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的……”
半晌，楚希声喃喃着出声。这几月来，他一直都没有停下修炼的脚步，小龙虎榜上的排名，早就从二十三，一跃到了第十二。
原以为这次稳固了境界，怎么也能和江殊打个势均力敌了。
却没想到，两者的差距越拉越大。
“按你的境界，应该快要到聚气阶段了吧。”
松开手中的木屑，楚希声的话语中，不乏羡慕。
换血境到通窍境，可不是之前的四境修炼，这是炼体到炼气，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
细分之，要想到达通窍境，换血境武者需要经历三个阶段。
感气、引气、聚气。
“恐怕不用那套宝器，也能登上小龙虎榜前三了。这一次，可真是让丹霞商会捡到宝了，你是不知道，州城的其他两个商会，现在可在不断的拉拢天才，都幻想着再出一个你呢。”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你真实实力的情况下，都误以为你斩杀赵钟鸣，是凭借宝器之威。但实际上，若是现在你两再来一次生死之战，即便你拿一把木刀，恐怕都能虐杀赵钟鸣。”
楚希声忍不住摇了摇头道。
感气，感应天地元气。
引气，牵引天地元气。
聚气，天地元气，与体内脏腑生发的先天之气合一，打通窍穴，即可正式踏入通窍境。
“还差一些。”
江殊笑了笑，并未说出实话，手中的木刀，化为粉碎。
半个月来，他对《绛宫雷法练窍篇》的理解，越来越深，早就可以到达聚气的阶段。只是《大梦睡丹决》还只是圆满，他想着将其肝到破限。
通窍境，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窍穴，使得每一窍穴，都能聚藏天地元气。
第一次打通的窍穴越多，武者的武道天赋也就越高，在此境界中，可以走的又快又远。
大景王朝的炼体武道，他已经走到了极限。
现在，只能看看这《大梦睡丹决》能为他带来什么惊喜了。
反正，梁元舟那边，还没突破到换血境，对他来讲，还有着时间去尝试。
“谁知道你的还差一些，是差多少。”
楚希声嘟囔着，看向江殊，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走喝酒去。你说你也是的，学什么绛宫雷，我看脏水雷不也挺好的。你要是学了脏水雷，雾鬓云鬟宫里的倌儿，我都给你点一个。不枉你过来与我对练。”
“其实若是不急，在州城多待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嘛。你才来都没几个月，也都没逛一逛，就打算去王城。修炼固然重要，但中间的风景，也是得看一看的嘛。你看我，不就是代表，明明在州城修炼更快，却到郡城去历练。”
“武道之路，一张一弛，稍微松一松，无妨的。”
“至于你向我了解的百朝大战，其实压根就不用着急。百朝大战，只要是三十五岁年龄以下的都可参加。这一届我们肯定是赶不上了，一年的时间，从换血到脱胎，那可太难了。”
楚家的酒席，丰盛至极。
楚希声越饮越多，越聊越多。为了满足江殊的好奇心，又再次讲了他所知道的云州州城世家中的情况，各个世家的布局，产业分化，子弟们的制度，晋升为天才后需要做的事情。
数日后。
江殊乘坐巨船离开州城。
只是谁也不知，就在巨船行驶没多久后。
江殊转身而回，身形变化，来到北城的一家酒楼里。
这家酒楼，俯瞰而下，正好能看到梁元舟所在的大院。
“现在，州城的武者，都以为我离开了州城，也时候开始计划了。梁家的大比，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这梁元舟果然有着小心机。明明给了他足够的洗髓丹，却只服用一部分。”
“恐怕一来是防着自己，二来也是想要贪下一些来。洗髓丹不比朝元丹，便是在换血境，也能提升着武者的武道境界。”
江殊眯着眼，身为炼丹师，他自然是能看出服用丹药后的变化。
大院里的梁元舟，看似每日服丹，勤练不辍，但江殊却是能明显感觉到，这梁元舟，在刻意放慢着修炼速度。
“应该是想要卡在大比的前几天突破，反正天才的评判，不差这几天。而且大比前突破，境界不稳，也可以证明自己不是梁元宏的对手。既可以不得罪于人，也能从自己身上白薅到羊毛。”
“毕竟，相比较得罪世家里通窍境长老的孙子，得罪自己这个明显是普通武者的换血境武者，才是最佳选择。现在，只是虚与委蛇。等到境界也到达换血境了，便一样是世家中的天才，又有哪个普通的换血境武者，敢与他撕破脸呢。”
“小聪明是有的，但这点小聪明，为什么不用在同族人身上呢。”
江殊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冷。
脑海中，面板浮现。
江殊
《四象化脏劲》：破限
《大梦睡丹决》：圆满（988/1000）
“按照进度，今夜过后，应该就差不多破限了。随后聚气运气，打通窍穴，彻底踏入通窍境。”
收回目光，江殊开始一日的修炼。
梁家大比，梁元宏，从一开始就是他刻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梁元舟做也好，不做也好，始终不影响他的整个布局。
盘膝而坐，体若大丹，周围的天地元气，一点点聚拢。
落日西斜。
千里万里的云，随着凉风吹浮过来，天气骤冷，一滴雨水从云朵深处落下，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落在屋檐、青苔、白岩板铺就的大街之上。
江殊体内的瓶颈，在雨声之中，悄然而破。
腹部，仿佛有一颗大丹，在缓慢旋转，周围的天地元气，刹那间涌来。
全身毛孔都张开着，犹如观景湖中的鱼儿张开了嘴，迎接着一粒粒食物。
“噗……”
心火领金肺之气率先生发。
自体内轻响。
天地元气，交汇而成。
连响一百零八下！
江殊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寿命、力量都在质一般的提升，他的整个身子，更加融入于天地之中。
就如同困于浅水之中的蛟龙，一下子入了深海。
一百零八个窍穴，彻底被打通。
百窍聚灵！
《绛宫雷法练窍篇》以小周天的方式运行着，腹部的气逐渐虚化，化为一道人形，端坐丹田。
窗外，天雷滚滚。
体内，五雷并发。
江殊闭着双眼，感受着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欢呼雀跃，踏出了这一步，代表着他彻底走向了非人。
即便不吃不喝，也能度过一月之久。
凡夫俗子，食肉以养勇敢凶悍。
炼体武者，食丹以求肥泽不老。
惟有炼气武者，服气辟谷。
寿命二百四十年。
他沉浸其中，让天地元气充盈着每一个窍穴，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绛宫雷法练窍篇》：小成（1/1000）
数月积累，一夕爆发。
入门即小成。
十日后。
新雨过后的州城，空气更显清新。
梁家上下忙碌无比，一些远在郡城历练的子弟，纷纷赶了回来，开始报名一年一度的大比。
梁元舟一步踏入，此时的他，身体中的血液滚滚流动，犹如汞浆。不知弯了多少年的腰，直接直了起来。
换血境！
有眼光的梁家子弟纷纷瞳孔微震，不可思议得看着这一幕。看着梁元舟在长老堂中汇报修为，被检查修为，最终得到奖励，成为家族天才。
在长老的一阵夸耀中，梁元舟越发得意，回到大院，为后日的大比，做着充足的准备。
“你的进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上好多。”
巨鲸伏波掌，在梁元舟的手中，更加炉火纯青。到达换血境后，他对于昔日的武学认知，更进一步。
只要自己的境界一直能稳固，能有所进益。
等到换血境后期。
必定能再入家族中的藏功阁，获得上品功法、上品武学。
到那时。
自己也未必不能在有生之年冲一冲通窍境！
心潮澎湃，巨鲸伏波掌也是越打越精粹凝练。
听到这几日越发熟悉的声音，他头也没回，等到打完了掌法，才开口道：“那不也是到达了换血境。至于后日的大比，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晋升换血境后，成为家族天才后，他有着充足的底气，与这陌生的中年人对话。
梁元宏，可从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谁知道此人在大比中，有没有什么底牌。
相比较在大比上拼命，他更想要藏拙，只要彰显下境界即可。
毕竟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天才。
武道之路，能稳就行。
“是尽力而为，还是不想为之。”
江殊随心开口。
这次晋升通窍境，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要强大。
自己的这具身体，在《大梦睡丹决》破限后，显然又上升了一个天赋等次。
一突破就百窍聚灵，元气化形。
便是那些通窍境中期的强者，他也有一战的信心。
“自然是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