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像裴说的那样，对方根本没必要叫自己，更不用浪费口舌说裴白两家的陈年旧事。
裴无奈：“你以为我想说？这是我反复思量再三，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她看着秦宇：“你应该也看出那个造假大师造假水平有多高了吧，而且我怀疑，对方绝不止只做一只假孔雀。
所以就算我按自己的方法找到另一只铜孔雀，又怎么分辨真假？
连真假都分不清，更别说寻宝了。
所以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不会让你白帮忙。
一旦我找到宝藏，就分你一半。”
秦宇：“……”
他看裴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美女，不得不说，你很能忽悠人。
但你觉得我会上当吗？
把曹操的宝藏分我一半……
我看过很多电视剧，坏人的第一句话都是把宝藏分出一半，结果……呵呵……
我还想多活几年！”
裴笑了：“秦先生，我知道你的顾忌，但完全没必要。
首先，秘密在那只铜孔雀中只是我的推测，根本无法求证，甚至大概率是错的。
毕竟先祖裴元然研究一辈子，依旧毫无所获。
其次，就算秘密真在铜孔雀上，从三国到现在这么多年，谁能保证宝藏现在还在？
说不定早被人挖走了。
就拿曹操墓举例。
为隐藏墓内秘密，先祖将里面东西搬空后，直接用土将墓址封死销毁了。
现代人找不到曹操墓，不是曹操墓多神秘，也不是三国时期的工匠多聪明，更不是那些考古专家愚蠢，而是曹操墓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到？
从这点看，最有可能的，是先祖裴元然的推测一开始就错了。
曹操根本就没把他挖出的古董藏起来，他薄葬自己，只是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
秦宇摊摊手：“既然猜测是错的，那完全没必要瞎折腾啊？”
裴忽然道：“秦先生，以你如此高超的古董鉴定水平，应该不缺钱吧？
同样，我也不缺钱。
虽然方法不同，但对你我来说，只要想，就会有数不尽的财富进账。
在不需要为物质发愁的前提下，你就没有一点探索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比如寻找曹操可能遗留下来的宝藏？又或者其他东西？”
说完，她叹道：“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此事不急，秦先生不妨再回去考虑考虑。
等你想明白了，就拨这个电话。”
从小区出来，秦宇和白久兴走在路上。
“九叔，这事你怎么看？”
关于白家的事，白久兴也和秦宇详细说了。
他摇摇头：“我那位姑奶奶的话可以信，但绝不能全信。”
秦宇点点头。
刚才两人看似坦诚，但双方都在相互试探。
而且秦宇看到裴的第一眼，就认出她是那个借期货之名骗钱的骗子。
虽然裴已经换了形象，但哪怕她整过容，有些东西依旧不会变。
比如对方头上一直带着的一款价值66666元，全球唯一限量款的蓝宝石发卡。
又比如上次就看到的，她胸前那块88888元，极有可能是曹操从小开始戴，一直戴到棺材里的白色玉佩。
119 吴迪的阳谋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白葳蕤。
秦宇接通。
白葳蕤焦急的声音响起：“你们总算接电话了，要再打不通，我就报警了。”
秦宇一愣。
自己电话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啊，怎么？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是屏蔽器。
刚才秦宇还奇怪，自己和白久兴单刀赴会，可以说非常危险。
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典当行那边竟一个问候电话都没有。
不科学。
原来……
秦宇笑道：“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已经没事了。”
他把裴的事简单说了，当然，关于裴江洋巨骗身份的猜测，被他故意隐瞒下来。
“这样啊！”关于白家和裴家的历史渊源，白葳蕤自然听说过。
但她对所谓的曹操墓并不感兴趣：“你和九叔什么时候回来？帝都典当连锁又出手了。”
秦宇一愣：“出手？”
“对！”说到这个，白葳蕤语气愤愤，“他们竟在客户群里发话，不管什么物品，从今天开始，一律以低于市场3%的价格抵押。”
秦宇不禁皱起眉头。
白葳蕤所说的客户群，可不是常见微信群或企鹅群，而是专门针对典当行业形成的一个小圈子。
能进入这个圈子的人，身家至少千万起步。
他们多是公司老板、企业高管，比如郑云洁。
对这类人来说，当急需短期资金周转时，一般都会考虑典当质押。
虽然利息要略高于银行贷款，却可以免去很多繁琐的流程，省力省心。
同时，这也是典当行主要的收入来源。
特别对德兴典当行来说，因为多年积攒的口碑，类似业务几乎占据全部业务的80%，妥妥的中流砥柱。
秦宇知道，吴迪想要在双方竞争中占据主动，迟早会对这一块动手。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特别是“以低于市场3%的价格抵押”这条，简直杀人诛心。
因为德兴典当行的抵押价格，一直是低于市场价的8%。
按正常盈利模式评估，低于市场价8%质押，属于非常合理的价位，甚至可以说薄利多销。
这也是德兴典当行在沪上客户群口碑一直不错的原因。
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对方无脑升到3%，典当行之前的8%就算再合理，也难逃无商不奸的嫌疑。
白葳蕤问：“现在咱们怎么办？也跟着升到3%？”
秦宇沉默。
典当行业和其他行业不同，其他行业是凭借售价高于成本价盈利，典当行业则通过售价低于成本价赚钱。
无脑升到3%，再扣除人工、房租等乱七八糟的费用，等于平进平出，保本赚吆喝。
这正是对方最恶心的地方。
若吴迪升到2%，甚至1%，相当于赔钱和自己打价格战。
那样自己完全可以选择不跟，或者也赔钱和对方死磕。
看谁能坚持住，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不管谁赢谁输，都会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可3%就不一样了。
不赚不赔，意味着这种模式可以长时间坚持下去。
一年，三年，十年，甚至三十年……
光想想都让人绝望。
吴迪的意思很明显：“我开这个店没其他目的，就是恶心你。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关门，要么和我一样升到3%，咱们一起开店开到天荒地老。”
摇摇头，秦宇开口：“绝对不能降价！”
白葳蕤一愣：“不降价？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客户就会慢慢流失，等客户走完，德兴典当行也就完了。”
秦宇忽然笑了：“放心，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
你现在通知所有鉴定师，给他们放三天假，带薪的那种，三天后再来上班。”
“放三天假？为什么？”白葳蕤奇怪问。
她以为秦宇有什么特殊计划，谁知就听秦宇道：“没有为什么。
反正这两天也没客人，与其在柜台干等，还不如回家睡觉。”
白葳蕤：“……”
“行了，你先按我说的做，其他等我回去再说。”
见秦宇挂断电话，白久兴笑问：“怎么，想出办法了？”
秦宇点点头。
“什么办法？能提前透漏一下么？”
说实话，白久兴很好奇。
听完白葳蕤的叙述，饶是他经营半辈子典当行，也束手无策。
就算有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可听秦宇的意思，最多三天，他就能让对方乖乖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