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很奇怪，”听到他们的对话，马尔科摸著下巴，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虽然之前缇娜也发生过畸变，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变化那么大。”
“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在小丑失控之后，缇娜的样子就很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马尔科停顿了一下，斟酌著能够准确描述他想法的词汇，“我，感觉她像是被操控了一样……”
“操控？！”
莱西和叶戈尔心里咯噔一下，对视一眼后仿佛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想法阿莱斯！
“部长，你说呢？”
“嗯……很有可能！”叶戈尔眉头紧皱，“在这座城邦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缇娜的情况，而且你还记得那次她离开几天吗？”
“三天！”莱西很肯定的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缇娜离开的第三天，阿……他才让你转告我，过去接她回来。”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三天？她？”马尔科狐疑的看著他俩。
“看来是了……”
叶戈尔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凝视著克里姆斯大教堂方向，“我现在好像知道尼法司长留在那里的目的了……”
“可是，他为什么？”莱西心内震惊不已，“而且，之前阿伯特和巴拉茨副司长都已经在拉奥斯街区那里检查确认过，他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显影药剂不是万能，有很多能力可以避开它的效果。”叶戈尔的声音低沉，“如果真是他的话，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嗯？”
“恐怕还是那件事情造成的，也对，连我经历过调查部死伤过半的惨痛，都没办法释怀，更何况是他……”
“什么啊，你们在说谁？”马尔科气急，这两人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组合在一起，他硬是没明白他们说的是谁。
莱西没理他，强压下心内的震惊，咬牙道：“那现在要不要过去那边？”
“不用了！”
叶戈尔摇了摇头，看著前方多尔夫等人的身影，迈步跟了过去，“无论是不是他，那里都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可是缇娜还有小丑他们怎么办？”
“真到了那种时候，也只能暂时撤出卡斯特了。”
撤出……
莱西咬了咬嘴唇，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大教堂上空，那里一大一小两道白发黑瞳的身影仿佛重合到一起，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缇娜，抱歉……
“啊”
马尔科看到他们没事人一样的走开，忍不住气恼的大喊一嗓子，缓解心中躁动的求知欲。
该死的，都这时候了，还打什么哑谜呢？
哼，以后我有什么秘密，也不分享了急死你们！
……
……
与此同时，克里姆斯大教堂内。
阿莱斯缓步穿过那条绘制黎明教会战胜山羊一族壁画的走廊，来到忏悔室门前，“出来吧。”
“老家伙，他就是你说的老朋友？”
两道穿著黑色长袍的身影从角落的阴影中，缓缓浮现。
其中之一那道身材凹凸有致的身影，赫然是给卫恩留信让其小心的克蕾雅，她看著忏悔室门前的那道身影，不禁愣了一下。
阿莱斯司长？
之前从其他傀儡那里得知他已经死了啊……没死吗？
旁边的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注视著断掉一条手臂的阿莱斯，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安德鲁斯呢？”
“死了。”
阿莱斯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拖著那件禁忌物，慢慢转过身，面对著两人，扯出一抹笑容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嗯，就是可惜没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另外一道身影拉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同样苍老的脸，正是之前黑杰克假扮的离退调查官老杰克。
“老杰克，我等了这么多年，就差最后一步了，哈哈……”
“哈哈哈……”
在克蕾雅诧异的目光下，两个面容苍老，头发灰白的老头猛地对了一下拳头，齐声大笑起来。
谁能告诉老娘，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的她被带到克里姆斯大教堂，又看到两个神神秘秘，明显不安好心的老家伙一副谋划得逞的样子……
“所以，你们……是一伙的？”
阿莱斯瞥了她一眼，收敛起笑容问道：“永生会的？”
“昂，”克蕾雅双手抱怀，脑海中飞快的转动，心中隐隐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这两个老家伙聚在一起，怕是没安好心吧？
“梅诺尔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梅诺尔？
克蕾雅思绪被打断，这才想起之前梅诺尔让她送过一封信给秘调司司长，说是老朋友来著……
“当然提到过，他还专门让我跟您问声好。”
“嗯，那就一起来吧，刚好……”
阿莱斯不置可否的点头，紧接著推开忏悔室的大门，深吸一口气道：“那件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
老杰克手上悄然多出一座雕像上半身是一位雄壮的人型，下半身却是八根像是章鱼触角一样的腕，每个腕上覆盖著一颗颗凹陷的眼睛透著诡异的红芒，而在雕像的背上还有一对张开的肉翼。
真丑……
克蕾雅看到那座雕像，特别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下意识的侧过头去。
嗯？
那是，具有本源灵性的图腾雕像？
克蕾雅心下一震，她刚刚之所以侧头，竟是自身本源传递给身体做出的预防反应！
“塞雷斯家族那边……”
“也都死了。那些巴斯克斯人，还想带著这座雕像在不夜城影响那座祭坛，都被我给宰了。”
“是吗？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真是便宜他们了。”阿莱斯哼了一声，当先走进忏悔室。
“走吧。”
老杰克朝旁边的克蕾雅示意了下，跟著阿莱斯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来这里，到底准备做什么？不，别说出来。那个，”克蕾雅没有跟过去，反而谨慎的退回一步，“我能在外面等你们？我保证，保证不会逃走。”
老杰克看了眼前面的阿莱斯，见他没有回头，已然清楚到这一步，计划不可能再做改变，心下暗叹一声。
“已经晚了。”
说著，他的手臂猛地射出几根触角缠绕住克蕾雅，也跟著走进忏悔室。
“喂喂，老家伙，我这两天表现的那么配合你，这种时候就放我走吧……”克蕾雅脸上闪过一丝警惕，没有挣扎，反而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求饶道。
她很清楚，单单这个老家伙的实力，就不是她能逃脱的。
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个明显更强的阿莱斯……
该死的，梅诺尔那个混蛋一定知道些什么，让我搁置克兰德那边的布置临时来卡斯特是有预谋的吧？
“确定那件禁忌物在这里吗？”老杰克没理会她，快步走到阿莱斯身边问道。
“嗯。”
阿莱斯打量著这间昏黄无窗的忏悔室，只有几盏壁灯燃烧著蜡烛照亮。
几张深色的橡木桌子从门口整齐地延伸到最深处，那里有一排雕花的屏风，用以阻隔外界的视线，在那后面是让苦修士们聆听信徒的罪孽或者烦恼的地方。
“之前已经让调查官侦测过，就在这里。”
阿莱斯示意他放下雕像，双眼骤然变得漆黑，身上散发著极其阴暗恐怖的恶意，向著四周探出。
“禁忌物0-34复苏灵柩！”
“禁忌物0-34复苏灵柩！”
在探查无果后，阿莱斯不得不向命运长河妥协，使用最古老的方法召唤著他想要获得那件禁忌物，期望能得到它一丝回应。
“阿莱斯，你……”
老杰克皱了下眉头，使用这样的方式，即便找到复生灵柩，恐怕他们面对的也是一件随时失控的禁忌物……
禁忌物！？
克蕾雅瞪大眼睛，她突然想起之前卫恩说过，他们永生会遗失的羊皮纸上记录的就是一件禁忌物，名字……
“原来，是你们从永生会偷走了那卷纪元遗物？”
“偷？”
见阻止无果的老杰克，忍不住笑了下，“那张纪元遗物是伪造的啊，上面的内容我和阿莱斯早就知晓。”
“知晓？你们怎么知……是梅诺尔告诉你们的？”克蕾雅诧异道。
“嗯，就是他，那还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记得当时阿莱斯，我，在西大陆的雅多城邦附近和偶遇的梅诺尔一起冒险……”
“冒险？”
克蕾雅眨了眨眼睛，原来他们之前是这么认识的……
可是，为什么梅诺尔从未告诉过她这些？
“是啊，”老杰克脸上露出一抹追忆，感叹道：“那时候，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当时梅诺尔……”
“找到了！”
这时，阿莱斯打断他的谈话，身上再次涌现数道黑色闪电向著屏风上方的一处凸起射过去。
并没有预料中的墙壁破碎的轰鸣声，那道恶意在触碰到墙壁的瞬间，就像是被吞噬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老杰克！”
不待他多说，老杰克已经拎起雕像向著那里扔了过去。
在克蕾雅注视下，那座带有本源灵性的雕像缓缓融入到墙壁中。
呲！
一道类似漏气的声音过后，那面墙壁扭曲波动起来，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紧接著，就见一个漆黑的东西从里面缓缓弹了出来赫然是一个整体黑色，顶部刻印著一幅诡异生物图案的灵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