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宫馨呼吸一滞。没想到乙坂堂而皇之把沃班侯爵带在身边。两位魔王的气势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这个组合能轻松灭亡日本。
“可是……乙坂君，你的傀儡戏演完了吗？”
乙坂暗道：终于忍不住了吗？
“对吧，甘粕？”
沙耶宫看向隐藏在阴影里的忍者——甘粕冬马。这房间里都是乙坂的人。偌大的沙耶宫家，竟无人可用。
乙坂饶有兴趣道：“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从他成为‘投降派’的一刻开始。”
乙坂自言自语：“预先设定的人偶忠诚过头了吗？所以，小祈才会经常被派阀逼着减肥啊。”
“什么？”
“没什么。”乙坂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退下吧，我和沙耶宫单独谈谈。”
“是。”
艾丽卡很有分寸，人前给足了面子。莉莉娅娜震惊不已，什么时候傲娇大小姐被驯化成了温顺的金毛猫咪？
门关上了。
沙耶宫馨只觉手心冒汗，竟然有一丝紧张。自从大权在握，多少年不曾畏首畏尾了。
“我会成为下一个傀儡吗？”沙耶宫苦笑道。
乙坂淡淡地说：“这取决于你的选择。”
“我明白了。”
沙耶宫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恭敬道：“沙耶宫家愿奉您为主。【正史编纂委员会】接受第六天魔王的统治。至于其余三家，我会划清界限。”
乙坂说：“那就好。”
“乙坂君，我本人很钦佩你。”沙耶宫真诚地说，“我不会服从强权。但是，你在和沃班侯爵的大战中保护了民众，【正史编纂委员会】里没有对你不服气的。你现在的人气很高。”
那是甘粕冬马推波助澜的结果——造势。
【心理掌握】本来就是玩弄人心的存在。魔法皇帝、魔王……什么时候开始像上位者一样学会收买人心了呢？我只是个普通日本高中生，梦想是在秋叶原开一家女仆咖啡厅。
乙坂笑道：“我只个店长，偶尔才会弑神。”
“您太谦虚了。”
沙耶宫起身，额头一不小心磕到了乙坂的下巴。少女“哎呦”一声，身不由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没事吧？”
乙坂感觉一股香风扑面而来，俊美的脸蛋近在咫尺。他的手按在了美少年的胸口，下意识捏了捏，很软。
这伪娘的身材很纤细，胸肌却很发达。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才不会中伪娘的“美人计”呢！
“乙……乙坂君！”
沙耶宫馨面颊绯红，双手抱胸，飞快地逃离。这一次不只是握手了。
“你在害羞什么啊？”
“我是……女儿身。”
“啊？”
乙坂愣住了。早就该想到的，跟佑理一起修行当然是巫女。他有透视，不轻易拿来鉴定伪娘的真实性别，一不小心容易瞎眼。女孩裙下有野兽。
“男装癖？”
沙耶宫泄气道：“真是失礼。这是我的习惯。在日本这个国家，女人是很难从政的，只恨不是男儿身。”
“难怪你长得挺……清秀的。”
乙坂不知道，哪怕沙耶宫报上真实性别，被她迷住的男生和女生仍然向雪花一样飞来。如果让人知道她被袭胸，无数人会哭出来的。
沙耶宫踌躇道：“我明白了。隐瞒了性别，欺上瞒下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因此承担魔王的怒火也不奇怪。您抓了一下……我就该把另一边也主动送上才是。”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贯彻到底。
“这都什么啊？”乙坂哭笑不得。
“与其让您费心用【索多玛之瞳】透视，还不如我主动坦诚相待。我这就验明真身……我仍是处子，不会脏了您的手。”
沙耶宫咬着唇，轻解罗衫。男装之内没有文胸的痕迹，像洋葱一层层剥开少女心。她推了推眼镜，掩饰内心的慌乱。身上唯一的装备并不能起到保护效果。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四大家族的情况。我沙耶宫家虽然通过建立【正史编纂委员会】夺得了话语权，比起其他三个家族强不了多少。您就不好奇，为什么日本是无主之地却少有不从的灾害？”
乙坂好奇道：“为什么？”
“星幽界有高人，我们称之为‘幽界隐居者’。譬如玻璃瞳公主，在日本是与爱丽丝公主同级的存在，但是名声不显。此外，有一人是御老公，【正史编纂委员会】的元老之一。”
“御老公不就是……须佐之男？”乙坂惊讶道，“你是说，日本被不从之神守护着？”
“不错。漫长的岁月，也会有不从之神厌倦了凡间，无法被人类杀死，亦无法返回‘不死的境界’，只能隐居起来。”
沙耶宫越说越流畅：“这一代清秋院的媛巫女深受速须佐之男命的器重，就差收为弟子了。清秋院势力做大，隐隐有挑战沙耶宫的意思。那个女孩的名字就是——清秋院惠那。”
“我知道了。”乙坂摸了摸鼻子，“在一本正经地谈话之前，能先把衣服穿上吗？”
沙耶宫穿惯了西装长裤，跟男人一样大大咧咧。眼镜娘俏脸一红，连忙交叠双腿，是很淑女的坐姿。不管穿没穿裙子都是避免走光的办法，好像为时已晚。
“乙坂大人，我以后能穿着男装见您吗？”
“哦，不允许。”
沙耶宫脸色一黯，难道说以后每次都要被剥光了衣服羞辱吗？这样的自己，跟为了政途而出卖肉体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