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哎呦！”
姬柊雪菜站起来，冷不丁脚下一滑，一头扑倒了乙坂。后者只觉眼花缭乱，差点被溺死了。
“你们没事吧？”
妃崎雾叶起身，如瀑的乌黑长发宛如圣光。她也滑了一下，步了雪菜的后尘，叠罗汉似的压在乙坂身上。
“诶诶诶！”
晓凪沙看得面红耳赤，身不由己抱住乙坂的胳膊，就算是兄控也未免太大胆了。
乙坂吐槽：“平地摔一点也不萌，有可能是小脑发育不全。凪沙，你怎么也……”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乙坂心中一动，开启了星星眼。在少女们看来，深邃的眸子如黑洞般产生吸引力，不禁深陷其中。
番号110，肢体操纵！
少女们身不由己，四肢被无形的丝线缠绕，像提线木偶一样。乙坂以霸道的【心理掌握】争夺身体的支配权，总算喘了口气。
他冷声道：“你的人偶戏演完了吗？”
“果然瞒不过你啊。”
不知何时，童颜巨乳的白发少女坐在浴池之中。她泡着温泉，仍有相当一部分身体浮出水面。这女人跳进海里也一定淹不死，排开水的体积太大了。
F浮力=ρ液gV排
不，现在不是背公式的时候。
雾叶喃喃道：“不愧是暗白奈，人如其名。”
“等一下，你们两个不要拿别人的身体当战场僵持不下啊！”雪菜羞红了脸。
少女们宛如一尊尊绝美的雕像，一动不动站在温泉中央，被操控了形体。美人如画，姿态各异。一如希腊女神，又像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绝世油画。
暗白奈手指一动，松开了灵丝，说：“抱歉，我还以为乙坂君比较喜欢艺术。跟堂堂三圣混浴，你还是第一个哦。”
“那我真是三生有幸啊。”乙坂冷淡道。
温泉的气氛变得诡异，直到晓凪沙引起大家注意。
“凪沙，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有点困……”
晓凪沙面色潮红，趴在温泉边上睡着了。她好像泡中暑了，又不太一样。额头摸起来不烫，只是单纯的疲惫。一头乌黑的长发染上了金色。
暗白奈说：“这孩子的情况跟我类似。我们一族世代相传暗之意识，借助传承将灵力和记忆逐渐增强。此身不过是黑暗的容器，似魔非魔。”
如此说来，“暗”是真实的姓氏。暗之一族世袭了“暗白奈”的名号。
乙坂说道：“你也是双重人格？”
暗白奈微微颔首，说：“真祖级的眷兽会吸收她的生命力，差不多到极限了。晓巫司的计划，终究是失败了。”
乙坂没说什么，抱起凪沙，一个转身给她披上了浴巾。在临走之前，他停下脚步说出一个名字。
“好了，别来缠着我。为了套出情报用上了美人计，牺牲也太大了吧。”
温泉之中，只留下暗白奈一人，眼神闪烁。
“安座真达己吗？”
是夜，乙坂有宇拜见晓绯纱乃，说明了来意。晓凪沙平躺在床上，睡颜安详，雪菜帮她换的衣服。祖母看着日益消瘦的孙女，心疼不已。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晓绯纱乃开口。
乙坂沉声道：“婆婆，我有一个问题，还得请您解答。【圣歼】究竟是什么？”
“远古时代，被称为‘天部’的古人类曾经与名为‘该隐’的异世界之神掀起战争。这一场战争就被称为【圣歼】，你应该听过这段神话吧。”绯纱乃说。
“不错。”
晓绯纱乃说：“迄今为止，我们所使用的魔导技术大多来源于圣歼的遗迹。魔法、咒术、炼金术及魔具……那边的剑巫所用的七式突击降魔机枪，甚至包括真祖也是。”
乙坂想起了阿夜所说的话——世界本来的面貌。该隐就是万恶之源，后来被冠以“咎神”之名。如果不是所谓的“圣歼”，这个世界也许停留在低武位面。
“可是，圣歼在几千年前就结束了吧？”雪菜忍不住说。
“传说，该隐是一切魔族的始祖，是他将魔法和科技授予人类。哪怕该隐早已陨落，天部灭绝。魔法和魔族依然存活于世，战争还会重演。”
乙坂若有所思：“盗火的普罗米修斯？”
“现在，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神绳湖。【圣歼的遗产】，有人不希望它出土，有人企图获得该隐的力量……无外乎是。”晓绯纱乃叹了口气。
拯救世界什么的，太遥远了。我只能救下一人而已，不想再看着同伴死去而无能为力。
乙坂看着睡着的凪沙，柔声说：“我也许有办法救她。有个笨蛋求过我。所以，我一定会把凪沙完好无损带到他身边。”
“少年……”
晓绯纱乃惊叹并且正视之。
乙坂淡淡地说：“阿古罗拉，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金发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说：“约定吗？确实，汝守护了这对兄妹，吾答应以【妖姬之苍冰】作为交换。”
可是，会死。
说到底，乙坂有宇和阿古罗拉没见过几次面，原本就没什么瓜葛，不像晓家兄妹的羁绊。只要能救活凪沙，哪怕杀掉她也在所不惜。这种做法，跟晓绯纱乃又有什么区别？
“吾早就该成佛了。不，吸血鬼不会被极乐净土接纳吧？乙坂有宇，进入吾的身体吧。”
这一刻，金发少女的笑容令人心碎。姬柊雪菜红了眼眶。妃崎雾叶冷眼旁观，等待迎接真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