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个局。
下棋的是陆主席,而大家要做的,是帮陆主席把这盘棋给下好。
陆文东含笑点头:“真是让人痛心啊。”
一群人赔笑:“主席节哀。”
说话间,就看一队大头鬼从八乡古庙之中抬出两个木箱。
拆开后,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双狮地球牌!
有人认识,有人却恍惚。
“乡亲们。”
陆文东这才面向众人:“现在已经查清楚了。”
“屏山邓氏。”
他先指指邓太公的尸首,而后又指指跪在地上的士兵及指挥官迈克的尸体。
“勾结石岗里面的某些人贩毒。”
“他们分赃不均,在八乡古庙内讧,甚至还想杀大家灭口。”
彭振杰等人一呆,他们抬头,而后木然看向陆文东。
是不是这样?
到底是不是这样啊?
听陆文东这么一讲,众人脑子都快胡涂了。
感觉好像还真是这样…
又感觉大家似乎要掉进一个大坑里面。
陆文东面无表情道:“邓贼居心可恶啊。”
“你们知不知道?屏山邓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每年八乡古庙的拜神以及秋分祭,都是他们暗中交易毒品的时候啊。”
众人大哗:“啊?”
“真的假的?”
一群人被搞的有点一头雾水。
陆文东狞笑:“怎么?你们以为我陆某人会撒谎么?”
他指指地上的尸体以及双狮地球牌,而后大吼:“这些就是证据!”
“还是你们是从犯?”
尸体是真的!
双狮地球牌也是真的!
再加上突然过来的丘八们…
这一切,看起来还真像是真的。
躺在地上装昏的侯太公一颗心直往下沉,本来,他是想看看陆文东准备如何收场来着。
毕竟今天搞了这么大的事件,死了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的见证者。
而且还在邓氏的核心地带斩了老邓!
一个不好,十万邓氏说不准都要反!
邓氏一鼓噪,新界西的这些乡村十有八九就会跟上。
到时候,陆贼一定会陷入汪洋大海之中。
谁晓得,陆文东竟然在八乡古庙搜出双狮地球牌?
这玩意,一般人可搞不到啊。
别说广场上的人迷糊,连侯太公这等老江湖都有点迷糊。
当年,新界这边曾经是地下四大家族的通道之一。
不乏跟四大家族合作的乡绅,是以,侯太公是清楚双狮地球牌的,更知道这玩意一般人还真的搞不定。
更何况,自陆某人出道以来,只听说他有在主持走私一事,却没听说他有搞白粉事宜。
“为什么会这样?”
广场上一群人顿时迷茫,他们议论纷纷:“屏山邓氏竟然这么做?”
“邓太公他勾结丘八?”
“本来就不奇怪。”
有明眼人说道:“屏山邓氏负责供应石岗的物资。”
“自然跟丘八们有勾结。”
“更何况,这些丘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贪钱索贿,又不是第一次。”
“当年,他们不就帮马家兄弟他们护航?”
“对,对,对。”
“这几年四大家族跑路,为了挡灾,这群吊毛直接通过东方日报等媒体造势,说跛豪才是本港开埠以来的第一毒枭!”
“挑!”
也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大家竟然就被引导到了白粉一事上。
“谁不知道福义兴的马家兄弟才是白粉界的扛霸子?卖了上千吨呢。”
“跛豪才多少?据说就几十吨。”
“扛霸子什么时候轮的到马家兄弟?”
“挑!当然是铜锣湾的利欺神嘛。”
“当年这吊毛甚至在铜锣湾买地,想在铜锣湾那边种大烟!”
“所以他被人当街一枪打爆头嘛。”
“这几年,据说元朗的德字堆在马家兄弟离开后,便好生活跃。”
一群人窃窃私语:“难怪呢!原来,是有屏山邓氏在后面撑腰?”
大家越说越觉得屏山邓氏确实在走私白粉。
这实在是因为邓氏太具备这个条件了!
一来,之前马氏兄弟在的时候,便有在元朗大肆投资。
当时,跟马氏兄弟接触的,本来就是屏山邓氏。
二来,邓氏恰巧是石岗军营的物资专供方,而丘八们本来就有参与帮马氏兄弟走私护航。
现在一看,马氏兄弟走人,邓氏接上,真是恰当不过啊。
这么一说,连彭振杰、文瑞兴几个人都懵了。
几人交头接耳:“屏山邓氏竟然敢这么做?”
既然做乡绅,自然要镇住地方。
更要上下其手,捞的满手是油。
但是,做这种伤天害理辱没祖宗的勾当?
还真没几个乡绅敢啊。
“有什么奇怪?”
文瑞兴冷笑:“元朗这地方,除了养猪以外,还能靠什么东西暴利?”
“可恨邓贼!”
他看一眼邓太公的尸首,不由咬牙切齿:“都是他,都怪他!”
“主席。”
文瑞兴大叫:“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都是屏山邓氏作恶。”
“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我们愿意当证人。”
其他人一听,便也纷纷大喊:“没错,屏山邓氏勾结丘八走私白粉,然后被主席发现,他们就狗急跳墙。”
大家反正都看明白了。
眼前这个事情呢,本来已经成了死结。
以陆主席的个性,十有八九要大开杀戒。
毕竟,陆主席之前已经开了杀戒了嘛。
但是…
再从双狮地球牌被找出来以后,大家忽然发现,死结好像就变成了活结。
声浪如潮!
侯太公一颗心直跌入无底深渊!
陆主席,好手段!
他忽然就想起了几个词,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现在,屏山邓氏,竟然就这么在红口白牙之间,便成了卖白粉的?
说实在的,以侯太公对老邓的了解,他觉得老邓可不是这种人啊。
可惜!
侯太公感受着离自己头顶不远的尸体所拉出来的阴影。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更没办法为自己辩驳。
而邓氏子弟,可搞不过陆文东这等狠人!
侯太公心中悲凉,指鹿为马,也不过如此。
他跟着又想,虽然事情在往陆文东方面去走,但是,这事情牵扯进了石岗军营。
人家可不会凭白由陆文东胡来!
现在又抓了这么多丘八!
陆文东该怎么做?
沉闷的声音在头顶处接二连三响起。
“主席。”