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第9节

他忽然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白虎街的事,确实不是我故意的...”

说完,他跨步离去。

李西宁怔怔无言。

许久之后,她低头看着手掌上潦草的包扎痕迹。

黯然发出一声叹息...

......

东宫太子府。

太子李承定坐在王座上,满脸阴沉。

王座下,太子洗马诸无常恭谨地立在那里,扇子也不摇了,身子微微颤栗。

在其身后,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杨先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谁能给本宫解释一下,为什么陈留候和西伯侯会搅合在一起?”

李承定身材魁梧,身穿四爪蛟龙袍,声音冷彻,一朝发怒,竟如寒风刮过大殿,叫人不寒而栗。

“殿下,此事是下臣之责,没有料到余老太君会进宫找陛下哭诉,竟让那废物逃过一劫!”

诸无常满脸愧疚,不住请罪。

李承定拂袖道:“先生无须自责,此事过不在你!”

诸无常脸色微缓,静静立在那里。

他当然没错,谋划陈留候府时,他压根就没在长安。

之所以出来请罪,只是身为太子洗马必须有的过场罢了。

毕竟理论上。

太子府里的幕僚全都归他派遣。

此时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那位瑟瑟发抖的杨家二公子身上,心底说不出的畅快!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位小侯爷是废物,你杨二郎常年和他厮混在一处,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有杨侍郎的关系在,就你这样的废物点心,连东宫的门都进不来。

居然还妄想毁掉一座侯府?

不知所谓!

杨先宪惶恐地跪在地上,委屈道:“殿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老妖婆要进宫啊!”

此言一出,满场俱静!

就连李承定都被这回答惊呆了。

这就是我东宫的幕僚么?

气极而笑。

李承定忍住怒火,一字一句问道:“你没想到余老太君入宫,那么本宫问你,你安排的杀手呢?”

“杀手...

杀手失踪了!”

杨先宪懦懦道:“原本一切都按我的计划在演变,可是混乱一起,那杀手竟忽然不见了!”

殿下,我怀疑钱三高是内贼,杀手的事只有他和我知道,我没有泄密,肯定就是他!”

李承定双眸微微眯起,一脸平静地看着杨先宪,陷入了沉思。

这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是真的蠢,还是在装蠢?

他不信这世上有这么愚蠢的人。

“罢了,你退下吧!”

李承定在心底叹了口气。

竖子不足以谋!

毕竟有杨侍郎的关系在,不能苛责太多!

第9章 八百陈留甲

闲杂人等离去后。

李承定威严形象骤然褪去,气急败坏吼道:“先生,请你教我,我堂堂太子府,怎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废物!

蠢货!

魏子献、杨二郎、钱三高,全他妈是蠢货!

难道愚蠢也会传染吗?

啊!”

一通发泄后,李承定失魂落魄地坐在王座上,双目猩红!

他本就不以谋略见长。

之所以成为太子,靠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当年镇守北荒,立下赫赫军功,携着无上荣光南下,一举成为东宫太子。

他本以为成为太子后能够大展拳脚,意气风发立志一统天下。

不料一朝归来遭逢大变。

成了困在长安的囚徒。

一身通玄境修为毫无用处。

陛下正当年盛,寿命悠长。

他只是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李承定就不敢有半点越界举动。

一尊返真境的大宗师。

世上除了寥寥数人,无人能敌!

不然依李承定的性子,什么老二老三老四,或者后面可能还会有的老五老六......

全都杀个干干净净,自然就没人再挡住自己的路了。

“殿下,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李承定逐渐安静下来,诸无常摇扇说道。

“说!”

“依臣之见,其实殿下大可不必针对陈留候!”

诸无常侃侃而谈:“虎爷犬子老鼠孙、陈阿蛮一介草包,修为不过化虚境而已。

后继无人,又只是个闲散侯爷。

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便是,何必自降身份去招惹他们?

即便加上一门寡妇的西伯侯府,也只是两只蝼蚁抱团取暖罢了,连让殿下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说句难听的,招惹他们除了惹得陛下不快,没有半分益处!”

“本宫何尝不知?”

李承定叹气道:“陈阿蛮不足为惧,可是他手里握着的八百陈留甲一日不散,本宫一日不得安生!”

诸无常微微一怔。

他是近年来才崭露头角的新人,年岁善浅,不过五十多岁而已。

根本不知道陈留甲是什么玩意儿。

史书上也没个记载。

李承定脸上露出追忆之色,感慨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陈留甲名声不显,却是大唐最精锐的队伍,所谓神策军、玄甲军与之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

数百年前,陈留甲所过之处,万兽静默、千军退避。

他们像个幽灵般在战场上收割敌人的命,也收割自己的命。

无惧死亡,甚至拥抱死亡。

曾夜袭千里,一夜屠尽北荒蛮族十万大军,杀得北座王庭数百年不敢南下。

因为杀戮过重,史书都不敢留下半点痕迹。”

说到这里,李承定神色诡异道:“想必你也听说过陈留王得位不正,是全靠舔先帝屁股得来的王位吧!”

诸无常没有回答,毕竟事涉先帝的某些隐私,他只是眨了眨眼睛!

“在本宫这里,不用这么小意!”

李承定揶揄道:“如果陈留王的王位是靠舔沟子来的,大唐这诸多王侯,大概全都排队去舔过。

因为陈留王,就是陈留甲的第一代主人......”

说到这里,李承定遥遥望向北方。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茫茫草原之上,有八百战甲身披黑袍,手持陌刀肃穆站成一条直线。

面对茫茫如潮水般涌来的铁骑,他们脸上一片死寂。

随着陈留王战旗挥动。

八百战甲举起屠刀,胯下异兽咆哮嘶鸣,千军退避,人命如草芥般倒下!

尸横遍野!

血流成河!

诸无常沉默不语。

殿下如此推崇陈留甲,却心心念念要把他们彻底埋葬。

这里面多半是涉及到了无法化解的恩怨...

李承定缓缓叹息道:“先帝驾崩不久,陈留王也留下孤儿寡母驾鹤西去,那个孩子,就是陈留候陈阿蛮!”

陛下欲效仿先帝,与陈阿蛮结为异姓兄弟,君臣一心。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陈阿蛮虽然修行资质不行,但手握陈留甲,也不算弱了陈留王的名头。

奈何十四年前一场变故,让陛下诸多谋划成空。

我那愚蠢的母亲,不知从哪里知道了陈留王妃的底细。

趁陈留王回乡祭祖,侯府防卫空虚的空档,调动家族两位宗师围杀陈留王妃!

陈阿蛮怒发冲冠,一怒之下调动八百陈留甲入京,杀得血流成河,皇后亲族,被屠戮殆尽!

若不是陛下出手,恐怕就连母亲和我,都已经给陈留王妃陪葬去了。

首节上一节9/361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