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个混沌系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幸运或不幸，基于人类的价值判断。你所说的，也许是运气守恒。世界混沌，无条理，没有任何意义。上帝的游戏平衡做的太差了，不过是一款渣作。”
“渣作？”神裂念了一遍。
乙坂说：“天底下，哪有人喜欢跟一个幸运的人做朋友衬托自己的不幸？那些人是为了你心甘情愿去死，女教皇。”
一瞬间，神裂火织的世界好像明亮了。
“因为上条的不幸，我们才成为朋友，把自己的幸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圣人小姐，你还没有上条果敢。”
同一刻，上条当麻大喊：“没错，我是很不幸。这个暑假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怪人，手臂断了一回，住进医院。作业忘了写。饭都吃不上了，全靠乙坂救济。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有抱怨过一句吗！”
上条刀夜吃惊地张开了嘴巴，化作欣慰的笑容。
“这样啊，你已经找到了重要的朋友。”
乙坂不客气地说：“那家伙天天都在抱怨，口头禅是‘不幸啊’。如果有人整天把幸运挂在嘴边，那才是不幸。”
神裂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扑哧一笑。乙坂第一次见到圣人的笑容。
“你是魔鬼吗？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
“没错，这就是损友。”
那边的谈话快要结束了。
乙坂准备过去，回过头说：“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是个无能的家伙，靠着卑劣的手段才能站在这里。”
我，真不擅长说教啊。
另一边，当麻品平复了心情，说：“为了改变我的运气，不惜拉下一只天使人，让我上升到天界吗？你是哪门子的笨蛋老爹啊，快点结束这个魔法吧。”
“魔法，你在说什么？”上条刀夜疑惑道。
“你不是魔法师吗……”
一切都只是巧合。
下一刻，身着拘束服的米夏登场，一把锋利的锯子杀向了上条刀夜。乙坂瞬间移动，挡下了一击。白大褂被海风吹起，悠悠飘落。摇曳的刘海底下，紧闭的右眼挂着一道刀疤。
杀气弥漫，一如初见。
“抱歉，此处一方通行。”
第二次就是在送我上大学的时候了。
第100章 神之力
“米夏？！”
海边杀机四伏。米夏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乙坂护住了上条父子。
茵蒂克丝平静道：“你就是天使吧？第一次见面时的术式，是天使之力。你被【幻想杀手】所克制，所以不敢碰到上条的右手。”
米夏没有回答。
神裂沉声道：“在自动书记的提醒下，我调查过了。俄罗斯成教只有一个莎夏·克洛伊洁芙。米夏是男性化的名字。按照记载，天使没有性别。作为神造物，是不能跟人类交换名字的。”
“天使……”
上条刀夜目瞪口呆。神话中的生物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声。
“轰！”
米夏飘浮在空中，用力睁大了眼睛，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不见动作，身后的海洋变幻了形状，如排山倒海般构成了水之翼。放眼望去上百米的长度，便有如遮天蔽日。
乙坂惊讶道：“水做的翅膀？”
黑夜。
夕阳消失不见，夜幕笼罩大地。一轮满月冉冉升起，照亮了天使的身影。今天的月龄应该是弦月。无论东升西落的太阳，还是月亮的盈亏，一瞬间被改写了。
操控天体。
这也许意味着，太阳系内的八大行星都会被轻松支配。【矢量操作】拼尽全力，也只能让地球自转变慢五分钟而已。
太强了！
乙坂捂住了右眼，好像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感到刺痛。
“为了强化自身属性而呼唤夜晚，将月亮放在主轴位置。”茵蒂克丝分析道，“水之象征、青色的掌管者、月亮的守护者、后方的加护者……《旧约》中以火雨摧毁蛾摩拉，《新约》中将圣子受孕之事告知圣母。”
乙坂喊道：“这种时候你就别背典故了！”
“【神之力】，人间的称呼是天使长加百列。”神裂肃然起敬。
米夏飘向天空，编制出苍蓝的术式。无数魔法阵重叠在一起，像蜘蛛网一样布满了整片天空。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朝都能看见天边的异状。
“圣经中记载的【火箭豪雨】，曾经毁灭了一个文明。”茵蒂克丝睁着红瞳，“按照术式推算，距离完全落下还有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
夜幕下，乙坂流下黄豆大的汗水，攥紧了拳头。
远在学园都市，菲布理的寿命不足三十个小时了。眼下还要面临灭世的危机吗？久违了，这种紧张感和压迫感。
“为了回到天上，不惜毁灭地球吗？”神裂忍不住说，“没有神之旨意，天使是不能杀人的。《新约》记载，最后审判的灵魂数量是命中注定的。你要改写启示录吗？！”
米夏没有疯狂，也没有愤怒。淡漠的眼神，全无灭世的罪恶感。在高等生命面前，人类是虫子。这个世界也不过是神之造物。
比起消灭施术者，消灭全人类更简单。与其去寻找仪式场，不如毁掉一颗星球。
乙坂说：“这就是神明的作为吗？”
食蜂刚才还在旅馆，发觉天黑了。虽说想要夜袭，机会来得也太突然了。她跑到沙滩上，目睹了惊世骇俗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