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
“所长，在之前跟您汇报后，我按照之前的方法又进行了两次实验。在保持实验步骤不变的前提下，第一次我提前了大地之灵法阵的启动时间，准确的间隔时间为十三秒，融合效果相对前次有所增加，因此……”
“同时，为了进一步确认，在几位学长学姐的帮助下，又紧急制作出合金机械腿部肢体进行实验，结果和之前一样。”
“在一切平稳后，经过初步检测，该僵尸生物的本源核心爆发可以触及四肢，单纯身体的攻击力相较改造前提升了百分之四十，还有……”
克丽丝塔一口气汇报完所有经过，以及后续的各项测试，才长出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看向卫恩道：“所长，以上就是我们第七百三十四次实验的全部过程！”
两次实验，第二次直接成功，时间间隔十二秒五？
在融合过程中，合金机械臂上的法阵会和不死之躯有一定的排斥，这可能是造成失败的主要原因。
不过在融魂符文的效果如预想的一样，在融成功后，能很好的传递亡灵生物的本源力量，这点不需要改动。
看来之前想到制作的魔药有必要尝试一下。
或许，还要进一步学习符文学知识，找到可以和大地之灵符文法阵配合的符文或者法阵……
卫恩默默记下这些要点，点头道：“结果很好，但还没达到最完美的方案，其中有几个需要确认和解决的问题……”
“一，融合过程还是太过艰难，或者说还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需要找出来一一解决。”
“二，僵尸生物的等级会不会影响到融合，例如现在用的是队长级，那部长级和司长级的僵尸也需要实验确认。”
“第三，目前只制作的机械肢体，其他部位的融合同样要进行尝试，重点是眼睛。这里我提几个方向，一个是附带法术效果的符文烙印，或者侦查、侦测符文法阵……”
特瑞莎等人没有犹豫，快速的在羊皮纸上将卫恩的话记录下来，颇有种在学徒阶段聆听学派的基础课程的感觉。
她们一边记录，一边都在心里思索著卫恩提出的要求的合理性，越想越觉得所长的认知不仅清晰，还非常具有操作性，而且一针见血。
这一点，哪怕是一些研究中心的大巫师，甚至高级别的研究员都无法做到的。
更何况还是像亡灵生物的机械改造这样没有人涉足的领域课题。
真是太厉害了！
最后，后面我会完成几次融合实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可以进一步优化融合方案。”
卫恩平静的说完，时间比较短，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还要等他重新完成一次融合实验之后再说。
“好的所长，我已经记录下来，会结合之前的安排，重新分配各人手上的研究工作。”
特瑞莎合上羊皮纸，她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点头表示清楚了，便看向卫恩道：“您还有其他要求吗？或者需要我去联系乔苏埃院长吗？”
“暂时就这些。”
卫恩摇了摇头，之前刚刚寄送出去关于黄昏教派的情报，算算时间阿米蒂奇处长应该已经看完并开始向学派高层汇报了。
在没有收到那边的回信和下一步安排前，他都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展开课题研究。
而且，还有灵秘学派那边……
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占卜体系会不会认可他所提供的情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
“好……不，还有一件事情。”
特瑞莎迟疑了下，金框眼镜下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所长，最近关于我们研究所的课题在学派内被人传开了，我找人调查过，确认是贝诺伊学长所为，他……”
“嗯？”卫恩眉头微皱，“详细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贝诺伊，是那名在开始的时候就被他赶出研究所的年轻巫师？
“是这样的……”
随著特瑞莎的讲述，卫恩渐渐恢复平静。
原来在被赶出去之后，贝诺伊就到处散布亡灵生物的机械改造课题是本末倒置，不可能成功，卫恩是一个大骗子，所用的法术是经过禁忌物强化之类的话。
本来这样的言论不可能有人相信，但偏偏作为年轻的二级研究员，贝诺伊在学派内有不少崇拜者，因此事情就闹大了。
哪怕冯恩里索研究中心的乔苏埃院长发话，都无法阻止其他巫师对第六十六号研究所的抹黑，对卫恩的质疑，甚至还有不少有背景有天赋的巫师向他们的导师反应，期望学派彻查……
“所长，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就在刚刚，博拉斯导师还特意联系到我，询问关于课题研究的进度。”
待特瑞莎讲完，奥莎娜附和道：“所长大人，我觉得必须要让学派那里追究贝诺伊等人，否则对我们研究所的声誉很有影响。”
“我也认为有必要……”
连一向老实的埃斯科巴都严肃的说道：“这是对您的不尊敬！”
“只是这些吗？”卫恩不置可否的点头。
“是，是的。”
“这件事情不用理会，等课题研究报告出来后，我会向学派说明。”
卫恩知道这些研究员心中所想，但他并没有解释太多。
融合实验完成后，下一步就是进行僵尸的晋级改造实验，最后是确定一个可以让它们直通传奇级的方案。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阶段性的课题研究报告不会等最终结果。
他相信只需要将融合实验的结果报给研究中心，一切的质疑不过都是笑话。
更关键的是，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牵扯太多的精力，后面除了相关研究以外，他更多的时间都会放在黄昏教派身上。
和那些从“真实”时间断层中走出的怪物相比，幽魂内部的小纠纷，实在不值一提！
特瑞莎几人见他这般平淡的反应，不禁面面相觑，所长大人不生气？
“照我说的做，其他的不用管，你们的任务是确保课题研究顺利完成！”
“知道了，所长……”
“嗯。”
说著，不等几人再说什么，卫恩主动挂断了黑色联络器，消失在虚幻屏幕中。
特瑞莎看著不再闪烁的联络器，微微叹了口气，“所长大人的表现，真不像他这个年纪……唔，我的意思是他没有生气……”
“学姐，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克丽丝塔也是一脸不解，想她之前也是学派有名的天才女巫，觉得那些所谓的天才不过如此，甚至连一些大巫师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只是认为对方比她更早成为巫师而已。
“哼，如果贝诺伊那个混蛋出现在这里，我一定宰了他。”阿尔多夫嘴角咧出一抹满含杀意的笑容。
“总之所长这样说，我们还是别太关注外面的声音，以免影响了研究进度。”埃斯科巴提醒道。
“只好这样了……”特瑞莎看了看还在被控制的海盗僵尸，忽地皱眉，“贝诺伊那边可以先放一放，但是他给我继续实验！”
“早就等著了！”
阿尔多夫和奥塞尔两人注视著那只一脸桀骜不驯的海盗僵尸，阴笑几声。
“继续干活……”
……
……
红月污染诡异的降低的情况，灵秘学派那边有回复吗？”
此时，博拉斯坐在冰堡顶层的会议室内，和安内普、凯洛等学派高层商讨著关于夜晚红月的异状，以及其他事务。
“还没有，”安内普摇了摇头，“我已经将具体的数据传递过去，拉格纳首席的反应有些奇怪，像是并不关心此事。”
“是吗……”
博拉斯靠在高背椅上，短小的莹白骨臂把玩著一柄黄金手杖，深邃黑暗的眼眶中本源核心点缀的红芒闪烁不定，同样对灵秘学派的反应感到不解。
虽然五大巫师学派分散各地不经常来往，但在有关红月、重大危机和主要敌人时，都会互通联系。
像今晚的异常，灵秘学派那边不可能没发现是黑夜再现所致。
而且和之前在卡斯特城邦那次，黎明教会的亵渎权柄以及“禁忌物1-83恶魔小丑”这两个是已知具有黑夜本源的特殊存在不同，这一次黑夜本源重现已经能够影响红月污染了！
足可判断，应该是黑夜教会一位极有分量的传承者，甚至是神禁纪元之前沉眠的古老人物苏醒……
“副席大人，您对此事的判断呢？是不是代表这个世界将再次发生巨大的灾厄？就像新历之前的那场……”
“新历之前？凯洛，你指的是那场席卷整个南大陆的污染事件？”安内普喀嚓喀嚓说著，“应该不会……”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先不著急下结论，”博拉斯打断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比起我们巫师学派，最应该担心的是那几家正神教会！”
“哦？”
在座的几位传奇巫师神色微动，和正神教会有关？
那范围几乎可以缩小到一手之数，无非就是教义之争、邪恶教派的阴谋，或者正神教会的高层堕落……
“这件事情列入常规调查，注意其他学派的动向即可。现在的重点，是阴影学派此次拜访和对巫师、大巫师级的联合考核。”
博拉斯任由他们去猜测，紧接著说起第二件事，“不久前，我已经和瓦克拉夫取得联系，他答应了阴影学派的提议。”
“瓦克拉夫首席？他现在在亡灵世界的进展如何？什么时候能返回？”坐在凯洛旁边的一位身体虚幻的传奇巫妖，语气略带意外的问道。
“具体情况不清楚，这次瓦克拉夫是受那位的邀请前往，同时还有查看亡灵世界底蕴的任务，预计最快也要再过一个月才能返回。”
博拉斯眼眶中红芒收缩了下，看向传奇巫妖道：“米兰妮，再坚持一下，我知道你看护墓园很辛苦。”
“说得轻巧，”巫妖米兰妮生硬的撇撇嘴，“你们都清楚墓园的情况，那里随时可能受到禁忌影响，一旦出现问题，我可解决不了。”
“小心些，有首席大人留下的法阵，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我……”
这时，阿米蒂奇推门走了进来，狼脸上有著些许异样表情，慌乱但强自镇定的看著在座的学派高层，缓缓开口道：“博拉斯副席，各位大人，有紧急情况出现！”
“哦？”
博拉斯缓缓起身……站在高背椅上看著幽魂情报处的狼人处长。
特么滴，又出事情了，没完了是吧？！
同一时间，灵秘学派内，收到卫恩来信的奥利芙纳同样脸色大变，慌张的跑到高塔上层，将关于黄昏教派的情报传递过去……
……
……
“课题研究的事情有了进展……”
卫恩简单将特瑞莎等人讲述的实验经过写下后，就另外抽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简单画出四大陆、科尔多海域，并在上面标注出他所知道的几个正神教会、邪恶教派的分布。
东大陆的黎明教会、灵秘学派，嗯，可能存在的贵族组织荣光会……
北大陆的幽魂学派，风暴教会，以及……
南大陆可以确定的是大地教会和阴影教派，其他未知。
西大陆较多一些，机械和血灵两大巫师学派都在那里，还有之前遇到的深渊教派，欲望和绝望？
“当下黄昏教派是重中之重，掘墓人的出现，代表著他们从第三纪元至此的布置到了收尾阶段？”
“还需要进一步确认，黑色马车如果不止一辆，那基本就是这样了！”
卫恩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盘算和自己有关联的几个组织，幽魂，灵秘，永生会，科尔多海域的黑珍珠号……
幽魂那里筹码不够，单凭金字塔的本源力量还不足以让他们全力出手，需要再想想其他的。
灵秘学派，一旦确认黄昏教派是他们的敌人，或许会出手，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