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自救指南[快穿] 第58节

  “大大,你真厉害!不过你画的是什么呀?”

  谢厌指尖停滞,眼前泛着金色光芒的符箓已经完成,感受丹田处的道力,心下一叹,虚空画符需要大量道力支撑,他如今的道力远远不够。

  “门被毁,我没银子换,只能用此法。”谢厌从容掐了个诀,那金色符箓便化为一扇门,填补了那处空缺。

  “大大真是太聪明啦!”小八挥舞着两只小爪子,看起来憨态可掬。

  谢厌笑了笑,重新回去修炼道法,如今的他连几个小崽子都抵挡不了,实在算不上厉害。

  他这想法要是被虞琅等人知晓,定会吐血三升。要知道他们已经学习道法十几年,而谢厌不过几日,对上他们几人合力才略处下风,这不叫厉害,还有什么能称得上厉害?

  谢厌修习的时候,虞琅带着虞珏见过虞铮,虞琅问及谢厌之事,虞铮只是摆摆手,不愿言及。虞琅想到院中诡异情形,问:“他可曾习过道法?”

  他常年身在师门,并不知谢厌的具体身份,更不知他身流道尊血脉,虞铮便与他解释一番,道:“不过他资质愚钝,修炼二十多年,也没修炼出结果,比你差得远。”

  虞铮对虞琅还是很喜爱的,毕竟虞琅有修炼天赋,日后若是到达道尊境界,不仅可以担任国师一职,他们虞氏一族也能更进一步。

  “他真的愚钝吗?”虞琅皱起眉头,为何他并不这样觉得呢?

  “别说他了,”虞铮有些不耐烦道,“去看看你小叔吧。”

  虞琅听话点头,又牵着虞珏去往虞笙的院子。

  因是道门中人,虞琅在府中的地位很是超然,就连跋扈的虞笙在他面前都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他见虞琅过来,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目露惊喜。

  “小叔,你没事吧?”虞琅随口询问一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师叔炼制的丹药,可强健体魄,对小叔的伤应有大用。”

  虞笙立即惊喜地接过来,放在枕头底下压着,笑得愈发温柔,“阿琅道力不凡,心地纯良,又生得一副脱俗样貌,定有许多郎君喜爱吧?”

  两人同是哥儿,说起这话自然不会尴尬,只是虞珏在旁,虞琅不好多言,道:“我如今只关心修道一事,其他事以后再说。”

  虞笙见他面色绯红,就知他一定有心上人,但既然虞琅不愿提及,他自然不会继续下去,只道:“也是,阿琅年纪还小,哈哈。”

  两人又说了些话,虞琅问及谢厌之事,虞笙勉强笑笑,“他如今是侯府夫人,谁敢忤逆他?我倒还好,嫁出去就一身清静,只是苦了大哥与珏儿,唉。”

  虞珏听懂了,而且他在学堂里也听不少同窗说,继母都喜欢虐待孩子,让他回府之后避着些,他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小叔,哥哥,我不怕!我要跟爹爹学武功,长大就可以打回去!”

  虞笙被他的话逗笑了,虞琅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过几日我就得回师门,爹爹又经常不在府中,我确实担心珏儿会被他欺负,”虞琅并不指望柔弱的哥儿小叔,叹口气,“可我身为道门中人,若是让他吃些苦头记住教训,恐会惹下因果。”

  屋内一时沉默下来,两人脸上俱写满忧愁。

  “不如让爹爹休了他,再给些补偿好了。”虞琅开口道。

  “不行!”虞笙立刻拒绝,他见虞琅面现困惑,苦口婆心道,“其实想想,他不能孕育子嗣,便对珏儿没有威胁,若是大哥再娶一个能生的进门,岂不更加不妙?我想那谢鄢自会想明白,若是不优待珏儿,等他年迈,谁还会管他?”

  “你说得有道理,”虞琅依旧蹙眉,“可如今他作威作福,总得想法子压下他的气焰。”

  虞笙眼珠子动了动,忽然心生一计,道:“我们没法制住他,但府中还有一人可以。”

  “谁?”虞琅困惑问道。

  虞笙凑近他耳边,“你可记得你小时候,误闯一个院子,却被吓哭之事?”

  此事他当然记得!虞琅一想到那时场景,脸色愈加不好看,支吾着开口道:“你是说……九叔公?”

  第49章 恶毒继室02

  道力在体内运行一周天, 谢厌睁开双眼, 对丹田里的情况甚为满意。皆言这道法越往后修炼便越艰难, 若想成为道尊更是难上加难,但谢厌却觉得,除去自己刚翻阅《缚天诀》时有些滞涩, 越往后,他的道力运行得越快。

  “小八,我要开始开天眼, 若是有人来寻, 及时唤我。”谢厌交待一声, 便重新阖上双眸,心神沉浸。

  开天眼是道门中人捉鬼必备的神通,只有开启天眼, 方能看见鬼怪,才可与鬼怪缠斗。当然, 开天眼并非所有学道之人都能成功的, 此等神通也得依靠天赋。

  谢厌引导丹田之中的道力,缓缓聚集于双目之中,按照书中所言, 用道力慢慢炼化双目,使之跳出肉眼范畴。这个过程必须要做到精准, 谢厌不得不全身心投入进去。

  就在他即将完成之时, 小八忽然在他脑海中提醒, 说是有人往正院而来。

  谢厌一心二用, 右手直接虚空画符,只见空中金光一闪,符箓既成,他指尖轻弹,那符箓就在空中化为无数细碎的金光,漂浮着附着在屋子各个角落,一时间,万籁俱静。不管是谁在外头大喊大叫,谢厌也都听不见。而且,除非道力强于他的人,否则根本无法冲破屋子。

  双目隐隐有些灼热,谢厌聚精会神投入进去。方才他之所以不使用符箓避免外界打扰,一是因为虚空所画的符箓有时间限制,力量不稳,二是因为他担心符箓会用去大半道力,使得开天眼后继无力。

  不过好在他丹田道力足以支撑,不知过了多久,谢厌缓缓睁开双眸,极淡的金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急速隐藏下去,他微微一笑,天眼既成。

  虞铮一大早听从虞笙的话,打算找谢厌去拜见九叔。之前他没想起来,得虞笙提点后才想到府中还有一位长辈,虽说这长辈不人不鬼,但自己毕竟娶了新夫人,总得去见上一见。

  他牢记谢厌的话,只站在院门口,大声喊道:“谢鄢!你出来我有事与你相商!”

  提着嗓子叫了好几声,屋内都无丝毫动静,虞铮不免生出几分怨怼,这个谢鄢委实太过跋扈,居然完全无视自己!

  虞笙和虞琅自然一直关注此事,他们见谢厌一直闭门不出,不禁有些心急。虞笙攥着虞琅的手,目露忧愁,叹口气道:“大哥毕竟是侯府之主,他竟如此无视,实在叫人忧心,若我以后嫁出侯府,也不知大哥和珏儿会如何。”

  虞琅却有些困惑,问向一旁的师兄弟,“昨日屋门分明被毁,为何现在却完好无损?”

  “应是让仆人换了一扇新的罢。”其中一人说道,其他师兄弟们纷纷深以为然。

  虞笙却皱眉道:“若是换一扇新门,府中定会有银钱支出,而且,我并未听仆从言及谢鄢换门一事。”

  如今府中中馈由虞笙主持,倘若某人真的指使仆役换门,他不可能不知晓。

  那可真是奇怪。

  虞琅和众师兄弟俱皱起眉头。从昨日起,他们就觉得主院极为怪异,虞琅本以为谢鄢也修习了高深道术,但虞铮的话又打消了他的疑虑,让他以为可能只是因为自己道术没到家,可是现在,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师弟,不若我们再试试?”一少年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他催动道力,黄符立刻飞向诡异的屋门,若只是普通的一扇门,黄符必定会贴上去,但事情的发展远超他们所料,他们眼睁睁看着黄符刚触上那扇门,就只见金光一闪,黄符顿时粉碎,而屋门却丝毫未受损坏。

  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师门符堂花银子买来的上品符箓!贡献出黄符的少年顿时一脸痛色,上品符箓可是只有道力高深兼具有画符天赋的道师方能制成,这真不是路上随处可捡的大白菜!

  然而,如此一张上品符箓,竟然就这么轻易碎了……

  见他一脸痛惜,其他师兄弟只好纷纷安慰,毕竟这种痛他们也感同身受。虞笙并不明白符箓的珍贵性,只问:“如何?”

  虞琅脸色也不好,并没有回答虞笙的话,而是猜测道:“难不成这扇门是符箓所化?”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能让符纸粉碎的,除了道门中人施展的道术以及恶鬼的怨气,剩下的就只有更为高级的符箓。

  师兄弟们沉重点头,“没错。”

  他们的举动自然也被虞铮收入眼底,他略一思索,道:“谢鄢毕竟是道尊后人,手中有一两张符箓也不奇怪。”毕竟谢氏传承到底有些什么,除了谢家人,谁也不清楚。

  不过,能让那人眼红的,定不同凡响。

  就在几人准备铩羽而归之时,主院屋门忽然开启,一身素净道袍的修长人影出现在院中,那一瞬间的气势竟让虞琅觉得仿佛见到了师门中的道师前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再见谢厌,虞笙心中怨愤翻涌,指甲扣入掌心都不自知,每每看到这张脸,他都恨不得将其撕碎!

  说实话,他身为侯门贵族,本无须在意一个破落户的容貌如何,毕竟容貌再盛,也比不得尊贵的身份地位。可偏偏他喜爱的男子曾言,其更加偏好谢鄢那种清雅出尘的颜色!虞笙长相明艳,与心爱之人的喜好恰恰相反,这让他如何不恨!

  本来想让谢鄢进府之后再慢慢磋磨他,可没想到,这个谢鄢居然与往日的懦弱可欺完全不同,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左思右想,最后断定谢鄢之前一定是在伪装,就是为了贪图侯府的富贵!这个破落户好深的心机!

  对虞笙的怨念毫不在意,谢厌淡漠的眸光落在方才使用符箓的少年身上,道:“身上可有空白符纸与朱砂?”

  他容貌实在出色,少年人忍不住脸色微红,点点头,“有、有的。”

  谢厌清淡悦耳的嗓音再次响起,“你方才那符箓,卖价几何?”

  这种上品符箓,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啊!要不是他千求万求,怎么可能得到手?可即便心里再吐血,他也只能保持着面上的镇定,痛心回道:“最起码,一百两银子。”

  “哇塞,大大,符箓这一行业简直就是暴利啊!大大,要不我们开个符箓专卖店,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小八兴奋地在他肩头搓手指。

  没理会它的异想天开,谢厌继续问道:“你身上共有多少银钱?”

  少年出生富贵人家,身上从不缺银两,面对谢厌那张脸,他不自在小声回道:“五、五百两银票。”

  谢厌伸手,“拿朱砂和五张符纸给我。”

  面前的手掌玉白莹润,手指纤长白皙,少年心神恍惚一下,立刻就要从袖中掏出符纸和朱砂,却被其他师兄弟拦住,“你做什么?他让你给你就给?”

  虞铮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轻咳一声,撇开目光,道:“你若需要符纸与朱砂,吩咐下人便是,作甚要问别人要?”

  虞笙也弱弱叹口气,“嫂嫂需要银钱,知会一声账房便可,何需如此、如此……”

  而被谢厌的“厚脸皮”惊到的虞琅,也不禁觉得脸上一热,他竟让同门看见府中这般不堪的场景!也不知师兄弟们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正准备掏符纸的少年如今进退维谷,他红着脸小心看向谢厌,见他丝毫未受影响,依旧平静看着自己,也不知为何,竟突生一股勇气,不顾他人反对,拿出五张符纸以及朱砂,放在那只玉掌中。

  谢厌顿时面露笑意,如清风拂过,百花齐放,少年呆呆看着面前清雅如仙的人,听他道:“昨日因果算得不错。”双颊腾然如火灼烧,他傻愣当场,心脏砰砰直跳。

  不是说侯府继室心思歹毒吗?可自己与他不过两面之缘,却恍惚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谢厌不知他心中所想,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右手食指指尖点上一抹朱砂,灌入道力,空白符纸摊在左手掌心,当场开始画符!

  “什么?”道门的几个少年情不自禁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谁不知道画符之前,必须凝神静气一刻钟,不能有任何外力打扰,否则一旦被打断,符纸便会成为废纸。然谢鄢却妄图在这里画符?会不会太过任性随意了?

  只是谢厌的神情太过轻松自如,而他们对制符一事相当慎重,惊呼之后立即闭口不言,虞笙还想要嘲讽一番,却被手疾眼快的虞琅捂住嘴巴。

  虞琅虽不愿相信谢厌能成功制符,但身为道门中人,理应尊重制符之事,不得随意打搅。

  朱砂在黄色符纸上,逐渐描绘出与方才粉碎的符箓相同的符文来。少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紧紧瞅着泛着金光的流畅无比的符文,直到最后一笔勾画完成,符纸上金色光芒大盛,他才猛然深吸一口气,双目震惊。

  除去不明所以的虞铮和虞笙,在场之人尽皆为这张符箓惊叹,纷纷觉得不可思议,想要亲自拿过来确认真假,却又不敢伸手,唯恐自己不小心弄坏了符纸。

  这是谢厌第一次用朱砂在符纸上勾画符文,感觉比虚空画符容易得多,所需道力也可以忽略不计。他不知如今道门情况,以为别人都跟他自己一样,画符轻而易举,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多么令人不可置信。

  看到符纸最后盛放的金光,几位少年便知,这是一张极品符箓,就连师门中也很少有前辈能够画出来。而他们亲眼所见,此等极品符箓却被谢鄢轻而易举画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谢鄢在制符的天赋上无人能及!天哪,如此惊才绝艳之人,为何要屈居内宅之中?岂不暴殄天物?

  虞琅也想到这一点,看向虞铮的目光复杂得一言难尽。他一来觉得父亲能娶到这样的天赋之人,实在幸运无比,二来却诡异地认为,侯府压根配不上谢鄢的天赋,只会埋没了他。这样的人,去往任何宗门,都会受到宗门的精心培养,如今嫁入侯府,被俗世牵绊,实在可惜。

  众人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只见面前的清俊哥儿,再次蘸上朱砂,开始制作符箓。

  画的次数多了,谢厌就越发觉得顺畅,剩余四张符箓,一气呵成,中途并无丝毫滞涩之感,每一次指尖离开符纸,符纸冒出的金色光芒都会令人精神一震。

  几位少年已然呆傻,谢厌所作的每一张符箓,都超出被毁那张甚多,但要知道,师门中擅长符箓的前辈每次画完一张,都得歇息好几日,养精蓄锐之后方能重新开始。

  然而,谢厌却一连画成五张极品符箓,这、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谢厌神色淡定地将符纸递到少年面前,开口道:“这五张不比你刚才那张差,符纸和朱砂是你提供的,所以,你给我四百两便可。”

  被惊喜冲昏头脑的少年连连摇头,含糊不清道:“不行不行!”

  见他如此,谢厌忍不住问小八:“他难道是嫌我画得差?我强买强卖已经深觉汗颜,要是画得差,岂不丢人?”一直自信满满的谢楼主也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小八:“……”大大,你这要叫画得差,你让那些所谓的道门大佬怎么混啊!

  有比摇头少年精明的师兄弟,纷纷回过神来,直言:“我和你交易!”说着就要掏出银票来。

  少年见状,便知自己的举动引人误会,立刻扑上前,将谢厌手中的符箓抢下来塞进怀中,“这是我的,你们都别抢!”

  极品符箓面前,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也不讲情分。

  “我说师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有师兄酸道,“这样的符箓,你想仅用区区四百两买下?”

  少年脸色一红,顿时反驳:“当然不是!”他赶紧掏出五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全部交到谢厌手中,赧然道:“我知道你这些符箓千金难求,但我现在确实没有现银,待我回到师门,再让人给你捎来,行不行?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字据的!”

  谢厌抽出一张银票,携上碎银还给他,“之前说好四百两的,即便涨价,也是下次。你回师门途中还需银钱,这些收回。”

  少年蓦然红了眼眶,捧着一张银票和几颗碎银,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抽抽鼻子,瓮声瓮气道:“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他提及昨日之事,其他几位少年也不禁面露惭色,纷纷不敢直视谢厌,也不再与少年争极品符箓。

  谢厌不欲与他们计较,只对少年说道:“你若觉得不公平,便将身上所有空白符纸都给我,如何?”省得他还要出府去买。

  当然好!少年连忙掏出所有的符纸和朱砂,递给谢厌,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压根值不了几个钱,早知道谢前辈这么需要,他就多带些在身上了。

  其他师兄弟实力羡慕少年,但有时候别人的运气是羡慕不来的,他们心里正难过着,就听谢厌又开口说道:“你们身上若有多余的符纸与朱砂,也可与我交换符箓,不过,一张符箓两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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