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春医 第395节

那位疑似豪门出身的萧晋来了,她不敢怠慢,也不敢贸贸然去敲门打扰,只能在大堂里等着,好做出偶遇的假象。

对于这位萧大少,她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年轻多金,谈吐不俗,即便是出言调戏,也能把话说的让人生不出反感,特别是不悦时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能让她忍不住有些心悸。

而在萧晋上次所表现出来的特质中,留给华芳菲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身上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这种自信,房代云也常有,只不过他身上的傲气太重,所以给人的观感更像是目中无人一些,而萧晋则有种舍我其谁的豪气和担当。

在上次的那顿饭局上,虽然双方达成了共赢的合作,但华芳菲旁观者清,明白其实从头到尾,房代云都是被萧晋给死死压制住的,无论是从言语上,还是气势上。

面对这样一个妖孽,必须时刻都小心翼翼,身处一个阴谋漩涡中的她早已明白,利益,是不可能促成信任和忠诚的。

想起那句“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爱情也不能一直用来当裹羞布”,华芳菲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很希望能与萧晋成为朋友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旋转大门开始转动,三四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快步走了进来。

华芳菲眉头微蹙,忙迎上前去,笑容满面的招呼道:“这不是县局的张队长嘛?!您这行色匆匆的,是有什么急事吗?”

天石大酒店的女老板跟大领导有关系,这在天石县的机关单位圈子里根本不是秘密,那张队长自然不敢摆什么架子,连忙客气道:“华老板,真不好意思!我们接到电话报警,说有人在这里行凶打人,所以就过来看看。”

除了重大刑事案件之外,什么样的报警会让刑警大队的队长亲自出动?华芳菲立刻就知道这警是某位强力人士报的。

眉头又皱了一下,她故作惊讶和气愤道:“是嘛?什么人会在我这里行凶?真是太过分了!我跟张队长一块儿上去。”

按理说,酒店出了案子,负责人到场也是应该的,但张队长犹豫了下,却压低声音说:“报警人姓段,所以,华老板,我个人建议您还是先等等,看情况再露面的好。”

说完,张队长就带着手下朝电梯走去。

华芳菲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心头一凛,赶紧快步向酒店的保安监控室跑去。

自从某位坑爹鼻祖喊出了那句振聋发聩的“我爸是李x”、并在网上被大肆传播之后,华夏二代们的做事风格早已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了,再加上本朝打老虎的声势浩大,二代们尽管嚣张跋扈依旧,但做起事来,却收敛规矩了许多。

例如段鸿朗,要放在几年前,以他的性子,那必然是先叫人来把萧晋的腿打折一条再说,但现在他不敢了,或者说,他被他老爹教育的不敢了。

他又不傻,那样做虽然很爽,可现在是网络信息时代,要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就有可能连累的老爹被贬为庶民,到时候连二代都当不成,要现在的一时爽快有什么用?

再说了,要收拾人,有的是办法和门路,何必要用最容易落下把柄的那一种呢?

因此,他很规矩的报了警,警察来了,他也没有仗着身份就命令警察这样那样,只是说自己被打了,腹部衣服上的脚印就是证据,这会儿肚子很疼,要去医院验伤云云。

张队长身为刑警队长,眼力自然不是盖的,看看方菁菁和萧晋两人的站位,再看看地上散落了几片玫瑰花瓣,心里对事情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默叹口气,他就按照流程分别询问了双方当事人一下,就让手下把所有人都带去局里做笔录。

酒店的保安监控室内,屏幕上一段走廊的监控记录已经播放完了,华芳菲面色凝重,心中却翻江倒海:萧晋要动手了!他没有通知自己,也没有通知代云,擅自对段学民动手了!

为什么?难道在这十几天里,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已经不需要跟代云合作了吗?

不行!我得赶紧通知代云,拿下龙首峪山泉,是他向家族证明自己的最佳机会,容不得半点差池!

正文 第496章 拘留室里的规矩

迄今为止,在萧晋不多的几次与警方打交道的经历中,天石县局刑警大队的这位张队长给他的印象最好。

公事公办一丝不苟,对待段鸿朗虽然态度中有些许讨好的成分在,但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就对萧晋横眉冷对,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位懂得怎么做事、也能做好事的合格警察。

当然,这也不是说萧晋以往遇到的那些警察都是坏警察,毕竟他没见过人家真正办案时的模样,只是他不喜欢那些人手里有点权力就自觉高人一等的样子罢了。

除此之外,他也是愿意相信其中大多数的人是能够做到尽职尽责的,包括那两位因为嫉妒他和田新桐的亲近而和他发生冲突的警员同志。

人都有七情六欲,不可能要求一个人穿上警服之后就变成圣贤,那两位同志只是心胸不够宽广,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不是好人。

再说了,这年头,也只有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幼稚小屁孩儿和光腚总菊才会根据表面好恶来判定内在的好坏。

到了县局,四个人分开录的口供,他们所说的内容大致都一样,唯一的分歧在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上。

段鸿朗说是萧晋先动的手,萧晋自然说自己是正当防卫,都没啥参考性,而两个目击证人——方菁菁和她的秘书,却都说没看见。

张队长是县刑警大队的队长,被迫审理这么一个归基层派出所管的打架斗殴小案子,心里是烦的不要不要的,再一想到这事儿还牵扯到段鸿朗,不知道那纨绔什么时候就会过来施压,就更加的想骂娘了。

然而,他坐在办公室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该怎么才能既不得罪权贵、又不用徇私枉法的办法,段鸿朗却一点要来找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嚷嚷着浑身疼,要去医院做检查。

他非常的纳闷,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大手一挥,就让人带段鸿朗去医院鉴定伤情,萧晋则被带进拘留室先暂时羁押,等伤情报告出来了,再决定是调解,还是行政处罚。

谁知,段鸿朗这一走,竟然就没有再回来,一直到天黑快下班的时候,他才咂摸出味道来,扭头看看拘留室的方向,犹豫良久,却也只能一声叹息。

萧晋一进拘留室,就知道了段鸿朗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因为那拘留室不是空的,里面还关着七个人,又高又矮,有胖有瘦,一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关键的是,其中有个身材健壮纹着大花臂的光头大汉,在他进来之后不久,就开始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看,一边看还一边狞笑,像个发现了花姑娘的小鬼子。

对此,萧晋只是淡淡一笑,就径直走向墙角的一张长椅。

“喂!小子,你他ma的懂不懂规矩啊?”

他刚走到长椅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开口问道。

“还真不大懂,我是第一次进拘留所。”萧晋憨憨的说着,屁股却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

那瘦子估计没见过这样的,愣了愣,就对左右同伴们嗤笑道:“嘿!这还是个愣头青,哥儿几个,都别闲着啦,来了个雏儿,咱们得发扬发扬风格,教教人家啊!”

“我先来吧!”话音刚落,就有个眯眯眼的胖子站了起来。

萧晋注意到,胖子站起来的同时,就有一个人有意无意的靠在了门上,挡住了外面唯一能够看到里面的窗口。

“兄弟,看你面生,是打水路进来的?还是陆地上走过来的?”来到萧晋面前,胖子笑呵呵的问道。

萧晋像个懵懂的学生一样反问:“水路是啥?陆路又是啥?”

“水路进来,就是漂进来,”胖子倒也耐心,竟然真的解释起来,“漂等于嫖,也就是说,水路代表你是犯了女人那方面的事儿被逮进来的,爷们儿们最鄙视的就是这个,但凡进来一个水路的,必须招待他十道菜才行。

至于其他,就都算陆路了,报上名号,混哪圈的,要是外面有大哥罩你,这里面自然也会有大哥罩你,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萧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认真思索片刻,说:“虽然我没有嫖,但进来这里确实是因为女人,按照这位大哥刚刚的解释,应该算是水路进来的吧?!”

一听这话,胖子就有点儿犯傻,心说这家伙别是个弱智吧?老子都解释的那么清楚了,居然还敢说自己是水路来的,难不成,他以为那十道菜真的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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