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第536节

葛兰旋转脚跟,在转瞬之间出现在了一个隐秘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位于两个房间的夹层之前,没有门窗,除非凿穿墙壁,不然很难有人发现在两个房间中还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十分狭窄,只有一个掩藏在屋脊下的通风孔,光线就从通风孔中斜斜地照进来,给这个密室提供了一点儿光亮,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任何秘密的物件,人,以及其他,正如近百个同类那样,它只是被营造出来满足葛兰偶尔的需要在没有其他人打搅的情况下,享受片刻的安宁。

他回想着自己过去几天的所作所为,看看有没有漏洞与缝隙需要弥补,几乎没有,除了他在发现克瑞玛尔一行人转往蒙顿之后,派遣出一个变形怪法师带领,术士,与刺客的队伍以精灵与龙裔的身份前往罗萨达主殿的行径虽然说,他告诉他们之所以需要装扮成精灵和龙裔是为了破坏罗萨达与安格瑞斯之间可能的盟约,以及如果可能,在罗萨达的主殿中营造出一场混乱也将会是令得他们的唯一真神,罗萨达的死敌希瑞克愉悦万分的巨大功绩当然喽,他怎么会知道,奥斯塔尔竟然会傻乎乎地派出他的人去袭击这些人呢?

如果奥斯塔尔的人死了,葛兰漠不关心地想到,他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聊表歉意的,万一,死的是他的人,那也没什么关系,谁叫那些家伙又在蠢蠢欲动了呢?

第738章 法【5】

曾经的不死者面无表情。

就连凯瑞本与艾洛赫都露出了异样的神情,幸而在群情激奋的人群中,像是这种轻微的异样还不注意让人们注意到他们阿芙拉略略皱眉,而露西厄看向她的监护人,露出惊讶的神情,她只在翡翠林岛的记载中读到过有关于法的事情它是一个庞大的敌国,由一只古老的雄性银龙创立,曾经占据了整个大陆的南部,现有的南方诸国,几乎都是法分裂后形成的。说起来,凯瑞本知道还要更多一些,那就是,站在这里的巫妖,他的导师就是七十七群岛的无冕之王埃戴尔那,而埃戴尔那,就是一千多年前,在巨龙离开这个位面之后,毁灭法的罪魁祸首。

“您们都是有福的人!”这里的领主面颊通红,眼神迷离,在说服别人之前,他似乎已经沉溺在了那种无以名状的美好幻境之中了:“您们将会成为一个英雄的臣属!神殿的书籍上会写下您们的名字,而吟游诗人会在数千年后依然吟唱着有关于你我的传说……我将成为一个国王,而您们都将是我的骑士,我的爵爷,您们将会有一份肥美的领地,物产丰富,子民众多,您们,还有您们的后代将会在阳光和雨露下尽情欢笑,成日里唱歌跳舞,您们的身边,将会簇拥着无数娇媚年轻的女人,每个女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服侍您们,您们将穿着丝绸,饮用蜜酒,穿戴着秘银的盔甲,所有人见到您们都要跪伏在地上亲吻土地,您们可以随意地审判一个人,剥夺他的财富,姓氏,甚至生命,您们将可以为所欲为,也可以无所不能!”

“您怎么能够确定我们能够得到这些呢?”一个声音问道,领主身边的骑士以严厉的目光搜索着人群,但这里有上百个人,一时间根本无法找寻得出是谁在让人扫兴。

领主少见的不以为忤,对于这句可以说有点莽撞的问话,他只是挥了挥手,“是的,您们认为这不可能,因为这是一份伟业,就连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忍不住以为是我祖先的灵魂在作祟诸神在上,请原谅我的用词,但我实在是找不出更贴切的话语来形容它了您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我肯定是知道的,”就在这个时候,佣兵中传出了轻微的嘘声,领主身边的骑士也忍不住拔出了长剑,领主却只是斜斜地瞥了一眼,轻轻一推就将骑士的长剑推回到剑鞘里,他的舌头没能让桀骜不驯的佣兵们安静,倒是这一手,让繁杂的声浪暂时安静了一会,乘着这个机会,领主站了起来,他有力地挥动着双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我所要告诉您们的,诸位,是胜利者才能知晓的消息,失败者甚至没有聆听的权利,听着,我的臣属们,”他满怀着热情地喊道:“我,还有您们,将有幸加入到一场伟大的复辟战争中!我勇敢的战士们,您们将会和我一起,为了重新矗立起法的丰碑而在人类的历史上写下最为辉煌的一笔!”

佣兵们迷惑了,能够站在这里的全都是首领,可是即便是首领,他们也未必读过几本书,最后给了他们解释的是站立在他们身边的施法者们,无论是术士,还是法师,又或是堕落牧师,他们的课程中都必然囊括历史这一科目,而法的创立,兴盛与覆灭,几乎是他们永远无法绕过的关卡。即便如此,那些佣兵首领们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对于精灵们来说,一千年或许只是从幼儿到成年,但对于人类来说,这实在是太过遥远了,尤其是这里的平民们的文盲占比要远远大于另一个位面。

“我们将会得到多少报酬呢?”一个佣兵首领问道。

“比你想象的更多。”领主轻蔑地说,“即便是现在,只要你们愿意签下文书,你们就能拿到定金。”他身边的骑士打开了箱子,而一个书记官走到一张桌子后面,他的侍从搬来了成堆的文书。佣兵们四处张望,交头接耳,没有一个愿意上前,他们之前与雇主做交易可从来不涉及什么文书,倒不是他们畏惧纸张与墨水,而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人类的法律根本无法桎梏得住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但那箱子金灿灿的钱币实在是耀花了他们的眼睛,这时候,一个佣兵首领突然走出人群,走到桌子前,低下头来粗鲁地一扫文书,“我不会写字,”他说,“也看不懂上面说了些什么。”

“您身边一定有可信任,又能够看懂文书的人吧。”书记官客客气气地回答。

佣兵首领看了一眼人群,一个身着长袍的人应声而出,他走到首领身边,拿起那张卷起的羊皮纸,抿着嘴,谨慎而小心地反复看了又看,但可以从他的细微表情上看出,他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上面说了些什么?”首领问道。“我不能确定,”那个人说,“描述很简单,大概就是您从今日起受雇于这位尊贵的爵爷……您将会因此获得……若干回报,相对的,您需要保持对这位爵爷的忠诚……否则就要归还从他这里得到的酬劳,诸如此类,等等等等,”他一边看,一边摇着头,“很简单,首领,然后这里是您需要签名的地方。”

“我不会写字,”佣兵的首领狡猾地说,“怎么签名呢?”

“那就画个符号吧,只要您觉得能够代表您,”书记官说:“或是按下大拇指,留下指印也可以。”

佣兵首领看了他一眼,提起已经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在签名的位置上画了一只狰狞的牙齿,从他拿握羽毛笔的方式来看,他可不像是不会写字,又不会阅读的人,但书记官和旁边的骑士都没有说什么。他一签完字,文书就被收了起来,然后他就从那个箱子里拿走了领主承诺的金币,当沉甸甸的金币流过他的手掌时,所有的人,或者说,大部分的佣兵都红了眼睛,只是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谨慎地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用各种古怪的符号与指印代替,书记官就和面对着第一个人那样对此熟视无睹,就像是在完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任务。

最后还有一些人没有动作,领主挑起又粗又短的眉毛这是一群就连他也不敢轻易激怒的人都是施法者们,术士,法师和牧师。

“尊敬的施法者们,”领主说:“您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施法者们一致看向克瑞玛尔,在先前的明争暗斗中,他们已经确立了彼此的地位,在混乱中,最为强大的一个无疑就是他们这些非凡之人的首领。但巫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从施法者中缓步走到桌前,在契约上留下了一个极其花俏的名字,其他的施法者在片刻犹豫之后,也以此上前,虽然有人在抱怨作为一个施法者的签名,金币未免过于廉价,但让他们高兴的是,领主似乎听到了他们的抱怨,拿出了一箱空白卷轴,还有一小匣子宝石,虽然不多,但足够施法者们每人拿到一颗,于是他们就又高兴起来了。

“文书有问题吗?”在回到他们的房间后,凯瑞本问道。

“有,”巫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但并不是无法破解。”譬如他,不但能够为自己,还能够为其他人祛除这个小麻烦。

“是什么?”在黑发龙裔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艾洛赫问。“一种……像是刻印的法术,”巫妖解释道:“因为简单而隐蔽,所以一般而言,不会激起防御法术的反应嗯,简单点来说,就像是你在穿过一片松树林的时候,必然会染上松脂的气味那样,作用不在于签名,而在于接触。”

“听起来,这种法术侧重于追踪。”艾洛赫说。

巫妖看了他一眼:“是的。”他简略地说,然后转到阿芙拉与露西厄身边。

七十七群岛。

巫妖们难得的闲暇时光已经过去鉴于除了喜欢搞事就是喜欢搞事的半神巫妖埃戴尔那已经回到了他的塔里,每个不死者突然都异乎寻常的安分守己起来,从最低等的骷髅,到死灵骑士,幽魂,巫妖以及他们的弟子与学徒,都似乎已经沉沦在了学习与研究的美好氛围里,除非万不得已,他们就连自己的塔都不会走出一步,就连午夜茶话会也是在埃戴尔那的召集下重新开始的受邀的巫妖无不愁眉苦脸地将自己的骨头打磨到雪白发亮,免得被埃戴尔那热心地代为清理要知道,这位半神巫妖收藏丰富,即便用巨龙的胃液来浸泡,用神祗的脸皮打磨,用魔鬼的舌头上光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们到达之后,发现除了埃戴尔那,每个人都到了,这也许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只是巫妖们暂时还不敢离开,直到埃戴尔那的死灵骑士前来代他的主人致歉,这一晚他可能要失约了。

“我这里有十二个女妖,”一个巫妖偷偷摸摸地跑到死灵骑士身边:“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下次就让她们来给你唱个歌。”

“只是唱个歌?”死灵骑士说:“最近我们很空,嗯,我是说,我和我的兄弟们。”

“或许还能一起散个步,跳个舞什么的。”巫妖小声说:“我们要尊重女性,对吗?”

“几天?”

“一个昼夜……三个,不能再多了。”

“成交!”死灵骑士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我的主人似乎遇到了非常愉快的事情,在我离开的时候,还听到他在高塔上大笑。”

“听起来似乎确实是件好事。”巫妖说,“非常感谢,我会让我的孩子们尽快前来拜访您们的。”

埃戴尔那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他的死灵骑士拿他的情报换了十二个女妖,三个昼夜的陪伴,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有些疯癫,他的死灵骑士,幽魂,一直到他的学徒与弟子都是如此,至于后果,那很重要吗?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混乱无章的,而命运就是个无情又多情的娼妓,谁能知道她手中的丝线会将你引领到何方呢?

在笑够了之后,半神巫妖满意地拍打了一下尾椎,“阿瑟!”他喊道,然后喊了另外一个弟子的名字,这两位弟子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门外。

两个巫妖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盘在一个柔软闪亮的金色丝缎坐垫上的导师一根椎骨,从颈椎,脊椎到尾椎,他就像是一条蛇那样盘成了几圈,然后用尾椎顶着自己的颈椎,镶嵌在骨节中的宝石闪烁着比往常要明亮得多的光芒红龙格瑞第的灵魂可要比人类,龙裔或是恶魔,魔鬼的肥美多了,直到今天,埃戴尔那也没能将其完全地吞噬,不过剩余的部分应该也不足以支持她原有理智与记忆的存在了,被彻底消化只是时间问题。

“我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埃戴尔那说:“放心,非常简单。”他又瞥了一眼阿瑟身边的巫妖:“不,等等,确切点说,是阿瑟,还有你,”他对另一个巫妖说:“你的弟子的弟子。”

另一个巫妖适时地表现出疑惑的神情当然,巫妖的面孔基本上只剩下骨头与包裹在上面的零星皮肤,但黑洞洞的眼眶里不断闪烁的红色光芒已经能够表达许多复杂的感受与疑问了。

“你弟子的弟子,”半神巫妖摆动着“尾巴”,也就是他身躯的末端:“那个人类的名字叫做马伦。洛伦诺斯的。”

“他有什么问题吗?”巫妖记得这个孩子,作为一个,怎么说呢,他的女性弟子仍旧保留着的一些属于人类的情欲而收取的弟子,马伦表现的不坏,或者说,比他的导师还要好些,在巫妖的女性弟子转化不死者失败之后,他的教导就被巫妖接了过来,现在他已经是个出色的灰袍了,人类的寿命即将在他身上终结,而巫妖并不觉得他会无法度过最后的关卡。

第739章 法【6】

“臭鱼”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或是不按理说,他竟然还能够活着,而且活的很不错,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错误到即便现在就有魔鬼降落在他面前,拿出一张他毫无记忆的契约,他都不会感到惊讶,只会顿时释然。你看,他从一个小手工艺人【他的父亲是个鞣皮匠,所以他非常懂得调制出让人无法忍受的臭味】的儿子被迫沦落为一个乞儿,又从一个乞儿幸运地成为一个盗贼,已经足够让和他一样遭遇,但没能苟延残喘至今的可怜虫们嫉妒的了。他能够将自己的寿命延长到四十个数又是一个奇迹,曾经遭遇过多少危险可怕的事情哪怕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发也数不清,他的身体布满伤疤,没有一块好地方,最糟糕的一次,用来烤老鼠的炭火都已经点燃了【当地的一种刑罚,将锅子扣在罪犯的肚子上,锅子里面放一只强壮的老鼠,而锅子外面点起炭火,因为高热而惊惶的老鼠会将罪犯的肚皮挖开躲藏】,他却因为领主突然需要一个盗贼而获得赦免,当那时候还不是非常臭的“臭鱼”从刑床上被放下来的时候,肚子上已经满是老鼠抓咬出来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之后呢,在“银指”公会前来招揽他们这群家伙的时候,“臭鱼”并不怎么情愿,就如曾经描述过的那样,他认为自己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公会中并不能得到很多好处高处的位置都已经被牢牢地把控住了,而他的身边多的是年轻,急躁,野心勃勃的小家伙们,像他这样的,年纪大了,却有着深厚的经验与娴熟的技巧的盗贼,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充作教导者,或是明面上的棋子,如果是前者还好,在学徒尚未生出獠牙之前的那几年,他还是安全的,但如果是后者……当公会与当地的领主,或是法师,总之是公会们不愿意,或是懒得去应付的人的时候,他们就会被抛出来,结果可想而知,“臭鱼”可不认为每次都会有一个领主急需要盗贼。当然,为“银指”公会效力的中间人对此异常不满,他差点就被当做祭品扔上了玛斯克的祭台,最后拯救和庇护了他的就是“鳞片笔”酒馆的主人。

所以说,“缺脚”说,酒馆的主人救了他一命,这句话一点没错。

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回到“鳞片笔”,那个时候,“鳞片笔”已经不再安全了,正确地说,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召来祸患的泥沼,不过就连“臭鱼”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是有点情感的,虽然这种情感差点就让他死了,直到现在他还有点后悔据说劳瑞已经死了,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去向不明,但令人安慰的是,塔拉的新王似乎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他压根儿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没有忘记“臭鱼”的是“银指”公会,他们把“臭鱼”找了出来,这次,“臭鱼”什么也没说,就接受了他们的招揽,不过他很奇怪,因为他之前的行为,任何一个盗贼公会都应该予以惩戒,杀鸡儆猴才是,但他的周围异乎寻常的平静,最后是一个陌生的骑士给了他答案劳瑞确实是死了,但他死去前已经不再是一个罪犯,或是一个没有姓氏的被流放者,承蒙新王的恩赐,他是作为一个王子下葬的,而之前,除了他的妻子,未出生的孩子,劳瑞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将内库中属于他的一部分用来充作了他们的赎金。

不过发自内心地说,“臭鱼”认为自己还是相当有效地被使用了起来,他也不能指责“银指”公会没有遵守承诺,毕竟他在这里,是可以拿到酬劳,有时还能懒洋洋地,无所事事地在酒馆【新的鳞片笔】里消磨上好几个夜晚,至于危险……盗贼和刺客们的工作难道可以和这两个字摆脱关系吗?有时候,“臭鱼”也想过是否可以凭借着劳瑞的名字,在塔拉度过最后的日子,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但他最后还是否决了,哪怕没有“银指”公会,他也不会突然变成一个好人,他所有的善心已经用在了那个救了他一命的胖家伙身上,劳瑞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只是最新接到的一个任务让“臭鱼”有点不安起来,他只被告诉他将会去迎接两位极其尊贵的客人,尊贵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银指”公会会愿意用一整个公会分部的人来换取他们的欢心吧,至于“臭鱼”,当然就更加不值一提了。公会中有的是年轻俊俏,能言善语的好人儿,但首领还是指出了“臭鱼”,命令他去完成这个任务,这种不明所以,又被特意授予的任务在公会中往往代表着一种隐晦的刑罚“臭鱼”突然感觉自己一点也不意外,但他无视了那些幸灾乐祸的视线他的本能告诉他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这种本能,是他从成千上万柄冰冷的刀剑下,从一杯杯柔软的手指托着的毒药中,以及从腥臭的监牢与带着尖刺的镣铐里获得的,他凭借着这个感觉,逃过了多少次杀生之祸,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而上一次,让他感觉还有一点希望的就是“鳞片笔”的劳瑞。事实证明,他,还有他的同伴们,确实在那位强大的施法者一时的仁慈中得回了自己的性命。

他打扮起来,去掉那股子好似缭绕不去的臭味之后,“臭鱼”穿上了干干净净的白色长内衣,套上清爽明朗的茶灰色短袍,紧身裤,系上腰带,披上斗篷,在选择武器的时候他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决定将匕首,还有伪装成项链的符文分别挂在腰间与脖子上,最后他戴上了帽子,帽子的宽檐在他的面孔上投下阴影,只要他略路低头,就没人能够看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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