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在的大白话说，那就是你娘家没人。
“坐下聊吧，上茶。”
余凳示意肖染请坐，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都退下，随即才说道；“我很久前就听说过，有一门术法，杀人无形，改天换地，为此我还特意拜访名师，可惜他们都是骗子，最后都被我丢进了地牢里。”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真若是有这样的手段，我早就天下无敌了。”
肖染摇着头表示他想多了。
【镇厄令】升级到D级之后，就立刻兴冲冲的从黄金叶的技能册里面，将厌胜术给兑换了出来。
这下，自己改造千兵卫，令其达到D级尸体后，奖励了2000能量值，就全都给挥霍空了。
结果，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自己从黄金叶身上掠夺来了厌胜术之后才发现，这所谓的厌胜术，其实就是一种局气变化。
就好比方才，自己搞出动静看似很大，其实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将这地洞里面的沉寂的地气给搅动起来。
其他厌胜术，其实都是这个原理。
都是靠着把气局挑动起来杀人，也就是说，术的威力大小，其实不在施术者，而是在这一四周是否有足够强大的气局。
这也是为什么厌胜术，都是和砖瓦匠有关系，因为他们要负责盖房子，可以在盖房子的时候，偷偷设下镇物，来改变房子周围的气场，最后到了年月，就把这股气场引爆，达到杀人无形，或者是让主人家破人亡的目的。
嗯……这样解释太复杂了。
按照肖染自己的理解，形象点说，就是往茅房里丢个二踢脚。
这威力能有多大，和你丢的二踢脚没关系，就看这茅房里面的屎是不是足够的多。
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化粪池，不用二踢脚，你就往里面丢一颗小炮，嘿，那画面，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至于黄金叶之所以施展出来那么夸张，一方面是黄金叶的职业加成和诅咒物的加持。
自己没有黄金叶的那样的诅咒物加持，很难做到那样诡异的能力。
不过黄金叶的厌胜术虽然没有到达超凡，却也是大师级，对自己来说也是足够用了，至少下次在遇到厌胜术的高手时候，总不至于像是没头苍蝇一样，靠着泰山石来保命。
对于肖染的说辞，余凳自然不会相信，只当他是在谦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还是说说生意吧，您昨日筹集现银四百万两，按说不缺钱，我想不明白要来这里做什么生意。”
余凳此话一出，一旁的仰命杰都心头一个咯噔，昨天他们跟在肖染身后忙前忙后了一整天，只知道肖染筹到了一大笔钱，具体数字他们却也不清楚。
眼下对方竟然精准的就说出了昨天筹集到的数字，可见对方的情报能力确实超出想象。
“我想要天机门来帮我做点东西，或者你能帮我找来大量的工匠。”
听到肖染的需求，余凳不由眯起眼皮在肖染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你们真的是从外地来的么？”
肖染没回应，只是看着余凳。
片刻余凳放下手上的茶盏，越发看不清楚面前这位青年的深浅，这天机门就是他一手创建的，是他最大的底牌，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此刻却是被对方一言道出，不免让余凳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也同样有他眼线，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对方初来乍到，没有根基，做不到这一点。
这就让余凳心里没底了。
“可以，但你要拿什么价来支付？”
“你想要什么！”
肖染将这个问题抛回去，正所谓狮子开口坐地还钱，自古以来谁先报价，谁吃亏。
余凳双手合拢，似乎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两个条件。”
终于余凳开口了：“第一个条件，我要做官。”
“可以。”
肖染爽快的让余凳都有些吃惊。
“你不问问我要做什么官么？？”
“汝州三品以下官职你随便挑，三品以上官员，我回去问一声，应该也没问题，只要不涉及军权的，你今天说，明天就能上任去。”
他甚至就连讨价还价都懒得还，远的不提，就说黄乱一起，到时候汝州城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一说。
算是汝州城的刺史又怎么样？没有军权的刺史，说他是个后勤都是抬举，撑死也就是个吉祥物。
“说吧，第二个条件呢。”
肖染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接问第二个条件。
“杀一个人。”
“谁！”
余凳抬起头，深邃的眼神里面透露出一股恨意：“汝州西南虎，赵世雄……”
……
从西坊走出来，仰命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西坊的人群，不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面走了一遭。
“大哥……不，大人，您这次草率了。”
走出来后，仰命杰才有了三分胆气，向着肖染道：“西南虎、东北蛟堪称汝州二害，那些商贩走卒之所以要拜铁山娘娘，就是因为有这二害。”
“可这么久了也没人能动的了他们，不仅仅是他们本人实力不俗，更是背后大有靠山。”
“靠山？”
“傩门。”
这个傩门其实和铁山娘娘庙差不多一个性质，但不同的是，他们信奉的是人人皆是神，只是神慧不开，落地成俗。
在汝州西南一带已经形成了宗门势力，把持宛城，信徒上万。
赵世雄这个人就是傩门的三十六神将之一，宛城的土皇帝，就算是刺史见了，也是要拱手礼拜。
且不说肖染如何能杀赵世雄，光是他们想要冲进去都难。
所以说，在仰命杰看来，这就是余凳故意出难题拖延时间时间罢了。
“等节度使大人整顿好了兵将，难不成要去帮他杀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嘛。”仰命杰双手一摊，觉得这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
偏偏余凳一口咬死了，两件条件缺一不可，不拿赵世雄的人头来，天机门绝不接他的生意。
仰命杰说了这么多，也是希望肖染知难而退，另外再想办法，毕竟工匠么，只要钱给够，难道还怕招不来么？
却不想肖染好像没听到仰命杰所说的那些话，只是问道：“这个赵世雄什么模样？”
“这……只听说是个独眼龙。”
仰命杰没见过赵世雄，只是听说过这个人。
然而他的话说完，却听一旁传来声音道：“你莫要瞎讲，赵真仙可不是独眼龙，人家那是法目通明，见不得世俗，故意把眼睛遮起来的。”
肖染和仰命杰回头一瞧，就见墙角蹲着一个老头。
老头身上披着一件破衣服，少了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怀里也是叮当作响，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嘴里饬不清的嘀咕着：“这世上仙人那么多，怎么就没人救救我呢……”
“大人别理他，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
仰命杰向肖染说道。
原来这老头，叫赫中庭，大家都叫他赫老三。
本来家里还算是富裕的了，祖上还是跟着太祖的官员，可后来他儿子得了怪病，怎么看都治不好，于是到处就去找各种“神仙”瞧病。
结果是耗尽了家财，最后也没保住自己儿子，后来他老婆也死了，从偌大的家产，只剩下他一个人。
从此之后，这老头就魔障了。
别人避之不及的黑风子，他都敢往上凑，还把自己一条腿都给献出来，只求他来世别再这样受罪了。
“这个人是见神就拜，别管是什么神他都信。”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府邸，肖染示意仰命杰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有别的需要再来喊他。
只待仰命杰离去后，肖染坐在房里。
余凳的条件很苛刻，但自己却没得选，仰命杰说的没错，匠人哪都有，花钱不怕招不来。
可问题是，招来的工匠数量太少了。
他想要的不是打点铁那么简单，而是要准备铸炮，哪怕是一次性的大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仅凭几个零散的匠人根本行不通。
只有天机门这样早就成为规模的匠人，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
况且退一步讲，无论余凳的条件是否合理，上面西南虎，东北蛟，傩门的，难道不该及早扫除掉么？
都是顺手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早早晚晚的时间罢了。
偏偏自己缺的就是时间。
想到这，肖染对所谓的傩门也是心中有些好奇了起来：“也罢，且走一遭看看，若是能解决最好，决绝不了，那就把余凳给解决了。
只见肖染取出【灵衣】攥在手上，随即心神间一个念头闪过：“激活！”
第281章 刺杀
宛城之地，三面环山，南部开口，地形像一只碗，因此得名“宛”
宛城距离汝州城，相隔百里，就算是骑马过去也至少要两天时间。
然而此刻天色刚刚入夜，肖染人已经来到宛城附近，身影宛若大鹏，从半空上轻飘飘的落在一颗树冠上，无声无息，甚至就连树冠上所熟睡的鸟儿都没注意到。
居高临下，目光审视着面前这片土地，片刻不由得感叹。
“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里有广阔的盆地可以产出粮食，有险要的地形可供防守，在这里屯驻的大军完全可以依靠盆地的产出自给自足。
“难怪所谓的傩门要盘踞此地，一旦天下大乱，屯兵在此静观其变，西邻关陕，可以招兵买马，东达江淮，可以运谷粟。南通荆湖、巴蜀，可以取财货。
北拒三都，进可直取中原，退可立于不败。”
相比汝州城，此地反而更适合屯军，想到这，肖染心底顿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眼下时间不过三月，黄灾必然大起，如果不能趁早想办法把这里收回来，等到黄灾到来，傩门必是乘势而起，到时候鲁成就被动了，而想要收复宛城，仅凭鲁成手底下那点兵马根本不够，思来想去，还是要靠着火药大炮这种跨时代产物才是攻城利器。
此时城中已经宵禁，但这并不影响酒楼里花天酒地的歌舞生平。
“嗖嗖嗖……”
街道夹角的阴影里，不时闪过几个鬼祟的影子，最后这些影子全都汇聚在宛城一家叫做仙妙坊的妓院周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盯着面前妓院的大门。
片刻……随着一缕清风。
肖染的身影已是轻飘飘的落在妓院上空，宛若神话中的谪仙人一般，悬空不动，看着面前大门上挂满青红白绿的灯笼，从空间里拿出一大把纸币元宝随手点燃后朝着下面撒出去。
“抱歉，能做的就这么多了，等来日收复了宛城，必是为你们办理法事，为尔等超度。”
顿时间一个个躲在角落里的阴魂像是嗅到食物的鲇鱼一样钻出来快速把这些纸钞元宝抢夺一空，听到肖染的许诺后，纷纷欢欣鼓舞地往后退去，直至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