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的？
赵牧和黑蛟对视一眼，顿时都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赵牧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龟灵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团火焰，很可能是一道灵体，但它应该是比较虚弱，所以没办法直接与外界交流。”
“我想……褚英你修炼的是纯阳法力，与这团火焰的属性相近，你可以试试用法力灌注进火焰，帮它恢复一些力量，也许它就能跟我们交流了，到时候这里的情况，我们也能弄清楚。”
“好，我试试。”
赵牧点头，心中观想出一轮大日，体内法力顿时蓬勃激荡。
他抬起手，璀璨的金光顿时射出，仿佛一条匹练般没入了祭坛中心的火焰。
轰！
刹那间，那团火焰高涨数倍，好像无比的兴奋一样，越发让人觉得它很可能真的有意识。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司马同生，尸体忽然轻轻颤抖起来。
就好像他尸体中的血肉，与那团火焰产生了感应一样，十分诡异。
渐渐地，随着吸收的法力越来越多，火焰开始不断的向内收缩塌陷，最后凝聚出了一道人形火焰。
人形火焰进一步凝固，慢慢显露出清晰的五官相貌。
而当赵牧看到这个样貌后，顿时惊讶道：“木心知，居然是你？”
没错，这个火焰人，正是当年跟司马同生一起离开的木心知。
木心知缓缓睁开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木心知，见过诸位，这位朋友你认识贫僧？”
“呵呵，自然认识。”
赵牧笑道：“我叫褚英，你应该认识我师父，他叫赵进严。”
赵进严，正是他返老还童后，第二世所用的名字，也是他当年指点木心知习武时候，所使用的身份。
“原来是先生的弟子。”
木心知恍然大悟：“哎，匆匆两百多年了，没想到贫僧如今，居然还能见到故人之后。”
“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赵牧莫名笑道：“如果我师父知道，你时至今日居然依然活着，估计会十分惊讶。”
“的确，其实贫僧自己也很惊讶，当年本以为寿命将近，却没想到居然以灵体的形式，一直活到了今天。”
木心知看向司马同生的尸体，叹息道：“我们两人，一个肉身不朽，一个灵魂不灭，真不知道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诅咒？”
他苦涩的摇头：“也许，应该是诅咒吧，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不应该贪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宝物，真不是凡人能够觊觎的。”
“你说的是……九彩琉璃盏？”赵牧问道。
木心知惊讶抬头：“你居然知道九彩琉璃盏，难道你也看过大晋朝皇室，所记载的《皇族秘史》？”
“不，我没见过什么《皇族秘史》，关于九彩琉璃盏，我也是刚才听朋友说的而已。”
赵牧摇头，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和司马同生离开京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为什么会来图腾神殿，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些又跟九彩琉璃盏有什么关系？”
……
第161章 皇族秘史
听到赵牧的问询，木心知深深叹息：“这件事说起来，直到今天，贫僧依然感觉不可思议。”
他缓缓解释道：“当年贫僧跟司马同生一样，已经到了即将寿终的时候，但却迟迟无法突破天人境。”
“我们两个都很绝望，拼尽一切想找到延长寿命，或者突破天人境的办法，最后司马同生找到了贫僧，说他可能有解决我们困境的办法。”
“贫僧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皇室司马家居然有一部《皇族秘史》，由每一代司马家的皇帝亲自保管。”
“除了司马家的皇帝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阅读，甚至就连大部分皇族子弟，都根本不知道《皇族秘史》的存在。”
“那《皇族秘史》里，都记载些什么？”赵牧问道。
“记载的是，大晋朝自建立以来，所有发生过的秘密事件，其中大部分事件，外界的历史典籍都没有丝毫记载，或者仅有只言片语的记录。”
木心知继续说道：“司马同生告诉贫僧，那《皇族秘史》中记载着，在北莽国的图腾神殿里，存在一件无上奇宝九彩琉璃盏，其中很可能蕴含长生不老的秘密。”
“九彩琉璃盏由图腾神殿，历代大祭司亲自保管，并且想尽一切办法破解其中的秘密。”
“只是可惜，图腾神殿研究了上千年，但对九彩琉璃盏的了解，却依然流于皮毛，根本弄不清这件宝贝的真正秘密。”
“但就算仅仅只是皮毛，图腾神殿也借此，研究出了稀世灵丹大金刚丹，能让人平添二十年寿命。”
“大金刚丹，是从九彩琉璃盏内研究出来的？”赵牧很惊讶。
“自然，否则凭北莽国的那群莽夫，怎么可能研究出这种神奇的丹药来？”
木心知冷哼道：“仅仅是皮毛，就能弄出大金刚丹，可以想见那九彩琉璃盏本身，又是何等玄妙？”
“《皇族秘史》内还记载了，当年威国公战雄奉命攻打北莽国，其实暗中还得到了新楚帝的密令，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取九彩琉璃盏。”
“只可惜，当年在攻入图腾神殿之后，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厮杀，而当时的图腾神殿大祭司，为了不让战雄夺走九彩琉璃盏，直接抱着琉璃盏投入了火海。”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九彩琉璃盏因为火焰的燃烧，突然爆发出了可怕的力量，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战雄以外，全部都被镇死了，而九彩琉璃盏也自此不知所踪。”
“另外，战雄虽然没死，但其实也已经被九彩琉璃盏的力量浸染，只是当时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等班师回朝之后，新楚帝秘密召见战雄，询问关于九彩琉璃盏的事情，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在那个时候，战雄体内突然冲出了一道灵魂，正是大祭司的魂魄。”
“原来大祭司虽然被烈火杀死了，但是灵魂却随着九彩琉璃盏的力量，进入了战雄体内，直到面见新楚帝的时候才现身。”
“大祭司对新楚帝和战雄无比仇恨，想要杀掉两人报仇，但是可惜，当时他的灵魂已经无比虚弱，根本无力攻击，更不可能直接伤到两人。”
“所以大祭司就用残存的，九彩琉璃盏的力量，向天起誓诅咒新楚帝和战雄。”
“他诅咒新楚帝绝后，还诅咒新楚帝死亡以后，会变成不人不鬼的妖尸，永远痛苦的活在世上。”
“同时他还诅咒，战雄终有一天，会死在新楚帝所化的妖尸手上，他认为被自己最敬重的人杀死，会让战雄死不瞑目。”
听到这里，赵牧心中恍然大悟。
他当年其实一直在奇怪，新楚帝死去以后，为什么会化为妖尸，并且还莫名其妙的从皇陵里跑出来，杀掉了战雄？
他开始还以为，新楚帝化为妖尸，是因为妖血玉的妖气使然。
没想到，一切的根源在九彩琉璃盏上。
赵牧也没想到，当年战雄攻打北莽国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正像他刚才跟黑蛟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任何阴谋和秘密，在时间面前都无所遁形。
正因为赵牧活得够久，所以当年的那些秘密，如今才会重新浮现在他面前。
木心知继续说道：“事后，新楚帝把所有事情，都记载在了《皇族秘史》上，并且对外封锁消息，所以当时的大晋朝，没有人知道九彩琉璃盏的事情。”
“当年司马同生跟贫僧，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们两个就一起离开京城，秘密赶到了图腾神殿，希望找到九彩琉璃盏，延续自己的寿命。”
“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对于凡人来说就是禁忌，我们两个千辛万苦，终于在这地下宫殿里，找到了九彩琉璃盏。”
“可是触发以后，我们两个却都下场凄惨，贫僧被直接震碎身体而死，只留下了一道灵魂，在这地宫中孤独了两百年。”
“这种孤独，真的能让人发疯。”
“而司马同生，则是被震散了灵魂，只留下一具不腐不朽的皮囊，可谓悲凉。”
“哎，有时候想想，当年我们两个还不如安心去死，否则又何来如今的痛苦？”
木心知叹息道。
赵牧则想到了周玉娘。
看来周玉娘当年虽然登基为帝，但却并没有见过《皇族秘史》，否则这些事情，自己早就能知道了。
不过想来也是，周玉娘当年毕竟是从司马家手中，强行夺取了皇位。
司马家的人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让她知道，《皇族秘史》的存在？
不对。
赵牧忽然摇头。
当年周玉娘用傀儡丹，控制了司马同生的儿子，司马弘毅。
后来司马弘毅继位之后，应该是从司马同生手里，继承了《皇族秘史》才对。
以司马弘毅的忠诚，怎么可能不把秘史交给周玉娘？
赵牧微微皱眉，问道：“当年司马同生离开前，没有把《皇族秘史》交给司马弘毅吗？”
“没有。”
木心知摇头道：“当时司马同生说，我们两个前往图腾神殿找寻九彩琉璃盏，这件事情不能平添任何风险，更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当时把《皇族秘史》带走了。”
原来如此！
赵牧恍然大悟。
第162章 心性大变
京城，教坊司。
怜心娘子送走了听琴的客人们，正准备回阁楼休息。
忽然风雨眠领着一个书生走了进来。
书生浓眉大眼，气质风雅，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正人君子。
“风姐姐，赵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怜心娘子问道。
这个书生叫赵正风，是前段时间科举的落榜书生。
此人才华一般，倒是为人还算方正，至少目前看不像有坏心思的人。
风雨眠跟赵正风，是科举放榜那天认识的。
当时赵正风刚刚落榜，心情郁结，就找了个小树林准备上吊自尽，恰好被经过的风雨眠所救。
之后两人多次相约见面，渐渐生出了情愫。
“怜心妹妹，姐姐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姐姐尽管说，只要妹妹能做到，一定全力相帮。”
风雨眠温柔的看了赵正风一眼，说道：“妹妹，我想请你去跟都判官大人说一声，想办法帮我赎身，离开教坊司。”
“赎身？”
怜心娘子看了看两人：“你真的决定了？”
“嗯，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