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水吃惊问道：“天命婆婆，你精研《天命真言术》几千年，能够短暂使用言出法随我们相信，可那周玉娘才修炼几年，就算有我们的法力支持，她恐怕也做不到吧？”
“呵呵，诸位，你们以为老婆子当初说，周玉娘极其适合修炼《天命真言术》，是在胡言乱语吗？”
“你们都是修行之道上的宿老，应该明白同一种功法，适合其的人修炼，比不适合的人有多大优势。”
“别看玉娘修炼时间短，但她在《天命真言术》上的进境，可是远超老婆子当年的。”
“估计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她就要超越老婆子了。”
“真的？”
众人都大感惊喜。
虽然当初因为周玉娘，适合《天命真言术》的修炼，魔教为了抢人，甚至不惜围攻紫微道门。
但说实话，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周玉娘在《天命真言术》上的进境，居然有短期内超越天命婆婆的可能。
这对于魔教来说，还真是个莫大的惊喜。
“哈哈，既然有如此喜事，那我们还等什么？”
厉无光大笑道：“天命婆婆，开始吧，让我等看看你们师徒，言出法随的厉害。”
“好，诸位请！”
天命婆婆再次挥手，玄光镜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正是周玉娘。..
“拜见师傅，拜见诸位大人。”周玉娘行礼的。
“呵呵，周姑娘有礼了。”
魔首们都笑呵呵的回礼，似乎都没有把周玉娘，简单的当成一个同门晚辈。
“玉娘，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回禀师傅，徒儿这里随时可以。”
“好，那接下来就看我们师徒的了，万不可让诸位魔首大人失望。”
“弟子领命。”
这个时候，三生宝莲蒸腾着熊熊烈焰，距离魔教众人已经仅剩千丈远了。
众人不敢再耽搁，立刻纷纷调动自身法力，一部分注入天命婆婆体内；
另一部分则通过玄光镜，注入到了周玉娘体内。
两师徒眼中精光绽放，几乎同时开始运转《天命真言术》。
一缕缕幽光从她们的七窍流出，好像液体般在她们的背后汇聚，迅速凝结成了两道人形虚影。
这两道虚影的外形一模一样，都是身穿玄色长裙，面容绝美却清冷无比的女子形象。
更古怪的是，此刻无论在场的魔教众人，还是远在石林平原茶馆的赵牧跟墨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们，被虚影女子凝视了。
不对！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虚影女子身上，存在某种玄妙的规则，能让所有正在注视她的人，无论身在何方，都产生一种反过来被注视的感觉。
茶馆里。
墨河看着光幕，微微皱眉：“主上，是我的错觉么，为何我感觉这虚影女子身上，好像存在天数的味道。”
“不是错觉，她的身上的确存在天数。”
赵牧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兴致。
这就是《天命真言术》吗？
好厉害的功法，居然能直接调动天数为己所用！
所谓天数，也可以叫做天命、天道、命运、命数等等。
它是天地万物，乃至整个世界运行的规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一般来说，修士触及天数的手段，就是命数推演之类的辅助法术，很少有人能够直接调动天数攻击。
却没想到，这《天命真言术》居然能够做到。
怪不得魔教对这部功法无比看重，甚至为了找到一个适合修炼的人，不惜围攻超级宗门强抢。
这样的功法如果修炼成功，的确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
“啧啧，看来这些超级宗门的镇派功法，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
赵牧赞叹道，心中对《天命真言术》，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傲古剑宗废墟。
魔教众人庞大的法力灌注下，天命婆婆和周玉娘背后的虚影女子，变得越来越清晰。
蓦然，周玉娘背后的虚影女子，一步跨出玄光镜，与天命婆婆背后的虚影融合为一。
虚影女子抬头，冷漠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飞来的三生宝莲。
那蒸腾的红莲业火，已经让众人感觉焦躁不安，仿佛体内的业力随时会被点燃。
忽然她朱唇轻启，淡淡的说了一句：“灭！”
仅仅一个字，却仿佛蕴含着万钧巨力，天地大势。
这一刻，傲古剑宗附近的整个虚空，如同镜面般破碎；
这一刻，一切的因果定律全部被扭曲，仿佛不再有前因，亦没有结果；
这一刻，所有人的思想意识，都变得混混沌沌，不明真实与虚幻，更不知开始与结束。
这一刻，天数彻底乱了。
第382章 消失的记忆
万籁寂灭，时空凝固。
所有的变化，都在一瞬间发生，又在眨眼间结束。
而在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脑海里却全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当魔教众人意识恢复清明后，一个个全都满脸茫然。
天命婆婆背后的虚影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天空中，本来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已经熄灭。
只剩下了一朵三生宝莲，正托着昏迷的申屠恒宇，改变方向往南海树岛飞去。
厉无水惊愕的看向众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红莲业火是怎么熄灭的？”
“不知道啊，我感觉就是一个眨眼，眼前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厉无光也是神色疑惑。
所有人的记忆，好像都在刚才那一刻出现了断层。
忽然，众人都看向了天命婆婆。
“天命婆婆，这就是言出法随吗？”
“是啊，天命婆婆，快跟我们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施术者，应该清楚其中的过程吧？”
迎着众人的目光，天命婆婆苦笑道。
“诸位，你们别问我，老太婆也是平生第一次，使用《天命真言术》的言出法随。”
“我的修为终究不够，施术之后，根本无力控制法术的运转过程，所以刚才那一瞬间，我的意识也陷入了混沌。”
众人面面相觑。
《天命真言术》如此霸道么，居然连施术者本身都被控制了？
石林平原，茶馆里。
赵牧跟墨河脸上，也露出了跟光幕里，魔教众人一样的疑惑。
“主上，您能记起刚才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墨河惊疑问道。
赵牧摇了摇头：“不知道，相信刚才那一刻，所有在关注这件事情的人，都不会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天命真言术》的威力。
众人之所以会忘记，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被某种力量，强行截断了那一段记忆。
这种截断，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抹去脑海中的记忆，而是把整个天地关于刚才的痕迹抹除了。
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人失去记忆，但如果推演命数的话，还是能推演出，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但是后者，就算推演手段再高明，也无法推演出刚才的一切。
就像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从来不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
除非，有人能够以大神通，强行把那一段天数的断层恢复，众人才会记起发生过的事情。
“有意思！”
赵牧抿了抿嘴，心中对《天命真言术》，越来越有兴趣了。
“看来等忙完这段时间，是时候去一趟魔教了。”
赵牧抬头。
光幕里，魔教中人各自散去，天命婆婆收起了玄光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玄光镜熄灭的瞬间，周玉娘仿佛若有所觉一样，忽然往这边看了一眼。
“她能看到我吗？”
赵牧眉头一挑。
“主上，怎么了？”
墨河疑惑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魔教中人手段的确高明。”
赵牧说着，随手关闭了光幕。
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对了，蜂巢最近有没有关于，正道五大宗门的消息？”
“主上指的是？”
“就是除了三生禅院外，有没有关于其他四大宗门，即将叛出烈阳帝国的流言？”
“叛出烈阳帝国，这怎么可能？”
墨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主上，您是在紫微道门那里，听说什么了吗？”
“呵呵，供奉虽然被宗门捧着，但说到底终究是外人而已，若真有这种事情，紫微道门怎么可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