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诸位鼎力相助。若非仙人们碰巧在此璃月港的未来实在难以预计。”
凝光走了出来说道。
留云冷哼，“何必奉承？我们可不是刚好在此，我们的来意你转眼就想装作忘记了么？可别当我们傻！”
萍姥姥走了过来，“留云，先不必如此生气。大家都是为了璃月，何必要互相为难呢？”
凝光点头，“多谢这位仙家的好言。其实诸位仙人今天的来意，我们都很清楚，但也恕我们无法让步。”
凝光的态度很强硬。
第38章 时代变换，路要往前
削月不悦的看向她。
凝光继续道：“三千七百年，仙家与帝君签订契约守护璃月，已逾三千七百年了。到现在，璃月的山水土地亦如磐石般稳固，同千年前别无二致。”
“可这并不代表，璃月还是三千七百年前的璃月。请诸位仙家仔细看看璃月港，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吧。”
凝光说得很真挚，让人很动容。
削月皱眉，“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守护？”
理水叹了口气。
凝光摇头，“我没有冒犯之意，只是希望各位能再为璃月考虑一次。”
“哼。””留云不屑道。
她的话什么意思？明显就是在质疑仙人！
凝光不在意她的话。
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紧张。
空出声了，“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璃月。”
留云看向他，“所谓旁观者清，你的看法是什么？”
空道：“守护者与该守护的对象起了冲突，那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挽回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派蒙点头，“是呀是呀！仙人和七星的对立就是守护与被守护对象的对立。这样是没有好处的。这样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留云一愣。
削月也突然有些想通了。
理水：“道理如此简单，可我们却没有看清……”
“别再犹豫纠结了，想想刚刚凝光说的话吧，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吧。我是尝试过的，你们为什么不试试呢？”萍姥姥道。
一个千岩军走了过来。
认真的感谢了仙人，
“感谢诸位仙家，我虽然只是平凡一兵，但我今后会尽忠尽责，不会辜负了大家今天的恩情！”
逄岩是鼓起勇气特意过来道谢的，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说完就走了。
削月沉默了。
在场的气氛全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小女孩也跑了过来，“咦？大家怎么都不开心啊？不是都胜利了吗？”
萍姥姥笑道：“你不害怕吗？小姑娘，刚才可是很危险的。”
“我不害怕！璃月港的所有人都在，我不怕！”
“危险的时候大家保护我，会互相帮助。平时的时候大家还一起吃好吃的，还会把璃月港造得越来越漂亮的！”
小女孩开心的说道。
几位仙人都陷入了沉思。
小女孩看向了魈，“大哥哥，谢谢你们护住了漂亮的璃月！下次海灯节我可以邀请你来做客吗？”
魈一愣，“…没有办法来的。”
他有业障在身，会影响到别人的。
小女孩不理解。
魈侧过头，冷淡道：“我毕竟是仙人，不能来。”
魈的借口骗过了小女孩，可骗不过他身后的肆厌。
肆厌看着他，眼里是自己都不觉的心疼。
没关系的，早晚有一天，他会无所顾忌的出现在人类世界中的。
不止海灯节，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都可以出现在城中！
肆厌的眼神不自觉中又变得坚定了许多。
空注意到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确实是不好受的。
是因为肆厌对魈的例外吗？
“看吧，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样子。契约的国度仍然感激仙人。但多年来，璃月大大小小的问题，已经不需要倚仗仙人之力。”萍姥姥道。
“被称作凡民的人们，他们血脉脆弱，却很坚强。”
“神与璃月的契约已过千年了，如今该是璃月与人契约的时代了，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
理水看着海港，突然有点落寞，“唉，突然就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了。你说是吧？留云。”
留云一愣，没好气道：“问我作甚？关我什么事。”
现在留云也有些不自在了。
她们仙人好像真的落后了。
萍姥姥的话把大家点醒了。
削月叹气。
降魔大圣虽一直没说话，但心中都明白的。
如今，璃月已经是人的时代了。
“这位小友，你觉得呢？”
萍姥姥突然问肆厌。
肆厌道：“时代变换无常，但路，总归是要往前的。”
无论是仙人，还是七星也好，其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璃月。毕竟，即便是失去了神灵，璃月也还是要往前走的。
何况，这一切都是璃月的神灵给璃月自己的一次成长。
萍姥姥点头，“是呀。”
魈道：“我们回去吧。”
魈先表了态。
看了一眼肆厌，“我要回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肆厌没留他，点头，“好。”
魈先离开了。
“降魔大圣？”削月叫道。
可魈没有停留。
理水：“他的意思，我能明白。哎，落后了落后了呀。”
理水摇头，“算啦。走吧。”
说完理水也走了，走时还看了一眼肆厌。
削月叹气。
“罢了，你们都同意的话，我也不说了。不过离去之后，璃月七星是否一手遮天？仍然需要注意！”
凝光笑了几声。
这简直无需怀疑，七星没有这个野心。她的野心也只有在群玉阁上面。
第39章 怕有一天会忘记
“好了，削月，你这老家伙别管了，监督之权，不如就留给璃月万民吧。”
几位仙家相继离开。
派蒙松了一口气。
“终于解决了吧。”
“这次多谢你们了，特别是肆厌。要不是你给我的天岩山，恐怕我苦心经营的群玉阁已经不在了。”凝光道。
肆厌摇头。
他其实也不是故意想帮她，也没有特意想帮璃月。他只是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他从来不自诩是什么好人，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要不是今天有魈在，他甚至不会在璃月停留。
不过他的一切决定都没有错，要不是那日去了荻花洲找钟离帮自己解开多托雷的禁制，恐怕他就救不了魈了。
众人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凝光她们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不过众仙能如此离开，其实也不止是现实的原因。他们也大概知道了岩神没有离世，和岩神的意图了。
虽然也被骗了，但也都是仙人，不可能愚不可及的。
肆厌和空和派蒙说了再见也走了。
空和派蒙也还要去找公子和岩神。
……
早已离去的魈在半路停了下来。
摊开手看着肆厌落下的那根梨花簪子，抚上心口。
…为什么？
想到肆厌推开他被归终机贯穿的画面，他就忍不住皱眉。
守护璃月是他的职责，就算是牺牲也没有什么的，也算死得其所。
可早已经习惯寒冷的心，突然就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这温暖，所以才匆匆离开，生怕惊扰了他。
他，注定没有触摸温暖的权力。
因为也许有一天，他会因为业障而失控。不再记得任何人，变成祸害璃月的怪物，甚至永远忘记他的气味，不会再想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