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过她的。”阿格瑞姆平静地说，“我承认她确实很强，连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如果硬碰硬的话，除了死亡，别无选择。”
海门攥紧拳头，目光冰寒地盯着艾萨拉的身影。
“但是……”他沉吟片刻，突然握紧手中长剑。
“你打算跟她战斗？”阿格瑞姆挑起眉梢，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海门缓缓颔首。
“你有把握胜过她？”阿格瑞姆问，“你知道，如果输给她的话，你可能会死在这座森林。”
“我当然知道。”海门冷酷地说，“可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试一试。否则，就算侥幸逃脱，也永远无法弥补我犯下的错误。”
他的态度异常坚决，显示出他绝对不愿退缩的决心。
“那你要小心点，海门。”阿格瑞姆叮嘱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有我。如果我不行了，请你代替我去拯救艾泽拉斯的生灵。”
“我尽量。”海门淡淡道，“我也不想看到我们的国民被黑暗笼罩。”
两个月之后，艾米尔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往地底世界的通道，而海门和阿格瑞姆也顺利抵达了地底世界。
第307章 前往地狱
他们没有直接进入地狱，而是在距离地狱较近的山峰上停留，寻觅一个合适的地形，建造新的城市，以及修建祭坛。
在建造新城的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一些麻烦。
“你说这里会有一些怪兽袭击过往的商旅，是真的？”海门问。
“千真万确，海门！”艾米尔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是他们杀害了艾萨拉。”
“哦？”海门饶有兴趣地说，“他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两人走下山峰，向西北方向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在一座低矮的土丘上，有数名身材壮硕的男性兽人守卫。
他们全副武装，穿戴铠甲、持矛戟，浑身充满野蛮的气息。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海门仍然可以感受到他们强健有力的体魄和充沛的精力。
“看见没，他们就是那群坏蛋。”艾米尔愤恨地指着那群兽人，“他们总喜欢抢劫过往的商队，还总喜欢欺负女人。”
“是吗？”海门说。他看着那群兽人，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笑容，然后举步朝他们走去。
“等等！”艾米尔急忙拦在他前面，“海门！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盗匪。”
“没关系。”海门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却透着一股执拗，令艾米尔无言以对。
海门越走越近，那些兽人也警惕地抬起长矛，对准了他们。
然后，在靠近的瞬间，他忽然拔剑刺向最前方那个身形魁梧的兽人。兽人大喝一声，举枪相迎。然而，他根本无法挡住海门迅疾凌厉的剑势，手臂上传来剧痛，手中的铁叉应声飞出去。
“该死！他是个冒险家！”
兽人大吼一声，转过身想要逃跑，海门已经追上他，长腿踢出，狠狠踹在他腰腹上。那名兽人惨叫一声，倒摔出去。海门一跃而起，单膝跪在他的胸膛上，右肘砸在他颈部，将他打晕。
“太慢了！”海门说，“艾米尔，你来吧。”
他跳到旁边，把位置让给艾米尔。艾米尔犹豫片刻，走上前去，伸手抓起那名昏迷不醒的兽人。她皱眉瞥了海门一眼：“我不喜欢你刚才的举动。”
“抱歉。”海门尴尬地解释，“因为我担心那些人类的安慰。”
艾米尔哼唧了一声，抓住兽人的衣服领子，把他拖到空旷的地方，一脚把他踢翻，然后拿着铁锤，对着那张丑陋凶悍的脸庞噼里啪啦敲了几十下。艾米尔下手极狠，兽人被她揍得鼻青脸肿，鲜血横流。
海门默默看着艾米尔殴打那个兽人，直到兽人哀嚎求饶，他才上前制止了艾米尔。
艾米尔喘着粗气：“干嘛阻止我？这种人渣，就应该把他活活打死！”
“不，我只是不想脏了你的手。”海门微笑着说，“他虽然是罪犯，却是一个可怜人。”
艾米尔瞪着他：“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他差点就毁掉了艾萨拉，我绝对不能轻易饶恕他！”
“嗯，他会遭报应的。”海门说。
“我们继续赶路吧。”艾米尔提议。
三日后，两人抵达一座小镇。
这座镇子坐落在荒芜的戈壁滩上，周围环绕着黄沙。镇子里的居民大都皮肤黝黑，骨瘦嶙峋，仿佛从未吃饱过饭。他们神情木讷、目光呆滞，看不到半丝希望。
艾米尔站在高处，眺望这座小镇。她皱着眉，说：“这里的风沙太大了，不利于我们的隐藏。”
海门点点头：“是啊。这样吧，你先在这儿休息一晚，明早我再送你去卡特兰娜王国。”
艾米尔答应了。她独自走进镇子，找了一家客店暂住下来，然后便开始整理房间，收拾东西。她搬了一块砖头放在桌案上，打算将它当成床铺睡觉。正当她将砖头搁在地板上时，一阵阴风吹过，一具腐烂的尸体忽然凭空出现。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深红的伤痕，像被利刃划破。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艾米尔吓得连连后退。
那具枯朽的尸体僵立原地，用一双灰白色的眼珠子盯着她。艾米尔顿时毛骨悚然。
忽然，一阵诡异的笑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艾米尔惊骇欲绝，猛然推开窗户，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在半空中，她听到耳畔呼啸的风声，她下坠的速度很快，很疼。但她咬牙忍耐，努力平衡身体。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搭在她肩膀上。
“别怕，是我！”海门低声说。随即，他松开手，让她稳稳落地。
“谢谢！”艾米尔心有余悸，拍拍胸脯，“你吓死我了！”
海门耸耸肩：“抱歉，我刚才只顾着观察那具尸体了。”
“你在看他……尸体？”
“嗯，这些兽人的体型比我们矮小，但肌肉发达。这些年，恐怖的魔化兽一定会更加厉害。所以，我们不能大意。”海门解释道，“我猜，他们或许是被人故意引诱到这里，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机会。”
艾米尔恍然大悟，说：“没错，这个小镇上肯定有什么秘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出来？”
“这座镇子已经荒废多年，除非我们挖地三尺，否则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我怀疑，这些人类是被魔鬼囚禁起来，然后被他们残忍杀害，用尸体作为祭品。”海门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肯定会派遣猎犬在四处搜捕我们的行踪。我们需要改变计划。”
“你想怎么办？”艾米尔好奇地询问，“是去找其他兽人，跟他们联手消灭那个魔鬼吗？”
海门摇摇头：“那些魔鬼实力远超我们。与其找他们帮忙，不如我们偷偷潜入那个魔鬼老巢。如果能够摧毁他的老巢，那些魔鬼就不敢再随意攻击艾萨拉城邦。”
艾米尔沉思良久，说：“你的决定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我不认同。那座森林太复杂了，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前行。而且，如果我们贸然闯进森林里，恐怕又会招惹上其他魔鬼。这样一来，我们将陷入困境之中。”
海门赞同地颔首：“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说，这里很可能会有其他兽人部族，对吗？”
艾米尔迟疑道：“也许是呢，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我们能够顺利地找到森林里那个可怕的魔鬼巢穴。”她顿了顿，说，“总之，我们还是尽量避免和其他兽人碰面为妙。”
海门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你的建议，先躲藏一段时间。等风沙停歇后，我们再启程去卡特兰娜。”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海门在街道上寻找合适的旅馆。然而他们走遍附近的每条街道，也没有见到任何一家旅馆，甚至连个像样的商铺都没有，全部都是石屋、泥坯房。艾米尔看不下去，指挥着一群野狼冲进一间破旧的木质旅馆，占据了这里唯一一间房。她将门口用树枝钉起篱笆，把房顶用草藤编织了几层保护网，防止漏雨。
然而，夜晚终究还是来临了。狂风卷起漫天风沙，使人睁不开眼睛，视线模糊一片。艾米尔躺在火堆前烤着火，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艾米尔警惕地爬起来，握紧武器。她悄悄打开窗户往外窥探，却什么都没看见。她叹了口气，把灯熄灭，躺下来睡觉。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完全安眠。她闭着眼睛，脑海中闪现过一幕幕噩梦般的画面。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梦里，有无数狰狞扭曲的恶灵，向她扑过来，撕扯着她娇嫩的肌肤；有无穷无尽的怪虫在啃噬她的血肉；有无数的巨蛇盘踞在山坡上……最后，那些恶灵和怪虫统统钻进她的身体，在她体内肆虐。她惨叫着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漓，感受到彻骨冰寒，仿佛刚被扔进寒冰地狱中。
这次噩梦让艾米尔心力憔悴。她强撑着洗漱，吃了些食物，然后靠在墙边假寐，试图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缓解。但是，这种乏力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天亮。艾米尔清晨醒来，精神仍然不振，眼底布满黑眼圈。她看了看天色，决定今天还是先返回卡特兰娜城。
两人离开客栈，继续踏上征途。由于昨夜暴风骤雨，天空阴云弥散，遮蔽阳光，导致温度降到零下二十度，冷冽刺骨。艾米尔裹紧斗篷，紧跟在海门背后。海门回头叮嘱道：“记得跟紧我。”
“哦……”艾米尔乖巧地答应。
两人一路朝南飞驰，路上偶遇几名兽人，都匆匆擦肩而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海门和艾米尔。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赶到卡特兰娜城市的西侧城门外。卡特兰娜位居斯维因河北岸，距离斯坦德威克约五百公里左右，是个小城市，规模很小，人口不足千人。艾米尔曾经来过这座小城市，她带领一支小队进山狩猎，结果遭遇魔鬼军团的袭击。她侥幸从魔鬼的包围中逃脱，却因为伤势过重昏迷了三天。等她醒来的时候，队员们都不见了踪影。
“我们就在这儿驻扎吧，等天气转暖之后再出发。”艾米尔提议道。
“好。”海门同意了。
艾米尔从储物袋里拿出帐篷，在城市周围设置简易栅栏。营造一种隐藏的氛围。然后，她在海门的帮助下生起篝火，架起锅灶。海门在附近砍伐树干，削成长矛和匕首，埋伏在树冠上监控附近动静。
艾米尔烧水煮饭。她熟练地处理食材，调制香浓的汤汁。她把食物盛到木盆里，放在篝火旁烘烤。等汤汁稍微晾凉了之后，艾米尔端着热腾腾的食物，坐回到篝火前，慢条斯理地喝汤。
这时，远方传来马蹄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进了村庄。
海门抬头望去，目瞪口呆。
艾米尔见状，立刻站起身，紧张地盯住马车。不过片刻功夫，一匹矫健的战马跃过栅栏，奔到艾米尔面前。战马扬起鼻子喷了两口响鼻，显示出它的兴奋之情。然后，艾米尔看到一位美貌的女士跳下马车。这位女士穿着华丽的长裙，戴着精美的项链，脸上描绘着艳丽的妆容。即便她身上披着厚厚的皮裘，依然难掩傲然挺拔的身姿。
“嗨，艾米尔！”女士惊喜万分地喊道，然后快步跑到她面前，拥抱了一下，激动地说，“欢迎回到卡特兰娜。这几年，我们可想死你了。”
“梅琳，谢谢你们，我也很想念你们。”
梅琳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自己的马车旁边，笑盈盈地对她说：“快上来吧。”
艾米尔正要登上马车，忽然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气逼近，她猛地抬头，就见一个白衣青年出现在半空中。他俯瞰着她，脸色冰冷，眸中充斥着愤怒的怒火。
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祗，冷漠注视着卑贱的凡人。
艾米尔突然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她毫不犹豫地翻上马车，把车厢盖住。与此同时，白衣青年的剑已经斩落下来。只见银光划破苍穹，艾米尔的耳朵剧烈疼痛，鲜血迸射。她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大叫起来。
“你怎么样？艾米尔！别害怕！我会救你的！”海门大吼道。
艾米尔的耳朵失聪了。她捂住嘴巴，努力忍住泪水。海门扶着她，急忙查看伤口。她的耳朵里流淌着鲜红的液体，伤口很深，看样子是要截肢了。海门皱眉摇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艾米尔点了点头，但是她根本动弹不了，也没法移动身体。
这时，雪橇犬突然低吠了两声，似乎嗅到了某种陌生的味道。
海门闻言，抬头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时，艾米尔忽然说：“我的腿动不了了。”
海门急忙检查艾米尔的腿，发现她的双膝被压断了。
海门立即掏出治疗绷带，仔细给艾米尔缠绕。绷带越多，疼痛感反而减轻了不少。艾米尔咬牙忍住疼痛。
“艾米尔，我们必须赶紧走，否则，我们都要死掉了。”海门严肃地说。
艾米尔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一直坚强地忍耐着疼痛，希冀自己能够尽快恢复行动。
她不停催促着海门加速，但是海门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艾米尔问道。
“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海门指了指另一边的丛林。
“那边有人吗？”艾米尔问道。
“没有。这个镇子只有两户人家，其余的房屋都塌陷了。”海门叹息道。
艾米尔顿时慌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海门沉默了片刻。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艾米尔，认真地说：“用药剂止住伤口，我们再想办法离开。”
艾米尔接过药剂。她看着瓷瓶里浅绿色的粘稠液体，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海门说：“止血药剂。你每隔十分钟涂抹一遍。”
艾米尔点了点头，将药剂涂抹在伤口上，又用手帕包裹住伤口。
“你先休息。”
艾米尔靠在树墩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一丝困倦。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艾米尔晃了晃头，甩掉晕眩的感觉。然而，那种眩晕却更甚，令艾米尔难受至极，恨不得倒地大哭一场。她咬了咬嘴唇，硬生生地忍住。过了许久，眩晕逐渐消退，艾米尔感到身心舒畅，疲惫感全部褪去。
海门走过来，轻轻摸着艾米尔的脑袋：“你刚才睡着了。”
艾米尔羞愧地低下头。
“不要担心。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海门安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