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告诉你，他们真的成功了呢？”橘政宗画风一转直视源稚生。
源稚生哑然，可情绪还是处于冷静可控范围，他不会因为一句好似天方夜谭的话就乱作一团。
“你说成功了，是什么意思？”源稚生轻声问。
“字面上的意思他们成功开发出了能提纯混血种血统的技术，不比起“提纯”，或许用“强化”这个词更加准确。”
强化混血种血统
天方夜谭的事情，可源稚生在橘政宗的双眼里只看见了认真以及恐惧。
如若猛鬼众真能开发出强化混血种血统的技术，那么今后猛鬼众与蛇歧八家的战局可想而知。渴血的蝙蝠从来不会少，这个世界上迷茫的混血种们会像嗅到腥味的老鼠一般，向着猛鬼众聚集。
然后便是肉眼可见的壮大，乃至强大到蛇歧八家无法抵抗的强大。
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根本不容存在是禁忌技术，橘政宗说猛鬼众初步掌控了。
“如果你说的“强化”血统的东西是昨晚的那种，那么老爹，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东西有多少我能杀多少。”源稚生声音嘶哑，心底中弥漫起了一股不被信任的感觉。
他是天照明，本该是蛇歧八家最大的王牌，超级混血种，而如今王牌都被质疑了，反而去相信了那禁忌的东西，这不可谓不是一种可悲。
来自双方的可悲。
“不，那只是失败品。”橘政宗的声音平淡缓缓说道，“我们并未成功掌控猛鬼众的技术，包括龙了“龙渊计划”时，你们在须弥座上看见的那怪物也只是略微高级的失败品。”
“还记得千鹤町么？”
橘政宗话锋忽然一转，直视源稚生问道。
源稚生点头。
“那里的模样，便是“成品”之间造成的。”
源稚生悚然，右手不自禁捏紧，在白玉的酒盅上握出了道道刺目的裂痕。
还记得，千鹤町，崩坏的大地，分裂的高山，冲天的火焰，炫目的金光，震天的怒吼。
那完全不是人类，乃至混血种能做到的破坏。
源稚生立刻明白橘政宗的恐惧了，那恐惧不是没来由的，如果真让猛鬼众掌控了这种技术，那么未来遭殃的不只是蛇歧八家，到时候猛鬼众涉足的先是日本，然后是亚洲，最后辐射整个世界的混血种秘党。
一群被欲望统治的混血种拥有了足以颠覆人类政权的力量后会发生什么？
是革命，是变天。
第六百八十章 染血之人
“说下去。”源稚生紧声道。
“后果你也应该知道了，千鹤町的事件只是昙花一现，对强化血统这件事更早能追踪到“莫洛托夫鸡尾酒事件”之前一年，我甚至怀疑莫洛托夫鸡尾酒这种不完成品只是猛鬼众丢出来的诱饵。”
“欺瞒我们的视线，进而继续秘密开发么。”源稚生低声呢喃一句后遍体生寒。
猛鬼众若是真的掌控了这种技术，那么莫洛托夫鸡尾酒被随意抛出来作为拖延时间的幌子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本家不可能在知道猛鬼众的计划后却无作为，不主动进攻就是找死。”
“可你们却不能公布这个消息。”源稚生说。
“是的，如果公开了猛鬼众能强化血统的消息，那么蛇歧八家乃至整个混血种世界会发生大地震，届时我无法爆照能继续掌控局面。”
说到这里，橘政宗苦笑了一下，眉目间的皱纹更加能显出他的苍老以及无力。
“我甚至不知道本家是否会有人经不住诱惑，从而堕落向魔鬼那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我只能秘密的研究猛鬼众对强化血统的技术，我们侦测、调查，终于成功捕捉了一个活体。”
“活体？”源稚生凛然，橘政宗这么说，那么多半证明了猛鬼众强化血统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大阪的郊外，暴雨的一个下午，我们突袭了一家外表是制药厂，其实是猛鬼众实验室的工厂，在里面我们发现了大量没有来得及烧毁的文件和一个进行血统强化到一半的男孩。”
橘政宗低着头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沉重：“稚生，你永远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在屠宰场一样的工厂里，那个孩子从血肉中爬了起来，挣断了身上插着的导血管，就像恶鬼一样盯着我们磨牙允血。”
“我们尝试过用暴力捕捉，但在那强大到无与伦比的血统下，我们失败了，甚至折损了一大半弟兄。”
“原本我们以为失败了，但在捕捉过程中我们惊异的发现这个孩子居然还保持着部分理智，于是我让队伍里的一个漂亮的女人用下了重度迷幻药的食物去放倒了他。”
“再然后就是解剖是么？”
“不，他死了，晕厥后他出现了剧烈的溶血反应，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怀里，走的很安详，可能他把那个女人当作了自己人母亲。”
源稚生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他无情的打断了橘政宗的话，直视橘政宗道：“老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必须这么做。”橘政宗抬起头来和源稚生四目相对，目光就像鹰一样锐利，丝毫没有负罪者的胆怯。
“但你没有对家族的弟兄们下手是吧。”源稚生的声音发寒嘶哑了起来。
“没有。”橘政宗的回答干脆利落，视线也是清澈无比：“实验的目的是为了对抗猛鬼众，保护家族，如果伸手伤害了家族的人，那还谈何保护？”
似乎是看到了橘政宗那条熟悉的底线，源稚生那濒临爆发的杀意缓缓收敛了起来，但锋锐的气势依旧存于瞳孔中盘绕着。
“谈谈你实验的收获。”源稚生说。
“最开始我们以为获得的资料是错误的，强化血统的核心奥秘是以“神之血”灌入凡人之躯中，强行提升“位格”，这和神话里屠龙者沐浴龙血获得龙之力是一个寓意。并且我在制药厂里找到了一个公式，这个公式就是如何“过滤”神之血，再注入凡人的。”
“可接下来不断失败的实验让我一度冻结这个计划，俘虏猛鬼众的死士后我们在他们的身上做实验，我对“神之血”的理解是无限接近于龙王的血统，于是我在家族血库中选取了A级批次的血液做实验。”
“可想而知，实验是失败的，任何被注入了血液的人都会出现剧烈的溶血反应，要么是平静如初，就像医院里输血一般无视。我开始气馁了，但在那个制药厂中遇见的那个孩子却不断的提醒我，强化血统是存在的，猛鬼众的威胁在几何倍扩大！”
“每个夜晚里我都在思考何谓“神之血”，我总不可能去真的找一名龙王提取血液，人类历史上捕捉到龙王的记录只有一个，那便是卡塞尔学院的诺顿遗骸！可那遗骸已经干枯了！”
“在我要冻结这个实验的时候，外出任务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