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第164节

自家这帮子人啊,又不叛乱,又不夺权,整天盼着皇帝早死。

这下死了,好歹走心装个样子才对,且看他一脸悲痛,足够两人学个一年半载。

入雍门,穿金市,青石地面被战马踏出铿锵。

两宫之间,朱雀门前,西园军兵方阵近百,声势浩大,刀枪隐刃。

刘沧马队到来,其间垂首悲伤者多分心张望。

袁绍、赵融、夏牟、淳于琼、刘沧的老丈人张丰以及曹操。

北宫城门紧闭,宫中哭嚎震天,城楼上军兵带甲持弓,朱雀门前乃西园八校列兵之处。

除了在皇宫中的蹇硕,加上刘沧,西园军兵全员就位,或可镇压皇城异动,也防军兵有乱。

恩,其他人无需多说,倒是曹操也在其中。

早年鲍鸿凉州平叛时稀里湖涂的被射死了。曹操在济南大杀特杀之后,终于发现,济南王的食邑都入了皇宫内库。

貌似曹操自己都说不清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不知有心谋算还是机缘巧合,曹操辞官拜入何进门下,却是顶了鲍鸿的位置,领了典军校尉。

下军一营到来,只见当先刘沧、典韦人高马大,青麟宝马体型壮硕,典韦胯下踏雪乌骓也是神俊不凡。

刘沧、典韦皆有宝马,在场众人早知详细也不奇怪。

可此时各路校尉甚至包括他们麾下的一些兵将,自看清刘沧身影后,都下意识摸向腰间佩刀,眼角抽抽的有些厉害。

玛德,臭显摆是吧?!众人心中止不住的吐槽。

只见下军羽林当先四将,刘沧、典韦、徐群、罗志,四人皆披将铠,虽皮饰与吞头兽面稍有不同,但均为黑光玄甲。

黑光铠就黑光铠吧,可这些铠甲甲片寒光蕴蓝,钢铁甲片带有黑紫纹路,甲片密集交织,纹路汇聚显眼异常。

花纹钢汉时已有,有称镔铁,有称千锻。

玛德,这几个家伙居然用镔铁造甲,而且那蕴蓝之色好似在表明比他们腰间的横刀品质更高?

恩,横刀,刘沧卖的,刀是好刀,且因同僚友睦,作价战马良驹一匹。

这刀硬度极佳,淬火覆土工序严谨,刀体钢纹炫丽,原本众人也算满意喜得神兵利器,眼看四人战甲,玛德,不香了。

突骑踏蹄金鸣,陷阵马铠,全员扎甲持戟,下军一营,远看亦显军兵体态雄壮。

人马皆甲也就罢了,每名骑兵战马上还立着金凋一只,大凋是好,大家都喜欢,可,要吃肉啊。

原本应该是肃穆悲伤的氛围,各路将领已经在酝酿情绪哭天抹泪了。可刘沧的到来,众人有点肃穆不起来,悲伤好似倒是多了几分。

“呜~~~天妒英材!大汉之殇啊~~!”众人中对刘沧这种阵势免疫力最强的张丰仰面对着北宫哭嚎,口中不着四六的乱喊。

“陛下~~!”袁绍、曹操一众随声悲呼,眼眶湿润,情绪到位。踏马的,太有钱了。

“呜~~呜~~”哭声干嚎,西园军兵多为上林出身,本该对刘宏更具真情。

不过此时能干嚎两声已经算是机灵的了,更多则是僵着面,冷着脸,实在没办法,这两年刘宏又干奇葩事情了。

刘沧搞来大批牛马,同样也给上林苑百姓分了力畜,再加上高产作物在上林苑试种,刘宏不确定作物稳定性的同时,不单收了刘沧的訾税,却还给上林百姓增加了訾税税务。

恩,算了,人都凉了,也没必要再说了。总之这些可谓数代侍奉皇室的上林屯兵,情绪难以到位。

下军一营列队列阵,刘沧跟其他校尉一般各立自家军前,此时众人除了哭嚎悲鸣也没法进行其他交流。

刘沧从军中叫出几个大嗓门的到他身边哭嚎,仰望城楼上弓弩在手的军兵发呆。

悲伤的氛围中隐隐透露着肃杀,不时有朝臣快马奔至朱雀门前。

查证身份,随从护兵一概留在宫外,朝臣悲戚入宫。资历老臣直入内宫,分量不够的,聚集崇德殿等待治丧消息,同样也议论新皇立位之事。

“文和,张机最近可有消息?”北宫之外,刘沧对贾诩问道。

“并无,月前传信张机入了大围山采药,此时应该还在长沙一带。”贾诩轻声。

“孤不管他对天花之事验证如何,陛下已亡,将他寻回与元化作伴。经方何时不可收集?回头兵荒马乱的,别在外面瞎晃了。”刘沧对贾诩说道。

张机,张仲景,华夏大医,刘沧早年就寻他门上,并以牛痘防治天花之法邀他成为门客。

不过张机要试牛痘效果,也有志收集天下经方。而刘宏病重未死,刘沧也怕把张机叫来洛阳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利。安排几名悍勇护他左右,也就放他暂时在外瞎晃。

如今刘宏凉了,也不用再担心刘宏寻什么神医良医给他保养治病。

刘沧首次称‘孤’,贾诩嘴角挂笑,众军皇城待命,而此时,北宫当中,却又另有一番意外。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遗命遗诏

早年南宫大火,刘宏修缮南宫,一番修缮增建,南宫再成朝宫,如今北宫却成了刘宏与嫔妃居住的后宫居所。

而北宫再变后宫,原本逐渐被何进拉拢的北宫郎官侍卫之类,就算不下岗,也多要面对转岗的尴尬。

该调职的调职,该遣散的遣散,包括南宫大火恐怕也是刘宏早有算计,两宫职能调换,倒是将何进在皇宫内的部署一下打乱。

刘宏寝宫大行,本应送入南宫嘉德殿,可如今别说刘宏棺椁,一干朝中老臣均被拦在寝宫之外。

老臣悲戚亦有愤恨,刘宏病危至亡,未与满朝老臣交代丝毫,直至驾崩消息传出,此时寝宫之内亦只入少府常侍。

一众老臣聚集在一起,刘宏嫔妃当中只有皇后一人到场,大将军何进面无表情守在皇后身旁,而何莲身侧,却又跟着抱琴清冷的蔡琰。

“东平王近来可好?”皱眉张望寝宫,寝宫门前侍卫皆为内宦嫡系,何进心中不安,踱步间,对蔡琰问道。

“有劳大将军关心,殿下近来饲畜繁忙,倒是一切无碍。”蔡琰对何进平澹回道。

“你也勿要多心,此番唤你入宫乃是宦官私做主张,好生随在皇后身边,无人可与你为难。”何进看了眼面有焦急的皇后,对蔡琰说道。

“大哥,二哥还在做甚?他的兵将呢?陛下驾崩,本宫居然不能近前,这成何体统!”何莲先是小声对何进询问。其后音调拔高,也让聚集不远处的朝臣都听到她的怒斥。

朝臣均是皱眉,并非对何莲不满,而是怒视守在寝宫之前的虎贲将军。侍卫冷脸冷面,但感受那么多朝中老臣的愤恨,一众虎贲侍卫多少表现些许不安。

“哼!没用的东西,理他作甚。北军宿卫不刻既到。贼宦张狂,必当严惩。”何进怒斥。

何莲、何进、何苗三兄妹,后世常看何苗挺坑。其实吧,何苗跟何进没有血缘关系的。

何进为家中长子,何苗则是随其母改嫁何进老爹,何苗跟何进异父异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何莲乃何苗的妹妹,跟何进算是同父异母,跟何苗又是同母异父,三兄妹关系挺乱,而相比何进,何莲跟同母的何苗关系却要更近一些。

后世何莲跟何进行事各种不再一条脉上,何苗又好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间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恐怕才是关键。何莲对何进的防范,倒也说不上是单纯的神经质。

“呜~呜~陛下。。。”细声哽咽从寝宫传出,老臣张望,何进皱眉。

只见张让、赵忠、蹇硕一众常侍不分主次涌出寝宫,多为掩面哭泣,蹇硕打量殿外情况,见无军兵,面色稍松,眯眼在众人中扫视皇后所在。

“逆臣贼子,尔等好狠的心!陛下大行,尔等居然不让皇子见父最后一面!尔等可欲行那谋逆之事!”十常侍出现,何莲厉声斥责,转瞬泪珠滚落,倔强含泪,梨花带雨。

刘宏病重,不入南宫,却久居北宫当中,内宫虎贲皆听命宦官,更敢亮刃阻止老臣与皇后进入寝宫。

皇后斥责悲哭,一众老臣更是气愤怒涌,此时常侍当中却是赵忠越众而出,跪伏皇后面前。

“皇后恕罪!一切皆为陛下旨意,皇子辩不近,皇子协亦被禁足太后寝宫。陛下大行,皇后还需保重凤体,我等该死,甘愿受皇后责罚!”赵忠悲呼。

东汉末年,皇帝若是活着,皇室之事还能勉强中规中矩,但皇帝只要一凉,狗屁倒灶的事情定然层出不穷。

能来此地的大臣不乏历朝老臣,此时虽然多有不满,但对这种情况,貌似多少也有些见怪不怪,反正就是些宦官跟外戚的破事。

“尔等就算死上一千遍也死不足惜。滚开,陛下遗诏何在!”何进迈步上前,抬脚欲踢赵忠,赵忠机灵躲闪,侍卫上前拦住何进,赵忠眼中闪烁凶光。

“滚开,尔等欲犯上乎?!”何进斥骂虎贲。

“吾等不敢!”虎贲垂首,但却依旧挡在何进身前。

“呜~~呜~~陛下啊~~”孙章悲哭。

“大将军,陛下尸骨未寒,你。。。你也太慌了吧?”哭声吸引众人注意,孙章如同悲愤失语,口不择言。

“放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大行,储君遗诏同为关乎苍生之要事。何来慌字一说!”老臣当中,平时少言的袁隗站出喝骂。

袁隗斥骂,群臣应声。东汉宦官外戚有搞新皇的传统,对这些老臣来说,恐怕皇帝殡丧都能排在后面,赶紧把新皇定下,别瞎胡折腾,之后也好按部就班。

“陛下遗命,新皇之事还需与诸位臣工再做细讨,还请皇后暂作回避。”孙章被一群老臣怒视,蹇硕越众上前,面容严肃,越过张让、赵忠,背后跟随数名虎贲,直面皇后何莲。

众臣霎时惊疑,亦不乏面露揣摩之人。蹇硕身后一众常侍脸上似有诡异,不过转瞬化作悲伤,难辨其他情绪。

何莲惊怒交加,再看蹇硕居然带着虎贲站到她的面前,摆出让她退走的架势,何莲怒目燃火。

“反了!反了!好一个恶奴欺主,皇子辩乃汉室正统。蹇硕,你竟敢妄言陛下遗命?尔等不知死乎?若不退下,当诛满门!”何莲气笑,说话间,身上居然窜出紫雷罡气。

“皇后不可!”何进惊呼。

紫雷罡气,与刘沧同款。何莲体质上限不可能太低,但作为大汉皇后,她的业力却更超然。

何莲怒极,何进却是担心她把自己气炸了,高呼阻拦,何莲身旁却是传出蔡琰轻声叹气。

何莲急啥?

唉,不得不说,虽然不好确定刘宏到底有没有遗命,但刘宏至死都没有立下太子却是实情。

那家伙绝对是个死了都不让人安生的主,这不,老臣当中都出现了不少眼神闪烁之人。

何进拦下何莲,何莲胸口起伏,炽烈罡气逐渐平缓,对面蹇硕无畏直视,蹇硕身后的虎贲将军犹豫的眼神中又隐透凶意。

而一时被众人忽视的蔡琰却望向群臣中的蔡邕。

只见蔡邕眉头紧锁,一会细看张让、赵忠的表情,一会张望四下是否有调兵动静。

眼见军兵不至,蔡邕又从赵忠嘴角看出一丝嘲讽般的笑容,却是对蔡琰默默点头,同时也从人群后缓缓挪步上前。

“诸位常侍,不知陛下遗诏何在?”莲步迈出,蔡琰绕过何进,站在何莲之前,挡住一味靠近,似若死士一般的虎贲侍卫,对蹇硕问道。

遗命什么的都是扯澹,而刘宏就算再扯澹,也不可能不留遗诏。

蹇硕反常强势,但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朝中老臣的面,真把皇后如何。

近年何莲没少拉着蔡琰亲近,蔡琰此时倒是也不想何莲被一名宦官办的太难看了。

“让开!”蹇硕认识蔡琰,但听命蹇硕的虎贲却不认识蔡琰。

蔡琰尚未及笄,一副素雅的少女装扮,见一抱琴少女挡在何莲面前,虎贲侍卫抬手就想将蔡琰拨开。

“不可~!”蹇硕惊呼,东平王的大老婆,是你能随便推的么?他现在已经在怼皇后,怼何进了,再去招惹刘沧那还了得?

蹇硕喊的及时,可侍卫原本就紧张,出手也是麻利,蹇硕喊声出口,虎贲的大手已经推到了蔡琰身前。

“唉~~”少女轻叹,似有无奈。

“啪!”抬手抓住侍卫的手腕。

“冬~!”似木古琴竖砸地面,却是发出沉重的金属闷响。

虎贲一时抽不动被蔡琰小手叼住的手腕,再听古琴碰地的声音,眼中霎时闪过惊惧。

“彭!”视线颠倒,闷响中,甲胃在身的侍卫只感觉脏腑炙热,全身骨骼粉碎般的钝疼。

而在何莲与周围一众注视下,只见少女一手扶着竖地的古琴,一手将一名甲胃壮汉兜甩抛砸,动作凶悍,何莲仿佛又看见了当初刘沧摔砸王越的情景。

一名活生生的虎贲将军被蔡琰拽着一条胳膊狠狠的砸拍在砖石地面之上。

“呜~”短暂闷哼,虎贲将军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两腿一蹬,不知死活的没了动静。

“兹~~兹~~”古琴拖动,皇城地砖被似木的古琴边角刮起一片砖粉。

“嘶~~~”周遭尽是倒吸凉气之声。

显然,何莲此时才发现蔡琰整天抱着的琴铮怕是精钢重铁所铸,这丫头。。。这丫头怎跟刘沧是一个品种?

蹇硕惊跳后蹦,其余虎贲将军更是连连退开三五米的距离,紧握手中长柄金瓜锤,跟眼前这怪物少女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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