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是我的 第65节

第六十六章 贾珍命丧天香楼(下)

宁府会芳园,一个娇小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她身穿夜行衣,黑纱遮住口鼻,手里攥着一把短剑,嘴里还细碎的念叨:“人家明明是好人家姑娘,二爷偏要人家做飞贼!回去又要让晴雯那个小蹄子笑话了。”仔细一看,不是珂儿是谁?

夜凉如水,珂儿衣裳单薄,忍不住埋怨。

她一路潜行,这边她来过几次,也不陌生,前边不远应该就是天香楼了。

她在旁边转了转,方才跃上树梢,静静的融入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一脸奸诈模样的贾珍领着一个浑身黑色衣裳的人上楼。那人朝珂儿藏身的地方看了几眼。好在珂儿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方才没有让他发现。

珂儿不敢靠近,只能从纱窗上的影子,揣测他们应该很熟。过了一会儿,里面又好像在争执,两人都在指指点点的,隐约能听到摔碎盘盏的声音。

门口守着的小厮赶紧进去,却被骂的狗血淋头,狼狈的退出来。

贾珍又站在楼上,喝令他们不准上楼,否则打断双腿!

那些小厮巴不得如此,一哄而散,何止是楼下?

就在房门要关上的时候,珂儿远远瞧见那人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随即门关上,再过一会儿,里面的灯,忽然灭了。

珂儿感到事情蹊跷,果然让二爷猜中了?便不顾王逸的告诫,悄悄从树上跳下,轻轻摸到楼上,正打算在窗上扎个洞,门忽然开了。

珂儿寒毛直竖,顾不得查看详情,飞身从楼上跃出。

身后一声低吼:“好大的胆子!”随即是一阵劲风打向珂儿。

珂儿身在半空,躲闪不及,中了一记。

珂儿吃痛,生生摔在地上。眼看那黑衣人也跳下楼,拔出腰间软剑便刺过来。

珂儿额上沁出汗珠,她咬着银牙,从背后拿出一把手弩,照着影子就是三连射。

那黑衣人大惊失色,躲过两箭,却没有躲过第三箭,射中了肩头。

只一瞬间功夫,两败俱伤。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珂儿躲在一个假山洞内,后腰上居然擦出一条血痕,疼的她眼泪直掉。“人家为了二爷真是拼了老命。”忍不住赞叹自己两句。

洞外静悄悄的,珂儿重新上好弩箭,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

天香楼附近一片死寂。

珂儿攀上楼,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

因此她用短剑轻轻撬开窗户一点儿,从缝隙中往里看去。

房内阴风阵阵,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东西挂在房梁上摇来摆去。

再仔细一看,珂儿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从楼上跑下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会芳园,翻墙到了后街上,再转了几个弯儿,自然有接应的人。

荣府梦坡斋内。

桌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次。

王逸好整以暇,起身如厕。

刚走到廊下,一个小厮迎面过来,悄悄点了点头。

王逸深深呼一口气,总算没有出岔子。

他一直故作轻松,其实一切都是他的谋划,好在关键的一环已经过去,剩下的便好办了。

他哼着小曲,又转身回去。

在书房内转了几圈,他大声对贾赦道:“大老爷,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珍大哥被人谋害而无动于衷。即便你们不去,我一定要去的!只要咱们将那些东西藏起来,过了明儿就无事了!只要明天来查的人不是吴天佑,我有八成把握不会牵连到珍大哥。放债取利这些虽然犯禁,但神京内谁没有一点烂事?顶多切责罚俸,还能如何?”

贾赦冷笑道:“说你聪明,岂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没事,那些人还要找事陷害呢!如今有这么大一个把柄,还不落井下石?总归是珍哥儿自己造孽,怪不得旁人。”

贾政眉头紧锁,“逸哥儿说的在理,珍哥儿千错万错,到底是咱们贾家的人,当救则救。”

贾琏也及时劝道:“大老爷,珍大哥平日也常孝敬你。”

贾赦沉声道:“你们以为我便如此?当务之急,不是保住珍哥儿,而是保住宁国府!你们都忘了老太太的吩咐了?以为只要将那些兵器藏着句万事大吉?真是幼稚!这些年,珍哥儿做的事儿,要是有心一条条治下来,也该充军流放。”

王逸道:“无论如何,至少该把兵器藏起来,再说其他?”

贾赦焦躁的在房中踱步,心里也忐忑不安,时不时瞧着窗外一片清冷的黑暗。

他从衣内拿出怀钟,时间已经过了子时。

有小丫头过来传老太太的话,如今怎么5样了,有了主意即刻回话!

王逸眼神闪烁,叫她回老太太:“大老爷已经做主,宁国府不能有事。”

那丫头回去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半天没有言语。

“这么晚了,你们去歇着吧!有事儿明儿再说!”

邢夫人全不关心东府的事儿,立刻起身走了。王夫人想问两句,老太太摆摆手,“走吧,不用打听了!”

薛姨妈听出弦外之音,钦佩老太太的明断果决,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拉着宝钗回去,母女俩在路上说着悄悄话。

元春心不自安,在一旁安慰老太太。三春及宝玉都歇息去了.

第六十七章 既无事何必自杀(上)

贾赦言语沉重,对贾蓉道:“你父亲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人已经走了,咱们将他的身后事办好也就是了。”

贾蓉低着头,“全凭大老爷做主。”

贾赦捻须长叹:“珍哥儿没了,他的爵位还要你继承,宁府绝不能再出闪失了。”

正说话间,合族老幼,除却贾代儒卧病在床,其余俱各到齐,分配执事,各安其位。

王逸与贾琏虽在门口迎来送往,但宁府还在嫌疑之中,也未开丧送讣,一众亲友自然鲜见上门,荣宁街上车马稀疏,好一派荒凉景象。

贾敬闻得贾珍自尽身亡,只含泪长叹,口内念诵经忏,手书一纸予贾蓉,令管家带回。又因自己早晚就要飞升,如何肯将前功尽弃,因此只凭贾赦料理。

大明宫内,皇帝仍在飞香殿,斯时春光明媚,优游岁月,哪里还顾及宁府之事?

偶有察院奏章奉上,仍然是昨天尚未批阅的。皇帝匆匆一览,哂笑道:“贾珍也会谋反?”便扔在一边,打算留中。

吴淑妃恰好端了茶过来,闻言笑道:“皇上,即便贾珍不会谋反,也该查清是否冤枉,惩处诬告之人。如果弃之不理,岂不是有损天威?”

皇帝吃了一盏茶,颔首道:“爱妃所言甚是!”即刻命戴权都察院宣旨,令锦衣军协同都御使查核明白覆奏。

于是那察院接了圣旨,不敢怠慢,即刻领一队锦衣军赶赴荣宁街。

刚到拐角,便听闻贾珍自戕身亡,不由眉头紧锁,让锦衣军在后缓行,自己先行到了宁国府门外。

王逸与贾琏见察院大轿过来,下阶相迎。

那察院下轿,和颜悦色的对王逸拱手道:“王统领,此次本官奉圣旨清查贾府人丁状告贾珍一案,情非得已,还请王统领相助〃` 。”

王逸回礼,“察院大人请进,宁府内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大人查抄。”

察院拉着王逸的手,侧身轻笑道:“没有查抄的旨意。我与你父是至交。宁府之事,你向我露个底,该如何处置为好?”

王逸和他进门直到灵前,“贾珍人虽然死了,但是非曲直总要有个说法,不能敷衍塞责。否则,既有违皇上谆谆谕旨,也使死者蒙冤地下。还请察院大人能秉公处断,还死者一个公道。”

察院连连点头,已有腹稿在内。

贾蓉上前磕头。贾赦贾政等跪听圣谕已毕。

察院走到贾珍灵前,朗声对众人道:“本官素来清正明断。若贾珍真个是冤屈的,自然明白奏闻皇上,若贾珍果然阴谋造反,此大逆不道之举,合该按律处置,不会因他自戕而免于处罚。此外,皇上命锦衣军协同,现已经在府外,请通知后院女眷回避,其余男女仆从不得妄动,听候问话。”

于是,锦衣军方才进府内搜查,眼见他们如狼似虎,不仅底下的人惶恐,连贾赦等也两股战战。阖府惴惴不安。

那察院高坐宁安堂台阶之上,比照贾瑞所告罪状,逐一拘拿查实,当庭问罪处断。

一时间灵堂成了公堂,过不多久,察院已将放债等案情审问明白,按律重处,又比照赎罪例,准罚银一千二百两交部入库。

至于谋反之罪重大,察院询问锦衣军校尉:“都查探清楚了?”

锦衣军校尉回道:“除府内妇女所在楼阁,其他房舍处所全部查核明白,并无违禁兵器等事项。西边一所系贾氏宗祠,中间有明黄锦缎,龙纹等情,俱御赐之物,也已经开造明白,可供核对。”

王逸肃然道:“察院大人,我们这就让女眷腾挪出来,让锦衣军入内查验。”

察院微笑道:“这就不必了!”

贾赦却郑重道:“贾家世代忠心耿耿,从无任何二心。如今贾珍因受人诬告,自觉愧对祖宗,唯有自戕以证清白。如今大人领圣旨查核,但有些许疑点,便是将宁国府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含糊其辞,混淆视听,让奸人掀风作浪,损及贾氏列祖列宗。”

王逸惊讶的看着一脸正气的贾赦,果然人不可貌相,就是不知道黄泉路上的贾珍做何感想。

察院为难的看向王逸。

王逸上前劝道:“々.不如由我领这位校尉去查?”

察院欣然同意。

王逸便领着几名锦衣军进后院,让尤氏等挪出后,仔细搜寻,并无兵器等样。

当他们路过天香楼外,树木间一座小厅,为枝桠遮遮掩掩。走近去一看,却是整齐摆放着几具棺材,上面还有厚厚的灰尘。

一个锦衣军正想搬开,那校尉呵斥道:“这东西几十年没动过了,你去搬开,也不晦气?”

那锦衣军悻悻的躲开。

王逸笑道:“我去搬开,让你们看看。”

便不由分说的将最外一具棺盖搬开一条缝隙。

那校尉捂住口鼻瞥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见,便说道:“没有!”

王逸又要搬开另一个,那校尉忙止住了,“王将军,够了够了,我们会是回去复命吧!”

王逸这才松开手,他们不知道,这里面装着满满的刀剑火铳。

察院得到回报,捻须道:“如此,便是那贾瑞诬告了。本官一早便断定如此。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方才如此。本官这就回奏皇上,恭请圣裁!请各位见谅!”说完便带着锦衣军走了坟。

贾赦额上沁出冷汗,急忙让人回荣府告诉老太太,无事了!

随着锦衣军退走,笼罩在宁国府的恐惧忧愁一扫而空,大家仿佛劫后余生,面上欣欣然。

贾蓉因此吩咐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择日,开丧送讣闻。又请一百单八名禅僧在大厅上拜四十九日大悲忏,九十九位全真道士另在天香楼上设坛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第六十七章 既无事何必自杀(下)

贾母等荣府女眷过府哭灵。

当察院查清贾珍是受冤自戕,才有亲戚上门祭奠。

此时,戴权才将贾珍自戕的消息告知皇帝。

皇帝闻言,即刻令人追回锦衣军,却来不及了。随后察院清查完毕,已经在宫门外候旨。

皇帝立即召见,察院具道详情,“臣再三搜索,并没有发现状纸中的违禁兵器,因此臣以为确系诬告。”

皇帝沉吟半晌,冷笑道:“既无其事,为什么自杀?”

察院冥思苦想,“臣以为那贾珍是擅窥天意,又惶惧无措,所以才一死了之。”很隐晦的提了提,你老人家连他的奏章都不收,他还敢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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