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不是没有理由的。
毕竟和方牧斗了这么多个来回，最终赢的还是他。
“你笑的很开心嘛。”
方牧嘴角微微一笑，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被方牧玩味的眼神一扫，不知道为何，吴程莫名的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但是他依旧硬着头皮笑道：“我当然开心了，小子，你有天赋又如何，还不是得夭折在这里！”
“啧啧啧……你要是一开始不选择来救那些小崽子，说不定还能谋一个远大前程，只可惜，英雄主义不可取啊！”
“人活着要是不自私一点，连上天都看不惯，你不死，谁死！”
吴程说了一大通，方牧却是笑着回道。
“像你这样自私得出卖国家、出卖家人吗？我记得你是有妻子、有孩子的吧？”
听到方牧的话，吴程沉默片刻后却是笑道。
“那些不过都是过客罢了，女人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而我的命，只有一条，当然得珍惜！”
“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英雄，所谓的华夏脊梁，不过是一群虚荣心作祟的伪君子而已！”
吴程的面容狰狞，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这句话在你身上不太准确，应该换成‘以畜生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连人都不配当！”
二人对话之时，本来被惊退的怪物逐渐回过神来，开始试探性地朝着方牧攻击。
一头头二三十米庞大的怪物猛然冲来，血盆大口张开就要将方牧吞下。
后者赶紧施展侠客行躲避这怪物的围攻，瞬移之下闪掉了好几次致命一击。
周遭的山地被怪物们的攻击震得四分五裂，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妖术攻击笼罩，差点没让方牧直接暴毙。
他一边闪躲，一边在摸索着什么，而吴程却依旧在放着嘴炮干扰。
“小子，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觉得凭借三言两语就会说的我后悔痛哭吗？”
“真是笑话！我只会因为你被怪物吞下而捧腹大笑！”
吴程的声音传来，方牧一言不发，片刻后嘴角微微勾起。
“真巧，你被怪物吃了，我也会忍不住大笑。”
“呵呵……放心，你没机会看到的，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安然无恙地逃回去。”
吴程自信地开口，方牧闻言一笑。
“是吗？那我帮帮你，你不是很想要这文明史册吗？来！”
方牧疯狂运转君子之气注入文明史册，上方光芒大作，然后化作一条光柱，直接冲向了吴程，后者想要闪避，可是速度却太慢，只能运转防御技能抵挡。
只是光柱打在他身上，并没有别的反应，倒是有种暖洋洋的舒适感。
吴程心中疑惑，可是下一刻，就是呼吸凝滞，死死地盯着对面。
在那里，有好几头怪物转头，把目光重新看向了他。
这目光吴程很熟悉，和一开始他被当做目标的时候一般无二。
“方牧，你对我做了什么！”
吴程暴怒，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又再次反转。
他虽然知道了怪物们的目标是拿着文明史册的人，但是却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
而方牧却大概猜出了缘由，所以直接通过君子之气激发，将大量的文明之力加持在了吴程身上。
要是换在平时，文明之力可以帮助战斗者精研战斗技能，进入顿悟状态，总之就是好处多多。
可是现在……
谁身上的文明之力多，谁就被怪物们盯得更紧！
“那个谁，好好享受吧，这种状态有好处的，你应该能感受出来，还有就是，不用谢我！”
谢你？
你他妈的，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老子嗝儿屁！
“那边的几个朋友，别急，你们都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方牧故技重施，又是激发君子之气，将文明之力加持在几名兽化者身上。
和吴程不一样，他们算是半人半妖，所以被加持之后不仅没有舒服感，反而非常难受，最难受的还是那些怪物也把目光盯向了他们。
你他妈的，我们站在这边啥也没说，也要被你搞是吧？
几名兽化者欲哭无泪，怪物们懵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下突然冒出来的几个目标之后，就朝着他们冲去。
于是乎，情况再次反转。
方牧虽然也被怪物追逐，但是他刻意压制了文明史册和收敛了君子之气，也就导致了在现场几人之中，他面对的怪物是最少的。
没错，只有一头。
他硬生生用文明史册卡了这么一个bug，将怪物们的仇恨集中在了吴程几人身上。
要不是因为文明史册再怎么压制也无法完全抹除，方牧甚至一头怪物都不会面对。
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应付一头六十级出头的怪物，并不是多大的难事儿。
第89章 文明火焰
“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凤魂维持的时间虽然大大加长，但也快要到时限了。”
方牧心中沉思着。
不仅他撑不了多久，吴程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必须想办法，不然等吴程他们死光了，或者凤魂状态解除了，我也快没了。”
方牧心念电转，他把目光看向了手里的文明史册。
方牧隐隐有所感觉，所有的变数或许都在这东西上面。
“这和文明古殿的那本不一样，这本紧紧封闭着，完全打不开。”
方牧看着如同焊死了一样的文明史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这种状况有点熟悉。
“这和校长奶奶给我的那本书籍好像有些类似，也是打不开……”
方牧若有所思。
他取出了那本灵性书籍，封面上刻录着古怪的符文，不像是人类文明的产物。
“这难道也是一本文明史册，只是异族文明的史册？”
这本书籍方牧也试过用君子之气注入，只可惜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君子之气能激发华夏的文明史册，但是不能激发异族的，这说明不同族群的文明史册，所需要的启动能量也有所不同。”
“那有没有一种能源能同时激发所有的文明史册呢？”
方牧思索着。
突然之间，他灵机一动，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了那截萎缩得只剩下巴掌大小的黑色藤蔓。
这东西被方牧的君子之气包裹之后就一直在缩小，后面他就索性将之放进了口袋里。
缩小后的黑色藤蔓显得更为纯粹，上面的星星点点仿佛真的是一颗颗星辰一般，被嵌入了这藤蔓里面。
“这东西遇到君子之气就像遇到了敌人，不知遇到文明之力会不会有什么奇妙的反应。”
方牧有了想法之后，直接将之放在了华夏文明史册上，然后用君子之气激发出文明之力。
下一刻，文明史册再次光华大作，封面之上出现了一朵火焰纹路，然后竟是一口将黑色藤蔓吞了进去。
轰
文明史册封面之上的火焰纹路愈加灵动，而后竟是绽放出了一朵绚丽的白色火花。
“这是什么东西？”
方牧试着用手指碰了碰火焰，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温度，反而像是插入了一团棉花一般柔软。
可是当火花绽放的那一刹那，一直追着他干的那头怪物立马僵住了，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不断倒退着。
它额头上的黑洞纹路微微震动，怪物几个眨眼就离他八百米远，和之前追着不放的态度截然相反。
“你很怕？”
方牧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他用两只手指拈起来那朵白色火花，然后轻轻一弹，后者便是迅速朝着那只怪物飞去。
那之前还不可一世的怪物当即如同见到了大灰狼的小绵羊一样，吓得转身就跑，四只长腿都快转冒烟了。
一朵只有指头大小的火花追得一头身高十几米的怪物乱窜，任谁看到都觉得有些滑稽。
怪物奔逃的速度很快，只可惜那火焰也像是有灵性一样，锁定了它就没有放过，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片刻后，看似无害的火花一下子砸在了怪物的身上。
轰
像是火星落入了汽油池子里一样，眨眼间就膨胀成了熊熊烈火。
白色的火焰当即遍及了怪物身躯，将之彻底笼罩覆盖。
本来毫无温度的火焰对于这怪物而言，就像是熔岩一般炙热，将其灵魂焚烧得灰飞烟灭。
只是几个眨眼之间，怪物的身躯就轰然倒塌，身上的白色火焰重新变成了一朵更加浓郁的火花，然后朝着方牧飞了过去。
怪物的身体毫发无伤，但是却倒在地上，像是彻底死了一样。
它额头上的黑洞印记也不复存在，除了这一点看不出别的什么变化。
“就这么……没了？”
方牧哑然无语。
那可是六十级的怪物啊！
被这火焰突然一卷，就瞬间倒地暴毙了。
方牧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他一样，文明史册空间里一直为方牧捏一把汗的一众导师和学员们都石化了一片。
“方牧手中的火焰是什么，这也太恐怖了吧？”
“难不成能焚烧灵魂？这是什么火焰？还是从文明史册里诞生的……”
……
方牧看着回归的火焰，思考了片刻之后心中沉思。
“这东西应该仅仅对于那些额头上有黑洞印记的怪物有很强的统治力，那些怪物可能已经死了，但是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