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小村官 第588节

雷小波听到这里,看了高林宝一眼。高林宝对他说:“谢洪飞太可恶了。”

雷小波没有出声,用心听着柏永兵的坦白。有些情况他知道,有些情况他也不知道,所以他越听越有兴致。

“谢洪飞不死心,还要我们搞雷小波。为了吸引我,这次他又对我承诺说,只要你把雷小波搞倒,他就把秦卫芹和韦芳芳让给我。我不太相信,觉得不太可能。我想你已经不是村长了,她们还会听你的话吗?谢洪飞还是说,只要搞走雷小波,他还可以当村支书,还让我当村长。他让潜伏到工地上,待时机成熟,让我制造事端,逼雷小波下台。去年十二月份。他让暗中做民工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去找雷小波要工钱,然后寻机闹事,再把雷小波抓进去,弄他吃官司。我就照他说的去做,真的把雷小波弄了进去。可没想到,雷小波被弄进去不久,反而把谢洪飞,还有他的靠山郁启生,给波弄了进去。”

雷小波看了高林宝一眼,对他那次及时来营救他表示感谢。

柏永兵前面都是说的都案件发生的背景,现在才真正说到案件上来。

“谢洪飞被判刑后,我去监狱里看过他两次。”柏永兵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第一次去,给他送了一些吃用的东西。他见到我很高兴,然后就问我村里的情况,他特别关心秦卫芹和韦芳芳的情况。出于嫉妒和私心,我添油加醋地告诉他,秦卫芹与韦芳芳投靠了新主子,跟雷小波好上了。谢洪飞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就让我去报复她们。可春节里,她们的丈夫都在家,我没有动手。”

“春节以后,我就开始想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机会,也不敢下手。三月下旬,四村合并,我的组长职务被拿掉,我想这是雷小波对我的报复。心里想不通,就在清明节后,再次去看望谢洪飞。其实,这次我是去诉说心头的不满,向他请教报复办法的。“

柏永兵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

“我把并村的事,告诉谢洪飞。我说雷小波越来越神气了,一人身兼三职,身边的女人们越来越多。谢洪飞听了,气得脸都扭歪了。我对他说,你说把秦卫芹和韦芳芳让给我,却被雷小波吃了落地桃子去。”

雷小波听到这里,用眼角乜了高林宝一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谢洪飞眼睛亮亮地盯着我,说,你要想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既报复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又报复雷小波,让他吃哑巴亏。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我想不出好办法,你能具体说一下吗?谢洪飞想都没想,就压低声说,你去把她们干了,但要在现场的痕迹上做文章,要想办法让警察认定,这事是雷小波干的。这样,不就一举两得吗?我一听,眼前一亮,心头一喜,对他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怎么才能让警察认定,这是雷小波干的呢?”

高林宝听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雷小波一眼。意思是这次好在你设法自救,否则真的就被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谢洪飞想了想说,首先你不能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你要作好伪装,戴好头罩,手套,避孕套。你还要想办法,让雷小波在现场留下痕迹。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压得很低,怕探视室里有录音。谢洪飞停了一下又说,看来只有把雷小波的鞋印弄到现场,才最有效,也最有可能。你要把雷小波的鞋印刻录下来,然后去买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最好是穿着雷小波的鞋子去作案,完事后再把鞋子还回去。但这样做,你就要在时间等方面算计好,要精心策划,考虑周到,千万不能让警察查出来。

“回来后,我就开始策划这件事。我先利用在工地上做小工的方便,偷偷潜到雷小波的宿舍前面,看他的鞋子。我发现,雷小波多次把皮鞋放在宿舍前面的阳台上晒太阳,这是很好的机会。然后就去小芹的小商店踩点,我也想跟她讨近乎,拉关系。我想她如果能跟我好,我就不弄死她。没想到我去试探了两次,她对我很冷淡,甚至还有些讨厌,让我很失望。正在这个时候,我又听村里传说,小芹对雷小波很好,一直在巴结他,买东西的时候,要给他便宜,还要请他吃饭。我一听,心里的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雷小波深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去看高林宝。高林宝也掉过头来看他,他们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徐玉宇提醒他说:“柏永兵,接下来,你要说得详细一点。案件的一些关键细节,你说得越详细越好。”

柏永兵点点头,继续说下去:“这样一来,我就改变了想法,决定奸杀她,然后嫁祸于雷小波。我开始做准备工作,先去镇上买头罩,手套,避孕套。然后就去看雷小波的皮鞋。4月12日下午,我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偷偷跑到他的宿舍前面去看,发现他的一双旧皮鞋在阳台上晒着。我见没人注意我,就找了一根细木条,把他的鞋子挑下来,放到我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我想今晚必须动手。时间上,八九点钟最好,太早,会被人发现;太晚,小芹不一定肯开门。只有利用回家后再出来,中间这个时间差,才能造成我没有作案时间的假像,骗过警察的调查。”

顾炎平听得眉毛都倒竖起来。

第880章 她抓住裤子不让 新

山野小村官第一卷第880章她抓住裤子不让?“吃好晚饭,我对同宿舍的人说,我回去一下,一会儿出来。老林跟我开玩笑,说你又想老婆了?回去搞一次再出来吧。我说不是,我回去是帮老婆种一下自留地上的玉米。我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把电灯拉到后门口,手脚勤快地与老婆一起种玉米。到快八点钟的时候,我有意让她用手机拍照,然后发到我的手机上。过了一会,我把她的手机放到屋里,故意说,已经八点半了,我要去工地。其实,这个时候只是八点零六分。我老婆没看手机,就以为我是八点半走的。我骑着摩托车,先是朝工地方向开,中途才拐弯向小店开去。“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柏永兵一个人不高不低的声音。

“开到离小店四五百米处的一个小树林,我把摩托车藏在里边。这是我事先察看好的的藏车地点。我从后备箱里拿出雷小波的的鞋子换上,再把三样东西拿出来,放在裤子袋里。我有意从一块农田里横穿过去,这样好让雷小波的鞋底多沾些泥水,留下的鞋印就明显一点。我走的线路,也是提前踩点好的。穿着雷小波的鞋子有些紧,他的鞋子比我的要小一码,所以走起路来有些疼。我坚持着走到小店的后面,再轻手轻脚地绕到前门。这时,小店的门已经关上,但里面的灯还亮着。我犹豫了一会,才拿出手套戴上。我轻轻推了一下门,门不动,里面的门闩插得很紧。

“我就喊,小芹,你开个门,我家一只节能灯,不小心碰坏了。我知道她店里有节能灯,我买过,前天去时还看到有节能灯。小芹开始没有应答,我喊第二声的时候,她才在里面应声说,我已经睡了,你明天一早来买行吗?我说我正在种玉米,现在就要用,麻烦你出来给我拿一下。她不出声了,然后就传来她在后半间里起床的声音。一会儿,她靸着拖鞋走出来。我把手藏到身后,决计先掐昏她,再搞她。”

听的人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我在门外就做好扑上去掐她脖子的准备。里面先是亮起前半间的电灯,然后才响起拔开门闩的声音。小芹把衣裤都穿上,连外衣也穿上了。她打开门,看了我一眼,说,灯泡怎么碰坏的?我说不小心被铁搭柄碰坏的。她说一元八角一只,说着就转身去柜子里拿灯泡。我连忙将门轻轻掩上,来不及插门闩,就朝她背后扑过去。她发现不对,马上转身,但已经晚了。我用右臂箍住她的脖子,再用左手捂住她的嘴巴。她呜呜地挣扎起来,我说你不要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她相信了,也害怕,就软下身体不动。我还是掩住她的嘴巴,把她挟持到后半间,推倒在她的床上。她非常惊恐,但没有反抗。我哄她说,你只要跟我好,我不会害你的。她点头同意,不敢出声。我就去把门闩插紧,回来要拉她的裤子,她抓住裤子不让,说只能一次,否则不行。”

雷小波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我说,谢洪飞已经把你让给我了,是他让我来搞你的。小芹就愤怒起来,嘴里呜呜地骂,这个混蛋,太无耻了。我恨他,也恨你,你走吧。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被他诱惑后强暴的,我后悔死了。他还说要把我让给你,哪里这样的事?他简直就不是人。她越说越愤怒,情绪有些失控,要大喊起来。我看情况不对,就掐住她的脖子,越掐越紧。她拼命挣扎,我不放手,直到她手脚不动,身子发软才松手。我确定她已经昏死过去,才把她的身体扶正,然后把她的裤子一起拉下来。我有些急,就内裤外裤一起拉。为了节省时间,我没有脱她的上衣,只是把她的衣服翻上去。”

听的人个个都脸色骇异,紧张得不敢透气。

李玮娟看了顾炎平一眼,意思是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先和奸,后将她掐昏后奸尸。

“我戴上头罩,再戴上避孕套。因为我喜欢他,所以哪怕她已经昏死过去,我还是很激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柔软的。我边搞边对她说,你为什么要跟他好,现在又要跟雷小波好,你跟我好,就不会死。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我带着报复的心态,搞了她很长时间。大概有十多分钟,我才搞好。从她身上下来,我感觉时间太长了,就连忙用被子把她的身体盖好,关了前后间的灯。走到门口,我先是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才拔开门闩闪出去。再轻轻带上门,就沿着来的方向飞跑回去。怕留下脚印,我尽量走水泥路,不走农田。回到那个小树林,换下雷小波的鞋子,把鞋底上的泥沙擦干净。我把头罩,手套,还有避孕套,都藏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下面。我拿出手机一看,这时是九点零八分。我连忙推着摩托车,先骑到工地宿舍区南面的围墙外,见雷小波宿舍里的灯光亮着,但门已经关上。我拾起那根细木条,将雷小波的鞋子,轻轻挑到原来的位置上。我跳到路上,推着摩托车走进工地宿舍区,再走进宿舍。我一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这时是九点十三分。我进去后,有意跟老林他们说话,然后才上床休息。”

徐玉宇听到这里,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你的反侦察经验很丰富啊,把我们的刑侦人员都骗了。好在雷小波技高一筹,设法自救。他放虎归山,引狼出洞,让你自我暴露,才破解了你一手制造的这个鞋印之谜。”

柏永兵垂下头,轻声说:“我彻底服了雷小治,他真的太厉害了,所以我才愿意投案自首的。当然,后来我能够救他,没有打死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顾炎平忍不住插嘴问:“什么原因?”

柏永兵说:“村里不能没有他,他要帮助村里建设美丽乡村。我打死他,就对不起父老乡亲,就与村里所有人为敌,我不想遗臭万年。”

第881章 敬他的人品 新

顾炎平点点头说:“嗯,这样的解释,我相信。”

接下来,徐玉宇和顾炎平又问了他一些细节问题,到中午十二半,审讯结束。412奸杀大案被当事人自已侦破,他得到了公安局的五万元奖金。这件事比奸杀案本身还具有新闻价值,一时间在全县乃至全省范围内被广泛传说。

雷小波拿到五万元奖金,真的请顾炎平他们吃饭。他还请了徐玉宇和高林宝,也给周铁根和费同庆打了电话,请他们赏光参加。领导一个也没有来。这样,雷小波就只是请顾炎平等六名参与破案的人员吃饭。

酒菜上来后,雷小波给他们一一倒酒,然后端起酒杯说:“各位警官,谢谢你们,帮我洗清了冤情,侦破了此案,让我得到了五万元奖金,我敬你们一杯。”

顾炎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雷书记,你到底是在敬我们,还是在损我们啊?”

雷小波赶紧解释:“我是真诚的,没有你们的配合,我一个人能成功吗?根本不可能。你们真的很辛苦,很敬业,不容易,我很感动,所以我由衷地对你们表示感谢。”

大家就碰杯,喝酒,吃菜。

顾炎平端起酒杯,对雷小波说:“雷书记,应该是我真心谢你才对。你不仅救了自已,也救了我啊。没有你的努力,我这次就真的惨了。”

雷小波叹息一声说:“唉,我没有想到,谢洪飞进了监狱,还亡我之心不死,利用柏永兵对我实施报复。在这里,我要帮柏永兵说一句话,希望你们跟法院反映一下,柏永兵首先是个受害者,然后才是一个害人者,在量刑上要考虑到这一点。另外,他能救我,不打死我,还能投案自首,这些因素法院在量刑时,也要考虑进去。”

“这是肯定的,不用多说的。”顾炎平跟雷小波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才话中有话地说,“但你这样为一个陷害你的人说话,让我们有些无语。你的心总是太软,一直在为别人着想。”

雷小波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没有出声。

王思明不太理解,就问顾炎平:“顾队,你的意思是。”

顾炎平说:“柏永兵投案自首是事实,量刑时肯定会考虑这个因素。但柏永兵救没救他,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李玮娟惊讶地看着雷小波,说:“雷书记,你还为敌人说话?”

雷小波说:“对我来说,真正的敌人是腐败分子谢洪飞。他应该加刑,希望你们向检察院法院如实反映新的案情。柏永兵是被他利用的糊涂人,受害者。他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全靠他,现在他要去坐牢,而且时间不会短。怎么办呢?我就答应他,帮他照顾好他的家人,他才同意自首的。”

“原来这样。”顾炎平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雷书记,这次好在你用人性的光芒照亮了他,否则,最后的结局,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王思明终于明白过来,说:“怪不得顾队说他总是心太软。是的,这次如果不是雷书记的品德和行为感动了他,柏永兵绝对不会投案自首。”

焦化兵提议说:“所以,我们全体刑侦人员,一起来敬一下雷书记。敬他的人品,也敬他的智慧和勇气。”

包括魏宏烈和刘化武在内,所有参与过此案的刑侦人员,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敬雷小波。

这顿饭吃得很有意思,大家都在反思这个案件发生和侦破过程中的经验教训。雷小波也觉得收获颇丰,这顿饭没有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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