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片刻后说道。
“你攻破碎齿镇后，领主印记提示我声望降低10000点。”
“但却没提示这个声望是哪个阵营的声望。”
薇薇安听到这话后，预带愧疚的说道。
“领主大人，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是我的错。”
薇薇安的道歉让方源有些诧异。
他连忙说道：“错？”
“你做错了什么？”
“薇薇安，你没有做错，你立了功。”
“我只是好奇这声望的来源罢了。”
“至于会带来的后果，这倒没有考虑。”
“也不需要去考虑。”
“因为你刚刚说的很清楚了。”
“碎齿镇的人既然不给我地图碎片。”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地图碎片事关我的任务进展，是最关键的物品。”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来的。”
“摧毁他们城墙算客气的了。”
说到这里，方源顿了顿。
“在蓝星龙国的文明里，有句古话叫怀璧有罪。”
“意思就是说，即便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但你有我必须得到的宝物。”
“那就是有罪，我也就有了进攻你的理由。”
“你遇到的情况就是如此。”
薇薇安听到之后，脸上的愧疚之色散去。
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领主大人所在的文明也并非是迂腐的文明。”
“不像种族战争时期的光明教会，永远是非黑即白。”
“却不知道真实的世界永远是一道极致的灰。”
这时候。
一旁的莉莉丝接过话说道。
“所以啊，以盛产美德骑士的光明教会最终被世人抛弃。”
“人们最终选择了相信圣光。”
“即便圣光教会的绝大部分的圣骑士好色、贪财、懒惰、骄傲，他们依然追随圣光。”
“因为圣光教会不会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凡人。”
“更不会有光明骑士在国王的舞会上开满邪恶侦测，将参加舞会的贵族统统送进监狱。”
“不过也可惜了。”
“光明教会的失败，代表着渺小的人类想要创造一个地上神国的计划破产了。”
“从此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严格遵守七美德，定期进入贫民窟清除渣子的光明骑士。”
“也不会有无私到捐出整个王国的光明教会信徒了。”
说这些的时候。
莉莉丝看向一旁的克里斯蒂安，眼中露出了揶揄之色。
显然是在阴阳取代光明教会的圣堂。
不过克里斯蒂安对此却并没有生气。
反而面带从容的说道。
“对于光明教会，圣堂的人从来不避讳。”
“每一年圣堂开设的学院里，都会有关于光明教会的辩论。”
“甚至在圣光之主成神之际，还主动召集了教皇以及枢机主教、光明教会的残部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
“这次交流过后，光明教会的残部，包括力量堪比神灵的光明教皇放弃了信仰，选择信仰圣光。”
“这个光明教皇更是在其后，成为了圣光教会的第二任教皇。”
“圣光之主将大陆的信仰交给他。”
“但他却没有将信仰圣光的信徒重新引向光明。”
“反而是圣堂在他的手里，实现了飞速扩张。”
“直接将圣光之主的神力从中等神力推到了强大神力。”
“而他们这次交流，最终还被编入了圣典之中，所有信仰圣光的信徒都能阅读。”
“莉莉丝，我记得当年你可是借阅过原稿的！”
“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哦，想起来了，那时候你才18岁，正青春年少，是大陆公认的美少女。”
“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早就从少女长成了~”
不等克里斯蒂安说下去。
莉莉丝就冷“哼”一声打断。
“不就是说光明教会走了极端。”
“谁会记不住。”
“倒是光明教会加入圣堂，可别说什么是放弃信仰。”
“他们依然信仰光明，是你们的圣光之主死乞白赖的求着他们加入的。”
“还不是看上了光明教国的残部，即便他们地上神国试验失败。”
“但光明教国的底蕴还在，三十六个堪比神力大天使的光明大骑士，十二个获得神性，足以弑神的枢机主教，加上能单手屠神的光明教皇，以及百万级的狂信徒。”
“这一份力量，哪个神灵不眼馋。”
“也就是你们圣光之主敢跟他们签契约。”
“但你们也很幸运，这个据说是从黑暗纪元传下来的光明教会，从此合并进入了你们圣堂。”
“让你们圣堂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发展最快的宗教。”
莉莉丝说到这里的时候。
一旁的方源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信息点。
他快速说道。
“等等。”
“你刚刚说！”
“光明教会发源于黑暗纪元？”
方源点化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论。
随之莉莉丝说道。
“不错。”
“光明教会的历史悠久。”
“有研究历史的法师考证过光明教会。”
“发现他们虽然是在亚神时代兴盛的，在种族战争时期没落、消亡。”
“但根据历代教皇的传承顺序，第一代光明教皇却可以追溯到亚神时代之前。”
“在不知道黑暗纪元的时候，法师学者们普遍认为光明教会是在上古时代出现。”
“但光明教会不信真神，他们信仰光明、七美德。”
“致力于打造一个地上神国。”
“有着这种教义的教会，在上古时代根本不可能出现，因为强大的上古神灵，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们。”
“这个逻辑漏洞一直困扰着所有的学者，直到后来知道了上古时期到亚神时代中间，还隔着一个由神性生物统治的黑暗纪元。”
“这时候，学者们才恍然大悟。”
“光明教会的崛起不在上古，而是黑暗纪元。”
“只有在这个上古诸神绝迹的时代，光明教会才有可能崛起、壮大。”
听到这里，方源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
他对光明教会的历史不感兴趣。
但莉莉丝提供的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知道刚刚降低的声望来自哪里。
“降低的不会是光明教会的声望吧。”
“这个秘境，难道跟光明教会有关！”
就在方源疑惑的时候。
一个紫月佣兵的小队长走了进来。
“报。”
“刚刚巡逻，我们发现碎齿镇被屠。”
“所有居民全部被杀。”
“在现场，检测到了亡灵的死灵之气。”
“我们派遣侦查骑兵追上去。”
“发现了一队白银精锐骷髅的踪迹。”
“在他们的队伍里，还看到了一名被俘虏的碎齿镇平民。”
“侦查骑兵本想追寻过去，却被他们发现，追踪的小队骑兵只回来一个。”
“其余骑兵全部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