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衍微微眯了双眼，没有直接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反而是问道：“纲手大人，这个房间的结界能保证我接下来说的话，没有一个字能传的出去吗？”
纲手早就被衍“人间清醒”的一席话勾起了兴趣，大手一挥说道：“这个结界是玖幸奈布置的，基本可以隔绝绝大部分的探查手段，无论是白眼还是油女的虫子，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现在接着刚刚的话题说。如果纲手大人走了，我完全认为，木叶会越来越烂，最终毁在现在的木叶高层手里！”
衍的一句话，只吓的止水和静音一抖，纲手反倒是老神依在的坐着，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话。
“现在的木叶高层是谁？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曾经的忍雄。但他现在已经老了，做事畏手畏脚，不求开拓，只求守成。你现在让他上战场，他还能拿的出当初的几分当初的本事和心气？倒是勾心斗角，恐怕没人玩的过他。”
听着日向衍“大逆不道”的评论，纲手居然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这让止水和静音皆是心中狠狠的一颤。
虽然衍之前说的那么狠，但日向衍毕竟离三代火影还有那么长的距离。而纲手是谁啊？三代火影的弟子，连她都认同衍的说法，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志村团藏，名义上的暗部训练部门首领，实际上他手底下的根却是个伸展他自己野心的工具。一个可怜又可笑的家伙，总是惦记着火影的位置，人体实验，挑拨离间什么没做过？”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这两个顾问，我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呵呵！”
“纲手大人，如果您走了，你想一下，下一代火影会是谁？”
纲手捏着手里的杯子，望着杯子里清澈的酒发呆。
42.柱间的理想
“四代火影的人选有很多，首先不可能是大蛇丸，他现在一心只有那些实验，火影的身份只会束缚他。也不可能是白牙，他的政治基础已经被毁了。自来也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不会呆在村子里。而现在的年轻一代中，以波风水门最为出色。”
“而且波风水门是平民，本身没有任何政治底蕴，却又在年轻一代颇有威望，若是在战争中再立下一些功劳，会是一个不错的火影人选。”
“只可惜，会是一个傀儡火影。”
纲手说着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纲手不是傻瓜，有些事情只是因为情绪问题，当情绪被理智覆盖的时候，一想就通。
木叶的未来，一眼就可以看得透彻。
纲手开始犹豫，自己到底能不能离开木叶了。
而这就是衍的第一步，先给纲手一个不能离开木叶的理由。而接下来，就要给纲手一个不能拒绝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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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埋于地下的根，团藏看着拦路的暗部，脸色一沉道：“当真要拦我？”
“很抱歉，团藏大人，这是火影大人的命令，在我收到新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根部。”
暗部仿佛没看到团藏阴沉的脸色一样，不卑不亢的说道。
团藏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抱着刀，靠着树，闭目养神的旗木朔茂，敲了敲拐杖，转身回到黑暗中。
“甲的训练从今天起，翻倍。”
“是！”一旁的根部忍者毫无感情的回答道，根本不会觉得一个二，三岁大的孩子，在本身承受的训练就已经接近极限的情况下，翻倍究竟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而这，只是根部所谓的黑暗的一部分，每一个根部的忍者都要接受泯灭自我的训练，在根部忍者的心里，除了团藏的命令之外，没有第二件事，包括自己的生命。
只需要团藏一句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牺牲的理由是什么。
每次团藏来各个家族要人的时候，就只能当自家从来没生过这个孩子，可是……
哪个父母又真的能当做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呢？
而这，只是已经腐烂的木叶，掩埋在地下的根。而在地面之上，繁茂的树叶又有多少被虫子啃食掉呢？
“纲手大人，你也不想木叶再继续烂下去了吧？”
纲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到底还是没能压住心里的火气，一拳锤在桌子上，把支撑地面的四个角给锤凹陷下去一块，但桌子上的东西却一个没坏，她的控制力可见一斑。
“如果我留下来，成为四代火影，就能改变这些吗？”
“不着急，纲手大人，我们慢慢说，慢慢理。”衍微笑着给纲手添一杯酒，给足了纲手面子，和前几天那恶劣的行径完全不一样。
“团藏做的事情早就引起各家族的不满了，尤其是宇智波，被打压了这么多年，积怨已久。三代火影有意放纵团藏的行为，也同样引起大家的不满，只是木叶势大。”
“现在不是战国时代了，是各个家族需要木叶，再面对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时，只能选择闭嘴和妥协。”
“可若是有一天，各个家族真的被逼急了，集体掀桌子，那木叶也撑不住。”
“而三代火影就是想要杜绝这种可能，他打压宇智波只不过是杀鸡儆猴，最终让各个家族没有掀桌子的能力，把木叶归于火影的绝对掌控才是真正的目的。”
其实从一个统治者的角度来看，打压各个家族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可三代在位一天，衍就始终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相比起纲手，三代对衍的威胁要大很多。当然，就目前而言，一旦他和止水站队支持纲手成为四代火影，那么团藏就是他的头号敌人。
至少在家里，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影响他睡觉的敌人呢，这是衍的目的，也是衍的私心。
若是今天能说服纲手，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团藏的死期就不远了。
而衍说的这些话里，九分真，一分假。假话掺和着真话说，纲手怎么分得清，现在的纲手情绪已经被她激起来了，稍微夸大一下三代和团藏的阴暗面而已，甚至也许根本算不上夸大。
衍一只手使劲的拍着止水的肩膀，一个劲的吹着：“您看，宇智波止水，现在宇智波一族中天才的天才，只要您收他当弟子，未来的止水铁板钉钉的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啊……”
剩下的话，纲手没在听了，衍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而纲手的思绪已经被拉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水户奶奶把玖幸奈赶出去，房间里只留下她。
纲手趴在床边上，水户摸着她的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纲手都认真听着，却没记住多少，只记得最后那几句话。
“宇智波一族融入木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那是柱间的理想。小纲手啊，你身上寄托着很多人的希望呢，也包括宇智波在内……”
“这些话，是作为初代火影的妻子对你说的。但，我也是你的奶奶，若是有一天，你觉得待在木叶太累了，就走吧。奶奶我没有什么心愿，只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就好。”
“小纲啊，奶奶永远都是爱着你的……”
爷爷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呢？
纲手小时候问过柱间，问他建立木叶，甚至不惜付出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时候的柱间一边摇着色子，一边笑哈哈的说道：“当然是为了让小纲你啊，能开开心心的陪我赌博啊。”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纲手，眼里只有柱间被水户管着，无时无刻都想从她手里骗钱这件事。
长大以后再来回味才懂那句话，柱间想要建立一个让孩子们都无忧无虑长大的村子。
纲手望着面前这两个小鬼头，目光柔和了不少，眼前这两个孩子都才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要把木叶的黑暗看的如此透彻。
一个是日向家的大少爷，另一个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以他们的身份尚且如此，那其他的孩子呢？
在木叶生活，他们真的会开心吗？
爷爷的理想真的实现了吗？
43.纲手不想摆烂了
纲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拿起一瓶酒站起身来，“你们两个，明天来千手一族的老宅子找我，这事，我接了。”
两人目送着纲手带着静音远去，随后对视一眼。
止水问道：“纲手大人这个态度，应该是成功了吧。”
衍点了点头，“成功了，我们回去汇报吧。”
两人并肩离开这个小店，在大门口处分道扬镳。
纲手收下两人当弟子，其原因就是因为她不想再摆烂了。
摆烂，是指当事情已经无法向好的方向发展，于是就干脆不再采取措施加以控制而是任由其往坏的方向继续发展下去。
原本的纲手因为亲人和爱人的去世，于是破罐子破摔，任凭木叶怎么作，她都不想管了。
但是日向衍短短几句话，先是激起纲心中对木叶高层的不满，然后调动她的情绪，让她对木叶高层的黑暗和不作为而感到愤怒。
这个时候的纲手很容易产生一种想法：你们这群木叶高层干的都是些什么屁事？如果火影就是这么当的，那我上我也行。
我上我也行，是人很容易产生的一种情绪，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句气话，表达人心中的不满。
可日向衍和宇智波止水两人背后代表的可是木叶最后的两大豪门，他们的鼎力支持让“我上我也行”这句话具有了真实可行的机会。
机会，势力，名望，实力都具备的纲手，又被激起了心中的心气，自然不会再选择继续摆烂了。
只不过衍其实没有想到的是，让纲手选择接下火影这个烂摊子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柱间，扉间，水户等人对她从小的耳濡目染。
她从心底真正热爱并珍惜这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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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这些，还有这些，你们都需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看完，否则我没有办法给你们继续讲医疗忍术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纲手领着一大沓书放在日向衍，宇智波止水，加藤静音三人面前，让他们在一个星期内的时间内熟读医疗忍术入门的医书。
说实在的，纲手突然认真起来，众人反倒是还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静音，跟着纲手一年多了，每天就是在想怎么管住纲手大人的钱。
反倒是纲手的医疗忍术，她还真没怎么学，主要是之前的纲手一直都很颓废，压根没想起着带她修行这件事。
接着纲手又可能是觉得丢下一堆书什么也不管有些太不负责任了，想了想又对着三人说道：“医疗忍术说难也难，但说简单也非常简单，只需要背就好了。”
“阳遁掌仙术，现在是木叶医疗忍者必须掌握的重要忍术，也是我对你们的考核标准，学会这个你们在我这就算出师了。”
其实纲手这句话说的没错，无论是日向衍，又或者是宇智波止水，都不可能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医疗忍术上。毕竟他们天生就不是要走这条路，他们又更适合自己的路要走。
而静音，她已经决定要好好培养了，只是不知道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如何。
“就只有这一个医疗忍术吗？”止水问道。
“没错，只有这一个医疗忍术。”纲手说道。
“这……假的吧……”静音弱弱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把这个术学会了，才有资格学更高级的术。”
在以前，木叶的医疗忍术在真正意义上是只有这一个术，这个术是千手一族，通过模仿蛞蝓仙人的自愈，而创造出来的忍术。
其他的术，比如柱间独有的秘术，无印治愈，那种术只能归类于个人体质的异常。同样类型的术，还有漩涡一族稀少觉醒的体能治愈，这俩者都不具备普适性。
是基因和血脉的问题，是学不会的。
否则你以为为什么纲手会被尊称为医疗圣手？
看看纲手开发出来多少医疗忍术：细患抽出之术，治活再生之术，查克拉手术刀……
光是这些术就将整个忍界的医疗忍术向前推进了一大截，而这些术想要拿出来用又得需要多少医术知识？
更别提她的秘传创造再生百豪之术了。
虽然大家平时嘻嘻哈哈的说纲手把柱间的被动练成大招了，但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纲手，整个忍界的医疗忍术都得不到发展。
“我们继续说掌仙术。”
“这项忍术需要极为精细的查克拉操作，否则一个操作不慎，会严重到危害患者的性命。”纲手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严肃。
加速细胞分裂，一直加速不就是人生快进吗？会迅速衰老的。
“而且过度的加快分裂人体重要器官，会提前引发器官的衰竭，进而引发全身的连锁反应，导致病人死亡。”
“极其严重的伤势使用时等于加速死亡。”
“因此，必须学好这个术，才能用在人体身上。”
其实掌仙术本身不难，只要查克拉精细化操作过关，很容易学会。术确实简单，但想拿出来用可没这么容易，配套的医术知识那可都是要背的，治疗的经验是要积累的。
这些可都是需要慢慢磨的，一个合格的医疗忍者成型的周期是很长的，否则当初纲手提出扩大医疗忍者的规模时，也不会只有加藤断一个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