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红人 第767节

作为海光集团副总裁,孙益飞当然看到过车培军曾几次约江益明见面,双方在办公室里有过争吵,但没有过激行为,更没有发生身体冲突,为此刺杀事件发生得非常突然和意外。

不过,通过警方周密的调查,发现应该是车培军积怨已久后的爆发。

警方发现车培军曾经写了一则实名举报的长微博,控诉江益明以债务为由,对他施行巧取豪夺的套路,导致妻子因压力过大而跟他离婚,他本人也因精神压力和心理抑郁,患了癌症和哮喘等多种疾病,每天还要面对上门的讨债人,疲惫不堪。

车培军在举报文章中称,他当初为收购新高公司65%的股份,向江益明借了3亿元。

最终令车培军气愤的是,自己当初确实签订过一份《保证合同》,将新高公司80%的股份登记过户至江益明指定的叶琴名下,但江益明擅自用新高公司的印鉴,并私刻持有新高20%的股份另一名股东的印章,伪造了第二份《保证合同》,以新高全部股权为此前的3亿元借款作担保。

只是,海光集团否认了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私刻印章”、“伪造保证合同”等行为。

后来,由于央企退出合作,海光集团缺乏资金兴建双赢工业园区,江益明为了搏一把,以新高公司为担保,通过华天市胜元公司向华天市商业银行贷款2亿元。

不过,华天市商业银行最终发现这笔贷款的真正用途,担心这笔贷款收不回,便立即要求胜元公司归还贷款。

胜元公司则要求新高公司以及江益明还款,后来因车培军夫妇欠江益明债务而向他们提出了代位清偿。

在巨额债务下,车培军的情绪完全失控了。

车培军认为,这些纠纷因他借款3亿元引起,然而,他已归还1.3亿元,且赔上了新高公司名下的担保物,而江益明还要起诉他,使得他妻离子散,名下财产均被冻结、划拨。同时,他还患了结肠癌。

于是,车培军在一个雨夜,选择以“亡命之计”结束一切纷争。

第912章曾经的秘书姚海波

既然华天市海光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江益明已经死亡,副总裁孙益飞又无法完全做主处置海光集团。

另外,由于朱东华急于摆脱双赢工业园区烂尾的问题,现在趁着江益明死亡的时机,明令相关人员督促海光集团迅速转让双赢工业园区。

最终林佳琪以极其优惠的价格拿下了双赢工业园区。

这让张峰见识到了商业竞争的残酷性。

过了二天,市纪委书记来找张峰,说是接到实名举报,江南区保障房领导小组负责人、区城乡建设局局长姚海波受贿200万元。

本来的话,对这样级别的干部进行处置,市纪委书记根本没有必要向张峰进行通报。

只是,姚海波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曾经担任过朱东华的秘书!

打狗还得看主人面,现在市纪委要查市长原先的秘书,当然要向张峰进行请示。

张峰倒是没有迟疑地进行表态:“按照规定,既然是实名举报,我们必须要给举报人一个交待。如果不对姚海波进行查处,你们如何向举报人进行交待?”

得到了张峰的支持,市纪委立即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在市纪委的办案点,姚海波被关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24小时进行监督。

二天后,市委秘书长刘纪春来找张峰,主要是反映姚海波的事情。

姚海波居然是刘纪春弟弟刘纪秋的大学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个寝室的。

姚海波在大学的时候,由于表现比较特殊,刘纪秋便时常会向哥哥谈起他。

现在通过刘纪春的讲述,让张峰了解了姚海波是如何走上违法犯罪道路的。

二十多年前,在沪海政法大学的一间教室里。

下课铃已响,楼道里开始传来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教室里有人开始收拾书包,夸张地制造出响声,不过教授仍然没有要下课的意思。

精神不错的老教授站在讲台上,倒背双手、双目微闭,稍抬起头说道:“这个犯罪嘛,一种是因为贫穷,一种是因为贪婪。”

刘纪秋站起来回应道:“老师,在考试的时候,我们就不按课本上说的,贝卡利亚的刑罚论、龙勃罗梭天生犯罪论、费尔巴哈社会学论,就写——”他故意把声音拉长了,模仿着教授的口音说道:“这个犯罪嘛,是因为贫穷和贪婪。”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饭盒敲击桌子的声音更加猛烈。

老教授醒悟过来,脸红了,颤巍巍地抬起手指,远远地,隔着空气戳向刘纪秋,生气道:“你、你,下课!”

大家并不管教授是否真的生气了,起身奔向食堂。在这个时候,填饱肚子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刘纪秋的宿舍一共六个人,姚海波年龄最小,被称为“老六”。

二十年多前的大学,并没有进行扩招,能够上大学的人非常少,不过当时的大学基本上不收学费,毕业还包分配工作。

每次下课,刘纪秋与同个寝室的六个人都会一起冲进食堂打饭。

刘纪秋一般会买两份菜,一荤一素,外加二两米饭或两个馒头,这些加起来大概需要一元左右。

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一起凑在食堂的圆桌上,边吃边聊,顺便把筷子伸向别人的碟子。

只有姚海波只打一份一角钱的清汤面,端到宿舍吃。

等到刘纪秋等五个同学吃完饭回到宿舍时,姚海波已经在刷碗了。

刘纪秋直接问道:“姚海波,你怎么不吃菜?”

姚海波的脸很快涨红了,粗着脖子回应道:“哦,我们北方人喜欢面食。”

由于大家住在同个寝室里,刘纪秋发现姚海波穿的中山装洗得发白发蓝,上面还打着补丁。晚上睡觉,脱下外裤,便会露出用碎布头缝制的花裤头。

那时候,每到周末,同寝室的人都会商量到外面游玩,而姚海波总不和刘纪秋等同学一起出去玩。

姚海波的理由往往是:“有个刑法上的问题我还没搞清楚。”说完,他就背起书包去教室,孤独的背影消失在周末热闹的操场上。

在以后的每个周末,姚海波都是悄无声息地来往于宿舍和教室之间。早晨很早去,晚上很晚回来。

有一天晚上,踢完球很累,刘纪秋早早睡下了。半夜醒来听见有人哭,那声音很小很压抑,起初刘纪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听到那声音真切地从下铺传来。

单纯的刘纪秋爬到床边好心地悄悄地询问:“姚海波,你怎么啦!”

姚海波并没有进行回应,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刘纪秋又问起昨晚的事情,他红着眼睛说道:“昨晚做了个恶梦。”

后来,刘纪秋从辅导员那里知道,姚海波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有个姐姐出嫁的早,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到宿舍聚会,刘纪秋会主动把他拉上,也没有让他凑份子。

慢慢地,姚海波和整个寝室的人融入一起,他的学习依然很努力,对宿舍的同学都非常客气,脸上始终笑咪咪地,亲切地叫寝室里的每个人“哥”。他还会主动地把整个宿舍的开水瓶打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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