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170节

  从医院出来,去转角的咖啡厅坐着。

  周萍搅动着手里的咖啡:“云大夫,你能不能也顾及点我的面子?”

  卫生厅的处长,在卫生机构上下,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男人都管不住,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都到了不避人的地步了。

  更何况,找了那么一个女人,这是羞辱谁呢?!

  云大夫不喝咖啡,只端着热牛奶抿了一口,“周处长,你觉得咱俩这么过下去,有意思吗?”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周萍冷笑:“云大夫,想离婚吗?为了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咱们云大夫的品味这么低俗了?”

  怎么就低俗了?

  说话不用这么难听。

  自己这个老婆啊,真是让人一言难尽。有时候真都忘了,自己还有一老婆呢。如今抬头看着她,还真是觉得——陌生!

  日子过程这样,连人生都过了一半了,还说啥啊?

  云大夫叹气:“是!她哪哪都不好。但就一点,我能看上她,在她看来,我就是她的天。她得仰着头看我,我一皱眉,她得琢磨半天是哪句话不对了。我一笑,她自己能高兴的偷笑半天。我回家有热水热饭伺候着,早上起来,衣服永远都放在的整整齐齐的在床头。在她的眼里,我就是她的所有。被我看上,是她这一辈子最荣耀的事情。跟她一块,我觉得自己是在过日子。可是跟你一起,我觉得累。”

  呵!

  呵呵!

  呵呵呵!

  周萍止不住冷笑,是!自己有前错万错,什么错都能被指责。

  但是,什么时候起,女人太能干,也成了原罪!

第1081章 悠悠岁月(98)三合一

  晚上吃的是槐花饭。

  老三今儿来城里办事,家里没人,他把捎带的东西给张嫂人就走了。也是挺忙的。

  带来的是槐花,蒸过晾凉带来的。槐花这玩意娇贵,稍微不小心点就揉吧的不像个样子,另外还特别的不耐储存。于是为了带着方便,提前蒸过,然后晾凉,带来塞到冰箱里给冻上,吃的时候拿出来解冻,做槐花饭,也是一样的好吃。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英子弄的叫捎带过来的。

  “我大伯他们家边上的槐树上采的吧。”清宁哪怕离开老家这么些年,一年就回去那么一次半次的,但依旧是对老家熟悉。

  没错!大家都槐树这种东西吧,都有些忌讳。

  尽管他的生命力强还特别好繁殖,可也耐不住人不喜欢,想在村里找个槐树真不容易。

  金满城家在坟场边上。坟场在深沟里,两边都是长在土崖上的槐树。根扎在土崖上,树身子斜着坟场的上空。一到这个季节,坟场是最不怕人的时节。槐花飘香能香出十里去。这里的树好似年年都那么大,那么粗。

  不是不长,恰是长的太好了。

  每到这个时节,村里的不是村里的,有空的都去钩槐花。好些个为了提高速度,干脆勾住树头直接把大枝干截断或者给树剃个秃子。糟践成啥样也没人管。但来年,人家还开花,年复一年。

  这东西繁殖的块,长一棵能繁殖一片。但像是孩子胳膊出粗细的年年都会被砍一批。这玩意扒皮弄干净,是农具上不可或缺的东西。铁锹、锄头之类的木把儿,都是用这么粗细的槐树干做的,光滑也耐用。

  所以,那是基本是它一边长,人们一边用,然后奇妙的始终保持着一种平衡。

  这一说吃槐花,清宁就知道哪里弄的。

  林雨桐笑:“估摸是了。”

  肯定是了。

  清远对这玩意不是很稀罕,碗里的各种菜比槐花饭还多:“……我们学校食堂有一道菜,特别好吃,妈妈也给我做呗。”

  啥菜啊?

  还特别好吃。

  这是在学校没吃过瘾吧。谁家拿菜当饭往过瘾的吃啊?

  这孩子对吃的有点执念:“就是那种白面摊出来的煎饼,薄薄的,然后把煎饼切成细细的丝儿,把香椿剁的碎碎的,一定得碎碎的那种,然后码在煎饼丝上……”

  明白了,凉拌嘛。

  这玩意是能当饭吃的。

  这菜不名贵,就是得细致。煎饼都摊出来了,然后还得多过一道手续。

  林雨桐现在很少做这个细致饭了。但看俩娃都都馋的,“明儿给你们做。”她是这么承诺的。

  得给孩子做饭,就意味着白天在外面浪的时间不多。下课了急着往家里赶是常态。

  什么煎饼丝,蛋饺这些饭,都给换着花样的做。

  清远说:“其实妈妈当个家庭妇女挺好的。”

  孩子总是致力于叫妈妈再家里的时间长一点,好像这样就踏实了一样。

  清宁对这话嗤之以鼻,“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在轻纺中学上学,感受最深的就是双职工家庭和单职工家庭出身的同学生活质量的明显不同,“毛丽她家是双职工,她同桌就是单职工,两人从身上的衣服,到饭盒里的饭……比下来就觉得差距真大。”

  这是厂子整合之后必然会遇到的问题。

  说是整合,还是优胜劣汰了。但考虑到大家的情绪,照顾到每个家庭,其实是最大程度的保证夫妻双方有一个还在岗位上。但要是两口子不在一个厂里,这边下岗了,那边也下岗了,那真就是一件特别无奈的事情了。

  林雨桐叹了一声又给赵梅打电话,叫她安排下去,统计一下夫妻双双下岗的家庭大概有多少。

  在这个过度期,真不能就撒手不管,该干预的时候还是要干预的。

  回头就对清宁道:“办法都是逼出来的,没路可走了,办法自然就来了。有人走了正道,或许平庸但踏实,有人不甘平庸,许是就破茧成蝶,更上一层楼,又或许走到了正道的对立面去了。但话说回来,只要想,总会有办法的。保洁公司、中介公司、搬家公司这现在都是刚兴起的行业,这个时候干起来,只要肯下苦功夫,一样能赚钱,拿的不定还比死公司高呢。不就是放不下那半死不活的铁饭碗,觉得丢人嘛。区里还专门开了驾驶培训学校。这像学开车的,免费教。这货车汽车想学啥都行啊。城市发展这么快,光是出租车司机,就有不少的缺口。怎么就找不来钱了?”

  困难也就是这三两年,等空出来的原厂区的地皮建起来的产业都盈利了,一个个的都成了小股东,哪里就真活不下去了?

  “弱势群体弱不就弱在这里了。”清宁也跟着叹,毕竟每个人的能力都不一样。你就是给他指一条道,他自己也趟不过去。

  所以恨不能所有治下的百姓都美满幸福那真是一种奢望。

  等吃槐花香椿的时节过了,天就真的热起来了。

  如今是双休了。

  周五下午三点就下课了。

  其实相当于能休息两天半时间。

  周萍拦住林雨桐要搭顺风车,上了车说:“陪我半天……”

  干嘛啊?

  “离婚了。”她说的特别轻松,但眼神却不像是轻松了。

  林雨桐没说话,开着在街上转了半天,等看到街边之前来过的卡拉OK的时候,心里一动,缓缓的停下来了。

  “进去吼俩嗓子去。”林雨桐摔下下车。

  这样的地方,别的不行,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戚老板见了林雨桐很惊讶,非常热情的给安排了最好的包厢。又是酒又是果盘的,都送上来。

  林雨桐道了谢,“不要叫人来打搅,就是想找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放心。”戚老板朝外指了指,“都是懂规矩的。”

  门关上了,林雨桐开酒:“喝点啤的?”

  周萍点头,两个干了两杯,才道:“……你说作为女人怎么那么难呢?”

  林雨桐没言语,只给她倒酒,她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只需要一个听众罢了。

  “……我们当年也是恋爱结婚的……也曾山盟海誓……可是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周萍抹了一把眼泪,“我当年也是在医院工作,内科的大夫……后来给我们院长做助理……”说着就抬头看林雨桐,强调道,“院长是女的,是我一位老领导。走上仕途,是老领导提携的。她退下来之前帮我安置了一下,进了卫生厅……当年只是卫生厅下属的计生办的办事员……那时候嘛,计生员也很辛苦的……动不动就得下乡检查工作,一走就是一两个月……没多久,我就发现他衣服上有别人的味道,有跟长长的卷发发丝,那不是我的……”

  后来,自己也变了。

  他能,自己为什么不能?

  女人要是豁的出去,啥事都容易了。

  这话她没法说出口,就是再醉酒的情况下,也万万不会说的。

  “……反正就是貌合神离好些年了……”周萍苦笑,“以前呢,还会假公济私一把,收拾收拾那些女人,不是没想过给他点教训……可是你知道的……心里恨的恨不能咬他一口,可还真就下不了那个手……心里总想着纵有千日不好,总有一日好吧……可结果呢……他无情上来倒是真无情……”

  林雨桐就说:“离了也好,离了,他就知道你多要紧了。”

  卫生厅一实权处长的丈夫,在医院不要太特殊哟!

  有些医生一周去上三两天班,一周一台手术。有些医生忙的要死要活,恨不能累死在手术台上。夜班、急诊科,换进去试试就知道了。

  累的跟三孙子似的,还有功夫沾花惹草?

  这都不用周萍打招呼,会看眼色的人多了去了。

  周萍噗嗤就笑:“也是!我就是对他太仁慈了。”

  笑着笑着,又灌了一杯酒下去,“桐啊,在秦市我待够了。想下基层呆两年,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雨桐倒酒的动作还是那么流畅,心里却道:来了。

  离婚了心里不得劲是真的,但借着这劲,朝自己张这个口,才是主要的目的。

  所以说,名利场上打转的女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瞧瞧!这是哀兵之策吧。

  林雨桐摇头:“你啊……别急着下决定。”说着,面色就严肃下来,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在大衙门口呆惯了,要是到基层去,你得有心理准备。下面的情况比上面更复杂。”

  “你觉得不好?”周萍放下酒杯,问了一声。

  林雨桐又摇头,“不!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吧……想法跟现实是有差距的。到处的口号都是扎根基层……上面有人的,去基层那叫历练。上面没人的,去基层那真叫扎根。”

  周萍恍然,这么说也没错。她是提醒自己,下去容易再想上来可就难了。

  这话也说的实诚,没拿自己当外人。

  见她认同,林雨桐又道:“要下基层也行,但要真是发展好的地方,那就算了。发展的好的地方,你干的好那是应该的,可稍微不好,就是过错。”所以,开发区那地界,你别跟我张口,那对你来说,真未必就是好的选择。

  周萍听懂了这话,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林雨桐又道:“要真是想出成绩,还是白纸上好作画……”

  是说应该去发展比较落后的县吧。

  这些地方相对来说,竞争力也小,而且小的多。

  另外就是,如此一来,下去就是一把手二把手的,这就很不一样。这能当家和不能当家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周萍给林雨桐倒了一杯递过去,“你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得谢谢你才是。”

  心里却把萧克骂了死臭,这混蛋玩意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主儿。推来推去还是不肯给自己出力呗。

  其实萧克也委屈呢。我想跟你谈感情,你却想跟我上床。我跟你上床了,你却只想着拿好处。我委屈死了,当初真是想跟你谈一场不可能有结果的恋爱的。

  人活一辈子,走到如今半辈子过去了,没谈过恋爱,也是一种遗憾。

  这边俩女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这个县那个县点评了一遍,周萍觉得受益匪浅,不知不觉的,喝的也有点多。

  快六点的时候,林雨桐才扶着她起身,把周萍先塞回车上,戚老板果然在前台站着。这回没有塞卡,只是客气的陪着,说一些寒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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