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那边同样如此。
沈白并未对着魏峰动手,因为他知道六层之后还会削弱魏峰的一种能力,到那时候才是绝佳的动手时机。
看着围上来的这群学员,以及学员身上散发着的冰冷阴森之气,沈白嘴角微微上扬,缓缓拔出寒月。
寒月出鞘,血红色的剑气悬浮在其上。
沈白当先踏出一步,寒月对着最近的一名学员便直刺而去。
学员的双臂之上缠绕着一条锁链,密密麻麻,让双臂看起来粗壮无比。
当寒月刺来时,学员怒吼一声,双臂交错,顶在寒月的剑尖之上,一片火花四射。
可是随着沈白的前行,双手缠绕锁链的学员额头却冒起冷汗。
他开始后退。
沈白每走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寒月就像是无物不破一般,将学员手中的锁链斩断,刺入了胸膛之中。
沈白随手一抽,鲜血洒落。
这名学员便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成为了一具尸体。
剩下的几名学员也都冲了上来,各施手段,对着沈白便攻击而来。
沈白甚至没有看上一眼,抬起左拳,一拳轰出。
身后十丈高的佛陀法相举起双拳,连连落下。
每一拳便将一名学员洞穿。
仅仅只是四拳,沈白周围已经没有学员敢围上来了。
他提着手中寒月,就仿佛闲庭散步一般,走向楼梯的位置,很快便消失不见。
魏峰见此一幕,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心头一片森冷。
他略显吃力的连杀两名学员之后,心中惊疑不定起来。
“他不是被封印了两种能力吗?为何还如此之强?”
魏峰有些搞不懂。
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搞懂这些事情了,因为更多的学员围了上来,想要将他淘汰掉。
“或许是他没有被封印掉最强的能力,再或者是他在全力出手,只是装成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想要迷惑我。”
魏峰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他不会去想沈白没有被封印能力,因为天河楼作为禁地存在,其规则绝非是绝峰境界所能够抵抗的。
这么想着,魏峰脸上露出一丝狠辣之色,咬破了舌尖,喷出一口鲜血落在手中宝剑之上。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然后上到六楼,争取抓紧时间恢复,所以此刻施展了一种秘法。
此秘法将心头血喷洒于宝剑之上,可以增加宝剑的锋锐程度,也是野道法中较为出类拔萃之法。
伴随着魏峰喷出这口鲜血,他的气息变得萎靡了两分。
但魏峰咬着牙,尽力朝前拼杀过去。
手中的宝剑放出的寒芒,比之前更加恐怖。
……
沈白已经来到了六楼,六楼的位置只剩下三十个。
他耐心的坐在位置上,打了个呵欠,颇显得有几分无聊。
天河楼的禁制确实足够强大,其规则会让人由强变弱。
前三层是杀机四伏,而中间三层则是暗流涌动。
削弱能力等于削弱自身,放大危险。
但沈白觉得,当削弱能力的效果不起作用时,自己就是以全胜状态出击,反倒是削弱了威胁。
这么想之时,又有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六层的位置。
魏峰身上已经带着伤。
他满脸恨意的坐在沈白不远处,双目就要喷出火焰来了。
刚才他用了秘法才度过危机,也不知道这六层又该如何过得了。
锦衣青年也悠悠然地踏着楼梯走了上来,安心的坐在六层的位置上,扫了众人一眼后,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打了个呵欠,开始讲起了课。
这么多学员,虽然受了不少伤,但当锦衣青年开始讲课之时,所有人都无比的认真。
伴随着奇怪的音节不断浮现,沈白感觉到周围学员的实力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一堂课就足足讲了三个时辰。
当时间结束之后,锦衣青年身上的懒散气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
最后,锦衣青年接连弹动手指,落于每一个人身上。
光芒落在身上后,每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又一次减弱。
显然,再度被封了一种能力。
等到所有的光芒全部没入之后,锦衣青年缓缓站起。
身上的衣袍不断鼓动。
“接下来就是第六层,来吧,战胜我。”
此话一出,锦衣青年的容貌开始逐渐变化。
那张本来俊朗无比的脸逐渐老化,布满了沟壑交错的皱纹。
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苍白丑陋,挺拔的腰背佝偻起来,就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拔高着。
魏峰见到这一幕,心头咯噔一下。
刚才他又被封了一种能力,而这能力竟然是他所学的步法。
现在他的胜算又一次变得渺茫了。
“不过现在我依然还有机会,或许沈白被削弱的能力更强,甚至于我可以暂时不对沈白动手,先把这个人解决之后,瞬间到达第七层去。”
魏峰心中有了计较。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寒风传来。
转头看去时,就见到沈白瞬移到他面前,手中寒月对着他胸口便刺了过来。
速度极快,出手果断狠辣,魏峰甚至从沈白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和耻笑。
“你疯了吗?现在还有强敌在这里,你就动手,你的能力也被削弱了,你有把握过去?”
魏峰大喊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时抬手打出一道符纸。
符纸迅速凝结成黑烟,团团围在魏峰周围。
沈白随手挥出寒月,血红色的剑气斩破黑烟,继续朝着魏峰胸口刺去。
“我没疯,但你必须死了,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够意思了。”
魏峰建沈白执意要杀他,只能调转宝剑,心头也被沈白激出了怒火:“你以为你是谁,你也同样被削弱了能力,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既然你想要和我拼个两败俱伤,那就来,看看谁先死。”
魏峰运转全身的,将自己所学全部集中到这一剑上,对着沈白的寒月便拼了过去。
可下一刻,血红色的剑气将他手中的宝剑击飞,而沈白则是去势不减,寒月反手扎在他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魏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寒月,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为什么,这不可能,你难道没有被封住能力吗?”
他能感觉到,沈白此刻的剑法是全盛时期的剑法,和之前与他对拼是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在场的人都被封住了能力,为什么沈白却毫发无伤,这一点也不对劲。
难不成天河楼的禁制对沈白来讲,就如同无物一般?
沈白按住魏峰的肩膀,迅速将寒月抽出。
在抽出时,神魂俱灭剑的剑气,已经将魏峰全身的内脏搅成了废墟。
魏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已经喘不过来气了。
他看着沈白冷峻的目光,突然生出一种后悔之意。
为什么要来报仇?
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根本不可能战胜的。
耳边,魏峰听到了沈白的话语。
在他死之前,彻底化为了恐惧。
“他没有封住我的任何能力,所以现在就是杀掉你最好的机会。”
“没有封住任何能力……”
魏峰瞪大了眼睛,双目之中有绝望和不甘在涌动着。
但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息,只能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之后,彻底陷入了死亡。
尸体变得冰凉,而沈白抖了抖寒月上的血迹,转头看向已经变为丑陋老人的锦衣青年。
“该你了。”
他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道遮天蔽日的血红色剑气,对着如同怪物一般的锦衣青年激射而去。
沈白杀掉魏峰的速度极快,但也引起了众多学员们的注意。
他们就像是看戏一般在看着。
毕竟在这天河楼中,内斗是很正常的。
可是此时此刻,沈白骤然对着锦衣青年动手,让众人回过神来,他们也纷纷发动了攻击。
不管怎么说,都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锦衣青年浑身如同枯镐一般,看起来好像一碰就碎,但是其攻击力却比那白发老人更强。
随手挥出一爪,便是五道黑气,化为凌厉的爪印,对着最近的一名学员直斩而去。
此学员背后背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当攻击到来之后,他立刻卸下墓碑,将墓碑甩了出去。
墓碑之上刻有一段段墓志铭,而墓志铭在此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锦衣青年斩出的黑芒接触到一起。
本以为会旗鼓相当,可黑色的爪印瞬间将墓碑斩成碎块,透过墓碑穿透了学员。
学院低头看着胸口的伤痕,抽搐片刻后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就在这时,学员的心头浮现出一颗血珠,迅速被锦衣青年吸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