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牛家村,我和嫂嫂相依为命 第92节

  朱子柳对着黄姑娘与韩小莹提醒一声后,便率先踏上石梁引路,至于这位牛顶天,恐怕想摔下去也难。

  踩上石梁几息之后,朱子柳就已经灵活地跃出了七八丈远的距离。

  待他消失在云雾之中,黄姑娘走近崖边,瞧了眼黑乎乎的崖底,缩回脑袋后,对着牛顶天娇声道:

  “牛哥哥~蓉儿怕高。”

  韩小莹笑着道:“那我先过,你们俩一起。”

  旋即走上前准备踩向石梁。

  还未踏出,牛顶天直接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笑道:“小莹姐小瞧我了,大家一起,咱三个今天死也要死在一块。”

  随即另一只手揽过黄姑娘,将两人抱紧,纵身极致一跃,掠向着悬崖深处后,身轻似燕,恍若飞鸿,飘飘然如凭虚御风一般迅速地朝远处掠去。

  “牛哥哥,那书呆子在前面。”

  瞧见云雾中的人影后,黄姑娘在怀中小声提醒一句,身体却未敢多动。

  “这人可不是书呆子,蓉儿可别小瞧了他。”牛顶天轻笑道。

  他也看到了朱子柳,刚刚走到一处石梁中断的地方,不过书呆子可做不到一国丞相,朱子柳虽然年龄最小,在渔樵耕读四人中,武功成就却是最高的。

  又见朱子柳前方的缺口大约七八尺长,牛顶天旋即缓缓落脚轻点石梁,借了一番力道后,直接从朱子柳的上方掠了过去。

  将朱子柳甩在身后,又接连过了七个断崖,就见对面的山上出现一大片平地。

  三人站在悬崖边等候,过了一会,朱子柳的身影渐渐在云雾中出现,刚刚踏上平地,就见他眼中难掩惊色,对着牛顶天抱拳赞道:

  “牛少侠轻功卓越,在下平生仅见,朱某佩服!”

  刚才见这位牛少侠,抱着两人还能轻若鸿毛地越过自己在石梁上空穿梭,而双脚几乎没见着力,他的心里大受震撼,哪怕在师傅身上也没见过这份脚力。

  “朱先生过奖了,”牛顶天谦虚道,见朱子柳似乎热情不减,还想要攀谈几句,又道:“牛某不敢劳烦一灯大师等候太久,劳烦朱先生带路。”

  眼下天色已经渐暗,再相互吹捧下去不知道要客套多久,这个读书人有点麻烦。

  朱子柳刚到嘴边的谈兴,就这样直接被按了下去,但是见牛顶天对自己师傅颇为尊敬,他心里也是有些高兴,引着三人继续向前,边走边说道:

  “方才山下的师兄传信上来,说牛少侠前来拜访,家师早早就结束了功课在庙里等候,能够见到牛少侠这样的青年俊杰,他老人家欢喜得很。”

  突然听到功课,牛顶天还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才明白,无非是些佛门里的过堂,诵经,出坡,坐禅。

  但说到段智兴欢喜得很,他一万个不信,若不是知道洪七和段智兴的交情不浅,他怕是真被朱子柳吹晕了头脑,这哪里是黄姑娘嘴里的书呆子。

  于是笑着回道:“一灯大师佛法精湛,出家前贵为帝王至尊,忙于朝政还能跻身五绝之位,这份天资天下少有,重阳真人仙逝后,牛某最为佩服的便是一灯大师!”

  跟在身后的韩小莹想了想,似乎从未见过这人文绉绉地夸过别人。

  但是朱子柳听了,脸上难掩的欢喜。黄姑娘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也没见牛哥哥这般夸过自己的爹爹。

  穿过一处荷塘,三人来到一座庙宇前,走进庙内,在东厢坐下后,朱子柳抱拳笑道:“三位稍候,待我去禀告家师。”

  说罢便出了东厢,往庙里走去,走后没多久,一位小沙弥进来奉上了清茶。

  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上一口清茶,牛顶天忍不住闭上眼睛,开始回味起了口中的味道。

  待睁开双眼后,眸底一道精光闪过,接着便是怔怔地盯着手中的茶碗有些出神,心道这茶倒是凡茶,但水却不似凡水。

  “牛哥哥今天怎么了?”黄姑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问道。

  韩小莹也忍不住看了过去,今天见这人怎么老是走神。

  感到了小丫头的不满,牛顶天缓缓地合上了茶碗,轻叹道:“蓉儿啊,你说若是有一座无主的宝库摆在眼前,却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你牛哥哥我该当如何是好?”

  “当然是抢过来了!”黄姑娘毫不犹豫地回道,嬉笑道,“牛哥哥你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好东西了?咱们……”

  “咳……咳……”

  黄姑娘还未说完,就被牛顶天轻咳两声打断了,给了个眼色后,就见先前奉茶的小沙弥再次走了进来。

  对着牛顶天、黄姑娘、韩小莹三人行了一礼后,双手合十道:“三位居士,一灯大师有请!”

  “劳烦小师傅带路。”

  牛顶天点头致谢,眼神示意黄姑娘管着点嘴巴,便跟在小沙弥身后,向着庙里走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走过一条青石小径,便是一片绿竹林,淡淡的月光洒下,林中绿阴森森,清幽寂静。

  在林中走了一会,当走到几间石屋前时,牛顶天就见一位白眉老僧已经站在门前等候,而先前离开的朱子柳,正侍立在他的身后。

  老僧白眉低垂,面目慈祥,见到牛顶天后微微一笑,双掌合十道:“贫僧一灯,见过牛居士!”

  “牛顶天见过一灯大师!”

  牛顶天连忙回了一礼,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惊讶:这老和尚的气息圆润浑厚,绝对胜过黄老邪和洪七!

  一个人的武功练到深处,内力大增之后气息自然浑厚,但是做到眼前的一灯这般圆润内敛却是极难。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五绝中的王重阳死去后,欧阳锋别的不怕,就单单就忌惮一个段智兴,想方设法让他损耗功力,恐怕不但是一阳指克制蛤蟆功。

  收回心思再次看向一灯时,牛顶天的脸上有些歉意,行了一礼,凝眸正色道:

  “牛某方才上山之时,与令徒武三通起了冲突,失礼之处还请一灯大师见谅!”

  这说的跟真的似的,连他自己差点都相信了。

  一灯听后,脸上却浑不在意,呵呵笑地道:

  “三通的脾气太过暴躁,倒是让牛居士见笑了,他们都怕我多见外人,时常拦着上山的人,三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牛居士见谅。”

  牛顶天笑了笑,指着韩小莹介绍道“这位是越女剑韩小莹。”

  又指了指黄姑娘,笑道:“这位倒是和一灯大师有些渊源,是桃花岛黄岛主的爱女,黄蓉。”

  待牛顶天介绍完后,韩小莹向一灯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一灯大师!”

  韩女侠能够感觉到一灯大师扑面的和善不似作假,见到眼前这位大师之后她才发现,先前在少林寺见到的高僧,都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蓉儿见过段伯伯!”

  待韩小莹见过礼后,黄姑娘笑吟吟地上前一步喊了声伯伯,紧接着娇声道:

  “我爹爹跟蓉儿说过,说段伯伯待人最是和善,他平生最敬佩的人就是段伯伯!”

  听了黄姑娘的话,牛顶天两眼微微眯起,这小丫头刚才提到段智兴可不是这个态度。

  “都是好孩子!”一灯对着两女慈祥地笑道,“我和药兄多年不见,没想到一眨眼他就多了和好女儿。”

  “天色已经不早,你们也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先用了斋饭,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再说。”

  随即又招来了小沙弥,领着牛顶天三人去了客房。

  简单的用完斋饭,三人各自回到了房间,已经连续赶了一整天的路,黄姑娘和韩小莹都有些疲惫。

  而在佛门清净之地,牛顶天今晚不想造次,他打算去会一会一灯大师,这位段誉的孙子方才对自己看似热情,像是有些话不愿当着别人说出口。

  而且,一灯家学渊源,说不定会知晓一些武林中的隐秘。

  戌时刚刚过半,黄姑娘和韩小莹就已经睡着了。

  待两人睡沉后,牛顶天出了自己的客房,往竹林里的那座石屋走了过去。

  竹林中一片幽寂,刚刚靠近石屋附近,就听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木鱼声。

  走到石屋门口,便见屋内的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而一灯正背对着门外盘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诵着经文。

  牛顶天刚抬脚踏进屋内,一灯就停下了手中的木鱼,转过身看向走进来的牛顶天时,他的脸上有些复杂,久久没有说话。

  这老和尚果然不甚待见自己,见了一灯的反应,牛顶天心里明白,今天晚间刚见面的时候,他就有些察觉。

  “一灯大师在等我?”牛顶天轻声问道。

  随后缓缓地走了进去。

  一灯捻着手中的佛珠,一阵沉默,轻叹道:“贫僧也就想碰碰运气,倒没想到牛居士真过来了。”

  寻一块蒲团,盘坐下去后,牛顶天看向一灯,笑道:

  “我原以为一灯大师会替洪七讨回公道,不过在见到大师这般浑厚的修为后,才明白是我多虑了。”

  “大师若是真有那份尘俗心思,哪怕是占着这块宝地,我看也修不出这般深厚的内力。”

第111章 天人之上,仙凡有别

  他知道段智兴和洪七的交情很深,当年出家之时,江湖中极少有人知晓此事,但洪七却是亲自到场,见证了段智兴的剃度。

  照他先前的想法,这位一灯大师在见到他的时候,虽不至于直接跟他动手,多少还会质问责难一番。

  不过今天见到这块人间宝地,见到一灯浑厚的内力,他有些明白,这位大师恐怕不是无缘无故在此避世隐居。

  若是他也知晓这桃源的神异之处,已经有了缥缈的追求,应该不会再去多管俗世间的闲事。

  而且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此人就已经对虚名看淡,也难说那种心境不是从此地而起。

  果然,听了牛顶天的话后,一灯的脸上有些怅然,手中不停地捻着佛珠,缓缓轻叹道:“贫僧如今已是方外之人,自然也不会再去理会些尘俗争斗。”

  说完后,他看向一旁昏暗的烛光,眼中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后,轻声道:“当年也是在桃源,在这间石屋内,七兄亲眼见了证贫僧皈依三宝。

  贫僧亦是知晓他是侠义之人,平生只向往美食,向往尘世间的逍遥自在,没想到天意难测、世事无常,七兄最后竟会沦落到如此的下场。”

  说道最后,一灯摇了摇头,叹道:“我佛仁慈,牛居士万万不该下去如此重手。”

  牛顶天轻笑道:“一灯大师的话我不敢苟同。他洪七倒是侠义,好名声都让他自己赚去了,他杀贪官污吏,杀负义薄幸之人。

  但他所杀之人的亲人,又凭什么去受那丧亲之痛?受了又能如何?是去寻他报仇?还是报官?面对洪七这样的武林高手,他们最终还不是在绝望中熬过一生?”

  “大师信佛,既然我佛慈悲,就不该让无辜之人去受苦难,佛也讲因果循环,他洪七如今自己也做回了普通人,何尝不能说是因果循环?相比于被他杀的那些人,他是何其幸运!”

  “在牛某看来,这世上最无耻的莫过于化身正义去剥夺他人的生命!杀就是杀了,何必再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一灯大师做过皇帝,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

  说到最后,牛顶天缓了缓,见一灯神色怔然,他口中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

  “况且,若是有人对瑛姑出手,一灯大师又待如何?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阿弥陀佛!”

  提到瑛姑时,一灯的眼中突然闪出愧色,一声佛号后,他脸上变得有些凄苦,悠悠叹道:“倒是贫僧着相了!”

  牛顶天沉默,他突然反应过来,哪怕真有人对瑛姑动手,以眼前这位一灯大师的性格,也未必会下去狠手。

  这人当年觉得女人如衣服,如今对瑛姑更多的怕只是愧疚,和自己可不一样。

  当年老顽童对瑛姑都动枪了,也没见这老和尚动手,做人做到一灯这种地步,他牛顶天佩服,做男人做到这种程度,他牛顶天也佩服。

  两人陷入沉默后,一灯仿佛也陷入了自责,脸上愈发的愁苦。牛顶天坐得也是无趣,决定拉他一把,开口问道:

  “一灯大师今晚等牛某前来是有其他事情?”

  既然这老和尚大半夜的不打算向自己问罪,那自然是有别的事情,早问个明白早回去研习九阴真经,明天他还打算再去洞口,探探水下的神秘气息。

  听了牛顶天的话,一灯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后,目光在牛顶天的脸上凝视片刻,问道:

  “牛居士年庚几何?”

  “十七。”牛顶天回道。

  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有心之人都能查得出来,不过他心里也是有些疑惑,这老和尚无缘无故地问自己年龄干嘛?

  忽然又想到武三通,牛顶天眸光微闪,笑着道:“怎么?一灯大师是有适龄的女子要给我做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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