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第200节

所以当一根银色的细绳缠绕上他的脖子时,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充满喜悦的不等他将这种喜悦转变成纯然的恐惧,那根细绳就在主人的命令下急速地收紧,它是那么的纤细,又是那么的坚韧,一霎那间就将葛兰的脖子完全勒断盗贼的脑袋从肩膀上掉了下来。

曾经的不死者面无比表情地看着葛兰逐渐失去温度,变得僵硬的躯体,不一会儿,躯体粉碎,变成深红色的沙子,再然后,如每一次的,小小的,来自于哀悼荒原的风将沙子吹起,它们凝结起来,重新凝结成葛兰的躯体而后,是一次痛苦而艰难的呼吸。

葛兰睁开眼睛,他记得曾看到了自己的脊背,他苦笑起来,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教训。

第254章 宴会

葛兰一时间还无法动弹,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死亡之神克蓝沃的诅咒对他而言究竟始终惩罚还是奖赏了躯体化为细沙,灵魂被驱逐出体外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旁人看来,整个死而复生的过程所耗费的时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葛兰的眼睛中,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他的灵魂被拽到半空,就像是有着一只钩子钩着他的脊骨,而滞留在地面上的身体却如同漩涡一般以莫大的引力将他向下拖拉,他的整个人【又或是灵魂】都被拉长,变薄,就像人们制造羊皮纸的时候会将羊皮尽可能地拉开然后钉在绷架上那样,来自于哀悼荒原的阴风穿过颤簌的盗贼,掠夺去最后一点光和水分,他又冷又饿,腹部干瘪,眼睛模糊,与那些徘徊在哀悼荒原上的孤魂野鬼别无二致他不被允许看见自己的躯体,但躯体崩坏时的每一分痛苦与空虚他都能毫无遗漏地感受到,而克蓝沃的力量将它们重新粘结起来的时候,盗贼的灵魂只觉得无一不被碾压与压榨着,而他连嚎叫与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一只冰冷的手放在盗贼的额头上,盗贼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说有什么能比哀悼荒原的风更阴冷,大概就只有这只手了。

“真令我惊讶,”巫妖说,葛兰从中听出了一份满意:“虽然说这只是一个不够确凿的小猜想,但我几乎都要怀疑你的母亲是否曾和死亡之神克蓝沃有着……较为亲密的关系,啊,别紧张,你的身体里并未隐藏着他的神血,不然的话你成长的地方就不会是尖颚港的盗贼公会而是克蓝沃的神殿了。”

曾经的不死者似乎被自己的发现取悦了。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他以少有的耐心补充说道:“神祗的血脉是种奇妙的东西,陨落的神祗可以从他们子孙的身体中破体重生。所以想要彻底地杀死一个神祗有时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葛兰想要听到更多,可惜的是巫妖的仁慈到此为止。他只疑惑死亡之神克蓝沃的诅咒为何会出现变异,依循他所知道的规则,这个诅咒应该终止于葛兰的死亡,当他死后,身体化为沙子,而灵魂不被哀悼荒原接纳,只得绝望地,无能为力地。日复一日地飘荡在位面的缝隙里,直到命运之神愿意仁慈地给它一个终结看看会是哪个小魔鬼多了一份点心。而不是如我们所看到的,葛兰可以利用它逃脱既定的惩罚与灾祸,就像他在诺曼王都的监牢里所做的那样,这已经不再是个诅咒了,正确点来说,它简直就是一个即便在慷慨的罗萨达或是安格瑞思的追随者中也相当罕见的偌大恩赐。

应该有谁扭曲了这个诅咒,但又有谁能在克蓝沃的注视下玩弄这些有趣的小把戏呢?

巫妖遗憾万分,如果他仍然是原先的那个不死者,他会有很多办法弄清楚这个可爱的小秘密。“你应该感到高兴,盗贼,”他收回手。站立起来,细长的身影在绚丽的光线下微微晃动:“在克蓝沃的视线落在你的身上之前,你都将不再受他的掌控了,”黑发的施法者走回到长桌前,那根试管里的东西产生了深色的沉淀,他拿起来瞧了瞧,毫不惋惜地把它扔进了装载废弃物的双层箱里。

葛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仅仅是站立就已经耗费了他不少气力他记得自己曾在诺曼王都的地牢中有意识地设法化为沙子。但或许是因为他是自行结束生命的关系,那次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他按住墙壁。将额头靠在冰冷的石头上,好一会儿才从昏沉中摆脱出来。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葛兰?”等了一会儿。巫妖好奇地抬起头来,就算是葛兰,他相信能够看到自己脊背的记忆也足够深刻了,何况他也已经达成了原先的目的:“如果说你想要问问我有没有对你的身体做些什么,我的回答是没有,”曾经的不死者平静地说,“至于我们之间的契约,我更倾向于用你的灵魂作保葛兰,在它脱离你的身躯时,我是能够抓住它的有那么一会,我确实很想要满足我的好奇心,譬如说,”他兴致盎然地说:“如果你的灵魂始终无法回到你的躯体里,那么你的躯体是会再次沙化呢还是腐烂,抑是保持原样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如你所说的那样忠诚,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说完,他向门外简明扼要地一指,葛兰犹豫了一个瞬间,但还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对了。”巫妖突然说已经把手放在门扉上的盗贼立刻站住,转过身来:“或许你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就已经考虑好如何敷衍另一个‘我’,但是亲爱的,请记住,他也是一个施法者,他可能有点天真,软弱,但这不代表他不聪明,或是不够坚定,而且他还很有点固执,如果让他发现……你有任何不妥之处,”曾经的不死者交叉食指,做出一个否决的手势,“我们的契约就只有作废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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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葛兰的请求,异界的灵魂征询了其他几个同伴,出乎盗贼意料的,更为认可这个设想的居然是高地诺曼的王女李奥娜,不过他随即想到比任何人更需要一个盗贼工会为之竭诚效力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伯德温,他和王女李奥娜是要回到高地诺曼的,他们如今已经有了近三千名士兵,问题是,这些人远远无法与一个王国相抗衡。而伯德温虽然在民众和骑士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但这些人都在高地诺曼,与龙火列岛相隔何止千里之遥,他们与伯德温之间需要可靠而又不会引起注意的信使与联系人他们还需要详尽而准确的地图,行军途中可能经过的村庄与城市的情况,需要探明各个骑士与领主所拥有的士兵数量。更需要那些不为人知却落在了羊皮纸上的把柄,如此一来,能有什么人比盗贼更好呢?

关键在于所有的盗贼工会都可以说是邪恶的。他们走私、劫掠、偷窃、绑架、勒索、谋杀……不然他们又从哪儿获得那么多的金币呢?没有哪种秤杆能比他们的匕首更能懂得如何从猎物身上榨取丰厚的油脂,他们做起这种活儿的时候总是得心应手。干净利落,比皮匠刮去羊皮上的卷毛更熟练,也比铁匠捶打铁砧上的金属更有力,在作恶这方面,没人能比他们做的更好啦。

但无论是凯瑞本或是异界的灵魂,都不会高兴看到侧岛上出现这么一个肮脏的污点,葛兰不得不承诺了许多他原本不想应允的条件,这些条件就像是捆缚在他以及未来那个公会上的枷锁。但无论如何,能够让凯瑞本默许就可以说是一个值得庆贺一番的成功了。

“明晚我们会有一个宴会需要参加。”异界的灵魂说。

葛兰指了指自己。

“对,”异界的灵魂说:“邀请函上注明了我和我的朋友。”

这个宴会是侧岛的大商人们为了迎接他们的新领主,以及为了乞求他的宽恕【之前的怠慢】而预备的,因为商人们无权进入内陆的关系,这个宴会在筹备妥当后的第五天才得以被达达传递给黑发的施法者,宴会的地点在港口的黑脚广场,它之所以得名是因为那儿还不是个广场的时候是群大黑脚信天翁的栖息地,有三百名诺曼的士兵,还有法师盖文先于他们之前抵达这个最大的港口。以确保这不是一个危险的陷阱。

“还有谁?”

“修和亚戴尔。”异界的灵魂回答到,亚戴尔是应有之意,骑士修则是因为这几个月中。为了侧岛防御事宜多次觐见克瑞玛尔,所以也已经变得相当熟悉的关系虽然依照不成文的惯例,作为军队首领的副手,他本不应该直接面对领主,只有首领才有权利直接与领主交谈,但因为伯德温无法动作的关系他连这次宴会都无法参加了,因为侏儒与法师们整理了他变形与萎缩的血管和神经,并用药水促使它们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以满足附着流银假肢的需要据说这样他的假肢将和真正的手臂那样能够感觉到外界的压力和温度。或者他有需要的话,施法者还能让他的新手臂获得味觉或是具有嗅觉【最后这个还是被伯德温否决了。战士们在某些方面很不讲究,他不想尝到一些不该尝到的东西。或是嗅到他不愿意嗅到的气味他可以捏住鼻子,但又如何捏住一整条手臂呢?】。

商人们原想将这个宴会持续上七天左右,但克瑞玛尔只决定停留一天,一方面是基于安全,另一方面是因为伯德温的手臂,虽然说,有侏儒们密切地注意着,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伯德温予以信任的施法者只有盖文与克瑞玛尔。

他们在日落时分进入黑脚广场,值得侧岛的商人们为之骄傲的是他们在这里建造了一座由黑金沙石为主要材质的柱厅,柱厅中有一百二十根柱子,它们之中有些是为了支撑墙壁与穹顶,而有些只是为了美观,每根柱子的基座都是覆盖着月桂叶片的覆钟式座,柱身雕刻着垂直沟槽,沟槽中镶嵌金线,柱首四周装饰着藤蔓样的卷涡,装点着数之不尽的鸟儿,鸟儿都是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黏贴着色彩绚丽的羽毛,黑曜石镶嵌而成的眼睛在鲸蜡灯具的照明下闪闪发亮。

丰盛的食物估计可以供侧岛上所有的士兵一日所需,但柱厅里只有数十个人而已,或许还要加上十倍的奴隶,商人们从侧岛的甜菜糖与蔗糖中获得的利润几乎可以堆积起一座金币的岛屿,所以说,对于能够直接影响到他们的主宰者他们既是无比地慷慨又是难以想象的谦卑,就异界的灵魂看到的,他们所提供的任何一样物品或许比东冠的领主所拥有的略差,但也已是奢靡无比他们或许是从达达那儿获得了一些讯息,知道他们的新领主不是那种喜欢看到鲜血与痛苦的人,因此宴会上通常都会出现的生死搏杀被取消了,改为旖旎的舞蹈与有趣的杂耍,但这里就能看出,商人们的奴隶不如东冠领主的奴隶灵活,她们更像是美丽的偶人,举止之间有着些许刻板的痕迹,不过依偎在商人身边的姬妾们就要好的多啦,她们毫无顾忌地向侧岛的新主人抛掷媚眼,尽情显露自己的躯体与姿态,而她们的主人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忿怒或是羞恼,他们甚至带着点期望,也许克瑞玛尔选中了那个就可以立即带走,但让他们失望的是,黑发的施法者就像他的同类那样并不容易亲近,他更爱食物,整个宴会上,只有坐在他身边的游侠与王女才有机会和他偶尔说上几句话。

不过商人们并不焦急,他们所要的也不过是克瑞玛尔别去追究之前的事情,至于他们的货物,仓库里还有存货,他们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黑发的施法者是提前离开的,他在穿过一处长廊时,意外地遇见了衣衫凌乱,面色绯红的梅蜜,而她身边的男性并不是葛兰,而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商人。

“别那么意外,”梅蜜似乎喝多了蜜酒,芬芳而甜蜜的气息从她的嘴里喷洒到空气里,让克瑞玛尔无来由地感到不适,“我是弗罗的牧师。”

“我以为你和葛兰在一起。”

“葛兰是我的情人,”梅蜜承认:“但弗罗的牧师从不会只有一个情人。”

“葛兰是我的情人,”梅蜜承认:“但弗罗的牧师从不会只有一个情人。”

第255章 鱼卵

梅蜜身边的商人也有*分醉意了,此时恰好有新鲜的海风穿过长廊,无情地夺走了酒精带来的欢欣与混沌,他骤然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犯下一个莫大的错误虽然梅蜜是个弗罗的牧师。这意味着她不会被一个人长期地占有,即便是国王也不行,但在他们的认知中,至少在酷暑过去之前,这个娇小可人的尤物的所有权应该仍旧掌握在年轻的黑发施法者手里。也许他们可以在某个夜晚悄悄地与之相会,略略啜饮一口甘美的汁液,但像这样,带着他的情人面对面地与其对峙,简直就可以说是一种挑衅了这个结论訇然在商人的脑中炸开的时候,他凌乱不堪的长袍已经被冰冷的汗水浸透,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不过,等等……他们的新主人在说什么?他知道葛兰是谁,那个盗贼,那么说,她已经被曾经的主人转赠给自己的属下了喽,他顿时安心地放下了肩膀,虽然他们也不愿意去激怒一个精悍的盗贼,但两者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但他还是在心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父亲的那串纯金色的海珠胸链可能起不到他所想要起到的作用了,他惋惜地搓了搓手指,那串海珠与一条单桅船价值相当,如果不是要讨好新主人的情人,它本该被挂在他们最小的妹妹的脖子上,作为她的嫁妆之一。

“葛兰也在这儿。”梅蜜吃吃地笑着说:“他也挺快乐的葛兰……”她拖长了声音喊道:“葛兰……为什么不出来?!”

面色阴沉的盗贼从另一处阴影中走了出来,真该死,他只是想要试试灼热的情潮是否能够将那些笼罩着他的恐惧与痛苦消减一二而已,因为这个,他甚至没去选择那些温顺过头的女性奴隶,而是从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身边拉起了他的一个姬妾。那个可能有着一部分诺曼人血脉的女性容貌并不如其他女性那样秀美,但有着轮廓分明的高大身躯,她站起来的时候比葛兰还要高些。但葛兰之所以挑中了她就是因为那双充满了*的眼睛,她也确实非常狂热。狂热到就像是要将盗贼整个人活生生地吞下去,而盗贼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处于思维空白的状态……但一听到克瑞玛尔在说话,他就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他听出来那是另一个大人在你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之后,他们之间的区别还是相当鲜明的,另一个大人是绝对不会问出那种蠢话的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再看到那张面孔了,但他没想到。喝多了的梅蜜不但傻乎乎地跑了出去,还强行把他也给叫了出来。

盗贼****着上身,匆忙之间他甚至来不及找到不知道被自己扔到那儿去的衬衫,身上遍布暧昧的痕迹,女性的指甲以及牙齿,除非这儿有着一只大猫,而他的女伴也紧随着他站了起来,她裸露的地方要比葛兰更多,但显然她毫不介意,或者还有点遗憾这里的光亮不够强烈。以致于她那些能令男性浑身发热的地方不能完全地显露出来。

“呃,”异界的灵魂喃喃道:“贵圈真乱。”他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可以说了。

它将视线落在盗贼身上,让它惊讶的是。葛兰竟然在与其对视的时候畏缩了,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他看着黑发施法者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头被他惊醒的巨龙他是在上一个深夜,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所面对与交易的那个人,盗贼曾以为他是个法师,但他突然发现,这可能不是一个披着黑袍的普通法师,最好的可能,他之前披着一件红袍。最坏的可能,他原先……披着一件灰袍。

这个小疑问在它的心理发酵。在离开黑金沙石的柱厅时,它忍不住问了曾经的不死者。

我可以知道一下吗?它问。在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儿?

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巫妖说,葛兰来找过我们,他想要在侧岛建立起一个属于他的盗贼公会,这个需要我们的支持与允可。

但他看我们的眼神……就算是对着兽人的时候他也没那么恐慌过,异界的灵魂说,他像是想要逃跑,又像是想要跪下来祈求宽恕,又或是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一定做了什么,不然他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就算是他有法师过敏症,那也延迟得太长时间了。

这家伙总是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巫妖思忖道我确实小小地威胁了他一下,他说,然后斟酌着,给了异界的灵魂一个缩减版的故事,但他没有隐瞒自己曾威胁要将葛兰的灵魂抽出来的事情。

……这样真的可以吗?异界的灵魂迟疑地说,它已经不是那个连通用语也说不好的小蠢货了,最少的,它知道在这个位面,抽取灵魂并不是每个施法者都能做到的事情,而且这种行为似乎相当的……邪恶,或说是歹毒如果盗贼真的对他们的真实身份起疑,那么他也许会抽到那张被他们压在手心里的底牌……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巫妖柔声细语地说道,葛兰的诅咒……不,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变异的祝福,让他不再受到死亡的威胁正如我猜测的,即便他被杀死,他仍然能够完整无缺地复活,真糟糕不是吗?我只能用他的灵魂来威胁他不用那么忧心忡忡,抽取灵魂术士也都能做到,并不是只有死灵法师或是巫妖才能这么做,而且他会知道总有双眼睛在看着他的如果他猜到了,那么这个威胁会变得更为有力的。

……我不知道,异界的灵魂意兴阑珊地说,如果一个白色的虚影也能做出表情,那么它现在的眉毛一定都已经纠结在了一起,我总觉得你有些奇怪,我是说。自从离开了高地诺曼尤其是来到了龙火列岛之后……

那么趋势是好还是坏呢?巫妖问。

……应该说不错?异界的灵魂试探着问,他还曾经想过要用什么办法来让巫妖来酿造那些用于解除秘药与“烟草”毒性的药物没想到的是,曾经的不死者可以说是平静地接过了这个任务。不需要唠唠叨叨,也不需要分析利害。要知道,那不过是些奴隶,而在他这个傲娇同居者的眼里,只怕是如伯德温一般的凡人也不过只是些惹人厌烦的青蛙而已。

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巫妖反问道,难道你觉得原来的我更好些?你的脑浆已经少到我快要用一把勺子去挖一挖的地步了,你可以把它们用在一些比较紧要的地方吗?譬如说,考虑一下明天的早餐菜单?

好吧。至少是对它,巫妖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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