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休息吧。”
在询问张胜的时候，她尽量让自己的言语保持着温和：“仔细回想一下，出事前的那一晚，他们有跟谁打过电话吗？”
“哦。”
张胜似乎和一年前没什么区别。
然后一笔笔“案金”被转到四面八方，转完以后，又由“海外投资”投资回华夏的一些项目。
回答完以后，顾江燕又陷入了沉默，紧接着整个现场气氛逐渐变得压抑。
那么的平静，平静得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隐约间，甚至有一种见惯了一些类似场面的感觉。
“不算特别熟，但暑假时候，我跑业务的时候，让他帮过忙……”
张胜点点头。
张胜走出小区。
“我不反对你跟张胜交朋友，但我希望你能全方位地了解他，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参与“黄金黄保健品案件”了吗？”
类似的信息，其实“沧州”警务人员已经问得查不到，也查得差不多了。
警车渐渐远了。
“记得跟谁打过电话吗？”
当她走进自己房间没多久以后，她便听到了敲门声。
“哦。”
“好。”
“对了……小张！”
物业经理露着尴尬的笑容，试图缓解，但业主们却集体愤怒得不行……
当然，顾江燕不会将张胜往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想，毕竟张胜不可能有时间，也不可能有机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哦，其实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询问一下你父母的事情，我总感觉你父母的死没那么简单……”顾江燕看着张胜。
“你跟小区里的保安，许博文很熟吧？”
几分钟以后，月明星稀。
“不！一个人可以改变，但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没犯什么罪。
张胜看着一脸懵逼的许博文被带上了警车。
“整个华夏一年投资的项目不下于上万，很难从这些上万的资金之中筛选出来，之前也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查过，但
查了几百条，每一条投资都是合理、合法、合规……”
她并没有在张胜身上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每一层都环环相扣，但每一层的逻辑却都是互不相干。
这个书房……
什么半夜三更了还有客户骚扰……
【行了行了，我明白，这单一百五吧！其他你别管……】
“能查到，但没什么意义。”
这种严肃感让张胜不是很舒服，张胜本能对顾江燕的身份就比较敏感，一进来他的脸上便挂满了老实巴交，甚至不自主地正襟危坐了起来。
“我说的是交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还挺好的。”张胜下意识便点点头。
【一百吧！】
“嗯，阿姨，【黄金黄保健品案件】的头目呢？能问出什么吗？”
“案件确实是破了，但【黄金黄保健品案件】里面有一笔巨款，却下落不明了，而且，我总觉得，之前抓获那一批人，只是一些小喽……他们背后有一张极为复杂的大网……”
在这行业做多了，看谁都疑神疑鬼的，这很正常。
【张胜，这单业务成了，给我多少？】
“嗯？”
随后，她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什么工作时间都不敢开手机……
大抵上，他的保安证是没有了。
他对这一套其实比较熟悉。
顾江燕点点头。
“细节方面呢？每一次，你和他们见面以后，他们有说过什么吗？”
他听到了一阵警笛声，随后，看到业主们对着物业指指点点。
“你有跟他要过客户的联系方式和号码吗？”
“具体什么事情我不太知道，但他们已经参与这个案件了，阿姨，案件不是破了吗？”
看起来依旧是那一副憨厚朴实的模样，但顾江燕却敏锐地感觉现在的张胜身上似乎披着一层摸不透的外壳。
当顾江燕说完以后，整个客厅再度先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一笔笔“案金”先是被转到了境外，然后在境外，又分成几千个账户分散被取出，而那些账户的名头，都是一些未成年人成立的公司……最终，我们查到了几个被卖身份证的年轻人，然后，线索就断了……”顾江燕看着张胜，非常耐心地解释道。
林夏看着自己母亲走进了书房，在书房里忙了许久。
“嗯？”
但她心中倒不失望。
“怎么了？”
他看到了老熟人陈姐，曾经第一个买张胜的“森然集成灶”的客户，一向来挺好说话的陈姐愤怒地指着物业。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妈，你别多想……”林夏被母亲这么一说，突然有些紧张，随后连忙摇头。
“银行系统查不到吗？”张胜看着顾江燕。
张胜在旁边听了听。
虽然母亲没有说不允许什么的，但她从来都没进去过。
随后电话声响了起来。
“阿姨，许博文怎么了？”
“你对这起案件，还有什么有用的信
息吗？”
顾江燕回忆起了跟张胜聊天时候的场景，心中终于明白了那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顾江燕离开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林夏：“小夏……”
母亲看着她，欲言又止。
“……”
尽管……
他联系了多家装修公司，多家装修建材公司，然后，将整个【海曙小区】的业主信息，做成文档一家家打包出售。
“我总觉得他不简单，刚才我用言语试探了一些事情，我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波动……”
【老许，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你告诉我装修的信息，我们合作没问题，我自己去找，但千万不要告诉我业主电话号码，记住，以后我不管做不做，你千万不要卖电话号码这是犯法的！】
顾江燕拿起手机，去阳台边上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以后，她走了过来跟林夏叮嘱了几句。
“嗯？”
“那边警方查到的时候，小头目从阳台逃走，不慎坠亡，他的手机很干净，转账记录也很干净……其余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刚雇佣过来的大学生，每个人分工不一样，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为什么人做事……”
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许博文自从张胜离开以后，就发现了一条赚钱的门路。
“之前的一年内，他们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张胜默默地看着，脑海中回想起那一天，离开时候告诫许博文的话。
“哦。”
张胜太过于冷静了。
“怎么了？”
“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他们迷上了炒股，也赚了点钱，后来，看了一本什么书，整天沉迷于阶级跨越……每个周末，他们似乎都会去一趟镇上……”
“妈，你又要走了？”
继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然后，他不但赚了信息费、也赚了业务费、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林林散散，居然赚了五六千块钱……
“？？？？”
“额……”
三更送到！
盟主【小明同学聚会】加更已完成。
第100章 难题（第一更！）
夜晚的燕京城灯火辉煌。
张胜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当初的场景。
他的记忆有限，就算回忆，他也实在是回忆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
他只觉得有些东西就像是一张网，到处都是漏洞，但却又偏偏能将一些鱼虾给打捞上去。
一阵江风吹拂而来……
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冷静，也反思起了之前自己跟顾江燕聊天的内容。
顾江燕大概已经察觉出了一些东西。
但就算察觉出来也没什么用，毕竟谁能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张胜”了呢？
他突然笑了起来。
他身世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合理合法又合规，他坦坦荡荡地行走在太阳底下，丝毫不用担心太阳光太过于明亮而照出什么东西……
所以……
遵纪守法，努力学习法律知识的他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