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谋 第730节

陆陆续续打了几次,可是,病情却反反复复,总是不见好。因为郝彩云调到了唐平县工作,就让她父亲到唐平县中医院去看,方便照顾。

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其父腹股沟有一个瘤子,像鸡蛋那么大。在医生的建议下,动了手术。

没想到的是,十几天了,伤口却不会好,医院都不敢拆线,因为从伤口处一直往外冒水,只能用一条管子连接一个袋子装着,挂在腿上。

这个时候,医生才跟郝彩云说,她父亲的病情有可能是恶性肿瘤,建议她送去省城复查一下……

郝彩云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吓瘫在地!

她父亲辛苦劳碌一辈子,靠做农活把她两姐妹送上学校,教育成材,刚松了口气,还没有享受几天,却得了不治之症,这个打击,郝彩云根本无力承受。

可是,这个事情在罗子良的角度看来,想到的却是庸医害人,没有确诊,怎么乱动手术?出了大问题,才说治不了,但是,医生也不是万能的,这种事情,不能苛责,只能互相理解。

郝彩云打电话给罗子良的意思,就是让他去见一见她的父亲,让老人开心一下,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罗子良和郝彩云谈恋爱,足足有近三年时间,虽然没有去见过双方老人,但双方老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交往了那么久?罗子良不是个无情之人,现在听到这个事情,只得跟市委陈书记打了招呼,就回了唐平县。

两个小时后,罗子良走进唐平县中医院一间病房,看到郝彩云面对一个老人哭成了泪人,就走过去,轻轻扶着她的肩,安慰道:“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看到罗子良来了,郝彩云忙拉着他的手,对病床上的老人说:“爸,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位就是罗子良!”

床上清瘦的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盯着看了罗子良好久,哆嗦着说:“你就是子良呀?来了好!来了好!”

罗子良听到这些有气无力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感到很心塞,忙说:“叔,好好养伤,配合好医生,过不久,就会好起来的。”

老人却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我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在医院里只是花冤枉钱……”

罗子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说了一些客气话以后,就把郝彩云拉出病房,一同来到医生值班室。

一个戴眼镜的值班医生说:“你们父亲的这个病,不容乐观,根据我们医院的经验,可能是恶性肿瘤,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医生,以你的估计,大概还能坚持多久?”罗子良问。

“这个嘛,说不好,不过,我觉得,三个月之内吧。”戴眼镜的值班医生叹了口气。

“哇……呜……”一边听着的郝彩云忍不住哭了出来。

“当然,我们的设备有限,不能完全确定,我还是建议你们拿到省城大医院去检查一下。”戴眼镜的值班医生接着说。

尼玛的,罗子良有一种想揍这名医生鼻子一拳的冲动,这家伙,说话说半截半截的,不是害人吗?

罗子良扶着郝彩云出了医院,到路边一家小粉店吃晚饭。

“既然还要去检查,那我们不如拿去专业的肿瘤医院看一下吧?”罗子良说。

“那拿去哪里好呢?”郝彩云已经六神无主,可怜兮兮地说。

“从全国范围内来看,最有名的肿瘤医院就数首都和滨海市了。首都那里的患者可能很多,宾馆的价位也很高,再说那里现在这时候比较冷,不太适宜。我们就拿去滨海市看一看吧。”罗子良分析说。

“我听你的。”郝彩云轻声说。

商量好了以后,罗子良又回了趟福台市,向市委办了休长假的手续。然后回来,和郝彩云一起,带着她父亲坐上了开往滨海市的火车。

第843章 吐真情

郝彩云的父亲的身体已经很虚弱,所以罗子良买的是卧铺票。车票都很紧张,更别说卧铺票,求爹爹告奶奶的,折腾了好一会,最后才买到了。位置是上中下铺。罗子良就睡在上铺,郝彩云睡中铺,她爸睡下铺。

车子开了十来个小时,刚进入南海省的时候,她爸的病情发作了!全身发烫,不停冒汗,抖个不停,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睡在中铺的郝彩云听到动静,急忙爬下去,哭喊着:“爸,您怎么啦?您别吓我呀!”

“我没事,感觉到身体发烧,好热……”她爸哆嗦着,有气无力地说。

罗子良也从上铺小心地爬下来,看到她爸的衣服湿了,急忙关心地问:“带了衣服没?赶紧换吧,免得感冒了。”

“有、有、有,”郝彩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找出各种衣服。

她帮父亲换了上衣,准备帮换裤子的时候,她爸却紧紧抓住裤头不放,一脸纠结。

站在旁边看着的罗子良就说:“你让开,还是我来吧。你拿毛巾去水龙头那里湿一下,给你爸额头上降降温。”

郝彩云她爸的伤口在腹股沟,长度有十厘米左右,还插了条管子,根本就没穿内裤,是不能穿,怕胶筋带勒着伤口。郝彩云是年青女子,还未出嫁,怪不得她爸不让她换。

一个女孩子去照顾不能动弹的父亲,确实是不太方便,怪不得很多人有养儿防老的观念,尤其是各方面条件很差的农村。

罗子良小心冀冀地帮她爸换了裤子,盖好被子。郝彩云也拿着湿毛巾回来了,盖在了她爸的额头上。

可是,她爸身上的温度一直降不下来,原本苍白的脸上一片潮红!颤抖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整铺床都晃动了起来……

“爸、爸、爸……”郝彩云很无助,嘶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列车服务员,她迷迷糊糊地跑过来,不耐烦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罗子良解释道:“我们带老人去滨海市看病,现在病情发作了,发着高烧呢,一直不退。”

服务员就伸手摸了摸郝彩云她爸的额头,惊呼道:“哟,那么烫,怎么能行呀,要不,下一站你们下车吧?”

罗子良就说:“这黑天瞎地的,还是个小地方,你让我们下车,怎么做?”

“那你们也不能让病人死在车子呀?”列车服务员没好气地说。

“你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人都那样了,你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难道你们车上就没有预备一些退烧药品吗?”罗子良恼火地皱了皱眉,这个列车服务员一点素质都没有,在病人面前提这种不吉利的话。

列车服务员看到罗子良发火,就撇了撇嘴,去找列车长了。

不一会儿后,牛高马大的列车长来了,带拿了退烧药,安慰了几句,最后也说:“我建议你们还是在前面一站下车吧,然后叫救护车,这样才是办法。从这里到滨海市,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怕就怕病人坚持不住……”

“我们还是到滨海市再下车,这个病,专业医院才能看,下车的话,更麻烦。”罗子良坚持说。

“那好吧,你们好好照顾。”列车长叹了口气,走了。

“你们注意着点,不要太大意了。”列车服务员担心地看了一眼,也回去睡觉了。

吃了退烧药,情况有了点好转,郝彩云她爸被病情折腾了几小时,累得睡着了。

郝彩云还是很担忧,问:“子良,这样行么?能不能坚持到滨海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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