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衿傻眼了。
傻眼的她就很憨憨。
说实话，有些方面她还真没程璇羽敏感。
这个憨憨开窍太晚了，不似程璇羽，从小漂亮到大。
到这个时候，程璇羽就聪明起来了。
她看着谭子衿，问道：
“子衿，你明明也深爱着那个混蛋的，对吧？”
“啊？”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而且你不要觉得你退让了，你就能安心的跟我在一起了，我们不合适的，是没有结果的。”
程璇羽很直接的说道。
谭子衿再次呆愣：
“为，为什么啊？”
“因为以前罗姨也曾把我当成准儿媳妇对待的，但现在，在罗姨的眼里，你才是。”
说完这句话，程璇羽怕谭子衿误会，赶紧又补了一句：
“我不是说罗姨不好，是因为我家里原因，我妈，我妈跟罗姨不对付，算了，我直说了吧……”
程璇羽索性把家里的问题都说出来了。
她也很真诚。
毫无保留。
良久之后……
谭子衿呆呆的，启口，道：
“所以，现在是两种情况对不？”
“第一种情况，他深爱着你，却看不到结果，然后遇上了我，我成了他的第二选择，他坏，但也有几分理由。”
“第二种情况，他坏透顶了，他脚踏几只船，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和欺骗。”
程璇羽听完谭子衿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可能还有第三种情况，就我们俩，他都喜欢，都深爱着……对对，他不是让你给他一点时间吗？那么，我只是同路，你才是归宿！”
“不不，我不是，明明他……”
“不，你就是！”
程璇羽前一秒很笃定，后一秒就哭了。
她蹲坐在地上，突然间无力，像是使着性子的孩子，摇着头说道：
“子衿，我们不说了好不好，不说了，就当是这样吧，因为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我可以接受的，真的。”
“可是……”
谭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只是开窍晚，她还本性质朴保守。
她真心觉得择一人就该终老，爱一个人就该全力以赴。
可是……
第637章 一路繁花和身后灯火
“子衿，你太傻了，现在人都不一样了你知道吗？其实许安若也不算过分了，那些过分的人会谈很多很多段恋爱，会有很多很多的前女友，他，他如果半生是我，半生是你，我觉得就很好了，可以原谅的，是值得被我们深爱着的。”
程璇羽抬起脸，泪眼婆娑，泛着亮光，却笑了。
谭子衿摇着头，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我爱他，你也爱他的，对不？就像你问我的那句话一样，子衿，你也问问你自己，如果他只是这样，你可以原谅他吗？他知错就改，你还想要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程璇羽看着她，笑着问道。
谭子衿沉默。
她不知道。
她其实很卑微的。
她以前一直想，只要小许开心，自己怎么样都可以的。
这时。
程璇羽站了起来。
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在笑着，抓住了谭子衿的手，说着：
“子衿，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对了，你肚子饿不？六点多了哎，我们去吃饭吧？然后晚上，你也来小窝吧，我们在好好合计盘算一下许安若的过分之处！”
“额，我……”
“走啦走啦，之前你明明还那么干脆果决的，怎么现在变了个人呢？先不管了，吃饭要紧。”
“那，好吧。”
“嗯呐子衿。”
“璇璇你，你慢点。”
……
两个女生。
顶漂亮的女生。
先是去后街吃了饭。
然后谭子衿领着程璇羽在江大散步了一圈。
最后，鬼使神差的，谭子衿真被程璇羽拉到了小窝，两人一起过夜。
期间许安若打了个视频过来。
程璇羽改成语音，骗他说自己还在家里，当着谭子衿的面各种旁敲侧击，果然那头的许安若不自然了。
谭子衿在边上沉默。
然后两人一夜没睡的说了很多很多。
很真诚也很傻的两个姑娘，围着许安若说了很多很多。
一合计一盘算，才发现在两个女生面前的许安若是完全不同的状态。
最后。
沉默了很久很久的程璇羽突然释怀了。
夜光下，她看着天花板，手却紧紧的抓着谭子衿的手，说道：
“子衿，我改变想法了。”
“嗯，你说。”
“原来我真的给不了许安若幸福的，但你可以，你果然是最合适的那个人，是他真正的归属……”
“啊？璇璇，你不要这样说，我不……”
“子衿，你先听我好不好？”
“嗯。”
谭子衿嗯声。
程璇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听你说了很多你俩相处的细节，他喜欢吃你做的饭，他在你面前会耍宝会胡闹，但又是他看见了你、治愈了你，并且带着你成长……”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太了解他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习惯性的付出，喜欢看别人开心的样子，他很厉害，喜欢被人崇拜着，读书时候每次出成绩，他被老师夸奖的时候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但他本质上其实就是个大孩子，需要被崇拜是这样，需要被照顾也是这样的，我很崇拜他，可我照顾不好他，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的。”
“所以，他在我面前永远都轻松不了，永远都拿不出最自然真实的样子，我们认识太久了，从小一起长大，从小都是他护着我，我习惯了，他也习惯了，习惯太可怕了，太难改变了你知道吗？子衿。”
“也许他真的深爱着我。”
“也许他只是出于从小到大的习惯，他自己也分辨不了。”
“但有一点很清楚，他跟我在一起是不自然的，不那么的开心的，但和子衿你不一样的，他明显是享受着的。”
“我想，他心里也很挣扎吧，或许对我已经不是爱了，而一种演变成压力和束缚的责任感，他挣不开，他毕竟是个习惯了付出的人。”
“但他在你那里是开心的，他是喜欢你的，你是他最合适的人，他沉迷于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舍不得放不开，却又怕对不起我。”
“我是觉得许小狗不坏的，他一直不坏的。”
“那天我在书上看见一句话，这么说的，有人陪你成长，陪你度过漫长的岁月，却注定了无法陪你到老，但没关系的，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她从未参与你的过去，却在某一天和你相遇，给你所有的爱和温柔，与你共度余生。”
“前者，是来时的一路繁花，后者，是余生的身后灯火。”
“所以呀，我应该是许安若一路的繁花，陪着他一段路，而子衿你才是他身后的灯火，是他的此生归宿。”
“我觉得，他过好这一生是最重要的。”
“子衿，你觉得呢？”
程璇羽说了很多，最后如是问道。
一直沉默着的谭子衿嗯了一声。
程璇羽便笑了。
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故作咬牙切齿，道：
“还是觉得他好过分。”
“明明很过分，明明我们应该恨死他的，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他毕竟陪了我那么多年，把一个男孩最宝贵的成长和青春萌动都给我了。”
“他对子衿你也是，毫无保留的付出，用心良苦的对待，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动机，是坏还是好，他都成功走进你的心里，成为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论迹不论心，他始终是值得被爱的。”
“所以我爱他。”
“子衿，你也爱他，甚至比我还用力的对吧。”
“所以，这次就当是便宜他了，别让他挣扎了，我也不给他压力，子衿你也要坚定一点的选择他。”
“毕竟，你也希望他过好这一生的，对不，子衿？”
……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