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修斯尔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表达自己对公爵的话赞同，但随即开口道：“恕我直言，父亲，在大雪中送上取暖的炭火远比在成功之后送上鲜花更令人印象深刻，巨龙现在缺少的一些东西，在我们家族看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源。”
公爵摇了摇头，“掌管一个庞大的家族，有时候并不能随心所欲，即使我是家族的族长，统领领地的领主，也有许多利益需要调和，新收下的领地也需要维护开发，目前给与你的资源和支援已经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调动的最大限度了。”
“好吧，父亲，既然这样，那我会以法师的身份前往黄金之地，巨龙的领地，而不是以伊斯特凡家族代表成员的身份接触龙群，”
“还有，恕我大胆直言，尊贵的父亲和公爵，我觉得是时候让我的弟弟参与家族的事务了，也许年轻人会给这个足够老迈的家族带来一些新鲜的想法与活力。”
法师修斯尔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但言语之间显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哼，我还没有老朽，拥有足够的智慧和活力，依旧能够掌管带领家族，”伊斯特凡公爵被法师哄堂大孝的话语触怒，扔下手中用来擦拭嘴角的真丝手绢，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旁的女伯爵巴托丽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冷眼注视着两父子的言语交锋，一边在慢吞吞地饮下甜美的奶油蘑菇汤，看到怒气冲冲被气走的老公爵离开后，才不慌不忙地拿起真丝手绢擦拭性感柔润的嘴唇。
“这些老家伙总是容易被自己的固执和经历困住，总是认为自己的经验最为可靠，而不敢尝试新的想法和道路，年轻时的大胆与勇气早已经被时间消磨，修斯尔，不用过于在意这个老家伙的想法。”
年轻貌美，身材丰腴的女伯爵巴托丽微笑着向自己的弟弟释放善意。
“嘘，小声一些，父亲的实力可还没消弱太多，”法师修斯尔竖起自己的食指放在嘴唇上，平淡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你与那些巨龙接触过，那些巨龙真的如你所说，值得我们付出吗，”年轻的女伯爵一双碧水般的眼眸通亮，宛如草原上的母狮在猎食前对猎物的凝视，一股侵略性从女伯爵巴托丽的目光中扑面而来。
即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法师修斯尔，也感受到了自长姐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法师眼睛不由稍稍偏转，然后点头道：“人生之中成功大都是一时的，失败却占据了主旋律，但如何面对失败，却能把所有人区分成不同的样子。”
“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并沉沦其中，有的人能够不断爬起来继续向前，这是一种除了面临死亡而必定会取得成功的特质，在我看来，卡隆，那条拥有可怕力量的红龙，就属于拥有这种特质的生物。”
女伯爵巴托丽明亮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悄然收敛，然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修斯尔，从小你就是家族里最聪明的孩子，也许我可以亲自去黄金之地走一趟，接触一下那些巨龙。”
法师修斯尔一惊，他可是了解自己这位姐姐的性格，“巴托丽，难道你是想……”，
年轻的女伯爵打断了法师的话，她站了起来，爽朗却清脆的笑声留了下来，“修斯尔，统治一个小小的狭隘的伯爵领让我已经生出厌烦了，我想挑战更大的舞台，我的生活过于平静了。”
法师修斯尔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巴托丽，你相信我的头脑，我却有些害怕你的疯狂和勇气！”
第105章 诺拉与青铜龙的奇妙之旅
海上的生活并没有大多数吟游诗人所述说的故事中有趣而刺激，在按照开辟出来的安全航线上，船上的生活绝大多数都是枯燥的。
诺拉与自己的祖母还有同村的村民都被分配在同一艘大船上，还有其余的从荒野之上零星坐落的村庄里抓来的村民们。
大概是因为年纪幼小，乖巧听话，长得也比较讨喜，还会经常主动帮其他的强盗缝补身上破损的衣服，所以诺拉不像其他的被掳掠来的人们，每十天才能从船舱里出来活动半天。
要知道在海上航行的时间长达数个月，如果让这些人一直呆在拥挤狭小的船舱里，没有干净的生活环境，不仅因为心理问题容易患病，而且极其容易感染瘟疫。
而这些强盗佣兵团为了减少损失，提高掳掠来的奴隶存活率，也会在固定的时间分批次让这些奴隶来到甲板上活动，顺便打扫船舱里的卫生，将那些患病的奴隶带出来隔离，严重的甚至会直接将其丢下海中。
而诺拉则被允许每日在下午时分出来放风，她此时跟在村长法恩叔叔的屁股后面，在船上的甲板上四处晃悠。
村长法恩叔叔则是因为其曾经特殊的身份，也能够得到这些佣兵强盗的一些优待。
虽然仍旧逃不脱被当做奴隶贩卖的下场，但好歹在尊重力量的佣兵海盗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算是这一批奴隶里面最有地位的人了。
“喂，给我也来上两杯朗姆酒，一杯少一点，一杯满一点，”村长法恩朝着一旁抱着酒桶走过的佣兵强盗喊道。
在长途的航行之中，淡水难以存储，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变质，或者是因为进入虫子老鼠，或者是因为海上的风雨侵蚀等种种原因，只有廉价的朗姆酒，是几乎所有远航船只的备用水资源。
所以即使朗姆酒的味道在诺拉看来并不可口，但这个小姑娘依旧在听到了村长法恩的话后下意识抿了抿嘴唇，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已经起了死皮，诺拉在船上的这几个月也养成了喝朗姆酒的习惯和爱好。
抱着酒桶的海盗看了两人一眼，爽朗的揭开酒桶，从屁股后面挂着的酒杯上取了两个大大的酒杯下来，倒得满满的，然后递给了村长法恩和一脸渴望的小姑娘诺拉，
这个大胡子佣兵开口笑道：“尽管喝，不够再自己来倒，我们已经快接近黄金海岸了，船长已经下令可以随便供应朗姆酒。”
小姑娘诺拉用两只小手小心地捧起对她来说有些超大的酒杯，细细地抿了一口，然后绽放了笑脸对大胡子佣兵道谢，“谢谢你，大胡子叔叔！”
“哈哈哈，”大胡子佣兵一手抱住沉重的酒桶，另一只手挥了挥，大步走开。
“村长叔叔，大胡子叔叔说我们快到黄金海岸了，那个地方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美好吗，那些恶龙不会将我们当做零食一口吞掉吗，还有，我和祖母是不是也能拥有自己的新房子，没有那些野兽和怪物敢打扰我们！”
小姑娘诺拉满脸期待地望着在她心里最强大最有见识的村长叔叔，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在起初的海上生活，诺拉还会对广阔无边无际的大海心生向往。
海天一色清苍碧蓝，鸟飞鲸鸣，自小在荒原内陆生长的诺拉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但大海永远是这幅样子，千万年都不会改变，所以诺拉也在长久的远行之中倍感枯燥。
只有偶尔看到那些在船上喝多了朗姆酒发酒疯的佣兵才会感觉沉闷的心灵活跃起来。
“咕嘟，”村长法恩咽下一大口味道古怪的朗姆酒，擦了擦长久没有打理而显得胡子拉碴格外颓废的脸庞，这才开口道：“小诺拉，永远不要对于一件未知的事情抱有过高的期待，那样的话你得到的挫败感也会超出你的想象。”
村长法恩看向远方海域偶尔冒出来的古怪的头颅，叹了口气，粗糙的大手摩挲着诺拉的脑袋，“诺拉，永远不要相信别人口中说出的话，要一直保持对别人的话有所质疑，你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倾听，”
“有时候即使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也会欺骗你，那时候就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与想法了！”
小姑娘诺拉从自己小巧秀气的鼻子里嗯出一声，点了点头，虽然她还不理解村长叔叔所说的话，但她会记在心里，也许某一天她会忘记这些话，也忘记这些话是谁告诉她的。
但当她在某一时刻遇到某件事情的教训后，她的心里就会升起类似的感悟，然后这些感悟也会成为她的知识和经验，传递给下一代人。
不过还没有等诺拉的小脑袋想明白，甲板上就传来了其他佣兵强盗们的兴奋的呐喊声。
那个抱着酒桶的大胡子佣兵更是直接将酒桶抛进海里，从腰间拿起了自己的钢叉大喊道：“生意来了，兄弟们，附近有沙华鱼人出没，抄家伙干死它们这些蠢货。”
“呜呼，让我看看，这些可爱的鱼人脑袋在哪里，”
“都让开，都给我让开，我以前是渔夫，这些沙华鱼人在我眼里也是鱼，我手里的鱼枪已经急不可耐了。”
原本百无聊赖的佣兵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手持武器挤到甲板边缘，双眼放光地看向远处海面上隐现的怪物脑袋。
村长法恩和小姑娘诺拉被挤到了后面，与那些没挤到前面去的海盗围在一起。
法恩抓住了一个海盗。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些经常在海上航行的船队应该和那些海中的怪物部族打好关系才对，怎么一个个的都想要猎杀这些沙华鱼人，不怕这些沙华鱼人给你们船队找麻烦？”
事实上法恩说的话符合绝大多数海上航行的船队的做法，大海属于这些怪物的主场，而沙华鱼人虽然个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算多强大，精锐的人类士兵也能随便一挑几。
但辽阔无际，比陆地更为广阔的大海里生存的沙华鱼人何止千万，数都数不清楚，而且这些怪物往往都是结群而居，彼此的部族虽然有摩擦对立关系，但遇到敌人都会相互联合起来。
与金属龙有些相似，金属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就会来两条古龙，如果你连古龙也揍了，恰巧这两条古龙又有点面子和很多金币，那么恭喜你，你也许有足够的幸运可以见到传说中太古金龙议会和银龙圣骑士团。
而沙华鱼人是打了这群，另外一群就会占据这群沙华鱼人的地盘，并且有很大概率继续仇视你，和你作对，你只要杀不尽海洋之中的沙华鱼人，那么永远会有沙华鱼人作为你的敌人和对手，并且防不胜防，烦不胜烦。
除非你能以绝对强悍和恐怖的手段震慑住这些海洋恶魔，他们就会表面臣服于你，至少不会在明面上与你作对。
“嘿嘿，”身上刺着满身奇怪纹路的佣兵嘿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群愚蠢无知的鱼人，之前冒犯了黄金之地的领主，统领黄金之地的龙群，”
“龙群已经下达了对沙华鱼人的种族猎杀令，每一个鱼人的头颅都能在黄金海口小镇的治安所换取到二十铜，每一个活着的沙华鱼人能换到五十铜，虽然单个价格确实不高，但这种愚蠢的怪物在海中数不胜数，”
佣兵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道：“每一个船队现在都对这些沙华鱼人当做亮闪闪的金币来看待，它们是我们在海上唯一的乐趣和活动，我就因为这些鱼人攒了一笔钱，一笔可以让那些娘们随意敞开大腿整整一个月的钱！”
“该死，你们把我的武器收缴了，能不能把我的武器还给我，”村长法恩的喉结不自觉地鼓动一下，他感觉自己也许能在到达巨龙的领地前为自己提前攒上一些积蓄。
“嗤，你没看到我都挤不上去吗，”满身纹身的佣兵翻着白眼嗤笑道，伸出自己鼓囊囊的手臂展示了自己硕大的肌肉。
……
赤铜龙阿尔弗雷德和青铜龙阿丽娜按着曾经卡隆指过的方向，从阿尔弗雷德的领地沿着海岸边一直向北飞。
他们越过高山，看到无尽山脉之中有危险的猛兽盯着自己，以巨龙为猎物的刺尾山猫，这种传奇生物在不想让巨龙发现自己时，总会潜行无踪，但这头刺尾山猫显然是对两条青年巨龙不以为意，所以一路上光明正大地跟在两条巨龙的屁股后面。
两条青年巨龙也不敢挑衅招惹这种奇怪的传奇生物，这种生物极其记仇，虽然巨龙只要不落地，再强的刺尾山猫也不能伤害到巨龙，但巨龙也不想被这种超出寻常的猎手盯上。
毕竟这种心眼很小的传奇生物可是有过潜入巨龙领地成功猎杀一头成年青铜龙的案例在的。
甩开了这头刺尾山猫之后，两条青铜巨龙变得更加小心，经常追随着大海航路上的来往船队飞行，不过在有一次停下休憩之时，两条青年巨龙遇到了一群风暴巨人。
幸好这些风暴巨人虽然与其他巨人一般都属于泰坦的后裔与造物，但却没有那些泰坦与巨龙一般见面就要见血的宿仇和敌视，泰坦的归泰坦，巨人的归巨人。
而且两条青年巨龙还都是属于金属龙种，这些风暴巨人也顾忌着这些金属龙的传统，所以即使赤铜龙阿尔弗雷德和青铜龙阿丽娜提出要在风暴巨人的领地内休息一晚，这群风暴巨人也答应了下来。
而且风暴巨人还热情地邀请两条青年巨龙分享晚餐，青年巨龙当然不会拒绝这个邀请，不论好奇心驱使的青铜龙，天生喜欢了解其他的智慧生物，就算是赤铜龙阿尔弗雷德，也是一个喜欢交谈的话痨。
只有金属龙中的黄铜龙，具有一种恶趣味，黄铜龙更喜欢听别人讲故事，而且这些黄铜龙经常会在孤独和寂寞的驱使下主动抓住那些冒险者和吟游诗人为自己讲故事，如果故事让黄铜龙不满意，那么被抓住的冒险者和吟游诗人就得一直讲下去，不能离开。
传说之中有个倒霉透顶的吟游诗人被一头性格古怪的黄铜龙抓住，绞尽脑汁也不能让黄铜龙满意，被迫逗留在黄铜龙的巢穴长达一千零一天，据说在凡人们口中流传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的反派，就是以这条性格古怪的黄铜龙为模板写就的。
“啊，你说的是前段时间从领地里过去的那些五色龙啊，”风暴巨人的首领盘腿坐在地上，上半身依旧能够和蹲坐的两条青年巨龙平行而视。
在风暴巨人眼里，即使过去了几十年，大概也算是前段时间，所以两条青年巨龙并没有诧异的感觉。
“那个龙群很有意思，其中的首领还和我交谈过，他极力邀请我到他的领地里定居，说那里有一片比这里更美丽更富饶的海域等待着我们，要不是我懒得动弹，也许就率领着部落和那些五色龙作伴去了。”
风暴巨人沉闷的嗓音比之巨龙毫不逊色，手里翻烤着一条巨大的海鱼，滋滋的油渍滴落，泛起一阵焦香。
一旁的年幼风暴巨人舔着自己的嘴唇蠢蠢欲动，这些肉食对于风暴巨人来说也是美味的零食。
青铜龙阿丽娜眼里泛起好奇，风暴巨人虽然与泰坦对巨龙的态度不一样，但对于五色龙的观感也说不上友好，但居然会有与五色龙作伴的想法，这让她很是惊奇。
于是年轻的雌龙朝着年老的巨人首领问道：“那个龙群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够得到您的青睐，以您的力量和部族，应该能轻易打败那些少年龙，然后占据他们的领地吧。”
年迈的风暴巨人摇摇头，巨大的声音如同风暴前的雷鸣一般，“那个龙群之中，虽然作为首领的红龙力量最强，但其他巨龙并不是对这条红龙的畏服，而是发自内心的顺服，这可以证明这条红龙是一个很好的成功的首领，”
“至于击败那些巨龙，年轻的青铜龙啊，不要被羊皮纸上和那些虚伪之人嘴里的正义和善良所定义，而且能在这个世界生存并壮大，不仅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有时候也需要别人的帮助，这就是我老迈德生活无数年的经验。”
青铜龙阿丽娜点了点头，青铜龙总是会对力量强大的前辈的话语比较信服一些，这得益于青铜龙从小到大的良好生活教养与习惯。
那些五色龙之所以没有这种习惯，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也是跟自己种族的抚育习惯有一定的关系的，许多自小被抛弃的恶龙也就是不知道方天画戟这种兵器的存在，要不然每条恶龙都会以铸造这种兵器为荣。
第二日两条青年巨龙重新踏上了旅程，一路上遇到过许多危险的生物，也遇到过一些友善的神奇生灵，大多数都对曾经路过的龙群有着印象。
比如一群林地精灵，就因为曾经的龙群想要将她们种植在森林之中的生命之树连根拔走，对两条青年巨龙恶语相向。
当然要不是看在这群森林精灵首领身上那隐隐泛着圣域的气息波动，赤铜龙阿尔弗雷德也想把那颗初生的生命之树拔走。
贪婪驱使着所有的巨龙，即使是金属龙，也不比五色龙来得更好，而生命之树，能够给与生活在其旁边的生物很多好处。
长久沐浴在生命之树的气息下，巨龙也会得到一定的生命增长和强化，更不论说成熟的生命之树嫩叶还是一种很有用的魔法材料，而且蕴含的生命气息有时候也能当做治疗的魔药，一条巨龙拥有生命之树，就等于抱着一条生产金币的小型矿脉。
在经历了几个月的长途飞行，两条青年巨龙才隐约感知到前方广阔的地域存在着浓烈的巨龙气息。
巨龙标记领地并不需要像寻常野兽一样以尿液的气味标注，而是身上散发的场域与世界的场域长久接触下自然就会留下巨龙的独有气息。
所以即使相隔很远，两条青年巨龙依旧能感知到前方广阔的天地，那里存在着一群足够活跃的巨龙。
“看啊，阿丽娜，远处居然有豺狼人在和那些人类一样开辟土地，还有一些豺狼人在巡视领地，难以置信这些愚昧懒散的怪物居然显得如此有秩序，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赤铜龙阿尔弗雷德得意洋洋，与有荣焉，卡隆领地表现出来的越好，仿佛他就越有面子一样。
“是有一些令巨龙难以置信，”青铜龙阿丽娜心里从来瞧不上这些没有秩序混乱无知的怪物，在她眼里这些怪物都是破坏秩序的一员，极其难以管理。
即使以巨龙的力量强压这些怪物，这些怪物也不会如此认真，因为天性难改。但在高格莫拉龙群领地里，却成为领地里的秩序一员，这让她对整个龙群有些佩服起来。
“走吧，下去看看，那里有一些豺狼人在和森林巨魔交战，那个豺狼人首领看起来是个蛮厉害的家伙，也许他知道的事情比较多。”青铜龙阿丽娜示意阿尔弗雷德跟上自己。
噗，豺狼人首领犹古从倒地的巨魔尸体上抽出自己更新换代的猎枪，闪烁着锋锐光芒的枪头在染血之后显得更加危险。
他很满意这把武器，比之前的三头连枷更轻便，杀戮起来也更加快速，他能用这柄长枪在巨魔部落里杀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感到疲劳。
犹古扫过这片丛林，确认没有一个前来领地捣乱偷猎的巨魔，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想用豺狼人语说话，但又强行克制了自己，改成通用语对手下的战士吩咐。
“把这些腐臭的森林巨魔拖回去，就当是豺狼人送给地精部落的礼物了，我们现在刚成为巨龙的眷属，应该和其他眷属打好关系，”
“这些腐臭的森林巨魔，可能就连那些地精也不喜欢这种味道，”身后的豺狼人施法者有些犹豫，这些巨魔身上长着五颜六色的苔藓，散发的恶臭堪比森林里某些沉积无数年的沼泽，也许只有草原上那些食腐的秃鹫才能对巨魔的尸体下得了口。
“没事，先问问那些地精部落，如果连地精部落也不要的话就把这些巨魔的尸体拉到龙群的果园里，安塔洁娜大人最近对果园很上心，这些巨魔的尸体可以成为让安塔洁娜大人培育果树的肥料。”
豺狼人犹古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现在的地精部落已经几乎成了龙群眷属们的垃圾回收场，你不吃给狗吃这句话已经换成了你不吃给地精吃。
呼，强烈的风声在头顶传来，即使是生长无数年的粗大树枝也被强烈的流风压低，两条青年巨龙自远空而来，悬浮在豺狼人眼前的半空之中。
豺狼人犹古目光凝聚起来，杀戮刚休的气势又提了上来，他一边示意手下的施法者准备放飞报信的飞鸟和乌鸦秃鹫，一边握紧手中的武器，朝天空之中的青年巨龙主动问候。
“远方而来的尊贵真龙，停下你们的脚步，前方属于龙群的领地，贸然进入会被龙群视为入侵之举。”
豺狼人犹古沉声道，他觉得也许今天就是向红龙展现自己的忠诚的时候了，而眼前的两条青年巨龙，以他的力量，拖到龙群来援也可以尝试，只要不正面对抗，他在森林里比这两条巨龙灵活得多。
赤铜龙阿尔弗雷德和青铜龙阿丽娜对视一眼，居然同时在心里升起一种对面为什么不怕我的想法，而且那只豺狼人的动作来看，他居然还想和两条青年巨龙过过手。
不过两条巨龙毕竟是金属龙，不是那些一言不合就撩起胳膊干架的五色龙。所以赤铜龙阿尔弗雷德与青铜龙阿丽娜降落在了地上，表示并没有入侵领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