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狰狞的面容逐渐恢复平静，随后一抹笑容缓缓挑起。
先是轻轻地笑。
可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嚣张，
他猩红的眼中，也终于出现了一抹漆黑的竖瞳，眸中，好像没有任何情感，充满了直击灵魂的冰冷。
“你们惹他干嘛？”
“你们说，你们惹他干嘛？”
他的动作很大，很滑稽，耸着肩，指着外域众人。
所有人的身体都在本能地颤抖着。
那股威压……那种恐惧……
连中位神……都在发怵……
“呵呵呵……怎么都不说话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都说说话嘛！”他笑呵呵地，忽然消失不见。
中位神一怔，吞了吞口水，机械地转过头去。
就见，张烨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宛若多年好友一般搂着他的肩膀，一脸人畜无害。
“说说话嘛？”他笑嘻嘻的。
而中位神的冷汗却是瞬间浸湿了后背。
什么时候……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这难道……是恶魔？
上位魔界的恶魔？！
可上界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喂……”忽然，张烨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
“听不懂么？”
“老子让你说话。”
那一瞬间，中位神的汗毛全部倒竖，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无尽的恐惧终于让他发出歇斯底里怒吼，一斧头朝张烨劈去。
笑光大惊，她虽然不知道张烨是怎么回事，但她是知道那斧头的威力有多强。
但下一刻，她呆住了。
“定。”只听张烨轻轻说道。
那中位神的身体猛地一定，宛若相片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他的表情变得愈发惊恐，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无法动弹了，甚至连体内的力量都无法运转！
张烨则是一脸玩闹般的笑意：“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动不了呢？”
“怎么会这样的呢？”
他夸张地演着，声情并茂，宛若一个疯子。
忽然，他一停，脸凑到了中位神的面前，那笑容虽然灿烂，但中位神却只觉得通体冰寒。
“因为我是恶魔啊。”
“知道恶魔会什么吗？”
“诶等等，原本我是心魔来着，有了实体后才变成了恶魔，那我到底是恶魔还是心魔呢？”
他揣摩着下巴，最后干脆甩了甩手：“不管这个，回归正题。”
“知道恶魔会什么吗？”
“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吧。”
“知道什么是做言灵么？”
“也不知道啊？”
“你咋啥都不知道，小学没读完吧？”
“那我演示给你看哈。”
“言灵就是……”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比如，我说你的手断了。”
话音刚落，中位神的一条手臂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连同肩膀一起扯了下来。
紫色的血液挥洒而出。
那中位神目光剧颤，痛苦让他近乎疯狂，可是他动弹不得，甚至连惨叫都做不到。
张烨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太有意思了是不是？”
“再比如，我说你每一根骨头都粉碎了。”
“咔咔……”
“再比如，我说你皮被剥下来了。”
“撕拉……”
“再比如，我说你肠子掉出来了。”
“咕噜……”
看着面前惨不忍睹，却依旧还活着的中位神，张烨轻轻一笑，指向后方亿万外域军队：“再比如，我说……”
“他们和你一样。”
一刹那，所有的域外生灵身上爆出一股股血雾，他们惊恐着，尖叫着，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没有神级强者那样的生命力，因此当那一切发生，他们，就只能灰飞烟灭。
一句话，覆灭整个外域军队，这一幕的震撼，深深烙印在了笑光的心中。
“现在知道什么叫言灵了不？”
“知道了就去死吧。”
张烨轻轻打了个响指，那中位神就在一瞬间，灵魂湮灭，破损的身躯化作光芒，消散在虚空之中。
“啊……回归现实的感觉真舒服，都有点不想把身体还给他了……”
张烨闭上眼睛，脸上满是享受。
忽然，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笑光面前，咧嘴一笑。
“认识一下，我是他的弟弟，我叫张狂。”
“嚣张的张，狂妄的狂。”
“和这家伙不同，我不是什么大善人。”
“所以给我好好疼他，否则……呵！”
……
……
第858章 为什么要道歉
话音刚落，黑气消散，张烨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他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懵懂：“结束了？”
笑光呆呆地望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张烨露出笑容，但随后他的表情就是一僵。
“疼！！！”
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充斥了他的全身。
“我都跟你说了，让我来，等你醒了之后会很痛嘛。”心魔的身形映射在张烨视网膜中，一脸无辜地说道。
张烨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
因为随着知觉恢复，那股痛感越来越剧烈，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仿佛在分娩一般，甚至不只是身体，连灵魂都痛到了极致。
他倒是不后悔，毕竟看当时情况，连笑光都对付不了，就只能让心魔或者小白出手了。
在笑光受伤的那一刻，他的愤怒莫名地直接冲到了极点，以至于他愤怒到了一个冷静的状态。
就像当初莉娜灵眸被夺一般，怒极反静。
因此，他让心魔用最残暴的方式了结所有敌人。
不过让心魔来之后，自己直接跟睡着了一样，啥都不知道，醒来之后全都结束了。
然后就是剧痛袭来，疼到了极点。
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在不断蜷缩，颤抖。
笑光见状，来不及多想，连忙将他抱住，释放魔法想要缓解他的疼痛，但显然这种级别的痛苦已经不是她能缓解的。
张烨只能不断颤抖着，连呼吸都仿佛快要停滞。
“这股力量太强，给你筋脉和灵魂造成极其严重的损伤，而且言灵本身就是一种引动法则的力量，残存在你体内的法则会放大你的痛楚。”心魔慢悠悠地说道。
“得亏我没有用肉身力量作战，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体版本的强度，分分钟支离破碎。”
“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水灵核心分身的力量很快就会将其修复了。”
张烨无声地点点头，无言地忍受着，笑光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帮她。
最后她抱起张烨，穿过了虚空屏障，回到了神创世界中。
回到了圣光大殿，笑光急忙就将张烨抱到了全知神殿，将他浸泡在生命之池中，让生命之水覆盖他的身体。
正是因此，也让张烨经脉修复的速度加速了许多，很快，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灵魂上的疼痛虽然依旧剧烈，但也有所缓和。
张烨就这么沉沉睡去。
望着张烨熟睡的面庞，笑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口。
她释放小世界，将周围封闭，随后缓缓褪下铠甲和长裙，而后躺入生命之池中。
生命之池立刻开始修复她的伤势。
笑光伤得很重，而且伤口中有神级的力量在阻挡修复，所以哪怕有如此多的生命之水，完全修复也需要一定时间。
不过比起自己的伤势，笑光更关心张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