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所认同，听着很完美，但是一旦细想起来，墨诚便感到不寒而栗。
墨诚黑着脸，从齿缝之中一字一字的挤出，“那群蠢货，他们这是在造神！”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多姆这家伙是神明了，因为这家伙从诞生之初的时候，便被那
群追随者们设计成那个样子。
符合所有人的期望，看起说的简单，但实际上的表现却是当【多姆】这个存在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其他人便觉得他就是【希望】，会如同在那个混乱的时期一般追随他的脚步，聆听他的理念，甚至身体力行的学习着他的事迹。
这种东西换个名词便叫做：信仰。
只有【神】才能够吸收信仰，而被信仰的也只有【神】，或者迟早成为【神】。
那群追随者们进行的，是再标准不过的【造神实验】！
“三分之一是【神】，三分之一是【希望】，还有三分之一是【人】的【王者多姆】就这样诞生了，瓦赫兰帝国也随之诞生。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那位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王者会将他们带向更美好的时候……”
墨诚适时的把话接上了，“【王者多姆】疯了，【疯王多姆】就此出现。”
“你猜猜，【王者多姆】为何疯狂？”
当知晓了原因之后，推测出问题所在并不难，“在于【王者多姆】是符合所有人期望的样子上，没有人能够符合所有人的期望，神也不行。”
对于一个人的期望，当这个期望扩散到上千上万甚至更多人的时候，就绝对不可能找到那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点。
哪怕是神明，也因为自身的教义，神职，神格等种种方面，都有人选择信或者不信，就算是信徒之中也不是全都因为同一个原因而去信仰的。
“的确是原因之一没错。”老人家点点头，“但【王者多姆】存在数百年的时间，为什么会在最后才陷入疯狂？你再猜猜为什么。”
老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时候就像是化身谜语人似得。
墨诚很想一拳打烂对方的脸，然后按在脚下用脸来擦鞋，告诉她这就是谜语人的下场。
但很快他就发现，老人家跟他所处的距离虽然只有几米远，但却正好压在他最佳爆发距离之外。
那是一个墨诚没有把握彻底轰杀对方的距离。
“我猜你去当星空法师一定很合适。”
在墨诚看来，这老人家说谜语的程度，可比身边的桃乐丝还厉害。
至少后者在大事上一般都不说谜语。
724.好消息：【疯王多姆】是个缝合怪。 坏消息：这些全缝上了。
感性在让墨诚一拳轰出去，停止眼前这个谜语人的谜语行为。
但理性在制止着墨诚，因为这是目前获得重要信息的唯一途径。
错过了，可不见得会有补救的手段。
而且眼前的老人家，看着虽然没有半点力量在身，但墨诚可没有傻到以为对方是真的弱不禁风。
一旦真的出手，后果如何实在难料。
“因为那群追随者一直有着对应的方法，维持住【王者多姆】的状态，让他成为所有人都希望成为的王者。”
这个结论并不难推论出来，如果追随者们没有对应的手段，那么【王者多姆】根本连诞生的可能都没有。
“至于【王者多姆】为何疯狂，成为了【疯王多姆】……”
墨诚抬抬头，看向瓦赫兰帝国那永远灰蒙之中带着猩红的天空，“不外乎一个疯狂的设想，以及一个陷入了痴迷的女人罢了。”
一个名为【克拉娜】的魔女，在【疯王多姆】的故事之中以极高的频率出现。
嗯，墨诚所了解的【疯王多姆】故事，绝大部分来源于游戏论坛老哥们写的刘备帖子。
原本他也只是当故事看，对故事内容丝毫没有相信可言，就连【克拉娜】这个人物是否存在都难说。
但在某一次曾经和朋友下本闲聊的时候，却意外得知【克拉娜】是确实存在，并且她和【疯王多姆】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朋友所说的墨诚是信的，因为他那个朋友当时在那帖子里面跟人疯狂论战八百个楼层，甚至为了获取更多的证据，直接跑到瓦赫兰帝国区域挖贵族坟墓，袭击有所研究的学者，还有偷窃法师塔内的文献。
他是玩家里面干的最疯狂的那个，没少被各国的贵族和法师们通缉。
当然，朋友的这份疯狂，带来的是在帖子之中超过一千楼以上的绝对统治力。
脑海中的想法只是一个猜测，但墨诚的感觉在告诉他，那便是最为接近真相的猜测。
感觉便没有在骗他。
老人家深深看了墨诚一眼，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都说你的武力深不可测，但我却觉得你的智慧，才是最为恐怖的东西。”
又来了！
这种像是认识很久的感觉。
她到底是谁？！
对方所表现出来对自己很熟悉的感觉，让墨诚感到分外的烦躁，他可以确定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对方，但那份表现出来的熟悉却不是作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惑，深深的扎根在内心当中，但他没有询问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样询问便绝不可能得到答案。
“智慧，是指我的惊世智慧吗？”
“惊世智慧，哈……”笑了笑，老人家没有继续讨论这方面的话题，而是说回到【疯王多姆】。
“你说的没错，【王者多姆】之所以变成了【疯王多姆】，其原因在于一个女人，一个魔女，【克拉娜】。”
“克拉娜在那个混乱的时期，爱上了带来希望的吟游诗人，因为某些原因而将这情感封闭。当她的情感爱意随着时间愈发膨胀，无法封闭的时候，那位吟游诗人也已经死亡了。”
“那可真惨，死人可是无敌的。”
因为人的内心会不断美化着自己脑海之中的印象，不断的完美他，对于任何想要走进魔女心扉的人来说，都需要面对一个完美无缺，绝对没有任何弱点的美好形象。
活人怎么可能战胜得了死人？
就连墨诚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克拉娜也加入到了那个计划当中，直到后来发现完全复活一个三百年前的死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之后，她熄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根据墨诚的经验，这个时候多半就要说那该死的，印发一切事情的【但是】了
。
“但是她从【王者多姆】的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人的影子。”
墨诚又忍不住的说了句，“多姆可真倒霉，被当成了完美的代餐。”
“你是打算听我说，还是你也打算学吟游诗人那样别人说几句就来一次即兴演奏？”老人家不满的看着墨诚，很显然如果不是她有着委托需要给墨诚的话，这时候两人都要爆发实质性的冲突了。
冲突原因：说话被多次打断。
“您说话，我听着。”
事关【疯王多姆】的情报，如果【疯王多姆】是个随意能够干掉的小角色，那么墨诚自然不会在意。
但很显然，【疯王多姆】的强大让墨诚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只能按捺住自己打断他人说话的冲动。
“克拉娜爱上了【王者多姆】，就像是当初爱上了那个吟游诗人一样。”说着，老人家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对，她就是把【王者多姆】当成了当初那个吟游诗人。”
“但再怎么相像的人都有不同，更别说实际上【王者多姆】和当初那个吟游诗人，已经完全是不同的人了。”
爱上的人死了，用了三百年才发现死人根本没法复活，接着发现自己参与计划的造物【王者多姆】越来越像当初那个人，催眠着自己说这就是当初那个人，然后移情之后才发现完全不同。
就算墨诚对于这方面的感情不熟悉，但他也知道经历过这一系列摧残，情感稍微丰富一点的估计都得爆炸。
“【王者多姆】为了迎合民众们的希望，哪怕是对于完全冲突的愿望，信仰都吸收，他也没有办法拒绝那些信仰和愿望。所以一旦信仰和希望之中冲突的地方达到峰值之后，追随者们就会将那些东西分离出来，放置在安全的地方。”
“而克拉娜便认为【王者多姆】之所以与那个吟游诗人不一样，原因在于追随者们把那些负面的东西给剥夺了，完美的王便不会是完美的人。”
“我不知道克拉娜经历过什么，但她……做了很可怕的事情。”老人家抬头看着天空，“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
“来访者，忘川，诺亚和扎基，还有点弗兰肯斯坦的味道，这味道可真浓。”
听完了整个故事，墨诚得到了一好一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疯王多姆】是个缝合怪。
坏消息是：这些全缝上了。
725.到手新装备
“所以，在这件事情当中，你需要我做什么？”锐
故事听完了，内容准确与否还有待斟酌，至少调查一下还是需要做的。
但墨诚更加关心的是眼前突然出现的老人家，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或者说打算让墨诚做些什么，那才是最重要的。
“……”
老人家没有说话，就那样默默的走着，墨诚也不催促，也在一旁跟着走，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最好就是沉住气。
走着走着，突然老人家开口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在这个故事之中，克拉娜做错了吗？是她将那些分离出来的【错误】重新灌注到【王者多姆】身上，让完美的王者成为疯王。”
瓦赫兰帝国的崩坏，无数生灵的死亡，归根到底的原因就是有个人非要把娃娃变成真人。锐
“追求自己的爱情，她哪有什么错误。”
墨诚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但老人家听了之后身躯似乎更加沉重，被某种重压压的弯腰，“我更希望能够听到你说她做错了。”
“追求爱情没有错误，而且【做错】的意思，等于她有改正的机会。”
老人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而你却并不想她改正这个错误，你想杀了她。”
“你还真是了解我。”墨诚哂笑道，“魔女自由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如果说这是错误的，那么未免太过苛刻。但她做的没错，跟我要打死她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老人家你也知道，对错和生死，从来就不是相互印证的东西。克拉娜的对与错，和她的生与死没有任何关系。”
“不能留她一命？”锐
“我不想说谎。”
无论在这里答应了对方做什么，墨诚都知道是办不到的事情，【疯王多姆】要杀，魔女克拉娜同样得死。
而且墨诚觉得自己就算放过了对方，只要自己要杀多姆，那么对方便照样会挡在他的面前。
那样子的后果，也只是让自己费点劲再弄死一个而已。
所以怎么看对方都是活不了的，又何必去答应一件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老人家摇着头叹气道：“也是，对你来说杀戮永远比宽恕要容易得多，而且克拉娜所做的事情在你看来，也不值得宽恕。”
“别把我说的喜欢滥杀那样，我从来不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搞审判和宽恕。”墨诚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修佛的，提倡的可是众生平等。”锐
嗯，众生平等，指的是把一切生命死物都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去计算和判断。
一个人的生命，是可以和一只蚂蚁，乃至汽水瓶盖子等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