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第960节

王家栋说:“你不是说孩子有些拉稀吗,这样,明天我们全家去北京儿童医院,给孩子看病。”

雯雯张大了嘴,说道:“那是我吃的东西不对付,影响到了孩子,用不着去北京儿童医院的……”

这时,就见彭长宜冲雯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没有说话,只是神态有些意味深长……

彭长宜晚上没有和部长在一起吃饭,他召集了寇京海、姚斌、黄金、林岩等人七八个好友在中铁外招聚了一下,席间,黄金问彭长宜,王圆孩子满月,大家怎么表示一下。

彭长宜就把部长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一下,寇京海说:“尽管王圆不在家,但是孩子满月酒该办还是办的,我们大家给他操持一下,不用王书记出面就是了。”

姚斌说:“这样不好,我看王书记之所以不办事,也有他的道理和难处,我的意思是,谁有这份心,就单独表示,不要声张。设身处地替王书记想想,眼下这事的确不宜大操大办,所以咱们也别给他添乱找麻烦。”

彭长宜也说:“师兄的话有道理,当年王圆结婚他都没有大范围的办事,别说现在王圆出了这档子事更不会办了,再说了,哪有心情啊?”

寇京海说:“也是,我就约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出来吃饭,说在家看孙子,我说有那么多人在看,两个女亲家再加上雯雯,一个没出满月的小孩子,还要全家总动员呀?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他正在给孙子相机呢,时刻捕捉孙子的瞬间呢,他要把孙子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录下来,等小圆回来好让小圆补上这一课。”

寇京海说完这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晚上,彭长宜回到家,当沈芳从里面把院门给他打开的时候,照例是一句疑问句式:“怎么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幸亏我没睡,要是睡了,又得被你吵醒。”

彭长宜今晚的心情不太好,尤其是寇京海学的部长的那句话,他的心情一直比较沉闷,这会被沈芳迎头数落,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就没好气地说道:“我回自己的家还用事先通禀吗?难道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还是家里有别人?”

沈芳一听,没有像往日那样噗嗤笑,也没有像往日那样捶他一拳,而是认真地说道:“请你把话说明白好不好,谁不方便了?谁在家里偷人了?”

彭长宜说:“谁说你偷人了,怎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沈芳根本就不服软,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刚才话的意思就是我偷人了。”

彭长宜扭头看了一眼沈芳,借着院门口的灯光,他看见沈芳新整了一个头型,别说,还真不难看。有心想跟妻子开句玩笑话,但是怎么也没有兴趣了,就一声不响地往里走。

走到门口,彭长宜故意闪在一边,给妻子沈芳让路。

沈芳不解地问道:“干嘛不进去?”

彭长宜说道:“你先进。”

“我先进怎么了?”

彭长宜没好气地说道:“我先进万一你里面有什么不方便的让我看到不好。”

“你有病啊?是不是又喝多了?没有一回你回来不喝多过!”沈芳说着,赌气开开门进去了,随后把门故意咣当一声关上,差点没磕到彭长宜的脑门。

彭长宜推开门,也使劲地把门关上,冲着沈芳的背影说道:“你怎么比我的气还大?”

沈芳正在往卧室里走,听他这么说就回过头,说道:“当然比你气要大,谁让你平白无故地给我乱扣帽子?”

“我给你扣什么帽子了?”彭长宜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给妻子扣了什么帽子。

“你说呐?你干嘛说家里是不是有别的男人?”

彭长宜笑了,说道:“本来就是,每次我回来忘了打电话,你保准是这句话,我回自己的家,什么时候回来都应该,干嘛偏要提前打电话,忘记打电话了还要挨你的数落。”

沈芳说道:“我数落你数落好几年了,你怎么都没说过这话,为什么这回要这么说?”

彭长宜听了她的话,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对呀,为什么今天偏要这么说她?他的脚步有些不稳,晚上喝的酒尽管不多,但是心情不好,所以此时头就有些发蒙,一时半会还真给自己这句话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站在那里,来回挪动了几下,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放屁行了吧?”

这次沈芳噗嗤乐了,她捂着嘴,强忍住笑,说道:“你要是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彭长宜看见沈芳露着白白的牙齿在嘲笑自己,他的头就更加的晕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踉跄着开门往出跑,还没到洗手间,就吐了出来……

彭长宜一直睡到了大天亮,等他醒来的时候,沈芳和孩子早就走了。他看了一下表,翻了个身,就听到耳边有异常的响动,他伸手往旁边摸去,从头下摸出一张纸,上面是一幅水彩画,画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酒瓶,弯腰在吐,旁边一个烫着短发的女人,捂着鼻子,用手指着这个人在训斥……一看那夸张的线条,就知道画的就是自己。他不由的笑了。

女儿参加了一个业余绘画班,每周日去学半天的绘画,肯定是她听妈妈说的自己昨天晚上喝酒回来后吐了,她才画了这幅画留给自己。

彭长宜伸了一个懒腰,从枕下摸出电话,看了看,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后,他走进了厨房,沈芳没有给他安排早点,他没有找到吃的,就出来了,猛然看到自己昨天晚上的杰作,赫然地摆在那里,他一阵反胃,难怪女儿给他画了一幅这样的画。

他从走廊拿出水管,接上水龙头,就开始冲刷自己的呕吐物,又把整个院子冲洗一遍,把垃圾倒掉。

清洗完院子后,彭长宜回到北屋,从兜里掏出零钱,准备去吃早点,这时,电话响了,是赵丰。

赵丰告诉他,刚才接到电话,市委翟书记找他,让他去趟锦安。

彭长宜问什么时候,赵丰说今天上午。

彭长宜又问道:“是市委办直接通知的吗?”

赵丰答道:“是的,直接通知的我。”

“你怎么说的?跟他们说我回亢州了吗?”

赵丰说:“没有,我只是说我马上传达给彭书记,别的就没有了。”

彭长宜收了线,他不是多疑,有些事他不得不考虑到。因为他有樊文良、王家栋的背景,又有胡力和窦老的背景,所以翟炳德尽管赏识他的工作能力,但是未必把他当贴心人,这个跟孟客的待遇完全两样,他能感觉得出来。

彭长宜不禁想起部长昨天晚上的话,如果省里有变动的话,市里会不会也有变动?一般情况下,省里换了主要领导,下边才会有变化,但至少也会在半年以后,况且,省里目前还没有变化,那么翟炳德一年之内还不会离开锦安的。原来就听嚷嚷他要调走,但是一直没有调走,他在锦安也有十个年头了,也该动动了。

尽管翟炳德提拔了自己,但是从内心来讲,彭长宜的心始终无法和这个市委书记贴近,他总感到每次他提拔自己,都有他的用意和目的,自己似乎是他的救火队员,但无论如何,翟炳德对自己也是有着知遇之恩的,尽管这其中老胡甚至窦老无形中对翟炳德多少都会有些影响,撇去这些人的影响,他个人感到,翟炳德还是一个肯谋事的官员,也是一个肯干事的官员,就是心胸有点窄。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彭长宜从来都没有感到过轻松愉快过,总感觉在他紧皱的双眉下,有着他无法探究和无法窥视的深奥,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是不愿跟他接触的,除非迫不得已需要见他,每次跟他见面后,彭长宜都是如释重负一般,就像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那样累。但是他知道,孟客肯定跟自己的感触不一样,彭长宜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市委书记的问题。

彭长宜没敢耽搁,他锁好房门和院门后,就给老顾打了电话,半路上买了两个烧瓶两个鸡蛋。

半路上,彭长宜只吃了一个烧饼一个鸡蛋,喝了一杯水,他就开始琢磨翟炳德叫他去锦安到底有什么事,首先他在脑子里,快速地将这一阶段的工作做了一个梳理,在梳理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这段工作还是没得说的,各项工作都是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着,而且新型农业产业园区是今年以来一个最大的亮点,博物馆、红色旅游、修路、矿山治理,所有这些都是彭长宜来到三源后做的事情,可以说成绩斐然,而且引起了各方面的瞩目。

工作是没得说的,那么其他方面呢?

彭长宜自认为其他方面自己也还算过硬的,没有绯闻,没有受贿,没有出现上访告状的,但是,不晌不夜的他叫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往日,如果翟炳德有事要见自己,都是他的秘书直接给彭长宜打电话,可是今天,却是办公室通知的,这其中微妙的变化,不得不让彭长宜深思。

彭长宜来到锦安后,他被翟炳德的秘书让进了一个接待室,秘书说翟书记正在会见客人,让他在这里等候。

秘书给他倒了一杯水后就出去了,彭长宜坐在沙发上,自认为从赵丰接到电话到自己赶到锦安的时间上看,没有丝毫的耽搁,应该在速度上书记是说不上来什么的。

他稳了稳心神,便从旁边的书报架中拿起报纸看。这里的报纸都是两天前的报纸,在一张锦安日报的头版,他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目光,这张照片上,翟炳德正在和一个高鼻子的外国人握手,而在他们旁边似乎是担任翻译的那个长发女人,是那么的眼熟,她正在微笑着伸出右手,似乎在给他们做着介绍。

彭长宜赶快看文字介绍,就见这则消息的标题是《市委书记翟炳德会见外国客人》,昨天上午,市委书记翟炳德会见了美国广播公司abc)记者一行3人,并接受了美国记者的采访……

彭长宜把整篇报道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叶桐的名字,但是在翟炳德和外国人旁边站着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是叶桐,难道,叶桐回来了?她是以什么身份回来的?而且她到了锦安,但是却没有跟自己联系,难道,她已经忘了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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