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谜底就在谜面上，这游戏的简介早就告诉我们了！”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就是『炼狱巨龙的飞行机制』！
这条巨龙出现是有规律的，它会在西西弗斯抵达特定地点的时候从最下方的洞穴中刷新，然后飞向最上方的伊甸园，如此循环往复。
出租屋中。
而更恐怖的是，这两个BUG竟然都能对游戏玩法产生堪称『革命性』的影响！
顾凡也是一脸懵逼：“我也不道啊！”
刚才，丁讲师控制的西西弗斯从龙背上起跳，恰好踩在了巨龙的翅膀上。
现在，『滚石加速』和『龙振翅』这两个BUG，就完美地补上了这个爽点！
连续成功五次『龙振翅』？
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天方夜谭。
“看到关键词是什么了吗？
“甚至能与炼狱巨龙互动！
“只是被巨龙拍飞这算互动吗？显然不算！那是单方面的挨揍！
“只有『龙振翅』这种级别的操作才能算是互动，因为是你和巨龙的双向交流！
“所以这游戏的制作者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了，想要更好地通关这款游戏，关键就在这这条炼狱巨龙身上！”
他拿过自己的电脑，打开编辑器后台，找到BUG修复记录。
“你看！这两周时间我们已经在拼命修复BUG了！
“延长测试时间当然是有用的，如果没有这两周时间的话，这游戏至少还得再多几十个BUG！”
第22章 甩锅仙人
莉莉丝眉头微皱，她看向电脑屏幕，发现这上面的BUG修复记录还真是相当详细。
发现时间、修复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而BUG的具体表现形式以及修复后的测试结果，也都记录了。
也就是说，这游戏本来有几十个BUG，顾凡和苏彤两个人辛辛苦苦地测试、修复，修到了两个。
这样看来……延长测试时间、招聘测试组长确实起到了作用。
但这并没能完全解答莉莉丝的疑问：“可是为什么《地狱轨迹》只测试了三天，却只有一个BUG，《西西弗斯》测试了两周却有两个BUG？
“从你们修改的BUG总数来说，也明显增加了！”
顾凡认真说道：“你们恶魔也刻舟求剑吗？这俩游戏是一样的开发难度吗？
甚至莫名觉得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所以，顾凡在制作这款游戏的时候，也确实选用了目前比较先进的物理引擎。
顾凡摇头：“我没这么说啊，我觉得，70%的锅给物理引擎比较合理。”
甚至都不能说这是两个BUG，因为它们并不存在任何的代码错误，反而更像是在这游戏物理引擎的规则之下，许多因素互相影响之后而阴差阳错发生的某种『意外情况』。
顾凡有些无语地摇头：“你抠抠你那耳朵吧，啥也听不清啊！
莉莉丝呆住了，她似乎在努力寻找顾凡这番话中的漏洞，但却找不到。
让顾凡为这两个BUG负责？确实有点没道理了。
顾凡说着，快速找到另一段代码：“你的设计方案里写了，巨龙可以干扰玩家，可以用翅膀把玩家给拍下去，所以这条巨龙肯定是有模型、有碰撞体积，还得有物理效果，这没问题吧？
他直播了两个小时，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BUG。从当时的状态来看，丁讲师都快被这游戏搞破防了，甚至有点怀疑人生，退出游戏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打了两局FPS游戏泄愤。
“而且你在设计稿里面也从没做过补充说明啊！
“你也没说这块大石头不能加速啊？你也没说这条龙不能踩啊？
“谁能想到玩家竟然还能跳到龙背上啊！
“至于这个龙振翅的操作就更离谱了，玩家被龙翅膀拍到的瞬间起跳，跳跃迭加了龙翅膀本身的力量和气流的升力，所以玩家才飞起来了。
“难道作为设计者，不知道这种涉及到底层物理规则的新玩法有多难写吗！”
然而，顾凡立刻摇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背30%的锅了？这30%是你的！”
终于，顾凡又排查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锁定了BUG的核心代码。
莉莉丝震惊了，她指着自己：“丁讲师的原因为什么要归结到我的身上？”
“至于他具体能飞多高，那都是游戏中的物理引擎自动计算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莉莉丝眼睛微微睁大，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顾凡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又开始像之前一样，快速排查BUG的成因。
到了第二天，网上直播《西西弗斯》这款游戏的主播也大幅减少。
“《地狱轨迹》是标准的FPS游戏，有现成的模板可以使用，BUG本来就少；《西西弗斯》是你原创的玩法，没有模板，我只能现写代码，BUG当然多了！
“我什么时候说这是程序漏洞了？我说这是『设计』漏洞！是你从一开始给我的设计方案就有问题！”
“那就是丁讲师！
“不过嘛，丁讲师的原因，也还是可以归结到你的身上。”
“看，这就是我说的，底层规则问题！而这个底层规则问题，又跟你的设计方案息息相关！
顾凡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好好想想，这三百万的推广经费全都砸到丁讲师身上，这是不是你做的决定？
“如果像之前一样只让他推广俩小时，他是不是就根本不会发现这个BUG了？”
“你没写的东西怎么能算是BUG呢？
“你要是在设计方案里写了，那我能不给你做吗？
“你要的功能，我都给你写了，你不要的功能我也不敢乱加啊，否则到时候你又要说我自作主张了！
“总之，设计方案是你写的，游戏引擎也是按照你的要求来挑的，就算存在漏洞，那也是你没想到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设计师都没想到玩家们可能会这么玩，我这个程序员又怎么会想到！
“你说，这到底是『程序漏洞』还是『设计漏洞』？”
但莉莉丝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等等，还是不对，难道应该是我全责？其他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莉莉丝板着脸点头。
“还有『龙振翅』这个BUG，也是同理……”
按照原本的方案，只买俩小时？
是啊，那样的话似乎还真没事……
“你在方案里写的很清楚，说我们这次要尽可能用一个物理引擎比较真实的游戏模板，对吧？”
虽然困惑，虽然不服，但莉莉丝发现她还真的很难反驳。
如果不是商单强制要求丁讲师至少直播五天，他第二天多半不会再打开《西西弗斯》这款游戏了，自然也不会发现游戏中存在的BUG。
莉莉丝则是在一边不服不忿地看着。
顾凡理直气壮地说道：“什么叫无关痛痒的BUG？BUG就是BUG，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只能说这些BUG存在于游戏的表层，比较好发现！
莉莉丝的表情瞬间震惊：“好啊，你承认这是你自己写的程序漏洞了！”
顾凡指着其中的几行代码：“在西西弗斯没有扛着石头的情况下，跳跃本来是个无意义的动作，但在这个物理引擎的作用下，却莫名地给石头施加了一个力，导致它越滚越快。
要知道，丁讲师直播的第一天可是『平安夜』，根本无事发生。
莉莉丝差点被气冒烟：“什么？我的方案怎么会有问题，你把话说清楚！”
莉莉丝愣住了。
顾凡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
而让丁讲师连播五天这个决定，正是莉莉丝做出的。
“但越是真实的物理引擎，就越容易触发一些离奇的BUG，尤其是在涉及到受力和物理效果这一块……”
“为什么你们修复的看起来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BUG，反而把最重要的两个BUG给留下了！”
“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而没发现的那两个BUG是深层BUG，我猜测，它们都跟编辑器底层的物理规则有关，哪有那么容易就测出来！
莉莉丝一时语塞，但很快还是找到了新的角度：“可即便如此……
“你的意思是，100%的锅都是物理引擎的？”
这确实是她在设计方案中明确写的，原因很简单：她要让这块大石头更好地滚下山，没有真实的物理引擎，怎么能很好地模拟这个过程呢？又怎么能让玩家破防并贡献负面情绪呢？
莉莉丝惊了：“怎么会是我的！”
“我觉得之所以出现这个BUG，有物理引擎的原因，有你设计稿的原因，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甚至这都不一定算是BUG，应该叫『设计漏洞』！”
她低着头，眉头紧锁：“怎么又是我的问题！”
莉莉丝点头：“好，还算你有点人性，作为程序员你确实应该背30%的锅。”
顾凡解释道：“如果不是你在设计方案中点名要用『真实的物理引擎』，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这个引擎有问题，那也是根据你的需求来选的！
动机也很简单，她想报复，想用这款游戏来好好折磨一下丁讲师。
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
第23章 秋后算账
“可恶啊！为什么会这样！！”
莉莉丝愤怒地挠头，双马尾上的金色逆十字发夹受到波及不断晃动。
显然，她心态已经有点崩了，在BUG方面已经完全失去了舆论阵地，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把锅扣在顾凡头上了。
但就在顾凡以为这次质问也安然度过的时候，莉莉丝再次找到了新的进攻方向。
“好吧，代码的事就算了，但是测试员的事你怎么解释！你怎么会选了这么个人做测试组长！”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扔在顾凡身上。
“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你来解释解释，为什么招了个根本不会玩游戏的人来做测试组长！”
“反而是菜鸟当测试员，更容易测出问题，更容易反映出玩家玩这款游戏时的真实状态！
“这就像是做数学题，那些学神根本没办法给学渣讲题，因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根本不需要解释的步骤，在学渣眼中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莉莉丝愣了一下：“菜的人多。”
……
顾凡反问道：“谁说的玩游戏菜就不能做测试了？你这话就外行！
莉莉丝愣了一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