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坂说:“我倒是被金砖砸过脚。”
“别开玩笑了,本大爷是要掀翻你这块绊脚石啊!我想到一个炫酷的招式。你听到了吗?风声。”
迎面而来的风。在爆炸过后,产生了热对流。热空气上升,冷空气流过来补充,便形成了风。在近赤道的海域,容易产生热带低压,也就是台风的成因。
现在,学园都市产生了史无前例的大风天气。爆炸的热量,伴随着温度差,源源不断转化为风的动能。
一方通行张开双臂,感受着风力。操控空气流动,制造出风速一百二十米每秒的烈风。
乙坂惊讶道:“难道你想成为空力使?”
“不要把本大爷跟那种下三滥相提并论。我要支配整个学园都市的风,全都集中在一点,压缩空气,形成超过一万摄氏度的球体。你猜……这是什么?”一方通行狂笑。
爆炸之后,天空中异变迭生。在他头顶,一个无形的风球正在形成,在空气分子的剧烈碰撞中发光发热。一如绚烂的蓝紫色极光,点缀了星空。
乙坂的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水,自坚毅的脸庞流淌。他当然熟悉,这跟原子崩坏的能力息息相关。
——等离子体,或称电浆体。
这是凝聚态物理的简单应用。一方通行将空气中的原子电离成“阳离子”和“电子”。【原子崩坏】是让电子处于波粒二象性的叠加态。而一方操控了电子的动能,体现为纯粹的粒子态。
“多谢你提醒了我。”一方说。
糟了!
乙坂心中骇然:快点逃!如果被这一招砸中,连渣都不剩。
可是,整个学园都市的风都被操控了。身处于低气压中心,四面八方的风推着乙坂有宇,好像被等离子体吸了过去。
乙坂喃喃道:“元气弹?”
“不错的名字,还是你比较擅长起名字啊。作为报答,本大爷会给你一个最华丽的死法!”一方笑得像个孩子。
乙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感觉到一缕曙光。不知来自何处的风,对抗着等离子体。
“不被我控制……怎么会?”一方错愕。
乙坂低头一看。地面上,风力发电机扇片都在倒转,汇聚成一股强劲的气流。
这是……电磁力?
每一台发电机旁边都站着一名栗发少女。她们容貌清冷,戴着夜视镜,第一次执行全体御坂的命令。这是通过司令塔,传达给一万名Sisters的指令。通过输入电能,让发电机逆转。
“你听说过吗?都市传说。当风力发电机的螺旋桨反转,将发生异常状况。”佐天泪子曾说。
御坂网络凭借一万台大脑的计算力,分析了一方通行的等离子体,寻找气流中的薄弱点。
“这群该死的人偶!”一方勃然大怒。
少女们空洞无神的眸子,划过一道光芒。那是对于另一个人类世界的渴望。呱太胸针、冰淇淋、猫……组成了小小的幸福。在一万人的大家庭,希望有姐姐和哥哥的存在。
“第11220号御坂参上。”
“研修中,第12001号御坂参上。”
“从实验室脱离,正在调整身体的14992号御坂参上。衣服还流淌着营养液,很不舒服。”
Sisters走上街头,汇聚成了克隆人的海洋,一个接一个把手放在风力发电机。贡献微不足道的电磁力和计算力,像传递着希望。
“现在的御坂能够明白……”
“不想死。”
“救救我!”
“如果在这里死掉,就连回忆姐姐大人都无法做到。”
“虽然是造价18万日元,按下一枚按钮就能量产的人偶。我们也曾活过啊!”
上万道声音涌入脑海。乙坂有宇意识到,【读心】的能力发动了。他确实听到了“妹妹们”的心声。他的思维沉入御坂网络,站在一万名少女面前。灵魂徜徉在意识海,妹控之魂在熊熊燃烧。
全员裸飘。
乙坂认真地说:“没错,我已经决定买手办了。在被我允许之前,一个人都不能死。”
“真是过分呢,绑架犯先生。”
“哥哥大人,妹控没救了。”
“请使用我们吧。”
少女们清冷的声线交织在一起。
流体涡旋!
乙坂睁开眼,举起手。从袖口盘旋着无形的旋涡,每一台风力发电机造成的风都汇聚于此。他通过读心,成功配合了御坂网络的演算。这是因为Sisters敞开了心扉,相当于开放了网络密钥。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这家伙……”
一方通行脸色一沉,眼看乙坂也在操控风力,形成一个不亚于等离子体规模的旋风,直径长达百米。虽然不会发光,但是炫酷的程度一点也不差。
乙坂有宇一身白大褂,随风飘扬。狂风呼啸,宛如梵高的星空一般扭曲。
他单手操控旋风,疯狂道:“这是被你杀掉的一万人的亡灵。你也尝一下,妹控的愤怒吧!”
“本大爷会怕你?”
一方通行举起等离子体,宛如一颗星球。假如他全力发动【矢量操作】,甚至能夺取地球自转的角动量,让地球自转变慢五分钟。
两人在天空中对波。
全力以赴!
时间好像停滞在这一刻。狂躁的风,连一丝声音都听不见了。在剧烈的碰撞中,等离子体迸射出耀眼的白光。刹那间,宛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