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来后在七零当神棍 第69节

  稳婆倒是惊奇了。

  她还是头一回坐不会颠簸的牛车。

  她摸上柳红章的肚子,孩子是横着的,她赶紧给顺胎,一看柳红章已经没了力气,就让张驴给她喝点补气的汤。

  张驴已经六神无主了。

  “汤?汤?”

  他没有带上汤啊。

  这可怎么办。

  他赶紧喊赶车的拾铁柱,“铁柱叔,把牛车赶回去,我回去拿汤……”他又想起来了,他家里根本没做汤,他去哪里拿?

  张驴焦灼。

  王春梅翻白眼,掏了根人参须塞进柳红章的嘴里,稳婆是识物的,看到人参须眼里闪过惊讶,倒是没说什么。

  柳红章渐渐有了力气,还没睁开眼睛,就是一阵痛吟。

第87章 浓雾借鬼道

  血腥味浓。

  又是晚上,阴气重。

  引来不少孤魂野鬼。

  阵阵阴风呼啸。

  柳红章疼痛的声音在耳边绕着,王春梅拢了拢衣服,悄声问,“儿啊,这风吹得人骨头冷,你凉不凉?”

  拾参摇头,“不凉。”

  掐了个口诀,将扑上来想偷食的野鬼掐灭。

  他的烈阳诀,鬼魂沾之及魂飞魄散,连鬼叫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后面的野鬼被他吓破了鬼胆,速速逃跑。

  王春梅咦了声,“不冷了?”

  风也停了。

  赶车的拾铁柱插了句,“是不冷了,方才的风声呼呼的吹,听着,心里头都是毛毛的。”

  柳红章用人参须吊着气。

  稳婆使出浑身力,也没帮她正胎。

  她的双手都是血,苍老的脸皱巴在一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的羊水不多了,牛车赶快些。”

  王春梅咯噔下,这可不是好话。

  柳红章满脸的汗,她清醒后,王春梅就抓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她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要不行了,无力的手骤然攥紧了王春梅的手。

  艰难的张嘴。

  “保,保孩子。”

  “保个屁,好好生你的,你男人在给你撑着呢。”

  柳红章不敢松手,就怕自己松了手,就再也没力气了,“保……”

  王春梅绷着脸,“闭嘴。你死不了,你儿子也死不了。”

  柳红章瞳孔张到了极限,张张嘴,气上不来,也就说不出话。

  王春梅看眼稳婆,稳婆摇摇头,她的心沉了下去,“他九叔,还有多久到?”

  拾铁柱,“得有二十来分钟。”

  稳婆用布将手上的学擦干净,王春梅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想想办法,稳婆叹了口气,“但凡有法子,我能撒手不管?”

  她接生几十年,从她手里出生的娃不计其数,难产走的,也是数不过来的。

  “快些吧。”

  现在的诊所,能剖腹生子,许是能留大人一命。

  张驴一直在照顾他婆娘,没注意听稳婆和王春梅的话,也就不知道他婆娘情况,之前稳婆就让他给婆娘调整呼吸,他仍然记着,一遍遍的让他婆娘跟着他做呼吸。

  王春梅拧死眉头。

  “参儿,有法子让牛车快点跑吗?太慢了,娘怕……撑不到……”

  拾参低声说,“娘,她死不了,别担心。”

  王春梅有他这话,心放了一大半,“那孩子呢?”

  拾参,“孩子也死不了。”

  王春梅彻底放心了。

  拾铁柱突然出声,“嘿,不冬不春的,前头冒出大雾来了。这天气,见天的怪。”

  王春梅看前方路看过去。

  山路崎岖,不好走。

  路边都有树影斑斓。

  现在又起了大雾,被大雾笼罩着的树枝张牙舞爪的,瞧着心里就咯噔。

  “参儿?”

  拾参拍拍她的手背,不走心的编瞎话安慰她,“是风吹动的树枝。”

  大雾越来越浓。

  稳婆是老一辈的人,听过、经历过的事多,看到这浓雾,她的老脸就慎重了,“铁柱子,稳着点,听到声音都不能把车停下。”

  她年轻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浓雾。

  那时候就是她奶带着她过去的,住她的嘴和耳朵,走雾的时候她奶就告诫她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张嘴应声,否则雾里的东西,就会把她带走。

  她走在雾气里,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脚无踩地。

  耳边总有人在一声声的喊着她,催促着她张嘴应声……

  好在!

  她的嘴被她奶捂得死死的,没发出声音来,也就平安走过了这浓雾。

  只后来听她奶说:“这雾气啊,是鬼道,就是来找替身的。要是吱声过,就会被拉去地下,永远也爬不回来了。”

  她当年还年轻,听完就被吓住了。

  这几十年来,也碰到过奇奇怪怪的事,但这浓雾,还是第二回 遇到。

  稳婆告诫拾铁柱不能出声,也别怕,一定也要稳稳妥妥的走过去,这东西,你不出声,它就不能害人。

  拾铁柱也是五十几岁的人,自然是相信稳婆的话的,老脸绷得死死的。

  拾参看眼老太婆,没说话。

  王春梅住嘴,紧紧的盯着滚滚的浓雾,距离浓雾越来越近,她这心就跳得越发快。

  拾参让她放轻松,“娘,别听她吓你,你忘记你身上有平安符了?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的。别担心啊。”

  王春梅愣了下,两眼惊喜,“对,对对,娘有平安符。娘忘记了。”

  说着就去掏缝在内衬衣兜里的符,符在,她心就安了。

  稳婆惊诧的看着王春梅母子,“平安符?是哪样的平安符,给老婆子瞧瞧?”

  拾铁柱也转头看了她一眼。

  柳红章昏昏沉沉的,张驴的心思全都在她身上,也没听他们讲话,只眼巴巴的数着时间,快点到诊所。

  王春梅掏出平安符,递给稳婆,“看一眼就给我啊,我胆子小,握着它才安心。”

  平安符被迭成三角形。

  入手,她就觉察到了不同。

  她曾去神婆那求过平安符,那东西放在手里就轻飘飘的,也没其他的感觉,然而用过神婆的符的人,都说符灵验,她也就带在小儿子身上。

  上了年纪的老人,对符灵不灵,还是能感受到区别的。

  王春梅给她的符,就能让她脑门一清,浑浊的视线似乎都变得清晰了。

  稳婆激动,“春梅啊,你这平安符是哪里求来的?你和老婆子说一声,老婆子也舔着脸去求一求。”

  王春梅将符拿回来,小心的收好。

  稳婆眼热。

  浓雾滚到了面前,整只牛都被浓雾笼罩了,王春梅下意识的闭嘴,直勾勾的盯着滚到面前的浓雾。

  说也奇怪,这些浓雾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就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又碰到了它们所畏惧的东西,焦躁不安的从她身边避开了。

  很快,张驴和柳红章也被浓雾淹没。

  王春梅眼前就像是被东西锯开了,她能清晰的看清楚离她一个手臂距离里的任何东西,在往前,就是滚滚白雾,比浓浆还稠的白雾,看不见五指。

  她记着稳婆的话,在浓雾里不能开口说话。

  只能和拾参眼对眼。

  拾参失笑,“娘,你可以说话。”

  王春梅的眼皮跳了下。

  拾参指着避开他们两人的浓雾,“我们没在雾气里。”

  王春梅恍然,“是哦。这些雾气跟长了眼睛似的,看到娘就躲得远远的。参儿,这也是因为娘身上带着平安符?”

  拾参点头,“是。”

  王春梅两眼发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平安符真是个宝贝。

  浓雾有很长一段距离。

  等他们走出浓雾的时候,张驴、稳婆和拾铁柱都是脸色惨白的,那感觉就像是刚从死亡堆里逃出来的样子,王春梅都被他们吓了一跳。

  “怎么了?”

  稳婆猛地攥紧她的手,“平安符,大侄女啊,你的平安符卖给老太婆吧,多少钱老太婆都买。”

  拾铁柱张张嘴,也是想买平安符。

  拾参的指尖一弹,将稳婆攥紧他娘的那只老手弹开,高深莫测道,“平安符可不是想有就有的……”

  稳婆看向他。

  “你要多少钱。”

  拾参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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