技术工人，为此，穆寒烟估计至少会有百分之八十的工人，可以进入新厂上班，拿到原来甚至还要高的工资。 穆寒烟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时，所有的常委先是震惊，后来又是一脸的不屑。这种方案提出来，跟原先没有多少区别，因为没有人愿意来明元区投资几十亿元重建一个明元汽配厂。毕竟原先的明元汽配厂经过一番折腾，机器设备和土地都没有了，完全是个空壳子。 不过，他们心里又感到疑惑，为什么穆寒烟会提出这样的方案？ 第965章财大气粗的投资商 分管招商工作的区委常委、副区长苦着脸说道：“穆书记，这个方案好是好，但是让招商局去落实具体的招商工作，任务是相当艰巨的，况且时间一长，这些工人未必等的住。” 他当然不敢说这个方案不好，为此只能强调完成任务的困难程度，反正自己现在就提出来了，到时完不成相应的招商任务，不能来怪我。 到时，穆寒烟总不能为了一项根本完不成的招商任务来为难我吧。 穆寒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金明坤开口说道：“穆书记，这个方案能解决这些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但是明元区的财政经费根本不可能来支付明元汽配厂的重建工作，区招商局的担子已经够重了，要不要成立一个专题小组，就明元汽配厂的招商问题进行专项安排？” 明元汽配厂的改制重组工作是由金明坤主导完成的，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他的心里有些发虚，为此不敢公开指责穆寒烟所提的方案不对，但又留了一手。 常务副区长王波明生怕这样的事落在自己头上，这本来就是孙兴平留给穆寒烟的难题，要让她有挫折感，为此他缩了缩脖子，装作没听到，继续喝着茶水。 穆寒烟说道：“金区长说得对，既然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就没有打算将这个包袱扔给区招商局。现在是以经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我的确需要来承担这个责任。” 听到这里，金明坤、王波明还有那个分管区招商局的常委副区长表情十分奇怪，为什么穆寒烟会主动承揽这个绝对完不成的任务？ 要知道，穆寒烟作为书记，不一定需要抓经济建设，而她现在主动承担了这个招商引资工作，如果完不成，那是要被问责的。 在明元区，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孙兴平的眼睛与耳朵，因为在整个明元区，到处都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为此，这次会议的内容，在刚刚开完会的时候，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明元汽配厂进行招商重建？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具有建设性的话题，让孙兴平不得不佩服穆寒烟的魄力。 只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实力，来重建一个已经破产倒闭的汽配厂？他们图的是什么？要知道，现在的明元汽配厂，除了留下的几千名工人，没有设备、没有土地、没有市场和客户。 孙兴平一向认为自己是很聪明的，但现在也猜不透穆寒烟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 最终他只能理解为，穆寒烟在作秀！ 除此之外，没有比这个更好地解释。 金明坤区长把明元汽配厂搞砸了，穆寒烟重建一个，如果成功的话，当然是一项非常优秀的工作成绩。 孙兴平淡淡一笑，并不以为然。反正他需要的这个明元汽配厂的地块已经到手，穆寒烟想如何折腾，是她们的事情了。 如果穆寒烟把重建工作搞砸了，那么她的挫折感就更强了。 当然，所有参加常委会的人，都不相信穆寒烟的话，她自己进行招商引资，能重建明元汽配厂。 金明坤和王波明是知道明元汽配厂具体情况的，二人更加不相信，有这么傻的投资商会过来进行投资。 只是，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穆寒烟真的找来了一家投资商。 这个投资商还是中外合资的，既有外商的加入，也有省城豪门林氏家族的少族长林佳琪。 这些人刚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报着看笑话的心态，认为穆寒烟完全是在开国际玩笑。外商精明着呢？会跟我们进行合作？林氏家族会看中明元区这样的投资项目？ 不过，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些人看过叶平原先荒废的那个地块后，觉得交通便利、位置优越，居然有了初步的意向。 决定由林氏家族与国外客商联手打造新的明元汽配厂。除了技术层面的问题，他们基本同意采纳明元区的要求，只要经过考核的原明元汽配厂的技术工人，都可以成为新明元汽配公司的职工，而且保证原本的待遇，甚至还会有所提升。 这个消息在天宁市电视台和天宁日报进行了公开的报道。明元区委书记穆寒烟公开承诺，这次重点招收原明元汽配厂的技术工人。 让原先明元汽配厂工人高兴的是，投资商在保证原先收入的基础上，还愿意拿出部分股权给工人。 也就是说，从此之后，新明元汽配公司的所有工人，都拥有这家公司的股权，他们将成为真正的主人。 这种重建方案，在明元区没有先例，让员工参股，那纯粹是送钱，关键是这个参股，员工根本不用拿出钱来购买。 于是，精明的孙兴平看不懂了，这是哪个不差钱的人在后面烧钱？ 投资商都是想赚钱的，况且投资一个汽配厂至少需要几十亿元资金，谁会把几十亿元资金不当钱啊。 让大家更惊讶的是，考察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刁难，而是很快就签下了意向合同，决定在下个月就进行正式签约。 对此，孙兴平对此事抱着怀疑的态度，他认为这是穆寒烟在搞拖延，主要目的是不让这些下岗工人去到处反映问题。 随着投资意向书的签订，金明坤和王波明觉得不可思议，穆寒烟居然硬生生地促成了这件事。 二人的心里都很不爽，穆寒烟这一手打得很漂亮，自己就失去了一次与她进行正面较量的机会。本来他们还想倚仗孙兴平来摆平这件事，最终再压穆寒烟一回。 林氏家族与国外投资商携手重建明元汽配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明元区、天宁市传开了。 许多人敬佩穆寒烟的魄力和能力。 许多人认为，这次是穆寒烟利用自家背景和财力，来一次作秀。 就连天宁市委书记叶天时也是如此认为，不过他对于穆寒烟愿意为原明元汽配厂几千名职工的安置处心积虑，这对他来说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与之相比，金明坤逊色太多了。 国外客商走后不远，秦丰就把第一笔资金注入林氏投资公司的帐户，由林氏投资公司出面打造全新的明元汽车配件公司。 至于那个国外客商，完全是秦丰临时找来充数的，目的是搞成一个中外合资的企业，让地方的一些部门和领导，少招惹明元汽配新厂的麻烦。 第966章准备查处 秦丰的第一笔资金打给林氏投资公司，直接就是十亿元，为此明元汽配厂的重建工作进展神速。 那个一起来参与考察的国外客商威廉先生几乎只是走走过程，很快就和林佳琪一起与明元区府签下了投资合约。 国外客商的客气爽快、林佳琪的干净利落，令明元区整个招商商感到不可思议。 区招商局成立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个客户如此爽快过，几乎不怎么谈条件，大笔一挥，投资合同就签下来了。 由于叶开原先也是打算从事汽车配件生产的，因此已经建好的厂房基本上可以借用，只是生产线得重新布置。 而且，这次投资效率很高，随着投资合同签订，各项工程便立即展开，整个建设工地热火朝天。 与此同时，沪海市这家汽车制造厂对外宣布，新的明元汽配公司正式成为他们今后配套的零部件供应商。 要知道，明元汽配公司的产品都还没有出来，沪海市这家全国知名的汽车制造厂居然立即进行宣布，为此原先很多抱着观望态度、甚至幸灾乐祸的人，一个个感到很震憾。 原先明元汽配厂的那些职工，看到有省城林氏家族进行投资，汽车配件又有了稳定的销路，现在入职既不用交钱，又能拥有一定的股份，大家都十分愿意加入。 这些工人都是现成的熟练工，所以一切顺利得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说实话，就连穆寒烟也觉得这一切做梦一样，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就完成了明元汽配厂的重建工作。 原先大部分下岗工人恢复了工作，那些真正技术落后，或者已经不再具备工作能力的职工，则拿着原先买断工龄的资金开始从事小本生意。 解决这个问题后，穆寒烟在明元区的威信如日中天。金明坤一直不明白，省城的林氏家族出资重建明元汽配厂，究竟是为了什么？ 毕竟这项投资巨大，回报时间长、风险大，而且这个汽配市场基本上已经饱和，否则原先的汽配厂也不会破产倒闭。 林氏投资公司拿着近二十亿元的巨额资金，如果从事房地产开发，回报的利润要大的多、稳的多。难道是纯粹是为了穆寒烟的工作成绩？难免这个代价太高了一些。 金明坤就是做不到，也没有这样的背景与靠山。因此，他只能在心里暗暗不爽。穆寒烟解决了这个大难题，风头一时无二，成了明元区、甚至是天宁市鼎鼎有名的能人书记。 还有一个不爽的人是王波明，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本来执意要看穆寒烟的笑话，没想到穆寒烟居然将明元汽配厂的重建工作搞得这么有声有色。 新的明元汽配公司已经正式投产，不仅生产汽车配件，而且还自己准备研发中低档电动车，进军新能源汽车市场。 这个结果实在太令人意外了，王波明在心里琢磨着，就算是孙兴平，恐怕也没法将此事做得这么完美。 此刻，孙兴平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一直在思考，此事怎么可能？省城的林氏家族虽然是豪门家族，但一下子要拿出二十多亿元资金来投入回报率低的项目，家族应该不会轻易同意的，就算是林佳琪是少族长，也是要承担巨大风险的。 对于少族长来说，还没有正式成为族长之前，如果接连投资失误，造成重大经济损失，也是要被问责的，甚至被取消继承族长的资格。 但是，林佳琪却做到了，这个结果，令孙兴平几天都没有想明白。 他派出去调查这件事的人回来汇报，的确是林氏投资公司全额出资，由国外客商出技术，两家合作重建了明元汽配公司。 孙兴平接到指令，本来是想给穆寒烟一个难题，只是自己这步棋走错了，反而给了穆寒烟展示自己的舞台。 他毕竟还不敢正面对穆寒烟出手，穆寒烟也是省城豪门家族的核心子弟，如果遇险，孙兴平和孙家将承受穆家的滔天怒火。 张峰在这个时候，终于腾出手来，打算收拾残局，毕竟不能容忍孙兴平在明元区的胡来。 只是，他还没有动手，穆寒烟来找他吃饭表示感谢。 在吃饭的时候，两人谈起明元汽配厂重建的事情，穆寒烟说道：“秦丰的这次投资，完全是扶贫，没有一点商人本色。”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图个心安理得吧。明元汽配厂被人钻了空子，留下一个烂摊子，作为市长，看着这么多有技术的工人下岗，心里总不是滋味。” 穆寒烟敬佩地看着张峰说道：“你这真是为人民服务了，养活了这么多职工。要是没有秦丰背后这么强大的经济实力，你还会这么做吗？” 这个话题，张峰无法问答。有些假设的话题，根本也不需要回答。 因为张峰和秦丰出手，确确实实帮助了这些下岗工人，确确实实帮助了穆寒烟，于是他把话题扯到了原明元汽配厂的问题上：“原明元汽配厂被倒卖的问题，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些人，太无法无天了。” “好端端一个几千人的国企，几亿的固定资产，居然全部流失，我们必须给国家和人民一个交代。” “你在下面进行核查，我在上面支持你。” 穆寒烟心情好，此时妩媚地笑道：“什么下面上面的。” 张峰原先一直严肃地说着这个问题，却被穆寒烟这样的话激发了兴趣，毕竟此时肚子已经吃饱了，有个地方也需要让它吃饱。 于是二人放下任何事情，先是亲密地运动了一番。 事后，感觉舒适的张峰点燃一支香烟说道：“此事我会在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到时派一个调查组下去把问题查清楚。我们先要大张旗鼓地查、光明正大地查。” 原先穆寒烟不方便插手经济工作，让孙兴平钻了空子。 原先的明元汽配厂破产倒闭，设备被倒买，地皮最终落入孙兴平手里，这么多的班子成员，居然被孙兴平耍得团团转，为此无论如何，都要进行彻底调查。 张峰此次主动找到叶天时，事先通报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得到他在常委会上的支持。 叶天时听说张峰让天宁市委组织部出面组成调查组去明元区调查原明元汽配厂国有资产被倒卖的问题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峰，最终同意了。 第967章派出调查组 张峰和叶天时的联合，由市委组织部牵头组成调查组去明元区进行调查的提议在市委常委会上得以顺利通过。 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徐海军就算再有想法，也得服从常委会的决议。 再说，张峰的理由很明确，明元区的班子成员是由天宁市委组织部负责考察的，现在出现了国有资产流失问题，理应调查一番，向明元区人民有所交待。 另外，由组织部出面调查，是保护干部的需要；如果直接由市纪委出面，调查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难道徐海军不同意由组织部的人去明元区进行调查，而一定要让市纪委的工作人员出面调查？这样的话，明元区的所有干部都要恨死他了。 最终，徐海军派出了由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谢利峰为组长的调查组。 这个调查组进驻明元区开展调查的情况，让秦丰派出的安保小组看在眼里。 张峰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他本来就不相信这个调查组的调查活动，但又不能派遣市纪委或市公安局的人进行秘密跟踪调查。 要知道这样的互相监管调查，是很让人愤怒和忌讳的。张峰不能保证市纪委或市公安局的人不会泄密。 能让他感到放心的，只有秦丰的那支秘密调查小组。 这支秘密调查小组成员在明元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对孙氏集团在明元区的表现有着相当的了解。对他们的各种手段、行径都调查的差不多，只是他们的调查内容不能公开。 他们觉得孙兴平御人手段，的确非同一般。凡是来到明元区的主要官员，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抵得住他的诱惑，他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将人慢慢的拖下水，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他的恩惠，让你从心里接受，并且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 孙兴平经常说，对付男人的手段，无外乎金钱、权力、地位、美女等等，这些因素，构成了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的根本，只要利用这些条件，再怎么意志坚强的人，都慢慢地被这些东西所融化、感染，或者迷惑。 他至今唯一遇到一个没法收拾的人，就是穆寒烟。 穆寒烟对金钱不感兴趣，因为省城的穆家并不缺钱。她至今未婚，也没有明确的男朋友，无法从身边的亲人下手。 至于专职秘书，她一旦感觉不对劲，立即换人，毫不留情，为此他发现收卖专职秘书毫无用处。 至于司机，为了保证人身安全，由秦丰这边派来的安保人员担任，每隔半年便会进行轮换，孙兴平还无法下手拉拢。 为此，孙兴平只能在政绩上打败她，于是他便扶持起王波明，再联合金明坤，想把穆寒烟架空了。 只是事与愿违，穆寒烟居然能够把明元汽配厂进行重建，如此气魄不得不令孙兴平感到震憾。 同时，穆寒烟作为区委书记的特殊地位，也让王波明和金明坤有时力不从心。 天宁市组织部调查组在明元区三天了，调查过程倒是象模象样，做着一些走访与调查工作，但是他们心里有数，再加上王波明的中间调控，他们根本就查不到真实情况。 当初负责原明元汽配厂资产评估和审计的工作人员，都有孙兴平在暗中打了招呼，因此两家本来不达标的民营企业，才能瞒天过海，并购了原明元汽配厂，但是天宁市的这个调查组，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真凭实据。 天宁市委组织部部长徐海军在天宁市遥控着调查组的进程，如果查不到什么真凭实据，那就走个过程，写个调查报告，向明元区、天宁市委常委会有个交代。而这个结果，正是徐海军最想看到的。 天宁市的其它常委，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和要求。类似的国有资产在兼并、重组过程中，都是悄悄地流失了，难道都去进行清查？这一次，也是张峰提议，叶天时支持，才得以进行调查。 不过，叶天时却在暗中观察，看看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他从相关人员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的确有人暗中变卖了国有资产，但是叶天时却一直没有吭声。 就在调查组进入明元区的第五天，也就是他们决定下一个结论，准备撤离明元区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的信封。信封里有关于评估组被孙氏集团贿赂的证据。 举报信里明确说道，原明元汽配厂评估组的每个人，都收了二十万元到五十万元不等的贿赂，除此之外，他们在明元区期间，每天吃喝玩乐，甚至还找陪侍艺女排除寂寞，都有人给他们买单。 在这些证据中，除了文字描述外，还有视频片段，可谓是证据确凿，有图有真相。 天宁市调查组没有人知道这封信是谁寄过来的，但是几个相关部门，包括区委书记穆寒烟、区长金明坤，还有区纪委书记都收到了这样的检举信。 而这些情况，正是天宁市调查组成员说查无实据的证据。他们查不到，准备写报告下结论时，可人家偏偏就拿出了这些证据。 平静的明元区突然起了风波，很多人纷纷猜测其中的动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干什么？ 天宁市调查组组长谢利峰的头大了，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穆寒烟，会不会是她在背后搞鬼？除了她，还有谁？调查组的其它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穆寒烟觉得有了这些证据，就要把这些人绳之以法。因此，她马上跟金明坤商量此事。谢利峰也在现场，还有区纪委书记，四人围绕此事展开了讨论。 首先，他们要肯定这份检举信的内容是否真实？如果属实的话，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对原明元汽配厂资产进行评估的评估组的那些人。只是有视频为证、有图有真相，恐怕是谁也否定不了。 此事，孙兴平很快就知道了，他愤怒不已，立刻派人去查探，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些证据泄露出来？ 要知道，如果评估组的这些人出事，那么他最终目的也会暴露，因此，他不得不马上召集人手，商量对策，进行应对。 王波明就更加害怕了，因为评估组的那些人，大都由他出面打的招呼，他从中插手让评估组的人做了手脚，现在有人扔出了这个炸弹，肯定会涉及到他，于是立刻就找到孙兴平，要后者赶快想办法，以绝后患！ 第968章张峰亲自出手 天宁市委组织部部长徐海军向市委书记叶天时汇报了在明元区进行调查的情况：“叶书记，调查组在明元区有重大发现，对原明元汽配厂的资产进行评估的评估组成员可能存在着受贿嫌疑。” 叶天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徐海军：“不是说调查组已经准备回来了吗？调查情况一切正常？怎么突然又有了重大发现？” 徐海军倒是睁眼说瞎话：“那是调查组使用的计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故意麻痹某些人，因此才有了惊人的发现。现在调查组正在深入调查，如果情况属实，明元区的案子，可能要水落石出了。” 叶天时平静地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嗯，真有问题，我们不仅要查，而且要狠狠地查，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徐海军接着说道：“叶书记，据我猜测，原先那两家民营企业，本身就存在着明显的漏洞。明元区某些人的行为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倒卖国企资产，是犯罪行为。” 当然，调查组在明元区发生的事情，都有人传到张峰的耳朵里，其实上，对于调查组的一举一动，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穆寒烟作为当局者，还远没有张峰清楚。 不过，穆寒烟的敏感性还是很强的，当张峰提议将调查的任务，让天宁市委组织部去承担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张峰想让徐海军自断一臂。 果然，就在调查组决定返回天宁市的那个晚上，有人就捅出了评估组受贿一事。有图有真相、证据凿凿，调查组当然无法回避。他们只有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最后的结果，穆寒烟可以猜测到了。 她在心里暗道：张峰的手腕，越来越厉害了。他不仅要收拾某些蛀虫，还想顺便敲打徐海军。 徐海军在得知原明元汽配厂资产评估组成员受贿的事情被曝露后，马上采取了应对措施。 他先是打电话让谢利峰秉公办事，然后提醒孙兴平，让他把事情做干净，做完这些后，他又赶到叶天时那里进行汇报，争取主动权。 不过，张峰的做法更高明。 真正的高手，不论做什么事情，根本无须自己动手，而让别人跟随自己的意愿走，把自己心中的蓝图实现，达到无痕的境界。 原先在明元区的运作中，孙兴平算是一个高手，但他未免还是落了下乘，因为他的做法过于明显，而且极为霸道。 在举报信的牵引下，调查组当然查清了参与评估原明元汽配厂资产的评估组成员受贿情况，提出了相应的处理意见。 不过，如同张峰所料一样，叶天时的观点，就是让调查组早下结论，不要再节外生枝，给明元区全体工人和社会一个合理的交代。 现在调查组的结论，基本上有说服力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法再追回那些流失的国有资产。 叶天时说道：“案子拖得太久了，人民群众就会对我们失去信心，再这样下去，会影响我们的团结。” 徐海军顺势而为：“既然叶书记说了，那就这样结案吧！” 张峰也表示同意：“既然有了调查报告，有了处理结果，就到止为止吧。” 穆寒烟通过办公室的红色电话给张峰打电话：“结果都让你料中了，只是我有些不甘心。” 张一凡劝道：“别泄气，你已经尽力了！不过你放心，好戏还没完，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出现今天的结果，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叶书记需要的是稳定和谐，我和你需要的是打击犯罪、维护地方经济建设，加强干部廉政建设。” “我们要么将孙兴平的案子办成铁案；要么，随波逐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如果在常委会议上进行讨论的话，必定很热闹。” 穆寒烟当然知道这背后的意义，如果在扳倒孙兴平及孙家的事情上，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后果，那么张峰必定要为这个后果负责。 叶天时觉得要适可而止，张峰在表面上也要如此，至少要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 穆寒烟却笑不出来：“我们队伍中，就是少了那种正义之师，太多的人贪图安逸，难成大事。” 不过，就在调查组回到天宁市的时候，市委书记叶天时、市长张峰、市纪委书记陈洋飞手上出现了调查组组长谢利峰收取孙兴平钱款的举报信。举报信里详细讲述了具体的金额、收取过程等，还是有图有真相。 市纪委工作人员上门进行调查，果然发现了这笔钱，为此迅速控制了谢利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是永远的真理。哪怕过去的墙是木墙，现在的墙是水泥钢筋，只要人的本性没有改变，这个道理永恒存在。 谢利峰被市纪委留置的消息立即被孙兴平知道了，他下令清查谁泄露了这些秘密，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被人在无形中盯上了。 随着秦丰派出的安保小组成员收集到的各方面证据，张峰看完怒不可遏，原先他还不想自己亲自介入，现在与叶天时和陈洋飞沟通后，决定亲自去明元区进行清查。 张峰来到明元区，视察了新的明元汽配公司后，回到明元区委会议室，把穆寒烟、金明坤、王波明等所有的班子成员留下。 跟以往宽松的氛围不同，今天的气氛有些压抑。张峰的脸色阴沉，金明坤有一种预感，是不是有事要发生。 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张峰的专职司机陈生，居然也在他身边站着。 如果说专职秘书随身跟着张峰，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专职司机现在如此紧跟着张峰，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张峰看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第二次来明元区，现在看来，明元区的班子成员令人很不满意！” 穆寒烟知道张峰指的是谁，但金明坤不知道张峰指的是谁，正要回话，张峰突然拍着桌子说道：“王波明，你知罪吗？” 王波明听到张峰第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紧张，没想到后者下一句话就直接点了自己的名字，他本能地站了起来。 第969章全面进行调查 看到张峰要对自己下手，王波明二话不说，就准备往外跑。 说时迟、说时快，陈生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去抓王波明的衣领。 让人没想到的是，王波明居然反手一拳，直接朝陈生打过来。王波明身为副区长，不仅敢还手，而且这一拳之力，颇有劲道。 现场的这些人都闪过一个念头，王波明竟然会功夫？ 果然，陈生也是防不胜防，被王波明的一拳打中，但他不退反进，迎胸而上。嘭，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陈生的身上，发出通通的声音。 陈生伸舒长臂，强忍住这一拳之痛，硬生生地钳住王波明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奋力一甩。 王波明并不细小的个子，居然被陈生从空中甩过，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硬生生摔在地上。 扑通一声，大家明显感觉到地板的震荡。王波明躺在地上，粗重地出着气，一时根本起不来。 刚才这一下，打的王波明心服口服，他躺在地上望着陈生说道：“你不应该只是个司机！” 张峰对于王波明的身手也是感到惊讶，看来对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不是陈生功夫了得，这次肯定让王波明逃脱了。 只要让王波明逃出这幢楼，在孙兴平的帮助下，张峰想再抓捕王波明非常困难，而没有王波明的交待，要想查处孙兴平便会非常麻烦。 张峰挥了挥手，说道：“少废话，直接带走！”幸亏他来明元区的时候，带上了市纪委工作人员和公安民警。 带上市纪委工作人员，是想让查处师出有名，虽然市纪委书记陈洋飞不愿意?这趟浑水，但还是同意让张峰带上一些工作人员，毕竟以后万一有事，有张峰顶着，下面的工作人员不会被追责。 带上民警，就是防止万一有人在抓捕或在押送过程中发生意外。 被带离前，王波明大声说道：“张峰，我不服！我有话说！”既然你已经让人来抓我，我当然不再客气了，便直呼其名。 张峰看到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王波明，并不会发生意外，便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波明挺了挺腰板，虽然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但还是争辩道：“张峰，你不走流程，不分青红皂白，说拿人就拿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服！” 张峰说道：“王波明，这个事情，我就不给你解释了。有些话，你可以留到法庭上去给自己辩护吧！”然后挥了下手，强硬地说道：“带下去！” 其他的人坐在会议室里，大气都不敢出，毕竟许多人或多或少被孙兴平拉拢过，心里都虚着。 张峰重新坐下，看着众人说道：“带走王波明，虽然违反了程序，但你们都应该知道其中的原因，为防意外情况发生，不得不这样做。” “根据举报，明元区的领导班子里，并不只有王波明一个人有事，还有很多同志。这些同志的名字我不说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这是你们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一经查实，绝不容情。” 在坐的众人知道张峰刚才先让人带走王波明目的在于敲山震虎，但是许多人心里都没底，张峰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不过，大家都是老油子，张峰想凭着这一二两句话，就想将人震出来，恐怕有点难度。 张峰继续往下说道：“我要奉劝一句，明元区一些干部的贪腐之风，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这次我来明元区，就是要进行清查，还明元区一个平静！” 停了停，看到还是没有人说话，张峰再次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们，在坐的各位，除了穆寒烟和金明坤同志，其他人都要接受市纪委工作人员审查。” “从今天开始，我就坐镇明元区，在问题没有审查清楚之前，每个人都不可以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交出你们的手机。”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除了穆寒烟和金明坤外，其它人都开始叫喊。 区纪委书记开口说道：“张市长，冤枉啊！我是清白的！” 张峰眼睛一横，严肃地回应道：“我说过你违纪了吗？” 接着对穆寒烟和金明说道：“穆书记、金区长，从现在起，明元区进入紧急状态，凡是涉及到经济问题、作风问题的干部，一律查处。” “我已经同叶书记、陈书记会商过了，同时请示了省纪委，决定特事特办。” 说完，张峰的手一挥，市纪委工作人员和公安民警把其他人通通带走，暂时进行隔离审查。 之所以留下金明坤，张峰有二方面考虑：一是金明坤来明元区的时间不长，被孙兴平拉拢的程度不高，所涉及的问题并不大；二是为了不让穆寒烟过于显目，木太秀于林，是要被风吹倒的。 等到金明坤去安排相应工作，穆寒烟问道：“张峰，这次动作这么大，会不会打草惊蛇？” 张峰回应道：“就是要惊动这条蛇，让他惊慌失措，才能找到更多的问题和证据。” 经过半个月的仔细审查，抓了一批人、放了一批人，毕竟张峰不能把整个明元区班子成员全端了。 不过，对于孙兴平，倒是发现了许多明确的证据，从而进入了司法程序，尽管徐海军多次找叶天时求情，但在张峰的坚持下，已经办成了铁案。 徐海军最后一次找叶天时，后者说了一句话，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毁了自己的前程。 也许正是这句话，让徐海军有了顾忌，他居然放弃了最后的努力。毕竟孙兴平只是他的远房亲戚，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犯不着拼着自己的前程，去换取孙兴平的平安。徐海军当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这个道理。 另外，孙氏家族为了孙兴平，曾去找省里相关领导说情，只是省委书记唐辉亲自指示，任何人不得出面干涉此事，更让徐海军后怕不已。 查处孙兴平案件引发的后果是天宁市常委、副市长突然宣布病退，这里包含了什么原因？一些敏感的人纷纷在心里猜测。 当然，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虽然泛起几丝波澜，却很快就消沉下去，再无声息。 穆寒烟由于信念坚定、成绩突出，当然还有其家族出力，最后被任命为了天宁市常委、副市长。 过了一段时间，根据国家统一安排，曲江省要对口支援西部建设，除了经济上的援助外，还有人力上的支援。 省里给天宁市下达了一批去西部挂职锻炼的干部指标。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970章挂职锻炼干部名单 天宁市根据省里的意见和要求，开始抽调部分干部前往西部进行挂职锻炼，这对一些人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升迁机会。 尤其是那些久坐不动、呆在原地方很多年的干部，纷纷想抓住这个机会，到西部去苦干几年，回来之后便能再上一个台阶。 对于张峰来说，他决定将支援西部开发的挂职锻炼干部名单，让叶天时和徐海军等人去决定，自己在人事安排方面，不去过于计较与争取。 上次自己带人去明元区查处孙兴平的案子，一方面是孙兴平行事实在过于霸道，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另一方面是为了帮助穆寒烟。 不过，此事让张峰的风头又盛了，现在他必须要保持低调一些。 他认为自己就是要全心全意搞好天宁经济建设，促进天宁市进一步发展，保证社会和谐稳定。 为此，叶天时就支援西部开发的挂职锻炼干部名单召开小范围讨论的时候，张峰几乎没有发言。 他认为此次去支援西部开发的挂职锻炼干部，是去干实事、干大事，并不是去混资历，只要按制度办事，真正为民着想，想干实事、敢干实事的干部就是好干部。 徐海军等人，都以为张峰一定会接自己以前的风格行事，对挂职锻炼干部的名单进行斤斤计较，可没想到张峰这次基本上不插手，只要叶天时同意的，他都不反对。 会议结束后，穆寒烟约张峰在秦丰的清风山庄见面。 张峰慢慢地喝着茶，发现穆寒烟在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很偏向于他的。 穆寒烟说道：“有些人借着这次选拔支援西部开发的挂职锻炼干部机会，在假公济私。” 张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穆寒烟说道：“据我所知，有人已经把支援西部开发当成自己晋升的跳板，私下里进行拉关系。” 张峰原本放弃了这次人选的决定，没想到穆寒烟竟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既然如此，自已就不能不管。 但是，怎么管？很有讲究。 挂职锻炼干部的名单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自己当初没有反对，现在又提出反对意见，这是很让人忌讳的。 再说，现在徐海军与叶天时的关系，正悄悄地发生变化。这种微妙的关系，已经在慢慢改变着张峰与叶天时之间的默契，为此张峰行事必须谨慎一些。 穆寒烟继续说道：“自从查处孙兴平一案后，我发现叶书记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你发现没有？” 张峰点了点头说道：“原先叶天时是天宁市一把手，自从我来了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掌握全局，他的心境自然会悄悄发生改变，这也是我在小范围确定名单时，不进行反对的原因。” “如果我现在向他去择时这个问题，很可能会造成较大的误会，而且他不可能因为我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观点。” 另外，张峰觉得如果一二把手关系过于紧张，肯定不利于天宁市的发展。 这次去西部挂职锻炼的干部，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二年，如果他们在西部没有什么成绩，回到天宁市之后，到那时肯定是张峰主政。 对于这些干部，用与不用全在张峰一念之间，与其此刻与叶天时闹出意见，还不如等到自己可以左右大局的时候再说。这样既不得罪叶天时，也不把天宁的事搞复杂。 想到这些，张峰说道：“不如这样，在支援西部的挂职锻炼干部都上任之后，我提议搞一个考核制度，用这个制度来评估他们在西部的工作成绩。” 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穆寒烟肯定地点点头：“行，就这么定了。” 两人私下达成协议，解决了很多的问题。 张峰现在完全可以放任他们在人事上的小动作，等这些干部上任之后，出台一个考核制度，到时候那些靠关系、靠金钱开路的干部，就只有自食其果。 徐海军身为组织部长，有着对干部的举荐权利。此刻他正在叶天时的办公室里提议道：“叶书记，支援西部建设，可是一件大事，叶书记可要亲自把关这些挂职锻炼的干部。” 叶天时当然清楚，他当然考虑过一些问题。 前段时间他与张峰达成默契，天宁市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但经过一些事情后，他突然发现所有风头都归张峰了，自己好象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再加上徐海军在耳边嘀咕，他心里自然不怎么高兴。 只是，在昨天小范围讨论的会议上，张峰基本上没怎么发言。 徐海军一时搞不明白张峰的想法，所以他把昨天讨论好的名单拟好了。在这份名单上，自然倾向于叶天时多一些，根本就没有照顾张峰的情绪。其他人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一点面子。 他刚才的意思，是要叶天时亲自把关，如果签了这份名单，那么这件事基本上就成了。 接下来张峰在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肯定心里会有想法，就算他知道是自己拟定的名单，也会对叶天时产生怀疑，从而达到离间两人的目的。 可惜，徐海军不知道的是，张峰根本就没有参与此事的打算。 张峰要用人，首先考虑这名干部是否符合提拨的条件，再根据这人在工作上的能力，进行分析、了解之后才会决定。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不管放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 徐海军却担心张峰重新插手，而一个劲地促使叶天时尽早决定人选名单。 叶天时在这份名单上签了字后，徐海军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他相信只要这份名单公布出来，必然有些人会进行反弹。反弹的结果，就是让叶天时心里不爽。 在第二天召开的常委会上，由徐海军公布去西部挂职锻炼的名单，张峰和其他常委拿到名单的时候，心情各不相同。 在此次分到一杯羹的常委，心里自然好过一些，而那些没有分到一杯羹的常委，则把目光落在张峰身上。 不过，张峰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名单摆在面前。 他在天宁没什么自己的力量，穆寒烟更是如此，不用说，这名单与他们两个人无关。 徐海军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无所谓了。只要过段时间，自己把考核方案拿出来，他们才会知道自己的厉害。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971章解决民生问题 穆寒烟看过名单也不作声。 既然张峰不出声，其它几个有想法的常委也没有说话，表面上平静地散会了。 事情果然如张峰所料，此次成了徐海军表演的舞台，其他人都充当了看客。 张峰认为叶天时不是诚心想这样，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在常委们心中的份量，看看自己余威是否尚在。 为此如果自己在会议上明确提出反对意见，叶天时肯定会不高兴。 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叶天时在常委会议中提出，天宁市的领导干部有必要到西部进行考察学习，体验那里的生活和工作环境。 与富饶的东部相比，西部人民的生活水平还是有些差距的，一些干部长期处于这种富裕的生活当中，不思进取，张峰跟叶天时进行了沟通。 两人私下达成协议后，由叶天时在常委会议中提出方案，当叶天时宣布这个方案的时候，穆寒烟看了张峰一眼，露出一丝笑意。 她发现张峰在处理与叶天时之间的关系时，又进了一步。 以前的张峰总喜欢大无畏地勇往直前，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他总是自己一马当先。虽然很多时候跟叶天时沟通过，但毕竟是以张峰的名义在运作，名声归了他。 张峰的名气和威望，在天宁常委班子和广大人民群众中与日俱增。叶天时当然心里不怎么高兴，毕竟他才是天宁市一把手，但碍于面子，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上次的事情，叶天时听了徐海军的话，虽然他明知道徐海军的心思，但他还是顺着徐海军的意思，同意了这份名单。 张峰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些做法，开始威胁到叶天时的地位和威信，从此张峰就给自己定了一条原则。 韬光养晦！ 有的时候，修的是心境。 随着位置越来越高，心境也要相应提高。因此这次的行动方案，他只是跟叶天时私下提了提，等于把这个做事的机会送给了叶天时。 现在国家都在号召大力发展西部、支援西部，如果天宁市能在叶天时的带领下，做出一些范例，这功劳无疑非叶天时莫属。 从此之后，凡是不涉及到原则和底线问题，张峰都是让叶天时出面和拍板。 随着孙兴平案件的最终查处，徐海军不得不离开组织部长的岗位。 对于新的组织部长，虽然叶天时和张峰两个人说了不算，决定权在省里，但是两人毕竟还是有举荐的权力。 叶，省里暂时没有空降一名组织部长的意思，他想听张峰的意见。对于这个组织部长的人选，张峰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插手。 叶天时毕竟是老大，天宁的事该他做主的，自己说多了就是喧宾夺主。 由于张峰的退让，倒是让叶天时全力扶持穆寒烟成为了天宁市委常委、组织部长。 开会的日子，总是这样枯燥无味，却偏偏成了公职人员研究琢磨必修之课。 毕竟读懂了上面的精神，读懂了政策，才能做好本职工作。 到了张峰这个位置，对于国家和省里的指示、政策，哪怕是一个字，他们都必须研究透。 天宁市，是一个承上启下的重要环节。如何贯彻上面的指示和政策，天宁市委市府这一关极为重要。 开会，其实是一门学问。 很多一个人无法解决的问题，都是通过开会来解决的。 同时，会议也休现了民主的原则。 因此，如何通过会议，来达到自己的工作目的，这就是一门艺术，张峰一直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对于张峰来说，如何将天宁市打造成真正的和谐社会，如何做到人尽其才、老有所终、壮有所用。 在清风山庄与穆寒烟会面中，张峰问道：“寒烟，你觉得天宁市，现在还缺点什么？” 穆寒烟接手组织工作一段时间了，她回应道：“人才。” 不管怎么说，这个答案应该是中肯的。 穆寒烟知道张峰一直在考虑如何发展天宁，如何把天宁成为全国最亮丽、最发达、最富有的城市。 一个地方最终发展，肯定离开不人才。 二人商谈了一些加速人才引进的政策，由组织部进行发布，市人社局全力进行配合。 同时张峰问道：“企业招工难的问题，有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穆寒烟说道：“原先我在明元区的时候，出台过一项政策，凡是在明元区工作三年以上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均可以在本区就近的学校报名，享受与本地居民同等待遇。” 张峰知道穆寒烟在这件事情上，真正做出了努力，只是这个三年的时间规定，他觉得有些长。 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进行这样的规定，将会有很多其它区的外来务工人员，为了让子女在身边上学，这些人都会涌入明元区，学校报名招生将带来很大的麻烦。 到时学校暴满，重新建校肯定来不及，反而会引起**。 穆寒烟继续解释道：“从去年到今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个外来务工人员人口增涨数字，发现三年以上的务工人员，可以拥有这个资格，就不会影响到本市居民子女正常上学。” “其实这个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上学问题，完全可以跟企业招工难的问题扯上关系，这两件事，可以进行绑定。” “在原先解决外来工子女上学问题的时，我就发现一个现象。自从明元区打出将在今年之内，解决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上学问题，很多企业的招工数量，远胜于从前。” “当然，可能也与明元区企业提高员工待遇有关系，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把招工和上学问题，绑定在一起，给企业一个相应的权力。” “任何企业都有推荐和介绍入学的权力，只要持有这个企业介绍信的外来务工人员，他们的子女，就可以到本企业所在的区域学校上学。这样一来，那些外来务工人员，为了子女上学问题，必须选择一个企业上班。” 张峰想了想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企业会不会利用这个权力，对外来务工人员进行更加恶劣的剥削？同时还有企业进行弄虚作假？”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972章发生重大安全事故 穆寒烟没有经过商、办过企业，她不知道企业一旦拥有了这个权力，企业老板会不会露出资本家的面目，借机套住这些外来务工人员，让他们在企业无限期的干下去？或者，从其他方面剥夺他们的剩余价值？ 另外，为了拿到入学名额，有些企业可能会收取外来务工人员的钱，进行弄虚作假，反而坑了外来务工人员。 对于张峰的这个疑问，穆寒烟还是很理想化地说道：“这个就需要我们的劳动监督部门起到他应有的作用了。现在我们的政策同时进行，很多部门严格把关，我想这种现象应该不会发生。” 张峰只好提议道：“我看还是不要让企业拥有这样的权力比较好，我们可以用外来务工人员所交的社保来进行制衡。” “也就是说只要外来务工人员的社保交在天宁市的某个区，就可以在这个区域内安排子女入学。三年的时间有些长，一年可能太短了，暂定二年试试看。” 社保作为劳动者今后的保障，张峰是希望企业给每个外来务工人员进行交纳。 在接下来的天宁市府办公会议上，张峰说道：“我们面临的困难，绝对不只这二点，但这是目前最迫切、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个是解决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上学问题。二个是解决目前中小企业招工难的问题。” “在天宁市范围内，只要外来务工人员能够提供满二年的完整的社保交纳记录，我们就帮他所在区域安排学校解决其子女入学问题。他们为了天宁市经济发展作出了很大贡献，我们需要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 “据我和工作组近段时间的深入调查，招工难的问题，并不是无法解决。我们除了要求企业提高员工福利待遇的问题，同时也要注意企业文化的培养。” “除此之外，我们的相关部门，还要为这些外来工解决衣食住行等诸多问题。因此，我提议，外来务工人员也要纳入廉租房队伍中来，安居才能乐业嘛。” “凡是在天宁市工作时间达到五年以上的外来人员，均可以申请廉租房。我们在解决国企职工生活困难的同时，也要适当照顾这类人群的生存状态。我相信，只要把这几项工作做好了，我们天宁企业不愁招不到工人。” 有人说道：“张市长，如此一来，我们需要拿出多少钱、多少土地来建经济实用房和廉租房？这应该是笔巨大的开支，张市长是否仔细推敲过？” 分管住房建设的常务副市长乐天华摊开一个本子说道：“关于这个问题，在张市长的指示下，我们已经做了仔细的调研，加大经济实用房的建设，将有很多好处。” “第一，经济实用房和廉租房可以让这些买不起房，却又需要房子的人提供便利，让他们在天宁这个大环境内安居乐业，为天宁经济发展做贡献。” “第二，根据这二年房价上涨过快等诸多因素，我们率先推行这个政策，将很好的遏制房价上涨，这个对全国诸多房价正飞速上涨城市来说，只要我们做到这一点，绝对走在全国前列，成为宏观调控的示范城市。” “天宁市率先推广经济实用房建设，把符合一定条件的处来务工人员纳入廉租房范围，我想这些政策，是有试点和示范作用的。我们要走，就必须走在前头，否则撵着人家的屁股跑，没有多大意思！” 张峰接话道：“好一个撵着人家的屁股走，没意思。乐市长说得好，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们要做就要做改革的先锋！” 天宁新城管委会主任接话道：“张市长说得对，天宁新城就是采用了另一种模式，并没有照搬以前的旧模式。” “我们更应该从长远的眼光出发，打造这个品牌效益。其实，我们把环境创造好了，不怕别人不进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相信大家能看到天宁的与众不同。” 反正今天是个讨论会，大家畅所欲言，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经济实用房和廉租房建设上。 张峰说道：“天宁市目前有很多大型的地产公司，比如蓝天地产、安荣地产、亿科地产等，这些集团手中都有大量的土地。” “我们可以跟他们签订合同，让他们自己出资建设经济实用房。这样既可以解决地块闲置问题，又可以利用他们的资金为我们办事。” “等到工程完成，我们按合同进行签收。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必担心开发资金的问题，至少目前不会这么紧张。” 常务副市长乐天华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房产开发商按经济实用房标准进行建造，然后销售给符合条件的市民，天宁市相关部门可以在税收、费用上进行减免或干脆免除。 另外依照廉租房的标准，房产开发商把建好的楼盘买给天宁市的相关部门，再由这些部门去运作。如此一来，便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只要等房产开发商的建设工程完工，相关部门进行验收便可。在开发资金上，也可以不用一步到位。 基调定下后，便交给相关部门去制订详细的方案去进行执行即可。 每到七月，总是天宁市大多数企业，最忙碌、最辛苦的日子。 天宁市大部分企业产品，直接销向国外，在这个出货高峰，张峰对天宁市这个工业大市的发展也格外重视。 这一天，他正在主持一个关于企业安全生产的会议。 会议正在进行中，天宁市办公厅主任神色匆匆而来，在张峰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张峰立即中断会议：“会议暂停，快速进行救援。” 原来是天宁市知名的国企——天宁市亚麻纺织品厂发生了重大爆炸事故。 张峰走到事故现场，发现火光与烟雾交织成一张巨网，罩住整个工厂，几十公分厚的墙壁抽动着，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力度凸出去，玻璃窗不堪重负地爆裂开，碎屑飞溅，如一场巨型雪暴，在铺天盖地的红与黑中扬起一片银白。 另外，事故现场还有鲜血淋漓的残肢和白骨森森的断臂。 消防人员已经深入厂区进行救援，从全市调集来的几十辆急救车正在待命，只要救出伤员，便立即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 10px}</style> 第973章最终辞职（大结局） 在天宁市亚麻纺织厂爆炸事故中，受伤的人被困在病床上，失去亲人的家属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堵在刚刚成立的安抚办公室，堵在厂长办公室，围在厂门前哭喊亲人的名字，大骂厂长，扔烟头、石块，甚至纸钱。 这些家属们需要一个说法，省里和市里成立的联合调查组最终给出了结论：是由亚麻粉尘引起的粉尘爆炸事故。 同时，在调查报告中还提出了具体的问题：粉尘常年超标，建厂三十多年来积存的粉尘从未彻底清扫过；厂房建筑布局极度不合理，九台有爆炸危险的滤尘器就设在车间地下中央，六个车间相连无防火分隔；防护设备在除尘、泄压及更多安全性能上已经严重落后。 粉尘怎么可能爆炸？许多工人在这方面并没有进行过培训，为此当然不会进行关注。其实上，这样的知识在网络上可以轻易查到。 说实话，由于天宁市亚麻纺织品厂的规模在全国算是数一数二的，张峰当然是大意了，觉得象这样规模的国企，肯定会重视安全生产和技术升级，毕竟他不可能走遍天宁市所有的国企，也不可能对安全生产要求全部掌握。 只是，由于大意，曾经引以为傲的厂区，转眼就化为一片废墟。 今天所见的一切，给张峰的感觉，落差实在太大了。 以前下面的人提到这家企业是多么的蓬勃发展、欣欣向荣，每年上交多少税收，每年上次多少利润。 只是，在这欣欣向荣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和多少泪水？ 温柔的女人，永远是男人消除疲劳的最好良药。 孟晓更是良药中的精品，张峰服用这味药已经很多年了，从她那里感受到的柔情、体贴、关切，所以张峰既使再怎么疲劳，也能在孟晓的温柔乡里得到慰藉。 谈心，永远是两个人之间交流的最好方式。 不管你想了解谁，还是想让谁了解，通过谈心都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亲密运动后，经过二人一夜的谈心，终于让张峰下了一个决定。 都说高处不胜寒，张峰已经到了目前这个位置，的确已经感受到上位者的滋味。 在体制内，爬得越高，张峰越觉得越孤独，越没有朋友。那些捧着你、供着你的人，其实都是有其目的。 这一天，张峰站在天宁森林公园的山顶上，望着冉冉升起的红日，突然感觉到浑身无比舒畅。 放下了，所有的纷争将从此与我远离。 张峰所站的位置，是天宁市近郊的一个至高点，放眼望去，整个天宁市尽收眼底，行人车辆如蝼蚁一般匆匆忙忙。 这一刻，张峰看懂了许多、感悟了许多。 朝阳下，叶天时踏步而来，斜斜的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接到张峰的邀请，叶天时没有任何犹豫，这次见面的重大意义，他非常清楚。 “叶书记。” “张市长。” 叶天时走过来，在张峰身边二步之外停下。 霞光万道，照耀着两个人的身影，两人举手投足间，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张峰望着脚下那一片城区说道：“天宁市是我起步的地方，也是我热爱的地方，我走了，请叶书记继续发展好。” 天宁市亚麻纺织厂由于死伤众多，除了厂长、分管安全生产的副厂长负刑事责任外，多个相关部门领导受到了政务处分，这是警示以后要重视安全生产的需要。 现在，叶天时看着这个年轻的、为了避免连累更多的市级领导，自己选择引咎辞职的张峰，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清风山庄附近的一个人工湖旁边，有着很多的农家乐。 张峰辞职后，为了避嫌，直接离开了天宁市，来到清风山庄居住。孟晓则调往省城的城区工作，主要是为了儿子的读书。 常务副市长乐天华成为了天宁市市长，穆寒烟则成为了天宁市委副书记，张峰相相信天宁市在这二个人的努力下，在叶天时的支持下，应该会发展的更好。 穆寒烟来看他，张峰便选择一家水上饭店请她吃饭。 点的菜基本上与鱼有关，主要是这些鱼是从这个人工湖上刚刚捞上来的，新鲜货，味道之鲜美，在省城都有名。穆寒烟今后不会常来，张峰当然想让她尝尝。 这里有一个个单独的贵宾包厢，每个包厢相隔十几米，只有一条竹子编制的桥可以通过。 在这里说话方便，不怕有人偷听，而且风景好，打开窗户就可以享受湖面吹来的凉风。 湖面上，飘着几只筏子，张峰和穆寒烟坐着筏子进来的时候，秦丰则在外面安排了几个安保人员负责其安全。 今天的穆寒烟，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紧身的那种，将她娇好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暇。 一件白色的衬衣，搭配着一条黑色的大脚裤，使她原本修长的双腿，走起路来更显得大方和高雅。今天她是来与张峰聚会的，当然是穿休闲装。 穆寒烟好奇地问道：“张峰，亚麻纺织厂爆炸事故与你关系并不太，就算真的要追究责任，你也最多挨个政务处分，完全没有必要辞职。” 张峰说道：“我是觉得累了，就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放下了。” “我觉得人生在世，匆匆数十载，有时候不要太执着。计较太多，得到的未必就太多。” 在辞职前，他想到了徐海军，想到了叶天时，想到了太多人和事。十几年的工作经历，如放电影一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最终，他悟出一个道理，该放手的时候还要是放手。 当然，让张峰辞职的最主要原因，他没有与穆寒烟提起，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他听闻有人已经查到他与唐辉的亲戚关系，准备对唐辉进行发难。 他觉得唐辉的发展前途肯定会比自己要好的多，就算自己为了回避，去外省任职，在以后还是会对唐辉的进一步晋升带来麻烦。 张峰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还没有完全领悟到一个上位者，必须具备的冷漠与割舍。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宏图霸业，为了千古江山，他们放弃了太多。 放弃，是一个成大事者，必须具有的胸怀。 张峰最后说道：“有人为了梦想，放弃了亲情、友情、爱情，最终达到了目的，但成为了孤家寡人，有何意义？” 穆寒烟还想说什么，张峰摆了摆手：“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踏踏实实做好我自己。” 既然放弃与割舍，都是为了将来更多的得到，那现在又何必放弃珍贵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张峰送走穆寒烟后，回到清风山庄，与秦丰、沈约等人喝茶聊天，笑看云卷云舒。 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此书自此完结，谢谢大家的厚爱和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