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我是不会说的。”
赛罗还没说什么，向辉以就抬手道。
“我没打算问.....”赛罗无奈。
“哦....那和你说别的什么事情了吗？”
向辉以问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了紧张的样子，就好像万千缕和赛罗说什么都没事，唯独他的黑历史就不行一样。
赛罗盯着向辉以看了几秒后，反问他：“你就不怕万千缕把其他事情告诉我？”
却不想，向辉以只是一挥手，无所谓道：“虽然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和你说，但既然想要告诉你，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说着，向辉以笑了一下。
继续道：“反正时机也成熟了，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没关系了。”
赛罗闻言，沉默不语。
万千缕确实告诉了他不少事情，但有一部分是连向辉以自己也不知道的。
而剩下的，让赛罗头疼的那部分....
赛罗感觉，如果万千缕没有和他说的话，向辉以大概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会告诉他。甚至可能直到向辉以离开万千世界，赛罗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看着赛罗略有些凝重的表情，向辉以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对你说什么了？”
向辉以问。语气有些生冷。
赛罗回过神，他看着面色平静的向辉以，直觉告诉他，他好脾气的搭档有了生气的预兆。
“你不是说和我说什么都无所谓的吗？怎么还要生气了？”赛罗故作轻松的笑道。
向辉以却是皱眉。
“不，这不一样。而且我也没有说我不会生气。”
向辉以的语气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但赛罗知道，向辉以心里已经有不快的情绪了。
赛罗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和我说什么，倒是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事情。”
向辉以挑眉，看着赛罗时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带有浓浓的戏虐。
“哦？是吗？不过我对那个不好奇，还和你说了别的吧？你刚刚的表情看着很难受。”
向辉以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但气势上却给足了赛罗压迫感。
面对这样的情景，赛罗也不慌，反而有了逗逗向辉以的心思。
于是赛罗笑着开口：“可我不想说诶。”
果不其然，向辉以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紧接着赛罗就看到向辉以皱紧了眉头，但没有说话。
片刻后，向辉以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完全是赛罗意料之中的话和结果。
赛罗看着放弃追问的向辉以笑了笑。
就像他不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追问向辉以一样，只要他稍微表现一点抗拒，哪怕像刚刚那样故意那么说，向辉以就不会继续问下去。
不过赛罗确实不是很想说这个。
或者说，他不想去破坏好心情。
虽然说是迟早要面对的现实，但赛罗不想非要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他完全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向辉以谈谈。
但赛罗仔细想了想，觉得向辉以应该会大大方方的，毫不避讳的承认，然后把悲伤气氛搞的一团糟。
要么就是笨拙的安慰他。
总而言之，赛罗知道，向辉以不会让悲伤持续太久。
想到这里，赛罗看向正在整理头发的向辉以，明明心里还是有些拒绝，但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辉以，如果被大家忘的一干二净的话，你会感觉到难受吗？”
第171章 时间从一开始就不记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赛罗就感觉空气已经凝固住了。
赛罗看到向辉以转过头，看到了他脸上错愕，还有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显然，向辉以此时还只是惊讶于赛罗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以及对他这个问题感到难以置信。他并没有意识到有某一个【事实】暴露了。
但也不过三秒，向辉以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之后，之后他就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的头发已经散开了，红色的头绳被他抓在手里，细软的碎发因为向辉以低头的动作而挡住了他的侧脸，让赛罗看不到此刻向辉以的表情。
但其实，赛罗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
或许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有了某种预感，又或者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意外。
但在万千缕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赛罗确实吓了一跳。
...............
【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时光吧。毕竟等他回去了，世界线就会恢复到原样。届时，所有关于“向辉以”存在过的痕迹就会消失。包括记忆。】
赛罗看着万千缕，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在说什么。
“什么.....？”
【对于万千世界而言，“向辉以”本就是不存在的，即使他现在身处在这方世界，但时间并没有记载他的信息，世界也是如此。】
【你们会记得他，是因为你们和他产生了交集，但时间久了，这份记忆就会渐渐变淡，直到被遗忘。】
万千缕说着，语气依旧平淡，却让赛罗感觉手脚发凉。
“也就是说，等他回去了，我们会失去一切有关辉以的记忆？”
【对，同时你们的记忆也会在法则的作用下被“合理化”。不过，【守序者】除外，们会记住这一切。】
“【守序者】？”
万千缕却是没有回答赛罗的疑惑，而是道：
【等他醒来后，你可以问问他。】
说完，的身影便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了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中回过神的赛罗。
................
思绪回到现在。
虽然当时万千缕突然开始说这个的时候赛罗的大脑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机，但好在最后还是恢复了。
赛罗心想有事果然还是不藏着掖着好，这么一问出来，他确实感觉一身轻松。
不过向辉以长时间的沉默倒是让他有些坐立难安了起来。
“辉以？”
见他沉默半天，赛罗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了一声。
“啊？”
向辉以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赛罗，眼神略微有些躲闪。
这个反应倒是有点让赛罗意外。
他还以为向辉以至少会先来一句：“什么啊我当然会伤心了啊”这种话呢。
“是怎么和你说的？”
向辉以没有回答赛罗的问题，而是问。
“...就说你回去之后我们会忘记你，关于你存在过得痕迹都会消失。还告诉了我理由。”
那个理由....确实很合理。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合理到赛罗无从挑剔，他现在才会这么异常平静。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赛罗觉得，正常情况下他现在绝对已经用很大声和向辉以说话了，而不是坐在这里平静的等待向辉以的回复。
但现实嘛，总要有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时候。
赛罗想，此刻一定就是那一刻没错了。
向辉以在听了赛罗的回答后，表情变的些许的怪异，他带着一丝试探的问：“那还有说别的吗？”
赛罗一愣，随后在短暂的思索后点头道：“还说，【守序者】不会忘记你。”
“没了？”
赛罗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的信息后，重重点头。
这下，向辉以表情更复杂了。
赛罗：？？？
现实不愧是现实，此刻的走向完全与赛罗先前试想的不同。
别说是悲伤了，此刻赛罗看着向辉以的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一会儿尴尬一会儿无语的，像是在表演他在地球上看到过的川剧变脸。
“所以，是有什么问题吗？”
赛罗看着向辉以不断变化的脸色，最后还是忍不住问。
“不，没有什么问题。”
向辉以摇头，他心情复杂的看着赛罗，最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赛罗，以后要是有事你就立刻和我说就行，就像现在。免得你一直憋在心里憋的挺辛苦的。”
赛罗：？？？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你就像说的【守序者】一样，是会记得我的存在就行。”
向辉以说着，又拍了拍赛罗的肩。
赛罗愣了一下，随后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我会记住你吗？”
向辉以点头。
“嗯。”
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有点没反应过来。
于是赛罗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