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如果能抛开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成见那么就更好了，要知道你也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
尤格萨隆细细品味着凛冬王的话。
两人在奥尼恩斯主教的庭院里等待了片刻。
终于一队骑士带着一位灰袍人走了进来。
“日安陛下。”
灰袍人朝着希维单手握拳行礼，随后从衣袍内拿出了一份羊皮卷。
他已经调查清楚欺诈之神信徒珊娜在丰饶神殿担任牧师期间做的事情。
这份情报来自于灰鹰在龙火城布下的眼线。
关于珊娜的信息事无巨细，甚至每天出门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都被仔细记录在羊皮卷上了。
希维从灰鹰成员的手上接过卷轴认真阅读起来。
旁边站着的尤格萨隆和执法官托尔德子爵面面相觑，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原来龙火城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在凛冬王的掌握之中。
“请问您是？”尤格萨隆伸出手来，姿态放得很低，主动朝灰袍人示好。
这灰袍人从头到脚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来样貌，只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炯炯有神。
“尤格萨隆阁下，您在龙火城执政期间一直都做的很不错，不过……”灰袍人语气犹豫，似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最终还是眼神古怪地说道：
“不过，我个人觉得，作为男人不应该穿大红色的底裤，您说对吗，托尔德子爵？您今天的底裤是绿色的，话说和尤格萨隆阁下还是蛮搭配的。”
灰袍人的话让尤格萨隆的脸皮僵了僵，伸出去的手也尴尬地收回了，他默不作声地提了提自己的裤子，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旁边的托尔德子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瞠目结舌的注视着灰袍人。
脑袋里已经开始一个个排除自己身边的亲卫了。
诸神在上！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确实穿的绿色的裤衩，可是这件事只有他的妻子知道，总不可能跟他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婆子是凛冬王麾下情报组织的线人吧？
那也太过恐怖了。
灰袍人说完这些之后，就目露笑意地站到了凛冬王的身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尤格萨隆和托尔德子爵知道这是凛冬王在故意敲打他们。
不过他们却并不敢说什么，反而心中对凛冬王更加敬畏了。
不愧是金狮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嗣。
尤格萨隆在心中暗自叹服。
一开始他还觉得曼哈顿公爵将重要的龙火城交给他打理实在有些太过草率，毕竟他只是一个老牌大地骑士，按理说是没有资格担任伯爵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是金狮家族绝对的自信，是因为凛冬王有足够的底气能够拿捏住他。
希维将身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并没有阻止灰袍人恐吓的行为。
作为国王空有武力值是不够的。
还要给麾下的臣民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第397章 老色胚神父
情报卷轴他看完了。
目光重新落在珊娜的身上。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位欺诈之神的信徒确实没有用欺诈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她成为欺诈之神的信徒也没多久，正是奥尼恩斯主教威胁她想让她委身与他的那一天，这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神性奇物和欺诈之神的意志建立了联系，并自己完成了洗礼仪式。
但是珊娜的存在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不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利用欺诈术搞破坏。
“在被奥恩尼斯胁迫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找龙火城城主呢？”希维询问被控制着的珊娜。
“我早就知道奥恩尼斯做的事情。”
珊娜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那些女牧师相继消失，但是周围的人却仿佛看不见一样，他们只想着置身事外，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谁也不知道城主是不是和奥恩尼斯一伙的。”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尤格萨隆，这让龙火城的城主尴尬地望着天空。
自从执掌龙火城以来，他确实有些忽略普通民众的诉求了，这似乎导致他在普通民众中的名声不太好。
“但您是凛冬帝国的王。”珊娜重新注视着希维，话锋一转：
“我听说过您的故事，所以我认为您也是可以信任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当着您的面嫁祸给奥尼恩斯。”
希维摸了摸鼻子。
心说那还真是太荣幸了。
但他随即又想到被女孩整得苦不堪言，当众丢人的老神父，便问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整蛊布里尔神父呢？”
“那个老头经常把福音书掉在地上，而且基本上都在年轻的女牧师面前。”珊娜撇了撇嘴，“那天我亲眼看到这个老头借助捡福音书的空档偷看女牧师的裙底，这样的老色胚，要不是考虑到他从来不克扣牧师的钱，我绝对让他把肛门都拉出来！”
从一个清秀娇小的女孩嘴里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话，周围的牧师和信徒们都大跌眼镜。
就连希维也暗自咂舌。
不过他难以想象，看起来人模狗样，慈眉善目的布里尔老神父居然还做过这般猥琐的事情。
这让他不禁递给布里尔老神父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面对周围民众质疑和嫌恶的眼神。
老神父布里尔涨红了脸，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珊娜，都快戳到人家女孩的脸上了。
“我老了，手脚不稳，福音书总是掉在地上，我……我捡一下我的福音书怎么了？”
“你真的是捡福音书吗？”珊娜冷笑一声，“你敢对着丰饶女神发誓吗？”
“我，我……”
布里尔老神父哑口无言。
那张老树皮一般的脸涨得更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神情古怪的凛冬王，又瞅了眼周围围观的信徒，牧师以及普通的民众，一时只感觉无地自容。
他不敢跟丰饶女神发誓。
不管多么老色胚，他对丰饶女神的信仰是真诚的，毕竟丰饶女神的腿又直又长，光是看着丰饶女神的神像他就感觉自己可以至少再多活十年。
事情已经败露，布里尔一阵气没顺上来，脑子一麻，“嘎”的一声就仰头栽倒在地上。
两名骑士蹲下身猛恰布里尔的人中，但老神父却跟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陛下，他昏过去了。”骑士汇报道。
“陛下，看来老神父布里尔偷看女牧师裙底应该确有其事了，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惩罚他呢？”尤格萨隆有些为难地搓着手。
“我们凛冬帝国法律里似乎没有相关的记载。”
“丢进牢房里关一段时间吧。”
至于要关多久……
希维摸着下巴略作思索。
老神父本性不坏，是一名中规中矩的神职人员，平时还会主动接济一些穷人和乞丐。
他固然老糊涂的选择了奥恩尼斯做权力的接替人，也有偷看女牧师裙底的劣迹，但是罪不至死，稍作惩戒即可。
“关半个月，别让他死了。”
希维做出宣判，在那么一瞬间，他看到老神父微微蹙着的眉头瞬间放松下来，不过他倒也懒得揭穿，继续对尤格萨隆说道：
“每天两餐供应好，刑期满了就给他一块田地，一间泥瓦房。”
“是。”尤格萨隆点了点。
他身边的亲卫骑士立刻将凛冬王说的话记录下来。
以后若是遇到类似的事情就遵照凛冬王说的话来处理。
现在该处理的罪犯都已经处理完毕，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的归宿，神殿的神父将由尤格萨隆亲自考核出来的牧师担任。
神殿里被奥恩尼斯泛用职权招募的牧师也都会被全部遣返。
至于那些死去的女人。
有家人的将获得一笔来自龙火城城主的补偿。
孑然一身的，则会被安排一个还算板正的葬礼，就葬在龙火城新建起来的城堡附近。
如今摆在希维面前的难题是如何安排珊娜这个欺诈之神的信徒。
如果珊娜是乌勒尔这样的恶棍，那么毫无疑问，他会立刻将她关进牢房里择期绞死。
可是珊娜根本没有做过什么恶事。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惩恶扬善的好事。
希维不可能因为这个女孩有潜在犯罪的能力就因此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是不符合凛冬帝国法律的。
但他也没有办法抹除珊娜身上的神灵印记，那是神对信徒的承认，是力量的赐予，除非将她杀死，否则无法剥夺。
“陛下，我认为可以将她吸纳进灰鹰组织。”一边的灰袍人突然给出这样的建议。
他早就注意到凛冬王频频落在珊娜身上的目光。
凡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能力。
他瞬间就读懂了凛冬王犯难的地方。
“她可是会欺诈术的，你们能驾驭得住她吗？”希维皱着眉头，总觉得这样不太靠谱。
“请您放心陛下。”灰袍人欠了欠身，笑着说道：
“欺诈术终究不是全能的，它的施展需要大量的基础条件，而我们灰鹰组织各种基础条件基本真假难辨，她的欺诈术几乎难以在我们的身上起作用，因为她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派人监视她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希维恍然地点了点头。“她归你们了。”
“喂！你们还没有询问我的意见！”
珊娜皱起眉头，奋力挣扎。
“那你的意见呢？”希维扭头询问。
“哼……灰鹰组织是隶属于您麾下的军事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