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领主:玩家和主角都想刀我 第783节

哪怕面对恶魔它们也有提起武器拼杀的勇气,可现在它们面对的是恶魔和亡灵的结合体杀不死的恶魔,旧日眷属。

在这片苍凉的沙漠上。

掘地蠕虫肆意伸展着它们的爪牙。

黄沙的地貌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混乱无序的气息在沙漠中弥漫,激发着它们的凶性。

这群虫子在西格弗森莫斯的带领下一往无前,吞噬,啃咬,所过之处所有具备生命特征的一切都要被毁灭,被蚕食一空,躁动的嚎叫冲破狂风席卷着天上的阴云。

西格弗森莫斯所有蠕虫的始祖,加坦诺托亚最喜爱的眷属。

当它从黄沙中钻出,展现出庞大环状身躯以及塞满触手和吸盘的口器时,心灵风暴的尖啸随之扩散而出,方圆数千里的蠕虫全被因此狂化,而被波及的兽人则陷入疯狂,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首领,我们的防线崩溃了。”

恍惚之间,格罗索尔听到这样的汇报,这声音来自他的亲卫,一头勇敢的绿皮,但此刻他的声音却在颤抖,他在恐惧。

“我能看见,士兵!”

在格罗索尔的视野中。

战场的第一线,兽人的惨叫声骤然变得更加喧嚣,像是架在火上的锅烧开的水,更多更肥大的掘地蠕虫将兽人的身体高高掀起,之后它们就会张开大嘴,像猎犬接食物一样把坠落的兽人接住吞进口中。

战线已经向他这里推移。

具体是多少格罗索尔已经记不清。

但他记得,一分钟之前,他至少还看不清楚蠕虫锋利的獠牙,闻不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儿。

“命令所有人向后撤退!

在沙地上我们没有办法限制这些鬼东西!”

格罗索尔怒吼着。

他看到一名兽人被顶起,周围一群蠕虫蜂拥而上,它们分别叼着兽人的四肢,用力翻滚肥胖的身躯,在惨叫中将兽人撕成碎片。

他看到一头强壮的狮兽人挥舞斧头劈砍在一头蠕虫的脑袋上,嚎叫着,嘶吼着,像是有着血海深仇。

这兽人他认识,一个英勇的小伙子,名叫西莱达,他还和这小伙子的父亲喝过酒呢!

那个老兽人总喜欢说一些荤段子。

现在那老兽人去哪了呢?

目光偏转哦,那老兽人正被一群蠕虫卷着,只露出头颅和一只高高举着的手,手中握着他最爱的战斧,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儿子的方向,口中溢出血来,他的身躯或许已经被蚕食殆尽。

也难怪那小子会如此疯狂。

可即便如此,他也救不了他的父亲,蠕虫的脑髓中喷出酸液,呲了他一脸,他痛苦地捂着眼睛,口中喊着父亲,手中的斧头徒劳挥舞,却被狡猾的蠕虫扯断了腿。

他看到奈奥莉,一位伟大的母亲。

她有五个孩子,其中已经有四个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给图腾,剩下的一个还是个奶娃,这个时候,那小娃娃或许还在帐篷里睡觉,他或许并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在挥舞着不怎么锋利的剑,举着盾牌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剑断了,它承受了太多,已经被酸液腐蚀得不成样子。

盾牌碎了,其实它早就已经支离破碎,只是因为把手还被握在女兽人的手中,接着破碎的,就是女兽人的身躯。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咆哮着将断剑投掷出去,没入一头蠕虫的嘴巴,那蠕虫哀嚎嘶叫,女兽人却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似乎这样就能压过身体支离破碎的痛苦以及对孩子的思念。

狂风带着更加浓烈的血腥味灌入格罗索尔的口鼻,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亲卫将那兽骨号角递给他。

格罗索尔用尽全身力气吹响号角。

呜呜咽咽的声音犹如大地的哀鸣。

“撤退!!”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所有兽人撤回龙脊峡谷!”

接着,他拔出身后的重剑,将拉着他手臂的亲卫推开。

他逆流而上,迎着狂风。

眼中像是喷出火来。

“噌”

数道寒光扫过。

蛮荒的剑光划破大气,在虚空中交织成炽热的弯月。

一大片纠缠着兽人军团的蠕虫被拦腰斩断。

所有兽人看到一个沸腾如火的身影高高跃起,冲进了旧日眷属的黑潮之中,杀向那蠕虫浪潮中心的“王”西格弗森莫斯。

第837章 :凯恩之殇(2)

图腾在呼唤。

灵魂在燃烧。

格罗索尔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杀“王”,或许击杀了“王”就能终止一切,再不济,也能给身后的兽人争取喘息的时间,凭借着龙脊大峡谷复杂的地形,它们未尝不能守住。

“首领!!”

身后传来兽人们的吼声。

但格罗索尔心无旁骛,因为自灵魂沸腾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图腾就像那些战死的兽人一样,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们像火炬一般熊熊燃烧。

重剑是格罗索尔最喜欢的武器。

因为它可以将敌人切割,也可以将敌人拍成碎片,发挥他全部的力量,以及,宣泄他心中的暴虐!

“杀!!”

狮吼如雷。

炽热的剑刃轻松撕裂蠕虫柔韧的身躯,就连其中坚硬的獠牙也被斩碎,腥臭的血混合着食物残渣和内脏喷溅而出淋在格罗索尔的身上,但又立刻被图腾的火烧成灰烬。

一步一斩。

剑光如火。

“几千年前,人皇将我兽族驱赶到荒凉的死亡沙漠,企图用这片贫瘠的土地将兽人灭绝!但我们依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格罗索尔的吼声响彻沙漠的上空。

在龙脊峡谷中回荡。

在所有兽人心中敲响振奋的鼓点。

“我们啃过草根,吃过毒虫,喝过沼泽的臭水!”

重剑斩出,一头扑来的蠕虫被沉重的剑刃一分为二,璀璨的剑光向后蔓延留下深邃的剑痕。

“有兽人死在了烈日的烘烤中,有兽人死在汹涌的沙尘暴中,有兽人死在魔物的袭击之中,但没有一个兽人死在逃亡的路上,我们不屈前行,我们像岩石般坚韧,我们终究在这片土地立足!”

图腾之火中,向前冲锋的兽人督军犹如一台沉重的战车撞得蠕虫军团支离破碎,狂暴的力量将重剑舞动成密不透风的剑刃风暴,所过之处犹如被塞进了绞肉机,只留下旧日眷属支离破碎的身躯,钢铁的破空声甚至盖过了千万蠕虫的哀嚎和怒吼。

向前,向前!

义无反顾!

冲锋!

毫无退路!

狂风中只有血,灰烬和越发高昂的怒吼。

“没人可以杀死我们!”

“没人可以击退我们!”

“没人可以奴役我们!”

格罗索尔披坚执锐,犹如一道旋风,已然杀到西格弗森莫斯的跟前,他那燃火的身躯在漆黑的浪潮中犹如一朵摇曳的烛火,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但却倔强地一直向前。

他的吼声已经逐渐变得模糊。

只有撕裂的剑光肆意咆哮。

站在龙脊峡谷的要塞上,所有幸存的兽人成功撤离到这最后一道防线。

喘息的时间是督军给他们争取的。

但此刻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着那朵火焰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忽明忽暗。

“哒哒哒!”

一名兽人红着眼睛敲着盾牌。

哽咽着哼唱出沸血氏族的战歌。

“阿祖卡(父亲)

当我死的时候,请不要悲伤。

将我投入先祖的图腾。

将我的骨灰撒在帕罗斯高地的山岗上”

哒哒哒

越来越多的兽人敲击着盾牌,哼唱起来,歌声糅合在一起变得越发宏大,像是要将整个天空都冲开!

“……好让我看到那晨曦的风吹过戈壁,

看到特尔纳河奔涌流淌,

哦,还有那个扎着辫子的姑娘,

帮我送一束花给她,告诉她,我是死在了战场上。

哦,可我不甘心啊!

我还没有看到敌人的血在河里流淌!

还没有看到他们的骨灰洒满山岗!

那嘹亮的吼声,是战友的呼喊。

那悠扬的号角,是进攻的终章。

先祖啊!请带着我的灵魂去看看

看坐狼奔腾,撕裂黄昏。

看盔甲碰撞,兽血沸腾。

看锋利的剑,穿透皮囊!

祝福你,我的战友!

剑锋交错,你万人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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