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至魔之魔与道祖的会晤
二位数三三外门，离恨天的兜率宫中，道教的至高神与人类最终试炼相对而坐。
太上老君轻摇拂尘，八卦铜炉顺势开启，几颗清香扑鼻的丹药从炉中飘出来，颗颗分明的排列在罗佩面前的木盒之中。
“请吧。”
太上老君慢悠悠的说道。
“距离我那两个同修离开箱庭，已经过了万年有余。期间，这离恨天兜率宫还是第一次接待除了道教神灵以外的人，就让老君我略尽地主之谊吧。”
黑发青年没有犹豫，捻起一粒丹药吃下。
清香霎时间从口中而化遍全身，韵味绵长，生生不息。
“呵。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罗佩轻笑道。
“道法自然，由道祖亲自炼制的丹药，已经是众多丹派仙人梦寐以求的瑰宝了。”
在道教的神话体系中，丹派是渊远流长的派系。
传闻淮南王刘安服下金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在箱庭道教的丹派中，无与伦比的丹药是获得「仙」之灵格的最快最佳方法。而「仙」之灵格，也是箱庭中除了「神格」之外另一种颇受下层欢迎的晋升道路。
当然，对于现在的罗佩来说，这些金丹充其量只是好吃的糖豆罢了。
“老君我炼了一辈子的丹，受到他人无数的赞誉，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会从一位人类最终试炼，至魔之魔的口中听到夸奖。”
太上老君抚着长须笑道。
“万象无用，你最近在下层界惹出的祸事不小。不仅是天庭惊惧，连带那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都命丧你手上，杀死有始无终的星之灵，老君我也要另眼相看。”
“不用谦虚。若是道祖出手，做到类似的事情并不难。”
老者笑着摇头。
“万物皆有天命，自然及吾，吾及自然。命不该绝者，自然能够化险为夷。命该绝者，任其天命加身也难逃死厄。我只会顺其自然，始终无为，不会由外力来干涉自然。”
道教的核心思想就是自然，作为自然的化身，太清又怎么能够违背他诞生的本质。
“四御在归纳天庭之前，乃是道教的四御，甚至玉皇大帝的起源也在道教。道祖真就看开了，愿意漠视曾经的同教之神死亡？”
罗佩玩味的问道。
哪知太上老君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你是希望老君我立刻怒发冲冠，与你在离恨天大动干戈吗？既然说是曾经，那老君我又何必挂怀。”
曾经两个字，已经足够解释太清的态度。
老者又是一拂尘，低垂下眼眸，不知是喜是悲的继续说道。
“神灵仙人，围绕着人类史转动，是人类史的万千成就了神灵？还是神灵成就了人类史的辉煌？老君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但终归是轻视了它的轮转。道教之神，不复道教。天庭之神，乃为人神。回不了去的，就顺着河流走吧。”
原始的道教，完全符合缥缈自然与无为顺势的理论。
但是人类却没有那么单纯，他们用自己的想法给神灵加上属性，加上职责。
粗略来看，天庭难道不像一个大型的人类皇朝吗？
帝王，帝后。天兵、天将。天官，天司。神灵们宛若人类一样各司其职，那与其说是神，基本上可以说是神的人格化。
不过，这也并非是道教和天庭之间专属的关系，几乎所有人类史中的神灵神群都是这样一番模样。
“道祖洒脱。”
“我哪来的洒脱。”太上老君摇头：“我要是真的洒脱，就应该与我那两位同修一样离开箱庭，眼不见心不烦了。唉……太岁星君也即将坠落为魔，或许到最后，道教也只能在在「仙」之一道上留有踪迹了。”
罗佩完全理解这种说法。
到了后世，佛庙的数量和规模也远远大于道观。民间更是只知家中奉观音，不见道灵归何处，有也不过是被人格化的门神、土地公、灶王爷之流。
哪怕有一些仍然崇尚着原本道教的民众，但比起大基数来说实在是少的可怜。
“道祖不想改变这种现象吗？”
罗佩问道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背后月白色圆光明亮照耀四方兜率宫。
“何须去改变什么，势即自然，以外力强迫有违道教之本。万象无用，你就不用再做此说辞了，要是愿意去改变，老君何必枯坐离恨天万年？”
“看起来，我们的谈判好像失败了？”
“说谈，又未见言语出口。不谈怎么能够知道失败？”
“好。既然道祖这么说，那么我要齐天大圣，地球的半星灵坐上玉皇之位。”
罗佩说道。
“空有名头的玉皇我不稀罕，也很难成为拿得出手的礼物。我不会对天庭展开全面杀戮，希望太清道德天尊你能够以道教至高神的身份，出面安抚那些迎接新旧皇朝交替的天兵天将天官。”
“可以。”
太上老君干脆的超出罗佩想象。
老者摇晃着头，轻浮长须。
“要我舍掉这张老脸，可以。齐天大圣本身作为地球的星之灵，具备坐上那个玉皇之位的资格。但万象无用，我要你答应老君两个条件。”
“说吧，是哪两个条件。”
“一是驯化齐天大圣，让她拥有与那张皇座相匹配的德行。调理天庭大小事务，成为名正言顺的玉皇大帝，而不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妖皇。”
“哼，我相信那只野萝莉会做的比现任玉皇更好，至少她不是一个眼睛容不下沙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