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妇人有问题,为何不仔细盘问。
但看着沈白的表情,黄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孔访看着那几个村民,若有所思。
有了沈白这个打算,黄广先和孔访向冯村长辞行,很快就来到了沈白的所在。
沈白好像真的打算离开了似的,带着二人直接走出了封村,来到了一处僻静之所。
到这里之后,黄广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沈兄,那妇人很明显有问题,再问问或许有用。”
孔访还不等沈白说话,开口说道:“那种情况,妇人恐慌之下,多问也问不出什么,反而是打草惊蛇。”
黄广想着当时妇人的样子,觉得确实如此,但还是有个疑惑:“我们要回去?”
都查到这个份上了,突然要说回去,黄广有些拿捏不准沈白的想法。
沈白转头道:“回去自然是不可能回去的。”
“此番询问妇人时,有村民看到了,已经打草惊蛇,蛇惊了,我们又走了,蛇总会出动的。”
黄广思索片刻,道:“沈兄的意思是,我们来个回马枪?”
沈白点头道:“那是自然。”
“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他们总会有动静的。”
“入夜时分,悄悄回去就可。”
黄广眼睛一亮,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打草惊蛇后,如果打蛇人在场,那蛇或许不会出来,如果走了,那就不一样了。
哪怕是对方谨慎,但长久不来,蛇肯定会出现的。
“现在,先随我去村子外守着便是。”
沈白将手放在寒月的剑柄上,朝着封村折返。
黄广和孔访对视一眼,跟在沈白身后,离开了这处僻静之所。
……
夜晚,渐渐降临。
荒村的氛围变得更加阴森,恐怖的怨气如同墨汁一般浓郁,将整个村子笼罩。
村子里,抱着孩子的妇人哭哭啼啼的站在空地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冯村长手中拄着拐杖,道:“你这妇人,差点耽误了大事,若是让监天司的人查出个问题,荒村以后谁还吃得起饭!”
妇人紧紧抱着孩子,一言不发。
冯村长继续道:“这场祭祀看来是完不成了,那道人被困在祭祀窟里面,估计也出不来了,如今,只有看监天司的人怎么处理。”
“你们记住了,关于祭祀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只有祭祀才能让我们风调雨顺。”
“统一口径,等到监天司解决完这怪异的事情,我们继续祭祀。”
说着,冯村长看向妇人怀中的婴儿。
“好好喂养,毕竟这是祭祀的重要祭品。”
第94章 火毒,诡异
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抱着婴儿的妇人紧紧搂住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之情。
冯村长见到之后,微微摇了摇头:“又不是你一个人付出,村子里每年新生的婴儿,都会挑选一个祭祀灶王,你做出这副模样,其他村民怎么想,这是为了咱们村子的未来。”
妇人闻言,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她的眼神中不再流露出不舍,而是一种狠心。
众人的的交谈声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显得异常冷清。
封村的暗处,此刻沈白等人躲在阴暗如夜幕的角落,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大致情况已经了解几分。
黄广眼中露出一丝愤怒之色,握紧拳头:“想到小小的村子,竟然发生如此狠毒之事。”
孔访也是同样的表情,他已经开始运转体内的,想要从阴影中走出,给这群犹如畜生的家伙狠狠的一击。
沈白摸了摸下巴:“出去吧。”
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因,接下来就是解决这件事了。
他没有犹豫,当先一步跨出阴影,腰间的寒月闪烁着白色的寒光。
封村的众人本来正在安排后续的事情,没想到沈白等人从阴影中走出,全都吓了一跳。
他们本来就是普通人,并没有修炼之人的敏锐,所以并未发现三人早已埋伏。
冯村长的反应是最激烈的,脸色变得铁青,拄着拐杖:“把他们围起来。”
如今,事情已经暴露,封村之人都会受到牵连。
这群村民咬了咬牙,还真的听从了冯村长的话,手中拿着各种农具,将沈白三人团团围住。
“世道如乱草,你们这情况我以前见过一次。”
沈白缓缓道:“只是你们做得更甚,为了活着是好事,但总得有点原则,虎毒尚且不食子。”
冯村长冷笑道:“三位都是官爷,见不到人间疾苦,封村以前饿得啃树皮的时候,朝廷拨下来的那点救济,简直杯水车薪,我们若是不这样,又怎么能活?”
沈白摇了摇头:“留活口,还有些东西没有查清楚。”
话音落下,黄广二人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周围的村民攻去。
村民们都是普通人,哪里是修炼之人的对手,只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如同被割的稻草一般,倒了一地。
冯村长见状,扔下拐杖转身就跑。
那条本应该瘸了的腿,此刻健步如飞。
沈白笑道:“原来还是修炼之人,怪不得身手如此矫健。”
他只是说话,并未出手,因为黄广二人应付得来。
冯村长还没有跑出两步,就被黄广追上,黄广手中长刀闪过一道银色的光,刀影浮现,冯村长的两条腿应声而断。
孔访跟在后面,提起冯村长的衣领,道:“老东西,今日若不是要留活口,老子一拳轰碎你的脑袋!”
言罢,孔访提着冯村长,来到沈白身边。
冯村长双腿被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难听得就像是夜里的乌鸦。
沈白掏了掏耳朵:“太吵了,还有其他人知道内幕的话,就将他杀了吧。”
冯村长闻言,惨叫声硬生生的止住,疼痛造成的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说说吧,那个道士是什么情况。”沈白淡淡的道。
封村的事情他有所了解,但道士又是何人,沈白倒是不清楚。
冯村长恐惧的道:“爷,我们这次祭祀出了问题,那个道士去了真正的祭祀地点,说是帮助我们除掉问题,但一直未归,我们怀疑他已经死了。”
沈白摸了摸下巴,暗道:“原来如此。”
其实仔细捋一捋,事情的经过就如同一条线似的,轻而易举的就捋清楚了。
首先,封村用婴儿当做祭品,且每年都从新生的婴儿中选择一个。
长此以往之下,怨气逐渐凝结,出现了诡异。
诡异出现,但并未彻底复苏,造成了各种祭品丢失的现象。
封村的人心中害怕,刚好有个道士路过,于是道士见到有诡异,就出手相助。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到现在还未归来。
同时,封村的怪异情况还在继续。
冯村长没办法,只能求助衙门,以为村民都是上下一条心,祭祀的事情能掩盖过去。
但没想到的是,现在完全暴露了。
沈白捋清了所有思绪之后,问道:“你本是普通人,为何突然又变成了修炼之人,还有,祭祀之法是从何得来?”
这世上,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沈白这样开挂的。
普通人要想成为修炼之人,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毕竟每一个修炼之人,都是经过岁月淘洗,日积月累的不断努力,才会与众不同的。
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功法的问题。
冯村长陷入沉默。
沈白道:“断他一臂。”
孔访早已经怒火中烧,此刻听到沈白的话之后,一拳击打在冯村长的左臂之上。
虎吼声传来,冯村长的惨叫声,在如同墨一般的黑夜中不断地跌宕。
“爷,我说,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冯村长哀求道:“是上恶门,他们给我的修炼之法,说这是祭祀之法,乃是祭师的功法,可以保佑村子土地肥沃。”
“我没有坏心的,我只是想让村子过得更好而已。”
“那些婴儿,都是些才出生的,他们连话都不会说,智力也未开化,其实和动物没有区别的。”
“我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村子啊!”
沈白眯起眼睛,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了,我不杀你。”
冯村长赶紧道:“爷,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白问道:“那真正的祭祀点,在哪里?”
冯村长指着枯树的位置,道:“枯树早已枯死,里面都是空的,从枯树中间的空处可以下到地底,我们专门开凿出来的祭祀点,很大,也是按照那本书所做的。”
沈白点了点头,道:“杀了吧。”
冯村长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你说过不杀的。”
“和你这种人讲信誉?”沈白嘲讽道。
冯村长眼中的恐惧直线上升:“我大小是个村长,我要走正规的流程,你们不能……”
话没说完,旁边的孔访一拳下去,冯村长的脑袋轰然碎裂,各种黄白之物流了一地。
“监天司办事,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孔访露出狞笑之色。
沈白捂着鼻子:“孔兄,你这拳头杀人,有些恶心了。”
孔访脸上的表情僵住,道:“沈兄,你还说我,你这手段也不是很善良的。”
黄广嘴角微微抽搐:“二位兄弟不要再调侃了,这些人如何处理?”
地上,一地的村民哀声遍地,全都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