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我在教坊司千秋万载 第4节

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强健,握住拳头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丹田中更有气机隐隐鼓胀,似乎有什么东西,试图破壳而出。

那是武道真气正在凝结,一旦真气凝结成功,可以在经脉中运转的时候,他也就突破武道三流了。

……

金牌花魁,都有自己独立的庭院。

这天中午吃完饭,赵牧在教坊司遛食,晃晃悠悠经过花信子的庭院。

就见偌大的院子里,坐满了文人墨客、富商权贵,显然又在举办文会。

赵牧左右无事,就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没一会儿,一袭淡雅长裙的花信子,就在舞乐班曼妙的乐曲中登场了。

比起半年前,如今的花信子越发光彩照人了。

她款款坐在古筝后面,随手一曲琴音,就引得众多粉丝欢呼雀跃。

文人墨客们不吝赞赏,权贵富商们更是出手阔绰,一个个攀比着挥金如土。

“飞花娘子!”

忽然一个白面中年开口:“你的请柬上说,今日文会又有佳作让大家品鉴,还不赶紧展示一番,我等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此人叫王道全,不仅是吏部侍郎,更是左相王宗师的侄子。

当今天子不理朝政,大部分政务都由左相王宗师处理,以至于多年来左相位高权重,甚至都能说是一手遮天了。

王道全作为左相侄子,他一开口,自然一群人全都随声附和。

“是啊,飞花娘子,赶紧把你的大作拿出来吧,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

“好,那奴家就献丑了。”

花信子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上。

“这首曲子叫《凤求凰》,还请诸君品鉴。”

她手指弹拨,仿若仙音般的美妙琴音就缓缓铺开。

《凤求凰》,是赵牧前世汉代名曲,描绘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之间的一段佳话。

随着琴音,众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文雅名士,正在追求一位绝代佳人的景象。

他们好像身临其境,一时间都陷入了美妙的幻想。

以至于刚才还嘈杂的庭院,此刻却寂静祥和,只有渺渺琴音在天地间回响。

“真乃旷世奇曲啊。”

梁兴楠走进院子,坐在了赵牧身边。

“半年前一首《鹊桥仙》,如今又是一曲《凤求凰》,今日之后,花信子金牌花魁的位置算是彻底稳了。”

“这么大一棵摇钱树,追捧者中又有如此多权贵,看来往后在这教坊司,就算本官也要给她些面子了。”

梁兴楠啧啧赞叹:“不过本官真是好奇,你说她到底是从哪弄来如此两首佳作的?”

赵牧装傻:“谁知道呢,或许是她自己作的也不一定?”

“这话你自己信么?”

梁兴楠撇嘴:“无论《鹊桥仙》还是《凤求凰》,能写出如此佳作的,必定是文坛一代大家。”

“看来花信子背后有高人,只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有幸得见,本官都想拜师求教了。”

“呵呵,其实我也很想见见那位高人。”赵牧微笑。

不一会儿,花信子的表演结束。

院中顿时赞叹者如云,懂行的文人墨客,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直把《凤求凰》捧上了天。

“今天来的人身份可都不低,赵老弟不去结交一番么?”梁兴楠问道。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回去睡觉。”

“你啊,年纪轻轻怎的如此闲云野鹤?罢了,本官可不能放过如此良机,赵老弟,回头咱们喝酒。”

梁兴楠整理衣服,脸上堆起灿烂的谄媚,径直走向了王道全。

“都知大人。”

一个侍女端着点心走近:“这是我家娘子,亲手给您做的点心,还请品鉴。”

赵牧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没想到飞花娘子还有如此手艺,她还有别的话交代吗?”

“娘子说,文会之后请您莫走,她准备了极品的春江酿,今晚与您共饮。”

“呵呵,回去告诉你家娘子,我跟她钱货两讫,以后若还有我想要的东西,自可前来交易,至于其他的……不必了。”

赵牧轻笑,转身径直离开了。

侍女满心疑惑。

自她服侍花信子以来,还是头次见到花信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的。

不仅亲手制作点心,甚至还要独自设宴,亲自款待?

要知道,花信子可从不跟男人独处一室的,就算院里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都没有如此待遇。

这位赵都知到底有何特别,居然能让众星捧月的飞花娘子,如此放低身段?

不理侍女的疑惑。

赵牧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库房,而是先去书店买大量书籍。

其中包括道家、佛家、儒家、墨家、阴阳家、医家等等各种经典,可谓包罗万象。

这半年的修炼虽进境缓慢,但他却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无论练武还是修仙,真正修炼到高深处,比拼的就是思想境界和心境感悟。

只有对天地、对万物、对人心足够了解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绝世强者。

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腾出时间阅读,感悟先贤圣人的思想和境界,为自己的将来打下坚实基础。

就这样,赵牧再次开始了,仿佛闭关苦修一般的日子。

一年半的时间再次匆匆过去。

这一年,赵牧二十四岁,距离他穿越过来,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而他的修为,也终于成功突破三流,体内凝结出了如泉水般的真气,时时刻刻不断流动。

两年踏入三流,这种修炼速度相较其他武者,算是很慢了。

但还是那句话,赵牧一点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

除了内功外,对于花信子教授的各种拳法、掌法、剑法、轻功等等,赵牧也已经修炼的十分纯熟。

甚至在阅读过大量书籍后,结合各家经典,赵牧对于众多功法,还有了比花信子更深层的感悟。

毕竟这副身体只是体质差,并不是脑子笨,甚至反而相当聪明,否则前身又岂能科考进士及第?

两年间,教坊司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

老牌花魁费尽心机,想让豪客们给自己赎身,去那深宅大院里,当一个被正室夫人处处针对的妾室;

新人花魁则削尖脑袋,想要顶替老人们,去坐一坐那首席之位,搏一个衣食无忧的前程;

而教坊司的官吏们,同样也闲不下来。

他们早就烦透了,被其他衙门的官员叫做老鸨子,所以一个个拼命结交人脉,想要离开教坊司,去别的衙门任职。

花魁们争奇斗艳,官员们攀附权贵。

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就像人间缩影般,让人一眼能看遍世态炎凉。

第5章 朝廷水深

两年间。

不仅教坊司里一代新人换旧人,朝堂上同样也世事变迁。

左相王宗师依然权倾朝野,可他的霸道行事,终于引来了天子不满。

去年的一次大朝会,天子居然罕见的上朝了。

直接以朝臣昏聩,贪腐严重的名义,拔高了悬镜司的权势。

自此,悬镜司拥有了直接查处百官的权力,甚至能不经刑部审验就直接判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这是要借悬镜司,压制左相王宗师。

而悬镜司也不负所望,一年来发展迅猛,已经能在朝堂上跟左相分庭抗礼了。

双方针锋相对,斗得如火如荼。

以至于最近一年来,朝廷被查处的官员成倍增加,教坊司都快被犯官家眷塞满了。

其中六成官员,都来自左相一系。

听说最近有传闻,悬镜司好像又盯上了梁孝忠。

梁孝忠是左相心腹,也是靠左相支持,才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当上了从三品御史大夫的。

最近有消息,梁孝忠好像又要升任中书令了,可谓风光无限。

只可惜成为悬镜司目标,那他风光的日子,恐怕也快到头了。

“断头酒已经备好,我会替你亲眼看着他头颅落地,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来梦里扰我清静了。”

赵牧喃喃自语。

……

这天。

夜幕降临。

赵牧正在屋里修炼,忽然外面传来微弱响动。

“有人?”

他不动声色,直接躺下装睡。

很快,一道人影潜入房间,四处翻找,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此人应该不是普通盗贼,因为屋里值钱的东西,他始终没动。

半晌后,人影来到床前,居然点燃蜡烛推了推赵牧。

“赵都知,醒醒。”

“嗯?”

赵牧装作被吵醒的样子:“郑经人,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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