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仕途 第983节

杨树林果然惊了,这倒是个好事,通过老王给杨树林传话,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个老王,还想左右逢源,看来是想做双面间谍了,没问题,成全他。

第1958章 理想与现实

“那你告诉杨树林,说李玉龙什么都交代了,对他很不利。”秦风若无其事地说到。

老王好地问道:“阿龙都交代了些什么呢?哦,秦局,你别误会,不是我想打探,我是怕杨局问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好有个底。”

“你随便编吧,想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也没有旁证。”秦风笑笑,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王吞吞吐吐道:“这……领导,不瞒你说,你和杨局之间的紧张关系我多少有所耳闻,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夹在两头都不好做,希望您能够体谅我们下面这些人。”

“老王,王所长,你终于说了句实话。看在你是个老实人的份,我也不妨跟你多说一句。”秦风拉下脸,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做老好人的心理我能理解,人嘛,谁不想两面光,谁都不得罪呢。可是有一点你首先要明确,那是你的身份和原则,你是谁,你又代表了谁,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光华分局谁是局长,谁是你的顶头司。你不想得罪杨局,但杨局做的事是不是符合党性原则?我呢,我又是谁?你是对我负责,还是对杨局负责。”

老王有点懵逼了,看着秦风半天没言语,这些问题他以前还真是没想过。在老王的观念里,是非对错不重要,党性原则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得罪人。杨树林是领导,秦风也是领导,反正是领导都不能得罪,现在秦风问到这个问题,他反而糊涂了。

老王磕磕巴巴说道:“对不起秦局,我……我还真没想过这些。其实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领导让干啥干啥,从来没想过别的。不过秦局你批评的是,我是应该有自己的党性和原则,不应该随波逐流,忽略了自己的职责。”

“你不是忽略,而是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对你来说,这份工作不过是吃饭的饭碗,根本没有职业操守。老王,你也是党员干部,难道你没有一点理想和抱负吗?”秦风痛心疾首地问道,太多人都是为了混口吃,所谓的职责和操守根本是一个屁。

老王低下头,半天不说话了。秦风一句话点燃了他沉睡多年的那点理想,当年自己可不是这样只顾着自己的人,刚入行的时候也是有着理想主义情怀的啊,可是随着入世越深,越来越像个老油条了。自以为自己左右逢源,实际呢,不过是别人的狗,让干啥干啥,为了那点可怜的利益,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见老王半天不吱声,秦风知道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良心的,缓和了语气说道:“其实我也没资格指责你什么,你怎么做都是对的,但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想一想自己端的是谁的饭碗,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是什么,自己的职业操守是什么,这才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一个人对自己的职业不尊重,无从谈起价值感。没错,为了家庭,为了老婆孩子,这些都足以安慰自己,可是任何人在社会立足,都要无愧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薪酬,总不能吃谁的饭,砸谁的碗吧。”

“秦局,您别说了,我知道自己错了。这些年其实我也反思过,为了不得罪人我干过不少违心的事,这些事情做过之后自己也懊悔,可是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人微言轻,能力有限,为了生存,我只能这样。”老王低着头诚恳地说道。

秦风沉默了,这样的人其实是大多数,你也无从指责,他们有自己的价值标准和做事准则,要求他们跟自己看齐本身不现实。人为了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边界是不触犯别人的利益,能做到这一点,算是个好人了。

“好了,你不用跟我忏悔了,我也不怪你。反正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办吧。”秦风站起身说道:“至于如何回答杨树林,那都是你的事。”

扔下这句话,秦风离开了老王的办公室,心里其实有几分悲凉。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是更多的人其实都是现实功利主义者,大家都没有错,最终看的其实还是结果,谁能走得更远,谁更有成,证明谁的坚持是正确的。

老王一直追着送到停车场,帮着秦风拉开车门,看着秦风的车离去,这才忐忑不安地回到办公室。秦风的一番话,在老王内心掀起了风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精神力量,这是一种正能量,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断地反思,一个人到底应该是现实,还是抱有理?人是应该现实,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这些都是现实,可是价值呢?价值从何体现?一个人被人尊重,绝对不是因为物质,而是精神的力量。

但是这些秦风已经不关心了,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才能完成任务。隐隐的,秦风意识到,在这股力量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暗潮汹涌,真正与秦风较量的不是前台这些人,而是背后那些人。

“三哥,我怎么觉得你们公安局里关系好复杂啊。”秦二牛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秦风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倒没发现什么,只是刚才跟几个管教闲聊,发现他们都是两面派,真的好复杂。”秦二牛说道。、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复杂的不是我们公安局,而是人心本身很复杂。”

“嗯,其实我觉得你要站稳脚跟,犯不着跟谁搞好关系,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大家看到了,自然有人认可。”秦二牛居然说出了这种话,让秦风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秦风没吭声,直到秦二牛把车开回光华分局。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喝了口茶,办公室主任李凯敲门进来了,说道:“秦局,区委欧书记的秘书刚才打来电话,让你下午去他办公室一趟,他有事跟你谈。”

欧楚良居然主动找自己谈话,秦风有点纳闷,这位区委书记怎么次见到自己那么孤傲,连看都懒得睁眼看一下,这回怎么会主动找自己呢?

第1959章 食物中毒

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秦风和秦二牛回到光华分局。!进了办公室,秦风泡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心事。

刚准备睡一会儿,办公桌的加密电话响了,秦风走过去抓起话筒,对着话筒说道:“喂,我光华分局是秦风,你是哪里?”

“秦局,我是治安大队刘征,有个重要情况向您汇报。”刘征说道。

这次为了抓捕朱宇豪,光华分局调动了大量警力,交警大队大队长楚风和治安大队大队长刘征带人到台州负责抓捕,但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仍然没有传来捷报。秦风知道,这次抓捕不可能成功,所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可是这两个人到现在也不请示不汇报,让秦风十分的恼火。

出动这么多人都没抓到人,他们大概是怕挨骂,心想拖着等抓到朱宇豪再邀功。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希望渺茫,不敢再拖了,硬着头皮打电话汇报。

“什么重要情况?朱宇豪抓到了吗。你们带队出去执行任务已经一天一夜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被外星人抓走了,正想带队去营救你们呢。”秦风讥讽道。

刘征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秦局,我们……我们没能完成任务,是我们失职。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有蹊跷,每次我们查到朱宇豪的线索,带人去抓捕时他都能提前警觉,及时逃走,我们每次都扑空。我觉得一定是我们内部有人给他传递消息,所以他才能每次都提前逃脱,如果是这样,我们根本不可能抓到他。”

“这是你要汇报的重要情况?”秦风问道,局里有内鬼他当然知道,杨树林不可能让他们抓到朱宇豪。可是抓捕队伍里究竟是谁在给朱宇豪通风报信,现在还无从得知。刘征说的不错,只要这个内鬼不除,抓捕朱宇豪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刘征道;“是,秦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所以必须想办法把这个内奸查出来,不然我们任何行动都受牵制。”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撤回来吧,把抓捕任务交给台州当地警方,你们回来另有任务。”秦风说道,他已经想好了,让铁蛋和秦长生去台州抓捕朱宇豪,靠警方根本不可能抓住他的。

刘征惊讶地问道:“停止任务?秦局,这……台州警方不肯能尽全力的,这毕竟是我们的案子。台州公安局协助配合我们还可以,以他们为主根本不可能,再说我们也没有权力调动他们啊。”

“你不用管了,以你们为主力不也没抓住吗。好了,这样,立刻带队回来。”秦风说完挂了电话。

秦风又打通了秦长生的电话,询问了几句他们的近况。秦长生说这两天他和铁蛋在找工作,不是太顺利,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秦风说道:“工作的事不着急,现在我给你和铁蛋安排个任务,你们立刻动身开车前往台州玉环市,抓捕那天从你们手里逃走的朱宇豪,有没有信心?”

“好啊,这事我们最喜欢了。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们肯定把这小子给你抓回来。”秦长生自信地说道。

秦风道:“他身有枪,你们小心点,不要正面冲突,要袭,出其不意抓到他。”

“好的,我和铁蛋现在动身。”秦长生兴奋地说道。

看了看时间,已经午一点钟了,秦风抓紧时间进里面的房间眯了一会儿,刚睡着被手机铃声吵醒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刑警大队大队长罗厚平打来的,接通电话后含混地说道:“罗队,什么事?”

“秦局,大事不好了,袁……袁坤食物毒了。”罗厚平慌乱地说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焦躁。

秦风一下子醒了,坐起身失声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会食物毒?他吃了什么东西食物毒了。”

“我也怪啊,午饭袁坤吃的跟我们是一样的东西,我们都没事,可是偏偏他食物毒了,目前还查不出毒原因,真是见了鬼了。”罗厚平心急火燎地说道,这次他是很想表现的,可是越想表现越是出篓子,这么多人吃的一样的东西,偏偏重点保护的袁坤食物毒了,这事太蹊跷太诡异了。

肯定是有人投毒,而且投的十分巧妙,秦风敢断定这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杀人灭口。看来袁坤的后台见保不住他,大势已去,已经下定决心放弃袁坤了。

“人现在还有气吗?”秦风一边下床一边问道:“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罗厚平道:“还有一口气,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看着快不行了,我们正将他送往医院抢救。”

“送到医院立刻抢救,我马过来。”秦风穿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银针,万不得已的话,他打算亲自动手给袁坤拔毒了。这次如果救活了袁坤,相信他明白自己已经没什么价值,后台要杀他灭口,心理防线一旦突破,必然能吐出更多的内幕。

罗厚平道:“好,我们现在到第一人民医院门口了,立刻送急救室。”

秦风挂了电话,火速离开办公室,顾不叫秦二牛,自己坐电梯下楼,开车往第一人民医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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