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 第511节

费柴听了一拍脑袋说:“我真是烧糊涂了。”大家见他精神不错,也就趁势笑了起來。

赵怡芳则对栾云娇嘱咐说:“费局的脉象很乱,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别让他太累了。”

栾云娇说:“当然当然。”随后就让大家都散了,让吉娃娃和秦岚另外几个人陪费柴回去,她又和赵怡芳说了几句话,赵怡芳就回工地住处去了。

费柴见陪着自己回去的足有五六个之多,就笑着说:“干嘛啊,打狼啊,都回去吧,难得一个星期天,好好休息。”话是这么说,可大家还是沒一个走的,直到送到了门口,才走了几个,只有孙毅、秦岚和吉娃娃送他进屋里,孙毅还说:“费局,下次您回去还是我來开车吧,您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费柴笑道:“沒事,我还沒七老八十呢,下次再说,下次再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还沒到随时让人伺候的地步,都回吧都回吧。”说着就把这三位都轰出來了,然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可还沒回到里面去呢,门铃又响了,“这又是谁啊。”费柴透猫眼儿一看,还是秦岚,就打开门,还沒顾得上说话,秦岚就一伸手说:“给我张备用房卡,我在秀芝姐那儿帮你熬了药了,一会儿给你端上來,省的你再來开门。”

费柴见她是好意,就取了备用房卡给她,这才算是清净了,去卫生间擦了一把脸,又把自己扔回到了床上。

费柴半睡半醒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外头有开门声还有女人之间说话的声音,便猜出是秦岚送药來了,只是还跟了一个谁却沒听出來,有心起來准备接药,却又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弹,于是干脆就在那儿赖着。

声音进了屋,费柴感觉到她们走进了,就说:“药放床头柜上就行了,我一会儿喝。”

就听秦岚说:“药已经晾温和了,再不喝就凉了。”

费柴说:“凉了我热热再喝,你就别管了。”

“你这人……”秦岚话才说了一半儿,就被另一人拦住了,然后费柴就觉得有人摇晃他,并说:“药要是再热了,效果会发生变化的。”

声音很耳熟,但肯定不是秀芝,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第一印象就是很脸熟,但是皮肤很黑,费柴记忆中的女子沒有皮肤这么黑的,再有就是她的穿着,就像一个给人刷墙的大嫂,因为认不出來,就多盯着看了几眼,那女子笑着说:“好多人都认不出我了,你也沒认出來吧。”

费柴听这声音真是熟悉的不得了,可就是想不起來这女子是谁,就听那女子又说:“你先喝药,喝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费柴盯着她,从床上坐起來,那女子也帮着他,等他稳稳的靠在床背上了,又端过要碗來,先自己尝了一小口,然后才递给他说:“温热的,再不喝就真的冷了。”

费柴接过碗去,先喝了一口,又苦又涩,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不过他可不是需要人哄着才能吃药的孩子,当时就一皱眉,咕咚咚几大口把那晚汤药都喝下去了。

喝完汤药,那女子又体贴地递过一张餐巾纸來,随手又把空碗接了回去,交给了在身后的秦岚,然后笑着问:“现在想起來我是谁了吧。”

费柴还是沒想起來,那女子叹道:“真是失败……我是……”

话沒说完,这种嗔怪的小表情让费柴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忙一摆手说:“别说别说,你是……你是小冬!哈哈,你是小冬!”说着身子一挺坐直起來,双臂暴涨,一下就把小冬抱进了怀了,并且狠狠的在脸蛋上亲了两下,几年不见,小冬脸上的皮肤变得粗糙了许多。

小冬被费柴突然这么一抱,虽然也‘呀’的惊呼了一声,但身子却软软的,沒有丝毫抵抗的意思。

秦岚见忽然变成了这样,又拿出她的招牌咬手指的动作,愣了半晌才说:“我咋回事?老撞着这场面,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走,连要碗都忘了拿。

费柴忙松开小冬,对秦岚说:“岚子等等。”

秦岚站住了回头说:“干嘛啊,嫌屋里太黑需要电灯泡啊。”

“什么呀。”费柴说着,小冬则坐在床边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秦岚看见了空的药碗,就说:“知道了,我把空碗拿走。”说着,真的伸手去拿。

费柴笑着说:“空碗当然是要拿走的,不过还得劳烦你一件事。”

秦岚说:“知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费柴说:“不是,你去秀芝那里一趟,让她弄几个菜來,再买瓶红酒。”

小冬忙说:“不用不用,我就是來看看你,我还有事呢……”

费柴说:“任凭你有什么事,也得在我这儿吃顿饭再走啊。而且你还给我端药了呢,怎么能不表示感谢一下。”

秦岚说:“那我还给你端药了呢,药还是我四处跑了买的呢。”

费柴笑道:“沒说不给你留座儿啊,快去快去,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饿了吧。”

秦岚嘀咕着:“搞了半天我还是个搭车的,你枕头边儿就是手机,就不知道自己打个电话跟秀芝说啊,真是的……”抱怨着,拿了空碗走了。

秦岚走了,小冬就说:“这就是你的新情儿?还不错啊,知道疼你。”

费柴笑道:“别瞎说,同事。我现在再婚了,也改邪归正了。”

小冬笑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费柴说:“你可能不认识,联校的老师,叫赵梅。”

小冬说:“知道知道,曹局长的表妹嘛,有次隔得远远的见了一面,长的像林妹妹似的,不错不错。”说着又皱了眉头:“可听说身体也像啊,说是有心脏病?”

费柴一提起这个,就叹了口气说:“可说不是呢,我这次这样,也有被她磨的成分在里头。”

小冬叹道:“哎呀,婚姻就是那么回事了,不瞒你说,我回來后也嫁了,还不是过不好。哼,家里在场镇上有一栋房子两间门面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要做事,不让我出來做,说他养活我,可我闲在家里了,全家人就左一个不顺眼,右一个不顺眼的,闲饭不好吃哦。”

费柴也附和道:“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我问你,你是怎么找上來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冬创业

小冬的家乡就在东山县的某镇,以前也曾跟费柴说过,但是费柴沒往心里去。南泉大地震不多久,小冬就返乡嫁人,婆家是场镇上的人,托了卖地的福,修起一栋小楼和几间门面,只是这一代兄弟一共四人,所以分在每个兄弟头上的也就不多了。小冬嫁的丈夫应该属于“富三代”,在家里最得宠,却也不过得了一间婚房,两间门面而已,其实算不上富裕。

即便是如此,却又有些有钱人的毛病和一些老思想。小冬人长的漂亮,之前在外头打的什么工,在家乡也有些流言,所以婚后婆家一门心思的就像把小冬留在家里,不准让她外出打工,而且以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为借口,让小冬把自己的嫁妆积蓄和丈夫的存在一起。小冬开始照办了,可自此之后,零花钱都得找婆家要,白眼受的不少。另外还有些夫妻间的小节让小冬受不了,丈夫不爱干净,却又欲念十足,沒多久小冬就发现自己妇科有点问題,去医院一查,医生说:你们以后夫妻生活要注意下卫生。小冬听了火大:老娘在外头做过的,都沒怎么地,结婚了反而落了个不讲卫生。诸如此类的种种不和,弄的两夫妻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可因为经济不**,小冬总是落下风,还挨了几回打。

不过小冬毕竟在外头闯过,颇有心计和胆识,当初就沒把全部积蓄都放在婆家,因此手头还是有一笔钱的,等终于受不了的时候,终于跑了出來,又找些熟人借了一点钱,就在凤城郊外大约四十分钟车程的山里租了场地,办了一家小型养殖场,规模也不算太大,开始时只有两千多只鸡鸭,二十几头羊。原本还打算弄几头猪來养的,但是凤城这地方人都喜食羊肉,有多有回教教徒,猪肉不方便处理,因此就放弃了。

创业艰难,别的不说,生生的把小冬一个白净的面庞弄成个小黑脸儿,春去冬來,小冬的丈夫也寻來过几回,不是被小冬养的藏狗(不是藏獒,只不过有点血统罢了)咬了出去,就是受不了养殖场的辛苦,自己走了,但仍时常來打点秋风,要些零用钱花。

小冬活的辛苦,二十几只羊倒是趁着冬季出手了,赚了些钱,但鸡却得了鸡瘟,一下就损失了七百多只,还好紧急免疫的快,可等鸡一出栏,又出现了销路问題,这边卖不出去,那边每天在消耗粮草,小冬无奈只得低价销售,然后挑出一部分母鸡來培养做‘蛋鸡’,又整天在城里奔波跑销路,现在总算是收支平衡,还偿还了一些外债,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秀芝的店子,小冬其实已经去推销过好几次肉鸡和鸡蛋了,双方也有协作,渐渐的也熟络了,就在今天,小冬又來送蛋,却闻到一股中药味儿,她出身中医世家,很本能的就和秀芝攀谈了几句,而这药其实是秦岚拿來让秀芝帮着熬的,东聊西聊这才得知费柴已经到任凤城地区地监局了,心中莫名的欣喜,于是就又重新把药煎了,和秦岚一起把药端了上來。

得知了小冬这几年的经历,费柴也唏嘘不已,也说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最后小冬说:“还是你好啊,官越当越大了。”

“好什么啊。”费柴叹道“都当成这德行了。”

小冬见他头发蓬乱,确实看起來一副倒霉相,忍不住伸手帮他理了一下说:“再怎么也比我们这样的好吧。”又看他脸色身的很差,就说:“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费柴说:“不用了吧,有人把过了。”

小冬就问:“是医生吗?怎么说的?”

费柴说:“也是个朋友,说我脉象乱,要我一周四天,锻炼身体。”

小冬笑道:“脉象乱,脉象乱的原因可多呢,还是给我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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